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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動物世界老狼養孩子 社會學系助教穿成了一隻被狼群驅逐的年老體弱狼,看老狼怎樣掙扎存活(其實一直在收養寶寶)在動物世界成功養老。

 

 

1、一隻體弱的老狼 ... 

 

  我是一個小小的社會學系助教,雖然也有一些教學經驗和科研成果,但自從學校改用學生自主選課系統後,就很少有人光顧我這常助教開的“家庭社會學”。

  

  大多數同學都會選擇有職稱的老師,沒有學生選課直接導致我的上課課時不足,職稱與獎金都沒分了。

  

  不過我也沒有什麼不滿足的,每月有著固定的工資可以滿足生活需要,雖然家裡也只有我一個人,但沒課的時候就去社區作一些社會調查,既可以作為論文素材又消磨寂寞的時間。當然作為學校中的工作一員,做好的福利應該就是帶薪的寒暑假了。

  

  今年的暑假又到了,社會學院準備組織老師一起去甲甲自然生態保護區旅遊。

  老師們坐在生態區裡的遊覽車裡,山路盤橫,起起伏伏。生態區中並不常投食物,裡面的動植物自成一套生態循環系統。

  

  這天,天氣炎熱,大型的動物大多懶懶的趴在樹蔭下,或是站在水池中,不時的煽動著鼻翼和尾巴。導遊小姐在車中解釋生態區的構成,社會學教授們互相之間也侃侃而談,動物社會被分析的鞭辟入裡。

  

  我聽著耳邊教授們的閒談,動物社會秩序主要體現在生命延續,動物們一切的活動都是為了後代可以長久的繁衍,至上的父權就是這種傳統的保證。

  動物世界中只有強壯的雄性才有交配繁衍的權利,他們的後代也大多強壯能更好的生存。而獅子、老虎等食肉動物一旦被年輕強大的雄性打敗,不光失去了交配權利,還要被家族驅逐,他們無法單獨生存,卻節省資源了。

  

  李教授轉過頭來向我問道:“靜明啊,你怎麼看?”李老師在本科的時候就是我的導師,上課也深入淺出,語言也風趣幽默,是我十分敬佩的老師。

  現在我們不光是師生關係,還是同事關係,但我依然有些緊張。

  

  大腦一白,居然這樣答道:“失敗的雄性會被家族放棄,必須獨自求生,動物界中沒有養老的制度,年老的動物更需要社會的保障。”

  

  話音剛落就後悔了,我最近正在統計城鄉養老方面的材料,居然帶到這裡來了。還好李老師並沒有生氣,還笑著給我講了一些養老和分家方面的新理論。

  

  我看著窗外的懶洋洋的獅子,老虎,人工飼養倒是不愁養老,不能吃飽,至少不會餓死。

  

  這時有四輛車行駛過來,中間的是裝著一隻活著的牛的卡車。

  生態園的工作人員每隔幾天就會投食,大部分是遊客出錢購買活物,可以近距離一睹動物獵殺時的兇猛風采。

  

  剛才還懶洋洋的獅子、老虎都站了起來,慢慢向裝牛的車靠攏,看來他們是知道到進食的時間了。卡車已經將後車鬥傾斜的升起,不管怎麼樣後退,這只牛還是從車鬥裡滑了下來。

  

  牛落地後無助的四處張望,三輛保護車也開走了,牛躲避著老虎、獅子奔跑了起來,遠處還出現了狼群,一場注定的結局的生死追殺也就開始了。

  

  牛不停地奔跑,工作人員的保護車也不時的擾亂獅子的撲捕;那面牛又被老虎撲倒,保護車又去驅趕老虎;狼群也不停地張望,希望能分一杯羹。

  

  十幾輛遊覽車也跟著牛開去,人們在車裡哀嘆牛的可憐,給牛加油讓他快些跑,有些人哭起來,喊著他很痛,但還是出錢又買了些活鴨子給那些沒吃到的動物加餐。

  

  鴨子一下車徑直往水裡鑽,老虎下去去追,撲的水花四濺,保護車開到水池邊與狼群一個交叉,後車輪往池邊打滑,竟掉下去半邊。

  保護車幾次油門想沖出去但池邊有泥一時又深了幾寸。狼群卻漸漸向車子靠攏,可能猜測又有食物要投擲出來,獅子、老虎兜兜轉轉地也向那邊越圍越密。

  

  遊覽車向水池邊行駛要驅散動物們,剛剛的幾隻活鴨子居然順著水池爬到了保護車頂,一時間狼群、獅子、老虎去了又回也不散去。

  

  車裡的遊客開始尖叫,不停地要求回去,剛剛牛的淒婉的哀鳴似乎又回到人們耳邊,車裡亂了套。

  

  除了旅遊車固定的線路是平坦的,剩下的都是草坪樹樁,坑坑窪窪。遊覽大客車沒有保護車越野吉普那麼平穩,一個大的晃動差一點翻車,人們的吵鬧更加大聲,哭喊聲不斷。

  

  不知哪個人先動手,遊客與導遊和司機打了起來,遊客和遊客也打了起來。院裡的老師平時除了講課就是寫論文,沒有長於打架的,只恨自己沒有和體育學院的同事一起來,我也只能勸著大家不要打了,護著年長的老師往後躲。

  

  車裡打架的理由從互相的小磨差升級到了階層利益,見後排的老師們都置身事外,便又說老師的工作穩定高薪又輕鬆還有寒暑假,這麼好的待遇卻還苛待學生,厚重的大拳頭就沖我們這區域來了。

 

  無打架經驗的我也不會回手,只好抱著腦袋把李老師藏在身下白白挨打。

 

  暈過前還在想,我月工資不到兩千元,碰上可以監考或批卷子的月份也到不了三千,與現在的物價相比實在算不上高薪啊,而且學生很少選我的課,一旦有幸被看中,我定是全優通過留下美好的口碑,絕不敢拿出掛科的小紅燈。不過全家只有我一個人,現在的生活是單純無憂,養老問題卻是需要提前考慮。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聽到了狼的嚎叫聲,而且就在耳邊清楚地很。

  

  我不是被扔到車下了吧,嚇得一個激靈趕緊睜開眼睛,眼前不到一釐米就有四個大大尖銳的犬齒,嚇的我又趕緊閉上眼睛,嘴裡不停瞎喊,身上不斷地被狼撕咬,痛是痛但還可以忍受,胳膊和腿卻非常的不靈便,不是四肢被吃掉了吧?

  

  心裡更加害怕,流著眼淚睜開眼睛,視線很低,看到的都是毛毛的狼腿,一張大口又沖我嚎叫。我忍著恐懼睜強睜著眼睛,動動胳膊,毛毛狼腿動動;動動腿腳,還是毛毛狼腿動動。難道這只狼吃了我的肉體,我卻吃了他的靈魂?

  

  不敢多想,旁邊的大黑狼又開始撕咬,我趕緊躺在地上肚皮朝上,卻不會控制尾巴,只好露出肚皮表示臣服。動物肚子是最柔軟的地方,露出它表示的是臣服和信任。果然那只巨大的黑狼沖我嚎叫幾聲,就走開了。

  

  我本能的想雙手獨立的站起來,剛剛站起一點手就落地了,只能接受四肢著地了。又回想了一下怎麼爬行,試著走了走倒是沒什麼問題,忍著身上的疼痛四處看看。既然現在變成狼了,只好先憑著現在還有的本領先生活下去。

  

  前面是廣袤的草原,錯落著樹林。天氣熱的很,太陽也大大的,應該是下午。

  我的感覺也比平時靈敏了很多,能感受到前方大黑狼對我的驅逐警告,感受狼群對這種形勢的接受,甚至能感受到遠處有鹿在吃草,天空中會有蒼鷹飛過。

  

  看來暫時是安全了,黑狼是新一任的狼王,我不可以再回到狼群中,其實就算不驅逐我,我也是不敢靠近他們的。

  

  每一個族群都有一定的勢力範圍,憑藉著超級靈感,小心不踏入他們的領地,磕磕絆絆的向太陽的方向跑去。

  

2、找個房子好定居 ...

 

  狼可以憑藉特有的超級靈敏感覺,通過環境中一點點細微的變化,判斷出當時的狀況。

  

  我接收了狼的超級靈感,對現在的生活環境有大致的瞭解。

  

  目前正值雨季,草原當中水源豐富,草質肥美。

  隨著雨水遷徙而來了善於奔跑的龐大獸群,他們的數量達到了五百萬頭。遷徙獸群逐雨而行,會在這片草地呆三個月,雨季過後他們繼續奔跑,一年之後當雨季再次來臨時他們又回到這裡,整個路程成一個環狀。

  一路上獸群不斷奔跑,生殖繁衍,數量最大時可達到一千萬,不過當他們再次回來時仍舊是五百萬頭,四分之一的食草動物死於獵殺,四分之三死於疾病。保持了整個生態的平衡。

  

  通過對氣味的識別,我分析了一下即將要面對的生活環境。

  

  我所在的這片土地勢力劃分明確:

  

  草原被不同的獅群分割佔領,由一隻或幾隻雄獅統領著,最大的獅群具有50多隻母獅,最小的群體也有10來隻母獅;

  

  錯落的樹林是狼的領地,之前我所在的狼群擁有30多隻族狼。林間還有其他更大或小的狼群,彼此之間的領域範圍不會重疊;

  

  洶湧激流的瀑布沖出了一條寬闊彎曲的長河,這條河是獸群的主要水源,也是河馬、鱷魚的生活範圍;

  

  瀑布坐落在巨大的岩石地貌之上,岩間激流和樹林交界處是熊的領域,瀑布沖出的肥魚是熊的甘食;

  

  錯落的樹林深處是茂密的雨林,那裡還生活著豹,他們擁有著獅、虎的力量和豹、貓的靈活,是雨林中的王者。不論是陸地的獸類還是河裡的魚類包括鱷魚都是他們的食物。

  

  翻越岩石低矮的部分能看見一片廣闊的叢林,是老虎的領地。每一隻老虎都有自己的領地,雌虎在領地裡獨自撫養幼子,雄虎的勢力範圍一般會跨越幾隻雌虎的領地,因此雌虎必須小心看護好幼虎,以免他們被強大有力的雄虎殺死。老虎有獨佔領地的習慣,他們會把自己勢力範圍裡的熊、狼、豹等其他食肉動物統統趕走。

  

  我審視著可以定居生活的地方,發現了一處奇怪的領地。

  

  這片土地每一處地貌都生長著不同的動植物,而只有一處綿長高大的紅色岩石附近無物光顧,光禿禿的赤色覆蓋了整個岩層,不生長植物也沒有動物棲息生存。

  

  離開家族後走的每一寸土地我都需要走得小心翼翼,空氣中不斷地傳來刺鼻的氣味和警告的吼聲。紅岩是唯一一處沒有被佔領的區域,這裡應該沒有其他動物的威脅了,但我仍然需要小心的探查。

  

  超級靈感告訴我要遠離這片岩石,但弱小的生活能力和潛在的生存危機使我不得不開發這片土地。現在的我沒有任何捕獵的技巧,左側的兩顆大犬齒也碎裂了,好在奔跑逃命的技術已經掌握的得差不多。

  

  距離紅岩幾米的地方時就有一股熱浪向我打來,身體被烤得發熱。動物本能懼怕火,我忍著炎熱和恐懼走到岩石下面探看。整個岩石紅的發亮,我用前爪輕輕碰觸,灼熱的石塊燙傷了爪墊,不能攀爬,只能另想辦法了。

  

  天色已晚,正是獅子等動物獵食的時間,不能四處遊走以免招到攻擊,附近的矮灌叢中有漿果可以果腹解渴,吃了一些又回到紅岩下。

  

  一般來說沒有同伴值夜警惕的夜晚是不能睡覺的,不過紅岩下面是安全,其他動物不會來這,經過一天的恐懼和擔憂,我找了個舒適的地方美美的睡了。

  

  第二天白天,我跑到了草原上。獅子一天要睡20個小時左右,趁著他們睡覺,他去那裡喝點水。

  

  這裡集合了上萬隻牛羚、斑馬、羚羊獸群,密密麻麻的順著長河蔓延,他們一天要吃大量的草喝大量的水。

  

  風中帶來了水中的涼氣和甘甜的味道,刺激著我飲水的欲望。

  

  在長草的掩蓋下,悄悄的走近河岸,水面渾濁,黃泥遮掩,遠遠近近的還有幾處浮木。岸邊有一群羚羊正在飲水,他們對河水十分警覺,喝水時更不敢放鬆警惕,一點波動都會把他們嚇跑。

  

  老羚羊經驗豐富,一邊喝水一邊注意著周圍的動靜,每當水面出現波紋就會有羚羊示警,成群的羚羊馬上跑離水邊,幾分鐘後再回來。

  

  我跟著他們的節奏反復的喝水。

  

  但一隻小羚羊貪戀河水,厭煩了這種大驚小怪的行為,其他羚羊都跑走了時候,他仍然繼續喝水,咋眼的功夫就被水裡突然出現的大嘴咬了下去,河裡霎時出現無數隻鱷魚分食了小羚羊。

  

  不過即使是平靜的水面也危機四伏,沒有任何徵兆的又有一隻成年羚羊被咬拽入水中,不過成年羚羊彈跳能力極強,掙脫了鱷魚逃了出來。

  

  不敢再繼續喝水,在地上撿了幾個木塊,把木塊中間用牙齒挖掉,他們就成了可做杯子用的小木桶。

  

  把幾個空心木塊套在一起,這些木頭口徑不過五六釐米,可以存些雨水。我叼在嘴裡沿著樹林邊緣往紅岩方面走。

  

  林間隱隱約約能感受到幾隻年老或是快要成年的公狼,他們被家族驅逐出來獨立求生,有可能餓死,也有可能建立更強大的家族。

  

  遠處傳來了毛骨悚然的笑聲,這是鬣狗的叫聲,他們一般在晚上覓食,現在還是白天不知什麼原因他們就湧出來。鬣狗專捕殺落單的獸類,蜂擁成群的撲來,瘋狂的撕咬獵物身體的任何部分,在獵物還沒死的情況下就開始蠶食,幾分鐘內能吃的只剩骨架。

  

  為了避開鬣狗,我向著紅岩方向拼命奔跑,一隻剛剛成年的公狼逐漸超越我跑過去,他雖然還沒有完全學會捕獵的技巧,但體力強壯,嘴裡叼著一隻小母鬣狗。

  

  鬣狗家族中母系占絕對的領導統治,這只公狼叼的有可能是家族的小公主,未來的首領。身後“哈哈”的咆哮聲越來越大,也越來越近,這是一個龐大的家族,足有數百隻鬣狗,一旦被追上必死無疑。

  

  我已經跑到了紅岩區域了,一般動物都不會靠近,但是這群鬣狗不會放過任務落單的獵物,追著我緊跟不放。

  

  有的鬣狗已經開始加速猛撲,企圖絆倒我。

  

  現在除了爬上這座“火焰山”沒有其他辦法避免被撕裂分食的下場。

  一個衝刺我跳上了紅岩,四肢立刻被燙傷了,身上也烤的難受。

  這些鬣狗並沒用放棄,也撲向紅岩被燙的直叫,終是沒有再上來,只圍在遠處不停打轉嚎叫。

  

  剛才並沒感覺到疼痛,這會知道安全後,疼痛立刻傳入大腦,忍不住叫起來。剛剛撿到的水塊掉在了岩石上,逃命的時候沒想起來,這會趕緊把爪子放入木塊中,減輕燙傷。

  

  不過能夠到的只有三個,兩隻前爪只能擠著放入一個大木塊中,向山裡爬去。

  大多數四蹄動物無法用三隻腿走路,不過我還是循著人爬行的辦法,一拐一拐的向紅岩山中行進。

  

  憑著腦中對水汽的感覺,爬行不到半個小時,視線一片開闊,一個天然形成的童話世界呈現眼前。匹練般的瀑布懸於天際,瀑下一灣池水碧綠清澈,四周翠綠斑斕,鳥語花香,植物瓜果層疊交錯,瑰奇俊秀之景讓人望而興嘆。腦中只剩四個大字“我要定居”。

 

3、一隻小象叫比吉 ...

 

  “火焰山”紅岩谷成了我的居住地,山谷中幾乎沒有獸類活動的痕跡,鷹鷲等大型鳥類不在這種食物稀少的地方築巢。這裡對於我是安全的,水源充足,食物也很豐盛,各種漿果數不勝數。其中一種白色的漿果果汁豐滿,奶香純綿,十分可口,我為他起了個名字叫乳果。這裡還有各種昆蟲,狼也可以昆蟲為食,不過我打算放過他們。

  

  紅岩谷中與我為伴的還有幾種鳥類,大多飛不高,以昆蟲、花蜜或種子為食,生命期短,雌性一生只能生育一次,一次產蛋數十枚。我管這裡的鳥叫渡渡,他們春天交配,秋天產蛋,雌性渡渡鳥孵化幼鳥需要半年之久,幼鳥在蛋中成長,出殼時就可以直接飛起覓食,但他們對溫度要求極高,雌性渡渡鳥需要寸步不離的為鳥蛋保溫,不能覓食,來年春天一到幼鳥就孵化出來,渡渡鳥母親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將他們送上天空,自己卻因為饑餓而死。這種鳥的繁衍完全用雌鳥的生命來過渡,因此我把這種美麗的鳥叫渡渡。

  

  另一個與我為伴是魚類,瀑布下的水池中魚類豐富、藻類富饒。春天時,雄性刺鰭魚趴在瀑布頂的岩間,身體變成鮮明亮麗的紅色來吸引雌性來產卵,整個瀑布頂如同熔岩溢出與整個紅岩山谷交相輝映,純白的乳果夾雜其間如同噴出的液浪,美不勝收。

  

  刺鰭魚的小魚苗被瀑布沖下來落入池中,在隨著池水流出,幾個月後,經得住自然考驗的他們會重返故地,沿著瀑布的岩壁上瀑頂攀去。

  他們吸附著岩壁攀爬,不斷拍擊著魚尾,用嘴巴和腹部吸住岩石一點點向上挪動。也許會有湍急的激流將他們沖落,也許路途中力氣用盡而掉落池中,途中傷亡了大部分刺鰭魚,但是一旦他們到達了岩頂,就可以從此過著幸福無憂的生活,站在瀑布頂的他們不再有天敵,盡情享受豐富的食物。

  

  春天,在岩頂的刺鰭魚有交配權利,恣意展示他們赤焰的魅力,產下魚卵孵化成小魚苗,小魚又被瀑布帶到池中流向遠方,某一天他們會再回到岩頂的樂園,攀岩的傳統將會一代一代的延續下來。

  

  連續吃了幾天的漿果,感覺體力在慢慢下降。今天我準備穿著我的木杯屐重返草原,找機會弄一點肉回來。

  

  還是沿著草原與樹林交界的地方警惕的跑著,兩種族群勢力交界的地方,在食物豐富的季節,首領往往會對我這種獨行者網開一面,也算是給落單的動物一條生存之路。

  

  我選擇了一個正午剛過最炎熱的時候,偷偷地潛進了一隻雄獅的勢力範圍。他擁有30多隻母獅,一歲左右的幼獅10來隻,剛出生的小幼獅也有45只,這是個非常龐大的族群。一隻雄獅自己統領這麼大的獅群無疑需要強大的力量,他鬃毛發達,一直延伸到背部和腹部,肌肉健壯,行動有力,吼聲能傳到很遠的地方。

  

  選擇這個獅群的勢力範圍偷偷覓食,很大的原因是這位首領有著寬容魅力。對待挑戰他的領導地位的其他雄性獅子毫不留情給予重擊,而對於那些臣服他的子民給予了適當的寬容。他的族群中有一隻受傷的母獅,一隻前肢已經斷了,三條腿的她已經不能捕獵,不過雄獅沒有放棄她,她留在了獅群中,可以與族人分享食物。這個獅群的捕獵能力極強,母獅都有著高強的捕獵本領,雨季中他們從來不缺少食物。

  

  對於我的行徑,在這麼熱的下午,他們寧願睡覺也不願費時理我。

  

  我觀察著周圍的食草獸群,一隻死去的斑馬躺地上,他的死因有可能是因為年老體力用盡,也有可能是疾病感染。

  

  這種不知原因死去的動物,獅子、老虎、豹、狼等一般情況是不吃的,一旦吃下有疾病的動物,整個族群都會遭殃。

  

  不過鬣狗和兀鷲等食腐動物可不怕,晚上他們順著氣味,會去分食美餐一頓。我尋找著獸群中有沒有雄性動物在打架,雖然在繁衍期以外的時間裡他們並不經常打架,但有些雄性動物的脾氣暴躁,一點摩擦就可能導致戰爭,尤其在悶熱缺水的下午更容易激發他的壞脾氣,失敗的一方往往馬上會成為獵物。

  

  一隻牛羚的角碰到了另一隻牛羚的眼睛,眼睛是他們脆弱的地方,不可侵犯,一場戰爭開始了。

  

  兩隻牛羚用尖銳堅硬的牛角碰撞,別著對方眼睛,很快那只脾氣暴躁的成年雄牛羚用有力的牛角戳到了對方的眼睛,接著一個猛烈地撞擊,另一隻牛羚被撞得翻了一個跟頭倒地投降了。其他牛羚依然在低頭吃草,戰爭已經結束了。

  

  等了一會,他沒能站起來,看來這個跟頭使他的頸椎斷裂了。我小跑過去,用右面的犬齒撕咬他的後腿,連托帶叼的順著原路拼命向紅岩谷跑去,返回的路上很有可能出現打劫者,必須用超級靈感來避免這些麻煩。

  

  將牛羚的一條後腿曬在熾熱的紅岩避上,我又跑回了草原上,不過血腥的氣味引來了老鷹和其他食肉動物,剛剛的牛羚已經被分食了。

  

  太陽依然很大,距離獅子活動的時間還有些時候,我還能在遊蕩一會。我在長草中小跑,值班的斑馬等看到草中影影錯錯就會示警,成群的動物立即奔跑起來,卷起滾滾的煙塵。我儘量避開他們,不打擾他們吃草。

  

  悠閒的漫步者——大象,也到達了這片草原,他們由一隻雄性或雌性大象統領家族,家族的首領主要決定於力量和體積。

  

  大象族長指揮象群的活動時間和行走方向,主要食用野草樹葉樹皮等。

  

  象群中有母象正在分娩,母象的孕期一般是兩年時間,小象一生下來就被要求站立起來,獨立行走,跟上象群的步伐。

  

  大象媽媽幾次用鼻子幫助小象站立,不過這只小象的右後腿有問題,無法伸直。他沒能站起來,象群拋棄了他。

  

  草原中落後的小象很常見,他們有的貪玩走錯了路線,有的磕磕絆絆無法長時間跟隨隊伍的步伐。

  

  成年的大象體重達到幾噸,腿部發育不完全的象將會無法承擔自己的體重,最後也不能存活,家族對他們的放棄是一種歷代延續的本能選擇。

  

  這只沒有自保能力的小象將會成為獅子的晚餐。隨著大象的到來,這群龐大的遷徙動物也快要動身前往下一個草原了。

  

  我感覺到有動物正盯著我,立刻警覺了起來。我隱藏起來,一邊躲在草裡慢慢離開,一邊警惕周圍的環境。

  

  卻原來是剛剛被母象放棄的小象已經站起來了,只是不能走,呆呆的站著。他純潔黑黑的眼珠濕漉漉的,無辜的看著我,灰灰的小身子,小小的長鼻一舉一舉。

  

  我慢慢走向他,他也朝著我走,剛一邁步就坐個腚蹲。他剛剛出生,還沒意識到不同物種的競爭。

  

  我用尖嘴頂起他的身體,希望他站起來,他站了起來,也能走幾步,不過後腿一直打彎。

  

  這應該是缺鈣吧,我決定把他帶回去,山裡的乳果和牛奶一樣營養,可以養活小象,也可以給他補鈣,至少能免於今夜的屠殺。

  

  以前的書中介紹了一位“神腿王”叫比吉,腿功了得,我也叫小象比吉吧,希望他的後腿早日康復。

 

4、第一個冬季來臨 ...

 

  新生的小象需要喝4個月的奶,之後可以吃些青草,但有的小象很依賴母親,成年之前一直喝象媽媽的奶。大象一般10歲左右性成熟,在這之前他們危機重重,成年大象幾乎沒有天敵,但小象一直是獅虎豹攻擊的對象。任何物種在年幼時都是脆弱的,他們需要母親和家族的保護。

  比吉現在還只能喝奶,紅岩谷中的乳果可以當奶讓他吃。乳果滋味甘甜,汁水飽滿,比吉很喜歡,他現在只能夠到低處的乳果,用鼻子卷起乳果放入口裡。高處的乳果個頭更大味道更醇,我跳起最多能夠到一人高的地方,更高處的果實只能等比吉長大才能吃。他很依賴我,每天都要用他小小的鼻子來回磨蹭我的背部。他的鼻子沾滿了乳果的汁液,弄了我一身的奶水,有一次他竟然抬起鼻子用下唇吮吸我的乳頭,嚇的我趕緊把他帶到灌叢和爬滿內岩壁的植物下,那裡有足夠多的各種漿果。

  好在我們的溝通很有效,動物們往往都有著驚人的直接和靈感,他停止了對我的開發。又對整個山裡好奇的很,我帶著他玩了幾天。雖然山裡沒有他的敵人,但他還是得學習自然界的生存法則,而且冬季這裡的植物會慢慢枯萎,小象必須去外面尋找食物,到時我們必須面對強大的食肉動物。

  比吉現在的身型比我小,但不到一個月他就會超過我,到時他就得自己穿木杯屐出入紅岩谷。我需要提前準備一些木頭,因為他的生長速度很快,小孩子的衣服不禁穿,小象的鞋子更換更頻繁。

  比吉非常討厭紅岩炎熱的石壁,領著他進出很費一些力氣。這次

  我把他留在山谷裡,他現在走路仍有些磕絆笨拙,相信用不了多久他的後腿就會伸直,而我要趁著雨季盛宴最後一餐之前多積攢些食物。

  一個月後。流經這片草原的河水已經乾涸,枯黃斑裂的河道顯露出來。上百萬的獸群遷徙大軍追逐著雨水而去,一支遲到的野牛群來到這片土地。他們嗅著空氣中水的氣味,找到了一小片池塘,準備飽飲後繼續上路。但這片草原上的僅存的幾處水源分屬獅子、河馬、犀牛和鱷魚的領地,他們不會輕易讓出地盤供外來者大餐。

  這支野牛群數量有30多頭,他們闖入了鱷魚的領地。轉眼一隻初生的小牛犢被一張大口拽了下去,野牛群沒有放棄小牛逃開,他的媽媽帶領著成年的野牛用鋒利的牛角刺向鱷魚。小牛掙脫了鱷魚,但數十頭鱷魚浮出水面,張開大嘴,露出尖尖的牙齒,擺動龐大的身軀,威脅著野牛。鱷魚群的首領是一隻巨大的雄性鱷魚,足有8米長,3噸重,他領導著數十隻雌性。那只小牛又被他咬下水,20多隻成年強壯的野牛一起走下池塘,發出怒吼,用牛角狠狠地向鱷魚進攻,小牛被救下來了,野牛群放棄了這塊水源,去尋找下一處河水。鱷魚又沉下在池塘,水面恢復了寧靜。

  一支象群也在尋找水源,他由一隻成年的母象帶領,循著記憶中隨著母親曾走過的路,帶著她的族人來到了一片河塘。他們在水塘用泥巴洗澡來降溫,小象在一旁嬉戲玩耍,這塊河塘不夠象群都進入洗澡,只能分批的進入。母象洗好後,再看管著小象洗澡,以便隨時幫忙。象群能喝下大量的水,這塊水塘很快就乾涸了,他們需要接著去尋找水源。

  但這片河塘是我之前經常偷偷光顧的那只強大雄獅的領地,象群喝光了獅子家族的水源,獅群很有可能熬不過這個缺水的季節,他們要報復象群。

  雄獅帶領著母獅們偷偷跟上了象群,象群很快發現了獅子,成年大象把小象圍在中間,揮動著有力的鼻子,嘴裡發出警告聲。獅群沒有退去,他們在尋找機會。天空中發出隆隆的響聲,一場暴風雨就來來臨。忽明忽暗間,閃電夾著轟鳴的雷聲劃過天際,獅子發起了進攻。隨著一聲巨響,戰爭結束了,一隻母獅和一頭成年象躺在了地上,巨大的體重乍起了飛揚的塵土,象群圍了過去,但那只大象和母獅沒能再起來。不過他們的身上沒有任何傷痕,他們是雷擊而死的。每年都有成年大象因為雷擊而死,成年大象的前肢和後肢跨度達到5米,閃電帶著電荷擊到地面會形成不同的電壓傳播開去,大象巨大的跨度使他們身體上產生了大量的電流,電流瞬間麻痹了他們的心臟。那只母獅撲向象群擾亂他們的隊伍,她撲向的正是那只導電的大象,獅子身體更承擔不了巨大的電流,她也死去了。

  獅群散去了,回去的途中又有一隻母獅倒下了,她的腹部被象牙刺穿了。而象群同樣受傷,一隻小象的腦袋遭到了重擊,他不能控制自己的鼻子,沒辦法喝水吃草,很快他也倒下了。大象的記憶力超強,他們的後輩來年不會再光顧這塊更令他們損失慘重的水塘。但這場暴雨又給了獸群新的希望,乾涸的池水再次充裕起來。

  雖然距離嚴寒的冬季還有三月,但我知道這片草原再也不能偷偷潛入了,我會成為獅子的食物,直到來年雨季。

  我回到紅岩,比吉正把摘下的乳果堆在一塊,看到我後,他跑到我身邊用鼻子和身體親昵的蹭我,他還不能很好的控制後腿,兩隻後腳經常踩到一起。我被帶到他收貨的果實前,我吃一塊乳果,他的鼻子就會發出一聲愉快的聲響。這如同他剛來,我摘果子給他吃一樣,我心裡竊喜,這麼小就乖乖聰穎。我用尖尖長嘴磨蹭他的皮膚表示感謝,他的尾巴一搖一搖的,看來很受用。

  轉眼,比吉5個月了,冬季已來臨一個月了,紅岩山谷中的植物大多枯萎了。5個月的比吉身體有成年母獅大小了,他需要大量的食物,我積攢的食物也消耗殆盡了,我倆必須冒險去外面尋找食物。

  冬季無雨無雪,天氣卻非常的寒冷。我把獵食地選在了樹林岩石區,這裡的熊和蛇在最寒冷的時候冬眠。在別處,落單的狼和年幼的象會成為食肉動物獵殺的目標,而冬眠的動物,只要不去打擾,一般情況下不會出洞穴。

  接連幾天都很幸運,沒有遇到危險。熊一般在避風的洞穴冬眠,所有避風處我們都不能去。熊聽見聲響會馬上出來,撕裂入侵者。我帶著比吉在風口處,這裡有大量的數木,比吉吃著樹葉樹枝,慢慢摸索著吃樹皮,沒有母象的比吉,一切都只能自己學習了。比吉吃東西的時候,我要為他把風值班,一旦有動靜,就要換地方再繼續進食。他會咬下鮮嫩的樹內皮遞給我吃,狼冬天也吃樹皮,比吉找到的樹皮很好吃,清香微酸,有種柑橘的味道。這些樹遭到了大象的強力破壞,不過不要緊,不久他們就會恢復,長出新的樹皮。

  冬天對於食腐動物來說,很容易找到食物,很多食草動物餓死或凍死,細心觀察總能發現屍體。而我隱匿在屍體旁的樹後,等待著上鉤的獵物,實踐中我掌握了捕獵技巧,緊咬住對方的氣管,或者撕裂對方的肚子,我也學會了快速生食,一餐只能吃幾分鐘,不然馬上就會成為別人的目標。

  紅岩山中的池塘結冰了,雨季過後瀑布的流量就小了很多,剛開始我和比吉還能鑿開冰面喝水,不過現在他完全凍結實了,我和比吉必須重新尋找水源。

  這個世界的河馬在寒冷的冬天也可以生存,他們身上無汗腺,體溫非常高,他們所生活的河塘不會結冰,是這個區域的所有動物用水的保證。當然那裡也異常危險。

  河塘裡的河馬、犀牛都是食草動物,除非食物稀少短缺的時期,他們才會雜食,吃掉其他動物甚至自己的同類。我和比吉在黎明前來到水塘,我們要在食草動物來之前喝完離開。獅子老虎豹大多在黃昏或夜裡捕獵,但清晨他們也會活動,食草動物在清晨會來水塘喝水,大型的食肉動物和鱷魚很有可能躲在某處等你現身,有時甚至隱藏上一天或幾天。

  感覺了一下周圍的環境,我緊挨比吉和他一起喝水。鱷魚一般不會攻擊大象,他把我納在身下保護,小象一般都在成年大象的身下穿越玩耍,比吉比我高大多了,他總喜歡把我放在他的大肚子底下,讓我在他身下玩耍。我喝飽後四處張望,空氣中隱隱傳來血腥味道,我開始不安起來。比吉還需要喝一陣,他用鼻子吸進幾升水,再送進嘴裡。我碰觸他的腿,告訴他時刻注意,比吉加速飲水。風裡傳來了雌虎的氣味,我和比吉馬上行動,往紅岩山拼命奔跑。成年大象體型龐大,行動不便,跑的不快,但比吉還小,他身體靈活,緊跟在我身後。

  叢林裡樹木橫斜,山石堆砌,石壁間常有瀑布和小溪流,不過這個季節的溪水不是乾涸就是凍住,老虎為了喝水闖入別的動物的領地,常常會引發大傷亡的激戰。冬天使這裡的食肉動物數量減少,不過春天馬上就要來臨,活過嚴酷冬天的強壯動物可以擁有後代,他們的數量又會恢復。

  雌虎發現了我們,開始追擊。她毛茸茸的大嘴上還帶血,看來剛剛美餐了一頓。但也不能掉以輕心,因為她帶著31歲左右的幼虎,即使他們不餓,我和比吉也很有可能成為幼虎練習捕殺技巧的對象。

  空中傳來大象的長鳴,象與象之間離得很遠也能彼此感知,我讓小象向聲音傳來的地方跑去。我繼續向紅岩山跑去,大象如果看見我和小象跑在一起,會用鼻子把我狠狠抽到地上,來保護小象。

  成年老虎一躍能6米遠,雌虎幾個躍步,用大尖爪把我撲倒,吼叫一聲警告我。她並沒有咬我,只是用爪子按住我,她在等待她的孩子們。我猜對了,我成了一隻撲殺練習對象。他們會像貓捉老鼠一樣,慢慢玩死獵物。不過這裡離紅岩不遠了,而且清晨快到了,這裡的領主會因為老虎的入侵來展開攻擊。只要有機會,我就能活命。她的孩子們近了,她放開了大爪子,指導她的孩子捕獵技巧,怎麼樣咬咽喉,怎麼樣撲擊,怎樣用爪子抓穿獵物,我使勁全身力氣拼命向紅岩跑去,幼虎從背後撲向我,我閃躲著跑開了。露水幹了,其他猛獸也許會來攻擊幼虎,雌虎不敢多呆,帶著她的孩子們回到叢林裡。

  虎口脫險的我回到了紅岩山谷,山中有比吉的氣息,看來他也安全了。超級的靈感提醒我有危險,我穿著木杯屐跳回了炎熱的石壁上。山谷裡出現了一隻成年的雄性大象。他剛剛用鼻子攻擊我,不過他的四隻腳有很嚴重的燙傷,不能多動。

  比吉大聲的哼叫起來,他用鼻子和成年大象的鼻子相交,彼此摩擦鼻子傳遞資訊。成年大象不再躁動,他一步步挪到水池中,用力的跺腳踩踏冰面,用他強大健壯的大鼻子拍擊冰塊,水池的冰裂開了。他救了小象,還為我們打開了水源。不過他並沒有喝水,他的腳受傷更重,一步步拖著腿向枯藤覆蓋的石壁走去,石壁被他強壯的身體撞開了,他進去後石壁慢慢關緊,除了斷了的枝藤和清涼的水源,一切都和往常一樣。比吉傷心地坐在地上,我用尖嘴摩擦安慰他。現在我才弄清楚,原來這個美麗的童話王國就是傳說中神秘的象塚。

 

5、大地處處是春光 ...

 

  氣溫回暖,冰水解凍,土地恢復了生機。幾場大雨滋潤了乾枯的土地河床,瀑布水量日漸加大,河水重新豐滿,草木都萌發了嬌嫩綠芽。春雷乍動,冬眠的動物也醒了。濃濃的春意感染了所有動物。

  

  大地傳來遠方次聲波的震動,次聲波比聲波傳播的更久更長,不容易衰減,能繞開障礙物繼續傳播。比吉聽見後發出哼哼的回應,用鼻子撫摸我的腦袋和後背,他想出去玩了。

  

  他在這生活了7個月,對外面的世界很好奇,總想出去探險。現在大部分動物都忙得很,我們暫時很安全,我跳出紅岩山谷,穀中漿果也發芽了,有的已結出小小的果粒,比吉吃了幾個乳果,也跟上我出發了。

  

  我倆順著次聲波傳來的方向走去,那裡聚集著很多成年的雄象,比吉把我藏在身下。剛剛的次聲波是雌象發情的叫聲,雌性每隔4年發情一次,一次發情期只有四周。

  

  她發出次聲波通知成年的雄性,她會連續吼上一天的時間,這方圓250公里的成年雄象都會聚到這裡。

  

  接著是雄性大象的一場惡戰,他們體重都達5噸,長長的門齒有3米長,吼叫聲能傳出幾裡,無疑是一場生死存亡的大戰。一旦門齒碎裂,就將永遠失去擁有後代的權利。最後勝利的大象可以與雌象交配,他們的後代也將是最強壯優秀的。

  

  這時候的公象具有攻擊性,睾丸激素刺激著他們的暴躁的脾氣。

  不過他們也有自己的解決辦法,一大一小兩隻公象開始用鼻子互相愛撫,他們把鼻子卷纏在了一起,嘴巴靠近親吻對方。

  

  大個子用鼻子來來回回撫摸小個子的腦袋,眼睛,走到他身邊用鼻子撫摸他的頸部、後背,又走到他的背後嗅小個子的氣味,如此幾次安撫後,大個子抬起前肢趴到小個子的後背迅速□。

  

  他們的模擬歡愛的最後階段不過幾秒鐘,因為無論多麼強壯的大象也無法承受成年大象的體重,必須一擊即中,也算是一種純熟技巧的練習,為了讓短暫發情的母象能夠快速成功受孕。

  

  愛愛過後的兩隻公象關係更加親密,互相交換食物,是友好的夥伴,脾氣也恢復以往的溫和。

  

  比吉學習了大象的戰鬥攻擊技巧後,到別處玩耍了,我跟在他身旁。大象一般都一路走一路吃草葉,比吉也邊走邊吃著懸鉤子,它的葉子是甜味的。地上有許多大象的糞便,屎殼郎正在忙碌的清理,他們是自然地清道夫。

  

  屎殼郎把糞便滾成球形,帶到地下的洞穴,這些糞便中含有種子,是給土地最好肥料。雖然滿地都糞便,但雄性屎殼郎還是為了爭搶糞便而展開激戰,因為採集越多的糞便,滾成越大越圓的的球體,就越能夠吸引異性來和他們共同生活,不久他們就會擁有小屎殼郎了。

  

  空中傳來獅子的吼叫,是我熟悉的那個獅群首領的怒吼聲,正有獅子向他挑戰。這只獅子王對於挑戰的任何生物都會給予沉重的一擊。

  

  我和比吉遠遠地看著,母獅們也都注意著戰況。這是一場嚴重的統領危機,獅子王必須全力迎敵,來挑戰他的是一對不可小覷的孿生獅兄弟。

  

  獅子兄弟鬃毛發達,身體強壯,肌肉有力,撲殺技巧也很嫺熟,最重要的是他們年輕而富有魅力。獅子王統治這個龐大的獅群幾年了,他的經驗十分豐富,體力也強大,勝負難以預料。

  

  經過一天的來回對戰,孿生獅兄弟勝利了,他們將共同統治這片草原,母獅們接受了這結果,聞著雄獅屁股上的氣味表示臣服,這對雄獅會給獅群帶來新的希望麼?

  

  新上任的獅兄弟第一件事就是殺死上人首領的全部幼獅。這樣母獅才能繼續發情,孕育他們的後代。一般情況下,家族的雄獅在性成熟之後會被父親趕出領地,以免將來威脅他的統治地位,而雌獅則可以留在家族,為他繁衍後代。不過現在情況發生了變化,那些幼獅已經知道將要面對的結局,試著反抗,但除了兩隻快要成熟的雄獅成功逃跑之外,剩下的全被都被孿生獅兄弟殺死了。

  

  一隻剛剛生子的母獅向新首領咆哮,她還剛剛做媽媽,對她的4個孩子充滿了愛意,她希望驅走雄獅。

  

  成年雄獅的身體和力量是雌獅的兩倍大,雄獅不接受威脅,母獅也沒辦法,只能看著自己孩子們,那些才第一次出地面玩耍的幼獅們,被一口咬死。母獅為失去愛子而鬱鬱寡歡,獅兄弟跑安慰她,互相磨蹭著大腦袋。

  

  新上任的首領脾氣秉性決定著我們這些“偷獵者”的命運,我決定先和比吉回去,自己再來探查他的底線。

  

  春季的草長剛剛能掩住我,比吉卻暴露在草原上,我們小心的沿著邊緣小跑。

  草地上傳來有一陣緊張的呼吸吞吐聲,清新的草氣裡隱隱有著奶香。這附近一定有幼子,他還不會掩飾自己的呼吸,只能躲在草窠裡瑟瑟發抖。

  

  我們順著聲音扒開草叢,一雙深棕發黑的大圓眼滴溜溜的看著我,眼圈紅紅,絨絨的小圓腦袋上一對的半彎尖耳一抖一抖的,黑黑的濕鼻頭兩旁幾根淺色鬍鬚。他是剛剛那只母獅唯一倖存的孩子,她引誘雄獅的注意力,讓這個可愛的小傢伙逃了出來。

  

  雖然這種沒斷奶的幼獅極易夭折,但總是有一線生機,這片區域的母狼有著共同撫育孩子的良好傳統,一旦有失子的母狼認領了他,他就有可能存活。

  

  我叼起幼獅,他發出喵喵的類似貓的叫聲。他是一隻雄性小獅子,長大後他會有著蓬鬆厚實的鬃毛,發達得像撐開的大傘,我給他起名字為涼傘。我、比吉和涼傘互嗅了味道,小幼獅正式成了我們家庭一員。

  

  孿生獅兄弟成為草原新獅王,但他們與母獅們還需要互相瞭解認識,這是我觀察他們的最佳時期。比吉留下來照顧涼傘,我向著目的地出發。

  

  領土交界地的“三不管”地帶最近非常熱鬧,家族或母親趕走的剛成年的雄獸,家族首領之戰的落敗者,嚴冬過後出來覓食的大型食草動物,大家一窩蜂的都擠到了這裡,彼此之間的小摩擦,小戰爭不斷,但不會有大型的傷亡。

  

  我要路過這塊交界去草原獅子領地。途中,我看見那對逃生成功的獅子兄弟。他們沒成年,還長著乳齒,之前強大的獅群給他們充足的食物保證,沒有學會捕獵的他們,在這裡不佔優勢。不過他們母親的高超撲殺技巧很好遺傳下來,他們會在實踐中成長。

  

  兩兄弟中,個頭稍大的我管他叫做巴圖,個頭稍小的叫做巴魯。兩個兄弟的乳齒沒有退化成犬齒,不能撕裂動物堅硬的外皮,從逃出後他們就沒能吃到飯。

  

  兩獅循著水汽找到一片河塘,走了一天的他們已經渴了,高興地跑去喝水。但河塘是有主人的,這是犀牛的領地,犀牛是大型食草動物,他們體積龐大,皮膚如盔甲般堅硬,幾乎沒有天敵。雖然他們膽子很小,但在為了保護後代,他們必須在雄獅成年之前將其趕跑,否則雄獅成年後,小犀牛就會成為最好的獵物。

  

  犀牛發出尖叫,用大大的犀牛角威脅小獅子們,他們的角堅硬鋒利,而且折斷後能再生,是十分有利的武器。兩隻獅子被嚇跑了,但他們沒有放棄這塊水塘,進進退退的不肯離去,最後喝到了水。

  

  巴圖和巴魯已經餓了,捕獵技巧還沒完全學會的他們只能吃腐食,這有一隻戰敗而亡雄猶豬,不過剛吃幾口兩隻獅子就被犀牛趕走了,犀牛的眼睛小而且近視,他們以為獅子在爭搶鮮嫩的草地,走近了才發現是肉食,這種東西他們不屑一顧,犀牛用土把猶豬埋了。巴圖巴魯只能等他們走了再去吃飯。

  

  不遠的大樹上盤橫著豹子,他剛剛成年,被母親趕出來獨立求生。他趁著犀牛追趕獅子,跑下樹來挖出猶豬,不過豹子從來不在捕獵地吃食,他們會把獵物拖走再吃,豹子咬起猶豬想拖到樹上,但犀牛又跑回來追趕他,豹子只好躲回樹上。

  

  這招被獅子兄弟學會了,他們中一個去引誘犀牛群,另一個叼走了猶豬,這是他們學會的第一個捕獵技巧。

  

  草原上,新首領已經在邊界下留他們的尿液,現在他們在吼叫,強化他們的統治。不過新首領對待母獅們很親近,互相摩擦耳朵,舔弄皮毛。

  

  孿生獅兄弟統領獅群不到一個月,就遇到一個強大的對手,一隻黃金壯年大雄獅。他是目前能看到的草原上最健壯的獅子,全身金黃色的短毛髮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他的鬃毛黝黑發亮而且很長,遍佈了整個腹部和後背,蓬鬆濃密的包裹住整個碩大的頭顱。他四肢強健,步履優雅,款款而來。

  

  黃金張開大口露出犬齒咆哮起來,草原上整個獅群都防備起來。因為他不是為首領之位而來,而是為了爭奪這片肥沃的土地和豐沛的河水。

  

  黃金與孿生獅兄弟打了起來,毫無懸念的,黃金輕鬆獲勝。母獅們被迫與首領離開這片土地,往西面的草原遷去,這裡易主了,也許一個新的龐大獅群就要誕生。

  

  孿生獅兄弟領導的獅群勢力範圍一下子縮小了很多,母獅開始不服他的管束,倆兄弟被母獅們趕走了。

  

  沒有雄獅的獅群很快遭到其他雄獅的覬覦,但他們統統都被母獅們趕跑了。她們希望加入黃金的獅群,獅群中幾隻健康漂亮的母獅多次去找黃金示好,都被黃金拒絕了。母獅們只能固守一隅,她們還沒見到新獅群,懷著極大的好奇猜想著黃金的雌獅們的樣子。

  

  幾天後黃金接來了他的王后,一隻十分罕見的白底黑紋,吊睛白額,紅唇利齒的成年雌虎。黑白與黃金緊挨著站在綠草之上,一時間吃草的忘了吃草,玩耍的停了腳步,捕獵的忘了下嘴,被捕的忘了脫口。

  

  黃金和黑白一聲怒吼,聲音傳播的地方都是他們領土,這裡就是他們的新家。

  

  黃金獅王對其他動物寬容的很,前提是黑白在他身邊。黑白王后在岩石叢林還有一塊領地,那裡她更容易隱藏,但她現在隨著黃金來到這片肥沃的草原,即將到來的雨季會使他們生活富足起來,如果他們擁有後代,那將為小獅虎獸提供十分美好的未來。當然不論競爭多麼激烈,這濃濃的春意依然蕩漾著獸心,激勵他們孕育繁衍。

  

  選了一個暖暖的日子,我帶著比吉和涼傘踏青郊遊。

  

  涼傘前五周需要喝奶,其後雜食小肉塊,5個月可以斷奶。山裡乳果充足的很,足夠我們三個食用。

  

  涼傘一蹦一蹦向前跑,他對一切都好奇,帶他過紅岩時,他居然用小爪子去碰炙熱的岩壁,被燙的嗷嗷叫。晚上睡覺時,撒嬌的非要把這只受傷的小手放到我的嘴裡,這樣他能好受一些。比吉對他有些嫉妒,總是找機會把他從我身邊擠開,但又總用象鼻采下高處的豐滿乳果給涼傘,他們也玩的好。

  

  涼傘對稀樹旁的長頸鹿感興趣,他們是最高的陸生動物,四肢有力,多方位攻擊,踢打起來能把獅子攔腰踢斷。我們只能遠遠的看著。

  

  長頸鹿也正值繁衍期,雄長頸鹿伸長脖子來吸引異性,雄性之間用長長的大脖子兇狠的拍打對方,他們有力的拍擊有時能一下就拍死對方。即使勝了其他雄性,但追求雌長頸鹿也是一件費力的工程。

  

  雌長頸鹿脾氣很大,雄長頸鹿為了一親芳澤要花漫長的時間來安撫挑逗他們。

  

  但有些雄長頸鹿不願多花時間,他們就會選擇彼此安慰。

  一隻雄長頸鹿大花斑嗅著另一隻同性大網紋尾巴下的體味,大花斑臉上露出陶醉的神色,用長長的頸子交摩纏繞大網紋,那裡是他們的性感地帶,兩隻雄鹿彼此用頭一點點移動摩擦按摩對方整個頸部,他們是不會發聲的動物,只能這樣表達著獨特的愛意。

  

  不遠處發出“砰”“砰”的撞擊聲,強勁的力道使大地震動。涼傘藏在我肚子下,我藏在比吉肚子下,一疊的觀看野牛大戰。

  

  野牛性別分配極其不平衡,雌性野牛的數量遠遠少於雄性野牛。每年發情期,雄性野牛變得異常暴躁兇猛,激勵的爭奪雌牛。

  

  雄性野牛往往要經過幾場激勵的格鬥才能有交配的權利,傷亡損失嚴重。不過這次的戰鬥可不是為了爭奪雌牛,這兩正在幹仗的雄牛是為了爭奪與另一隻白肢雄牛。

  

  他們堅硬的牛角是最好的武器,互相激烈碰撞,用牛角掃對方的眼睛,他們的頭部都被劃出一道道血痕,兩隻牛發出巨大的吼聲,誰都不肯先讓步。

  

  白肢剛剛成年,他已在雌牛爭奪戰中失敗了,不打算在挑戰,但不知怎麼自己反而成了爭奪的物件。膽小的白肢小牛被嚇的癱坐在地上,發出微弱的呻吟。

  

  勝利的雄野牛雖然剛剛還暴跳如雷,不過這時他對待白肢很溫柔,他用舌頭不停地舔著白肢的背部,又細細的吻著他的臉嘴鼻耳。雄牛哄著白肢站起來,帶著他散步,把最鮮嫩的青草讓給他吃,抬起前腿磨蹭白肢的腹部,又悄悄轉回白肢的身後,上上下下的舔著白肢的臀部,感覺到對方溫順氣息後,迅速抬起兩條前腿搭在白肢身上運動起來,模擬著與雌牛□的動作。釋放過壓力的雄牛不再易暴易怒,草場上密密分佈的上萬隻野牛漸漸平和。

  

  滿原的春色刺激著所有動物,獅子隨時都可以發情,奢靡的春天讓他們更加放縱。

  

  雌獅相互合作捕獵,幫忙照顧幼子,形成了非凡的默契和相通的心意。雌獅既要照顧幼子又要撲殺獵物供給雄獅,長期受雄獅壓制難免怨氣,雌獅之間交好可以抵消心中不平。草原獅群雖失了雄獅統領, 但母獅之間彼此契合,她們相信即使沒有雄獅,她們也能自給自足,管理好領地。母獅中的捕獵領隊暫代了首領的位子,她擴大了緊縮的領土,是一位值得尊敬的領導。正值春季,母獅們也兩兩耳鬢廝磨,舔舐毛髮,恩愛非常。

  

  黃金不斷地試著爬上黑白的背後,但黑白好像不太情願。黑白換了個地方趴著歇息,黃金獨自躺了一會,站起來走到黑白腳下也趴著歇息。

  

  黑白又換了一處樹蔭,黃金轉轉悠悠又跑到黑白腳下。黃金必須使出些手段了,他用大鬃毛撫慰黑白的腦袋和頸子,用前肢勾挑著妻子與他玩耍,雄獅與雌虎用嘴互相虛咬對方,黃金喜歡張大嘴啃咬黑白的紅唇,或吐出舌頭舔弄黑白的全身,為她清理毛髮。

  

  賣力的討好終於使得黑白同意歡好,也許不久的將來就會有一隻小小的獅虎獸誕生在草原上。

 

6、劍齒艾葉的糾纏 ...

 

  林間的草叢已經長高,我偷偷隱匿其中,準備捕殺正在吃草的斑羚羊。

  

  狼一周需要進食兩次,我有些餓了,但不能太心急,隨著年齡的增大,我現在的奔跑速度不如從前,需要小心的靠近羚羊才能動手。如果羚羊有所警覺飛速的奔跑起來,那麼以我的速度只能放棄這次追捕,另尋機會。

  

  巴圖和巴魯一前一後踱步而來,他們已經學會了怎麼樣捕獵,如果他們是來獵食的,我就必須離開。但他們現在飽飽的,豎起尾巴穿過草叢,準備找個陰涼的地方休息。長尾食肉動物捲曲的把尾巴豎起來,表示此時不狩獵。斑羚沒有緊張,繼續低頭吃草,兩兄弟與斑羚擦肩而過。

  

  我壓低雙肩,潛到斑羚群的正面,在距離他們不到20米的地方潛伏著,等待機會。羊群裡發出啾啾的示警聲,成群斑羚向我的方向奔跑而來,我沖進羊群中,擾亂他們的陣型,眼睛盯住剛剛就找好的目標,一隻年老的斑羚,他的彈跳能力不行,我用力瞪起後腿,撲倒他的同時用犬齒緊咬住他的咽喉,他微微掙扎後就不動了。

  

  不遠處有一隻劍齒艾葉紋花豹,他的速度極快,電光火石之間就追上並獵殺了一隻成年斑羚,輕輕鬆松地拖著獵物跑到一顆大樹上藏好。剛剛就是他發起進攻轟趕斑羚,豹子的隱匿本領高強,無聲無息,神出鬼沒,我一點沒有發覺他的潛伏。

  

  豹子們身形好似老虎,但要稍小一些,行動靈敏,爬樹攀岩奔跑,無不擅長。他們生性多疑,謹慎狡黠,因此一般獨居,隱蔽的岩石縫隙和灌木叢中都是他們的居所。

  

  成年豹的犬齒極長,好像一把利劍,他們適應能力極強,食物大有角馬、野牛、斑馬,小到野兔、岩貓、沙鼠,因此本領高強的他們即使環境嚴酷食物緊缺也能生存。

  

  剛才是只成年雄性豹子,3歲左右,有著一對大大的劍齒,好似匕首,可以刺穿動物堅硬的頭骨。他有著豐滿的肌肉,矯健的身體,背部曲線流暢,金黃光滑的皮膚上覆蓋著大塊艾葉形狀的黑紋。

  

  艾葉不會在原地吃飯早就離開了,我快速進食,在食腐的鴉鷲來之前趕緊吃飽。不一會就飛來成群的烏鴉和兀鷲,我恐嚇的嗥了一聲,他們散到一旁等待。我吃飽後剛一離開,他們就將食物團團圍住,黑壓壓一片擠在一起。

  

  狼可以反芻,我要在沒消化前喂給涼傘一些。趕著回紅岩山,我選擇了最近的一條路。

  

  路旁一棵大樹下巴圖巴魯正在玩耍,互相攀撲。我沒有在意,他們飽著一般不會隨意攻擊,我從兩兄弟身邊跑了過去。

  

  突然感到巴圖正向我撲來,沒有殺意,可能是想玩鬧,我趕緊躲開。但巴魯從另一邊把我按到,我掙扎起來,巴圖怒吼一聲,叼著我的咽喉把我肚皮朝上的拖到了樹下。

  

  巴圖巴圖在我身上嗅來嗅去,我身上有他們的兄弟涼傘的氣味,不會以為我吃了涼傘吧。我看著他們的眼睛,用前肢碰他們的嘴,告訴他們涼傘的近況。我身上有乳果的奶香,涼傘的獅子哥哥們又嗅嗅終於相信了。

  

  但是兩獅仍然沒有放開我,開始上上下下的舔著我的肚皮。我前幾天也看到過他們捕捉幼子,他們十分喜歡未斷奶的牛犢或小疣豬,並不咬死,而是反復的舔他們的肚皮,獅子兄弟懷念濃濃的鮮奶清香,如同他們母親的呵護和關愛。

  

  獵物如果掙扎,巴圖巴魯就會將其緊緊抱住,慢慢悶死。不過他們又會在獵物窒息前放開,這時小幼仔已經無力,他們又重新品舐。這種擁抱舔舐也是未成熟的小獅子發洩情欲的一種途徑。巴圖巴魯只知道這樣抱住獵物,獵物就會他們身下掙扎,產生一種極舒服的感覺。

  

  這會巴魯又將我緊緊抱住,肺部不能呼吸,本能的使勁掙扎起來,想要撕咬巴魯。巴圖怕我咬傷巴魯,他在我頭上按住我的前肢,低頭含住我的咽喉,一旦動作過大就會窒息,只能慢慢的掙扎呼吸微薄的空氣。

  

  我和巴魯肚皮貼著肚皮,慢慢的我也下腹也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再加上巴圖的嘴巴或含著我的頸子,或用乳牙磨蹭,或用舌頭舔弄,這種感覺更加奇妙,一時間我竟眩暈起來。

  

  巴圖巴魯早就放開我了,我咋咋眼,掙扎的想站起來,不過實在沒有力氣,只能蹬了蹬腿。兩隻獅子一前一後好奇的盯著我,我現在身上奇怪的很,不想動,但又焦躁的想逃跑。

  

  巴魯用軟軟的爪墊輕輕碰了一下眼前的奇怪長東西,我難受的蜷縮起身子。巴魯巴圖更加好奇,兩獅分開我的四肢露出肚皮,用爪墊來回檢查,我身上顫動起來。

  

  他們看看我,又湊近那裡嗅嗅,舔了一下,我不自覺的哼哼出聲,趕緊用前爪捂住嘴巴。獅子不停地舔著肚子,我腦中意識逐漸模糊,跟著趕緊輕哼起來。我想起現在還在太陽底下,周圍的角馬羚羊正常吃草,一種說不清的感覺直沖大腦。我安慰自己全世界都在公開愛愛,這很正常。

  

  一股強烈的刺激直沖大腦,我喘息幾下,慢慢平靜下來。怪不得雄獸為了爭奪雌獸打鬥著如此激烈,這種快感會刺激加強雄獸繁衍後代的欲望。

  

  感覺有什麼一直盯著我,我睜開眼睛,不過眼睛濕的很,周圍模糊不清,應該是巴圖巴魯吧,他們還沒有成熟,這麼近距離的體驗還是頭一次,我低著頭逃跑了。

  

  跑的時候慌不擇路,這會才發現已經跑到岩石叢林了,這是熊的領域,再往裡就是老虎的領地,我又往回跑。岩石高高低低,中間還有小溪,得小心周圍,我已經聞到了棕熊的氣味了。一隻黑棕色的大熊從岩石旁沖了出來,吼著拍向我。我東躲西移的跑著,一隻劍齒豹沖到我身邊,他引開了熊,靈活的上躥下跳,一會就不見了。

  

  我趁機拼命往紅岩跑,隱隱感到身後還有動物在追我,對方幾秒鐘時間趕上我,是剛剛的劍齒豹艾葉。我停下對他表示感謝,豹一般避免暴露自己,拒絕近距離的接觸,即使是雄豹和雌豹也只有在交配期才暫住一起,雌豹懷孕之後他們就分開獨居。艾葉允許後,我走近他表示感謝,他剛剛救了我一命。

  

  雄豹和雌豹之間都是遠距離傳話,他們的溝通能力極強,語言也豐富。我看著艾葉的眼睛,他的眼睛似剔透的黃玉石,仿佛有水流過,陽光下他的瞳孔豎起,美麗又讓人畏懼。

  

  艾葉先表示不用謝,然後開始訴說他跟著我有一陣了。剛才巴圖巴魯所在的大樹正是他藏食物的地方。我底下頭不敢看他,他居然目睹了全程。艾葉抬起我的頭,他擺起最正規的姿勢,後肢下跪,前肢微屈,低頭親吻我的前爪,他竟然希望我答應成為他的配偶。

  

  我告訴他我是雄性。他看著我的眼睛,說他剛剛看的很清楚。動物世界同性相愛很平常,跨種群相愛也不罕見,在這裡,年齡性別婚史種族都不是問題。

  

  我想起涼傘和比吉,告訴他我還有幼子要養,艾葉親親我的頭表示他可以等待,無論多久。這種情況也常見,母豹如果在養育未成年的小豹,雄豹就會等待一陣子。

  

  艾葉把我帶回他藏食物的大樹下,把食物叼下來,讓我帶給幼子。過了這麼久我吃的斑羚都消化了,我吃了幾口準備反芻給涼傘。

  

  艾葉藏好食物後,跟在我身後把我送回紅岩,看著我進去後才離開。我好像忘告訴他一件事,涼傘2歲成熟,但比吉10歲才能成熟。

 

7、雄獅單身俱樂部 ...

 

  雨水和草木都適宜,成群的食草動物因豐足的食物,生長得體壯精神,使得落單的獅虎捕獵十分困難,十有九敗,尤其是鬃毛發達的雄獅不易隱藏,沒法潛行接近獵物,即使成群的野牛和斑羚就在附近吃草,他們也只能遠遠觀望。

  

  落單的獸類,不僅食物上得不到滿足,而且極易遭到群居動物的攻擊。就連食草動物都可以轟走他們,獨行者經常被大象和犀牛趕得無處棲身,連喝水都困難。

  

  更可怕的是鬣狗的報復,鬣狗晚上狩獵,經常與獅群相遇,往往費力捕獲的美食卻被成群的獅子搶奪,他們只能看著掠奪者大吃大餐。清晨獅群散去,鬣狗才能吃到些殘羹冷炙,慢慢落得吃腐食為生。雄獅被家族驅走之後,鬣狗就會成群的圍攻這些落單者,展開瘋狂的報復。

  

  鬣狗家族成員數量上百,他們追擊落魄的獅子,獅子身體巨大,但心臟很小,有著極快的加速度,卻不能長途奔跑,因此經常被鬣狗追上緊咬,鬣狗會在獵物活著的時候就開始大吃,咽喉和腹部最易遭到攻擊,常常把雄獅的腸子掏出來拽出幾米,少有落單獅能逃過一劫。林間如果有落單的獅子遇見鬣狗群,會遠遠地跑開,避免相遇。

  

  巴圖巴魯獅子兄弟鬃毛還沒完全,黃色毛皮與土地草叢顏色很接近,可以很好的潛伏。每次狩獵前,他們都要在大象或犀牛的糞便裡打滾,掩蓋自己身上刺鼻的氣味,迷惑接近食草動物。

  

  他們配合默契,一個驅散獸群,一個伏擊落單的失誤者,即使還長著乳牙,但捕獵的成功率也極高。

  

  充足的食物使他們生活的很好,在這片地域小有成績,漸漸的有落單的獅子希望加入他們。巴圖被推選為獅群的首領,新加入的獅子嗅巴圖尾巴下的氣味表示臣服,再互相嗅氣味明確捕獵的分工。

  

  他們捕獵自有一套辦法。四隻鬃毛未發育完全的雄獅,兩兩的埋伏在路旁,形成一個陷阱。剩下的雄獅們去假意追捕獵物,實則四面八方得把獵物轟趕入陷阱。一旦獵物進入埋伏,雄獅就會一撲而上,四隻埋伏擊捕獵的獅子總會有兩隻成功。如果獸群龐大,他們就會安排六隻雄獅伏擊,來保證狩獵的成功率。

  

  巴圖很開明,只要是臣服的獅子,任何年齡的都可以加入,也可以隨時離開,不過成員需牢記等級和分享規則。

  

  獵到的食物,首領優先享用,然後伏擊捕獵獅和驅趕追捕獅可以第二輪吃,最後吃的是那些年老或年幼的獅子。年幼的獅子會成長為新的力量,年老的獅子會出謀劃策設計陷阱。

  

  其他領土落單的雄獅也紛紛而來,他們不僅帶來了其他獅群的資訊,還帶來更詳細的水源和獵物分佈情況及地形圖。

  

  這些無家可歸的草原流浪漢,不論是曾經失敗的,還是力量弱小的,組成了一個數量龐大的雄獅團。每個獅子單個個體不是最強大的,但他們所組成的家族是最強大的。

  

  沒有任何一個野獸群體膽敢忤逆攻擊雄獅團,這裡成了那些弱小雄獅的庇護所。他給新生的幼獅一個變強機會,也給那些年老的雄獅一個生存的空間,即使他們只能在最後吃到一點點碎骨殘肉,但不致於餓死或被殺死,活就會有希望。

  

  巴圖所帶領的雄獅團最開始成員有十幾隻,那時他們還只能在交界地裡獵食。現在他們數量上升到50多隻,是當地最強大的家族。

  

  他們可以遊走在各個領地,所有領主都對他們無可奈何。他們不擅長攻擊奔跑極快的有蹄獸類,不過他們鋒利的犬齒和有力的大爪對河馬、犀牛、大象來說,是致命的武器,這些體型龐大的食草動物只要捕到一隻,就夠食量巨大的雄獅們填飽肚子。

  

  雄獅在獵捕這些強壯有力的大型動物時,也能更好的鍛煉他們的膽量和攻擊力,從這裡長成的雄獅,去和其他雄獅進行頭領之爭,常常無往不利。

  

  最近巴圖所率領的雄獅團所向披靡,他們沒有對這裡的獅群進行攻擊掠奪,反而將附近的草原領地擴大了400平方公里,所以其他獅群也默認了他們的所在,連黃金獅子王也拿他們沒辦法,而且也沒空與他們較量,黑白虎後一直沒有懷孕,他們染色體數目不匹配,只有一點點的幾率可能受孕。

  

  草原獅群有時會向巴圖提供食物,雄獅團成了保護獅群的“傭兵團”。一旦周圍草原的雄獅前來侵犯,雄獅團就會自覺趕去,50多隻不論老幼的雄獅們會把入侵者團團圍住,獅群的吼聲震天,來犯者能夠傷痕累累的落荒而逃就已是最大的幸運。

  

  領地擴大,不僅給食肉動物帶來充足的獵物,對食草動物也有好處。

  

  新領域裡有著一種十分美麗的樹——金合歡樹,他的花如同粉扇,顏色上粉下白,開得絨絨嬌嫩,而且味道甘甜,是大象最喜歡吃的樹之一。不過金合歡樹的花期只有一天,想要品嘗的話,必須在趕在花期的日子。這個時候正是花期,每天都有樹開花。找了個獅群睡覺的時間,我帶著比吉和涼傘去賞花,更確切是比吉去“辣鼻摧花”。

  

  金合歡樹綠葉粉蕊白花,三色相間,絢麗奪目。金合歡樹開花吸引來許多動物,斑羚吃低處的葉子,長頸鹿品味最高最嫩的花朵。我漫步過去,尾巴平舉,後端微微翹起,表示不狩獵,周圍氣氛平和,沒有動物懼怕奔走。斑羚長頸鹿就在我身前吃草,動物還沒學會利用尾巴行騙。

  

  涼傘爬樹的本領不錯,小老虎和小獅子都會爬樹,成年後身體變大,退去了爬樹的本領。

  

  涼傘正攀著樹枝,用前爪玩著樹葉,看到比吉吃金合歡花,也想嘗嘗,向枝端小心翼翼的行去,樹枝越來越細,撐不下涼傘的身子,涼傘的後腿掉了下來,不過他的兩個前爪還在堅持,如同做人體向上,不停蹬著後腿想爬回去。

  

  不過他還是沒抓住,掉了下來。草已經很密長,摔了也會不痛,他又爬上去接著玩。比吉用鼻子把他卷到更高的地方,他站在樹頂也不怕,想著辦法往下爬。

  

  涼傘沖我嗷嗷叫,遠處有他好奇的東西。我沖上一段較低的樹幹,西邊黑壓壓一群,那是狒狒群。我讓涼傘趕緊從樹上下來,帶著他快速往回跑。

  

  今天的賞花只能結束了,我必須帶著涼傘躲開狒狒,他們對小獅子有極大的威脅。

  

  狒狒是群居生活的動物,家族數量極為龐大,他們白天來到地面覓食,晚上回到樹上或岩洞裡睡覺。現在他們正分成幾個小組分頭尋找食物,一個小組有50多隻狒狒。

  

  成年的雄狒在週邊警戒並保護雌狒和幼子,幾個小組組成聯盟。一旦有危險就會發出嚎叫,然後整個聯盟都會嚎叫起來,雌狒狒帶著幼子先離開,雄狒狒按隊排列,呲出獠牙,大聲吼叫,發動猛烈攻擊。食肉動物的幼仔最怕遇見狒狒,狒狒是雜食動物,他們會把小獅子猛得一下撕裂,即使有母獅保護也不能保證平安無虞。

  

  狒狒群甚至會攻擊母獅,他們對外團結,作戰果敢,三五隻狒狒就敢於搏殺一隻獅子。即使是狒狒的天敵——豹,在帶著幼子時也要躲避起來。

  

  這種斬殺幼子的習慣並不少見,幾乎所有雄性動物都有殺死非親生幼子的天性,尤其是敵對物種,他們潛意識雷根植著這樣的信念——要把潛在威脅消滅在形成之前。

  

  狒狒行動很快,已經離我們近了,這群狒狒數量龐大,足有百隻,一般的狒家族都有200500只成員。

  

  覓食時,成員分散的廣泛,幾乎佈滿這片草場,而且樹上也有雄狒在站崗,不能輕舉妄動。涼傘躲在草叢裡慢慢離開,我和比吉分別向兩個方向驅著狒狒,打算引開他們的注意力。

  

  涼傘並不慌張,青黃的長草能將他很好的隱藏。一隻狒狒在離他不遠的地方尋找昆蟲或草籽等食物。狒狒扒開草叢一點點尋找,眼看就要走到涼傘那裡。

  

  涼傘還很鎮定,不出聲音也屏住了呼吸。我卻緊張的不得了,剛想叼一隻小狒狒分散他們的注意力,樹上的雄狒吼叫起來,我馬上回望涼傘那邊,注意力還沒回來,身上就挨了一下子,本能的拼命跑起來。樹上,地上,滿草原的狒狒都高聲嚎叫起來,雄狒們兇狠向著我攻擊。

  

  我左躲右閃的拼命向前沖去,不斷加速,比吉跟在身後,用長鼻子甩了幾隻狒狒,替我消除一部分攻擊,不過附近的狒狒實在太多,身上又挨了幾下,也沒覺得痛,只刺激著我跑得更快。

  

  遠處傳來雄獅的怒吼,不一會兒巴圖所帶來的雄獅團就出現在草原上,向我的方向奔來。草原狒狒巨大的吼聲吵醒了雄獅團。

  

  巴圖沖在最前面,沖雄狒吼起來,巴魯把我和比吉藏在身後。雄獅團數量龐大,雄狒不敢硬碰,不甘的撤回跑遠了。

 

8、尋找走失的涼傘 ...

 

  草原上突然殺出一群威風凜凜的兇猛雄獅,擾得場面歷時混亂不堪。

  成百的狒狒火速爬上附近的大樹,母狒狒們抱著或背著小狒狒選著粗壯的樹幹攀援躲避,雄狒狒們在其後護衛,一邊敏捷攀爬一邊嚎叫示警。不過匆忙之中難免有失誤,一隻小狒狒從母親的背上掉下來,被粗心的母親忽視,把他獨自留在草地上。小狒狒也不緊張,這種逃命的生活他也經歷過幾次,而且他爬樹得本領高強,雖然身體還沒有樹枝粗細,但尖利的爪子緊緊抓著樹皮,邊玩邊爬,還秀著單爪爬高的技巧。

  金合歡樹的粉扇下露著一顆顆四處張望的小黑臉,成片的黑臉帶粉花,無比滑稽。樹下剛剛吃草看熱鬧的動物也都撒著蹄子狂奔,長頸鹿們沖散了斑羚群,斑羚一隊向東奔,一隊向西馳,但還是保持著把小羊護衛在中間的隊形。

  空氣中彌漫著塵土,草原的騷亂也停止了。我心裡卻緊張不安,涼傘還那麼小,極有可能被踩踏受傷甚至死亡。我向著剛剛涼傘隱身的地方跑去,剛一動作就被巴魯一爪子按住,他把我壓下,開始舔我身上的傷痕。如果動物受傷了,一般都會找個安全的地方舔舐傷口,用唾液殺菌消毒加速傷口的愈合速度。我掙扎著要起來,沖著涼傘的方向嗥叫。涼傘沒有出現,這附近根本看不見他,草地上也嗅不到他的氣味。慶倖的是,沒有發現屍體,這就說明他還很好的活著,也許只是躲得遠了。

  斑羚跑遠後,巴圖就回來了,他用濕濕的大舌頭來回舔舔我的臉,安慰我一陣後,獨自跑去尋找涼傘了。走之前,巴圖遣走了雄獅團,成年的雄獅如果遇見小獅子,還是有可能將其殺死的。獅群消失在這片草原,狒狒們也下樹有秩序的走了。剛剛還熱鬧非常的草原,此時在夕陽的餘暉下竟無比蒼涼,涼傘究竟在哪裡?

  直到夜幕完全降臨,巴圖尋遍了整片草原也沒找到涼傘。雖然四周一片漆黑,但瞳孔放大的又圓又亮,並不影響視覺。我還想繼續尋找涼傘,不過必須先把比吉送回紅岩山,晚上食肉動物都紛紛出來覓食,落單小象太危險,而且他也擔驚受怕很久,需要休息一下了。

  巴圖巴魯強制把我和比吉一起送回紅岩山。我身上傷口的血腥味會招來獵物的襲擊,即使有雄獅在也不安全。巴圖巴魯會繼續尋找涼傘。早一秒找到涼傘,就少一分危險,而且涼傘只在出來前吃了一點乳果,現在一定饑腸轆轆的焦急想回家。如果哺乳動物母親丟失了孩子,她會憑藉著母親和幼子之間的奇妙心裡感應和氣息找到幼子。但是涼傘的母獅已經找不到了,即使在草原上找到了母獅,他們之間由於缺乏母乳的聯繫,心裡感應也不夠強烈。現在只能祈求涼傘自己跑回了紅岩山谷,否則唯一的辦法就是地毯式慢慢搜索。

  紅岩山與樹林交界地十分靜謐,這不同尋常,往常這裡總有落單的動物徘徊。我們一行四獸小心的探查,抖動著耳朵傾聽,時刻注意周圍的情況。

  紅岩山前有一塊草丘,傳來一陣陣清香的氣息,比吉十分欣喜的哼叫出來,香氣吸引了比吉,他一掃疲憊撒歡的跑過去。今天早上我們出來的時候還沒有,這會兒突然長出了奇怪的植物。我謹慎的走進仔細檢查,巴圖巴魯就在身後,眼睛懷疑的盯著附近的大樹。

  草丘原來是一小堆太行菊,葉子上還有明顯的齒印,不知誰叼來放到這裡的。太行菊是大象喜愛的食物,它的花葉中富含一種纖維物質,是大象門齒生長最需要補充的養分。不過太行菊也很珍貴罕見,他們只生長在懸崖絕壁之上,非險不生。這些嬌嫩柔美的綠葉白花淡雅的開放在雄渾剛毅的峭壁旁邊,只有經驗豐富的成年大象才敢攀上岩壁去品嘗太行菊的美味,食過太行菊的大象象牙將成長得光潔如玉,硬如剛石。

  比吉等不及得想食用,不過讓我阻止了,對於平白出現的寶貴食物還是要小心一點好。比吉有些心急,不過還是聽我的話沒有吃,圍著太行菊團團轉。

  突然,眼前跳下一隻矯健的大豹,由於天色黑暗,他的漆黑的瞳孔如同圓盤,眼神明亮,專注的注視著我。白天他的瞳孔成一條細線,眼神冷漠高傲,誰能想到月光下,豹子的眼神也能如此溫柔。

  是艾葉!沒想到他一直隱匿在樹上,豹子是最好的潛伏員,我們都沒發現。巴圖巴魯向艾葉低吼警告,艾葉把我藏在身後,伏地身體怒吼起來。我趕緊翹起尾巴,跑到中間,互示友好,為他們介紹。艾葉巴圖巴魯都是我的救命恩人,他們可千萬別打起來。

  巴圖巴魯盯著艾葉的眼睛,艾葉不動聲色的回視,局面有著一觸即發的緊張。我在中間不停翹翹尾巴,向他們表示現在是和平友好時間。小心留意著兩方的動靜,等了能有一刻鐘,終於雙方都豎起尾巴,互相嗅嗅氣味,氣氛和緩了許多,我也鬆了一口氣。

  艾葉向比吉推推太行菊,原來這些花葉是艾葉採摘來的。看我點頭,比吉就開始大快朵頤,嘴裡不停咀嚼,也沒忘用小象鼻卷起花葉喂給我一些。我的犬齒只有右邊的兩個,左邊的都碎了,只剩殘根,想到這,我也吃了一些。

  我把比吉帶回紅岩山。山裡一片寂靜,果然,涼傘沒有自己回來。我跑出來向巴圖巴魯報告消息,獅子兄弟結伴去找尋涼傘了。我在山腳望著草原的方向,只希望他們能早一點帶涼傘回來。

  艾葉目送巴圖巴魯離開後,幾步跑回樹上,拽下來一隻完整的小斑羚屍體。艾葉把斑羚放到我面前,用腦袋蹭蹭我的頭和頸子,又舔舐我身上的傷口。最後仔細的嗅了我的氣味後,用長尾巴拍拍我,表示一定會把涼傘帶回來。艾葉的影子在幾顆樹上一閃而過,靈敏的消失在夜幕掩映的林中。

  我焦急的來回踱步,紅岩石壁的滾滾熱浪,烤的我心裡更加急躁。涼傘不知道怎麼樣了,他獨自呆在充滿殺機的夜晚,餓著肚子,還要冷靜的隱藏,以免成了其他動物的美餐,我相信聰明的涼傘這些都能做到。

  瞄了一眼小斑羚,這是一隻完整的幼年斑羚,身上沒有一個傷口,是被艾葉悶死的。保持獵物身上沒有傷痕,捕獵時雖然麻煩一點,但卻是食肉獸類幼子最好的食物,幼子們可以用他磨練乳牙和還未鋒利的爪子。這只小斑羚是給涼傘的,涼傘的成長學習才剛剛開始。

  快要黎明的時候,巴圖巴魯回來了,不過他們沒有找到涼傘。他們找遍了整片草原,甚至去了其他草原,都沒有涼傘的氣味。涼傘躲到哪去了,還是已經被其他野獸整個吃掉了,不會的,涼傘很聰明,他甚至可以自己打洞把自己掩起來。巴圖巴魯找了一天離開歇息去了。艾葉還沒回來,他就是最後的希望。

  清晨,太陽剛剛升起,艾葉踩著露水回來了。他嘴裡叼著一大張綠葉,他把樹葉放到我面前,涼傘從葉子裡鑽了出來。我激動了舔著涼傘,他沖我嗷嗷直叫。我的寶貝終於回來了。

  艾葉舔著我的皮毛,告訴我經過。原來涼傘藏到一顆高大的金合歡樹上,他選了最高的一個樹枝,躲到樹葉裡面了。涼傘還小小一隻,寬大的樹葉完全把他包住。巴圖巴魯上不了樹,所以在草原上根本找不到涼傘。金合歡樹的樹葉朝開幕合,直到太陽升起,樹葉開放,艾葉才找到涼傘。

 

9、小涼傘智鬥雄虎 ...

 

  雨季快要來臨,比吉10個月,涼傘也有3個月大了。小幼子正是愛玩的時候,被我關在紅岩山谷幾天,都有些呆不住了。昨天剛下了一場細雨,地面濕濕的,天氣也不算炎熱,我帶著比吉和涼傘跑到了岩石叢林,去那裡探險。

  

  我和涼傘在比吉的糞便裡打滾,這樣能掩蓋身體的氣味,以免被那邊的領地首領發現,誤認為是侵入者。

  

  岩石附近是熊的領地,我們選了一塊開闊的岩石區域。雖然離叢林虎區很近,但是這裡居住的大多是懶熊。

  

  憨厚溫和的懶熊有著強悍的攻擊力,但一般並不攻擊其他獸類,他們能與同類友好的共用領地,分享食物。除了雄虎是懶熊的主要天敵,其他動物與他們都不會發生衝突,連雌虎都不會與他們為敵。

  

  比吉吃著樹上的果實,涼傘在岩石上玩耍,他的爪子還沒有長成,岩石光滑不好著力,對他來說並不好走。

  

  涼傘在岩石上走幾步,腳一滑,從岩石骨碌骨碌的滾下好幾級臺階。他挺著肚皮沖我嗷嗷叫,比吉用鼻子碰他往下挪動,涼傘跳起來,自己要往上爬,不過又幾個跟頭翻到更下面。

  

  涼傘翻到了一隻成年懶熊跟前,這只懶熊頸子下面有一條白色細條,成愛心形狀,像一條心形項鍊,戴在黑黑的身體上十分顯眼。

  

  他正四肢並用的找岩縫裡的白蟻,背上還背著一隻幼年黑熊。

  

  熊科動物一般都獨居,而且都是雌熊帶著小熊生活,但我們眼前的是一隻雄性懶熊,他帶的孩子也不是小懶熊,而是一隻小黑熊,他們並不是一個物種。

  

  不過小黑熊非常可愛,他有圓圓的耳朵,圓圓的腦袋,黑黑的頭部,嘴邊卻白白的,身體也絨絨的,像一隻泰迪玩具。小黑熊頸子下面也有一條寬寬的乳白色長線,與他爸爸的項鍊很相似,也許是懶熊爸爸看到相似的首飾,才撿了他收養。

  

  愛心沒有理涼傘,涼傘自顧的在熊爺倆跟前碰來跳去,終於泰迪被他招了下來。兩個小幼子對嗷了一陣,互相撲著玩了。

  

  幼子間的玩鬧也是一種捕獵練習,涼傘總想咬泰迪的脖子,泰迪總想撕涼傘的肚子,兩獸一路打著鬧著的在岩石上滾來滾去。愛心爸爸沒有管他們,我也沒有管,涼傘少有能這麼玩鬧的夥伴,他也和比吉撲著玩過,不過結果總是被比吉踩在腳底下。

  

  比吉在一處淺水塘裡洗泥巴浴,他酷愛泥巴,到了安全的水塘,就會去蹭蹭泥巴。愛心懶熊找到一處白蟻穴,他吃白蟻時發出“噗噗”聲,響亮的能傳出百米,加上樹林的回音,有些可怕。

  

  比吉第一聽見這種聲音,躲到我身邊,弄了我一身泥巴。我教著比吉觀察認識新的種族,懶熊上顎中間缺少兩顆門齒,牙齦中間形成一個空隙,當找到蟻穴時,他就把長嘴伸進去吮吸,像吸塵器一樣把白蟻吸入口中,發出極大地聲響。

  

  我需要時刻注意著周圍的動靜,感覺又有一隻成年懶熊往這個方向來,不過懶熊之間能很友好的相處,到不用擔心會有領域戰爭,看著比吉和涼傘安全就行。

  

  這只成年懶熊也是雄性,體長有2米,渾身毛髮漆黑,腳上爪鉤尖銳發亮,攀岩爬樹都是能手。他嘴裡叼著一塊蜂巢,前肢摟著一隻小懶熊。

  

  大黑懶熊向著愛心懶熊直奔而去,途中還用眼光瞟了我們幾下,好似警告。大黑討好的把蜂蜜遞給愛心,泰迪聞到蜂蜜的味道立刻棄了涼傘,奔著蜂蜜爬去。

  

  泰迪和小懶熊圍著愛心連蹦帶跳,用爪子勾愛心的毛皮,用頭拱愛心的肚子。愛心剛吃上一口,食物就被兩個調皮的孩子弄掉了。大黑吼了聲,大手掌向後一推,把泰迪和小懶被推得向後滾了幾個跟頭。兩個孩子搖頭晃腦站起來,大黑又心疼不已,走過去把他們抱起來摟在懷裡。愛心把蜂蜜分了四塊,一家子開心的吃起來。

  

  大黑又撿了幾個落在地上的大麵包果,撬開給孩子們吃。麵包果大如足球,自然掉落的是已經成熟的,成淡黃色,外皮柔軟但堅韌,只有成年的熊才能用爪子撕開。麵包果果肉純白,棉質粗松,味道甘甜,是熊愛吃的食物之一。

  

  樹上還有許多未成熟的麵包果,成青綠色,外皮十分堅硬,堪比椰子皮。比吉用鼻子從樹上撞下來一顆小的麵包果,正好砸在涼傘身上,小麵包果在涼傘身上彈了一下跳開了,涼傘被砸得趴在地上暈乎乎。比吉卷起青麵包果吃了一口,酸澀得讓他吐了幾口,又跑到水塘喝水去了。

  

  兩個熊爸爸對小懶熊的氣味很關注,時常用糞便擦小懶熊的身子,小懶小便也需尿在水塘裡,他們在掩蓋一切有關小懶熊的氣味,來看這個小寶寶是熊爸爸們偷來的。處理好小懶的氣味後,爸爸們就放小懶和泰迪玩耍。大黑和愛心互相依靠著清理皮膚,用爪子理順短毛,有時也打鬧一下。

  

  大家正玩得好,叢林裡傳來了猴群的尖叫聲,整個樹林都迴響著這種尖銳的叫聲。猴群是叢林之眼,他們在樹上聯合防禦警戒,並且每一種叫聲都傳達著不同的資訊,他們能具體的告誡同伴敵人入侵,詳細到何種敵人,在哪個方向,數量多少。

  

  聽到猴子們的尖叫,熊家四口都躲到樹上了。我帶著比吉和涼傘也往回跑。回去的路上漂浮著濃濃的血腥氣味,我們得先躲起來觀察一下。

  

  果然一隻受傷的雌虎跌跌撞撞的跳了出來,她的前肢斷了,血流了一地,身上也滿是傷痕。她找了一處岩縫下面,虛弱的舔著傷口,靜靜地躺著。

  

  雌虎受重傷,很大的可能是因為保護幼虎,小幼虎的爸爸雖然不負責養育小虎,但在他的領地裡,小虎一般沒有大危險,而且能讓雌虎受到如此重的傷害,一定是成年雄虎所為,看來這裡正在進行雄虎勢力交替。

  

  我們三個繞過雌虎,準備從紅岩山另一側回去。選擇高樹重疊,地貌起伏的地方走,雄虎龐大的體形很難在這種地方施展威力。我在路上看見了一隻斷頭的小老虎,他的身體沒有了,只剩下仿佛還活著的小虎頭,他還睜著稚嫩的眼睛。

  

  我用舌頭舔著使他的眼睛合上,這是小虎不過3個月,比涼傘還小些。涼傘拖來一片大葉子,比吉用鼻子卷起葉子把小虎蓋上。

  

  跑了不遠,又看見一隻滿身傷痕的老虎,這是一隻成年的雄虎,他應該是這裡的前領主。戰敗後逃到了樹林,躺在這裡歇息,不過他再也沒有起來,他的身體已經硬了。

  

  空中傳來了雄虎的陣陣咆哮,一種緊繃的情緒彌漫在我們中間,不知道今天我們還能不能回到和平寧靜的紅岩山。

  

  讓涼傘躲到樹上,在樹上至少雄虎是傷不了他的。我和比吉跑到另一側,躲到樹葉和成熟果實的底下,希望能掩蓋住氣味,等到雄虎的戰爭結束,我們再回家。

  

  雄虎對幼虎追趕著,他們的戰場已經移動到我們附近了。在一片樹木錯落的岩石空地上,一隻雌虎和一隻雌豹正在共同對峙著一隻強壯的吊睛雄虎。

  

  雌虎帶著四個快一歲的幼虎,四隻小虎都躲在周圍的樹上。雌豹出去獵食,她把三隻小豹子隱藏在灌木叢生的洞穴裡,但閒不住的小豹子出來玩耍,不幸的是,被這只到處尋找幼虎的雄虎發現了。雄虎嘴裡正叼著一隻小豹子,另兩隻跑到了樹上,他們大聲的嚎叫,叫喚著母親。雌豹趕了回來,她與雌虎瞬間達成結盟,共同保護孩子。

  

  這片土地的雌豹和雌虎本是敵對關係,他們爭搶一處水源和鹿群。他們的幼子年齡相仿,正是能吃的時候。

  

  當一位母親出去捕獵時,另一位母親總是尋找機會,想去偷偷咬死對方的幼子,讓自己的孩子們佔有更多的食物。

  

  但她們彼此之間卻很少發生直接戰爭,雌虎有力,雌豹靈活,誰也不能占上風,因此儘量減少面對面的衝突,保存著體力來養育孩子。

  

  不過這次不一樣了,不趕走這只流浪虎,她們的孩子將處於更大的危險之中。雄虎勢必要殺死幼虎,他也不會放過幼豹,小豹子長大後就是他的強大敵人。

  

  雄虎一口咬斷小豹子的脖子,他大聲的咆哮,用武力來震懾威脅著雌豹和雌虎。雌虎比雄虎小了一半,雌豹更小,她們根本不是雄虎的對手。雄虎沖雌虎呲牙,要她明白規則。

  

  新的首領咬死前任首領的孩子是他們的傳統,只要雌虎屈服,雄虎不會難為雌虎,他們將會是恩愛的夫妻。

  

  雌豹雌虎仍然和雄虎對峙著。我卻注意到涼傘正在樹梢穿行,從一棵樹跳上另一棵樹。他想幹什麼呢,如果被雄虎發現,是不會放過他的。我這邊既擔心他掉下來,不想讓他在樹蹦蹦跳跳;又怕他被老虎發現,希望他往遠處跑。涼傘卻越跑越近,直跑到雄虎頭頂的大樹上。

  

  涼傘在樹上不停地咬著什麼,雄虎發現了他,抬起頭沖著涼傘怒吼起來。五顆巨大的青皮帶刺的麵包果(榴槤的樣子)從天而降,狠狠地砸到了雄虎頭上。雄虎痛的在地上噢噢直叫。

  

  麵包樹一根莖上一般都長三到五個麵包果,一棵樹上能結上百個果子。涼傘不停地在樹上咬斷果子的莖,雄虎忍著痛想爬到樹上,不過他龐大的身體根本爬不上去,還接二連三挨著堅硬沉重的大果子襲擊,終是離了那棵樹的範圍,遠遠地沖著涼傘咆哮。

  

  不過他剛剛站定,又被大麵包果砸中了,他的上方是一隻小老虎,沖他一咧嘴,又咬下幾顆大果子。附近樹上有四隻小虎和兩隻小豹,他們不停地用大果子砸著雄虎。

  

  沖天炮一樣,有個帶有尖刺的大果子猛得砸到了雄虎,是比吉用鼻子飛的。這些幼子們把這場廝殺當成了一種遊戲,比吉也想玩玩,我趕緊把比吉帶回藏起來。

  

  雄虎大叫了一聲,用爪子捂住眼睛,他的眼睛被砸中了,血順著前肢流了一地。雄虎不得不先離開養傷了。

 

10、救養小老虎小呆 ...

 

  雄虎一離開,我帶著倆淘氣孩子也趕緊離開。剛剛拐過一處小山丘,就聽見“嗚嗚”的微弱叫聲。沿著路仔細尋找,在周圍沒看見任何動物,翻開地面的樹葉草叢也沒發現什麼,只隱約能聽見似幼子的嗚咽,斷斷續續。

  

  仔細的辨識著方向,在一塊草地上發現了一隻身體折斷的小老虎,已經沒有氣息了。這時又傳來一聲嗚咽,像從地下發出來的。我們掩蓋了屍體後,順著地面的溝壑尋找,終於在一塊岩石的縫隙裡發現了一隻不足三個月的小老虎。他閉著眼睛,時而嗚叫一聲,身體被緊緊地卡住在裡面動不得。看來是被剛才那只雄虎追殺,掉進石縫裡保住一命。

  

  小老虎怎麼出來成了問題。我把尖嘴伸進去,想把他叼出來,但還差著一截,他掉的太深了。我又把前肢深了下去,剛剛能碰到,不過不好用力,單爪也抓不起來。

  

  我急的抓耳撓腮,剛想伸進去兩隻爪子,比吉高傲的用鼻子把我扒拉到一邊,跪趴在岩石上。比吉把鼻子伸到石頭縫隙裡,卷著鼻子試了幾下,終於把小老虎救了上來。真是萬能的鼻子!

