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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異離奇的命案,留在現場的小丑塗鴉,

攪得全城人心惶惶,眾人都在擔心自己將會變成下一名被害者,

直到警局宣佈,兇手已落網……

酒醉還未清醒的倒霉快遞員易衡,直接被踹門進屋的警察強行拽走。

縱使他百般解釋,但各項證據都指向了他,莫名就被丟進監獄之中。

不怕最倒霉,只怕更倒霉,他「榮幸」與兩個最不好惹的傢伙關在一屋。

南有「惡犬」,北有「毒蛇」,且看卡在中間的最衰倒霉蛋該如何堅強扛住……

【特別提醒:此文乃3P,雷者慎入!已經在這提醒,若非要點進來,可別怨唸作者……

就像燈泡說明書上叫你別吞燈泡,你非要嘗試往嘴裡塞,死活拔不出來就不能怨燈泡的事了……】

【註:空間口袋、溫馨種田、穿越、機甲、獸人、魔法亂鬥、玄幻世界、

愛到纏綿悱惻……以上內容統統都不包含( o )

故事和背景全部純屬虛構,切勿當真!情節偏雙線,看似之間沒啥聯繫其實還是有一點聯繫。

文調較輕鬆,但含血腥暴力及3P,承受不住的同學請三思。

裡邊罪案啥啥的,好孩子千萬別在家中模仿嘗試哦~  

 

內容標籤:強攻強受 陰差陽錯 驚悚懸疑 歡喜冤家

搜索關鍵字:主角:易衡,閻南,滕子貝│配角:一堆被害者,一堆犯人│其它:監獄

1、第一章 血腥馬麗

  

  「喂?媽咪,什麼?要我回去?」少女一邊接手機一邊從霓虹燈閃爍不停的KTV大廳出來,紮著斜歪大波浪捲馬尾的她,身穿螢光色波點裙,裙子的下襬似乎只比屁股長上一些,盡情展露著少女青春動人的身體曲線。

  

  說話間,少女將手機拿開一段距離,看了看上面的時間,立刻變得不耐煩地對著手機喊道:「我不是說了啊!今晚要和朋友玩,玩得晚我就不回去了!……什麼?危險?媽咪你煩不煩啊!不和你說了,我還趕著和人碰面呢!」

  

  看時間已經過了凌晨十二點,少女本來和另一群朋友約好了十一點碰頭,卻因為和同學唱K唱得延誤到現在。她站在馬路旁左右探頭張望,希望能有計程車經過。可不知道是因為時間太晚的關係還是這條馬路本就不算繁華,等了十幾分鐘也沒見一輛計程車經過,反倒是有不少黑車想要停靠過來。

  

  「馬麗?你這就走嗎?」正好此時也從KTV出來送其他人回去的短髮女孩,見站在馬路旁像是在等車的少女,開口呼喚了一聲。

  

  被喚作馬麗的少女回過頭,對短髮女孩答道:「我和別人約好了時間,必須得趕著去那邊。」

  

  「哦,是這樣啊,那我就先進去了哦。」在送完人走之後,女孩也沒時間多去挽留馬麗,在和馬麗打了聲招呼後,她便轉身重返到KTV去唱歌。即使現在的季節算得上是溫暖,但半夜站在外邊還是感覺渾身有些發涼。

  

  靜謐的夜晚,灰濛濛的馬路顯得格外寂涼,除去矗立在身後生意不錯的KTV及它樓外邊裝飾的霓虹燈在閃爍,周圍其它的樓房燈火基本都已經滅得差不多,沿街的店舖也都關閉了。路上見不到一個行人,整條寬闊的馬路兩旁,只剩下昏暗的路燈在照明。

  

  馬麗那掛著比手機本身還大的裝飾毛球與娃娃玩偶的手機,已經響過了好幾回,馬麗不接也能猜想到是她朋友打來的催促電話。這使她變得更加焦急起來,不再只考慮計程車,馬麗心想著如果路上再開來一輛車,不管是黑車還是計程車她都願意去坐。在這麼想著時,一輛白色小麵包車慢慢從遠處行駛過來……

  

  手臂抬起上下誇張地擺動了幾下,那輛麵包車便穩穩地停在了馬麗的面前。

  

  要上車嗎?馬麗將她精心點綴了不少亮鑽還塗著淡粉色指甲的手,扶在麵包車的車門把手上,心中稍微遲疑思索了一會兒。

  

  「去哪?」

  

  就在她猶豫時,車門驟然間被車裡的司機給推打開,馬麗趕緊往旁邊退後一步。等到車門全部打開後,她的視線偷偷觀察打量起車內的司機。

  

  這個司機的長相……看起來好像沒有什麼問題。上下觀察著司機的外貌,馬麗憑第一眼印象覺得應該不會出什麼差錯,便下好決心從敞開的車門鑽了進去。坐到副駕駛座的位置後,她向司機報出了她要去的地點。

  

  司機沒再多言語詢問什麼,只是輕輕點了下頭,像是表示他聽明白了馬麗報給他的地址。車子開始啟動,身為「黑車」司機握住方向盤的手,居然戴著一副雪白的手套?這讓座位上的馬麗不由多瞟了兩眼,覺得有點奇怪。不過很快的,她便失去興趣低頭看起她的手機,手指飛速按動回復催促她的朋友短信,並點開熱門遊戲專注玩了起來。

  

  掛在馬麗同樣粉色系殼罩手機上的毛茸茸球狀吊墜,在麵包車行駛的顛簸下左右晃蕩個不停。此時的馬麗並沒有察覺發現到,司機開車駕駛的路線已經與她所說的地點完全不一致了,車子正朝另一條陌生的小路方向筆直開了過去……

  

  一個半夜突然失蹤的少女事件,在繁華熱鬧的Z城之中並不能引起多大的波瀾。即使是她的父母報了警,也找人專門登上了報紙,還發了許多尋人的傳單,卻始終找不到一絲線索。少女就這般無聲無息地失去了蹤跡,沒有人再看見過她的出現……

  

 

 

2、第二章 血腥馬麗

  

  陽光明媚的天氣,正是郊遊的好日子。四個一同約好去田野邊放鬆心情的好朋友,帶著他們事先就準備好的餐點,騎上腳踏車一路沿著田間小道前進。直到在他們前方不遠處,出現了一片綠意盎然的樹林,他們感覺到這就是最適合吃餐點的地方。於是,將腳踏車隨手一股腦地丟在路旁,四個人或背或拎著餐點,嬉笑打鬧著朝樹林裡邊的方向走近過去。

  

  樹林並不大,只有一小片的區域是被樹木所籠罩的。可每一棵生長在此的樹,樹齡看上去都不小。哪怕是其中最細的一棵樹,都需要兩個人伸長手臂才能圈得住樹幹。樹的葉片也都長得非常寬大和厚實,枝杈上佈滿了深綠色橢圓形狀的葉片,樹葉生長的繁盛程度幾乎把天空投射下來的陽光都給遮擋了住,站在樹的底下完全就是被樹蔭所籠罩。

  

  「誒!誒!我們就在前面那棵大樹下吃點心怎麼樣?」走在最前邊一直憧憬外國田園午餐浪漫的女孩,開心地抬手指著前方的大樹建議道。那棵與其它樹都保持著一段距離的大樹,看樣子像是這片樹林里長得最粗壯的一棵。若是在那棵大樹下吃東西,肯定非常有氣氛。

  

  「嘿嘿,不知道剛剛是誰辯解自己不是小豬的呢,這才沒過去多久的時間,某人就已經肚子餓得想吃東西了啊?」明顯像是平時就愛調侃這位女孩的男子,在旁邊笑著喊道。

  

  「討厭!你才是小豬!你才是豬!討厭討厭!」見男子嘲笑自己,女孩嬌嗲地轉頭瞪了一眼過去,抬手作勢要捶打的樣子追趕起男子。

  

  「哈哈哈哈……」男子邊笑邊朝前邊那棵大樹跑了過去,直到第一個跑到了大樹的底下,他才回過頭去看後邊還沒有追上來已經跑得氣喘吁吁的女孩。他正想笑著說些什麼嘲笑的話,突然,一滴冰涼的液體落在了他的頭頂。

  

  「怎麼了?」見男子猛地一下摀住了腦袋,終於追趕過來的女孩關切地詢問道。

  

  「沒事,就是上邊……咦?!」男子邊回話邊抬頭向上望去,吃驚地發現在他的頭頂上方,也就是樹枝之間,掛著一個體積不小呈深紫色蛹狀纏繞起來,約近兩米長的不明物?!

  

  不明物正好就懸在他們頭頂上邊,離他們大約有兩三米高度的距離。由於樹枝和葉片的茂密遮擋,蛹狀不明物又掛得較高,從外邊視角根本看不到樹上邊還有東西掛著。若不是男子被估計是彙集在深紫色蛹狀不明物外的水珠滴濺到,大概也不會想到抬頭去特別注意上面居然還有個東西掛著。

  

  在蛹狀像是用塑料垃圾袋材質包裹的物體正下方,似乎有人特意用鮮紅色的油漆,在深紫色的底面上塗出了一個大大的紅色小丑塗鴉。小丑塗鴉的嘴角和正常小丑正好相反,向下歪咧著,看起來像是帶著股憤怒或是悲哀的味道,不知道是為什麼而畫上去的。

  

  站在下方仰頭觀察的男子不禁開始猜測推想,這上面包著的東西,該不會是誰藏在這裡的寶藏吧?又或者是什麼別的神秘物品?

  

  「那是什麼東西啊?」也同樣抬頭望見了頂上懸掛著奇怪蛹狀物的女孩,開口好奇地詢問道男子。

  

  「不知道,我去弄一下試試,看到底是什麼玩意。」男子本來是想爬到樹上邊看看,畢竟站在上面觀察可比仰著頭要看得清楚。可他發現要這麼做似乎有些困難,因為他根本沒法順利地攀爬到樹的上邊。樹幹表面極滑,抱住往上爬一段距離又再次滑了下來,他只能放棄到旁邊去尋找可以戳刺試探的東西。不知怎麼的,居然真的讓男子找到一根歪倒在地上被枯葉半掩住的破竹竿。男子拾起那根竹竿抖了抖上面的泥土和枯葉,準備用它試著捅一下蛹狀物。

  

  竹竿向上舉高,較細的一端對準了深紫色蛹狀不明物的下方,男子興奮地準備開始試探。而落在他和女孩身後的另一對男女,此時也終於追趕了過來。還沒靠近樹,頭上戴著插花圓帽的女生,已經禁不住皺起了眉詢問道:「怎麼好像有股奇怪的味道?」

  

  「我也聞到了,是不是附近有人丟了垃圾?」戴帽子女生的男友,表示他也同樣聞到了一股若有似無飄散到鼻間來的詭異氣味。

  

  「你們在說什麼?」沒仔細聽清楚後來兩人話語的男子,轉頭一邊詢問一邊開始了他的戳刺試探。褐黃色還沾著些枯葉泥土的細長竹竿,在挨近到畫了小丑塗鴉的蛹狀不明物時,先是接連打滑好幾下沒法施力戳中。最後,舉著竹竿的男子一個不耐煩,又走近了些,仰頭對準深紫色的蛹用力抬手向上一捅,蛹狀不明物便被竹竿直接戳刺了進去。

  

  一股用任何語言都完全無法形容出來的劇烈惡臭,頃刻間就從蛹被破開的口子中湧了出來,恐怖的氣味直擠進眾人的鼻腔內,味道實在是難聞到了極點。

  

  旁邊站著圍觀的男女,原本還想開口準備警告男子站遠點,但此刻似乎說什麼都已經有點太遲了。

  

  從戳破了一個小口子的蛹狀不明物中,猛地噴湧出許多渾濁顏色,泛褐或是泛綠的濃稠液體,它們一股腦地直接就朝著正下方站立的男子身上澆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

  

  「喂喂!你不要開口喊啊!會流進嘴巴裡的!」旁邊想要幫忙的人,一時間都沒辦法靠近。因為這個味道實在是太恐怖了,他們只能乾著急的在旁提醒被惡臭液體迎面澆下的男子,趕緊閉嘴躲開不要喊叫。

  

  因為破開一個口子,蛹狀不明物裡面急迫想噴湧出來的東西,把裂口撕扯衝擊得更開了一些,從中掉出來的東西也不再只是液體。

  

  一堆被液體浸泡在其中的物體,隨著被撐破得更開的裂口朝下墜落,即使是正反應過來想向後退的男子,也還是無法躲避的被濺了一肩。男子只感受到一些軟綿粘膩的東西正貼在他的肩上,他立刻大吼一聲,把肩上的東西抓起來朝一邊猛地甩開,誰知道正好又甩在了站在他旁邊嚇愣住的女孩身上。

  

  女孩被難聞的液體濺了一身,懷中還正好接下了男子情急下甩過來的物體。她哆嗦地低頭往身上望去,見她今天特意新換的橙色碎花裙上,一團像是腸子的東西裹著綠色膿液黏在她的胳臂和衣服上,女孩立刻尖叫地將身上的東西猛抖了下來。

  

  「辟裡啪啦——」

  

  在四人慌亂之際,樹上掛著的蛹狀不明物下方被戳開的裂口,越撐越開來,裡面的東西一堆堆全部掉了出來。

  

  軟爛到已經和骨頭自動剝離開的皮肉,及歪斜在皮肉另一側方向,留著一頭長髮面目已經嚴重腐敗的腦袋,各種袒露在外的內臟器官,以及爬在這堆腐爛骨肉上大量蠕動不停的白色蛆蟲。這般極具視覺和嗅覺衝擊的畫面,讓在場四人嚇得一時間都沒了聲響。

  

  難聞到使人嘔吐暈眩的腐臭,黑色的綠頭蒼蠅圍繞著屍骨皮肉,正不斷地轉悠和盤旋。在屍體的旁邊,能看見一個同屍體一起掉落下來,此時已經被腐液浸泡得看不出原色的手機。手機上掛著一個大大的毛球吊墜,不過現在已經被各種液體浸泡得污濁不堪,根本看不出它原來的模樣。

  

  原本只是男子一時好奇心發作,以為藏著什麼秘寶的神秘蛹狀不明物,實際上卻是層層包裹密封著屍體的塑料包屍袋。而蛹狀塑料袋被捅破後掉出屍體的畫面,估計會讓男子這輩子都難以忘記。

  

  「死人啊————————————」在驚嚇到失聲的幾秒過後,被濺了一身腸子和腐液的女孩終於反應過來,發出她尖銳的喊叫聲。

  

  尋找半個多月未果的馬麗,沒想到以這般極度血腥和噁心的結局被發現。

  

  屍體之後經過調查和解剖發現,死者在生前經歷多番殘酷的折磨,後被電鋸類的凶器活活從中間鋸成兩半而死。至於懸掛屍體的地方,也並不是第一犯罪現場。四處都搜索不到任何有用的線索和證據,只有留在包裹尸體塑料袋外的紅色小丑塗鴉,是兇手唯一留下來的線索。如此殘忍的殺人手法,引起了警方的高度重視。這一起案件總讓人隱隱感覺到,它,並不是一個結束……

  

  果然,在一個月之後,城北收垃圾的老頭打來了報警電話,說他在清晨固定地點收垃圾的路口,發現了一個被丟棄在那裡豎立著的冰箱紙盒。紙盒的外邊被人用紅色油漆塗鴉了一個小丑的臉,當他準備移動紙盒時,裡邊突然掉落出一大堆的屍體碎塊,嚇得老頭趕緊打電話報了警。

  

  等到警察趕來時,聞訊而來的圍觀群眾早已經把現場全部擠滿,他們紛紛用手機拍下了冰箱紙盒外的小丑塗鴉。不知道是誰將上一起馬麗案件的事透露了出來,畫紅色小丑塗鴉的殺人魔事件在網上迅速傳開,Z城所有人都知道了,有一個喜歡畫小丑塗鴉的殺人魔正在他們的城市徘徊。最重要和最讓人恐慌的事是,兩起案件的被害者並沒有什麼相似之處,不管是生活背景、年齡、工作都全部不同,毫無任何交集和聯系,根本不知道兇手下一次會找誰再次出手。

  

  一時間,Z城裡人心惶惶,大家都在擔心著自己的生命安全。在兇手沒被抓到之前,誰也不知道誰將會是下一位被害者……

  

 

 

3、第三章 趣味遊戲

  

  「嗯……」腦袋還有些沉悶難受,李媛鳳緩緩地睜開了她的雙眼,視線所及的範圍還未變得徹底清晰,眼前一切看起來都朦朦朧朧的。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逐漸看清楚,她現在正處一間類似倉庫一樣大的寬敞房子內。

  

  這房子的面積估計有一個室內籃球場那般大,沒有任何的裝修和粉刷,只保留著最原始的灰白色毛坯水泥牆,及高高懸掛在A字型屋頂上方的老舊燈泡。明明已經不再是寒冷的季節,李媛鳳卻莫名感覺渾身泛起了一股冰涼的寒意。

  

  因為,此時的她被關在一個巨大的鐵籠內,約十米長、四五米寬、高兩米的鐵籠,格狀的鐵網上銹跡斑斑,上邊還纏繞著許多帶鋒利尖銳的細鐵刺。若是一個不小心沒注意到而撞在這些鐵網上,可以想像後果會多麼可怕。李媛鳳不知道她好端端的為什麼一睜開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慌亂地從冰冷的水泥地上爬起身,開始圍著鐵籠四處轉悠,試圖找到可以出去的缺口。一邊她還大聲喊叫了起來,想要尋求到幫助。

  

  「有沒有人?有沒有人啊?救命!!」李媛鳳實在是想不通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不知道她究竟是因為惡作劇還是遭到了綁架。她不停地大聲喊叫,直到聽見有人的腳步聲接近過來,忙轉頭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望了過去。

  

  一個身穿黑衣黑褲,臉上頂著詭異的紅色小丑面具的人,從橫穿過房子半空中的黑色鐵架走道上出現。他戴著手套的手指,姿勢如彈鋼琴般優雅地一下下敲打著走道旁的扶手上。微側過頭去,面具人俯視著下面關在鐵籠中的李媛鳳。

  

  「你是誰?這裡是哪?我、我為什麼會在這裡?!」李媛鳳拚命回憶她之前的所有記憶,明明記得在她清醒前,根本就不是在這裡的。應該……應該是在家啊!記得好像是有誰來按了門鈴,她起身出去開門,接著……難道、難道那個人就是眼前這個戴面具的人?!

  

  「你難道就是……」

  

  「我是誰,這個問題並不重要。」站在鐵架走道上高高俯視一切的面具人,慢慢回答道。他似乎還特地準備了變聲器隱藏在面具的後邊,有些尖細變調的怪異嗓音,讓人完全無法辨識出原聲。

  

  「你想要什麼?要錢?我沒有多少錢……」李媛鳳想她自己不過只是一個離異的中年婦女,也沒有很多的存款,根本不值得有人特意來綁架她,她實在不知道也不明白為什麼面具人會抓自己。

  

  「錢根本不是最重要的。」似乎對李媛鳳提及錢的這個話題很是反感和沒興趣,戴著小丑面具的人在走道上左右來回走了幾步,手不停地敲打著欄杆,張口繼續說道:「我,只是想要和你玩一個遊戲……」

  

  「游……戲?」李媛鳳呆愣地仰頭望著空中走道上的面具人,完全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她急切地哀求著:「求求你,我想離開這,放我走吧!我這個年紀的人,哪裡知道玩什麼遊戲?」

  

  「不玩也得玩!」面具人抬起手失控般猛拍向走道的欄杆,震得整個欄杆都輕微晃蕩了起來。在見到底下哀求的李媛鳳似乎被他的警告聲給喝住,沒打擾到他繼續說話,面具人才接著介紹道:「如果遊戲你玩贏了,你便可以活命,可輸了的話……」

  

  「輸?」什麼遊戲?!輸了的話會怎麼樣?這戴面具的傢伙其實是個神經病吧?他究竟想要做什麼?心亂如麻的李媛鳳著急地想大罵大喊,可最後她還是努力克制住了所有的恐懼情緒,聽面具人講述完遊戲的規則。

  

  「遊戲其實很簡單。」面具人敘述的語氣似乎因為遊戲的介紹而變得輕快了起來,他朝鐵架走道中間位置走過去了一些,只見在中間的空中走道區域,放置著不少黑色或銀色外表的機器。面具人過去後,看似隨意地用手點了兩個鍵。

  

  突然,原本寂靜的大房子內竟然四邊方向都響起了歡快的音樂聲。在這音樂聲的陪伴下,面具人說道:「你和別的人決鬥,在你左手邊方向的那堆稻草中有一樣留給你的武器,而你的對手同樣也有武器,只要一人把另一人給殺了,最後活著的人便是贏家。如何?這個遊戲很有趣吧?」

  

  「……你、你瘋了……我怎麼可能會去殺、殺人?!」李媛鳳嚇得瞪大了雙眼,沒想到面具人居然會提出這麼一個遊戲規則。不過,她的眼角餘光還是下意識地向左側的方向瞟了過去,在左邊角落真的看到了一堆不起眼的稻草在那。

  

  「呵呵,不殺的話,就是你被殺,是你自己選擇輸掉遊戲的哦~」隨著越發高昂的音樂伴奏不由搖晃起腦袋的面具人,抬手誇張地敲擊了一下他面前的機器按鈕。

  

  只見原本李媛鳳以為是包圍在一邊的木板圍欄,居然慢慢向一側移動了開。在漸漸挪開的木板後邊,居然是向前繼續延長的鐵籠?!當木板完全抽開後,李媛鳳看見了在木板後面,另一邊鐵籠中關著的年輕女人。

  

  年輕女人側對著李媛鳳坐在地面上,渾身的血污,懷裡似乎還抱著一個黑乎乎的東西。一手拿著把掛滿血漿的鐮刀,女人低垂著腦袋像是被刺激傻了一樣,嘴巴張張合合不停,也不知道她在自言自語些什麼。直到整塊隔擋的木板被抽離後,坐在地上發愣的女人才有了些許反應。

  

  慢慢把頭轉向到李媛鳳這邊,年輕女人的臉被血跡和頭髮弄得亂七八糟,根本辨識不出她原本的樣貌。而她開開合合的嘴,似乎說話的聲音正慢慢變大,大到了連李媛鳳也能夠聽見到她的自語。

  

  「殺……殺……殺……殺……」年輕女人的口中只念叨著一個字,那就是——殺!!

  

  而李媛鳳也終於看清楚了年輕女人懷中抱著的——居然是一個男人的腦袋?!整個臉皮都被鐮刀劃拉開,嘴唇被撕裂翻起,露出裡邊牙床的猙獰面孔,讓李媛鳳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這真的不是在開玩笑,那是真的死人啊!

  

  目光一直處於呆滯狀態的年輕女人,在瞥見她對面站著的李媛鳳後,渙散的眼神慢慢聚焦,也開始變得逐漸嚇人起來。她隨手向旁把原本抱在懷中的腦袋丟到了一邊,緊緊抓握住手中的鐮刀,從地上歪歪扭扭地站起了身。

  

  李媛鳳此時想也不想立刻朝著稻草堆方向猛衝了過去,慌亂急切地翻扒掉覆蓋在上邊的稻草,從稻草下面找到了一把砍刀。而此時在她後邊已經起身站好的年輕女人,邊嘶叫著「殺殺殺!」邊向她這邊衝了過來。

  

  「遊戲這不就開始了嗎?你們要牢牢記住啊,只有一個人能贏,那就是活著的那個……」悠閒地站在鐵架走道上的面具人,在看到李媛鳳也拿起了砍刀擋住追來的年輕女人時,滿意地提醒了一聲。

  

  看著原本慌亂恐懼的李媛鳳,在真正認清了她現在必須要爭個你死我活才可能活命後,也終於下定決心對年輕女人採取了主動的反擊,劈過去的動作刀刀兇狠。面具人塑料面孔籠罩下的真人嘴角,禁不住勾起一絲譏諷的笑容。這些人的「人性」,本來就早已經消失殆盡了不是嗎?

  

  「啊啊啊啊啊!!!」李媛鳳氣喘吁吁地將追殺她的年輕女人推撞在了地上,此時的她已是一身狼狽,原本盤起的長髮被徹底扯亂,後背和胳膊上在推擠過程中撞上了鐵籠,被鐵籠網上纏繞的細鐵刺劃出了一道道口子,傷口中的鮮血滲透而出,將劃爛的衣服也都染上了顏色。

  

  至於被李媛鳳推在地上的年輕女人,傷勢看起來也不比李媛鳳輕上多少。可能是因為年輕女人對付過一人已經渾身帶傷,加上精神被刺激得也有些不對,使得她不能完全集中注意力,即使瘋狂的砍殺勁頭很足,但力氣上比不過身體偏壯的李媛鳳。在年輕女人的左胳膊上,已經被李媛鳳用砍刀狠狠地弄出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

  

  見追著自己不放的年輕女人終於在倒地時顯出了弱勢,此刻已經殺紅眼的李媛鳳,腦中不斷迴盪著面具人所說的,只有一人活才能贏的遊戲規則。她更堅定了她的決心,彎腰蹲了過去,朝著地上試圖爬起的年輕女人後頸部位,便重重一刀砍了過去。

  

  刀直接斜切進了年輕女人的後頸之中,幾乎半個脖子都被刀給砍中。年輕女人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面朝下「噗咚」一聲,倒在地上不再動彈。唯恐年輕女人再起身的李媛鳳,握住砍刀的把柄想將砍刀從傷口中抽出來,再繼續補上個幾刀,誰知道刀砍得太深入,一下子居然還拔不出。李媛鳳一腳便踩在了年輕女人的後背上,雙手一同握住砍刀把柄來回轉動不停,直到傷口被攪爛,刀才順利地從年輕女人後頸之中拔出。緊接著,李媛鳳揚起刀,一下又一下繼續砍向年輕女人的脖子、後背、還有腦袋上,一直持續砍了好幾十下,李媛鳳才突然癱坐在了地上,大喘起氣。

  

  死了……應該是死了吧……我算是贏了嗎?我……可以離開這了嗎……李媛鳳心跳如雷,望著地上不動的年輕女人,還有些沒轉過神,腦中呈現一片空白,直到她聽見頂上的鼓掌聲響起。

  

  「啪啪啪啪……」

  

  抬起頭往上看,李媛鳳見面具人正在不急不慢地鼓著掌。

  

  「進展挺快啊,真是出乎我的預料了。這個倒下的女人,可是和另外一個男人對峙了一天一夜,才終於結束掉的。沒想到你根本就不需要這麼長的時間,已經很快領悟了遊戲的樂趣了。」面具人的話聽起來像是誇獎,卻有種說不出的諷刺味道。

  

  「我……我贏了……贏了!你可以放我走了嗎?求求你!快放我出去吧!我贏了啊!!」像是麻木到沒有痛感一樣,李媛鳳焦急又恐懼地用她的雙手直接抓在了滿是尖銳鐵刺的鐵籠網上,仰頭大聲懇求著面具人。

  

  「呵呵,誰說贏了一場就可以離開這的?」面具人居高臨下看著披頭散髮正不斷哀求他的中年婦女,豎起他戴著手套的食指左右輕輕晃了幾下,接著將那一根手指按向他面前的儀器按鍵。只聽見一陣轟隆聲,包圍著李媛鳳的超長鐵籠網居然開始朝一邊的牆面方向移動了過去,並在快移到接近牆面的位置時,鐵籠停止了下來。

  

  在牆壁中央豎著一道約兩三米高的大鐵門,鐵門在面具人的操縱下,慢慢向上升起。隨著鐵門的不斷升高,門另一頭被封住的聲響也清楚地傳遞了過來……

  

  呼吸聲、奔跑聲、碰撞的摩擦聲、慘叫聲,各種聲音不絕於耳。

  

  李媛鳳緩緩轉頭望向前方,雙目在瞬間瞪得近乎赤紅,身體不可抑制地劇烈顫抖哆嗦起來,根本不敢相信她眼前看到的一切。

  

  只見在升起的鐵門另一端,同樣構造的鐵籠,裡邊關著另兩個不同年紀和樣子的男人,他們各自拿著鋒利的武器正互相廝殺搏鬥著。

  

  「遊戲還沒有結束哦,等他們那邊贏了的人,就要和你繼續開始遊戲。怎麼樣?是不是很讓人期待呢?」面具人欣賞著李媛鳳此刻幾近崩潰的表情,並極度愉悅地提醒著李媛鳳,這個遊戲並沒有那麼快便可以結束。

  

  「不!不!!不不不!!不————————————」絕望到極致的李媛鳳,一下子就跪倒在了地面上,不顧她滿手沾染的血漿和灰土,精神崩潰地搓揉著她的長髮,發出淒厲的慘叫。

  

  面具人沒再繼續和李媛鳳說話,只是自顧自將播放器中的音樂聲調得更加響亮悠長,讓歡快的音樂節奏伴隨著互相殘殺的人們,及絕望的慘叫、濃郁的血腥味一同融合……

  

  

 

4、第四章 發現

  

  「哈哈哈……接球!」

  

  抬腳用力地把球踢了出去,球卻沒有朝預想的方向飛去,反而向著另一邊不斷偏離,並在落地後還繼續向前不斷地滾動。

  

  幾個趁著週末出來踢球的孩子,因為平時的場地被人給預先佔領了,正掃興準備回家時,其中一個人提到在他補課的路上,附近有許多空地可以用來踢球。於是幾個人便一同來到沒什麼人的荒廢空地,踢球玩耍。

  

  「哇,黑皮你這是什麼水平?腳也太臭了吧?球都被你踢到哪去了?」另幾個小孩在見到球被黑皮直接踢到了另一邊,幾乎已經快看不到球的蹤影,不由一同怒罵道叫做「黑皮」的小孩。

  

  「不小心失誤而已嘛,我這就去把球撿回來。」叫「黑皮」的男孩似乎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球居然被他踢得那麼偏。抓了抓後腦勺,男孩轉身朝球滾遠的方向跑過去,打算把球給撿回來。

  

  另外幾個男孩覺得站著也是發呆,便跟著黑皮一同朝球滾落的方向走了過去。沒想到球滾得還挺遠,因為再往前走了一段路便是一個下坡,球順著下坡一路滾到了下邊。而在下坡方向的前邊,能看到一棟四四方方的房子,模樣挺陰森的矗立在那。

  

  「哇——那邊的房子是做什麼用的?」後邊跟過來的矮個男孩,抬手指著那房子便詢問起來。

  

  「不太清楚啊,不過好像聽人說過,以前這邊的房子都是用來做倉庫還是什麼什麼廠房的。但後來因為倒閉破產啥的,就都沒人了。」住在這邊區域的另一個胖男孩回答說。

  

  「誒誒~那不如這樣,我們過去探險看一看如何?」男孩之中最野的一個小孩,立刻表現得興致勃勃,想要過去探險看看。

  

  「不好吧……那裡有什麼好看的,都已經沒人了。」胖男孩一直對荒廢的房子沒太大興趣,而且這些房子光是看外邊就已經感覺有些可怕。不過,對房子恐懼的這件事,他才不會告訴到大家,以免被嘲笑膽小。

  

  「去看看啊!黑皮球踢得那麼爛,我們也是在浪費時間,倒不如去探險!」最野的男孩並不想放過這個機會。

  

  而其他的小孩也被吊起了興趣,都附和著要去探險看看。於是幾人招呼著撿到球的黑皮,一同向那連窗戶都被黑紙封住的荒寂大房子方向接近過去。

  

  ……

  

  「媽媽啊——」驚恐的慘叫一聲接著一聲,打破窗戶的玻璃翻進到房子中的幾個男孩,在裡邊發出恐懼的大喊聲。

  

  沒過一會兒,幾個男孩便跌跌撞撞慌亂地從窗口中一個個翻爬了出來,連滾帶爬幾乎站都站不起來。

  

  「死人!死人啊!!」

  

  「太、太恐怖了!」

  

  「嘔——」一個腿軟好不容易才翻出窗口的男孩,直接趴在一邊就嘔吐了出來。

  

  幾個男孩便這般慌亂地逃回了家,並把他們看到的一切告訴了父母。

  

  不久之後,一輛輛的警車包圍了孩子們發現屍體的廢棄房子外。剪開圍著好幾圈鐵鏈的大門,警察進入到裡邊。這原本是廢棄的倉庫中,進門的警察迎面看到的便是在牆面上塗鴉的巨幅小丑畫,以及關在鐵籠中不知道已經死了多久的多具屍體。

  

  屍體已經嚴重腐爛到完全辨別不清面容,因為整個倉庫基本屬於封閉的狀態,屍體腐敗產生的各種氣味也被封鎖在房子的裡邊。這讓進去的警察也有些承受不住,被可怕腐敗的氣味及屍體的慘狀刺激得腸胃難受。好些個年輕的警察,都承受不住頻繁地到外面去呼吸新鮮的空氣。

  

  就在這個倉庫之中,警察發現了喜歡小丑塗鴉的殺人魔,制造出來的最多人死亡案件。而且,在裡邊還同時找到了用來分屍上兩起案件被害人的電鋸分割工具,在工具上找出了被害人的血跡。

  

  幾起超級惡劣的恐怖案件,使Z城人的恐懼心理被逼迫到了最頂端。即使Z城的領導已經儘量在控制,但還是有些壓制不住。怕抓不到兇手還接連發生多起案子的事,使得最上邊的人不高興,引起對他們管理上的質疑,領導緊急督促著下邊的警察,要盡快將犯罪的兇手捉拿歸案。

  

  在上層的各種催促和施壓下,警方特別成立相關的小組,針對這些案件的偵破工作變得趕了起來。仔細蒐集現場兇手可能遺留下的證據和線索,及調查每個被害者之間可能存在的聯系,好盡快把犯人給抓住。但遺憾的是,愛畫小丑塗鴉的罪犯似乎非常謹慎和狡猾,在現場找不到他留下來的痕跡和線索,警察只能不放棄地繼續探究和搜索下去。

  

 

 

5、第五章 被捕

  

  「誰啊?」朦朧中似乎隱約聽見自家門鎖傳來類似被撬動的聲響,還未從昨晚聚會的連番灌酒中清醒過來的易衡,用他尚處於迷糊狀態的腦袋努力回想了一下。今天他應該是不用上班,不可能是公司的人還特意上門來催他吧?

  

  正當易衡腦子慢半拍思索著是否要起身出去看看時,只聽到外邊客廳傳來一聲轟隆巨響,臥室門緊接著被人從外強行撞開,幾道人影迅速進到了屋內。一衝進臥室,人影便將趴在床上昏睡連衣服都還沒來得及換,帶著渾身酒氣才睡了幾個鐘頭的易衡,直接按在床上將雙手反扭拷上。接著,用力把易衡拽起來朝外拖走。

  

  因為酒精作用的影響,手腳動作有些遲鈍都還來不及反抗的易衡,就這麼莫名其妙被拖走了。到了門口還被旁邊的人套上了牛皮紙袋在腦袋上,立刻視線範圍什麼都看不見了,只能從紙袋下邊的縫隙看清自己的腳該怎麼邁。

  

  一出門剛走幾步,易衡便聽見周圍各種人聲鼎沸,還能聽得到「卡嚓——卡嚓——」不停歇的閃光燈及照相機按動的快門聲,似乎有很多人圍在旁邊大聲提問。但對於根本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的易衡來說,那些急促尖利的提問聲一個蓋過一個,他都沒有聽清楚這些人在說什麼,就被身後抓著他的兩人一路快步拽著往下層趕去。

  

  在被帶到一樓,按送進車子的後排座位,聽到了車子啟動後車頂上的鳴警聲,易衡腦袋頓時清醒許多。怎麼就被帶上警車了?他可明明什麼壞事都沒惹吧??

  

  ……

  

  「瞪什麼瞪?怎麼?你還不服氣啊?」站在一邊的年輕警察見易衡眼神凶惡地望著他,不由冷聲警告道。

  

  「……」易衡有些無辜,他的眼睛天生看人就顯得凶惡,瞧著別人就像是挑釁一般。膽小的人見到他直接就繞他而行,而不爽的人則以為他是來找事的。就因為他長相的原因,他常常就莫名被捲進打架事件中。剛剛他真的只是單純往旁邊瞥了一眼而已,可沒有想過要怎麼樣。

  

  「說說看,這些人你有沒有印象?」另一位年約四五十歲中等身材的警察,眉頭緊皺將一疊照片攤在桌面上,口氣嚴厲地詢問在桌子對面的易衡。

  

  「警察大哥……在詢問我之前能不能把這手銬給解了?就這麼銬著我,可一點都不舒服。」從被押進警局到這間房子內後,易衡被銬住的雙手就一直吊掛在房間內垂下的鐵鏈上。尤其是這鐵鏈還挺短,易衡必須時刻保持著站立舉高雙手的姿勢。沒過多久手已經抬得麻木,他只得向對桌的警察提議道。

  

  「這地方是讓你來舒服的嗎?快點,看看這些照片!」中年警察瞪著眼對易衡呵斥了一聲,但還是轉頭示意旁邊的年輕警察:「小鐘,把他換個位置銬。」

  

  「是!」被叫小鐘的警察,走過來將易衡的手銬換到了椅子旁邊。讓易衡的一隻手拷在椅子的後邊,人和另一隻手則能動彈或是坐下來。

  

  「呼——」終於可以坐在椅子上,手也不必繼續舉著,易衡這才低頭看向桌上擺放著的照片:「這個……還有這個,有些印象吧。其他的就不太記得清了。」

  

  「記不清?你就裝吧。這個、這個、還有這些人,全部都是你負責接送快遞區域裡的人,難道你不認識他們??」

  

  「快遞?我負責的區域又不止我一個人。我是和其他人在同個組負責一個區,那麼多人我哪裡全記得住長相……」易衡覺得有些莫名其妙,自己被興師動眾的抓過來審問,就是問這些「客戶」的事。好吧,雖然他剛開始做快遞的時候,因為個性和長相原因,與不少客戶發生過一些矛盾,但也不至於拖到現在那些客戶才想起來要集體投訴到報警的誇張程度吧?

  

  「但據我們的調查,你和這些照片裡的人或多或少都有過矛盾,不是嗎?」中年警察目光緊緊地盯著易衡,似乎在仔細觀察著易衡臉上露出來的任何一絲可疑表情。

  

  「可能和這個、還有那個人有過一點爭吵吧。但那都是很早的事情,我現在脾氣改很多了。」易衡望著照片裡幾個印象深刻的人,每次在他去送貨或是收快遞時,那些人的態度都讓人忍無可忍。即使已經在心中默念N遍顧客就是上帝,卻還是讓人無法堅持忍耐下去的幾張面孔,易衡確實是有點記憶。

  

  「爭吵?不只是爭吵吧?我看你的記錄檔案裡,還曾把人打傷住進醫院了啊。」中年警察翻看著他面前的記錄本,對易衡所說的話表示懷疑。

  

  「……那是……」易衡聽警察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忍不住抿了抿唇,深呼吸一口氣,才算心情平靜地繼續回答道:「既然警察大哥你什麼都好像已經調查清楚了,那你也不需要再特意問我一遍吧?」

  

  「是啊,上面記錄的很清楚詳細。你從小到大打架的記錄可不少,高中也是因為打架才退學的吧?」繼續翻看著記錄本,警察說道。

  

  「……對,那你也看到了,初中我父母出車禍身亡,後來我一直由奶奶監護。以前是天不怕地不怕才常惹事,高中那會兒得知奶奶生病,又被人堵著打架,後被學校發現警告,我就乾脆退學了。因為奶奶治病需要花不少錢,不出去找工作賺錢,存款裡的錢根本不能一直支撐下去。後來做過不少工作,而快遞這份工作也是去年才開始做的。剛剛做快遞員時因為個性原因惹過幾次事,那次打客戶也是因為奶奶拖了幾年還是沒堅持下去,才病逝不久,又碰到那客戶嘴裡叨叨的沒影,一時才沒控制住……」易衡望著桌上的某張照片,想起照片裡的人當時揚著嘴角不鹹不淡嘲諷他家人的話,他到現在想起來還有些情緒控制不住,真的會見那人一次就想揍一次。

  

  「就像你這樣的服務態度,客戶都被嚇跑了吧?怎麼你們快遞公司都不開了你?」站在旁邊聽易衡述說的年輕警察,忍不住插話問了起來。這樣的人居然都不開除,老闆倒是挺大方啊。

  

  「我們那家快遞公司又不算是很大很正規,加上我的工資要求不高,做事什麼都願幹,老闆還是樂意留著我的。」現在賺得少又累又辛苦的活,沒幾個人甘願去做,每次來他們快遞公司面試的人,都是沒做幾天就跑了。對於做事搬貨都沒什麼怨言,力氣大還能一人頂二人用的易衡,即使客戶不喜歡,老闆便換另一人去那家接貨就是。要知道現今找個願意做事的人可沒那麼容易,所以快遞老闆還是願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話題別扯遠了。」向將話題帶遠的年輕警察警告了一聲,中年警察繼續把話題回歸到原本的詢問當中:「在XXXX日,和XXX日的X點至XX點,你都在什麼地方?」

  

  這些詢問的日期,都是在結合了被害者失蹤的時間段後,推斷出來的犯案時間。

  

  「那……我怎麼還記得?」除了白天的快遞工作外,易衡晚上有時候也兼職在一家酒吧內幫忙。扛一扛酒箱重物或是打掃衛生,亦或是有時候當一下處理麻煩酒醉客人的保安。

  

  以前在奶奶生病時,易衡還幹過更多的工作,像是在工地裡扛沙包等其它的體力活。因為他的學歷也找不到更好的工作,加上他說話有點直和長相原因,在直接面對人的服務行業常常做了沒多久就被開了。光是做體力活的工作,倒是沒那麼容易惹出麻煩。

  

  可即使忙著拚命賺錢,奶奶最終還是沒能治好。醫治的金錢花費有不少是借別人的錢,這些錢都得易衡自己去還。也因為這些,不想再挑戰快遞老闆底限的易衡,不再去直接和客戶強嘴或是怎麼,儘量學著放低身段變得圓滑起來。而警察問到的時間,易衡又仔細回想半天,記起好像那幾天正好是酒吧清閒不算太忙的日子,沒他什麼事,那他應該都在家中休息。

  

  「真想不起來?」

  

  「好像是……在家裡吧。」

  

  「有人可以作證你當時在家嗎?」

  

  「……沒,我就一人待在家,需要什麼證據?」易衡也不想自己一人在家待著,可周邊人都知道他是個欠不少債的人。就連對他有好感示意的女孩,在得知他一窮二白後,都沒繼續和他聯系過。他也想要有人可以證明他不是一個人在家,可惜就是沒有。

  

  再又被問了許多奇怪的問題後,易衡還是沒明白他為什麼會被抓過來。正想開口仔細詢問時,被中年警察抽出來放在他面前的圖,截住了他想說的話。易衡仔細觀察著面前的圖,覺得這圖像是黑白監視器裡特意洗出來放大的截圖。

  

  截圖中的人影並不算是很清晰,因為戴著帽子半擋住了頭,看不清人臉的模樣。而人身上穿著的制服,和頭上戴著的鴨舌帽,看著都十分眼熟。

  

  「這個圖片裡推著大箱子的人,是你嗎?」

  

  「大箱子?我最近沒有送過這麼大的物件……」易衡疑惑地望著黑白圖片,他可沒送過這麼大箱子的記憶存在。

  

  「這個人,李媛鳳,你還有印象嗎?」指了指桌上一個女人的圖片,中年警察問道。

  

  「記得……」照片中的中年女人,是易衡剛剛在快遞公司工作送貨時遇到的客戶。只因為晚了一分鐘到,就被守在房門外掐著表算時間的中年女人碎碎念了半天,還鬧著非要補償心理損失費便宜至少一半郵費。於是當時的易衡一時沒忍住頂了兩句,結果惹得那名中年女人大嚷著要投訴什麼的。弄到後來,公司也沒再讓他去那邊接送過快遞。

  

  「XXXX日,監視器裡拍到穿你們快遞公司服裝的人進入她所住的小區,並推著一個大箱子帶了出來。因為是快遞,所以並沒有引起保安的特別重視。但從那天開始,李媛鳳就這麼消失了……」

  

  不過也就是從這個監控錄像裡,中年警察才發現了第一條線索。並順籐摸瓜找到了快遞公司,和負責李媛鳳家區域的快遞員小組。

  

  「那不是我!別人也有可能啊,為什麼非懷疑監視器裡錄到的人就是我?!」易衡隱隱察覺出來,警察調查他並不是因為一般的事件,而應該是比投訴案更嚴重許多倍的事。

  

  「你們小組總共六個人,一個在李媛鳳消失前就辭職沒幹,時間上也不吻合。兩個是女人,身材和個頭都和監視器裡拍到的有很大差異。而另外兩個男人,一個身材比你魁梧健壯,在監視器裡也能看到區別,另一個則是又矮又瘦。唯一和監視器中身形符合的,就只有你……」

  

  對比著監視器裡的圖,中年警察緊盯他桌對面坐著的易衡。高高的個子和不瘦不胖的身材,與監視器中可以說是基本一致。加上易衡又與被害者有過爭吵與積怨,還沒有不在場證明,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指向了面前這人。

  

  「……他們這些人到底怎麼了?」易衡沉默一會兒,終於開口詢問道關鍵。

  

  「那應該是你來告訴我們的才對。」

  

  「咚咚咚!!」緊閉的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中年警察移開盯著易衡的視線,開口說道:「進來。」

  

  「老程,我們在疑犯家中找到證據了!」

  

  「哦?好,等我出來再說。」被喚作老程的中年警察示意年輕警察繼續審問易衡,起身跟著外邊呼喊他的人走到了門外。

  

  「找到了什麼??」

  

  「我們在疑犯家中找到了那套快遞員工作服,工作服的一隻袖子裡發現了一小點紅色油漆。這可能與犯罪現場的塗鴉油漆用的是同一種,估計是疑犯沒有注意到這掉落在衣服裡邊的一點。而且,我們還在衣服上邊口袋裡,找到了一小塊塗著指甲油的指甲,不知道能不能和被害人中的一個對應上。

  

  「那核對這些還需要一些時間吧?」

  

  「嗯,不過我看八九不離十,這些證據和被害人肯定是脫不了關係。」

  

  「但……只有這些證據嗎?」中年警察還是感覺,如果只有這些證據似乎有點不夠。而且裡面正審問的嫌疑犯,也與他事先預料推想的類型完全不同。

  

  「那些現場情況你也看到了,兇手做事非常狡猾和隱秘,證據能毀掉的都毀了。現在能找到的這些,肯定都是疑犯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小遺漏。而且……老程,你也知道。這些天上頭為了要破這案子的事,天天催促著我們。不管如何,這些證據就已經足夠證明了。」

  

  「……那你先把這些找到的東西去做分析核對一下吧,我繼續進去審問那個疑犯。」中年警察自然知道上頭對他們的緊急催促,幾乎天天電話打到他們的上層那壓迫,希望案子趕緊破了。尤其是在得知他們找到線索,並鎖定了嫌疑犯後,催促得更是著急起來。

  

  「好,那我先走了啊。」

  

  「嗯……」點點頭,目送通知完消息的同事離開後,中年警察轉身回到房間前,將門打開進去,繼續向易衡審問起來。

  

 

6、第六章 判決

  

  「程偉毅,結果已經出來了,你看看吧。」拿著報告走過來的長髮女人,年約三十左右,架著一副無框眼鏡,看上去就像是性格比較強勢的類型。她將手中的一沓資料,遞向負責易衡案件的中年警察程偉毅手裡。

  

  「結果如何?」將資料翻開看著裡邊的一堆數據,和長髮女人似乎很熟的程偉毅開口詢問道。

  

  「上面不是寫著嗎?在嫌疑人快遞制服中發現的指甲,確實和被害人相符。而紅色的那一點油漆,對比了我們在現場收集到的,也是一樣。」女人手指向報告上寫的內容,答道。

  

  「這些東西已經給那個派來的檢察官看了嗎?」因為這個案子專門到他們警局的曹姓檢察官,程偉毅自然記得那人的存在。

  

  「給了啊,你是不知道他催促得有多急。即使是想要快點把案子給弄好,也不需要那麼催啊。這些分析哪裡是一下兩下就可以弄完的?都是需要時間來等。」似乎對那匆匆忙忙只講究效率的曹檢察官沒多大好感,長髮女人邊回復程偉毅的問題,邊繼續說道:「他今天看到證據後,好像就打算帶嫌疑人去法院了。」

  

  「這……有些太匆忙了吧?」聽到這話,程偉毅的眉頭不由皺起,還是覺得現在這麼做有些太趕太草率了些。

  

  「難道你還有不同的看法?現在根本沒有找到更多的證據,唯一的證據就是這些了。而這些僅有的證據,都指向了我們關著的那個嫌疑犯呢。」說完,女人抬手看了看表,似乎想起來她還有別的什麼事要忙,匆忙便跟程偉毅招呼道:「我等會兒還有事,資料已經交給你,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你忙去吧。」點頭和長髮女人道別後,程偉毅又翻看了一下手中的報告,及另一份印著嫌疑犯照片的資料。照片中的男人即使是在拍照時,眼神看上去都是又凶又拽的,可除去這些,能看出來這是個年輕帥氣的小夥子。一想到他即將被帶去法院,基本落定了會有什麼樣的審判結果,程偉毅就覺得心裡頭還是有些不踏實。

  

  總感覺好像有某些環節的地方,是不是錯漏了些什麼?

  

  ……

  

  被關了那麼些天,明白了自己是因為什麼而被關的易衡,一直試圖為自己辯解。可無論他如何解釋,那些看守他的人都懶得理會他的話。直到被強領著帶到法庭,易衡還是想要為自己徹底辯解一番。

  

  「被告人易衡,在你的工作制服上發現的被害者指甲和特殊紅色油漆,你作何解釋?」

  

  「這些,我也不知道……」這個問題易衡已經被問過許多遍,但他真的是一頭霧水和問號。他完全想不通為什麼在他的快遞員制服上,會有那些東西的存在。所以,他也真不知道該如何才能解釋得清楚。

  

  「監視器中錄到的畫面,是你本人嗎?」

  

  「我說過很多次了,不是我!我那一天根本沒去過那個人家裡,也沒有帶什麼箱子出來!」望著監視器中壓低鴨舌帽,身穿制服側對鏡頭離開的人影,易衡自己當然是非常肯定地知道那不是他。可是……其他人顯然不相信他所說的話。

  

  「你們組的員工提供了調查報告的證據,經過他們的確認,認為只有你一人符合監視器內拍到的人影個頭和體型。」

  

  尼瑪……易衡真想問候一下他同組的那些同事全家人,即使是不想把自己牽扯進去,也不能因為那人影和他差不多,就統一口徑認為是他吧?這叫什麼事?!

  

  「這些被害者中,你和好幾人都曾經產生過摩擦是嗎?」

  

  「那是因為……」這也是個易衡解釋了無數遍的問題,他無奈地想繼續解釋一遍,證明他是真的無辜。

  

  「請回答說,是還是不是。」明顯向易衡提出問題的人,沒那麼多的耐心去聽易衡的辯解,只給了他兩個選項來回答。

  

  「……是。」

  

  「在這些被害人失蹤的時候,你都沒有不在場證明?」

  

  「我說過了,那時候我都在家睡覺!怎麼可能有人來給我做證明?!」易衡真的想現在就直接衝上前,去拎住一臉冷漠表情向他提問的律師衣領,狠狠拽住猛搖幾下。基本上現在審問他的人都只是在確認他莫須有的罪名,而根本沒有給他真正辯解的機會。

  

  「請說有還是沒有。」

  

  「沒有……」

  

  接下去的幾個小時,基本上都是這般,沒給易衡機會來好好解釋清楚。即使現場有派來專門幫他做辯護的律師,可也沒能讓判決的結果產生絲毫的變化。不管易衡想如何解釋,也都沒人認真聽他所說的話。一直熬到最後,法院一鎚定音……

  

  「我不是殺人魔!不是兇手!!」即使被後邊兩個五大三粗的法警強按著,被逼到火起的易衡還是沒能忍住,想衝過去與判決的法官對峙。但他整個人都被法警死死抓按著,在劇烈反抗幾下,把一個法警成功撞開後,易衡的後背部位突然被電擊器直接摁了住。

  

  「滋滋——」一股強大的電流迅速穿入,易衡的身體被電刺激得渾身劇烈哆嗦了一下,便無力地癱倒了下來。人被法警提拎著,朝法院後門早準備好的獄車方向走去。至於為何不走正門,那是因為正門早已經被聞訊趕來報導最新情況的記者、及憤怒親人被殺的抗議示威者團團包圍。若是從前邊出去又得惹出更多的騷亂,所以才決定將犯人從後門轉移。

  

  案子順利被偵破並判決,法庭緊閉的大門總算打開。一見有人從敞開的門裡邊出來,在外面等待已久的記者們立刻像聞見花蜜的蜜蜂一般,迅速地團團包圍住法官等人進行詢問。不過大部分的人都直接擺手離去,避而不談,不與記者進行過多交流。

  

  唯有像是專門負責出來回應記者提問的代表,站住回答了記者們的問題:「請大家放心,在XXX的領導和XXX部門的各種配合幫助,及警方的迅速偵破下,讓我們Z城提心吊膽幾個月的恐怖命案兇手,已經被我們捉住並判刑了。兇手將被送進監獄永遠失去自由,大家以後都可以放下心了。」

  

  「請問一下,據說那變態殺人魔的職業是快遞員,是不是真的?」

  

  「我是南陽晚報的,想請問一下,聽說被捕的人一直稱他自己是冤枉的,這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你好!我是正德新聞的,我也想問一下……」

  

  各種雜吵急速的詢問一聲蓋過一聲,完全將代表給包圍了住。不同大小和款式的照相機與攝像機也同時圍著代表照個不停,一時間法院的門口顯得格外熱鬧和喧譁。

  

  

 

7、第七章 疑點

  

  剛從後門目送易衡被帶走的警察程偉毅,重新返回到法院的正前門。神情有些麻木地看著被記者包圍的代表,正口沫亂飛的誇張形容根本沒在案子中出現的領導,對整個案子的破獲提供了不可少的「指導」和「幫助」,才使恐怖的連環案件能在這麼快的時間內就被偵破。

  

  「程老大!」從後邊突然傳來呼喊聲,程偉毅回頭望去,見是抱著一堆資料正大汗淋漓跑過來的年輕警察鍾彭。

  

  「是小鍾啊,都告訴過你幾次,別叫什麼老大,聽起來多奇怪?怎麼了你?跑成這樣。」

  

  「呼呼呼……嘿,叫老大比較順口啊。上次不是你要我調查的資料嗎?我找得差不多了,所以特地送來給你看看的。」站在原地還是有些呼吸不穩,年輕警察鍾彭邊喘著氣邊將資料遞給程偉毅:「上次你說的,發現被害人以前好像有過一些不對勁的記錄,叫我再仔細調查一下別的被害者,所以這些天我都在調查他們的事。」

  

  「嗯,然後呢?」程偉毅翻看著手中每個被害者的資料,其中也包括了讓他察覺有些疑點的被害人——第一個被報失蹤的女孩馬麗。無論是看到屍體還是被害人提供的照片,其實都沒有引起程偉毅的記憶,只是隱隱感覺這個名字有些熟悉。後來一直惦記著這個事,在程偉毅和他同事打電話提起來時,他才終於想起來為什麼馬麗這個名字聽上去那麼耳熟。

  

  因為就在幾年前,程偉毅從他另一個常常來往的警察朋友那裡,聽到一個事。在幾年前,還未滿十四的馬麗,牽扯進了她班上一名女孩自殺的案件調查之中。自殺女孩留下來的一封遺書,將那些欺凌過她的人名字都寫在了上面,頭一個便是馬麗。

  

  雖然馬麗的外表看上去是嬌小甜美,內心裡卻是個與外表相差甚遠的人。從小,馬麗便是被父母寵養和嬌慣長大,在班上早早就帶領好些個男生女生,到處惹事生非。直到那名女孩在家用繩子上吊自殺,留下了一封遺書,才使她家中忙於工作討生活的父母,發現了女兒長袖衣服下的各種傷口,及女兒遺書中透露出壓抑已久的事實真相。

  

  明明馬麗自家零花錢許多,但她偏偏就喜歡去找內向沉默的女孩麻煩。女孩沒有錢可以給的時候,就會被馬麗趁著午休或是放學的時間,各種踹打,並警告她不許告訴家長和學校。不但如此,在發現實在無法從女孩身上要到錢時,馬麗想出了新的娛樂方法,威脅壓迫女孩乖乖和她走,要不就每天見一次打一次。

  

  女孩被迫跟著去了馬麗在外邊認識的,在社會上遊蕩混日子的男人家中。等到女孩反應過來想跑時,已經被馬麗推進了房間。不管女孩如何哭喊求救,不想與和她共處一室正在脫衣服的陌生男人在一起,但馬麗只是在外面好玩般嬉笑不停,甚至還用手機從窗戶外錄下了裡邊發生的一切……

  

  膽小的女孩被這般殘忍對待,後面她想要鼓起勇氣抵抗或是說出來,可看見馬麗隨意甩動手機時,想起裡邊還有拍攝下來的威脅錄像,女孩便不知道要如何是好。而馬麗也抓住這個把柄,脅迫女孩一次次乖乖地和她離開學校。直到女孩無法再忍受下去,選擇了自殺,並留下指證馬麗的遺書。

  

  當在外忙著打工的老實夫婦在看到自家女兒原來承受了那麼多委屈後,憤怒地報了警,想要狀告馬麗和那些迫害了女孩的人。可被帶去警局審問的馬麗,表現出來的卻是另一番態度。不停地委屈痛哭,說她並沒有那麼欺負過女孩,只是想和女孩一起玩,說女孩遺書裡寫的事都不是真的。

  

  後來女孩父母憤怒找人驗屍提供各種證據,證明女孩身上的傷和被男人強迫過的證據。這些事實擺在馬麗面前,馬麗還是堅持不肯承認,哭著要見她的父母。而馬麗的父母錢賺得不少,為了他們的女兒,也是費盡了心思。

  

  中間複雜的過程就不必多說,最後的結局也不是大家希望的那樣。因為馬麗未滿十四,又矢口否認她欺負過女孩的事實,加上她家父母願意用錢不斷通融關係。女孩沒過多久的時間,便安安心心地重新返回了學校。而堅持想要女兒能安息的老實父母,見他們提供了那麼多明顯的證據和證明,卻還是無法讓兇手得到應有的懲罰,在法院門前抱著女兒的遺像傷心不已。他們拒絕了馬麗父母提議的賠償金,默默帶著遺像離開。等過了幾天後,便傳來了女孩父母雙雙在家上吊自殺的消息……

  

  這個案子一直讓程偉毅的同事唏噓不已,和程偉毅曾經提到過一些。所以才讓程偉毅覺得熟悉,特意去調出資料來看了一下,發現被害人馬麗真的就是當年的那個馬麗。他感覺有些吃驚,不由產生了一些念頭,讓鍾彭去幫他繼續調查其他被害者的事。

  

  「真神了!我去調查才發現,這些被害者身後都牽連著一些案子呢。像這個……」鍾彭連續將資料翻了好幾頁,在某一頁突然頓住,伸出手指了指上面的照片說道:「這個是最後一起案子裡發現的死者之一——李媛鳳。她的母親在幾年前死在家中,身體嚴重營養不良,頭部重重摔在地上死的。據李媛鳳自己的解釋,說她母親是從床上起身太猛,摔了一跤就這麼沒的。可從她原來家附近的鄰居們那裡打聽,都說她一直在虐待老人,巴不得老人早點死好接手房子賣了。老人在家基本沒飯吃,常常還能聽到女人在家苛刻大罵老人的聲音,說老人活著是在浪費她的飯錢。而老人家那麼大的年紀,還常常看到她在外面撿飲料瓶換錢。所以,那些鄰居們都不相信是老人家自己摔到的。不過也因為沒有任何的證據可以證明,這女人也就一直沒事。還有這個,這邊這一個男人,也有不少的疑點……」

  

  在鍾彭的簡述下,程偉毅終於發現了這些被害者的統一點。所有被喜歡畫小丑塗鴉的殺人魔害死的人,都曾經和一些案子牽扯到一塊過。但他們都是非常幸運的人,即使是被懷疑或是被關過一段時間,到最後都出來了,繼續過上了正常不受任何影響的自由生活。

  

  這麼說來,小丑殺人魔也並不是無規則的隨意挑人殺害,而是有針對性的已經醞釀很久了?如此一番思索,程偉毅更是察覺到他審問過的易衡,和兇手這種細密謹慎計劃的類型相差甚遠。是不是他們抓錯人了?程偉毅抬頭四處張望,正好見從法院大門出來準備離開的檢察官,立刻邁步追了過去。

  

  「曹檢察官,你好!你好!」

  

  「你好,有事?」正想回去的曹檢察官,見攔到他面前的程偉毅,點了點頭,態度不算熱情的回應道。

  

  「關於塗鴉小丑殺人魔的案子,我發現了一些新的線索。」拿起手中厚厚的一沓資料,程偉毅打算將疑點述說一下。

  

  「案子已經破了,你還在研究什麼?」被煩了幾個月的案子好不容易才弄得差不多,見程偉毅又打算說起這個頭痛的事,檢察官的臉色一下就變差了。

  

  「我發現那些被害者之間的聯繫了,而且……」正打算把話說完的程偉毅,被曹檢察官的一揚手,給制止了他接下來想說的話。

  

  「程警官,你的年紀也不輕了吧?怎麼還像個剛入行的人一樣愛想那麼多管那麼多?這個案子已經塵埃落定,你何必又再糾結?」

  

  「可現在這個嫌疑人我審問過,還是覺得他和真正規劃出這些案子的疑凶有不少差異。」程偉毅也不想被一個比他小那麼多的人教訓,但秉著案件討論是第一的重要性,他還是想儘量把他懷疑的事情說完。

  

  「那也只是你覺得而已,我們已掌握了證據,並已經下了判決。而且自從抓到凶犯後,就再沒有發現新的案件了,這不就是最有利的證明和證據嗎?聽說,別人都是叫你老程吧?你估計是最近太忙想太多了,建議你還是請個幾天假,好好休息放鬆一下吧。」曹檢察官似乎一點都不想聽程偉毅說的那些新疑點,甚至心情還有些不爽起來。認為程偉毅現在想要推翻案件和嫌疑犯,簡直就是在推翻他前頭確認過的事實,等於當面直接打了他的臉一耳光。

  

  「但我覺得,這個案子還是有許多疑點要解決。」不管如何,既然發現了新疑點,程偉毅的個性就是要繼續堅持琢磨下去。

  

  「既然你喜歡,那就看你能找到什麼吧。我有事要先走了。」不想再提頭痛的案子,曹檢察官終於決定和程偉毅早點分開為好。

  

  「嗯,那再見……」

  

  看著曹檢察官走向停車場去取車,程偉毅拿著資料默默地沒再說話。直到站在後邊遠遠觀望的鍾警察,見檢察官走了後,才走過來詢問道:「檢察官他怎麼說?」

  

  「還是我們先繼續調查看看吧。」程偉毅回答道。

  

  「可是程老大,說不定繼續調查下去,發現兇手其實就是這個被關著的人,只是他太會偽裝了而已,到時不是白費那麼多時間了嗎?」畢竟人是不可貌相的,鍾警察是這麼認為。

  

  「嗯,是不排除這個可能性。但既然現在我們發現了新的線索,就應該好好把它給調查清楚,這樣才能更瞭解真正的事實。」

  

  「好咧,既然老大你都這麼說了,那我這就去尋找新的資料!」

  

  「我和你一起去吧。」

  

  「行!」

  

  因為被害人身後的奇特事例,讓程偉毅有了莫名的好奇和衝勁想繼續深入調查下去;而在另一邊,裝著易衡的警車,也正準備將他送往永遠沒有自由的灰暗地區——高牆與電網交織的重刑犯監獄。

  

  

 

8、第八章 入獄

  

  望著好幾人高的灰白牆壁,和牆頂端圍繞的一圈圈螺旋形銀色電網,及進了牢門後在裡邊看到的一棟棟正裝修中的監獄樓房。易衡總感覺有些不真實,像是他正在做一個匪夷所思的夢。究竟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他也沒搞明白。明明他的個性已經收斂許多,人際關係也改善不少,欠別人的錢還了大半。在以為一切就快好起來時,卻又被送進監獄?!

  

  雖然在易衡以前讀書時就因為年輕氣盛說話不懂轉彎,加上天生凶惡的眼神,招惹來過不少麻煩,也曾被逮住送進過警察局。但他卻從未想到過,有一天會站在這保衛森嚴,四處都被高牆環繞的監獄之中。

  

  除了在法庭最後判決時他失控了外,在被按著上了警車後,易衡激烈的情緒已經漸漸恢復到平穩。從他得知自己被懷疑是殺人魔開始,就已經多次反駁甚至暴怒過。可根本沒人相信他說的話,解釋太多遍後,對於鐵定入獄這件事情,易衡被迫做好了心理準備。

  

  一入獄,易衡本來就不長的頭髮被理得更短,僅僅是比貼著頭皮稍微長上兩釐米左右。對於本來就是短髮的易衡來說,這個差別並不算很大。而在他後面排隊的,頭髮原本長到後頸下方的犯人,在被剃成光頭後,整個頭型露出來顯得格外奇怪和畸形。易衡站在旁邊一比較,只能說真正的帥哥是禁得起近乎「光頭」的髮型考驗。

  

  接著後邊是各種手續的安排,易衡被獄警指著單獨向前走幾十米,再朝左邊拐去領取要穿著的衣物和生活用品。於是易衡順著兩邊豎滿欄杆的窄路向前行進,透過兩旁的欄杆,他眼角的餘光能撇到不少獄警正在欄杆外的區域巡視。

  

  走到盡頭向左望去,易衡見到了拐角處一間敞開著鐵門的房間。房間內靠牆的邊上全是一排排貨架,架子上擺滿了各種物品和紙箱。在貨架前邊則擺放著幾張長桌,桌子後面坐著的是同樣幾個身穿監獄制服的犯人,他們似乎是在打理新進犯人的生活品分配工作。

  

  走向了獄警提到過的編號桌前,易衡望著坐在長桌後邊穿一身深灰色獄服,不知道正低頭在做什麼的男人。在原地站了十幾秒後,見那個人都沒什麼反應,易衡改換了另一個站姿,並咳嗽兩聲提醒著:「咳咳……」

  

  正專心低頭看東西,身材胖到坐下來肚子周圍立刻顯出一坨肥肉游泳圈的男人,終於是聽到了易衡的動靜,猛地將頭抬起:「哦哦?來領東西的嗎?等等啊。」胖男人積極地翻閱起桌上的資料核對後,接著便轉身尋找起貨架上的東西。

  

  因為剛剛看到的資料及對外邊一些事件的特別瞭解,胖男人很有談話欲望地向他正背對著的易衡詢問起來:「聽說……你就是最近那個在外邊很火的,連續殺了不少人的小丑殺人魔?」

  

  「……那些人,不是我殺的……」一聽到殺人魔的稱呼,易衡的眉頭就不自覺地皺了起來。見面前這胖子如此興奮詢問自己,他可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麼可樂,人又不是他殺的,他是被冤枉入獄的。

  

  「哈哈,每個進來的人都是這麼說的。我懂~但既然已經都到這裡邊來了,大家都可以做個朋友。我叫尤二,這裡邊的人有部分還喜歡叫我尤胖,隨便你怎麼稱呼了。」看樣子就像是非常喜歡和人打交道的尤二,對於易衡的辯解表現得十分不以為然,像是這番說辭他真的已經聽過無數遍一樣。

  

  「我叫易衡……」見別人都已經自我介紹了,易衡便也報上了他的名字。直覺眼前這人在獄中應該是混得比較熟,在不知道自己還要被困在獄中多久前,易衡覺得他還是需要儘量友善的去交一些朋友,而不是樹立敵人。畢竟監獄這地方可不是那麼好待的,要在這種環境中安全混下去,人際方面必須要儘量小心對待。

  

  「一橫?哈哈,那你是不是還有個兄弟叫一捺啊?這名字挺有意思的,哈哈哈哈……」尤二大笑時身體也跟著一抖一抖起來,似乎整身的肥肉都隨著他的笑聲顫動不已。

  

  「不是那個一橫……」易衡從小到大遇過不少次別人對他名字的誤解,所以說得多了,他都習慣了去和別人再解釋一遍他的名字和寫法是怎樣。

  

  「哈哈,我知道我知道。你的名字在資料上有寫,只不過這個諧音還是挺有意思的。以後若是你有什麼不懂的,都可以儘管來找我,我在這監獄裡待的時間可不短了,當然,如果你……」沒說幾句話就已經當兩人關係鐵起來的尤二,趁附近暫時沒獄警巡視過來,他悄悄將腦袋往易衡那邊靠近過去,小聲地說道:「若你想要什麼必備品,我都能想辦法盡力去弄到。像是香煙啊、美女雜志什麼的,你懂的……雖然監獄明說可以讓外邊的人送東西進來,可好東西基本都被扣在獄警那道關卡上了。真的想要什麼,還是得靠別的途徑。」

  

  「嗯,知道,謝謝。」接過尤二遞過來的衣物、臉盆等雜物,易衡現在還沒想過要在監獄中用的其它東西,也沒那個心思去想。正在他打算轉身離開時,被尤二隨口一句詢問給叫住了。

  

  「對了,都忘問你的房間排好了嗎?到時找你方便點~

  

  「在A11室。」易衡回憶著剛剛獄警報給他的房號,回答道。

  

  「……」一聽易衡所說的房間號,原本嘴角上翹還嬉笑著的尤二,像是被什麼嚇到一樣,表情瞬間就變得不自然起來,在僵硬了好一會兒後面部表情才恢復了正常。

  

  「有什麼不對?」看到尤二的表情,易衡隱約感覺似乎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那間房裡住的是……呃,和你剛剛交談看得出你人還不錯,應該在A11不會惹上什麼麻煩。聽我一句勸,等你住進A11後,儘量當自己是透明的,別和裡面的人產生矛盾是最好的,否則結局挺慘……」

  

  「裡面的人?」雖然知道自己不可能會是一人住一間房,但易衡真想像不出像尤二這種看起來是老油條的人,都會感覺有些恐懼的對象,究竟是個什麼樣。

  

  「你要是知道那間房已經連續換了好幾批人,就應該懂了。那些比你強壯多的人都是站著進去,躺著被送出來的。因為,那裡邊可是關著兩個最可怕不好惹的傢伙……」

  

  「?」

  

  「唉,你的運氣也不好,這一年多監獄都在不斷裝修和修建新樓。本來新建好的牢房面積挺大,住得比最早的老牢房舒服多了。可因為一部分的監獄樓要重新裝修,那些牢犯就都被安排在了新牢房內。從兩人一間改成了四人一間。而A11那間,就是把那兩個麻煩的人還都關在了裡邊,誰再住進去誰倒霉。上一批進去的兩人,在上週被打得一身是血抬出來送醫了。你這次進去,可真要小心點啊……」

  

  本來以為自己入獄已經是夠冤枉夠倒霉的了,沒想到進了監獄還聽說自己和最不好惹的人住在了一間牢房,易衡真不知道要如何形容他現在的感受。

  

  「A11現在關著的那兩人,一個外號叫『瘋狗』,打起人來非常血腥殘暴。原來和別的人關一房間時,把其他幾個人都打趴下了,讓獄警非常頭痛。每次懲罰把他關了禁閉,回來卻還是一樣。而且最可怕的是,他一隻手現在都還是打著石膏的狀態,居然連單手都能把別人打成那樣。還有一個叫『毒蛇』的,是個外國人,純正的金髮碧眼。平時也不怎麼出聲說話,但在原本他關著的牢房,另外兩個男的看中他的『屁股』,結果在第二天那兩人幾乎被打得快死了。趕緊送到醫院去救護,據說其中一個都變成了植物人,到後來就沒人敢再惹他了。而這兩個讓監獄領導頭痛的對象,把他們關在了一間房,也就是現在的A11後,倒是稀奇的沒有相互打起來。」

  

  一下聽到這麼多信息,易衡還有些沒消化過來。瘋狗?毒蛇?什麼奇怪的外號……還有,屁股?這裡的人都已經飢不擇食成什麼地步了?一聽就讓他渾身雞皮疙瘩都有些冒出來。在聽說這兩個可怕的人物倒是沒有互相打起來時,易衡不由再問了一句:「他們兩個認識?」

  

  「呵呵,那倒也不像。從來沒有見過他們兩人一起交談或是待在一起過,誰好像都不搭理誰。除了是被關在同一間牢房,和都把人打出去外的交集,就好像沒別的了。」正想接著說下去,尤二見外邊似乎等著不耐煩的獄警正往這邊走過來,忙長話短說道:「總而言之,你想要好好的,最後還是低調點別招惹他們。對了!也別當面提『瘋狗』什麼的綽號,那只是我們這些人私下取的。」

  

  「嗯……」易衡點點頭,轉身見不耐煩的獄警已經敲著手中的警棍過來,忙拿好東西跟著獄警離開。

  

  在一切東西都已經辦妥後,獄警領著新一批入獄的犯人朝牢房的方向走去。第一次深入監獄內部的易衡,抬頭打量著上下兩層延伸過去的牢房。看起來似乎與以前看到過的電影或是電視劇有些許不同,卻又有著相似的地方。在進往牢房的方向,就通過了好幾道鐵門關卡。而進入鐵門後,上下兩層排開的牢房門由厚重的鐵門所制造,在鐵門上方與人頭齊等的位置開著一個方形推拉口,似乎是專門留給獄警隨時查看巡視用的。

  

  透過那個小開口,易衡能看到裡邊被關著的各類犯人。而在察覺到有新犯人入獄,牢房裡的犯人也顯得格外興奮和雜吵。他們透過那小道推拉口,也同樣觀察著新入獄的一批人。

  

  因為該監獄關押的差不多都是罪無可赦的重刑犯,基本上沒有出獄的可能性。所以不少性趣已經悄悄發生改變的犯人,在見到新進來的一批犯人後,都觀察得十分興致勃勃。尤其是看見排在易衡身後的那個,身高一米七不到,瘦小白嫩的秀氣男人時,不少饑渴的牢犯已經在牢門內吹起了口哨,並用力地碰撞起大門。嚇得那名瘦弱的男人,哆嗦著抱緊了懷中的物品。

  

  而身材高挑長相硬氣的易衡,即使樣貌在一排歪瓜裂棗的新犯人中十分出挑,可觀察到易衡明顯是鍛鍊過的結實身材與個頭,眾犯人倒沒有那麼明目張膽的做出什麼猥瑣表現。不過也因為易衡不同一般人那種白斬雞的身材,讓不少犯人還是暗暗吞嚥了一下口水。

  

  一個個新犯人被安排到他們的牢房之中,越往前邊走似乎周圍也越發變得安靜。易衡前後左右的犯人都已經被安排完,跟在獄警後面的人只剩下了易衡一個。

  

  易衡不禁有些疑惑,現在這監獄中的牢房安排,已經變成了四個人一間,可為什麼去A11的人卻只有他一個?