  

  小老虎渾身無力,被比吉的鼻子卷著也不掙扎,四肢都耷拉著展開,把他放到地上,他也站不起來,身上冰涼冰涼的,我把他從頭到腳的添了幾遍,涼傘也跟著舔舔他,終於讓小虎暖一點了。小虎頭上有個大包,看起來很嚴重,可能是掉下去時摔的,我叼起他飛快的回了紅岩山。

  

  小老虎腦袋被撞的迷糊,睜眼看你呆呆的,舔他他也呆呆的,比吉喂他乳果他也不會吃,仍舊呆呆的,不是被撞傻了吧。不會吃東西可不行,難道要抓個哺乳的母鹿或母羊給他麼。小呆躺在地上,大眼睛直直的看著你,舔他就眯起眼睛樂,餓了也不知道叫喚。

  

  到了晚上,比吉和涼傘都吃飽飽的了,小呆還是躺著。想用嘴巴頂他起來,他滾了一圈,四肢大張肚皮朝天的躺在,再叼著他站起來,他換了個姿勢又堆在一塊坐著,只是站不起。乳果就放在眼前,小呆有點力氣了就用前肢按按,過了一會兒有趴下了。

  

  我找來木水杯,把乳果放進去,用爪子使勁壓出汁液。涼傘在旁邊搗亂,也要往裡伸爪子,不過他差不多把半個身子都伸進去了,木杯還差點倒了。讓比吉帶著涼傘去水池邊玩水,比吉用鼻子吸水噴涼傘,一個射一個躲,嬉鬧起來。

  

  好容易弄了滿滿的一杯奶,小心的叼放到小呆眼前。小呆湊近聞聞味道,純白的汁液甘甜馨香,小呆把腦袋整個伸進水杯裡開始喝奶。我注意著他喝的樣子,看了半天也沒見奶水減少,趕緊把小呆叼起來,他把臉都埋在了水裡,差一點悶死自己。

  

  我急的不行,舔他的臉,把乳汁都舔乾淨。特別是他的鼻子,不能留下一點水,看到他正常呼吸了,才放下心來。小呆沒心沒肺,見我看著他,傻樂了一下。

  

  涼傘繞著比吉跑過來往我身底下躲,比吉鼻子一伸,噴我了一身一臉的水。我看看比吉的鼻子,他像知錯似地用鼻子擦我身上的水。

  

  小象鼻子是個寶啊,趕緊讓比吉把乳果的汁液吸起來,再把鼻子送到小呆的嘴裡,小呆抱著比吉的鼻子,張開紅紅的小嘴開始吮吸起來,終於能吃奶了。比吉從今兒起有了一個新綽號,移動的奶瓶。

  

  等到小呆終於學會自己吃飯了,雨季已經來臨,我帶著三個孩子一起去草原玩。涼傘和小呆需要學習捕獵技巧,我需要帶著他們捕獵,近距離觀察就是學習的第一步。

  

  草長的已經完全沒過我的身體,逐水草而生的遷徙大軍也到達了。第一批到達的是斑馬,他們吃掉最長的草,唾液咀嚼刺激了嫩草的生產,低矮的嫩草是第二批大軍牛羚的最愛。之後角馬羚羊也陸續到達了。現在是草原一年當中最熱鬧的時候,也是動物出生率最高的時候。

  

  靜靜地隱藏在草中,我盯上了一隻年幼的羚羊,族群要把他圍在中間,但他總是找機會東跑跑西看看,也許他的母親是第一次做母親,對幼子這種危險地行為看管的並不嚴厲。我在等待機會,一旦他走到距離我20米的範圍,就會展開攻擊。

  

  這只毫無察覺的小羚羊一步步走近我的攻擊範圍,他低著頭嗅著新鮮的肥草,注意力都集中在吃上,我一下子沖了出去。羚羊群中的警報響了,小羚羊反應很快,幾個彈跳跑回到羊群中,一群羚羊把小羊護在中間,隆隆的從我身邊跑過去。空留了我一臉灰土,這次攻擊失敗了。

  

  回頭看看孩子,比吉只關心哪種樹的葉子樹皮好吃,吃得不亦樂乎。涼傘拿尾巴逗著小呆,一條尾巴指使著小呆東跑西顛的,累得直喘氣,剛歇歇,又被尾巴吸引跑了。現在玩得好,一會就得圍著我團團要吃的。

  

  再一次埋伏好,準備著下次攻擊。斑馬牛羚體積大而且跑得快,我現在的體力根本抓不到,再一次瞄準了羚羊。這次選了一隻年老的羚羊,想了個捕獵的技巧,一會把他們追趕起來,落後的羚羊就是我的目標。

  

  我將身體伏低,後腿微蹬,正要發動攻擊,突然被壓住了身體。有野獸正壓在我背上,腹部貼著我的臀部,這是一個曖昧的姿勢,我緊收自己的咽喉,用利爪向後抓去,對方跳開了,是艾葉。

  

  至養了小呆就沒在看見過他,這次又突然出現了,對於他的來來往往我也搞不清楚。艾葉眼含笑意的看著我,我用前肢撓撓地,不知道他隱藏多久了,畢竟剛剛失敗了一次,有著說不清的沮喪感覺。艾葉走過來,舉舉尾巴,要跟我合作捕獵。

  

  他選的目標是斑馬,自從我成了狼以來還沒捕過這麼大的獵物,隱隱有些膽怯,斑馬奔跑彈跳能力極強,被他踢到後果很嚴重。

  

  艾葉鼓勵我一陣,反復勸說,他說我不是體力有問題,而是總自認為體力不夠,雖然被家族驅逐出去,但不代表攻擊力就是弱小的。在不練習捕獵技巧,捕獵的能力就會慢慢退去,冬天的時候會更加艱難。最後我同意了他的提議,商量了一個陷阱。

  

  我埋伏在草叢旁邊,艾葉去捕追斑馬,他沖散斑馬群,把掉隊的幾隻斑馬哄進了我們設好的陷阱。

  

  幾隻斑馬飛快從我眼前跑過,我計算著速度,逆向沖進馬群,眼睛瞄準了一隻老斑馬的咽喉,猛然跳起咬住了對方的喉嚨。

  

  斑馬不停地踢腿,我掛在他喉嚨上不下來,他的前腿踢不到我,只能來回的甩頭,希望把我甩飛。艾葉從後方趕了上來,整個撲在斑馬身上,一下子壓倒了斑馬,我緊緊咬著不鬆口,斑馬倒地掙扎一會就不動了。

  

  把斑馬拖到樹蔭下,涼傘蹦著跑過來,小呆跟在他身後。涼傘順著斑馬咽喉的傷口自己撕起來就吃,小呆跳到斑馬身上用小爪子拍拍打打,當著玩具在斑馬身上亂蹭。我咬下幾口小肉塊喂給小呆,看著他嚼爛咽下去,才放心的吃飯。

  

  艾葉一直警惕著四周,看我們都吃好後,撕下整塊的肉拖到樹上藏起來吃,豹子的警惕性是最高的。我帶著涼傘和小呆離開斑馬屍體,不一會就有食腐的烏鴉和禿鷲圍了上來。

  

  艾葉吃好後,在草地的土丘上挖洞,一旦有危險,就讓我和比吉鑽進去。這個辦法不錯,我幫著艾葉打洞。涼傘知道不能離我太遠,他就在附近玩。

  

  小呆可不管危險,自己追著草中的小螞蚱跑遠了,我馬上跑過去把他叼回來。我需要常常看著他的行動,小呆頭上被撞的包塊依然存在,這可能影響到了他的智力,一隻智力不足的野獸,他的生存能力實在令人擔憂。

 

11、小呆的智力測驗 ...

 

  艾葉向我簡單的訴說了一下他這幾天的行蹤。原來他在紅岩山附近開闢了一塊領地,這樣我們能住的近一些。

  

  經過幾場激烈的搏殺,艾葉把領地裡的大型食肉動物都趕跑了,雖然領地面積不大,而且由於靠近紅岩,動植物繁衍比較稀少,但是好在水源充足,紅岩山的瀑布的水勢蜿蜒而下,會從艾葉領地的岩縫中滲出,有些小噴泉流出,安全的水源會吸引不少動物野獸前來,食物也不缺少。

  

  艾葉邀請我們去他的領地遊玩,我在黃昏以後幾乎從不出穀,在山裡呆久了,都要忘了沒有邊界的夜晚是什麼樣了。

  

  既然有了安全的領地,我帶著比吉涼傘和小呆一起去欣賞一下黃昏的美景。正好也測驗一下小呆的生存能力,他已經3個月了,應該掌握一些野外生存技巧,尤其需要學習對氣味的敏感性和躲避的隱蔽性。

  

  艾葉的領地岩石盤錯,山嶺峭壁中到處都是他的洞穴,他設置了不同的岩石縫隙樹洞土坑來作為他的隱藏地。獨居動物最重視隱蔽性,一旦有其他動物前來侵犯領地,就會受到領主出其不意的攻擊。即使遇到更強大的對手,也能在隱蔽的洞穴裡很好的修養生息。

  

  涼傘和小呆自覺地嗅著艾葉的氣味,在領地的各處樹洞之間跑來跑去。比吉對領地中刺鼻氣味稍有不安,他有些不習慣,躲開了艾葉,跑到噴水口用腳踩水來消暑。雨季不論白天黑夜都是一樣的炎熱,比吉時刻都要煽動著大耳朵來取些涼風。

  

  艾葉向一面石壁爬去,他的攀岩的技巧十分高超,鋒利的爪鉤可以勾住峭壁凹凸的石塊,他飛速的向上攀爬,幾個躍步攀到山頂,將石壁上生長的太行菊咬拽下來一大片,又幾個彈跳蹦回地面。艾葉走到比吉面前,把花葉遞給他,太行菊對比吉的牙齒十分有益,而且味道鮮美,比吉接受了艾葉的好意,美美的吃起來。

  

  我把涼傘和小呆都叫回來,要進行一場奧運會比賽。看看小呆能否學會生活必須技巧。艾葉充當教官,涼傘和小呆要跟著他的動作學習,我來當裁判,看看他們學的是否到位。

  

  獎品是噔噔噔穿山甲一隻。我在山裡經常能看見穿山甲,他們脊背的磷如同盔甲,爬起來動作緩慢,遇敵時縮成一個球形,是小幼子喜愛的玩具。

  

  首先要學的就是掩蓋氣味。從面對強大對手逃脫追捕,到捕獵時隱匿身形迷惑獵物,掩蓋身上的氣味都十分關鍵。艾葉領著涼傘和小呆來到食草動物的糞便前,這些糞便並沒有消化完全,裡面還含有草種,能有效地掩蓋食肉動物身上刺鼻的氣味。

  

  艾葉輕巧的躺上去打了個滾,站起來跑到草叢中隱藏;涼傘以前玩過這個打滾的遊戲,做的輕車熟路,側身一個滾就跑去草裡藏好;

  

  輪到小呆,他卻是想用前滾翻打滾,一頭刺進去,後腿使勁蹬來踢去,撅著屁股費了好大勁,總是滾好了,蹦蹦地跑進草裡伏好。

  

  接下來是掩蓋自己的尿液和糞便。有水的地方就要排泄在水裡,沒有水的地方要用沙土把排泄物埋上。

  

  艾葉教他們的是挖土,掩蓋尿液或糞便的同時要警惕著四周,身體做好隨時啟動的準備,眼顧四方,用一隻後爪向後踢土,揚起的沙子會覆蓋成一小堆;

  

  涼傘學著艾葉剛剛的樣子,用後腿使勁向後踢土,不過一會就沒有耐心了,兩個後腿飛快的交替踢土,也堆成了小土丘;

  

  小呆有樣學樣,不過他更願意用前腿挖土,土層被他越挖越深,為了防止他掉下去,我阻止了他繼續挖下去,但也有了一小堆土的成果,表現很好。

  

  第二個學習的是奔跑的技巧。奔跑時既要保證速度,又要靈巧的閃、轉、騰、挪,複雜的路線會在捕獵時沖散獸群的隊形,在逃命時可以保證不會被對手輕易撲倒。

  

  艾葉打頭,涼傘緊跟在後,小呆排在第三。艾葉往哪裡跑,他們就要跟著往哪裡跑,無論多麼複雜的路線,都要緊跟不放。

  

  艾葉用著幼子的速度,先直線跑,加速,猛的向左轉,比吉跟著身後轉了個大圈,小呆轉了更大一個圈。又直線跑,猛的向右又轉回左面,涼傘和小呆學著轉彎。

  

  幾次之後,涼傘幾乎都能跟上,小呆還需要轉個大圈才能調對方向,不過即使小呆耗費了更多的路程,但他直線的速度比涼傘快,倒也能很好的跟在後面,沒有掉隊。

  

  最後,艾葉跑直線加速跳過一段橫在地面的圓木,輕巧的落在我面前。跳過木頭,這段奔跑技巧的路程就算學完了。

  

  涼傘加速後小小一個騰飛,安全落地,非常完美;小呆這一段直線加速跑的非常快,大家都聚精會神的關注著他的騰飛,“咚”,我們下意識閉上眼睛,小呆直直的撞上了圓木,被撞的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直哼唧。我感覺他腦袋上的包又大了一圈。

  

  最後要學習的是耐心。隱藏起來不被他人發現,耐心是最重要的。

  

  如果要伏擊獵物,有時候需要等待幾十分鐘,有時候需要藏匿幾小時甚至幾天;如果要突襲獵物,就要悄悄靠近對方,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選擇一個輕巧的落腳點都需要幾十分鐘。

  

  這些無疑都考驗著動物的耐心。練習耐心最初可以用鹿,鹿的眼睛色差只有黑白,只要隱藏的好,無論什麼顏色的獵手在什麼顏色的場地,都可以對他們下手。練習耐心的最高級對象是猴子,任務種族的猴子都是偵探的高手,他們是森林之眼,一點點動靜都逃不過他們的哨崗。

  

  現在我們要去鹿群試試兩個小傢伙的耐心,艾葉帶著我們來到一處鹿群經常聚集的領地。這裡是一隻雌虎的領地,她最近要生小寶寶了,為了安全起見,她的丈夫陪著她躲進山中的一個洞穴待產。趁著她不在,許多獨行俠都來這狩獵。

  

  這附近有一處水塘,山中的水塘都很淺,沒有鱷魚,不像草原的河裡滿是河馬和鱷魚,喝水時要時刻注意水裡的動靜。在這裡喝水的動物雖不需堤防水裡,但也不能掉以輕心,岸上也隱藏著無數的獵手。

  

  我們遠處有著成群的水鹿,幾隻水鹿媽媽正在生產,她們身邊的鹿都在漠不關心的吃草,生產對他們來說都是自然的承襲,沒什麼需要擔心的。

  

  母鹿站著岔開腿,順著她們的產道,先出來的是小水鹿的兩條後腿,然後是小水鹿的頭和身體,小水鹿頭側向彎曲成一個巨大的弧度,頭和身體緊緊挨在一起,生到這裡是最難的,母鹿在這個環境都需要十分的用力,最後前腿也出來了,整個生產過程沒有一絲血就結束了。小水鹿掉到地上,他們身上包裹著白色的薄膜,鹿媽媽愛心的把薄膜舔掉,小鹿就能站起來隨著鹿群到處走起來。

  

  涼傘和小呆分著兩個方向,悄悄地隱藏在草叢裡,這次比的是,在不被發現的情況下,誰能走到距離鹿群更近的地方。艾葉把我拖到了一個大樹上,他說在高處看的更清楚,能更好對孩子進行指導。

  

  樹高有20多米,在這片叢林中算不上高樹,但從未上過樹的我在上面還是戰戰兢兢,生怕掉下去。樹枝平滑粗大,容下一隻動物沒有問題,但現在是我和艾葉一起趴在樹枝在。

  

  他把我抱在身下,我儘量縮小身形,把整個身體都放在樹枝上,他的兩條前肢就在我前肢後面,緊緊的勒著我的胸腔。後腿分在我的後腿兩旁,我的背部貼著他的腹部,臀部貼著臀部。他稍有動靜,樹枝就會抖動起來,我也跟著上下起伏,不小心就會碰到尷尬的部分,我往前竄竄,艾葉似不經意的也跟著往前挪動。越往前樹枝越細,起伏的更厲害,嗚,還不如剛才了,再不敢多動。

  

  涼傘和小呆已經開始向鹿群潛進,我盯著他們,不再分心往大樹下面看,感覺好多了。涼傘和小呆每一步落腳都很謹慎,儘量避免踩到草葉,他們小小一隻,隱在草裡很難發現。

  

  十幾分鐘後,兩個幼子隱藏都很好,差不多二十分鐘左右,涼傘不耐煩,他幾步蹦近鹿群,張著小嘴,嗷嗷的嚇唬小鹿。鹿群根本沒有怕他,雄鹿低著角作勢要趕他,艾葉趕緊跳下去,鹿群啾啾叫著跑遠了。涼傘用著剛剛學到的逃跑技巧,左閃右騰的跑回來,來到水塘邊喝水了。

  

  小呆看著鹿群跑遠,也不隱藏了,叼著一隻難產的小鹿屍體使勁往回拽。他不會把一切躺在地上的動物都當成玩具了吧,這會又在幼鹿身上拱來拱去。

  

  小呆隱藏的不錯,跑的速度也足夠快,長大後養活自己應該沒有問題,只是不夠機警,看來以後要重點培訓他的危機意識。

  

  艾葉把我從樹上放下來,我招呼小呆也去喝點水。小呆來到水邊,天色已晚,水裡倒映著一隻黑黑的老虎影子,小呆看了看,他繞開了這片水塘,換個地方再喝水,但水裡的老虎仍然存在,小呆繞了一大圈,可是黑老虎總在水裡。教孩子認識自己的影子成了我下一個目標。

  

  天空發出隆隆的聲響,暴雨將要來臨,這在雨季很常見。艾葉邀請我們去他的岩洞,那裡可以遮風避雨,而且寬敞的洞穴足夠孩子們玩耍。

  

  懷著對洞穴的好奇,我們一起跟著艾葉爬到山岩裡。

  

  剛剛進到洞裡外面就下起了大雨,洞穴內鋪著厚厚的乾草,踩著十分舒服。洞裡很深,最裡面有通風口,整個洞清爽舒適。艾葉告訴比吉涼傘和小呆,這個洞還連著其他的洞口,小孩子們一窩蜂探寶去了。

  

  外面電閃雷鳴,岩洞處在半山腰,洞口有些積水。我無聊的在洞裡四處探看,耳邊是雨聲和涼傘的嗷嗷回音聲,漸漸地涼傘的聲音也聽不見了,只感覺艾葉的眼神隨著我移動來去。洞裡漆黑一片,外面月光不明,但並不影響視覺,洞裡的情況依稀可見。

  

  艾葉慢慢向我走過來,現在孤狼寡豹,我不安的倒騰兩隻前爪互踩。他的眼睛又變成圓圓的一團漆黑,絨絨的大頭開始磨蹭我的頭部和頸子,自然界裡同伴互相梳理皮膚是很正常的,我卻無比緊張,心臟擂鼓的聲音清晰可聞。

  

  艾葉笑著看看我,他的撫摸越來越往後背身下而去,雖然緊張,卻有一有舒服慵懶的感覺,意識一陣模糊。等我有些清醒後,艾葉已經騎到我的臀部了,把我納在身下,腹部緊緊貼著我,他的大口在我的腦袋上方,不停地親著我的後腦。

  

  我回過頭呲牙,掙扎著想讓他下去。艾葉頭部飛快一躲,轉頭叼住我的頸子,用牙細細的磨著,不敢再咬他,哼哼著讓放開我的咽喉。

  

  艾葉鬆開嘴,又開始親我的後腦,兩支前肢卻越收越緊,緊緊勒著我的胸口,呼吸不順的我只能在他身下向前蹭,艾葉抱得緊,蹭到一口呼吸後又回到原來的位子。為了呼吸需要不停的這樣前後擺動,艾葉把□放在我的下面,互相的摩擦給我帶了新的快感,不再為了呼吸而擺動,艾葉也鬆開前肢放我正常呼吸,他開始不停地前後運動。夜還漫長……

  

  睡覺前我想起來,雨季一場暴雨連下七天都很正常,艾葉不是故意邀請我們來避雨的吧。

 

12、疾病侵襲的巴魯 ...

 

  雨季帶來了充足的水源和肥沃的草場,滋養了無數的獸群。但炎熱的天氣也給動物們帶來致命打擊,許多食草動物在遷徙過程中被熱死渴死,食腐動物必須馬上吃光屍體,否則就會滋生細菌,形成疾病,蚊蟲叮咬間就會傳播病毒,造成大規模的傷亡。

  

  再次看到巴魯,他無精打采的躺在樹蔭底下,嘴腫脹的很高。一群猴子肆無忌憚的在巴魯身邊唧唧喳喳的吵鬧,他可能已經重病纏身,無力趕走這些嘲弄他的傢伙們。

  

  把比吉領到長頸鹿跟前吃草葉,涼傘和小呆也在比吉的肚子底下玩耍。食物充足的雨季,沒有食肉動物會攻擊長頸鹿,在那裡幼子很安全。

  

  安排好孩子們,我獨自來到巴魯身邊,不能確定他的病情,體質較弱的小孩子最好還是回避。由於我的到來,一群猴子蜂擁的上樹去了,他們在樹上還是吵吵鬧鬧的擾人。

  

  巴魯微微睜開眼睛,搖晃一下尾巴向我問好。他有些脫水,這麼熱的天氣裡,雄獅每天都要飲大量的水來祛暑。他應該幾天沒有喝水了,在這樣下去他就會熱死或者渴死。

  

  我拱著他,示意他給我一起去喝點水。巴魯站起來,跟我一起來到水塘邊,他低下頭想喝水,但是他的舌頭腫得伸不出來,涎水順著嘴留出來,他幾次試著低頭喝水,最後還是以失敗告終。

  

  巴魯灰心的又走回樹下,他的哥哥巴圖已經在那等著他了,還為他帶了肉塊,不過巴魯幾次張嘴,都沒有吃成,他的嘴腫得實在太厲害了。巴圖用大頭蹭著巴魯的皮毛,用舌頭舔著巴魯的後背,沒有辦法救助自己的弟弟,巴圖眼中充滿著悲傷,他只能看著巴魯漸漸的衰亡。

  

  我回憶了一下嘴腫的可能原因,應該是牙齒發炎一類的,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巴魯張開嘴,看看口腔裡到底是怎麼了。我張開嘴向他們示意我的辦法,巴圖馬上同意了。

  

  巴魯大張嘴巴,讓巴圖湊近仔細檢查他的口腔。我跑去撿回一根長長地的圓木,把圓木豎在巴魯嘴裡。巴魯嘴巴張到了最大,上下顎的高度幾乎能我一口吞下,巨大的犬齒懸掛在我頭上,陰深深的。巴圖的腦袋伸不進去,只能我進去了,他的口腔裡通紅一片,這下真成了“羊入虎口”了。

  

  我用爪子認真的檢查著巴魯每一顆牙齒,他的牙齦都腫了,但牙齒很牢固,沒有鬆動,看來不是牙齒的事情。口腔裡有著濃濃的血腥味,可能是潰瘍或哪裡破了。

  

  我又仔細的檢查巴魯的舌頭,才剛抬起他的舌頭,巴魯就用爪子把我推開,想把圓木吐出來。巴圖跳過來制止了巴魯的行為,他含住巴魯的咽喉,威脅著讓巴魯在地上躺好,我又鑽進血盆大口中繼續探查舌頭。將舌頭抬起一點,巴魯就開始劇烈的掙扎,看來這就就是問題所在了。

  

  巴圖跳到巴魯身上控制著他的行動,我用前爪抬起巴魯的大舌頭,舌頭下面的下顎上插著一條大刺,是豪豬脊背上的箭刺,一定是他在吃豪豬時太著急了,被豪豬脊背上銳利的刺戳穿了下顎。我試著想把刺用嘴拔出來,豪豬的刺上有倒鉤,巴魯疼痛難忍,喉嚨裡發出陣陣吼聲,把圓木咬的吱吱作響,身上也掙扎的厲害,巴圖幾乎按不住他。

  

  我從巴魯嘴裡探出身子,讓巴圖放開他。我將結果告訴他們,讓他們自己做決定。不過巴魯需要先吃點東西,我把巴圖拿來的肉塊都吃進肚子,在爬進巴魯嘴裡喉嚨處,把肉反芻給他,肉中含有的鮮血就夠他補充水分了。獅子的食量是狼的幾倍,反復的喂了幾次,巴魯終於吃飽了,圓木也就從他嘴裡撤走了。

  

  這樣反芻喂著巴魯只能是權宜之計,下顎的刺如果再不拔出去,他就會因為敗血症而死。既然不是傳染病,我就帶著比吉涼傘和小呆一起來看他,涼傘知道這位是他的哥哥,用腦袋蹭著巴魯的頭部和頸子。巴圖巴魯看起來對小呆沒什麼敵意,不過我還是沒有讓小呆繼續靠近他們玩耍,把小呆放在比吉身子下面玩著。

  

  幾天後巴魯終於接受這個小手術,豪豬的刺令他無法進食,他不能在這樣依靠別人哺育,忍著疼痛解決這個問題,就會恢復他以前的勇猛。

  

  巴圖想的更為周到,他抓到了一隻猴子般大小的遊獵蜘蛛,這種蜘蛛專門游走於叢林或灌木,捕捉小鳥猴子兔子等動物為食,雌性的蜘蛛的螫爪如同鉗子一般,能瞬間抓住小猴子,張開大嘴一口將其吞下。這種遊獵蜘蛛在交配後雌性會馬上吃雄性,雄性蜘蛛慢慢演化出一種本領,就是迷惑的能力,他能用眼睛把雌蜘蛛迷暈,進行“迷奸”,交配後馬上逃跑。巴圖抓到的就是這種雄性蜘蛛,他要迷倒巴魯,如果可能的話。

  

  巴圖把雄遊獵蜘蛛放到巴魯面前,巴魯眼睛盯著蜘蛛的眼睛,蜘蛛要逃跑的話,巴魯就按住他,果然不一會雄蜘蛛為了逃命,開始迷惑巴魯。

  

  巴魯眼冒蚊香,趴在了地上,不過他還沒有失去意識,只是有點迷糊而已。我和巴圖把兩段圓木塞進巴魯的嘴裡,巴圖也將巴魯的四肢按好,我鑽進巴魯的大嘴裡,用爪子抬起他的舌頭,低頭咬拽豪豬的倒刺,巴魯使勁掙扎,倒是沒有前一次那麼有力。

  

  我咬住刺往外一跳,刺拔了出來,不過巴魯的嘴裡開始往外冒血,我隨便找了一些青草,塞進去擦了擦了,不出血後就將圓木叼走了,巴圖也放開他,開始細細的舔他安慰他,現在只能等著慢慢恢復了。

  

  巴魯下顎恢復的時期,我需要一直反芻餵飯給他吃,食物由巴圖提供。巴圖巴魯已經從雄獅團裡退出了,現在的首領是一位未成年的小雄獅,他們已經成年,要去開闢新的領地,統領自己的雌獅以及養育自己的幼子。

  

  餵飯時巴魯嘴裡已經不用裝上圓木,他能很好的控制自己。和往常一樣我鑽進他的嘴裡準備反芻鮮肉,遠遠傳來了艾葉的怒吼聲。我趕緊跑了出去,他可能是誤會什麼了。

  

  我用長嘴蹭著艾葉的頸部,告訴他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並不是巴魯要吃了我。比吉涼傘小呆和他都熟悉,團團的圍過來和他玩耍。

  

  艾葉親親的我的後腦,眼睛卻緊緊盯著巴魯,不知何時,巴魯也眯著眼酸溜溜的看著艾葉。艾葉放我去給巴魯餵飯,自己帶著涼傘和小呆狩獵去了,還特意給比吉找了個好位子來吃樹葉。

  

  我讓巴魯張開嘴巴接著喂他,巴魯卻用奇怪的眼神打量我,看得我莫名其妙。不理會他深沉的眼神,我把最後一點肉反芻給巴魯,今天的餵飯任務就算完成了,下次要五天以後,估計他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

  

  巴魯恢復的應該不錯,剛剛餵飯的時候,他的舌頭總是上上下下亂動,有幾次還舔到了我的腹部,以往他因為舌頭腫脹,基本不能動彈,這樣看來我的保姆任務應該圓滿完成了。

  

  我撤開頭,巴魯卻把他的大嘴合上了,把我裹在嘴裡,雖然他沒有用牙齒撕咬,但我被悶得難受,使勁蹬著後腿示意我要出去。巴魯終是放過我,又饒有興趣的抿抿嘴。我看他恢復的是太好了!!

 

13、與狼群再次相遇 ...

 

  最近巴魯粘人的很,每天趴在紅岩山跟前,哼哼唧唧的叫喚著嘴痛。明明有一天我看見,一群鬣狗在他附近須臾徘徊,被他一嗓子吼得四處飛竄,身體好得很。

  

  巴圖正忙著開闢領地,他盯上了一隊獅群,雖然只有七隻雌獅,但雌獅各個健康秀美,四肢修長,撲殺捕獵不在話下。

  

  對方的雄獅首領威猛有力,肌肉發達,正當壯年,經驗豐富,巴圖幾次交鋒都沒有取得勝利,還差點被咬傷。他準備聯合著弟弟巴魯一起向雄獅發動猛烈攻擊,不過巴魯明顯心不在焉,整天嚷著嘴裡疼痛,卻轉轉摸摸的出現在紅岩山附近,如果不是對火的天生懼怕,他早就跳進山裡了。

  

  巴圖有心隔離了弟弟和紅岩山的距離,把巴魯帶去和雄獅首領拼命去了。我帶著比吉涼傘和小呆去岩石叢林逛逛。涼傘還記得他的朋友泰迪熊和小懶熊,他要把朋友介紹給小呆。一路上涼傘和小呆打打鬧鬧,小呆撲不過涼傘,往比吉身下藏,涼傘還想去勾他,被比吉一鼻子推走了。

  

  我們又來到上次懶熊家的領地,不過這次來的時候,他們可不是很和平。一隻身體魁梧的雌懶熊正在和大黑懶熊互相撕咬,小懶熊寶寶嚇的嗚嗚的哭起來。愛心項鍊懶熊抱著泰迪趴在一旁,他的前肢被咬傷了,微微滲著血。他顧不上舔傷口,眼睛時刻關注著雌熊和大黑的情況。

  

  兩隻大熊直立起來,身高都超過二米,張開大口對著吼了起來,前肢互相廝打,誰也不退後。兩隻熊越大越激烈,誰都沒有注意小懶熊正爬著向他們移去。當他們看見的時候,小懶熊已經爬到他們腳底下了,兩隻大熊冒著被對方撕裂的危險停手了,這個不約而同的動作救下了小懶熊,也救下了他們自己。雌熊看了大黑和愛心一眼,抱起小懶離開了,算是放過了他們這次偷孩子的行為。

  

  大黑走到愛心身邊,幫著他舔受傷的傷口。泰迪從愛心身上趴下來,沖著小懶的方向嗷叫起來,小懶在媽媽身上也回頭哀叫了幾聲,雌熊飛快的爬上岩石,轉個彎就不見了。泰迪在岩石上滴溜溜轉,沖大黑爸爸叫叫,又沖小懶離開的方向叫叫,不明白爸爸怎麼把弟弟輸了。

  

  大黑舔著愛心的傷口暫時沒有管泰迪,愛心熊嗚嗚的呻吟著,他可愛的孩子少了一個,現在傷口的疼痛加上失去愛子的悲傷,使得他難受不已。泰迪跑回爸爸身邊,磨蹭著熊爸爸的皮膚。涼傘看看情況,也跑過去舔舔泰迪,安慰他,又把小呆叫過去,三個小孩互相蹭來蹭去,漸漸忘了傷感,拌著腳鬧起來。

  

  看著涼傘他們玩得好,我找了個成熟落地的麵包果,用犬齒撕裂給比吉嘗嘗,他現在沒有長出門齒象牙,吃東西還不太方便。撕水果的同時,我還需要時不時的看看小呆的位子,他身體成長的已經非常強壯健康了,頭上的大包也消失了,只是活動起來沒有涼傘機靈。

  

  這些小幼子正在比爬樹,貓科動物小時候都是爬樹高手,泰迪熊天生就是攀爬能手,三個幼子在樹上運動的十分靈巧。小呆站在樹杈上用爪子按著樹枝,樹枝起起伏伏,他在趴在上面悠來晃去的,當著玩具玩起來。涼傘和泰迪已經快爬到樹梢頂了,互相不服輸的還要爬。我在地面上看著有些擔心,又不敢吼他,怕他們驚到掉下來。

  

  好在大黑看見他們爬的太高,爬上樹親自去抓他們回來。大黑爬樹很厲害,一下子就爬到頂端,不過他的爪子不分趾,抓不住孩子,又想用嘴去叼起來,方向又不太對,他只能回身重新找個位子。我看他在樹上忙的團團轉,身體卻不太靈活,我只能在樹下著急,結果大黑剛回身走了幾步,就把兩個孩子都用後腿給踢下來。

  

  我趕緊跑過去,愛心也忍著傷痛跑了過去,一把將泰迪抱在懷裡,輕輕撫摸著泰迪的後背。涼傘落地有點遠,他掉下來的地方正好有個下坡,幾個跟頭滾到了一邊。我沖過去不停地舔著涼傘全身,涼傘抖抖耳朵,活蹦亂跳的站來,小幼子這個時候的骨骼比較柔軟,從高處摔下來或碾壓都不會輕易受傷。

  

  涼傘還沒玩夠,在我腳邊鑽來繞去的。想著把涼傘叼回去,耳邊卻傳來了狼的嘶吼聲,涼傘好奇的跑了過去,我緊跟在他後面,幾次想叼走他,他閃轉騰挪學得到快,都被他晃了過去,只能悄悄地伏地跟去。

  

  我現在對狼還有著莫名的恐懼,想起剛剛到這裡時的那場撕咬,好像歷歷在目,一憶起就心驚肉跳。草叢長坡下去之後是一片不太密集的樹林,有著曲折的小溪。林子中的草地上,兩隻大黑狼正在互相撕咬,吼聲陣陣,驚起林間無數的飛鳥。

  

  兩隻黑狼,一隻全身黝黑發亮的大狼,正值壯年,身彪體健,作戰經驗豐富,幾次騰起飛撲著另一隻黑狼,撕咬的也都是要害。這只黑狼正是將我趕出家族的那只頭狼。

  

  戰事完全成一邊倒的趨勢,另一隻黑狼看起來成年不過一二年,被黑頭狼不斷地攻擊,卻沒有絲毫怯意,拼命抵抗,渾身是傷但就是不露出腹部表示投降。他身體漆黑如墨,只有臉頰尖嘴是白色。我一想到黑頭狼的攻擊,心裡就發毛,沒想到這只小狼卻有勇氣頑強的堅持下去。

  

  涼傘看看我,又看看白頰黑狼,在看看我,涼傘的眼神在我和白頰之間反復了好幾次。我被他看的莫名奇妙。涼傘舔舔的臉頰和尖嘴,我才想起喝水時,我的影子好像臉頰和尖嘴也是白色的。涼傘有些奇怪,我和白頰長的很像,除了我的皮毛是淺灰色的。

  

  我心裡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難道我和白頰有著親屬關係,這很有可能,畢竟我們是一個家族的。我讓涼傘偷偷地潛回去找比吉會合,自己留在這再觀察一陣,涼傘蹭蹭我聽話的走了。

  

  白頰身上已經有多處傷口了,這個時候只要他夾住尾巴把肚子露出來,黑頭狼一定會放過他,如果他在這樣繼續拼命,不被黑頭狼殺死也要流血過多而死。

  

  我窺覷了一個空隙,猛的沖過去,把黑頭狼撲開。當我撲到黑頭狼時,我滿身都在顫抖,既恐懼害怕,又有一種想復仇的快感。

  

  也許我本來是上任的頭狼,被他打敗驅逐出狼群,我這個戰敗者,失去了妻子,失去了孩子。不過好在狼群裡沒有殺死上任頭狼孩子的傳統,頭狼會出選一位健康漂亮的雌狼做妻子,生育後代,共同統領整個狼族群體。

  

  黑頭狼僅僅只是愣了一下,被我的突襲擾亂了陣腳,當他反應過來時,就會馬上召集家族群中雄狼來一起對付我。剛剛對戰白頰也許只是他們族內的家務事,頭狼來解決就可以,而我的襲擊變成了對狼族的不敬,是一種對整個狼家族的挑釁,頭狼一聲號令,他們就會群起而攻之。

  

  我呲起犬齒,發出一陣威脅的低吼。我暗示著白頰和我一起逃跑,現在拼命實在不明智,狼成年五年之後才是真正的壯年,那才是身體最為強壯健碩的時候,那時候再來爭奪頭狼之位也不遲。

  白頰黑黑的眼睛冰冷的看著我,思考了一會,最後同意我的建議。

  

  從我的突然出現,到白頰作出決定不過幾秒中的事情,我倆趁著狼群還沒有回過神,飛快轉身向叢林深處跑去,那裡是虎的領地,狼群只會追到交界處。

  

  我拼著命向老虎的領地沖去,期盼老虎這個時間在睡覺,沒心情裡我們這些流浪漢過路者。狼群果然在交界處嚎叫起來,圍了一圈逡巡徘徊的堵住交界地,只要我們一出來就會命喪。

  

  避著老虎的氣味,我帶著白頰穿山越岩撿著複雜的路走,繞去艾葉的領地。路上我不停地用疑問的眼神詢問白頰與頭狼起爭執的原因。白頰眼帶防備的避開我,一副不想理人的高傲表情,好似一旦確認安全,就要獨自離開。

  

  一路的磨磨纏纏,他終受不了我的念經,把原因告訴了我。他想在狼群中覓求一隻成年的雌狼來生育小狼,不過被頭狼拒絕了,還被認為是對首領地位的挑釁,這才教訓他。

  

  白頰不認為自己有錯,始終不服輸。我越聽越感到有趣,可能是我的眼神太熱切,白頰被我看的發毛,惱羞成怒的吼了一聲。我嘿嘿一樂,原來是青春期到了,色狼想耍流氓。

  

  在艾葉的領地裡並沒有看見艾葉,他這個時間應該在洞穴裡躲著睡覺,豹子的活動時間是晚上。我又回到岩石叢林,把孩子們接回家,也許白頰是我的弟弟或者有可能是我的兒子,我以前是不是也養育過他,誰知道呢!?

 

14、白頰失敗的戀情 ...

 

  狼族的傳統是,只有頭狼夫婦可以隨意生下小狼,其他的雄狼都無權交配,雌狼也只能幫著母狼養育孩子,自己不可以生育。白頰在沒有頭狼允許的情況下,是不能和其他雌狼孕育小寶寶的。

  

  一般的雌狼也都遵守著這個規定,頭狼妻子孕期一般是兩個月,一次能生六到九隻小狼,有時甚至能生十多隻。六個月小狼斷奶後,母狼會再次發情受孕,其他雌狼只能幫著母狼養育小狼,他們無權生育,也許他們一生也不能孕育小寶貝。

  

  我邀請白頰去紅岩山住一陣,被他拒絕了。一來他不願意踏入我的領地,二來成年的動物懼怕火和熱的本能也使他們對紅岩望而卻步,不像小幼子在不能拒絕的時候,就強迫他們習慣這種熱度,知道這種灼熱只要處理好了其實沒有危險。

  

  我帶著幼子出去遊逛,有時就能碰到白頰,他就居住在交界地裡。在雨季被趕出家門是比較好生存的,但一入冬天,生活就變得十分困苦。

  

  落單的獨狼很難有自己的領地,而且白頰的心思還要分一半在尋找他的雌狼身上。我看到幾次,白頰在林中嗅著樹林裡雌狼留下的尿液的氣味,晚上也有雌狼在嗥叫,這些都是用來告訴雄狼,她正在尋找伴侶。不過顯然,白頰的戀人不在這裡,他還需繼續尋找。

  

  這些落單的雌狼大多是因為想生育小狼而出家族中出走的,頭狼夫妻一般不會管這種雌狼的生活。雌狼找到伴侶後,兩隻狼就會共同創建家庭,一起撫育小狼。不過,一到冬天,這樣的夫妻狼很難養活全部的孩子。強壯的孩子總能爭搶到食物,體力稍弱的就會被餓死。

  

  白頰很焦急的尋找他的伴侶。我勸著他不要太急進,等著實力更為強大的時候在養育小狼也不遲。我暗示著自己的例子,早先也許很風光,但還是被家族趕了出來。

  

  白頰弄明白我的意思之後,用著疑惑又輕蔑眼神看著我。他告訴我,我是因為犯了錯誤而能力又弱,被黑頭狼趕出來的,沒有什麼風光的年輕時代。

  

  而白頰,他曾經在狼群裡立下過大功勞,他有權利擁有後代,但顯然黑頭狼不這麼認為,他們談崩了。白頰總是擠兌我,認為我是被家族趕出的,而他是自動離開的,有著本質區別。我到是沒想這麼多,狼群裡大多是親戚關係,那麼白頰應該算是我的侄子。不過我倒是弄明白了一件事,我不是前頭狼,我也沒有後代,那麼我就還是處狼!這算是好好消息麼!?

  

  艾葉的領地裡發生了件大事,有一隻成年的流浪雄豹向他發起了挑戰。起因是因為雌豹,一隻雌豹來到了艾葉的領地,在他的領地裡留下尿液,這只雌豹的尿液散發著誘人的味道,裡面的費洛蒙吸引著雄豹不顧一切的要去尋找她。成年的雌性貓科動物除了在懷孕和養育幼子時期,幾乎可以隨時發情。很顯然,這只沒有孩子的雌豹把佈告一路貼到了艾葉家裡。

  

  順著尿液費的氣味和費洛蒙的散發,一隻雄豹激動不已,他找到了這裡,還看好了這片美麗的土地,一場大戰在所難免。

  

  艾葉和雄豹撕咬在一起,鋒利的爪子兇狠要撕碎對方,兩隻豹子在草地上幾個翻滾之後,打鬥停止了。這場爭鬥不過幾分鐘就決出了勝負,在這樣的打鬥中往往只能有一個倖存者。艾葉勝利了,他率先離開,有些坡著的踱步進了山岩洞穴,他的右前肢不敢受力,看來是被咬傷了,他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另一隻雄豹半坐半站的在原地不動,沒有逃跑,這種情況下應該拼命的逃命。但他只是靜靜地的呆著,眼睛淡淡的看著遠處,突然的就在倒地上了,再也沒能站起來。雄豹身上沒有大的出血點,肺部被鋒利的爪子和尖銳的劍齒刺穿了,這是致命傷,沒有生存的希望。

  

  戰爭突然開始又突然結束,沒有善意,沒有惡意,沒有悔恨,有的只是自然法則。

  

  艾葉受傷的事情我是幾天之後才知道的,他幾天沒出現在領地,草原捕獵區也沒有見他,我帶著小幼子一起上山,去以前呆過一夜的那個洞穴裡找找他。

  

  艾葉在山岩中的洞穴好很多個,我撞著運氣去看看,沒想到他就躲在這個洞穴裡,不過已經病病怏怏了。爪子上的傷,再加上幾天沒有進食,極大的損耗了他的體力。

  

  看他到的傷口,我心裡很難過,明知道野獸爪子受傷,只要不是斷裂,修養幾天就好了,還是難受的要命。我舔著他的爪子,他幫殺毒加速傷口癒合。我決定暫時帶著孩子住在他的洞穴裡,反正這裡很大,連比吉都能很暢快的玩耍。

  

  我再次保姆裝披掛上陣,這次要幫艾葉帶回一些獵物。由於要準備四份肉食,我約了白頰一起捕獵,正好他也孤身一狼,我倆合作不僅可以提高捕獵的幾率,還抓到一些大型的獵物。

  

  白頰要求我去驅趕獵物,他來埋伏撲殺,他認為只剩一對犬齒的狼,只適合在狼群裡做么狼。么狼是狼群裡最弱的一隻,么狼能力極差但絕對服從,是整個狼族鄙視的物件,但又是狼群必須保護的物件。這裡的絕對服從包括經常性的袒露出腹部,還包括要時不時被其他有卓越貢獻的雄狼騎一下。

  

  我忽略他的么狼說,跑去尋找獵物。我們兩個雖然第一次合作,但狼有著天生的合作因數,我們配合的十分默契。

  

  第一次驅趕獵物,他就瞄準了我盯上的那個目標,一隻年老的鹿。我們成功的捕到了一隻成年雄鹿,不過這只鹿的咽喉被白頰撕裂了,涼傘和小呆現在需要吃皮膚沒有任何傷口的獵物,一切撕咬都需要靠他們自己,這樣才能使得他們的牙齒尖銳、爪子鋒利。這只雄鹿被我和白頰吃掉了,我決定再抓一隻叼回去,這次獵物只能被悶死。

  

  白頰自告奮勇的早早的跑去埋伏起來,我只能接著把鹿群往陷阱方面哄去,這次的目標仍然是年老的雄鹿。

  

  我哄散鹿群,把年老體弱的雄鹿趕進陷阱裡。白頰卻不在那裡了,這麼不聽指揮,難怪黑頭狼要把他趕走。我順著白頰的氣味,在小松林裡找到了他。

  

  白頰目光深沉的看著不遠處兩隻雄狼對戰,一隻雌狼站旁邊等著結果。四周環繞著一股誘人的味道,聞到這種味道會讓雄狼激情難耐,身上充滿蓄勢待發的暴力衝動,這是雌狼尋找伴侶的氣味。

  

  兩隻雄狼不過一分鐘就分出勝負,他們並沒有拼命打鬥。較弱的一方感覺力量懸殊後很快就放棄,露出腹部表示投降。強壯的雄狼立刻實行了他勝利者的權利。

  

  我碰碰白頰,告訴他繼續捕獵才重要。不過他可不是這麼想的,他黑沉沉的目光一直盯著正在運動的兩隻狼身上。白頰突然急速跑著沖過去,他難道想向雄狼挑戰,真是叛逆期到了,現在那兩隻狼已經是夫妻了,沒有雌狼會半途換丈夫。

  

  那只強壯的雄狼看到白頰後,從雌狼身上跳下來,想撲咬白頰。不過他下身正處於興奮狀態,狼的下體長著倒鉤,他的身體和雌狼連在一起,不發洩是分不開的。

  

  白頰又突然停住了,他眼帶哀傷的看著雌狼,雌狼默默低著頭,並沒有看白頰。雄狼嗓子裡發出低吼,呲著巨大的犬齒像要撲來撕裂白頰,涎液順著犬齒不斷滴下來。

  

  白頰漆黑的眼珠看了一眼雌狼,轉身向我跑來。他示意我繼續捕獵,我看見他的眼裡包含著水汽。也許他就是為這只雌狼公然忤逆了頭狼,但雌狼發情是自然的生理現象,不是想控制就能控制的,他只是晚了一步。

 

15、巴氏兄弟的爭論 ...

 

  巴圖巴魯兄弟最近有了新的爭執。他們以往只是因為玩鬧而吵吵擾擾,這次是他們成年後第一次劇烈的爭吵,甚至互相撕咬起來。

  

  雄獅的爪子和犬齒都極其鋒利,成年雄獅間偶爾的玩笑都是點到為止,不過這次巴圖巴魯是認真的,他們大吼威脅、利爪攻擊,巴圖尖銳的犬齒把巴魯的前肢與身體連接的地方刺了一個洞,看著不斷地滲著血珠的傷口,兩個獅子兄弟總算停了手。

  

  我小跑著要去和白頰會和,我們約定了三天合作捕獵一次,我倆共同分享一隻獵物,再讓我帶走一隻獵物。白頰知道我家中還有孩子,爽快的讓我把多餘的食物帶走,他已經多次的反復強調,他完全有能力養活幼子,任何數量,任何季節。

  

  我們這次決定在獵物充足的草原狩獵,也就是在這裡我目睹了巴圖巴魯的反目,不過這只是暫時的,他們會馬上和好的,從幼年患難共生的他們彼此之間有著特殊感情。這會兒巴圖已經趴在巴魯身邊為他舔著傷口了。

  

  巴魯看見我後,嗚嗚的叫起來,示意我過去。巴圖微微看我一眼,就把大獅子頭轉過去,繼續替弟弟處理傷口了。他們不遠處有幾隻雌獅正躺著休息,雌獅身邊都沒有小獅子。

  

  我跑過去舔舔巴魯的傷口表示同情,巴魯委屈的看看我又看看巴圖。巴圖向我介紹他的家族,他們已經成功的戰勝了上任雄獅首領。

  

  雖然是獅子兩兄弟合作戰勝的對方,但在廣袤草原上,具有聯合戰鬥力的雄獅更具優勢,雌獅也認可了他們的領導。兄弟兩個共同擁有七隻年輕健康的雌獅,還擁有了大片的領地。現在家庭事業都逐漸發展的時候,巴魯卻開始扯後腿。

  

  開始是巴魯拒絕和雌獅交配,獅子兄弟如果共同領導獅群,那麼他們就需要友好的公共佔有雌獅,這樣母獅生下的小獅子是他們共同的孩子,無法分出哪一只是親生子,哪只是非親生子。這樣一來有助於兩個領導的和平共處,二來也避免了雄獅因為嫉妒或其他原因殺死小獅子。

  

  雨季不孕育小獅子也說的通,因為懷胎四月後的小獅子們正好出生在冬季,這是幼子最不容易存活的一個季節,因此獅子在雨季避免受孕也是常見的現象。

  

  可是獅群中的雌獅跑向巴魯示好,卻被巴魯一嗓子吼跑了。年輕美麗的雌獅是獅群力量的基礎,也是捕獵來養活整個獅群的主要核心。雌獅與雄獅之間互相清理毛髮可以促使獅群友好和睦的相處,尤其是新首領,更應該主動去向雌獅示好。巴魯的行為破壞了獅群的相處之道,而且也讓剛剛上任的新首領在統領雌獅時處於尷尬的境地。

  

  巴圖勸說不了巴魯,就把親近雌獅的任務放到自己身上,巴魯負責巡視領地,在領地邊界的每一寸土地上都要留下尿液,來宣告領主的權威。

  

  有一天巴魯吼叫視察領土時,發現劍齒豹艾葉在紅岩山附近也建立了新的領地,艾葉也在怒吼著宣告邊界勢力範圍。巴魯吼得更大聲,他想要比那只豹子的吼聲更大。

  

  艾葉領地的聲音停下來,巴魯心裡暗自高興,獅子的吼聲就是比豹子更大更強。不過一會,艾葉領地的吼聲又響起,這回吼聲帶著隆隆的回聲,越傳越遠,接連不斷的吼聲此起彼伏。

  

  巴魯被艾葉的吼聲激到,回到巴圖身邊後,非要臨近艾葉領地,在紅岩山附近開闢領地,和艾葉一拼高下。

  

  我都要被巴魯的吼聲理論弄糊塗了。

  

  我看著巴魯的眼睛,試著解釋我的想法:從來沒有成群的獅子放棄雨季草原這麼優渥的土地,而且岩石叢林裡也不合適獅子生存,獅子不會爬樹,不能隱匿在樹上。

  

  在矮草區也掩蓋不了他們強壯的身軀,如果只是追逐著撲殺獵物,獅子的心臟又不適合長途奔跑,他們只適合短暫的衝刺加速,而且速度上也比不過豹子和老虎,去了叢林才真是捨本逐末了,怪不得巴圖要咬他。

  

  我也沖著他呲了呲僅存的兩顆犬齒,轉身跑開了,白頰可不是好脾氣的夥伴,他會等著等著生氣的自己跑掉,失戀少年情緒不定還是哄著好。

  

  白頰除了捕獵其餘時間也沒有閒著,他又發現了幾隻落單的狼,和一些夫妻成對生活的獨狼,他有意聯合著這些獨狼共同生活,但是這些從狼群跑出來的狼,對群體生活嚴格的階級形態有著強烈的抵觸情緒。

  

  而且白頰的年紀和資歷也不能讓這些孤獨的求生者足以信服,他如果想要當上頭狼進而當上狼王的話,還有很漫長的路要走。現在他得確保自己能很好的生存下去。他目前的獨狼隊裡成員只有我,我暫時任副手,第二把交椅,也算處在狼群裡的高級階層。

  

  我和白頰還是按照老模式捕獵,他埋伏,我轟趕。不過今天不太順利,幾次還沒靠近獸群,他們的崗哨就早早發現了報起警來,成群的羚羊牛羚奔跑的遠去了,帶著滾滾的灰塵撲了我一身。

  

  當我第三次失敗的時候,白頰已經不耐煩了,他自己選了個警戒度不高的獸群準備著突襲去了,走之前還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我身後,目光有些陰沉。

  

  我趕緊轉回身,卻原來遠處黑色濃密的鬃毛隱隱的夾雜在草叢裡,太陽光的照耀下,格外的閃亮顯眼,任何食草動物即使是色盲動物都會跑的遠遠地。

  

  見我看過去,對方終於不再隱藏了,抖動著磅礴的鬃毛站了起來,是巴魯,他吼了聲,慢慢向我走過來。巴魯的前肢剛剛被咬傷,雖然不嚴重,但是還是影響了他的速度。我跑過勸著他找個地方休息一下,養養傷口。

  

  帶著巴魯走到一個僻靜的樹蔭底下歇息,巴魯舔舔傷口,有些煩惱的樣子,看著我欲言又止。我猜想可能是因為他和巴圖鬧了不愉快,所以有心事。

  

  巴魯本就有些爭強好勝的性格,就為了比拼吼聲就小題大做的要換了領地,也難怪巴圖會和他爭執。我蹭蹭他的脊背,讓他找個時間和巴圖和好,回到獅群好好統領雌獅管理領地,以後小獅子才能有安穩快樂的童年。

  

  巴魯看看我,幾次擺動尾巴,挪動四肢,我也沒搞清楚他具體想表示什麼。

  

  最後他提到了涼傘,我才記起,自從把比吉涼傘和小呆帶到艾葉的洞穴之後,還沒有帶他們出來,因為有了比較安全的領地可以玩耍,我一直讓他們在洞穴附近自己嬉鬧。

  

  巴氏獅子比較重兄弟情義,巴圖巴魯感情就非常的要好,他們對涼傘也如同親子,任著涼傘在他們身上胡鬧。我答應巴魯明天就帶涼傘來看他。

  

  我趴在巴魯眼前,心裡想著一會還得繼續狩獵,卻在溫暖的陽光和舒服的涼陰下睡著了。我睡的迷迷糊糊,感覺身上越來越重,根本翻不起身子,身上也熱的難受,背後好似貼著一個大火爐,胸口沉重的感覺壓的我呼吸十分不順。

  

  我趕緊睜開眼睛,還是在那顆樹的陰涼下面,天空已經是落日餘暉。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已經睡到了巴魯懷裡,我側躺在地上,巴魯也側躺在我背後,肚皮緊貼著我的背部,傳過來滾滾的熱氣。一隻受傷的前肢沉沉的從背後一直壓到我的前胸,就是他這只爪子壓的我透不過氣。他的兩條後肢蜷起在我腳下,我抬頭動動,頭上就是他的大嘴,正好觸著我後腦。

  

  我在他懷裡亂動,想從他懷中鑽起來,在不抓緊時間捕獵,今天家裡的老老小小就要餓著肚子度過了。

  

  巴魯卻一把又把我按回懷裡,不斷地用牙齒廝磨著我的頭部的毛皮,我感到他身上越來越燙,悶得十分難受,我低聲吼起來。

  

  不遠處巴圖一聲吼叫,巴魯僵硬著身子停了動作,他還在和哥哥鬧彆扭。我緩過神來,趕緊鑽出巴魯的身子,一溜煙的跑了,兄弟情誼可以幫著他們解決任何問題。

 

16、叢林中大貓危機 ...

 

  草原夜色降臨,暮色中的動物們逐漸活躍,狩獵的時間到了。夜晚草原的溫度比白天稍低,怕熱的動物終於可以好好享受一下涼爽的氣息。

  

  四處可見點點的綠光,那是野獸的眼睛,他們隨時注意著風吹草動,準備動手大吃一頓。獨身一狼在這樣的環境裡不佔優勢,我決定放棄今天的捕獵,沒有獵到食物,只好空手而歸。

  

  跑到艾葉的領地裡,我停下腳步,這幾天艾葉沒有巡視領土,已經有不少食肉動物來這裡過路或是捕獵。我留意著周圍的環境,徘徊著有些不敢回去,幼子和傷患都在等著食物,我卻在下午睡覺了,便決定在領地裡在埋伏一會,有機會就捕捉獵物,彌補下午的疏忽。

  

  我來到水源附近,這裡總是聚集著許多動物,這散發的水汽會吸引他們在此路過時停下腳步。不過今天有些奇怪,等了很久都沒見到食草動物,連食肉動物都沒有過路喝水的。

  

  隱隱的感覺到空氣中波動著危險地信號,我立即放棄了這次捕獵,準備先回到洞穴,白天在出來尋找食物。

  

  剛剛跑到山腳就傳來一聲短促的低吼,是從領地中的樹林中發出,這種聲音似雄獸歡愉高潮時的叫聲。

 

  原來是一對大型夫妻嚇跑了這裡動物,稍微放下心,卻緊接著聽到一聲慘厲的哀吟,分不清是雌獸還是雄獸,聲音有著粘膩的感覺,讓人聽了心裡有些發毛。我幾步快速的跑上山洞,不再發揮靈敏的感覺去感受樹林中的情況。

  

  艾葉已經在趴在洞口等著了,我見他眼裡亮亮,專注的上下打量我,在檢查我身上有沒有傷口。對於我的空手而歸沒有表示不滿,我自覺有些難堪。我走近艾葉後,他笑笑的開始磨蹭安撫我,我決定明天一定要捕到多多的食物。

  

  第二天,我帶著涼傘去草原,把他放在巴圖巴魯的領地,讓他們兄弟團圓,親近親近。我專注的跑去捕獵了,今天一定要帶著食物回去。不光家人要吃飯,我也餓的有些難受。

  

  今天出來路過樹林時,偷偷瞄了一眼,發現那裡停著一隻豹子的屍體,分不清是雌還是雄,他的後頸的皮膚受被嚴重的咬傷,而且整個臀部連著腹腔都沒有。頸部皮膚受傷是歡好時留下的痕跡,他的死應該是伴侶所為。

  

  貓科動物一般不吃貓科動物,但他們會咬傷咬斷對方的任何部位。不過這次有些奇怪,有的雄性會在歡愛的最後一刻控制不好力道而咬死雌性,但還從來沒有看見過有咬掉腹部的,難道是……一瞬我想到些不和諧的畫面。

  

  定了與白頰合作捕獵,我跑到草原和他會合,我倆在交界地裡尋找著可以下手的目標。食肉動物的目標一般都是獸群中的老弱病殘,如果一下子判斷不出來,就會追逐著食草動物跑起來,只有長途的奔跑才能看出哪一隻動物的體力是最弱的。

  

  我們在四處巡視時,在交界地裡看見了一隻已經全身僵硬了的雌獅,獅子是唯一一個在外形就能明顯區別出性別的貓科動物。

  

  她的後頸已經斷裂,腹腔也被咬走,和上次我見到的豹子的傷幾乎一模一樣,我不禁身上有些發冷。獅子這種群居的動物都能被殺害,更不提那些獨居的動物了,可想而知那只雄獸的強大。瞬間我就決定太陽落山後,比吉涼傘和小呆一律都不能外出。

  

  我和白頰繞過這段路,換了個方向繼續尋找食物。白頰對這件事微微沉思者,我記起他好像就生活在交界地裡,如果那只雄獸不只攻擊貓科動物的話,那麼白頰也處在危險之中。不過白頰是雄性,應該不會對他造成什麼傷害才對。

  

  這種想法一轉而過,我們找好目標就分頭行動起來。這次狩獵很迅速,我和白頰默契越來越好,做起事來事半功倍。將食物送回去之後,我又折回草原去接涼傘。

  

  涼傘正和巴魯瘋鬧,撕咬著巴魯的脊背,耳朵,鬃毛。如果不是有耐心的雄獅,這種危險的動作很容易招致攻擊,即使是親身父親也有可能出現危險。

  

  巴魯已經知道了叢林最近不太平靜,堅持著要送我們回去。巴圖也嚴禁家族中的雌獅為了任何目的單獨跑去叢林,看來除了我所見的兩場事故,最近還接連不斷的發生了多起傷害事件。

  

  因為巴魯受傷還沒有痊癒,巴圖把他趕回去休息,自己護送我和涼傘回領地。巴魯委委屈屈的走到樹下,抖抖他的鬃毛,舔著自己的傷口。

  

  在巴魯跟前有一隻睡覺的雌獅,感覺巴魯走近後,過來蹭蹭巴魯的脊背和頭部,又趴回去睡覺了。在巴圖的眼皮底下,巴魯沒敢有過分舉動,接受了雌獅的示好。巴圖見獅群都安穩了,打頭跑向去艾葉的領地。

  

  涼傘在我和巴圖身下穿來繞去,玩的不亦樂乎。周圍的草已經被吃的低矮了很多,食草動物對草的咀嚼有利於鮮草的生產。用不了多久,當新生的嫩草也吃完後,遷徙的動物們就要離開,向著新的雨水進發。

  

  巴圖向我講講最近發生的大貓離奇死亡事件。因著最近接連有幾隻雌獅突然間離開了家族領地,跑去叢林中受重傷而亡,雄獅團自覺得負責起保衛工作。

  

  據巴圖所知道的,被雄獸咬死的不僅有豹子和獅子,還有老虎,有的的領地還發現了被咬死的狼和鬣狗。受害的大多數都是雌性,無一例外的都處於發情期。

  

  四月懷胎的貓科動物大多停止了交配,有些剛剛成年但還幼小的雌獸受著激素的刺激,如果首領看管不嚴,她們就會離開領地去尋找伴侶。

  

  不過有些剛成年的伴侶可沒有什麼經驗,在交配中,雄獸咬死雌獸很常見。雄獸在最後發洩的關頭,都會咬住雌獸頸部的皮膚,這並不會給雌獸造成傷害,反而會促使雌獸全身緊張,收緊肌肉,充分吸收精子,有利於生命的誕生。

  

  但如果雄獸沒有經驗或過於興奮時,很容易在發泄的同時咬死雌獸。但連同著把雌獸的腹部,特別是子宮咬掉的還從來沒有見過。因為受害的大多是貓科動物,只有極少幾隻犬科動物,所以雄獅團們認為那只兇手可能是剛成年,身體異常強壯的雄虎或雄獅。

  

  巴圖告誡涼傘這些小幼子在玩耍時,要注意時刻的注意周圍的動靜。不過這種離奇的傷害事件不會持續太久,只要那只犯案的雄獸慢慢掌握了交配技巧,一切又會恢復平靜。

  

  不過我隱隱的聽出,巴圖讓我不要再去草原,因為草原最近也不太安全。我看見巴圖金黃清澈的雙眼中透著一股冷意,他眼中冰冷殘酷的感覺讓我下意識遠離了他。

  

  等我再要仔細看清楚時,巴圖還是那副好哥哥的模樣,他笑看著涼傘的玩鬧。剛剛的那一瞬間,巴圖仿佛就像草原上的任何一隻英勇成年的雄獅一樣,強大自信意氣風發,又帶著自然而然的冷漠與輕視,因為他們處在食物鏈的最頂層,無所畏懼。

  

  不能暴露艾葉隱蔽的洞穴,巴圖止步山腳就回去了,我看著他遠去,心裡有些蒼涼。涼傘無所知的嗷嗷叫著,追蝶攆蠅,歡蹦亂跳的往山裡跑。

  

  也許巴圖已經成長為一頭真正的雄獅了,巴魯現在還是被哥哥護在手心裡,連吃飯都能刺到嘴的孩子,但他終會長大的,就像他的哥哥一樣。

  

  還有我的小涼傘,他也會長大,他會平平安安的長大,成為草原最英勇的雄獅。專注撲蝶的涼傘被小石塊絆了個跟頭,我跑過去舔舔他被撞到的身體。我笑自己的傷感,即使涼傘成為成熟魅力的雄獅,他也永遠是我可愛兒子。

  

  艾葉早在洞口等待了,看我們回來,才把藏起的食物拖出來。

  

  我雖早將食物送回來,但他沒有先吃,等著涼傘和小呆合力咬開食物的皮膚,大家在一起吃。

  

  我也幾天沒吃飯,還餓著肚子捕獵,早就饑腸轆轆,眼看著兩個小傢伙左咬右抓,自己卻饞的恨不得上去咬開了代替他們。我回頭看看艾葉,他也幾天沒有進餐,而且他的前肢還沒恢復,那豈不是更餓。

  

  艾葉還望著山腳的方向,神情嚴肅,眼透殺伐之氣。我走過去輕輕的碰碰他,艾葉變回我常見的那種溫柔模樣。

  

  涼傘和小呆已經咬開食物,艾葉見我奇怪的看著他,把我拱到食物跟前,一起吃起飯來。我開始大口吃肉,心裡卻奇怪,對於艾葉的殺氣,我倒一點不害怕。

 

17、混血的劍齒老虎 ...

 

  按照和白頰三天一集合的規定,這天我頂著毒辣的太陽,來到與白頰約定的地點。

  

  我們把捕獵目標定為樹林裡的鹿群,炎熱的雨季,鹿群在陰涼的樹蔭下吃著嫩草。他們與樹上的獼猴組成了聯合崗哨,一旦有風吹草動,就會嚎叫示警,然後成群的飛奔而去。在這裡捕獵需要極高的技巧和戰術,不過到難不倒我和白頰的默契配合。

  

  我在樹林交界地裡耐心等著白頰,他平時的都很準時,今天等了一個多小時也不見他的身影。我在附近轉悠著找他,白頰平時都生活在樹林裡,有時會去草原和岩石叢林尋找那些成對生活的夫妻狼,這些獨狼生活的極為隱蔽,以便於更好的生存,因此他一去就需要很久。

  

  白頰想勸說這些夫妻共同結盟的心思依然很強烈,這也算是年青一代的理想。周圍空氣中還殘存著白頰的氣息,可能他今天有事不能來了,我自找了個獼猴少的地方開始埋伏捕獵。

  

  艾葉前肢的傷口恢復的很快,已經能跑了,只是速度還不夠快,再歇息幾天他就能像以前一樣健步如飛。不需要捕獵的時候,我帶著小幼子在艾葉的領地玩耍,可以走動的艾葉在邊界重新留下氣味和信號,鞏固自己的勢力範圍。日子平靜幸福,就連最近擾的百獸不安的虐殺事件都不再發生,叢林又恢復了往日的模式。

  

  又過三天,我來到和白頰的約定地點。剛進入交界地就隱隱感到不對勁,白頰的氣味已經很弱了,他應該是三天都沒有在這裡出現過。我順著他的氣息尋找白頰在樹林的隱藏洞穴,狼群之間天生的默契直覺使我很容易找到了他的幾個地洞,不過都是空的,白頰跟本不在,而且也不像回來過的樣子。

  

  雖然獨自安家的孤狼不容易存活,也許因為捕獵技巧不足而餓死,也許是食物被搶而餓死,也許是他路過土地的領主過於霸道而被殺死。

  

  但我的感覺意識裡白頰還是活著的,以上的情況都沒有出現,他為什麼不回家,被什麼事情拌著了?我想到他經常需要四處遊說獨狼結盟,可能是暫時留在那裡了。雖然感覺到他是活著的,但隱隱還有些不安,我決定今後在白天的時候四處看看尋找他的蹤跡。

  

  比吉涼傘和小呆自從來到艾葉的安全領地,除了涼傘去了一次草原,就一直被我束著不能離開領地。現在叢林裡的離奇被殺事情平息,我和艾葉帶著小幼子趁著獅群休息的時間去草原逛逛,正好也能感知一下白頰是否停在草原上。

  

  帶著被困了很長時間的孩子們,來到草原玩耍,他們自然是發瘋的四處跑鬧。我們沒有選擇巴圖巴魯的勢力範圍,自從巴圖暗示我禁止靠近草原時,我就沒再去見過他們。現在閒逛的是黃金大獅子的勢力範圍,黃金憑藉自己的力量稱霸一方,雖然附近有許多後起之秀的雄獅虎視眈眈,但他的勢力範圍依然很大,保持的很好。

  

  我左右嗅嗅,都沒有白頰的氣味。看來他沒有來到草原,那估計就是呆在叢林裡面了,明天在去叢林裡找找看吧。

  

  黃金領地裡的河灘上到處是堆積的鱷魚,他們避著太陽找陰涼處睡覺,三五十只壓在一起搶泥巴降溫,場面很震驚。這個時期也使他們的鱷魚蛋孵化的時間。

  

  雌鱷魚在距離河水四米的地方用大尾巴掃出平攤,用草叢樹枝或低矮的灌木壘成巢穴,在將卵排在巢穴中,不分晝夜的守護著蛋的孵化。

  

  她們一次能產下五十多枚蛋,這些蛋依靠溫度孵化,母鱷靠甩尾巴灑水給蛋調節溫度,在四十度的時候孵出來的是雌鱷魚,四十一度的時候孵出來的是雄鱷魚,介於兩個溫度之間的時候鱷魚性別隨機孵化。母鱷會適當的調節溫度來平衡兒女數量。剛剛孵出來的小鱷魚不過手指般的魚苗大小,這時鱷魚媽媽就不會再供養他們,能否生存下去全靠它們自己了。

  

  沒有母鱷看守的鱷魚蛋,就說明這批蛋已經壞了。也許是有天敵來襲擊,母鱷躲進水裡避難而拋下了這些卵,也有可能是第一次做媽媽的母鱷沒有調節好溫度,使這批蛋不能孵化,還有可能是一些喜好吃蛋的動物趁母鱷暫時的離開適合偷偷搬運這些蛋,撒了滿河灘都是破碎的蛋殼。總之這些都使得草原河灘附近堆積了許多的白白圓圓的鱷魚蛋。

  

  小呆推著一枚已經壞掉的鱷魚蛋到處亂跑,鱷魚蛋的蛋殼十分堅硬,在草地上了滾了幾圈都沒有事情。

  

  小呆對待這枚圓滾滾的蛋,就和當初我拿給他們玩的穿山甲一樣感興趣,那只穿山甲的磷盔甲極為堅硬,遇見危險他就卷成一個球形,小呆和涼傘比吉三個用球推來滾去的鬧。

  

  不過穿山甲算然行動緩慢,但畢竟是活的動物,一遇見機會就跑走了。現在小呆已經把這枚隨意他玩的蛋當成了寶貝,看來今天需要帶著蛋回家了。

  

  艾葉又要把我往樹上拽,我知道他想要故技重施,堅決不和他上樹。不過現在正值太陽最大,大多數的動物都被曬的蔫蔫糊糊,我趴在樹下太陽雖然沒有直射到我,但還是熱的直暈頭,又不敢隨便進去河裡沖涼,再看看趴在繁枝密葉中的艾葉,他正眯著眼,一臉舒適享受的表情,見我看他就向我發出邀請,我心裡只恨自己不會爬樹。

  

  比吉正混在一個陌生的象群裡玩耍,整個象群都在水塘的泥巴裡打滾,比吉同其中一員玩的開心。象群中的成年大象沒有驅趕他,用鼻子摸了摸他的後背,算是接待了這個小客人。

  

  涼傘陪著小呆玩了會蛋,就躲到樹蔭裡,在樹枝裡翻騰倒也不熱。只有小呆不怕熱,追著鱷魚蛋滿草原的亂跑。我在樹下熱的犯困,迷迷糊糊當中感覺艾葉匆忙跳下來跑開了。我睜開眼睛強迫自己精神一點看看發生了什麼事,看清楚後,嚇得我馬上站了起來,心跳快得不行。

  

  小呆追趕咕嚕嚕滾的鱷魚蛋,沖著在樹下睡覺的黑白雌虎跑過去,現在已經跑到黑白眼前了。艾葉停在了不遠處,黃金聽見動靜也站了起來,不過他沒什麼憤怒的表情,只是挨近黑白,看她的意思。

  

  小呆沒有察覺到空氣中凝固的危險緊繃信號,瞪著大眼睛抱著白蛋歪著頭瞅瞅黑白又瞅瞅黃金。雌虎一般都不傷幼子,黑白笑笑的看看小呆,又閉眼睡了,不過她時不時有一些作嘔的反應,看來是懷孕了。黃金又趴在黑白腳邊了,沒搭理小呆。我放下心,輕輕短嗷一聲,叫小呆馬上回來。小呆回頭看看我,又看看他附近的艾葉,突然撒歡的往黑白身上撲過去。

  

  炎熱的天氣再加上極度的驚嚇,我感到視線一片模糊,四肢無力的趴回地面。等我再能看清的時候,黑白正舔著小呆,她懷孕的反應也好多了。

  

  我想起來最近小呆沒有乳果吃,天天吃叢林的酸甜漿果,可能是酸酸的味道讓難受的黑白好了一些。小呆在黑白身上撲來跳去的,還下嘴咬她的爪子,我看的膽顫心驚,不過好在黑白和黃金都沒有生氣。

  

  這邊涼傘也從樹下跑下來,沖著黑白方向去了,我怒叫著讓涼傘回來,自從涼傘學會了逃跑技巧後,我就很少叼到他的時候,又不能把他當獵物猛撲,對他實在沒有辦法。這些小孩子,除了比吉真是沒有一個聽話的。

  

  涼傘跑到鱷魚蛋那裡就停下了,滾著蛋一骨碌的跑遠了。小呆沖著蛋直叫喚,回頭看看黑白,終於是跑著追蛋去了。艾葉跑過去把兩個孩子帶回來,小呆看到我馬上高興的往我身上撲,興奮的比劃了半天。

  

  我終於弄明白了他的意思,自從上次來到草原玩了一次黑白大玩具(斑馬),再就沒見過,他想把剛剛的黑白大玩具帶回家。我無語的看看小呆,長了兩個月身體,智力好像沒有一點變化,寶貝兒子,真把黑白帶回去,咱們就真的都成玩具了。只盼著小呆快點長大,成年雄虎一般沒有天敵,他最大的威脅就是其他雄虎,當然他也是其他雄虎的威脅。

  

  為了給小呆加強危機意識,這幾天帶著他四處辨認有危險的物種,小呆表現出一副乖乖聽話的模樣。因為不敢去雄虎的領地,只讓他看了幾種雌虎,告誡要他要遠離這類老虎的雄虎,小呆點頭晃腦的表示聽明白。

  

  想一想在叢林中也經常生活著豹子,他們有著一對如匕首般的十分鋒利的劍齒,是貓科動物裡最長最利的犬齒,雖然身材比老虎稍小,但也不能小覷,又帶著小呆往叢林深處認識幾種豹子。

  

  不過豹子隱蔽性很強,沒有看見雌豹,雄豹的氣味的區域不敢停留,只能先回去,有機會讓艾葉帶著小呆去認識一下不同種類的豹子。想到豹子身上多種多樣的花紋,讓小呆都認全記清還真是一個浩大的工程。

  

  我和小呆避著虎和豹的氣味跑著尋路回家,當我們踏入一片陌生的領地時,空氣裡充滿了白頰的氣味。白頰一定生活在這裡,他怎麼跑到虎豹的領地裡了,而且空氣隱約的漂浮著情欲的味道。

  

  因為身邊還有小呆,不敢繼續往裡面走,略微向裡面瞄了瞄,感覺到白頰生存的氣息後,就帶著小呆回去了。

  

  經過幾天休整,艾葉的傷完全好了。我本想帶著小幼子一起回到紅岩山,但是他們這幾天與艾葉玩的好,感情正親近,居然要留在洞穴裡。

  

  尤其是一向聽話的比吉,他想留下的要求最為強烈。艾葉愉快的把準備好的豐盛食物拽了出來:比吉愛吃的太行菊、已經剝開的麵包果、皮膚完整的兩隻羚羊。

  

  幼子瞬間就把食物包圍了,他們不是都被食物收買了吧,果然生存的本能是最強大的。艾葉走過來,遞給我一大塊羊腿,我嗅嗅大口的吃起來。

  

  艾葉傷好後把孩子交給他,我獨自去尋找白頰。雨季太陽是最烈的時候,草原被烤的直冒熱氣,而叢林裡高樹叢生,濕氣潮氣很重,與其他地方相比不算太熱。

  

  也正是因為這茂茂密密的樹林,這裡棲息了家族眾多成員數量龐大的猴群,他們聯合防禦崗哨非常嚴密,隨時都處在機警的戒備狀態。

  

  順著白頰的氣味來到了一片樹木雜錯的領地,翹著尾巴儘量讓周圍的猴子冷靜平和一些。這片領地有著雄虎的氣味,太陽正午的時候老虎應該正在睡覺。

  

  一些脾氣和順的雄虎不會理會過路的食肉流浪漢,但有的老虎脾氣暴躁,他不允許任何競爭者踏入他的勢力範圍。

  

  我小心的尋找,這裡到處都是白頰生活的氣息,他居然跑到虎區定居,我有些疑惑,隨即又想到我也要在豹區定居,混居也沒什麼大不了。

  

  我沿著白頰的氣息來到一個巨大的洞穴附近,這個絕對不是傳統的狼的隱身所,倒是像老虎居住的地方。白頰一定在裡面,我隱隱的明白點什麼,沒敢進洞穴裡面,確定白頰安全後,四處略看了看,就想回去。

  

  這是白頰卻從洞穴裡跑了出來,在洞口向我嗥叫。緊跟在他身後的是一隻模樣非常奇怪的魁梧雄虎,他的頭部身形都與其他雄虎相似,但是身上的花紋卻豹子特有的荷葉紋,而且有著一對巨大的劍齒,如同兩把倒插的短劍,兩把匕首的間距非常大,看起來威赫恐怖。

  

  白頰對著我表示想去我的領地呆一陣子,我還在對著那只混血兒荷葉發愣。一聲巨大的虎嘯震動我倒退了幾步,荷葉張開大嘴,完全露出巨大發亮的劍齒,正兇狠的沖著我咆哮,好像隨機要撲過來撕碎獵物。我有些心驚,白頰卻對著荷葉連撕帶咬,比他捕獵時還要兇猛,荷葉一副好脾氣的樣子,任憑著白頰撕咬,還能找到空隙舔舔白頰。

  

  終於這對奇怪的組合都安分了,白頰跟著我回去,荷葉還想跟著,被白頰一爪子在前肢上抓了個大血痕,委委屈屈的目送白頰跟著我走了。我還有些迷糊,我得仔細問問白頰到底怎麼回事?

 

18、白頰荷葉往來記 ...

 

  我帶著白頰一路趕回艾葉的領地,不時的偷瞄瞄他。白頰後頸能看見一些舊傷痕,有的地方還結著疤,前頸骨處間隔著咽喉有兩處傷洞,這些傷口都是咬傷,看樣子得有半個月了。白頰每發現我偷看他的傷口,就會狠狠地瞪我,他身上還有一些雄虎的氣味,發起威來頗有氣勢,我趕緊低頭猛跑趕路。

  

  很快跑到了艾葉的領地,他正帶著小幼子玩水,踩著泉眼消暑,比吉更是躺在水裡不起來,鼻子一抬一抬的呼吸。他們四個在水裡玩的歡,過路的食草動物都跑得遠遠地,繞著這片領土繼續向樹林裡尋找鮮嫩的草場。

  

  不深的幾處水流將四獸身上都潤濕了。涼傘見我回來後,走到我身邊使勁快速的抖著身上的毛髮,甩出身上的水珠,四濺的水花噴到我和白頰身上,確實很涼爽。

  

  我想帶著白頰過去和小孩子一起玩一會,我感覺他的情緒有暴躁著爆發的趨勢,玩樂放鬆一下心情也許能好一點。白頰沖我翻翻眼,向艾葉打了招呼,自己在山間找了一處岩石縫穿了進去。

  

  艾葉微微一笑,沒有問白頰的事情,走過來跟我說白頰身上有劍齒虎氣息,而且他還認識這只雄虎,我正疑惑呢,艾葉又提到捕獵的事情,我就把荷葉的事情放下了,先商量食物問題。

  

  大多數的獸群都在日落以後捕獵,到清晨太陽升起後獸群休息睡覺。夜裡食草動物們都在休息,家族的崗哨雖然嚴密,但總有掉以輕心的成員,再加上暮色的掩映,使得捕獵更容易得手。而且白天的高溫也是食肉動物難以忍受的,安安靜靜的休息能夠很好的度過這種炎熱的折磨。

  

  以前我雖然有了一個安全的領地,但是領地中缺少食物,總需要到別的地方捕獵,單獨一隻狼闖進百獸爭鳴的夜晚,實在沒有優勢,還有可能受傷,因此我大多在白天捕獵。不過現在既然生活在艾葉的領地,那麼也可以恢復了正常的作息生活。

  

  再加上快六個月的涼傘和小呆現在都需要跟著我們學習捕獵技巧,為他們今後的生活打下基礎,所以我爽快的同意了艾葉的提議,把捕獵時間改在晚上。

  

  傍晚的時候,我跑去找白頰一起捕獵。他自己找的岩縫剛剛好能容納下他的身子,沒有艾葉找到的那些為藏身所用的洞穴寬敞舒適,隱蔽性也差。趴在冰涼的岩石上,白頰沒有睡覺,呆呆的睜著眼睛不知道想什麼。

  

  感覺到動靜,他抬頭看看我,一瞬間我看見了他漆黑的眼中帶迷茫憂傷和各自各樣複雜的情緒。不過馬上他又恢復了冰涼高傲的樣子,我立即表明我是來邀請他一起捕獵的。我本以為他不會同意,但白頰幾乎馬上就同意了,而且帶著興奮的感覺。

  

  可能是我眼中太過驚訝,白頰淡淡的向我說明,他和荷葉住在一起後,他就要求自己去捕獵,但是荷葉非要和白頰合作捕殺。白頰只好按照和我模式,與荷葉也一個埋伏一個轟趕。白頰爭取到了埋伏撲殺的權利,荷葉去轟趕獸群,不過劍齒虎繼承了老虎的體形力量和比豹更加巨大銳利的劍齒,卻沒有繼承豹的靈活和速度,甚至因為身體重心偏向頭部,速度都沒有一般雄虎快,就像雄獅因為過大的頭部而速度緩慢一樣。

  

  空有力量卻無技巧,被白頰喻為莽夫的荷葉,轟趕獸群時速度比不過對方,從未挨近過獸群身邊,食草動物按照陣型,幼子在中間,成年在兩邊,有條不紊的跑開了。結果荷葉自己怒吼咆哮一聲,附近的動物都跑遠遠地。氣的白頰從埋伏中突襲荷葉,抓了他一身傷。當然,白頰兇猛抓荷葉是我猜想的。

  

  我聽了更加好奇,捕不到食物吃什麼,成年後他是怎麼生存的。我眨眼示意白頰再講點,白頰卻開始尋找附近的獸群,不再理我了。

  

  學習群體性捕獵技巧的涼傘由我和白頰帶著,學習孤身捕獵技巧的小呆由艾葉帶著,我們分頭捕獵。幼子現在只負責找個安全的地方靜靜地看著,我和白頰果然默契,雖然第一次轟趕埋伏失敗了,但第二次就成功了,這種食肉動物中的捕獵成功率算是很高的。不過白頰好像沒有盡興,讓我接著轟趕,我想想現在孩子比以前吃的多,我們成員數也增加了,就又和白頰繼續捕了一隻。

  

  吃飽飯後我們三四天的時間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做,主要就是帶著小幼子一起玩耍,白頰在旁邊看著眼中帶著羡慕。我想起來當時白頰就是為了要有自己的孩子才從族群中脫離的,就把孩子帶過來跟他鬧,顯然他沒有和小孩子玩的經驗,僵著身子不會動。最後乾脆趴下來任他們在他身上爬上爬下,不過白頰的頸部傷口還沒完全好,玩了一會我就讓小孩子們自己去鬧了。涼傘和小呆乳齒和爪子不鋒利,互相抓咬嬉鬧不會受傷,這也是他們鍛煉捕獵技巧的最好方式。

  

  我站在白頰身後幫他舔舔受傷的後頸,這個位子他舔不到,野獸的口水會加速傷口的癒合。感覺到我舔他的後頸,白頰突然站起來,還有些羞憤的表情。見我一臉迷茫,白頰突然對著不遠處的艾葉丟了一個不屑眼神,艾葉只是笑笑沒什麼大反應,我被他們弄的莫名其妙。白頰昂著頭小跑著回岩縫裡了。

  

  艾葉白天睡得很好,涼傘和小呆也都睡著,我卻有些不適應,怎麼也睡不了。我看看比吉卷著草葉吃的香,在領地裡也安全得很,就跑去看白頰。

  

  白頰醒著,我過去蹭蹭他的皮毛,他最近總是不見高興,連過去那股熱血奮鬥的精神都沒有了。我看著他說,我還等著做頭狼副手呢,即使你成家了也可以做頭狼的。像草原上的黃金獅子首領,他的王后就是黑白雌虎,沒有規定頭狼的妻子一定是雌狼,一隻雄虎也沒什麼大不了。

  

  白頰面無表情的看看我,突然笑了。他笑起來很好看,眼睛變得很溫潤,不像以前的那麼冰冷,感覺難以接近。白頰淡淡的開始講著他和荷葉認識的過程。我安靜的趴在他身邊聽。

  

  今天春天白頰剛好滿兩歲,因為狼族裡的管理嚴格,頭狼沒有允許的情況下,任何雄狼都不可以交配繁育。冬末春初,空氣裡到處飄著一層朦朧的曖昧色彩。有些雌狼也到了發情期,她們的尿液裡有著一種誘人的味道,但是她們同樣沒有權利繁育後代。

  

  整個狼族裡被激素攪得動盪不安,許多雄狼突然間爆發脾氣。一些強壯的雄狼被刺激著與頭狼打架,有些則彼此之間打架,捕獵時也異常的兇狠。么狼的存在能夠稍有效地安撫狼群內的紛亂,有的成年雄狼會去討好么狼與他交配。

  

  么狼都是瘦弱的雄性,他們沒有能力捕獵,甚至敵人來犯時都沒有能力自保。狼群保證給予么狼食物和護衛,即使么狼只能在最後吃到食物,但仍然有弱小的雄狼願意成為么狼,雖然他是整個狼族鄙視的物件,但是一旦有危險地時候,狼群中所有成員都必須保護么狼,一些強大的成年雄狼死於領地之爭,但么狼能夠生存下去。

  

  白頰作為成年雄狼的血氣也被春天的奢靡深深的刺激著,他不願意去找么狼,再說想成功討好么狼讓他同意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向冷靜的白頰,在那個時間裡正好嗅到了一隻剛成年雌狼的尿液,他激動不已,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明知道這個時間最好不要去嗅這樣的氣味,但就仿佛上癮一樣,他徘徊在尿液附近,精神迷離。他連續幾天順著氣味想找到那只雌狼,家族的傳統和頭狼的教訓他都不記得了,只想著到處的跑去尋找。

  

  四處春季怏然,白頰所到之處都能看見春色,雖然他嚴格的告誡自己要冷靜,但一天他在交界地裡還是沒有控制住自己。他在那裡碰到了荷葉。

  

  荷葉那時候已經快三歲了,荷葉和他的哥哥滿十八個的月的時候就被母親趕出家門。十八個月的時候,他們的劍齒沒有長成,還用著很鈍的乳齒,因為有著雄虎般龐大的體格,因此也就沒有豹子靈活的爬樹隱蔽本領。

  

  當時荷葉兄弟力量還弱小,速度不足,牙齒也不夠尖利,生存十分艱難。原本是他們一共三個兄弟,不到幾個月,最小的弟弟就死亡了。不論虎還是豹都是獨居動物,荷葉兄弟為了生存只能互相扶持在一起,之後還結盟了其他年幼的豹子。一直困苦饑餓生活的他們直到劍齒慢慢鋒利,才擁有了雄虎的威風。

  

  白頰看見荷葉時,荷葉正豎著尾巴好奇的看著四處獸群的戀愛。荷葉已經成年,不過因為以前力量不夠強大,不敢與其他雄虎比拼,也就沒有找他的雌虎。

  

  這個春天是他第一次感到如此的躁動,懵懵懂懂也想找個伴侶。白頰和荷葉鬼使神差的一起偷偷藏在岩石後面,他們剛剛過路交界地時遠遠地看到獅子和狼正抱在一起。白頰和荷葉不知不覺的也學著那種樣子抱在一起。他們貼著肚子互相摩擦,這樣很好的安撫了他們各自躁動的情緒。

  

  心情平靜下來的白頰卻更希望找到那只最初他嗅到氣味的雌狼。他跑去跟頭狼提出了自己想要繁衍後代的心願,不過被頭狼狠狠地教訓了,之後就遇到老狼,離開了家族。

  

  這面白頰心情平靜了,但是荷葉可不平靜,他更加躁動不安。一股血性刺激著他開始不斷與其他雄虎大戰,爭奪領地。他和哥哥都可以自保了,但是沒有分離太遠,他們的領地相連,雖然他們感情親密,但是天性本能使他們分開獨居的生活。

  

  荷哥在這個春天找到了伴侶,不過很可惜的他第一個伴侶在交配時被他咬死了。之後他就學會了怎麼在交配中控制自己的劍齒,不讓自己的犬齒傷到對方。大型貓科動物在繁衍時需要連續的在一起一天甚至幾天,他們每隔十五分鍾愛愛一次,來確保雌性懷孕。如果雌性沒有懷孕,她會回來找你或是另一個雄性繼續交配。

  

  不過很遺憾,荷哥與雌虎雌豹雌獅都試著繁衍後代,但是都失敗了,他不可能擁有後代。這時荷哥才真正意識到,他與弟弟在整個貓科中屬於異類,不僅僅是因為多出的巨大劍齒和身上特有的花紋。之後荷哥再也沒有在找過任何雌性。

  

  荷哥沒有將這件事告訴弟弟,他的弟弟還被激素刺激著到處打仗。荷葉開始試著找到了一隻成年的雌虎,他激動著埋在對方身體中的,雌虎身上散發出一種使他迷幻的氣味,最後的一刻,荷葉像其他雄性貓科動物一樣撕咬了一下妻子的後頸,但是他忘記了他長著比雄豹還要鋒利巨大的劍齒。

  

  雖然剛發泄出來,但這只是一整天愛愛中的剛開始,這種真正的歡愛要比肚子之間摩擦的感覺強烈幾十倍。被這種強烈感覺刺激的荷葉煩躁的咆哮起來,但是他的妻子不會站起來了,他嗅著妻子身體的味道,這種氣味使他更加焦躁不安,最後他咬掉了這個讓他如此躁動的部位。

  

  荷葉跑到了哥哥的領地,希望哥哥能交給他避免傷害的方法,但是荷哥只是嘲笑他般的看著他,並不說話,這就像在質疑他的能力一樣。荷葉和哥哥狠狠地打了起來,不過他是被揍了一頓,體力得到發泄的荷葉終於平靜了,鼻青臉腫的回到了自己的領地。

  

  之後荷葉不斷尋找伴侶,因為受不住同類雌性氣味的誘惑,他甚至去找了其他科屬的雌性,全部都失敗了。每次失敗後,荷葉都會受到哥哥的一頓暴打,他身上為此一直傷痕累累。

  

  直到他又一次遇見了白頰,荷葉想了他與這只小狼在一起的感受,那是這個春天以來他最開心的一刻。雄性的白頰不會再散發氣味迷惑他,於是荷葉決定把白頰拖走。

  

19、你是否需要伴侶 ...