  

  不知道是因為易衡表示疑惑的神情太明顯,還是獄警對於這個即將去到A11的新犯人產生的一絲同情,他拿著資料邊走邊說道:「和你一同安排進A11的另一名犯人,因為突發疾病的原因,現在暫時是無法入獄。你進去後老實點,可別惹出什麼事。」聽獄警的話,似乎對老是清理A11兩人制造出來的殘局,也感到非常頭痛。

  

  「進去吧,2432113號。」啟動鐵門的電力裝置,讓易衡自覺進到了A11內,獄警對著牢房裡邊警告了一聲:「1334441號,昨天才把你從禁閉室裡放出來。你最近最好安分點!別再整出什麼事,否則下次可不是關禁閉室那麼簡單。」

  

  「哼。」

  

  回答獄警的,只有從烏黑一片連燈都不開的房間內,傳出來的一聲不屑冷哼。

  

  「1334441號!你……」本還想努力威嚴地繼續警告道,可在看見房間內的影子似乎動了一下,獄警有些底氣不足地倒退兩步,沒再繼續說下去,將門鎖迅速啟動關好後,便快步離去了。

  

  剩下站在昏暗房間內的易衡,不知道他接下來該做些什麼好。主動打聲招呼嗎?似乎都已經被警告過別惹A11中的兩人關注,那應該還是默默到自己床位去更加容易弱化自己的存在感吧?在原地思索了一會兒的易衡,眼睛慢慢適應了黑暗的室內房間。透過牢房靠北牆一個連人頭都鑽不出去的窗口投射進來的微弱月光,他勉強算是看清楚了牢房裡的結構。

  

  房間左右各擺著一張上下鋪的床,易衡正打量觀察著琢磨他究竟應該是睡哪一張時,眼角餘光掃到一開始沒注意到,融進了黑暗之中坐在右邊床下鋪的黑影。被這人影給著實嚇了一跳,任誰猛地看到一個人影子杵在那,都容易被嚇出心臟病。

  

  因為房間沒開燈,又沒有大的窗戶可以照進更多光亮,牢房內的光源顯得很是稀少。坐在床上的人沒有言語,還是逆光方向,一時之間還真是無法發現到。易衡就這麼站在那瞄著黑影,過了一會兒猛地想到,這樣注視別人說不定會無緣無故招惹到對方。他趕緊裝作沒看見一般,將腦袋朝人影的反方向轉開。

  

  黑影似乎本來想做些什麼事,可因為一隻手打著石膏,有些礙事而沒弄好,自言自語地罵了聲:「媽的!太不順手了。」一抬頭見剛剛進屋打算將行李物品放到另一張床上鋪的易衡,隨口便問道:「你就是新來的?」

  

  「……嗯,我是。」少說話,減少存在感。在心中默默念叨警告著自己,別再像以前那樣招惹麻煩的易衡,用他算是最平和充滿「善意」的口吻回答道。

  

  「站那邊幹嗎?看不清你人,給我過來點!」黑影似乎對新來的易衡產生了點興趣。

  

  房間黑還不是自己不開燈,明明熄燈時間還沒到……心中默默這麼想著的易衡,自然是不會把他想的話這麼說出來。在猶豫兩秒後,他想應該也不會出什麼事,穩妥點還是過去好了。說不定傳聞可怕又不好相處的人,並沒有說的那麼誇張。

  

  「過來點。」

  

  易衡將東西都放到另一張床的上鋪後,便向對面黑影的床鋪方向走過去幾步,在黑影前一米的距離停頓了住。

  

  「你站那我就看得清了?再過來!」

  

  對如此囂張妄我的說話口氣,易衡聽得有些不爽。努力忍耐著,在心中默念與室友和諧相處的信則,易衡朝前乾脆地大踏步過去,就差坐在床上了。

  

  如此近的距離,易衡也算稍微看清了黑影的真實面貌。這個人……應該就是尤二提到過的「瘋狗」吧?倒是個人特徵非常明顯啊。

  

  比起監獄裡清一色的光頭或寸板頭髮型,眼前這人的頭髮明顯比監獄其他的人都長上不少。一頭黑色亂髮翹得非常有個性,東翹西翹倒形成了一個特別造型。據說頭髮和人的性格也有些相像,這扭曲又看起來偏硬的髮質,估計和它的主人挺統一。

  

  除了顯眼髮型外,黑影在窗外微光的勾勒下,五官長相也顯露了出來。在看清黑影的臉時,易衡確實有一些吃驚。從別人的形容描述中,他腦中一直以為A11里不好招惹的人,會是一副猙獰粗暴五大三粗的模樣,可他現在看到的這人,卻完全不是想像中的那樣。

  

  刀削般的深邃面容,長相意外的英俊。估計這個皮相隨便到大街上一晃,都可以招惹來不少女孩的回眸追望。像這樣的人都會被關在監獄中,是有些讓人感到驚奇。

  

  而且,易衡視線稍微向下一瞥,瞄到了大咧咧赤裸著上身的「瘋狗」一眼。那絕對是好到爆的身材比例,肌肉線條鍛鍊得恰到好處,讓人看著就不由心生比較。雖然易衡心中覺得他自己這些年運動和工作後磨練出來的身材,也不會比這「瘋狗」差到哪裡去。但不得不承認,「瘋狗」的身材鍛鍊得極好,不是一般人那種排骨體型能對比的。

  

  看到如此有先天優勢的男人,居然也和自己一樣被關在不見天日的監獄,易衡突然瞬間覺得……讓他心情舒暢平衡了不少。

   

作者有話要說:監獄什麼的,我是參考了中西方結合在一起的虛構監獄,所以感到熟悉又不符合常理是正常。(喂喂……主角終於寫到相遇,實在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鼓掌

 

 

 

9、第九章 前有瘋狗

  

  「嗤啦——」

  

  易衡深灰色的獄服領子,猝不及防就被坐在床上的人一把攥住拖了過去,身體一時間無法控制向前靠近。等到定住時,易衡才發現他和「瘋狗」之間的距離可能連一分米都不到,臉正對著對方,相互觀察。

  

  「這次新來的還不錯,長得算是挺順眼。」似乎對上次住進牢房中的人各種不爽,瘋狗對於這次來的新人,倒是難得的沒怎麼挑刺。就像牢房是自己的一部分地盤,瘋狗對於看不順眼或是想礙事挑釁的傢伙,非要將對方驅逐出他的視線範圍才會感覺舒服。而明明眼神看上去兇狠應該更像是容易招事的易衡,反而讓瘋狗第一次稍微感覺滿意了些。

  

  「你叫什麼名字?」似乎是越看越覺得易衡順眼,瘋狗好玩一樣抬起手,好奇地摸了把易衡的臉。這個有著兩道英挺劍眉的新人,剛剃的短髮摸上去刺刺的。瘋狗像是見到一件新玩具一樣,對易衡充滿了好奇。

  

  被一個才剛剛見面的男人就拉著摸臉,易衡心裡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的毛毛感。被摸完臉又被撲騰上了腦袋,易衡忍了又忍,還是實在有些扛不住。不管是哪個大老爺們,也無法習慣讓一個陌生男人摸著臉玩啊……於是易衡在堅持十幾秒後,決定往後退開。

  

  見撲騰得正好玩的新人,居然想往後躲,發現這個苗頭的瘋狗,立刻用手再次將易衡的衣領拽住,開口問道:「怎麼?」

  

  「我不習慣被同性這樣碰,太噁心……呃,不,是太怪了。」易衡嘴一張,差點又習慣性地說出了實話。雖然他在說話間已經及時反應過來,並把話說得算是儘量委婉了點,可好像已經有些來不及了。

  

  這話一說出來,瘋狗的臉色頓時就沉了下去。本來他也只是好玩加好奇罷了,但被易衡這麼一說,就像是他故意要幹什麼一樣。在牢裡待了這麼久,他也見過不少人拿男人取樂子,可他一直都沒有想過,也根本沒看上眼的。

  

  眼前這個新人,倒是給了瘋狗尋求刺激的靈感。因為右手的手傷還未痊癒打著石膏,原本可以自給自足的事從來都沒有徹底盡興過,左手怎麼弄都不順。既然這個新人如此抵制,倒是可以叫他來幫忙「試一試」。

  

  見瘋狗的臉色都變了,易衡直覺不對,扳開瘋狗拽著他衣領的手就想要往後退。可才往後走了幾步,原本坐在床下鋪的瘋狗,便已經直起身板從床上下來了。

  

  「別走啊,房間就這麼大。我慣用的手你也看到了,現在暫時是用不了,正好是你可以提供幫助的時候。」抬起被石膏和繃帶固定的右手臂晃了晃,瘋狗勾起嘴角,展露出一個格外邪氣的笑容。

  

  這般壞壞的邪笑如果是面對女人,說不定可以將對方瞬間迷倒。但對像換成了是易衡後,易衡只感覺到有危險的信號正在不斷向他靠近。

  

  「什麼意思?」

  

  「沒什麼,就是想讓你來伺候伺候唄。」

  

  「我五大三粗的,根本不會伺候人,你還是考慮別人比較好。」

  

  「過來……」

  

  「別衝動,要是我們鬧到外面的獄警聽見動靜聲過來,對你也不太好是吧?」易衡往緊閉的牢門方向瞥了一眼,不知道他現在如果呼喊獄警的話還有沒有用。聽說眼前這傢伙也才剛從禁閉室內放出來,若再整出些事,獄警應該會嚴懲他的吧?這麼琢磨著,易衡想用這番話給瘋狗一些提醒和警示的作用。

  

  「嘿,你覺得我會讓你有這個機會嗎?」瘋狗一臉毫不在乎的表情,朝易衡這邊就快步接近過來。

  

  易衡想阻攔,但不過是須臾之間,只是一邊左手能活動的瘋狗,抬起手臂就以閃電般的速度一拳打了過來。出拳的動作還未等易衡看清楚,就已經落到了他的腹部上,拳頭打來的重擊,可比易衡記憶中與人多次對架的力道重上許多。不管是在力量還是被擊打的部位,都使在外邊打架也算有經驗的易衡,被這一招就打得彎下了腰。

  

  腰剛彎下,瘋狗這邊卻並沒有停下攻勢,又是接連幾重拳襲來,甚至還抬起腳對著易衡狠狠一踹,將易衡整個人直接就踹到了靠牆的邊上。

  

  「我草!」被打到的部位痛得不行,易衡已經明顯感覺到,論打架的話瘋狗確實不同於一般的人,真MD太厲害了。這麼比較起來,他以前打過那麼多場架現在想起來彷彿就像是過家家一般。

  

  不願就此服輸,易衡也不想此時再軟弱地呼喊外邊獄警幫忙。自己這麼大個人一下子便被打倒,場面實在有些丟人。在罵了一聲後,易衡強忍著身體的疼痛想用手撐住地面爬起來,可一抬頭,又是一記重拳朝他腦袋上打來,讓易衡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一次次爬起來努力回擊,卻又被打得更慘,易衡覺得他這輩子都沒有如此艱難費勁地打過一次架了。可就算他想盡辦法去攻擊或是防禦,都無法比過明顯打架經驗和技術都比他強上許多的瘋狗。

  

  直到打得地上的人不再試圖爬起來,而是放棄抵抗般側身弓在地上不動時,瘋狗歪著腦袋閒閒地蹲在了易衡的身旁,笑著問道:「怎麼樣?還想要繼續挨打嗎?」

  

  「草……」易衡不知道是剛才哪一擊打到了他的嘴邊,牙齒因此不小心碰撞到了舌頭,現在口腔內滿是他自己的血味。

  

  蹲在他身邊打架能力完全不是人的傢伙,單靠一隻左手已經這麼強,若是右手也好著的話,那得多可怕?再這麼打下去,易衡想著他是不是很快就要變成像上一個牢犯一樣的結果?權衡利益後,不想在來監獄第一晚就躺著出去的他,見瘋狗又抬手作勢要繼續打,忙條件反射地將手臂抬起擋在腦袋前,終於服軟道:「哥,你到底要我幹什麼?」

  

  「幹什麼?嗯……」像是真的在認真沉思了一番後,瘋狗邪氣地勾著笑容,指了指他胯下的部位,道:「幫我舔啊。」

  

  「……」眼神近乎呆滯地移向瘋狗手指所指著的部位,易衡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他現在想罵人,狠狠問候眼前這位,可想想後果他又忍了下來:「可以用手嗎?」這已經是易衡能退的最大限度。

  

  「用手的話有什麼意思?我就喜歡看你這張酷酷的臉,用嘴淫蕩地伺候我的模樣。」拽住易衡的衣服,將易衡從地上提起來一些。瘋狗觀察著嘴角還沾染了一些鮮血,在聽到他的要求後表情變得狼狽又顯得有些脆弱的易衡,感覺似乎真的有些興奮了起來。

  

  「你不怕我把你的咬斷?」

  

  「謝謝提醒,我不介意現在就把你的下巴卸了,再等你乖乖聽話地伺候。」

  

  「……」易衡沉默了一會兒,沒作答。在為奶奶籌錢治病時,他低聲下氣四處請求,做過各種苦力工作來賺錢。本來性格有點直,長得也是容易惹事樣的他,為了不得罪人,已經是盡力改變學會了去妥協和忍著。畢竟想混下去,有許多事都需要忍耐和改變。他現在還不想這麼快就被打得沒命,冤枉入獄已經夠倒霉,若真這樣就死在監獄,那實在是太悲慘了。真這麼被打到死,要如何去和已經升天叮囑他好好生活的奶奶交代?

  

  忍一時風平浪靜,看這瘋狗也不像是真的對男人有興趣的模樣。估計是因為他剛剛的話沒說好,才刺激了瘋狗的怒火騰升,想使喚羞辱他而叫他做這種事。說不定到了最後關頭便會後悔,那先忍著吧……不斷自我催眠寬慰自己的易衡,算是默默接受了瘋狗的要求。

  

  ……

  

  「你快點行嗎?磨磨蹭蹭的是想拖到明天?」已經坐在床邊的瘋狗,朝蹲在他兩腿之間已經瞪著他褲子僵持了快一分多鐘的易衡,不耐地催促道。

  

  「……」沒說話的易衡,覺得他現在想說的話只剩下罵人的了。如果罵人話一出,估計只會把眼前這傢伙激得更怒,所以易衡覺得他還是控制儘量不張口頂嘴惹禍為佳。

  

  垂下漆黑的雙眸,易衡望著眼前的褲子,終於是醞釀足了勇氣,伸手把那褲子向下脫去。在看到裡邊的內褲後,又皺眉糾結了一會兒,視線向旁飄移,才快速地將裡邊的褲子也脫了下來。

  

  在黑色毛髮中的男人性物,還未有興奮起來的跡象,這使得易衡不由妄想眼前的人根本就沒什麼興趣,說不定等下就會後悔叫他停下手。但在等了一會兒後,易衡不但沒等到瘋狗反悔的話,反倒是被瘋狗抬腳朝他身上的傷處用力踢了幾下,似乎是在警示他快一些動作。

  

  在心裡不斷掙扎和自我催眠後,易衡抬起的手帶著一些微抖,輕輕握住了他人生中除了自己之外的另一個男人的性器。性器還未徹底勃發就已經很粗大,這讓易衡不由想和自己的比較一番,最後突然反應過來,自己這般比較的心態實在有些沒意義……繼續一邊心裡想著些別的事,好分散此時的彆扭感,一邊易衡的手還在維持機械僵硬的動作,上下揉撫著男人的性器。

  

  「喂!你這手伺候的動作可比我的左手技術還爛吧?而且,我和你說過了,要用你的嘴!」瘋狗俯視著在他胯下低垂眼簾幫他撫慰性器的易衡。那咬著下唇,盡力克制隱忍怒火的模樣,倒還真是有意思。不想這般就放過易衡,瘋狗繼續逼迫著易衡實行答應好的伺候。

  

  深呼吸一口氣,使自己儘量保持冷靜,易衡雙手一同抓握住瘋狗的性器,將頭慢慢低了下去,但他始終都無法將頭靠得更近。

  

  就在易衡僵持著時,不耐煩的瘋狗已經抬手直接把易衡的腦袋向下用力按去。

  

  「唔……」臉差點就埋在了另一個男人的胯下,易衡頭稍微調轉到一邊,才沒被直接按下去。看著近在眼前已經因為撫慰動作開始有些許挺起的男人性器,易衡眉間蹙起,再三糾結。最終,還是緩緩地伸出他的舌尖,朝那半挺起的性器頂端部位輕輕舔了一下。

  

  立刻間,他便看到瘋狗的性器直直地翹立了起來,徹底轉變成興奮狀態。完了……這是易衡在此刻唯一的感受。沒想到瘋狗還真的就玩得興奮起來,根本沒對他產生任何抵制的反感而萎下去。

  

  瘋狗自己也沒想到,在看到腦袋幾乎埋在他胯下的男人,小心翼翼又帶著些抗拒地伸出那一抹紅色舌尖,輕輕觸在他分身上時,那種感覺竟然會這麼爽。不只是在生理上,心理上也同時得到了一種特別舒暢的征服感。原本還只是被揉搓得稍微興奮起來一點的性器,立刻就變得完全精神了。

  

  「動作快點!」

  

  「……」幸好這瘋狗應該是屬於比較愛乾淨的,性器上並沒有很濃重的味道。可即使是這樣,被另一個男人的體味環繞充斥在鼻腔周圍,也不是什麼舒服事。易衡儘量放緩他的呼吸,配合著他的兩隻手共同揉撫,一下接一下地輕舔著瘋狗的整根性器。

  

  「含進去。」被易衡那有一下沒一下的緩慢刺激,弄得性器都快硬得不行。瘋狗打量著易衡的雙唇,可以想像若他的欲望放進裡邊去,一定是非常濕潤和溫熱的感覺。

  

  「你的太大了……」自己的嘴和眼前的東西根本就不適合好不好?已經強忍著幫面前人舔了,居然還要含進去?易衡可不願答應。

  

  但瘋狗才不管易衡答不答應,直接用蠻力捏住了易衡的下顎,強行把易衡的嘴打開後,便將他青筋暴起的猙獰分身,朝易衡的嘴中捅了進去。

  

  「唔嗯!!……」嘴巴被強行扳開,男人的東西毫無顧忌地就直衝進自己的嘴中,易衡知道若是他現在下口咬下去,後果絕對是……他更慘些。可抬手阻攔,卻無法把頂向他的人徹底給推開。易衡只能拚命用他嘴裡的舌頭向前邊抵著,想把那擠進他嘴中的性器給推拒出去。

  

  不過易衡沒有想到過的是,他用軟滑的舌頭在口腔內來回擠壓推拒著瘋狗頂進去的性器頂端部位時,更像是一種極端的刺激,讓瘋狗差點就憋不住快要射出來了。

  

  「MD,別急著舔!我還不想那麼早出來。」用力掐住易衡的下巴,迫使易衡張著嘴,瘋狗將腰向前一挺,把他的性器又往易衡的嘴裡挺得更深了些。

  

  「……嗚嗯……唔……」現在即使易衡想要下口咬,也已經被頂到深處無法閉合住雙唇。不能夠說話,易衡被瘋狗急暴的抽插動作弄得相當難受,那快頂到他喉嚨裡的性器,讓他幾乎想嘔吐出來,卻又根本沒法去吐。

  

  粗暴的衝刺抽插了不少下後,爽翻的瘋狗見易衡實在是快喘不過氣的模樣,才終於鬆手沒再箍制住易衡的下巴,說道:「好了,接下來換你主動吧。不過如果再像開始一樣磨磨蹭蹭,那我就要換我自己的方式來繼續弄了。」

  

  「咳咳咳……」差點被哽死的易衡跪坐在地上,朝旁邊用力咳嗽了好幾聲,才覺得氣稍微緩過來一些。被男人的性器給弄到窒息而死,這可能會變成最可笑的監獄死法了吧?

  

  不想再被瘋狗強行堵住嘴粗蠻頂撞,這次易衡將雙手扶在瘋狗的性器上揉搓時,動作變得賣力許多。而且也主動伸舌一下下舔著瘋狗的性器,時不時還會張嘴把瘋狗性器的冠狀頂端含進嘴中小小吸吮刺激,希望這樣能讓瘋狗趕緊洩了後無視他。

  

  「嗯,不錯,就是這樣。」見易衡終於上道,被伺候得相當舒服的瘋狗,仰起頭愜意地嘆息一聲。

  

  在監獄裡關這麼久還從未如此爽過,現在能發現這個樂趣也倒不算晚。瘋狗將手撫摸在易衡的腦袋上,看似在輕輕撫摸,但實際上卻是在督促著易衡。每當易衡動作開始變得不積極時,他便會把手向下用力一按,示意易衡更加主動起來。

  

  舔shi加吸吮的「咕滋——咕滋——」淫穢聲響,迴盪在安靜的牢房內。舒服中的瘋狗向旁隨意一瞥,見另一個人影居然從被子中坐了起來,正望向他這一邊。

  

  瘋狗覺得還真是有夠稀奇,一般不管他在這邊如何對待那些看不順眼的同住牢犯,或是找茬發出更大的聲響,對面床鋪的傢伙可一直都在那沉默睡覺或是閉眼休息。還真沒見他往這邊產生過興趣和觀察,怎麼這次就往這邊打量了?

  

  「滕子貝,怎麼著?你對他也有興趣?」一向誰都不愛搭理的滕子貝,肯定不會是因為他才起身的。那唯一讓這個對誰都沒興趣的傢伙產生反應的人,只可能是正在伺候自己的新人吧?

  

  滕子貝?還有別的人在這牢房裡?!

  

  因為房間過暗沒多少光,易衡從進來後也只瞧見了瘋狗一人。他沒想到還有別的人在這房間之中,一直悄無聲息讓他完全沒有察覺到。那他現在所做的一切,不都被另一個人全程圍觀了嗎?易衡有些驚愣了住,不由停下了手和嘴的動作,轉頭望向瘋狗打招呼的方向。

  

  在對過更加黑暗,易衡放東西時都沒有特別留意到的下床鋪內,隱約似乎看清了一道人影。那人影沒回話,只是從床上起身,赤腳踩在地面上就朝他們這邊慢慢走了過來。

  

  人影越來越接近,易衡也終於看清了那人的模樣。那個人有著一身雪白的皮膚,淺金色的短髮,居然是一名外國男子?!這些還並不是最引人注目的地方,最吸引人注意的是,那人頸部紋著一條盤踞在脖子上的毒蛇圖紋。張嘴露出鉤狀毒牙的猙獰蛇頭,正好紋在男人的喉結部位。雪白的膚色映襯著霸氣紋身,更加顯眼和醒目。

  

  外國男子慢慢走近到易衡的身旁,直接蹲了下來,面朝向易衡。

  

  易衡還有些沒反應過來般,眼睛直直地觀察著這名外國男子,心裡想著:這人應該就是尤二才介紹過的,A11另一個麻煩不好惹的傢伙——毒蛇?

  

  

 

10、第十章 後有毒蛇

  

  被取綽號叫做「毒蛇」的男人——滕子貝,似乎直接忽視了在他面前的兩人正進行的曖昧事。直接就伸手過來,用他白得近乎能看清皮下血管的手背,試探般輕輕觸碰了一下易衡的臉頰。

  

  涼得如冰塊一樣的手,一挨近易衡的臉,就讓易衡渾身不自主地哆嗦了一下。條件反射再次轉開腦袋,想躲避掉對方的觸碰。

  

  不過滕子貝似乎根本沒有把易衡的躲避放在眼裡,在觸碰一下感覺良好後,他直接轉過手,用手掌再次撫上了易衡的臉,甚至還順著易衡的臉頰滑撫到後頸的部位。

  

  冰涼涼的手刺激著脖子,更是讓易衡受不了。他想往旁邊躲開,可坐在他面邊的瘋狗沒能給他這個機會,一把就抓住了他的領子,將他拽牢。

  

  「原來你對他挺滿意?嘿,我們兩個喜好真一致。不過,別現在打擾我享受,否則我可不介意和你再打一次。」就算是與滕子貝平時保持距離,互相間算是和平相處的瘋狗,在提及享受的問題上,還是會對打斷他的人感到相當不爽。

  

  「他像我以前養的寵物……」終於開口說出第一句話的滕子貝,凜冽的眸光如寒霜般冰冷,但這冰冷的視線卻始終沒離開過易衡,一直在觀察著易衡的臉。

  

  易衡有些驚訝地瞧著滕子貝,本來見滕子貝的長相還以為他會飆出一口聽不懂的外語,但實際上卻並不是這樣,滕子貝與他們說的話是同一種,連名字聽起來也不像是外國人名,和外貌特徵完全的不相符。不過,這人說話時的嗓音倒是挺不錯,沒有雜質的聲音聽上去讓人覺得挺舒服。只是再好的音質卻也和本人一樣冷颼颼的,沒一絲「人類」該有的溫度。等等……還有寵物是怎麼回事?易衡覺得他一直還是很挺像「人」的,怎麼會和寵物扯上關係?

  

  「我想碰他。」滕子貝用他清冽的嗓音,提出詭異的要求。

  

  「誰管你想幹嗎,我還等著他伺候完呢。」抬起唯一可以活動自如的左手,瘋狗直接就朝滕子貝比了個中指手勢,似乎一點都不想理會滕子貝的話。

  

  「……」滕子貝望著易衡,突然從蹲著的姿勢站立起來。接著一個俯身,便將個頭和體積都不算小只的易衡,整個人給抱了起來。

  

  「呃!喂!怎麼?!等等……」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另一個人強行抱起,易衡立馬打算掙扎,就算是直接掉在硬邦邦的水泥地上,也比這樣被別的男人抱起來舒坦。但還沒等易衡掙扎,就已經被滕子貝放在了瘋狗的床上。

  

  「他繼續幫你舔,我碰我的。」將易衡以背朝上的姿勢整個人按在床上後,滕子貝對瘋狗說道。

  

  「……呵,行吶。」反正只要能繼續爽,面前這一麻煩起來就沒完的滕子貝不打算繼續礙他事的話就行。瘋狗抬起腳翻身上了床,重新調整好姿勢後,他扯了扯才從床上用胳膊肘撐起身的易衡衣領,指指身下還精神奕奕的胯下示意著。

  

  易衡對於走到床後邊位置,暫時沒有動作的滕子貝有些警惕。不知道這個外國人究竟是想要幹什麼,而他現在變成了趴跪在床上的姿勢,還要繼續低頭面對他一點都不想接近的另一個男人的性器,用他的嘴和手去撫慰。還未弄幾下,易衡突然感覺有人從他身後接近,散發著涼意的手,順著他後背的獄服衣擺就鑽進了他的腰間。

  

  「嗯唔……?!」

  

  「專心這邊!你就由著那傢伙吧。好心提醒你啊,若是把他給惹火了,他打起人來可就不像我出手那麼『輕』了,會直接把你打得半殘沒商量……」左手把玩著易衡的耳朵,瘋狗向易衡告誡道。若是抗拒他或是滕子貝,下場可都不怎麼好過。

  

  很好……沒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會如此受歡迎,來的第一晚就把兩個變態都招惹了。額角都有些開始抽搐起來的易衡,在瘋狗的警告下,盡力忍住了那滑進他衣服裡的手,由著另一個男人手徘徊在他的後背和腰間。如此冰涼涼的手,真是摸到哪都讓他哪哆嗦一下,實在是冰得不像人的體溫。

  

  ……

  

  「呸呸噗!!……」趴在洗手池邊努力漱口和洗臉的易衡,真想把剛剛被男人給顏射的記憶全部從腦子裡清空掉。

  

  這種明明只是存在他幻想中可能對女人實現的妄想,當主角變成他自己時,就不是什麼愉快的記憶了。明明剛才他已經察覺到瘋狗快要臨近噴射的邊緣,想要躲開來的,卻被瘋狗一直拽著衣領不讓躲。結果不但被噴了一臉,嘴巴裡甚至都吃到了一點。在糾纏他的兩人都終於放手之後,易衡立馬便從床上衝下來,跑到房間內安置的洗手池邊不斷洗臉和漱口。

  

  手和嘴都有些麻木和痠痛,想不到瘋狗的持久堅持力那麼頑強,伺候到最後易衡都幾乎快絕望了。而那莫名其妙說要碰自己的「毒蛇」滕子貝,還真如他說的那樣,只是來回好奇還是怎麼般,一直撫摸他的身體皮膚。一直摸到易衡都覺得他自己的體溫,已經把那雙不像人的冰手給弄暖和了。

  

  在把臉洗乾淨,並來回漱了好幾次口後,易衡直接就蹲坐在洗手池的旁邊不想再動。返回去的話就要接近那兩個變態瘋子,他寧願在原地先喘口氣。

  

  「喂,新來的,都忘了問你叫什麼名字?」

  

  「……易衡,容易的易,衡山的衡。」叫名字總比他們一直叫他喂或是編號順耳,易衡在報名字時順便介紹了一遍名字的意思,省得再被誤解取笑。

  

  「易衡……」在嘴中念了一遍後,瘋狗抬起拇指比了比他自己,問道易衡:「知道我叫什麼嗎?」瘋狗這麼自問,其實是打算下一句說出自己的名字,可卻被易衡無意識地搶先一步回了話。

  

  「我知道。」

  

  「哦?你知道我叫什麼?」瘋狗挑了挑眉,很好奇易衡是怎麼知道的。

  

  「你不就是叫瘋……」在說出瘋字後,易衡才突然反應了過來,看來自己還真是被折騰得腦袋糊塗了,都忘了那是別人警告過不能當面提的綽號。這綽號要是說出來簡直就是在找打,易衡立刻將嘴又給閉住了。

  

  「風?風什麼?」瘋狗一定堅持要知道後半句是什麼。

  

  「風…………風……風一樣的男子……」易衡不知不覺就順口接道,說完之後,他就更後悔了。

  

  「……」

  

  「……」

  

  「……」

  

  牢房在瞬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狀態,瘋狗笑容異常和藹可親地望向易衡,磨著牙低聲說道:「看來你得到的教訓還不夠……給我過來!」

  

  在思索了一下自己的戰鬥力和瘋狗的戰鬥力,確定自己絕對打不過的事實後,易衡慢慢站起身朝瘋狗那邊走了過去。還沒等他完全接近就被瘋狗一把拽到了床上,後背狠狠地撞擊在床板上。接著,瘋狗張嘴就對易衡的肩膀一口咬了過去,直接見血。

  

  易衡倒抽口冷氣,忍著沒出聲,深深地反省了一下他說一句錯一句的嘴。

  

  「我叫閻南,你給我好好記住了,這輩子你也別想忘了這名。」舔著嘴邊原本屬於易衡的血,犬齒相當鋒利的「瘋狗」,也就是名叫閻南的男子,對著易衡一字一頓地自我介紹道。

  

 

11、第十一章

  

  一早醒來就帶給了易衡一個大刺激,他發現自己身上居然還纏著另一個人的手臂?!手臂從衣服外直接鑽進到了裡邊,攬著他的腰還摟得特別緊。易衡想怪不得他昨晚噩夢自己被巨型大蛇絞殺,原來現實中他確實是被人給死死抱著。若不是因為昨晚太累,估計他在被摟住時就該清醒過來,而不是經歷一晚絞殺的噩夢。

  

  當外面統一的鈴聲響起時,緊摟著易衡的手才抽了回去。身後邊的人直接跨過易衡便從上鋪翻跳了下去,只留給易衡一個金色短髮的背影。易衡緩了緩,打算坐起身,誰知身體稍微一動彈,肌肉甚至裡邊的骨骼似乎都扭曲抽痛了起來。

  

  「嘶——」易衡不由倒吸半口涼氣,撩起身上的獄服低頭查看,見身上邊全是昨晚被打得已經開始變青變紫的痕跡。最痛的地方還是在肩膀處,那被「瘋狗」閻南啃下的血牙痕,傷口用手摸摸甚至能感覺到有些腫了起來,真不知道人咬人是不是也會染上狂犬病?

  

  起床後是統一的點到、吃飯、安排每個人該完成的工作任務,接著是午飯的時間。午飯過後,便是中午唯一可以讓犯人在戶外運動曬太陽的自由活動時間。

  

  在此期間,易衡都沒和同住的兩人有過交集,吃飯各吃各的,而且因為分配的工作不一樣,他也沒見到另兩人的具體去向,更沒興趣去知道,只是自己默默做好自己的事。至於他臉頰、嘴角和手臂上露出的傷痕,旁邊的犯人們都已經默默看見了,但誰也沒去開口詢問,包括獄警在內。

  

  可大家心裡頭都明白,易衡是被他A11的獄友們好好「招待」過一遍了。他們的視線好奇地徘徊在易衡身上,不知道他們是單純好奇易衡怎麼沒被打成重傷直接進醫療室?還是在好奇易衡究竟是如何扛過來的?

  

  不會去在意別人目光的易衡,該幹什麼繼續幹什麼,加上他腦袋還有些昏昏噩噩,對於最近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有點難以消化,精神還未徹底集中過來。直到午間放風的休息時間,他才一個人找了處背陰面的牆壁,靠著牆坐在地上,先是望著前方籃球場上正激烈爭搶籃球的犯人,接著仰頭凝視蔚藍天空上的白雲。

  

  正瞪著外人看來凶光四射的雙眸發呆,一個肥壯的身影朝著易衡這邊靠近過來。

  

  「一橫,怎麼?你還是沒聽我的,被A11的人給揍了啊?」尤二打量著易衡身上露出來的傷,覺得看上去傷勢也不是挺嚴重,便調侃地詢問道。

  

  「嗯……一時沒忍住。」活動活動了一下手臂,易衡覺得他身上的傷痛感已經有些麻木,倒沒啥特別的痛感了。

  

  「哈哈,都說了要你低調點啊,你卻還是沒忍住。不過,你這還算是好的,比起前些個人來說……」尤二跟著易衡選擇靠牆坐下,並趁著附近人不算多,悄悄從衣服裡抽出一支煙來,說道:「來一支不?」

  

  「謝謝,不用。」望著遞來的香煙,易衡搖了搖頭。原先讀書時他也因為好奇跟著大家起鬨開始抽煙,漸漸也有了點煙癮。不過後來因為欠錢的原因,為省錢倒是把煙給戒了,加上天天忙著打工也沒時間再抽下去。直到現在,關進大牢中的易衡更是沒心情去抽煙。

  

  「吸煙他們這邊不管嗎?」

  

  「嘿,這不是在午休嗎?而且關在這鬼地方唯一的樂趣就只有這些了。午休的時間他們基本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沒事。」見易衡不要,尤二便乾脆自己點起來抽上了。

  

  「……你知道哪裡可以託人幫忙上訴嗎?」對於自己這糊裡糊塗的冤案,易衡還是不肯死心,想去努力爭取一下,不願就這麼被冤枉在牢中老死。

  

  「上訴?嘿嘿,小子,我還是勸你早點死了這條心吧。」用近乎憐憫的眼神打量著妄想翻案的易衡,尤二從嘴中緩緩吐一個相當標準的白色煙圈:「看來你還沒完全認清楚事實啊……」

  

  「我沒有殺人!我的確是冤枉的,怎麼可能死心?」易衡被連日來的冤枉弄得幾乎有些憤怒,語氣十分認真又努力壓抑著心底的怒火,朝尤二解釋道。

  

  尤二搖了搖頭,說:「你應該不太清楚我們這所監獄的實際情況吧?一旦判決進到了我們這監獄中的,不管是真有罪還是像你自己說的,是被冤枉沒有犯罪的,基本上進來了就根本沒機會可以翻身出去了。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

  

  易衡搖頭。

  

  「呵,有背景有關係的人都早早打通好上面的了,會被分派到另一所監獄。如果是在那邊的監獄,你可以繼續花錢通關係還有機會去翻案,或是減刑。但是,進到了我們這邊監獄的,就代表你沒有任何翻盤的可能了。在這裡,就是關人一直關到死的絕望之地。沒有任何人會聽你的申請,所以勸你還是早點放棄這不切實際的妄想吧。」尤二見過不少想要上訴案或是翻案的人,那些人沒一個成功的,有些甚至因為這樣的行為,被不爽的上級領導整得更慘。

  

  「是這樣嗎……」聽到尤二所說的話後,易衡的心情幾乎跌落至谷底,手不自覺地握成拳狀。

  

  「哈哈哈哈哈……」

  

  突然傳過來的大笑,十分引人注意,使得易衡都不由抬起頭望向發出聲音的地方。只見幾個壯漢正圍著一個身材瘦小的男人。而那個男人,易衡記得好像是昨天與他一同入獄,排到他後面站著的那人。

  

  皮膚白嫩個頭偏矮的男人,正被壯漢中一個紅臉漢子緊緊攬在身邊。男人面上的表情顯得有些驚懼,卻又卑賤地展露出一臉的笑容。在被壯漢拉著走動時,兩腿邁步的姿勢明顯看上去極不自然,像是受過什麼傷一樣。

  

  「看那個新來的,已經被人給收了啊。」尤二也同樣望見了這一幕,輕聲感嘆道。

  

  「收了?」

  

  「剛剛和你說過了,進到這監獄就沒出去的機會,所以不少人都因此喜歡上收些人來玩玩打發無聊時間,而不少人在被玩了之後,甚至乾脆變成了『甜心』。」

  

  「甜心?」易衡腦海中只有歐美片中的金髮洋妞記憶。

  

  「嗯,就是那些負責承擔女人角色或是偏女性的男人,在牢裡統稱為『甜心』。說收了,是指只要在監獄中長得還算不錯的,就會被饑渴許久的牢犯給看上。他們會把看中的男人,收到自己的身邊。而只要被上過一次的人,就很難再掙脫出來了。如果看中他們的是牢裡混得比較厲害的人,還能讓他們輕鬆一些,只需要服侍一人就行。可若是那種沒厲害人保護的,就會被任何對他們有興趣的人給……曾經有一兩個因為上的人太多,而被活活搞死過呢。」

  

  尤二對於監獄中這種事早已經見怪不怪,說話間他還轉頭特意打量了易衡一眼,算是警告道:「你雖然長得不是那種白嫩可欺的受歡迎類型,但你的條件也不錯,長相和身材都出類拔萃。保不齊有些人已經在背後惦記你,想陰你了。不管你是會打架還是怎樣,也抵不過那些從暗處來的,所以你自己也要小心點才對。」

  

  聽到尤二的警告,易衡不由聯想起與他一間牢房的瘋狗和毒蛇,他們……應該是不會對男人的屁股有興趣吧?尤二的話這麼一說,易衡真感覺有些奇特,他完全想不到他有一天還必須擔心自己會被別的男人窺伺……

  

  「要是你長得醜點,像我這樣,也沒那麼多愁的了,哈哈~我看那個新來的人長成那樣,說不定以後也會變成『甜心』一員呢……」

  

  「還有很多『甜心』?」

  

  「是啊,監獄有些人自己也接受了他們的身份,乾脆就沉浸在裡面不可自拔了,喜歡別人愛護他們的感覺,單獨還有一個小團體呢。喏,就在那邊。」為了舉例,尤二在整個操場中巡視一番後,發現在籃球場旁的幾排休息台那裡,正坐著幾個邊聊天邊為打籃球的牢犯加油的人。

  

  肖弈好奇地望過去,見到了傳說中的「甜心」。那些被叫甜心的男人,其實和別的牢犯一樣,都是剃著短髮穿著獄服。但又似乎有些和他們不一樣,原本是寬鬆款式設計的獄服,被那些男人直接用衣服下襬打起了收腰的蝴蝶結,長褲也被捲成了短褲的長度,緊緊包裹勾勒出整個臀部的曲線。而在舉手投足間,看上去都好像顯得異常嬌柔,不時還翹著蘭花指。即使是有著一手背的濃密手毛,和粗壯的後背,也沒阻擋住他們「女人」的心態。

  

  在察覺到新進的酷哥正朝他們這邊望來時,幾個高矮不一的「甜心」,抬起手臂就朝著易衡這邊就飛來了好幾個挑逗的媚眼和吻,嚇得易衡趕緊把頭低了下去。看了才發現原來不只是偏弱的男人在做「甜心」啊,剛剛那個比金剛還壯的「甜心」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裡面……好像也有挺壯的人啊……」

  

  「哦,那些人便是主動想去當的,他們可能是極度渴望被別的男人呵護對待的感覺吧。哈哈,也別太驚訝啊你,要是在牢裡多關幾年,很多事情都會有所改變的。」

  

  在看到大家或是光頭或是極短頭髮的腦袋時,易衡像是想到了一點疑惑:「為什麼A11那個瘋、哦!那個閻南的頭髮不像大家那麼短?」明明就連「毒蛇」滕子貝都是一頭很短的金色發絲,唯有閻南的頭髮卻能四處亂翹?

  

  「哦哦,他啊……雖然我在牢裡待了那麼久吧,算是有很多能得到消息的信息網,但對於A11兩個人的事還真不怎麼知道太多。『瘋狗』好像是半年前才轉來我們這邊監獄的,也不知道他是犯了什麼罪,據說好像是他身邊的朋友報警突襲,才讓警察有機會知道他在哪而跑過去抓。據說當時抓他一人去了好多個人呢,而且那時候貌似瘋狗就已經受傷不輕。但即使是這樣,他還是和追趕他的警察僵持了好幾天,順便還把舉報他的叛徒朋友給徹底幹掉了。反正當時瘋狗的綽號就是這樣來的,只要過去一個人就會被他不要命的架勢給嚇住。後來還是因為他自己失血過多快休克了,才被警察逮住機會給抓住。而且因為他傷勢太重在醫院養了很久,到後面好了許多,才轉到我們這所監獄來的。」一提到獄中帶著神秘色彩的人物,尤二的八卦消息就止不住地大說特說起來。

  

  易衡都沒法插嘴說他只是隨口問問,並沒多大興趣要知道他獄友的背景經歷……

  

  「瘋狗的頭只在他昏迷住院時剃過,後來再到牢裡來時,他頭髮長長了一些本來是要剃的,可他直接就把要給他剃頭的人打到手臂骨折,就沒人再敢嘗試給他剪了……大家可不想和這被稱作瘋狗的傢伙對峙。至於那個『毒蛇』,身份其實也很神秘,我沒打聽到他具體入獄的事。只知道他是前幾個月進來的,在把試圖上他的人都給打得全重傷後,就出名了。平時他也不怎麼參與團體活動或是放風,常常是到醫務室中單獨待著,根本和任何人都沒什麼交集。對了,他好像還有點怪癖,不喜歡被人碰。以前有個推撞玩鬧的差點倒到他身上時,他直接一腳就把那人給踹得吐血……」

  

  「……」對於滕子貝的怪癖,易衡一時間不知道要如何想。那個不喜歡人碰,氣質詭異冰冷的男人,為什麼卻會喜歡碰著自己玩呢?果真這些性格古怪的人就不應該關這裡,要關到精神病院裡才比較合理。

  

  

 

12、第十二章 黃雀在後

  

  「喂,小子。」

  

  易衡正聽著尤二叨叨叨叨唸著監獄裡的八卦事,突然一道粗豪的男人聲音傳來,易衡抬頭望向聲音發出的位置。見是一個左右兩邊捲起的袖子胳臂上,還紋著幾十年代前流行的猛虎紋身,長著一臉橫肉麵目猙獰的壯漢,身後領著兩個跟班,趾高氣昂地就向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和我們說話?」易衡轉頭看看他的左右兩邊也沒其他的人,只有他和尤二在此。

  

  「廢話!我們大哥不和你說話還和誰啊!」壯漢身後的一個瘦子先搶話說道。

  

  易衡倒是沒怎麼聽清瘦子嘴裡在講些什麼,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那瘦子的腦袋上。本來這瘦子的頭型就不好,在徹底理了一個光頭後,從側面看過去的腦袋,簡直就像是個菱形。太奇葩的腦袋了,百年難見。

  

  「喂,小子,我看你是新來的吧?從今天開始,你就跟著我,我會好好『照顧』你。」壯漢自從走過來後,視線就沒有離開過坐在地上靠著牆的易衡,說話間他還忍不住地吞嚥了一下口水。

  

  在壯漢沒被抓進監獄來之前,他就一直特別中意像易衡這樣有著陽剛身材的年輕男子。只可惜從他到牢裡後,就沒能找到幾個看得入眼的。四周全都是一些軟趴趴的奶油男人,他對那種瘦仔雞身材的男人可一點興趣都沒有。而從他昨天在監獄裡第一眼看到面前這個新人時,就已經暗暗下好決定,要把這名新人收到他自己的身邊。如此難得可以看上眼的年輕男人,怎麼可能放過?

  

  「啊?我不混那些亂七八糟的,也不想跟著誰,我自己一個人挺好。」易衡光是從壯漢那赤裸裸明晃晃打量他的猥瑣眼神,就已經明顯感覺到了對方的真實意圖,實在是有些太明顯了,他又不是傻子,唯一讓易衡最感到無語的是,想不到長成他這樣的都被人給惦記著。

  

  「嘿!你還傲上了啊?知道我們大哥是誰嗎?哪裡容得你拒絕?」另一個嘴角邊長了顆大黑痣的矮個跟班,也在此時不滿地叫囂起來,似乎對沒把他們大哥看在眼裡的易衡非常不爽。

  

  「誒誒誒……你們大家不要吵,都是獄友啊。來,來,抽上一根煙降降火吧。他是新來的還不懂事嘛,你們就稍微體諒一下。若是他不願意的話,也別這麼強逼了啊……」見情況似乎有些不對,易衡身旁的尤二站起身來,掏出幾根煙想分給另三人,和平地勸勸大家。

  

  「尤胖子,這裡的事和你沒什麼關係,要是你他媽媽的還在這礙事,以後你自己就小心一點……」壯漢斜了尤二一眼,對於遞過來的煙連看都不看一眼,張口威脅警告著。

  

  「呃……有話好好說啊……」

  

  「你娘腿的再一句廢話,看你以後還能在這裡待下去嗎?給我滾一邊去!!」壯漢不耐煩地驅趕起礙事的尤二。

  

  尤二見狀實在無法挽救,只能帶著滿滿的同情目光回頭望了易衡一眼,表示他是真的盡力了,可完全沒有用……

  

  別看尤二外表長得既壯又胖,可他都是一身的虛肉,經不起打與折騰。更何況,他身後還要忙碌著監獄中的小道消息與各種需要品交易的事,他也不太敢得罪監獄裡的惡勢力。站起來後,尤二望瞭望兩邊的人,口型對著易衡提醒了小心後,便慢慢從旁邊走開。

  

  見附近沒別人了,只剩易衡一個人坐在那,壯漢臉上的笑容顯得越發猙獰可怖,他又上前一步靠近到易衡:「怎麼樣?考慮好了嗎?你若是乖乖跟著我,在牢裡你也能少受點罪。」

  

  「謝了,不過我還是喜歡一個人。」易衡面對著猙獰壯漢的那張臉,沒露出一絲懼色。而在易衡的心中,此刻正暗自盤算著。一名壯漢和兩個跟班,只要不是像昨晚那閻南一樣打架技術超強,他應該是可以一頂三試試的。把中間的壯漢先打倒後,估計另兩個跟班也就不敢繼續囂張下去。易衡對於打群架這種事,在原來遇到過不少,也算有些實戰經驗。

  

  見易衡軟的不吃,壯漢強咧出來的笑容終於消散,提高起嗓門音量威脅道:「你以為你拒絕我就成的嗎?不管你答不答應,只要是我看上的人,就必須成為我的,不管你是情願還是不情願!」

  

  「我要回去了……」真不知道獄警都是幹什麼用的,這種明顯就要打架前的氣氛,獄警都沒有半點發覺嗎……易衡從坐著的地上站起來,覺得有些沒勁想回到室內去。當然,如果眼前這些人不讓開的話,他是不介意打上一架再走。從昨晚挫敗地被打得一敗塗地後,易衡其實還挺想打打架來恢復一些自信。

  

  「誰讓你回去了!我們大哥還沒同意!」見易衡拍拍屁股上的灰,就一副打算走的模樣,長著可喜媒婆痣的跟班,手抬起來就打算抓住易衡的肩膀。

  

  不過這一動作已經被易衡看見,易衡身體往側一偏,躲開了那一抓。

  

  「你別敬酒不吃給我吃罰酒啊!」壯漢也急了,正準備示意他兩邊的跟班圍擋著,他好自己上前過去親自教訓新人時,在他的後邊,也傳來一道男人的聲音。

  

  「喲~誰允許你們欺負我室友的?」聲線裡帶著股天生的邪氣和囂張感,說話的語調聽起來也很是輕松。

  

  但這聽起來愉悅輕松的聲音,卻讓壯漢的壯碩身體徹底僵住。壯漢轉頭往後望去,而他身邊的跟班也早早就回過了頭。在他們後面站著的男人,便是監獄中最難應對的人之一——閻南。

  

  沒想到一直個性怪異喜歡制造麻煩的閻南,居然會來管他同牢房人的閒事?明明看新人一臉的傷,還以為A11的人都不喜歡他呢。現在竟見到閻南也有幫人的時候,實在是稀有。

  

  因為曾經壯漢目睹過比他還強壯厲害的人在招惹到閻南後,被打得送醫院,這使壯漢不得不對閻南有些畏懼,原本高昂粗豪的嗓音都減低了不少分貝:「我們可沒欺負,只是和他聊聊。」

  

  「哦?是嗎?易衡,過來!有事找你。」閻南點點頭,像是真相信了壯漢的解釋一樣,朝著易衡那邊便招了招手,示意著易衡到他身邊。

  

  那和招呼寵物的姿勢有什麼區別?易衡無語地抿了抿唇,但還是邁開步伐慢慢走向閻南那邊。而閻南在等易衡過來後,便轉身往前走去,易衡也只得跟著一同離開。

  

  而被晾在後邊的壯漢與跟班們,各自的表情都略不相同。兩個跟班的臉色在看見閻南的突然出現後,立刻嚇得煞白一片,直到看見閻南走了後才露出松下一口氣的明顯表情。而壯漢則是握緊了他的拳頭,心中惱火不已,有些丟面子和不爽。即使是他有些畏懼閻南明顯的警告提醒,但對那個難得符合胃口的新人,他還是難以選擇放棄。

  

  下次……下次他一定要逮住機會。暗自下好決心的壯漢,望著易衡逐漸走遠的背影,猥瑣的視線閃爍不停。

  

  ……

  

  「怎麼樣?感謝哥不?省得你被暴打一頓。」閻南咧著嘴笑得狂肆,一臉壞壞的笑容朝易衡問道。

  

  「誰說我會被暴打……沒有你出現,我也可以解決他們。」易衡可沒有一點想感激閻南的出現,反而對一路上旁邊牢犯望著他和閻南走在一起的好奇打量目光,感覺有些不自在。他本想半路找機會走開,可就在他準備溜走時,閻南輕輕一咳,明顯是在警告他。

  

  「嘿,還解決?不知道誰昨晚被打得那麼慘。」

  

  「那不一樣,又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打架打得那麼厲害,易衡默默地把後半句話嚥了回去。

  

  「聽你這話,像是在誇我啊?」

  

  「……」易衡沉默一會兒,問道:「現在是去哪?沒事我先走了。」

  

  「誰允許你走的。」像是到了地方,在操場另一邊的拐角處,閻南突然轉身抓住易衡就進到了裡邊。

  

  易衡被拽著身體一轉,後背像是靠在了硬邦邦的牆邊。而看看閻南,正把一扇簡單用木板拼起的門關了上。易衡轉頭望瞭望,發現他現在正身處一「凹」字型的牆角裡邊,兩邊寬度估計一米都不到,而深度也就三四米最多,在唯一缺口處把簡易門關上後,就形成了一個仰頭只能看到天的小空間。

  

  「這是?」

  

  「有時候我休息的地方。」

  

  「沒人管?」易衡想這樣的單獨空間,監獄裡怎麼會允許?

  

  「沒事。」閻南倒是懶得解釋為什麼沒人會管的原因。

  

  「來這幹嗎?」不會是閻南想單純得瑟一下他有秘密基地吧?又不是幼稚園的學生……易衡四處打量,見地面一半都是長著雜草的泥巴地,而靠裡面的位置,倒是用不知道哪裡撿來的磚頭,壘了一個看起來應該可上去的石椅。

  

  「等到晚上回去還早得很,所以就帶你來這伺候我啊。」閻南說話間的語氣倒是顯得相當自然。

  

  「伺候?!我、我昨晚不是已經……」易衡瞪著他兇狠的眼睛望向閻南,表情看上去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因為問話太急,都不小心有些磕巴了。

  

  只是易衡的眼神再兇狠,也絲毫影響不了閻南的心情。閻南手疾眼快地一手撐住牆,擋住了想轉身衝出去的易衡退路,咧著嘴角壞笑道:「誰和你說只有昨晚一次了?再說,我剛剛還算是幫了你,你也不知道好好報恩啊?」

  

  「我草!都說了不用你幫我也能應付。」

  

  「那你能不能打得過我呢現在?」既然眼前這開始暴躁起來的有趣新人不服,閻南倒是不介意用實力再好好教導他一遍。

  

  ……

  

  「喂喂,叫你含深點,別在那敷衍!」坐在石磚壘成的「簡易座椅」上,閻南警示般地抬起他的左手,拍了拍易衡的短髮腦袋。

  

  易衡忍耐著閻南對他腦袋的蹂躪,閉上雙眼,儘量將嘴張開了一些,把他正在用雙手一同伺候的男人性器,向嘴中含得更深了一些。雖然此時他很有一口咬斷下去的衝動,但那也只是想想而已。臉上的新傷和剛剛被打到現在還抽痛的胸腹部傷痛,都在提醒著他實力上的差距。

  

  「叫你含深點,可沒叫你用牙。」似乎被易衡的牙給不小心磕碰到,閻南皺起眉道:「昨晚都練習了那麼久,你的技術怎麼還這麼爛?好歹也得熟練一些啊。」

  

  對不起,這口活我還不想練得有多熟練……易衡在心中默默地回應道。從來也沒想過伺候男人的欲望,他怎麼可能會熟練?不過在閻南的警告後,易衡儘量地調整自己嘴裡的牙不再碰撞到閻南的分身上。

  

  「呼——這就好多了。」在易衡調整了之後,閻南瞇起眼感覺舒服許多。

  

  一邊享受著易衡蹲在他身下的伺候,閻南一邊垂眸打量起易衡這個人。雖然剃著一頭和周圍牢犯一樣的髮型,但易衡明顯更適合這樣的髮型,映襯著硬朗帥氣的五官,和看著人時兇狠凌厲的眼神。而在那深灰色的獄服下邊,身材好像也挺不錯。雖然閻南沒親眼打量過,但光看著套了獄服的身體輪廓還是能估計出來。更何況連一向對誰都沒看在眼底的滕子貝,都滿意到昨晚直接爬入這新人床上將新人摟著睡,就知道身材應該也挺好。

  

  於是閻南像是有了什麼新的想法,從易衡的頭頂一直打量到易衡的屁股上,自言自語道:「不知道男人的屁股是不是真的好操?」看監獄裡許多人都愛這一口,閻南覺得自己其實也可以嘗試一下看看,正好面前這位正伺候他的新人,碰他時也沒厭惡和排斥的感覺,自己照常可以勃起沒有障礙,更深入的話應該也沒問題。

  

  「……」幸好此時的易衡已經改換成用手撫慰,要不然他現在一定會「不小心」將閻南的下半身部分咬斷。

  

  「喂,你倒是說說看啊?」像是打聽對方的意見和看法般,閻南詢問起易衡。

  

  「只要是除我之外的人,哥你若是有興趣,我都舉雙手贊成。」易衡想著監獄中男人無數,而且還有不少「甜心」的存在,閻南若是有想上男人的興趣,對別人下手他都沒有任何的意見。只要那個人別是他就行……所以,易衡儘量裝出語氣積極的態度,向閻南建議道。

  

  「哦?」閻南對於易衡的提議,似乎沒繼續說些什麼表示。

  

  直到在易衡的伺候下閻南終於射了出來,背靠著磚椅享受高潮餘韻時,外邊的鈴聲驟然響起。正在用紙巾擦手的易衡,覺得他總算找到了藉口可以離開,起身對閻南說道:「我走了。」

  

  「走吧。」閻南對於不斷響起的鈴聲,態度似乎很無所謂,沒有起身要走的意思。

  

  就在易衡轉身推開木板門踏出去時,身後突然傳來了閻南的聲音:「真可惜啊,貌似我下半身現在只對你有反應呢……」

  

  易衡頓時只感覺渾身一寒,當做什麼都沒聽見一般,快步便從閻南的「秘密基地」裡走了出來。腦中不斷思索著,不知道他現在強烈要求換一個牢房還有沒有這個可能性……

  

  

 

13、第十三章 新線索

  

  「叩叩叩——」

  

  下手有些重又基本沒什麼連貫性的敲門聲從門外傳來,戴著眼鏡正仔細查看監控錄像的警察程偉毅,將眼鏡摘下來揉了揉太陽穴,開口說道:「請進。」

  

  「程老大,這麼晚您還沒回去啊?」門外站著的人,是正活力無限的年輕警察鍾彭,他手裡端著兩杯「提神利器」——超濃黑咖啡,進到了房間裡邊。

  

  「嗯,趁著晚上有些空閒時間,查一查小丑殺人魔案子的資料。」連續看了好幾個小時的錄像,眼睛還真的是有些開始發花,程偉毅接過鍾彭遞來的咖啡道了一聲謝。

  

  「哦哦!那個案子啊,我正好今天得到了一些資料。」提起那件案子,鍾彭立刻接話說道。

  

  「什麼?」

  

  「就是關於我們上次調查的那個廢棄倉庫現場,程老大你還記得吧?」

  

  「嗯。」

  

  「在那裡邊不是有很多已經毀掉拆卸下來的架子,還有鐵網什麼的嗎?經過驗查發現,那些都是後來有人特意安裝上去的,就是為了關置那些被害人。雖然它們都已經被拆卸弄散,但是這些東西的設計和銲接工藝,都不像是我們抓到的嫌疑犯易衡可以辦到的。」

  

  「是嗎?」

  

  「是啊,雖然嫌疑犯易衡,我們也調查過他曾經在修車廠這類的地方打過工,但他只是負責洗車搬運東西等工作,根本沒機會去接觸別的。技術層面上來說,他沒那個能力可以做出像倉庫裡的銲接設備裝置那麼好的水平。」

  

  「我這些天調查資料和翻看錄像,也發現了一個可疑的人。」在聽完鍾彭的話後,程偉毅沉思一番,突然說道。

  

  「老大,你發現什麼了?」興奮地直接就竄到了程偉毅的身後,鍾彭追問。

  

  「因為易衡所在的那家快遞公司,人員換動比較厲害。而能符合與被害人認識時間有聯系,及身高身材相近,和不在場證明的人,我們都已經調查過一遍,基本符合的人看起來似乎只有嫌疑人易衡一個。所以我在這段時間擴大了範圍,將他們公司所有記錄過的員工都翻看核對了一遍。因為他們公司內部沒有裝監視器,這個借來的錄像還是從他們對面樓下超市所拍攝到的,快遞人員從大門口進出的錄像。你先看看這段錄像。」

  

  程偉毅把正在看的錄像關閉,換上他特別標註過的另一段錄像,在快進到一個時間段後,他按下了暫停。

  

  鍾彭彎腰湊近到屏幕面前,觀察著夜間屏幕下的一個人影。因為是對過超市的錄像,所以人物並不是很清晰,但看個頭和身形,倒是與易衡差不多。

  

  「老大,這個人是?」

  

  「他是快遞公司的清潔工,你注意到他手上的東西了嗎?」程偉毅將暫停的畫面放大,指著畫面中人影手裡抱著的一塊藏青色物體問道鍾彭。

  

  「……那……是……衣服嗎?」藏青色的物體上似乎還露出了一些白色的圖案,鍾彭越瞅著越覺得有些眼熟。

  

  「對,沒錯,就是這家快遞公司的工作服。」

  

  「是不是清潔工自己的衣服啊?」

  

  「他們公司的清潔工是不發工作服的。」

  

  「呃,那他是不是撿了別人不要的舊衣服打算帶回家?」

  

  「這家快遞公司的制服都是舊的返還公司處理掉,不會有給到清潔工的可能。」

  

  「所以……這個清潔工為什麼要把快遞員的工作服拿回去呢?」

  

  「嗯,我也問過快遞公司,他們統計的服裝包括易衡的那套在內,一件都沒有少。」

  

  「可是在這畫面裡,他明明拿了一件走啊?」鍾彭有些沒搞明白,為什麼衣服的數量還是一樣,總不可能是清潔工覺得衣服好看,自己又做了一套一樣的送回去吧?

  

  「所以我要來了這名清潔工的資料查看。」拉開抽屜,程偉毅從裡面拿出一疊資料,翻開後遞給到鍾彭。

  

  「這名清潔工叫做牛耀榮,不過我有些懷疑上面這個名字並不是他的真實姓名。他來快遞公司有半年左右,做事勤勤懇懇,據調查詢問他平時不怎麼和別的人說話或交往。在當初來面試時,據說是身份證掉了正補辦,這家快遞公司也就一直忘了再向他要。而這資料上的簡介,填寫的以前工作單位我都打電話或是親自過去詢問了,確實是有過叫牛耀榮的人。但……並不是照片中的這個。」伸手指向因為公司規定必須拍照,而留下了唯一一張真實兩寸照片中的男人,程偉毅說道。

  

  照片之中的人,是個臉型偏瘦,長相斯文的普通男子。年紀看上去約三十至四十左右。除了看模樣感覺斯文外,長相普通到了極點,可以說是丟進人群中完全不會有特別記憶的類型。

  

  「那程老大,我們是要去調查他嗎?」

  

  「在我們當初調查到這家快遞公司前的幾天,他便向公司提出辭職走人了。因為他不算是快遞員只是一名清潔工,又已經辭職走人,所以當時給到我們的快遞公司職員資料也就把他漏了。我們得盡快去調查看看,這個人現在的情況。」目視著照片中的人,程偉毅覺得如果能搜索到此人的身份和真正背景,離一些事實的真相也就不再那麼遙遠了。

  

  「好的!程老大,就交給我吧,我一定會調查清楚這個人的真實資料。」拿過資料在手中緊緊抓住,鍾彭興奮於終於找到了案件新的突破點。

  

  「行了行了,時間也不早,你先回去吧。等養足精神明天你再好好調查。」抬頭看了看牆上掛著的時鐘,程偉毅揮揮手驅趕起鍾彭。

  

  「嗯,那老大你也記得早些回去啊,我先走了。」拿著資料開門出去,鍾彭不忘回頭最後叮囑一句。

  

  「知道,等我再看一會兒錄像就走。」回答了鍾彭的話,見門重新又關上後,程偉毅將眼鏡再次戴起,回歸到查看研究錄像的蛛絲馬跡之中。

  

 

 

14、第十四章 搓背

  

  新改造好的監獄牢房,不同於易衡原本在電視或是電影中看到的那樣,洗澡沖涼必須去集體的大型開放式澡堂,如今是變成了每間牢房都配備的沐浴間。聽上去像是很高級的樣子,每間牢房居然帶單獨沐浴間,可事實卻沒有聽上去的那麼棒。

  

  說是沐浴間,其實只是把洗手池、馬桶及掛在牆上的沐浴蓬頭,用類似樹脂的透明材質板,在靠窗的牆邊格擋起來的一小塊空間區域而已。這樣的特別設計,防止了大澡堂常常出現的「撿肥皂事件」,讓犯人們能直接在牢房裡就可以沖澡,熱氣或是水汽因為在隔間中,也不會到處充斥在牢房中。

  

  但不知道是為了監督防止犯人在牢中偷偷摸摸做壞事,或是自殺等因素的考慮,整個圍在沐浴區域的除了兩邊是靠著實體牆外,另兩邊由上至下都是全透明的材質。也就是說,沒有任何隱私可言。洗個澡就像是在某些連鎖賓館內一樣,外邊的人都能看得見。

  

  因為沐浴的水只在特定時間內有加熱,而平常的水溫直接洗在身上簡直冷到刺骨。易衡在回到牢房後,通常都習慣立刻去到狹窄的透明隔間內沖澡。幸好今天那已經躺在床上的閻南並沒有來騷擾他,使得易衡洗澡洗得頗為順利。

  

  身為一名在外從小到大都沒有被男人騷擾過的經驗,即使用手和嘴伺候過閻南,易衡在心裡也真的沒有去想太多或是糾結。以至於在透明的沐浴間沖澡,他也沒想過特意去提防他人,再說想提防也沒有用,房間就這麼大,該怎麼洗還是怎麼洗。

  

  剛剛洗完擦乾身上的水,易衡才把內褲套上,就見進門回來的滕子貝。

  

  說起來滕子貝這個人,還真是很奇怪,基本上除了晚上回來能見到外,基本在外邊活動的時間,易衡就從來沒有碰到過他。據尤二說,滕子貝貌似都不怎麼參加集體勞作或是別的活動,天天都請假到醫務室那邊待著。

  

  雖然在監獄中,也有一些不同人種的罪犯,因為種族和信仰之類的原因,監獄方面對他們的管教會與其他犯人有一些不同。可對待起滕子貝來,獄警貌似更有些許顧忌。對於滕子貝堅持請假常常待在醫務室的事,算是默許,沒有強求他去幹活或是參加集體活動。於是滕子貝在監獄中,更是一個神秘存在的代言詞,和所有人的正常活動都不在一起。

  

  終於是開了燈的牢房內,青白色燈光的照射下,滕子貝那身雪白的肌膚更加顯眼和刺目。易衡望著滕子貝在床邊將上衣脫掉,褲子也脫了,就這麼赤裸裸朝沐浴間方向這邊過來。

  

  脫去衣服的滕子貝,能清楚看見他脖子上那條毒蛇紋身,是從頸部一直纏繞到了肩膀上。黑色的紋身與白色的皮膚,配上金髮碧眼白種人特有的深邃面容,讓易衡不得不感嘆,如果說閻南狂妄邪氣的英俊外表,是吸引女人的壞男人氣質的話。滕子貝就屬於俊美迷人的類別,似乎形容滕子貝長得「漂亮」,並不是什麼恰當的比喻。

  

  因為漂亮總是讓人感覺介於男女之間的模糊概念,而滕子貝卻屬於一眼就能分辨出的男性氣場。近乎冰藍色的瞳眸,在冷冷注視對方時,更顯出獨特的魅力。所以即使是被滕子貝的金髮碧眼和白膚所吸引的牢犯,在滕子貝渾身冰冷氣場散發的威懾下,都不敢輕舉妄動。

  

  見滕子貝一進來就脫了衣服往這邊靠近,易衡估計他是準備過來洗澡,可自己這邊衣服都沒穿完呢,正打算收拾衣服到外邊穿,把沐浴間讓給滕子貝。卻沒料想滕子貝直接就進到了沐浴間內,把易衡一下堵在了裡邊無法繞出去。

  

  「誒,我……還沒出去呢。」本來在喊第一聲時,易衡還挺有底氣,但在見滕子貝的眉頭一蹙後,立刻語氣緩和許多地說道。

  

  「……」滕子貝沒有理會被他堵在沐浴間出不去的易衡,自顧自地就扭開了沐浴蓬頭。

  

  「唰啦——唰啦——」水一股腦地噴出,直接把靠牆邊站的易衡無法避免的一起打濕,剛剛等於白擦乾了。

  

  「哈哈!」像是被易衡「一人的對話」給吵到,原本躺床上正閉眼休息的閻南坐起身來,就看見了正被堵在沐浴間裡邊,不知道該想什麼辦法好順利穿過滕子貝出來的易衡,壞笑一聲,說道:「易衡啊,既然滕子貝不放你出去,你就索性幫他擦個背唄。」

  

  「……」擦個啥背?!易衡實在無語,即使是他自己都沒被人伺候擦過背,怎麼現在淪落到監獄中後,就什麼伺候的活都輪到他了?

  

  還沒有等易衡開口說他根本不會擦背時,就見將身體打濕的滕子貝像是對閻南的提議有了興趣,直接拿出毛巾和香皂就遞給了站在旁邊的易衡。易衡瞪著放到他手中的毛巾和香皂,只想一把甩到面前人的臉上,即使那人的臉再好看。

  

  「怎麼?不想擦?」騰子貝見易衡半天都沒反應,用他清冽冰冷的聲音問道。

  

  「擦!」身上和臉上的傷好不容易才好了些,易衡權衡一下反抗的結果,再想了想擦背可比用嘴和手伺候某人要好上許多。不甘願地點點頭答應道,開始了他第一次給人搓背的經驗。

  

  彎腰將毛巾打濕疊起後,鋪在了滕子貝的後背上,緩緩上下擦揉起來。其實易衡很想用力打搓幾下,恨不得將身下的人皮都被整個搓破。可在毛巾挨上了滕子貝的皮膚上時,被熱水一打就已經漸漸染紅的膚色,看起來是那麼薄弱,易衡下去的重手都禁不住變得輕柔起來。如此白嫩的肌膚,總感覺不忍心弄壞。

  

  就在易衡搓背搓得專注,估計再搓一會兒就能功成身退時,背對他蹲著的人,突然轉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臂,將易衡差點拉得摔倒。

  

  「?!」

  

  「我給你洗。」

  

  「……謝了,不用了,我剛剛才洗完的……」易衡瞪著正近距離望著他的冰藍色雙眸,道了聲謝。心中卻想著,難道滕子貝進來時沒看到他是一副洗完澡正打算出來的模樣嗎?他可不想洗得脫一層皮。

  

  不過易衡的謝絕,滕子貝自動忽視,當做沒有聽見一樣。將易衡一同拽起來後,滕子貝伸手將沐浴蓬頭拉下,直接便把易衡全身上下徹底澆了個濕淋淋。

  

  「我草!都說過了!我已經洗完了啊!」易衡想要抵抗,但滕子貝的力氣大得驚人,根本就不像他外表看起來那般俊秀。直接把易衡就按在了一邊粗糙的牆壁上,從頭到腳都淋濕,連擦乾好的頭髮,也再次被水澆濕,水珠順著腦袋一直向下滴,一直滴進了易衡的眼睛裡邊。

  

  易衡想用手擦拭,但他兩隻反抗的手早被滕子貝用一手就全部桎梏住,按在了頭頂上方,他無奈地只能將腦袋左右用力抖了幾下,才把水珠稍微甩掉一些。眼睛還未睜開,易衡又感覺到一個滑滑的東西擦過他的胸前,努力將雙眸睜開,才發現是滕子貝正用香皂擦在他的身上。

  

  「不用!我已經洗過了。那、裡……呃……別碰!」奮力扭動掙扎的易衡,無奈他完全不是執著幫他擦澡的滕子貝對手。身體上下不論哪裡,甚至是內褲的裡邊,都被滕子貝拿著香皂進去擦撫了一番。

  

  緊接著,滕子貝將沐浴蓬頭把易衡身上稍微再次打濕後,便將沐浴蓬頭掛了回去,接著用雙手幫易衡搓揉起身體。

  

  冰涼細長的手掌,在易衡肌肉結實的後背上打著圈,白色的泡泡因此開始逐漸變得綿密起來。從後背滑到胸前,滕子貝似乎對揉搓按摩易衡結實健美的身材十分有興趣,不斷將手徘徊摩挲在易衡寬厚的胸膛前,按壓著那些肌肉,時而又撫摸在易衡肌理分明的腰腹之上。他的手指也特別喜歡在擦過易衡胸前時,來回撥弄著上邊已經挺起的兩點,時而還用手指將小小突起的乳竇夾在指間揉弄不停。

  

  直到滕子貝順著易衡的腰腹鑽進到濕透的內褲中時,摸到那已經迅速蓬勃興奮起來的東西,終於側頭在易衡的耳邊輕聲問道:「興奮了?」

  

  MD……誰被這樣摸,都會興奮起來的好不好?易衡膛腔正急促起伏,呼吸時有些喘。雖然他面皮不薄,但也禁不住這般的詢問,他只想將他的手從滕子貝的禁錮中抽出。一邊像辯解般回了一句:「這樣的摸法,我又不是性無能……」

  

  「是嗎……」沒再繼續說些什麼,滕子貝始終沒鬆開抓錮易衡的手,單用他的另一隻手,滑在易衡的內褲中。藉著肥皂泡沫的潤滑,非常輕松地幫易衡不斷撫慰起那挺立起的欲望。似乎也好奇起易衡身下邊的反應,滕子貝將抗拒的易衡內褲強行褪到了臀下,就這麼赤裸裸地觀察起易衡被他挑逗的樣子。將那性器就這麼握在手中不時搓揉,不時玩捏。

  

  掙扎幾番都躲不開,易衡也累得喘息著靠在牆邊,自暴自棄由著滕子貝幫他撫慰興奮起來的下半身。

  

  直到在滕子貝的玩弄揉搓下,許多天都沒有自己試過撫慰的易衡,終於在這般刺激挑逗下,身體一個哆嗦射了出來。而滕子貝也繼續若無其事的幫易衡淋濕身體,將澡給洗完。

  

  在外邊一直興致勃勃圍觀全過程的閻南,覺得有點可惜,若不是沐浴間實在太小,他也不想淋濕,真還打算一起參與進去。不過,光是在外邊看著那個從掙扎到現在放棄抵抗被手玩弄就到達高潮的易衡,還真是件挺有意思的事。

  

  半垂著眼眸正喘息的易衡,眼神中的兇狠和犀利似乎減弱許多,面色不知是因為水溫還是因為高潮餘韻有些微微泛紅,閻南感覺他看著似乎也有些興奮了起來。嘖,原來他今天還想稍微放過一下易衡,看來等一會兒他還是要把易衡叫過來伺候一下才行啊。

  

  兩人的澡終於都算洗完了,滕子貝望著不再反抗的易衡,鬆開了禁錮著易衡的手,並摸了摸易衡的短髮腦袋,在易衡身旁輕聲說了句:「真乖。」

  

  易衡聽到這句話,都有點哭笑不得了,直接抬起他終於解放的手,抱著自己的腦袋蹲在了地上。他真不知道要如何形容此時的心情了……總有種被人當大型玩具耍弄的感覺,這種詭異的生活模式究竟何時是個頭?

  

 

 

15、第十五章 調查

  

  「程老大,我們到了,應該就是這個小區!」打量眼前一大門旁假山石上雕刻著的小區名,正與手中資料寫的相符,鍾彭忙招呼跟在後頭的程偉毅說道。

  

  「嗯,那我們進去看看吧。」面前的小區林蔭環繞,道路兩側栽種的樹木,每棵基本上都有一人多粗。矗立在小區內的一棟棟六層高老式住宅樓,不少牆體略微泛黃,綠色的籐類植物順著牆壁攀爬而上。在路邊經過遇到的人,基本都是一些婦女推著小孩,老人拎著鳥籠或是收音機。這個小區,便是程偉毅從得到的線索照片中,費勁搜尋到的照片裡那人居住的地方。

  

  僅僅只有一張照片是真實的,其餘所有的資料都不屬於照片中的人,因此為了找到照片中人的線索,讓程偉毅和鍾彭費了好些天的功夫。雖然他們已經把現在發現的疑點問題上報了,但直到現在還沒得到正式的回應。他們也只得在別的工作先弄完後,才在剩餘的時間裡繼續調查這件案子的進展。

  

  在各種檔案和資料中沉浸多天,幾乎是夜夜都在通宵。功夫不負有心人,照片裡的男人真實身份,終於被尋找到了線索。

  

  男人的真實姓名叫呂弘文,曾經被聘請到A市鼎鼎有名的ZS大學機械工程專業任教,在教了幾年之後,卻突然辭職離開了原本可以讓他前途更加光明的ZS大學,重新返回了Z城。並且,只是在Z城找了一所普通學校進去擔任教師的工作。資料上查到的家庭背景信息,似乎看上去有些悲慘。妻子在四年前因病去世,而女兒也在兩年前因車禍身亡,原本挺美滿和睦的家庭,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順著資料上登記的住址,程偉毅和鍾彭雖然不抱什麼希望呂弘文還會在這裡繼續住著,但還是想親自過來查看打聽一下。

  

  來到資料上寫的第二十七棟三單元五樓,鍾彭抬起手朝頂上噴著501標誌的鐵門前敲了敲,靜等了一會兒,裡面沒傳來任何回音。正當他打算再敲幾下試試時,樓下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正在往上靠近。

  

  程偉毅回頭朝樓下方向望去,見一個燙著翻翹小卷髮,年約五六十歲的婦女,手上正拎著一籃子菜往上走。

  

  婦女在見到兩位穿著制服的警察站在501門口時,有些吃驚又有些好奇地多瞄了兩眼,接著才朝對面的502走了過去。掏出零錢包中的鑰匙將自家門打開,婦女在聽到鍾彭不死心的再次敲門聲,終於有些擔心地轉身詢問起來:「警察同志,請問是不是出啥事了啊?」

  

  「大媽,您好。請問一下,您認不認識501的住戶?」鍾彭見婦女主動來搭話,立刻詢問道。

  

  「這個啊……這501現在都是租給別人住的,隔一段時間就會換一些陌生的租客。你們是來查誰?是調查現在住的那兩口子租客有問題嗎?」婦女忍不住便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呃,現在這房子已經租給別人了?」

  

  「是啊,這房子現在租給別人了,租客估計要到晚上才下班回來。」像是對501的事還挺關心的模樣,婦女回答道鍾彭的問話,又忍不住八卦地詢問起來:「難道真的是租客有問題?」要不也不會連警察都找上門來了啊?想想就心慌。

  

  「呃,不是不是,我們是來調查一些501原來住戶的事。」

  

  「難道……你們是想打聽呂老師家的事?」一聽是原來的住戶,婦女立刻表現出一副很瞭解的樣子。

  

  「您認識呂先生?」

  

  「當然認識,我和他們家原來還挺熟的。他家女兒有時候沒人照看時,都是我來幫忙照顧的。」提起原先住在501的鄰居,婦女到現在依然記憶深刻,畢竟也是相處多年的老鄰居了。見警察要打聽,婦女忙指著她家敞開的大門,向程偉毅和鍾彭招呼道:「警察同志,來來來,你們先進來喝杯茶,有什麼想問的可以進來坐著慢慢再說。」

  

  想想站在這估計也打探不到什麼別的消息,又見婦女貌似對呂弘文家挺熟悉的樣子,程偉毅估計應該能打聽到些別的消息,於是和鍾彭互相對視一眼後,點點頭謝過熱情的婦女,進到了502的房間內。

  

  ……

  

  「說起他們家啊……我從他們兩口子結婚開始就看著了,兩口子過得老甜蜜了。呂老師對他太太那叫一個好啊,哪像我們家那口子,粗心大意懶得要死!一點活都不肯幫忙做……」一提到家長裡短,婦女的話止不住就越扯越遠了些,不知不覺便開始抱怨起她自家的事。等說了好一會兒後,她才猛地反應過來坐在沙發對面的是兩位警察,忙把話題又扯了回來:「哎哎,真不好意思啊,警察同志。我這張嘴一說話就不小心扯遠了。」

  

  「沒事,沒事,大媽,您繼續說說他們家的事吧。」

  

  「他們兩口子結婚前些年挺幸福的,周圍鄰居都羨慕著呢。妻子長得漂亮性格又溫柔,丈夫還那麼有前途,可以去A市名牌大學當教授,還喜上加喜添了個可愛的女兒。雖然因為要去A市工作,呂老師每週都還是要堅持回來住兩天,看看他的女兒和老婆,平時也常常幫我們這些鄰居一些小忙。」回憶起當年住對過的鄰居,婦女就感嘆不已。比起現在老是換來換去,有時候半夜才回來,吵得淺眠的她無法繼續睡覺,平時連個招呼也不打的冷漠新鄰居,還是原來的鄰居要有人情味多了。

  

  聽了婦女的敘述,原來的呂弘文是一位愛妻愛子,事業和愛情都雙美滿的幸福男人。但看看現在留下的兩寸照片中,那瘦到面容憔悴,眼角佈滿歲月痕跡,就連兩鬢間都染上了一些白髮,看上去比實際年齡大許多的呂弘文,還真無法與婦女口中說到的幸福男人打上對等號。

  

  程偉毅把資料中的照片遞給婦女確認了一下,婦女也相當震驚呂弘文現今的樣貌,但還是能夠確定,那便是呂弘文本人。

  

  「沒想到呂老師現在變成這樣了,也難怪啊……唉!」一提起後面的變故,婦女也替呂弘文一家感到悲痛。

  

  「就是在他們一家才幸福幾年後,呂老師的太太就被查出患了什麼病,那個病名我倒是沒記清楚,反正是個很繞口的洋名。呂老師真是一個好男人啊,立刻就辭去了前途相當好的工作,回到我們這邊找了份工作,好就近照顧他的太太。只可惜他太太福薄,沒撐過幾年還是去了,留下才那麼小的可愛女兒。從那以後,呂老師就一個人拉扯著他和太太留下的唯一寶貝女兒。老寵愛了,小女孩也長得白白淨淨,非常討人喜歡。」

  

  婦女常常在呂老師有時候教師工作忙,實在沒時間帶孩子時,幫忙去照顧那可愛的小女孩。雖然她也曾經勸過叫呂老師找過一個,可呂老師總是堅決搖頭,說只想把小孩好好拉扯長大。回想著女孩曾經的面容,婦女長嘆一聲:「哪裡會想到,還有禍不單行的事發生。據說當時是呂老師那天正好學校開集體大會,所以他才晚了一點時間去接在舞蹈班學跳舞的女兒。他女兒在等到他終於來接自己時,就開心地從學舞蹈的大樓下來了,站在馬路對面正等綠燈準備過馬路。誰知道一輛橫衝過來的車,直接把女孩撞倒在了人行道上……可憐吶,呂老師就這麼眼睜睜站在馬路對過,看著他的女兒瞬間被捲在了車下。等他衝過去的時候,小女孩已經沒了……」