 

  最近仍有成年的雌豹來艾葉的地盤留下氣味,這些尿液充滿濃烈的奢靡氣息,連我這種犬科的老狼嗅到都有些想入非非,更不要說是艾葉了,雖然他表現的一直很冷靜。

  

  想著曾經見過的雄豹嗅到雌豹求愛的味道時的樣子,整個頭部都低到樹下,在那裡嗅著,一動不動,深深的呼進一口雌氣,然後伸長頸子,屏住呼吸,仔細回味的慢慢吐氣。一副仿佛吸了毒品似的模樣,一臉享受又迷離的表情。如此反復的貪婪吸著,好像落下一點都是最惋惜的事情。

  

  我不禁想著艾葉是不是也和那些雄豹一樣,都是這樣“吸毒”的。又想到那天白頰說的,嗅到這樣的氣味,雄獸的性格就變得異常的暴躁。我既然長住艾葉的領地,自然也得全心全意為他著想,這樣的“吸毒”實在有礙健康的心裡發展。

  

  我靈機一動,在艾葉巡視好領地後,偷偷地找到有這些氣味的地方,用自己的尿液遮蓋住,正好也免得其他雄豹因為這些總是闖入艾葉的領地。

  

  我全部的心思都用來仔細分辨著氣味,我低著頭,用鼻子認真的嗅著,不管是什麼時間留下的,即使是去年的,我都能一一給找出來。像是一個遊戲,找到一處我就開心的留下我的氣味,把它們全部遮蓋住。

  

  我低著頭走到一處灌木叢旁,裡面卻傳來了白頰的哼哼聲,還夾著雄虎的低吼。我自覺的想走開,但也許灌木叢中也會有雌豹的氣味,我給自己找了一個藉口,輕輕的用爪子分開灌木。

  

  渾身顏色鮮豔的荷葉紋路,龐大的身形,還有那一對尖利的劍齒,都證明了那個附在白頰身上的正是荷葉。白頰漆黑如墨的身子老實的趴在地上,身體隨著荷葉的動作前前後後的擺動,他的兩個後肢縮在下腹的地方微微撐地,兩個前爪都墊在下頜的地方,眯著眼睛嘴裡不覺的輕哼,我熟悉的冷漠的白頰臉上透著一股豔麗,似痛非痛,似愉非愉。

  

  荷葉半蹲在白頰身後,兩條後肢緊緊地夾著白頰,前肢支持著身體放在了白頰身旁的兩側。荷葉張著大嘴,叼著白頰的後頸。劍齒虎的嘴開合度能達到一百度,而一般的貓科動物開合度是六十度,這使得荷葉的咬合力要比其他雄獸強出一倍,再加上劍齒的威力,就會給交配中的妻子帶來巨大的傷害。不過顯然荷葉已經學會避免傷害的技巧了,他上齒的一對巨大的犬齒,如兩把寶劍緊緊地抵著白頰的後頸,小心的用上下六顆門齒來咬著白頰,每次咬起白頰後頸的毛皮都要發出胸腔共振般的低吼。

  

  我偷偷看了兩眼,又輕輕合上了灌木叢。嗅了一路的雌豹激素,這會又看見一場鴛鴦交頸,不禁有些熱血沸騰的感覺。我想馬上跑到水源那裡冷靜冷靜,卻也不敢弄出大的動靜,只好慢慢的一步步倒退著先離開這片灌木叢。

  

  我後腿一步前腿一步的選好落腳點,突然臀部撞到一個冰冷的物體,我趕緊回過頭,卻是艾葉的大頭,他正嗅著我的下體,一臉享受似的表情。

  

  我被艾葉嚇了一跳,也不知道他來多久了,只覺的臉上燒得厲害。太陽還沒落山,溫暖的陽光靜靜地撒下來。艾葉抬起頭,他黃玉石般的眼睛幽暗深沉,滿滿的都是情愫,細細的一條點墨豎瞳專注的看著我。微風輕撫,樹葉颯颯作響,我感覺到自己的全部血液都湧到了頭頂。

  

  艾葉的表情又恢復到我最初見他的那種嚴肅模樣,輕輕的跟我訴說,他一路嗅著氣味找到了我,問我是不是留下氣味來尋找伴侶,他現在正式的詢問,你是否需要伴侶。

  

  剛剛還血氣沖天的我突然冷靜下來,細細回憶著我們相遇以來共同經歷的每一件事。也許是在激素的刺激下艾葉才來到我的身邊,但是這個交往過程中他給予了我最大的尊重,我感動著他為我做的每一件事。也許我們最初的開始不是愛情,但是我們交往的過程中卻充滿了艾葉對我最大的包容和愛護。他滿足了我對伴侶的一切要求,甚至做得更好,但是我符合他的伴侶的要求麼,我能帶給他幸福麼。

  

  我有些悶悶的,我連生存起碼的工具都只剩下了兩顆。我生活一向樂觀,即使在惡劣的環境中,也能找方法快樂的生存下去。我不明白,為什麼我也會陷入自卑的境地中。

  

  艾葉見我猶豫不決,輕輕的講述起他的過往。艾葉還有一個哥哥和妹妹,當他們滿二十二個月的時候,母親將他們兄弟趕走,豹妹在媽媽的幫助下,在母豹的領地邊緣建立了自己的領地。雄豹必須獨立求生,他們面對的第一個強大的對手就是他們的父親。還出懵懂中,曾經還殷切的保護他們的豹父對他們發動的猛烈的攻擊,艾葉兄弟不得不遠離了父母和妹妹,向其他領域進發。

  

  不過作為長著乳牙的快要成年的雄豹,走到任何領域都要面對強烈的排斥甚至是攻擊。沒有任何地方歡迎他們,如果想要在那裡生存,就必須戰鬥。沒有經驗的艾葉兄弟,經過幾次教訓後,不敢再輕易的在其他動物的領地多呆,每天都必須不停地趕路,希望可以找到一個落腳地。

  

  忍饑挨餓是經常性的事情,艾葉兄弟不僅被食肉動物驅逐,食草動物在他們還弱小的時候,也會不遺餘力的要扼殺他們。

  

  有一次,因為過於口渴,艾葉兄弟偷偷地潛入象群所在的水塘裡。不過他們馬上被驅逐了,成年的大象用鼻子狠狠地抽打他們,鋒利的象牙要刺穿他們,無法的他們只好離開了。

  

  又跑了一天的艾葉兄弟實在饑渴難耐,在一隻雄豹的領地裡喝水。不過正是因為這次對領地的侵犯,他們受到了最嚴重慘痛的教訓。領地的首領十分強壯,爪子鋒利,劍齒鋒芒,艾葉兄弟的乳齒根本不能對對方造成大的傷害,幾乎都是被動的挨打。艾葉兄弟只能拼命的從那裡逃開了。他們找了交界地,暫時安全的兩隻小豹子在交界地累的睡著了。當清晨艾葉醒來的時候,乾枯的樹枝上落著嘎嘎叫的烏鴉,這些食腐動物的靈感特別的準確,這裡即將有獸會落寞而亡。

  

  艾葉的哥哥還在睡覺,艾葉跑到哥哥身邊,輕輕的舔著他,希望他能醒過來,但是昨天的對戰給他帶來了致命的傷口,艾葉的哥哥保持著睡覺的樣子永遠的睡了。

  

  艾葉獨自在交界地裡生存了下去,後來他與同樣困苦煎熬生活的那些豹子結盟,也就是那個時候認識了荷葉兄弟。

  

  不過結盟的豹子們也只是為了更好的生存下去,他們只在狩獵的時候聚在一起,其他時候都是自己獨自生活,獨自面對生活的一切危機。

  

  艾葉不想繼承虎豹的獨居的天性,難道僅僅因為他們有強大的獵殺能力,足以適應嚴酷的環境,就要放棄同伴之間的親密情感麼。他每天只能在夕陽的餘暇下,形單影隻的孤獨生活,永遠沒有同伴,沒有家人,沒有領地,甚至沒有生存的技巧,他只剩他自己,除了必須廝殺的生存下去,別無選擇。

  

  有一天艾葉看到了一隻老狼,他也形單影隻,他也受同伴的排斥,他也沒有家人,甚至生存必須的犬齒都失去了。一隻比他還淒慘的孤獨求生者。但是這只老狼只用一天就有了領地,沒多久就有了孩子,甚至在嚴酷的冬天都安全的活過去了。老狼有很多選擇,他帶著孩子四處玩耍,他能在冬天捕到獵物,他的未來充滿了希望。看著這只老狼的生活,艾葉渡過他最艱難的幼年過渡期,終於成年了。

  

  到了春天,已經有了實力的艾葉,迫不及待想認識老狼,他故意在老狼捕獵的時候插了一腳,這樣他們也有過合作,也許他們能成為朋友。不過艾葉沒敢輕易去找老狼攀談,他怕嚇跑對方,成年的雄獸在一起很容易造成戰爭。

  

  不過艾葉馬上目睹了一場春色,他不錯眼睛的盯著樹下的動作,老狼不斷地發出粘膩的呻吟聲,這種春天的聲音突然帶給成年的艾葉一個新的希望,他有了新的想法,他想老狼成為他的同伴,他的家人,他一世的伴侶。

  

  我全副神經的認真聽著艾葉每一句話,傷感著他的過去,但這也正是成為食物鏈上層所必須付出的代價,這樣的生活塑造了一隻獨特的豹子,而正是這只愛群居的獨特豹子,才使我的生活不再時刻的處於小心翼翼的境地。我現在可以在任何時間自由的出入,我不必在為了小孩子明天的生存而發愁,我不必時時刻刻都處於緊張的逃命狀態,因為我已經擁有了最合適最強大的同伴,家人,伴侶。

  

  我嚴肅的看著艾葉,擺起最正規的姿勢,後肢下跪,前肢微屈,低頭親吻他的前爪,我需要你成我一世的伴侶。這個姿勢正是我最初認識艾葉時,他向我做過的,對於當天他對我的表示,我一直記憶猶新,也許就是為了這一刻,這幸福的一刻。

  

  艾葉靠近我,他用嘴密密的親吻我的耳朵,在我耳邊輕輕的吐著呼吸。突然他又急吼吼的想要去捕獵,我們昨天才吃的飯,根本沒有捕獵的需要。艾葉卻笑著看我,他說,真正的愛愛最少也需要連續在一起三天,他要把家人的食物統統準備好,不能讓任何事情打擾到我們。

  艾葉開始緊鑼密鼓的準備食物,涼傘和小呆需要的沒有任何傷口的肉食,比吉需要的岩石上的太行菊和一些麵包果,我們需要的一隻成年的鹿。

  

  食物準備好後,艾葉又細細的交代小孩子怎麼在洞裡玩耍,怎麼注意安全。不過見到食物的涼傘和小呆,已經開始習慣的去咬獵物的皮毛,開始大吃起來。比吉更是隨時都在吃著鮮草,更不會放過愛吃的太行菊。

  

  艾葉把我叫過來,大家一起享用這頓美餐。涼傘和小呆狼吞虎嚥,吃了一臉的鮮紅,吃飽後伸出粉嫩的小舌頭一下一下舔著嘴角。我走過去,把他們的臉上的血都仔細的舔乾淨,幾個孩子吃飽後,立即按著艾葉剛剛告訴的幾個新的通道,跑著鑽山洞玩耍去了。

  

  山洞裡只剩下我和艾葉,突然一下子很安靜。艾葉伸長頸部把臉湊過來,示意我幫他把臉上的鮮血舔乾淨。成年的貓科動物完全能夠自己清理好自己的毛皮,互相清潔毛皮是增加感情的友好表現。我走到艾葉腳邊趴好,故意不看他。艾葉把身子轉向我,有些寵溺的幫我清理皮膚,認真仔細的舔著我每一寸毛皮,精心的打理之下,我一身淺灰的毛髮變得鮮亮光彩。

  

  清理好之後,艾葉滿意的看了看,自己臉上一直沒有處理的血漬都要凝固了,我看著他笑笑,過去細細的舔著他的臉。艾葉臉上的絨毛有些硬,光滑和順舔起來很舒服。他眯起眼睛,嘴裡輕輕哼著,看起來很享受。我從他的臉頰梳理到鼻子到嘴邊。他睜開眼睛直直的看著我,黑色的瞳孔裡全是我的倒影,我舔到他的嘴,他伸出舌頭開始回舔著我。

  

  舔著舔著,艾葉突然激動起來,他整個都趴在我背上,熱氣吐了我一臉,哼哼著說,剛剛喝了鹿血,現在要沸騰起來了。我使勁掙扎想推開他,鹿是經常吃的食物,那不是要天天沸騰。艾葉把頭埋在我脊背上,悶悶的笑著。他咬咬我的後腦,吐露著心事,我們以後就會像這片廣闊土地上所有的夫妻一樣,養育著一代一代的兒女,相扶相伴過到老。

  

  我把身子轉過來,肚皮向上的躺在艾葉的身下,他的前肢就在分在我身體兩側。最柔軟的肚子和最脆弱的咽喉都暴露出來,但我知道我很安全。我笑著看著艾葉,尾巴不停的掃著艾葉的臀部和背後。艾葉慢慢低下頭,一寸寸的舔著我的咽喉,他的眼中有著火熱的光芒,卻不見大的動作。我享受著頸部的酥麻,來回得動著尾巴。艾葉一下子把我的尾巴按住,他眼神深邃的說道,不要著急,我們有三天的時間。

 

20

 

我全身放鬆的躺在艾葉身下,艾葉身上發出濃郁的氣息包圍著我。他一絲一縷的舔著我的咽喉前胸,他輕輕舔著我的皮毛,偶爾用力含一下我的喉骨和胸肋。艾葉一點點伺弄著,他每處都點到為止,我剛升起些麻麻酥酥的快感,他的舌頭就轉向另一個地點。艾葉濕漉漉的舌頭帶著粗糙的肉刺,這些肉刺能夠舔到毛髮裡的每一寸皮膚,他幾乎要點燃我全身所有的敏感處,卻並不好好的照顧。我嘴裡不覺的發出不滿又歡愉的呻吟。

 

艾葉抬起頭,變的又黑又圓的眼睛緊盯著我,不錯眼珠的看著我臉上的表情,他的眼中閃著不明的光芒。我被他看的有些發燒,閉上嘴巴,把頭側向一邊,不再看他。

 

艾葉向我臉上吐氣,讓我接著叫叫,他喜歡聽。我閉緊嘴巴不讓他笑我,艾葉卻用毛毛的柔軟大爪墊輕輕的按摩我的乳頭。雌獸的乳頭具有分泌功能的汗腺,雄獸也有著這種汗腺,身體裡隱含這種激素,只是已經不能分泌乳汁了。被艾葉的爪子輕輕的刮著,反復的刺激著這個幾乎從來沒有作用的位子,我身體內部似著了把火,想狠狠地爆發出來,卻找不到沒有出口。

 

我又開始控制不了的想大聲哼叫起來,不過記著艾葉正盯著我看,我緊緊閉著嘴唇,不過恍惚間還是瀉出一些濃重鼻音的嗚咽聲。

 

艾葉有著細長漂亮的金黃色尾巴,幾乎與身體等長。不知什麼時候艾葉把尾巴繞到身前,在我頭部上下不住的摩擦,輕輕掃著我的眼瞼,摸摸耳朵,有時是碰碰嘴邊。

 

他低下頭,慢慢的親吻我的嘴角,尾巴跑去堵住我的鼻子,我張開嘴呼吸,艾葉側著頭把舌頭伸進來,找到我的舌頭糾纏,我們用舌頭上的倒刺彼此刮按著口腔,交換著口水,感受酥麻卻又很舒服。

 

洞穴裡漸漸地回蕩起滋滋的水聲和舔動的聲音,這種聲音有些淫靡。我左右搖晃腦袋,躲開艾葉的襲擊,讓他停下來。艾葉聽話的撤走舌頭,可是當他把舌頭退出去的時候,卻偷偷把尾巴放進了我的嘴裡。

 

他的爪子又開始不停地撫摸我前胸,偶爾用趾上的鉤背輕輕的刮著我的敏感點。我身上難受的要命,艾葉的尾巴還不停地進進出出的擾著亂動,又不能使勁咬他的尾巴,只好用力含裹住他的尾巴,這樣能讓我稍稍好過一點。

 

艾葉卻哼唧著喊痛,讓我鬆開嘴,卻仍不撤走他的尾巴,不斷的來來回回動著,掃蕩著我口腔裡每一寸,溢出的口水潤濕了艾葉的毛毛尾巴。他的爪子上上下下的玩著小粉粒,我不停地呻吟,在無力去思考遮掩著羞蓋。

 

我微眯著的眼睛想看看艾葉,他的眼神還是黑暗深邃的,緊緊盯著我,把我的臉上的表情全部納入眼中。

 

我對他的清冷感到不滿,我開始不住的吸咬他的尾巴,用門齒輕輕的磕蹂。故意放大自己輕哼的鼻音,整個洞穴裡都是我的充滿鼻音的呻吟。我聽見艾葉呼吸逐漸粗重,他的後肢肌肉緊緊繃著,狠狠夾著我的下身。我眼神瞟著他的下半身,慢慢的似不經意的亂動著下身摩擦艾葉的臀部,尾巴也開始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掃他的後背。

 

艾葉的眼神終於變了,他長長地吼了一聲,爪子終於放過我了,不過取代的是他的大舌頭,又開始細細的舔我。他的頭慢慢的向下移動,我的下腹能感受到他談吐間呼出的熱氣。艾葉把頭移到我下體的位置,卻不動了,只是深深呼吸的看著。我被他看的不好意思,後腿上下的蹬了蹬,緊緊的合住,不想讓他再看。

 

艾葉用前爪分開我兩條後腿,用兩隻後爪固定在兩旁。他用鼻子摩蹭著下面,一呼一吸間,竟隱隱有著類似雄豹吸進雌豹氣息時樣子,緊緊地貼在那裡如同吸食了毒品,臉上也露出了迷幻般的神色。我在他恍惚的神色裡竟然看出有些端莊嚴肅的意味。

 

正當我羞臊著迷惑不解的時候,艾葉抬起頭專注的看著我,我看到他黝黑的眸子裡有些紅絲。艾葉認真的對我說,確認了伴侶的氣息後,他的一生只能對這種氣息發情,只有我的氣味才能引誘得了他,只有我才能和他愛愛。

 

說著說著,他又笑笑的看著我,讓我不用擔心那些在領地裡貼佈告的雌豹,她們根本不可能吸引他,不過對我用尿液掩蓋氣味這件事,他還是很高興的。

 

這時我才想起來,我做的蠢事早就艾葉發現了。不等我解釋,艾葉就又急急低頭開始一點點舔著我的臀部,我再分不出一絲一毫的心思去想其他問題,一種奇妙的感覺直沖大腦,洞穴裡又開始響著粘膩鼻音的回聲。

 

艾葉和我對視著,注意著我臉上的表情,慢慢的埋在我的身體裡面。我並沒有感到太痛,我們合二為一了,真正的成為大自然中普通的一對夫夫。

 

這裡沒有戒指,沒有法律保護,洞穴成了我們的新房,野獸也野獸之間不是沒有愛情,我們在這裡延續了自然界流傳下來的傳統,自然的規則就是獸獸間愛情最好的見證。

 

野獸的適應能力極強,我沒有感覺到痛苦,隨著艾葉的擺動體會著相愛的感覺,妙不可言。

 

艾葉低下頭,張開大嘴叼著我的頸部,不停地用舌頭舔我的咽喉,用門齒細細的磨著我的敏感點,在興奮的感覺刺激,我不覺的全身緊繃,尤其是下身。這樣更加刺激到艾葉,伴隨他的動作越來越激烈,他開始從胸腔中發出低吼,每吼一下,都要用門齒要咬拽我頸部的皮膚,外皮被咬住離開了身體,微微有些痛,但更加重了歡愛的感覺。艾葉咬我的皮膚一次,我就全身繃緊一次,反復彼此的刺激,一起達到歡愉的頂點。

 

激烈運動結束後,我躺著慢慢深呼吸平靜,艾葉趴在我身邊,溫柔的舔著剛剛咬住的頸部皮膚。我沒感覺到疼痛,只是有些麻麻的。突然想到白頰後頸的累累傷痕,這種運動中的咬拽根本不會造成傷害,不知道荷葉怎麼和白頰做到的,竟把他的後頸弄的都是傷,怪不得那天白頰羞憤難當,我本來以為這種事情受傷很正常。

 

我和艾葉要休息十五到三十分鐘才能繼續愛愛,這種愛愛要持續很久,直到身體內睾丸激素的火氣都發泄出來。我把洞裡的乾草扒開,枕著光滑的岩石地面,涼涼的十分舒服。艾葉跑到洞裡面不知道忙什麼,我有點口渴,但身上有懶懶的,不想多動,閉著眼安靜的躺著。

 

空氣裡傳來一股漿果的甜甜的味道,我睜開眼睛,艾葉推出一個圓圓的木桶,濃濃的香氣從其中散發出來。我站起來,艾葉把木桶推到我身邊,示意我看看。

 

木桶裡滿滿都是一顆顆飽滿的葡萄,在水裡面浸著。水光中的葡萄晶瑩剔透,紫色瑩瑩,十分可愛。我驚喜抬頭看看艾葉,葡萄是狼最愛吃的漿果了,不過我在領地附近從來沒見過葡萄。

 

艾葉讓我嘗嘗,每一粒葡萄都含著豐富鮮美的汁水,甜甜的微酸,在冰水裡浸泡過,清涼爽口。我大口吃起來,瞬間就緩解了剛剛還口渴的感覺。忘情的吃了大多半,才想起來艾葉應該也需要補充水分。我抬起頭想叫他一起吃,卻發現艾葉正滿眼寵溺的看著我,一直站在我身邊看著我大吃大喝。

 

我眼眶微濕,讓他也吃一點,艾葉笑著看看我,低頭喝了些清水,讓我把葡萄都吃掉,以後他接著去采。這葡萄一定是其他野獸領地裡的食物,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拿到的。我跟艾葉說,這種漿果很好吃,但是咱們領地裡的漿果更好吃,狼一般都不吃葡萄,而且偷葡萄會被人追著打。

 

不想讓艾葉糾纏葡萄的問題,我問他把木桶放在哪了。艾葉眼神一亮,讓我進山洞盡頭的通道去看看,他這附近的洞穴都是連著的。我自住進來還沒進去逛過,我以為那不過他故意設出來給小孩子玩的。

 

我四處看著往洞穴深處走,艾葉緊緊地跟在我後面。在岩壁的邊緣,我看到了一處通風口,我以為通風口不過是小小的縫隙,沒想到從這裡都看到外面的天空。

 

夜幕中的天空很高很晴朗,月亮又大又圓,雨季快要過去了,以後只會越來越乾旱。微風順著風口輕輕撫著我的皮毛,我突然想看看洞外的情形,從山腰俯視的領地也許又是一個樣子。

 

我用力把前肢夠到通風的邊緣,整個身子都直立起來,頭部剛剛好能碰到通風處的岩崖。我後肢盡可能的伸直,這麼趴在岩壁上倒也不算費力。

 

夜晚的領土中處處冒著綠光和紅光,清冷的月光中,晴朗柔和的暮色裡,確彌漫著一片殺伐之氣。為了生存,不論什麼物種都需要拼命的努力生活,但是那些拼命生存的動物是不是和我一樣幸福,有著伴侶的陪伴。

 

艾葉突然從後面站起環抱住我,他也把前肢支撐在岩石上。艾葉站起來根本不費力氣,一下就比我高出很多,整個身體都在他的懷裡。

 

艾葉的腹部緊緊地貼著我的後背,嘴巴開始親吻我的耳朵。他用上下門齒叼住我的耳朵輕輕啃著,狼的耳朵本來就很敏感,被這樣摩擦著,我身上不受控制的發抖。我想抖抖耳朵,消除這樣的感覺,卻把耳朵更送進艾葉的嘴裡,他的舌頭轉戰著細細的舔著我的耳背,轉著圈的移動到耳眼。

 

我被他激的受不住,想從通風口下去,艾葉卻把我緊緊地壓住。我的上半身緊貼著涼涼石壁,後身是滾熱的艾葉的腹部。這時我突然察覺出來,我身貼著的這面石壁非常光滑,顯然是細細打磨過的,沒有一絲菱角,即使柔軟的肚皮摩擦也不會受一點傷。艾葉一定是故意引我過來的。

 

我大聲的哼他,艾葉用頭討好的磨蹭著我的頸子,用門齒按摩著我的後頸,微微乞求的哼道,他喜歡這個姿勢,讓我陪他試試看。

 

艾葉的尾巴不老實的繞到我下身,似乎是在隨意的拍打著石壁,但實際上每一下都要稍微的碰觸到我的下體。剛剛才平息的欲火很快就被點燃了,嘴裡發出類似邀請的呻吟,不過我的頭部是沖著通風口的,聲音被山洞反彈,形成一圈圈回聲順著通風口傳出去。

 

我趕緊閉上嘴巴,在艾葉面前哼唧也就罷了,難道還要讓領地裡的動物都知道麼。艾葉側過頭來親我的嘴,這次我學乖了,不管如何不能張開嘴巴。

 

艾葉用舌頭舔舔我的臉頰,見我始終不張嘴,又開始攻擊我的耳朵。尾巴乾脆纏著我的下腹打轉,來來回回的摩擦,就是不碰關鍵的地方。承受著上下兩面的挑逗,我不禁開始發出一些短促的鼻音。我用尾巴上蓬鬆的軟毛輕掃艾葉的下體,用尾巴感受著他的狀態。

 

艾葉低吼一聲,保持著傾斜直立的姿勢,從背後慢慢的進入我。他的後腿緊貼著我的後腿,我能感覺到他大腿緊繃的硬肌肉。兩前肢分在我腋窩的下方,緊緊夾著我的胸肋骨,把我向上抬著。

 

艾葉開始先後擺動,我被他的動作帶的不斷向石壁壓去,又離開。肚子不停地摩擦著光滑的石壁,艾葉的尾巴打卷的勒著我下體。他做的每一個動作都深深的刺激著我的神經,我根本忍不住,開始發出大聲的嚎叫呻吟。我把頭側低著,儘量不讓聲音傳出去。

 

艾葉的動作越來越快,我的後腿有些支撐不住身體,控制不了的向後面坐下去。這樣使我們身體的結合更加緊密,由於要保持著站立,我漸漸後腿用力,緊緊地夾著後臀。艾葉低吼著,用門齒緊緊地咬著我的後頸,耳邊全是艾葉胸腔裡發出的隆隆聲。

 

艾葉被刺激的帶著我身體向前走了兩步,然後抬起我的一條後腿搭在他的腿上,減輕了我不少負擔,這樣我全身的重量一半壓在另一條後腿,另一半壓在艾葉的身上。

 

我高高的抬著一條後腿,這只腿與艾葉的大腿緊緊地貼合著,甚至能感受他的腿部脈搏的跳動。隨著艾葉猛烈地擺動,剩下的一條後腿保持不平衡,我的身子在艾葉的動作下開始傾斜向一邊,幸好他的前肢就在我腋下,避免了我倒下的可能。

 

艾葉用前肢撐住石壁,緊緊攔抱住我,他讓我全身放鬆,只要細細體會著美好感受就行,他會保證我的安全。我感到身體越來越熱,通風口的帶著草氣的和風根本不能緩解我的炎熱,我的體溫慢慢的幾乎要把清涼的石壁捂熱。

 

艾葉一下一下咬著我的後頸皮膚,並開始不停地大聲吼叫,他好像故意要讓聲音傳得更遠,發出了胸腹口三腔共振的吼聲,在山洞形成回音不斷的通過風口傳向夜空。

 

21、雨季最後的血宴 ...

 

  婚後的生活,對於我來說,與之前沒有什麼大的變化。以前的生活主要就是看護好小孩子,每三天一次定期出去捕獵食物,閒置時間可以休息或是帶著幼子逛逛自然,順便教會他們生存的本領。

  

  現在的生活比過去要豐富一點,我要定期的檢查我和艾葉的領地。現在這片樹林中的領地成為我們夫夫共用的勢力範圍。但是對於每天的巡視邊界,留下氣味,我沒太上心,這些艾葉管理就好了。

  

  我偶爾關心下最近是不是又有雌性來帖佈告,我要把佈告統統掩蓋好,倒不是出於對艾葉不放心的考量,而是我喜歡看艾葉在我遮蓋這些佈告時的眼神。因為領地也有著我狼的氣味,所有時不時也會有雌狼在這留下尿液。當我到處嗅著尋找氣息的時候,艾葉就會有些吃味又有些寵溺的看著我。他的眼睛明亮,看著你時溫柔而富有魅力,令人陶醉。

  

  當然,最大的不同就是閒暇時間多了一項專屬活動,這也是交流感情的好方式,我們享受著彼此給予的美妙感覺。

  

  白頰跟著荷葉離開,去了叢林裡面的領地,不過我們約好可以經常合作捕獵,或者讓白頰過來和小孩子玩遊戲。白頰走之前,用他的黑眼珠瞟了瞟我的頸部,打趣的說道,讓我和艾葉要注意保養好嗓子。

  我偷偷打量他的神色,他到底指的是什麼。我情事後去水邊仔細照過頸部,除了後頸有點淡淡的痕跡,其他地方並不明顯。白頰是看到我的頸子傷痕才說的,還是那幾天晚上被他聽到了什麼。我胡亂的點頭,算是答應了。

  

  雨水已經漸漸西移,不久就要迎來旱季,數百萬隻遷徙動物啃食的草原上已經露出了斑駁的土坯,有時一陣乾燥的狂風就會刮得整個天地一片沙暴,滿身滿臉都是飛揚的塵土。

  

  這幾天已經陸續有遷徙獸群渡河,向河對面的鮮嫩草場進發,等到他們全部走後,這裡的河水也會慢慢乾涸,留下光禿平整的河岸,以及零星的幾處水塘。

  

  我和艾葉決定在雨季結束前,最後去一次草原,這之後不會再出現這種大範圍內滿是獸群的情況。

  

  走之前,我們需要清理一下洞穴,已經在裡面撒上的水,離開的這段時間正好可以讓洞裡自然風乾一下。

  我和比吉涼傘小呆在洞穴口處等著艾葉,他在裡面忙來忙去。已經不再乾燥的草堆需要換上新的,一些水漬血漬要清理乾淨,還有一些迷路的小傢伙要送走。一般來說有猛獸氣息的洞穴,其他的動物都不會靠近,可是總有迷路的穿山甲或小蛇鑽進去。

  這些都要處理好,本來我也想進去幫忙一起整理的,但是被艾葉拒絕了,他笑看著我,說洞穴裡面撒了水,有些髒,讓我和孩子等在洞口就行,不要進來弄髒了他喜愛的皮毛。我被他的大腦袋溫柔的頂了出來,只好在外面給他遞一些乾草。

  

  艾葉整理好洞穴後,我們一起出發向草原奔去。草原上煙塵彌漫,成群的遷徙獸類向遠方進發,他們選擇遵循著祖輩的流傳下來的遺跡。一部分食草動物領隊帶著家族向西邊的草原進發,一部分領隊帶著族人要越過寬廣的河水,從河水對岸的草原追逐雨水而去。

  

  給比吉選了一個安全的地方吃草,我和艾葉就埋伏在河岸的草叢裡等待著,涼傘和小呆距離我們兩三米的地方隱藏起來。草場裡幾乎沒有多少草葉,只剩下光禿禿的枯黃草梗。這些矮草已經不利於大型食肉動物藏身,遠遠地有幾群獅子在逡巡徘徊著,都是為了要享受這一年中最後的盛宴。

  

  具有超級預知死亡靈感的食腐禿鷲和烏鴉團團的在天空轉悠飛行,今天集結一大批禿鷲,可想而知這次渡河的艱難。巨大的禿鷲翅膀張開能達到三米,他們包圍了河水的上空,使光線晦暗,好似籠罩了一層可怕的死亡陰影。

  

  鬣狗也成群的繞著即將渡河的獸群,並不動作,只是等著,等著獸群自己的傷亡。這是一場沒有廝殺的戰場,這群遵循祖輩遺跡渡河的獸群,成敗全在自己,失敗者只能面臨慘痛的結局。而那些直接向西的獸群,也不會好過很久。不久這半邊的草場即將消耗殆盡,食物的缺乏,加上一路虎視眈眈的食肉動物,他們也將面臨著死亡的陰霾,只是時間的問題。

  

  現在,這群就要渡河的獸群,馬上就要經歷最嚴厲的考驗。

  

  我趴在草中等待著他們的自然結果,艾葉就趴在我身邊,我們彼此交換身上的熱氣。在這麼炎熱的天氣裡,分開埋伏是最好的選擇,但是我們都不想離開對方,既然有條件可以一起埋伏,我們就選擇了挨在一起,靜靜地埋伏好。

  

  這次的狩獵根本不需要很隱蔽的隱匿,準備渡河的野牛群斑馬群,要用全部的精力去注意河水中的情況,無暇他顧。水勢高低是一方面原因,更重要的是水中潛伏著上百隻的鱷魚。

  

  因為這次不需太注意隱蔽性,艾葉趴著趴著就轉過頭來親我一下。我瞪他一眼,小孩子正在學習捕獵,他怎麼能這麼不認真。艾葉沖我笑笑,讓我放鬆,小孩子會馬上長大,夫夫的恩愛,他們學起來也很有用,最後還吐出舌頭舔舔嘴唇,好似品味著剛剛的滋味。

  

  我翻個白眼繼續盯著河岸的野牛群,不在看艾葉。艾葉見我不理他,只要悻悻的在原地趴著,不一會又往我身邊靠靠。我無奈的看看他,讓他看好河岸,有獸群已經開始渡河了。

  

  想要渡河的有蹄類食草動物,在今天會有大規模的傷亡,但只要能跑到河水對岸,他們就會有新鮮的草葉,再次來滿足他們的胃口。這個數量上萬的野牛群想要不損失一兵一卒就渡過河去,根本不可能,渡河絕對是十分危險的工程,每年他們要有十分之一的成員死在渡河過程中。

  

  野牛群的領隊找到了他們上一代領隊渡河的地點,野牛群想要安全渡河,拼的是數量。在集體進攻的情況下渡河,能保存大部隊的生存,犧牲少量野牛。

  灰黑色的野牛成群的湧向河裡,河岸到河水有一處傾斜的堤岸。數萬隻野牛一起渡河的時候,窄窄的下河通道成了他們自傷的利器。成群的野牛不停地踩踏,一旦下坡的時候倒在了地上,那麼就永遠不會再有機會站起來,因為下一隻野牛已經踩著你想要拼命有過河岸,他們的隊伍不能有缺口,必須連成群的一窩蜂遊過去,一個小斷層都會讓鱷魚有可乘之機,那麼排在中間的小野牛就會成為其盤中大餐。

  

  上萬隻野牛跟隨者首領的步伐,成群的渡過這片河水,龐大的隊伍好似形成了一座移動的浮橋,溝通河水兩岸。不過幾十分鐘,整個大部隊就遊到了對岸,他們上岸時同樣面臨著一個生死存亡的考驗,那裡同樣有一個傾斜的堤岸。爆發力強的野牛會沖上堤岸,安全的到達對面,而那些在水中就筋疲力盡的野牛可能就要犧牲在那裡了。

  

  渡河失敗的幾千隻野牛堆積在河口兩岸,他們被埋在泥中,還有著呼吸,不過無力站起來。成群的野牛已經在對岸品嘗著鮮美的草葉了,這是對他們剛剛奮力拼搏的最好犒賞。

  

  他們放棄這些年老或體弱的野牛,大部隊撤走後,岸邊的鬣狗獅子,天空的禿鷲烏鴉,水裡的鱷魚,都紛紛圍了過去,野牛身陷泥塘,被自己的夥伴踩傷,無力自救。在他們屍骨未寒的時候,這些獵人就要動手了。

  

  我和艾葉看準時機動手出擊,一隻被同伴踩進泥沙裡面出不來的成年野牛成了我們的目標。艾葉去拖拽野牛,我四處轟趕禿鷲,警惕著潛在的奪食者。

  

  這時,河岸上一隊數量稀少的斑馬也開始渡河,他們選的水位稍稍深一點的區域,那是一隻巨大雄鱷的領地,家族成員有三十多名,比淺水區鱷魚數量要少,但是這群鱷魚足夠兇猛。這隊渡河的斑馬吸引了不少獵手的注意力。

  

  趁著這個時間,艾葉偷偷拽著野牛要帶回領地。

  

  這群斑馬數量有五十多隻,負隅頑抗對戰鱷魚根本沒有勝算,一隻領頭的成年斑馬率先渡河,他膘肥體壯,是這個隊伍中最強壯最有力的一隻斑馬。

  

  斑馬首領渡河後,家族成員並沒有跟隨。首領靜靜地游到河中,一下就被突然出現的鱷魚大嘴咬住咽喉,使勁要把他拽入河中。首領拼命的反抗,一群鱷魚都遊過去圍攻這只斑馬。

  

  這時斑馬家族的成員開始一隻接一隻,有條不紊的渡河,他們犧牲第一隻斑馬的保住了其他斑馬,斑馬首領在河水裡掙扎到最後一隻斑馬上岸,他的任務完成了,漸漸失去了力氣。

  

  斑馬隊伍裡已經選出了新的首領,他將得到所有雌斑馬的青睞,他會帶著這支斑馬家族一直追逐著雨季,明年這個時候,他會循著上任首領的軌跡,來到這個渡河點,犧牲自己,保全全族,使家族成員一代一代存活繁衍下去。

  

  對斑馬群沒有機會出手的食肉動物,統統瞄上了河灘的野牛,炎熱的天氣會很快讓這些屍體腐爛發臭,不過食腐者已經開始工作了,他們會很快清理好這片河岸,不留一點滋生病毒的可能,食肉獸群開始享用雨季最後的一場血宴。

  

  我把小孩子們都叫回來,是時候回家了。

 

22、會變色的小狐狸 ...

 

  旱季開始了,岩石瀑布的水量一下子小了不少,常年生活在叢林裡的食草動物開始到處移動著尋找水源。炎熱的天氣,匱乏的水源,稀少的植被,這些都加劇了食草獸群原本就困難重重的生活。許多動物為了要躲避獵手的追殺,在長途奔跑中被熱死或渴死,更不要說這種天氣下還經常爆發的多種疾病。

  

  我和艾葉的領地情況稍好,瀑布水源沖刷著流下來後分成幾股支流,我們的領地就是其中一個流向,而且是這條支流的必經之路。即使只是從岩石縫隙出滲出的少量水流,但作為首先經過的土地,這裡的水源還會持續一段時間,而且水量也足夠獸群飲用的。

  

  雖然夜裡許多食草動物都睡了,但還是有一些在烈日下烤了一整天的獸群到處尋找水源。夜晚能一定程度的緩解一下燥熱的天氣,但無風的夜裡氣壓極低,悶得透不過氣。

  

  夜裡,我和艾葉偷偷潛伏在領地水源附近,在寒冷的冬季到來之前,我們要盡可能多的積攢食物。今年的冬天我們要養活三個快要一歲的小傢伙,其中兩個還是肉食者,他們正處於捕獵能力差但食量巨大的年齡。雖然供養他們不容易,但是比那些獨身養孩子的雌獸還是強的多,至少我們是兩份力量。

  

  今天我們準備狩獵兩隻成年的鹿,我和艾葉分別潛伏在不同的岩石之後。我盯上了一隻年老的鹿,他被渴望飲水的族群擠在週邊,老鹿在夜晚悶悶的空氣下,呼吸越來越粗重,幾次想擠進噴泉口喝水,無奈流失的體力讓他一而再的失敗。

  

  這裡的水源本就是幾處湧出的出水口,水源地方狹窄,不足以讓這群成員為五十只的家族同時飲水,他們需要分批享用清涼的泉水。年老的鹿只能在週邊等待,嗅著近在咫尺的水汽。

  

  我和艾葉幾乎同時發動攻擊,我徑直沖向一直選定的目標,幾乎沒有費力就成功的咬到了那只老鹿的咽喉,我沒有咬斷他的脖子,只是按住他的氣管。這只老鹿不能呼吸,加上嚴重的脫水,他只是微微掙扎就不動了。

  

  艾葉也撲殺到一直成年的鹿,他比我捕獵的速度快的多,鋒利的劍齒刺穿了鹿的腦骨,迅速殺死獵物後,把食物隱藏起來。鹿群的其他成員一哄而散,向叢林裡面奔去。這次的飽飲足夠他們幾天不用在冒險尋找水源,接下來吃草葉就可以補充他們需要的水分。

  

  艾葉藏好食物後,跑來幫忙,拽著老鹿拖走藏好了。我想想,應該給比吉也準備一些果實,叫上涼傘和小呆,來到麵包樹下。讓他們上樹去咬下一些未熟的麵包果,帶回洞裡慢慢放著等待成熟,成熟之後的果子汁水豐富,在剝開給比吉補充水分,比吉是我們當中最需要水的,而且這種青果最少也能存到初冬。

  

  找到附近的果樹,這個季節大部分果子都成熟了,但樹上還是存有一些青果。讓涼傘和小呆爬到樹上咬下果子,慢慢往洞穴滾果子。這個小呆滾得最好,他自己可以一下子滾幾個果子,玩的不亦樂乎。冬季到來時,洞穴裡的果子山就是小呆的功績。

  

  因為狩獵已經結束,忙著搬運果子,我就沒有注意水源處是否有獸群過來飲水。艾葉的一聲怒吼,把我的注意力吸引過去,他的大爪子正按著一隻不斷掙扎的小狐狸。

  

  小狐狸看起來不大,六個月左右的樣子,應該是剛剛學會自己覓食,不然也不會闖進狼豹——他的天敵的領地。艾葉的劍齒已經懸在小狐狸的頭上,只要落下,必死無疑。但艾葉的劍齒距離小狐狸的腦袋只差一毫米時,不知什麼原因,突然停住了。艾葉向我的方向看看,眼睛裡光芒一閃而過,似乎打著什麼注意。

  

  我看向那裡,那只小狐狸也轉過來看著我,他的眼睛非常明亮,眼球如晶體般閃閃發光,熠熠生輝。小狐狸的眼珠轉了幾轉,有些狡猾,但又有些可憐無辜的感覺。

  

  我被艾葉和小狐狸兩雙明亮的眼睛看的莫名其妙,小狐狸又轉過頭和艾葉急急表達著什麼,大概是乞求一類的,因為艾葉把爪子拿開,放過他了。

  

  我看著艾葉叼著小狐狸沖我跑過來,把小狐狸放到我眼前,說是送給我養著玩的。

  

  我不禁有些疑惑,怎麼會突然想到把小狐狸送給我養,小狐狸已經到了獨自覓食的年齡,在過三個月就會成熟,在冬季即將到來的時候,讓我養一隻已經獨立的小青年?而且看他們剛剛的動作也不像是要認父子。

  

  我看看小狐,他的身體瘦瘦小小的,不過毛皮卻非常蓬鬆,毛茸茸的像玩具一般。一對大大的圓眼睛閃著稚嫩無辜的光芒。我看著小狐的眼睛,突然一陣眩暈,猛然對他生出許多愛憐之心,恨不得把最好的東西的拿給他,因為小狐確實是個值得疼愛的寶貝。

  

  我底下頭疼愛的舔著小狐,艾葉卻突然用爪子狠抓了一下小狐。小狐抱著腦袋痛的滿地打滾,好不可憐,看著他眼中隱隱的淚水,我登時氣的沖艾葉狂吼起來,這還是我第一次沖艾葉發脾氣,他怎麼能隨意打孩子呢。

  

  我小心的叼起小狐,一路跑回洞穴,要好好安慰他一下。涼傘吼著問我還收集果子麼,我現在滿心都是剛剛小狐受傷抱著頭打滾的樣子,回頭向涼傘表示明天再收集。卻又看見艾葉冷漠的眼神警告的看著小狐,我輕輕放下小狐,沖艾葉嚎叫起來,他怎麼這麼對待新來的小孩子。

  

  把小狐放在洞穴的乾草堆上,舔舔他的頭部,看來傷的不算嚴重,比起小呆當時的大包,小狐頭上連小痕跡都沒有,我就說艾葉不會欺負小孩子的。我又看看小狐,他的眼睛還是那麼亮,真是可愛,這麼可愛的小孩子輕輕打也是不行的。

  

  小狐伸出舌頭舔著我的臉,用頭蹭著我的頭,撒嬌的圍著我團團轉。突然想到小狐也許還餓著肚子,我讓小狐趴好休息,自己去了家裡藏食物的地方,準備去拿一些肉給小狐吃。

  

  我撕下一塊新鮮的鹿腿,飛快的跑回洞裡,我把肉放到小狐跟前,讓他趕快吃掉。小狐閃閃的看著我,向我表示感謝,還說我是世上最好的爸爸,我不禁有些飄飄然,小狐才是最乖的小孩。

  

  小狐捧著肉猛吃起來,吃著吃著,突然停下來了。我把肉拿到他跟前讓他在吃點,小狐兩行眼淚順著眼角靜靜的留下來,他說他已經很久沒吃到新鮮的肉了。

  

  我心疼的把小狐的眼淚舔乾淨,告訴他,我會養他的,冬天也不會放棄他,就算成年了也可以住在家裡。

  

  小狐眼帶悲傷的向我講述起他的經歷。小狐出生在一個普通的狐狸家庭,狐狸爸爸和狐狸媽媽只有在繁育幼子的時候才會住在一起,平時都是獨自生活。這次爸爸媽媽養育了他們幾個兄弟姐妹。

  狐狸爸爸負責捕獵食物,把食物遞給媽媽後,由媽媽分配給小狐狸。小狐狸之間有著明確的吃飯順序。最強壯的可以先吃,最瘦弱的往往只能餓著,媽媽放任他們比拼的打鬧,這種打鬧的勝敗決定可以食用獵物的順序。小狐是家裡最瘦小的,他幾乎沒有食物,而且總要被強壯的哥哥姐姐欺負,每次受傷的總是他。

  

  我趕緊把小狐摟過來抱在懷裡,雖然明知道所有的動物幼年都存在這種進食的規則,但還是對小狐的慘痛過去傷心難過。我讓小狐放心,咱們家裡沒有這種進食順序,我們都是一起進食的,也不會讓比吉涼傘和小呆欺負他的。他們都是最好的哥哥,都會保護小狐。

  

  小狐終於破涕為笑了,我還是第一次養育這麼多愁善感的小傢伙,心中暗暗牢記要時刻注意小狐的情緒,不能讓他受半點委屈。

  

  小狐終於重新開始吃飯,我看著他,小狐偶爾抬頭笑笑的看著我。小狐吃完後,我湊近他,幫他把嘴邊的血漬整理乾淨,又幫他清潔一□體。小狐全身大概有半米長,尾巴有半身長,不大的孩子很快就乾淨了,雖然瘦小,但是全身絨毛並不乾枯,反而鮮亮有光澤,實在不像長期挨餓的樣子。而且剛剛在洞穴外面他的毛色是深暗色,幾乎融於夜色,現在放在乾草堆上,又變得淺淡,有些發黃的感覺。想到小狐既然毛髮能變顏色,自然營養吸收和其他動物不同,大概所有養分都供給了毛皮,所以他的毛髮才這麼光鮮亮麗。

  

  我又離遠了看看小狐,真是越開越可愛,小狐眼睛直直的看著我,慢慢微笑起來,有些得意的樣子。我心想這只青年小狐狸也在虛榮自己的外貌,不禁有些好笑,不過他成熟後需要靠這身靚麗的毛皮吸引異性,漂亮點還是有很大好處的。身後卻響起了艾葉發出的隆隆聲,原來不知什麼時候艾葉帶著小孩子都回來了。

  

  艾葉的眼睛看著小狐,冰冷無情,就像捕獵時看著獵物一般。我讓比吉帶著小狐一起去鑽山洞玩,又叮囑他們顧好弟弟,看著他們一起進裡面了才收回視線。

  

  我有些搞不懂艾葉,是他要收養小狐,怎麼又這麼對待他呢。如果他是沒有愛心和耐心的父親,那麼他對比吉涼傘和小呆都很好,我疑惑的看著艾葉。

  

  艾葉看看我,問道,你喜歡小狐麼。我當然喜歡啊,小狐很可愛,而且這麼會撒嬌,讓我不知不覺就想寵著他。

  

  艾葉略微思考一下,說道,既然你喜歡,那咱麼就養著吧。我會讓咱們的每一個孩子都安全健康的長大。同時我們不能過分溺愛小孩子,在他們成年之前必須教會他們求生的本領。

  

  我點頭同意,心想艾葉可能是怪我太溺愛小狐,其他小孩都是他們自己撕開食物才能食用,下次也讓小狐自己動手吃飯。

  

  艾葉又微笑看著我道,我們帶著小孩子學習生存本領,我們自己也應該多鍛煉一下生存技巧。他把“生”咬的極重,我正看著他表達觀點,突然就被大爪子按倒了。

  

  我被艾葉的行動嚇了一跳,掙扎的要起來,他從背後抱著我,兩隻後腿緊緊夾住我的臀部,我掙不開,反而像在他身下擦火。艾葉低頭在我耳邊吐氣,說道,你總是這麼著急。我氣急恨道,是不是又偷偷跑去喝鹿血了。

  

  艾葉磨蹭我的後頸,讓我跟他一起去通道裡,外間洞穴睡著不舒服。我裝著聽不見,整個身體都趴下,嚴嚴密密的貼著地面,不動地方。艾葉叼著我的後頸,不停的往通道方向拽著,我低著身子朝著洞口的方向使勁。我們正僵持呢,艾葉又突然改變了使力方向,一下子把我帶到了洞外。

  

  艾葉親著我都後腦,在我耳邊喃喃,既然不想進到裡面,那就聽你的在外邊練習吧。

  

  旱季的夜晚空氣悶悶的,月亮極大,我們處在山腰,月光充足,野獸夜視能力本來就好,現在更是看的一清二楚。

  

  艾葉的眼中隱隱冒著紅光,把我推到一堆乾草上,那是早先預備下來鋪洞穴剩下的。我一躺下就陷了下去,堆草的地方跟本就是個傾斜的土坑,表面有一層草,不容易發現,現在我的體重壓到乾草後不能承重,我的整個上半身體都掉進了這個淺坑,除了臀部還被艾葉緊緊夾住留在上面外,全身呈傾斜的狀態。為了不掉下去,我前肢用力撐住,臀部剛剛翹起,艾葉就從背後進入了。艾葉附到我後頸,不停的添著我的皮毛,說道,今天就把狐狸小四“生”下來。

  

23、小狐狸施術逃生 ...

 

  就這樣,小狐作為幼子中的小四在洞外“生”下來,今後正式住在洞穴裡,生活在這片領土中。

  

  我時刻關注著小狐,他本是獨居的動物,來到新的吵鬧的環境裡,不知道能不能習慣。不過很快我就放心了,小狐很聰明,而且活潑好動,在哥哥的帶領介紹下,幾天的時間裡就把全部洞穴路線,各處洞口分佈掌握清楚,這些都是逃生時所必須牢記的。

  

  小狐與所有小孩子相處都很融洽,現在都很相熟了。他與小呆玩的最好,整天纏著小呆,在小呆身上蹭來蹭去。小呆也很喜歡小狐,尤其是小狐毛茸茸有半身長的肥大尾巴。

  

  小狐與比吉關係很好,他喜歡在比吉身下穿來鑽去,讓比吉用鼻子卷起他的小身子搖晃著玩鬧。比吉現在已經卷不住九個月的涼傘和小呆了,對於新來的身材小小、精靈可愛的小狐很喜歡,更何況這個弟弟總能輕巧的爬到樹上給比吉找果子吃。

  

  只是小狐與涼傘相處還有些生分,兩獸偶爾眼神接觸,都有些高傲的漠視對方的感覺。登高爬樹的也要互相比賽,涼傘有力,小狐靈活,勝負各半,誰也不服氣誰。不過四個孩子總是在一起玩鬧,相信不用多久就會互相熟悉,愉快相處。

  

  艾葉也轉變的對待小狐的態度,不再給他冷眼,而且最近總帶著小狐巡視邊界,還教小狐爬樹的技巧,是一個認真負責的好爸爸。只是可能有些嚴格,小狐每次回來不是蔫蔫耷耷,就是趴下倒頭大睡。

  我本來想讓艾葉緩一緩對小狐的教導,但小狐已經六個月了,和涼傘小呆他們不同,小狐狸十個月就性成熟。一想到小狐還有幾個月成年了,成年之後就要開始獨居生活,他會面臨許多困境和危險,趁著現在多學點本領也是好事,只好默默看著他每天辛苦學習,只能在吃飯時多給他食物補充營養。

  

  雖然由於旱季的缺水,大部分植物都乾枯凋謝了,但是有一些植物是順應旱季而生,他們耐旱耐熱,在雨季的時候充分的吸收積攢水分,天旱之後慢慢用之前幾個月積下的水來養活自己,堅持到來年。

  

  銀赤果就是順應旱季而生長的植物漿果,他在雨季充分吸收雨水,用跟把水牢牢鎖在土層中,不開花不結果。到了旱季在慢慢吸取土層水分,生長起來,結出果實。銀赤果非常美麗,人拳頭般大小,整個成熟的果子成赤紅色,鮮豔奪目,果肉與花萼相連的部分是一小塊嫩莖,成銀白色,遠遠望去,紅白相見,斑斕耀眼,而且果味恬淡,呈現出一種火熱雅致的魅力。

  

  銀赤果,赤果果汁鮮美,而最好吃的部分卻是銀莖,不僅口感酥滑,而且味道馨香,回味無窮,最重要的是銀莖中含有增加動物體內抵抗力的元素,能説明動物抵禦疾病的侵襲,安全度過嚴冬和酷暑。

  

  不過這些銀赤果都生長在叢林深處,雄虎盤桓的領地中,不是所有動物都能吃到的。雄虎本身為了爭奪領地,也經常兇狠的你拼我奪,往往造成致命傷,即使吃下整個領域的銀赤果也救不了性命。這些銀赤果漸漸成了錦上添花的領地附屬品,沒有動物會真正用這些漿果來維持生存。

  

  荷葉的領地裡剛好有這些銀赤果,最近都結出了飽滿的果實,白頰跑來到我這,說請我的小孩子吃果子,免得冬季太冷了,被無能的爸爸凍壞掉。

  

  知道白頰是好意,我和艾葉帶著小孩子一起去了白頰荷葉的領地。銀紅色的果子在青黃色的灌木中十分顯眼,與白頰早就相熟的小孩子一窩蜂跑去吃果子了。艾葉也跟著荷葉不知跑到哪裡去了。

  

  小狐有些怕生,白頰是第一次見到小狐,緊緊盯著他了半天。小狐在我身後偷偷瞄了瞄白頰,白頰沒有表示什麼,只是讓小狐自己去隨便吃果子。

  

  小狐跑走後,白頰疑惑的左右看看我,詢問我和艾葉是不是最近感情不好。我一頭霧水的看著他,白頰見我迷惑不解,又問道,你一隻老狼為什麼去養一隻小“淫”狐。

  我看看小狐,他在捧著銀赤果,頭上的毛髮正漸漸擬成銀色,身上微微發紅。我恍然道,小狐是會變顏色的,不是銀狐,他是根據環境變化顏色的小狐狸。狐狸身材比狼要矮小得多,沒有強大的力量,沒有長長的犬齒,又是獨居動物,沒有同伴的幫助,自然要有一些高強的本領才能存活。白頰看了我半天,我又解釋了些狐狸生存的特殊本領,但白頰沒在說話,瞟了我一眼,轉身離開了。

  

  我看看白頰的背影,又看看小狐。發現小狐現在只吃銀莖,把赤果都扔在地上。想著可能是白頰因為小狐的行為生氣了,但狐狸本來就有這種習慣,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只吃最鮮的部位,其餘的全都揮霍掉。不想改變一種生物的生活習慣,我跟在小狐身後把地上的赤果都吃掉,赤果也很好吃,味道甜美,汁水充足,在旱季實在不多見,我低頭欣喜的吃著小狐扔下的果子。

  

  小狐動作靈巧,速度極快,在枝葉之間穿來跑去,一會的時間,肚子就吃得鼓鼓的。吃不下的小狐又開始把果子都摘下都扔掉,我趕緊叫回小狐,讓他四處逛著玩去,這裡他應該還沒有來過。

  

  我也迅速把地上的赤果都清理乾淨,不能辜負白頰一片好意。吃光了地上的果子,感覺肚子裡滿都是水分,有些脹脹的感覺。

  

  我回過頭,發現小狐還呆在原地,靜靜的站著不知道想什麼,神情莫測,眼睛也在放空。我過去舔舔他的肚皮,小狐白白肚皮脹的厲害,正好我也撐得難受,用頭推著他到處走走,消化消化。

  

  這片領地中,白頰的氣味要更濃烈,荷葉的味道很淡,這倒讓我可以很舒適的在他的領地閒逛。不過這個領地狼的氣息會吸引不少成年虎來爭奪這片地盤,看荷葉的樣子好像蠻享受到處大戰的快樂。

  

  我帶著小狐亂走,前方也有一片銀赤果,不過這裡是邊界,充滿刺鼻的雄虎氣味,大腦發出了危險的警告。我帶著小狐趕緊往回走,那裡可能是荷葉哥哥的領地,雖然白頰和荷葉關係很好,但與荷哥並不熟悉,誤認為侵入者還是不太好。

  

  小狐突然從我身邊跑開,他去摘了一顆銀赤果,扔掉了赤果,舉著銀莖遞到我眼前。他眼中有些閃著討好又怯弱的點點漆光,我想他可能認為我對他剛才的行為有些不滿。我舔舔小狐,把銀莖喂給他,盡可能溫柔的告訴他,小狐沒做錯,這是狐族的本能習慣,而且扔下的果子中含有種子,來年就會結出更多的果實。所以小狐很聰明也很乖巧,繼續按照自己的本能行動,成年後就會成功的在大自然中生存繁育下去。

  

  小狐眼中閃閃發亮,顯然是想明白了。我正準備帶著他回去,突然空氣中猛得刮起一陣風,等我反應過來時,小狐已經被一隻荷葉紋的健碩大虎壓在爪下,正是荷哥。

  

  荷哥體格健壯,肌肉發達,看起來比一般的成年雄虎還要強壯,全身散發一種強烈壓迫的氣勢,我在他的壓力下第一反應就是逃跑。但想到小狐還在他的爪子底下,沒有動,全身緊張的盯著他的劍齒看,生怕落下要了小狐的命。

  

  小狐在荷哥的爪下吱吱的亂叫,荷哥根本沒看小狐,冷漠的看看我後,問了幾個問題。我一一馬上回答,生怕他生氣就要了小狐的命。我不加思考的表示,我是白頰的朋友,今天是白頰與荷葉邀請我的小孩子來他們的領地吃銀赤果,不小心才走到這裡來的,不是有意冒犯。

  

  荷哥聽到“孩子”後,疑惑的看看小狐,小狐也不再亂叫。兩獸安靜的對視了一會,荷哥神色有些恍惚,爪子微微鬆開,小狐掙扎著要鑽出來。不過荷哥馬上恢復了正常,爪墊中的鉤趾伸了出來,橫在小狐的頸部。

  

  我盯緊小狐,他的眼睛閃閃發亮,一道道光芒接連閃過,我看的有些發昏。晃過神來後,馬上解釋道,這是我和艾葉的孩子,第四個孩子。荷哥對孩子的事情顯然非常上心,每次我強調“孩子”,他就會晃神,不知思考什麼。

  荷哥又轉眼打量著小狐,小狐一直在荷哥爪子下面,這時毛皮已經變得與荷哥身上毛皮的顏色相近,那是豹子特有的顏色紋路。

  

  荷哥吃驚的看看我,又看看小狐,詢問我,確實是你和艾葉生的麼。小狐眼睛看向我,我突然回憶起小狐剛來那天,和艾葉發生的事情,羞澀的紅了臉,輕輕的點點頭。

  

  小狐現在有著犬科的身形,貓科的皮毛顏色花紋,確實有些像我和艾葉。

  荷哥驚詫不已,仔細的檢查了小狐的全身樣貌。小狐晶狀體的眼珠盯著荷哥閃現出詭異的光芒,我在一邊看著小狐與荷哥的樣子,突然有些明白過來,小狐一定會迷幻術。

  

  這是貓科狸屬動物特有的本領,一般用來迷惑小型動物,提高自己的捕食的成功率,使得小型貓科動物也能很好的存活在自然界之中。但是我還沒見過可以迷惑狼虎豹這種大型動物的狸。雖然小狐的全稱是狐狸,但那只是習慣沿用下來的稱呼,小狐明明就是狐,他是犬科動物,而狸屬於貓科,他們是分屬不同的物種,狐和狸之間具有生殖隔離,根本不可能產下後代。小狐怎麼可能擁有了狐的外表還具有狸的本領,那他犬科狐屬動物尾巴放氣體的本領又哪裡去了。

  

  我正迷惑著小狐的來歷,荷哥突然怒吼了一聲,雙眼猩紅。他把爪墊中的鋒利的趾甲緊緊的卡在小狐咽喉處,充滿血色的眼睛盯著我,從齒縫中露出咬出聲音,最後一次問你,這個孩子是你和艾葉生的麼。

  

  我被荷哥的眼神煞到,小狐的頸子已經開始流血,他的眼睛充滿悲傷的看著我,我看清了他的眼珠,他眼珠中的晶狀體沒有閃動,但他的眼睛依然那麼明亮,裡面是對生的渴望,隱隱的向我表達著這幾天的謝意。

  

  我想著小狐來到家裡之後,每天都給大家帶來的歡樂,我不能眼看小狐死在荷哥爪下,既然是我的孩子,那還是要努力試著把他救出來。

  我看著荷哥真誠的回答,確實是我和艾葉生的,艾葉也能證明。這也不算說謊,小狐來到家裡那天艾葉就是這麼說的。

  

  尖銳的鉤子緊緊的抓著小狐的頸子,小狐呼吸漸漸困難,他開始無意識的掙扎起立,想要呼吸空氣。我著急的向荷哥走近,讓他松松爪子。荷哥看看小狐身上的毛皮顏色,再看看他尖尖的嘴巴,三角形的耳朵,絨絨的尾巴,除了毛皮的眼神是模擬了荷哥,剩下這些特點都和我非常相似。當然那是犬科通有的特點。

  

  荷哥動搖了,居然有些相信這麼荒謬的說法,而且有著越來越堅信的趨勢。

  荷哥看看我,讓我躺在地上,露出肚皮。我想他可能讓我表示臣服,看著他銳利發亮的爪子,只好乖乖的躺下,肚皮朝上,尾巴緊貼肚皮,這是一個標準的狼表示臣服的動作。

  

  荷哥根本沒有在意我的動作是否標準,當我在他身邊躺下的時候,他的爪子放過了小狐,猛的按住我的頸部,尖銳的趾甲在我咽喉處緊緊的掐住。

  

  小狐在地上喘息了幾下,看了我一眼,嗖的一聲跑了。我在荷哥的爪子下不敢亂動,也學著小狐的樣子,盯著他的眼睛,希望能弄暈這只大雄虎。

  

  荷哥根本沒有理我,他用另一隻爪子推開了我的尾巴,我的整個肚皮下身臀部全部都暴露在他的眼前。荷哥眼神詭異,目不轉睛的研究我的臀部。我不禁想,這只荷葉大雄虎不是想孩子想瘋了吧。

 

24、有仇必報的小狐 ...

 

  狼的下腹有著與背部類似的皮毛,不過這裡生長的是密密軟軟的絨毛,顏色非常淺淡,觸感柔和,絨絨可愛。

  

  荷哥盯著老狼下腹薄薄的一小層絨毛,軟軟綿綿的保護著主人的下半身。下腹上面就是白白嫩嫩的肚皮,肚皮與腹部絨毛交接的地方長著一對粉紅色的乳頭,小巧可愛,在風中微微發抖,好似在嬌羞躲藏。

  

  荷哥喉嚨起伏,做了個吞咽的動作。抬起爪子輕輕點碰一下那裡,乳頭顫動了一下,荷哥仿佛受驚嚇般的馬上拿開了爪子。

  

  荷哥疑惑的看著我,問道,孩子都是你餵養長大的麼。不敢刺激荷哥,想著我也確實為小孩子捕獵尋找食物,而且他放在我頸部的爪子越掐越緊,剛剛能呼吸,卻發不出聲音,從嗓子裡費勁的嚎了一聲,算是承認了。

  

  如同崇敬一般,荷哥嚴肅的看了看乳頭,用軟爪墊輕輕的擠按著乳房四周,又用趾甲刮著乳尖。荷哥反復刺激了一會,不見有乳汁,便又疑惑的自問道,已經過了哺乳期了麼,剛剛的孩子明明還很小。

  

  我扯著嗓子嗷嗷亂叫,讓他鬆開爪子。荷哥卻自己垂頭靜靜的想了一會,居然趴下附在我身上,兩個大大的劍齒緊壓在我的肚皮上,夾在兩個劍齒縫隙中的肉凸了出來,那裡正是乳房。荷哥避開門齒,用上下唇開始吮吸起來。

  

  我兩條後肢開始亂蹬,後爪狠狠的鉤到了荷哥。荷哥吼了一聲,終於抬起頭,放棄了對奶水的繼續考察。不過我的後腿也被荷哥用後肢踩住,兩條後腿被固定住,不再能亂踢。

  

  荷哥只剩一隻前爪,舉著這只前爪猶豫著落處,看了半天,慢慢落在了肛口處。

  

  現在我能動的只有尾巴了,趕緊抬起尾巴緊緊貼著腹部,保護起臀部。

  

  荷哥一爪子撓開了尾巴,我的尾巴被爪鉤狠劃了一下,痛的我哼了哼。荷哥除了對腹部的器官小心翼翼,對剩下的器官都不加吝惜,非打即掐。他猩紅的眼睛警告的瞟了我一下,我眼看著他巨大的劍齒,不敢再亂動,乖乖把尾巴放好。

  

  荷哥一直看著小花瓣,好像那裡隱藏著什麼神秘的寶藏。我餘光剛剛能看到他的趾甲微微反光,他不是要把我開膛破腹了吧,我突然想起以前在林中見到的那些沒有下腹的雌獸,身上不由打起一陣陣的寒戰。

  

  荷哥可不管我是不是害怕,用軟爪墊揉了揉肛口四周,使勁按著我的腹部。剛剛吃了一堆的赤果,這時開始找我的麻煩,我漸漸感到肚子一陣陣滾滾的水流動,鼓脹脹的難受。

  

  現在我也沒心思理會荷哥的爪子了,全部注意力都用在控制肚子上了,我下腹肌肉用力,夾緊一切能出口,不過肚子正跟我作對,水咕嚕咕嚕的在肚子裡鬧騰著不停的響。

  

  荷哥按了半天老狼的腹腔,沒檢查出特別,只是覺得微微有些膨脹,突然想到了什麼,驚訝的問道,難道現在已經懷孕了。這樣似乎一切都能很好的解釋清楚,荷哥手下便更加輕柔。

  

  荷哥沉思著撫了幾下老狼的下腹,臉色有些陰沉,從爪墊中伸出了趾甲,試著慢慢戳進臀部。不過荷哥的爪子上長長的趾甲呈尖銳的鉤形,根本不可能伸進去,除非劃破老狼的肉。鉤子在花蕊處徘徊了一會,最終還是放棄了繼續探索。

  

  雄虎為了爭奪雌虎會殺死年幼的小虎,沒有了孩子的雌虎會再次發情,尋找伴侶繼續懷孕。但是還沒有雄虎會了爭搶伴侶而重傷孕期的雌虎,那樣也許會造成雌虎失去生育能力,不能再繁衍後代。

  

  荷哥盯著全身僵硬緊繃的老狼,猶豫了半天,還是放鬆了掐在老狼頸部的爪子。抬起身子不停的磨蹭著老狼的肚皮下腹,慢慢的蹭到全身,在對方身上留下自己的特殊的刺鼻氣味。

  

  我感覺到荷哥鬆開了爪子,也沒管他到底想做什麼,迅速的趴在地上釋放出肚子裡的水分。忍受了半天的鼓脹,現在終於可以解脫了,我瞬間放鬆了身體,只因還記得身邊有別的獸,稍微掩飾的排泄,不過還是有一種快感直擊大腦。

  

  空氣裡漸漸彌漫了一層狼的氣味,愈來愈濃郁,而且與這片銀赤果的散發的氣味十分吻合,不顯突兀,莫名的有著溫馥縈身的感覺。

  

  解決完困擾的問題後,我就忙著挖土掩蓋氣味,居然在白頰的領地留下尿液,這會被當做挑釁的。我恨不得把所有的爪子的都用上,不一會,眼前就推出了大土丘。

  

  挖著挖著,突然感覺有誰緊緊的盯著我,我回過頭,才發現被我遺忘的荷哥像被暫停了一樣,蹲立的僵在那裡,用一雙金獸瞳火辣的盯著我。

  

  這時小狐突然從樹上蹦了下來,跑到我身邊,眼睛中的結晶體閃閃發亮,他正與荷哥對視。

  

  荷哥有些暈暈忽忽,我叫著小狐趕緊逃跑。荷哥進入了莫名的幻想當中,神色迷離,眼睛開始放空,不知幻想到了什麼,慢慢咧開嘴角傻笑。

  

  被荷哥的舉動驚嚇的有些發毛,我跑到遠處,找了一顆樹在後面躲著,幾次嚎叫小狐過來。可是小狐卻圍著荷哥打轉,這時荷哥突然活動了,像是清醒過來,四處看看了,視線捕捉到了樹後面的我,我有些膽顫,不過他卻用著極溫柔的眼神望著看我,然後又低頭愛憐的看看小狐。

  

  我發現小狐身上的皮毛已經完全模擬成荷葉紋路的樣子。我被荷哥看的發慌,剛剛還要兇狠的要掐死小狐,這會滿眼都是荷葉紋的小狐了。

  

  荷哥趴在地上,尾巴一甩一甩,顯然正處在最愉快的情緒中,任小狐在他身上踩來跳去。小狐跳進荷哥的懷裡,磨蹭著他的大頭,荷哥果然露出肚皮任小狐玩鬧,那裡是最脆弱致命的地方。

  

  我看著小狐眼中的冰冷沉鬱,從樹後小心跑了出來,沖小狐叫了起來,這是白頰伴侶的哥哥,希望他能明白,不要讓白頰為難,更何況還在別人的領地裡。

  

  荷哥仿佛沒有察覺這種危機,小小翼翼的用爪墊輕輕撫了一下小狐,小狐眯著眼哼哼了兩聲。荷哥開始寵溺的添著小狐,要把他一身的皮毛梳理鮮亮。

  

  我跑過去想叼著小狐趕快離開,荷哥見我過去,又想湊近幫我清理皮毛,被我躲開了。被他們兩個弄的頭大,真是遠近都不行。

  

  小狐又詭異的眼神與荷哥對視,慢慢的低下頭,用他的尖尖牙齒嗑著荷哥的鉤甲。小狐的牙齒並不鋒利,只有些短刺,只能一點點的磨著咬荷哥的趾甲。荷哥的趾甲漸漸開始滲血,但他好像不知道痛一樣,任由小狐用的趾甲磨牙。最後小狐咬斷了荷哥的趾甲,正是剛剛卡住他頸子的那兩片。

  

  小狐自豪的擺著的大尾巴,告訴我可以走了。我看看爪子沾滿鮮血的荷哥臉色卻平和幸福,也許荷哥有孩子後,真的會成為一位快樂的好父親。

 

  但荷哥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他的野獸繁衍孕育的天性本能,會不斷刺激著他去做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如果不能做到,就是一隻失敗的雄虎,他不改變想法,永遠都不會有快樂。

  

  我嘆氣,不管荷哥能不能聽見,在他眼前說道,找到相愛的伴侶,自然會有一代一代繁衍下去的幼子。記住是“愛侶”。

  

  小狐在一旁若有所思的聽著,我叫上他,趁著荷哥還趴在地上處在自己的幻想之中,趕緊逃跑。小狐在我身邊問道,愛侶就像你和艾葉那樣麼。我沖他笑笑,對,就是那樣。

  

  小狐突然一臉遺憾的表情,說道,那你要快一點跑了,我剛剛跑去找他求救,發現他與荷葉正合作著與幾隻成年雄虎爭搶領地,艾葉自身難保,我只能自己想辦法回去救你。

  

  一聽見艾葉正在大戰,心裡急的不行,恨不得多生幾條腿跑去。

  

  順著艾葉的氣味一路跑到了湖邊。戰爭已經停止了,艾葉身上只有幾處劃傷,我過去仔細檢查了一下,沒看見致命傷,放下心來。再看荷葉,身上傷痕累累,到處是出血的口子,白頰正幫他舔著傷口,荷葉倒是不當回事,想著去在領地裡留下氣味,標明界限。

  原來他們想要在冬天來之前奪下一塊有水源的領土,即使結成冰,他們的劍齒也可以劃開薄一些的冰面。

  

  這片湖極大,被幾隻雄虎分割佔據,艾葉與荷葉打下來其中的一半,在平均分配,每一家可以擁有四分之一的水源,足夠活過冬天。

  

  戰爭停歇後,大家都皺著眉頭看我,我被他們看的莫名其妙。艾葉與荷葉對視起來,突然荷葉沖著我大吼一聲,嚇我一跳。艾葉馬上回吼了荷葉一聲。

 

  白頰反應過來,對著荷葉身上的傷口狠狠的抓去,荷葉本來身上就血色斑斑,現在更是慘不忍睹。荷葉偷看了看白頰的臉色,偷偷瞥我幾眼。

  

  艾葉笑笑的對我說,試試新領地的湖水,一下把我推下湖水,自己也跟在我後面,跳了下來。豹子本就會游泳,艾葉更是個游泳高手,叼著我的後頸要往深水處遊。我四肢亂刨起來,抓到水中漂著的一塊圓木不放手,用兩條前肢緊緊扒好。

  

  艾葉把我推到岸邊,在背後固定我,不讓我上岸。舌頭不停的舔著我的耳朵,爪墊開始揉搓我的全身。他胸腔裡發出隆隆的聲音,我聽著感覺他好似生氣了。我回頭疑惑的看看他,艾葉的眼中的瞳孔成一條細線,看起來有些冰冷,加上湖水的浸泡,我不禁開始打寒戰。

  

  艾葉面無表情,我迷惑又有些恐懼,問他是不是傷口痛。艾葉點頭,又笑起來,眼眸深處漸漸浮現出溫柔,親了親我的眼睛,把我推上了岸。

  

  終於回到舒適的洞穴裡了,查了一下孩子的數量,確定沒少後,讓他們跑著玩去了。小狐沒有跟哥哥們一起出去,在我身邊轉了幾轉,一會幫著給艾葉鋪乾草,一會幫忙舔艾葉身上的傷口。

 

  我舔舔小狐,告訴他今天的事情不怪他,讓小狐不要放在心上。又把事情原委告訴給艾葉,我發現因為傷口疼痛陰沉著臉的艾葉,終於好轉起來,頓時鬆口氣。小狐看看艾葉,艾葉也點點頭,小狐歡呼一聲,跑出去找比吉他們玩了。

  

  艾葉稍抬前身,親吻我的耳朵,微微嘆氣說我不省心,離開一下都不行,以後得時時刻刻的看著。

 

  我不知道他怎麼忽然想到說這些,只按著他讓他趴好,身上有傷不要亂動。艾葉又嚷他肚皮也受傷了,躺在乾草上磨得傷口疼。

  

  我無奈的看看他,那怎麼辦。艾葉讓我躺在他的身下,我的肚皮比較軟,對傷口的癒合很有好處。說著還抬起身子讓我看他的肚子,果然在肺部有一處紅紅的傷口,我想了想,艾葉確實受傷,便老實的躺在他的身下。艾葉輕輕的壓著我,我們靜靜的擁抱著,睏意慢慢襲來,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聽到艾葉在我耳邊小聲嘀咕,你們今天都做了什麼,他都碰裡哪裡了。我聽他語氣微酸,便哼唧了兩聲。等我熟睡的之前的一刻,隱約聽見艾葉嘆氣道,傷好了一定要補回來。

  

  終於,冬天到來了,草木凋謝,動物都絕跡了。領地裡的水源早就乾枯了。現在除了草原中有河馬棲息的水塘還生機勃勃,其他地方的水源不是枯竭,就是凍結了厚厚的冰。

  

  天氣十分寒冷,我們也把定居點搬到了洞穴最裡面,通過最外層的寬敞洞穴,穿過通道,幾次轉彎上下坡後,映入眼簾一個十分寬闊的洞穴。這個洞穴在岩石的裡層,氣溫在零上五度左右,與外面相比簡直就是溫暖適度的保溫小屋。

  

  這個冬天我們不缺少水源,只要定期捕捉食物就可以了。而比吉今年冬季也可以痛快安全的吃到飽,新的領地裡有血多猴麵包樹,這正是比吉愛吃的樹種。猴麵包樹的樹幹不高,但是卻非常粗大,四十個成年人都圍不住,由於樹幹過於粗大,所以樹心不實,都是如海綿一樣的絮狀物,裡面存的都是滿滿的水分。比吉吃他真是一舉多得。

  

  不過湖水領地我們並不常去,荷哥在冬天之前也在那裡開闢了一片領地,他打敗了其他雄虎,如今這裡的湖水,他自己占了一大半。

 

  我帶著小孩子幾次去那裡喝水,都能看見荷哥遠遠的看著我們,雖然沒有動作,空氣裡也沒有危險的信號,但我還是決定不再去了。

  

  艾葉叼回了一大塊冰,放在暖室的石坑裡,慢慢融化成水,即使滲透一部分,也夠大家喝一陣子。

 

  這個大家庭的冬天,食物水源暖房都不缺,老狼我期待著大家一起熱熱鬧鬧的度過了一個平和的冬季。

  

  不過,在冬季的第二個月,發生了一件大事——小狐成年了。

 

25、黃金爭奪銀赤果 ...

 

  冬天之後,小狐經常跟隨我和艾葉一起捕獵,做著實踐練習。如果在嚴酷的冬季他都能安然度過,那麼成年之後小狐的生活完全就不用爸爸們在擔心了。涼傘和小呆現在還只能遠遠的觀察學習我們的捕獵方式和技巧。

  

  小狐四處尋找領地裡冒著白氣的地方,這種白氣彌漫的小土坑裡生活著小沙鼠。土坑的入口非常狹小,小狐在坑外吱吱叫著,追趕著自己的尾巴轉圈。土坑通道裡的小沙鼠會偷偷的探出頭來,他們見小狐傻傻的追著自己的尾巴玩,頓時被吸引出來。大家圍著小狐玩鬧。

  

  趁著小沙鼠不防備的時候,小狐迅速咬死他們,即使小狐只能吃下一隻老鼠,他也會咬死全部的老鼠,不留一個活口。

  

  小狐剛剛捕捉到了一窩十多隻的沙鼠,美美的吃了起來。小狐吃了幾隻就飽了,看看身邊的鼠屍,決定分送給大家。

  

  比吉不用送,他正啃著猴麵包樹,附近的樹被比吉吃的斑斑駁駁。樹皮味道是甜甜的,被整圈的啃走,樹心味道微酸也慘遭毒手。

  因為這種樹的樹幹品質紗棉,有時甚至會被啃斷,不過不用擔心,即使一圈的樹皮都沒有了,也不會影響他們生長,比吉喜愛的猴麵包樹會再生長起來。

  

  我愉快的接受了小狐的禮物,狼吃老鼠本來就很平常,只是艾葉有些不想嘗試的樣子,不過看到我吃下後,也跟著一口吞了下去。

  

  涼傘有些嫌惡的看著小狐遞過去的死老鼠,小呆吃了自己那只,見到涼傘似乎不樂意吃今天的食物,自己搶了過去,幾口吃掉了。涼傘無奈的看看小呆,垂目看看小狐,算是道謝了。

  

  小狐倒是沒有在意,跑到裡洞暖房喝水去了。因為內洞暖房裡沒有通風口,大家吃飯排泄都需要在外面。把自己收拾乾淨,我也跟著進了內洞。

  

  小狐低頭喝水,用舌頭舔著坑中冰融化出來的清涼湖水。喝飽後,自然的把爪子伸進去洗了洗,正洗著突然意識到這水是大家的公共用水。小狐有些心虛的回頭的望望,我看見後跑到他身邊,舔舔他的爪子,笑道,小狐很乾淨,大家不會嫌棄你。小狐臉色微紅,我和小狐對視著笑笑,便低頭去喝坑裡的水。

  

  大家的生活習慣正相互慢慢適應,我們一家人正過著開心幸福的溫暖冬季。但嚴酷的冬季還是奪取不少野獸的生命,尤其是抵抗力差的小幼子。我家小孩能在冬天這麼健康,要多謝謝白頰贈送的銀赤果,沒有事情,我就帶著小孩去陪白頰玩鬧。

  

  白頰荷葉有了新領地後,生活忙碌了很多,每天分工在兩塊領地裡留下氣味,還要時時應對著其他雄虎的來襲。

  

  我和艾葉對新領地的管理寬鬆許多,原來的領地不大,現在也沒有多少獸群光顧。家裡的新領地我們只做氣味標記,對經常來喝水的獸群採取放任的態度,只要不是爭奪食物的,都可以來喝水。

  

  像往常一樣,我帶著小孩子去白頰的領地玩玩。每次荷哥看見小幼子,都會躲遠了看著他們嬉鬧,時間久了,對他那份恐懼也減了不少。

  

  不過今天,我剛一走進白頰的領地,就嗅到其他野獸的氣息,一定是有猛獸來爭取領土。我讓小孩子回去湖邊找荷葉,自己想著偷偷進去看看。

  

  小狐執意要跟在我後面,他現在對自己的幻術很有信心,只要對方不備的情況下,他的成功率極高。

 

  對於小狐有狸的本領這件事我有些迷糊,小狐解釋說,狐狸物種隨著環境進化發展,逐漸分化為兩支,一支保存了幻術本領進化出爪子鋒利的狸,一支保存的尾氣本領進化為耐力適應力強的狐,但是把兩個本領都保留的也不罕見,只不過沒了強大的利爪和耐力。我稍有些明白,偷偷瞄瞄他的尾巴,小狐不會變成臭臭的吧。

  

  陌生的氣息是從銀赤果植物附近發出來的,我躲在灌木叢後面,見白頰被一隻像雄獅一樣的野獸按在爪子下,不過那只野獸比雄獅要小得多,看起來像犬科動物。來犯者可不是孤身前來,他旁邊的正是草原的黃金大獅王。

  

  小狐已經藏到樹上,我倆個先偷偷觀察一下情況。黃金怎麼會跑到叢林虎區來的,我正迷惑不解,突然那只奇怪的野獸轉過頭來,兇狠的盯著我,猛的吼了一聲,他的聲波發射出極大的威力,連我身邊的灌木也隨著震了震。

  

  那只野獸長著鬼面一般的面孔,呲起的獠牙鋒利嚇人,吼聲巨大,震耳欲聾。我被他嚇得差點趴在地上,他爪下的白頰這時嚎叫了一聲,我聽出來是讓我先跑的意思。

  

  我還是顫抖著從灌木叢裡磕磕絆絆的跳了出來,我看向黃金,希望他還能記得我,套些交情,放了白頰。

  

  黃金只是稍微向我這裡看了一眼,又繼續用犬齒拽著銀赤果的根莖,想要連片拔起。黃金巨大的獅頭對於纏纏繞繞的藤莖有些無奈,那些灌木枝杈不斷刺著他的龐大身體。

  

  心想他可能是想要銀赤果,便微翹著尾巴屁顛屁顛的幫他咬斷低處的根莖,時不時討好得讓他放了白頰,我看見面頰貼著地面的白頰狠狠的沖我翻了個白眼。

  

  那個鬼面野獸沒有理我,不過他收起獠牙的時候,又變成一幅忠厚老實的摸樣,讓人不自覺的產生信任,想要親近。我知道有些野獸會這樣的樸實偽裝,等近他的身邊的時候,他就會突然咬住你的咽喉。所以對他也不敢靠近,只低頭猛啃著灌木縫隙裡的植物根莖。

  

  小狐突然從樹上跳了下來,我對他呲牙,想讓他回去。不過小狐的眼睛對著鬼面魔王一陣放光,我心裡對小狐的本領十分期待,等著看大魔王倒地的樣子。不過魔王眼睛盯著小狐,審查後,認為他不具有威脅的能力,瞥了他一下,傲然漠視的不理了。

  

  魔王居然沒有被迷住,我有些迷惑,小狐也一臉困惑。小狐隨著魔王眼睛的方向不斷的調試自己的晶體眼珠,但是都失敗了。

  

  黃金終於扯下了整片的銀赤果,他看看我,又看看被縛的白頰,輕輕的解釋了一下。他與黑白王后的孩子已經三個月了,不過小獅虎的免疫抵抗能力極差。嚴酷的冬天奪去了他孩子的性命,如今他只剩下一個寶貝,不得不冒險來到虎區爭搶銀赤果。

  

  魔王終於放開了白頰,我跑到白頰身邊,幫他舔舔頸部。魔王和黃金叼著銀赤果剛要離開,荷葉荷哥回來了,雙方立刻擺出劍拔弩張的氣勢,壓迫對方,一場大戰在所難免。

  

  我和白頰閃到一邊,對於資源的掠奪已經構成了對首領嚴重的威脅。魔王對戰荷葉,黃金對戰荷哥,一對一的撕咬在了一起。林中響起了劇烈的震動,吼聲穿出雲霄,身體的相互撲打使地面卷起層層煙土。

  

  魔王與黃金頸部有著濃密的鬃毛,想要撕咬他們的咽喉十分困難,荷葉迎難而生,非要撕裂魔王的頸部,沒有占到優勢,反而被魔王連撕帶咬弄了一身的傷痕,荷葉仿佛不怕疼痛,專對著魔王的喉嚨咬去,咬到嘴裡的卻都是密實的鬃毛。

  

  荷哥護好自己的咽喉,利爪與劍齒猛刺向黃金的肺部,黃金躲閃的時候,就用鉤爪撕裂對方的動脈。荷哥放棄對黃金咽喉的攻擊,專心的護衛自己,找機會就會給黃金致命一擊。

  

  黃金最近因為搶奪銀赤果已經和不少雄虎對戰過,體力漸漸不支,舊傷也開始復發。被荷哥撿到空隙猛的撲到在地。

  

  荷哥的尖銳的甲鉤對準了黃金的肺部,他的眼睛在警告對方,來犯是一項十分失禮的事情,尤其是還抓了領主的伴侶。魔王不顧自己受傷,留出背部整個致命的空隙,想去救黃金。

  

  不過荷哥放過了黃金,他淡淡的對著黃金表示,如果孩子實在好不了,可以帶到他的領地暫時養育,但不要再做出這種冒犯的舉動。荷哥對著荷葉擺了一下尾巴,荷葉收回刺向魔王脊背的爪子,氣氛又恢復了平和。黃金和魔王奇怪的看了看荷哥,眼中微閃著感激,帶著銀赤果離開了。

  

  黃金搶奪銀赤果的事就算有驚無險的過去了。不過最近小狐明顯的心不在焉,他到處打聽著那天魔王的消息。我後來仔細回想魔王樣子,那明明就是一隻野生獒犬,沒想到這裡還有獒犬,我對魔王更加好奇,放任著小狐四處打探消息。

  

  荷哥自搶奪事件之後,和魔王突然熟悉起來。原來魔王成年後被父母趕了出來,現在正住在交界地,他四處偷獵,尋找水源。黃金沒有計較他去草原領地喝水,因此魔王看到黃金的小幼子接連凍死後,自願陪著黃金來到虎區偷銀赤果。

  

  那天荷哥放走他們後,魔王認定欠了荷哥的兩條性命,每天去荷哥的領地幫忙打理,驅趕外來的成年雄虎。正好荷哥兩塊領地自己有些顧不過來,欣然接受了魔王的好意,還經常向魔王打聽黃金家裡的小獅虎的情況。對於和自己情況有些相似的小獅虎,荷哥對他很關心。

  

  小狐為了認識魔王,居然跑到荷哥的領地撒嬌,變成荷葉紋的皮毛陪著荷哥過了幾天,荷哥對他倒是很寵溺,可是魔王根本不理小狐。

  

  魔王不理小狐,小狐的生活還得照常過,他跟隨著父親一起去領地捕獵,看著兩位父親埋伏隱藏好後,自己就開始四處尋找有水汽白煙的土坑。

  

  小狐在樹上看到了一個冒著白氣的地方,雖然有點遠,小狐略想了一下,還是跑了過去。

  

  小狐最近精神有些恍惚,剛剛在樹上只顧看白氣,沒住到旁邊還有守株待兔的捕獵者。

  

  剛看到水汽迷濛的土洞之後,小狐就後悔了,土洞旁邊的樹上正埋伏著一隻獵鷹,獵鷹從天空襲擊,對陸地上的小動物無所不吃。稍大的動物,只要他能夠抓的起來,就會帶到天空,然後扔下來,摔碎獵物的骨肉,再飛回地面進行大口蠶食。

  

  小狐把自己掩護在枯草梗之中,皮毛也慢慢模擬成土黃色。可是狐狸身上特有的氣味,還是吸引了這只饑餓的獵鷹。獵鷹的視覺敏銳,雙目如炬盯上了小狐,猛得飛起來,俯衝下去,他的雙翼展開達到了兩米,雙翼有力,瞬間就飛出幾米,堅硬彎曲帶著鉤的爪子張著向急速奔跑的小狐抓去。

  

  在這最危急的時候,山林中傳出了一聲巨大的嚎叫,聲音大的震動了整片土地,一隻巨犬撲了出來,直擊獵鷹。獵鷹羽翼一轉換了個方向飛走了。

  

  小狐看向來者,是一隻身長一米多的野獒,張開的大嘴,露出四顆鋒利尖銳的犬齒,面向十分兇殘嚇人,一張鬼臉似乎要吃掉小狐。小狐被嚇的馬上跑到樹上,有些瑟瑟發抖,一雙潤眸眨著打量野獒。

  

  這只野獒頭部鬃毛發達,好似一頭兇猛的雄獅,身形好些似虎。額頭和後背是淡墨色,鬃毛和四肢髮乳色,只是濃密的鬃毛襯得有些發深。四肢肌肉發達,尾巴正捲曲著,有力的左右搖擺,表示不再狩獵時間。

  

  這只野獒的表情已經恢復成一幅忠厚老實的摸樣,憨態可掬,惹人親近。這時小狐才發現,原來來者正是魔王。魔王並沒有理小狐,漠視著奔跑向冰湖那裡。

  

  小狐心思微轉,沒想到魔王認識自己,並且救了自己。小狐起先對魔王有興趣,不過是因為百試不爽的幻術,對他居然失靈了,一種不服輸的念頭刺根在小狐心裡。

  

  但是,今天魔王在沒中幻術的情況下説明了自己,即使是舉手之勞,在野獸中也不多見,小狐心情有些微妙,心裡開始慢慢泛甜,自己笑了一會,一路心思的跟在魔王身後往領地跑去。

  

  小狐歇了幾天不再去新領地,也不提魔王的事情,我以為他已經把魔王忘記了。但最近又開始纏著我去新領地,被他磨得沒法,只好全家一起動員去新領地遊玩。可是,去了新領地,小狐也沒有心思和哥哥們一起玩耍,總是東張西望的尋找什麼。

  

  剛開始我以為他又在找鼠洞兔洞,不過慢慢的我看出來了,只要是魔王來喝水的日子,小狐一定會特別的興奮,圍著大魔王獻殷勤。看他小狐對魔王還真是念念不忘。

  

  小狐把咬死的沙鼠羞澀的遞給魔王,我還是第一次見小狐這麼嬌羞,但是野獒生性兇猛剛毅而且忠義多疑,不可能接受腐食,尤其是這種陌生野獸贈送給他的食物。果然,魔王把沙鼠扔了一邊,不屑一顧,躲著小狐替荷哥巡視領地去了。

  

  我有些擔心的看著他們,小狐自尊心極強,對他稍有不敬就會被報復。又怕魔王看出小狐報復的心思,野獒兇狠起來,幾隻狼都不是對手。不過我是多慮了,小狐只是眼眶微濕的看了看魔王,又看了看被扔掉的沙鼠,自己跑到沙鼠那裡,紅著眼睛,默默的吃完。

  

  我看著心裡發酸,小狐的好意,怎麼能這麼踐踏呢。不過即使魔王再怎麼不理小狐,小狐也沒有放棄,也沒有試著用幻術迷惑他,我心裡暗想,小狐果然喜歡上了魔王,怎麼才能撮合他倆呢,不能看著小狐黯然傷心。

 

26、小狐連環計訓犬 ...