  

  失去了自己的妻子之後,把女兒當做了人生最重要的一切,卻沒料想女兒也撒手人寰,真的是很悲慘,鍾彭都有些止不住開始同情起呂弘文這個人。

  

  「本來女兒出事,呂老師就已經夠承受不起了,誰料到那開車的據說還是我們Z城什麼大企業老闆的小孩,開著他父母送的生日禮物新跑車,便在路上橫衝直撞。聽說當時他在車裡好像正和女伴不知檢點的幹些骯髒事,所以才分神沒注意看路。他們家本來說私了給呂老師不少錢,可呂老師分文都不要,只想害他女兒的人能得到應有的懲罰。」

  

  「那後來呢?」

  

  「當然事情沒有那麼順利啊,不知道那有錢人家是不是上頭本來就認識一些人,加上有錢打理關係,就算呂老師堅持告了又告,最後還是只判決了那老闆的小孩去坐兩年牢。結果到後來,兇手連一年都沒到,就好像因為在獄中表現十分突出,提早被釋放出來了。」

  

  「呂先生對這結果什麼反應?」

  

  「唉,誰遇到這種事,還能是什麼反應?呂老師基本是連班都不上,堅持不斷訴訟的結果,只是讓那個從被抓起來就沒有絲毫愧疚反悔心,還一路笑嘻嘻的兇手,在一年不到後就繼續回歸了正常的生活。若換成是我,我也接受不了啊……所以,估計是呂老師也想離開這個傷心地重新開始吧,在前年時他便把房子賣掉,然後就搬走了。」

  

  「所以現在對面的房子已經被人買下並出租用了?」

  

  「是啊,離開這裡也好,要不看哪哪都是回憶啊……」婦女點頭回答道。

  

  「那大媽您現在還有能聯系到呂先生的方式嗎?」

  

  「這個還真沒有呢,呂老師在離開這裡的時候,估計是想斷得乾乾淨淨吧,在那之後我們都沒有再見過或是聯絡過。那個撞死他女兒的兇手近況,我也是前段時間看報紙才記起來的。」

  

  「哦,那真是太謝謝大媽您的配合了,大概我們想瞭解的事差不多都算清楚了,我們也該告辭了。」見程偉毅看了看手錶,鍾彭想是應該問得差不多了,便向婦女道謝,起身打算離開。

  

  「沒事沒事,配合警察的工作嘛,這是應該的。你們好走啊,路上小心。」開門送程偉毅和鍾彭到外邊,婦女忍不住還是好奇地再詢問了一句:「警察同志啊,為什麼要問這麼多關於呂老師的事?難道是他出事了嗎?」

  

  「呵呵,不好意思啊,大媽。現在事情還正在調查當中,不方便透露。」

  

  「哦哦,是機密吧?我懂!我懂!那再見啊……」揮手與兩位警察道別,平時應該是看多了諜戰劇的婦女,像是突然在腦中反應過來什麼似的,做出一副比警察還神秘警惕的模樣,認真點頭應答道,也不再多嘴繼續問下去了。

  

  見婦女那副特別謹慎神秘起來的警惕樣,程偉毅和鍾彭有些哭笑不得的下了樓。

  

  抬頭望向曾經住過一家幸福三口的房子,程偉毅站在樓下低聲自語道:「看來……有些瞭解呂弘文爆發的契機了。」

  

  「嗯,老大,你說他現在會在哪裡啊?」

  

  「這就需要我們調查了。回去之後,趕緊把將呂弘文女兒撞死的人資料給我找過來。」沒想到一問完話後,外邊的天色都已經漸暗,如同程偉毅此刻同樣變得陰霾的心情一般。

  

  「要那個資料是?」

  

  「既然推斷其他人可能是呂弘文犯的案,那他最怨恨最不可能會原諒的人,結局怎麼可能會好?我們要回去好好查一下,看看那人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還活著……這才是最重要的……

  

  在現在發現的所有被害者中,還沒有撞死呂弘文女兒的兇手在裡邊。而且,害死呂弘文女兒的那人貌似去年剛剛出獄,好像人一直都沒什麼事。只是不知道現在,他是否還安好。

  

  因為,如果呂弘文真的就是小丑塗鴉殺人魔的話,他應該想把最惦記要殺的人留在了最後。可當易衡被認作是兇手捉走之後,估計已經驚動了他,說不定他準備或正在下手了。所以必須要盡快去查清楚,撞死呂弘文女兒的那人,現在的具體情況。晚上一秒鐘,都是在耽誤寶貴的時間……

  

 

16、第十六章 甜心們

  

  可能是因為上次閻南的一句警告,之後易衡都再沒有碰到過特意來找他茬的人。可即便是如此,易衡也沒刻意地去跟著閻南或是滕子貝一起走。

  

  一是易衡認為監獄情況還沒有複雜恐怖到需要他「柔弱」地依靠他人才能生存;二是閻南和滕子貝這兩個人,性格都屬於挺古怪獨立的類型,只要是不待在牢房中,易衡就沒怎麼見到過兩人。好像都是各自在做著各自的,互相幾乎沒有交流。

  

  如果真的能自始至終都這樣也倒好,可十分遺憾的是,每當夜晚所有人必須返回牢房時,兩個性格完全不同的傢伙就開始對他「格外照顧」起來,尤其是最近越發誇張和到了得寸進尺的地步,這讓易衡感覺非常不安。

  

  他其實已經試著找過獄警詢問有沒有可能換牢房,但明顯獄警對他的提問是完全不搭理。估計是好不容易才來了一個在A11撐得最久時間還沒被整死的新人,而且A11里的人最近找麻煩和暴亂的情況比以前好了不少,獄警才不想自找麻煩去改變現今的情況。

  

  沒法子換牢房的易衡,也只能繼續忍耐著現在的牢獄生活,好歹他現在被打的次數和被打的力道,要比剛開始時好了許多……這也是易衡唯一能寬慰他自己的地方了。

  

  雖然閻南那次的話,算是警告提醒了所有人注意點,可也因為這樣,都沒什麼人敢來和易衡搭話了。他們似乎不清楚也不瞭解,若是和易衡搭上話的話,會惹來什麼樣的後果。所以乾脆都遠距離旁觀,沒人想試著淌這渾水。

  

  不過,本來易衡就不屬於喜歡和眾人打成一片嘻嘻哈哈的類型。因為有些直接的個性和兇狠的眼神,從小到大帶給易衡更多的是一堆堆麻煩。雖然成長起來後,學著主動和人溝通交流,說話圓潤了一點,但並不表示易衡非常想去和大家主動交流。比起熱鬧的氛圍,易衡想著自己一人待著也挺不錯。對現在沒什麼人搭理他的情況,適應得還挺好。

  

  到了中午吃飯的時間,偌大的磚砌監獄飯廳裡邊,擺滿了長形木桌和固定在水泥地上的椅子。椅子這般設計可能是考慮到牢犯在飯廳吃飯時如果發生紛爭,防止他們拿起椅子到處去攻擊人,因此乾脆就將椅子安置固定在了水泥地中,想要搬起來砸人便絕不可能了。

  

  除了有時候遇到尤二會一同坐下來吃飯外,易衡已經習慣在排好隊領好當天的飯菜湯及水果後,獨自找個光線強些的桌子邊獨自享用食物。說句實話,監獄裡的食物比易衡想像中的要好上一些,至少,它還有個蘋果當飯後甜點不是嗎?雖然湯稀到幾乎以為是在飲白開水,菜裡的肉需要用放大鏡來尋找外,味道還是挺下飯的。而且也沒有發現過玻璃渣或是半條蟲混在菜裡邊,挺不錯的了。

  

  在端起擺滿飯菜和湯的長方形托盤後,易衡的視線掃巡著飯廳四處的座位,在看見左前方似乎有個不錯的位置,易衡邁起腳就打算去到那邊。而他的前面正好過來了幾個人,還是尤二曾經提到過的「甜心」們。

  

  至於為什麼一眼就能看出來是,那是因為幾米開外易衡就已經嗅到了一股不知道他們是從哪弄來撒在身上的香粉味,還有那邊走邊扭,極為靈活的腰肢。

  

  迎面向易衡這邊走過來的三位「甜心」,似乎注意力並不集中在走路上邊。三人揮舞著誇張的肢體動作和彼此交流耳語,說著什麼悄悄私密話。直到把裡面最壯的一個惹笑了,一把就推了下笑著說話的矮個「甜心」,那矮個男子身體一陣搖晃,朝向易衡便撞了過來。

  

  「啊啊啊~~~

  

  「……」

  

  「哎呀啊!嚇死人家了。」

  

  雖然易衡及時扶住了托盤沒讓它整個翻倒,但同時放在盤子上的湯,有不少因為撞過來的衝力,灑出來了許多。圓溜溜的蘋果易衡沒有第三隻手可以扶住,從盤子中直接滾落出來,掉在了地上。等到手中托盤裡的東西都穩住不再晃動時,易衡這才彎下腰去撿拾滾落到旁邊長桌底下的蘋果。

  

  「不好意思啊帥哥,不小心便把你給撞到了。」矮個男子見他撞到的人,是前段時間才來監獄的新人帥哥,忙露出一臉嬌笑表情道歉說。

  

  目睹一個長著四方臉型,面上殘留的青色鬍渣隱約可見的男人,對著自己飛出了一個極為熟練的媚眼,易衡默默僵住了01秒後,才反應過來:「沒事,飯菜都沒有打掉,還可以繼續吃。」

  

  聽到易衡的回話和反應,矮個男子頓生起好感。沒想到這個看起來不好惹,臉上和手臂上常常發現有新傷的年輕男人,其實還挺好相處的嘛。不像其他剛剛進監獄的新人,對於他們這類的人總是一副敬而遠之的模樣,還常常朝他們投來鄙夷的視線。但面前這個新人,眼睛裡完全沒有透露出一絲看不起他們的意思。於是,男子立刻自來熟地詢問道:「你這是要吃飯嗎?」

  

  「嗯。」

  

  「正好啊,我們三個人也正打算吃,不如我們一起吧?」

  

  「……行啊。」易衡有些吃驚,沒想到監獄裡的「甜心」會主動要求和他一起吃飯,不過他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感想在。其實像這些類型的人,他以前晚上在酒吧幫忙打工時,曾經也遇到過不少這樣的男人,或是花枝招展的女子,他們都有著各種不同的原因才會開始這般生活。但這些生活方式都屬於他們自己,易衡覺得他身為一個旁觀者,沒有什麼好費解或是抵制厭惡的,把這些人當平常人一樣對待就行了。

  

  ……

  

  通過簡單的相互介紹之後,易衡知道了那最高的壯男叫芙蓉,撞到他的矮個男子叫茉莉,還有另一個算是三人中最不壯實的,叫做羅蘭。像是看出來了易衡對三人名字的不解與困惑,芙蓉解釋說他們原本的名字太剛硬不好聽,於是才各自取了花的名字,覺得這樣更加適合他們。

  

  對於這一點,易衡無所謂,花名什麼的來代替也行,至少花名比起人名好記許多。

  

  「我好像從你進監獄開始,就常常看見你身上掛綵呢。難道……是和你同住的……打的?」打量著易衡眼角旁還未徹底消褪的傷痕,身材最高大說話聲音卻最細聲細氣的男人芙蓉,好奇地詢問起易衡,但他並沒直接就說出來和易衡同住的那兩人名字。

  

  「你是說瘋狗和毒蛇嗎?」易衡倒是不在意地直接說出了A11的兩人綽號,反正那兩人現在又不在附近,說說也沒什麼事。

  

  「呃,對。」沒想到易衡居然可以如此面色淡定,沒有任何畏懼神情的提到那兩個人。芙蓉感到有些吃驚,繼續問起:「和他們住在一起肯定很辛苦吧?不過前面和他們住的人過不久都……你算是堅持時間最長的了。看來你也蠻厲害的才對,可以和他們對抗得住。」

  

  「哎喲~~這一看就知道的啊,你看看這位帥哥的胳膊,瞧這肌肉,都可不是虛的呢~」藉著比劃的動作,坐在易衡左側吃飯的矮個男人茉莉,不忘偷偷揩油般摸了一把易衡的手臂,果然手感十分結實。

  

  「呃,我還差得遠,否則也不會老掛綵。」事關男人的尊嚴,易衡自然忍住沒說出來,他現在也只是和瘋狗一人對打過,而且每次都輸……

  

  最近他的傷是少了,也只是因為他沒怎麼再吃飽沒事繼續徒勞抵抗。不過,雖然臉上和手臂上能看到的地方傷口正逐漸消失,但在他的獄服下邊,衣服遮擋住的肩膀及胸膛前,倒是被那果然和瘋狗一個屬性的傢伙,咬出了不少牙印子出來。

  

  雖然這些牙印並沒有第一次那麼深,可都是咬出了痕跡的。易衡真想不通閻南拿他磨牙究竟有什麼樂趣?弄得他現在在外做監獄安排下來的工作時,即使太熱的狀況他都不能把衣服給整件脫掉,露出一身的牙印就實在不好解釋清楚了。

  

  「說起來啊,瘋狗他的身材是真真的好呢~只可惜,他好像對男人沒什麼興趣的樣子……」茉莉露出一副表情十分遺憾可惜的模樣,像是想著如果閻南會喜歡男人的話,他好像就有機會可以靠近一般。忽然像是又聯想起什麼來似的,茉莉問道易衡:「我想瘋狗他下面……也一定很壯觀吧?你有沒有看到過啊??」一聊到這個話題,連對過坐著的兩人也露出一臉明顯興奮的表情湊近過來。

  

  「咳咳……我沒注意過。」剛剛送進嘴裡的飯,差點就嗆了出來。易衡絕對說不出口,不只是閻南的尺寸他徹底看到過,而且還都親自接觸過……

  

  「你還真是色啊,一下就問別人這麼勁爆的問題,看把他給嚇到了啦。」

  

  「哪裡有,人家只是好奇問一下嘛~誰讓最近找人家的男人,都是那麼廢物的,伺候不到幾分鐘就萎了,一點意思都沒有。」

  

  「打住打住,話題都被你這個饑渴的小騷貨越說越偏了。」

  

  「好啦好啦,人家不說那些了。」

  

  「……你臉上這邊的傷看起來挺嚇人的,疼不疼啊你?」借個機會站起身,坐在桌對面的芙蓉,伸長手臂對著易衡臉上一泛紫的傷就輕輕摸了一下過去,並不由地感嘆了一聲:「果然還是年輕小夥子的皮膚嫩啊,摸起來真是有彈性。」

  

  「誒誒~別藉機吃豆腐啊!剛剛還警告人家,現在就對別人帥哥動手動腳了啊?」茉莉用極為調侃的語調笑著朝芙蓉說道。

  

  「沒有,沒有,我覺得其實大哥你的皮膚才是最好。」

  

  被人誇獎皮膚好,易衡忍不住認真琢磨起是不是他的皮膚確實還行?不算挺糙?怪不得那個毒蛇老喜歡晚上鑽進他的被窩,還特愛將手鑽進他衣服裡摟著他睡。最近這段時間更是變本加厲,不再爬上來而是直接抓著他就窩在了下鋪,他完全沒有反對的餘地。而身上邊的衣服,易衡也沒法繼續保住,硬生生在被子裡被滕子貝給扒了個精光,完全屬於裸睡陪穿著衣服的滕子貝,讓對方摸起來更加順手。易衡覺得他自己,簡直像是變成了一個人皮抱枕……

  

  「哎呀,討厭吶~這樣誇人家~而且,叫人家蓉蓉就行了,別叫大哥啊~」像是經不起監獄裡難得一見的帥哥誇獎,被易衡只是隨口一誇的高大男人,方臉頓時一紅。他站起身就對著易衡「嬌羞」一拳過來,在他設想中的小小揮拳動作,實際上卻是重重砸在了易衡的肩膀上。

  

  這一拳直接砸得易衡的肩膀順勢歪了下去,高大壯漢的出拳果然不同凡響,加上正好又打在了易衡身上一處還沒好全的傷口上,更有種雪上加霜的感覺。易衡不由嗆了幾聲咳嗽道:「咳咳咳……」

  

  「啊!你沒事吧?芙蓉你也真是的,出手沒輕沒重的,把人給打壞了怎麼辦?」坐在芙蓉身旁一直沒開口的羅蘭,見易衡的臉色是真的變了,忙提醒警告了一聲。

  

  「沒事沒事,我還好。」抬起手來晃了晃,易衡表示沒事,並點頭謝過了三人對他的關心。

  

  就在此時,易衡見前方靠牆邊一道人影匆匆經過。那個身形和樣子,像是和他一起入獄的那個白嫩瘦弱男。不過比起剛剛來的時候,男人看起來似乎消瘦了不少,走路的模樣倒是比上次在操場看到時的樣子好了不少。至少走路的動作是正常的,沒有半天才邁上一步。

  

  「怎麼了?你在看什麼?」見易衡似乎走神在看後邊,茉莉也往那邊望瞭望,發現什麼都沒看見,便好奇地詢問起易衡。

  

  「沒什麼,我們還是繼續吃飯吧,菜都快冷了。」見瘦弱男從拐角處消失,易衡也沒再繼續關注下去。本來大家都只是見過幾面的牢犯而已,也沒什麼好看的,還是先管好自己再說吧。於是,易衡端起飯碗,示意大夥繼續吃飯。

  

  「是啊,光顧著聊天都沒動幾口飯。」聽到易衡的話,茉莉也趕緊拿起筷子繼續動起來。

  

  「明明就是一直沉迷在男色中了吧?你這個騷貨~

  

  「說什麼呢?討厭!吃飯,快吃飯啊~」雖然是說著警告的話,但矮個男子茉莉的臉上,倒是顯得一點都不介意被拆穿的模樣,毫不掩飾地露出得意的笑容。

  

  於是在三個個性比女人還會說,嬌柔髮嗲的功力也比普通女人強上幾倍的純壯漢包圍下,易衡完全適應的把他眼前的飯菜繼續吃了個精光。

  

 

 

17、第十七章 麻煩

  

  「易衡!」

  

  「易衡!」

  

  在沙塵飛揚的環境下已經搬運了一天巨型石材,用來給獄房修建的易衡,渾身精疲力盡正打算回去,便聽見身後傳來呼喊他的聲音。回過頭好奇往後望了一眼,見一個算是眼熟的人影正向他這邊趕過來。

  

  「呼呼——你、你好。」一路小跑著追趕過來,人影在跑到易衡面前時,氣都還有些沒喘勻。

  

  「你是……」觀察眼前和自己比起來,個頭更顯矮小和瘦弱的男子,易衡自然是有印象,這人不就是上次吃飯時才見過一次的嗎?他怎麼會來找自己?奇了怪了,他們貌似除了在入獄時排到一起過之外,基本就沒有任何的接觸,這還是兩人的第一次對話。

  

  即使易衡是對瘦弱男子有點印象,但名字什麼的完全沒有注意過,現在一時間回話,易衡都不知道該叫這人什麼稱呼比較好。

  

  「忘了介紹,我的名字叫孫哲。」首次和眼神看上去就十分凶惡的易衡打招呼,孫哲的態度顯得非常小心翼翼和謹慎,像是生怕易衡會一個不爽揍他幾拳。他努力在自我介紹時展現誠懇真摯的笑容,表達他的友好態度。

  

  「哦,你叫孫哲。有什麼事?」易衡在耗費許多體力頂著大太陽幹活一天後,現在只想趕緊回去沖個澡再躺一下,沒什麼好的耐心繼續磨蹭。也因此,他鎖緊劍眉黑色瞳眸中散發出的兇狠氣息,顯得更加可怕了。

  

  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恐懼心理,孫哲小聲說道:「其實……我只是想請你幫我個忙。」

  

  「幫忙?」

  

  「呃,是的。我記得……你是和我一同時間進來的吧?這牢裡其他人我都不太熟,我也試著找過別人來幫忙,可他們都以沒時間或是有事什麼的拒絕了。你也看見了,我個頭和力氣都不夠大,今天派給我的活是要把做好的材料運到存儲室內去。但因為東西太重,要放的架子又太高,我的活如果不做完就……正好剛剛看見你,所以想請問一下你可不可以幫我運運?」

  

  「行。」易衡見孫哲那可憐兮兮的模樣,心裡頭還是稍微有些同情的。畢竟身為一個大老爺們,卻天生一副弱雞樣,重一點的力氣活都完全整不動,實在太慘了。想著早點幫完忙也可以早點解脫,易衡便爽快地答應了下來。不就是運一點東西嗎?應該很快就能解決。

  

  「太謝謝你了!謝謝!」

  

  「沒事,有什麼東西要運到什麼地方去?」不知道也還沒去過存儲室的易衡,跟著在前邊先領路的孫哲,邊走邊問道。

  

  「東西有些重,所以我放在前面還沒動它。至於存儲室的話,再往前邊走上一段路,接著左拐方向就是了。」面上表情似乎終於從深深的緊張到鬆懈一些的孫哲,吐出一口氣後,開始告訴易衡要搬運的東西在哪,及運去的地方是在哪一個方向。

  

  ……

  

  「這個門很重,若是不抵住它它便會自動關閉。我先扶住門,你把東西先推進去吧。」來到了孫哲所說的存儲室門外,孫哲將門打開後拉著門把手用力向外打開,一邊示意用小推車推了一堆材料的易衡先進到裡邊。

  

  本來易衡在看到有推車時,還感覺有些小疑惑,既然是有推車的話,運送東西也沒想像中那麼艱難才對吧?但再想一想,要把東西一樣樣放到高處的話,沒有爬梯之類的,估計對於孫哲而言可能還是有點艱難吧。這麼一想,易衡也就理解了。在看到門被打開後,易衡便首先推著份量不輕的小推車,進到了存儲室的裡邊。

  

  存儲室比易衡預想的要大上許多,室內高度估計有三米左右,一排排的鐵架整齊排序在裡邊。鐵架的上邊壘滿了各式雜七雜八的箱子和物品,一眼望過去幾乎是看不到室內的盡頭在哪,只看到許多排架子遮擋住了視線。而且,可能是偌大的存儲室因為安全考慮,沒有安裝任何寬敞明亮的窗戶,室內除了進來的門之外,就是幾面嚴嚴實實的牆,光亮僅靠幾盞昏黃的大燈泡照明。

  

  暗色的黃光籠罩在室內,地面上映照出一排排堆滿物品架子的黑色陰影。

  

  推著車進入到鐵架旁邊,易衡仰頭朝每排鐵架的最上邊位置看了看。發現原來每個鐵架台上都有一塊黑色的方牌標誌,上面都標註了號碼。就是不知道他推進來的東西,應該是要放在哪個編號的鐵架上邊。

  

  易衡正準備開口詢問站在外面現在還沒跟進門來的孫哲時,就聽到門口方向傳來「卡嚓!」一聲響。他趕緊回頭往門口望去,沒看見本來應該是一同進來的孫哲,只看到門被關閉了上。

  

  怎麼回事?難道孫哲連開個門都會出什麼意外?正在易衡感到困惑時,倏然間,他感覺到了身後的一絲不對勁。想要快速轉身躲避開,可躲閃退後方向矗立著的鐵架擋住了易衡退路。

  

  「砰!!!」

  

  結實的木棍直接敲打在了易衡的後腦勺上,易衡一個吃痛不穩,就朝前邊的地面摔了下去。

  

  「噠噠——噠噠——」

  

  「噠噠——噠噠——」

  

  幾道混亂沉重的腳步聲從後方傳來,後腦勺被敲得又疼又暈的易衡,看見兩道人影隨著燈光照射投影在地面上,黑色的影子被光拉得既狹長又扭曲。強忍著疼痛,倒在地上的易衡用肘部撐住地面,想轉身正面對向突襲他的襲擊者。

  

  「奶奶個熊,居然沒把這小子打昏?」原以為自己的力道已經足夠的人影,轉動著手中不知道從哪摸來的木棍,感嘆在地上還能動彈的易衡。

  

  而另一道人影用似乎對易衡十分熟悉的口吻,得意地開口說道:「嘿嘿……小子,看來我們又碰面了啊……」

  

  「……是你?」從地上轉過身的易衡,有些吃驚地望向突襲者之一。

  

  ……

  

  「人已經引進去了……我走了。」

  

  自始至終手心都緊張得一直冒汗的孫哲,一邊哆嗦地握緊門把手,一邊專注觀察進到室內的易衡。在發現易衡沒往回注意時,他立刻就將門給關了起來。而站在他左右兩邊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兩人,立刻上前把準備好的板子卡在了門把手外,使得門內的人如果推撞門的話,也根本沒辦法可以出來。

  

  「哈哈,幹得不錯啊!沒想到你還挺有兩手的,把他這麼快就騙過來了。」在卡好門後,負責繼續在門外放哨和監督的兩人之一,對還處於極度緊張狀態中的孫哲嬉笑說道。

  

  本來他們東哥就一直想對裡邊那個人下手,即使是被凶殘的「瘋狗」提醒警告過後,也一直沒有打消過這個念頭。只苦惱易衡這名新人,除了做事或是吃飯的時間外,基本就不去別的地方晃蕩,而他待的範圍都是人多讓他們都無從下手的區域。好在最後還是東哥在監獄中認識的另一個熟人,也是個喜歡年輕男子的愛好者,介紹了眼前這個瘦弱的男人過去誘騙。沒想到如此有成效,一次便順利上鉤了。

  

  「……我要走了……」對於守門人的話,孫哲低垂著腦袋,一副似乎沒有在聽的樣子,神色有些許麻木。

  

  從進到監獄之後,孫哲就因為他瘦弱白淨的模樣,遭受了許多他完全想像不到的折磨和侮辱。也因此,他急迫地想要保護好他自己,無論是誰,只要能利用到他人爭取自己的利益,他都願意去嘗試一下。

  

  那個從他一進牢就把他控制和蹂躪的男人,說看上了與他一同時間入獄的新人易衡。講如果他能把易衡順利騙到存儲室來的話,以後他的待遇就會和現在有所不同了。而且,還保證不會再允許旁人隨意上他。為了這個,孫哲果斷地選擇了將和他沒任何交集的易衡騙到存儲室之內。

  

  畢竟只要能讓自己好過一些,犧牲別的人總比自己被折磨好。但仔細想了一想,孫哲又有些後怕恐懼起那光看長相就不是善茬的易衡,怕以後會遭到報復,膽小的他只希望現在能趕緊離開原地。

  

  「好,你走吧走吧,在這光站著也沒你什麼事了。」見孫哲臉色都有些發白變青起來,畏畏縮縮的膽小德性,讓守門的兩人頓時沒了什麼說話和調戲的樂趣在。於是他們隨便抬起手揮了揮,示意孫哲現在可以滾了。

  

  孫哲見沒人再攔他,趕緊轉過身便離開了現場,剩下另外兩人繼續在存儲室的門外守著。

  

  

 

18、第十八章 埋伏

  

  「咚!!」

  

  「砰!!」

  

  還沒來得及從地上爬起來的易衡,被手拿木棍的男人一直持續追打,見木棍又要朝自己腦袋上打過來,眼明手快的易衡從旁邊鐵架上擺放的塑料製品中,急忙抽出一樣擋在了頭前,與打過來的木棍相抵。重重擊打下來的木棍與塑料一接觸,易衡就明顯感覺到了力道之猛,這下若是打在他腦袋上,根本就是要他的命吧?

  

  「誒誒,熊武,你力道太大了點吧?若是把這小子打死,就沒得玩了。」站在一旁的東哥,見紅臉大漢追著易衡揮舞的力道似乎有些過猛,忙開口提醒道。雖然他是想要制服對方,可他還不想玩死掉的人。

  

  「誰讓這小子不老實。」原以為打一下差不多就能昏過去,想不到地上的小子卻還可以動彈,熊武繼續揮動木棍的力道絲毫不減。

  

  「聽到沒?小子,你最好還是乖乖聽我們的話,就可以少吃點苦頭。否則,可別怪我們下手太重……」見熊武一直沒將易衡給制服,在旁邊等得也有點不耐煩的東哥,朝著易衡這邊同時接近過來。

  

  終於在躲過好幾下重擊後,從地上順利爬起來。易衡一邊往後退著,一邊想尋找在附近鐵架上可以利用到的武器。但周圍都掃了一圈,就他手上的弧形塑料製品,算是最堅硬可以抵擋一下的武器……聽到那猙獰壯漢對自己的「勸告」後,易衡禁不住嗤笑一聲,回道:「滾你大爺的!」

  

  此刻他真的是滿肚子憋屈火,在牢房裡已經被那兩人整得夠慘的了,到這又被人給突襲,自己還沒軟柿子到這種地步。

  

  聽到易衡毫不客氣的回答,東哥的臉色瞬間就拉了下來。這個不知好歹的小子,也不看看他是誰,居然敢這樣和他頂嘴?!等一會兒讓他好受……左右換手輪流捏了捏自己碩大的拳頭,東哥推開前邊擋著他的熊武,追著易衡打了過來。

  

  閃身躲過了那一拳頭,易衡最近在被同牢獄友的打擊「訓練」下,近身搏鬥的技巧算是無意識間提高了不少。這明顯比「瘋狗」閻南弱了不少的拳頭,在易衡眼裡看來速度和力道都有不少的破綻。他將手中唯一能當武器用的塑料尖端那頭,向著東哥的手臂位置便砍了過去。

  

  「!」居然被這小子給打到?東哥惱怒地手握拳狀,繼續向易衡那邊方向打去。

  

  身體結實又年輕的易衡,曾經不少次的打架經驗和獄友的「磨練」下,使他現在的打鬥能力,並不會比混社會的老江湖們要差上許多。除了不小心沒躲閃開的幾拳外,易衡也同樣回給了對方不少重擊。

  

  但身材比易衡更加強壯,被打得自信心受損的東哥,似乎情緒變得更加惱火易怒。直接利用他壯實的身體就野蠻衝撞了過來,將易衡背部一下撞在了鐵架上,整個人被頓時壓制了住。而易衡原本拿著塑料製品的手,武器也被打到了一邊,手臂被鉗住無法動作。

  

  「小子,雖然我是喜歡野一點的。不過,你也太他媽野了點吧?乖乖聽話就不行啊?」打得開始有些喘的東哥,打量著被他暫時制服無法還手的易衡,語調似乎在溫柔地勸說著。

  

  近距離觀察易衡的臉龐,那英氣的劍眉,高挺的鼻樑,緊抿的雙唇和不服輸瞪著他的凶悍眼神,都激盪得東哥埋在心底的欲火變得更加旺盛。他情不自禁就伸長了脖子,想要親一下這個散發著獨特吸引力的年輕男人。

  

  易衡將腦袋向旁邊奮力一扭,勉強躲開了眼前面容猙獰,長著一對倒三角眼的急色男人要對他的強吻。心中泛出來的噁心感難以言表,渾身上下的雞皮疙瘩似乎都要抖落下來。

  

  雖然貌似瘋狗和毒蛇也對他一直強迫,但噁心到現在這種嚴重的程度,似乎只在壯漢的猥瑣動作下才徹底爆發出來。如果真要深究為什麼會感覺差異如此大,易衡想大概還是外貌起了很大影響吧?人果然是外貌動物,比起閻南和滕子貝的英俊長相,猙獰壯男的猥瑣舉動,萬萬無法承受得住。

  

  看著那臉盤子巨大一臉橫肉的壯漢,硬是想把腦袋朝自己這邊貼近,易衡把頭向後儘量仰起,在對方腦袋湊過來的那一刻,猛地將自己的頭向前用力撞擊了過去。

  

  「你娘的!」被易衡猛力一撞,腦袋裡邊似乎撞出許多金星的東哥,一時間鬆開了對易衡的壓制,吃痛地用他的雙手摀住了他疼痛的腦門。

  

  易衡雖然同樣也被撞得頭暈不減,尤其是在剛剛才被打過後腦勺後,但他還是盡力忍住前後腦袋的疼痛,想趕緊離開這個密閉的地方。但一轉身,另一人的木棍又朝他追擊過來。

  

  「砰砰!!」

  

  「咚!」

  

  木棍接連不斷襲來,易衡逮住一個機會,在對方將木棍控制不住力道撞擊在鐵架上時,一下把木棍的另一端給抓牢,逆著方向奮力一扭動,靈活地便將木棍給反奪了過來。在看到木棍終於落到自己手中,易衡兇狠的眼神變得更加凌厲,抓起木棍便開始反招呼起對方。

  

  把那壯得如熊般高大的紅臉大漢,打得一直向後躲退時,易衡的腦袋在瞬間有一下暈眩了起來。額角不知道怎麼撞破的傷口中,緩緩流淌下來的鮮血開始糊住了他的視線。正當易衡抬起手臂想擦乾淨遮擋視線的血水時,身後突然撲來的力道,將易衡整個人給抓了住。

  

  易衡反手想將木棍往身後方向打去,卻被身後抓住自己的人,立馬將他朝旁邊的牆面上猛撞,手中的木棍也因此撞落在了地面上。

  

  「熊武,我抓住這小子了,快拿繩子過來捆住他!」腦門被撞傷的東哥,正氣急敗壞地大聲呼喊著熊武,並努力抓住在他身前不斷想要掙脫的易衡。若是熊武再不過來幫忙,他還真有點堅持不住了。如此難對付的小子,還是趕緊綁緊比較好。

  

  「呸!你小子找死啊!」被木棍反擊在身上多了好幾處傷的熊武,惡狠狠地朝著地面上吐出一口唾液後,便向抓住易衡的東哥這邊走過來。但他並沒有先拿出繩子,而是揚起手準備先教訓易衡幾下。

  

  易衡見自己手臂被抓住無法動作,而另一個壯漢也正朝著自己靠近過來,情況似乎有些難應付。不過,在瞥見向自己走來的人分開腳自以為是的站立姿勢時,易衡看準機會一個抬腳向上,狠狠地便踢向了熊武的襠部位置。

  

  「嗷——————」這種只有男人才能深刻體會到的疼痛,讓熊武頓時便摀住下半身跪在了地上。

  

  易衡見抓住自己的猙獰壯漢,注意力在此刻似乎也被熊武的哀叫慘樣給分去了一點神,在考慮到自己掙脫不開的狀況下,易衡一個蹬腳往下用力一跺,帶著背後抓住他的壯漢,一同向後重重倒了過去。

  

  想要維持住平衡的東哥,也一時間無法控制住衝撞力,被易衡強行一同摔在了地面上,變成了易衡的人肉靠墊。

  

  在靠著自己全身體重的力量,用力往後一摔之後,後背抓住自己手臂的力道終於鬆開了。易衡迅速爬起身,對著地上的人就是幾腳狠踹過去。緊接著,他撿起地上那根木棍,便朝門口方向奔去。

  

  如果頭不暈的話,易衡倒是不介意繼續把兩人狠揍一頓再回去,可現在的情況是,他的腦袋實在發暈,在這密閉的房間中繼續逗留,還不知道後面還會不會有人出現,若是再繼續打下去的話自己可能比較吃虧。易衡想著還是別太逞強,先出去才是最要緊的。

  

  而見到易衡往門口方向迅速跑走,在地上被壓得不輕的東哥,可不願他即將到嘴的肥肉就這麼飛了,忙扭頭招呼還摀住下半身在地上跪著的熊武:「我們快去追!別讓那傢伙跑了!」

  

  雖然門外已經派人守著了,但以防萬一,還是得把這小子拖回來比較好。若是再逮住了易衡,東哥在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先把易衡給打昏了再強上幾次。媽的!折騰一個年輕小子居然能受這麼多傷,絕對不能那麼輕易的放過他!

  

  兩人從地上忍著痛站起身,追向已經快接近門口的易衡。

  

  來到門邊的易衡,想要將門給打開,可無論他是拉還是推,門都紋絲不動,像是有什麼東西卡在了外邊。在連續撞了好幾下後,也沒能把門撞開,易衡轉頭看著後邊馬上就要追過來的人,忙四下打量周圍,看有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借力把門給弄開。

  

  還沒有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時,門卻驟然間動了一下,易衡心頭一凜,忙抬頭望向大門,不知門外的動靜到底是好是壞。若是此時門外又來了新的幫手圍攻,那就有些難應付了。真是奇了怪,在外邊都沒有什麼大桃花運的他,在牢裡倒是被男人給頻頻看上,易衡覺得這一點都不可樂……

  

  「砰咚——!」一聲,門被從外邊推撞了開,隨之而來的,是外面的自然亮光也跟著照射進室內。易衡握緊雙拳,警惕的目光直投向門外,希望他的運氣可別再更倒霉了。

  

  

 

19、第十九章 誰的東西?

  

  門外進來的人,並不是走著進來的,而是直接被甩進了存儲室內,在地上翻轉好幾圈跌撞在易衡的腳邊。

  

  易衡低頭往下一看,見在地上哎喲直叫疼的男人有點眼熟,像是上次跟在猙獰壯漢後邊的小囉囉之一。

  

  「易衡?」隨後進來的人,皺眉望著因為額角被打破鮮血直流,卻隨手一抹後,弄得此刻滿面鮮血,看起來模樣像是挺嚴重慘不忍睹的易衡,慢慢走近過來。

  

  「是你?」易衡有些吃驚地看著從門外進來的人,他完全沒有想到這個傢伙會出現在這。

  

  「呿,你打不過我就算了,連這些雜碎都把你打成這樣?」來到易衡的身旁,閻南一腳便把地上縮著身體直哼哼的人用力踹得更遠了些,抬手的動作倒算輕柔地摸了摸易衡那張血糊糊的臉。

  

  「嘶——若不是他們突襲,我不會這麼狼狽的。哎哎,輕點,我後腦勺也被打著了。」被閻南伸手捏著臉來回觀察,易衡只感覺腦袋在晃動時,後腦勺的傷更加疼痛起來,忙扭著脖子掙脫開閻南的手。

  

  「被他們打的?」強行將易衡的腦袋壓低,閻南在看見了易衡腦袋後邊的傷時,雙眼頓時便危險地瞇了起來。

  

  就算這傢伙常被他欺負著玩,可也沒允許過其它的蝦兵蟹將有資格碰。最討厭自己的東西被別人給欺負了,尤其是在他還警告過之後。閻南將雙眸抬起,視線凜冽地望向從存儲室內追趕過來,但在看到他之後都僵在原地沒動的兩人。臉上揚起來的笑容,逐漸開始變得陰翳恐怖起來。

  

  「嗯,是啊。居然還搞偷襲一招,真MD夠混球。」

  

  「你先去醫務室看看吧。」將易衡直接往門外一送,閻南隨意地活動了一下他唯一能用的左手,朝裡邊兩個壯漢站著的方向慢步過去:「都提醒過了,他是我的東西,你們居然還敢惦記?」

  

  「唔……」不知道此刻開口要說什麼好的東哥,心底其實有些發虛。但看著一隻手還打了石膏的閻南,心中又不由地產生了一絲僥倖心理。想著說不定此人其實也沒傳說中那麼厲害,只是上次他目睹的那場架另一人發揮不好,才讓這瘋狗鑽空子打贏。現在他們可是有兩個人,還怕打不過這一個單手的殘疾?