 

  小狐現在九個月大,最近他的身體開始抽長起來,身體長大約七十釐米,比原來多出二十釐米,尾巴也長了不少,因此圓圓的身子瘦了下來,變成了細長的小狐。

  

  小狐尖尖的短牙變得鋒利不少,咧開嘴巴微微能看見小刺牙。圓圓的眼睛越來越大,幾乎占了他半張臉,水汪汪的如同一潭清澈的碧波。毛茸茸的耳朵豎在頭上,嬌羞的抖動。柔軟的身子披著厚絨絨的毛皮,光澤靚麗。我看著如此可愛的小狐漸漸要變成圍脖,心裡面心疼不已,只覺得他是被戀愛折磨瘦的,變著法的想讓他多吃一點。

  

  白天就要入睡的時候,轉過身子,臉對著艾葉,悄悄跟他抱怨,魔王把小狐都折磨瘦了。小狐這麼可愛,他怎麼不假辭色的狠心拒絕。艾葉拍拍我,讓我趕快睡覺,他會去解決。

  

  結果艾葉跑去向小狐傳授戀愛秘笈,不知道怎麼勸說的,小狐居然玩起了離家出走,搬去交界地裡居住了。

  

  孤身的魔王沒有固定的領地,現在正住在交界地裡,雖然幫著荷哥驅趕一些入侵者,除了在湖區飲水以外,他並不在荷哥的領地裡覓食或是歇息。

  

  小狐知道了以後,跑到魔王在交界地的洞穴旁邊,打了大洞,算是定居下來。我幾次去勸小狐回家,都被他決絕了,還說是快要成年的小孩子都是這麼獨立生活的。

  

  我急得上火,讓艾葉想辦法把小狐帶回家,他倒說讓小狐和魔王比鄰而居對小狐有好處,而且這個主意還是他出的,說是能增進他們之間的感情,氣的我幾天沒理他。

  

  艾葉在洞裡亂轉,跑過來添著哄我,我把他推開。我對小狐擔憂不已,恨不得時時刻刻看著他的情況,冬天的交界地不是所有生物都能生存下去的。

  

  艾葉卻一下子撲到我身上,把我壓扁,四肢壓住我的四肢。頭部貼著我的後腦,沖著我的耳朵吐氣道,小狐精靈活潑,而且有種族特有的本領,會適應交界地的生活,而且這是所有孩子必須經過的一個歷練。

  又嘆氣道,你要是實在不放心,我就把他接回來。我剛想答應,但又想了想,萬一影響了小狐和魔王的感情就不好了,只好算了,以後多去幾次交界地看好小狐就是了。

  

  艾葉的爪子開始不老實,慢悠悠的說道,況且你那個荷哥也跟魔王打過招呼了,讓他幫忙照看一下小狐,不然你以為野獒是隨便讓其他野獸在他洞旁安家的麼。

  

  艾葉語氣不善,我不敢亂動,他最近極其厭煩去新領地,年齡不大,脾氣不小。更何況,他下半身亂動著摩擦著我的下體,漸漸一股股快感湧入大腦,分不出心思想其他事情。

  

  我這幾天跟著小狐到處亂跑,怕他被交界地裡的野獸傷到,可是小狐好像對離家獨身的生活很習慣,而且樂此不疲,每天在魔王眼前扮得楚楚柔弱。他自稱有狐氏連環計,專門訓夫。

  

  小狐狸第一計——活潑開朗,感染對方

  

  小狐每天頂著大大的笑臉,水滴滴的黑眼珠進出洞穴。魔王出入洞口的時候,總會發現他的小鄰居開心快樂的樣子,即使有的時候吃不飽,對生活的前途也充滿了樂觀。這種積極的情感在冬季的交界地裡幾乎沒有。

  

  魔王看著開朗的小狐,自己灰暗的生活仿佛也被小狐的笑臉撒進了陽光,不再單要記得活命,廝殺,搶奪食物,孤身的魔王也可以快樂的生存。

  

  雖然小狐每天過得很快樂,但他需要魔王時不時的擔心他一下,現在正虛弱的趴在魔王的洞口,他給自己定下個形象,饑飽不定,符合小動物的弱小嬌柔的身份。慢慢的給魔王灌輸這樣的思想,嬌嬌弱弱的小狐時刻需要大魔王的保護。

  

  小狐餓的小聲呻吟起來。魔王正在洞底進餐,很快探出頭來冷漠的看了小狐一眼,把一塊骨頭扔了小狐。

  

  小狐立刻高興的捧著殘羹冷炙的碎骨頭吃了起來。邊吃還邊用崇拜的眼神火熱的看著魔王,好像魔王是他的神一樣。

  

  我看著小狐的樣子心裡發酸,他自己明明弄死了一窩的老鼠,卻都埋起來了,非要向魔王討剩飯。而且昨天爸爸偷偷給他羊腿吃,他怎麼不崇拜的看爸爸呢,真是有了媳婦忘了爹。

  

  小狐第二計——柔情似水,無限崇拜

  

  任何一位元雄獸都需要其他野獸的崇敬。有時是異性的崇拜,所以他們為了爭奪伴侶拼得你死我活;有時是族人的崇拜,所以他們為了首領之位殊死搏鬥;有時是其他物種的崇拜,所以他們給自己樹立一個高大勇猛的形象。

  

  自從魔王扔給小狐骨頭之後,每次小狐挨餓的時候,魔王都會給他吃的。小狐水潤潤的大眼睛感激的看著魔王,吃了幾口後,抬頭再看魔王,眼中充滿了崇拜,黑黑的眼珠如有水般流過。

  

  至此之後,無論什麼時間,只要看到魔王,小狐都會黑滴滴的眼中都會充滿無限的崇拜,仿佛在述說魔王是小狐的英雄,那隱在眼眸深處的便是似水的柔情。

  魔王現在還沒有伴侶,更沒有族人,每天看著小狐對自己的崇拜,不禁也有些飄飄然,但又馬上告誡自己要更加努力。

  

  為了表示對魔王的敬意和感激,小狐經常幫助魔王尋找一些乾草用來鋪洞穴。這個季節很難找到乾草,雖然地洞裡比上面暖和的多,但是如果有了乾草的床墊,睡起來會更加舒服。整個冰冷乾燥的冬季使得這片交界地只生下樹皮和硬硬的枯枝。

  

  小狐找了幾天沒發現乾草,便偷偷回家一趟,撒嬌得向豹爸討入冬之前儲備的乾草,艾葉看著小狐把身體的毛皮擬成艾葉紋路,便喜滋滋的親自去取乾草了。

  

  小狐順便回家吃了頓團圓飯,向還是小孩子的哥哥們傳授了一下准成年教育課,一隻獸怎樣成功的孤身生活。

  只有小呆聽的津津有味,臉色表情豐富,一會擔心一會驚詫,好似成年生活就要降到他頭上。

  涼傘在一邊涼涼的說,還是想好回去怎麼解釋,這些乾草如何找到的吧。這個季節只有草原和叢林深處才有乾草。涼傘說著還用爪子扒拉扒拉這些乾草,來了句,尤其是這麼好的乾草。

  小狐眼睛轉一轉,慢慢思考,比吉已經用鼻子卷著乾草開始吃上了,雖然乾草不是很好吃,但是他已經吃了快一個月的樹皮,即使是沒有一點水分的草,就當磨磨牙也好。

  

  實際上小狐想了幾個學習魔王的英勇智慧,巧奪乾草的理由都沒用上,魔王根本沒有問,用一隻鹿腿換了小狐的乾草。

  

  小狐第三計——投其所有,趁機深入

  

  小狐想著之前狼爸的愛侶說思考起來,成為愛侶便是要先相愛,那就是攻心為上。攻心最大的切入點就是共同的興趣愛好。小狐看了看自己埋在洞裡的死老鼠,又動用爪子埋上了。

  

  又細細回想魔王的性格,用憨厚樸實有恩必報來形容最好不過。小狐想想自己狡猾奸詐有仇必報的性格,不禁懷疑難道我們天生就是對頭。又馬上搖頭否定自己的想法,眼珠一轉,便要跟著魔王學習報恩。

  

  小狐使用第二計的時候,無意送給魔王很多乾草。魔王便對小狐另眼相看,覺得他不是那種自私吝嗇的狐狸,反而感激報答自己,送來許多乾草,便回贈給小狐一些食物,希望他過得好一點。

  

  小狐不自覺在魔王心裡已經留下好的印象,又繼續賣力討好,老實的魔王被小狐弄的暈頭轉向,險些忘了自己是誰。魔王與小狐也熟悉了不少。

  

  小狐與魔王比鄰而居,當一方外出打獵的時候,另一方會幫忙看著洞穴,總有一些不精於打洞的野獸在四處尋找著現成的洞穴,雀占鳩巢的把主人趕走。

  

  今天是小狐在洞口看家,他藏在樹上,發現有勘探他們的洞穴的野獸,就對視著迷幻對方。實在打不過的時候,就會吱吱叫著,向魔王求助,兩獸還漸漸為看洞穴養出了些默契。

  

  魔王在交界地裡捕獵,時常受傷,能孤身在冬天存活的野獸都有著自己強硬的本領。魔王為了獵到一隻羚羊,與一隻將要成年的雄獅發生了激烈的爭搶。

  

  當魔王一瘸一拐,拖著殘缺的羚羊回到洞穴的時候,小狐正翹首等待。小狐看到滿身是傷的魔王的一瞬間,眼睛慢慢變紅,但是沒有讓淚水流下來。反而紅著眼睛用崇拜尊敬的目光直視著魔王,魔王對他微微點頭回到洞穴裡去了。不過魔王咬下一條羊腿送給小狐,算是今天成功看住洞穴的獎勵。

  

  小狐吃了幾口羊腿,略微整理一下自己的衛生,就跑到魔王的洞穴口吱吱叫了幾聲,魔王在洞裡嚎叫了一聲,允許了小狐的進入。

  

  小狐撒歡的鑽進洞中,魔王的洞坑十分寬敞,洞中四通八達,分著幾種房間,還連接著不同的出洞口。不過那些逃命用的洞口都用枯枝掩蓋中了,從外面看上去就像灌木叢,一般很難被發現。

  

  小狐第一次進入魔王的洞穴,好奇的東瞅瞅西看看,還深深的呼吸了幾口,洞裡充滿了野獒身體的氣味,小狐內心小小的奔騰著,不過想著魔王還受著嚴重的傷,小狐心情又馬上低落悲傷起來。

  

  小狐跑進內洞,魔王正喘著粗氣趴在地上,他的背上有一道長長的傷口,正冒著血,四肢,前胸的傷魔王都自己處理好了,只要這處他自己夠不到,本來想在乾草堆裡打滾擦拭乾淨,但是傷口卻越來越嚴重了。

  

  小狐輕輕的來到魔王身邊,魔王傷得有些重,沒有管小狐,只顧著費力氣的喘著氣。小狐見魔王沒反對他,便輕巧的越到魔王身上,慢慢的一點一點的添舐魔王脊背的傷口。

  

  小狐用小舌沿著魔王的傷口一點一點的清理,把沾在背上的乾草添掉,又吸走留出的鮮血,取代的是自己的口水。被小狐口水滋潤過的傷口漸漸的止住了血。小狐又沿著魔王背部曲線移動著自己的小舌。小狐剛開始還能專心於魔王的傷口,但魔王因為失血慢慢的閉上眼睛後,小狐就開始舔起魔王背上突出的肌肉,感到自己舌下硬硬的脊背正被自己一點點軟化。

  

  小狐感覺自己身體不對勁,但是因為沒有成年,他對自己的身體情況也懵懵懂懂,似乎知道變得奇怪了是因為他添了魔王,就像豹爸添狼爸,舔著舔著,也會做一些奇怪的事情。

  

  小狐不知道自己應不應也學爸爸的樣子做一點奇怪的事情,他低頭看看魔王,魔王已經睡熟了,從不在其他野獸眼前睡覺的魔王,現在在小狐身邊睡覺了,小狐欣喜的鑽到魔王身下,讓魔王全身厚厚的毛髮和緊實的肌肉壓住自己,幸福的在魔王懷中睡著了,一會又睜開眼偷偷添添魔王的嘴巴。

  

  第二天做著美夢的小狐在一陣刺痛中醒來,魔王未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感覺到自己耳邊有其他野獸的心跳,睜眼的瞬間爪子已經刺向小狐了的心窩,好在野獒的爪子比貓科動物的要鈍一點,不然小狐非直接斃命不可,饒是魔王看見身下的是小狐,馬上收回的力道,小狐的前胸也被鉤破了。

  

  魔王沒想到小狐居然還沒有走,而且還睡在自己身底下,現在還把他刺傷了,滿滿的歉意堆在憨厚的臉上。小狐眼珠微轉,虛弱的趴在地上直哼哼。

  

  魔王趕緊把小狐翻過來,添著他的前胸傷口,那裡被鉤破了一小塊,泛著些血絲。

  

  魔王認真的注意著小狐的情況,見小狐現在根本站不起來,只好把乾草鋪厚,將小狐叼了上去。

  

  魔王向小狐真誠的道歉,小狐咳嗽幾聲,將昨天的事娓娓道來。

  魔王聽見自己的傷是小狐幫著治好的,再動動脊背,果然沒有那麼痛了,心裡對小狐便充滿了感激。

  又聽小狐說,是自己纏著他不放,嫌棄洞裡的土坑太硬,非要抱著柔軟的小狐睡覺才舒服。心裡又是羞愧又是自責。對於後一件事魔王一點都不記得,但看小狐還未成年,自己強迫他,他也是放抗不了。現在又把他傷了,心裡愧疚的無以復加,看著小狐的眼神愈發溫柔,暗自發誓要精心照顧小狐。

  

  小狐見魔王滿眼愧疚,不禁又心生一計,掙扎要回到自己的洞裡。說道,不想給魔王添麻煩,昨天照顧魔王是自願的,也曾想偷偷溜走,但是無奈沒有走了。說到這裡還做了微微嬌羞的小表情。又接著道,現在不想讓魔王因為感激而照顧他,小狐自己也可以照顧好自己。

  

  愧疚的魔王真是無地自容,看著曾經堅強開朗,但現在被自己傷害得虛弱蒼白的小狐,暗自發誓只要小狐有需要,便捨命保護他。

  

  小狐的一番話說得魔王既羞又臊,直把小狐按住,輕輕的幫他添傷口。魔王本就木訥少言,只讓小狐好好在洞裡休息,不能亂動,自己出去幫著小狐找食物去了。又特意叮囑小狐不能私自回家,小狐見目的還沒達成,便又念了幾句,自己在洞中也經常生病,也都很快就活蹦亂跳了,讓魔王不要擔心,這點小傷難不倒他。

  

  魔王一聽,又吼了句,即便傷口好了也得留下,他們可以相互為伴,互相照顧。

  

  小狐濕潤的大眼睛看著魔王消失在洞口,立即跳起來蹦了幾蹦,又想著怎麼把自己的洞和魔王的洞打通,怎麼建立領地,怎麼領養小寶寶,一邊想一邊自顧的樂,太激動反而牽動了傷口,小狐吱吱的痛著叫喚兩聲,想了想接著又樂起來。

  

  不過小狐很快失望了,魔王說的作伴是真的作伴,同夥朋友,不像自己兩個爸爸那種作伴,小狐看著和自己分洞睡覺的魔王,毫不氣餒,詭異一笑,一計又生。

  

  小狐第四計——情敵壓境,逼迫表白

 

27、大魔王忠犬之路 ...

 

  小狐在交界地裡認識了一隻已經成年的雌狐狸,這只雌狐狸成年之後並沒有馬上離開父母,她在父母身邊呆了一年,一直幫著母親照顧弟弟和妹妹。父親會為小雌狐提供食物,但是今年冬天父親的體力明顯在下降,尋找食物不容易,撫養一窩弟妹已經父親的極限了。因此已經成熟了的雌狐從家裡離開,出來尋找可以和她一起養育兒女的強大伴侶。

  

  而且最近有些大型食肉動物漸漸進入發情期,整片交界地裡都充滿了各種雌獸留下的尿液。也有不少雌獒來到魔王的洞穴附近,散發出邀請的氣味,傳遞尋找伴侶的資訊。但魔王對此置之不理,根本沒有在意那些雌犬曖昧的態度。

  

  狐有些拿不准魔王的態度,近來魔王常常給小狐食物,也照顧著小狐的生活。魔王自己也是潔身自律,從不與別的雌獒犬交往。但對於小狐好像也沒有其他的想法。

  

  小狐雖然還沒有成年,但是還是被小雌的充滿了誘惑的氣息吸引住了。小狐被這股著氣息弄的心煩意亂,再加上魔王對小狐偶爾露露肚皮,抬抬小腿這些事情都視而不見,小狐便賭氣似地每天跟著小雌轉悠,希望能刺激一下魔王。

  

  交界地裡漸漸有了一股奢靡的氣息,小狐便隨著這些氣息跟在小雌後面亂跑。由於小狐沒有成年,小雌沒有對小狐產生興趣,四處散播著氣味貼佈告,尋找著能保護自己還孩子的另一半。

  

  終於一天,幾隻成年的雄狐狸找到了小雌,他們想成為小雌的伴侶。按照規矩,雄狐需要和小雌身邊所有的雄性打一架,分出勝負,勝利者便是小雌的丈夫。

  

  小狐知道這離魔王的洞穴不遠,便也參加了這場雄狐之間的野性的搏鬥。小狐沒使用幻術,他要用爪子和牙齒來發洩一下這幾天的鬱悶心情。

  

  小雌和小狐相處的已經比較熟悉了,兩獸經常一起抓老鼠,這讓小雌孤身困苦的生活也改善了不少。但她對小狐就像在家裡幫助母親照顧弟妹時一樣,她把小狐當做了自己的弟弟來對待,尤其小狐未成年,雖然每天都跟隨她,但那只是雌性氣息的影響,因此她想讓小狐回去,不要在這裡胡鬧。

  

  不過小狐已經和一隻成年的兇狠雄狐廝打上了。那只成年雄狐看著有二三歲了,爪子鋒利,牙齒尖銳,彈跳力極強,幾次都差點給小狐造成致命傷。當小狐的身體再一次被咬到之後,魔王從洞裡沖了出來,趨散了這次比武招親。

  

  魔王叼著受傷的小狐回到洞裡,臨走之前還多了幾眼小雌,魔王的兇狠表情看的小雌心驚膽戰。因為魔王頂著一副鬼臉的形象出來,嚇得四周的動物連同幾隻比賽的雄狐狸一哄而散。

  

  回到洞裡,魔王小心的舔著小狐身上的傷口,傷口不算太重,小狐避開了所有的致命部位。

  

  魔王有些心疼小狐,他與小狐住在一個洞裡也有一些日子了,他知道小狐是很乖的孩子。不想看著小狐進入危險,便讓小狐離小雌遠一點。尤其是那些原本只看著自己的明亮眼睛,現在卻關注著他獸。

  魔王措辭謹慎,告誡小狐,你還沒有到可以去追求異性的年齡,即使是年齡到了,也要看自己的實力,只有實力足夠強大的時候,才能去考驗尋找伴侶繁衍後代的事情。

  

  小狐趴在乾草上一動不動,魔王有些擔心的走到小狐面前,卻發現小狐已經一臉淚水,閉緊的眼睛下兩行清淚靜靜的流著。

  

  魔王頓時有些手足無措,他結結巴巴的解釋,剛剛自己不是在教訓小狐,只是為了小狐好。

 

  小狐睜開大大的黑眼睛,被淚水沖刷過的眼珠有些迷茫,但淚珠的光芒閃閃動人,眼週一圈紅紅的。魔王被小狐迷濛的眼睛看的心跳加速,訥訥的不再言語,猶豫了一下,還是湊近了替小狐舔去了淚水。

  

  小狐突然一下子跳了起來,撲在魔王身上。魔王一時沒有防備,被小狐推到在地上。小狐細長的四肢緊緊的抱住魔王的肚皮,下身開始摩擦起魔王的下身,嘴裡來嚷著,我就是很奇怪,我變得很奇怪。

  

  魔王一直沒有對任何雌雄獸包括雌獒動情,他一直潔身自律,認為沒有領地之前是不能尋找伴侶的。小狐剛開始動作的時候,魔王還只當他發脾氣,生自己的氣,由著他在自己身上亂動。但漸漸他感受到了不一樣的滋味,在這個有些淫靡氣息的冬季,被小狐這樣刺激,魔王到大腦一陣空白,不知覺的用四肢抱緊小狐,希望小狐能更快一點,又有一股衝動要把小狐狠狠的按在自己身下。

  

  魔王感到內心深處有什麼情感就快要噴發出來了,他想親小狐,想咬小狐,想要按倒小狐。

 

  魔王一個激靈清醒過來,他馬上推開小狐。魔王感覺臉上在發燒發燙,羞著安慰的拍拍小狐,告訴小狐這樣很正常,不是奇怪的事情,過一陣就會好起來。說完像有猛獸追他,夾著尾巴跑回自己的房間了。

  

  小狐見魔王回到洞自己的房間,便收了眼淚,乖乖趴在乾草睡著了,睡著之間不免偷樂了幾下,他剛剛感覺到魔王的欲望的下身,心想著明天還要出去逛逛,看看有沒有別的雌狐。

  

  這邊小狐睡的香,那邊魔王回到自己的洞裡可是睡不著,腦中閃的全是小狐的樣子,一會是小狐開心的對他笑,一會是小狐崇拜的望著他。魔王大腦奔騰,身體也不對勁,一直折騰到晚上,到了打獵的時間,魔王便模模糊糊的出去了,出去之後卻直奔鼠洞。

  

  從那之後,魔王不再敢看小狐,但還是忍不住偷偷瞄瞄小狐在做什麼。魔王反復對自己說,自己是在關注小狐的安全,並沒有其他的想法。但他的視線總是不自覺得移向小狐的厚厚的毛尾巴。

  

  小狐只裝作不知道魔王的心裡,每天照常與他親密的打招呼,然後擰著無骨的身子跑出尋找食物。

 

  小雌已經找到了她的伴侶,小狐遠遠的看了幾眼,做了哀傷的小表情便跑遠了,他知道魔王這幾天都偷偷的跟在他身後。

  

  小狐到處找鼠洞的時候,遠遠看見一個老熟獸,是那天和他在小雌爭奪戰中,傷了他的那只強壯的雄狐狸。小狐眼珠轉轉,便有了個一石二鳥之計,準備報復一下小雄對自己的傷害,順便刺激刺激魔王。

  

  小狐搶先一步跑到鼠洞附近,追著自己的尾巴玩起來,餘光看見小雄正殺氣騰騰的向這個鼠洞進發,便讓自己的動作更加天真無邪。不一會便有小鼠從洞裡跑出來看熱鬧。小雄見老鼠從洞裡跑了出來,躲藏起來,看小狐的動作。

  

  小狐看準時機咬死了全部的小沙鼠,小雄從隱蔽的樹後面跑了出來,準備搶了小狐的捕獵成果。小狐仿佛受到驚嚇般,眼中淚光閃爍的看著突然冒出來的小雄。小狐自覺得把食物小心的遞給小雄。

  

  小雄看了一下小狐,再看看遞到自己跟前的食物,便抬起頭仔細打量小狐。小雄感到小狐眼中晶瑩閃爍,金光點點,便覺得小狐無比可憐可愛。小雄大腦中猛的湧出許多情感,立刻收了搶奪食物的心思,將眼前的食物送還給小狐,專注的看著小狐小口小口的吃起來。

  

  小雄心中還隱隱對小狐有些好感,對著小狐越看越離不開眼,越看越覺得喜歡。便是小狐吃東西的樣子也無比可愛,尤其是微張開的嘴巴露著兩顆白白的小刺牙,看得成年的小雄心跳加快,激素猛增。

  

  那之後,小雄經常的去小狐洞穴附近給他送一些小老鼠。小雄知道小狐與一隻野獒做鄰居,勸說著讓他搬走,小狐拒絕了。

 

  魔王見到小雄經常來找小狐,問了幾句,小狐只說是朋友。魔王心裡難受,吃飯的時候咬的骨頭哢哢作響,連生幾天自己的悶氣。小狐在一邊看著假裝不知道原因,憂傷擔心的看著魔王,魔王只好消了脾氣,但小狐又立即捨了魔王,跑出去找小雄玩耍。

  

  魔王見小狐有了新朋友,心裡發酸,野獒的獨佔欲也慢慢滋生起來,便絞盡腦汁想著怎麼讓小狐只跟他好。直到一天晚上打獵回來,見到了一幕令他氣憤難平的事情,促使他不得不馬上改變他和小狐的現狀。

  

  那天魔王守了一整天的鼠穴,準備抓幾隻老鼠送給小狐。不過老鼠見洞外的是體型龐大的野獒,都躲著從其他洞口覓食去了。魔王耐心的從夜晚守到清晨,又從清晨守到第二天的夜裡,才抓到了兩隻貪玩的小鼠。興奮的魔王叼其老鼠,跑著回洞穴準備送給小狐,把自己的食物早忘在一旁了。

  

  不過他回去的時候,正發現那只成年雄狐討好的為小狐整理皮毛,越發有向身後去的趨勢,這是雄狐追求雌狐慣用的計量。假作梳理皮毛,實則是為了交配。

  

  魔王見小雄要欺騙單純的小狐,頓時氣得大聲的怒吼,聲音震得地面都抖動起來。

  

  這是魔王第一次如此生氣,他沖過去撕咬小雄。小雄雖然身型不及魔王,但好在身法靈活,竄到樹上。不過小雄並沒有逃跑,為了得到心愛的小狐,這場戰鬥是必須經過的,即便是對戰對他兇猛幾倍的野獒。

  

  小雄幾次從樹下突然跳下來襲擊魔王,但終究不是對手,身體被魔王的鉤爪狠狠的刺到。無力再戰的小雄哀傷的看了一眼小狐,傷痕累累的逃跑了。他在戰爭中失敗使他永遠的失去了伴侶,小雄懂得這就是自然法則,但還是傷心的流下了淚水,他真的很喜歡小狐。

  

  小狐趴在地上不知所措,無辜的看了一眼魔王,又低下頭,不自覺的用兩條前肢互相摩擦起來。

  

  魔王剛剛憑著一股衝動趕跑了小狐的追求者,這會真正面對小狐時倒羞澀起來。他撿回剛剛掉在地上的小老鼠,討好般的送給小狐。

  

  見小狐吃起來,想了想便問道,你喜歡剛才的那只雄狐嗎?小狐小聲的答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最近很奇怪,肚皮下面常常癢癢的。說著還露出粉嫩的肚皮給魔王看了一眼,又趴下有些傷心的問道,我是不是生病了。

  

  魔王被小狐單純明亮的大圓眼睛看著,內心慌亂不已,眼裡還存現著小狐粉粉的肚皮。

  

  他自己本身對情事一知半解,如何告訴小狐應該怎麼辦。又不想看到小狐和別的野獸抱在一起的樣子,便耐心的說道,你快要成年,這種事情很正常,不是生病了。又想一想加了句,如果以後再有這種情況,就來找我,我幫你解決。說著說著頭頂開始冒煙。

  

  小狐心裡偷樂,但卻用爪子扒拉地上的土堆,純潔的問道,為什麼要找你,上次你明明很討厭我做這種事,語氣還微帶傷心。

  

  魔王趕緊搖頭,晃動他毛絨絨的大頭。解釋了半天,看小狐也不明白的樣子。急的他團團轉,吞吞吐吐的小聲說道,喜歡的才能互相做。小狐聽見後心裡一陣莫名的感動,竟隱隱想哭出來。但還是故作鎮定的說道沒有聽清楚。

  

  魔王說出口之後,仿佛這幾天的心事終於理清楚了。一旦下決定的獒犬便會立即採取行動,從不放棄。

 

  現在看清自己心意的魔王便跪趴在小狐面前,表情嚴肅認真,看著小狐問道,我想成為你的伴侶,永遠守護你,保護你。說完便親吻小狐的前爪。

  

  小狐見魔王最正規的動作之後,心裡一驚,及見到魔王身上散發的莊嚴神聖的氣息,眼淚便不聽話的流下來。小狐吱溜一聲鑽回自己的洞裡,只留下句我想一想。

  

  魔王這時才反應過來,小狐還未成年,不能有伴侶,想到自己居然打起來了小孩子的主意,心裡羞臊起來。但讓打定主意的魔王放棄,那根本不可能,又想到小狐快要成年,便耐心的等著他的答案,心裡緊張到不行。又想到萬一小狐不喜歡他的話,他該怎麼追求小狐,想來想去也沒有法子,便生出許多強佔的念頭。

  

  獨佔欲極其強烈的野獒,對待伴侶的態度就是任何其他野獸都不可以靠近。魔王當下決定首先要做的就是趕走小狐身邊的一切野獸,不論雌雄,不論身份。

  

  魔王又回想自己拐帶了未成年的小狐,心裡對小狐的感情混合了不知道多少微妙的情感,一腔的熱血都投在小狐身上了。便造成之後小狐說東,魔王不敢往西;小狐說吃鼠,魔王不敢吃雞。

 

28、小雄把悲傷忘卻 ...

 

魔王很果敢的行動起來,既然認定小狐將會是自己的伴侶,便承擔起照顧小狐的一切,提前為小狐考慮到一切他可能的需要。

 

魔王現在生活很規律,定期給自己和小狐捕獵食物,幫助小狐梳理皮毛,四處巡視可以作為安家的領地。

 

魔王知道自己即將面臨幾場嚴重的大戰,也許會受到很嚴重的傷害,但是為了固定的私有領地,使小狐能有穩定安全的生活環境,他無所畏懼。想到自己可以為小狐提供種種的護衛,魔王隱隱的還有些興奮,他正在盡著自己最大的努力,給小狐帶來幸福。

 

小狐感覺現在幸福的如同生活在粉色泡泡的海洋中,魔王照顧起他的一切,扛起了生活全部重擔。

 

食物不用小狐發愁,洞穴安全不用小狐多慮,每天魔王都會讓他依偎著入睡,空閒的時間幫他耐心的清理皮毛,時不時還會給他抓一些老鼠來吃。小狐只要開開心心的敞開微笑,魔王就異常滿足。小狐偷樂自己的慧眼,他怎麼一眼就相中了大忠犬魔王呢。

 

而且最近魔王四處選擇將來定居的領地,特意詢問了小狐喜歡的環境和處所。小狐不想離爸爸們太遠,魔王便在叢林一帶認真觀察起來。

 

魔王在尋找合適的時機,合適對手,以及合適的土地,時機一到,他就會呲起自己的獠牙和鋒利的爪子,為他和小狐的未來拼下一塊福地。

 

小狐有些樂的忘乎所以,魔王出去考察領地的時候,小狐自己就在交界地裡瞎晃。上樹掏鳥窩,下鼠掠鼠洞,因為小狐身上濃濃的強壯野獒氣息,倒是沒有什麼野獸來傷害他,小狐放心的四處遊玩。

 

小狐體驗著在未來伴侶保護下的自由自在,這是他獨自生活後第一次安心的享受著生活,可以在這片土地上隨心所欲。

 

連著幾天胡鬧都安全度過的小狐開始掉以輕心,仿佛忘記他只是一隻小狐狸,結果把自己送入了最危險的境地。

 

小狐爬上一棵大樹,他看見窩中乾草掩護下有幾隻新出羽毛的小鷹。小狐嘴饞起來,小心的爬到樹梢,正要準備對窩中的小鷹下手。空中猛的傳來一聲大鷹的巨喝,聲波不在空曠的林子中迴響,震擊著小動物們的耳膜。

 

小狐立刻下樹往自己洞穴的方向飛奔,這次可沒有誰會突然跳出來救他了。

 

小狐鑽著勾勾叉叉的路徑跑著,狹小的空間一定程度上影響了獵鷹的飛行,但是他對要傷害自己寶貝的敵人怒不可遏,緊緊的追著小狐不放,誓要除去這個潛在威脅。

 

小狐心跳如擂鼓,在地面的樹枝枯乾間來回穿梭。突然在空氣裡嗅到一股熟悉的氣味,他看見一棵大樹的樹幹在灌木叢掩映之下稍有空隙,便知道那裡有野獸居住的洞口,冒著侵犯洞穴的危險鑽了進去。

 

這個樹洞正是小雄的家。戰敗之後失去小狐的小雄正無精打采的在樹洞中趴著。他被突然的入侵者嚇了一跳,小雄雄狐狸的火爆脾氣爆發出來,隨隨便便什麼野獸都敢進入自己的家裡,都太不當自己一回事了,他要立刻要了入侵者的性命。

 

小雄擺出了張牙舞爪的姿勢準備和入侵者大戰一場,定睛一看,居然是小。登時小雄滿清憤怒變成了心花怒放,沒想到小狐居然會來找自己。小雄羞澀的偷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狐窩。

 

小狐這時也發現,原來進入的是小雄的居住地。幸好是熟悉的野獸,不然真是腹背受敵,今天難逃傷亡。便急急的帶著小雄往樹洞裡面跑去,想要躲藏起來。

 

小雄剛剛看清來者是小狐,便被小狐往洞的深處拽去,還沒反應過來,洞的入口處突然就伸出一隻尖銳的鷹爪。鋒利的鉤子就停在眼前,亂抓了一陣,猛的就扣合在一起,抓走了洞中的推放的枯枝。

 

小雄來不及細問,見局勢危急,便和小狐緊緊的貼著樹洞的內樹壁,躲避著兇猛的鷹爪。

 

小雄所選的定居點是一顆已經乾枯的大樹,樹幹樹質結實,難以摧毀。小雄在樹幹上也只開了一個小小的洞,剛剛能夠讓他縮著骨頭鑽進來。又在外面推放了一些枯枝灌木來掩蓋自己的洞口,除了雷雨天,倒也很安全。

 

但是這棵樹雖然樹幹結實,但是直徑並不大,而且不是那種中空的樹洞,不能向上攀爬,整個洞穴高不過一米,剛夠他們直立起身體。

 

小雄和小狐只能緊張的貼著一壁。大鷹用銳利的喙和爪清除了洞口的灌木,一隻充滿了肌肉的鷹腿伸進了樹洞,大腿支配著尖銳的鷹爪在洞裡四處揮舞,要撕裂一切障礙物。

 

巨鷹的爪子幾次貼著小狐和小雄而過,在這樣下去,他們一定會被抓住。

 

小狐正緊張的左右閃躲鷹爪,突然被小雄按到了一個樹洞壁上的一個窄窄凹陷處,那裡僅僅能容納小狐直立起來的半個身子。小狐直立著身子背靠著樹內皮,小雄也站起來,把他緊緊的護在懷裡。

 

兩隻狐狸相互依靠的面對面站了起來,小雄護住小狐的脆弱的肚皮,但卻把自己的後背全部袒露給了鷹爪。

 

小雄緊緊抱著小狐,在他耳邊輕聲呢喃道,不要害怕,不要害怕。

 

小狐把頭埋在小雄的頸部,兩隻前爪緊緊勾住小雄,他耳邊迴響著小雄輕聲安慰以及利爪撕裂皮肉的聲音。

 

這些尖銳刺耳的聲音如同劃在他的心裡。小狐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幻術不應該用來欺騙無辜者的感情,自己的本領本是用來保命生存的,而他卻用賴以為生的種族本領當做了自私行騙的工具,騙取其他野獸最真摯的感情。

 

當面對危機的時候,所有雄狐都會不顧一切的保護他的妻子還孩子們。而現在小雄保護著自己,是因為小雄認為自己正在保護伴侶,做著整個族群都認為理所應當的事情。但自己不是小雄的伴侶,自己欺騙了他的感情,現在還要傷害他的性命。

 

小狐閃爍著眼珠中的結晶體,明亮潤潔的眼睛直直的看著小雄。小雄看著小狐澄澈閃動的黑眸中隱藏著悲傷和淚水,他心裡很難受,他不想讓小狐這麼悲傷。

 

他的背後陣陣刺痛,大鷹離開又回來,間隔的反復的試探了幾個來回。現在他的爪子又離去了,但願這是大鷹最有一次試驗,他實在有些堅持不下去了,但又不放心小狐。

 

小雄的大腦一陣迷糊,後背也痛的要命,終於緩緩倒下了,倒地之前他還想著千萬不能讓小狐出事,把小狐牢牢的保護在身下。

 

小狐見小雄暈過去後,便想為小雄治療後背的傷口,但是他掙扎幾次,小雄都沒有放鬆自己的爪子。小狐含淚不斷在小雄耳邊說道,已經安全了。小雄才漸漸的放開小狐。

 

小狐讓他趴好,站在小雄的身後為他舔著傷口,小雄厚厚的毛皮被抓爛了,血肉都外翻出來。小狐不停的舔著口水為小雄止血,不知過了多久,小狐感到自己口幹舌頭都麻木了,小雄的傷口終於不流血,穩定下來,一些裂開的傷口也漸漸的合住。

 

小狐一直等著小雄清醒,天亮有陽光透過樹皮的縫隙照入洞裡。小雄終於醒了,他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看見有陌生的雄狐居然盤桓在自己家中。

 

二話不說,小雄舉起爪子就鉤撕小狐。小狐被小雄狠狠的撓了幾下,皮毛開始滲血。小狐沒有反抗,結結實實的挨了幾下,他眼中閃著珠光點點的驚喜。

 

小雄背上還有傷,沒有太大的力氣,呲起牙要趕走小狐。小狐看看已經沒有大礙的小雄,真誠的倒了謝,靈巧的鑽出樹洞回家了。

 

小雄奇怪的看了看離開的小狐,心裡微微有些快樂夾雜著傷心的奇妙情緒。他對小狐隱隱有著熟悉的感覺,低頭仔細一幕幕的回想,突然想起剛剛的小狐狸不是在雌獸爭奪戰中敗給自己的小夥子麼。

 

那天的比賽被一隻兇惡的鬼臉野獒驅散了,小雄想起那天的事情就很生氣,他很喜歡小雌的氣味,但現在他還需要繼續尋找自己的伴侶。

 

小狐身上雖然帶著抓傷還滲著血斑,但是這一次被傷害,他沒有憤怒,沒有仇恨,沒有想著一定要報仇。

 

相反小狐覺得很快樂,他決定不再亂用幻術。不用騙術他和魔王會幸福快樂的生活在這片土地上,因為如果有一天是魔王面對存亡的危難之時,小狐也會像所有成年雄狐那樣,拼命保護自己的伴侶,哪怕自己的力量很小很微薄。

 

剛剛對責任想通了小狐,突然感到尾巴頂端一陣刺痛,他痛的跌倒在地,趴在地上抱著尾巴根本站不起來。

 

小狐眼角含淚的四處尋找魔王的身影,他身上痛的要命。他現在只想著讓魔王幫助他解決問題,剛剛湧起的滿腔保護欲立即變成被保護欲。他現在非常需要魔王,嗚嗚的叫起來。

 

小狐沒看見魔王,卻在交界地裡看見一位意外的野獸,是他的豹爸。

 

原來因為小狐照顧小雄而一夜未歸讓魔王擔憂不已。

 

魔王開始還能耐心的等待,在洞穴周圍四處張望,希望可以看見小狐跳著回家的樣子。但是直到入夜,各個物種的食肉動物紛紛出來覓食,魔王還沒見到小狐的身影,急的到處去尋找。

 

魔王為了小狐的安全著想,把小狐的氣味全部都用野獒的氣息掩蓋住了。

 

魔王順著氣息沒找到正確的小狐所在,反而找去了小狐爸爸們的洞穴。在那裡他看見出來捕獵的艾葉,焦急向他詢問小狐是不是回家了。

 

艾葉一聽便知道小狐出事了,他怕老狼知道後著急,便瞞著老狼,自己和魔王出去找了整夜。

 

折騰一整晚的艾葉也看見了小狐,叼著直哼哼的小狐來到一棵樹下,安慰的舔舔他,打開胸腔共鳴低吼了起來。

 

這是他跟魔王約定的暗號,魔王聽見之後,便會知道已經找到小狐,順著聲音找來。

 

他們停留的地方距離艾葉的領地並不太遠,反倒是老狼先聽見了艾葉連續的叫聲,以為出了事情,安排好孩子的安全,自己順著聲音找了過來。

 

艾葉走之前說是去獵些食物,給他個驚喜,讓他在家裡等待。老狼在洞中等著艾葉帶驚喜回家,結果艾葉居然夜不歸宿。老狼在領地裡四處張望,正好聽見了艾葉的吼聲。

 

老狼沖著艾葉跑過來,卻遠遠見小狐縮在地上痛的直哆嗦,心裡擔憂不已。加速跑到近處一看,只見小狐身上到處都是傷口,有的地方還紅紅的雪光。老狼當下心痛難當,湊近了小心細細舔著小狐,哄著小狐跟自己回家。

 

老狼見小狐不聽話,就開始嚇唬小狐。說道,冬天的交界地實在太危險了,這裡到處都是乾枯破敗的樹木,饑餓的流浪者會把交界地裡一切能吃的都吃掉,當這些樹皮都不能再滿足他們的時候,他們就會互相殘殺,有時會吃掉同類,更不用說香香軟軟的小狐狸。

 

老狼又暗自抱怨,那個魔王根本不能好好的照顧小狐,連帶著把保證小狐安全的艾葉也埋怨上了。想一想後又勸小狐道,如果想獨自生活,春天在出來就安全的多。

 

不過小狐現在沒心思聽狼爸嘮嘮叨叨,他現在抱著尾巴痛的直哼唧,他感覺到自己的尾巴像要裂開一樣。小狐看著狼爸,狼爸溫潤的眼中充了對自己的擔心與疼愛,心裡的害怕減少了點。但心裡更想念的還是魔王,小狐多希望現在魔王能陪在自己身邊,和他一起度過這個難關。

 

漸漸的小狐感到痛正在緩解,而身體其他部位開始不對勁起來。小狐正邁向成年,他的尾巴有一個氣孔正慢慢打開,只要能釋放出氣體,就表示完全的成熟了,可以去追求異性繁衍下一代。

 

老狼看著身體虛弱難受小狐,什麼忙也幫不上,急的團團轉,卻想不出好辦法,只能一下一下的添他,希望能減輕他的疼痛,趕快好起來。

 

艾葉跑去找魔王了,小狐抱著尾巴望著豹爸跑走的方向。果然,不久他就看到淡墨額頭的魔王正向他跑來。

 

魔王面無表情的木著一張臉,但小狐看清了他眼眸深處的閃過的欣喜和擔憂。小狐身體一陣激動後,大腦突然不受控制,尾巴剛剛裂開的氣孔中突然排出了一團白白的氣體。

 

老狼正專注的看著小狐,時而舔著他的皮毛。沒有防備的情況下,一下子被突然出現的濛濛煙氣包圍住。

 

那是一種透著誘人的奢靡濃郁的馨香,老狼的大腦好像被誰控制住了,他被誘惑著,忍不住想吸進更多的氣體。他無力思考,全身充盈著舒服溫暖的感覺,腦袋輕飄飄的,身體變得酥軟軟的。

 

29、環保的尾氣排放 ...

 

小狐放出氣體後,便感覺到身體好多了,尾巴也不再疼痛。只是有些無力的發虛,躺在地上不想起,也不想動。

 

小狐側頭倒在地上,魔王的身影越來越近,就這樣靜靜的等待著魔王在自己眼眸中不斷放大,他的心裡充滿了無名的喜悅。

 

那邊老狼被一團氤氳的煙氣籠著,現在迷迷糊糊的趴在地上,頭部輕輕的擺動,露出迷離的神色。

 

他想要弄清楚是怎麼一回事,想要努力試著站起來,他用了全身的氣力,卻不過只是頭和爪子輕微的擺動了一下。淡灰色的額頭微微皺著,眉宇之間透著無助,卻還要偽裝出來不在意的淡然,怕小狐擔心。

 

艾葉沖在前面,直奔他的伴侶老狼而來。他眼中老狼原本溫潤清麗的眼睛,在長長的睫毛刷顫動中若隱若現,沒有焦距的眼眸正散發著純潔清澈的嬌媚。

 

皺起的小眉角,眯著的細長眼,隱約吐露出的小舌,這些勾魂攝魄的小動作都納入艾葉黃琥珀般的眼中。艾葉微微調整有些慌亂的腳步,迅速跑到老狼跟前,把老狼的整個身體尤其是頭部遮擋嚴實。

 

魔王一路跑來都專注的盯著小狐,及至跟前了,看了一眼岳丈老狼,便不敢細看下去。他能感覺到艾葉身上散發出來的請勿靠近的警告。

 

艾葉用頭蹭蹭老狼的頭部,嗅嗅周圍的空氣,心下了然,試著幫著老狼站起來。老狼依靠著艾葉,幾次四肢用力的試驗著站起來,身上根本使不出力量,反而好像在故意磨蹭艾葉,在他身上滑動。老狼似乎聽到了艾葉的悶笑聲,就賴在地上不動了。

 

艾葉便連拖帶叼得把老狼弄到一顆參天大樹上,這棵樹是艾葉曾經藏匿食物的一個定點,對樹形樹狀非常瞭解。

 

魔王見艾葉走後,上前去舔舔小狐,觀察了一下小狐的傷口。都是皮外傷並不致命,很快就會好起來,魔王吊著一整夜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了。小心的叼起小狐,把他的小伴侶帶回家,回到交界地裡的洞穴。

 

小狐感受著魔王拖著自己身體時,不小帶來心的身體之間的細微磨蹭。他現在的身體十分敏感,這種類似表示親昵情感的動作,在現在的小狐看來可沒那麼平和友愛,他體驗出來的是極為熱切的挑逗。

 

小狐感到越來越熱,身體也在慢慢變化。一路上小狐的尾部都在慢慢的不間斷的釋放著少量的氣體,他覺得這麼放著氣體,身體十分舒適,可以減少他無名的急迫感。

 

魔王被熏了一路,剛開始只是覺得小狐香香的,還羞澀的偷偷嗅著小狐的味道,但漸漸的他感覺自己身體越來越衝動,越來越興奮,控制力極強的魔王壓制下自己突然而來的焦躁,把小狐安穩的送回洞穴。

 

他們進入土洞之後,魔王整個身體浸泡在彌漫著奢靡的氣息的氣團中,絲絲柔柔的纏繞著他。

 

魔王把小狐放在鬆軟的草堆後,自己就離得遠遠的。他現在不敢為小狐療傷,不敢舔舔小狐,甚至不敢看小狐一眼。他強大的自制力正向他發出警告。

 

小狐置身的洞穴裡滿滿都是魔王身上的氣息,心裡愈加興奮,終於明白自己將要成年,他很開心這即將要來到的一刻。雖然魔王表白之後,小狐若即若離的對待了他幾天,但實際上心裡是非常欣喜,今天之後,也許他們就會成為真正的伴侶。

 

小狐盯著魔王,不停的淺淺呻吟,希望他能來到他的身邊。魔王依然巋然不動面色嚴肅的樣子,不過漸漸泛紅的眼睛,緊緊抓地的爪子,和全身緊繃的肌肉不一不出賣了自己現在的真實感受。

 

小狐開心的看著正在忍耐的魔王,把自己四肢大張,開始低聲粘膩的呻吟起來。

 

聲音悶在土洞中,就環繞在魔王耳邊,魔王感覺身體漸漸不受自己控制,發紅的眼睛警告的瞪了一眼小狐。

 

魔王不想現在衝動之下就和小狐歡好,他希望他們的第一次是在充滿安全氣息的屬於他們的領地中發生。從那裡開始,慢慢的一起生活。

 

但現在他卻看見了讓他更血脈噴張的一幕,小狐粉粉的肚子朝上,全身慵懶愜意的躺在他們平時睡覺的乾草上。他的小愛侶正擺動著蓬鬆毛絨的尾巴,時而緩慢時而快速的摩擦著臀部。小狐眼角含情,正脈脈純潔的看著自己。

 

魔王感覺一股激流沖下大腦,強烈的衝動,讓他大吼了一聲,聲音在震盪著他腳下的土層。魔王告訴自己要移開眼睛,立刻轉身離開洞穴,他可以出去捕獵或是廝殺一場來緩解自己現在的暴躁脾氣。

 

魔王覺得自己已經來到了地面,現在正與一隻強大的小雄拼命搏殺,他把所有力氣都用於這場戰鬥,但實際上為的是爭搶到與小狐的交配權。因為實際上他的腳邁去的方向卻是正躺著小狐的乾草堆。

 

淫靡的馨香不僅促進了魔王與小狐的感情,還促進著另一對夫夫的感情。

 

老狼覺得一股濃郁的馨香飄入大腦中,從大腦漸漸的進入他每一條神經,緊緊密密的纏著裹著他,不放過他。

 

老狼無力掙脫,體會著奇妙的感覺,他也不想掙脫。這股香氣使他的身體變的輕飄飄的,感覺自己好像要飛起來一般,而且身體也漸漸變熱,眼中開始浮現各種各樣奇怪的幻覺畫面。

 

老狼感覺自己飛到了一個最安全最幸福的地方,這裡花香草美,草木茂盛,流水潺潺。

 

在這裡他的孩子們安全的追風逐蝶的快樂玩耍,無憂無慮。還有艾葉,艾葉也在這裡,他的眼睛溫情脈脈的關注著自己。

 

老狼體內燃氣一股衝動,想到認識艾葉後生活幸福和順了很多,他們還有了四個小孩子。這些都是艾葉出的力氣,都是艾葉的功勞,心裡一陣陣的湧入甜蜜感,想到要好好的補償陪伴艾葉,他們會永遠在一起,和他一起創造更多的幸福快樂。

 

老狼被艾葉放到粗大的樹幹與樹杈交接的地方,參天古樹向各個方向分出了無數枝杈。密集光滑的樹枝從各個角度攔截住了老狼和艾葉的身體,好像把他們纏到了樹的中間,若隱若現的護衛著。

 

老狼用四肢緊緊纏住艾葉,忘記了這裡不是家中,忘記了周圍的一切眼睛,只記得他們之間的種種快樂。

 

艾葉眯著眼睛享受這一切,緊緊夾住老狼,不讓他掉到樹下。艾葉被刺激的低吼著,不時低頭撕咬老狼的頸子。

 

興奮中的艾葉突然敏銳感受到充滿了敵意的窺視。艾葉抬起頭,陰沉沉的眼睛一下鎖住了那只正在窺探他們愛愛的雄獅。

 

艾葉用兇狠警告的眼神驅逐一直注意這裡的雄獅,他認識那只獅子,那是一度糾纏著他的伴侶的巴魯。但巴魯面無表情的直直回視著他,餘光卻不斷掃著正在擺動的老狼。

 

艾葉用尾巴輕掃著老狼的鼻子,老狼不自覺得張嘴呻吟。艾葉抬首卻俯低身體護住老狼,他的脊背呈現一種動感的流線曲線。隨著越來越激烈,老狼發出的聲音越來越響,拖著纏纏綿綿長短深淺變化的顫抖音尾,曲調般隨著溫溫的陽光從高空灑下來。

 

艾葉黃玉的眼睛中泛著淺淺的分隔號,冷傲輕蔑的回敬巴魯。但是艾葉眼中漸漸泛起血腥洩露了他真實的情緒,糾結起全身的肌肉想下樹與巴魯大戰一場。

 

巴魯低頭轉身離開了,他剛剛停留的地面,留下了深深的爪印。他被哥哥嚴格管制了兩個季節,冬天之後,他們的雌獅陸續懷孕,巴圖終於放他自由,沒想到今天會撞見這樣一幕。

 

可以自由活動的巴魯第一件事便是跑去紅岩山找老狼,但老狼已經搬走了。為了能遇見老狼,他便經常等待在這顆參天大樹之下。

 

巴魯會在這棵大樹下回溫當時的情景。這裡正是當年第一次撲倒老狼的地方。

 

那時,剛剛離家的巴魯對奶香充滿了莫名的渴望,他經常去捕獵那些有奶香的小幼兒,巴圖全都由著他鬧。老狼經過他身邊的時候,他嗅到了一種熟悉的小獅子氣味和濃烈純棉的奶香,便出手搶了過去。

 

旱季之間,他與老狼很要好,但不知道什麼時候他與老狼已經變得陌生。巴魯腦中的那顆樹下還殘留著老狼身上的麝香,在那裡還影印著當年老狼的濕潤的黑眼珠,迴響著深深淺淺的低吟聲。而實際現在那裡充斥的全都是成年雄豹的氣味。

 

巴魯以為只要哥哥允許他自由的往來,就會恢復以往和老狼的密切關係。有時他會升起許多幻想,在寒冷的冬季他的身體也會升溫,炎熱到好似夏天老狼在他懷裡睡覺時的溫度。那麼熱,那麼燙,能給帶來他足夠的溫暖。

 

他在等待未來美好的一刻,在那顆樹下的尋找留戀美好的回憶。但今天,他曾經美妙的記憶會永遠留下最憂傷的一筆。

 

 

迷煙漸漸散去,我逐漸清醒過來,慢慢回憶起自己剛才的動作,心裡就一陣羞憤悒悒,艾葉明明可以把我拖回洞穴,卻非要停在樹上,一定又是他的惡趣味作怪。

 

艾葉把我輕輕拖下樹,舔著我的後頸讓我回領地去。我現在累的很,根本沒力氣跑回去,看著他一臉幸福滿足的樣子,心裡更加鬱悶。耍賴般趴在地上不動彈。艾葉不慌不忙,用爪墊按摩我四肢的肌肉,又開始慢慢的舔著梳理我全身的皮毛。

 

我閉著眼睛享受著艾葉的伺候,感覺體力正慢慢的恢復。他按摩的力道剛剛好,十分舒服,我全身沒有防備的享受著皇帝般的待遇。突然艾葉用他濕濕的舌頭舔著我的下身,還用尖銳的劍齒磕拌著我的後面。

 

我心裡一陣莫名其妙的煩躁。怒氣衝衝的跳起來,沖著他吼了起來,想起他當天無緣無故非要養著小狐時的樣子,一定是他故意這麼做的。艾葉一定是為了小狐的尾氣,才要收養他的。

 

我想著從認識他到現在我們的互動,艾葉全副心上都放在占我便宜上面,讓我不禁有些懷疑,當初他說讓我成為他的伴侶,真的像他說的那樣,是為了相親相愛相扶到老,而不是當年他受激素影響大腦衝動的結果。

 

想到我們之間的結合不是愛情,我心裡開始發堵長草。難道我和艾葉之間只是充滿了獸性的原始欲望的互助麼,他負責提供食物,保護家人的安全,我負責養孩子,順便暖暖身。

 

想到真的很可能是這樣的原因我們才在一起,我心裡一陣發酸的刺痛,艾葉見我用傷心懷疑的眼睛看著他,他便走過來親昵的吻著我的後頸。這也算是一種相互信任友好的表現,我低著頭讓他舔著我的頸子。艾葉見我恢復溫順,又轉轉悠悠的向我身後磨蹭,氣得的我抬起爪子推了他一把。

 

艾葉莫名奇妙的看著我,我瞟了他一眼,決定先不回家,矯正一下他經常胡思亂想的大腦,等他想清楚,領悟婚姻的真諦,表現良好之後我再回家。

 

我跑向紅岩山,那裡是我的老家。艾葉還要跟過來,我呲牙把他趕回去,家裡還有小孩子需要照顧呢,不能雙親都同時跑出來。

 

艾葉委屈的看著我,不解的問道,剛剛還溫順聽話,怎麼一下子突然翻臉了。他勸我回去,我不為所動,扭頭不理他,艾葉只好先回去料理小孩子,他們還在家裡等著吃飯呢。

 

我為終於能占他上風一次暗暗高興,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考慮明白我生氣的原因,又或者是他根本就是在激素的刺激下才跟我結婚的。

 

頭暈腦脹的跳著回到了紅岩山,裡面還是冬天的老樣子,乾枯的樹藤,結凍的湖水。自己一個人的冬天格外的寒冷,孤獨之感慢慢爬上我的心頭。

 

我不禁也疑惑起自己的情緒,怎麼突然開始懷疑猜忌起來。

 

我在山裡轉悠了幾圈,眼前浮現了當年與比吉涼傘小呆相依為命的情景。又想到艾葉對我們無微不至的照顧和幫助,以及日常他流露的情感。

 

我猶猶豫豫的思考著,心想不是小狐的氣體讓我突然這麼多愁善感的吧,嗚嗚,我以前可不願意做個胡思亂想的狼。

 

如今這樣就好像人到了中年一般,事業到達了頂峰,人開始茫然起來。我自己算算年齡也快要有十歲了,還真是中老年了。想著艾葉還不到四歲,他還年輕著,心裡更加悒悒不快。

 

30、柚子知道個秘密 ...

 

中年老狼開始思考婚姻真諦,猶豫著要不要回去,慢慢的熬到晚上,天氣更加寒冷,寒風凜冽的吹著孤獨的老狼。加上第一次這麼久沒見到孩子,心裡又忍不住的擔心。一會擔心安全,一會擔心食物,找了幾條理由終於勸服了自己,準備回去找小孩子。

 

天色完全暗下來,夜幕下的大地上,到處是冒著綠光與紅光的一雙雙眼睛,落單的動物也許就是他們正在尋覓的食物。

 

我最近在晚上經常能夠出來逛著玩耍,不過那是在有艾葉的領地裡。現在又回復到最原始的搏鬥廝殺中去了,昨天還處於平靜自由的生活在這一瞬間打破了。

 

我必須小心從紅岩到叢林領地的每一步,因為我隨時都有可能陷入危險當中。果然是最近悠閒舒適的環境讓我滋生了許多其他情感,原先的只求安全溫飽的小心艱難的度日時,從未想過感情真諦這類事情。如今生活安全舒適了,心思卻彎彎道道的。

 

我趕緊收好那些小心思,接著又想到了艾葉,想著我們之間的關係。我們的共同生活看似平等,但那僅是面對小型食草動物的時候,我們可以分工列序共同捕獵食物。

 

但是在真正面對其他食肉猛獸的威脅,我能想到的只有逃跑,我沒有能力可以維護好現有的領土,連養育孩子也靠著艾葉。

 

我立即打消自己消極的念頭,決定發奮一下,下次再遇見危險的猛獸,起碼要勇敢的面對對抗一下。戰鬥經驗都是慢慢積累的,也許我可以憑藉自己的努力去保護家人呢。

 

我膽大的向著領地進發,昂起我的狼腦,步伐矯健,勻速的邁動著充滿肌肉的四肢,感覺器官隨時注意著四處的環境變化。我感覺自己現在全身散發著帝王般的霸氣,要回到國土臨幸我的臣民。當然皇帝也要隨時注意是否有臣子要謀反,我盯著被風吹動的枯枝亂梗,警惕著周圍的環境。

 

路途中,在一棵大樹附近傳來了刺鼻的成年雄獅的氣味,我下意識拼命奔跑起來。

 

剛才的豪言壯志腦中一閃而過,便看了一眼那只隱藏的雄獅。影影綽綽的樣子像是巴圖或巴魯,我不禁又仔細端詳了一下。

 

幾個月沒見到他們兄弟了,顯然他們的變化很大,這個熟悉的老朋友如今已經完全具備的成年雄獅的霸氣和形態,比以前高大雄壯了不少。

 

是巴圖,見我看他,他稍稍掩飾下自己的眼神,但還看清了他眼中的輕視。我停止了逃跑的動作,不知道他想找我做什麼。

 

他正睥睨的氣勢向我走過來。我感受到他微微的敵意,慢慢向後倒退。巴圖停在了一個安全的距離,他優雅揮手做著姿態,是邀請我去草原的意思。

 

在冬季的夜晚邀請我去草原吃飯麼,我迷惑的表示的偏偏頭。巴圖似笑非笑的眯起眼睛看著我,他的眼中透著寒光,爪墊也不在意的翻了翻,露出鉤甲的反光,我乖乖的表示很樂意去嘗嘗草原的肉香。

 

結果這個奇妙的夜晚是,我滿懷著崇高的信心與理想,剛一冒頭出紅岩山,就被一隻巨大的野獸虜走了。我被和平友好的邀請著跟著去了他的草原領地觀光遊玩。順便要做一個下心裡輔導老師,他的小巴魯弟弟又開始鬧彆扭,哎,做哥哥能做到他這樣也真的很不容易。

 

巴圖把家安排在一棵被雷擊中倒塌的大樹幹底下。樹幹粗大,形成了一個自然的封閉空間,這是一個交叉著生長的鴛鴦並蒂合歡樹,如同夫妻相依相偎,永不分離。即使倒下了也纏繞在一起,看起來倒像是個小房子。

 

我對巴圖的獅群住在那裡表示懷疑,並蒂合歡樹房雖然很美,那雷根被睡不下整個獅群。最好的位子被雄獅巴圖巴魯佔據,其他雌獅都在另一處洞穴的定居點,雖然間隔不遠,但是還是第一次看見分開住的獅群。

 

巴圖的雌獅都居住在洞穴裡,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挖出的洞,現在有幾隻雌獅來到地面玩耍散步,腹部已經微微凸起,看來是懷孕了。懷孕的雌獅住在洞裡確實安全一點,有利於繁育小寶寶,看了巴圖巴魯會成為好父親。

 

我向巴圖表示恭喜,他們終於有了自己的孩子,是自然界裡成功的雄獅了。顯然他也很高興能有孩子,終於露出了我倆見面後第一個真誠的微笑。

 

春天的時候巴圖巴魯將會為了保衛小幼子的安全而努力奮鬥,也許他們會面對幾場戰爭。

 

不過巴圖巴魯兄弟獅子有捍衛自己領地,守衛妻子和孩子的能力,那些潛在的危險還不能對他們構成威脅。

 

但現在奇怪的是,本應生活美滿的巴魯,頂著風口站在傾斜的合歡樹幹上面,望著漆黑夜色中的廣袤草原。他的長長濃密的鬃毛被風吹的十分淩亂,不過巴魯像是沒有感覺一樣呆呆的蹲坐在樹幹上,屹立不動如同一座沉思的雕像。

 

我疑惑的看看巴圖,這是又怎麼了,幾個月沒有見到巴魯,他看起來好像憂鬱沉悶了不少。難道是准爸爸焦慮症。

 

巴圖根本沒有搭理我,他連眼角餘光沒捨棄一下傳遞給我消息。巴圖的眼眸深處微微有些黯然,不過他馬上恢復了他的王者氣勢,沖著巴魯的方向吼了一聲。

 

巴魯像是沒有聽見一樣,繼續眺望著遠處。我也伸展起頸部望瞭望巴魯看著的方向,黑乎乎一團,沒有什麼動物,只有地面的枯枝敗葉和形態嚇人的光禿樹木。見沒什麼意思,我便收回了視線。

 

巴圖沒有再喚他,只是靜靜的專注看著巴魯。又等了一會,巴魯終於動了,他從樹幹上跳了下來,前後肢伸直,壓低前身,翹起臀部狠狠的抻了個懶腰,然後挑釁的回頭看著我和巴圖的方向。

 

巴魯可能沒想到我也會在,嚇了一跳,他是真的跳了一下。看見我後,眼中的驚喜一閃而過,馬上又恢復了原來波瀾不驚的模樣。沖我擺擺尾巴算是打招呼,沒在理我,跑回樹幹下面趴著休息了。

 

巴圖突然悶聲發出胸腔共鳴的笑聲,巴圖看向我,眼中有著超然的信心。張開大嘴緊咬著我的後頸,不費力的把我叼了起來。

 

他用門齒拎著我,我試著掙扎扭動著要下來,但是沒有著力點,使不上力量。我的後腿還能碰觸地面,被巴圖拖著走,在地面留下一條淺淺的踢土的痕跡。

 

巴圖把我拎到他的樹幹定居點,側過頭猛的鬆開大嘴把我甩出去,我正好砸到了巴魯身上。巴魯本來是背對著我們,這下也被弄得一個激靈站了起來。

 

巴魯見到是我後,不耐煩的推開我,好像我身上有病毒一樣離得遠遠的。他的動作讓我微微感到尷尬,心裡也有些難過,想立刻離開這個充滿雄獅氣味的地方。

 

巴魯向前面邁了一小步,猶豫了下,還是沒有在前進,反而示意我可以走了。

 

我看看他們兄弟,他們正在對視,空氣從似乎傳出了劈裡啪啦的電火花的聲音。看到他們又開始鬧矛盾,我決定立即離開,他們兄弟真是奇怪。

 

我向著交界地的方向跑去,不過剛跑了幾步,就又被巴圖拖了回去。

 

巴圖用大爪子壓住我,自信的看著巴魯,說道:你喜歡的一切哥哥都會滿足你,只要你乖乖聽話。看!你不是一直很想要養一隻狼麼,這裡正好有一隻,而且你們還很熟悉。

 

我在巴圖的爪子下面掙扎著,表示抗議。巴魯輕輕搖頭,直視著他高大的哥哥,說道:我什麼也不想要,只想要自由,我要自己去創建領地,我要憑自己的力量去贏得妻子,贏得權利。

 

我能感受到巴圖一瞬間飆出的怒氣,剛剛我都沒有感覺到任何他想要傷害我的信號。但是這回不一樣,巴魯一說想要自由,巴圖立即從爪墊裡伸出了鉤甲。他把鉤甲橫在我的頸部,我不敢再亂動。但巴圖輕喘了幾次,慢慢收了怒氣,笑了起來。

 

巴圖語帶誘惑的說道:不,你不想離開。在這裡有你的孩子,還有他。你喜歡的,你看,這是你經常想要去偷偷看的那只狼。今天你不是還跑到那顆大樹下偷看麼。現在他就在你面前了。你看,他現在無力反抗,你想做什麼都行。就把你今天看到的試一遍,現在就可以過來看來試試。

 

邊說,邊用尖銳長長的鉤甲玩著我的頸子,好像他的鉤甲是玩具,這樣的揉搓根本不會傷害到我。

 

我不敢動頸部,生怕他真的刺下來。這時我開始後悔自己的衝動的從家裡跑出了,無緣無故與艾葉鬧脾氣,都是安閒的生活慣的。

 

等到我聽見巴魯下午也在交界地的時候,頓時吃驚不已,下午他都看見了?!我心虛不已,好像做壞事被抓住了,但想到我和艾葉是合法的愛愛,又覺得沒什麼,只是感到無比羞澀。

 

巴魯沖著巴圖低吼起來,讓他放開我,放我離開。又表示道,他現在要離開的想法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只是所有具有實力的成年雄獅共通的選擇。

 

巴圖傷心的看著巴魯,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神色欣喜。

 

他用另一隻爪子敲了敲樹幹旁白支出的一跟杈子。不一會土地下面傳了嘶嘶的聲音,一隻黃黃的小動物跑了出來。是一隻淺黃色的黃鼬,圓圓的頭,圓圓的耳朵,黑黑的小豆眼滴溜溜亮。

 

巴圖見是他後,表情微微一頓,無奈的說道,讓你大哥出來一下。

 

小柚子的聲音嫩嫩脆脆,吱吱作響,很開心的回答道:大哥帶著族人去覓食,今天我看家。

 

巴圖張了張嘴,想一想,又說道:你家裡還有誰在,出來個成年雄鼬就可以。

 

小柚子更加興奮,一跳一跳的說道:今天家裡就我自己看家,大哥說留下我看家,他很放心。我也成年了,你什麼事?還是幫你的妻子打洞麼,這個我很在行。我知道,你和大哥約定好的嘛,我們幫你打洞,你允許我們在你的領地抓老鼠吃。

 

小柚子不問自答,如機關去放炮似的突突突把知道的全都說了。巴圖有些無奈,解釋道:今天不是打洞,我要借取你們的臭氣。沖著這只狼放就可以了。

 

小柚子這回更加興奮,賣弄道:這個我更再行,而且全家都是臭氣,只有我是尾巴香氣,連萬能的柚一大哥都是臭氣呢。你是知道我香氣的厲害的,別說是狼,就是獅子也沒問題。不過需要多積攢幾天才會更有威力。

 

擠眉弄眼沖著巴圖解釋,巴圖幾次想讓他閉嘴,但小柚子連比劃再說,手舞足蹈,把秘密都倒出來。

 

小柚子東看看西看看,確認道:對著趴在地上的狼放就可以了是麼。巴圖點頭,小柚子又確認道:是現在你爪子下面的這只麼。巴圖又點頭。小柚子還是不放心的問道:你確定是這只?巴圖吼道,這裡還有別的物種是狼麼?

 

小柚子很委屈,眨著眼睛,道:上次你明明跟哥哥說,讓我沖著巴魯放香氣。結果我放倒他,你又沖我發脾氣,非說我放錯了物件,要傷害你弟弟。你跟哥哥明明說得是讓我對著雌獅放氣,我回去特意找哥哥確認過,根本就是讓我沖你弟弟放嗎,難道我連雌雄都分不出。

 

小柚子越說越激動,越吼越大聲。巴魯在一邊聽著,回憶起當時的情景。臉色微紅,窘迫的插話道,我是自己願意和雌獅愛愛孕育小寶寶的,不是因為你那次的香氣。

 

小柚子一臉詫異,疑問道,可是那天沒有……

 

小柚子說道這裡,被焦急的巴圖一爪子打斷了。巴圖慌亂中抬起的爪子,正好是剛才威脅的卡著我頸子的那只,我趁機站起來趕緊跑開。

 

巴圖居然沒有反應過來,他還愣愣的看著巴魯,陷入了莫名的沉思。他們兄弟之間真是奇怪的可以,我還是溜掉好了。

 

小柚子卻發現我的動作,沖著巴圖喊道:他跑了,他跑了,我還放不放啊。大哥都不讓我隨便發氣的,我忍了好多天了。說話間還頗帶遺憾的味道。

 

31、艾葉耐心哄老狼 ...

 

不知道小柚子最後達成釋放氣體的願望沒有,反正我是趁機從草原跑開了。巴圖沒有再去追回我,他應該正專心處理他們兄弟之間的奇妙事件呢。

 

這次我小心翼翼的迅速奔跑起來,以最快的速度回家,不敢再多耽擱時間,以免再生事端。

 

但是當我回到領地的時候,卻有些小小的心虛,好像鬧彆扭離家出走的小孩,轉了一圈,沒有什麼進展,自己又偷偷摸摸的回來。

 

沒想出來怎麼向家裡人交代,我在領地週邊轉了幾圈,給自己找了個活計,為家裡分擔點工作。

 

我又開始四處尋找雌豹的尿液,我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管理遮掩這些氣味。沒想到現在又開始濃郁起來。我一點點的遮起來,但這些工作是有限的,很快就做完了。

 

我猶猶豫豫的在山腳下徘徊著,不停的向上面的洞穴望去,不知道他們都在做什麼。回想著以往這個時間大家都圍在一起吃飯的情景,我不禁有些悲傷。明明是自己跑出來的,反而像是被家人拋棄了似地。

 

我悄悄的爬上山去,想看看艾葉和小孩子們到底都在做什麼。

 

我靜靜的躲在岩石縫隙後面,探頭探腦的向洞穴裡面張望。艾葉跟著小呆不知道搞什麼,一起比劃奇怪的動作,扭腰擺手的。比吉把鼻子一抬一抬的起哄,連平時很冷靜的涼傘也跟著參與,指揮糾正他們的動作。難道在鍛煉身體?我心裡充滿了疑惑。

 

我想離得近一些看看他們到底在做什麼,結果剛邁步出一小步,艾葉陰鷙的眼睛就兇狠的刺向我。我被他的陰沉沉的眼神嚇了一跳,艾葉見是我後,瞬間恢復了溫和的表情,愉快的向我跑來。小孩子三雙六隻眼睛探照燈似地射過來,見到是我後,也馬上都歡快的跟著圍了上來。

 

我立刻被眾星拱月般的親昵圍在了中間,弄得我有些不知所措的窘迫,不知道艾葉怎麼和小孩子說的,現在他們都蹭著我的毛皮表示親近,小呆還在我身下打滾撒嬌。

 

我找著話頭,舔著小孩子的肚子,問他們吃飯沒?

 

小呆立即仰躺在地上眯著眼睛享受起來,我按摩他的肚子,果然鼓鼓的。看來稱職的好父親艾葉已經喂過他們了。

 

我心虛的看看艾葉,艾葉蹭著我,讓我進去洞裡面,我訕訕的跟著大家一起回到了洞中。哎,現在弄得實在是很被動,好像我是一個不聽話的孩子,大家都在包容我。

 

回到洞裡之後,小孩子圍著我轉了一會就跑去玩了。

 

夜空中,靜靜的山洞中只有我和艾葉兩隻獸,我有些不好意思看他,便自己低頭趴在一角落裡玩起爪子。我能感覺到艾葉視線一直膠著在我身上,但卻一直沒有行動,他沒有過來。

 

我們都在沉默,誰也沒有去率先打破這種靜謐的沉默。時間靜靜的流淌,還是艾葉先動身了,不知怎麼就跑了出去。

 

我立即站起來向外張望,心中充滿疑惑,又擔心艾葉因為我今天無故發脾氣,所以正在難過或是生氣?我胡亂猜著,專心注意著外面的動靜。

 

外面天色依然漆黑一團,但並不影響視覺。我跑到山洞外向山腳望著,猜測著艾葉的去向,難道也離家出走了?

 

我心裡有些焦急,不過隔了幾分鐘,我就看見了艾葉身影的輪廓,嘴裡好像還叼著一塊長長的肉食。

 

我嘿嘿樂了一聲,趕緊跑回洞裡,裝模作樣的趴在遠處繼續玩爪子。不過心裡還是美滋滋泛甜,我忍著把嘴角合攏,讓表情正常一點。

 

我偷瞄著艾葉把羊腿放下,便等著他過來叫我,暗喜他還記得我沒吃飯。不過等了一會,艾葉沒到我身邊,也不見他叫我的聲音。漸漸我覺得不對勁,因為洞穴裡回蕩起野獸吃肉剔骨的聲音。

 

我生氣的抬頭瞪向艾葉,居然是去給自己拿宵夜點心吃。連我和小孩子的份都沒有。

 

剛剛我還暗自多情的高興,結果根本沒我的份,瞬間感情的落差讓我感到絲絲難過,又不能表現出來。恨不得現在就出去,自己捕獵然後拿到艾葉面前吃起來。

 

我嫉妒的看著艾葉大爪子勾著那只肥肥的羊腿,他側頭張著大嘴不停的舌頭上的鉤刺剔著骨頭上面的肉,黑鼻頭呼吸間濕漉漉,一雙漆黑發亮的眼睛卻閃著戲謔。

 

戲謔?!

 

我抬起頭認真看著艾葉,才發現他炯炯的眼睛滿是戲謔的盯著我,也不知道看了多久。感覺到艾葉正在嘲笑我,頓覺難堪的丟臉,便整個身體轉過去,沖著石壁趴著,剩個屁股對著他。

 

艾葉低低的聲笑就在我耳邊,他來到我身旁,添我後頸,讓我去吃飯。我裝做睡著了,小聲的模仿起呼嚕的哼哼聲。

 

艾葉低頭蹭著我的頭部,嘴巴就在我的耳朵上面,一張一合的表達著:今天怎麼了?怎麼突然生氣了呢?

 

我紋絲不動,任他自說自話,就不理他。

 

艾葉又問道:告訴我好不好?不然我怎麼改正呢?

 

見我還不理他,又接著勸到:你不是生我的氣麼,那幹什麼餓自己肚子。起來吃點東西,好香好香。

 

我聽他語氣越來越像是哄小孩子,心裡有些想笑。加上他的嘴巴在我耳朵上開開合合的含著,偶爾還故意把舌頭伸到我耳孔處,我被他弄的癢癢。我抖著耳朵一下子站了起來,警告的橫他一眼。

 

果然,還是兇狠的表情好用,艾葉馬上跑去拖著羊腿送到我跟前。我看看艾葉討好的表情,加上被鮮美的食欲刺激著,便低頭吃起來。解決問題也得先把肚子填飽。

 

艾葉所見卻是,老狼眼帶濕潤的傾斜著眼珠看著自己,純潔含情的泛起小小的羞澀憤怒。艾葉被老狼的眼神看得心裡有些顫動,身體有些發熱,掩飾的跑去拖過羊腿,分下心事。

 

老狼吃過飯後,便開始犯睏,背對著艾葉眯著眼睛睡了。艾葉從背後抱著老狼,門齒時而磕咬一下夫獸的皮膚,也慢慢睡了。月降日升,溫和的光線撫著這一家子老小,一覺睡到下午。

 

太陽慢慢西沉,陽光暗淡之後,艾葉便清醒過來。老狼已經翻身側躺,面對著艾葉,鑽在對方懷裡正睡得香。

 

老狼的頭頂抵著艾葉的下巴,呼吸吐出的熱氣暈染著艾葉的咽喉鎖骨。老狼的胸部起起伏伏,四肢蜷縮著扒著艾葉的胸腹汲取溫暖。艾葉睡得恬淡的老狼,不自覺的吞了幾下口水。

 

艾葉低頭一下一下慢慢親著老狼,軟軟的爪墊撫摸著老狼的身體。慢慢回憶昨天的過往,開始動腦筋猜測老狼生氣的原因。

 

艾葉所想的無外乎自然界所有夫妻發生矛盾的可能性。

 

雌獸生氣雄獸的原因,最大的可能就是沒照顧好妻子和孩子。還有一個可能就是性生活不美滿,如果丈夫把她們弄痛了或者別的什麼原因,她們就會吼走雄獸,但是只要丈夫殷切討好改過,他們的感情很快就會恢復如初。

 

艾葉自認為對孩子養育的還是很好的,再加上老狼生氣的時間點,腦筋一轉便以為自己猜中了原因,惱怒自己魯莽,發誓下次一定要好好照顧老狼的感受。

 

想著這些,艾葉開始一點一點的舔著老狼身上的皮毛幫他清潔起來。

 

艾葉看著無意識睡著的老狼正舒服的把眼睛眯成彎彎的月亮形,嘴角也漸漸上揚,心裡覺得十分滿足。更小心仔細的舔弄著老狼,他用舌頭的鉤刺逆著毛髮生長的方向,刮走肌膚內的細菌和灰塵,又輕輕的用肉刺按摩老狼的骨肉,再用沾滿口水舌頭深處軟軟的部分順著毛髮清理一遍,整套下來老狼身上的皮毛逐漸變得光澤亮麗。

 

艾葉站起來,整個身體把老狼納在下面慢慢清理,老狼迷迷糊糊感覺艾葉在添自己的皮毛,不過由於昨天辛苦疲勞了一整天,哼唧了幾聲,沒有醒過來又舒服的睡覺了。

 

艾葉見老狼哼唧,便低頭用頭輕輕蹭他,結果老狼只換個姿勢,見他按摩的動作停了,還抬起前肢催促艾葉工作。

 

艾葉便從頭開始幫老狼再一次清理,舌頭逐漸滑過額頭耳朵長吻頸子身體,慢慢來到了嫩嫩的肚子。又轉圈的含舔著老狼的前肢,仔細親著老狼的小肉爪。老狼雖然是睡著的,但被弄得舒服時,四肢還在無意識的踢動。

 

等艾葉清理到老狼的大腿的部分時候,他的呼吸粗重起來。剛剛的滿懷柔情為老狼梳理皮毛,是想著單純的清潔皮膚。現在眼前的老狼越來越可愛,再清潔起來眼裡的景色有些變質,大腦迷惑起來,生出許多別的心思。

 

艾葉把頭完全埋在老狼大腿根部,親昵的梳理他腿部的柔柔短短的毛髮,老狼熱乎乎的身體散發的清香之氣籠著艾葉。艾葉抬頭見老狼睡得熟,不忍弄醒他,便只靜靜的低頭慢慢舔著,吸取愛侶身上的味道。老狼的下身安靜的在身體裡面睡著,艾葉偷偷樂了一下,便把舌頭伸進肚臍下囊裡面輕輕吮吸了一下。

 

這時,夕陽投進了裡洞,把老狼灰灰淺淺的皮毛染成紅彤彤黃橙橙又柔和的色調,洞穴裡面鋪滿了溫馨明亮的色調。艾葉不再動作,壓制住自己的感情,只靜靜的看著最美的一刻。

 

不久就聽見涼傘和小呆打鬧的聲音,艾葉親吻了老狼的額頭,便帶著他和老狼的小孩子出去打獵了,也為他們的將來做準備。美麗的夕陽溫暖的灑向這叢林的一家人,把他們幸福的影子拉得長長的。

 

32、巴魯團隊走他方 ...

 

巴魯在充滿了成年雄豹氣味的領地裡徘徊了一陣,眼前這片土地就是老狼生活的棲息地,認真的打量起來。

 

巴魯在早晨的時候偷偷回到了雄獅團,團裡的一些獅子還很認可他,他當年英勇的形象給那些小獅子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煽動了一些年輕成員與他一起結盟,當年的小獅子都成年了,現在的他們正血氣方剛,朝氣勃發。這片草原的領地已經被許許多多強壯的成年雄獅分割,這些剛成年的雄獅想分一杯羹,奪取一部分領地及其雌獅,極其困難。

 

所以巴圖要帶領他們一起離開這裡,在充滿了饑荒的冬季,他們要踏上尋找希望的征程。他們必須向新的地盤開拓,在那裡他們會贏得權利,贏得領地,贏得妻子。對充滿希望的未來年輕的雄獅們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雄獅團中的老獅子不想再冒險行進,他們對領地多寡和生育繁衍沒有要求,只求能夠吃飽生存下去。

 

這群老獅子沒有加入年輕朝氣的新雄獅團,但是卻為他們提供了地圖,以及可以開闢的領域範圍。新的希望仿佛在向這些年輕力壯的雄獅們招手。

 

巴魯決定在今晚離開,他要最後一次見見老狼,與他道別珍重。

 

不過巴魯沒有能夠見到老狼,他等到夕陽黃昏,便看見糾結著肌肉的艾葉紋豹子,帶著孩子兇猛的沖下山,小孩子裡還有一只是他的弟弟。如今他的弟弟涼傘都快要一歲了,身形長大了不少。現在這一豹一象一獅一虎氣勢洶洶的下山,給巴魯帶來不小的震動。

 

艾葉看見有入侵者違反了規定,闖入了自己的領地,還在自己的領地逡巡不去,這是對他的權利的挑釁。

 

他把小孩子放到身後,尤其是比吉,為了確保安全,他讓比吉回到有狼爸的洞穴裡。

 

雖然艾葉的身形比巴魯要小兩圈,但是卻用強大逼迫的氣勢護住他的孩子及領地。

 

巴魯與艾葉對視,他們之間沒有任何動作的表示,也沒有任何吼聲解釋。

 

巴魯審視著艾葉,評估著他的實力,艾葉冷漠高傲的回視著巴魯,兩獸面對面,眼睛漸漸發紅。

 

十幾秒鐘後,他們慢慢的伏地身子,前肢抓地,後肢開始逐漸用力。

 

電光火石兩隻野獸如離弦之箭般穿了出去,猛烈的碰撞在一起。他們的前肢抓著前肢,站起龐大的身軀你撕我咬展開了大戰。

 

猛獸間的鬥爭異常兇狠,他們的巨爪蹬地觸地,卷起層層沙土,身體的對抗發出了砰砰的劇烈響聲。

 

艾葉這次沒有選擇用靈巧的技能對戰巴魯,他要用自己的強大力量和最鋒利的劍齒爪子就直接得來打敗巴魯,打敗這只經常覬覦他的愛獸的成年雄性。

 

艾葉殺意漸濃,他想起了曾經一些令他厭煩的畫面,那些畫面激得他眼冒血腥。

 

巴魯也越戰越勇,彪出了他的全部氣勢,他不禁產生了這樣的想法,只要戰勝了艾葉,按照規則,老狼就是他的伴侶。

 

兩隻野獸兇狠的過招,不過這次場大戰一個奇怪的地方,他像是一場無聲的戰爭電影,這場生死存亡的大戰缺少了常見的野獸的怒吼。他們不約而同的放低了聲音,僅用低低的胸腔吼聲來表示威脅和憤怒。

 

這場戰爭開始的奇怪,結束的也很奇怪。艾葉把劍齒緊卡在了巴魯的肺部,巴魯的鉤爪正貼在艾葉的咽喉,在這最危急的一刻,他們卻像是被定格了一樣,互相停了動作。

 

巴魯與艾葉向後跳去,瞬間就分開了。

 

艾葉證明了他有絕對的實力可以護衛好老狼及他們的孩子。巴魯了卻心事般的笑了,他看看涼傘,讓他保重。最後瞄了一眼山腰的方向,轉身離開了。涼傘側頭看看這個不常見的哥哥,他的背影被拉得很長,有些英勇又有些暗淡孤獨。

 

等到夜色完全降臨,洞穴裡暗淡深沉。我揉揉眼睛醒過來,這一覺睡得很舒服,只覺得神清氣爽,身體疲勞全消。

 

月光下淺淡的皮毛光滑鮮亮,猜想應該是艾葉在我睡覺的時候幫我清理過,笑著抖了抖蓬鬆的毛髮,便四處尋找艾葉和小孩子的身影。

 

幾個相連的洞穴都靜悄悄的,他們應該去領地了。

 

我跑下洞穴去找他們,因為有些口渴,我直接去了新領地,在冰湖上尋找著缺口喝水。對自己領地下午發生的大事全然都不知曉。

 

我來到冰湖之後,就看見艾葉帶著比吉涼傘還有小呆在冰面上玩耍,冬季這個時候冰面凍得極為結實,但是寒氣也很重,他們居然不怕冷的在冰上互相撲打瘋玩。

 

由於貓科動物伸縮的爪子,他們在冰面上玩的很好,比吉腿下也有軟墊,在冰上慢慢行走,讓弟弟在他身下鑽來躲去,玩起來毫不費力。

 

艾葉看見我後,放下小孩子,沖著我跑過來,讓我也來到冰面玩一會。

 

我看著艾葉微有些羞澀,抖抖光澤的皮毛,向他展示並感謝他努力的成果。

 

艾葉蹭蹭我的頸部,勾起我的爪子讓我站到冰上。我心裡還想惦記小狐,小心翼翼踩到冰面,問他小狐和魔王都怎麼樣了。艾葉說魔王也在冰面呢。

 

我滿頭問號,等湊近艾葉了,我才發現他身上都是小擦傷,我趕緊幫他處理傷口,細細添著擦傷,問他是怎麼弄的?又有其他雄豹來搶奪領地了?

 

因為幫不上忙,昨天還離家出走的老狼頓時眼圈紅了。艾葉壞笑一下,湊到老狼耳邊道:下午我為你清理皮膚,結果你連踢帶撓的,這身傷都是你弄出來的。我以為你在領地裡遮蓋了雌豹的尿液還不放心,要在我身上留下痕跡,向所有雌獸宣告——我是你的。

 

艾葉說的極為挑逗,吐氣緩慢,弄得我臉紅心跳不已。

 

立刻低頭道歉,回想著睡覺之後的事情,真是一點也不記得了,到模模糊糊對艾葉幫我清理皮膚有點印象,也許真是我弄的?

 

我支支吾吾跟他說要去冰上看看,把話題岔開。

 

艾葉帶著我來到冰面上,結冰的湖面光滑如鏡,月光照耀下閃閃發亮,反著倒影的光。狼的鈍爪實在不適合在冰上走路,我一滑一滑的依靠著艾葉的身體走著。

 

涼傘和小呆把湖面當成了平面滑梯,跑一跑就滑動起來,玩得不亦樂乎。而且果然在湖中央看見了魔王的身影。

 

他怎麼跑這裡來了,而且還坐在冰面上,這很容易把臀部腹部凍傷的。我四處張望,小狐應該也在附近才對,昨天離開後,也不知道小狐怎麼樣了。

 

艾葉讓我用兩隻後肢踩著他的前肢走過去,這個好像很好玩的樣子。我便把兩隻後爪放在艾葉柔柔暖暖的兩隻前爪上,我在前,他在後,用吼聲調節節奏,一齊向魔王走去。

 

我這樣也能更好的在冰上行走,感覺平衡多了。只是艾葉走動時,偶爾要蹭蹭我的屁股,想著今天剛剛把他弄傷,回頭看了他幾眼,便不管了。

 

但到跟前才發現,魔王是坐在冰湖中央的一個空洞上,把尾巴垂了下去。我驚異不已,問他在做什麼呢?小狐在哪裡?

 

我感覺魔王從頭頂開始冒煙,心跳加速的聲音我都能聽見。小聲喃喃說著的什麼,倒根本聽不清楚。我便讓他大聲一點。魔王害羞的說道:小狐還沒有起身,但是他想吃魚,我過來試試看。

 

用尾巴釣魚?我看看魔王的尾巴,他的尾巴長不過膝,毛髮密密實實,蓬鬆捲曲的如同菊花一樣。這樣能釣到麼?

 

又想到小狐居然現在都起來,再想想他們的體型差異,我微撇撇嘴,有些心疼小狐。既然我家寶貝想吃魚,那魔王就坐在冰上慢慢釣吧,他還是第一次跑到其他野獸的領地裡覓食,小心翼翼的只在一處呆著。

 

我和艾葉跟他約定,等小狐身體好了,就過來看看爸爸們。

 

魔王憨厚的大頭用力點了點,老老實實的坐著等魚上鉤,這麼冷的天氣和泛著寒氣的冰面,居然把魔王熱了一身的汗水,深深呼了幾口,魔王羞澀道:我著急快點釣上來,好回家陪著小狐。

 

想想小狐也許正在家裡著急等待魔王回去,我便仔細找著冰面下的情況,幫他們快一點釣到魚。有氣泡的地方就是魚窩,鑿開後等二十分鐘左右應該就能釣到。

 

我也沒讓魔王起身,讓他繼續坐在那吧,小狐的屁屁疼,他的屁屁也得疼。我和艾葉齊步走著去找魚窩,準備多抓幾條上來大家一起吃。

 

正找著魚窩,一陣和風吹過,一股濃烈的成年雄獅氣味飄了過來。我和艾葉抬頭巡視,樹蔭下面隱藏著一個龐大的影子,仔細一看卻是巴圖。

 

他怎麼來這邊了?艾葉拖著我迅速上岸了,嗚嗚,原來他有辦法讓我在冰面上走快點,剛剛就是故意折騰我。

 

巴圖身邊跟著小柚子,小柚子正嘟嘟喃喃,語無倫次的說著什麼:我看見巴魯和一隻大豹子幹架……他倆都被毒啞了……結果都輸掉了……巴魯跟一群雄獅跑了,全是成年雄性啊。

 

我迷惑的看看巴圖,巴圖有些憂傷的感覺,難道還沒和弟弟和好?

 

巴圖好像很熟悉艾葉,向艾葉點頭,問道:他走之前說了什麼?

 

艾葉搖搖頭,答道:沒說什麼。

 

兩隻野獸沉默了一陣,巴圖便要回去了,艾葉問道:你要去找他嗎?

 

我隱約猜到可能是巴魯離開領地了,昨晚他就說要去尋找自己的領地。看著巴圖傷感的樣子,便安慰道:巴魯長大了,你不用擔心。

 

巴圖又恢復高傲強大自信的樣子,昂著頭,全身直立,盡顯成年雄獅殺伐果斷的龐大氣勢。

 

但他的語調平靜:不,巴魯他沒有長大,如果他真的長大了,就不會在這個時候丟下未出生的孩子自己離開。沒有雄獅的家族孩子的下場,所有野獸都清楚得很,而他卻忘記了。所以我哪也不去,我在這裡等他,等著他長大,等著他回來。我不能離開,我還要保護我們的孩子。

 

我看看巴圖,他雖然盡力抬起頭,但是我還是看見他眼角的淚光。也許這次巴魯真不應該離開家。

 

巴圖看見了老狼眼中的情緒,他不需要任何獸的同情。突然碰碰他身邊的小柚子,問道:你看看那只狼,還認識麼?

 

小柚子仔細看看我:那不是昨天你讓我對著放香氣的狼麼?哇,一夜不見,皮膚變好了很多。

 

說到這裡,巴圖打斷了小柚子,小柚子蹦蹦跳跳好像還要倒出更多的秘密。但是巴圖插話了,他詭異笑笑道:歡迎常去草原玩。

 

然後頭也不回的帶著小柚子昂首闊步的走了。

 

說些莫名其妙的話,我胡亂沖著巴圖揮爪子,準備接著找冰面魚窩,我看向艾葉示意他繼續。結果艾葉黑團團的眼睛發冷的看著我,看得我心裡一驚,湧起一陣陣的緊張。

 

艾葉笑笑,帶著我向湖中央走去。還是用齊步走的方式,不過這次他故意把熱氣呼出在我的臀部,還用鼻子頂著我讓我走快些。我被他弄得慌亂在冰面上摔了幾個跟頭。

 

肚皮貼到冰面再起來的瞬間,有一種脫皮的疼痛,我嗚嗚的沖著艾葉叫起來。

 

艾葉湊到我耳邊低沉的問道:昨天不是和我發脾氣回紅岩山,原來是想去草原了。

 

33、澄湖結冰也似鏡 ...

 

老狼躲開艾葉,他現在肚子痛,不想和艾葉解釋什麼。默默側躺下來,抬起一隻爪子,露出變紅的肚皮,寒冷的冰面凍得他抖了抖。老狼沒有再看艾葉一眼,低下頭可憐的用紅舌一下一下舔著自己的肚皮。

 

艾葉見老狼在冰上瑟瑟發抖的小模樣,原本粉嫩的肚子被冰得泛起紅血絲,有些後悔剛才自己沒控制脾氣,害得老狼受傷。

 

但一想到自己的愛侶離家出走,瞞著自己去了別的雄獸的領地,尤其是巴魯的領地時,心裡憤怒的火氣夾雜著嫉妒直直沖上冠首,一股股向外湧。但是艾葉必須控制住自己,因為他不能暴力去與他愛的老狼解決問題。

 

艾葉沉靜了一會,看著老狼乖乖的躺在自己眼前,默默念著老狼會永遠陪著自己,便小心得把老狼叼到岸上沙地放平。

 

艾葉心中難受老狼肚皮的傷,但是還是決定在這美麗的夜晚,輕輕懲罰下他的不聽話的愛獸。

 

老狼剛剛回來的時候,艾葉怕再嚇跑了老狼,便按捺著暴躁又苦悶的心情尋找自己的失誤,哄好老狼。

 

但現在,一個美麗的誤會中,妒火中燒的艾葉,決定是時候讓老狼永遠記住“離家”這種類似分手的行為,是絕對不能做的。

 

艾葉輕輕分開老狼的四肢,低頭專心替他上上下下添著肚皮。老狼軟軟的肚子剛剛在冰面揭下來的時候發紅,現在在艾葉熱熱的舌頭熨帖下,慢慢變暖,從肚子到下腹漸漸的有變粉的趨勢。

 

老狼離開冰面,在艾葉溫熱氣勢的舔舐下感覺越來越熱,肚皮也癢癢,有些害羞,便想推開艾葉站起來。

 

艾葉穩如泰山,低著頭用舌頭感受老狼光滑柔軟的肚子,兩隻前肢固定老狼的肺部,一隻後腿伸到了老狼兩腿間,與另一隻放在老狼外股的後腿配合著,把老狼的腹部緊緊的抱在身下。

 

老狼輕輕掙扎根本沒有用,只會加大互相的摩擦,便用爪子撲騰了幾下,結果不小心劃到艾葉早先的傷口。

 

這些傷口在老狼推擠下滲著血珠不停向外冒,艾葉像沒有感覺到一樣,就那麼讓血珠順著身體滴落在下放的老狼身上,血滴在老狼白色的肚子上好像暈染出一朵朵豔紅色的圖案,在清亮橙黃的月光及艾葉身體的陰影下越發顯得明滅莫測,一會清得純潔,一會又烏得香豔。

 

老狼顧及艾葉身上的傷,擔憂恐懼的讓艾葉先止血。艾葉冷冷看著身下被血色侵染的老狼,胸腔裡不斷發出隆隆的低吼,他身下的伴侶眼中透著無助和茫然,還不明白剛才還幫著他治傷的伴侶,現在怎麼變了個樣。

 

艾葉用兩隻前爪分別按住老狼的前肢,低頭用眼睛直視著老狼的眼睛,四目相對,艾葉眼裡充滿了野獸的真正戾氣,一對大大的劍齒在黑暗中劃過淩厲的光澤。

 

老狼不敢再動,艾葉黑漆漆一團的眼中,沒有流露任何情感,就像老狼第一次見到的艾葉,那麼冷漠,那麼高傲,蔑視著一切,高高在上。

 

艾葉眼睛一直看著老狼的眼睛,看著他眼中的驚恐越積越多,柔軟的身子也自己懷裡瑟瑟顫抖著。艾葉低聲輕輕問道:怕麼?

 

老狼已經把眼睛緊緊閉上,他居然不敢看著相愛的伴侶,艾葉身上的戾氣漸重,即使閉著眼睛,他的感覺器官也感敏的傳達著危險的警告信號,這樣的艾葉他從來都沒有見過。

 

見老狼沒有回答,艾葉滿身血腥用力得用舌頭鉤刺撕裹著老狼的耳朵,老狼的耳朵被艾葉大力的舔弄得有些破皮,疼痛讓他睜開眼睛,艾葉看著他的眼睛,不放棄的問:怕麼?

 

老狼眼中漸漸推起淚珠,輕輕點頭。

 

也許艾葉面對獵物時就是這個樣子,但是他從來沒有這麼對待過老狼,他總是儘量在老狼表現自己溫柔的一面,掩蓋住自己野獸的嗜血的天性。

 

艾葉每天與缺少獸性的老狼在一起,他覺得和這樣的老狼在一起生活很幸福,便克制住身體中的獸性,但他們確實存在。每一隻獨居生活的野獸,在與伴侶一起生活的時候,都要克制本身的猜忌天性。

 

死在雄性伴侶爪下的雌獸不在少數,艾葉可以克制本性與老狼一起養育具有潛在威脅的天敵寶寶,但是不能允許老狼的任何形式的離開,包括離家出走。

 

艾葉收低劍齒,溫柔的親吻舔弄著老狼,從額頭臉頰到嘴角,最後巨大的劍齒來到老狼的咽喉。老狼被迫抬起頭部露出頸子,老狼呼吸漸漸急促,滿心驚恐緊張但頸部卻在艾葉舌下傳來麻酥的感覺。

 

艾葉感受著老狼脈搏的有力跳動,把自己的頸部動脈貼在老狼的頸部上,嘴巴湊近老狼頭的一側。交互著頸部的老狼能聽見到頸部的血液沖過彼此擠壓的障礙,衝動的流淌著。

 

血液脈脈流動的聲音中,老狼聽見艾葉輕聲問:比我昨天看著你自己離開時還害怕麼?

 

艾葉身上的血腥氣味刺激著老狼的感覺,仿佛這漫天的血腥正在從自己頸部流出來。老狼同時被聽覺嗅覺視覺多重感官刺激著,本應該驚慌恐怖到極點,但由於這些動作實施者艾葉對他隱隱又透著親昵之氣,讓老狼又滋生著信任的放心,被兩種截然不同的情緒衝擊著的老狼竟隱隱生出了些莫名的快感。

 

艾葉抬起頭仔細看著老狼的眼睛和表情,抬起一隻後爪慢慢玩弄般的磨蹭著老狼的肚臍,慢慢向下移動著,極盡可能的挑逗著他熟悉的敏感帶。老狼身體湧起的歡愉沒有沖淡驚恐,但是他所處的驚恐卻加劇他的快感,一種放縱般的念頭充斥在了老狼的心裡,好像面對預知的結局時的一種滿不在乎的放肆迷亂。

 

老狼眼中的恐懼與歡愉交替著,其中還夾雜抗拒與羞澀的情緒,他的眼角漸漸泛起淚花,顫抖的身體染上了飄渺的淫靡色彩。

 

不過老狼的所有感覺都被剛剛那句話打破了,他睜大眼睛努力看著艾葉,艾葉深沉的眼中的戾氣消散了不少,取代得是滿滿的愛意和感傷。

 

艾葉完全俯到老狼身上,兩隻前爪的鉤甲完全收進去,用軟墊一下一下按摩著老狼前肢。

 

老狼在前肢的麻木感覺消失後,就縮回到胸前,細想剛才艾葉的話,殘存的恐懼也消失了,只是覺得自己傷害了他,全都怪自己昨天發脾氣還亂跑,讓艾葉擔驚受怕。他實在想不到這麼強大的艾葉也有害怕的時候,便要解釋昨天的事情。

 

艾葉堵住了老狼的嘴巴,用舌頭不停的舔著老狼,伏低的肚皮也開始慢慢摩擦起老狼的肚子。

 

艾葉低頭用額頭抵著老狼的額頭,說道:現在我說一句,你跟著說一句。

 

老狼溫柔看著艾葉,點點頭。

 

艾葉陸續說道:我再也不離家出走;我不會離開艾葉;我們永遠不分開。

 

老狼沖著月亮長長久久的“嗷嗚”嚎叫起來,承諾了剛剛的誓言。

 

艾葉開始親吻老狼的頸部,用門齒輕輕咬著,老狼不忍心拒絕,閉上眼,忘記周圍,默許了艾葉試探的動作。

 

艾葉的眼睛黑沉沉的掃視了一下周圍的情況,四處都靜靜的,小孩子離得遠遠的在玩耍。艾葉側頭微微一笑,就想在這塊多家平分的領地裡和老狼愛愛,宣告主權般似的加大動作。

 

不過艾葉記得老狼上次生氣了,這次便時刻記得愛愛要小心,要耐心。首先要保證老狼的愉快,不能傷了他,便低頭賣力討好老狼。

 

艾葉看著澄清寧靜如玉的冰面,嘴角微咧開,便把老狼哄到冰上站著,老狼在冰上不能亂動,只好由著艾葉動作。

 

艾葉湊近老狼耳邊細語:一會你認真看著腳下的冰面,我能招來小魚,還有神奇的事情。

 

艾葉磨蹭著老實站在冰面的老狼,見老狼果然認真盯著腳下的冰面看,就慢慢向他身後移動,最後趴在老狼身後,鑽到老狼身下伸出舌頭慢慢舔著老狼的下腹。

 

清澈的月光下,清冷的湖鏡安靜平和的映著老狼和艾葉的身影,以及他們的動作。在找小魚的老狼發現了冰鏡上的畫面。雖然模糊的鏡子裡只有輪廓的影子,但是老狼看見有一隻雄豹的大頭正一動一動,起起伏伏的埋在自己的下腹處。

 

老狼感覺自己的身下濕漉漉熱乎乎的,一邊看著動畫版的湖面,一邊忍不住輕聲哼起來。月光偷偷看著鏡子裡不斷動作的兩隻影子,撿起清輝,留下一片靜謐。

 

老狼與艾葉相依相偎,每天捕獵,喂著孩子,做做運動中嚴酷的冬季終於過去了。

 

春雷乍動,萬物蘇醒,水源漸漸充實,草木又重新抽絲發芽,大地一派春色,處處欣欣向榮的樣子。

 

在這麼春光無限的美麗季節,白頰與荷葉居然沒有做一些有愛的事,而是激烈的吵了起來。原因是荷葉懷疑白頰有了外遇的物件,而這個外遇的物件居然是一條斑點鬣狗。

 

現在白頰正帶著他的那只荷葉所謂的外遇物件,正坐在老狼的領地裡面。老狼、白頰、斑斑三隻對著蹲坐在一起,白頰把老狼和斑斑互相介紹了一下。斑斑有些羞澀,偷偷瞄了老狼幾眼,就老老實實的低頭不動了。老狼則呆呆瞪著斑斑看,半天喚不回神。

 

白頰看著躲在樹後卻露了大半個身體,偷偷摸摸觀察著他們的荷葉,昂起頭,大聲宣佈:我近期不回家了,就和斑斑暫住在這裡。

 

白頰如主人一樣,蹭蹭斑斑,替他介紹領地,然後讓他跟緊自己,順著山石跑到上次的居住地,還是那個岩壁縫隙,真正的住下來了。

 

34、鬣狗斑斑的煩惱 ...

 

第二天白頰正式把斑斑介紹給老狼,老狼呆呆的看著白頰的新朋友,有些移不開眼,生怕錯過斑斑一個表情。

 

鬣狗斑斑皮膚柔順,毛髮光澤靚麗,身上披著淡黃的斑點花紋,四肢修長美麗修長,窈窕動人。他的頭部圓圓的,一對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大大黑白分明大眼睛。現在他的黑黑的眼中正透著羞澀的與老狼問好,老狼傻傻的點頭回應,眼睛卻一直留戀徘徊在斑斑身上。

 

斑斑身上所有這些特徵都是鬣狗的典型形象,但是他卻不像其他雌鬣狗給野獸留下的印象是那樣醜陋。

 

這些特點安在斑斑身上那麼契合,仿佛要更加富有魅力,這是一種無形無狀的吸引力,就好像荷爾蒙或是費洛蒙的吸引可以兩個個體相愛。斑斑具有的就是這種自然生理上強大吸引力,他讓其他野獸移不開眼,注意力總是被他牽引著。

 

老狼專注的看著斑斑,他連眨眼睛都那麼富有魅力,腰部柔軟,而且曲線完美,不論奔跑走路,體態總是那麼優美。

 

斑斑對自己的魅力不自知,他現在眼角含情,看你時候如怨如慕,如泣如訴。眼中流動著動人的點點光澤,軟語呢喃的慢慢講述著他的過往,老狼和已經聽過一遍的白頰都被不知不覺得深深迷住了。

 

鬣狗斑斑今年三歲,這個春天她已經完全成年,現在身長大約有一米二,在家族裡雖然不算強壯,但是也很健康。

 

健康的身體使斑斑符合了家族首領選舉的標準,於是斑斑的哥哥們想推選他想成為鬣狗群的新首領,但是斑斑認為自己沒有能力管理家族,所以就推辭了首領的位子。

 

他的家族上任母鬣狗現在已經新推選了一隻強壯的小雌狗做首領。

 

但是斑斑的哥哥們卻不太滿意,他們相繼離開了家族,準備成立一個新的家族,而斑斑就是他們公認的首領,不過害怕做首領的斑斑,背著哥哥們自己跑了出來。

 

少有生活經驗的斑斑偷偷溜出來,誤進了白頰的領地。他馬上被荷葉抓住了交給白頰處理,在一番表白後,對於建功立業還沒有忘記的白頰,立刻就被前程遠大的斑斑吸引了。

 

而斑斑在白頰的鼓勵下也有了當首領的信任和意願。

 

如果斑斑真當成了首領,白頰會成為副手幫助斑斑打理一切。不過斑斑還要面對一個大自然的生理考驗,才能最終決定他能否當成一個龐大家族的首領。

 

斑斑確實漂亮的與眾不同,但是聽著斑斑來歷的老狼偷瞟著他的下身,鬣狗群裡會推選一位雄性做首領麼。

 

鬣狗群的母首領是要為整個族群孕育後代的,他們沒有一夫一妻的概念,所有的家族成員都有可能是雌首領的丈夫,孩子的父親,這也是使他們的關係緊密團結在一起的一個紐帶。

 

你們要組同志幫?這個家族裡不孕育後代怎麼發展呢?老狼暈暈的問道。

 

斑斑幾步蹭到老狼跟前,他的身體緊貼著老狼的身體,這麼近的距離老狼甚至能感受到斑斑身體傳來的熱度,和一股似有似無的氳氣清香。

 

老狼記得艾葉的醋意非常大,他冬天剛被警告過,現在還心有餘悸,下意識的躲開了。

 

斑斑馬上用受傷的濕漉眼神看著他,那雙黑眼睛好像馬上就能滴下委屈的淚水。不想看到斑斑難過的樣子,老狼又回復了剛才的互相貼近的姿勢。

 

斑斑稍稍坐起來,露出肚臍下面三四爪距離的位子,在淺淺的絨毛下面有一個若隱若現的地方,似乎藏有穴口,斑斑一動便散發出一絲絲馨香。

 

老狼面紅耳赤,整個身體不知所措起來,因為他看見了斑斑的四個乳頭。斑斑卻湊近了老狼耳邊輕輕吐氣,神秘說道:我也可以生寶寶的,你想要麼?

 

斑斑氣吐如蘭,聲音軟軟糯糯的繼續說道:如果你也想要寶寶的話,就必須得成為我的屬下。

 

老狼被斑斑的話語和體味熱度刺激的身體蹭蹭冒火,他夾緊下身,掩飾性的趴下了,使勁搖動著腦袋,把那些險些滋生的邪惡想法搖走。

 

慌神老狼突然聽見了白頰和斑斑的悶笑,便生氣的瞪他們,知道自己被他們兩隻野獸戲弄了。

 

白頰仿佛看出老狼的想法,比起誇張的動作,表示道:是真的哦,斑斑真的可以生孩子。他是斑鬣狗族群的驕傲,他具有雌雄同體的鬣狗,這在他的家族中出現的概率只有百分之一,他既有雄性強大的力量,又有雌性溫婉的繁育能力。

 

白頰興奮的手舞足蹈,接著道: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為斑斑盡可能找到多的丈夫,建立最大的家族。要讓愛連接斑斑的家族,家族最重要的就是繁衍,斑斑他就是最偉大的母親。我們的目標不僅要定在成年雄鬣狗身上,還要尋找更多的可能成為他丈夫的雄獸。

 

白頰現在十分推崇斑斑,他認為斑斑為成為一個偉大的首領,他們也許會有數量最龐大的團隊,不用懼怕任何猛獸的侵犯。

 

但實際上,現在斑斑既沒有雄性鬣狗的強壯身體,也沒有懷孕,斑斑現在什麼都沒有。但他自己顯然處於白頰勾勒的美好遠景之中,還沒有意識到他是否能夠懷孕是個很大的問題。

 

斑斑知道白頰可以協助自己,輔佐家族事務,既然白頰認可他,那他也可以接受白頰,便羞澀的抬起頭,眼睛含情看著他說道:我雖然長得很象犬科,但確實屬於貓科,也許並不能懷上你的孩子,希望你不要介意。

 

當斑斑說完這句話時,老狼和白頰都愣愣的,他們根本沒想過和斑斑生寶寶的事情,只是單純的想一起壯大發展家族而已。

 

這時樹林裡卻傳出野獸的呼呼咆哮聲,以及鉤爪撕裂樹幹和土地的聲音。斑斑驚嚇的抬起四處張望了一會兒,見老狼和白頰都見怪不怪的鎮定自若,想著領地的主人還在這裡呢,便又安心的坐下,只是微微有點緊張。

 

白頰早知道荷葉在這附近,故意裝作不知道,腦筋微動,便深情的看著漂亮的斑斑,說道:沒關係,雄性野獸確認孩子是否是自己的親子,只能憑藉和他交配過的雌性孕期猜測而已,我不會埋怨你的,會把你生的寶寶當做自己的親生的寶寶。

 

斑斑一臉本來如此的表情,不在乎的點點頭,他們鬣狗界沒有一夫一妻的概念,當母鬣狗族長到了發情期的時候,家族裡所有的成年雄性都可以參與繁育後代,生出來的小鬣狗是整個家族的孩子。

 

盡可能多的與家族雄性交配是首領的責任和義務,因為這樣可以減低雄鬣狗對出生的小寶寶的妒忌,可以讓所有家庭成員都更好的照顧小鬣狗,當成自己的親子般照顧,有利於整個家族的團結和發展。

 

這不是本該如此麼,斑斑側頭疑惑的看看白頰,斑斑想不通也就不再想了。

 

但是躲藏著的荷葉卻明白了他愛侶白頰的話外之音,白頰是要和那個不雌不雄的土狗交配。

 

不能再繼續忍受的荷葉從躲藏的樹林沖個出來,老狼便見荷葉花紋的成年雄虎一下從樹後面跳了出來,沖著斑斑呲起劍齒,張開血盆大口,大吼了一聲。

 

吼聲震動的他們三獸所呆的土地都震了幾震,老狼和斑斑都些瑟瑟的樣子,只有白頰滿不在乎,側躺下來,開始慢慢舔自己的肚皮。

 

荷葉圍著老狼白頰和斑斑轉了幾圈,每次轉到白頰身後的時候都要用兇狠的眼神瞪著斑斑,斑斑在家裡被哥哥們照顧得好,第一次偷跑嗅到了獨狼的氣味,居然以為有著白頰狼的氣味的領地很安全,自己完全可以戰勝白頰,奪取他的領地住上一陣子,誰知道狼的領地裡還能有老虎,還是這麼怪的老虎。

 

斑斑躲進了老狼懷裡,把頭部縮進老狼的腋窩下面,柔軟的肚皮緊挨著老狼的後肢,他在家的時候經常這麼和哥哥們撒嬌,根本沒注意老狼僵著的身體。

 

荷葉威脅完情敵,便湊近白頰身邊,磨蹭著讓白頰跟他回家。白頰換了位子,好像沒看見荷葉一樣。荷葉從胸腔裡發出咕嚕咕嚕的怒氣聲,白頰抬眼微瞄了他一下,荷葉便老實的收聲,挨近白頰哄著舔他。

 

荷葉湊近白頰耳邊嘀咕斑斑的壞話,不過聲音大的老狼和斑斑都能聽見。斑斑眨著水汪汪的眼睛,嘟起殷紅的小嘴,沖著荷葉委屈的說道:大不了,我也幫你生個寶寶。你不要總是這麼討厭我。

 

斑斑剛說完,老狼便見白頰那黑黑的眼珠似乎不經意的看了一眼斑斑,又轉頭不理了,但那眼中滲透著一股殺氣和兇狠老狼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斑斑好像沒有察覺,繼續低頭在老狼懷裡磨蹭著玩,等著荷葉的答案。

 

倒是荷葉氣得不輕,沖著白頰道:你要跟這麼個淫蕩的小母狗生小狼狗?

 

斑斑聽了這話登時氣的臉色發白,想發脾氣,但是他自己的力量又打不過荷葉,只好裝著聽不見,閉眼睡覺了。想著自己在家時哪受過這樣的委屈,便想回去,但一細想自己偷跑的真正原因,又打消了回家的念頭。

 

他可以接受分別和每個哥哥愛愛,但是不能接受測驗首領懷孕能力時的一起愛愛。斑斑打定注意懷孕以後在回家,懷了寶寶就不用測驗了,斑斑偷笑。

 

而另一邊,白頰聽後,神態不變,輕輕說道:至少我是在上面啊,我享受一下過程也不行麼。

 

荷葉突然愣住,仔細看著白頰,好像分辨他說的話是真是假。見白頰臉色嚴肅,荷葉便輕輕推著白頰,示意他跟著他回家。

 

白頰沒有動,拿眼睛掃著荷葉,荷葉臉色漸漸紅起來,龐大的身體泛起羞澀,看得老狼直彆扭。荷葉冒著煙的大頭湊近白頰耳邊,小聲說了點什麼。

 

老狼看白頰眼神突然一亮,壞笑著神秘的打量了幾下荷葉,便跟著荷葉回家了。

 

老狼呆呆的看著朋友夫夫奇妙的互動,直到傳來白頰大聲的叮囑,他才回神。白頰的聲音細膩著仿佛還在老狼耳邊環繞:先把斑斑寄存在你這裡,誰也不要到我的領地裡來打擾。

 

老狼不知道在幻想什麼,無意識的揉著懷裡的斑斑,咧嘴傻笑起來。

 

35、鬣狗斑斑回憶錄 ...

 

白頰走後,只剩下單獨相處的老狼和斑斑,斑斑對自己在春天外放著嬌媚不自知,蹭著老狼身體表示友好。

 

老狼懷抱著馨香蘊氣的斑斑,神色緊張無措,而且有些尷尬,便找著話題和斑斑閒聊,分散自己對斑斑的注意力。因為艾葉去湖區領地巡視,隨時都有可能回來,老狼小心翼翼的注意著周圍的情況,生怕艾葉突然就出現了。

 

老狼既怕極發怒的艾葉,雖然艾葉不會傷害自己,但是最後總要吃上大虧,想到這些老狼便要遠離了充滿誘惑的斑斑;但又想著剛剛白頰得逞的樣子,自己如果跟著有樣學樣,也許也能占到上風。

 

老狼猶猶豫豫的進行思想鬥爭,隨便找了問題,問道:你現在的家族有多少成員了?你和白頰準備發展到多大規模?

 

斑斑微微抬頭,露出光潔的額頭,兩隻前爪互相轉圈的比劃,說道:目前推舉我當首領的有家裡的幾位相處要好哥哥,還有相鄰領地兩個哥哥。

 

斑斑回憶了一下,純純的聲音又接著說道:白頰跟我說要建立最大最強的家族。你知道麼,雖然鬣狗的力量稍弱,家族一直以龐大的數量才能在自然界中稍佔優勢,但是我哥哥可不一樣,他們聚在一起就可以與一隻成年雄獅為敵。

 

說到這裡斑斑的語調高昂,顯然很興奮,為他的哥哥自豪:我的哥哥是新的一代鬣狗家族的希望,他們是年輕一袋雄鬣狗中身體最健康最強壯,而且智勇雙全。如果我們真能建立家族的話,那一定是最強盛的。

 

但語氣一轉,斑斑有些難過,小小聲音嘀咕道:哥哥還在家裡等著他回去做繁育測驗,不過他實在是害怕。

 

上任首領母親已經選了他的姐姐,一位純正的小雌鬣狗為新首領,為家族開枝散葉,發展壯大。他的姐姐很快懷孕了,坐穩了家族首領的位子。

 

大哥帶著他們兄弟幾個離開了家族,他的大哥提出要大家在一起共同愛愛三體,這期間斑斑要儘量保持仰臥著躺著,什麼也不要做,更不能跑動,他要讓精液長時間留在體內,好確保受孕。

 

但實際上斑斑一直瞞著哥哥們一件事,那就是今年剛剛春天的時候,斑斑領地裡閒逛時,在交界處留下了尿液。

 

兩個家族雖然常對領地的紛爭有些干戈,但是預設的規則是不難為發情期的雌鬣狗,以便整個種族的繁衍發展。

 

所以自以為安全的斑斑在相鄰領地交界的地方留下尿液,結果他體內雄性激素要高於雌性激素,被兩隻正在巡視土地的成年鬣狗當成了挑釁侵略的對象,循著氣味找到了斑斑,他被圍起來,展開了猛烈的攻擊。

 

這兩隻雄鬣狗是家族中壯年一代的佼佼者,是保衛以及捕獵供給族人的主要力量,他們兩個很少一起巡視,都是作為指導者帶著年輕的小雄鬣狗活動。

 

那天這兩個家族子弟指導者碰巧合作,族人對他們的崇拜造成了兩隻鬣狗高傲堅毅的性格,他們認為作戰就要竭盡全力,堅持到底。不允許在自己領職的時候讓家族出現一點威脅,可是他們遇到了膽大包天的入侵者斑斑。

 

剛剛成年斑斑的沒有戰鬥經驗,他的犬齒也不鋒利,爪子粗鈍,再加上平時哥哥們的保護,他連食物都不用與其他兄弟姐妹爭搶,更不要說同時與兩隻已經成熟多年的雄鬣狗為敵。

 

兩隻成年鬣狗身材龐大,身長都已經超過了一米六,比嬌小的斑斑大了兩倍。對方呲起獠牙,兇神惡煞,斑斑嚇壞了,他開始逃跑。

 

很快,斑斑就被兩隻鬣狗撲倒了。一隻爪子巨大的鬣狗從背後撕咬斑斑,另一隻尾巴極長的鬣狗幾乎要咬斷了他的腿。

 

斑斑痛苦的嚎叫起來,他摔在地上,不過對方沒有同情他。長尾立即咬住了他的咽喉,大爪掀開他的肚皮,準備掏出他的腸子。

 

翻身肚皮朝上的斑斑的救了自己一命,兩隻雄鬣狗看見斑斑的下半身就楞住了,他們一直以為正在教訓的是一隻剛剛成年不懂事的小雄狗,沒想到卻一隻雌雄同體鬣狗。

 

兩兄弟有些拿不定注意,猶豫的開始嗅起斑斑的身體。斑斑本來已經痛到絕望了,卻見兩個兇狠強大的敵人放棄殘殺自己,反而嗅著自己的身體。

 

斑斑只好對著陌生的鬣狗撒嬌,他儘量袒露出自己的身體下穴,加強身上的雌性氣息。不過斑斑太緊張,還沒學會釋放自己的雌性柔婉的一面,大爪和長尾嗅到的大多是雄性的氣味,又重新呲起了獠牙,準備狠狠的教訓斑斑。

 

斑斑對於那天的行為他羞紅了臉,雖然他在家裡常常撒嬌,但是對著陌生野獸那麼賣力討好還是第一次。

 

春天的和風中,斑斑顫抖不已,身上的絨毛跟著輕輕抖動。他微微坐起來,閉著眼睛,用自己的前爪輕輕揉按起花口。

 

斑斑茫然無助,他開始不停的流淚,如果不激發出自己的雌性激素,那麼他歷時就會斃命。斑斑背後和一條腿有著很嚴重的撕裂,不斷的冒著血。身體帶著傷口的斑斑根本激發不出自己體內雌性因素對雄性的渴望,疼痛與驚嚇使他想大聲的哭嚎起來。

 

不過求生的欲望讓斑斑儘量忍著疼痛,把淒慘的哭聲壓成成輕哼的呻吟。斑斑睜開濕漉漉的圓眼睛可憐的望著大爪和長尾,眼中欲說還休。

 

大爪和長尾看著斑斑的動作,心情複雜,今年春天他們的新首領還沒有選出來,兩隻禁欲已久的雄獸蠢蠢欲動。

 

他們曖昧的上前嗅著斑斑,斑斑身上雄性的氣息還很濃郁,不過他們這次沒再撕咬斑斑,而是伸出舌頭幫他處理了身上的傷口。

 

傷口在口水下滋養,不再疼痛,斑斑放鬆的躺在地上。長尾見斑斑眼睛紅腫,慢慢的開始仔細安慰斑斑。大爪舔著斑斑受傷的一條後腿,順著後腿舌頭滑到了斑斑的下腹,這裡散發著談談的馨香。

 

雌性激素被漸漸激發出來的斑斑自然的和兩隻陌生的鬣狗結合了,雖然過程中對方對他極溫柔,但是斑斑心裡依然十分害怕。

 

他想起在領地交界處和陌生的兩隻鬣狗的交往,而且大爪和長尾還離開了家族,跑到他這邊要加入他的家族,這讓斑斑更加驚恐,不想再回憶那天的事情,加上哥哥們都逼迫他進行孕期測驗,斑斑只好偷偷的跑了出來。

 

老狼還處於對艾葉的幻想當中,對斑斑的話聽得一知半解,支起耳朵聽一聽,不知不覺間心思就跑到艾葉身上。

 

當聽見斑斑偷偷和雄鬣狗愛愛,他就想起自己和艾葉愛愛時的樣子,心跳越來快,滿臉羞紅,身體喘息不已。等老狼注意力再回復的時候,便漏聽了一部分,導致最後他沒弄清楚斑斑到底是為什麼跑出來的。

 

老狼與斑斑各懷心思,小狐吱吱叫著,從不遠處轉了過來,身後還跟著亦步亦趨,一臉憨厚的魔王。

 

開春之後魔王就在附近贏得了一塊領地。這塊領地是小狐選的,他的原主人是一隻剛成年的雌豹,小狐想著可以替狼爸無形中消滅一隻潛在的情敵,而且這片領地春天之後藤蘿密佈叢生,如果有小型動物不在意的經過很容易被藤蘿纏住,自然成為小狐的糧食。好處多多的領地,小狐自然不會放過。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每次小狐身體疼痛,心裡埋怨魔王的時候,就讓魔王自己掛在藤蔓之間吊著,而自己躲在枯木樹幹裡面欣賞。

 

小狐未成年的時候只知道單純的喜歡大野獒魔王,成年結婚後才真正體味出他們之間的體型差距是多麼可怕。

 

現在魔王只要感覺小狐皺眉,哼唧下身疼痛,就會自動的走到藤蔓跟前,讓藤蔓纏住自己吊起來。到了夜晚狩獵的時間,在自己把軟藤咬斷或掙斷下來為家裡準備食物。

 

小狐愉快的跑到狼爸領地,想鑽進狼爸懷裡蹭蹭。魔王不讓小狐與任何其他野獸接近,野獒的佔有欲讓他經常拈酸吃醋,他不允許有野獸靠近自己,更不允許有獸靠近小狐。如果有野獸靠近小狐,魔王就恨不得立刻跟對方拼命。

 

只有對待狼爸能稍好一點,孤單了一陣子的小狐想湊近狼爸,不過他看見狼爸現在懷裡抱著一隻斑點鬣狗,停了腳步仔細打量斑斑。

 

老狼聽到動靜,見是小狐之後立刻跑去跟他磨蹭一陣,魔王在身後直磨牙,但還是忍住了。

 

斑斑的雌性激素激發後,就已經習慣性的在春天時候放電,他對著小狐和魔王自然而然的擺出了柔媚的姿態,向他們點頭問好,他自己可能還沒有意識到,但魔王誤以為他要靠近小狐,拿出一副鬼臉模樣,呲牙咧嘴的嚇唬斑斑。

 

斑斑連遭到兩隻野獸的歧視,呆著無趣,便自己回到了昨天居住的岩石縫隙休息去了。

 

小狐在老狼身下轉來轉去,向他打聽剛剛斑鬣狗的情況。老狼向小狐一一介紹自己知道的情況。

 

小狐聽後,眼波微轉,說道:荷哥不是一直很想要小孩子麼?你應該把斑斑送到荷哥的領地,而不是在這麼燦爛的春天,把眼神漂浮不定又充滿雌性氣息的野獸放在自己身邊。

 

老狼聽後也覺得有道理,但是他自己可不敢做主,這件事得白頰和斑斑來拿主意。老狼沒有答應小狐,帶著他去噴泉處喝水,晚上的時候老狼還要帶著涼傘和小呆一起捕獵。

 

一歲多的比吉涼傘和小呆身形已經比老狼還要大了,特別是比吉,他現在已經是全家身形最大的野獸。他們不再能夠到老狼身下轉悠,反而趁著艾葉不在的時候故意壓著狼爸撒嬌。

 

涼傘和小呆練習了一夜的捕獵技巧,清晨陽光升起之後,全家都回到洞穴裡睡覺。

 

老狼還想著下午的事情,也想學起白頰的樣子,但由於不敢再離家出走,只能裝著神秘的跟艾葉說:你知道白頰帶來的新朋友斑斑麼?白頰要和他組建自己的家族,斑斑是首領,還要請我加入。

 

艾葉湊近老狼,貼著老狼的身體,問道:可是你現在也有家族了,你準備帶著我們一起麼?

 

老狼愣住了,這跟荷哥說的不一樣,他要怎麼回答才能扯到生寶寶身上。

 

艾葉卻把話題一轉問道:那個斑點狗湊近你時說了什麼,你對他一直緊張僵硬著。

 

老狼一時也沒有防備,有些臉紅的答道:他說可以為我生寶寶。

 

隨後老狼又發現總算是說到生寶寶這件事了,等著艾葉反駁,然後自己趁機提出想在上面。老狼仿佛預計到了美好的未來,得意的差點樂出聲,看著艾葉表示意見。

 

落了話音,老狼似回憶起當時斑斑的馨香和溫熱,變得非常害羞,用前爪揉揉臉,感覺大腦在冒煙。

 

艾葉看著老狼不停變換的表情,晶黃眼珠中黑色的分隔號透著邪氣,尖銳的鉤甲輕輕劃著地面,伸出舌頭添了添嘴角,說到:好啊,我同意了。

 

36、沒見過的新植物 ...

 

老狼根本沒有發現自己和艾葉的對話哪裡出了問題,只是在聽到艾葉的回答後,想著與白頰的情況根本不一樣,憋著一腔的答話都用不上。老狼悶頭想了一會,沒想出怎麼挽回局面,便收拾收拾多餘的心思,趴在乾草堆上睡覺了,沒有留意艾葉不同以往的眼神。

 

不過艾葉暫時也沒有空閒去管教他的愛侶,太陽還沒有下山,大家還在睡夢中的時候,比吉就突然跑到狼爸身邊。

 

比吉大大的身體蹭著狼爸,他豆豆般大小的黑眼睛裡充滿了委屈和淚珠,用鼻子勾著狼爸,想把狼爸拽醒。

 

老狼睡得香,感覺有獸拖動自己的身體,睜開眼睛見比吉磨蹭自己,只是讓比吉趴在自己身邊,哄著他睡覺。

 

艾葉也醒過來看著哼哼直叫的比吉,默默的趴到另一邊,誰家孩子都有突然撒嬌的時候,老狼和艾葉沒當回事,拍著比吉要繼續睡覺。

 

比吉用肉肉的鼻子來回磨蹭著狼爸的身體,艾葉撩開一隻眼皮,皺了皺眉頭,不過聽見比吉哼唧聲音,決定讓小孩子放縱一回,把眼合上繼續睡覺了。

 

老狼漸漸聽出比吉聲音裡帶著絲絲的疼痛的呻吟,站起來仔細打量比吉。老狼圍著比吉轉了幾圈,並沒有發現他身上哪裡有傷口,蹭著比吉的身體,試著溫度,一切都是正常的。

 

老狼仔細詢問比吉究竟怎麼了,比吉吱吱嗚嗚也表示不明白,只說自己鼻子痛頭痛。

 

艾葉見老狼緊張的樣子,湊近嗅著比吉的身體,似乎看到問題的嚴重性,跑到外面尋找比吉的糞便,看看他是否消化出了問題。

 

聽見亂哄哄聲音,涼傘和小呆也跑了出來,兩隻小野獸圍著比吉轉圈,小呆蹭著比吉,卻見比吉皺著鼻子懶懶的哼唧。

 

小呆每天跟比吉玩耍嬉戲一起生活,小時候還用他的鼻子喝過奶水,與比吉無比親近。

 

他發現這位小象哥哥大部分時間都用來吃飯,不像他和涼傘三天才吃一頓,他知道比吉食欲巨大,以為他餓慘了。跑到爸爸們睡覺的乾草堆前咬拽起一大把乾草送到比吉面前,讓他趕快吃掉。

 

老狼本來見小呆乖乖的安慰著比吉,心裡感動不已,隨後見小呆默默的低頭沉思了一會,就跑把他睡覺的乾草都叼過來了,乾草被小呆灑了一地。在淩亂的洞穴裡,小呆還一本正經的睜著金黃色明亮的眼睛,告訴比吉,吃了飯身體就好了。

 

不過春天草木發芽,枝葉鮮美,比吉食物充足可不稀罕這麼乾枯沒有水分的食物,用鼻子甩開了,只是叫個不停。

 

老狼側頭看了看乾草和小呆,突然想明白了比吉難受的原因。覺得小呆簡直太聰明了,比吉一定是挑食造成了缺少生長身體必要的成分,所以才會鼻子痛。

 

大象隨著雨季遷徙,能吃到不同地域的豐富多樣的植物,而比吉只在這個領域固定不動,光吃幾種植物,老狼猜想是比吉食用植物中缺少了必要的一種。

 

艾葉出去檢查了比吉的糞便,沒發現問題,便回到洞裡,結果他發現他的伴侶正躍躍欲試,摩拳擦掌的要帶著比吉出發,尋找什麼新的物種。

 

小呆跟著湊熱鬧的也要去,艾葉趕緊把問題三獸組攔下。問清楚了才知道,老狼要帶著比吉去東面的領地,尋找一種從沒見過的植物。

 

艾葉頭大,他認為小孩子有個頭疼腦熱的都很正常,只要能吃下去東西,慢慢就會好的,他仔細檢查了比吉的糞便,他的消化系統很正常,可以補充營養和能力,不會是得了很嚴重的毛病。

 

可是老狼已經圍著比吉亂轉,見艾葉攔著他們,便不理睬艾葉,眼中就堆滿了隱隱的控訴,好像艾葉虐待了小孩子。

 

比吉雖然已經十六個月了,身體結實而且龐大,但是他現在跑出目前的勢力範圍,還是很有可能會被當做食物攻擊,即使不缺少食物,也會有猛獸把他當做潛在的威脅而除之後快。

 

艾葉本想阻止老狼胡鬧,但是老狼現在一心認為比吉就是因為營養不良才鼻子疼痛,孩子要吃補品難道爸爸不應該準備好麼,他用委屈的眼神偷偷掃著艾葉。

 

艾葉心裡大嘆一聲,只好自己去尋找老狼所謂的沒有見過的但又具有極高營養的植物。

 

艾葉細細交代老狼怎麼防禦,怎麼躲避,家裡藏食物的幾個地點要記清楚,一旦捕獵失敗了,就可以去拿些來填飽肚子。而且這個季節有很多野獸被家裡趕出來,他們也許會來與老狼爭搶領土。艾葉用頭輕輕的摩擦著老狼,告訴他如果有敵人來搶奪領地,一定要躲到岩石最裡層,不要直接拼命,要耐心等著他回來。

 

老狼認真聽著艾葉交代家務事,聽上去好像他們要分開很久的樣子,老狼鼻子發酸,眼睛也慢慢變紅。他忘記去東邊的領地來回,即使再快速的野獸也需要十天半月。

 

老狼轉移心思說道:到東邊領地去拿些植物馬上就回來,選咱們這裡沒有,最好要綠綠嫩嫩,還可以存住的,帶著種子一起拿回來,比吉吃完也許還能種出來。

 

老狼又叮囑道:找到就回來,要快回來。

 

語尾已帶著顫抖的聲音,艾葉點頭答應了,為家裡最後準備一些食物,帶著一家老婆孩子的希望向著東邊跑去。

 

老狼帶著孩子在領地照常生活著,自己要養兩隻一歲的猛獸,這讓老狼感覺漸漸有些吃力起來。

 

斑斑幫不上什麼忙,他力氣不大,爪子也不鋒利,好在只要食些腐肉就能很好的生活,倒是不用老狼養活。

 

轉眼艾葉離開有十天了,老狼每天看著星星月亮盼望艾葉早點回來。

 

比吉除了鼻子痛的天天哼哼,吃飯喝水倒也很正常,身體也沒有瘦弱,讓老狼放心不少。

 

不過在餵養涼傘和小呆上,老狼已經不能拿出沒有傷口的獵物,他現在為了捕獵的成功率高一點,必須一下子就咬斷獵物的咽喉,否則對方就會拼命的掙扎著從老狼身下跑走。

 

涼傘和小呆自己也學著捕獵,但是目前還沒有成功過,他們還需要很久的學習和成長時間。

 

老狼埋伏在新領地的湖水旁邊,有不少食草動物來這裡喝水。由於艾葉的離開,這片領地已經有不少野獸開始逡巡徘徊,準備伺機而動奪了這片富饒的土地,老狼留下的尿液根本不足以驅散他們。

 

老狼現在很餓,但是他必須先把食物供給給小孩子,涼傘和小呆饑餓的不停舔著老狼的嘴巴。狼族的生理特點,讓他把胃裡最後一點食物反芻出來喂給他們,忍著饑餓老狼要繼續捕獵。

 

提到食物讓老狼想起一件很痛心的事,那就是艾葉把食物全都藏在了樹梢頂端,食物的安全是保證了,但是家裡已經沒有一隻獸可以爬到艾葉藏匿食物的地點。長大的涼傘和小呆只能靠衝刺爬上一段斜著的樹幹,要上樹梢根本不可能辦到。

 

全家只能望肉興嘆,看的見吃不到。

 

老狼不知道艾葉是不是故意把食物都放在樹上,為了教訓他不聽話非要去找什麼新的植物。

 

老狼現在只知道自己很餓,他猛的向一群正在喝水的鹿群沖了過去,他趕著鹿群跑起來,想尋找到最年老體弱的一隻。不過這群鹿很快就甩開了老狼,老狼跑不過他們,狩獵再一次失敗了,他餓的越來越沒有力氣了。

 

老狼現在不僅僅心裡上十分想念艾葉,更重要是生理的需求,他已經習慣了強大的艾葉隨時都可以拿出食物的日子。老狼為自己本領的退化而臉紅,又有些憂心。

 

老狼堪堪維持著一家的生計,心裡無比想念艾葉,老狼決定要在艾葉回來後跟著他多學習捕獵技巧,不能再繼續這麼養尊處優的生活下去了。

 

老狼又恢復了白天捕獵的習慣,他沒有能力與大型食肉動物在夜裡爭搶食物。見天色已晚,老狼讓孩子們先回到洞裡,自己在領地留下尿液做標記。當兩個領地都處理完之後,天色完全黑下來,老狼快跑著奔回山洞。

 

跑到石壁的地方,老狼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心裡一喜,以為是艾葉回來了。老狼迅速跑了過去,耳邊卻傳來了清晰的呻吟聲,老狼停了腳步,他嗅到了誘人香甜的氣味,心跳不自覺的加快,偷偷的轉過石壁張望了一下。

 

是斑斑和一隻陌生的野獸。那只野獸體型龐大,把斑斑包裹在身下,他的兩隻巨大爪子緊緊按著斑斑的後背,下腹貼著斑斑的臀部快速運動著,還不停低頭咬起班班的皮膚。

 

斑斑淺吟著,老狼趕緊跑開了,風裡傳來了斑斑的喃喃聲,好似輕輕甜膩的哼著哥哥,哥哥。

 

老狼身體難受起來,他太想念艾葉了,他的眼睛紅了起來,他希望艾葉現在立刻出現在自己眼前,而且還毫髮無損的帶著那些自己非要找的所謂有營養的植物。

 

老狼站在山洞頂端,呆呆直直的望著山腳,他希望可以見到艾葉的身影從山底跑上來。

 

老狼站了一夜,當清晨第一縷陽光撒向大地的時候,老狼看見一隻黑色的影子沖著他的方向跑了過來。

 

那身影酷似艾葉,老狼驚喜的迎了過去,不過離著很近的時候,老狼才驚恐的發現那只野獸根本不是艾葉,那是一隻成年的雄豹,身上鋪滿流光的艾葉紋路,老狼真的以為身形如此相像的野獸就是艾葉了。

 

但是這只野獸看起來比艾葉年輕不少,雖然他們的身形及花紋相似,但對方眼中的黑色豎瞳現在充滿兇猛的殺氣,老狼猜到是來爭取地盤的,立即掉頭往回跑,想到小孩子都洞裡,只好選擇向著其他據點逃跑。

 

37、小柚子的秘密二 ...

 

老狼對領地裡的山脈地形走勢十分熟悉,東拐西轉的在雜樹叢生的山中拼命奔跑,想要甩開身後的侵略者。

 

不過豹子速度極快而且動作敏捷,即使小艾葉年齡不大,身體沒有發展到頂峰,還是不費力的追趕著老狼。他輕巧幾下就繞過山間突起的石頭和曲枝雜亂的樹木,與老狼慢慢拉近距離。

 

老狼賓士中還要不時注意身後的敵人的奔跑的方向,儘量帶著他遠離孩子居住的洞穴。

 

小艾葉追著老狼跑了一段,突然停下來,他嗅到空氣裡其他野獸的氣味。他不再追逐年老的狼,而想去尋找這片領地真正的主人。他要戰勝這裡的主人,並取代他成為這裡新的主人。

 

小葉子通過領地的氣味判斷這個領地的成年雄豹應該年歲以高,他留下的氣息微弱,在不容侵犯的土地裡到處混雜著其他野獸的氣味。

 

離家之後有了一定生存經驗的小葉子,認為他現在有絕對的實力統治管理這裡。雖然這片土地不是這附近最富饒的,生存的食草動物也不多,但是相對的前來搶奪領地的強者也不多。

 

雖然資源稍差,但這裡有著各處小小泉眼,而且山林錯雜,極易隱身,在旱季之前夠小葉子好好的安逸生活一陣子,運氣好的話,還能找到雌豹做伴侶。

 

小葉子思考了一下,認為老狼對他不造成威脅,他放棄了追逐老狼,順著氣息小心的觀察附近的情況。

 

老狼見小葉子放棄了自己,卻正向小孩子的洞穴慢慢踱去。必須阻止他,老狼沒有別的想法,只想著要保護孩子的安全,一瞬間他勇氣盈身,忘記了實力差距,猛地沖到小葉子面前,呲起獠牙,要驅趕走對孩子具有威脅的敵人。

 

小葉子被突然轉向跑出來的老狼嚇了一跳,他看著毛髮沖天的灰毛狼,呲著斷齒殘牙嚇唬自己,心裡不屑一顧。小葉子沒有跳到樹上,他選擇在地面攻擊對方。小葉子四肢用力,壓低身體,喉嚨裡發出警告的怒吼,他要狠狠教訓這只不自量力的老狼。

 

老狼在腦中回憶艾葉搏鬥時的樣子,比較了能給野獸造成致命傷的幾處地方,鎖定了小葉子的肺部,眼睛緊緊盯著對面的小豹子肺部。狼的爪子沒有貓科動物尖銳,但老狼有著厚實的皮毛,還有兩隻鋒利的犬齒。他用尖銳牙齒狠狠刺進對方的肺裡。

 

老狼在心裡默念了兩遍孩子的名字,衝刺著與小葉子撞擊起來,老狼沒有多餘的力氣去保護自己的身體,他只記得要把鋒利的獠牙迅速刺進對方的肺部。

 

小葉子敏捷的跳來跑去,每次都要用尖銳的爪子狠狠地劃開老狼的皮膚,他保衛著自己的身體,想找機會用大大的劍齒刺穿對方的骨頭,咬斷老狼的頸部。

 

老狼顧及不上自己的身體,實際他也沒感覺到疼痛,他把全身的弱點都暴露出來,小葉子還年輕,一腔奮勇的血氣便什麼都不懼怕,他看到老狼整個後頸都暴露出來,急不可耐的要用劍齒咬斷。

 

趁著小葉子襲擊後腦,老狼迅速轉身,伏地身體,用僅剩的兩顆犬齒緊緊咬住小葉子的肺部不放。

 

疼痛及生命上的危機讓小葉子用爪子瘋狂的撕撓老狼,低頭用劍齒刺穿狠狠咬著老狼的脊背,老狼身上漸漸被鮮血染成紅紅一片。但是不管小葉子怎麼掙扎甩動,撕裂自己的皮毛,老狼就是不鬆口,他無力去思考其他,只能拼著最後的力氣記住不能鬆口。

 

小葉子開始瘋狂的掙扎,想甩開老狼,他在突兀出有棱角石塊的岩石地上打滾,把身下的老狼兇狠的砸在突出的石頭上。

 

他已經明顯感覺到這次戰鬥和他以往的那些打鬥都不同,沒有野獸會面對生命危急的關頭還不逃跑,趨利避害是他們的本能,他們不會忍著劇烈的疼痛與預知的死亡來對戰另一隻野獸。

 

老狼感覺身體不斷在尖銳突起的石頭上翻滾摩擦,但是仍然沒有鬆口,只要一刻不鬆口他就能保護孩子一刻。直到慢慢失去意識之前,老狼突然想到,如果他故去了,也許艾葉會給他的孩子另找後媽,帶著奇怪的想法老狼終於暈過去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等老狼再睜開眼睛醒過的時候,只見四周漆黑一片,不過狼的獨特視覺讓他很快就適應了這種黑暗。

 

老狼意識到他的嘴巴還叼著那只小豹子的肚子,不過失去了力道,好像含著一樣。也正因為老狼一直包含著小葉子,幫他口水的消毒止血,小葉子才能活到現在。

 

老狼見對手胸口還在起伏,想站起來趕緊離開。不過老狼身體的傷也很嚴重,雖然沒有致命傷,但是都是大面積深重的傷痕裂口,好在血跡應經乾涸,不再出血。

 

老狼站起來,渾身都是痛楚,他看了眼還在昏迷的小葉子,爪子微微抓地,低頭思考了一下,還是決定放過小葉子。

 

想找到路回去的老狼才發現自己掉進了一個岩石坑洞裡,不算深,但是他現在沒有力氣衝刺著跑上去,只好暫時留在坑底養傷。

 

老狼找了個角落虛弱的舔著自己能夠到的傷口,野獸的超強恢復能力讓他漸漸恢復了一些體力,只是背後還痛的厲害。在坑洞裡的老狼惦記著孩子,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是不是在焦急的找他。

 

老狼處理著傷口,小葉子也清醒過來。他一醒來,馬上審視周圍的環境,小葉子看見處理傷口的老狼,目露凶光,恨不得沖上去撕裂他。不過小葉子肺部受傷,這是致命傷,好在沒有刺穿肺子,只是不能隨便亂動。

 

小葉子見老狼傷勢沒有自己來的重,只靜靜觀察對方,發現老狼身上不帶殺氣,也不敢放鬆,只能等著傷口快些痊癒,恢復自保的力量。

 

舔著傷口的老狼漸漸感到饑餓,在坑洞裡轉著挖坑找一些昆蟲吃。小葉子也很久沒有吃飯,他看著老狼美美的吃昆蟲,不斷咽動喉嚨。

 

老狼吃著昆蟲,感覺有視線緊緊盯著他,便抬眼看小葉子。小葉子充滿了冷酷防備的眼中透著對食物的嚮往,老狼黑暗中看著小葉子,更覺得就像艾葉在自己身邊,不知道艾葉自己在外面怎麼樣了,是不是也沒有食物。

 

老狼心裡難過,挖了幾個肥大的蟲子走近遞給小葉子。小葉子發現老狼向他走來時,發出低吼的警告,掙扎著要站起來趕跑老狼,不過他肺部的傷不能讓他多動。

 

老狼放下蟲子趕緊跑開了,微微翹著尾巴,表示和平。小葉子稍微放下心,看了幾眼蟲子,他現在很饑餓,但是多疑的本性讓他漠視著近在咫尺了蟲子。

 

老狼思念著艾葉和孩子們,趴著睡著了。小葉子偷偷地吃光蟲子,吃的過程裡還不斷注意著老狼的動靜。

 

艾葉在春雨中穿行,淅淅瀝瀝的雨水滋潤著乾涸已久的土地。空氣裡彌漫著青草泥土的芳香。樹林裡時而傳出猴子和鹿群的啾啾的叫聲,一切都預示著春天的美好,越往東去,水草越充足。動物們的生存環境優越起來。

 

艾葉儘量避免踏入其他野獸的領地,借助猴子們聯合防禦的警報,仔細辨認著方向去尋找沒有見過的植物。

 

艾葉這次離開家裡不光要去為比吉尋找一些有營養的食物,他還希望可以為老狼找到一種流傳已久的寶果。

 

這種果子與銀赤果類似,都是幫助動物提高免疫能力增加體力的植物。但是寶果的效果要更加明顯更加強一些,野獸吃完之後體能可以迅速恢復,甚至恢復年輕力壯的青春。

 

但是寶果有最大的缺點,就是有一部分果子中含有毒性。寶果生長在最陰暗冰涼潮濕的地方,他們大部分生長在巨蟒盤橫的山洞深處,終年不見日光,靠汲取洞中地下水而生存,因此生長得極緩慢,不開花,成熟之後直接結果。

 

每年春雷乍動,蟒蛇驚蟄醒來,出入山洞捕獵,為這些植物帶去春的氣息,巨蟒的身體擦過寶果留下鱗片上的一些粘液微生物和細菌,為了抵禦病毒細菌的入侵,這些山洞終年陰暗生長的植物的根莖在蛇麟摩挲刺激下,汲取這些特別的養分,分泌一種物質慢慢擴大結成果子。

 

如果這些果實中細菌的成分更多,那麼毒性就更強一些;如果自然物質更多,那麼他的營養成分就更多更強,這些無毒的果子可以幫助野獸更好的生存。

 

艾葉現在需要找到這種無毒的寶果,他已經感覺到老狼的體力在下降,為了和老狼更久的生活在一起,這些果子勢在必得。

 

艾葉埋伏在蟒蛇洞穴附近,從洞裡傳出了濃重的腥氣,其中還夾雜著果子的清香。艾葉猜測這裡面就有他要找的寶果,便觀察起蛇們的生活作息。

 

艾葉找到的這個巨蟒洞穴生活著一隻長約十七米的雄性大蛇首領,有著三十多條族蛇。

 

一般情況下首領不外出捕獵,岩洞裡倒掛著的蝙蝠就足夠他享用,但是其他成員都需要外出捕獵,他們沒有資格享用洞裡現成的食物,偶爾還要帶食物回來獻給首領。蛇群很團結,只有當小蛇受到攻擊時,首領才會出動保護他們,替他們報仇。平時蛇王都在洞中護衛著他們洞穴,抵禦入侵者。

 

這個家族中的普通蛇成員都不足為懼,只是這條巨蟒首領不能小覷,一個成年人都環抱不住的粗大身軀足以幾分鐘就纏死一隻成年豹子。

 

艾葉每天在樹上注意著巨蟒洞穴的動靜,在這裡他還發現一隻熟悉的小獸,是那只跟著巴圖轉的小黃鼬。

 

那只小柚子身體極軟無骨且靈敏,不是在石頭縫隙裡藏著,就在樹縫裡貓著,好像也在觀察蛇洞。

 

在岩石和樹上亂竄的小柚子很快就發現了艾葉,當然艾葉沒有刻意的對小柚子隱藏身形。小柚子可算在陌生的土地裡找到熟悉的野獸了,纏著艾葉亂轉,嘰嘰喳喳亂叫。

 

艾葉沒有理小柚子,小柚子仿佛看不出艾葉冷漠的疏離,自顧自的傾訴離開家跑出來的原因,委委屈屈的說道:

 

三哥說我害死大哥了,我不過是不小心在大哥的洞裡放了氣體而已,怎麼就會害死他呢。而且二哥已經進去大哥的洞裡幫忙,根本就不可能出大事,嗚嗚,為什麼大家都數落我。

 

艾葉轉過頭,微瞟了一下小柚子,他以為黃鼬家族中的成員都是聰明狡猾,沒想到還出了這麼個笨蛋。

 

小柚子看見了艾葉的眼神,氣得直跳腳,說道:就是這種眼神,大家都這麼看我。為什麼要用這種眼神看我,我也是很有本事的,這次我一定要拿到寶果,即使大哥被我得熏再迷糊,也能救醒。

 

艾葉早猜到柚子也是來取果子的,自己孤身實在很難進去有蛇王的洞穴。當聽到柚子表明意思後,也不管小柚子要果子做什麼,只商量和他合作一起進洞取果子。

 

38、小葉子登堂入室 ...

 

傷痛與疲勞不斷折磨著小葉子,他吞咽下肥厚的蟲子後,體力恢復不少。

 

應該好好休息恢復體能的小葉子不敢睡覺,眯著眼睛歇息,但實際上全部神經都在警惕著坑外的情況以及正趴在不遠的老狼。

 

老狼感覺身體異常疲倦,他很久沒有和野獸這麼拼命的搏鬥過了,血液的流失以及體能的大量消耗,讓老狼沉沉的睡著了,抖動著鼻翼,微微發出鼾聲,看起來睡得香甜。

 

小葉子聽著輕鼾聲,自己也開始發睏。他打起精神憤恨的盯著老狼,在隨時都充滿了各種危險的夜晚,尤其是在陌生的荒郊野外,那只老狼居然還有本事睡這麼香,睡得這麼熟,真不知道他是怎麼長大的。

 

小葉子對帶傷還要為老狼把風放哨這件事很是不滿,替老狼找藉口,想到他可能是群居動物特有的鬆懈習慣,也不屑叫醒老狼,自己強忍著身體的疼痛堅持不睡覺,時刻注意著周圍的風吹草動。

 

睡到夜裡,老狼被一陣鬼哭狼嚎的野獸叫聲驚醒了,這個時間正是食肉動物捕獵的高峰。心裡惦記著孩子們的老狼開始往壞處想,越想越覺得孩子正處於危險之中。他聽著外面的嚎叫聲,就好像自己的孩子哭聲,老狼顧不上身體的傷,拼命衝刺著向坑外跑去。

 

老狼幾次沖上土坡又滾下來,揚起了漫天的塵土,從土坡上傾瀉下一些石塊,這些石塊咕嚕咕嚕往下滑。

 

老狼還在堅持不懈的蹬著腿,想快點爬上山坡,不斷往下踹泥土。

 

躺在坑洞底下的小葉子被亂飛而來的石塊接連砸中,氣得直想跳腳。他本就帶著傷,不敢多動,肺部他又舔不到,傷口癒合的十分緩慢,現在還要忍受亂石的襲擊。

 

小葉子生氣發出一陣怒吼,沖著老狼喊道:你就不能老實一會麼?你身上這點口子不用幾天就會癒合,餓不死你。別往下蹬土了,你看看我這裡都什麼樣了。

 

意識到語氣太沖,又調整了語言說道:你別害怕,我保證傷好了以後不殺你。

 

小葉子以為老狼害怕自己,想趁著他虛弱的時候趕緊逃跑。他到沒有細想老狼為什麼沒有趁他最虛弱的時候先解決他,永除後顧之憂。

 

老狼四隻爪子扒著傾斜的土層不想放棄,聽見小葉子的叫喊後,回來望了望他。老狼發現小葉子身邊的泥土繁雜,身上灰濛濛蓋著土,還有正在向下滾的小土塊,幾次蹦跳後砸在小豹子頭上又彈開了。

 

小葉子眨眼晃動著腦袋,把灰土全都甩走。

 

老狼只好先下來,走到離小葉子遠一些的地方,換了方向繼續衝刺爬坡。

 

小葉子在他身後吼道:都說不殺你了,怎麼還跑,以為我是那種說話不算話的野獸麼?咱們自然界裡還沒有出現過這種言而無信的野獸。

 

老狼看著小葉子憤恨的雙眸,與夜色融為一體光潔的眼珠射出綠色光芒,好聲好氣的解釋自己家裡還有孩子等著。

 

小葉子轉轉眼珠,明白了老狼跟自己拼命的原因,野獸為了保護孩子總是不顧自己的性命。這不由得讓他想起以前的事情,在小葉子還未成年的時候,無憂無慮的在父母身邊生活,也受到過母親這樣拼命的保護。

 

小葉子回憶著過去的溫情,輕輕咳嗽幾下,說道:老狼你過來,咱倆做個交換。你幫我把傷口消毒治好,我以後嗅到帶著你氣味的小孩子就放過他,絕對不傷害他,怎麼樣?

 

小葉子認為自己給予了老狼莫大的施捨,對於自己能做出這樣的讓步有些驕傲,他認為老狼一定會感恩戴德的同意。

 

因為即使是群居的小狼也有照顧不周的時候,況且看老狼的樣子不像是首領,反而像是離群的獨狼。如果真是那樣,養育小狼就要更加費力,他們極易招到野獸的攻擊,很難成年,而自己的保證會給老狼及他的孩子帶來莫大好處。

 

小葉子高傲的等著老狼低頭同意。

 

但老狼認為自己和艾葉完全有能力養育好孩子,現在他們的生活就很好,如果不是小葉子,他也不會全身傷痕的掉進坑裡,把孩子扔在家裡。

 

老狼根本不需要小葉子的可憐,不過他回頭看看小葉子身上的傷口,紅紅的滲著血絲,那裡是他咬穿刺傷的。老狼並沒有直接回答小葉子的問題,默默的走到小葉子身邊幫他舔著肺部的傷口。

 

小葉子對老狼還不是很放心,他半側著身子保護住肚皮,把尖利的鉤甲豎在老狼頸部,警告老狼不要輕舉妄動,即使受傷,他也完全有能力殺死對方。

 

老狼沒有理他,只是專注的一下一下為小葉子舔著肺部的傷口。老狼經常給艾葉梳理皮膚,也幫艾葉治療過傷口,對於豹子的身體,老狼很熟悉,照顧起來輕車熟路。

 

小葉子感覺傷口在快速好轉,他被老狼侍候的極舒服,傷口也不再那麼疼痛,呼吸漸漸有力。但是小葉子仍然不敢真正的放鬆,一直舉著爪子保持著尖甲頂著老狼動脈的姿勢。

 

在老狼舌頭深深淺淺的舔舐下,小葉子整個腹部暖暖熱熱的,全身升起了麻麻酥酥的愉悅舒適感覺。他眯著眼享受,沒想到不是同一物種的野獸也能跟自己這麼合拍。

 

小葉子漫不經心的說道:看你這個樣子也不像能生活得好,況且還要照顧小孩子,可見沒餓死你們就是天大的幸運了。看在你幫我治傷的分上,我就勉為其難的幫助你一下。等我取得了這片領土,就允許你和你的孩子們居住在這裡,住在我領地裡絕對可以保證你們的安全。

 

小葉子高傲的抬眼,等著老狼感恩戴德的拜謝,不過他只是接收到了一個奇怪的眼神,並沒有聽到回答。

 

小葉子再接再厲的施捨,道:允許你帶著小狼在我的領地捕獵食物,這可是其他任何野獸都不會同意的。

 

老狼見小葉子眼裡越發認真起來,好像這片土地已經是他囊中之物,便嘟嘟囔囔道:這裡本來就是我的領地。

 

小葉子仔細聽了兩遍才反應明白過來,翻著眼皮暗想,這裡原來果然是一隻老豹子的領地,居然連這麼笨這麼老的獨狼都能把他趕跑,可想而知這裡的原主人是多麼衰微。

 

便嗤笑道:你以為每只野獸都跟原來那只老豹子一樣虛弱不堪一擊麼?這裡將會有許許多多的強大野獸前來爭奪,沒有我的保護你能在這裡住幾天。放心吧,這裡交給我,保證你的安全。

 

老狼聽見小葉子居然敢嘲笑艾葉,生氣狠狠用舌刺舔了一下他的傷口,對著小葉子的眼睛翻了一個大白眼,繼續爬坡去了。

 

小葉子還沒想明白怎麼回事,老狼就已經撲頭蓋臉的向著他扒下一堆泥土,差點把他活埋。小葉子看著老狼撅著屁股向上挪動的背景,怒氣衝衝罵道:真是不識抬舉。

 

老狼一溜煙的跑回山洞,著急想看看孩子們的情況。

 

結果老狼孤零零置身空曠的洞穴,四周一片寂靜。老狼已經告訴小孩子最近夜晚不要外出,他們是不會隨便亂跑的。而現在所有孩子都不見了,老狼頓時憂心不已,腦袋冒出的幾個可能全是壞的。

 

老狼忍著擔心與恐懼穿行在相連的各個洞穴裡,低聲嚎叫著孩子的名字,不過根本獸沒有回答,耳邊回蕩的都是自己細細的叫聲。

 

老狼沖下山,想到斑斑也許正帶著孩子,飛快的拐去斑斑的岩縫,不過那裡也一無所有,大家好像都憑空消失了一樣。

 

老狼不敢多耽擱,順著孩子的氣味一路尋找,小心避開路途中一隻隻冒著綠光的血腥眼睛。他現在只期盼著自己的孩子都藏好,不要被這些對手發現。

 

小孩子的氣息並沒有被刻意的掩蓋,看來應該很安全,老狼順著線索一直找了白頰的領地。

 

看到比吉涼傘和小呆追逐著玩鬧,老狼終於放下心。小孩子看見老狼,一窩蜂的擠著老狼摩擦。

 

原來老狼與小葉子在坑下昏迷了一天一夜,小孩子見不到老狼回家,都在領地裡亂跑著找他。碰巧白頰過來接斑斑,見到慌亂的孩子,陪著他們一起尋找老狼。

 

他在老狼的領地裡嗅到了陌生野獸氣息,圍著山間找了一圈,並沒發現老狼陷落的地方,只能無功而返。

 

反倒是斑斑跑過來,紅著臉小聲告訴白頰,他的發情期正好到了,他的身體不受控制的散發出奢靡的氣息,經常吸引來眾多雄獸。

 

斑斑說著眼帶濕潤的哭訴:我不是故意的,但是我現在控制不了,我沒想到會給老狼帶來麻煩。

 

斑斑以為是自己招惹來的野獸,也許已經傷害了老狼。

 

白頰現在也能清楚地感受出斑斑身體中散發的強烈吸引力,沒責怪他。白頰把害怕的斑斑和亂跑亂轉找爸爸的孩子們先帶回了自己的領地,並向他們保證狼爸很快就會回來。

 

老狼蹭著白頰的頸子表示感謝,白頰身後不遠荷葉目露凶光,從喉嚨裡發出隆隆的警告聲,老狼習慣荷葉隨時隨地的亂吼那些親近白頰的野獸。

 

白頰回頭盯了一眼荷葉,荷葉立即閉嘴用爪子磨蹭地面,對著白頰傻笑了一下,跑去巡視領地了。白頰才轉頭繼續向老狼講述斑斑的事情。

 

因為斑斑身體的氣味對雄獸來說是不可抵擋的,他最近常常招來一些成年的野獸。而荷葉最厭煩的就是這種味道,這種帶著誘惑迷離的氣味總他回憶起不好的事情,纏著白頰要把斑斑趕走。

 

白頰被荷葉不煩其煩的嘮叨弄的脾氣暴躁,揍了他幾次,荷葉終於老實,不過精神萎靡。白頰只好把斑斑騙去了荷哥的領地,說他現在處於發情期跟小孩子住在一起不好。

 

白頰告訴荷哥斑斑正在等待懷孕,希望他能收留斑斑一陣子。荷哥對懷孕這件事還是很好奇,非常痛快的接收了他弟弟不想要的大麻煩。

 

獨居的荷哥不習慣與其他野獸一起居住,他把斑斑放到領地的角落,沒有驅趕他,也放任斑斑隨便捕獵,只是不允許斑斑靠近他的任何一處藏身所。但有時荷哥又會忍不住好奇的偷瞄斑斑的肚子。

 

斑斑倒是很聽話,每天就只在荷哥的領地邊緣溜達,等著懷孕了就回家當首領,再也不用這樣到處受委屈。

 

老狼見斑斑過的還好,與白頰告別,帶著孩子回到了山洞,因為艾葉不在身邊,老狼跟小孩子擠在一起安全的睡了。

 

幾天後的清晨,老狼帶著孩子外出捕獵,卻發現自己領地的氣味完全變了,現在已經完全被另一隻野獸的氣息代替。小葉子居然明目張膽的登堂入室,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勢力範圍了。

 

39、艾葉柚子盜寶果 ...

 

小柚子對於偷盜果子的事還是很有信心的,他們黃鼬家族是蛇的天敵,只要不遇到蛇王或成年強壯的雄蛇,他都有絕對的實力可以制服對方。

 

但是小柚子卻很難進去生活著兇悍蛇王的洞穴,特別是進去還要偷拽出連根帶莖果實的植物,幾顆果子就抵得上小柚子身體大了。

 

於是小柚子爽快的接受了艾葉的提議,這次他一定要帶回很多果子給大哥,看族人還敢不敢小瞧他。

 

艾葉與小柚子商議了幾組偷果子的方案,最後艾葉確定了一種最安全可行的辦法:當蛇族一般成員覓食的時候,就由小柚子偷偷潛進洞穴,對著蛇王釋放氣體。當蛇王昏迷之後,小柚子出來向艾葉打信號,再由艾葉進入洞穴連根帶莖的咬拽出寶果。

 

小柚子連連點頭同意,吹噓起自己的香氣,說道:我的尾氣很厲害的,你放心好了,絕對可以熏暈蛇王,就是再多幾條都沒有問題。

 

小柚子站起來向艾葉比劃,還要釋放一點讓艾葉看看效果。艾葉連忙躲開粗心的小柚子,讓他好好積攢著氣體,到時候對著蛇王釋放出最濃烈的氣體。

 

艾葉自己飛快跑走替兩獸捕獵去了。小柚子一轉眼就不見了艾葉,頗感到失望,他離家之後就沒放過氣體,真想對著強大的野獸試試看。

 

艾葉與小柚子觀察著蛇洞,他們發現小蛇每隔一天出去覓食一次,大一點的蛇三天五天才出去,而像蛇王這種身材巨大的蟒蛇,如果捕捉到經過洞口的羚羊或鹿,半月都不用再進食,想找到蛇族成員全部出動的日子還真不容易。

 

不過好在這個季節正處在雌蛇的發情期,不少強壯的雄蛇經常離開洞穴,剩下一些細細的小蛇,艾葉和小柚子都不怕。而且小柚子天天看著食物進進出出,竟然眼饞的要命,想下去抓一條來吃。

 

艾葉有種看孩子的感覺,要時刻提醒他,如果讓蛇王發現這附近出現黃鼬,提高警惕,他們就不再有機會得到寶果。

 

小柚子想到還要小心避開自己的食物,憋屈的皺著一張小黃臉。

 

一場春雨過後,艾葉和柚子終於有機會實施偷盜了。洞裡的蛇在雨天之後紛紛出來透氣,盤踞在草叢裡或岩石縫隙中曬著太陽。這是艾葉與小柚子最好的機會,兩獸決定立即行動。

 

小柚子並不從洞穴寬敞開闊的正口進去,而是選著岩石縫隙輕巧的卷著身體,飛速在石縫裡穿梭。

 

艾葉蹲在樹上耐心的等待著,眼睛不放過附近的任何一條蛇的活動,他必須趕在太陽落下之前拖出寶果,不然群蛇回洞後的圍攻可不是那麼好對付。

 

小柚子已經進去了很久了,艾葉有些焦急,太陽慢慢西斜,已經有一條成年的強壯雄蛇懶洋洋的爬回洞裡。小柚子再不出來,今天的行動就必須放棄了。

 

雄蛇回洞不久,小柚子就挺著鼓鼓的肚皮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小柚子打著飽嗝,說道:你放心進去吧,我積攢半月的香氣一次性都放了,裡面的蛇已經不會對你構成威脅,快去偷寶果,多拿點出來。

 

艾葉疑惑的看著小柚子,問他:怎麼去這麼久,洞裡很深麼?

 

小柚子臉色微紅,嚶嚶道:裡面都是蝙蝠,我沒忍住,這麼多好吃的我怎麼能放過。多耽誤一點點時間,不過你放心,裡面能活動的物體一定都暈了。

 

說著自己回味起來,咧嘴嘿嘿直笑。

 

艾葉可不相信小柚子的昏迷結論,不過現在沒空細想,看了眼太陽的高度預計了時間,深深呼吸一口,屏住氣息猛的躥進洞穴。

 

剛進蛇洞的地面積滿了淺淺的水,越往裡水位越深。土地上坑坑窪窪不容易下腳,而且到處堆積著是脫落的蛇皮。蛇洞四壁高高低低排列著一個一個的小洞,那是蛇成員各自的家,越往裡居住洞口越大,蛇的資歷越深。

 

艾葉靈巧的跳躍著,徑直跑向長滿植物的岩石角落。蛇洞深處石壁上長滿了黑色的植物,上面結著貓爪大小的果子。艾葉伸出尖甲抓下一片,連根莖一起咬下來,叼著迅速往外跑。他閉氣的時間快到了,悶得難受。

 

艾葉耳邊傳來帶著回聲的咚咚聲,回頭看了一眼洞裡最深處的岩石縫隙。越往洞裡面水越深,那裡的石壁空洞已經被水沒過一半,那裡最陰涼潮濕,正是蛇王特權位子,除了蛇王,其他成員不可以踏入一步。

 

但現在那裡正交纏著兩條花紋大蟒,更確切的是蛇王正控制著剛才進洞的雄蛇,用身體上的光滑堅硬的鱗片摩擦著對方。蛇王的身體足有他身下的雄蛇兩倍粗壯,輕易擺動著自己的屬下。蛇王擁有絕對的至高無上權利,再強大的下屬也乖乖聽命。

 

蛇王圓錐形的大頭絲絲吐著紅信,一點點親吻著雄蛇的頭部和頸部,溫柔的安撫著讓他不要害怕。

 

蛇王的下腹尾部如同盛開著的一朵美豔鮮花,花蕊成雙鞭形狀,他們正焦急的想要進入身下的僵硬著的雄蛇的交接器。

 

艾葉叼著一片寶果藤蔓跳到樹上,日薄西山,小蛇們都紛紛回到山洞,也許他們要有新的王后了。

 

艾葉笑著向小柚子顯示他們勝利的成果,並且揶揄的說道:以後有野獸想要姻緣,只管求你就好。

 

小柚子莫名其妙的看看艾葉,聽不懂他說的話,只低頭細細數著植物上的果子,開始分辨其中有毒的果子,把他們一個一個挑出來扔掉。

 

小柚子在交纏的藤蔓中發現一個白白果子非常巨大,比正常的寶果大兩三倍,成標準的橢圓形,表皮光滑。

 

好奇不已的柚子湊近仔細辨認,發現這顆藏在藤蔓枝葉之間的白果子居然是一枚蛇卵,而且已經形成了硬硬的蛋殼。

 

這對小柚子來說是最好的食物,不過他剛剛吃了一肚子蝙蝠,現在撐得不行。又不想放任何到手的食物,柚子準備打破這顆蛋。

 

艾葉一把奪過蛇蛋,他知道蛇的報復性極強,剛剛的蛇王已經看見他進去偷果子。忙碌的蛇王放過他這次無禮的侵犯,如果還打破他的後代,有著非凡記憶力的蛇王,一定會追著他報復。

 

艾葉準備把蛋送回去,小柚子卻用這個身體緊緊貼著蛇蛋抱住,說什麼也不放手。

 

艾葉與小柚子爭爭搶搶的時候,就聽見哢哢幾聲,蛋殼破裂,一隻紅紅的小花蛇順著裂口鑽了出來。

 

小蛇彎彎曲曲的舒展自己的身體,整個身長不過四十釐米,頭部就占了大部分。而兩顆漆黑的閃亮的眼珠如黑寶石般嵌頭部兩側,兩顆眼珠幾乎占滿了整個頭部,整個纖細短短的小蛇就屬眼睛就明顯。

 

小蛇的皮膚滑滑的,還沒有長出鱗片。他眯著眼,張著小嘴打哈氣,把張開的上下嘴唇扭曲成一個奇怪的圖形,露出了紅信。

 

瞬間小柚子忘記了食物,眼中呈現出兩顆大大的心形,捧著蛇蛋大喊可愛。

 

小蛇出生後面向的是艾葉,濕潤的大黑眼睛直直的看了一會艾葉,小嘴裡嫩嫩的發出一聲:媽媽。

 

艾葉就當沒有聽見,要把小蛇扔回蛇洞,反倒是小柚子抱著小蛇不放手。用自己的小眼睛對著小蛇的大眼珠,教他喊自己爸爸。

 

小蛇煽動著大大的眼睛看了下小柚子,立即吱溜一下鑽出他的爪子,順著艾葉的前肢要往他頭上爬。

 

艾葉用軟墊按住小蛇,叼起來,跳下樹送到蛇洞外面。艾葉告訴小蛇他的爸爸就在裡面,進去就能找到了。

 

小蛇向漆黑一片的洞裡望望,又彎曲回環的爬向艾葉。

 

艾葉用爪子推著小蛇想讓回到自己的族裡,但是小蛇卻順著艾葉的前肢,纏繞的貼在艾葉身上。

 

小柚子跳下樹,在艾葉身邊跳來跳去的要親小蛇,小蛇扭著身體,躲著小柚子在艾葉身上亂躥。小柚子不甘示弱的直嚷嚷他要養。

 

艾葉被兩獸鬧的受不住,大吼了一聲,兩獸終於安靜了。一起用濕漉漉的黑眼睛無辜可憐的看著艾葉。

 

艾葉把小蛇甩給小柚子,讓他們自己解決矛盾。他現在只想快點回家。

 

小柚子帶著果子行走很費力,與艾葉又做了一個交易,由艾葉一路負責保護帶著果子,到了他們的領地之後,多分一些寶果給艾葉作為勞動報酬。

 

小柚子速度不及艾葉,在路上還東拉西扯耽誤時間,小蛇需要天天覓食吃飯,行進速度慢得可憐。艾葉出來有半月之久了,對老狼自己帶孩子的生活擔憂不已,把小蛇扔給小柚子,並讓小柚子自己去他的領地拿果子,自己一路全速的往領地飛奔而去。

 

披星戴月趕路的艾葉到達領地時,卻立刻停在了領地邊緣,他發現自己領地中充斥的刺鼻其他成年雄豹氣息,巨大的恐懼突然襲上艾葉的心頭,感覺自己心如被刺一樣疼痛起來,頭部已經充血的一陣缺氧。

 

艾葉深呼吸了幾次,讓情緒平穩下來。慢慢嗅到了老狼健康安全的氣息,又仔細辨認了孩子的氣味後,才真正放下心。同時他在領地裡還嗅到了類似雌性發情的氣味,一股抑制不住的怒氣取代了剛剛的恐懼。

 

艾葉把果子藏到樹洞裡,到了他經常藏食物的據點,才發現他以前留下的食物都腐爛了,想起來涼傘和小呆與豹子不同,他們到一定年齡就不會爬樹了。

 

艾葉想著自己的失誤,老狼自己養兩隻食量巨大的孩子不知受了多少苦,怒氣收了一些。由於長途趕路而異常疲憊的艾葉吃下一顆寶果,清清涼涼的果子順著喉嚨滑進食道,艾葉頓時覺得一股熱氣盈身,力氣恢復了不少。

 

艾葉一夫當關的氣勢站在領地的中央,慢慢運氣,從胸腔發出了不間斷的巨大怒吼,公開的向小葉子宣告戰書。附近嬉戲喝水的獸群全都躲開了,原本熱鬧的春日,這裡突然變得鴉雀無聲,一場戰爭不可避免。

 

40、衝冠一怒為藍顏 ...

 

艾葉在領地裡連續發出劇烈怒吼,聲音傳遍了整個領地,向他的主人宣告挑戰。

 

小葉子以為不過是普通的挑戰者。這個季節許多離家的野獸為了爭奪一席之地前來拼命,小葉子自認為很有戰鬥經驗,對前來入侵的挑戰者沒有放在眼裡。

 

不過這幾天他被老狼的孩子們弄得神經衰弱,武力比正常水準時要稍低一點,但對於前來公然挑釁的入侵者小葉子仍抱有強大的信心。

 

想起老狼的孩子小葉子就頭昏腦脹,身上發癢。他以為老狼的孩子們不過是一些小狼崽子,管理他們根本不需要自己多費力氣。

 

但實際上,小葉子後來才知道,原來狼的孩子也可以不是小狼,反而是大象獅子和老虎這些大型動物。

 

小葉子用了整整一夜的時間把領地全部地方塗滿自己的尿液,標記出明確的勢力範圍,向一些逡巡想進入這裡的野獸發出警告。

 

忙了一夜的小葉子等著老狼低聲下氣的祈求自己,可是他等來的卻是老狼滔天怒氣,帶著孩子要狠狠教訓他。

 

老狼一覺醒來,發現領土氣味全變了,孩子們在陌生的氣息中焦躁不安。

 

老狼安撫了孩子,他們的家,他們的領土在自己的手中丟失了。從這塊領地開始老狼有了愛情,他和孩子還擁有自由,這裡到處是孩子玩耍的足跡,以及他和艾葉美好的回憶。艾葉不過走了半月,自己讓孩子饑飽無定無比的內疚,現在居然連家都守不住,心中湧起一陣陣悲痛。

 

老狼沖下山去找小葉子,呲起犬齒向小葉子發動了猛烈的攻擊。

 

小葉子對老狼的怒氣感到很意外,他以為老狼一定會乖乖的俯首稱臣,但既然要動用暴力鎮壓,小葉子對自己非常有信心,決定教訓老狼。

 

小葉子這次不再冒進,他跳到樹上,靈巧的從高空向下攻擊老狼。小葉子在樹上找准老狼的弱點,猛地沖下來用尖甲制住老狼。

 

老狼很快就落敗了,他被小葉子的尖銳鉤甲頂住了動脈,控制在了身下。老狼看見小葉子眼中的蔑視與高傲,他在等著自己投降。

 

這時老狼的孩子們跑了出來,比吉涼傘和小呆排成一列,眼中露出兇殺之氣,呲起乳牙怒吼著威脅小葉子,讓他趕緊放開老狼。

 

涼傘和小呆的年齡不大,但是身體已經長的和小葉子差不了多少,而比吉大了小葉子一倍,即使他們尚未成年,現在聯合在一起,看起來也雄壯威武,虎虎生風。

 

小葉子對這些長著乳牙的兒童沒有看在眼裡,但他們長大後都會成為他的強大敵人。小葉子本就沒想殺死老狼,只是想讓他投降而已,對於突然出現的潛在威脅,小葉子決定立即逐個殺死他們。

 

小葉子放開了老狼,跳上樹,兇狠淩厲的眼神找著他們的空隙。

 

老狼看見小葉子眼帶殺氣,馬上跑到孩子身前,護住他們,沖著小葉子喊道:你不是說以後絕對不傷害我的孩子麼?他們都是我的孩子,你不能言而無信。

 

小葉子聽見老狼的話,一個趔趄,差點從樹上掉下來。他以為將來在自己領地生活的不過是幾隻小狼而已,食量不大,戰鬥力也不強。他怎麼會想到一隻老狼會養著一群天敵。

 

一身驕傲的小葉子不會讓自己成為言而無信的野獸,跳下樹仔細辨認了這群孩子身上的氣味,撇著眼睛走了算是承諾了自己的諾言。

 

老狼沒能趕走小葉子心裡很不高興,不過看他沒有傷害孩子的意思,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只當他不存在,每天該巡視領地就巡視領地,該養餵養孩子就出去捕獵。因此這片領地混雜了小葉子和老狼的尿液氣味。

 

小葉子把這片土地當成自己的家,每天認真巡視,順便也觀察了老狼和他孩子的生活。

 

小葉子很快就發現他們確實很親密,是真正的一家人。雖然自己承諾了絕對不傷害老狼孩子的諾言,但是小葉子總想找機會把涼傘和小呆攆走,讓他們外出獨立生活。對於沒有競爭關係的比吉,小葉子到沒有什麼不滿,讓他隨便啃著領地的植物。

 

小葉子找機會趁著老狼不注意的時候,跑去遊說涼傘和小呆,告訴他們:你們這個年齡其實不應該再讓爸爸養著了,其他野獸在一歲的時候都出去獨立生活,你們也應該試試靠自己的本領到外面獨自生活。

 

涼傘根本不理小葉子,他帶著小呆躲避開小葉子,也找機會與小葉子相處。剛開始涼傘還很謹慎,離著一定的距離互相擺尾交流,看見小葉子要靠近就趕緊離開。

 

不過他們漸漸發現,小葉子真的沒有殺害他們的意思,頂多嘴上說說他們離家獨立,不會採用暴力來實施。

 

涼傘慢慢試探小葉子的底線,他近距離的接觸小葉子。用身體壓他,用乳牙咬他,用爪子撓他,只要小葉子的眼裡發射出憤怒的光,他就會用言而無信的眼神看著他,小葉子只能喘著粗氣忍著這口氣。信譽度幾乎成了小葉子的命門。

 

涼傘發現小葉子很安全後,帶著小呆一起鬧他。老狼看著孩子與小葉子的互動,發現小葉子確實沒有加害他們,便放縱孩子欺負小葉子。

 

比吉本來沒有要加入涼傘和小呆,他的鼻子還很難受,不願意多動。可是有一天,他的鼻子兩邊,嘴下長出兩粒白白的小豆子,癢癢的難受。

 

比吉嚇的跑去找狼爸,狼爸興奮的告訴他,那是他的大象牙門齒,代表他長大了。

 

長了白豆子的比吉身體終於恢復健康了,鼻子不痛了,但是牙癢癢,直想磨磨他們。狼爸不讓用硬的東西磨損,象牙成長的好壞代表了大象整體的強弱。

 

於是比吉開始用那個看起來很老實的小葉子磨牙。

 

老狼時刻盯著孩子們與小葉子的動作,一臉你們玩耍的真好,相處的很好的愉快表情,但實際上仍是不放心小葉子。

 

小葉子現在算是怕了這幾個孩子,有機會就待在樹上,只要下來,他就會立即被老狼的孩子壓在身下,成為磨牙磨爪子的軟性無磨損工具,小呆還會把他揉搓成球球。

 

這天,在樹上睡覺的小葉子聽見了領地公然挑戰的聲音,他剛從幾個孩子蹂躪中逃了出來,注意力衰弱的小葉子沒有仔細分辨艾葉聲音中傳遞出來的身體信號與武力資訊,直接從樹上跳下來對戰入侵者。

 

艾葉走後,都是老狼打理洞穴,清理洞口的糞便,擦拭食物污染的地面,為床鋪換上新的乾草。老狼讓孩子們都去玩耍,自己慢慢的進行清理工作。

 

收拾整理洞穴的老狼清楚得聽見了艾葉的聲音,老狼放下爪子裡的活,跑出洞外仔細辨認,他怕自己出現了幻覺,他等待了太長的時間。

 

艾葉的吼聲是連續的,老狼重聞了那熟悉的聲音,內心激動不已,艾葉終於回來了,他立即向山腳沖去。

 

當老狼跑下山去的時候,艾葉已經和小葉子激烈的撲殺在一起了。

 

艾葉看著眼前與自己十分相似的雄豹,心情有些微妙。對方比自己年輕很多,雖然身材與力量小於自己,但看起來年輕富有朝氣,動作也很靈活,假以時日積累經驗一定會成為一隻強大的雄豹,擁有自己的領土,繁育自己的後代。

 

不過現在,小葉子戰鬥經驗沒有艾葉豐富,更重要的是他的劍齒爪子身形都沒有艾葉那麼強大,打仗的武器不如對方,注定要吃虧。

 

幾個跳躍短暫的交接後,艾葉就用尖銳的爪子劃開了小葉子的皮膚,鋒利的劍齒刺穿了小葉子的側頸部下部的骨頭。

 

小葉子與艾葉一交手就知道自己不是艾葉的對手,他現在根本沒有多餘的力氣去刺傷對方,他所有的精力都用來防禦,保護起自己身體致命的地方,不讓自己留下致命傷。

 

艾葉向他散發出強大的氣勢和淩厲的攻擊,他的動物直覺與感應告訴他要立即逃跑,但是他的餘光看見了一直站在山腳關注著這裡的老狼,以及圍成一圈的孩子們。

 

驕傲的小葉子寧可被動的挨揍,也不願意逃跑,就像那天老狼為了保護孩子,面對自己的攻擊沒有逃跑一樣。

 

小葉子覺得自己正在誓死捍衛這片領地,護衛那些生活在自己的領土中的屬下,這是首領必須做到了。

 

小葉子感覺到自己的後腿被狠狠的刺了一下,他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死掉了。突然他聽見了一直安靜的老狼的嚎叫聲。

 

他的強大對手跳開了,淡漠的看了自己一眼,帶著一身英雄帝王般的氣勢走向老狼和小孩子。

 

小葉子拖著後腿吼叫,他想讓老狼跑走。對戰艾葉,老狼根本保護不了孩子。

 

但是讓小葉子吃驚的一幕是,老狼主動跑過去,用頭部與艾葉互相摩擦起來,小孩子也都圍過去舔他。

 

小葉子預計的艾葉會驅趕老狼的事情沒發生,這時他忽然感覺自己明白了老狼說過的話,這片領土本來就是他的。

 

也許這裡從未屬於過自己,小葉子告訴自己,他才不稀罕替老狼帶孩子,他決定從今往後最討厭的事情就是養孩子。小葉子一身鮮血,輕點著後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艾葉與老狼和孩子們親近了一會,立即行動,在領地撒滿自己的氣味,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又把寶果從樹洞裡拽出來,帶回了洞穴。他仔細嗅了嗅洞穴,沒發現小葉子生活的氣息,心裡高興起來,把果子分給小孩子們,這對於他們長身體極有好處。

 

艾葉把老狼那份藏起來,只說這是給孩子們帶的禮物。老狼圍著艾葉轉了幾圈,又跑去看看只剩萎蔫耷拉的藤蔓,確實什麼都沒有,只好蹲在地上看著小孩子們你爭我搶的吃果子。

 

艾葉並不是太理會老狼,倒是老狼由於分離的思念,湊近艾葉,細細幫他梳理著淩亂的皮毛。艾葉趴在乾草上,安然的享受著老狼溫柔舌頭的伺弄,沒有任何表示。

 

到了晚上,艾葉和老狼組隊一起捕獵,他們分工合作,捕獵成功率極大提高。涼傘和小呆又重新吃上沒有傷口的食物,生活水準恢復從前。

 

老狼終於可以美美的吃一頓飽飯了,不用再刻意把肉都留給孩子。艾葉看老狼大口囫圇吞咽的樣子,心裡發酸,看著老狼的眼神越發溫柔,湊近老狼,用軟墊撫摸著他的脊背。老狼從食物中抬頭,嘴角沾著血漬,微笑的看了看艾葉,又低頭接著吃飯。艾葉俯身趴在老狼耳邊,悄悄說道:我也給你帶了禮物,吃完飯就拿給你。

 

老狼現在正跟著艾葉去那個所謂藏著禮物的地方,越往前走,路況越陌生。老狼迷惑的東看西看,這裡好像是小狐和魔王的領地,他雖然沒有來過,但聽小狐描述過他的領地生長著茂密柔韌的藤蔓,關鍵的是這裡充滿了小狐與魔王的氣味。

 

艾葉把老狼帶到一片樹藤葉蔓環繞的地方。

 

艾葉告訴老狼:我把禮物藏在裡面,你去找找看。

 

老狼知道小狐生氣的時候經常把魔王吊在藤蔓之間,雖然大型野獸極易掙脫,但是他不明白艾葉怎麼會讓自己也進入藤蔓之間。

 

艾葉見老狼不動,只用迷惑的眼睛看著自己,艾葉稍微羞澀了一下,說道:你不是一直想著愛愛的時候在上面麼,這就是我要送給你的禮物,但是你需要提前被吊一下。

 

老狼頓時心潮澎湃,艾葉在春天離開,老狼已經禁欲很久了,被驚喜衝擊下的老狼大腦意識不清,快步進入藤蔓,瞬間就被草藤縛住身體。

 

艾葉立即跑過去用趾甲扯斷了幾根草藤,忙活了一陣子後,老狼只有兩隻前爪被縛住,由於草藤有一定彈性,老狼一動便上下起伏。

 

老狼感覺自己肺部胸腔呼吸都正常,只是身體被微微抬高,用後肢撐地保持著平衡,不過很難控制,老狼身體傾斜著不停的晃動。

 

清理乾淨藤蔓後,艾葉湊近老狼慢慢舔著他的耳朵,說道:想我了麼?