  

  「熊武,我們一起上,他就一個殘廢怎麼比得過我們兩人!」

  

  「哼,我瞧他的模樣也沒多厲害啊。」一直只是聽聞過卻從來沒有和閻南對上的熊武,對於獄中盛傳十分厲害的閻南,早已經不服和不爽很久了,正好也想藉著此次機會好好破一下那虛傳誇大讓他不爽的謠言。

  

  兩人朝著只有單手能動的閻南便衝了過去,而在地上躺著的小囉囉,此刻早已經嚇得一路跌爬出了存儲室,他可不想和那麼恐怖的人再待在一間房內,要是殃及到他自己可就慘了。

  

  ……

  

  似乎對來醫務室的傷員早已經見怪不怪,只要是還沒到快死的地步,不管是獄警還是醫務室的醫生,都已經懶得仔細去詢問進來看傷的牢犯,究竟是為什麼而受的傷。

  

  頭上被血弄得看起來就相當慘烈的易衡,在獄警的簡單詢問下,也沒說出真正的原由。畢竟這種事他也知道在監獄中發生得太過平常,就算他說了獄警也不會特意去幹涉。否則,監獄中這樣的事也沒如此張狂了。

  

  另一方面,易衡覺得去告訴大家他被人想要強上,才弄成這副模樣的理由有點難說出口,倒還不如隨便找個藉口先包紮治療一下。

  

  「你腦袋還蠻硬的啊,後腦勺這一下看起來可不輕。但瞧你的狀況,卻沒受到很大影響。頭現在還暈嗎?想吐嗎?」在將易衡的額角傷口縫了幾針,後腦勺傷口也做了處理,並又打了一針後,醫生不由感嘆道易衡腦袋的堅硬程度。若是換成普通人受到這樣的傷,鐵定腦震盪是最輕的症狀,而易衡的情況卻要好上許多。

  

  在詢問了易衡幾個問題測試後,醫生拿起繃帶將易衡的腦袋包紮了起來,又將臉上和身上的一些傷口做了消毒處理。除了新傷外,醫生也瞥見了易衡身上其它看起來舊一些的傷和淤青,天天都看多了這些明顯是人為造成的傷,醫生早就已經麻木。在傷口都處理完後,他對易衡說道:「你先去前面頂頭的那間休息室內躺一下,等一會兒再觀察看看,情況若是沒異變的話,你就可以回去了。」

  

  「哦。」額角被用紗布貼上,頭頂也纏上了繃帶,另一些小傷塗著消毒藥水,臉上簡直是五顏六色十分精彩的易衡,站起身朝醫生指著的休息室方向走去。

  

  走到休息室時,門正敞開著,裡邊靠牆擺了好幾張鋪著白色床單的整潔單人床。每張床鋪間有一道白色的布簾可以拉起來做隔斷,不過除了最靠近窗檯那邊有一道簾子拉上了外,其它簾子都呈收攏狀態,因此易衡才能放眼便看清楚整間房內的所有床鋪。

  

  隨便找了其中一張床,易衡便想要躺上去休息。不過想想他腦袋後邊的傷,直接躺是不可能了。而仰面倒下去的話,臉上剛塗好藥的傷也要被蹭到。思來想去,易衡只能用側躺的姿勢勉強地睡在了床上邊。直到這一刻,他才開始有空去回想突襲他的那兩人。

  

  最後他走了,閻南是不是和他們又對上了?易衡還真是沒想到,平時把自己整得挺爽的閻南,居然會來幫自己?憑著「瘋狗」的打架實力,那兩人鐵定慘了……

  

  不過真正說起來,閻南那傢伙強逼自己這些天所做的事,和那些滿腦子猥瑣思想的壯漢想幹的事,本質上並沒什麼太大區別。但易衡也不知道他是怎麼了,在見到閻南出現的那一刻,居然產生了一絲心安感?!

  

  越深琢磨易衡越覺得他可能是有點不對勁了,明明是「狗咬狗」喜聞樂見的事,怎麼自己竟然會偏向到閻南那邊?難道自己還真的是被強迫的,整出了那什麼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不成?

  

  想不出自己到底出了什麼問題,易衡乾脆換過一個問題開始思索。回憶起整件事發生的開端,若不是那個叫孫哲的人來叫他,他是不會莫名去到個偏僻的存儲室內。難道……孫哲也和這件事有關?正認真想著,易衡突見一道黑影正慢慢罩向他的床邊。神經在瞬間繃緊,易衡一下子便從床上坐起身,回頭往後瞥去,卻見到了另一個熟人……

  

  「滕子貝?」易衡沒想到一天之內,居然可以在除了牢房之外的地方,碰見他的兩個「室友」。因為剛剛猛地起身太急,才剛剛縫合好不久的傷頓時又開始抽痛起來,易衡忍不住摀住腦袋,咬牙悶哼了一聲:「唔……」

  

  「誰幹的?」冰冷的語調詢問著易衡,滕子貝抬手朝易衡的臉頰上便摸了過去。在觀察那些傷口的樣子時,他便知曉這些並不是閻南干的。眉間不由輕輕蹙起,誰居然打起易衡的主意?一想到有別的傢伙碰過易衡,滕子貝冰藍色的雙眸中立刻散發出一股令人顫抖不已的寒意。

  

  知道自己敷衍獄警和醫生的那套說辭,說給面前這渾身冰渣子快把自己凍傷的傢伙聽,可能只會讓他的傷勢更加加重,於是易衡便簡單明瞭的把發生的事大概說了一遍。

  

  滕子貝在聽完後,突然伸手向下扯開了易衡扣得整齊的衣領:「被碰了?」

  

  「呃!誒?別在這……」一回頭就可以看見人隨時經過正敞開的大門,易衡抬手阻擋著正把他衣服扯開檢查的滕子貝:「怎麼可能被碰?!我都說了,已經把他們揍得夠嗆。」

  

  「沒被他們碰?」

  

  「沒有!」

  

  「這裡呢?」滕子貝任由易衡的雙手抓握住他本想繼續解開易衡獄服衣領的左手,用他另一隻空出來的手,撫向他最喜愛觸碰的易衡胸膛部位,並朝下腹部位也輕輕滑了過去。

  

  「呃……沒有。」被隔著衣服摸,也能深深感受到滕子貝手掌帶過來的寒意,易衡一個哆嗦,回答間哽了一下,之後才繼續回答道。

  

  「這呢?」雖然左手被易衡抓住,但滕子貝依舊毫無阻力地將手向上自由移動,掐住了易衡的頸部位置,迫使易衡將頭仰高。手掌順著易衡的下巴輕撫到易衡的雙唇上,拇指左右來回摩挲著那柔軟的唇瓣。

  

  「沒……」這個問題問的,讓易衡不由就腦補了一下他可能被壯漢突襲的畫面,那簡直是……雖然抓他的傢伙是有過想要這般的舉動,可都被他給躲開了。

  

  「沒有最好,我討厭自己的寵物被人碰。」在易衡斬釘截鐵的說自己啥地方都沒被人佔便宜後,滕子貝下手專門捏著易衡身上傷處的動作才放緩了一些。

  

  「……」什麼時候他居然還成了別人的專屬品?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易衡對於滕子貝的自說自我,實在沒什麼好評價的。他也知道,就算把話頂回去,換來的結果肯定是他更加不好受。都已經傷成這樣,易衡想想還是算了,就由著眼前這位自說自話吧。他現在只想好好閉上眼休息一會兒,好歹頭上的傷是縫過針的,血也流了不少。

  

  本來這一天做事就累得夠嗆,加上後邊的打架運動和流了不少血,易衡覺得他今天的體力基本已經透支精光,在滕子貝還捏著他臉的狀況下,他腦袋一歪便這麼睡了過去……

  

  見被自己正審查的易衡,閉上雙目毫無戒備地就這麼歪頭睡了過去,滕子貝用他冰藍色的雙瞳,靜靜凝視著易衡的臉許久。手上的動作逐漸放輕,摸了摸易衡纏著紗布的腦袋。

  

  平時想幹嘛就幹嘛,從來只尊崇自己意願喜樂的滕子貝,難得沒有把累到睡著的易衡給再次強硬地弄醒。站在床邊看了好一會兒後,他便轉身離開了休息室,留下易衡一人獨自在床上繼續休息。

  

  

 

20、第二十章 意料之外

  

  易衡早晨從牢房裡出來時,精神上似乎還有些小恍惚,雖然看人的目光一如既往的兇狠凌厲,但瞪人的雙眸中,其實是處於半放空的狀態。不知道這究竟是因為腦袋上的傷口引起的,還是因為昨天的事……

  

  昨天他在迷糊中實在扛不住昏睡過去後,沒想到居然一睡就是幾個鐘頭。在他醒來時,沒看見睡前還在不顧他疼痛捏他傷口的滕子貝,只有他一人待在休息室的裡邊。直到醫生再次檢查過一遍他的狀況後,告訴他已經可以回去了。

  

  回到牢房後,易衡見滕子貝對他的態度貌似也沒什麼特別變化,看樣子是沒在生氣。不過,這些並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個「瘋狗」閻南一晚上都沒有回來……

  

  易衡覺得自己當然不是在為閻南那傢伙擔心,天天都倍受閻南的折騰,他怎麼可能會對一個靠武力沒事就叫他做一些情色事的人擔心?只不過……昨天最後見到閻南時,是閻南開門進來要幫自己,不習慣欠別人恩情的易衡,心裡還是稍微有一些些的糾結。

  

  從小到大,雖然易衡很容易與人一句話不和就對上,但也是個不怎麼記仇的人。什麼事過去就過去了,不會去多想或是計較太多。也因為這種直直的性格,才使得他在入獄之後,即使被閻南和滕子貝這般折騰和調戲,性格也一如當初,精神上並沒有受到多大的深刻打擊。可但凡是有人對自己好一些,反而讓易衡有點難消受,他總是不知道該如何去回應,心裡便會糾結起來。

  

  所以對於昨晚上都沒回來的閻南,易衡心中還是有些忐忑的,他不知道閻南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原本是想要去詢問滕子貝,但看滕子貝那張誰都不關心的冷漠面容,易衡覺得要是能在他那裡打聽到消息,絕對是件不可能的事。想了一想後,易衡還是決定出了牢房再去問問別的人情況,而首選的對象,自然是牢中的消息能手——尤二。

  

  ……

  

  「你說瘋狗?你怎麼問到他了?誒?你的頭又是怎麼回事?難道昨天的事是和你有關的?」雖然八卦消息一手罩,但關於昨天發生的事,除了當事人外,另兩個跑出來的小囉囉一句話都沒敢說。弄得尤二也沒打聽到關於那場紛爭的具體原因是什麼。現在見易衡詢問,尤二腦袋轉得很快地便將整件事給聯繫了起來。

  

  「呃,那些先不說,瘋……閻南他到底怎麼樣了?」

  

  「昨天,就是在獄警聞風趕到存儲室的時候,瘋狗已經把裡邊的兩人打得起不來了。而且聽圍觀的人講,貌似閻南把那兩人的下半身都給踢廢了呢……」

  

  「……後來呢?」

  

  「後來就被獄警給抓了唄,出動了好些獄警拿著武器過去,才制止了一出手就沒停下來過的瘋狗。那兩個命根子被廢掉的人,傷勢還沒到一定死的地步,便立刻被送去醫務室二樓治療看護去了。而瘋狗還是老樣子,被關去禁閉室了。」

  

  可能因為這所監獄中暴力事件發生得太過頻繁,使此處的醫務室也都和別的監獄有所不同,單獨在監獄中建造的三層樓高「醫務室」,只要是還沒到快死地步的犯人,都會直接送到醫務室去進行治療和手術。

  

  「他沒出什麼意外吧?」

  

  「怎麼可能有?你以為瘋狗這人的傳聞都是假的嗎?你自己不是也在牢裡嘗過他的拳頭厲害了?」

  

  「……」也是,易衡覺得自己真是白操心了,這些牢裡混的都是老江湖,自己瞎湊個什麼熱鬧。

  

  「嘿嘿……看來上次瘋狗說得都是真的啊,他還真的是在罩著你?居然為了獄友和別人打,真是和以前的情況完全相反了。以後看樣子,我還要好好和你相處才對呢,說不定也能蹭到一些庇護。」

  

  「我……」易衡也不知道要說什麼了,他自己都不清楚為什麼那個成天一臉壞笑,邪氣狂妄的閻南,會想到來幫自己。雖然當時沒有幫忙,他應該也可以逃出來才是,但閻南自作主張幫他揍了那兩個猥瑣壯漢,還因此又被關進禁閉室中,這叫易衡不知道今後要如何再看待閻南了。

  

  而就在他和尤二說話間,負責巡邏監督的獄警在遠處對著他們這邊開口警告道:「那邊兩個!認真做事!別聚在一起說話!」

  

  警告聲後,尤二將他肥壯的身體立刻重新挪回了原來站著的位置,繼續做他手頭分配下來的工作,而話題也就此被迫暫停結束。

  

  易衡也因此松下口氣,要他繼續說什麼,他也不知道要怎麼講才好。反正情況已經打聽到了,知道閻南沒有什麼事情就行。

  

  雖然,貌似關在禁閉室也並不是什麼好事情……想到這,易衡的心臟還是止不住揪了那麼一下下。

  

  不過,在閻南從牢房中消失的幾天後,易衡感覺他平常的生活倒是自在了許多。雖然剛開始他是有產生過一些糾結的感受,可這些天他再也不用擔心閻南的突襲和強迫做那些「事」,這才是最自在的。於是,他很快就把閻南的事拋在了腦後。

  

  牢房中走了「瘋狗」閻南,但還剩個「毒蛇」滕子貝。滕子貝沒有閻南那麼折騰和多動,大部分時間在牢房裡時,也都處於十分安靜的狀態。易衡基本上也不會吃飽沒事主動去和那冷冰冰的外國人拉家常,兩人之間的相處倒也算平靜。

  

  除了每天晚上,滕子貝還是必須把他當個人形抱枕抱著睡外,倒沒有特別再像上次沐浴間洗澡那樣耍弄自己。其實在那次洗澡的事之後,易衡後邊幾晚被滕子貝照常拉著睡時,還警惕緊張過一段時間,但察覺到滕子貝並沒更多的舉動,戒備便慢慢又鬆懈了下來。被摟抱的睡覺姿勢,易衡也從原本的不習慣變到了習慣。若是哪個人天天要和他一樣白天不斷幹著消耗大體力的活,晚上回來也會和他一樣,累得和條狗似的,一上床就可以直接昏睡過去,雷打不動。

  

  這天,易衡在做好上午的勞作後,順著打鈴的時間點,去到監獄的飯廳打飯。但在經過門口時,他看見好幾名獄警正站在一起不知道討論著些什麼。易衡莫名感覺到,似乎是發生了什麼事。進到飯廳之後,他抽出擺在旁邊長桌上的一個托盤,走到排得長長的隊伍後邊,準備排隊打飯,肩膀驟然被人從後邊給拍了一下。

  

  「誒,一橫啊,你也來打飯?」

  

  「嗯,是你?對……」回頭一看,見身後和自己打招呼的人是尤二,易衡輕輕點了下頭回答道。

  

  「對了對了,你知道了嗎?」左右轉頭看了看四周,尤二刻意壓低嗓音神秘地詢問道易衡。

  

  「知道什麼?」易衡雙眸抬起,環視著大廳周圍正吃飯的犯人們,不少人正竊竊私語或是在交頭接耳,像是在討論著什麼的樣子,不由奇怪地詢問道。

  

  「那兩個被閻南打傷的人,死了……」

  

 

21、第二十一章 進展

  

  「啥?」易衡有些吃驚,首先映入他腦海的問題便是,是被閻南給弄死的嗎?可不對啊,他們應該都是活著被送去醫務室的,而且閻南直到現在都被關在禁閉室內,沒時間更沒機會再次下手才對。「他們是在醫務室時情況轉壞了?」這是易衡唯一想到的可能。

  

  「不是,當時獄警來得算是及時,那兩人在被送到醫務室時,診療後據說情況還是挺穩定的。就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今早上醫生再去查看時,發現他們兩個就已經死了。說是可能他們點滴的藥水出了問題還是怎麼了,而他們兩人身體太虛弱又活動不了,都沒聽到他們的呼喊,足足痛苦掙紮了一晚上才死的呢……」

  

  「那……這事要怎麼解決?」獄警他們打算怎麼處理?易衡總感覺那兩個人死的原因應該沒有那麼簡單。

  

  「還能怎麼解決?你不想想我們是些什麼人,我們可都是重刑犯,基本上都是一輩子也出不去的人。獄方肯定會推卸掉所有責任,將兩人寫成是自發疾病等原因才死亡的。而且,這兩個死了的傢伙,在監獄裡本來就是獄方非常頭痛的麻煩。現在他們沒了,大家都能鬆口氣,估計獄方現在已經把他們的屍體丟去火化了吧。」

  

  「麻煩?」

  

  「那當然,那個叫東哥的,還有那個熊武,都是在牢中各自帶著一小幫人,形成了一個小團體和惡勢力呢。對於進入監獄的新人,他們只要是看中的都會去染指。在你進來之前,已經有好些人被他們玩得很慘。有一個甚至直接被玩死了,他們便在勞務時間把那人丟進了絞碎機中弄碎,接著示意他團體的人做證明,非說那人是因為疲勞工作才不小心掉進去的,監獄那邊也只能這樣做處理了。還有兩個被玩殘的,醫務室都沒辦法接,只能送到外面的醫院自己去治。」

  

  「……」易衡雖然想過埋伏自己的兩個混蛋可能有多猥瑣,卻沒想到他們居然如此惡劣和殘忍。

  

  「送到外邊去治療的倒霉鬼,現在還需要用管子和儀器來幫他們導屎導尿,大小便不能自理呢。而且,精神上也受到極大的衝擊,牙齒全被打碎拔光,總之很慘就是了。現在他們兩個死了,估計不少人都暗暗鬆了口氣。」

  

  「嗯。」易衡點點頭,也沒什麼好繼續評價。他將視線重新轉回快輪到自己的打飯隊伍中時,正好看見端著食物轉身準備過來的孫哲。

  

  孫哲抬頭間恰逢也看見了易衡,臉色瞬時變得煞白起來。雙手一個哆嗦,食物全都打翻在了地面上。他不顧旁邊被濺到湯汁的牢犯怒罵,調頭就朝著另一邊方向倉黃逃走。

  

  想想自己快排到的飯菜,易衡倒也懶得去追。其實仔細回想那天發生的事,他已經能夠明白過來,是別人指示了孫哲來騙自己過去的。雖然心裡挺火,易衡倒是沒有把怨氣全都放在孫哲一人身上,畢竟也怪自己太蠢蛋,沒提防那麼多才上套的。不過,他當然也不可能就此放過擺了自己一道的傢伙。

  

  畢竟到這監獄來坐牢的,除了自己是真冤枉,有幾個是真「無罪」?

  

  孫哲為什麼會坐牢,八卦特厲害的尤二已經是打探到了其中的原因。說是愛賭成癮,結果挪用了他老闆的錢花在賭博上。後來被老闆查到了資金出現問題,他驚恐地為了逃避責任,拿起刀一晚上將他老闆和老闆的妻子,及老闆的兩個孩子全家一起滅門,逃走沒幾天就被抓了住。這樣為了自己利益就將旁人拖下水的傢伙,易衡再如何不計較,也不會就這麼放了這人的。好歹也得揍上那傢伙一次,才對得起他後腦勺新添的傷。

  

  ……

  

  晚上回到A11,已經自覺再不爬自己的上鋪,反正最終要被拖到下鋪當人形抱枕功能使的易衡,趴在下鋪床上閉目休息。在察覺到另一人洗完澡正向自己這邊過來時,突然便開口詢問起:「那兩個人死的事,你知道嗎?」

  

  「嗯。」只聽一道冰冷卻十分動聽的嗓音,回復了易衡的話。於此同時,和聲音一樣寒冷的手,也同時鑽進了被子中,順著趴在床上的人腰間衣擺,滑入對方溫暖的背脊皮膚上來回摩挲。

  

  天天被冰但還是會條件反射哆嗦一下的易衡,轉頭望向騰子貝:「我總覺得他們死的有些蹊蹺。」

  

  「是我殺的……」

  

  「?!!」易衡被這句聽起來貌似很稀鬆平常的口吻,震驚地直接從床上坐起了身:「是你幹的?」

  

  「若不是周圍眼睛太多,應該讓他們死得更痛苦。」唯一對死去兩人的看法,騰子貝居然是認為他下手太過利落,遺憾沒能讓那兩人嘗到更多的折磨和痛苦。

  

  果然不愧綽號叫做「毒蛇」,要不不出手,一出手就直接把人給弄死了。易衡望著一臉無所謂冷漠表情的騰子貝,心裡不由感嘆道。

  

  「我說過了,不喜歡自己的寵物被人碰,他們必須付出代價。」冰藍色的瞳眸凝視著易衡的臉,騰子貝伸出他另一隻手撫摸在易衡已經結疤好了一些的臉龐上,繼續輕聲述說道:「小時候,我有一隻很喜歡的寵物……」

  

  別用那麼嚇人的眼神盯著他說什麼回憶啊!易衡此刻很想往牆角邊上靠,他也不想聽直覺就知道不太會是什麼陽光結局的回憶故事。尤其才剛剛聽到眼前人是因為不爽,而輕松在監獄裡當著獄警和那麼多牢犯面便把人給悄無聲息地幹掉了。易衡總覺得他渾身有點寒毛豎起,感到有股危機正在襲來。

  

  「我很喜歡它,它也一直對我忠心耿耿,不管我有什麼好吃的都會分享給它,去哪玩我都想要帶著它……」講著回憶的期間,騰子貝見易衡有想後退的舉動,原本是撫摸著易衡臉頰的手臂一轉,掐向了易衡的後頸部分,迫使易衡只能繼續保持坐姿安分地聽他講述。

  

  「但後來,它被別的傢伙喜歡上了,而它也搖著尾巴去討好對方。不再只親近我一人……」

  

  「呃,寵物本來就是這樣的啊。」易衡發現他只能被騰子貝固定在原地聽故事,乾脆就配合地回應了一聲。本來寵物也不是只會親近一個人,他以前鄰居養的狗,見到他還不是屁顛顛搖著尾巴撲過來,舔得他一臉口水。

  

  「不,它背叛了我。所以我把它給殺了,將它的皮剝了,把它的肉全部煮熟,一塊塊吃進了肚子中。」騰子貝用他清冽動聽的嗓音,緩慢敘述著讓人渾身雞皮疙瘩頓生的血腥細節,一句句的話語,聽得易衡背部直髮寒。

  

  易衡總覺得騰子貝的話,似乎是在暗喻和警示著自己,可仔細想一想,他又不是什麼寵物?!但這血腥的故事,已經讓易衡心裡頭有些毛毛起來,因為那兩個被閻南打傷的壯漢,是真的被眼前這金髮碧眼看起來一點都不凶殘的人,給弄死的……

  

  雖然他的「獄友」都算是幫他出了口惡氣,但一個在別人阻止前已經把兩人打到殘廢,另一人則直接將他們送到了西天,真是一個比一個更加凶殘……

  

  「所以你聽明白了嗎?」話鋒一轉,騰子貝詢問道易衡。

  

  「呃?」果然是在警告自己嗎?易衡此時其實很想提問,照著騰子貝這般的詭異思路和想法,既不允許他被人碰,也不許人碰他。那怎麼沒和佔他便宜的閻南打上一架呢?看騰子貝對閻南的行為,倒是沒有阻止和抵制啊?難道說……是因為打不過閻南才忍住的?但看情況也不像是那麼一回事。

  

  易衡倒是非常希望瞧見閻南和滕子貝兩個人打起來,自己或許便能從兩人的騷擾中掙脫。不過,再仔細冷靜地想一想,若閻南和騰子貝真的打起來了,百分之百也還是會把他一同拖下水,這才符合他們兩個的風格……而且說不定,被揍得最慘的人還是自己……

  

  那,還是和平相處的要好一些,不論究竟是為什麼閻南和騰子貝沒有打起來,也比打起來要情況好一點。

  

  「明白……」在被那冰冷的藍色瞳眸盯著看時,易衡思索著還是先點頭答應就是了。誰料想過在監獄裡還會冒出這麼多稀奇詭異的事情來,連硬邦邦的男人都有人惦記,真是有夠混亂。

  

  「聽說男人之間做要用到這個。」騰子貝突然從他的褲子口袋中,掏出來一支外表看上去像是牙膏形狀的東西。上面的包裝貼紙估計是被撕掉了,只剩下光禿禿的白色表面和類似牙膏盒的形狀在。

  

  「這是什麼?」怎麼話題突然變得愈發詭異起來了?易衡警惕地望向騰子貝修長白淨的手指間拿著的東西。

  

  「潤滑劑。」

  

  「我嚓……」易衡沒忍住,髒話順口地就出來了。「……唔,不對,你從哪拿到的這玩意?」

  

  「叫人帶的,過來,把衣服脫了。」騰子貝表情顯得相當冷淡平靜,但口裡說出的話卻又相當刺激。

  

  「你……不會是想?」

  

  「自覺點,除非你希望我粗暴對待。」騰子貝抬了抬下巴,指揮道易衡。雖然平時他並不像閻南那樣習慣暴力,但若是遇到不聽話的,他也會選擇用最快的方法來達到目的。

  

  「來真的?我看你平時不是也……」挺正常的嗎?除了那次洗澡的事之外,滕子貝平時也都是把他當枕頭抱著而已。怎麼會突然間想要嘗試如此「驚悚」的事?!易衡想不明白,但也不想自己就此服軟,被男人上又不像被打一頓那麼簡單,他怎麼可能會妥協?

  

  「早就想這麼做。」騰子貝雙手一攔,擋住了想跳下床的易衡。從來對任何人都不怎麼親近的他,也是在這些天摟著易衡時,慢慢開始有了想法,身體忠於本能的會起反應。而在發現有別的雜碎居然對易衡有了企圖後,不知為何從心底升起的怒火,讓騰子貝原本一向平靜的情緒都變得有些無法抑制。而這種自己無法控制住的情緒,自然要讓那引發他情緒的人來解決安撫它。

  

  習慣有計劃和安排的騰子貝,在念頭產生之後,便準備研究了一番。因為以前從未想過和他人有親密接觸,所以具體的操作準備,騰子貝是在冷靜圍觀了幾場監獄各角落發生的「事」後,弄來了一瓶不會傷到對方的潤滑劑,決定晚上就將易衡給「解決」。

  

  「砰!!」想從床上躲開的易衡,被騰子貝拉住手臂往床上重重一甩,緊接著身體被摁在了床鋪之上。他掙紮著想要翻起身,卻被按得牢牢的。

  

  掙扎幾下都起不了,弄得都有些開始喘氣的易衡,只得語調稍微服軟地試著商量道:「其實真不用做到那種地步的……你真的想要爽,我、我可以用手,可以嗎?」反正也已經伺候過閻南不知道多少次,易衡想著多一個要這樣伺候的他也願意,只要別惦記他的屁股。

  

  「嗤啦——」騰子貝根本就沒有在聽易衡試著商量的話,直接抬手便將易衡的獄服給扒了開。上身衣服的鈕子在騰子貝的暴力動作下,都被扯鬆了幾顆。不過也因此,易衡上身的衣服被徹底拉了開,結實漂亮的胸膛和肌理分明的健美腰腹,都徹底展露在騰子貝的眼前。

  

  「喂!別這樣,要不,我可以用嘴……用嘴行嗎?」見衣服已經是挽救不了,易衡努力用手拯救著他的褲子,一邊不忘繼續和騰子貝討價還價。

  

  眉間微微蹙起,騰子貝似乎有些嫌煩易衡的多話,在易衡打算和他繼續商討時,一個俯身過去,他直接便壓在了易衡身上,用他削薄的雙唇封住了易衡的嘴。

  

  「?!!」易衡的雙眼瞬間瞪大,呆滯的眼珠有些沒反應過來般,望著此刻與他異常貼近的騰子貝。那淺藍直至深藍漸變的雙瞳,那麼近的距離和自己對視著。

  

  明顯對接吻動作相當不熟悉的騰子貝,先是略顯粗暴地啃咬了易衡的唇瓣幾下,接著才像是慢慢有了些領悟,動作開始放柔放緩。並無師自通地在吮吻了幾下易衡正發愣沒反應過來的雙唇後,將舌尖悄悄滑進同樣沒有閉緊的嘴中。

  

  等到易衡想到反應時,已經晚了。嘴巴想閉緊,卻被騰子貝的手掐在了下巴處,似乎警告著他不許突然咬下去。他只能被迫張著嘴,任由騰子貝的舌尖在他口腔內來回掃撩。

  

  在掃探完易衡整個柔軟的腔壁和牙齦後,滕子貝像是還感覺不夠一樣,又勾起了易衡正僵在嘴中不敢動彈的舌頭,慢慢糾纏在了一起。

  

  這是易衡第一次與男人之間的接吻,第一個吻就是如此漫長和深入。不管易衡的腦袋往後再如何躲,還是被騰子貝掐著下巴無法躲避太遠,他就這麼無奈的,被迫接受了來自騰子貝對他的執著深吻……

  

 

 

22、第二十二章 比想像要美好

  

  一吻結束,滕子貝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像是這個吻的滋味出乎了他的預料。在短暫分隔開一段距離後,他再次俯身親吻了易衡的雙唇幾下,並抬手摸了摸易衡還纏著繃帶的腦袋瓜,接著又吻向了易衡的臉頰、下巴、脖子及鎖骨處。

  

  另一隻手,滕子貝也沒忘了他的目的,繼續將易衡身上的褲子往下強硬脫去。

  

  「喂!!」

  

  「別……」

  

  「能不能……?」

  

  不論易衡說什麼,滕子貝完全忽略,將阻攔無效的易衡全身衣物都扒了個精光,只剩下一個光溜溜的人躺在他的床鋪上邊。

  

  「吻我。」開始喜歡上親吻滋味的滕子貝,自顧自向地向易衡提出了要求。

  

  「……」人怎麼能囂張到這種地步?!易衡在抗拒中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衣服褲子都被強迫扒下,已經是滿肚子鬱火,沒想到眼前這人居然還想要他去吻他?!這怎麼可能?!

  

  即使剛剛才被警告過還聽了個略顯驚悚的「寵物故事」,易衡也不想再這麼忍耐下去了。這些天被強迫做這樣那樣的事,已經夠憋屈的,現在都快被強上了,難道還不反抗繼續忍著?就算是閻南曾經提醒過滕子貝的身手更狠,易衡也不願現在便束手就擒。

  

  四肢用力一下掙脫,易衡抬起手就朝滕子貝白皙的臉頰上狠揍了過去。可他再快的速度,似乎也趕不上反應比他更靈敏的滕子貝。滕子貝瞬間就抓住了他打過來的拳頭,並握住他的手毫不思索地狠狠向下扭了過去。

  

  只聽「卡嚓!」一聲,易衡的手腕就被扭脫臼了。

  

  「唔呃!!」疼得不由悶哼一聲,易衡受傷的手也顧不及先抽回,直接上腳想把壓在他身上的滕子貝踹開,但剛抬起的腳也同樣被滕子貝給抓了住。

  

  「腳也想變得和手一樣?」

  

  「不想……」易衡試圖抽腳未果後,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才使他的情緒稍微穩定下來一些,儘量使自己語調服軟地回答道。邊說著,他還邊想繼續將腳給抽回,但滕子貝抓住他的腳踝部位,沒有絲毫要鬆動的意思。心急的易衡乾脆手肘抵住床板翻坐起身,想要撞開滕子貝,離開活動範圍狹窄難以施展拳腳的床鋪範圍。

  

  但滕子貝並沒有給到易衡這個機會,手向著易衡身上又是好幾拳重擊過來。

  

  「臥槽%&%#…………」這幾下過來,整得易衡都幾乎感覺不到手脫臼的疼痛了,因為疼痛感全都集中在了剛剛被滕子貝打中的地方。

  

  那種難以用語言來形容的痛,真是痛苦到了極致。易衡不知道滕子貝是從哪鍛鍊出來的打人手段,不但出手又快又狠,一下便能找準人身上最易感到疼痛的部位,直接把他打到想狂罵人發洩。身體也因為疼痛,側倒在床鋪上弓成了蝦米狀,額角開始泌出大量的冷汗。

  

  看來閻南說得倒沒錯,比起閻南的打法來,滕子貝的攻擊要更加狠戾和可怕,連招呼也不打一下就這麼突然襲來。讓被打得吸口氣都渾身抽痛的易衡,總算是「親身」體驗到了滕子貝的打架實力。

  

  「還鬧嗎?」垂頭睨注著冷汗順額頭淌下的易衡,滕子貝伸手撫向易衡的小腿部位,並慢慢下滑,似乎像是在思索要不要將易衡可能發動攻擊的腳也乾脆暫時扭折?

  

  「草草草!我靠,你TM是要來真的?」腳踝部位被滕子貝再次用冰涼的手給握緊,緊到易衡望向滕子貝的視線都開始變得有些驚懼起來,他可真不想連他的腳也被弄斷啊。

  

  「你要抵抗,不如先全部弄壞。」滕子貝抓起易衡的身體部位就像是在對待一個玩具般,想拆就拆。與其惹怒到自己不小心失手把易衡弄死,他想著倒不如把掙脫的易衡弄到手腳暫時無法抵抗,這樣他可以方便一些。

  

  「呃啊?……等等!!」感覺到自己的腳快要被扭斷,易衡急切地喊停:「別、別這樣!」

  

  滕子貝沒理會易衡的話,手勁在繼續加重。

  

  「別!」情急之下,易衡見滕子貝是真打定主意要把他給拆散來,趕緊從床上掙扎地再次翻起身。但這次他並沒有選擇逃跑,而是主動仰起頭親吻了一下滕子貝冷峻的面龐。

  

  在易衡主動示好下,滕子貝施力的手勁總算暫停下來,但抓著易衡腳踝的手卻還沒有因此便鬆開。

  

  發現自己的吻讓滕子貝終於停下了兇殘的舉動,易衡趕緊再接再厲,又抬頭過去吻了一下滕子貝的臉,並慢慢向下依次啄吻起來。

  

  滕子貝那紋著毒蛇圖案的脖頸部位,易衡也吻了上去。從雪白肌膚上對比強烈的黑色蛇紋,一直吻到滕子貝的喉結部位處。因為喉結的部位正好紋著張大嘴露出倒勾毒牙的毒蛇腦袋,格外顯眼和醒目,讓易衡再怎麼也完全忽視不了,於是他乾脆便親吻上了那最醒目的地方。當嘴唇貼近到如滕子貝本人一樣冰涼的皮膚上時,易衡似乎都能感受到皮膚下的血液正汩汩流動,及滕子貝喉結在吞嚥動作時,上下滾動的震感。

  

  在當時有那麼一瞬間,易衡很有衝動想就這麼一口咬下去得了,讓這殘酷自我的混蛋飆一脖子血吧。但估計他一張口,滕子貝就已經預先察覺到他的念頭了。於是所有的妄想只能在易衡的腦袋中過過,要付出實際行動對他來講還是太危險了些。

  

  對於易衡明顯示弱服軟主動親吻的舉動,滕子貝似乎滿意許多。抬手像是獎勵般揉了揉易衡的腦袋,接著又低頭親吻上易衡剛毅的唇瓣。

  

  不想再刺激到個性兇殘的滕子貝,易衡儘量軟化自己的態度,甚至是主動伸出他的舌,動作有些僵硬生澀地去舔吻滕子貝的唇。

  

  這個舉動像是更刺激到了滕子貝,使他原本凜冽平靜的眼眸,情緒有瞬間的失控,張口一下就含住了易衡顫顫巍巍主動伸去示好的舌尖,捲入進他自己的口中細細允吻起來。

  

  在一邊深吻中,滕子貝抓住易衡腳踝的手掌開始向上逐漸摩挲過去,順著易衡修長筆直的腿,摸向到易衡的大腿根部,並猛地將易衡的腿向兩邊拉扯開。

  

  「……唔嗯……」被滕子貝正死死吻住的易衡,驚恐地想將腿併攏,但看起來身材並不屬於特別健壯型的滕子貝,抓住易衡腿的手勁卻非常用力,根本不允許易衡將腿給合上。

  

  「……你真要上?」扭開頭將兩人的激烈舌吻提前給結束的易衡,還有些沒喘過氣來,俊朗的眉宇都緊皺在了一起。雙唇的顏色在滕子貝剛剛的反覆啃吻下,被染得更加鮮紅。雙腿無論怎麼掙扎都依舊被滕子貝強硬給分開,他憋屈無奈地只能放棄抵抗,任由滕子貝將他的腿打開,並將身體擠到了他分開的雙腿之間。在最後,他還是有些不甘心地開口問道。

  

  「……」都不想再回答的滕子貝,直接把剛剛甩到一旁的潤滑劑又給摸了回來,並將已經開始興奮昂揚的下身,抵在易衡的臀縫處曖昧地向前挺了挺,徹底表明他的態度。

  

  稍微一抬手,剛被滕子貝硬生生扭脫臼的手就不斷傳來疼痛的刺激,像是在不斷「提醒」著易衡。一時間無力,雙手再次癱回到床上,易衡閉上雙眼,乾脆地自暴自棄囁嚅道:「那……拜託,輕點……」雖然這話聽起來像是滿不在乎一般,但易衡手指間發出的輕微顫抖,卻還是洩露出他本人的真實情緒。

  

  易衡真的沒想到,他自己又不是一個白嫩漂亮的兔兒爺模樣,怎麼也會被人給盯上?抵抗不能,實力相差太TM懸殊。與其選擇抵抗被打得更慘,還是要被上的悲慘結局。易衡想著可能還是自己配合一點算了,自己又不是女人,被男人上一次也不會怎麼樣……易衡現在必須不斷寬慰自己,並在腦中思索各種其它雜事,才能分散掉他即將要面臨的深深恐懼。

  

  見身下被自己扒個精光的易衡,展露出蜜色的誘人膚色,寬闊厚實的胸膛因為緊張正急速上下起伏,緊瘦精壯的腰肢,修長的身軀包裹著適度的肌肉。這般性感強健的男人即將被自己給徹底侵佔,他即將成為易衡的「第一個男人」。光是想像一下,滕子貝的慾望似乎已經壓抑不住,愈發瘋狂的勃發了起來。

  

  將身上的衣物也全部脫去,好更加親密貼近到易衡炙熱又光滑的肌膚上,滕子貝將易衡的雙腿朝兩邊拉得更開,並將手中的潤滑劑蓋子單手打了開來……

  

 

 

23、第二十三章 怎一個慘字了得

 

「……嗯唔……呃……你……我靠……你到底是憋多久了?!」易衡其實很想一直保持沉默,堅持忍耐到結束之時。可這TMD就根本沒有結束的預兆啊?!