 

老狼還沒意識到自己被吊起的奇怪樣式,想著心底的思念,連連點頭。

 

老狼雙眼亮閃閃的看著艾葉,等著吊起的時間滿了後,就可以痛快的和艾葉愛愛,而且還是在上面。老狼一想起上面這個詞,眼裡就劈裡啪啦的直閃光芒。

 

艾葉用一隻前肢搭在老狼身上,固定他的位子。挨近老狼摩擦著他的身體,又細細密密的舔著老狼頸部。

 

老狼微微仰頭,艾葉順著老狼的頸部舔裹著他的喉嚨骨,肋骨,慢慢向下舔著他的肚皮下腹。老狼閉著眼睛舒服的輕哼起來,他很久沒有在艾葉幫忙下梳理皮毛了,專心的享受著艾葉的伺候。

 

老狼身體升起了愉悅渴望的感覺,低聲呻吟起來,晃動身體摩擦著艾葉,把身體送到對方的嘴裡。

 

艾葉低頭一個勁濕潤老狼的穴口,老狼體內空虛的感覺讓他大叫起來。這時他反應過來,今天他不是在上面麼,怎麼自己還沒有自由,反而後面被艾葉舔弄的濕濕。

 

老狼還在猜測著被放下來的時間,突然感覺他的穴口被撐開,艾葉正躺在自己身下慢慢的進入自己,艾葉的鉤刺滑的他麻麻酥酥,下意識開始找著舒服的地方動起來。

 

被藤蔓吊著自己起伏的老狼不禁想到,白頰說的在上面就是這個樣子麼,可是這樣很累啊。

 

41、你和他獸有孩子 ...

 

  老狼陪著艾葉在藤蔓領地過了一夜,到清晨才拖著酸痛懶懶又有些饜足的身體回到洞穴。

  

  艾葉精力還很充沛,沒有睡意,守著老狼趴在他身邊,輕輕的舔著他的前肢和爪子。

  

  雖然樹藤纖和柔韌,但是被吊了很久的老狼腕骨處被勒出深深的痕跡,他的恢復能力不如年輕時期,已經過去幾個小時了還殘留著紅紅的環狀,如同兩個手環扣在老狼的爪子上。

  

  艾葉半含著老狼的爪腕,用舌頭輕輕按摩著,一隻前肢的軟墊撫摸著老狼背上的一個大的刺傷。他走之前這裡還沒有傷口,沒想到不到半月,老狼身上就添了傷口,這也是艾葉剛發現的。

  

  藤蔓領地裡,艾葉在老狼身下磨磨蹭蹭做喜歡做的事,老狼體力有限,整個過程進行的極為緩慢,艾葉被老狼點燃刺激,腦袋和身體不停向外流著豆大的汗珠。艾葉扶著老狼,忍受著這種緩慢的折磨,並不加速,任憑老狼動作。

  

  事後艾葉站起來看著臉帶豔麗直喘著氣的老狼。艾葉把頭部湊近他,老狼眼中還帶著濕氣與迷茫。

  

  艾葉抬高身體舔著他的眼睛,說道:再來一次吧,現在該我在上面了。

  

  老狼好似沒有聽見艾葉的話,緊閉著眼睛,張開嘴輕喘著。

  

  艾葉順著老狼的眼睛,移動著舌頭舔他的耳朵,用舌刺刮著他的耳眼,老狼不自覺的動著自己的身體要貼近艾葉。

  

  艾葉卻遠離了老狼,老狼睜開霧氣迷濛的眼睛,他的眼睛中清純疑惑又帶著誘惑,老狼見艾葉在一步之外的地方站著,只注視自己,卻沒有動作。老狼輕輕的叫起來,他想讓艾葉靠近他的身邊,他不想被這樣孤零零的吊著,有些難堪又有些焦急。

  

  艾葉輕問道,但語氣裡透著絲強迫的氣勢:喜歡那個像我的小豹子麼?

  

  老狼大部分神經還在剛才的餘味當中,只聽見艾葉問:喜歡我麼?便老實的點頭,哀叫著讓艾葉快些過去把他放下來。

  

  艾葉放大的瞳孔黑沉沉一片,全身僵硬的立了一會,沒有動作再表示什麼,直接走到了老狼身後。

  

  老狼痛苦的嗚嗚大叫起來。往常艾葉與老狼交往,都是進入老狼之後才慢慢釋放自己的情緒,等老狼慢慢適應,這還是第一次這麼粗暴。

  

  老狼第一次感覺愛愛的時候屁股這麼痛,好像被撕裂了一樣。他掙扎起來,軟藤不能承受太大重力,突然間繃斷了,連著老狼前爪的那端藤條如彈弓一樣狠狠的彈到了艾葉的腦袋。

  

  啪的一聲,艾葉嗷叫的大吼起來,額頭被藤條抽得痛的要命,神智到清醒了不少,其他的心思都被疼痛打散了。艾葉這下狠狠被抽的腦袋一直疼到裡面。

  

  適應了一會,老狼感覺身體不那麼痛了,他回頭看看艾葉究竟是怎麼回事。艾葉正把腦袋低下悶在老狼背後,老狼扭身回頭的動作讓他微微抬頭。在老狼背脊上抬頭的艾葉看見了老狼背後一道深深的傷口,皮毛被完全撕開,現在傷口已經癒合了,但卻留下了一道非常明顯的紅肉疤痕,當時一定深可見骨,艾葉愣住了。

  

  老狼回頭卻見艾葉額頭紅紅的一條子,短短的絨毛外翻著,擦傷延伸到眼角的位子,再往下一點就會傷及眼睛。

  

  老狼立即抬高身體扭著頭替艾葉舔著抽傷,雖然剛剛艾葉弄的他很痛,但是自己還從來沒有抽打過艾葉,有些心虛,他看到艾葉眼中漸漸堆起水汽,心裡嚇了一跳,小心翼翼的問:真的那麼痛麼?

  

  老狼見艾葉還是呆呆的直視自己的背後,不動也不出聲,老狼想起小呆頭部受傷的事情,害怕把艾葉抽傻了,為了補救,老狼扭過身體,抬頭賣力的親吻艾葉的額頭,舔著艾葉的傷痕。穴口不斷的蠕動,他知道艾葉總喜歡性愛,也許這件事能讓他很快恢復正常。

  

  果然老狼賣力動起來之後,艾葉就恢復正常了,從老狼的背後小心的抱著他的肋骨,低頭不斷舔著老狼的脊背,老狼見艾葉動了,終於正常了,心裡偷偷鬆了一口氣,看來沒有被自己抽傻,艾葉也不會變成了小呆。

  

  艾葉回想著剛剛老狼主動討好的樣子,心中甜蜜,嘴角眉梢不覺帶了笑意,暗自嘆氣自己的多疑,居然懷疑老狼會有其他心思。

  

  老狼已經累得睡熟,艾葉用頭部蹭了蹭老狼背後的傷痕,見他睡的呼呼沒有其他反應,就向外跑去,把藏在樹洞裡老狼的份果子拿出來。

  

  艾葉用爪墊輕聲優雅的來來回回的進出洞穴,老狼卻一點沒有察覺,只知道睡覺。

  

  艾葉跑過去舔著老狼的嘴角,老狼的頭跟著艾葉舌頭的方向移動,還張開嘴咀嚼了幾下。艾葉看著有趣,把果子咬成塊狀,用舌頭卷著一點點喂給老狼,老狼無意識的把嘴裡的東西都往下吞咽。

  

  有時吞著果子,有時卻是艾葉的舌頭,艾葉悶聲笑起來。

  

  熟睡中的老狼漸漸感到身體溫溫熱熱的異常舒服,全身的毛細孔都好像被打開了,正有新的皮毛生長出來似的。

  

  老狼微睜開眼,看見艾葉正在喂自己吃東西,也沒細想是什麼果子,只是覺得清爽華潤,咽到肚子裡會升起一股暖意,身體也不再疲倦,乖乖的張嘴香吃起來。

  

  老狼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的感覺靈敏度提高很多,身體被注入了無限的力量,重新生出許多年輕的活力。

  

  現在老狼的身體裡充滿了力量,已經乾癟的肌肉又有重新發達的趨勢,老狼驚喜的在領地跑了起來,巡視了整個土地之後也沒有一點呼吸不順暢的感覺,這讓老狼如同新生般興奮。

  

  老狼想起艾葉昨天喂給他果子,跑到艾葉身邊亂轉,讓他看自己亮麗的皮毛和身體鼓起的肌肉。

  

  艾葉溫柔的看著眼珠都帶著閃亮的老狼,把他固定在自己身下,小心的親吻他背後曾經的傷痕,那裡已經被最新長出的皮毛覆蓋住,但是艾葉仍然能用舌頭感受出老狼脊背上的傷口起伏,那裡永遠會有一條突出的肉條,代表了艾葉保護伴侶的失職。老狼沒感受到艾葉的自責,以為艾葉要為自己梳理皮膚,眯著眼睛享受,甩著尾巴磨蹭艾葉。

  

  老狼與艾葉過了幾日如膠似漆,小別勝新婚的愉快日子,同時孩子們也都健康蓬勃的成長,讓老狼愛情親情雙豐收。

  

  涼傘與小呆在叢林裡面遇見過幾次同齡的小老虎,都沒有他們長得結實壯大,狼爸暗自驕傲自己孩子喂得好。就連比吉豆子大小的白牙齒在狼爸眼裡也最光潔勇猛的象徵,堪比成年大象的象牙。

  

  艾葉的最近這幾次愛愛也沒有故意變著花樣折騰他,老狼燦爛春光中美好的日子過得舒心愜意。

  

  可是他的幸福小日子在一個暖風和煦的下午被打破了。

  

  小柚子抱著小蛇來到了艾葉的領地。那天是老狼留在家裡四處巡視,自從他的體力恢復年青時的狀態之後,就肩負起打理這塊的舊領地的全部責任。

  

  老狼在領地標記著氣味,遠遠就見小柚子蹦蹦跳跳的向這裡跑來,脖子上還掛著紅紅粗粗的項鍊。

  

  小柚子來到艾葉的領地要果子,他也認識老狼,還知道老狼養了好幾隻孩子,便特意跑過來搭話。輕輕摸著脖子上的兒子,得意洋洋的說道:我也有兒子,你看看,他叫小紅花,是不是很漂亮。

  

  老狼這時才看清楚原來小柚子脖子上掛著是條小紅蛇。小蛇皮膚滑溜溜的發著暗光,兩粒黑眼珠大大的非常純潔可愛,小紅花與小柚子這幾天已經相處熟悉,雖然剛開始他很怕這位爸爸身體的氣味,不過柚子爸爸連著幾天為他找老鼠,還給他偷蛋吃,小紅花已經不怕他了,也學會了向小柚子叫爸爸。

  

  小紅花看看了老狼,他的聽力不是太好,只看老狼張嘴擺尾的向他比劃,還是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不過他在老狼的身上嗅到了豹媽媽的氣味,便纏著他的柚子爸爸要豹媽媽。

  

  小柚子安撫了紅花,一臉正經的向老狼打聽艾葉的去向,說道:我和艾葉一起去的蛇洞,有我的香氣合作才能拿到寶果,我是來向艾葉要我自己那一份的,順便與他商量一下孩子的撫養問題,我是不會放棄小紅花的。

  

  說著還握拳表示自己勢在必得的氣概。

  

  老狼聽的糊裡糊塗,知道小柚子是來找艾葉的,便帶著他與小蛇一起去湖邊的新領地找艾葉。

  

  艾葉回來之後只記得和老狼甜蜜親近,很久沒去打理領地。尤其是老狼身體強健起來之後,自己連著幾天與他親熱,老狼也不會感到疲倦,有時還會主動配合,艾葉心情愉快,沒心思離開老狼去湖區。

  

  而且老狼也開始學習打理整個舊領地,領地氣味的變化會引來不少流浪漢,艾葉需要偷偷觀察著這些入侵者,判斷著他們是否有可能傷了老狼。不過老狼與入侵者對戰了幾次,都輕鬆把這些居無定所的皮包骨趕走了,艾葉總算放心老狼自己巡視領土。

  

  這天艾葉帶著孩子來到湖區領地,留下的尿液,標明自己的勢力範圍。

  

  不過他在這裡看見了一隻老熟獸,與他領地接壤的一塊叢林灌木區的主人換了,新領主正是被他從自己家裡趕跑的小葉子。

  

  小葉子雖然在那場戰爭中失敗了,但是他向艾葉學到不少經驗,養好腿上之後,便四處尋找新的領地,這次他的目標就是遠離帶著孩子過日子的雌獸領地。

  

  小葉子發現了資源豐富的湖區領地,這裡被幾隻雄虎分割,知道雄虎不用帶孩子,於是小葉子就決定在這裡定居。

  

  但是湖區的競爭過於激烈,小葉子退了一步,選擇了與湖區領土接壤的一小塊樹木茂密的林子。

  

  這裡原本是一隻成年雄虎的領地,小葉子採用了不斷疲勞騷擾戰略,每天都從樹上向下攻擊雄虎,狠狠刺傷對方之後立即跑走。

 

  雄虎被小葉子不厭其煩的騷擾激得怒不可遏,但是自己速度沒有豹子快,也不會上樹。

 

  小葉子神出鬼沒的偷襲,雄虎很難察覺,每次都只能乾生氣而不能報復。不久雄虎就放棄了這片領地,他寧可去與其他雄虎大幹一場贏得新領地,也不願再每天神經兮兮的東瞅西看的防禦。

  

  艾葉看見小葉子就在自己勢力範圍附近開闢了新的領地,心裡開始泛酸,以為小葉子是故意住在自己與老狼附近,尤其是跟著他一起來到湖邊的孩子現在都跑去追著小葉子玩耍。

  

  小葉子也沒想到自己新找的領地居然離著這群問題兒童這麼近,看見老狼的的幾個孩子向他跑來,下意識就想逃跑上樹,但速度極快的小呆已經把他壓在身下,小葉子習慣了不能反抗,於是立即被三個孩子揉搓著磨牙。

  

  自己的孩子居然和外面的野獸玩得這麼好,艾葉餘光看著比他年輕的小葉子,默默決定今天休息不捕獵,就吃以前留下的食物。可憐的涼傘和小呆還不知道,今天只能吃腐食了,還在與小葉子玩的親。

  

  而另一邊,老狼帶著小柚子來到了湖區,小柚子看見艾葉後,捨下老狼迅速跑向艾葉交流起來,而那條纏在柚子身上的小紅蛇總想找機會往艾葉身上撲,不過都被艾葉擋下來了。

  

  老狼好奇的看著他們的互動,一點點的向艾葉的方向移動,豎起兩隻耳朵偷偷聽著他們的談話。

  

  不想讓艾葉認為他正在偷窺,老狼在一段距離的地方站著不動,偽裝著正在領地留氣味,辛勤的工作。

  

  老狼聽力好了不少,他隱約聽見小蛇糯糯的聲音對著艾葉喊媽媽,頓時沒把他氣個半死,艾葉居然背著自己跟黃鼬養了孩子,現在都找上門了。

  

  自然界裡雄獸有幾個雌獸很正常,他們會養育保護幾家孩子,這次老狼以為艾葉自恃強大體健,完全可以養活兩個家或是更多的家庭。與老狼了養了三個,與柚子養了一條小蛇,還不知道是不是和其他野獸養著孩子。

 

42、艾葉為自己洗白 ...

 

老狼的眼睛在艾葉與小柚子之間來回的掃視,黃鼬也是犬科,莫非艾葉就喜歡的犬科動物這種樣子的野獸,老狼心頭嘀咕,靜靜的注意著他們的互動,爪子卻把土地裡剛剛發芽的小草都挖出來。

 

艾葉與小柚子交流了一會,讓小柚子等著,自己向藏匿食物的據點跑去,到樹洞拿果子。

 

很快艾葉帶著結有果子的枯莖跑了回來,按照當時的約定,他把一部分果子分給小柚子。

 

小柚子摩挲著圓圓的果子,眼睛在艾葉與小紅花之間飄來飄去。他想把兒子帶走自己養,不過小蛇非常想念他的豹子媽媽。

 

小柚子擰下一顆寶果,一隻小爪子握住,遞到艾葉面前,說道:給你多一顆果子,小紅花放在我那裡養著。

 

艾葉向後退了幾步,不動聲色的看著柚子和紅花,暗暗想著,小柚子根本不能帶蛇回家,但自己可不想要養著小蛇,對於突然出來的異族孩子艾葉沒有生出同情心。

 

小紅花水潤著眼睛,細細的身體想向艾葉爬去,小聲含著自己的聲音:媽媽。

 

小柚子皺眉,又擰下一顆寶果,黑豆豆眼睛渴望的看著艾葉,說道:兩顆?

 

艾葉看著兩雙黑黑的眼睛裡滿是期待,都在等著他作出決定。艾葉抬眼四顧,思考起來。

 

艾葉突然見到老狼正偷瞄著這裡,爪子還坑坑窪窪的挖著領地的嫩草泥土。老狼看見自己的望去的視線馬上轉移了目光,看向與孩子們玩鬧的小葉子,眼裡光芒閃閃,不知道想些什麼。

 

艾葉順著老狼的目光也看了看小葉子,他正帶著孩子吃領地裡剛結出的酸果子,果子剛進嘴裡,幾隻野獸的表情就呈現扭曲狀。

 

艾葉略措辭思考一下,說道:小柚子,你不能把小蛇帶回家。

 

小柚子立即高聲反駁,道:為什麼?為什麼?我會給寶寶抓老鼠,還能給寶寶偷蛋吃,我的頸子還能掛著他。

 

艾葉打斷小柚子的自誇優點,慢條斯理說道:你家裡面住的都是黃鼬,他們是小蛇的天敵。你把小紅花帶回去,他們只會誇獎你帶了美餐補品,而不會把小蛇當成你的孩子。

 

小柚子想了一下,哭喪臉著連連哀嘆:那怎麼辦呢?

 

艾葉建議道:你可以先把紅花養在與蛇之間沒有衝突的野獸那裡,你每天可以去看他,等小紅花長大了之後,你的家人對他將不再有威脅,到時候你可以再把他取回家。

 

小柚子轉憂為喜,抱著小紅花一下一下的親吻,戀戀不捨的要把小蛇交給艾葉,小蛇興奮的要往艾葉頭上躥。

 

艾葉立即搖頭躲開了,遺憾的說道:我也不能帶著小蛇,我已經有三個孩子了,他們的食量巨大,我每天疲於狩獵護衛,實在沒有能力在養一隻孩子。不過我可以向你推薦一隻野獸,你們看那邊的領地,那裡有一隻與我花紋十分相像的豹子。他非常喜歡小孩子,和任何種族的孩子都可以相處愉快。

 

艾葉指著正在和小象小虎小獅子玩耍的小葉子,小柚子望去果然與艾葉長的十分像,小紅花也看過去,有些迷惑,豹子媽媽怎麼有兩個,那邊也有。

 

艾葉繼續勸說道:你把紅花交給他最放心不過了,等有空的時候就來看看,離你的領地也不算遠,實在是最佳選擇。等紅花長大後,倒是可以常去你那裡玩耍,但是,現在你必須把他交給其他野獸撫養。

 

小柚子看著被幾個孩子按在身下磨蹭的小葉子,認定小葉子是一隻很喜歡幼子並且和自己一樣具有愛心的野獸。

 

柚子連連點頭,認為是個好主意。小蛇看見著一隻小一點的豹媽媽,高興的吞吐著長長尖尖的紅信。

 

不過小柚子想到一個問題,又發愁起來,問道:你和他熟悉麼?他會幫我養兒子?

 

艾葉豎瞳有些冷漠,說道:我不認識他,你應該自己去結識他,你有自己的家族本領,可以想辦法讓他幫你帶孩子。

 

小柚子抱著紅花蹦蹦跳跳的走了,一路不停的對著紅花講話,也不管紅花能不能聽見,反正他以前也常常自言自語,有聽眾總比沒有強。

 

終於打發走了小柚子,艾葉想湊近老狼,卻發現老狼假裝巡視著土地跑開了,正在小葉子的勢力範圍附近打轉。

 

艾葉立住仔細觀察老狼,本著當日矛盾儘早解決的原則,不能讓其他野獸有可乘之機,艾葉全速奔向老狼,立竿見影的壓趴老狼。

 

艾葉低頭磨蹭反抗的老狼,老狼力氣比以前大了不少,艾葉微用力把老狼壓的實實。

 

艾葉低頭湊近老狼耳邊小聲說話,老狼聽了之後果然不動了,看了看一直在小葉子領地徘徊著的小柚子。傻傻對著爪子笑了笑,不好意思回望艾葉,只慢慢挪動著要站起來。

 

艾葉哄著老狼一起去巡視領地,在各處留下自己的尿液氣味。

 

艾葉見老狼終於不再對其他野獸領地感興趣放下心,回頭看著小葉子的方向微微一笑,他剛剛告訴老狼,小紅花還太小,只認得花紋,把他誤認為小葉子了。小柚子正帶著寶寶準備和小葉子會和,老狼以後一定會認為小葉子是有家室的野獸。

 

小柚子知道不能帶著小紅花回家,只好先帶著小蛇在交界地裡暫時居住,每天在小葉子領地附近瞎轉悠,想辦法安頓孩子以後的生活。

 

小柚子帶著紅花偷偷觀察了幾天小葉子,讓紅花多認識,記住小葉子。

 

小葉子已經有了一定的實力和自己的領地,下一個目標就是在這個明媚的春天尋找一位成年雌豹,孕育繁育下一代。

 

好在雄豹不用帶孩子,小葉子現在對那些未成年兒童都產生了深深恐懼,總覺得他們下一秒就會瞪著純潔的眼睛沖過來揉搓他。明明自己有著成年豹子的強大武力,但是小葉子還總是輕易被老狼的孩子壓趴下,他從心裡還是不忍傷害他們的。

 

柚子看到小葉子每天都在這片領域四處尋找雌豹的氣味,猜測也許自己可以迷昏一隻漂亮的雌豹獻給小葉子,作為幫忙養孩子的報酬。

 

小柚子開始打起雌豹們的注意,但是他暫時還不能行動。

 

小柚子後悔那個雨天放掉尾氣的行為,他帶著小紅花趕路,還要準備食物,已經有十來天沒想起來放尾氣。終於在進入了自己熟悉的領域之後,小柚子想找個地方把這團憋了許多天的濃濃氣體放掉。

 

因為黃鼬族成員曾經有自己放氣體時,不小心把自己給熏昏的例子,所以族長教育在教育下一代黃鼬們時,告誡小黃鼬,放氣體一定要小心,放過之後要閉氣迅速逃離。

 

小柚子至今都把這條實施的很好,他放氣十分有經驗,不管熏過多少只無辜的野獸,他自己從來沒有中氣過。

 

小柚子來到一片嫩綠的灌木叢下,灌木上生長著小小的葉子和一些芬芳吐豔的小果粒。柚子把身體隱藏在枝葉之間,注意著附近的情況。

 

他在這片領地嗅到了成年的雄虎尿液的斥鼻氣味,充斥著食肉動物身上特有的腥氣,這能說明雄虎的身體狀態。小柚子感覺到這裡的主人身強體健,保持著長期的勇猛健康狀態。這樣一位彪悍的領地主人,本應該對自己的勢力範圍打理的非常嚴謹精細,但小柚子卻在這裡嗅到了許多鬣狗的氣味。

 

既然這片領域管理的很開放,不是很嚴格,那麼自己也可以放縱放縱。小柚子放下心來,鑽出灌木,去尋找土坑把氣體放掉。不想自己挖洞的柚子,找著現成的土坑,也許能找到一個鼠洞放氣體,這樣還能和紅花大餐一頓。

 

不過小柚子還沒有成功把老鼠完全迷昏過去,只會讓他們亂竄的從洞裡跑出來,對這點柚子也很奇怪。

 

紅花纏在柚子爸爸脖子上睡覺,他喜歡呆在陰涼潮濕充滿水汽的地方,不是很喜歡在太陽下行走。即使有爸爸抱著走也不喜歡,所以只有睡覺能打發一下無聊的時間。不過小蛇感覺到空氣裡的濕氣,這讓他的身體非常舒服。

 

果然,天空降下了無根的雨幕,他讓柚子爸爸步入空曠的土地上,享受著雨的洗禮。被兒子催促的小柚子只好隨便找了個洞放掉氣體趕緊跑走,帶著自己的寶貝在雨裡開心的玩起來。

 

柚子在路上與一隻斑點鬣狗擦肩而過,沒有在意。

 

斑斑為自己久久不懷孕很煩惱,也許自己的雄性激素就是比雌性激素要強,也許自己根本就是一隻雄鬣狗,不能做成首領。

 

斑斑住在荷哥的領地邊緣,身邊縈繞著成年雄虎的氣味讓他非常不安,每天都神經緊繃,緊張兮兮的。因為住在荷哥的領地,斑斑也幾乎很少能碰到膽大敢來招惹雄虎,擅自進入領地的雄鬣狗。

 

春天過去再不孕育的斑斑,就真成了無家可歸的孤獨鬣狗了,單獨生活的鬣狗比孤狼還不易生存,即使在食物充沛的季節經常有腐食可以吃到,但是冬季他們必死無疑。

 

斑斑憂心重重的時候,原本晴朗的天空也開始憂慮,越來越陰,空中傳來雷聲,大雨傾盆而下。為了躲雨的斑斑沖進了荷哥的避雨洞,他平時幾乎從不來這裡,只有暴雨天才會偷偷的躲在一角瑟瑟發抖的呆著,避免琳雨以後會生發熱的疾病。

 

斑斑進入洞口之後,就感覺一陣眩暈,腦袋迷迷糊糊,身體越熱乎乎的。覺得很睏的斑斑蹭著軟軟的土地,老實趴著睡著了。

 

43、春天裡的小葉子 ...

 

小柚子找著機會在葉子的領地附近閒逛,時不時向他炫耀賣弄自己兒子的乖巧可愛,想用這種方法吸引喜愛孩子的葉子,讓他主動走向自己。

 

忙碌著打理領地的小葉子,根本不會去注意一隻小黃鼬與一條小紅蛇。想用耍寶可愛來吸引葉子多多關注的策略看來是不會成功,不過小柚子並不灰心,想到自己還有特殊的本領,完全可以幫助小葉子在春天裡的達成他的需要。

 

所以小柚子決定帶著孩子直接找到葉子,當面商量交易撫養孩子的事情。

 

由於他們是第一次交往,小柚子不敢離葉子太近,距離著幾棵樹的間隔,在樹木的保護下,沖著葉子擺起尾巴打招呼。

 

小柚子輕輕撫摸著滑嫩的小紅花的頭部,一臉期待的神情問道:你看我兒子可愛麼?我可以把小寶寶借給你養幾天。

 

小葉子遠遠見著一隻黃鼬向自己打招呼,有些摸不著頭緒,自己從來不認識黃鼬家族的成員,停下來看他的動作。

 

小紅花爬下地面,想讓小媽媽抱抱,不過當小葉子聽到寶寶孩子這類詞的時候,迅速反應過來,上樹準備逃跑。

 

小柚子見葉子要上樹跑開,緊跟著也嗖得爬上樹追著小葉子,喊道:不是白養哦,我有寶貝可以跟你交換,是對所有雄獸都有用的寶貝。

 

小葉子傾耳聽到後,遲疑了一下,有些好奇,示意小柚子把話說明白。

 

小柚子以為葉子對他的氣體很感興趣,立即興奮的說道:你喜歡的任何一隻雌豹,我都可以迷昏她,我的尾氣可是十分厲害的。

 

小葉子以為小柚子有什麼奇異的果子,可以讓雄獸吃了之後更加強壯。雖然這幾天的雌獸爭奪戰中他的戰況不佳,但是他可不想連尋覓配偶的事情都向其他野獸求助,葉子眼睛一翻,露出純色的眼白做了個鄙視的表情給柚子,一下子消失在樹林間。

 

被拋下的小柚子在後面焦急的喊道:你好好想想啊,我的尾氣真的很厲害,你喜歡的任何野獸我都可以放倒。

 

小葉子沒把柚子當回事,他不會用這種方法去贏得雌豹的芳心,繼續專心打理著自己的領地。

 

他用眼角的余光瞥向老狼的領地,偵查著強大鄰居的動向。

 

這個時節草葉最嫩最鮮美,比吉正美美的吃著植物。涼傘和小呆互相撲打著玩鬧,每一個玩耍嬉戲動作都是野獸捕獵的技巧,他們從遊戲開始就要鍛煉自己的捕食能力。

 

小葉子自認為關注的是與他十分熟悉的孩子們,但實際上他的大部分注意力總不受控制的漂向艾葉和老狼。

 

小孩子精力充沛才,食量巨大,用在睡覺的時間很短。而老狼前一個晚上活動了一夜,現在正趴在暖暖的太陽下面曬著肚皮休息。艾葉附在老狼身上正親吻著他的眼睛耳朵和頸子,把頭部拱在老狼的身體裡,一點點用頭親昵的磨蹭著老狼。

 

小葉子雖然成年了,但是他身體散發的氣味還不夠強大,很少有雌豹來他這裡留下尋覓配偶的尿液,至今他還沒有得到過任何雌獸的青睞。

 

對於春天裡發生的有愛情事,小葉子以前經常可以看到,但是從不留意,而現在他卻對這件事非常的好奇。

 

他好奇的看著艾葉的舉動,更是不錯眼珠的盯著老狼那種帶著羞澀著抗拒又享受的表情,恨不得離近了去聽他們的聲音。老狼正露出白白的肚皮,看起來滑滑膩膩的,還有腹部下方的兩顆紅豆,分外顯眼奪目,小葉子覺得自己身體正在膨脹,一股脾氣正在充斥交戰,想要爆發出來。

 

難受的葉子跑走打獵去了,沒看到艾葉豎起的瞳孔冷颼颼的透過樹枝葉射向他。

 

艾葉最近經常帶著全家來這片領地巡視,艾葉與老狼的互動有些刺激小葉子。這是他成年後第一個春天,空氣裡漂浮著粘膩的躁動。這種感覺時刻鼓噪著他,他的脾氣變得越來越暴躁,只有在狩獵的時候才能狠狠發洩出來。

 

小葉子並不沿用以前一下子咬穿獵物的頭骨的狩獵方式,而是緊緊抱住身下的食物,悶死對方,他感覺這種方法比那些血腥快速的撲咬更能緩解自己的脾氣。

 

小葉子察覺到最近那只黃鼬經常帶著蛇寶寶偷偷跟著自己,但沒感覺到什麼惡意,葉子就採用的漠視的態度。

 

而柚子為了讓自己的尾氣在小葉子面前達到最佳效果,連續多天積攢,時刻緊繃著神經,不能露出一點點的寶貴氣體,還要注意葉子的需求,每天的動向,小柚子整日過得緊張兮兮,好在小紅花經常逗爸爸開心,張開嘴巴做出喜怒哀樂的各種表情,逗得柚子爸爸一起陪他做表情。

 

這天又目睹了一次艾葉為老狼梳理皮毛的小葉子,帶著膨脹的身體,跑去一塊陌生領地,準備與其他成年雄豹大戰一場。小葉子覺得自己要被體內升起的奇怪感覺撐得爆炸,今天一定要把自己的問題解決掉。

 

充滿了成年雌豹發情氣息的領地裡,聚集了一批批的雄豹,他們為了爭奪伴侶一天要總要打上幾架。

 

一進入這片氣息的領域,小葉子就覺得自己更加煩躁。有一隻高大的雌豹在不遠處的草叢裡來來回回的溜達,而草場中央兩隻成年雄豹正在互相撕咬,雌豹正在等待著結果。

 

小葉子等在場外,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他們當中的勝利者將和葉子大戰一場,最後勝利的豹子才可以帶走他心儀的雌豹。

 

小柚子爬到樹上,把兒子藏在樹洞陰涼處睡覺,自己一臉奸笑的站在樹枝梢頭搖搖晃晃的看打仗。他想好了,只要小葉子輸了,他就迅速跑下去,放倒勝利的強大雄豹,讓葉子把雌豹帶走。

 

一隻身體長滿了黑色古錢紋路的強壯豹子很快勝出了。那只失敗的豹子跑開了,躲在雌豹附近恢復著體力,看著下一場戰爭,如果小葉子勝利了,他將會再有一次參戰的機會。

 

古錢側頭打量著下一個對手,小葉子迎著光線,一身閃亮的金黃色艾葉紋路慢慢向他走來。

 

小葉子光亮柔順的皮膚上反著刺眼的光芒,他背後是紅紅的太陽,古錢被陽光刺的眯起眼睛,嗅著風中傳來小葉子身上乾淨稚嫩的氣味。

 

古錢分隔號的眼睛裡小葉子越來越近,迅速判斷了對方的實力。評估出葉子不過是只普通年輕的小豹子,古錢輕蔑的樂了,現在的小葉子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他還沒有資格擁有伴侶,如果來他這裡學習戰鬥經驗,自己到可以好好的教教他。

 

古錢沖向葉子發動了淩厲的攻擊,小葉子感覺身上充滿了強烈的壓迫感,被動防禦著。

 

他好像又回到了那次與艾葉戰鬥,那次他失去了自己第一個領地,也失去了一個美好的幻想。

 

在他幻想中,一個血腥夜晚,有著難得的平靜,他高傲的躺在地上,身邊圍著一隻溫順的野獸。那只野獸用著寶貴的爪子為他挖開泥土,挑出蟲子喂給他吃。

 

小葉子回憶起過去,體內的躁動讓他打鬥起來異常兇猛,沒有一絲退縮,由被動的防禦慢慢轉向主動進攻。

 

小葉子與古錢打得站了起來,兩隻前肢撓在一起。一個巨大的衝撞,讓兩獸一起撞到大樹樹幹上。

 

小葉子想迅速站起來繼續撕咬對方,但是他與對手中間突然掉下一隻什麼小獸,緊接著一團奢靡的氣體就包圍了他。

 

小柚子本來站在樹枝上盯著焦灼的戰況,準備找機會下去迷昏古錢,並時刻提醒自己:閉氣—放氣—逃跑。

 

誰知準備著跑動的柚子,一下子被兩隻激烈打鬥的豹子撞下樹,小柚子落地的瞬間由於過於緊張害怕,沒有管住尾巴,一團氣體飄飄悠悠的放了出來。

 

小柚子第一次嗅到自己香香氣體,很快陷入了混沌,他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己的氣體這麼香凜誘惑,這是能讓野獸上癮的氣體。

 

雌豹和失敗的雄豹訝異的看著原本激烈的戰鬥突然轉了風向,三隻野獸現在變得一片混亂。

 

兩隻剛剛還殺紅眼的豹子緊緊抱在一起,不過這次不是狠狠廝打,而是仍紅著眼睛激烈的互相交配著,起起伏伏的不斷變化著上下位子。

 

一隻黃鼬在旁邊不停的磨蹭著大樹。

 

雌豹對自然界裡失敗雄豹一起生活的事情早就見怪不怪,只當做兩隻雄豹實力不夠,扭頭走了。她將繼續去尋找足夠強大的雄豹來做伴侶,繁衍後代。

 

那只失敗的雄豹來回的轉動的迷糊的大腦袋,看著混亂一團的大樹下面,又看看雌豹離開的方向,對於如此突然的奇怪變化搞不明白的他,還是決定跟著雌豹走,準備下一次戰鬥去了。

 

在新領地休息的老狼遇見了尋找他的白頰,白頰充滿了對未來開疆擴土的激情,邀請他一起去治理斑斑的家族。

 

原來就在前幾天,斑斑突然噁心嘔吐,雄性激素過強的斑斑終於成功懷孕了。懷孕的斑斑回到了自己的領地,他的哥哥嗅了他尾巴下面的氣味,承認了斑斑的首領地位。

 

斑斑對管理家族一竅不通,對狩獵的計謀安排也不瞭解,白頰被邀請過去當副手,替斑斑管理家族的事務。

 

雖然斑斑的家族裡只有十三個成員,但是對於雄心勃勃的白頰來說前景一片飄紅,也許兩個月後斑斑的孩子們出生後,他們的家族就會迅速壯大,成為這片領地裡的不可小覷的成功強大勢力。

 

44、大蛇爸爸找兒子 ...

 

小葉子怒氣衝衝一瘸一拐的回到領地,他決定從今以後禁止小柚子再進入他的領地。不!不光是柚子,還包括整個黃鼬家族,他現在一點也不想看見任何黃顏色皮膚的野獸。

 

小葉子拖著麻木的兩條後腿,想慢慢的躍上樹梢。後腿剛剛用力想蹬起地面,穴口就一陣鈍痛。小葉子忍著疼痛,假裝著正常的神色,來到一片柔軟的草地上,輕輕給臀部找好位子,一點點蹲下趴好。

 

休息著的小葉子回想起那一場突如其來的激烈交合。

 

全部神經專注於對戰的他,突然聞到了一股層層疊疊鋪陳的幽香,如同旱季的紛紛落葉,蜜蜜繞繞的撫弄著他。冒出的香氣揉膩著小葉子的身體,一直沖進他的大腦。

 

小葉子體力似被點燃了火種,轟轟烈烈的悉堆於下腹。突然生出了無限力量的小葉子想狠狠撲倒對面熱熱軟軟的野獸,插入對方,撕裂對方。

 

不過小葉子感覺自己迅速被翻了個,趴在地上,背上的野獸緊緊箍著他。小葉子體內的火讓他急不可耐的猛烈反抗,他不顧惜自己的鉤爪,撲騰得到處都是灰塵。

 

身體的摩擦帶來了一些奇妙的感覺,但很快葉子就感覺到自己頸部的皮被對方緊緊咬了起來,接著穴口一陣疼痛。這陣痛楚讓小葉子吼了起來,但是慢慢的他在痛中體味到了一種強烈的快感,他的身體蓬勃欲發,跟著輕輕抽搐起來。小葉子不再想著拼命轉身反抗,只無力的抵抗著抽搐的神經,被動的體會身後的雄豹帶給他的餘味無窮的快樂。

 

小葉子做到一半的時候意識就慢慢清醒了,可以控制好自己的行為,但是清醒的意識並沒有能夠平息他內體升起的燥熱的衝動,反而讓他更加深刻清楚的體驗了一次成年的快樂。

 

想起自己被強大有力的古錢輕易的壓倒,在自己身上磨磨蹭蹭,並且不斷撕咬自己頸部,小葉子憤憤不平,這十分有損他的高大形象。

 

小葉子眼珠憤恨的閃了閃,但是又想起當時古錢輕輕舔著自己眼角的事情,他的舌頭柔柔的,但是胸腔發出的笑聲卻那麼邪惡,一定是笑話自己偷偷流眼淚。

 

小葉子立即炸毛的想站起來接著對戰,但是古錢卻緊緊壓實他,還親昵的舔著自己有些雜亂的頸部皮毛。

 

雖然有野獸梳理皮膚非常舒服,但是小葉子可不想享受對方的討好伺候,依然耿耿於懷剛才的情事。

 

現在讓小葉子對著古錢幹仗撕咬,他還微有些羞澀,不敢回視對方。只想著找小柚子報仇,但有抵抗力的小柚子只混混沌沌一下子,清醒之後看到奇異的畫面後就迅速遁了。

 

不過讓小葉子感到安慰的是,後來他也推倒了古錢。

 

小葉子想起了古錢糾結著全身的肌肉,隱忍的躺在自己身下時的性感樣子,他的身體又像重新被點燃了,要膨脹起來。

 

小葉子趕緊搖頭驅散大腦中色色的畫面,他決定不改變既定的生活,今天的事就當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小葉子望著空曠的鄰居領地有些失望,不過馬上在心裡給自己打氣,他可以很快找到心儀的雌豹,繁衍自己的孩子,今天的行為不過是春天裡一場美麗的失誤。

 

之後的小葉子依然是捕獵,打理領地,卻總有些心不在焉,追求了幾次成年雌豹也都失敗了,懶懶的提不起勁頭。

 

小葉子自己的領地在這個季節資源還是很豐足的,但是他總是轉轉悠悠的跑到別的領地,專門搶一隻古錢豹子的獵物。

 

小葉子等著自己挑釁的行為可以激怒對方,繼而大打一架。但是古錢的他的行為始終都無動於衷,甚至連小葉子在自己領地留下尿液的事情也閉一隻眼放過了。

 

小葉子去那邊挑釁了幾次,沒有見到古錢的反抗,反而被古錢反過來壓住調戲了一番。小葉子臉紅紅,覺得有些無趣,再不去他的領地,只專心在家裡附近溜達。

 

老狼發現春天應該是野獸最忙碌的季節了,他們不僅忙著繁衍孕育,還忙著爭奪資源豐富的領地。

 

老狼在領地附近察覺到來了幾撥不同的野獸。

 

先是湖區新領地來了一隻黑色古錢紋路肌肉發達的成年雄豹,奇怪的是他不與其他野獸戰鬥爭搶領地,也不來湖邊飲水,只順著各個勢力範圍交界的地方閒逛。

 

小葉子可能認為這種行為自己構成了威脅,對著古錢呲牙驅趕了幾次,頑固古錢視而不見,反而專門選擇在小葉子家附近溜達,好像在秀他一身健壯的肌肉。

 

老狼本以為他們會大戰一場,小葉子的身體看起來沒有對方高大強壯,不小心行事,也許會輸掉領地。

 

不過很快老狼就發現自己白擔心一場,古錢雖然覬覦著小葉子的領地,但是從不越雷池一步,只在邊緣徘徊,也不狩獵。而小葉子雖然積極的轟趕著古錢,但是卻沒有一次真正採用暴力的手段。

 

老狼對小葉子領地附近時刻停留著覬覦者很不解,但是他的注意力馬上被分散了,因為艾葉帶著他去看了一個新鮮的場景。

 

這片領域突然密密麻麻來了一群從沒見過的巨大蟒蛇,他們不分晝夜的集體行動,在整片叢林裡蜿蜒著快速爬行,頭部不停擺動著嗅著土地上殘留的氣味。

 

與那只只觀看不行動的古錢豹子不同,巨蟒家族很快在岩石區開闢了自己的領地,佔領了一個巨大縱深寬廣的洞穴,裡面積著地下瀑布水。

 

老狼每天都要仔細的盯著孩子們,不讓他們好奇的跑去招惹蟒蛇,雖然這些蛇是無毒的,但是被纏上的話,幾分鐘就會斃命,對於成群活動的野獸,怎麼小心都不為過。

 

這些蛇群公然挑釁的穿梭在各個領地裡,如果遇見了想驅逐他們的野獸,就會吐著紅信,發出嘶嘶的聲音警告,傳播召集所有的蛇群成群一起攻擊對方。

 

他們的體形龐大,身粗如樹幹,即使是蛇的天敵也需小心行事,不敢輕舉妄動。

 

而第三個讓老狼驚詫的就是,一天一條花紋圓錐形大頭的巨蟒跑到自己了領地。他身粗足有兩個成年人的懷抱,老狼帶著孩子避開,看著巨蟒一點點的嗅著領地的氣味,不知道尋找什麼。

 

巨蟒盤在樹幹在,巨大的頭上黑黑的綠豆一樣的眼睛,冷漠涼薄的俯視著老狼領地裡的一切。

 

這時艾葉突然跑了出去,雙方擺動著尾巴交談一番後,巨蟒慢慢的爬走了。

 

這群行動放肆的蛇族不知在哪一天又突然又變得乖巧,遵守起自然界的規則。

 

他們只在進出自己的領地,在自己的勢力範圍內狩獵,不再去隨便騷擾其他野獸。

 

而小柚子居然可以自由的出入蛇洞,天敵之間展開了和善友好的相處。

 

艾葉眼見以前晃騙老狼,小葉子和小柚子一起養了小蛇的事情就要曝光,為了避開他們,艾葉帶著一家小獸開始了春遊,涼傘提議去岩石領地看望他的冬睡的好朋友泰迪,老狼便乖乖跟著全家遊玩去了,忘記了小紅花事件。

 

現在小柚子終於解除了自己的一塊心病,寶貝兒子有了暫養的地方,自己也能經常去看他。對於蛇王說的,小紅花是他最後一代親子,將來小紅花也許會在眾多成員中脫穎而出,繼承王位,小柚子沒當回事,只要小紅花還認自己是爸爸就可以了。

 

小紅花很適應新家,這裡潮潮濕濕的非常舒服,而且洞裡還倒掛了許多食物。雖然新認識了兩位蛇爸爸,但是他們都不太管自己,還是柚子爸爸好相處。

 

蛇王爸爸長的十分威風,身體粗粗壯壯,他告訴小紅花,將來他也會長到這麼粗,當自己的身體有樹幹粗時,就可以自由隨意的出入洞穴了,現在還要小心的在族人掩護下才能活動。

 

小紅花明白,他需要掛在爸爸頸子上在外面活動嘛,他以前也是這麼生活的。只是蛇王爸爸總纏著要掛在小蛇爸爸身上,他們是不是弄反了,應該小蛇掛大蛇才對啊,小紅花也比較迷糊。

 

自由生活的紅花,唯一的缺憾就是柚子爸爸不帶他去看豹子媽媽,不論大媽媽還是小媽媽,這讓紅花有些苦惱。不過他安慰自己,等自己長大,有樹幹粗細的時候,就可以自己去找媽媽。

 

小紅花還在洞裡認識了幾位哥哥姐姐,他們都說自己曾經是在蛋裡最長時間的小蛇,現在的他更奇怪,管一隻黃鼬叫爸爸。不過好在大家都對他很好,沒有在說什麼,只是笑笑的纏在一起。

 

小紅花很快在洞裡發現了許多軟軟的蛇卵,他們正慢慢變硬,有專門的姐姐把他們攬在懷裡。姐姐們說這是自己的侄子侄女,也是將來家族的新成員,是我們共同守護的物件。

 

小紅花纏坐在這些卵上,盯著薄薄的殼子線面細細流動著的線條,這裡面居然生出寶寶,小紅花好奇不已。他用紅紅的信子舔著這些蛋殼,想像他們出來的樣子,是不是就是一條小舌頭。

 

45、斑斑鬣家族解散 ...

 

在寒冷的季節沉睡了四個月的泰迪,最近被一聲春雷震了耳膜,揉揉眼睛從一堆乾草中鑽了出來。

 

長期沒有進食的泰迪饑餓難耐,身體發虛,跟著兩位早就醒來的懶熊爸爸一起到處覓食,他需要連續吃上幾天來補充消耗的營養和能量。

 

當老狼一家頂著暖暖的陽光,跑去岩石領地的時候,泰迪在挪動著小身子,扒著石頭找蟲子吃。

 

老狼見泰迪撅著屁股一動一動的,哈腰低著頭,好像要把頭部全都拱進石頭縫隙裡面,泰迪的可愛樣子讓老狼全家樂了起來。

 

聽見聲響的泰迪扭頭看過來,看見認識的老朋友,興奮的站了起來,舉著兩隻拳爪在頭邊擺動。

 

比吉向泰迪舉舉鼻子,長鳴一聲打了招呼。岩石領地麵包果的清香很快吸引了比吉,他見到了久違的果樹,新鮮的樹葉正向他招手,比吉找著最嫩的部分,自己吃開了。

 

涼傘和小呆沖著泰迪跑了過去,他們撲向泰迪,打鬧著玩了起來。

 

但是冬眠消耗了泰迪太多的能量。行動有些緩慢的泰迪根本不能抗衡涼傘和小呆的力量,被兩個孩子撲倒,在石頭上滾了幾個跟頭。

 

泰迪還是一隻小棕熊,他與懶熊家族不同,棕熊家族生長得極為緩慢,他們要時刻跟在母親身邊,五年之後才能獨立生活,及到繁衍後代最少也要十歲左右。因為長期霸佔著熊母親,也常常招致成年公熊的嫉妒,有一半的小熊寶寶都死於嫉妒的公熊之手。

 

好像大號玩具的泰迪慢慢坐起來,不停轉圈的搖晃著腦袋,眼睛裡出現了蚊香的形狀。涼傘和小呆沒有預料到,他們平時玩耍的力道就把看起來很壯實的絨毛泰迪推倒,互相迷惑又心虛的對視了一眼。

 

泰迪的愛心項鍊爸爸本來在另一個石頭縫隙裡吸著白蟻,見到泰迪被推倒後,迅速跑了過來,用爪子摩挲著泰迪的身體,黑黑眼睛警告的看著涼傘和小呆。

 

涼傘和小呆也沒想到普通的玩笑會傷害到小泰迪,兩隻小獸用左面的前爪按住右面的前爪,充滿歉意的向泰迪低頭,真誠的認錯。

 

泰迪還記得涼傘和小呆的氣味,明白他們沒有害怕自己的意思,蹭蹭愛心爸爸,又挪動著跑到久未見面的朋友跟前敘舊。

 

愛心在旁邊默默的觀察了一會小孩子的互動,看了老狼與艾葉兩眼,發現沒什麼問題後,繼續找他的白蟻去了。

 

艾葉見孩子都各有玩樂,便帶著老狼在附近閒轉。

 

老狼卻有點分心,他剛剛看到一隻熟悉的背影,那個身影看起來笨笨的,有些像斑斑。那只大著肚子的雌獸,笨拙的向岩壁叢生的山裡走去了。

 

艾葉磨蹭著老狼,心想著與老狼在不用看管孩子的時候,偷偷親熱一下。卻發現老狼愣愣的要往山裡面走去。艾葉一下子把老狼撲倒壓在身下,咬著他的耳朵亂拽。老狼只好放棄了尋找那是熟悉野獸的念頭,細想斑斑也不可能在岩石裡活動,便專心給艾葉梳理皮毛。

 

幾個月後,一場一連七天七夜的暴雨,終於迎來了就別的雨季,野獸們最富足的狂歡季節到來。

 

大雨沖刷過的碧空一片澄淨,雨後的翠綠枝葉正滴著晶瑩的雨露,灌木中的漿果鮮豔欲滴。老狼和艾葉帶著孩子在領地的大樹下面,閒閒的甩動著尾巴休息。

 

不用為食物發愁的季節,食草動物與食草動物之間,食肉動物與食肉動物的之間的競爭減了不少,這時的野獸很少爆發大規模的戰爭,他們的生活分外悠閒。

 

在這和煦的雨天午後,陽光暖暖,溫度也剛剛好。正舒服的趴著的老狼卻看見白頰卻急衝衝的跑了過來,他是找老狼幫忙尋找斑斑的,原來斑斑突然不見了。

 

老狼跟著白頰四處尋找斑斑,嗅著他的氣味,不過斑斑應該是自己離開的,他刻意掩蓋了身體的氣息,這附近根本沒有他的味道。

 

老狼迷惑的看著白頰,他們不是有自己的領地及族人了麼,孩子也應該出生兩個月了,怎麼突然跑了呢。

 

白頰有些傷心的向老狼解釋:

 

斑斑懷孕之後,白頰就在隱蔽的灌木叢裡為斑斑造了一個新家。裡面鋪滿了小幼兒需要的軟草軟墊,空氣清新,環境舒適,十分適合新生的小寶寶。

 

因為斑斑已經不能再繼續跟隨家族狩獵,所以每天都有族人專門為斑斑送食物。

 

雌性鬣狗一般都懷孕兩個月,生下崽崽之後就要回到家族裡面,由全體成員共同撫育小鬣狗。

 

可是春季過去很久,斑斑懷著的寶寶一直沒有出生。

 

家族裡一些成員漸漸焦躁起來,他們懷疑斑斑懷的不是鬣狗寶寶,不過因為白頰和斑斑哥哥的強制統治,其他成員也只好耐心的等待,只是送飯的任務都交給了白頰。

 

等到斑斑懷孕三個月,只有肚皮不斷地吹大,而一點沒有生產徵兆的時候,家族裡那些脾氣暴躁的雄鬣狗,終於忍耐不住,家裡發生的發生了大規模的暴動。

 

他們找去斑斑待產的新家,想要殺死未出生的孩子,讓斑斑重新懷孕。

 

白頰和斑斑的哥哥與其他鬣狗成員大戰了一場,大部分成員現在都已經離開了家族。現在只有斑斑的哥哥們沒有離開,還在繼續巡視著領地,保衛著他們的家園,卻也對斑斑表露出一些不滿。他們等待對即將出生的小寶寶進行最後的檢驗。

 

而堅持獨自為斑斑送飯的白頰,卻發現灌木巢穴裡空空如也,其中斑斑的氣味很淡,應該離開有一天了。

 

白頰立即四處尋找起來,他怕斑斑已經被那些充滿嫉妒而離去的族人抓走傷害。

 

白頰現在不太相信鬣狗族的任何一位成員,鬣狗與狼群之間的差距實在太大了。狼群裡絕對不會發生兇殘殺死幼子的事情,只要是母狼認准的孩子,不管是哪個種族,全家族都會共同撫養,視如親子。而鬣狗只關心與自己十分相似的孩子,把他們認為自己的親生孩子,才關愛備至的撫養長大。

 

白頰之前考慮不周,他現在必須趕在其他成員找到斑斑之前找到他,並保護起來。

 

說到這裡,白頰和老狼不禁又有些疑惑,斑斑到底懷了誰的寶寶,居然孕期都三個月了還不生產。

 

這時老狼突然想起自己在岩石領地見到的那個背影,他帶著白頰沖著那塊岩石奔去。

 

老狼和白頰順著岩石仔細的嗅著氣味,這裡果然有斑斑的生活的氣味。而且越往岩石高處,斑斑的氣味越濃,空氣裡隱隱飄著一層乳香。

 

老狼與白頰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欣喜和興奮。看來斑斑一定是生下寶寶了。

 

老狼與白頰加快了尋找的腳步,他們越過一處較高的山坡,看到一幕讓他們很難忘記的溫馨畫面。

 

傾斜著的淡黃溫柔的光線裡,斑斑的眼睛裡充滿柔和,他蹲立著,露出了白白粉粉的肚皮,下腹部鼓漲漲的,四個乳房通紅一片的膨脹著幾乎要堆在地面。

 

他的前肢後肢交叉著的空隙裡躺著一隻小寶寶,正拱動著側著的頭,用力的吮吸媽媽的奶水。

 

整個小寶寶只有一手捧大小,身上披滿淺黃色的柔絨毛,看起來像一隻小狗,但身體上,耳朵上,尾巴上到處都有一塊一塊的黑色荷葉斑紋。

 

斑斑聽見野獸跑動的聲音,緊張的抬起頭,看到是白頰與老狼後,微微放下心,但眼中仍然充滿了戒備。

 

老狼仔細打量斑斑,發現斑斑身體的毛髮幾乎都掉光了,鼻子額頭尤其嚴重,已經禿了,紅紅的一片。身體也瘦到不行,只有下腹是膨脹著推起。

 

白頰一聲不吭的低頭跑走了,老狼看見白頰眼圈暗紅,也不問他的去處,只舉著尾巴,跑到斑斑身邊。

 

斑斑看看老狼,確認沒有敵意之後,默許了老狼梳理自己的皮毛的動作。

 

老狼輕輕舔著斑斑傷痕的額頭,睜著眼睛偷瞄吸奶奶的小寶寶,淺黃瞪大眼睛,精神的看著老狼,嘴下去不閒著,不停的拽著奶頭大喝。

 

老狼以為斑斑只有一個孩子,可是不遠處卻有窸窸窣窣的聲音,老狼才發現,斑斑身後有一個小小的岩石縫隙。岩石逢中坐著兩隻抱在一起的小寶寶,一隻隻都用好奇的眼睛打量著陌生的老狼。

 

老狼心裡默數數量,一共三隻。岩石下的兩隻棕黃色的小寶寶正擠在一起,都有著黑黑的荷葉紋路,一隻紋路長在四肢上,一隻紋路長在耳朵上。

 

當老狼以為斑斑生下三隻寶寶的時候,又一隻深黑顏色的絨毛小寶寶,從低低矮矮的岩石縫隙裡,踩著耳紋寶寶鑽了出來。老狼驚奇的看著堆擠在一起的寶寶,居然有四隻寶寶,而緊跟著又有一隻底色發紅的荷葉紋寶寶滾著出來了。

 

老狼看著四隻一起打滾胡鬧的寶寶,內心的柔軟不住的往外冒,充滿期待的望著斑斑,希望他能允許自己親親小寶寶。

 

老狼見斑斑點頭,撒歡的跑去舔寶寶,他們身上都香香甜甜的。

 

這時白頰叼著一隻鹿趕了回來,他把鹿放在斑斑眼前,示意他趕緊吃飯。哺乳期的雌獸一般體力稍弱,捕食能力極差。

 

白頰想勸斑斑回去自己的領地,問道:斑斑,你跟我一起回去吧,回去以後就住在我的領地。我們狼族會善待每一位小寶寶,你放心,我會把你的孩子當做親子疼愛。再說,你還是我的首領,照顧你們也是我應該做到的。

 

老狼輕輕叼著孩子的小腦袋,也湊過來,向斑斑遊說。第一次做父母的野獸一般很容易叼死小孩子,他們還不太會掌握牙齒的用力程度,而老狼他很有經驗,正在向斑斑展示自己的奶爸功力。

 

斑斑低頭思考起來,他現在根本照顧不了全部的孩子。

 

他是第一次做母親,對於自己遲遲不生子的事情,讓他十分恐懼,再加上族人的紛紛威脅與叛離,和哥哥們虎視眈眈的等著降生的孩子,就要判決,都讓他驚恐萬分。

 

遇見事情只想躲避的斑斑,只好偷偷跑出來。但他出來後才發現,自己的體力根本捕捉不了活著的食物,也沒有精力四處尋找爭搶腐食。

 

剛開始斑斑對獨自孕育孩子還充滿信心。為了給寶寶提供安全舒適住處,他用身體將岩石縫裡的所有棱角都磨平整。

 

這是斑斑第一次獨自建造家園,雖然很辛苦,但是他的心裡充滿了柔和和慈愛,雖然他也不是很清楚寶寶的父親到底是誰,但那些都不再重要,他一定可以把孩子健康強壯的撫養長大。

 

可是隨著五隻小寶寶的降臨,一些問題也暴露出來。斑斑不能長時間離開這些還閉著眼睛的孩子,而他之前居然沒有準備哺乳期間需要用的食物。

 

不能長久的離開沒有生活能力的寶寶出去覓食,面對食物的匱乏,斑斑的奶水嚴重不足,他的孩子為了爭搶乳汁,在閉著眼睛的時候,就無意識的互相用軟軟的嘴巴和爪子廝打對方,搶奪優先進食權。

 

斑斑也只能含淚的默許了這種自然界的規則,全身荷葉紋路的淺黃雄寶寶勝出了,他的身體最強壯,比其他寶寶更加有力,而且免疫力很強,足以抵抗炎熱雨季帶來的疾病。他的身體裡有著最強大優秀的基因,將來會成為成功的野獸,有更多的機會孕育繁衍後代。

 

寶寶之後有了進食秩序,只有淺黃可以最先獨自享受母親豐滿的乳水,等他飽飲之後,其他寶寶才可以一起進食。

 

斑斑看著其他四隻等待著喝奶的孩子,點頭同意的白頰的提議,老狼和白頰頓時都送了一口氣,他們看著禿了毛的斑斑都很心疼,而且這些寶寶實在太可愛。

 

46、斑斑被強行扣壓 ...

 

老狼和白頰一路小心的護送著白頰及剛會蹦躂的小寶寶們。

 

這些小荷葉們緊緊跟著自己的母親,好奇的四處眺望。五隻寶寶中只有最小的耳紋是雌性,剩下的淺黃,小黑,腿紋,紅弟都是雄性。孩子中的雄性越多,相對的,母獸養育起來也要越費力氣。

 

膽小的幾隻藏在斑斑的肚皮下面跳著跑,只有淺黃膽子很大,四處撒歡的搗騰的小腿,一會兒嗅嗅草葉,一會兒瞪瞪螞蚱。

 

斑斑見淺黃離開自己身邊,一聲輕吼,這是母親召喚孩子特有的叫聲。淺黃立即回頭看看媽媽,眼帶欣喜的蹦回來,湊近斑斑,昂著小小的頭伸出小紅舌頭舔著媽媽的鼻子。

 

白頰把斑斑及小孩子帶回自己的領地,空氣裡漂浮著濃重的雄虎氣味。五隻小孩子倒是不怕,只是對於陌生的氣味有些不習慣,躲進斑斑肚子下面,偶爾還打鬧擁擠著去咬母親的□喝上幾口奶。

 

斑斑正常站立的時候,肚皮幾乎要拖到地面,看上去紅紅的一片,寶寶只要略抬起頭就可以夠到。

 

白頰想讓他們住進山洞裡,荷葉遠遠的站著,他還是第一次直面這麼小的寶寶,直愣愣的看著,沒有什麼表示。

 

但是斑斑有些害怕荷葉,怯懦的向後退去,想帶著孩子去老狼的領地,那裡生活了好多他熟悉的野獸,而且大多是未成年的孩子,心裡的恐懼稍微少一些。

 

老狼走進斑斑,舔著他身上禿禿的皮膚,想帶著他回自己的家裡。但是白頰站出來反對,他認為斑斑家族其他成員一定還在到處尋找他,如果這些兇殘的鬣狗闖進老狼的領地,他們很難兼顧兩家這麼多隻孩子。只有斑斑留在自己這裡,他與荷葉完全有能力保證斑斑以及小寶寶的安全。

 

老狼和白頰把決定權交給斑斑,兩隻狼都充滿期待的望著他。斑斑肚子下的孩子適應了一會,開始四處好奇的碰碰,這裡的一切他們都從未見過。

 

最強壯的淺黃帶著小黑一起走出斑斑的肚子探險,稍稍抬起一隻小爪子,撓動著沒見過的青翠灌木。

 

斑斑看著玩起來的孩子,還是決定留在白頰的領地,但是他不想住在荷葉的洞穴裡,扒著灌木造起巢穴,暫時就生活在枝繁葉茂,涼意掩映的灌木小家裡。

 

由於還處於哺乳初期,斑斑每天都需要進食,白頰每天都準時的為斑斑準備新鮮的肉食以及一些漿果。斑斑的五隻本來瘦瘦的小寶寶在母親豐滿的乳水滋養下,一天長大一圈,現在是擠在一起的五隻小胖子。

 

看到所有孩子都長得結實強壯,斑斑終於露出了開心的笑容,他以前不覺得養育孩子有多困難,直到他自己突然撫養這麼多孩子,不論是精神上還是肉體上,都給他帶來太大的壓力,即使現在生活條件好起來,他身上的絨毛仍是沒有重新生出。遠遠看去就像一隻禿了毛的老狗。

 

淺黃與小黑在所有孩子算是身體最強壯的,他們眼神明亮,膽子很大。經常在媽媽叼著照顧其他弟弟妹妹的時候,偷偷鑽出灌木。他們最喜歡追逐縈繞在黃黃粉粉的小花朵上的蝶或是蠅。

 

這天幾個沒牙的小崽子搶完奶後,擠著撲鬧在一起,用軟軟的牙齦裹著對方。對於最小的耳紋妹妹,大部分時間,四隻做哥哥沒有爭議的要讓著她。

 

小耳紋以前總是吃不飽,現在吃飯問題解決了,在玩鬧時卻總是沒有其他兄長有力量,只能被兄長壓住抱在懷裡。

 

腿紋正壓著耳紋,用紅紅的小牙齦又咬又裹妹妹的耳朵,他希望把妹妹的紋路弄掉,他的耳朵上就沒有紋路,他的妹妹也不應該有,妹妹的荷葉紋應該長著腿上才對。耳紋被壓在胖胖的哥哥身下動不了,她覺得耳朵癢癢,只能哼哼唧唧的拱動推著哥哥。

 

紅弟瞄著斑斑眯眼睡覺,也不敢向淺黃和小黑哥哥們那樣跑出灌木,只往枝杈裡面鑽去,那裡有著帶汁水的果子,雖然沒有媽媽的奶奶香甜綿滑,但是這種紅紅的果子,有著酸酸的味道,他也十分喜歡。

 

淺黃和小黑連打帶鬧的一路歪歪扭扭的跑著,順著他們眼中高高的灌木一直向前沖,他們正在比賽,誰先到達灌木的盡頭誰就是下一餐的先進食者。

 

淺黃稍稍領先一點,小黑去撲他屁股,淺黃與小黑摔在一起,順著一個傾斜的小土坡,兩隻軟軟的寶寶前滾翻,側翻翻,四仰八叉的一直摔到了對面的領地。

 

兩個寶寶還沒有意識到已經跑出了安全的勢力範圍,使勁抖動的小腦袋,小身子,要把身上的灰塵抖掉。

 

小黑用一隻爪子揉著眼睛周圍沾上的遮擋他視線的討厭泥土,當他弄好眼睛,四處打量的時候,突然被一個身影吸引住了。小黑高高的仰起頭,呆呆的張大嘴巴,他不遠的地方站著一隻龐大的荷葉紋路猛獸。

 

他們在新家玩耍的時候也見過荷葉雄虎,不過媽媽沒有讓他們接觸。兩個寶寶對他好奇已久,不住眨眼,兩顆剔透的寶石晶黃眼珠對看了一下,沖著荷哥扭著屁股就蹦著跑過去了。

 

淺黃和小黑好奇的圍著荷葉猛虎亂轉,一點也沒有意識到一隻成年雄虎對自己可能造成的傷害。

 

淺黃使勁昂著頭,對方好高好大,他試著抬著一隻小爪子,撓撓荷哥的前肢。淺黃很快發現強壯的荷哥只是一隻呆呆愣愣的野獸,看起來不足畏懼,便下嘴狠狠去咬。

 

小黑見荷哥一點威脅都沒有,在他肚子下面亂跑,又拽著他的尾巴,蹬腿往他背上爬。

 

荷哥怔怔的看著全身佈滿荷葉紋路的淺黃和底色如墨的小黑,食物最豐盛的雨季會有許許多多的新生幼兒,叢裡的雌獸雄獸總會歡呼雀躍這一美好的時刻,但是早就成年並且擁有一定實力的荷哥,卻從來沒有體驗過自己孩子生出的喜悅快樂。

 

他也沒有與幼子親密相處的經驗,一般的母獸都會把幼子牢牢的看管住,不能離開自己的身邊,即使是外出捕獵,她也會把孩子藏起來,不讓他們有一點生命上的危險。

 

這次還是荷哥第一次遇見淘氣自己跑出來的小幼子,他並沒有把這兩隻小崽子當做是未來潛在的威脅看待,反而覺得他們太弱小,不能多碰。

 

荷哥看著淺黃不過自己爪子大小,自己幾乎不用費力氣,一口就能將他吞掉。

 

這些弱弱的小東西將來卻能長成雄霸一方的野獸,也許這就自然中生命繁衍的奇異。

 

荷哥驚嘆的看著張著小嘴咬自己爪子的淺黃,他不敢多動,生怕嚇跑他。

 

荷哥感覺自己的尾巴正被什麼小東西拽著,回頭便看見小黑掛在上面直蹬腿。

 

尾巴是貓科動物保持平衡的重要器官,不允許受到其他野獸一點傷害。如果尾巴不小心受了傷,那麼他以後奔跑捕獵都會受到嚴重的影響,長久就會危及生命。

 

但是荷哥卻沒有甩開小黑,他沒有和幼子玩耍過,對於尾巴上的小黑,他感到很有趣。便舉起尾巴,方便小黑爬到自己背上。小黑張牙舞爪的從荷哥背上一直跑到頭頂,騎著高高的野獸視線一片開闊,小黑興奮的咪咪叫起來。

 

荷哥內心激動不已,他第一次碰到這麼小的寶寶,真想拿回家裡偷偷養起來。

 

即使荷哥無心傷害小孩子,但是母獸的天性也會讓自己的孩子遠離雄虎。

 

荷哥對於這兩隻寶寶的失職母親感到非常不滿,不過因為淺黃和小黑還沒有斷奶,也只能嫉妒的在心裡想想。又想到自己永遠不能有孩子,莫名的感到一陣的失望難過。

 

荷哥慢慢趴下,腦袋保持平穩的低下,輕輕舔了舔淺黃,小心的把舌頭上的鉤刺隱蔽起來,只用最柔軟的部分梳理淺黃身上稀疏的皮毛。他發現自己的舌頭幾乎都能把小幼子覆蓋住,而且淺黃身上帶著奶香,荷哥舔著他心裡越發的柔軟。

 

小黑四肢並用緊緊扒住荷哥的大腦袋,對著比自己矮的淺黃擠眉弄眼。淺黃見小黑站在高處對自己高傲示威,心裡氣不平,自己才是家中老大。為了證明實力,淺黃順著荷哥的舌頭,蹬鼻子上臉,沖著小黑奔去。

 

荷哥由著淺黃踩踏,他能細細體驗著小爪子上的軟墊帶來的輕輕柔柔的觸感。

 

兩個小崽子擠在荷哥頭上打了一架,順著荷哥頸部曲線滑到背上,對於這個好玩的遊戲淺黃和小黑突然上了癮,他們不再互相撲打,抓著荷哥的皮膚,踩著荷哥的頸部往上爬,玩起這個滑梯遊戲。

 

荷哥為了方便他們攀爬,一會放平頸部讓他們輕易爬到頭部,一會抬起頸子讓他們慢慢滑下去,淺黃小黑玩得不亦樂乎,直到兩個吃飽奶消化差不多的寶寶在荷哥身上尿了一泡,才算結束。

 

淺黃和小黑排泄後感覺餓了,連滾帶爬的下了荷哥的身體,一起咪咪的叫起來,開始找媽媽。不過他們發現這裡的灌木根本沒有媽媽和弟弟妹妹,擠眼睛,憋著嘴,難過的看著荷哥。

 

荷哥甩了甩身上的液體,也不嫌棄,生怕他們哭起來,湊近兩隻小寶寶仔細嗅嗅了,頭抬仔細辨識了一下,便帶著他們往回走,準備把淺黃和小黑送回家去。

 

荷哥走的極慢,照顧著兩個孩子的步速。但是不遠的路程,荷哥很快發現這些奶香味就是從自己弟弟的領地散發出來的。

 

他仔細看看小孩子身上的紋路,心裡疑惑不解,他知道弟弟已經有了一位雄性伴侶,不可能再有孩子。難道白頰也會生孩子?

 

荷葉被突如其來的想法嚇了一跳,同時又為自己弟弟能有後代高興起來,接著又有些嫉妒,現在只有自己沒有後代,其他熟悉的野獸都已經有了孩子。

 

荷哥不禁產生也去找一隻雄獸的想法,他的腦中突然出現了一個輕輕的聲音,找到相愛的伴侶就可以擁有後代。

 

相愛的伴侶?

 

荷哥不清楚自己腦中怎麼會有這種想法,但是他認為這一定是很有道理的,像艾葉與弟弟荷葉就是找到了相愛伴侶,不久就有了寶寶。

 

接下來,荷哥又對“相愛”這件事情迷惑起來,捕獵的話就很簡單,交配的話,他強制執行也能成功。

 

但是相愛!怎麼樣才能相愛呢?

 

他看著淺黃與小黑可愛的蹦跳樣子,心裡喜愛到不行,暗自給自己打氣,即使“相愛”這件事情再難辦到,為了孩子也一定要學會。

 

行到一片茂密的灌木叢的時,淺黃和小黑察覺出這是自己經常玩耍的熟悉領地,他們回頭向荷哥擺動著尾巴,便興奮向自己的住處奔去。

 

荷葉略有不滿,他認為弟弟至少會把小寶寶很好的安排在洞穴裡居住,在雨季讓孩子們住在灌木裡是及危險的。

 

連天的大雨會給小孩子帶來嚴重的疾病,打雷的時候甚至會劈中這些灌木,升起可怕的熱熱火焰。

 

斑斑到現在還沒有發現自己有兩隻孩子不見了,他正忙著想辦法把卡在枝葉間的紅弟叼下來。對於幼子,叼咬一定要輕,避開犬齒,只能用門齒內側。

 

紅弟為了果子把自己陷入了橫七豎八的枝子中間,正不停的叫著。斑斑聽著孩子痛苦的叫喊聲,心如刀割,他根本想像不出紅弟是怎麼能進去這麼個刁鑽的角度,又怎麼才能把他救出來。

 

如果硬是從側面扒開枝葉,這些堅硬的枝幹很容易就插入紅弟還嬌嫩的身體;如果非常使勁的把他拽出來,那樣又很容易就傷了紅弟的頸子,想不出辦法的斑斑急的眼淚汪汪團團轉。

 

淺黃和小黑可不管斑斑在發愁什麼,沖著媽媽就跑了過去,團團圍著餓得直叫喚。

 

他們到了灌木跟前,才發現自己的弟弟正卡在中間哀鳴著,淺黃和小黑沖過去想爬上矮木,把弟弟弄下來。

 

淺黃和小黑一碰樹根底部,就有傾斜的枝杈劃過紅弟,紅弟大叫起來,斑斑趕緊把兩個搗亂的小孩子叼起來放回窩裡。

 

這時斑斑看見了荷哥,他還記得自己曾經在對方領地居住,荷哥巡視領地的霸氣及捕獵時的兇狠殘酷。

 

荷哥給斑斑帶了強大的壓迫,斑斑想起了自然界的規則,緊張的心跳加速,四肢顫抖,他擋住孩子的身影,眼裡露出祈求,希望荷哥放能過他的孩子們。

 

斑斑見荷哥目光沉沉的盯著自己,不知道在想什麼,害怕得呼吸急促。

 

斑斑慢慢平穩自己的情緒,做好隨時拼命的準備,如果荷哥發起攻擊,他一定要好好保護住孩子,即使付出生命的代價。

 

斑斑看著荷哥不帶殺氣的一步一步走近,輕易推開自己。走到灌木叢的荷哥,從上向下的低頭去叼紅弟。

 

荷哥比斑斑高出不少,任著灌木樹枝刺向自己的頭部脖頸和身體,沒感覺到疼痛一樣,輕輕含著紅弟的小腦袋,把他抱出來。

 

淺黃和小黑根本閒不住,被媽媽放進舒適的窩裡,又帶著腿紋和耳紋往外跑。

 

荷哥把救出來的紅弟放在斑斑身邊,突然看見一排緊挨著站立的小寶寶,他們一隻隻眼神明亮,都在好奇的看著他。

 

荷哥看著一下子湧出的這麼多荷葉紋小幼子,有些不適應,神色看似鎮定,但其實腦袋發蒙的暈乎乎。虎族中一次孕育四隻寶寶都很少見,更不用說一下子孕育五隻。

 

荷哥內心的柔軟和激動蹭蹭往外冒,他有些激動的看著斑斑,難道這就是那個神秘力量所說的相愛。

 

斑斑小心的看著荷哥,發現荷哥與白頰他們一樣,沒有傷害自己及孩子的意思,便謹慎的擺擺尾巴表示感謝。

 

淺黃他們早就餓了,可不管什麼危險不危險,圍著媽媽要吃奶。

 

斑斑見荷哥還睜著圓眼睛盯著自己,也不敢轟趕他離開,只好略羞澀的背著荷哥側躺下,五隻寶寶立即沖向媽媽的腹部爭搶起來。

 

斑斑食物充足之後,淺黃的優先進食權便取消了,但是媽媽只有四個乳頭,為了能先喝到奶,他們仍需要爭搶,幾個孩子輪換著吮吸奶水。

 

荷哥還是第一次見哺乳,好奇的湊近觀看。所有的小寶寶都擠在斑斑身上,他們把頭埋在斑斑身體裡,嫣紅的小嘴巴含住媽媽紅紅脹脹的乳頭,一動一動的用力吮吸起來。

 

沒有搶到的孩子就會推著附近的兄弟,小孩子喝一會,便鬆開小嘴巴,抬頭張望一會。有的側著頭喝奶,晶瑩的眼睛還一眨一眨的看著荷哥。

 

荷哥靜靜趴在斑斑身後,斑斑稍微抬頭怯怯的看了一眼荷哥,沒敢動作,便老實的躺好。斑斑感覺到荷哥濕濕的舌頭正舔著自己的頸子,因為最近的禿毛,讓他的身體非常敏感。

 

斑斑心跳加快,假裝低頭,躲開了荷哥的嘴巴,他記憶裡與荷哥不太熟悉,有些不習慣這麼親密的動作。

 

小幼子很快都喝飽了,斑斑準備帶他們回到灌木叢裡休息。荷哥高大的身體卻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荷哥用爪子輕輕推動斑斑,示意他帶著孩子跟上自己。斑斑迷惑的跟著荷哥走去,等到發現是要去荷哥的領地時候,斑斑退卻了。他一點不想回到領地的邊緣,他在那裡住的一點不舒服,更何況現在還帶著寶寶。

 

斑斑想帶著孩子回去,荷哥卻暴怒的吼了一聲,等看到斑斑和小孩子驚恐的目光後,馬上改為小聲輕哼。他走過去咬住斑斑的頸子,硬把他拖進自己的領地。

 

吃飽的小孩子在新的領地瘋玩起來,他們可憐的媽媽正在充滿了雄虎氣味的洞穴裡瑟瑟發抖。

 

趴在舒服的乾草上的斑斑害怕極了,這裡好像不是他能住的,而且這個位子也不是自己可以睡的,但是荷哥硬把他按放到這裡,還遞給他一些新鮮的食物,讓他必須吃掉,然後就自己急急走掉了。

 

荷哥把五隻小寶寶放進自己設的安全隱蔽藏身點,就向熟悉的野獸領地奔去了。他準備好好問一問他們,到底怎麼算是相愛,怎樣才能相愛。

 

荷哥迷惑,斑斑和自己一定是相愛了,所以他們才有了寶寶,但是現在斑斑又不願意進自己的領地,是不是又不想和自己相愛了。為了把他們都留下,自己一定要把永遠相愛的秘技學到手。

 

47、荷哥學習永相愛 ...

 

荷哥急衝衝的跑進弟弟的領地,發出特有的狂吼聲,直沖進弟弟的洞穴。

 

太陽還高高掛在天空,荷葉正擠著白頰睡的香,被兄弟之間特有的召喚聲嚇了一跳,以為出了大事的荷葉,立即跑了出去。

 

荷哥見到跑出來的弟弟一臉凝重,擔憂疑惑的看著自己,好像自己的領地被其他野獸奪去了一樣。

 

荷哥突然感到一陣羞愧忸怩,做哥哥神經兮兮的跑過來,居然是向弟弟請教戀愛的事情。

 

荷哥支支吾吾的說出了來意,荷葉聽明白後,卻不太驚奇,白頰早就偷偷告訴過他,懷疑斑斑懷的是哥哥的孩子。

 

五隻小寶寶都是荷葉紋路,而且斑斑孕期三個半月,往前推算的話,那時正好居住在荷哥的領地。

 

但是對於他們怎麼會在一起,白頰荷葉還是搞不清楚。看著斑斑迷糊的樣子,估計是荷哥偷強了斑斑。

 

荷哥一見到斑斑便想起那個春季的大雨天。

 

他來到避雨洞躲雨,通風口狹小的避雨洞裡不知何時充滿了奇異美妙的氣味,勾人心神。

 

外面大雨傾盆而下,嘩啦啦響起雨打枝葉的敲擊聲音。洞穴裡回蕩著斷斷續續的疊聲呻吟,似忍受著痛苦,又似享受著歡愉。像每一個春天的曼妙聲音一樣,煙雨朦朧中的幾種聲音交疊著一直持續到很晚。

 

荷哥回想起當時的情景,身上泛起紅暈。

 

荷哥以為那種蠱惑的味道是斑斑發情的氣味,自己受雌獸的迷惑,這是多年都不曾發生的事情了,當時只想著把散發氣味的斑斑狠狠吃進肚子。

 

現在記起,又如同重新細細回味了一次斑斑帶著溫暖的身體,腦海中又浮現斑斑柔弱無力,任自己隨意擺弄,只能閉著眼大聲哼哼的模樣。

 

荷哥感到一陣熱血沸騰,逼迫自己馬上轉變思想。

 

荷哥想著小孩子可愛樣子,算起孩子出生的時間,三個半月的懷孕期正是虎族特有的,斑斑懷孕這麼久,孩子一定是自己的。

 

荷哥受到激勵,摩拳擦掌,對於學習相愛這件事更是勢在必得。

 

荷葉的招數——愛他就要牢牢緊緊的綁住他

 

荷葉第一次看著高大強壯的哥哥忸怩的模樣,身上不自覺升起了奇異的小疙瘩。荷葉抖抖身子,向哥哥傳授與伴侶相處的經驗。

 

荷葉讓自己哥哥藏在洞穴石壁後面,看看自己得意的相愛之道,對得到斑斑保證好用。

 

荷葉小心的走到白頰身邊,白頰貼著涼涼的石壁側躺著,睡得很熟。

 

荷葉顯示恩愛,走到白頰身後,硬擠到白頰與石壁之間,也側躺下,用自己的厚實的肚皮緊貼著白頰絨絨的後背,緊緊把他抱在懷裡。

 

炎熱的雨季本就很難睡一個舒服的美覺,白頰正享受著難得的涼爽石壁好好休息,突然被熱熱的火爐烤著,厚厚的皮毛很快就出了一層膩膩的汗水。

 

白頰從睡夢中熱醒,發現自己寶貴的位子被一個大火爐代替了,起床氣嚴重的白頰登時舉起利爪,狠狠的向荷葉撓去。

 

荷葉本還在享受著白頰柔軟香甜的身體,卻突然被揍了一頓,也不怕痛。看見白頰生氣了,便傻不愣登的去舔白頰身上的汗水。

 

白頰可不想現在被梳理皮毛,把荷葉從石壁邊趕走,自己貼著往外冒著涼氣的岩石消暑。

 

荷葉暫時不敢上前,小心觀察了一會,看白頰似乎又睡著了,走到他身邊,這次不敢在爭搶他的石壁,嫉妒的看了一眼涼涼的石頭,從正面貼著白頰趴下,慢慢伸出一隻爪子,放到白頰身體上空,注意著白頰的呼吸,輕輕的把爪子落下,放在白頰的身體上。這也是一個環抱的姿勢。

 

白頰感覺肺部被壓住,悶悶的午後空氣本就讓呼吸不順暢,現在更是喘不上氣。

 

白頰一下子睜開憤怒的大眼睛,沖著荷葉又是一巴掌。荷葉嚇得趕緊把爪子拿開。

 

白頰警告的瞟了他一眼,又閉眼睡覺,晚上他還要出去捕獵,現在必須好好休息。

 

荷葉色心不死,見白頰閉眼睡覺後,便試著小心的抱住白頰一隻爪子,緊張的抱了一會,看對方沒理他後,又趕緊把白頰另外幾隻爪子也抱住懷裡。

 

懷抱成功的荷葉向哥哥甩著著尾巴,表示到,愛他就要緊緊牢牢的綁住他。

 

兩隻親親野獸終於安穩平和的睡覺了。

 

荷哥卻在外面看的嘴巴越張越大,原來相愛是要挨打的,睡個覺都這麼難。

 

還沒有被野獸揍過荷哥憂心忡忡,還好斑斑看起來弱弱的,不過綁牢牢聽起來很棒,值得學習。

 

艾葉的招數——愛他就要肩負責任撫養寶寶

 

荷哥心驚膽顫的離開了弟弟的洞穴,向艾葉和老狼的領地跑去,他知道那對伴侶的感情一直很好,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們還有著寶貴的撫養孩子的經驗。

 

艾葉和老狼雨季水源充沛以後,帶著孩子在競爭相對小的舊領地長住。

 

荷哥到那裡的時候,艾葉正看著老狼巡視領地,孩子們都不在草林裡玩耍,看來是在睡覺呢。

 

艾葉見荷哥停在領地邊緣,便迎上去。

 

他們曾經也是很好的同盟合作夥伴,不過獨居的天性讓他們之間略帶疏離,尤其是艾葉知道荷哥曾經無意間檢查過自己親親愛侶的身體後,心裡越發不想讓荷哥進入自己的領地。

 

荷哥見到艾葉,下意識就炫耀起自己有伴侶有孩子的事情。

 

面上一副老實虛心模樣的荷哥向艾葉請教哺育孩子的注意事項,但發出的動作語氣中卻滿滿含著誇耀與得意。

 

艾葉黃色琥珀的眼睛的黑色豎瞳微閃,笑著向把得意都清清楚楚寫在臉上的荷哥道喜慶祝。

 

接著便一點一點詳細的向荷哥講解育兒經。

 

荷哥一臉認真,每一個字都記得牢牢,不明白的地方立即提出疑問。

 

艾葉耐心的傳授經驗,小寶寶在三個月的時候,母乳哺育之外還要配上一些碎肉,父母要咬的細碎喂給他們。並且要經常觀察他們的糞便,掌握孩子的消化情況。

 

孩子六個月的時候漸漸斷奶,慢慢加量食肉,剛開始要用小一些的動物,之後就可以跟父母食用一樣的獵物。

 

但是小寶寶食用的整只獵物必須是沒有傷痕的,這樣才能鍛煉他們的牙齒和爪子。隨著孩子的長大,就可以讓他們跟隨父母身邊學習捕獵技巧,有助於他們的將來的獨立生活。

 

荷哥聽的一臉受教,不住的點頭。艾葉眼波微轉,又加了一句,孩子最好和父母睡在一起,這樣可以增加他們的安全感,有助於他們健康的發展。

 

荷哥還在點頭,但聽到這裡一愣,他記得自己小時候,好像都是和兄弟一起睡覺的。

 

荷哥有些狐疑,但是既然經驗豐富的艾葉這麼說了,應該不會有錯,況且自己也很想和小寶寶一起睡覺,便不再細想。

 

艾葉又透露了一下伴侶相處之道,比如互相梳理皮毛,定期的愛愛,分工捕獵等等,荷哥沒有踏入領地一步便被打發走了。

 

忘了問相愛具體是什麼的荷哥只好向魔王的領地進發,魔王曾說過,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追求到小狐,那麼對於怎麼讓對方愛上自己應該很有經驗,充滿了期待,荷哥雄赳赳的奔向愛情大魔王。

 

魔王的招數——愛他就要時刻舒服的伺候他

 

魔王看到向他求助的荷哥,真誠的很想幫助他,但是自己的口舌實在很笨拙,也沒有什麼現成的經驗,只能讓荷哥自己看看普通夫夫的相處。

 

荷哥也很久沒見到小狐了,這次的到來,他忽然感覺小狐身體比原來胖了兩倍多,幾乎要圓圓成個球形。

 

荷哥與小狐打個招呼,便假裝有事的在週邊逡巡,實際正看著夫夫的互動。

 

魔王居然還嫌小狐吃的少,不停的為小狐到處找吃的。一會抓抓老鼠,一會采采果子。

 

小狐營養充足,雨季的皮毛仍然厚實濃密,炎熱和肥胖讓他有些蔫蔫的,魔王到處採集果汁豐滿的漿果,泡到積滿雨水的空樹洞裡,冰得涼涼的,再拿給小狐解暑。

 

魔王看著小狐吃了果子後便睏得上下眼皮直打架,舔著小狐的眼睛,讓他乖乖睡一會。魔王自己卻只是站在小狐身邊看著他睡。

 

魔王感覺小狐睡熟之後,便出去巡視領地,因為獵鷹對狐狸的傷害巨大,魔王把自己勢力範圍的所有鷹巢都想辦法弄走,趕走了這個區域的獵鷹,保證小狐的安全。

 

魔王一邊留下尿液,一邊留心尋找著能用的酥軟青草。

 

魔王選著無刺帶著一股淡淡苦澀味道的青草,這樣的草睡起來舒服,而且可以驅走蚊蟲,在雨季是必備的鋪設用品。

 

荷哥以前從不留意自己睡覺用的乾草種類,他想起斑斑稀疏的毛髮和寶寶嫩嫩的皮膚,便認真跟著魔王學習辨認不同味道的草葉,以及他們的作用。

 

把這些沒過身長的草葉用犬齒咬下來,放在高熱的太陽下曬上一整天就可用了,不過要準備足夠的草葉,可需要多跑幾趟。

 

荷哥已經做好成為好伴侶好爸爸的全部準備,慢慢回顧了一遍學習的相愛技巧,與魔王商量看看有沒有缺漏。

 

魔王又提醒荷哥需要注意一下自己的生活習慣。因為獨居的野獸很少允許伴侶一起生活,尤其是睡熟之後,有時難免下意識的動作,傷害了睡在自己身邊的伴侶。

 

荷哥記牢,覺得收貨頗豐,便高興往回趕。昨天的洞穴裡還只有孤零零的自己,沒想現在家裡就有記掛著的小獸們在等著。

 

荷哥分別向不同的野獸學習了相愛,學有所成的荷哥心滿意足,自信滿滿,認為這回斑斑一定會與自己相親相愛。

 

想到未來斑斑為自己生下圍著自己轉的一排排的小幼子,荷哥差點笑出聲來。

 

歸程的荷哥覺得天更藍,水更清,空氣清新得剛剛好,連直射他的大大太陽都覺得暖暖。

 

荷哥享受著這麼美好的自然風光,行到湖區的時候,突然看見了一對正在樹蔭下面愛愛的野獸。

 

荷哥腦筋轉動,他也要和斑斑這麼做的。雖然自己也有經驗,但是除了這個春天和斑斑進行過一次之外,他也好多年沒有再做過這種事了,多學一點當然更好了,便躲在樹後偷窺起來。

 

荷哥看著不斷吼叫的古錢紋雄豹緊緊壓著一隻艾葉紋小豹子,上面的雄豹臀部快速的抖動,身下小豹子嗷嗷的大聲哭泣。原來愛愛也可以這樣,於是荷哥又學會了一個新的招數:

 

偷窺的招數——愛他就要狠狠做到讓他大聲哭出來。

 

48、痛快大聲哭出來 ...

 

小葉子最近很苦惱,眼看春季過去,自己的伴侶卻沒有著落。而這附近的雌豹幾乎都已經懷孕,很少再有繼續尋找伴侶的。

 

小葉子自從一次追妻場上失誤之後,就接連失敗。每次躍躍欲試的進入奮鬥場中,都能巧遇神出鬼沒的古錢,並被揍一頓趕跑。

 

小葉子磨牙,古錢總是在自己的追妻之路上下絆子,如果古錢自己想要追逐雌豹也說的過去,但每次插手都好像只是單純為了揍葉子一樣,贏了就走,從不留意雌豹。

 

小葉子罵古錢小心眼,一定是報復自己去他的領地偷獵。自己後來都不再去了,為什麼還不放過他,還經常在自己領地邊緣示威,果然心眼小到跟他的花紋中間的小窟窿一樣。

 

小葉子氣哼哼,偷偷留意著各個領地的尿液資訊,避開古錢尋找那些還在發情期的雌豹。

 

他一定要扭轉上次被小柚子突如其來的破壞帶來的一系列失敗,他的一生不允許再有這種情況發生。

 

小葉子走遍整片區域,好不容易找到一隻雌豹,她看起來不太健康,骨瘦如柴,但身體還算靈活,至今也沒有懷孕,正等待著伴侶。

 

一般強壯的雄豹不會選擇她,因為這樣瘦弱的雌豹很難照顧好後代,但是一些經驗不足的小雄豹卻把這當做一次難得的機會,只要自己以後多加保護和幫助,他們仍然會一起成功養大孩子。

 

小葉子一臉嚴肅,觀察著戰場中焦灼的戰況,這些力量不足的小豹子,往往要比那些強健的雄豹,在徹底制服對方上,耗費更多的時間,葉子默默等待著與勝利者一拼高下。

 

正當小葉子磨著爪子來回跳動,做準備工作的時候,古錢從另一邊慢悠悠的走過來。他兩側的肩胛上的肌肉隨著走動不斷交替突起,修長有力的四肢,優雅的邁動爪子軟墊,呈直線向小葉子的方向進發。

 

隨著高大健壯的古錢到來,一些等待在週邊的雄豹都突然停下腳步或站立起來,嚴陣以待的觀察古錢,臉上寫滿了防備,他們已經意識到這是一隻強大的對手。他的參加,將帶給自己莫大的威脅。

 

不過古錢沒有理其他雄豹,甚至沒有看一眼戰利品的雌豹。

 

古錢看似隨意的步速,給小葉子帶來的莫明的壓迫感。身上又泛起疼痛,好像已經挨揍了般。

 

小葉子腦出生出了許多逃跑的想法,但是強烈的自尊心,讓小葉子伏低前身,四肢用力扒地,沖著古錢發出警告的怒吼。

 

毫無預兆的,悠閒的古錢眼睛一眯,突然加速衝刺,幾步躍到小葉子身邊,發起了猛烈的攻擊。

 

經驗和力量都不足的小葉子又開始鬱悶的被動防禦,古錢逗弄般的時重時輕的揍著小葉子,時而壓著小葉子的肚皮在草地上滾上幾圈。

 

頭暈腦脹的小葉子已經逐漸遠離了雌豹爭奪場。

 

其他雄豹見到危機警報已經解除,便不再理會古錢與小葉子的動向,只專心注意正在比拼的雄豹們。

 

古錢一個用力,收住繼續翻滾的動作,壓住小葉子,用尾巴輕輕拍著小葉子的屁股,威脅的問道:不是告訴過你麼,作為失敗者的你,沒有權利在這片領域繼續尋找雌豹。再讓我看見,可就不客氣了。

 

小葉子面色漲紅,使勁推著古錢。

 

古錢四肢漸漸用力,爪墊中的鉤子也伸了出來,按牢葉子,悶笑著說:這是第幾次了,還真是屢教不改。

 

古錢見小葉子根本不聽自己說話,翻著白眼鄙視自己。

 

古錢怒氣上頭,逐漸加大尾巴的力量。小葉子的屁股如被藤條抽打一樣,越來越痛,而且空中傳來的啪啪聲音清脆響亮,讓小葉子越發難堪,心裡恨透古錢。

 

小葉子大聲怒吼起來,掙脫著想離開古錢的身下,但只是換來古錢尾巴甩的更高,落的更響。

 

一般野獸比拼,只要一方投降,另一方就不會再繼續追擊。小葉子見附近的鹿群,樹上的猴子們好像在一臉嘲弄的看著他。

 

羞憤難耐的小葉子,一橫心,想做一個投降的姿勢,然後趕緊跑走,再也不見古錢。又幻想自己長大,非把古錢用藤蔓吊起來狠狠抽打。

 

小葉子已經開始想像,被抽打的嗚嗚哭泣的古錢,一臉賤相的祈求。

 

不過小葉子的自尊心沒有讓他投降,只能把頭深深埋在地裡。

 

古錢見小葉子服軟,意猶未盡的收了尾巴力道,仍是沒有挪開尾巴,只改成輕輕的揉著小葉子的屁股。

 

古錢向小葉子提議:你哪有資格找什麼雌豹,看看你的小力氣,如果旱季到了,領地都不一定可以保全。

 

小葉子氣得直哼哼,但是現在不敢反駁,生怕他又抽自己,只能在腦裡又狠狠抽了幾下古錢。

 

古錢見小葉子氣憤難平,一臉莊嚴肅穆的復仇表情,心裡直樂。低頭一下一下舔著他那充滿正經的小臉。

 

小葉子使勁擺動腦袋,躲開古錢的大嘴。

 

古錢放鬆了力氣嘆氣,說道:來我的領地吧,我保護你,讓你冬天也有領地。

 

小葉子發現能動後,一下子沖出去,離著古錢遠遠的,狠狠的瞪他一眼,跑回自己的領地,發誓不等到強壯就再也不見古錢。

 

就在小葉子在自己領地躲避古錢的時候,一隻雌豹路過小葉子的領地並且留下了尿液。

 

小葉子立即心潮澎湃,還從沒有雌豹向自己發出邀請,這算是對自己極大的肯定。

 

受挫已經的小葉子興奮的在領地裡快速奔跑起來,他讓自己身上的肌肉充分顯現,準備用最好的姿態去面對那只難得欣賞他的雌豹。

 

可是小葉子還沒出湖區,就被一隻面無表情的冷峻雄豹攔了下來。

 

古錢攔住小葉子的去路,輕吐道:你這是要去找誰,看來你忘了我的警告,又或是,你幾天沒有看見我,故意用這種方法吸引我出來。

 

小葉子抿抿嘴,裝著聽不懂,圍著樹繞了一圈,準備立即撤走,他厭煩再見到古錢。

 

當小葉子轉身的時候,古錢突然發動了攻擊,猛撲向小葉子,小葉子被強大的慣性撲倒,兩隻野獸抱在一起在草地幾個翻滾才停下。

 

古錢使出全力壓實小葉子,眼神淩厲兇狠,胸腔裡發出悶悶的低吼:有必要讓你記住我的說過的話,以後禁止再找任何雌豹。

 

小葉子試著動了動,但是卻一點動不得,這才發覺以前古錢根本沒有用全力,只當逗著小孩子玩。這回不知怎麼認真了,小葉子見附近沒有野獸,這麼炎熱的天氣也難為古錢居然時刻盯著自己。

 

小葉子意識到自己又要被打屁股,要緊牙,一臉淡漠,等著神經質的古錢發洩了,再偷偷繼續去找雌豹。

 

隨著啪啪聲加大,小葉子感覺屁股越來越痛,與上次的疼痛根本沒法比。小葉子覺得自己的屁股好像小時候從高樹上掉落時那麼痛,禁不住哼唧起來。

 

一連串的強力拍打,讓疼痛難忍的小葉子心生委屈,耳邊迴響著的啪啪聲音,讓他升起一種無地自容之感,又想起來自從離家獨立生活後,處處挨欺負,好不容易認識個比他好欺負的老狼,卻被老狼的伴侶暴打一頓。好不容易結識了溫柔的雌豹,卻被小柚子攪了局,一發不可收拾的被古錢盯上。

 

回憶過去苦難種種,任是驕傲的小葉子也忍不住開始小聲哭泣。

 

古錢享受的聽著小葉子哼唧,抱著溫熱的身體,聽著如同呻吟般的聲音,古錢身體漸漸升起了火氣。

 

又聽到小葉子的哭泣聲後,心情好轉,放輕了力氣。

 

小葉子感覺這件丟臉的磨難終於要過去了,卻等到屁股周圍的絨毛被濕濕的舌頭梳理著。小葉子迷惑的扭頭,正看見古錢的腦袋埋在自己身後聳動,小葉子立即明白了古錢的動作,嚇得拼命掙扎起來。

 

古錢抬起一隻爪子拍打小葉子,讓他老實一點。

 

古錢見準備工作差不多了,便從小葉子背後緊緊抱住他,前肢勒緊小葉子的肺部。小葉子由於呼吸不順,糾結起全身的肌肉來抵抗古錢。

 

古錢感覺著身下小豹子結實的肌肉,這是雌豹不能帶給他的激動。

 

古錢上次已經和小葉子接觸過,找著上次的習慣伺候小葉子。

 

聽見小葉子吼聲,古錢只是伸出舌頭輕輕舔了舔他的頸子,並不完全收起大大的劍齒,反而緊緊咬住小葉子的頸部皮膚,把滑膩的皮毛拖著咬拽起來。

 

小葉子大吼起來,剛剛被打的紅紅的屁股還火辣辣的痛,現在被不斷摩擦撕裂著,更著疼痛難忍。但是隨著古錢的動作,身體又傳來了別樣的感覺,那是一種難以抑制的興奮。

 

小葉子想保持著身體的固定,來減少這麼強烈的觸感,但是肺部卻掌握在身上無恥野獸的控制下,為了呼吸,小葉子只好自己動起來。

 

這一動,身體的刺激更加激烈,大腦一片模糊,悲憤痛快交加的小葉子所幸什麼也不顧,放聲大哭起來。

 

49、學習完了要實踐 ...

 

荷哥回到自己領地,輕手輕腳的走到小寶寶藏身的地方,五隻小崽腦袋擠著腦袋,爪子壓著爪子,撅著屁股睡的呼呼香,鼻子上還冒著泡泡。

 

荷哥看著樂得心裡開了花一樣,也不敢驚動他們,便趴在這些小孩子附近單純的守護著,越看越覺得可愛,每一隻小孩子都無比美麗,團團的惹心喜愛。

 

一直覺得自己身上花紋很怪異的荷哥第一次發現,在淺淺的光線下,孩子身上的荷葉紋路是那麼俊俏漂亮,墨色濃淡到剛剛好,搭配上任何一種底色都不顯突兀,反而更顯光輝。

 

隨著日光西斜,天氣越見乾燥。敏感的耳紋用爪子扒扒鼻子,擰著身子蹭著睡在身邊的腿紋,眨巴眨巴長長的睫毛,慢慢睜開惺忪的睡眼。

 

荷哥馬上走上前,輕輕舔著耳紋,耳紋抬頭,睜著清澈的圓眼睛看著荷哥,荷哥立即被幼子單純無雜子的眼神打敗了,而且耳紋還是眾多小寶貝中唯一的女孩,做爸爸的荷哥恨不得把她含在嘴裡帶著走。

 

耳紋起床的動靜擾了腿紋,腿紋閉緊眼睛,伸著短短的四肢抻了一個大大的懶腰。醒了腿紋可閒不住,在其他兄弟身上亂踩著爬來跑去找媽媽,他又餓了。

 

其他睡覺的小寶寶也都逐漸被擾醒,紅弟被哥哥踩著,沒睡足的他憋著嘴直想哭。

 

荷哥緊盯著他們,一會用嘴叼開壓著紅弟的淺黃,小黑又跑去踩紅弟的腦袋,荷哥又趕緊叼開小黑,這面淺黃帶著腿紋又殺回來,繼續在紅弟身上蹦躂。

 

荷哥笨手笨腳的安排孩子,又要用牙齒叼開搗亂的孩子,又要輕輕用爪墊安撫要哭的紅弟,忙活了半天,累得荷哥一腦門汗。

 

沒等歇息呢,這群小崽子又想起飯來,咪咪的張著小嘴直叫喚。

 

斑斑還被荷哥強行壓在洞穴裡,荷哥帶著這群蹦躂著跑的小寶寶回洞穴找奶奶。

 

山洞位於小山坡上,對於荷哥不算什麼,對於這群沒斷奶的孩子可都是難以逾越的重巒。

 

荷哥把小孩子用尾巴卷起來,都放在背上,讓他們坐在自己的背上,背著五隻寶寶上山。

 

小黑淺黃一路爬上去,選著老爸的頭頂扒好,擺出威風凜凜的氣勢。剩下幾隻緊挨著坐一排,呆呆的隨著老爸邁動步子點著頭。

 

荷哥儘量放慢步速,保持平穩,撿著平緩上升的路前進,隨著山路起伏,背上的幾個小崽一顛一顛的向未來的家行去。

 

荷哥剛剛看到自己的山洞,便見斑斑迎了上來,荷哥心頭泛起些甜蜜的滋味,張大嘴巴狠狠親了幾口斑斑。

 

小崽子看見自己的媽媽,都從荷哥身上滑下來,向媽媽的乳房圍了過去,嗷嗷的直叫。

 

斑斑好一陣子沒見到孩子,想得厲害,選了一塊石台側躺下。小崽子立即圍攻上去,你一口我一口的搶著喝上了。

 

斑斑舔著埋在自己肚皮的小孩子,為他們細細梳理皮毛,感覺著小孩子熱熱的體溫,被詭異的荷哥帶來的不安心情才稍微平靜了一點。

 

荷哥看著孩子搶奶喝,就跑回洞裡看看斑斑進食的情況,他給斑斑準備的食物大部分被吃掉了,荷哥仍有些不滿,斑斑要喂五隻寶寶,一定要養的胖胖的才行,他現在能理解魔王的心情,恨不得斑斑一天吃一整只獵物才好。

 

荷哥的洞裡通風良好,但是仍漂浮著一層淡淡的奶香味,荷哥咧嘴樂了樂。把以前準備的乾草都拿出來,鋪個大大厚厚的床鋪,準備給斑斑和小寶寶睡。

 

對於能驅趕蚊蟲的草葉,由於天色已晚,今天是曬不了,荷哥只要明天再去採集。

 

小崽子喝完奶跑進山洞探險,這是他們第一次住這麼大的洞穴,一隻隻昂著小腦袋,東看西瞧的。

 

荷哥自己居住在山洞的時候,從來不注意內壁岩石的突起,他皮糙肉厚,這些岩石的棱角對他來說根本沒有傷害,反而因為沒有其他野獸幫忙梳理皮毛,用這些糙糙的石壁來磨蹭自己的後背,去除細菌灰塵。

 

不過這種到處是尖角的石壁可不適合小孩子,荷哥見打滾的孩子被石壁擦傷,便趕緊用巨大的劍齒把石壁都一一磨平,尤其是睡覺時緊貼身體的那塊石壁。

 

荷哥讓斑斑帶著孩子玩耍,自己忙活著在洞裡跑來跑去的幹活,還要把磨下來的小石塊弄出山洞,免得被小寶寶們吃進肚子。

 

斑斑眼睛一閃一閃的看著荷哥東跑西顛忙得不亦樂乎,在看看圍著自己磨蹭的小孩子,心裡升起層層感激與溫暖,對荷哥的恐懼逐漸減少消除。

 

在被族群驅逐之後,沒想到還有野獸能這麼真誠的幫助自己,尤其是一隻成年雄性野獸幫忙照顧自己的孩子,更是難能可貴。

 

斑斑想起老狼和艾葉的生活,不禁也開始期待自己的生活,但又有些疑惑,一隻雄虎會看上有了孩子自己麼,自己可是食腐的鬣狗。鬣狗在眾多野獸中可沒留下什麼好的印象。

 

小孩子精力旺盛,吃飽就瘋玩,玩一會又開始瞌睡。

 

荷哥把整個洞穴,即使一個細微的角落都整理好之後,就發現孩子又擠在一起睡覺了。

 

荷哥走過去嗅著孩子身上的乳香,低頭對著每個小屁股親了親。想起艾葉的指點,仔細看著排泄處的物體,發現沒什麼問題後,總算覺得自己可以歇息一會了。

 

斑斑一天連驚帶嚇,這會趴在乾草上也睡著了。

 

荷哥走近斑斑,想抱著他睡。試了幾次,獨居習慣的荷哥還有些不適應。整個洞穴裡都是心跳聲音,這讓荷哥下意識要保持著警惕,而且每當他放鬆精神快要入睡的時候,總被斑斑身體呼吸起伏的細微動靜驚醒,想要攻擊對方。

 

荷哥怕睡熟後誤傷了斑斑,便在夜幕微微月光的洞穴裡靜靜看著斑斑入睡。

 

睡著的斑斑不再總用驚恐的眼睛看著自己,這樣荷哥心裡舒服很多。

 

荷哥看著斑斑,笑笑的湊過去親了親他的黑鼻子,涼涼的爽口。荷哥嘀咕道:那天你還主動抱過我,再見面就都忘了。

 

斑斑睡的香,但野獸的直覺告訴他,有眼光一直盯著他,斑斑睜開眼睛,卻發現荷哥正陰森森的看著自己,嚇得想跑出洞,哺乳期間脆弱的神經要被荷哥折磨斷了。

 

荷哥見斑斑被自己弄醒,便舔他的眼睛,讓他繼續睡覺。

 

斑斑感覺閉緊眼皮不斷有軟舌刷洗著,回想著荷哥照顧孩子的一面,放鬆情緒,老實的躺著接著睡。

 

不過他感覺荷哥的舌頭漸漸從頭部向下移動,一點點舔著他的全身,尤其是下腹部,脹奶的斑斑下腹比以前大了不少,在荷哥的舔弄刺激下,感覺那裡麻麻酥酥的向外流出液體,奶香瞬間撲鼻而來。

 

斑斑不敢睜眼,假裝自己睡著了。好在荷哥只是親親舔舔便放過他了,還把他叼到一處光滑的石壁處睡覺。

 

荷哥想起野獸在雨季都怕熱,便尋了一個最好的鋪位,讓斑斑貼著冰涼的石壁睡覺。自己挨著斑斑,收好爪子的鉤甲,把斑斑抱在懷裡淺眠著。

 

斑斑生產也就月餘,身體還虛弱怕涼,背後緊緊貼著石壁,沒睡一會就受不了,也顧不上害怕荷哥,拼命往熱乎乎的懷裡鑽。

 

眯著眼的荷哥趕緊把斑斑摟在懷裡,心想弟弟的招數還真的很好用。

 

50、小河馬失去爸爸 ...

 

荷哥守著老婆孩子樂樂和和過了幾天,對於氣味沒有刻意隱蔽,斑斑帶著孩子自由的生活著,他的鬣狗哥哥們卻嗅著氣味找了過來。

 

斑斑家族裡除了他的三位哥哥沒有離開,只剩下大爪和長尾沒有走。他們在附近窺探了一陣子,確定斑斑確實居住在這裡,便光明正大的群起侵入荷哥的領地。

 

鬣狗們用仇恨目光瞪著荷哥,及那些滿身荷葉紋路,圓溜溜打鬧著的小仔們。

 

五隻寶寶敏銳的感受到了闖入玩耍地的兇猛野獸的敵視,看到對面的鬣狗血腥目光後,都瑟瑟的躲在媽媽肚子下面,把頭埋了進去。

 

藏在媽媽身體下面便覺得安全的寶寶,偷偷向外張望,還能抽空搶幾口喝的。

 

荷哥走上前,把斑斑和孩子用自己龐大的身軀完全遮擋住,發了一聲震動山林的虎嘯,警告鬣狗馬上離開自己的領地。

 

斑斑摟著孩子瑟瑟發抖,他以為鬣狗家族只要雌狗生下孩子後,大家就會共同撫育,培育一代代鬣狗,壯大自己的家族。

 

就像斑斑長大的家庭那樣。但是自從他孕期推遲之後,自己家族的成員就越來越暴躁,甚至對首領發動攻擊,連對他極好的哥哥們也變了樣子。

 

斑斑帶著孩子慢慢向山裡撤去,大爪怒視斑斑,發出了連續的“吃吃”的叫聲,尖銳的吼聲在空曠的林間一波波迴響,高高低低疊嶂的聲音聽起來無比駭人。

 

鬣狗族群叫喚著斑斑,讓他過去,跟他們回到家裡。一隻食腐的鬣狗不應該與老虎混在一起。

 

他們恨不得沖上去碾死斑斑肚子下面藏著的一隻隻礙眼的東西。

 

只要斑斑能回家,與荷哥和孩子斷絕來往,他們對過去事情會既往不咎,一樣善待擁護斑斑繼續當首領。

 

荷哥不等斑斑作答,一聲巨吼,就向這群公然挑釁的醜八怪沖了過去。一隻雄虎與五隻鬣狗瞬間撕咬在一起。

 

斑斑護著孩子躲回了洞穴,路中他不斷擋孩子的視線,耳邊傳來震動地面的野獸嘶吼,充斥著痛苦,充滿了憤怒,斑斑的眼前被血幕遮蔽,世界到處都是血腥的味道。

 

斑斑在洞裡焦急的等待著,他現在真正厭惡了鬣狗家族這種不盡情面的規定,舔著孩子吃奶的幼小寶寶,斑斑下決心放棄家族,絕對不會拋棄孩子。

 

混戰在一片狼藉中結束了,一隻鬣狗的腦袋橫著飛了出去,其他獵狗們也身受重傷,烏黑仇恨的眼睛對準荷哥,他們沒能沖進山裡,心有不甘的望了一眼斑斑的方向,離開了。

 

荷哥眼睛還充血的發紅,剛毅的站在小山前面。

 

鬣狗們都離開了,孩子暫時安全了,荷哥用一隻爪子按住肚子,強硬撐著,一瘸一拐的走到之前設立的隱蔽所,這裡是進山的入口,荷哥藏在這裡休息也可以很好的看護著山上的家人。

 

他的肚皮被鬣狗們劃破了,只差一點腸子就會流出,善於掏腸的鬣狗專盯著高大的荷哥的腹部,冒著寧可被咬斷脖子的危險,也要鑽進荷哥的身下,咬住荷哥的肚子便不鬆口。

 

荷哥最少需要靜養一周,這裡的土坑下面還有之前藏著的獵物,散發著腐爛的味道。

 

荷哥大口的吃起來,他傷的極重,必須儘快補充能力與流失的血液。

 

如果是其他野獸受了這麼重的傷,也許不會再看到明天的太陽。但是身強體壯的荷哥沒有害怕,他知道自己一定會好的,因為家裡還有妻子和孩子等著他,他們需要自己的保護。

 

休息了一會的荷哥簡單處理了一下身上的傷口,帶著一身血腥又為斑斑捕捉了一次食物。

 

食草動物嗅見味道遠遠的就躲開了,荷哥顧不上肚子的傷口,只拼命的奔跑,大的動作幅度讓他的傷口裂開。荷哥不覺疼痛,忘記一切其他感受,他只記得必須給斑斑提供新鮮的食物,今天要帶著獵物回洞穴。

 

任何一位成年雄獸,保護家人都是他必須做到的,荷哥不覺得這有什麼特殊的地方,但是他看見斑斑感動的星光閃爍一樣的眼睛時,一股驕傲的感覺油然而生。

 

當然好爸爸不知荷哥一位,好爸爸老狼與艾葉也在盡自己最大能力撫育著孩子。

 

雨季草原裡各類樹木繁茂盛開,這天老狼帶著孩子們一起去草原玩玩,主要讓比吉改善一下伙食。

 

比吉單吃叢林的植物長達半年了,他的象牙已經長成兩塊小白條,一些樹皮堅硬的植物對他來說,都是摧毀扒皮的物件。現在比吉急需豐富多樣的食物。

 

天氣十分炎熱,草原稀樹,地面整片整片都是冒著煙氣的扭曲熱氣,蒸籠一樣,烤得身體難受。

 

這種天氣也只有小孩子們還有精力四處瘋跑。

 

小呆到處撿著廢棄的鱷魚蛋滾著玩,比吉早瞄準了他嚮往已久的大樹,美美的開動了。涼傘更會玩,他跑去巴圖哥哥領地,那裡圍了一圈剛滿月出洞的小崽子,涼傘專門與侄女們玩耍,逗得小侄女哈哈直樂,卻不太理那些雄性小侄子,小子們只能羡慕的看著高大帥氣的涼傘。

 

艾葉沒有跟老狼一起來到草原,自從巴魯離開之後,艾葉很放心老狼去草原玩耍。身體結實了的老狼極其怕熱,他身上的絨毛比以前厚實不少,即使雨季脫了一層絨毛,仍很密實。

 

艾葉流線型的短絨毛與老狼不同,他到不覺得太難熬,但是怕老狼過熱染了疾病,趁著老狼帶著孩子出去玩耍,自己跑到其他領地弄一些葡萄回來給老狼降暑。

 

老狼注意著孩子的動向,無趣的選了一顆樹蔭下趴著。

 

老狼發現今年的水量尤其豐富,河水上漲不少,河床比去年寬出了一倍。

 

老狼望著河裡密密麻麻浮著藍黑色的河馬,練習起自己的數數能力。

 

原先的領地可沒有這麼多河馬,不知道其他地方的河流是不是水量極其不足。本來並不長途遷徙的河馬居然也隨著遷徙大軍,搬到這裡生存。

 

河裡的雄河馬首領,他有些強健的體魄,背上磚紅色的斑紋尤其奪目。他原先管理著三十只成員,但最近大批的其他區域河馬來到這裡,給他的管理帶來了極大的困擾。

 

雄河馬首領大多時候脾氣溫和,只要他手下的其他雄河馬服從管教,那麼他會讓這些無處去的河馬留下,即使是一些快要威脅到自己領導地位的成年兒子,也沒有趕跑。

 

所以當第一批三十多隻陌生河馬遷徙而來的時候,紅磚欣然的接受了他們,他狠狠教訓了一下這個家族原來的首領,便輕鬆的統治起龐大的家族。

 

紅磚是很少見的體長超過五米的雄河馬,正值壯年,張開的大嘴直徑幾乎達到兩米,六公分長的尖利犬齒,能夠輕易刺穿對手的下顎。

 

紅磚統治這裡已經有好多年了,他的後代遍佈這片河水流域。但是他最近漸漸感到力不從心,為了應對怪異的湧入的大批河馬,他一天要戰鬥三到四場。往往一場鬥爭的傷口還沒有癒合,就要進行下一場戰鬥。

 

日漸疲憊的紅磚,迎來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天。

 

老狼看著幾乎有聚集了兩百隻河馬的長河,驚嘆不已,這裡有一半是雄性河馬。

 

龐大的物種這麼密集的分佈在一塊流域是極其少見,這種怪異的事情讓老狼不禁猜疑,其他地方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情,他的影響面已經擴散到這裡。

 

河裡雄河馬與雄河馬之間的氣味不斷交雜,一點點的爭端都會引發戰爭。打理兩百隻的成員的家庭讓紅磚耗盡心思。

 

河馬家族裡有著明確的階級制度,只有首領才能享用最鮮美的水草或其他陸地植物。河塘邊的柔軟淤泥,只有首領能佔據最大最舒適的一片。其他成員都要密密麻麻的擠著避暑,有時為了一塊淤泥也有打上一架。

 

這種群架打起來極易傷了沒有自保能力的小河馬,許多小河馬被成年雄河馬踩死,首領必須及時制止管家這些無紀律的肇事者。

 

在樹下的老狼就親眼目睹了一場雄河馬之爭,為了一塊最優越的泥潭,一隻上耳成年雄河馬向紅磚發起了猛烈攻擊。

 

上耳與紅磚互相威脅著仇視對方,快速的甩動尾巴,把骯髒的排泄物甩到對方身下,誰甩的更遠更多,那麼誰就更徹底的侮辱了對方,開戰前就占了上風。上耳與紅磚被對方甩過來的汙物激怒了。

 

他們張開大嘴怒吼著沖向對方,紅磚盡力張大自己的嘴巴,河馬的鬥爭,就是比拼嘴的開口度大小。

 

他張開的口腔幾乎成一個平面,咬合對方的嘴巴,用長而利的犬齒刺穿對方的下顎與上唇。

 

不過這次紅磚遇到了對手,他的下顎幾次被對方劃傷。

 

紅磚稍稍撤退,再次張開了大嘴,咬緊對方的下顎,但是很快,對方的張力就大過他。幾次交鋒後,紅磚的下顎被穿了個洞,失敗的紅磚迅速離開了戰場,跑到一處和緩的水草塘邊費力的呼吸。他的咽喉開始冒血,呼吸不暢,他感覺到自己就要死了。

 

一隻不足一米的小河馬遊了過來,是紅磚的兒子。他還是第一次看見爸爸失敗,他不希望爸爸有事,他的媽媽已經離家出走了,難道連爸爸也不要他了。

 

紅磚身上的血腥味道很快引來了一群鱷魚,他們等著難得的大餐。

 

河馬活著的時候,鱷魚從不敢輕舉妄動,但是一隻殘喘負傷的河馬,他們可不怕,這只龐大肥厚的河馬夠他們美餐數十天。

 

紅磚現在無力反抗,他把小河馬用力推到岸上,讓他離開這裡,他不能再保護兒子了,但至少讓小河馬避免成為鱷魚口中的美味佳餚。

 

傷心難過的小河馬親著爸爸碩大的嘴巴,一步三回頭的流淚離開了。從今以後他就是孤身生活了,也許過不了今天他就會步入爸爸的後塵,因為整片草原的食肉動物都會緊緊的盯上他。

 

51、小河馬似電暖寶 ...

 

離開爸爸的小河馬不敢亂跑,湊近河馬群尋求庇護。

 

新的河馬首領沒有注意到他,正忙著對戰其他雄河馬,首領之爭還要持續一段時間才能最終確定下來。

 

小河馬現在沒有媽媽,也沒有爸爸,孤零零的窩在一處乾癟的泥巴裡。

 

那些水分充足,軟軟細細的泥潭根本不屬於他。他只能選一處無人問津的乾涸之處,還要時刻躲避著其他成年河馬幾噸身體的踩踏,一不小心就會被踩成肉餅。

 

小河馬暫時又不能離開這群河馬,草原上有虎視眈眈的獅子和鬣狗,一旦被瞄上,就沒有生還的可能。他還需要族人的庇護,否則很難成年。

 

好在小河馬已經斷奶了,他可以潛在河裡吃些水草,填飽饑餓的肚皮。

 

小河馬在成群的河馬掩映下並不凸顯,但隨著日光傾斜,龐大的河馬陸陸續續回到河水裡,一隻隻其他小河馬也被媽媽喚了回去,只剩下無父母的小河馬被孤立的扔在岸上。

 

他四處張望,希望能有一個蔽身之處,河裡有鱷魚,陸地有獅子,這些都能一口把他吞下,小河馬十分想念爸爸保護著他的日子。

 

做為首領的兒子,他那時有著一塊獨立的泥潭,是同齡小河馬中最好最舒適的一塊。可是今天他的小領地已經被其他河馬佔據,還輕蔑的向他甩了幾下污泥示威,驅趕這個曾經令族人敬畏的未來首領。

 

小河馬絕望的望著曾經共同生活的族人,他們都放棄繼續撫養他,今年突如其來的變故已經讓這些具有特權的族人應接不暇,為了能多佔據一點植物與領地,實在沒有精力再費心看顧一隻隨時可能受到攻擊的小孩子。

 

小河馬潛進淺灘週邊的一處河水裡,把頭埋了下去,眼淚默默的流進河裡,他想爸爸了。

 

小河馬在水中閉氣幾分鐘,從水裡抬起頭,噴出氣泡。

 

他看著有媽媽照顧的小孩子,想起了離家出走的媽媽。

 

他從小就沒有媽媽,他也不記得媽媽的樣子,爸爸曾經告訴他,媽媽離家出走了。

 

但是小河馬在草原上見過獅群攻擊河馬幼子,母河馬為了保護孩子,與獅子搏鬥,勢單力孤的母河馬極易被咬傷,帶著傷口下水的母河馬會引來成群的鱷魚。

 

小河馬不敢多想,他寧願相信自己的母親是離家出走,這樣她也許還會回來找他。

 

四處張望的小河馬看見了一道草原特殊的景色。

 

那裡有一隻小老虎對著一隻老狼撒嬌。那只小老虎把頭埋進老狼厚厚的絨毛裡,來回的磨蹭,小河馬看著羡慕極了,他曾經也這麼向自己的爸爸撒嬌。

 

老狼身邊聚集了許多小幼子,有獅子老虎小象,還有一隻既像獅子又有點像老虎的黑白相間花紋的小不點,老狼帶著小孩子們玩得好。那些小孩子撲在一起抱抱蹭蹭,小河馬偏頭想一想,也許自己也可以加入他們,因為他自認為比那些小孩子要可愛。

 

也許老狼就是喜歡可愛的小孩子,所以才能不分物種的玩在一起。

 

小河馬懷著希望,對著河面看看自己的樣子,決定用自己最可愛的一面贏得老狼的喜愛,尋找一位保護者。

 

小河馬的鼻子、眼睛、耳朵統統集中長在平滑的頭頂,這樣很方便他在水中閉氣。

 

小河馬欣賞的左右晃頭,滿意自己的長相,對於五官分開的那些動物,小河馬認為他們長得實在很醜。

 

充滿了對活下去的渴望,小河馬邁著小短腿向老狼的方向跑去。

 

眼看要到傍晚,老狼輕聲嗷叫,呼喚著孩子回家,不久草原便會成為煉獄場,到處都是血腥的搏殺捕獵。

 

涼傘和比吉痛快的放下手裡的玩具,向狼爸跑去。小呆磨磨蹭蹭的帶著他剛結識的玩伴一起找狼爸,他想把小不點的小黑白帶回家。

 

小呆到草原之後便撿著地上的蛋滾著玩,這種遊戲沒多久,就吸引力一隻黑白花紋相間的小老虎。

 

小黑白不過八九個月,身材卻是同齡老虎的一倍大,只比小呆瘦小一圈,也不怕生,搶了小呆的圓蛋,推著跑了。

 

小呆沒在意被搶的蛋,他又看了圓圓的一隻新玩具,那是草原上特有的黑白玩具。小呆十分喜歡這種花色的毛絨玩具,而且這只玩具明顯比前幾次遇見的黑白大玩具要可愛得多,更難得這只玩具有和自己一樣的愛好——那就是滾動圓溜溜的蛋。

 

小呆盯上了小黑白,對方到哪裡,他就跟到哪裡,還試著用爪子扒拉小黑白。

 

黑白瞪著眼睛嚇唬小呆,他在這片領域稱霸很久,他的爸爸媽媽是這片草原最厲害的野獸,很少有小孩子敢過來冒犯他。黑白看著膽大的冒犯者,跳起來張開小嘴磨著咬小呆。

 

小黑白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大得多,一歲的樣子,其他小崽子怕他怕的厲害。但小呆可不怕,他身體結實,經常和涼傘比拼力量,把小玩具的動作當做普通的嬉戲,對著他傻笑。

 

身為獨子的小黑白沒有同伴和朋友,對其他孩子很好奇,也想加入他們的遊戲圈,只是那些幼子都不帶他,小黑白故作一副瞧不上他們的樣子,使得關係更加緊張。

 

小黑白對著不怕的小呆,睜圓眼睛左看右看,把尾巴豎得高高,像一跟炸毛的棍子,以此來確定自己的主導權。

 

小呆見小黑白眼睛圓圓大大,豎起的黑白尾巴絨絨的惹眼,情不自禁低頭,對著小黑白王字額頭親了下。

 

小黑白沒料到對方的動作,一隻前爪捂著額頭,驚嚇般吼了一聲,不過他的嗓子還很稚嫩,好像撒嬌一樣。

 

小呆越看越喜歡,比以前的黑白玩具好玩得多。他把小黑白壓在身下揉揉蹭蹭,幫著對方梳理皮毛,每一根都舔的亮亮的。

 

小黑白剛開始還抗拒得推著小呆,不過他幾乎沒和小夥伴玩過,看著其他家庭都是成群的兄弟姐妹一起生活,他也心裡偷偷羡慕過。

 

小黑白看小呆還算順眼,勉為其難的接受了他的幫助。兩孩子越玩越好,撲在一起嬉鬧,他們很快熟悉,又一起滾起鱷魚蛋,你推我撞的打破好幾顆。

 

等到聽見老狼叫喚的時候,小呆還沒有玩夠,小黑白也意猶未盡的樣子。

 

小呆領著小黑白去找老爸,準備把他帶回自己家裡,天天陪自己玩耍。

 

老狼正忙活著勸說讓小呆放夥伴回去,下次再來一起玩耍,一隻小河馬倒騰著小腿向他跑了過來。

 

小河馬因為沒有汗腺,所以離開水後,身體會分泌一層薄薄的防曬液體,陽光下光亮的粉色盈滿身體,看上去像一隻童話裡會發光小粉馬。

 

由於小河馬的到來,老狼和小孩子的視線都集中在他身上。小河馬被十隻眼睛盯得發蹙,但是這是他尋求生存的最後機會了。

 

小河馬眼睛閃閃,抖動了幾下頭頂花瓣一樣的小耳朵,顫抖的說道:帶我回家吧。我的媽媽以後會來接我,她會給你報酬。

 

小河馬因為撒謊,身體的粉色更加顯現,羞澀的摩擦兩條後腿,緊張的等著老狼的答案。

 

老狼在樹下趴著的時候就目睹了雄河馬之爭,沒想到小河馬居然沒有媽媽,如果把他留在這裡,夜晚之後他就會成為其他野獸的大餐。

 

老狼走過去磨蹭小河馬,小河馬身上暖暖燙燙的,好像一台自動發熱器,只是在雨季來說有些烤,老狼不禁想到了暖寶,冬天的話,小暖寶可是最好的寶貝。

 

老狼舔舔暖寶的腦袋,讓他適應了一下自己的味道,便要帶著他一起回家。

 

比吉涼傘好奇的碰碰小河馬,發現他好熱,便只看不摸。

 

小呆見又有弟弟能去自己的家,便纏著狼爸把小黑白也一起帶回去。被磨的沒有辦法的老狼只好耐心講一遍,小黑白的爸爸媽媽會擔心的話。

 

小呆與小黑白依依不捨的告別了,又約定下次見面的時間,到時候在一起玩耍。

 

老狼領著一家往回趕,小河馬還沒有去過草原以外的地方,路上好奇又害怕的張望。他挨近比吉走著,只有比吉身上的氣味很好聞,其他的氣味都會讓他害怕。

 

老狼想著領地裡沒有小河馬能居住的地方,暖寶不能跟著其他孩子一起住在洞裡,背起小河馬回紅岩山,山谷裡的池水清澈,水草也豐富,那裡沒有敵人,小河馬應該會生活得好,只是孤單了一些。

 

老狼把暖寶放入水池,暖寶立即鑽入水中暢遊起來,浮在水面興奮的看著老狼,沒想還有這麼舒服的地方。

 

看來自己真的很聰明可愛,找到了這麼好的一隻新保護者,將來一定要讓媽媽,不,應該是自己給老狼報酬。

 

失去爸爸後,暖寶第一次感覺到了安全。

 

老狼看著暖寶在水中游來遊去,靈活的追著小魚,老狼陪著他適應了一會,就要離開了。

 

老狼要回去與艾葉交代一下。老狼叮囑小暖寶不要怕,睡一覺,醒來狼爸就來看他。

 

暖寶黑豆豆一樣的眼睛看看老狼,他現在沒有一絲害怕的感覺,爬上岸蹭了老狼一身的水,小聲說道:那快點回來哦。

 

52、老狼艾葉要分居 ...

 

老狼新收養了一隻小河馬暖寶,還沒有感覺到什麼負擔。

 

暖寶吃水草就能生活的很好,紅岩山谷裡的石壁上植物多樣,藤蔓秀翠,都可以充當暖寶的食物。

 

而且山谷裡沒有危險的野獸,只是偶爾有大象來到,只要小心一點也不用擔心他的安全。

 

如果能堅持上幾年,成長到沒有天敵的成年大河馬,那就可以自由自在的在河水裡生活。只是暖寶長時間在山谷裡單獨生活過於孤寂,最重要的是長大的暖寶,出入山谷怎麼才能辦到。

 

老狼乞求在山谷水池下面有個洞,可以連到外面,這些年只見有小魚苗在池水裡游來遊去,從沒見過大型的魚種,老狼感覺自己的希望要落空了。

 

雖然要面對許多撫養孩子上面遇到的困難,但是既然小暖寶一眼認准了自己,老狼也不可能放著這麼可愛的寶寶因為自己的無動於衷而被吃掉,盡可能的做點什麼吧,老狼勸說自己。

 

還有就是老狼自從養了孩子後,變得越發喜歡孩子,他發現每一個孩子多是那麼天真可愛,在你不經意間,就被他深深的打動。

 

老狼美美的樂和,邁著歡快的步子帶著三個孩子回家,準備向艾葉報告這個好消息,家裡要添丁。

 

這一整天艾葉也沒閒著,他從其他領地分幾趟叼回來一些葡萄,把這些果粒晶瑩的葡萄仔細堆放在噴泉口上,讓清涼的泉水沖洗著這些果子。

 

水浸泡過的紫紅葡萄顏色更加鮮豔,果肉顯得更加飽滿令人食指大動,只等著家人的到來便開動。

 

艾葉腦中浮現一些不純潔的畫面,最近這幾天忙著打獵養孩子,都沒有和老狼親熱,他早上發現領地中草坪上開了一片片的小花朵,五顏六色,分外可愛。艾葉決定在這些鮮花叢還沒有被動物吃掉之前,好好利用一下,也許是個歡愛的不錯場地。

 

艾葉覺得今天真是個不錯的日子,小孩子玩了一天,回到洞裡應該累得很快就入睡,剩下的時間就都是自己和老狼獨處所用。

 

艾葉腦中不過篩選著浪漫又刺激的動作,這個晚上他可以和老狼好好消磨消磨。

 

艾葉看著顆粒飽滿的葡萄,這些對他來說可不僅僅是解渴的好東西,也許把吃法變換變換更好。

 

艾葉大腦中排練起晚上的情事,老狼置身在一片豔麗的花叢中間,一地銀光如薄霧般籠著兩獸,他用一竄碩碩果實的葡萄吸引老狼,然後不小心般的清涼的葡萄被跳起夠著的老狼用身體都壓扁,葡萄流出的紫色汁液將塗在身體……

 

這注定是個美麗的夜晚,艾葉不覺的呼吸急促起來,來回守著果子踱步,頻頻向草原方向張望,焦急的等著老狼回家,好把這些果子大派用場。

 

艾葉首先聽見了小呆高興的嗷叫,看來今天玩得不錯,接著孩子們吵鬧的聲音清晰起來。

 

艾葉奔跑著迎上前去,視線一一掃過家人,最後停留在興高采烈的老狼身上。艾葉感覺老狼今天明顯興致高昂,與三個孩子唧唧咋咋討論著什麼。

 

艾葉暗想這日子選的對極了,自己和老狼果然心有靈犀,夫夫雙方心情都很愉悅,錦上添花般的一起作別其他友愛的事情,生活不是更加美好?

 

小呆看見豹爸後,便加速衝刺的撲向爸爸,力量還不強的小呆被輕易掀翻,也不氣餒,繼續撲騰的奔向爸爸,哇啦哇啦的講訴今天新認識的小玩具。

 

艾葉點頭耐心聽著,猜出小呆最喜歡的毛絨小黑白應該是黃金獅與黑白虎的後代。也許他們成年後可以一起結盟,共同渡過最艱難的時候,和熟悉的兄弟與朋友互相幫助總是更利於生存。

 

艾葉聽著聽著突然感覺很不對勁,因為其他孩子和老狼總是頻繁提到小弟弟。被小呆吵著的艾葉沒有聽仔細,以為小狐也和他們一起去了草原,艾葉困惑不解,但他不想多考慮小狐的事情,現在什麼事情也沒有精心準備的夜晚更重要。

 

艾葉快速進入主題,把葡萄挨個分給孩子,想儘快進入夫夫兩獸世界。

 

孩子狼吞虎嚥吃著葡萄,這麼大堆的葡萄對比吉來說只是小菜一碟,用鼻子卷著吃的最快,涼傘早就知道大哥最能吃,便偷偷藏了幾串。小呆卻不看其他地方,只悶頭吃。

 

這邊只剩老狼與艾葉,老狼湊近艾葉,眼裡充滿了喜悅,說道: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艾葉眼睛放光,自己正等著好事情,走過去親密的舔著老狼的頸子,等待著美好的夜晚的最美麗的開端。

 

老狼興奮的說道:我今天撿到個小孩子,是一隻小河馬。

 

艾葉還反應過來,順著老狼的話,問道:河馬,咱家養不了吧,孩子你放在哪了?帶出來吧,也認識一下新爸爸。

 

老狼立即回答:他叫暖寶,我把他背回紅岩山谷了,那裡有水池。

 

老狼一幅等著表揚,我很聰明的表情。艾葉硬扯扯嘴角,哼哼了幾聲。

 

正常的一家子都是一代代的撫養孩子,從來沒有野獸在有著這麼多未成年孩子的時候,又加重負擔繼續養育。

 

艾葉告訴自己,好在河馬是食草動物,養起來不用加重捕獵負擔,只是要更加小心安全問題。

 

做了一番思想工作的艾葉,聽老狼慢聲說道:小河馬很可憐,他沒有了父母,不能獨立生活。我把他帶到了紅岩谷裡的水池,但他只能暫時生活那裡。以後還不知道怎麼樣。

 

老狼又低頭沉思了一下,嘀咕道:暖寶那麼小,現在自己孤單在陌生的環境一定很害怕,又剛剛失去了親人,心裡難過悲痛,這時自己在空蕩的山谷中,也沒有能說話作伴的動物,豈不是最悲慘的事情。

 

老狼抬起頭認真看著艾葉,說道:我想去山谷陪暖寶住著,等他大一點了,把他帶出來,再幫他找一個安全點的水池生活。

 

艾葉在做著思想建設的心一下子碎了,表情有些乾癟的扭曲,他本來等著老狼講講今天在草原的趣味,然後就可以一起分享著趣事,吃吃葡萄,接下來就可以做點其他事情。

 

沒想到還沒進入主題,一下子便跳出一隻小孩子,把生子過程都省略了。

 

這種省略了過程的感覺可不好,艾葉一口氣梗在喉嚨裡,吞咽好幾次才平順了自己的呼吸,心想今晚我才是最悲慘的那個。

 

艾葉壓下暴躁的火氣,無奈的看著伴侶,想著以後長久的日子,讓自己儘早接受這種刺激。

 

艾葉看著興致勃勃的老狼,不忍心打擊他,只能壓下自己的性致,點頭同意。

 

艾葉原本還只是以為這是撫養孩子的問題,這會已經升級成自己和老狼的夫夫間的問題了,老狼回去山谷裡住,那自己怎麼辦,把伴侶拋開自己生活,不是又回到獨居生活了麼。

 

獨居生活艾葉是不堅決不同意,但自己領地裡沒有水池,也不可能扔著小河馬一輩子都生活在山谷裡。

 

絞盡腦汁想辦法的艾葉看看冒著噴泉的石縫,突然感覺自己的劍齒痛得厲害,不會最後為了一起生活,只能自己出力挖出一塊水池吧。

 

老狼執意要去山裡陪著小暖寶過夜,臨行前暖寶的話時刻回想在老狼心間,他挨個親親比吉涼傘和小呆,讓他們聽豹爸的話,就要動身回山谷。

 

艾葉在噴泉口叼著幾串冰好的葡萄,悲傷一直涼到心裡。好好的計畫都被打破了,今夜注定孤枕難眠。

 

艾葉見老狼要回去,便到噴泉口叼了一些葡萄,喂給老狼,飽滿的汁水順著老狼的嘴角一直滑到咽喉和鎖骨,留下一道紫紅的蜜汁。

 

艾葉一點點把他們添乾淨,理順老狼的皮毛,便陪著他一起向山谷的方向走去。

 

老狼和艾葉步速緩慢,好像一別要好久似的。

 

艾葉想了想,說道:小河馬也不能長住在山谷裡,他長大還是要獨立生活並繁育後代,一些基本的生存技能他必須學會。

 

見老狼點頭後,又道:我們不能讓他長久生活在谷裡,明天去草原看看,是不是有無崽子的雄河馬夫夫家能收留他。

 

一般母河馬都會養自己的孩子,而雄雄組合的河馬之家,更願意撿一些小河馬,有時也去偷孩子。

 

老狼還有點捨不得小河馬,別過頭,不想同意。

 

艾葉跑到老狼另一側添他,遊說道:再過些日子,小河馬長大一點,你就背不動他,到時候你讓他怎麼辦呢,不能為了愛他而耽誤他的生存。而且像這種河馬大規模遷徙的事情十分罕見,不知道其他地方發生了事情。

 

艾葉危言聳聽的嚇唬老狼:連食草的河馬都遷移了,那麼食肉動物也難留原地,也許一場災難正醞釀著爆發也說不定,在這之前要安排好所有孩子,至少讓他們有自己的生存能力。

 

老狼終於被艾葉說服了,小暖寶只能暫時居住在山谷裡,沒有合適的水源,他就不能生活。

 

老狼只要同意明天就去尋找合適的收養家庭。

 

艾葉終於鬆了一口氣,這種分居生活越早結束越好啊。

 

53、柚子替哥找孩子 ...

 

小暖寶孤獨在水池裡起起伏伏,四處尋找可以玩耍的東西,飄帶似地水草纏繞著小河馬,愛撫著暖寶圓乎乎的小身子。

 

暖寶咬斷水草,在池子裡亂轉,他現在必須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不然大河馬爸爸浸泡在染血的河水一幕又會浮現眼前。

 

就像他曾經看過其他河馬叔叔戰敗後的悲慘結局,他們全身僵硬的泡在淡紅色水中,那些張大嘴的鱷魚們,一邊撕咬吞咽著河馬肥厚的肉,一邊痛苦傷心的掉著眼淚,顆顆透明的淚珠接連滾進河裡,逐漸被紅色的血水浸染,融為一體。

 

想到肅殺的一幕,小暖寶不自覺抽泣起來,他頭頂的一對小肉耳抬抬放放,拒絕著聽那空曠山谷裡的回蕩著的幼小河馬淺淺哭泣聲。

 

天色越來越黑,即使在再有趣,再新鮮的地方小暖寶也不習慣,他開始害怕,他想爸爸,他想要爸爸背著他,就像以前那樣。

 

暖寶現在非常討厭那個養了一堆醜孩子的老狼,居然把自己關在這個空蕩蕩陌生的地方,想跑都跑不了。

 

隨著暮色的降臨,除了清澈的池水反射著銀白的光輝,其他四壁一團黑霧。

 

山谷中響著各種奇怪的聲音,有那不時從黑黢黢的草縫裡傳來哀傷的蟲鳴,還有直聳入天際的岩壁一望無盡,好似被一層苦苦的黑草覆蓋,那裡間或發出幾聲撲棱棱翅膀扇動的聲音。

 

暖寶胡思亂想,覺得自己會在這裡慢慢被養肥,然後冬天食物不充足的時候就會被那些醜八怪一口吃掉。

 

小暖寶潛進水裡,平靜的水面被劃出一道道波紋,夜裡的湖水越來越冷,他覺得這種爽快的溫度正好。

 

白天的時候總是太熱,即使在水裡也不舒服,只有鑽進泥裡,讓爸爸把軟泥蓋滿身體才好受。暖寶又想起了爸爸對他的好,只好對著水中游來遊去的小魚念念不休。

 

老狼被艾葉磨磨唧唧拉著聊天,直到天色完全黑下來,被老狼提醒再不回去家裡的孩子可能會有危險後,才戀戀不捨的把老狼放進山裡。

 

老狼踩著木頭爬進了紅岩山谷,直奔著水池跑去。波紋道道的水池一片銀色,映著月光,一隻灰紅色的小河馬在水裡追趕魚群,不讓這些小魚兒休息。

 

老狼嗷叫幾聲,喚著暖寶。

 

小暖寶從水裡冒出來,濺出清麗的浪花。

 

暖寶眼中浮著驚喜,但是轉臉就變個顏色,扭過頭刺進水中,不理老狼了。

 

老狼看著暖寶在水裡游來遊去,也不吃草,就跑到藤壁下面咬下一些葉子,在岸上擺弄著嫩嫩的葉子,輕輕叫著暖寶。

 

小暖寶看看老狼,又看看橢圓形交疊一起的葉子,終於移步上岸大口吃了起來。

 

老狼舔著埋頭吃草的暖寶,吃光了葉子的暖寶終於搭理老狼,用頭頂頂新保護者,算是原諒他把自己扔在這麼個荒涼的地方。

 

兩隻野獸在水邊選了個石塊趴好準備睡覺,暖寶縮在老狼身下,合上眼,緊張慌亂累了一天的他終於放鬆下來,散發著熱熱的體溫進入了熟眠。

 

艾葉一大清早就跑到山谷外面叫喚,不過老狼可能還在睡覺,沒有動靜。艾葉只好帶著孩子去草原巡視,誓要在三天內找到合適的收養之家。自己孤身睡冷石頭的日子真是不好過,尤其是體驗過夫夫環抱,摟著毛毛狼睡覺的最舒服感受。

 

艾葉探照燈般瞪著眼睛,在河邊卷著尾巴來回溜達。比吉沖著昨天沒吃夠的大樹跑去,他的一天離不開吃。

 

小呆一來就跑去找他的黑白玩具,涼傘緊緊跟在他身後,決定好好看看這個被小呆念叨了一夜的玩具倒地什麼樣子,難道還能有比自己更帥更有趣,值得被小呆心心念念的小獸麼。

 

這個雨季的草原景象果然與以往大不相同,整片區域擠滿了密密麻麻的食草動物,每個家族一片草地,互相的交界離得極盡。獸群悠閒的低頭吃草,週邊有著警醒放哨的護衛。

 

艾葉好久沒來過草原,發現這裡的河馬果然激增了許多,比年要多了三五倍,而且這種奇怪的現在不只發生佈滿河裡河與岸的大大的河馬身上,整片草原中的食草獸群都比往年停留的數量多幾倍。

 

草原上的鮮草長勢也非常欣喜,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今年對於食肉動物來說也許是最大的豐收年,是最幸運幸福的一季。

 

但是這種食物豐足的喜悅沒有感染艾葉,他感覺一種薄霧般的陰霾籠罩著整個區域。

 

他想到了一個嚴肅的問題,草原中草量沒有變化,固定的青草,卻要養活翻了幾倍的食草動物,而且還會有越來越多幼子在這個季節出生。

 

那麼食草動物不久就會面臨草量供給不足的狀況,到時候湧出大批的食草動物餓死,或因為競爭而被殺死,草原會產生大批的動物屍體。

 

在如此炎熱的季節,如果沒有足夠多的食腐動物,這麼一地堆積著的屍體會引發許多問題,也許將會導致一場巨大的災難。

 

雖然這些問題只是草原上的動物要面臨的,但是一旦草原出現了動亂,動物們就會逃向其他領域,離交界地不遠的艾葉領地首當其衝,這些反常的現象不容忽視。

 

種種可能的問題在艾葉腦中一轉而過,剛有思路,就被晃著身體唧唧咋咋跑來的小柚子打斷了。

 

艾葉想跑走,卻被小柚子一下子攔住,他在草原跑了好幾天,連心愛的紅花兒子都沒去看,就為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小柚子好不容易看見了熟悉的野獸,抓住他就便大倒苦水。

 

原來小柚子帶著費盡力氣才弄到的寶果回家,由於在外面耽誤了很長時間,安頓好紅花後,果子都爛的差不多了。腐爛看不出原樣的果實,引來了家人同情的眼光,舔著柚子都安慰他。

 

小柚子反復的解釋,但家裡的黃鼬們全都能回來就好的表情,讓他很難過。

 

不過好在他現在可以隨意出入蛇洞,只要長出新的果子,他就可以摘下來,但是這次他是注定空手而歸了。

 

小柚子到家後才發現,大哥和二哥已經組成小家庭,由於大哥不能承擔繁育後代的責任,首領之位也卸下了。

 

家族裡還沒有正式選出新的首領,先由其他幾位哥哥擔任,待雌黃鼬發情期到了的時候,他們要進行比武,來確定最後的首領。

 

小柚子可沒想是自己的原因促成了婚姻,還抱怨著哥哥們這麼大的事都不等他回來再舉辦。

 

小柚子聽見其他哥哥姐姐在背後議論,說他真有本事,一下就讓族裡最有實力的兩位雄獸都失去了繁育機會與首領權利。

 

柚子聽見傷心不已,衝動的他當著族裡面,發誓一定要給哥哥找個孩子回來,自己的哥哥都能有後代。

 

結果柚子在草原轉了半月之久,都沒能找到可以拐跑的斷奶幼子。

 

雨季的草原上經常有被父母遺棄的孩子,都是身體有殘疾的寶寶,一出生就意味著死亡。

 

有時父母會咬死他們,有時就隨意的扔在某一處草坪上,等待著被吃掉的命運。

 

而那些斷奶的孩子一般都是身體健康,極易成活的,這些孩子是父母甚至整個家族的保護物件,怎麼會讓柚子有機會拐跑了。

 

小柚子頂著碩大的太陽和中暑的危險,在草原上到處奔波的為哥哥找後代,任誰勸也不聽。

 

他現在恨不得再去蛇王洞裡偷個蛋出來。

 

柚子嘆氣,如果他抱著蛇蛋回去,哥哥們還真的不會再嘲笑他,他們只會以為自己的弟弟終於學乖了,知道帶吃的回家,然後感動的吃掉這只還在殼裡的可憐孩子。

 

小柚子磨磨蹭蹭說了一大堆,最後才說到主題,羞羞答答的問道:你和老狼養了這麼多孩子,可不可分給我一個。

 

小柚子讓自己的眼睛看起來很純潔,舉著爪子說道:我的哥哥都很厲害,保證養的好好的,他們會天天為寶寶打獵,真的。

 

小柚子怕艾葉不信,還使勁點頭,打著保證。

 

艾葉聽了後懷疑的看著他,問道:你真的很認真找過孩子麼?我的伴侶昨天是進入雨季後第一次來,半天時間就撿了個孩子回家,你天天在草原跑,結果一個孩子沒找到?

 

柚子聽了差點沒背過氣,他天天在草原亂跑,就昨天偷懶在洞裡歇了一歇。

 

柚子梗著脖子,吐出幾個字:我昨天有事。

 

艾葉想了想黃鼬家族的生活習慣,說道:我們家有只小河馬,現在沒有條件養,你哥哥能養麼?需要挖個水池保證他的安全。

 

柚子本以為沒有希望,沒想真能找到寶寶,眼睛立即亮了起來,連連點頭,說道:能挖能挖,我挖洞最厲害,挖個池子不在話下。我們黃鼬家族的尾氣可厲害,保護一隻小河馬不再話下。

 

艾葉卻沒有馬上答應,只說還要和老狼商量一下。

 

小柚子等不及,圍著艾葉團團轉,想要立即跑回去挖洞,又怕老狼不答應,磨著艾葉快去告訴老狼。

 

柚子看到艾葉離開草原後,便急吼吼的把好消息報告給哥哥們。

 

全家族動員起來打洞,可憐小暖寶在不知情的狀況下就被安排了未來的住所,一個充滿了地下水的大深坑。

 

54、小暖寶有了新家 ...

 

艾葉一直在紅岩山谷外面來回溜達,不是瞥向山頭,希望老狼快些出來。

 

如果不是爬不上去,艾葉真的很想殺進去,沒辦法的艾葉也沒有放開嗓子叫喊老狼,只好頂著太陽痛苦的在熱呼呼的紅岩外等著。

 

直到日上三竿,艾葉才看見老狼費力的背著小暖寶爬下山。看見老狼冒出山頭,艾葉便趕緊迎了過去,替他把暖寶從背上叼下來。

 

暖寶還是第一次看見成年雄豹,巨大的劍齒在明亮的日光下閃過寒刃,這麼熱的天氣,暖寶居然生生打了個寒戰,躲在老狼屁股後面,把頭埋在厚厚的毛絨裡。

 

老狼擋住暖寶的視線,威脅的掃了一眼艾葉,讓他離自己遠一點,居然嚇到小孩子。

 

等了一上午的艾葉既無辜又委屈,嫣紅的舌頭舔了舔劍齒,稍稍站在遠一點的位子,心裡更加確定要把暖寶送走,即使是送給看起來很不搭調的黃鼬。

 

艾葉輕聲細語的向小暖寶打招呼,儘量高高卷著自己的尾巴,讓暖寶放鬆心情,見對方終於把頭從老狼的大腿根部移開,艾葉的心頭才舒服一點。

 

這個敏感的位子可是艾葉獨佔的地方,其他野獸,即使是小孩子也別想指染。

 

艾葉調整了一下情緒,對著暖寶和老狼比劃動作,對於把他們孤單扔在山谷裡的事情,艾葉表示很難過很難過,自己竟然沒有盡到一隻雄獸的責任,把伴侶和孩子放在家以外的地方。這簡直要成為他一生最大的失敗。

 

看著艾葉傷心悲苦的眼睛,老狼湊近伴侶,舔著他的頸子慢慢安慰他,就連懼怕他的暖寶都粉紅著小身子,一起跟了過去蹭蹭艾葉,用黑黑的小眼珠純潔的安慰他。

 

艾葉趁機向老狼述說,自己沒有能力在領地為暖寶開闢出一塊池塘,身為保護者的爸爸居然養不了孩子,為了想出解決的辦法,今天一大早他就四處打探,終於在草原上為小孩子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家庭,現在想問問老狼和暖寶的意見。

 

艾葉詳細的把小柚子家裡的情況向老狼描述了一遍。

 

老狼一開始聽見小柚子這個名字的時候,不知怎麼回事心裡突然酸了一下。

 

老狼聽見艾葉頭頭是道的講述黃鼬家族的事情,現在柚子家要養自己和艾葉的孩子,連住所都打好了,心裡嘀咕起來,看來他倆很熟悉嘛。

 

不過這種念頭也是轉瞬的事情,老狼細細想了一下黃鼬族的情況,以老鼠為生的他們幾乎和食草的河馬族不發生衝突。

 

黃鼬族捕獵的草場,河馬也可以生活,這樣方便黃鼬照顧暖寶的起居和安全。而且小暖寶長大一點後,就可以無天敵的自由生活,到時候也可以為黃鼬們提供安全的喝水場所。如果他們真要是決定收養小暖寶,也是一件對彼此都有利的事情,在加上野獸對繁育的天性,相信新爸爸一定會對暖寶很好的。

 

老狼看著暖寶,為他分析了一下情況,詢問暖寶的意見。

 

老狼既希望小暖寶有個合適的家庭,又感覺還是自己最合適養孩子,期待的等著暖寶的答案。

 

小暖寶看看老狼,又看看艾葉,自己還是更習慣群居生活,不想孤獨的生活在荒涼的山谷裡。想著草原上以前見過的黃鼬們的樣子,小小的個子比現在的自己還要小,對他們也不是很畏懼害怕,便點頭答應了艾葉的提議。

 

老狼雖然感覺有些感傷,還是決定聽從暖寶自己的意見。

 

艾葉帶著老狼和暖寶向小柚子家的方向奔去,比吉涼傘小呆也被艾葉安全的寄放在了柚子領地,想著等一下就要團聚的艾葉加起速度。

 

暖寶速度不慢,完全能跟上他們。成年的河馬由於體積龐大,行動緩慢,在陸地上生活不是很靈便,但即使這樣,當他們急速奔跑時的速度也能達到一小時三十公里。

 

很快老狼他們進入了巴圖的領地。自從巴魯離家出走後,老狼還沒來過這裡,現在這片草原上生活著黃鼬一家以及巴圖一家,以及新出生的數十隻小小的毛絨幼子。

 

柚子的哥哥已經向巴圖告知過了,他們家即將有一隻食草小河馬到來。巴圖同意了小河馬的加入。

 

不過他是有條件的,白天小河馬可以在他的領地上的任何區域吃草,也可以享用公共的河水,但是一旦日落後,他將不會再束縛家裡雌獅的狩獵物件,所以小河馬晚上一定不能跑出來。

 

小柚子為了表示感謝,很大方的表示,等蛇王洞裡的寶果成熟後,就摘下來送給巴圖的孩子,大方的向外散發,每只小腦袋都能得到一顆。

 

黃鼬家族全體出動來迎接暖寶,這是嶄新的家族成立後的第一個孩子,雖然不是自己的族類,但是這些黃鼬對幼子好奇的不得了。

 

他們每天都看著巴圖的孩子在草原瘋跑打鬧,而自己家裡在這個萬物繁殖的雨季竟然沒有一隻孩子到來,頓時都感覺很失望。即使他們知道小柚子不是故意的,但是小柚子還是間接的造成家族繁衍的斷層。

 

不過這次小柚子為家族找到了小孩子,也算是彌補了一些以前的過失,全族的黃鼬都集中在草原上,密密麻麻的擠在一起,好奇的看著小河馬。

 

暖寶被這麼隆重的禮節弄得不知所措,粉粉膩膩發光的身體漸漸紅了起來。

 

耳邊傳來陣陣的誇張的驚叫聲:好可愛啊。哇,粉紅色的,還會發亮,變紅了,變紅了。

 

小柚子最先奔著暖寶跑了過去了,跳起來狠狠親著侄子的腦袋,直呼可愛。其他黃鼬也都跟著擠了過來。

 

老狼在一片黃鼬的吵鬧包圍被擠了出來了,突然有一種爸爸送女兒出嫁的悲涼感覺。艾葉趕緊跑過來,舔舔伴侶的身體,把他拽走了,拖到樹幹上。

 

美其名曰,更陰涼更清楚的看護孩子。但實際上,艾葉的動作越來越不老實。

 

就這樣,小暖寶有了新的家,白天的時候他可以安全的在草原上亂跑,吃著鮮嫩的青草。

 

只要警惕一些,在巴圖領域的河裡遊玩也沒有大太問題,而且他的兩位新爸爸和那些新族人每天都看照著他,不讓他有一點危險,所以小河馬生活很如意,食物也豐足,水草陸草任他選擇。

 

只是每到日暮的時候,新爸爸們就會把他帶回家,常常告誡他,當有太陽要降下天空的時候,就要馬上回洞裡,千萬不能上到地面,夜晚的地面有吃小孩子的怪物。

 

天色近晚,小暖寶鑽進了一顆巨大粗壯,十多米直徑的猴麵包樹的窟洞,沒有破壞樹根,樹洞側面連接著一個傾斜延伸開去長長的地洞,地洞越往下越深。甬道兩邊有好多個獨立的空洞屋子,其他是黃鼬家人的住所和一些存放食物的倉庫。

 

通道的最下端就是暖寶的窩,那裡有一個寬廣深厚的地下水塘,放下一隻成年河馬都沒有問題,更何況小暖寶。

 

小暖寶很適應新的生活,他的新爸爸們就住在離他不遠的分洞裡,兩隻爸爸經常被地下的低溫凍的團團抱緊,壓在一起睡覺。

 

河馬常年生活在水裡主要是因為他們無汗腺的體制決定的,在水裡河馬最多可以閉氣游泳六分鐘,然後就沖出水面喚一口氣,水只是他們調節體溫的一種手段。

 

河馬也經常離開河水來到陸地,陸地上的大量叢生的青草灌木葉子,更能滿足他們超級大的胃口。但是來到陸地時,他們的身體容易形成高溫,即使有著自身分泌的防曬液,也不容易調節體溫,不久就會產生身體高溫帶來的痛苦,長時間暴露會讓他自己熱死自己。

 

而在水裡生活,他們不僅行動更靈活,而且持久的降低著身體的溫度,才能正常的生活,有力氣吃飯或是行動。

 

暖寶生活在微寒的地下水裡,更是如魚得水,歡快的不得了。

 

而且最近老狼總是帶著小孩子來看他。

 

有了疼愛他的新爸爸,又有了親密夥伴的暖寶終於忘記過去,每天開心的生活起來。

 

小暖寶還是最願意和比吉一起玩耍,他們經常交流吃草心得。

 

比吉總會為他摘下那些高高的樹幹的葉子品嘗,那些比吉喜愛的葉子都是甜甜滋味的,暖寶十分喜歡。

 

他也叼過一些他認為最好的吃鮮嫩水草給比吉,但是比吉好像不太喜歡濕濕的水草,所以這些天,暖寶總是在草原上嘗試各種不同的葉子,他想找出最甜的草葉,推薦給比吉。

 

55、樹林湧現的狼群 ...

 

從第一批最早來到草原的斑馬群抵達時間開始算起,短暫又漫長的雨季已經超過三個月,連行走最慢的大象家族也趕到草原有一段時間。

 

本來應該進入炎熱乾燥的旱季的天氣,現在卻依舊連日暴雨,水流長勢迅猛,絲毫不見枯竭。

 

水量雨量沒有出現一點點減少的跡象,河裡擠滿了河馬和鱷魚,整片土地上的植物被成群的野獸吃掉,又在食草動物唾液的刺激和豐沛的雨水滋潤下慢慢的重新長出,整個草原還是一片青翠鮮豔欣欣向榮的景象。

 

那些本該遷徙而去的獸群也沒有繼續向前奔跑,他們停留在了這片水源豐富的土地,伴著雨水駐刺在這裡。

 

草原奉養著無數的生命,但隨著食草動物越聚越多,數量越來越龐大,整片草地漸漸顯出力不從心的疲憊。往往剛剛長出的嫩芽,就被馬上吃掉,有些地方開始顯出黃色的泥土斑禿,一陣大風就吹起漫天的黃沙。

 

草原盡力的供養著這些吃草的動物,一些具有強大力氣的獸群沒有受到影響,如斑馬野牛群他們驅走一些身材較小的獸群,讓自己的家族獨自享受著寬闊的草地,悠閒的散步吃草,小心的護衛著小幼子,壯大發展著家族。偶爾也會在炎熱焦躁的悶氣刺激下狠狠打上一架,發洩多餘的情緒,但總體上還是很享受雨季帶來的閒適。

 

但是那些稍微弱勢的羚羊群,卻已經開始出現了幾次,為爭奪草葉的家族之間大規模戰鬥。

 

早先是羚羊群的首領之間互相挑戰,勝利者的族群有權利享用一定區域的草葉。隨著食物的緊缺,這些首領之戰,也會引發整個家族間成年雄獸的互相對戰。

 

全力消滅對手,供養自己家族的同時也帶來了更大的傷亡,大批大批的雄獸死去,失去了雄獸保護的家族,剩下的雌獸艱難的養著幼子,不久也會被驅趕而餓死。

 

種群為了生存不斷的驅走更小的野獸,草原經常能看見堆積的屍體,腐敗的氣味吸引來無數嗡嗡的蠅蟲,以及黑壓壓的食腐動物。他們及時的清理著草原戰場,減少疾病的爆發。

 

老狼最近也忙著往草原跑,傳統的食肉動物間兇狠的爭奪領地,在今年的雨季轉變成為食草動物間的大規模奪取資源的鬥爭。

 

本來很好養活的吃草孩子,在草原卻變得很難存活。

 

老狼跑去巴圖的領地,和暖寶的新爸爸們,一起護衛了幾天,直到那塊領地有了固定了幾群野獸,才放心的離開。

 

老狼幾天沒有在家裡好好打理領地,有些臉紅,好像把家裡的活都拋給艾葉,自己卻天天不務正業的向外跑。

 

決定好好表現一下的老狼,首先想到去湖區的領地幫艾葉打理,減輕艾葉的負擔。再去為家人捕獵,全家飽餐一頓。

 

老狼跑回舊領地,幾個孩子在噴泉口處眯眼趴著,涼傘把頭枕在小呆的身上,比吉長長的鼻子搭著小呆的腦袋,炎熱的天氣讓他們暫時失去了活力。

 

艾葉矯健的身體臥在一棵大樹下面,看似放鬆的休息,實際卻時刻的警惕,隨時蓄勢待發。

 

最近領地出來出現了一群龐大的狼群,這是艾葉至今為止看到過的最大族群。

 

他是由一隻狼王統領了二十多隻頭狼組成的等級森嚴的組織,共有五百隻多成員構成。狼王向頭狼發佈命令,再由頭狼向下傳達。每只頭狼管理著二十只到三十只的成員,階層十分明顯。

 

狼王身邊固定跟隨著十多隻成年雄狼,隨著護衛著狼王的最高無上的權利及安全。他們全體成員恪守狼王的規矩,從防禦,戰鬥,狩獵和繁育每個行動都有著嚴格的秩序和規則,每個個體都被訓練得勇猛剛毅,不怕死,只知道完成自己的任務而全力搏殺,至死方休。

 

經常有成年的雄狼去挑戰頭狼的位子,狼王鼓勵這種族群內部的鬥爭比賽。因此頭狼不是固定的,只要雄狼贏了上任頭狼,就可以隨時更換,也造就了整個狼族頭狼的實力的與日俱增的強盛。

 

但是還沒有出現敢挑戰狼王權威的狼只,挑戰狼王必須先戰勝十三隻護衛狼。這十三隻近身的雄狼是狼王親自打敗並挑選出來的,在狼族中有著僅次於狼王的地位,並且擁有繁育後代的權利。紅毛狼王就是打敗了上任十三隻護衛與狼王,才繼承王位的。挑戰狼王之位,必須擁有絕對的實力。

 

現在整片湖區領域都是那只紅色狼王家族的勢力範圍了,艾葉荷哥荷葉都已經丟失了對水源的控制。

 

艾葉只是在領地之外的地方掃了他們幾眼就決定放棄奪回領地。

 

這個龐大的狼家族有著強大聰慧的首領,那只比一般狼要大一倍的火紅皮毛的頭狼,識破了湖區領地原主人的弱點。沒有採用夾擊圍攻這種會帶來傷亡的手段,只是派幾組頭狼帶著族人,徘徊在他們其他領地附近,荷哥需要守護五隻寶寶,艾葉也有三隻小孩子,根本不能贏得了群居的狼族,很快就放棄再去湖區。

 

紅狼王對有孩子的家庭採取了微妙的態度,沒有對他們趕盡殺絕,佔有了湖區的領導權後,放過了有孩子的家庭,荷哥和斑斑安全的帶著孩子在原來的領地生活。

 

新狼族沒有打壓這個領域原本狼的家庭,只要表示臣服,就可以保留自己的領地,新狼族決不侵犯他們的生活。

 

反倒是白頰對狼王的位子羡慕不已,經常溜去湖區偷看他們,惹得荷葉想沖去和那只紅毛子狼大打一架。

 

艾葉之前預料的危險終於出現了,但是他還沒將這個消息告訴老狼,至少在想出辦法之前,不想讓老狼擔心。

 

老狼看著陰影下的艾葉吐了口口水,他的伴侶一身肌肉堅實,兩隻前肢直直的向前伸著,背後呈現出一條完美的曲線,圓滑的臀部鼓鼓的翹起。

 

老狼想起來自己天天去草原遊蕩,已經好久沒和伴侶親熱了,強烈的感覺湧上大腦,身體也跟著躁動起來,血氣沖向心頭。

 

老狼遠遠的跑過來,艾葉早就聽見了那熟悉的腳步聲,知道是自己亂跑的伴侶終於回家了,眼裡閃過欣喜,卻故意裝著沒有發覺的樣子,暗暗調整著身體的姿勢,顯示自己最優美的一面。

 

老狼氣喘吁吁的靠近艾葉,借著梳理皮毛一下一下舔著對方的身體,感受著豹子獨特的堅硬短毛髮。

 

艾葉舒服的享受老狼的服侍,把頭側過一面,露出頸部筆直的側面,老狼趕緊上前舔艾葉的側頸。

 

艾葉著迷的嗅著身邊老狼身體散發出來的麝香之氣,透明黃晶的眼睛有些打趣的掃著老狼穴口。

 

老狼被艾葉看的臉紅心慌,身體也難受著,蹲坐在地上掩蓋住身體,支支吾吾的說著要去湖區領地幫忙打理。

 

艾葉聽到後,眼神微閃,還是決定先不要告訴老狼領地丟失的事情。岔開話題,說道:那裡我去管理,你只要好好呆在家裡,每天守著我就好。

 

艾葉站起來,走近老狼,把高高的身影覆著著老狼,老狼心跳如擂鼓,抬著頭專注的看著俯視他的艾葉。

 

艾葉的眼中充滿了溫柔,深處又有些強勢好似燃燒的火苗,老狼耳邊回蕩著剛才艾葉只要自己守著他就好的聲音,類似表白的話,讓老狼身體更加燥熱,偷偷的把四肢並緊。

 

他們的腦袋離得極盡,只差一點就要貼上了,艾葉的溫熱的吐氣噴在老狼臉上。

 

彼此交換著呼吸,老狼望進艾葉深沉的眼中,發現對方的余光總是不斷掃著自己的尖尖突起的嘴部,嗅著籠罩自己的成年雄豹的氣息,老狼羞澀的把眼睛閉上了。

 

艾葉看著老狼閉緊眼睛,羞澀的眼皮微微的顫抖,艾葉咧嘴笑起來,心裡卻越發柔軟起來,低下頭舔舔老狼的嘴角,老狼不自覺的張開嘴巴,艾葉便深深淺淺的嘗試著老狼的味道,舌下溫熱,青青澀澀的草葉味道在味蕾蔓延開來,看來他認的那個暖寶小孩子又報酬給他好東西了。

 

前幾天老狼叼著水裡的石塊,說是好寶貝送他的禮物,藏在洞穴裡的床鋪邊,天天摩挲。最近一直開發各類青草的暖寶,又送給老狼一些樹下的青草,苦苦瑟瑟的,不是很符合標準,但是也很好吃,立即就與身邊的野獸分享自己探索的成果。

 

聽著老狼不斷發出的鼻音,艾葉不斷加深動作,舌頭舔著老狼整個口腔,糾纏著對方的舌頭。爪子也伸進老狼緊緊閉合的腿間。

 

老狼沉浸在溫柔的交互中,忽然感覺艾葉的軟爪墊輕輕的摩挲自己的肚皮,正在不斷向下移動,碰觸著羞羞的地方。老狼立即睜開眼睛,瞪著艾葉向後退。

 

艾葉輕笑起來,說道:那就等晚上再繼續吧。

 

艾葉說著便跑去叫醒了孩子,招呼老狼,全家一起去捕獵,大吃一頓有力量後,就可以做一些曼妙的增進感情的事。

 

56、紅毛狼王的規則 ...

 

暮色中,老狼一家飽飽的大餐了一頓。

 

看著豹爸不斷打量狼爸的渴望眼神,涼傘趕緊帶著小呆去玩新發明的撲打遊戲去了,快兩歲的兩個孩子,現在更願意玩勒住對方肺部的把戲,這樣的動作比過去那些吼叫撕咬的遊戲玩起來更舒服,也更痛快。

 

比吉留在了洞穴裡,用長鼻子堆起暖寶送他的光滑帶著圖案的石頭,腦中想著一個樣子,便一摞一摞壘成出的形象,月光裡能看出石頭的身體和四肢,只是小石子的五官都密集在頭頂,整個頭部看起來皺皺的。

 

那邊爸爸們終於可以悠閒的享受兩獸世界了,艾葉帶著老狼去月光下的領地散步。白天那些吵鬧的猴子們也都睡了,領地裡甯謐馨香,偶爾幾聲蟲鳴,平添樂趣。

 

停留的雨季讓清新的草地上鋪滿盛開的鮮豔花朵,一片片花海靜靜的在風中開放。

 

有些花葉被來回路過的野獸蹄子踩踏碾過,不過這也絲毫不會損害他們的嬌嫩俏麗。老狼以前很少注意這些不能食用的花朵,可是今天有著艾葉在身邊陪伴,感覺生出了許多浪漫的氣息。

 

艾葉領著老狼來到這片他期待已久的幽秘之地,要把前幾天耽擱的事情在今天彌補做完。

 

老狼覺得夜晚中的花香更盛,飄飄浮浮的刺激著他的嗅覺,香豔的迷惑。他的耳朵被突然艾葉一下納入到濕潤溫熱的口腔中,舌頭輕輕的舔著,麻麻濕濕的感覺從耳尖一直延伸到心間,從剛剛就火氣沖頭的老狼,受不住的磨蹭著艾葉,暗示著自己想要的焦躁。

 

艾葉輕笑著用軟墊揉搓老狼,舌頭也從耳朵慢慢移動到頸子,預示自己接下來的動作。

 

老狼滿心期待,乖乖的任對方擺弄,他把頭部枕在縮在下顎的兩條前肢上面,後肢被艾葉用爪子微微的分開,放鬆的趴在花毯上面,柔軟的肚皮和腹部緊貼著厚實的絨密花芯。

 

艾葉附在老狼身上,不斷舔著他的後背安撫他,用肌肉發達的兩條後肢撐高老狼的穴口,兩隻野獸一上一下,從頭部,背部到臀部呈現出圓滑的流線上升坡度。

 

老狼置身花海,鼻尖都是濃濃的花蜜味道。

 

陽剛雄獸與似水幽香交雜在一起,老狼嗅到了艾葉勃發的氣味,他被艾葉帶動著不斷的起伏著身體。

 

老狼柔軟的肚皮半趴在花叢裡,不小心的蹭著細密的花蕊,軟刷子般的花心清淺愛撫著低伏的身體。

 

細密絨實的花蕊羞澀的向老狼的內頸,下腹撒嬌,嫩嫩的小手搔著艾葉身下刺激攀升的老狼。

 

老狼被上下刺激著,喘息聲不斷加大,被伴侶舔舔嘴角,又變成壓抑的鼻音,終於在最後形成了一個嗷叫的高音。

 

艾葉把眼角泛著淚光,癱趴在花毯上的老狼輕輕翻過來。銀色月光下,老狼無力的張開四肢,露出的粉白的肚皮被花粉染成水潤的熒黃色。

 

艾葉眼神幽暗的看著面前的誘惑美景,低吼了幾聲,俯下身體,低頭一點一點用舌尖蘸著白底軟身盛滿的香濃粉末,一股香甜直沁肺腑,甜到心裡。

 

艾葉卷著花粉喂給老狼,老狼味蕾裡充滿了從自己身體上取來的花粉蜜液,羞澀的緊閉雙眼,不看艾葉戲謔的眼睛。但耳邊卻揮之不去艾葉的壞笑和低沉的述說著甜甜的聲音。

 

艾葉帶著老狼盡情享受難得的漫長的雨季,自從發現了花粉的功能後,他便想法子去樹上偷了一巢花蜜,選了激情的夜晚塗滿老狼的全身。

 

老狼全身粘膩的從夢中醒來,昨天被花蜜弄的全身黏糊糊的不舒服,為了防止艾葉醒過來,再用梳理皮毛的理由在自己身上喝蜜,老狼一早就悄悄爬起來,想去湖裡泡個澡。

 

老狼皮膚被乾涸的花蜜粘在一起,一動就互相撕扯,微微的刺痛提醒老狼要慢些行進。

 

雖然艾葉一直刻意隱瞞,不想讓老狼發覺領地易主的事實,但是靜下來,有功夫打理樹林的老狼,還是嗅了不同以往的氣息。林間漂浮著狼族特有的刺鼻的腥氣,警告著其他野獸不要踏入。

 

老狼嗅到了龐大家族的氣息,這是叢林裡從來沒有過的大家族,在這附近生活的大多都是獨居的動物,很少能發出如此強烈的警告味道。

 

不過老狼沒太在意,領地易主每年每天都發生,發生在自己家裡也很正常,何況他們現在還有資源富足的一塊領地。

 

只是閒暇的艾葉總是把精力放在折騰自己身上,老狼晃著頭,背著艾葉從家裡跑了出來,小心的沿著彎曲的石路探查情況。

 

離開領地,繞過幾隻雌虎的領地,老狼便嗅到了強大的狼族氣息。

 

自己家裡的噴泉不能清洗到全身,是否要冒險去完全陌生的領主那裡借點水,老狼有些猶豫,他不敢靠的太近,怕被巡視的雄狼發現,又覺得這個時間野獸都在睡覺,沒有野獸會注意到他。

 

老狼躲躲閃閃的在樹後面向湖區的方向瞄著。注意著地面情況探頭探腦的老狼,突然被從天而降的樹枝砸了一下。老狼趕緊離開原地,抬頭向樹上望去。繁枝茂葉見,一隻豹頭伸了出來,是一臉傲慢看著他的小葉子。

 

小葉子沒有跳下樹,高高在上的說道:這麼點提防能力,連樹上藏著野獸都不知道,還敢跑到狼區查探。

 

老狼心裡說道,豹子隱匿的本領是最強的,誰能察覺出來啊。

 

不等老狼,小葉子動動鼻子,接著問:怎麼有甜甜的味道?

 

看著不斷瞄向自己的小葉子,老狼支支吾吾的打岔,好奇的問道:你怎麼在這裡?你的領地不是在湖區那邊麼?

 

小葉子臉上憋了一下,漫不經心的回答:其他地方來的狼族已經奪取了整片湖區。那只狼王制定了個什麼規則,反正留了一小部分土地給有孩子的雌獸,剩下成年的雄獸都被驅逐了。由於他們家族成員數量龐大,對他族的幼子也沒有趕盡殺絕,幾場戰鬥後,習慣獨處的前領主們沒有結成反抗聯盟就離開了,你家的領地也丟在艾葉手裡了。

 

小葉子大聲強調了一下最後一句,老狼對其他事情迷迷糊糊,但對艾葉的一詞尤其敏感,腦電波迅速形成一個認為小葉子污蔑自己伴侶的信號,反問道:那你的領地呢?你是不是也丟了?。

 

小葉子眼神閃爍,輕聲說道:我當然還有領地,有實力可以再打嘛。

 

老狼聽出小葉子話中底氣不足,用懷疑的眼睛掃著他,猜他只能住在樹上。

 

小葉子在樹枝上跳腳,猛烈搖動樹枝,大聲道:真的有領地,很大很好的一塊。

 

在老狼為什麼不回家,反而躲在樹上的追問下,小葉子終於又小聲加了一句:只是暫時和一隻很討厭的雄豹住在一起,不想這麼早回去,不過過幾天我就自己打下一塊,離他遠遠的。

 

好似確定一般低頭咬牙的把最後四個字重複了幾遍。

 

老狼有些聽不懂小葉子的話,只能轉著話題向他打聽新來的狼族的情況,尤其是那只很據傳說色彩的整個身體毛髮連眼睛都是紅色的狼王。

 

小葉子白天不願意回去領地,就在藏在樹上觀察外來者,對他們的事情掌握不少,就把知道的事情全部倒給老狼。

 

不願理理會新同居者的小葉子幾天沒說話,恨不得現在把話都說了,接下來幾天都不用說。

 

正哇哩哇啦說話的小葉子,驚醒的感覺一道黑黑的身影向這邊跑了,便立即反應著防禦起來逃跑。

 

老狼入迷的聽著小葉子滔滔不絕的描繪著新狼族到來後的幾場大戰,幾隻頭狼各自帶領自己的族人聯合戰鬥一隻雄虎或雄豹,採用群體圍攻的戰略把他們逐個擊破,從來都是狼多勢眾的壓倒性戰勝那些力孤的雄獸。

 

而對於有孩子的家庭,狼王只是採用威脅卻不殺害的威脅姿態,他默許了其他種族雌獸共用資源,並且沒有傷害任何一隻幼獸。

 

看到孩子安全,很快那些被包圍的雄獸就撤離了,現在湖區附近只允許哺育孩子的野獸們生活。

 

小葉子繪聲繪色的講到荷葉猛虎單挑紅狼王,一路公開挑戰吼叫的闖入狼族領地的荷葉立即被十三隻的雄狼包圍起來。

 

荷葉的伴侶早就已經對新狼族表示臣服,他現在也算臣服於狼族,挑戰是被允許的。狼族成員沒有權利對荷葉採取血腥的暴力行動,只等著狼王一聲令下,就撕碎這個挑戰自己首領權威的小子。

 

狼王根本沒有理會荷葉,眼皮都沒有多向他掀一下,照常管理領地。

 

只是最後被他吼的實在厭煩,便派一隻護衛狼把這只毛髮沖天的雄虎的伴侶找來,在白頰狼的一頓暴打下,荷葉乖乖跟著白頰屁股後面回家了,但是還回頭不斷偷偷向狼王挑釁。

 

小葉子講到,有一天狼王終於同意要與荷葉大戰一場,卻緊要關頭突然就停止了。

 

老狼只見小葉子竄下樹就跑,接著便看見一隻全身黑色古錢花紋的大雄豹,卷著尾巴沖著自己這邊跑了,幾個衝刺的跳躍一下子把小葉子撲倒。

 

兩隻速度極快的豹子電光火石的動作,讓老狼呆呆的沒反應過來,一系列動作就都完成了。

 

古錢壓著小葉子,威脅的看著他。

 

小葉子看見古錢斜著眼睛看自己,尾巴貌似無意輕輕拍擊著草地,響起熟悉的啪啪聲。

 

小葉子心裡默默流下兩行淚,不想在認識的野獸面前丟臉,只好自覺的服軟,咬牙切齒的討好蹭蹭古錢下巴。

 

古錢低頭親了小葉子額頭一下,便放開他,示意他跟著自己回家。

 

古錢與小葉子一前一後經過那只呆狼,古錢眼神只評估般的停留了一下,譏笑的說道:那只紅毛子還不錯,做的最好的就是把某個不聽話的傢伙趕到應該去的地方。

 

小葉子裝著沒有聽見,快速向現住地跑去,心裡默念著快快長大,沒心思注意身後緊跟他跑的古錢,心思深沉,眼神火熱的盯著自己跑動不斷交疊的修長大腿,以及兩條後腿延伸上去的形成的神秘地帶。

 

老狼自認為也是養著孩子的野獸,而且也狼族一員,去那裡應該沒什麼事情。

 

被壓了一晚,腦袋暈沉不清的老狼,帶著一身蜂蜜向湖區走去。

 

57、新狼族的反對派 ...

 

清晨的湖區很安靜,食草動物們悄悄的輕抬蹄子來到湖邊飲水,他們小心著動作以免驚動到領地的野獸。

 

隨著幾聲空寂的狼嚎,鹿群立即抬起頭四處觀望,發現沒有危險後,又儘快的飽飲後奔離此地。

 

老狼豔羨的望著波光粼粼的湖面,幾天前這裡還是自己的領地,可以自由的出入,現在想泡下水,都要偷偷摸摸的。

 

幾隻巡視邊界的雄狼,看起身強體壯,機敏的觀察著周圍的動靜,仔細分辨著空氣中的氣息,對食草動物他們可以放行,對於競爭者,可從不留情。

 

老狼想要長大光明的進入湖區看來只能選用俯首稱臣這一條路了,不過未在艾葉的許可下,老狼不敢自己做主,縮頭縮腦躲在古樹之後,希望這幾隻雄狼趕緊去查看下一個地點,自己好趁機進入領地。

 

一隻灰色的頭狼在邊界留下氣味後,沒有發現問題,招呼了同伴繼續向前,慢慢跑遠。

 

幾隻巡視狼的身影消失在半身高的青草灌木之中,老狼感覺危險終於過去,這是他進入領地的好時機,試著邁步走向湖區的時候。

 

幾隻機警視察的雄狼突然嗅到一股清新的蜜香,這是一些熊身上特有的氣味。難道領地混來了熊,灰頭狼動著鼻子四處尋找,他調頭查看,很快發現了一隻淺灰色孤狼冒進領地之中。

 

以為安全的老狼很快聽見背後爪子踩踏草葉的奔跑聲,幾隻巡視雄狼正沖著入侵者跑過來。

 

老狼扭頭看了一眼,便躲閃著逃命,但是皮膚粘膩著蜂蜜,過大的動作撕扯著老狼的皮膚,尤其是肚皮尤其疼痛。

 

老狼的速度慢了下來,小灰衝刺起來,準備撲倒老狼,身後的雄狼馬上跟進包圍。

 

就在這緊要關頭,遠處傳來幾聲短促的嗷叫。小灰等雄狼立即停了腳步,緊張的互相對視,向湖區山腰的方向望去。這時又有幾聲狼嚎,小灰看了看有些笨拙的老狼,警告的瞪了他一眼,轉身帶著同伴急忙賓士的離開了。

 

老狼雖然沒有在族群生活的經驗,但是他還是聽出剛剛的嚎叫是狼族的召集令,一般比較重大的事情焦急召集族人才會使用這種短促連續持久的嚎叫。

 

老狼心裡暗暗揣測那個傳說中的強大無比,帶領狼族開拓疆域的紅毛狼王就要被挑戰者打退了,所以召集族人換領導。

 

不知什麼心思,也許是帶著一絲自己的領地被他搶了的不服氣,老狼偷偷的跟上小灰他們,慢騰騰的向半山腰折去。

 

這是老狼第一次見到紅狼王,狼王身材巨大,比一般的成年雄狼大一倍,身體結實肌肉發達。這些都不是最搶眼的,重點是狼王全身火紅的厚厚絨毛,光澤亮麗,在山腰薄霧朦朧中的光線裡,發射著漸變的光輝,深深淺淺的變幻的紅色奪人眼目。

 

老狼呆呆的看著紅毛,被他發出的氣度折服。不愧為五百隻成員的首領,強大的氣勢,好像生來就該高高的站在山頂,接受群狼仰視膜拜。

 

一道恭順嚴肅的聲音飄進老狼耳中:狼王,全體族人都會感謝銘記您帶來受縛中的我們掙脫苦難。是您勇敢的帶領我們跳過峽谷鴻溝,找到這片資源豐富的寶地,讓我們成為東部領地僅存的狼只,正是因為強大的您的領導,才我們能夠繼續繁衍生存,我們整個狼族都會感謝您。

 

但是,現在情況不同了。

 

說到這裡,那個聲音不復之前的恭敬,變得有些輕蔑:你的那些所謂規則會把狼族再次帶入滅亡的深淵。這片領地的老虎,豹子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你把他們趕跑,卻放過了些幼子,還允許自由的出入我們的領地。這難道不是在養虎為患麼,我們現在應該一舉攻下整片叢林,發展壯大狼族,讓我們的天敵從此消失。

 

如果你再一意孤行,我們將從新選出狼王,他帶領狼族走向新的輝煌。

 

老狼這才注意到,狼族已經分開兩邊,一邊在紅毛身後,另一邊聚集在剛剛說話的那只雄狼身後。兩邊的數量差不多,看起來勢均力敵。這是一場狼王地位的危機之戰。

 

紅狼王氣勢全開,漫不經心的看著對面的雄狼,問道:他們選出的首領就是你?