 

從滕子貝取出潤滑劑像拿他做實驗一般,動作毫無任何經驗和技巧可言,甚至有些粗暴地開始潤滑和擴張了一會兒後,憑著感覺連一聲招呼都沒打,便突然挺進到他身體裡邊。

 

驟然被侵入的滋味,可並不是那麼好受,又疼又漲的感覺充斥在被男人進去的地方,易衡有些難以招架。誰叫他對這種男男之間的事毫無經驗可言,又被另一個直覺也像是個「生手」的傢伙做實驗,自然整個過程分外的折騰。

 

雖然身後感覺到的疼痛,並沒有真正打架時那麼痛,但光是看著一個與自己性別相同的男人,就這麼進入到自己的身體裡面,這還是讓易衡心裡感到萬分的挫敗和憋屈,誰TMD會喜歡男人來上自己?反正他是不可能會喜歡。

 

而且,自開始後,滕子貝似乎就再也沒有停歇下來過。在第一次發洩出來的時候,易衡還有心情想,幸好滕子貝沒有和他幫閻南口X時需要那麼那麼漫長的時間,自己終於是可以解脫出來。豈料想,當易衡以為一切完結,正準備爬下床去處理滕子貝直接就射進他體內的東西時,那尚埋在他後穴內的性器,卻又突然間再次迅速勃發了起來。

 

一雙白皙的手,將易衡結實的腰肢攬緊朝上一帶,便又是新一輪的律動開始……

 

這幾番「運動」下來,整得易衡實在是有些吃不消。如果說滕子貝是根「牙籤」的話,他還或許可以輕鬆一點。但身為一個白種人,滕子貝完全繼承並發揚了易衡在歐美AV片裡看到過的,外國男演員的尺寸大小。被一根又長還粗的肉莖滿滿地填充在身體裡不斷抽插,人又不能掙脫亂動,這就相當折磨和煎熬了。

 

滕子貝似乎還特喜愛讓自己的「寵物」也能得到享受整個過程的樂趣,在第一次稍無章法的發洩過後,第二次的運動,滕子貝就明顯嫻熟了許多。開始有極大的耐心和興趣,來研究起易衡全身上下的敏感點。他先將想要爬下床的易衡強硬拖回,再把易衡的身體調轉成使他分身能夠埋得更深入的後背姿勢,接著把剛剛稍微有些滑出來的分身,再次用力挺入進易衡滑膩狹窄的穴徑裡邊,感受著易衡溫暖的肉壁對他整根肉莖的緩緩吞嚥和包裹。

 

緊致柔軟的「處女」後穴,第一次便被滕子貝給徹底貫穿,不斷操玩。將青筋盤繞的猙獰分身從易衡的穴徑內緩慢抽出,再一個用力又全部挺入進去,滕子貝望著被他操弄得身體微顫忍不住低聲喘息的易衡,覺得這種征服感讓他的心情更加愉悅。

 

而被滕子貝以後背姿勢進入,頂撞進體內深處的易衡,心裡不由產生了些許恐慌,總感覺插得實在有些太深了。那種似乎已經進入到他腹部內的男人性器,太過詭異和可怕。他想要往前爬開一些,逃離掉那深深埋進在他體內的粗大性器。

 

可滕子貝卻不怎麼喜歡易衡的逃避和躲閃,在易衡往床前爬了一些時,便又緊跟著再次追擊挺腰狠狠撞了進去。

 

「呃!」似乎被磨蹭到了腸壁內的某個地方,易衡呻吟的聲音開始變得有些古怪,不過在他察覺出自己的哼聲時,便立刻咬緊下唇憋住了那示弱的呻吟。

 

「……」滕子貝沒有說話,但此刻他冰藍色的瞳眸微微瞇了一下,他也同樣察覺到剛剛似乎摩擦到了易衡體內的敏感點。於是,滕子貝將埋在易衡體內的分身,朝剛剛那處位置又頂撞了過去一下。

 

被這麼一頂,易衡趴在床上的姿勢更加蜷縮了起來,而他原本因為疼痛沒什麼反應的下半身,也開始逐漸挺立了起來。

 

滕子貝自然不會放過讓易衡起各種反應的機會,俯身貼近到易衡光裸的後背上,彼此間的肌膚緊密相貼。雪白的膚色融合在蜜色的肌膚上,顏色對比相當的強烈。一邊繼續挺腰將分身抽插在易衡體內的那處位置,滕子貝一邊將手滑入進易衡的雙腿之間,一把便握住了易衡被體內摩擦刺激得半挺起的性器,輕輕上下揉搓了起來。

 

「草……」發現自己居然如此沒骨氣的也興奮了起來,易衡忍不住自罵了一聲。現在他的姿勢呈上半身匍匐在床上,下身則跪著被身後的人所侵犯。對於滕子貝為他撫慰的舉動,易衡並沒有去阻擋。既然他自己都已經是在用身體「服務」他人,被對方伺候一下也沒什麼了。而且身體不再只是感到難受,能產生快感的話似乎也好受不少。

 

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會被男人插著後邊也可以興奮起來。在被滕子貝反覆對體內那一處刺激和手掌在性器上的來回撫慰下,易衡也達到了他的第一次高潮。濁白的液體直接就噴濺在了身下深色的床單上邊,顏色格外明顯和刺目。

 

滕子貝似乎完全不知道什麼叫做「疲倦」,在第一次和第二次時,易衡還有精力能稍微配合,可在幾個鐘頭過後,滕子貝依舊是精神奕奕。把累得夠嗆完全無任何力氣再抵抗的易衡,再次調整過一個姿勢,將堅挺的性器繼續埋入進易衡的身體裡邊,似乎是越玩越上癮一般。

 

那已經射入易衡體內灌得滿滿的精液,此時都順著滕子貝不知道第幾次的插入,從抽插的動作中被帶出來不少。精液順著易衡渾身上下唯一顯白點的緊實臀部,緩緩流淌下來,整個畫面顯得異常淫靡。

 

到最後已經聲音都有些沙啞的易衡,在姿勢再次被調整成面對面被滕子貝抱在懷中衝刺時,終於決定閉上眼先睡過去。此時的他已經完全不在乎被內射了一肚子不舒服的液體,和還脫臼疼痛不已的手腕,他必須要先休息一會兒才行了。這「毒蛇」滕子貝不只是在打人方面兇殘,就連做起愛來也實在兇殘到易衡完全沒法扛住的地步……

 

……

 

從沒想到自己身體素質比預想中還好不少的易衡,在監獄清晨的鈴聲響起前,就突然便清醒了過來。雖然身體下面某個難以啟齒的部位讓他感覺不是很好受,但獨自走下床去到牢房廁所兼洗澡功能的沐浴間沖洗清理掉身體內外的東西,倒是可以一人完全辦到。

 

而晚上曾被滕子貝扭脫臼的手,不知道是不是在他昏睡時滕子貝又幫他給扭回來了,此時他的手腕已經可以自由地轉動。

 

只是身上被揍的那些地方青紫了一大片,看上去顯得相當駭人。自從在監獄裡身上的傷痕就從沒消失過的易衡,對於這些新傷完全已經是熟視無睹,先把身上和體內的所有污漬全部沖洗到清爽,對他來說才是正事。

 

洗完澡將還好沒有扯爛的獄服穿回身上,易衡瞥了瞥那躺在床上暫時還沒有動靜的人影一眼。此刻的他迫切希望,盡快與睡著的傢伙從這單獨密封的空間裡分隔開來。因為現在只要看到滕子貝的人,就像在無時無刻不提醒著易衡昨晚上發生的事。可時間還沒到,即使易衡盼著能早點出牢房也不是他可以決定的事,必須還得等到規定的時間,電子牢門才會統一開啟。

 

……

 

從那晚的事過去後,易衡原期望一切差不多這樣結了。畢竟滕子貝已經嘗過這個新鮮,那一晚上也發洩得相當之徹底。但這只是易衡個人的美好願望罷了,實際上嘗到「甜頭」的滕子貝怎麼可能就此罷休?易衡在此之後,每晚一想到要回去牢房時,頓時便開始有些提心吊膽起來。

 

神情冷漠喜靜的滕子貝,雖然並沒有每時每刻和易衡共處一室就會想要做什麼,態度其實和以前也差不多。可有時候,卻會在半夜照習慣強摟著易衡睡覺時,突然便有了興致,把正睡著的易衡身體姿勢調整一下後,摸出枕頭旁的潤滑劑稍做潤滑,便將易衡的雙腿打開,把已經興奮挺起的分身埋入正迷迷糊糊還未清醒過來的易衡身體裡面,往往把易衡就這麼給折騰醒了。

 

而等到易衡完全清醒時,反抗似乎也有些太遲了,都已經被插進來了,他只能雙臂攀上滕子貝白皙寬廣的後背,閉眼喘息儘量放鬆自己,配合著滕子貝的動作,希望能盡快折騰完讓他可以繼續睡覺。至於反抗?在兩隻手輪流都被扭脫臼及腳踝差點被踩斷後,易衡終於不再期望他能突襲打得過滕子貝……

 

有關男人的自尊或是別的什麼,易衡從來都不是會去鑽牛角尖的敏感細膩人種,既然被對方整得服輸也同意讓對方上,這時候再感傷或是糾結就顯得過於嘰歪和太遲了。因此,易衡天生的直腸子阿Q心態,使得他對於現在的「悲催」處境倒算是自我調整得挺不錯。

 

 

 

24、第二十四章 庇護

  

  看似「平靜」的日子安度幾天之後,易衡終於再次想起了那名瘦弱的矮個男人——孫哲,到現在都還沒找那傢伙算算賬,順便問清楚緣由。易衡在以前常常能瞧見到孫哲出沒的幾處地方都尋了幾次,可就是沒有看到人,心裡不由想著若是孫哲真在躲他的話,未免也躲得太徹底了點?

  

  見一位貌似和孫哲常常在一個區勞作過的牢犯從面前經過,易衡忙邁步過去攔住了那人,開口詢問起:「請問一下,你有看到過孫哲嗎?」

  

  「孫哲?他誰啊?」被攔住的人似乎記憶裡並沒有這個人名存在的印象,完全搞不清易衡想詢問的人是誰。

  

  「就是一個身高偏矮,長相比較斯文白淨的。」

  

  「那個人?」一提到長相特徵,牢犯的腦袋中終於有了些記憶,而面上的表情也逐漸開始變得鄙夷和嫌棄起來:「那個人今早上不是已經死了嗎?」

  

  「死了?!」易衡瞬間聯想到,該不會這事也是毒蛇干的吧?但應該不可能,上次的事他也只是稍微提到有人把他引過去的,可並沒說出是誰。就算是毒蛇,也不可能知道孫哲才對,那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誰清楚那麼多!那個一進來就只曉得四處巴結獻屁股的窩囊廢,我才不知道!」屬於監獄中特別鄙視男人靠賣屁股尋求他人保護的牢犯,對於孫哲的事沒興趣多談,直接一個擺手,態度強硬地直接轉身離開。

  

  「哎,小帥哥,好巧啊~我們又碰上了~

  

  掐著嗓門聲音卻依舊是相當粗獷厚重的男音從易衡身側響起,易衡轉頭一瞧,見是上次他碰到過的監獄「甜心」茉莉和羅蘭。

  

  「茉、茉莉,羅蘭,好啊……」名字不論怎麼開口叫都覺得異常彆扭的易衡,最後想了想還是稱呼道對方喜歡的花名。

  

  「哎呦~上次不是都已經說過了嗎,你可以直接稱呼我們莉莉和蘭蘭的嘛~怎麼了?看你像是在問什麼事?」茉莉走上前不忘照例吃吃帥哥的豆腐,手朝著易衡胸膛上便是一拍撫過去。隔著衣服,他已經能感受到下邊強健結實的體魄,垂涎了好一會兒,茉莉才勉強算是正經起臉色詢問道。

  

  往後小退一步,易衡才躲開了茉莉粗壯大手對他身上繼續「吃豆腐」的行為,回道:「聽說今早那個叫孫哲的牢犯死了?」

  

  「是啊,你沒瞧見今早上獄警都在詢問人嗎?就是為了這事。雖然監獄裡大小亂事從來沒有斷過,不過最近這段時間確實是有些頻繁,今早的事監獄方面終於是想要認真調查一下了。不過嘛,基本上調查也調查不出什麼所以然來,最後還是一樣不了了之。」嫌站在放風的活動操場被太陽曬得難受,茉莉和羅蘭硬是拉著易衡,走到有陰影遮擋的牆角座椅旁坐下來慢慢聊。

  

  「怎麼死的?」易衡心情有些複雜,沒想到自己還沒來得及和孫哲親自算算賬,孫哲就已經死了,感覺像是一口氣被硬生生卡在了中間。

  

  「他啊……原本是熊武看中了圈在身邊玩的,熊武你應該不認識吧?他在監獄中算是有點份量的,收了不少跟班。不過在前些天,他和另一位叫『東哥』的不是被瘋狗打了嗎?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是怎麼惹怒到瘋狗的。接著,又全死在醫務室了。」羅蘭簡單介紹了一些關於孫哲入獄後的情況。

  

  而默默旁聽的易衡,自然是知道熊武的,因為他自己就和熊武親自對陣過。而且,他也算是最清楚瞭解整件事過程的人。不過就算是瞭解,易衡也沒法說出來。但從羅蘭的介紹中,他算是更瞭解了為什麼孫哲會來找自己的原因。

  

  原來孫哲是被熊武給掌控的,而那個熊武和叫「東哥」的人又彼此相熟,在這層層相扣的關係中,「東哥」找上了熊武,熊武找上了孫哲,最後孫哲又找到了自己。

  

  「你進來也有些日子了,應該明白,長成像孫哲那樣的,鐵定是很容易被監獄裡饑渴多年的牢犯給看上。所以在他進來那一晚,聽說就被熊武給……」話後面半句羅蘭並不用明說,但意思大家都可以瞭解。

  

  「哼,那個孫哲其實不算傻,我看他也是特意挑了熊武來庇護他,省得他連一晚上都撐不過去。」茉莉似乎特別看不慣外表裝得無辜被害者的模樣,內心卻打著滿滿小算盤的人。尤其是後來幾次他曾經遇見過孫哲,孫哲雖然只是與他擦肩而過,但眼睛裡隱藏不住的鄙夷目光,卻讓心思細膩的茉莉感到十分不悅。明明在獄中和自己都是一樣的,居然還一副以為自己高人一等可以藐視別人的「清高」德行。

  

  「熊武這麼一死,罩著孫哲的勢力也就因此沒了。本來這也沒什麼,頂多之後找他的人會多一些。而且,靠他的姿色再去慢慢巴結個實力強些的牢犯也行得通。但誰知道他最近犯的哪門子邪,一臉緊張惶恐地不停求助人保護他,像是他招惹了什麼大麻煩一樣。可一旦詢問起他到底是為什麼,他又什麼都不肯說也不肯透露。這些天他見人就求,大家看他也沒靠山了,膽子便壯了。正好他又巴巴地送上門去,每晚都有不少人輪著等他呢。前天晚上,據說他就被十幾個人帶進了房間……」

  

  「估計就是這樣玩得太過火了,昨天他身體就再也撐不住,又吐又嘔被送去醫務室後,今早就不行了。」羅蘭深深嘆息了一口氣,不怕死一般飛蛾撲火去找飢餓已久的牢犯們,不被玩死就怪了。以前監獄就已經發生過好幾起這樣的事,但自己主動去找人反被弄死的,這還是頭一回見到。

  

  易衡思索著,怕是孫哲看見熊武他們都死了,以為他會報復他,所以才惶恐地想提前尋求靠山做依靠。卻沒有料想到,監獄之中的餓狼更多,直接便將他「分食」到不見屍骨……真是個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的結局。

  

  「對了,小帥哥啊,你怎麼會想起問到他的事?難道你喜歡他那樣的類型?」茉莉曖昧地上下瞧了易衡一眼,想著帥哥難道也是同道中人?

  

  「沒這事,只是他正好和我一批進來,所以有些好奇,多問了一下而已。」易衡忙搖頭否定了茉莉的猜想,他怎麼可能會對孫哲那樣的人有興趣?要他能看上眼的,也至少要長得和滕子貝或是閻南那樣,才夠符合標準。等等……不對……自己又不偏好男人,怎麼會聯想到用男人來做自己的標準規範?而且還是折騰自己最多的那兩個傢伙?易衡想他肯定是被關在監獄中久了,加上上次被打的傷產生的後遺症,使腦袋受刺激不正常了。

  

  「真可惜啊,要是你對這方面有興趣的話……隨時可以來找我們哦,人家可以好好教導你許多的~

  

  茉莉的一個媚眼拋來,易衡實在有些扛不住地往後自覺又挪了挪,遠離茉莉想再次搭上他肩的手。正好此時,鈴聲突然響起,放風的時間結束了。

  

  在獄警的催趕指揮下,茉莉有些可惜地輕嘆口氣,起身道:「又到時間了,小帥哥,下次我們再來好好聊哦~~

  

  「……」易衡擺擺手,目送兩位「甜心」扭著臀慢步離去。對於茉莉提議的教導,易衡可是一點興趣都沒有,他現在只慶幸鈴聲來得實在太及時了……

  

 

 

25、第二十五章 回歸

 

夜深人靜的晚上,新建造好的牢房牆壁比起過去的來說,要更加厚重和結實,隔音效果也因此好上了不少。在A11的牢房中,某張床的下鋪,隆起來的被子正不斷起伏,偶爾能聽見從裡邊傳出男人的沉悶低喘。鋼鐵製造的床架也因為床上的激烈起伏,發出細微的響動聲。

 

「砰咚!!」電子牢門不知為何,竟突然在夜間響動起來,原本在被中纏綿的一人,立刻警覺地抬起頭望向牢門的位置。

 

「……唔……怎麼?」正被一下下頂撞在體內的衝刺攪得臨近噴發的易衡,因為滕子貝突然停頓下來的動作搞得有些不解。迷茫地睜開雙眼,剛開口提出一聲疑問,就聽見了牢門被開啟的聲音。他忙扭頭想從被子裡鑽出去張望,卻被滕子貝提起被子一下又蓋住了他的整個腦袋。

 

門向旁邊移動打開後,一人的腳步聲緩慢走進了牢房,接著牢門又傳來緩緩移動關合上的聲響。而至始至終,易衡都被被子給捂在了裡邊,什麼都沒法看清。只聽得見有腳步聲在經過他們床旁時,似乎稍微停頓了一下,接著腳步聲又朝牢房更裡邊的方向走了過去。接著,便聽見了沐浴蓬頭被打開的聲響,嘩嘩的水流及濺落在地上的水珠聲不斷。

 

原本警惕到連身體都全部緊繃起來的滕子貝,在見來人進到牢房後,似乎瞬間又放鬆下來,雙手下滑扶住易衡緊實的腰側,再次繼續挺身抽動起來。

 

「唔呃!」差點被被子給捂得喘不上氣的易衡,努力伸出手臂,抓住被子向下拉扯開,這才將腦袋從裡面鑽了出來。正轉頭望向沐浴的人時,被滕子貝的一個突然猛刺,弄得不由低吟一聲,勉強咬住了下唇,才把後邊的聲音給盡力克制了住。

 

正在洗澡的那人,易衡光是看背影就已經十分清楚的知道他是誰。

 

沒想到在被關了都快小半個月後,閻南終於是回來了。而且……貌似他手臂上的石膏也沒了?看樣子像是在用兩隻手一同搓洗著頭髮?

 

易衡並沒能分多久的神去注意更多,因為不一會兒,滕子貝便低頭吻上了他的唇,並用舌尖撬開了他的牙關,在撩過整個口腔內壁後,勾出他的舌吮吻了起來。而埋在他身體裡邊的性器,律動也在不斷加快,不斷磨蹭刺激著他體內的敏感點,直接攪得易衡再沒別的心思思考,直接陷入進慾望的不斷刺激和攀升中。

 

不在乎一室內突然多出的另一個人存在,而繼續做愛的滕子貝,與在觀望了兩人「運動」後便直接先去洗澡的閻南,看起來他們對待現在這般略顯詭異的場面,態度都很是平靜和淡定。

 

嘩嘩的沖洗水聲在不久後停了下來,只隨便將換洗的褲子套上的閻南,赤裸著上身,邊用毛巾擦拭身上剩餘的水珠,邊朝騰子貝床鋪的方向走了過來。雖然統一熄燈的牢房內,只有窗口投映進來的一點點月光照明,但床上的兩人,閻南還是能看得十分清楚。

 

對著兩人,閻南邊擦拭起一頭濕漉漉的亂髮,邊咧嘴笑著說道:「沒想到我才被關了多久,你們兩個的關係倒有了很大進展啊。早知道這樣,我應該先下手才對。」

 

正專心享受著易衡體內美妙緊致快感的滕子貝,此刻並沒有功夫去搭理閻南的自語。只是抬起視線稍微瞥了閻南一眼後,又將注意力轉回到易衡一人身上。

 

「我也參加一個吧,快半個月沒徹底舒服過了,我可是很想念你哦。」完全沒在意面前兩人的親密「運動」,閻南直接伸手就掐住了躺在床上的易衡下巴,輕輕地捏了一下。

 

「……」被一人按在床上操弄許久已經挺累得慌,結果下巴還硬是被另一人強行捏著抬高,易衡不得不分神望向小半個月沒見一面的閻南。

 

一個人就已經把他整得夠嗆,這瘋狗還想要做什麼?而且……再次碰面,自己就處於被滕子貝正在上的狀況,似乎場面有些尷尬的感覺……

 

「換個姿勢,讓他也給我好好舔一下。」閻南將他的手指強硬地便探進了易衡的嘴中,用食指和中指夾住易衡軟滑的舌尖玩弄了好一會兒,對滕子貝說道。

 

滕子貝並沒有回話,不過倒是將底下壓住的易衡保持著插入的姿勢,抬手將易衡的整個身體調轉了一番。

 

昏頭轉向被旋轉一圈後的易衡,當他反應過來時,身體已經被調整成對著床沿趴伏的姿勢。而他只要稍微仰起頭,就能直接面對站在床邊上的閻南。

 

不是說不喜歡自己的「寵物」被別的傢伙碰嗎?這到底是要鬧哪樣……

 

雖然易衡是從來沒有認可過滕子貝把他當專屬寵物的自言自語,可說完這狠話的人,又允許了閻南的參與,這究竟是為何?天知道易衡心裡現在是有多期盼兩人乾脆起爭執打上一架,這樣便可以把他撇到一旁,讓他能睡個好覺。沒想到結果卻不是他預想的那般,滕子貝非但是沒排斥,貌似還同意了閻南的提議?

 

一下要應付兩個人,易衡下意識想撤退,可又有哪邊是可以讓他退的?他連其中任何一個人都對付不了,何況現在還是兩個難纏的傢伙。

 

「怎麼?幾天沒伺候,就忘記了嗎?」有些不耐煩地用手敲了敲易衡的腦袋,閻南將擦拭過頭髮的毛巾隨意搭到了床的上鋪,一手扶著床欄杆,向著易衡問道。

 

「……呃!……」易衡剛想回話,卻被他身後的騰子貝突然一頂給狠狠刺激到了,總算是熬到身後人要接近高潮。在猛烈不斷的衝擊頂撞下,易衡感覺到一股股滾燙的精液,直接就射進了他的腸壁深處,弄得他忍不住低吟一聲,擰著眉垂下了腦袋。

 

而終於是發洩完一次的滕子貝,在高潮的餘韻中將分身緩緩從易衡的臀縫內抽了出來,一股股白色的液體,也被從中帶出來不少。看著被自己操弄的後穴還在不斷向外吐著濁液,滕子貝伸出他修長乾淨的手指,就這麼插入進易衡的後穴裡撥弄起來,並冷聲詢問道:「現在要進嗎?已經被弄得很軟了。」言下之意,像是在和閻南示意,易衡的後面現在便可以直接插入進去了。

 

「先讓他舔舔。」看著滕子貝摳弄著易衡的後穴,那被手指強行撐開攪動的穴口,正柔弱地不斷收縮和吐納,這讓閻南原本看著就已經在胯部賁發的肉莖,變得更加堅挺。他將身上的褲子隨意拉下,用他挺起來的分身,直接乾脆地就頂了頂易衡的臉龐。

 

「草……你們就不能讓我休息一下……」易衡下意識還是扭頭,躲避開直接觸碰上他臉頰的男人性器。

 

「呿,幾天沒見你膽子倒是又大起來了啊?是不是要讓哥好好調教你一下?」原本脾氣就不算好又沒什麼耐性的閻南,嘴角向一邊翹起,壞笑的表情顯得更加可怕起來。一把就抓住易衡的頭,將易衡腦袋朝上仰高面對向他。

 

被疼痛刺激得才意識更加清醒一些的易衡,終於回想起來眼前這傢伙也是個不容頂嘴的主,誰曉得惹怒了他又要給自己帶來什麼麻煩,忙說道:「等等!」易衡從趴著的姿勢撐起一點身來,抬手便握住了閻南的分身,主動上下開始幫忙擼動。

 

「說了叫你用嘴。」見易衡終於又服軟伺候起來,原還在窩火自己的東西先被人給佔去,產生了些許鬱悶感的閻南,這才心情好了一點。不過對於用手來主動配合的易衡,還是相當不爽地示意強調道要用嘴。

 

易衡閉了閉眼,忍住想飆出口的各類髒話,手圈握住閻南粗大的分身,慢慢探出他猩紅的舌尖,向前緩慢舔了過去。在來回舐舔了幾下後,才將嘴張開,把那分身給含進了嘴中。而基本上,易衡每次也都無法將閻南的整個分身都完全吞下去,只能先含住閻南分身的冠狀頂部,用舌和唇吸吮舔吻,並用手一同配合,托住肉莖下邊的囊袋,輕輕揉撫。

 

感覺被伺候得舒服的閻南,固定著易衡腦袋的手向下撫摸了幾下,並順著易衡的後背摩挲過去。精悍的後背和緊瘦的腰肢,配上一身蜜色的柔韌肌膚,真是副讓人性慾大動的好身材。尤其是才看見易衡被抽出性器的後穴,那不斷收縮似乎等人猛操的畫面,更是讓閻南的耐心愈加缺乏起來。

 

拉開易衡的腦袋,閻南也乾脆上了滕子貝的床,而此時的滕子貝坐在靠牆一邊的床角,默視著兩人的舉動。

 

雖然監獄中設計的是單人上下床鋪,但因為關著的都是體型各不相同的男性,所以單人的床也設計得較為寬闊和結實。即使現在有三個成年男人都待在床上,床板也十分結實,而且互相間存有空隙,並不會特別擁擠成一團。

 

面對面乾脆地抱起身材絕不歸類在瘦小行列中的易衡,閻南雙手直接罩在易衡的雙臀上,抓住臀肉向兩邊用力掰得更開,由下至上的姿勢,把易衡的身體分開後,將他猙獰粗壯早已經等不及的硬挺分身,緩慢向著易衡軟熱的後穴位置便擠了過去。

 

「唔嗯……呃!」雖然這些天已經被滕子貝操弄得有些開始適應習慣起來的後穴,在對於另一個人性器的進入時,似乎還是有些吃不消。畢竟每個人的性器形狀和尺寸都有所不同,被滕子貝開發記憶過的穴徑,在被另一人的肉莖強行打開貫穿時,即使是剛剛才被插弄過一回,易衡的後穴在吞納起閻南的分身來,還是有些難受和不適應。

 

疼痛和擠進體內的不適感,讓易衡忍不住將手臂抬起,圈緊了他面前的閻南雙肩。而被分開在閻南腰兩邊的腳,腳趾也因為這種又疼又漲的感覺,刺激得不由蜷曲起來。還沒等易衡呼吸調整一番,插進到他身體內的閻南,便已經開始粗暴又直接的頂撞動作。

 

「……慢、慢點!我草!……」被極快速又有力的抽刺弄得相當慌亂,這種完全不同於滕子貝的節奏速度,使得易衡一下子很難調整,只得向閻南低聲「懇求」道。雖然在「懇求」的過程中,他還是沒忍住髒話的問候。

 

「不是都應該被弄過不少次了嗎?怎麼還不適應?你下邊也有些太緊了,不過,夾得我倒是挺舒服。」對於易衡的懇求,閻南動作毫無減速或是改變,還是在不斷向更深處猛衝頂撞,肆意享受著易衡溫暖腸壁對他整根性器的包裹和吞吐。那完全不似易衡硬脾氣德行,反而是格外柔軟火熱的後穴,滋味實在是美妙。比起用上邊的嘴,果然還是下面的「嘴」更讓人舒服。閻南止不住想著,早知道如此,他就應該在易衡第一天來時,就把他給徹底上了才對。這副好身材,就是給人享受用的。

 

這麼想著,閻南的手不忘上下撫摸起易衡擁有著肌肉線條的好身材,一俯首甚至還啃吻上易衡的耳廓,細細挑逗玩弄起來。

 

耳朵被吻咬著,易衡身體被滕子貝開發得有些敏感的對方,也在閻南快節奏的頂撞下,逐漸開始有了異樣的快感。輕聲喘息著,易衡乾脆趴在閻南身上任由對方的擺弄和刺激。直到他的後背,被一隻冰涼的手攀上,並沿著他的後背撫摸到了胸前,緊接著,另一隻冰涼的手也順著他的頸部滑到他的下巴位置,將他的腦袋向後方強迫抬高。

 

腦袋向上抬起,氣息紊亂的易衡視線對上了滕子貝冰藍色的雙瞳,瞳眸望上去依舊如往常般冰冷,看不出裡邊的情緒。而在下一秒,易衡卻見滕子貝的頭突然俯低下來,吻上了他的嘴唇。

 

對於又突然加入到其中,邊親吻易衡邊撫摸起易衡身體的滕子貝,閻南並沒有阻攔,而是繼續將他的慾望馳騁在易衡勾人的身體裡。這美妙刺激的滋味,極好地慰藉了他這些天被關在禁閉室內的所有無聊和不爽。

 

深夜的監獄中,月色依舊神秘惑人,充滿了夢幻的朦朧感。而月亮也將它這一片銀色的光芒,投灑進每間牢房的狹小窗口內。而在A11的牢房中,此時卻還在持續著一場極為淫猥的「床上運動」。一名頭髮稍長的英俊男人,正用手抓著一蜜色肌膚身材精壯的男子雙腿,不斷挺腰向著男子體內快節奏的抽送,安靜的室內似乎都能聽清楚抽插時所發出來的曖昧聲響。

 

而在精壯男子的身後,另一名皮膚白皙的金髮外國男人,將蹙著劍眉似乎有些承受不起前邊人衝撞的男子,臉朝旁強勢扭了過去。一邊用手撫摸男子寬厚的胸膛,指間玩弄著男子胸前的小巧乳竇,一邊深入地親吻著男子的雙唇。兩人之間的吻顯得異常纏綿,舌與舌之間互相勾纏,唾液彼此交融,激烈火辣的吻法讓人光是在旁看著就止不住會面紅耳赤起來。在口腔內不斷進出勾纏著的舌尖,彷彿像是另一場形式的性交般曖昧和誘惑。

 

被迫如夾心餅乾一樣,夾在「毒蛇」和「瘋狗」之間的易衡,完全沒有任何逃避和躲藏的可能,就已經被他兩名兇殘的獄友徹底「吃乾抹淨」,連渣渣也不剩……

 

26、第二十六章 失蹤

  

  在程偉毅和鍾彭去過呂弘文曾居住的小區瞭解到一些訊息後,他們便立刻返回局裡,開始調查起有關撞死呂弘文女兒的肇事者資料。

  

  開車撞人的傢伙名字叫劉奔,一查背景資料果然還挺有來頭。他的父親是Z城鼎鼎有名WQ制造廠的老闆,資金財產自然不用說,是相當雄厚的。可若是光靠錢來打通,憑著呂弘文認真較勁的硬脾氣,自然不可能讓劉奔那麼快就出獄,在這其中,主要還是依仗了劉奔母親的關係。

  

  劉奔的母親並沒有任何工作,只是在家閒著,看起來像是沒有多大影響力。可她的親哥哥,卻是Z城市政府內的一名高層領導,就是因為有了這層關係,WQ制造廠才能在Z城基本壟斷掉同行業的生意。而這樣的背景支持,也使雙方都獲得了利益。身為撞死呂弘文女兒的劉奔舅舅,自然不可能對這件事絲毫不插手。就算是他不想管,也估計耐不住他親生妹妹的請求。

  

  於是在錢與權的雙重關照下,劉奔在牢中被照顧得相當有滋有味,關了才不到一年的時間,便毫無悔意又大搖大擺地被放了出來。之後的生活貌似也和被關之前沒有多大區別,除了他的父母謹慎考慮沒再讓他繼續開車狂飆外,他該泡妞還是泡妞,該出去花天酒地照樣出去花天酒地。

  

  鍾彭先是查到了劉奔本人的手機號,可一打過去只聽到了欠費停機的訊息,也不知道具體情況到底是劉奔玩手機玩到沒錢臨時沒充,還是因為別的原因。接著只能轉向去聯系劉奔父親的WQ制造廠電話,打過去詢問,接電話的秘書說劉奔父親很早就說過要同家人一起出外旅行,半個多月前便出去了,日程說好是一週後回來。雖然到現在還沒有回來,不過秘書的態度倒顯得不是很著急,說是曾經劉奔一家出去旅行時,也曾經玩得開心多待了一些日子,所以即使現在半個多月沒回,她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聽秘書這麼一說,鍾彭忙問有沒有聯系劉奔一家人的電話或是別的什麼,可秘書卻說劉奔父親出外從不喜歡再接聽到有關工作的電話,覺得掃了興致,要打電話只會他們主動打過來。加上出外玩的計劃也時常臨時更改,想要追查具體現在是去哪玩了也不能確定。

  

  什麼都沒有問出來,鍾彭把現在這情況和程偉毅匯報後,程偉毅決定再去到劉奔家中查看調查一番。

  

  按照資料登記的地址來到Z城城區邊最高檔的別墅小區外,在出示證件之後,程偉毅先向門口保安詢問起劉奔一家的情況。

  

  作為一高檔別墅小區的保安,對住在小區裡面的金貴業主自然是相當熟悉,在程偉毅詢問起劉奔家的情況時,保安態度顯得有些謹慎小心地回答道:「劉先生他們一家在半個多月前就出去了,我這裡登記的本子還有他們車開走的記錄時間呢。」

  

  「他們從那之後,就再沒有回來過嗎?」接過保安遞來的記錄本翻查了一下時間表,程偉毅繼續詢問道。

  

  「沒有,他們之後就再沒有回來過了。他們要是回來了,我當然會知道的啊,我對這小區的業主們都記得非常熟,他們若回來了我肯定能看見。」保安對他自己記人認臉的本事,顯出一副頗為自信的模樣。

  

  「除了你們保安之外,誰還和他們家比較熟悉?」

  

  「要是這麼問的話,他們家除了一些拜訪的客人,和他們最熟的應該只有在他們家打掃衛生做事的清潔阿姨了。她天天都會到他們家來打掃衛生,看現在這個點,那位阿姨應該也快到了。誒,就是那位!」保安正回著話,眼睛瞟到了程偉毅的身後方向,抬手指著便喊了起來。

  

  只見一名四十左右身材偏瘦的女人,正背著一素色的單肩布包往這邊走了過來……

  

  ……

  

  「俺在劉先生家做了有三個多月了。」皮膚顏色偏蠟黃,說話間口音裡還帶著鄉音的中年婦女,在程偉毅和鍾彭對她出示證件並開始詢問起來時,神情有些侷促地回答道。

  

  此刻,他們三人正往劉奔家的別墅過去,邊走邊說著話。沒過一會兒功夫,婦女便領著兩人來到一棟三層樓高的獨棟別墅門前。

  

  左右對開的大門一打開,裡邊展現出來的金碧輝煌,幾乎已經到了快閃瞎眼的地步。整體裝修風格十分具有土豪氣息,基本是瞅著什麼東西昂貴,就在裡面安放了什麼。雖然大富大貴的土豪風格不是很顯高檔,但在門口邊隨便擺放的一對花瓶,預計它們的價格都是程偉毅和鍾彭加起來一年多的薪水都買不起的玩意。

  

  婦女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不安,她不曉得在主人沒回來前便把警察領到家中,會不會有什麼大問題。可才從農村出來打工沒多久的她,對於警察身上自然散發出的威嚴,還是很感到畏懼。在見程偉毅和鍾彭坐到真皮沙發上後,她忙去倒了兩杯熱茶恭敬地擺在警察面前的紫檀木茶几上。

  

  「劉先生一家有沒有說過,他們什麼時候回來?」鍾彭在仰頭幾乎有些走神地環視著這個他一輩子都買不起的豪華別墅時,被程偉毅的咳嗽聲提醒才猛地反應了過來,忙正經起臉色提問道。

  

  不習慣坐著的婦女老老實實站在茶几旁,雙手抓著肩上的布包帶子回答道:「劉先生他們說一個禮拜後就回來的,而俺則是負責每天過來這邊打掃一下衛生。」

  

  「他們好像走了已經不止一禮拜吧?怎麼?你沒有和他們主動聯系詢問一下嗎?」

  

  「俺、俺不懂,劉先生說沒事就別打電話給他。雖然有留給俺一個手機號碼,說家裡有急事就可以打過去。但俺看沒啥事,也沒敢打過去打擾。俺知道,劉先生他們一家說過,他們有時候會出去玩比較久的時間。」覺得家裡沒有什麼事就應該沒啥事發生的婦女,在這些天依舊是每天勤勤懇懇地過來打掃衛生,完全沒有想過打一下號碼去詢問說好時間回來,卻一直沒有返回的一家人,連一點點的警惕和疑心都沒起。

  

  看情況,這位劉奔家新招來的清潔阿姨,做起事雖然手腳挺賣力的樣子,但明顯在重要事情的方面倒不會去想太多。主人都半個月沒有按時回來,留了號碼給她,她也沒想要去主動打一個問問看。

  

  程偉毅繼續問道:「那個手機號碼,能告訴我們一下嗎?」

  

  「難道……出、出啥大事了?」先是警察突然冒出來嚴肅查問,接著還問起了號碼,清潔阿姨總算感覺到事情的不對頭。

  

  「現在我們還不能確定,所以才需要向你要號碼,好問一問劉先生他們家的情況啊。」

  

  「哦哦,等俺把記手機號碼的本子找出來。」在鍾彭的再次提醒下,婦女趕緊把她單肩背著的包拿了下來,拉開拉鏈翻找起裡邊的東西。好半天她終於是找出了一本筆記本,指著上邊的一串號碼回道:「喏,就是這個號碼,劉先生說要是有急事,打這個號碼就可以聯系到他了。」

  

  將透明塑料皮包裹的簡陋筆記本接到手中,鍾彭立刻便把上面的手機號碼記錄了下來,並感謝婦女的配合工作。之後又再詢問了一些問題,可因為婦女才來工作沒多長時間,知道的事實在太少,基本沒有問到什麼。不過手機號碼是詢問到了,這可能是唯一的收穫。

  

  在告別了婦女,從高檔別墅小區回來的路上,鍾彭便立刻撥打了手機號碼,但事情果然還是朝著不好的那一邊發展了,手機已經關機,完全無法聯絡。

  

  之後的兩天,才詢問過的WQ制造廠秘書,主動打來了聯系電話。原來她其實也存了老闆的秘密聯系號碼,但也一直沒想去打擾老闆的休假。對於警察突然打來的詢問電話,出於警惕和防備之心,才在當時找藉口說沒有可以聯系到老闆的辦法。在警察詢問電話過後,她便立刻打了老闆的私人號碼試圖去聯系,卻沒有任何的回音……

  

  當時假設是老闆的手機沒電,正在充電,所以才可能打不通。可到了第二天第三天連續撥打無數次依舊處在關機狀態後,秘書才發覺到這實在過於反常和不對勁。原來老闆就算是出去再怎麼玩,手機一定都開著的,畢竟WQ制造廠的工作不可能全部真不管。但現在完全聯系不上,那就是出事了。她趕緊又和警方聯繫了上,報案劉奔一家的失蹤……

  

  在程偉毅和鍾彭搜尋的各項證據,和劉奔一家失蹤的報案後,上頭終於開始重視起來,不再堅定最開始的判斷。緊急派出人去搜尋劉奔一家的消息,並同意加派人手協助程偉毅和鍾彭去尋找另一個「真正的」小丑殺人魔——呂弘文的蹤跡。

  

  幾天後,在Z城郊區外一個廢棄魚塘中,警察找到了劉奔一家開走的轎車,轎車被沉在穢濁的魚塘內。在將轎車從魚塘裡邊打撈出來後,撬開車門,裡邊並沒有發現一個人,所有的行李物品都還留在轎車內,包括那怎麼也沒有打通過的私人手機,也都遺留在了車上。因為車內車外都被水泡得一塌糊塗,車上根本找不到任何的線索。

  

  不知道劉奔一家現在究竟是死還是活,但警方唯一知道的是,他們必須要盡快找到他們。

  

  程偉毅自然非常明白,現在唯一的突破口就是找到呂弘文這個人究竟在哪。因為只有呂弘文才曉得,劉奔一家人現在的具體位置。

  

 

 

27、第二十七章 出租屋

  

  「程老大!找到呂弘文的蹤跡了!!」鍾彭這次連門都忘了敲,便急匆匆地直接跑進了程偉毅的辦公室內,激動地喊了起來。

  

  「找到了?是在哪?」

  

  「我們查到在北連區那片,看到呂弘文曾出沒的監控畫面,後邊派人去到那裡查問,有人說似乎見到過呂弘文住在那邊的崢榕老房區中。」

  

  「崢榕老房區?」

  

  「嗯,對的。北連區不是有許多老房子最近正在大批拆除,準備重新建造嗎?崢榕老房區便是其中一個全是些老房子的住宅區,裡邊原本住的人還挺多,但因為過一兩年那裡的房子也要被拆了,很多人都已經搬出去了。據看到過呂弘文的人講,呂弘文就是住在那個老房區裡的。」

  

  「具體的地址有查到嗎?」

  

  「查到了啊,已經和那邊租房子給呂弘文的房東聯繫上了,她說房子是在兩年前便租給呂弘文的。只不過呂弘文那時所用的身份證和名字都不是真的,房東也沒有發現到有什麼不對。加上呂弘文是一次性便把兩年的錢都給付了,所以房東樂得輕鬆沒再回去看過。畢竟是馬上就要拆除的房子,還能用不錯的價格租出去,房東也沒有多過問或是懷疑太多。」而在兩年前就已經把房子租下來的呂弘文,鍾彭想著,該不會那時候呂弘文就已經開始醞釀,要如何復仇了吧?