 

雄狼是這裡最大家族的頭狼,有著絕對的勢力。他不止一次提出要殺死這個領域的全部雌獸和幼子,以確保自己種族的延續,都被狼王駁回了。不服氣的雄狼經過了長久的準備,終於在這天公開反對挑戰狼王。

 

紅毛有著全族最強大的武力,雄狼沒打算以戰鬥的形式奪取狼王之位,他打算用紅毛包庇保護他族的原因,來逼迫紅毛退位。

 

如今的狼族不同以往,經過重大災難還能存活的族人,恨不得獨佔所有資源,不再忍受著天敵隨時威脅的生活在自己身邊的日子。

 

雖然在強壯的紅毛狼王面前有些膽怯,但是雄狼站出來,大聲的遊說對面的族人:沒錯,我能帶領大家創建一個沒有天敵的自由世界,我們會無限繁衍壯大。紅毛只會把我們帶入危險當中。

 

一些原本信賴紅毛狼王的族人開始動搖,他們也不明白,為什麼狼王會允許天敵生存在自己的附近。

 

紅毛巋然不動,正氣的說道:沒有了天敵,狼族就能得到真正的平和自由麼。不,不會。沒有其他種族帶給我們危機感,狼族只會慢慢從內部腐朽。

 

我們狼族是所有種族中最團結最合作的,正是因為有那些強大的危險,促進相對勢弱我們精誠合作,團結一心。

 

沒有了天敵,那我們會走向哪裡?

 

我們會成為第二個獅群,為了資源自相殘殺。為了繁衍,我們將會自己殺死自己的族人,你要踏著親族的鮮血走向獨獸的輝煌麼。

 

紅毛擲地有聲的反問,讓那些動搖的族人又恢復了堅定,反對派的族人都要奔回他們至高無上的狼王了。

 

老狼被紅毛一席話說得熱血沸騰,頓時感覺自己收養了這麼多天敵寶寶簡直為狼族做出了卓越的貢獻。

 

反對頭子臉色憤恨,見沒有策反成功反而要失去了大部分追隨者,那些表面支持的族人也都退縮了,公然挑戰狼王失敗的下場可不太妙。

 

紅毛慢慢走向瞬間就勢單力孤雄狼,好像一步一步都在宣告他的死亡。

 

雄狼突然詭異的笑起來,他還為自己留有最後一手,雄狼高聲嚎叫起來。

 

一群藏在安全洞裡的奶娃娃跑了出來,圍著雄狼亂轉。

 

這是狼族來到這裡第一批孩子,都是各個頭狼家的孩子,全部住在一起有雌狼共同撫養。

 

負責保護雌獸兒童的就是這是反對派頭狼,看來他策劃已久,平時就用這種嚎叫叫喚小孩子出來玩耍,訓練成小狼一聽見叫聲,就跑出圍著他身邊轉的習慣。

 

雄狼走到哪裡,小娃娃就跟到哪裡,只要能帶走小狼,雌狼一定會跟著他一起。

 

帶走雌狼和幼子另立為王,雄狼早就想到失敗的退路。其他頭狼嚎叫著招呼著孩子回去,但是仍有不少孩子圍著雄狼亂轉,他們平時都玩得很好。

 

幼子在雄狼身邊,狼王和其他雄狼沒有妄動,不管事務的雌狼左右為難,幾隻雌狼跟上了幼子的腳步準備隨著雄狼離開。

 

防備著紅毛的雄狼不察覺的已經走到了老狼藏身的石頭附近。清風浮動,一縷香甜的蜜味傳了過來,幾個小崽子左右擺擺腦袋,放棄了平時的保護者,被甜甜的味道吸引,沖著石頭就跑了過去。

 

紅毛立即跳起,迅速撲倒雄狼,兇狠的一口咬斷了對方的頸子。

 

紅毛收拾完背叛者,謹慎的繞過石頭,便看見了一隻瑟瑟發抖看著自己的老狼,他身下圍了一堆幼子不停的舔著他皮毛。

 

看見紅毛的血紅色的眼睛後,老狼被嚇得向後退去。生怕下一個斷了脖子就是自己。

 

紅毛看著沒有威脅的老狼,微微一笑帶著他走了出去,向族人宣佈是老狼救下了族裡的孩子,他是族人的恩人。

 

在處於迷糊狀態的老狼已經被一群豪氣的狼爸爸拍著肩道謝了。

 

老狼被邀請隨時都可以進入湖區,沒想到他的一身蜂蜜還因禍得福。

 

老狼泡在淺處的湖水裡胡思亂想,清涼的湖水沖刷身體,回憶著紅狼王的事蹟,幾句簡單的對話便收拾了一位反對者,對於他佩服的五體投地,恨不得也投入他的領導中。

 

崇拜佩服紅毛狼王可不止老狼一位,一隻孔武有力的雄狼是十三護衛之一,與他身邊的朋友感嘆著狼族能有如此偉大的首領,真是最大的幸運。

 

老狼側著耳朵偷聽,想多知道一些紅毛的事情。

 

孔武的朋友有智也是狼王的護衛,不僅體力強壯,智商也高,幫助狼王管理家族,與紅毛最熟悉。瞭解紅毛本性的有智對狼王可沒有那多崇拜,甚至對狼王某方面的品質深惡痛絕。

 

有智和孔武一起長大,以前孔武最是崇拜自己的智慧,自從紅毛挽救家族後,每天只能聽著對方跟自己喋喋不休的談論別的雄狼。

 

有智心裡不平,但語氣沉靜,說道:你真的相信咱們狼王為了什麼種族危機意識,才讓那些小崽子生活在這裡麼?

 

他是因為那些小崽子的母親住在這裡。

 

你忘記了,當年狼王可是拒絕了所有發情期的雌狼,至今也沒有王后。

 

狼王當時自己說過,建立容納所有種族龐大的後宮才是他的使命,他可是羡慕雄獅得緊。怎麼會為了一隻王后放棄所有雌獸。

 

認為自己的偶像被污蔑的孔武立即哇啦哇啦的反駁。

 

有智輕飄飄撂下一句:他總是用最正當的理由來行使他內心好色的本質。

 

當年他可是想選十三隻雌狼做護衛的。這種王什麼事情做不出來,想想他平時對待那些雌狼的態度吧。

 

孔武不願意聽見族人用貶義詞形容自己的王,特別是好色這個詞來形容一向天性忠貞的狼。

 

他仔細回憶一下,狼王確實對所有雌狼都特別的照顧有加,那些雌狼都很喜歡狼王,但是這並不代表什麼,因為王對雄狼也很好,族裡的雄狼也很喜歡狼王啊。

 

意見不合的兩隻雄狼散夥了,老狼還呆呆坐在水裡消化他們談論的驚世駭俗的紅毛狼王。

 

最重視忠貞的狼族怎麼會出現這樣的狼王,老狼抖著身上的水滴爬上岸。

 

老狼上岸不久,處理好事務的紅毛就湊到他的身邊問好。老狼感覺對方不斷嗅著自己的身體,想起剛才聽見的對話,稍稍離開一點。

 

紅毛好像沒看出老狼的疏離,走近親昵的摩擦著老狼的身體,熱情的邀請說道:孤狼本就不易生存,而且你的兩顆犬齒也都掉了,生活很困難吧。

 

紅毛語氣中帶著濃濃的痛惜,接著又充滿感情的說道:你是我們的恩人,我族願意接收你加入,來這裡吧,我們一起生活,我們能更好的確保你的飲食與安全。

 

老狼狐疑的看著紅毛,雖然紅毛一身正派的柔情,但是老狼總是得狼王清澈的眼睛中有些不對勁,他覺得身體毛毛的。

 

難道是剛剛有智提過的好色,他想起荷葉找紅毛挑戰的事情,也許他也這麼邀請白頰,被荷葉誤會了。

 

老狼開始懷疑紅毛的本性,但腦中又響起剛剛狼王義正言辭的駁斥反對者的話,主觀上他認為紅毛是一位正義強大的首領,邀請自己是一片好意。但是對方的眼色和動作都讓老狼十分難受,身上泛起小疙瘩。

 

不過紅毛再接再厲的勸說換來的是,老狼不做多想的直接逃跑。

 

紅毛看著跑遠的老狼,沒有被這麼直接的拒絕打擊。他眼神剛毅堅持,一身正氣的去管理家族,不過又一次收攬失敗,他狼王根本不會氣餒。

 

逃跑中的老狼驚嚇的回想著紅毛的話,終於明白什麼是光明正大的實施他的雄性本色。

 

“來吧,我可以養著你。乖乖做我最疼愛的後宮中的第一位吧。”

 

58、新選出深色頭狼 ...

 

紅毛狼王很快平息了狼族中的反對勢力,狼族又恢復了以往的安定團結。

 

狼族的分工有了一點變化,原先負責守衛家族幼子與母狼的工作,不再單獨交給一個頭狼家族。

 

在狼王的新規定裡,守衛幼子與母狼的任務由每個頭狼家族輪流擔任,同時在狼王的篩選下,這項任務也分擔給那些已經退役但戰鬥力依然彪悍的前頭狼們。這樣的安排既能避免一些雄狼因突然出現嫉妒心裡傷害小狼,又能很好的加大對後代的保護力度。

 

反對紅毛的那個家族,經過幾場比武,也已經選出了新首領。

 

那是一隻深棕色的成年不久雄狼,雖然還很年輕但天生神力。

 

大力棕狼年輕氣盛,認為在自己的家族出現了叛徒是一件奇恥大辱的事,會讓家族在狼群裡抬不起頭。

 

於是大棕一心要在狼王面前好好表現,借此來扭轉自己家族所處的劣勢地位,他一刻不停的帶著部署在自己管轄範圍裡巡視。

 

大棕的家族在新一輪領地分配中,被劃到了湖區最週邊,這裡不經常出現獵物,沒有湖邊領域的獵物那麼富足,但是防禦工作卻很艱巨。一旦有外敵入侵,他們是第一道防禦線,也是一些野獸經常光顧煩擾的地方,巡視需要十分小心。

 

“這塊位子對整個狼族來說是最艱苦也是最重要的,只有大棕帶領的家族才能出色的完成,我相信你能很好的勝任。”

 

狼王的話言猶在耳,大棕熱血沸騰的帶著自己的屬下剛剛結束巡視,又要馬不停蹄的去狩獵。

 

在狼族裡,由頭狼帶領著各自的家族狩獵,再把捕捉到的食物要交給王后,由王后統一進行分配。但由於新狼族裡沒有王后,現在是頭狼的伴侶們共同撫育孩子,對食物進行分配,母狼分配能更好的保證食物首先能分給孩子。

 

大棕還沒有孩子,他的家族裡沒有等著吃飯的小嘴。

 

他的上任頭狼剛剛被狼王懲罰處死,母狼就帶著他們的孩子離開了家族,雖然紅毛表情哀傷的安慰母狼,對他們極力挽留,甚至表明可以把他們的孩子當做親子還撫育。不過母狼還是拒絕了,沒有選擇報仇,只是毅然離開了這裡,也沒有要狼王給分出了一塊單獨領地。

 

饑餓促使了野獸捕獵的生存本能,但是家族裡嗷嗷待哺的幼子,是一切頭狼辛勤捕獵的動力,不論饑餓與否。

 

但是無子的大棕仍然對狩獵食物充滿了沸騰的熱情,他要在紅毛面前好好表現,他要做今天帶回獵物最多的頭狼。

 

大棕時刻回想自己戰勝家族其他雄狼,成為首領的那一刻,每次都臉上的紅暈都幾乎要一直延續到背後,傳至全身。

 

狼王一身火紅鮮豔的毛髮,邁著淩厲霸道的氣魄步子走進,用著最平和親近的語調向自己祝賀。

 

大棕第一次與狼王這麼近的距離接觸,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呼吸氣勢就在自己耳邊。

 

大棕是家族中年齡最小的一隻成年雄狼,武力卻是最強盛的,族人都稱讚他假以時日,必能稱霸當王,是下任狼王的熱門選手之一。

 

下屆狼王的熱門選手還有一身淡紫色毛髮厚實的雄狼,也剛剛成年不久就成為一個家族頭狼的副手。

 

他四肢修長,極善奔跑和撲咬。眼角微微上挑,顯得有些傲氣,不是那麼平易近人,因調配能力不足,暫時不能做頭狼。但挑紫只要多和狼族接觸,讓族人接受他,將來也許就會成為成功的王者。

 

還有一只有實力的深藍綠色的成年頭狼,他個頭龐大,身體結實,與紅毛狼王的身材不相上下,每次大小的戰鬥中從來沒有失敗過。

 

紅毛當選狼王戰鬥那天,他突然放棄比試,直接承認了紅毛的王者地位。當族人都在以為深藍會成為狼王最親近的心腹的時候,他卻一聲不響的帶著族人跑去巡視邊緣領地了。

 

他現在守衛的領地接臨虎區,是最艱難的一塊地方。在實力強大的深藍保護下,族裡還沒有狼只為了爭奪資源被老虎咬死。強大的護衛者深藍在族人心中地位很高,是下屆狼王最熱議的對象。

 

原本對未來沒有太多想法的大棕,在狼王的一番話語和親近目光鼓勵下,激起了無數感嘆。

 

他想起平時狼王對挑紫的關懷,而那只高傲的紫狼卻對他的王愛答不理。如此優越的狼王為什麼要忍受挑紫無理的態度,大棕誓要發揮自己最優秀的一面,成為下任狼王的候選,讓紅毛多多關心自己。

 

大棕一動不動的接受王的近距離檢查,將自己的脖頸,脊背和後腿都堅毅挺直,展示自己的蓄滿力量的身材。

 

紅毛狼王表情嚴肅,最公正的上司檢閱下屬,雖然對於深顏色的毛髮不是很喜歡,紅毛仍然挨近大棕,仔細感受了下屬光潔順滑的毛皮,年輕的大棕毛髮不並濃厚。

 

為此感失望的紅毛,又走到大棕身後嗅嗅對方的體味,微側頭瞄了幾眼他的尾下,濃重的顏色讓紅毛心裡撇嘴,不再繼續檢查,昂首直立的重新走回新頭狼的正方前,站立稍遠離一點的位子。

 

紅毛端正站立,謹慎的強調了一遍邊緣領地的重要性,便把大棕安排到離自己最遠的領域去了。

 

等到大棕熱血沸騰的帶著家族上任去後,有智斜著眼睛瞄孔武,小聲說道:我贏了,又一隻深毛色的頭狼被發配到週邊去了。晚上別忘了洗乾淨來我家。

 

有智之前污蔑狼王好色,利用職權想要謀劃自己的後宮的事情,孔武堅決不信,他偉大的王根本是一隻最正直善良又富有遠大謀略的領導,怎麼會是有智說的那樣。

 

於是兩隻護衛開始打賭,自認為非常瞭解狼王的有智認為王一定會把大棕放到最遠的領地。

 

並舉出十三護衛狼都是淺色毛髮的例子。

 

孔武不清楚狼王的想法,但他決定跟有智唱反調,狼王不會因為頭狼的毛髮眼神決定一隻狼的地位和作用。

 

雖然輸了這次賭約,但孔武仍不相信有智的話,他和大棕一樣,認為邊緣領地十分重要,需要武力爆膨的頭狼看管。

 

孔武不情願的答道:知道啊,潔癖狼。我說話向來算數,不就是去你家被罰嘛。還洗乾淨,我又不髒。

 

知道自己位子很重要的大棕,雖然急不可待的想要在狼王面前表現,但是還是嚴格遵守了王的規定,必須獵殺最老最弱的獵物。

 

大棕帶著族人選定了一群野牛,野牛個體龐大而且牛角有個,一般頭狼很少選擇這樣的目標。

 

大棕沒有直接撲上去展開搏殺,帶著數十隻下屬把野牛群轟趕著跑動起來。

 

他牢記紅毛狼王的話,狩獵要選最弱的一隻,同時還想要取得今天的頭狼帶回獵物的頭籌,選了體型相對較大的野牛下手,帶著族人不停的轟趕。

 

狼群一隻一隻交替著衝刺,當一隻雄狼加速跑動時,剩下的狼只勻速放鬆著跟在後面奔跑,這樣更能節省力量,可以持久的交替接力。

 

野牛群被高速追擊著,疲憊不堪的牛群不得不停下來,聯合一起抵抗狼群,但這群狼面對攻擊並不還手,只暫時離開,不過一會又會回來撲咬他們。

 

牛群被迫不停的跑動,連續高速奔跑了一天以後,終於最體弱的一隻放棄了,他再也跑不動了,當狼群湧上來的時候,他甚至沒有反抗,他實在太累了,再也不想動一下。

 

由於是接力奔跑,他的族人沒有很疲倦,飯後歇息一會就又會重新恢復活力。

 

大棕選用的最優的戰略取得了大型獵物,他自豪的準確找出了獸群的最老最弱的那一隻,興高采烈的帶著回去族內,等著狼王誇讚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紅毛例行表揚狩獵和巡視最出色的家族,領域離湖區近的頭狼往往總是狩獵最多的,但是今天他們卻不是最多的。因為有狼族獵到了一隻肥厚的野牛,成為當之無愧成了第一名。

 

狼王毫不吝嗇的表揚了昂首挺立的大棕,又稍稍安慰了平時總是狩獵第一的幾隻淺色頭狼。紅毛很好的表現出一個龐大家族狼王的公平與一視同仁,贏得全體族人的歡呼。

 

被族人愛戴的紅毛在眾多狼群都休息的時候卻心事難平。

 

在他的心裡,成為王之後的後宮應該很快就會建立成功。

 

總有群雌狼雄狼會圍在自己的身邊,被自己強大的吸引力召集一起,離不開自己。

 

理想中,他的家中應該姹紫嫣紅,百花爭豔。當他處理完家族事務,就可以好好享受眾美眷的服侍。

 

紅毛回想著自己的過去,族裡的雌狼雄狼都很愛慕他,在自己面前羞怯不安。但是只要一聽見他的表白,那些狼就很遺憾的遠離了他。他們祝福他早日找到王后,沒有一隻狼可以接受一夫多妻,反而偷偷認為紅毛狼王很怪異。

 

紅毛只好另闢蹊徑,搬到這片新領地後,他把其他族類的雄獸趕跑,獨獨留下雌獸。

 

可接下去的表白仍然失敗了,這些虎豹雖然沒有一夫一妻制的傳統,但卻是獨居的動物他們,都沒有接受他,虎豹與一位伴侶生活在一起已經是極限了,怎麼又同意這種後宮的生活。

 

紅毛想起他成年那一刻看見了獅子家族,他的理想生活難道只能在獅群中實現麼。

 

紅毛俯視著自己的領地,對於明確拒絕的物件,狼王從不再繼續纏繞,他想起淺灰色逃跑的老狼。雖然跑了但是沒有拒絕就有希望,紅毛沒有追來白色毛髮臉頰的狼,會生寶寶的斑點鬣狗,難道連一隻沒有犬齒的淺色老狼都追不到麼。

 

紅毛眯著的眼睛裡散發著兇狠淩厲的光,如果再被拒絕,那他就帶著族人去冬天依然充滿水源的草原生活。

 

在冬天給族人一個豐厚的生存條件,自己又能享受一下雌獅們的接待,何樂而不為。

 

59、冠冕堂皇耍流氓 ...

 

紅毛神清氣爽一覺醒來,便決定要帶上十三隻毛髮厚密,顏色恬淡的護衛一起視察周圍領土。

 

身為一族之王,需要隨時對周圍野獸的動靜瞭解掌握,才能更好的確定以後狼族的發展。

 

狼王理由充足,例行的召見所有族狼,一番訓導以後便要帶著護衛出去視察,他把有智和孔武留了下來,讓兩隻狼暫時代理自己管理狼族。如果遇到緊急情況,在狼王回來之前,一切聽從狼護衛調配。

 

有智配合的點頭答應,孔武卻緊低著頭不敢看狼王,直往後躲。

 

紅毛一顆奔放的心終於發現這天與以往有些不一樣了,那些負責晚間巡視的頭狼在原地低頭徘徊,沒有纏著自家雌狼回家休息。

 

而本該在早晨交替巡視領地的頭狼們也沒有離開,留在山腳心事重重的張望,似乎一個晚上,生活就有了出乎意料的變化。

 

狼群們圍著狼王欲言又止,紅毛下意識看了一眼深藍,沒想到對方遠遠的也在看著他,目光一如既往的深沉,不知道在想什麼,對上紅毛的目光後沒有轉開視線,反倒是紅毛先移開了視線。紅毛在沒做狼王的時候,對方就總是這麼盯著他看,好像對自己十分不滿。

 

隨後紅毛又想起來,其他狼看見他應該表示低頭臣服,想著自己還沒有與深藍比試過,對方果然沒有一絲臣服姿態。

 

自己的權威被這樣無視,紅毛卻沒有生氣的感覺,只想著應該找個時間和深藍比試一場。

 

紅毛想起深藍一句“我不和你打”便把自己送上了王的位子,又掃了一眼深藍,深藍還是剛剛的姿勢,雖然帶著族狼巡視了一整夜也絲毫不見疲態,精神勇猛的直直挺立著。

 

兩隻狼對視著,深藍見紅毛逐漸展示狼王的氣勢,便移開眼不再看他。

 

紅毛真是被蔑視個徹底,又不能無故當著眾狼的面向深藍發動攻擊,只好在心裡對他深色的毛髮翻個白眼。

 

紅毛手下的雄狼開始竊竊私語,互相低聲交流。紅毛現在有些莫名其妙,他看著其他頭狼,希望有能站出來說明一切的。

 

最近總找機會纏著紅毛的大棕,快步跑了出來,虔誠的親吻了紅毛的腳爪,用低沉的聲音帶著哀傷,問道:我尊敬王,冒昧的問您,您不喜歡深色的族狼麼?所以把我們都放到邊緣地方。

 

紅毛的眼色紅得鮮豔,秘密被直接拆穿了,這在狼族裡可是一件大事。狼族的各項任職一向靠實力說話,從沒有因為外表的美麗而得到特殊照顧,這是一種對雄狼的侮辱。

 

紅毛沒有慌亂,微微一笑,眼色很柔和,平靜的說道:我以為什麼事情勞師動眾,巡視的土地各個頭狼不是經常變換麼,從沒遠近一說,都是重要性來說話。大家的實力都很強大,為保護家族最出了重要貢獻,毛色根本不重要,狼族中毛色混雜,各種顏色都存在,我作為極為稀少的紅色狼種,被選為王,怎麼會對毛髮顏色持有偏見。

 

紅毛正氣凜然的一通告示,族狼互視一會慢慢相信了,陸續離開。

 

紅毛說話時,不時注意有智,只有他才知道自己這個秘密。

 

但是有智整場都面不改色心不跳,直視前方,就像護衛那樣盡職,不多餘分出一點心。反倒是孔武,磨磨蹭蹭低頭嘆氣,不敢看紅毛。

 

紅毛頓時明白又是有智為了在孔武面前損害自己的形象。

 

自從當著全族的面,尤其是孔武面前,紅毛壓倒性戰勝有智,有智總是時不時與紅毛唱反調。

 

紅毛狼王擁有一顆包容後宮的心思,怎麼會計較這些,當下看明白是有智搗鬼,也沒有拆穿,只當是兩隻護衛了爭奪自己的注意,才做出的小花招。

 

這件事就要怎麼過去的時候,挑紫突然站了出來,不客氣的問道:王什麼時候才能確定王后,為狼族繁育後代是每一任狼王的職責,您不會忘記了吧。

 

大多數雌狼已經知道他們狼王的與眾不同追求,都不可能同意這樣的王后,但是還沒有一隻狼公開提出狼王的特殊心裡。

 

如果狼王繼續堅持他的想法,找出能為他繁育後代的雌狼,可能性很小。

 

下屆狼王熱門人選挑紫,在這時提出,好像有些逼迫紅毛退位的意思。

 

紅毛沒有生氣,他對淺色毛的狼,尤其是罕見的紫色狼,包容有佳。

 

大棕怒視著挑紫,連一向不動聲色的深藍都掃了一眼挑紫。

 

紅毛仍舊一臉正色,嚴肅的答道:我的觀念與狼族的傳統婚姻觀有些不同。讓優秀的血統快速的更多更廣的延續下去才是我的目的。

 

紅毛想了想又加上一句:當然,在我有能力的時候。而且,重要的是在對方的同意的基礎上結合,而不是靠武力。

 

挑紫聽見這話撇嘴不再繼續說什麼,因為紅毛稱王沒多久就向他表白了,而他也當機立斷的明確拒絕紅毛狼王。

 

至今他也沒明白狼王怎麼會喜歡成年的雄狼,這樣的王能繁育後代麼,挑紫對這樣好色的狼王不屑一顧,想著總有一天要代替他成為王者,延續狼族專一的傳統。

 

紅毛解決了族內事務,便想繼續早晨的想法,去外面視察。但是由於剛剛產生的王愛淺毛一說,紅毛沒讓護衛跟著,挑選深色頭狼帶在身邊以示自己的公平。

 

紅毛掃了一圈昂首的烏壓壓一片黑毛,恨不得只在家裡貓著,但已經交代了要巡視,只要硬著頭皮去了。紅毛看著眼睛閃閃發亮的大棕,想忽視都困難。

 

紅毛舉起爪子指了下大棕,又想起深藍比試的事情,於是選定了深藍和大棕跟著自己。

 

紅毛的眼睛看向挑紫,既然顯示公平,也帶上淺毛的雄狼吧。不過挑紫上挑的眼角看都不看狼王,紅毛從不做強迫的事,只帶著選出的兩隻雄狼離開。

 

大棕不甘心的狠狠瞪了幾眼挑紫,狼王對挑紫的關懷可以說是最多的,沒想到他還是這麼不領情。大棕憤恨的跟上他的狼王,幻想有一天能得到如此殊榮。他身邊的深藍頭狼一言不發,默默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跟著紅毛狼王。

 

紅毛目的地很明確,一路繞著去草原,想去那裡看看情況。

 

紅毛關懷的向大棕講解,想要在草原開闢新領地,以備冬天物資匱乏的時候使用。

 

大棕一臉崇拜的望著紅毛,哇啦哇啦表示自己的崇敬。

 

一路深藍都保持沉默和高度警惕,仿佛真的只是狼王雇來做守衛的。

 

紅毛也適時的問問深藍,對方卻惜字如金,對狼王漠視到底。

 

對深藍沒什麼包容心裡的紅毛突然停下腳步,豎直尾巴向深藍挑戰,他必須把對方打得老實臣服自己。

 

深藍向看不見樣的不為所動,停下來四顧周圍的環境,好像埋怨狼王停在了危險的地方。見紅毛堅持著,只說道:我不和你打。

 

又是這句話,紅毛當選狼王那天,他也是這麼說的。紅毛呲起巨大的犬齒威脅著深藍,大棕被突如其來的戰鬥弄暈,怎麼好好的就要打起來了。

 

直到紅毛壓倒深藍,犬齒直逼對方的咽喉,深藍的眼睛如同深淵的直直看著紅毛,依然是那句:我不和你打。

 

紅毛也不能真的殺死深藍,縱身從對方身上跳下來,一點沒有剛剛威脅了野獸生命的自覺,嫌棄對方如針硬的毛髮,抖了抖身體,說道:試試我們家族頭狼的水準而已。

 

大棕還在茫然的看看深藍,看看紅毛,突然聽見狼警告的嚎叫,才警覺他們已經進入了其他野獸的領地,並且無故的停留了一陣子。

 

一隻淺灰色的老狼正在巡視土地,驅趕他們。

 

紅毛被熟悉的聲音引了過去,他很快發現不遠處淺灰色絨毛細密的領主老狼,正是他們族裡的恩公,心花怒放的紅毛忘記了比武的事情,沖著老狼跑了過去,熱情的打招呼。

 

紅毛恨不得挨近了蹭蹭那麼柔和的髮毛,不過老狼防備的看著他,快速躲開了。

 

紅毛還想繼續套近乎,一聲巨大的雄豹吼聲傳了過來。狼的領地裡還有一隻豹子?紅毛還沒詫異完,幾隻快兩歲的孩子也出來虎視眈眈盯著他們。

 

家裡有兩歲的兒子,在野獸界可是及危險的,對入侵者來說是強大的危險,對家庭也是重負,不僅在食物上,更重要是父親權威怎麼在快要成年的兒子面前維持。家中有兩歲的孩子一般都要被父親趕走的,這家一下出來了好幾隻。

 

面對一家雄獸的怒目,紅毛狼王好像看不見,平舉著尾巴以示友好,說明自己只是路過。

 

看出老狼已經成家後,有些遺憾的看了幾眼老狼圓滾滾毛絨絨的身子。

 

在艾葉泛著寒光的劍齒威嚇下,紅毛帶著深藍和大棕繞路走,又不死心的回頭沖著老狼喊道:有空去湖邊玩啊,那裡隨時歡迎你。

 

雖然老狼覺得紅毛狼王很詭異,但是狼族對他還是很友善的,去湖邊玩玩也挺好,禮貌的點頭答應。

 

艾葉終於發現原來自己的老狼跟對方是認識的,看看了已經帶著孩子去別去巡視的老狼,不禁想,如果不是今天有孩子在身邊,老狼不是要留那幾隻雄狼在領地在呆上一陣。

 

艾葉側頭想了想,偷偷跟上了這幾隻雄狼,憑藉著豹子的獨特隱身本領,無聲無息的跟蹤著對方。

 

紅毛帶著兩隻深色雄狼來到草原。

 

綠草氤氳的草原果然一派甜蜜,到處是數隻雌獅圍繞著一隻雄獅睡在一起的情景。紅毛激動起來,這才是正常的生活。

 

紅毛向大棕展示著遍地的獵物和豐富的水源,說道:這裡才更適合大家族的發展。

 

紅毛大踏步的要進入雄獅領地看看,雖然大部分獅子都在睡覺,還是很有威脅的。深藍立即阻止他前行。

 

紅毛直接繞過深藍,垂涎的向雌獅聚集的地方跑去。

 

紅毛被深藍以安全的理由壓在一顆枯樹的後面躲著,望著遍野的雄獅後宮,紅毛也不計較深藍的忤逆,暗下決定要來這裡刺根。

 

深藍和大棕可就不輕鬆了,四處探看。他們是第一次護衛狼王,肩負重擔,隨時都要做好拼命的準備。剛剛在艾葉紋雄豹的領地就差點打起來,這會來到草原到處都獅子,更好小心行事,可是他們的王好像還在自己領地一樣,到處閒逛。

 

這時,深藍看見遠方一隻砰砰跳跳的黃鼬向這邊跑來,他四肢用力,準備跳起驅走這只黃鼬。紅毛卻阻止了防禦的深藍,用一隻黃鼬能有什麼威脅的眼神瞟了深藍一眼,又換上溫和的表情迎接嬌嫩黃橙橙的柚子靠近。

 

小柚子嘴裡不停念叨著:紅藍棕,紅藍棕。

 

走進這三隻狼後,確認般的看看紅毛,念了一個:紅。仔細看了深藍,念出一個:藍。又辨識了一下大棕,興奮的說道:棕。

 

紅毛看著可愛的柚子,只覺得是小動物的撒嬌,居然跑這裡來認顏色了,呵呵一笑,準備問問柚子草原的情況。

 

但隨著柚子一句高聲的:找到了。

 

一股蘊氣鋪面而來,紅毛嗅到一股奢靡的馨香,頭腦一陣迷糊,身體卻熱的要燃燒起來,不受控制的想要爆發出來。

 

紅毛的眼睛紅的如同滴血,沖著微熱的地方撲去。

 

跳起的紅毛突然被從側面跑來的野獸撲倒一起落地翻滾了幾圈。紅毛肚皮朝上的停住,後背被野獸四肢緊緊纏住,對方不停的哼唧著磨蹭自己的後背。

 

望著透明天空奮力掙扎著要起來的紅毛突然感覺眼前被一陣陰影遮住,一隻深藍大狼附在自己身上。紅毛意識逐漸清楚,但還是控制不了身體,吼叫要和對方打鬥,發洩暴躁的火熱。

 

深藍伏著身體,沉靜的看著紅毛。眼中的波濤暴露了他感情,紅毛懷疑對方會趁機殺死的自己,拼命喊著要戰鬥。

 

深藍突然低沉的輕笑,搖搖頭,舔了舔紅毛的耳朵,看著紅著眼睛不斷掙扎的王,邪惡的說道:比起和你打,我更想幹你。

 

看著紅毛放大的瞳孔,深藍又發出一陣低沉的笑聲,語調充滿遺憾:本想放過你,但今天是你不聽話亂跑,撞到我這裡,看來你的狼王之路也差不多要結束了。

 

紅毛背後被大棕抱住,上身被深藍壓緊,只能看著那雙眼中滿是火紅顏色的倒影,慢慢靠近自己。

 

60、來自遠方的雄獅 ...

 

 

紅毛狼王喜歡顏色淺淡族狼的謠言不攻自破,因為毛色暗沉的深藍和大棕,在一天狼王的出行中護王有功,贏得了狼王的讚賞,成了王身邊的“大紅狼”。

 

據說那天紅毛為了給狼族尋找冬季的資源,深陷獅群的包圍。

 

在三隻雄狼的剛毅奮勇,團結合作的一番纏鬥下,他們終於找到突破口,沖出重圍,回到族裡。

 

而狼族偉大的紅毛狼王,在鏖戰幾隻獅子的時候,身受重傷,卻仍能殺敵無數。最後在深藍和大棕合力背扶下,艱難的重新回到叢林,自己的領地。

 

勤王有功深藍和大棕贏得了狼王和全族的尊敬,特別是深藍,甚至獲得了自由進出狼王的洞穴的特權。

 

這一舉動對那些經常活動在嚴苛環境的深色頭狼們產生了極大鼓舞,大家現在很有奔頭,因為只要你要你肯努力,對狼族有功,那麼就有機會獲得王的青睞。

 

最近族裡都在盛傳深藍和大棕的事蹟,兩隻頭狼在獅群中保護他們的王全身而退,並且得到了王的嘉獎。兩狼備受關注,被視為狼族裡的新英雄,已然成為來年春天將要成年的雌狼的主要心儀對象。

 

那天同樣取得大功的大棕,在一片讚揚聲羞澀的沉默著,並不誇耀自己,仍然默默繼續奮發,爭取穩占捕獵第一的位子,做到最好給紅毛狼王看。

 

唯一讓大棕遺憾的就是進入狼王的洞穴需要戰勝每晚為狼王值班的五名護衛。

 

早已成年的深藍憑藉剛猛之勇進入了大棕肖想已久紅毛洞穴。

 

大棕卻失敗了,他成年不久,雖然力大無窮,在狼族裡少有對手。但是團體圍攻,即使明知道不會傷他性命,仍然缺少突破的經驗。

 

好在天氣不冷,大棕難過的睡在紅毛狼王的洞穴門口,探頭探腦向裡張望,不停煽動著鼻翼,想要呼吸洞裡飄出的狼王的氣味。五隻一輪班的護衛分別布守在不同角落,大棕早早的占了一個離洞穴最近的位子。

 

深藍從遠處跑來,向護衛點頭,拖著食物在大棕羡慕的眼皮底下進了充滿紅毛氣息洞穴。紅毛自從被背回來之後還沒有出去過,連每天召見頭狼的會議的免了,只說是受傷未癒,還不讓探病,只有深藍每天進出照顧。

 

深藍進去裡洞,紅毛正繞著寬敞的山洞跑圈鍛煉。紅毛沒什麼傷,只是當天身體有些虛弱,早就痊癒了。

 

當然了,大部分雌獸第一次的時候都是這樣,更何況紅毛那天的情況更特殊。

 

紅毛好像沒看見深藍一樣,自顧的鍛煉著肌肉。

 

紅毛秘密策劃了幾天,他已經想好了,先製造點悲情氣氛,然後就帶領情緒激昂的族人一舉攻下草原。把草原所有淺毛野獸都納入後宮,把可恨的黃鼬家族趕得遠遠,讓他們一輩子不能吃老鼠。對於不能享受他們晶瑩橙黃的毛色,又有些遺憾,紅毛還要好好想想對他們的處決。

 

深藍低聲喚著紅毛出去吃飯。

 

還在密謀的紅毛瞄了幾眼深藍,是否在混戰當中殺死深藍還沒有想好,雖然犯了錯誤,但畢竟深藍是一隻對家族有過貢獻的頭狼。

 

紅毛果然是被伺候習慣的狼王,高傲來到外洞,吃飽後就不管了,留了一地的殘渣,自己在洞裡邁著小步子消化。

 

深藍無奈的看了眼滿是污穢的地面,認命的低頭慢慢往外收拾。大棕就在洞口,親眼看著紅毛吃掉了食肉,見深藍開始往洞外處理殘渣,立即跑過去接過來。

 

用嘴巴緊緊叼著,大棕挖開他標記好的坑,虔誠的埋好,這裡都是他的狼王吃剩的碎骨。

 

當大棕在趴回洞口的時候,外洞已經沒有狼王的影子了。紅毛進去裡洞了,連前幾天還只能守在外洞的深藍也跟了進去。

 

望著空蕩蕩的洞穴,大棕回味起那天在草原那麼近的擁抱紅毛的身體,熱乎乎毛茸茸,而且有著難以言喻的奇妙的感覺。

 

這就是被狼王青睞的感覺麼,太美妙了,大棕一臉幸福的憧憬。撓撓血液充頭的臉頰,自己也算是狼王的伴侶了吧,只是暫時實力不夠,大棕憤憤不平的在外面磨爪子,發誓早晚有一天他要打敗所有護衛,光明正大睡在洞穴裡,而且是直接進入裡洞。

 

裡洞可不是大棕幻想中的草原擁抱情景,紅毛把跟著他進來的深藍撲倒在地,鋒利巨大的爪子狠狠的卡住對方的頸子。

 

紅毛血紅的眼睛瞪著深藍:還手啊,不會戰鬥?你這頭狼是怎麼當的。

 

深藍好像沒感覺到自己的動脈就在紅毛的爪子下面,只要對方輕輕一割,血液就會噴出。

 

依然不不顧及性命的動著四肢,用爪子摩擦紅毛的身體,對著低頭的紅毛耳朵吹氣,不經心的答道:不和你打。

 

他用爪子劃過紅毛腹部的穴口,輕笑說道:你忘記我更願意做什麼?

 

紅毛抬起爪子在深藍身上狠狠劃了一道子,避開了致命傷,但鮮血還是一下子流了出來。

 

紅毛威脅的嚇道:老實點。

 

雖然見血,但深藍仍然一臉滿不在乎的樣子。紅毛見深藍真的沒有戰鬥意志,放開他,高傲的問道:怎麼?不想武力上戰勝我,想用其他方法侮辱我。哼,你錯了,那件事根本打擊不了我,狼王擁有一顆包容的心。

 

紅毛發現當自己說完這話時,本來平靜無波,毫無戰鬥意識的深藍,飆出氣勢,眼裡突然閃過怒氣,只是瞬間就又恢復了他一貫的冷峻表情。

 

紅毛還在驚詫間就被深藍一躍撲倒,對方的爪子剛好緊緊的卡在自己的關節上面,能動的只有頭部和下身。紅毛立即發出狼王的氣勢,呵斥深藍無禮的動作。

 

深藍好像沒聽見一樣,偏著頭饒有興致的看著掙扎發怒的紅毛。左顧而言他:你睜圓的眼睛真可愛。

 

深藍說著控制不了的低頭親吻紅毛的眼睛,他看見現在那雙發紅的眼睛裡滿都是自己。

 

深藍開始用肚子磨蹭身下的紅毛,不斷挑起紅毛的感覺,溫潤的口腔打濕對方耳朵,鼻子,嘴巴。

 

紅毛感覺自己整個頭部都燒了起來,使勁力氣要掙脫出去,有本事光明正大的打仗。

 

身體湧起的感覺和耳邊傳來的誘惑又似委屈的聲音分了紅毛的戰鬥心:感覺到了吧,這是快樂的事。而且我只想和你做,我偉大的狼王包容包容吧。

 

紅毛果然包容了一夜,雖然不完全是對方強迫,但還是一肚子怒氣發不出,決定立即出山攻打草原,就讓深藍消逝在無聲的戰役裡。

 

紅毛一臉嚴肅的召集族狼,大家都跑過來恭賀狼王付出,幾隻頭狼紛紛語氣興奮,圍著紅毛慶賀他面色紅潤,一點看不出負傷。還帶著讚賞了一下紅毛身邊的紅人深藍頭狼,說他照顧有功,是最大的功勞之臣。

 

看著深藍一臉平淡的道著分本,紅毛恨不得按碎爪子下面的石頭。

 

紅毛很快制止了這些互相道賀的頭狼們,轉為嚴肅的語氣描繪了一下即將到來的冬季,在這麼反常的季候中,尤其是剛剛經歷了苦難的狼族不能掉以輕心,必須多做策劃。

 

在眾狼凝重的點頭下,紅毛狼王提出了要攻打草原的計畫。

 

大棕不加思考第一個贊成狼王,湊過親紅毛的爪子。其他的頭狼還在猶豫。

 

挑紫立即站出反對,他認為與獅子為敵太危險了,即使數量龐大的狼族只奪取草原中一方土地,但是那些警戒的雄獅會聯合起來,到時候狼族很有可能傷亡慘重。

 

一部分雄狼已經開始動搖,他們目前生活的都很好,不想冒著生命危險去與獅子為敵。

 

這時深藍站來出來,紅毛感覺這次動員要失敗了,雖然深藍很少在族裡公開講什麼,但是他的威信足以讓懾服大多數頭狼。

 

深藍語調不高不低,沒有挑紫那麼激動,好似深思熟慮後的想法,更容易讓人信服:我同意狼王的觀念,但我們並不是去硬拼。只是去那裡觀望一下,如果有機會,我們就搶奪一塊水源,以備冬天的需要。如果獅子聯合起來,那麼我們就撤離,不會造成很大的傷害。

 

大部分頭狼同意了深藍試探的觀點,大家決定視察後就去草原。挑紫的家族被狼王賦予重任,帶著一些雄狼留下來保護雌狼和幼子。

 

看著第一次在狼王面前受挫吃驚的挑紫,大棕心情好的要飛起來了,帶著族狼巡視去了,今天還要第一名。

 

紅毛以為深藍一定會反對,他自己也沒什麼信心一定能攻下草原,沒想到深藍卻支持他,如果是大棕他到相信只單純的支持,但是深藍嘛。

 

紅毛疑惑的看著召集族人要去巡視的深藍,深藍仿佛感應到紅毛的疑慮,回過頭擺擺尾巴認真向紅毛比了幾個動作。

 

紅毛看出了深藍的意思:我也能包容你的一切。

 

紅毛狠狠的瞪他,只是身上紅色的絨毛愈加光澤鮮豔暴露了他的羞澀,紅毛不再管深藍招呼著護衛提前去草原窺察一下。

 

紅毛野心勃勃的帶著十幾隻護衛做先鋒部隊去草原打探情況,準備過幾天大戰一場,把最近的不痛快都發洩出來,卻把要悄無聲息殺死深藍的計畫忘記了。

 

可是今天的草原不是他那天來的時候樣子了,現在草原上的食草獸群少了許多,雨季不知不覺結束了,一些長蹄的野獸奔跑而去,剩下都是被反常季節搞暈糊塗卻身材龐大的兇猛獸群。

 

這裡除了水,哪都不適合狼族,更可怕的是,明明沒有多少的雄獅,今天突然全都冒出來了。

 

兩百多隻身體正強壯的青年雄獅分散各處巡邏,把食草的野獸圈在裡面。

 

一隻雄獅頭領銳利的目光突然射向紅毛藏身的地方。紅毛感覺到野獸的視線,把注意力轉過去,身體依然藏著,沒有一絲動靜。

 

很快對方就轉過頭,繼續逗著圍在身邊的小獅子,他的身邊蹲立著一隻和他很像的獅子,專注的看著雄獅與孩子玩鬧。

 

對面這麼多雄獅,草原看來注定不能去了,紅毛失望的帶著護衛往回跑。

 

不過他失望的不是不能進攻草原,而是他發現,他剛剛在看雄獅的時候,對方墨色的鬃毛似乎比黃色的體毛更吸引他一些。

 

61、深藍替紅毛報仇 ...

 

狼族攻打草原的計畫擱淺了,在有限的資源下,紅毛帶著族狼開始積攢冬天需要的食物。

 

漫長的冬季讓食物極其匱乏,但狼族的活動量減少,食物的需求量也會隨著減少。只是孩子的食量是日漸加大的,他們會隨時饑餓,嗷嗷叫著,不停添著母親的嘴唇,索取著肉食。因此充足的食物是保證下一代延續的重要關鍵,雄頭狼們都在賣命獵食。

 

新狼族第一次這個領地裡度過冬季,他們對這裡冬季的情況還不瞭解,所以必須盡可能多的存儲食物,以備不時之需。

 

尤其是這麼反常的氣候,誰知道哪天就會突然進入冬季。如果不提前做好準備,那些還在悠閒的野獸很可能在不久的將來就會成群成群餓死。

 

現在整個狼族的雄狼不再以巡邏疆界為主,大家把重心轉移到狩獵上面。

 

連狼王紅毛都需要加入緊鑼密鼓的狩獵當中,沒什麼時間再去想其他的事情。

 

忙碌的紅毛終於暫時不在四處探查那些未婚的成年野獸,再說他現在還有比狩獵找物件更上心的事情,那就是堅持鍛煉武力,最終壓倒深藍。

 

不屑於強迫追求對方的紅毛決定違反一次自己原則,有了武力後,他要強迫收了深藍為自己的後宮第一個野獸,看深藍還敢在自己面前狂傲。

 

深藍沒管紅毛想什麼,他也有自己的事情忙碌,在輪到深藍休息的時間,他孤身埋伏到了草原,為的就是找到那天對著他們放氣的小黃鼬。

 

那天小柚子跑過來的時候,深藍就充滿警覺,想要阻止對方靠近。被紅毛阻攔後,深藍更加小心防備,沒有一刻鬆懈。

 

當小柚子轉身的那一瞬間,深知黃鼬能力的深藍,禁閉呼吸,防止被氣體沖昏倒。

 

如果整個隊伍都被迷昏,這時有其他野獸趁機攻擊他們,狼王會受到重創。

 

但當時的深藍放心防禦著,完全有能力保護紅毛狼王。

 

柚子跑走後,隨著紅毛和大棕奇怪的動作,深藍才發現,剛剛放的根本不是臭氣,而是迷昏心智的淫氣。

 

看著迷亂的紅毛和大棕,深藍不再猶豫,決定馬上行動。他難以忍受紅毛在自己面前和其他雄獸結合,深藍甚至覺得這就是上天賜予他追求紅毛的機會,他是不會錯過的。

 

雖然陰差陽錯之下讓深藍得到了心儀已久的紅毛,但他還是對傷害紅毛的小柚子耿耿於懷,自己的伴侶自己可以欺負,但怎麼能讓外獸欺負呢。

 

趁著輪班休息,深藍潛伏到草原,要找小柚子報復。

 

草原果然和上次來的時候變了很多,不單單是換季的原因。

 

現在明明是獅子睡覺的時間,但是仍有雄獅警覺的在領地邊緣巡視,尤其是交界地附近,那裡是雄獅重點視察的地方,聚集了許多警覺強壯的雄獅。

 

他們防備著其他野獸的進入,同時也不允許食草野獸出去,好像是戒嚴一般。

 

從沒見過獅子這樣守衛的深藍,感到一絲不同尋常,但是草原離他狼族的領地還有很遠的距離,氣候資源情況也不同。深藍這次只想找到那天的柚子,沒有管獅子們到底怎麼了,一雙狼眼掃視著草原,勘察黃鼬的洞穴。

 

深藍現在很難進入草原,只能想著辦法把柚子引出來。

 

深藍還在想著是否用老鼠吸引柚子,那邊就見一隻黃鼬大搖大擺的越過守衛的雄獅,雄獅沒有一點為難黃鼬,由著他向岩石領地的方向出發。

 

深藍仔細觀察一陣,黃橙橙的絨毛,蹦蹦跳跳的小野獸,正是自己千方百計要找尋的柚子。

 

不費力氣就找到對方的深藍,悄悄尾隨在後,跟著柚子一路來到蛇洞。

 

深藍以為柚子是來捕蛇的,就找了個岩峰就藏起來,埋伏的等待著。沒想到柚子沒做停留,又大搖大擺的直接進入山洞。

 

深藍疑惑的看著這只在雄獅和蛇群面前都逍遙自在的黃鼬,叢林野獸對草原野獸的生活習性果然不能理解,家族放棄草原領地的爭奪看來是很正確的。

 

深藍耐心的等了一陣子,蛇洞裡終於有動靜了,一隻紅色花紋小蛇親昵的纏著柚子頸子,小蛇的身體粗細只比黃鼬細一點,肥大彎曲的身體勒的柚子直吐舌頭。

 

小蛇送了一陣就戀戀不捨的回去了。柚子和紅花分開,嘴裡還叼著從蛇洞裡采的一大片寶果,這是他要趕回草原分給暖寶和巴圖的孩子們的禮物。

 

最近巴圖的弟弟巴魯回來了,還帶了一大批少年雄獅,一隻隻英勇非凡,護衛草原的疆界,不讓外敵進入,也不讓食物出去,還制定了個什麼捕獵規劃。讓巴魯的聲望在草原一夜之間猛漲。

 

小柚子覺的巴圖對他們黃鼬家族的重視程度直線下降,天天忙著和弟弟團聚,為了一振黃鼬家族的聲譽,小柚子決定帶一些他們誰也弄不到的寶果回去,重奪以前平等互助的關係。

 

深藍差異的看著柚子和小蛇親密相處,眼睛瞄準了新鮮的寶果,略思考一下,便收了要替紅毛復仇的心裡,帶著寶果回去給紅毛做補償。

 

深藍準備放過柚子性命,只搶他的寶果。

 

又細分析了一下那天的事情,和野獸相處和平的柚子怎麼會突然跑出來對著紅毛放氣。

 

深藍想起了他們上次去草原之前只遇見過老狼一家,這件事必定和那古怪的一家脫不了關係。

 

而且那個家庭裡有淺灰色的老狼,深藍想起紅毛看淺毛野獸時的眼神,心裡不痛快,當下決定要把上次柚子施給紅毛的氣體還回去。

 

雖然自己也很喜歡欺負一下紅毛,但是深藍絕對不允許其他野獸欺負紅毛,即使那天的事情有利於自己也不行。

 

深藍想出計畫,見毫無防備的柚子走近自己,便一下撲過去,一隻爪子按住柚子的頸部,一隻爪子按住他的尾跟,把柚子完全控制住。

 

悠閒慣了柚子沒想剛出去蛇王洞,就被一隻兇猛的雄狼擒住,嚇的哆嗦起來。

 

小柚子把寶果推給深藍,叉聲道:果子都給你,都給你。快放開我,我認識蛇王,我還認識獅王。

 

深藍卡住柚子的尾巴,威脅的說道:老實點。那些野獸現在趕不及救你。現在起,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小柚子趕緊點頭稱是:我很厲害,什麼都會做。打洞尤其是是強手。

 

深藍不停柚子嘟囔自己的本領,想著黃鼬家族尾氣突襲的能力,不放心柚子,恐嚇道:你的尾巴小心點,別放出什麼氣體,不然掉了的話,可就變成禿尾了。

 

小柚子又乖乖點頭:不會的,不會的,我很老實。

 

深藍威脅恐嚇摧殘了一遍小柚子,見他確實聽話後,便帶著他一起去上次經過的老狼領地。

 

這次深藍沒有直接進入對方的勢力範圍,謹慎的躲在樹後觀察著領地裡的情況。

 

噴泉附近只有老狼帶著小獅子和小老虎在追趕食草動物,看來也正為了冬天儲存食物。

 

那天看起來很凶的艾葉雄豹並沒有在領地裡,深藍猜測可能是埋伏在遠處,等著這群獵物進入陷阱。

 

對於不能報復艾葉,深藍感覺有些遺憾,但是沒有雄豹在,報復起來也更穩妥。

 

深藍不再猶豫,一把搶過小柚子的寶果,對他說道:你去那裡,分別指認一下狼獅虎,然後對著他們放氣。就像你那天對著我做那樣。如果你趁機逃跑,你蛇洞裡的朋友可要小心了。

 

深藍也不知道柚子和蛇到底什麼關係,能看出他們感情不錯,就胡亂猜測了一下。果然柚子聽完後,拜託深藍千萬不要傷害小蛇,自己一定會乖乖做好。又強調,找他辦事,從不失誤。

 

蒙對的深藍讓柚子閉上嘴巴,趕緊過去完成任務。

 

只見柚子竄過去攔住了老狼一行,對著三隻野獸胡亂指指,便轉身就放氣,然後迅速跑開。

 

深藍看著柚子一氣呵成的動作,果然很熟練,詭異一笑帶著果子轉身跑走了。

 

另一邊艾葉躲在灌木後面等著食草動物被老狼轟趕到自己面前,可久等不到,只好出去看看老狼他們到底出了什麼事。艾葉往回尋找沒走多遠,便看見兩兒子和狼爸纏著胡鬧。

 

艾葉看見他們迷糊的樣子,趕緊跑過去把他們拖拽到冰冷的泉口。

 

柚子前幾天剛剛放過氣體,這次的尾氣並不太濃郁。老狼沒有失去意識,只是身體有點難受,被孩子纏著脫不開身。

 

涼傘和小呆還沒有成年,只覺得香氣過後身體變難受起來。

 

小呆第一個念頭就是找狼爸求助,胡亂抱著老狼不放鬆。涼傘比小呆大一點,總能見到一些野獸做奇怪的事情,雖然不太明白,但模模糊糊的懵懂抱著小呆磨蹭。三隻野獸你抱著我,我抱著他,卷在一起分不開。直到被冷水一冰,才慢慢恢復神智。

 

小呆還不明白剛剛怎麼了,身上的燥熱消失後,便要繼續追趕獵物。最近他才被允可加入協助狩獵,對這件活動充滿熱情。

 

涼傘偷偷瞄了幾眼面無表情的豹爸,和沒當回事要繼續帶小呆捕獵的狼爸,一溜煙拽上小呆跑走了。

 

他們剛才可是做了對家中雄獸權威的進行挑戰的事情,會被爸爸揍一頓趕出家門的。

 

老狼抖動身上的絨毛,把水甩乾,還想繼續狩獵,多存儲冬天的食物。結果兩個正在學習的孩子都跑個沒影,真是沒有耐性,一點失誤就放棄。

 

老狼搖頭嘆氣,招呼的艾葉繼續剛才的工作,對方卻一動不動,低頭不知道想什麼。

 

老狼走過去碰碰艾葉,問他怎麼了。艾葉直直的看了一會老狼,試探的問道:這個春天涼傘和小呆就成年了,按照自然傳統,冬天一過他們就需要出門獨立,在交界地裡獨自求生。我們現在是不是就要鍛煉他們獨立狩獵的本領,增加他們以後生存的技能。

 

艾葉還沒說完,就被老狼怒氣衝衝打斷了,吼著要帶孩子回紅岩山,自己養孩子。

 

62、少年生活練習團 ...

 

老狼感覺艾葉不想養孩子了,想把自己的寶貝趕出領地,怒氣沖上心頭,就要回到紅岩山。

 

艾葉緊緊咬著老狼的皮膚,不讓他亂跑,任老狼的爪子不斷撲打自己。

 

艾葉攔著發脾氣的老狼,看他安靜後,就不斷親吻安撫,說道:怎麼又要離家出走,我也沒說什麼,你怎麼想的告訴我,別離開。

 

艾葉溫熱的身體磨蹭著老狼道歉,碰碰他的後背,見老狼不反抗,低頭舔老狼的爪子,就像當年他們求婚那樣,俯低身體,讓對方高於自己。

 

老狼聽著耳邊艾葉反復的開解怒氣消逝,看到對方低聲下氣討好的模樣,突然感覺自己好像在無理取鬧,還讓對方卻一味遷就自己,羞澀之意襲上頭部。

 

老狼不好意思的縮回爪子,低頭去舔艾葉的爪子,小聲嘀咕著不想和孩子分開。

 

艾葉瞄著眼底的老狼已經不再生氣,在他的頭頂偷偷親了一下。

 

夫夫之間的氣氛又恢復到從前,艾葉想了想,還是決定今天把孩子的問題溝通清楚。

 

艾葉認真的看著老狼表情,說道:我也不想和孩子分開,但是他們成年之後一定會離開的。

 

老狼見又提孩子的事情,沒有剛才那麼生氣,只是趁機插話道:我們可以跟孩子一起生活嘛。很多家庭裡孩子大了,也留在家,到時候一起捕獵,還能互相幫忙。

 

艾葉想起狼族的群居生活習性,頭狼管理著成年的野獸,確實可以和睦的一起生活,但獨居的雄性之間可是會互相拼命戰鬥。只好說道:涼傘和小呆的伴侶可不一定喜歡咱們家,她也許會讓自己的丈夫把我們從領地裡趕跑。而且涼傘和小呆成年之後可是競爭對手,住在一起會為了領地打起來的。

 

老狼偏頭細想,涼傘那麼聰明,當然不會只聽伴侶的話,把親愛的爸爸攆走。

 

但是萬一小呆呆起來,將來只聽伴侶的話,真的敢爸爸們都攆走好像也有可能。

 

老狼果然當真了,思索了個解決辦法,的問道:要不我們幫小呆找個伴侶吧,找那種毛茸茸,可愛孝順,乖乖聽話的。

 

艾葉感覺思路已經被老狼帶跑了,艾葉拉回來話題,說道:找伴侶靠的是自己戰鬥,哪有父母給找的。小狐成年就選擇了離家出去生活,等到春天讓涼傘和小呆自己的選擇,怎麼樣。

 

既然讓孩子自己選擇,老狼不能強留孩子住在家裡,只得不情願的點頭同意。

 

為了孩子在春天能搶奪到自己喜歡的伴侶,艾葉決定鍛煉一下涼傘和小呆將來的戰鬥能力,將孩子三天一頓的大餐,改為六天一頓。如果六天當中他們餓了,那就只能靠自己的努力獲取食物。

 

老狼沒有為了搶奪伴侶戰鬥過,但是在春天他是經常能看到雄獸之間的殊死搏鬥,不想自己的孩子被其他野獸打,老狼馬上同意了艾葉讓孩子鍛煉的提議。讓孩子都變成強大的雄性當然最好了,反正如果涼傘和小呆餓了,自己也可以偷偷送食物給他們。

 

兩隻野獸各想各的,終於圓滿解決了家庭矛盾。

 

艾葉用額頭頂著老狼的頭部,抬起爪子,一把把對推倒,沒防備的老狼瞬間仰臥在地面,艾葉不能老狼反抗就跨著壓住他,一臉壞笑道:老夫老妻了還一有事情就那麼大吼著要走,專門讓我哄你。

 

老狼側頭裝著沒聽到,可是紅暈卻染上雪白的肚皮。

 

艾葉低頭湊近老狼耳朵,悄悄問道:是不是故意想讓我哄著你。

 

心裡念了一聲丟臉,老狼哼唧了半天,找著藉口:剛才被氣體弄得還有點迷糊,不太清醒。

 

艾葉聽見老狼的提醒,又想起剛才他和兩孩子攪在一起的混亂場面,心裡發酸,低下身體使勁卷著老狼,問道:是誰放的?你怎麼沒防備呢?要是趁機傷了你怎麼辦?

 

艾葉和老狼配合著捕獵,埋伏得很隱秘,根本沒看見有野獸經過。

 

老狼咦了一聲:小柚子來過,他不是你朋友麼,我怎麼會防備他,誰知道他突然放氣就跑。

 

又是小柚子?艾葉心思轉動,沒在繼續問下去。只說道:我和他不熟悉,以後見到他要高度防備。

 

老狼胡亂點頭答應,正被艾葉蹭得冒火,四肢用力推著他,轉移注意力道:接著捕獵吧,冬天的食物還沒有存儲好,要抓緊工作。

 

艾葉點頭同意,卻不移開:是得工作,不過別著急,中了氣體要好好休息休息,別亂動,我幫你按按,就不迷糊了。

 

說著艾葉便抓緊時間和老狼重溫感情,捕獵明天也可以。

 

涼傘和小呆被無辜的減了飯頓,未來的日子裡,在六天的生活中,他們至少要成功捕獵一次才不會挨餓。

 

在艾葉和老狼巡視的領地裡,涼傘和小呆捕到獵物的幾率還是很高的。沒有其他競爭對手,只是與鹿群拼搏速度和耐力,兩個孩子做的極好,一次也沒餓到過。

 

涼傘和小呆對於這次能力試煉充滿了信心,他們經常看著兩位爸爸捕獵,感覺沒有什麼太大的困難,在領地裡一試驗,果然很簡單。為了挑戰更高的難度,涼傘拽著小呆偷偷跑出了爸爸的勢力範圍,跑到其他地方狩獵,加大捕獵的難度。

 

自以為躲避很隱秘的兩個孩子還不知道,狼爸在後面偷偷跟蹤他們,隨時看護他們的安全。

 

小呆和涼傘配合著捕獵,一個轟趕,一個隱藏,感覺像在做遊戲。於是小呆馬上想到了小黑白,這麼好玩的遊戲怎麼能少了他,奔跑著沖去草原要去邀請獅虎獸加入他們的團隊。

 

草原上到處都是巡邏的雄獅,小呆好像沒看見一樣,就要衝進去,好在被緊跟在後的涼傘攔住。

 

涼傘帶著小呆隱藏在起伏的山坳裡面,等著空隙要鑽進草原,這裡又成了他們另一個有趣的遊戲。

 

趁著一輪雄獅交替換崗,涼傘和小呆站起來,迅速向裡沖。他們的狼爸卻突然跑出來攔住他們,嚇了兩個孩子一跳。草原最近都是雄獅,老狼沒想到兩孩子膽子這麼大,這個時間還敢進入草原,趕緊現身要帶他們回家。

 

三隻野獸暴露在草原上的身影很快被巡視的雄獅發現了,雄獅團們怒吼著轟趕入侵者。

 

老狼帶著孩子要回自己的領地,卻被一聲熟悉的雄獅吼叫喊住了。吼聲過後,草原上的其他雄獅放鬆了對老狼的壓迫,繼續巡視去了。

 

一隻高大威猛的成年雄獅向他們踱步而來。老狼仔細辨認了一下,才發現原來對方是一年都沒有見到的巴魯。

 

老狼和巴魯挨近,互相嗅著氣味打招呼。涼傘見到是自己哥哥後,馬上跑過去圍著巴魯嗅著氣味轉圈。

 

巴魯邀請他們進草原逛逛,正好老狼也想問問巴魯離家出走之後的事情和現在草原的情況,便帶著孩子一起去草原。

 

進入草原後,小呆想要跑去找小黑白,涼傘卻要帶小呆去參加未成年的雄獅團,那裡是未成年的雄獸真正試煉的地方。

 

在巴魯的地盤,大家都很安全,沒管兩個拉扯的孩子,老狼跟著巴魯來到合歡樹屋下面,巴圖正在下面眯著眼睡覺。聽見弟弟回來的聲音後,巴圖馬上高興的迎了出來,但是看到巴魯身邊的老狼後,巴圖卻硬拐了個方向,停住腳步。對老狼擺擺尾巴表示歡迎後,就優雅的邁步,繼續走向雌獅休息的地方。玩鬧的孩子們看見爸爸,立即都圍了過去,還沒有入睡的雌獅也跟著過去討好巴圖。在巴魯和老狼看來,巴圖從樹屋裡出來好像就是去找他的妻子和孩子的,只是看見弟弟和老狼才暫時停了腳步。

 

老狼瞥著傻乎乎看著哥哥的巴魯,心想他們這對兄弟,從認識時候就奇奇怪怪的。

 

巴魯盯著巴圖一會,發現對方根本注意力全在雌獅身上,只好收回視線,帶著老狼來到樹屋底下,慢慢講起離家之後的情景。

 

去年冬季,巴魯帶著雄獅團,沿著稀少的水源一直在草原上行走。他們逆著食草獸群的遷徙方向奔跑,渡過了一段最艱難的冬季後,就迎來了充沛的雨季地域。

 

那裡食物充足,水源豐沛,一路傷殘的雄獅們停留在了那裡。數量龐大的雄獅團給當地的獅子造成了很大的威赫,對方雄獅只能充滿警惕的讓他們留在自己的領地裡。

 

經過休息的雄獅團重現光輝,很多成年雄獅都在那裡取得勝利,贏得了自己的家庭。就在一切都向著大家希望的那樣美好生活邁進時,那裡的整片野獸卻遭到了最大的毀滅,整片土地震動起來,領地之間露出了巨大的鴻溝,許多動物死在那場災難裡。

 

土地的震動很快就停止了,一些動物還沒在震動的驚嚇中恢復,就迎來了下一場浩劫。沒有足夠多的食腐動物處理成片的動物屍體。

 

潮濕炎熱的天氣裡,屍體很快就腐爛,發出惡臭,蠅蟲漫天。而那些腐爛的肉塊旁邊就是逡巡的動物同伴。沒幾天,又有大批的動物死去,一批接著一批。

 

巴魯看著那些不願遠離自己親人的野獸,就好像他當年嘴巴裡刺進了硬刺,當大家都懷疑他得了疫病時,只有哥哥不怕危險,一如既往的體貼照顧他。

 

大部分生存下來的野獸,沒有意識到疾病的危險,繼續留在草原享受著雨季豐厚的草種。

 

巴魯突然想回家了,他不想默默孤獨的死在外面。

 

就在這個時候,巴魯聯合起當地的獅子,把那些存活的食草獸群全部向自己家鄉的方向趕去,如果他們繼續停留在這裡,只能全部滅亡。

 

回到家鄉的巴魯戒嚴了草原,他把雄獅團驅趕的最後一批食草獸群留了下來,並制定出來限制捕獵的規定。最大可能的讓這些獸群成活,即使來年食物緊缺,這片草原也不會缺少食物。

 

老狼感嘆巴魯一場驚心動魄的拼搏,同時覺得直面了死亡的巴魯變得更加成熟,他已經成長為一隻的真正成年雄獅,就像他的哥哥那樣。

 

老狼再次歡迎巴魯能夠回家,而且還保全了家鄉的生命,如果巴魯不一點點費力的把那些動物都趕到這裡,也許他們都會餓死在今年的雨季。

 

現在巴魯回家了,還有自己的哥哥妻子孩子陪伴,磨難終於結束了。

 

巴魯憨厚的笑笑,說道:我不會帶孩子,還是哥哥更像是父親。

 

想了一會巴魯又小聲說:等孩子成年,我想讓哥哥離開這些雌獅,我又不會養孩子,還是一起在雄獅團生活更好。

 

63、這只是誰的弟弟 ...

 

艾葉心裡記掛小柚子的上次陷害老狼的事情,總想找個時間弄清楚原委始末。小柚子怎麼會無緣無故跑到自己的領地,而且還沖著老狼和孩子們放氣,一定是有其他野獸指使。

 

艾葉想起最近草原的異動,也見過了巴魯的強勢歸來,以前的種種過往襲上心頭,艾葉對巴魯越來越懷疑,感覺他這次回來一定有著某種預謀,而且目前艾葉能想到的,只有他才有破壞他們夫夫感情的動機。

 

帶著疑慮,艾葉在蛇王洞穴外面的高樹上隱藏著,等帶著柚子出現。

 

草原最近極難進入,艾葉只好選了守株待兔的方法,他選了一天老狼跟蹤涼傘和小呆外出的日子,把比吉安排好,便偷偷在蛇洞外面等著,他知道小柚子經常來看小紅花,這樣有很大的機會能堵到對方。

 

艾葉盯著草原的方向,隨時準備抓住小柚子。

 

艾葉從清晨一直等到下午,旱季暴熱的陽光炙熱無比,就在艾葉失去耐心要離開的時候,突然見小柚子從蛇洞裡拖著纏纏繞繞的寶果藤蔓向外挪動。

 

小柚子很有可能昨天就住在了蛇洞,艾葉並沒有立即行動,繼續盯著柚子的緩慢行動。

 

小柚子呼次呼次的費力把藤蔓繞在自己身上,一點點向前挪動,這次他帶了大量的果子回去,嘴裡念叨著:看誰說我吹牛皮,這次陪了小紅花整整一夜,給我這麼多果子,全都帶回去,讓他們開開眼。

 

四周一片靜謐無聲,只有地面傳來陣陣柚子得意的笑聲,有些嚇人。

 

大多野獸在這個時間都在睡覺,食草動物在這個季節很少來草木稀少的岩石領域。

 

小柚子注意著周圍草影的拂動,像是感覺到一絲危險的氣息,充滿警覺的防備著地面情況,生怕再有狼又一次突然跳出來。

 

一直注意著地面的柚子突然感覺一道花色影子閃過,然後自己的頸子和尾巴就被牢牢的按死在地面,根本一點也動不了。

 

小柚子立即喊道:果子都給你,果子都給你。

 

感覺到對方尖銳趾甲的柚子又加了一句:氣體也給你,恩,如果你要的話。

 

本想問清楚氣體事件本末的艾葉,聽到柚子的話更肯定自己的猜測,有野獸收買了柚子的香氣。

 

帶著怒氣的艾葉用嘴巴把寶果藤蔓都叼走,準備帶回去給老狼吃掉。

 

柚子小心的轉頭著腦袋探瞧,發現對方居然是自己認識的艾葉,鬆了一口氣,大聲喊道:放開,放開,你要果子來找我就好,我有很多,不用搶。

 

艾葉鬆開柚子,卻舉著利爪沒有放下對柚子的威脅,劍齒微閃寒芒,問道:忘了自己做過什麼了?

 

小柚子一臉迷茫,但見劍齒懸在自己頭頂,心裡發毛,不敢不答,只是不斷向艾葉胡亂套著過去的交情。

 

艾葉繼續逼問道:上次來的我的領地,對我的伴侶和孩子做過什麼,好好想一想。

 

柚子精神都貫注到艾葉的爪尖上面,腦子迅速反應著,回答道:那是被迫的,其他野獸讓我做的,不關我的事情。

 

艾葉心中了然,能讓柚子做事的,不是巴圖就是巴魯,但能讓柚子來挑撥夫夫感情的只有一個。

 

艾葉放開小柚子,誘惑般的說道:別怕,我也不問你了。上次進我領地放氣的事情就算了,只要你也幫我做一件事。

 

小柚子身體得到了自由,遠離開艾葉站著,聽到他的話直點頭,要是很難的話,就先答應了跑走再說。

 

艾葉遞給柚子幾顆從對方搶來的寶果,果然柚子馬上過來拿柚子,乖乖聽著艾葉的細細叮囑。

 

艾葉見對方握著果子直點頭,便讓柚子重複了幾遍,就放他回去草原去了。

 

艾葉也快速向家的方向趕,途中路過草原時,帶著微妙的心裡,艾葉掃了一眼,突然就停住了。他發現跟著雄獅巴魯在合歡樹屋下面的野獸,正是自家伴侶。

 

旁邊還有一隻粉紅色長大不少的小河馬暖寶,看起來好像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樣子。

 

艾葉跳到樹上,呆呆的盯著兩隻野獸看了一會,便走開了。

 

直到暮色降臨,獅子開始狩獵的時間,老狼才離開草原。涼傘和小呆留在巴魯的少年雄獅隊伍裡,第一次練習大群體的分工狩獵。

 

老狼回到家裡,艾葉正帶著比吉吃著長長的綠色節狀的植物,旁邊還堆滿了藤蔓纏繞的一顆顆晶瑩的寶果。

 

寶果老狼吃過的,知道他的功用十分神奇,吃後感覺身體就充滿了力量。

 

但那些綠的節狀植物是領地裡從來沒有看見過的,老狼好奇的跑過去,才發現比吉正在吃的是一根根的綠色的竹子,葉子尖尖,青翠鮮豔。

 

來到這裡領域後,老狼從沒見過竹子,不禁也吃了幾口葉子,一股清香襲上心頭,便疑惑的看著艾葉。

 

艾葉選著寶果讓老狼吃掉,並告訴他岩石領地新搬來一種動物,他們的從遷徙地吃掉食物的糞便裡含有大量新植物的種子,現在已經生根發芽,幸虧了今年反常的雨季,讓他們吸收了足夠的水分,長勢很好,密密的生長在岩石領域附近的林子中。

 

一定是熊貓帶來的,老狼興沖沖的要去看看,被艾葉用天色已晚的原因攔了回來,圍著他不經意的蹭起來,想做點夫夫友愛的事情。

 

比吉用鼻子卷著吃了幾口竹葉,感覺不算好吃,不想推薦給暖寶。看見兩個爸爸粘在一起,也擠著要進到中間,跟爸爸鬧著玩。

 

看見孩子的老狼注意力轉向了,艾葉只好遺憾的放棄了心裡的想法,等以後再找機會和老狼說。

 

艾葉今天莫名的生出了養孩子的想法,他準備等涼傘和小呆離開後再去撿個寶寶和老狼一起養。

 

一直強調夫夫獨自居住的艾葉,望見草原裡巴魯和老狼帶著孩子的那一刻,突然覺得一對夫夫的生活,好像有了孩子才能更加的像一個整體,一個家。

 

艾葉和老狼帶著比吉趴在領地週邊,望著草原方向,盼著兩個外出鍛煉的孩子早點回來。

 

黑壓壓的幕布落下的時候,涼傘和小呆終於一前一後結伴蹦蹦跳跳的回來了。

 

小呆很興奮,他今天和小黑白合作捕捉到一隻羚羊,雖然食物年老體弱跑的不快,但這是小呆第一次在眾多野獸競爭下的成果,心裡十分高興,急吼吼的大聲向狼爸炫耀自己的本領。

 

以孩子為自豪的狼爸聽的直點頭,高興的把寶果都分了慶祝,只有涼傘在一邊不屑的撇撇嘴角。

 

第二天,興致勃勃的小呆還想奔去草原,涼傘卻在旁邊咬著竹子跟比吉念叨,岩石那裡來了新的動物,有的閃閃亮亮,都是沒見過的。

 

比吉聽到後被勾起了好奇心,整裝待發的要和涼傘去看新動物。

 

果然,被吊起興趣的小呆猶豫了一下,暫時放下了小黑白,決定跟著哥哥們一起跑到岩石領地探險,尋找未知的生物去。

 

探險小分隊踏上冒險的旅程,一行小心的來到光禿斑駁的岩石領地,大家本來想先去找一下泰迪小熊的,讓熟悉路況的泰迪領路,但是卻被一道柔柔弱弱的啼哭聲吸引走了。

 

不怕危險的小呆一下子沖到最前面,四處張望著聲音的來源。涼傘緊跟著小呆,比吉在最後,他的體積龐大後,速度慢了不少,盡力的提高自己的速度跟住隊伍。

 

三個孩子順著聲音,來到一棵枝蔓橫生的高樹之下,樹杈之間卡住一隻小小的黑白分明的小貓咪,閉著眼睛,張著嫣紅的小嘴咪咪的叫著。

 

比吉涼傘和小呆傻傻的抬頭望著,這是一隻剛剛出生不久的小熊貓寶寶,身上還裹著白色的絨絨。

 

一般母熊貓一胎只生一隻,只在極少的情況下才能生下雙胞胎小熊貓,不過那個時候她就會選一隻身體較弱的扔掉。熊貓成活率極低,全部精力照顧孩子的母熊貓也只能夠養大一個孩子,因此不得已,只能遺棄一隻身體較弱的寶寶。

 

這只被媽媽拋棄的黑白圓耳朵的小寶寶還不知道自然的危險,餓的時候他邊哇哇哭起來,不過還好引來的是三隻未成年。

 

小呆愣愣的說道:黑白家的弟弟怎麼被丟到這裡了?

 

說著就想爬到樹上把他叼下來送回去,不過自己的爬樹本領退化了不少,小呆試了幾下沒上去,只能圍著大樹亂轉。

 

比吉偏頭一想,他有弟弟作伴,但是暖寶卻沒有,搶著說道:這是暖寶家的弟弟,要好好送回去。

 

比吉搶到樹下,趕緊抬高自己的鼻子,試著要把小貓從樹杈卷下來。比吉瞄準位子,抬起前腿,提升自己的高度,把大長鼻子伸向樹杈中。

 

涼傘腦中閃過昨天他在領地看到的,巴圖巴魯哥哥們突然間糾纏到一起的的畫面,臉色變紅,羞澀的看看亂轉的小呆,雄獅哥哥可以在一起,狼爸和豹爸可以在一起,他和小呆更可以在一起了。

 

涼傘便趁機也對著小呆說:不如這只小貓咱兩個來養吧,就像爸爸養咱們那樣。等到春天到了,我就去打下一塊領地,咱們養著給你當玩具好不好,省的你總要去草原才能找到玩具。

 

小呆搖頭晃腦的比較著把小貓還給小黑白還是自己偷偷留下,涼傘也不等小呆回答,他怕比吉沒有卷住,弄掉小貓,便露著肚皮躺在樹幹下面,想要隨時搶先接住可能掉下來的小黑白貓。

 

三隻未成年為了一隻小弟弟搶了起來,但是寶寶要怎麼喂呢,他們也應該好好想一想了。

 

64、找斑斑幫忙餵養

 

比吉涼傘和小呆在岩石領地,找到了一隻剛剛出生,就被遺棄在樹枝上的小熊貓。

三個孩子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粉粉嫩的小寶寶弄下來了。

比吉的儘量抬高自己的長鼻子,想要輕輕的卷起小寶寶,不過小熊貓所在的樹幹枝杈實在太高了,比吉只能碰到一點點。

灰灰的長鼻子伸展過程中,一個不小心把孩子從樹枝上向外撞出了一塊,小熊貓在樹枝上不穩定的晃了晃。

一直盯著樹枝的小呆,嚇得趕緊跑到涼傘,露出雪白的肚皮,靜靜躺好,準備接住處在危險邊緣的小熊貓。

小熊貓沒有意識到危險,一聲聲哀叫著,亂動起來,狹窄的樹枝擺動幾次,小熊貓身體滑了一下,從樹枝一側跌了下來,咚的一聲掉在下面的涼傘柔軟肚子上。

粉嫩的熊貓沒有摔傷,有些迷糊的趴在暖和的涼傘身上,張合著小嘴,邁著小腿輕輕蹬起來。涼傘依然維持著仰臥的姿勢,不敢亂動,生怕嚇到小孩子。

小呆和比吉湊過去嗅了嗅熊貓,一股香膩的乳味從鼻翼傳了過來。

心裡越發喜歡,小呆下嘴想搶了小熊貓就跑走,剛底下嘴巴就與灰長鼻子和絨絨大爪子碰到了一起,原來三個孩子都想搶先小熊貓。

小熊貓咪咪直叫,不斷吐露著舌頭,比吉和小呆互相對視了一會,一起問道:他餓了,怎麼辦?怎麼養小孩啊?

涼傘偏頭想了一會,說道:既然大家都想養他,那就誰會喂孩子,就把小熊貓給誰。

看著餓得直叫的小熊貓,比吉和小呆只得點頭同意。

比吉想著暖寶只有兩隻爸爸,喂不了孩子,只好遺憾的放棄了競爭。

涼傘暫時也沒想到養孩子的方法,他雖然記得紅岩山谷裡面到處是香醇的乳果,但是這個季節,果子也都掉落了,根本喂不了孩子。

小呆興奮的說道:小黑白家有媽媽,我就說他是黑白的弟弟吧。

涼傘只好心有不甘的把小熊貓遞給小呆,小呆把小寶寶輕輕含在嘴裡,三個孩子向著草原的方向跑去,準備把小熊貓交給黑白一家。

老狼被艾葉交纏了一晚上,剛吃了寶果的老狼沒覺得疲憊,反而感覺到一種身心舒暢的愜意。

只是艾葉不斷念叨著要收養小孩子,讓老狼感覺很詫異,他一直以為艾葉不太喜歡孩子,尤其討厭群居生活。

沒想到這次艾葉居然主動在各處領域轉悠著,尋找撿孩子的機會。

胡亂想著事情的老狼,突然感到洞穴裡一片寂靜,這與往常孩子打打鬧鬧的起床聲可不太一樣。

老狼嚎叫了幾聲,沒有一絲孩子的回應聲,心裡焦急的老狼便一路尋找著跑到了自己的領地。

噴泉附近只有艾葉在巡視,一隻小孩子的影子都沒有。如果涼傘和小呆跑出去也就罷了,乖巧的比吉怎麼也不在領地了?

老狼跑到艾葉身邊,焦急的詢問孩子的去向,身體開始不自覺的擔憂冒汗。

艾葉安慰的舔舔老狼,讓他不要著急,先在領地巡視一會,自己馬上出去尋找。

這幾個孩子不外乎又跑去草原玩耍了,艾葉猜想著,但他可不想讓老狼再次跑去草原找孩子,順便又和巴魯敘舊。

艾葉全速奔跑起來,他能感覺到老狼把孩子養育的太精細。

正常的家庭裡養育後代,小孩子都是隨便亂竄著玩耍,雖然有時會遇到一些危險,但那樣更可以培養他們的警覺性,有助於孩子的成長。把孩子關在身邊寸步不離,只會削弱孩子成年會的獨自生存能力。對於老狼奇怪獨特的養娃方式,艾葉只能猜想著歸於那是狼群的習性。

很快艾葉就在草原附近看見了三隻鬼鬼祟祟的自家孩子。

豹子的影子一閃而過,攔住過去幾隻孩子還想深入草原的腳步,準備把他們帶回家。

艾葉走近的時候,才發現,小呆嘴裡還叼著一隻亂蹬腿的孩子。

剛出的孩子,叼咬的方法極為重要,稍有不慎,尖銳的牙齒會把幼小的孩子頸部刺穿,即使避開了牙齒,有時也會把脆弱的幼子悶死。

艾葉趕緊把小熊貓從小呆嘴裡解救出來,問清楚了過程。

艾葉看著三隻眼裡充滿期待的孩子,大大的把他們誇獎一番。

又頗帶遺憾的解惑說道:不是所有母獸都能喂孩子,只有哺乳期的母親才有奶水餵養孩子。小黑白長大了,他的媽媽沒有奶了,小熊貓當不成黑白的弟弟了。

小呆難過的舔舔小熊貓,涼傘倒是很高興,向爸爸詢問養孩子的方法,準備自己把孩子養起來。

艾葉讚賞了涼傘一頓,不過語氣一轉,問道:這只小寶寶可是新來的,從沒見過的物種,你知道怎麼養麼?哺乳期要多久?什麼年齡吃什麼?是吃肉食還是吃植物?

艾葉的一連串問句,使涼傘一頭的問號,最後只聽懂了,養孩子很困難,如果真想養的話,先從熟悉的物種養起。

腦筋轉得快的涼傘,很快明白過來,以後要專門向雌虎的領地轉悠,準備成年後先養一隻他最熟悉,也最喜歡的小老虎。

不費一點力氣,艾葉搶著孩子準備帶回去給老狼養。

雖然他也不清楚這只奇怪的又像貓科動物又像熊科動物的小崽子怎麼養,不過只要摸索著喂就可以了,大不了多找一點食物,養孩子應該都差不多吧。

艾葉帶著小熊貓回到了家裡,老狼激動的看著新成員,眼睛濕潤的感激看著艾葉,沒想到這麼快家裡又有小孩子了,而且還是艾葉主動撿回的孩子,之前都是艾葉養自己撿回的孩子,這次終於可以為艾葉出一點力氣。

家裡剛有了新植物,接著又有新成員,老狼便把小熊貓叫做綠竹。大家圍著小綠竹一頓甜蜜的親熱,不過很快全家的喜悅就被餓的越來越虛弱的綠竹沖淡了。

現在面臨的最重要的問題是,哪裡有奶水喂他呢?

老狼很快想起了孩子哺乳期的斑斑,他的孩子們要六個月才斷奶,現在應該還有奶水。

於是全家總動員著,熱鬧的帶著綠竹奔向荷哥的領地。

 

途中老狼一家經過湖區狼族的領地,本還想小心的繞路過去,不過湖區領地狼群正成群結隊的在狂歡的慶祝,根本不管隨意進出的野獸們。

老狼順便聽了幾句他們的交談。

話裡都是紅毛深藍的,老狼理順一下才知道,原來狼族正在慶祝紅毛狼王終於找到了王后。

雖然王后也雄狼,而且很鐵血的鎮壓的幾隻反對的頭狼,但是仍然不減狼族對王后的愛戴。

最有意思的是,本嚴格一夫一妻的狼族婚姻,竟有還有一隻頭狼硬是也要嫁給狼王,不過被王后收拾了一頓。

老狼咂舌,沒想到好色的紅毛會找一隻這麼厲害的伴侶。

狼族的領地很怪異,到了荷哥的領地,老狼發現這裡更加怪異了。獨居習慣的荷哥,嚴格巡視領地的荷哥,居然讓勢力範圍裡滿是唧唧咋咋的猩猩群。

老狼沒敢直接沖進荷哥的領地,跑到白頰那裡找他商量一下。

白頰聽後,無奈的解釋了一下荷哥家裡現在的情況。

荷哥斑斑在領地一起帶著小孩子本來生活的很好,結果有一天斑斑突然噁心嘔吐不止,全身消瘦下去,沒多久奶水也沒了。

荷哥焦急的找荷葉和白頰幫忙,但是大家以為斑斑生病,把領地裡新結出的銀赤果都拿給斑斑吃掉,可是仍然沒有好轉。

五隻寶寶雖然已經能吃一點碎肉了,但是沒有奶水的孩子,連吃幾天肉開始消化不良。荷哥沒有辦法只好到處給孩子尋找奶水。

終於被荷哥找到了一群被家族驅趕的猩猩群,其中有幾隻正在哺乳的母猩。

互相商量了一番後,荷哥決定為他們提供保護和領地,猩猩們要餵養荷哥的小孩。

不過猩猩群很快又反悔了,他們看到荷哥的孩子已經不小了,再過一個月就可以吃肉,他們怕到時候荷哥在把猩猩群驅趕出去,甚至還有可能殺死他們。

為了取得猩猩們信任的荷哥,送上了一隻生存至關重要的武器,母猩猩終於開始養荷哥和斑斑的小孩子們了。

艾葉知道斑斑生病後,便決定回家取一些寶果,那些果子對斑斑一定能有幫助,同時也會讓荷哥同意把綠竹交給他領地的母猩餵養。

帶著取回的寶果,一行幾隻野獸浩蕩的來到了荷哥的領地。

地面上亂竄的猩猩們,一下都飛到樹上,領地裡總是清靜了一些。

荷葉叫喚了幾聲,荷哥終於從洞穴裡慢騰騰的鑽了出來。

老狼注意點,強大的荷哥只剩下一隻巨大的劍齒了,但仍不減身上雄虎的霸氣。

艾葉上前與荷哥交流了一會,便把果子遞了過去。

荷哥很高興的把綠竹送到一隻母猩猩身邊,便帶著果子回去洞穴,很快斑斑跟著荷哥一起出來了。

這時大家才注意到,斑斑的肚子圓鼓鼓的,身體也不再虛弱,精神看起來很好。

眾野獸恍然大悟,原來斑斑根本不是生病了,而是又懷孕了。

在眾多野獸詫異,打趣的目光裡,荷哥強忍羞澀,大吼了一聲,不過還是能看出,雖然少了一顆劍齒,荷哥依然十分快樂。

老狼和白頰盯著斑斑突出的肚子,沒想到這麼快又有了寶寶。

一般還在哺乳期的母獸根本不會讓雄獸近身,她們會用尖銳的牙齒趕跑對方。看斑斑小巧的依著荷哥的樣子,也不像有力量反抗的樣子。

斑斑老狼和白頰湊近一起交談起來。

艾葉走進荷哥,便聽見荷哥對著荷葉似乎在解釋:天天抱著斑斑睡覺,當然有很多感覺。每次只是想親親他而已,一屋的孩子睡著了也能鬧騰,親熱也不行。我只好把斑斑偷偷帶去防雨洞,結果就沒控制住。

艾葉悶笑了幾聲,向荷哥傳遞了幾個招數。惹著的荷哥眯眼直點頭,歡迎艾葉天天帶著孩子來他的領地。

斑斑被一陣詭異的目光盯得哆嗦的幾下,搖搖尾巴,想甩掉荷哥直看著自己臀部的感覺。

老狼覺得這真是一個熱鬧的午後。

 

65、我們幸福的生活

 

旱季午後的陽光暖暖的撒在叢林一角,動物們爭搶著享受稀缺的甘甜水源。

小綠竹拱著屁股大口吸吮著純棉的乳汁,仿佛知道爸爸們在看著他,綠竹喝一會奶水,就要眯起眼睛笑著看看猩猩媽媽,又扭頭沖著爸爸們叫兩聲。

他的猩猩媽媽雖然開始不情願讓綠竹靠近自己的身邊,但是餵養了幾天後,猩猩媽媽已經當他是自己的親孩子一樣疼愛,尤其願意為他梳理皮毛,兩隻長長五指分明的手掌,不停的翻動著靠在懷裡的小寶寶身上的絨絨。

艾葉用領地裡水量稀少的噴泉水源,從荷哥那裡帶來了一小群猩猩,經常冒著危險走很遠的小綠竹,現在終於能夠只生活在自己的領地裡就可以了,不用再每天跟著爸爸奔波。

小熊貓已經會到處爬了,只是身體軟綿綿的,爬得極慢。

喝飽了之後就撅著屁股磨蹭狼爸為他準備的光滑岩石小床,然後把後腿往嘴巴裡面伸。他發現這種很有趣的姿勢能讓哥哥們哈哈大笑後,就更願意瞪著黑黑的圓眼睛做這個動作。

並且涼傘哥哥還對他說過,小呆哥哥小的時候也很願意這個動作,一樣都是那麼可愛。

小綠竹點頭,果然他們是一家子。

雖然哥哥比自己大了許多,但他們很愛護自己,小呆哥哥要介紹一隻小黑白的獅虎給自己做朋友,涼傘哥哥更搶著要介紹一隻棕棕的泰迪小熊給自己朋友。現在的生活實在太美滿了。

幸福中的小綠竹暫時由強大的哥哥們照管著,一家之副主的艾葉正陪著伴侶老狼到處探查附近的領地,準備為涼傘的成年做準備。

涼傘已經明確在家裡表示過要出去獨立生活的意願,雖然老狼有些傷感,但是還是接受了他的意見。

只是涼傘在鼓動小呆和一起出去的時候,遇到了一點小麻煩。

和狼爸相處久的小呆好像沒有意願離開,而且完全沒有一點要成年的徵兆,還處於懵懂的狀態。這讓涼傘焦急不已。

老狼被新到的小熊貓吸引了大部分注意力,雖然對於孩子成年之後就要獨立生活,有一些擔憂和煩惱,但是還是樂觀的接受了。就像他剛剛路過的小狐和魔王的家,他們就過的很幸福,還約定了晚上一起去爸爸的領地吃飯。

艾葉推著老狼爬上了附近一座極高的山脈,落日餘暉紅紅的照耀著青黃的樹林。

艾葉仔細看看老狼,慢慢低頭親吻了一下。兩隻野獸相似一笑,一起依偎著享受著靜靜的晚霞。

這就是老狼的生活,他們會在這片領地一直生活下去,一代代的撫育孩子,當孩子成年成熟的時候再將他們送走。

小孩子長大後有了自己的生活和責任,也許不會常常回來看他們,但是始終不變的是老夫夫兩獸一起快樂的生活著,不間斷的養育下一代,全力盡著自己的責任和能力。

那些離開的孩子也許偶爾會回家吃頓團圓飯,陪伴家人。

 

 

剩下的餘光便只能由夫夫相扶著到老,彼此扶持也不會再害怕,也許當他們不再能奔跑捕獵的時候,就回到洞穴裡,安靜的度過最後的時光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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