  

  「那還等什麼,我們現在就過去。」將掛在椅子後背的外套拿起來穿上,程偉毅站起身就朝門外快步走去。

  

  「哦,好好!」

  

  ……

  

  拿著房東給的鑰匙對了對門鎖,鎖頭果然早就已經換過,完全對應不上。程偉毅將頭抬起來,仔細環顧了一下現在呂弘文所住的「老窩」環境。房子周圍任何可以逃跑的通道區域,都已經佈滿了人,而他和鍾彭正各自守在門的一側站立著。

  

  這間出租的房屋,屬於五層高的老舊樓房裡的第一層,不知道是因為設計的原因還是房子太過於破舊,站在一樓幾乎就感覺不到外面陽光的溫暖,只能感到一陣陣來自樓道中的陰寒之氣。樓道兩邊的牆壁,已經斑駁掉漆,而牆角處也生長出不少潮濕的青苔和黴點。陰暗照不見陽光,光是原地待著就異常寒冷的一樓,真不是一個適宜居住的地方。

  

  在觀察了一會兒確認沒什麼不對後,守在門外的程偉毅抬起手示意了一下,表示可以將大門強行給破開。站在旁邊守候已經拿好工具的工作人員,忙上前準備將刷著淺綠色漆的老式木門鎖頭給破開。

  

  「嘩啦——」

  

  「砰茲——」

  

  「咚!」

  

  門鎖部位被整個撬除,開門人員立刻透過破開的洞口將手伸了進去,把門打了開來。而在將門拉開後,門裡邊矗立的東西卻讓開門人員產生了些許驚疑:「呃……裡面還有一道門?」

  

  「啊?什麼?」鍾彭聞言,伸長脖子向打開的門裡邊望了過去。見強行開啟的木門裡邊,居然還有一道鎖著的推拉鐵門?!

  

  將木門給徹底拉開,裡面纏著一道道鐵鏈鎖死的推拉門,讓拆門的人員著實費了不少勁。不過在一番折騰下,鐵門終於是被順利地打開。在確定裡面情況安全後,程偉毅先邁步進到了出租屋內。

  

  鋪著褐紅色老舊地板的客廳,面積看上去便十分狹窄。整個牆壁都已經略微泛黃,剝落下不少的牆皮。房子四邊的角落也同外面樓道情況一樣,蔓延出不少灰黑色的點狀黴斑。大的如手掌般,小的黴斑和拇指蓋一樣大小,重疊滋生在牆角的陰暗處。程偉毅只是往前稍微踏了一步,不知道沉澱了多少年歷史的木頭地板,在他腳步落地後,立刻便發出一陣刺耳的「吱嘎——吱嘎——」聲響。

  

  即使是在白天,房間裡邊的光線都顯得異常暗淡。程偉毅憑藉著開門後外邊照進來的光亮,才準確來到應該是窗口的位置。因為那邊的牆面垂掛下來的深色印花窗簾,看起來就像是窗口區域。程偉毅本想拉開窗簾好增加房間的亮度,可走近後一拉開來,他才發覺被窗簾遮擋住的窗戶,已經被木頭板釘得嚴嚴實實,呈完全封閉的狀態,根本照不進光來。

  

  「卡嚓——」還是後面進到房間內的警察,拉開了門邊上的燈繩,頭頂上方那盞白熾燈,如電壓不穩般連續閃爍了好幾下,才終於亮堂起來。

  

  而已經衝進每個房間甚至是廁所都檢查過一遍的鍾彭,重新返回到正觀察著客廳的程偉毅身旁,表情嚴肅地說道:「程老大,房間裡都沒有人……呂弘文不在這。」

  

  「嗯……」在來到出租屋的房門前時,程偉毅就隱約有了這種預感,覺得呂弘文現在可能已經不待在這了。所以即使是聽到了鍾彭的匯報,他也沒感到特別的失望。

  

  客廳實在小得可憐,除了擺放著一張四人座的皮質沙發外,就是放在沙發對面木櫃上的一台電視機。電視又小又舊,但打開來功能齊全,可以看到不少節目,估計呂弘文也常常通過這台電視,瞭解和觀察媒體們的播報情況。

  

  見客廳實在沒有什麼線索好找,程偉毅轉身又走到了另一間房內。另一間房是臥室,東西不多不少,比起客廳的面積來說要顯得略為寬敞。除了和客廳一樣,窗戶是被遮擋得嚴嚴實實外,咋看上去臥室似乎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一張單人的木床,一張靠牆的長桌,一個立式木櫃和衣櫥外,就再沒別的大型傢俱。

  

  低頭仔細觀察著長桌上擺設的每一樣物品,程偉毅努力試圖從中發現到一些什麼。而一盒顏色鮮艷的塑料圖釘,讓他有些在意起來,不知道這些圖釘呂弘文究竟是拿來做什麼用的。

  

  正認真思索著,客廳另一邊的廁所方向,警察似乎在那兒的垃圾桶裡有了一些新發現,走過來向程偉毅報告道:「程警官,那邊發現了一些東西,你過來看看。」

  

  「嗯。」聽到有新發現,程偉毅立刻從臥室穿過客廳來到了廁所,而已經拍好照正在做記錄的警察,站起身讓開了位置。

  

  「在這個垃圾桶裡面,我們發現不少被燒燬的東西。有手寫的紙條,還有一些本子之類的物品,現在都燒得只剩下一些邊角,不能辨別出什麼。除了這些外,我們還找到了繃帶和手術刀等工具,燒得已經都變形了,但還是可以辨認出來。」戴著手套的警察用長夾子將垃圾桶內的一些東西給夾了出來,伸到程偉毅面前。夾子上的東西,有一些是沒燒乾淨的繃帶殘餘,還有燒得已經烏黑變形的手術刀工具。

  

  「你們先全部收集起來吧。」看著這些東西,程偉毅更是感到困惑不解,它們究竟是起了什麼作用?而那些被燒燬的紙條與本子又記錄了些什麼?光只剩下一些白紙邊角,是根本什麼都看不出來的。

  

  見這些東西一時半會兒也收拾不完,程偉毅乾脆又再次轉身回到臥室內繼續查看。他總感覺,臥室的裡邊有什麼地方好像不太對勁。再次回到臥室後,程偉毅仔細觀察起房間的每個角落,甚至是每一件擺設。終於,他發現了,到底是哪個地方出現了違和……

  

  

 

28、第二十八章 神秘洞

  

  深褐色長桌緊靠著的那面牆,什麼東西都沒有貼,也沒有掛任何物件,白晃晃一片總覺得有些古怪。而在顏色上面,似乎比另幾面偏黃的牆壁要白上一些,沒有牆皮剝落的跡象。程偉毅試著伸手過去上下摸了摸,發覺牆壁的觸感也很是奇怪,敲打起來的聲音並不是悶悶的聲響。在試著用力按住牆壁推動一下時,牆壁居然有一塊向裡凹陷,並朝左邊方向移動了開。

  

  原來,這牆壁是用木板粉刷過後,偽裝成了看上去和牆面一樣的結構。在按壓彈動後,便能向左邊推動開。牆向裡邊凹進去的一長方形面積,全是用軟木板填充的。此時顯露出來的軟木板上,貼滿了各種打印的紙張及照片等,密密麻麻。包括程偉毅開始注意到的塑料圖釘,也用在了固定軟木板上的照片之中。

  

  在這一面軟木上貼著釘著的照片、圖片、報紙剪貼、打印資料及鉛筆勾畫的細節,都讓人看著十分震驚。因為上面貼著的那些紙條,標註記錄的上班地點、經過路線、時間,詳細的跟蹤記錄和顯然是偷拍下來的照片,各種背景資料調查,都是那些已經被「小丑殺人魔」殺掉的人資料。

  

  上面記錄了被害人的工作地點或是家中地址,他們的下班或放學時間,固定的行走路線,他們曾經逃脫的判刑或是犯過的罪孽,全都記錄在了上邊。雖然有不少的字條像是早已經被撕掉或取走,但這面牆上東西的規劃和佈置,已經充分證明了到底誰才是真正的「小丑殺人魔」。

  

  這些留下來的東西,不知道是呂弘文匆忙撤離沒有即使銷毀乾淨,還是特意諷刺地留下來給他們看的……

  

  站在程偉毅身旁的鍾彭,手中捏著因為顏色鮮艷讓他忍不住拿在手中正準備觀察的圖釘塑料盒,驚嘆地打量牆壁上新發現的「證據」,這些資料的調查和各種跟蹤的記錄,簡直做得比他們警察還要仔細和耐心。正感嘆著,手上拿著的塑料盒因為表面有些過軟,力道沒捏穩,鍾彭一個手滑,整盒圖釘便直直地向地面上墜落過去。

  

  盒子裡圓滾滾的各色塑料圖釘,劈里啪啦地都從未合攏的盒蓋裡掉落出來,散落了滿地。這讓鍾彭當即感到相當尷尬,大家現在都還忙著搜索證據,而自己這麼一搞,滿地的圖釘還讓不讓人走路了……

  

  他趕緊從桌面上拿下一本本子,想把地上的圖釘都掃弄到角落裡好收集起來。但蹲下身才沒弄多久,鍾彭便見到程偉毅也一臉表情嚴肅的蹲了下來。

  

  「呃……程老大……」鍾彭想要道歉表示他剛才並不是故意的,卻被程偉毅伸手攔住了他想繼續張口說話的嘴。

  

  程偉毅從地上撿起來幾顆塑料圖釘,試著朝木地板上拋了過去。感覺沒什麼不對,他又朝前挪動了幾步,再次撿起好幾顆圖釘拋灑在地板上。

  

  「程老大……你這是?」不敢大聲說話怕打攪到一臉正色的程偉毅,可鍾彭還是沒能看明白程偉毅的舉動到底是為何。

  

  而神色嚴肅的程偉毅在將圖釘拋灑到臥室內的單人床旁時,表情似乎有了些許鬆動,一把就將單人床邊快垂落到地面的床單撩起來,對著單人床下邊的地板,勾起食指敲了敲。

  

  「你聽。」總算開口說話的程偉毅,示意站在他後邊的鍾彭也蹲下來仔細側耳傾聽。

  

  先將手移到單人床底下的地板上,慢慢再敲了幾下。

  

  「咚——咚——咚——」聲音顯得既清脆又有些空蕩蕩的。

  

  緊接著,程偉毅又把手移到了單人床旁較遠的區域地板上敲了幾下。

  

  「砰——砰——砰——」聲音明顯更加結實和沉悶。

  

  「聽出來什麼了沒有?」

  

  「好像床底下的木板聲音聽起來空蕩蕩的,有些不對。難道……木板下邊是空心的?!」鍾彭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並為這發現吃驚地瞪大了雙眼。

  

  「剛剛聽到你把圖釘弄落在地上時,我就聽出了圖釘落在某地方的聲音像是有些不對,所以便試了試。」程偉毅彎頭觀察著單人床下邊與周圍似乎沒什麼差別的地板,老舊的木板不論是在顏色上還是排放順序位置都沒什麼可疑之處,加上床底的光亮本就不足,更是發現不到什麼。若不是圖釘掉落在地板上傳來的聲音產生了些許差別,又被他一向比常人靈敏的耳朵給聽見,程偉毅想他可能也不會發覺到床底地板的不對。

  

  忙叫來了幾名警察,將單人床立刻搬起來移向了別處,而被單人床遮擋的區域也徹底暴露在眾人面前。移開床後又有了燈光的照明,剛剛打量過去似乎沒任何不對的地板,程偉毅跪在上邊便開始仔細研究起來,並察覺出了不對勁的地方。

  

  在木地板上隱約可見一個大小尺寸能供一名成年人穿過的方形縫隙凹痕。若不是非常仔細的觀察,很可能會以為只是木板間的拼湊縫隙,但把床移開後,站在上邊觀察,就能明顯看到這個方形的縫隙太不自然了。

  

  縫隙之間似乎還卡著一些什麼,程偉毅示意旁邊的人遞來一支細筆,將筆頭的部分對著縫隙處挑動了幾下,居然從縫隙中挑出來了一根繩頭?!顏色與木板色幾乎是一模一樣,若不是挑出來看完全注意不到。

  

  將手指捏住那根細繩,程偉毅向上猛力一拉扯,那方形的縫隙,便向上猛地彈了起來。一個四四方方的洞口,出現在呂弘文臥室的地板上。

  

  「這是……洞?!」鍾彭望著那黑漆漆看不見裡邊有什麼的洞口,相當吃驚。按道理來說,像這樣的老式居民樓,根本不可能會配套附帶什麼地下室,那這個洞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估計是呂弘文自己挖的……」程偉毅伸手摸了摸洞口裡邊的壁面部分,甚至還用指甲摳下一小塊,放在手掌上揉散觀察,都只是一些深褐色的泥土。雖然洞的四壁修整得挺平整,可人工挖鑿的跡象很是明顯,這洞應該是私自挖出來的,並不屬於房子原本的內部構造。

  

  因為洞裡邊十分黑暗,基本上探頭過去也啥都望不見,程偉毅便從腰間取下一個附帶手電功能的工具,按住開關照向洞口的裡邊。半米不到的距離,他便看見了反射著他手電筒光芒的保鮮膜或者說是透明塑料膜?!

  

  那些透明反光的薄膜將洞口更深處的情況給遮擋了住,不知道在透明膜的後邊究竟是些什麼。但漸漸地,程偉毅的鼻間似乎已經先嗅到了一些端倪。

  

  「程老大,好像有什麼臭味……」蹲在程偉毅身旁的鍾彭是第二接近洞口的人,他也好像隱約嗅到了一股比死老鼠還難聞的味道,在他的鼻腔內突然飄入,久久難以消散,完全不明白這忽然飄來的味道是從哪來的。

  

  「是洞裡傳來的氣味,看來,情況有些不大妙……」

  

 

 

29、第二十九章 失蹤的一家

  

  比起經驗尚淺的鍾彭,已經見識了不知道多少起殺人案,也去到過許多兇案現場的程偉毅,對於那飄進鼻腔內的氣味,自然是相當熟悉。能惡臭到這種程度的味道,除了人類外絕對沒有其它可能性……他立刻向旁邊人要來了一根較長的木棍,朝著洞口內被密封了保鮮透明膜的地方,用力戳刺了過去。

  

  在將透明塑料膜捅破後,程偉毅手握住木棍旋轉起來,往上輕輕一挑,便把大部分的透明薄膜給勾拉出了洞口。而隨著透明保鮮薄膜的捅破,一股比原先若隱若現的惡臭更要臭上幾十甚至上百倍,讓人極度想嘔的臭味,從洞底深處迅速竄了出來,瀰漫在整個臥室乃至外邊的客廳。所有在場的警察禁不住都屏住了呼吸,這股氣味簡直是太難聞了。

  

  不少還沒有準備的人在屏住呼吸後,一會兒就堅持不住先衝到了外邊樓道去呼吸新鮮空氣;而有一些在屏完氣後,沒來得及衝出去,只能被迫又呼吸了一口室內惡臭氣體,臉色瞬間就難看的也跑了出去。程偉毅示意鍾彭與他先一同退到外邊,洞中擴散出的氣味實在太難聞,而且也不知道有沒有危險,還是等過一會兒氣體稍微散去再繼續。

  

  通風了好一陣子,洞內散發出的氣味雖不能說是消失,頂多算是比開始減淡了一些。在測試了一下里邊的空氣質量,和照明勘察後,程偉毅決定下到洞內去查看一番。畢竟他們還要確認洞底下究竟有著什麼,是呂弘文藏在下邊,還是下面有更多的受害者。

  

  雖然已經通風,也確定過裡邊的氧氣應該是足夠,但為了安全起見,加上不知道下邊空間有多狹窄,人多也不方便,程偉毅和鍾彭首先戴上了特殊的防毒面具,下到洞內去查探情況。

  

  順著釘在洞內泥土牆壁一側,豎排直下的鋼筋管做成的「爬梯」,兩人謹慎地向下慢慢攀爬,一步一步深入進洞口內。先是爬著垂直向下的窄道,往下爬了五六米後,窄道便成了橫向的通道。橫向的通道頂挖得較高,人完全能站直身向前行進。再走了七八米的距離,橫道就又變成了豎向再往下延伸的窄道。而從這窄道下去後,橫向走了兩三米的距離,一扇由木條拼接釘成的木門出現在程偉毅和鍾彭面前。

  

  而最濃重的臭味,即使是戴著防毒面具的兩人,也似乎能感受到氣味的來源,便是從眼前這扇木門後所散發出來的。

  

  舉著手電筒照明的程偉毅,轉身和跟在他身後的鍾彭比劃了一下手勢,示意著接下來的行動方案。見對方點頭表示明白後,程偉毅這才慢慢伸手移向木門的把手處,拉住門把朝下轉動,十分順利地便扭開了門。繼續用手握住門把,程偉毅倏然間將門朝前全部推開,身體也在門打開時往旁邊移動閃開。

  

  而站在後方的鍾彭,立刻在下一秒舉著武器和照明手電衝進了「房間」裡邊。四下觀察後,在確認裡邊沒有別的不對動靜,鍾彭忙喊道:「程老大,呂弘文也沒在這。不過……」

  

  外邊一路攀爬走來的人工挖掘通道,雖然旁邊也安置了不少電線和燈泡,但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無意,那些燈泡到現在都已壞掉無法打開。因此,程偉毅和鍾彭從上邊下來時只能依靠手電照明。在進入這間黑漆漆的室內空間後,程偉毅摸索到了門邊的開關,用食指試著按了下去。

  

  畢竟這地方如果光是靠他拿手電照明,不能完全看清楚。非常幸運的是,這個人為挖造的空間裡連進來的燈泡,沒有損壞。昏黃色的燈光漸漸照亮了整個類似地下室的空間,空間內所有的東西,都徹底顯現在了程偉毅和鍾彭的面前。

  

  簡陋粗糙的泥土牆壁,看上去就又黑又骯髒。地下室的全部面積加起來其實也不算很大,高度也只比正常成年男子高上兩個頭左右,走到裡邊就可以感覺到一股異常壓抑的悶感。可就是這麼一個空間包括那些走道,全是依靠人力所挖造而成的,而且很可能還只是靠呂弘文一個人辦到的。這麼一想,就感覺非常特別了。能夠一直堅持挖造出這些通道和地下室的人,毅力可謂是相當之大。

  

  當然,挖得再如何的「地下室」空間,也不會是最吸引程偉毅的主要關注點,望著燈光下暴露在地下室中央區域的東西,那個才是吸引程偉毅全部注意的重點。

  

  一個龐大到幾乎頂向地下室頂端的梯形鐵架,四平八穩地架在地下室的中央區域。在四邊支腳的鐵架上,像是烤架一樣橫著塊一米寬約成年人高的網格鐵板和實心鋼板,它們幾乎已經拼合在了一塊。但若是問為什麼說「幾乎」?因為鋼板和網格鐵板之間,似乎還卡著一些東西,導致它們並沒能完全合上。兩名被固定在鐵架下邊地面上的屍體,似乎被一層褐紅色的爛泥所覆蓋。再轉頭望向地下室的左側角落,還有一具屍體渾身被綁住以蜷縮的姿勢側倒在地。

  

  「一、二、三……三具屍體。」數著屍體的數量,鍾彭慢慢先走到了角落中的那具屍體旁查看,一邊不忘詢問起程偉毅:「程老大,他們就是劉奔一家吧……」

  

  「嗯。」選擇去觀察古怪鐵架下屍體的程偉毅,回應道:「地上這兩人可能便是劉奔的父母,手腳都被固定釘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只見地上兩具表情還維持著死前痛苦模樣的屍體,和照片裡的相對比已經消瘦許多。雖然現在還得不到法醫解剖後的分析結果,可程偉毅光是用眼睛瞅著,也大概能估計出地上兩具屍體的死因,不是脫水就是被活活餓死的。因為屍體除了手腳之外,身上並沒看見別的致命傷,而那些掉落在屍體上的稀爛物體,感覺像是……?

  

  程偉毅又將身體往前挪近了一些觀察,覺得屍體身上紅黑黃色混合的物質,貌似也是人的一部分?!

  

  不知道是不是順著通風口或是別的地方聞「味」而來的蒼蠅、甲蟲等生物,以及它們產下已經孵化出的幼蟲,在紅黑稀爛的物體中及地上兩具仰面朝上固定著四肢的屍體內外不停翻爬。已經習慣了這般作嘔的畫面,同時有面具防護也阻隔了不少惡臭的程偉毅,從衣服口袋裡掏出手套戴起來後,便向著那灘黑紅惡臭又稀爛鑽滿蟲子的物體裡,捏出來一小塊白色東西放在手裡仔細觀察。他驚奇地發現到,手中的白色東西,居然是一小塊被切斷的人骨?!

  

  地上兩具仰躺的屍體,還是挺完整,並沒發現有別的部位被切除的痕跡。程偉毅忙詢問向查看角落另一具屍體的鍾彭:「小鐘,你那邊的屍體有被分割缺失的部分嗎?」

  

  「沒有,很完整啊。」忍著噁心觀察著地上手腳都被捆牢,已經腐爛到有些地方顯露出白骨,看不清人臉具體長相的屍體,鍾彭回答道。雖然屍體是很爛,但還是能看出來是完整的,並沒少哪個部分。

  

  「是嗎?那我們在這裡邊,發現了四具屍體……」在觀察到紅黑腐爛物中的好幾塊骨頭和碎肉後,程偉毅看出來它們的大小都被切割得差不多,於是他立刻抬頭仰望向上邊的鐵架。那合不嚴實的鋼板與網格鐵架間,還夾著不少黑色毛髮及骨頭碎肉在上頭,所以才沒有完全閉合住。

  

  程偉毅總算是明白了這個機器的作用,在鋼板和網格鐵架之間,曾經還夾著過一個人。而在這奇怪機器的運作下,鋼板會逐漸向下降落,與人下邊的網格鐵架相合攏,人便會活活地壓碎在裡邊。順著那些網格空隙,一部分碎骨和肉塊、內臟等紛紛掉落下來,落在了固定在地上不能動彈,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血肉覆蓋的劉奔父母身上。

  

  不用多說,這種報復的方式,被壓成了碎塊的肯定是曾經撞死呂弘文女兒的劉奔。而包庇他的父母就承受了活活看著自己兒子被壓死的折磨和痛苦,最後也沾染著劉奔的屍骨在煎熬折磨中死去。

  

  「四具?!程老大,怎麼會是四具?」

  

  「這裡……」程偉毅將他的猜想說給了鍾彭聽。

  

  「這麼說的話,被壓碎爛掉的人是劉奔,地上仰躺著的是他父母。那……這個角落裡的人又是誰?」原以為角落裡那人就是劉奔的鍾彭,有點被搞懵了,看這個情況還有失蹤的人被害啊,因為角落被綁住的那具屍體,也絕對不符合呂弘文的特徵,不可能是呂弘文自己的屍體。

  

  「不知道,所以這也是我們需要去調查清楚的……」程偉毅起身走到鍾彭身旁,觀察角落中的第四具屍體。已經腐爛到白骨顯露的屍體,看外貌的特徵和衣著,只能暫時看得出他是一名男性……

  

 

 

30、第三十章 紅色信封

  

  「程老大,那裡是一封信嗎?」因為注意力在一開始全被屍體給吸引走了,等到鍾彭開始環視起地下室其它的地方時,驚奇發現到一面用紅色漆畫了個巨大小丑塗鴉的泥牆上,一封與紅色油漆顏色相同的信,被貼在同色塗鴉之中。若不是仔細觀察,很可能就這麼忽略了它。

  

  鍾彭快步過去從牆上撕下那封信,在打量觀察了整封信的外邊都沒有危險後,他才把信給拆了開。裡邊只有一張疊好的信紙,展開一瞧發現上面寫了不少字,見程偉毅走近過來,鍾彭忙把手中的信遞了過去。

  

  程偉毅接過信正想要查看,可頭頂上的燈泡卻突然間開始忽閃忽閃起來,怕這裡邊的燈泡待會也和外邊通道的燈泡一樣壞掉,程偉毅想著他既然下邊都已經看過一遍,也是時候可以回到上面。這邊的情況,就由別的人來做記錄好了。如此一想,程偉毅把信重新折好放進口袋,示意鍾彭與他先從這滿是死屍的地下室回去。

  

  經過一番和開始相同的步驟,程偉毅與鍾彭再次返回了呂弘文的臥室中,並立刻把信掏出來開始閱讀。

  

  信的內容,應該說帶著呂弘文對他們警方的明顯嘲諷態度。開頭便寫道,如果警察發現了這封信的話,代表警方人員的智商還沒有全部低到讓人們徹底絕望。雖然明顯是抓錯了疑犯,好歹還知道去懷疑和補救一下,這點是值得鼓掌的。

  

  但是,對於警方和法律的審判辦法,呂弘文在信中明確表達他根本沒辦法去信服。說原本他也有過抱著愚昧盲目的樂觀,期盼法律會執行的公正和嚴明。可實際上,給他的結果卻是一點都不公平,在他多次懷抱著希望努力和期盼下,公正並沒有繼續真正的公正,而是被各種外界的影響所操控著。這樣的正義和審判,已經都不再準確和純粹……

  

  看到上邊既然都如此無能,那也是時候需要一個真正懂得審判和制裁的人出現,那個人便是呂弘文他自己。他用小丑的塗鴉代表警示和提醒,用他自己的方式來審判那些從法律中逃脫罪孽的人,執行嚴酷的處決。對待那些犯了罪和包庇協助犯罪的人,只有他,才是真正的審判者。

  

  在執行審判的過程中,呂弘文寫道他也曾不小心暴露過好幾次,但似乎都沒有人察覺到,這點讓呂弘文既慶幸又感到有些無趣。在Z城的審判,他認為已經能夠警示眾人許多,所以今後,他也即將換上另一副面貌,避免掉不必要的騷擾,去到別的城市。至於嚴厲的審判,說不定以後還會繼續進行下去……

  

  在整封信的內容都看完後,程偉毅對於呂弘文寫到要「換上另一副面貌」的話,產生了一種很是詭異的警覺感。他忙抬頭望向呂弘文的木櫃,不愧是曾經當老師的人,木櫃上半層的透明玻璃門內,各種書籍將每一層都塞得滿滿噹噹。

  

  目光在掃視到其中幾本書名時,程偉毅急忙走近過去,將透明的玻璃門打開,把裡邊的幾本書給抽了出來。那幾本書,都是在介紹有關整容的各種詳細資料,難不成,呂弘文是去……?

  

  程偉毅再次又聯想起了在廁所垃圾桶裡發現的繃帶碎片,和那多出來的第四具無名男屍,忙呼喊旁邊的鍾彭過來:「小鐘,來一下。」

  

  「程老大?怎麼了?」見程偉毅只是看一封信就看得臉色整個難看起來,鍾彭忙詢問道,心裡琢磨著難不成信裡寫了什麼更壞的內容?

  

  「你去調查問一問,看看最近這幾個月Z城中,有沒有什麼醫生或是幹過這類行業的人,有報告失蹤的記錄。」

  

  「哦,我知道了。」不明白老大為什麼突然想起醫生這類的職業,但對於程老大的吩咐,鍾彭還是立刻接令著手準備去認真調查。

  

  ……

  

  從包養的小情人別墅內出來,常榮華感到異常滿足,似乎連日來累積的焦躁不安,都在此得到了不少慰藉。小情人不愧是他從Z城名校內挑選出來的,不但年齡小樣貌美身材還凹凸有致,雖然平時總喜歡撒嬌要他買這買那,可他花錢也花得甘願。為了能更討得小情人的歡心,常榮華特意還在小情人的學校附近新樓盤中,買下來一棟別墅,供小情人在別墅內舒舒服服住著。反正別墅是位於新區的,來此處的人現在還並不多,他要到這來也比較隱秘和方便。

  

  常榮華身為Z城市政府的一名高層領導,這些年的官途是越做越好,不但在官路上走得很順暢,在財路上他與妹夫間的合作,也讓他撈到了不少的好處。可就在幾天前,警方那邊的人聯繫到他,告知他妹妹一家全部都失蹤了,一直沒找到,很可能是尋仇,還詢問他這邊需不需要人跟著。

  

  這件事情讓常榮華心裡不由開始燥亂不安起來,一邊是擔心自家人會不會真的發生了什麼意外,一邊也擔心他自己的財運因此會減少許多。至於警方說要派人跟著他的事,常榮華並沒有接受,雖然他和警方那邊的人互相間很是「熟悉」,可身後多幾雙眼睛跟著自己,怎麼也會讓他舒坦不起來。而且,他妹夫的生意做得太好,被人報復什麼的倒是有這可能性,但再怎麼樣也應該不會牽扯到自己這邊來才對。

  

  再說,他身邊每天都有不少人跟著,還怕會有什麼意外?在工作單位的地點,就算是一隻蒼蠅都沒辦法飛進來,更何況是可疑的人員。而晚上都是各種飯局和應酬活動,就算沒有飯局或是活動,他這些天也提高了警惕,基本都待在家中。

  

  在堅持好幾天都沒什麼事發生後,常榮華開始覺得自己有些太大驚小怪,警惕心漸漸又鬆懈了下來。在晚上照例的飯局時,喝了點酒的他想念起快兩週沒見的小情人,一想起這,他就心癢癢得難受。在吃完飯後,他沒選擇去坐平時司機的車回家,而是改叫了一輛的士直奔小情人的別墅。

  

  若不是第二天早上還有事,常榮華也不會在和小情人親密過後,還要深更半夜急著趕回去。因為已經叫了車來接自己,被小情人一路挽著手送下樓後,怕被別人看見,常榮華趕緊招呼著小情人回去,而剩他獨自一人站在路旁等車來接。

  

  還沒等一會兒,常榮華便聽見他右手邊的方向,傳來汽車發動的聲響。他將頭扭到右邊,還沒來得及看清車子長什麼樣,就被那亮堂到刺眼的車燈照得睜不開眼,心裡頭不由惱火起司機的不長眼,居然敢對著他直接打燈?!等到車子靠近過來,看他不把司機給訓斥一頓。

  

  可是……等車子駛到常榮華面前緩緩停住時,他才發覺這輛車並不是他叫的那一輛。停在他眼前的這輛車,是一輛銀灰色的小轎車。轎車玻璃上貼了反光的深色薄膜,讓人根本無法看清楚裡邊坐著的人到底長什麼樣。車在停住後,前車門陡然向外打開,從車內下來一位戴著紅色小丑面具的人,手拿著一疊紗布就朝常榮華的口鼻處捂了過來。

  

  「唔!!嗯嗯……」

  

  還來不及大聲呼救的常榮華,就被面具人強摀住口鼻至少十幾秒的時間,身體從一開始的劇烈掙扎到漸漸癱軟失去了知覺。而面具人在左右警惕地環顧四周之後,蹲下身扶起常榮華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架起常榮華常年被煙酒好菜養得彪壯的身體,拉開後車門將人丟了上去。緊接著迅速打開前門返回駕駛座,啟動轎車,猛踩下油門。

  

  這一輛在深夜中突然出現的銀灰色轎車,向著前方快速駛遠,再次又融入進漆黑的夜色之中。

  

  ……

  

  「辟裡啪啦——」

  

  「辟裡啪啦——」

  

  「辟裡啪啦——辟裡啪啦——」

  

  突降的大雨,滴滴清脆地敲打在銀灰色轎車上,坐在前排駕駛座的常榮華開始慢慢甦醒過來。他先是緩慢地睜開了雙眼,迷茫又困惑地望著他眼前被雨水糊得已經看不清狀況的前窗玻璃。愣了好一會兒,他才像是突然反應過來,想要開口大聲呼救,可他的嘴裡早已經被塞上了布,嘴巴外邊甚至還貼上了一層結實的透明膠帶,使他根本無法呼喊和求救。

  

  他的雙手和雙腳,也都被繩子給牢牢捆綁了住,甚至他的整個身體都被繩子捆在了身後的座椅上,想要稍微扭動一下都沒可能。

  

  惶恐不知道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的常榮華,轉頭向兩邊的車窗望去,誰料到一轉頭,他便驚見開始那襲擊他的小丑面具人,正站在他左邊的車窗外,手上拿著一小罐紅色油漆對著車窗玻璃塗畫著什麼。常榮華嗚嗚地想要叫出來,身體也不斷扭動,可完全沒有用。他身上的繩子被綁得實在太牢固,一動彈反而使身體被繩子勒得更緊也更疼。外邊似乎已經畫好漆的面具人,將油漆罐向遠處隨意一拋,接著慢慢向後倒退過去。

  

  而望著車窗外塗鴉的常榮華,面色從最開始激動的豬肝紅瞬間轉變成了煞白。車窗玻璃上的塗鴉,不就是前段時間鬧得沸沸揚揚的小丑殺人魔愛畫的嗎?!他不是已經被抓到了?這……這圖案的再次出現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感到極度恐懼的常榮華不顧身體被繩子捆得死緊的疼痛,繼續大力扭動,想要從中掙脫。他不知道面具人想要做什麼,但他知道接下來絕不會是什麼好事。

  

  「轟隆!」

  

  隨著一聲電閃雷鳴,常榮華坐著的轎車突然開始朝前傾斜,向著前方慢慢移動了起來。速度並不是很快,但無人駕駛卻在向前不斷傾斜移動的車,究竟是怎麼回事?!

  

  常榮華現在已經是滿頭的冷汗,神色驚恐地透過車窗玻璃觀望著外邊到底是在哪。可天色已經非常晚了,加上瓢潑大雨的不斷衝擊,他根本就沒辦法看清楚外邊的環境。

  

  過了沒一會兒,「嘩啦——」的水聲伴隨著劇烈震感,引起了常榮華的高度緊張。他在不斷奮力扭動後,終於是把固定他在座位上的繩子掙脫得鬆了一些,他努力將被綁住的身體朝車窗邊挪動過去,直到把頭貼在了車窗上,常榮華這才徹底看清楚了,外面已經有水浸到了車門的玻璃上……

  

  水?!究竟是從哪裡來的水?!常榮華調頭望向轎車四周的車窗,發現大片水浪正在外面不斷拍打密封著的窗戶玻璃。雖然水現在還沒有直接攻破車窗保護湧進來,但四面包圍著轎車的水,已經越升越高,將轎車逐漸吞噬進夜晚中也同樣黑暗的水裡。

  

  這是哪?!怎麼會有這麼多水?!我不想死!放我出去!!救命!!!喊不出話的常榮華沒辦法求救,身體又被捆著,好不容易將身體從繩子中更掙脫出來一些,也只能把腦袋接近一邊的窗戶玻璃,靠著唯一能動彈的腦袋猛撞著車窗玻璃。

  

  腦袋在車窗上的微弱撞擊,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水浪最終將整輛轎車給吞沒乾淨。陷入進最黑暗環境中的常榮華,再也看不見一絲亮光,被獨自關鎖在轎車內,沉入水底。隱約耳邊像是聽見一些怪異而又讓人心生恐懼的聲響,常榮華覺得自己就快要崩潰了,他不想被關在車裡,他想要逃出去。他繼續用腦袋撞擊著窗戶玻璃,而四周傳來的怪響噪音也似乎變得越來越大聲。等到常榮華反應過來,那是水流蔓延進來的聲響時,後排的玻璃窗已經在水壓的壓力下,猛地崩裂了開,冰冷刺骨的兇猛水流直接將裡邊手腳被捆住的常榮華整個人全部淹沒……

  

  看著推滑進湖水中的轎車被水慢慢吞沒,連最後一點車頂也消失在了湖水之中,站在坡上頭戴紅色小丑面具的人,慢慢將他頭上的面具摘了下來。

  

  面具之下的臉,全被白色的繃帶纏得滿滿,猶如古埃及電影裡的木乃伊一般。他低頭看了看他手中的面具,將那輕薄的紅色小丑面具一點點用手撕碎,隨意地撒落在雨中潮濕泥濘的山坡上。從口袋裡掏出厚實的口罩和黑色墨鏡,「繃帶人」將木乃伊的面容全部又給遮擋了住,並把他身後的連衣帽戴在頭上,轉身離開了原地……

  

 

31、第三十一章 結果

  

  警局的會議室內,立在牆旁的白色寫字板上,已經密密麻麻寫滿了字。而圍著乳白色長桌的四人,正各自拿著手中資料核對查看著。

  

  上次曾經給過程偉毅資料的長髮女人,也是開會的四人中一員。她將手中報告翻開幾頁,向其他人匯報導調查結果:「上次在出租屋內的地下室所發現的屍體,檢查報告的結果已經出來了。被機器碾壓碎爛的被害人,確定就是劉奔本人。而且根據報告上所寫的,他在被固定進碾壓機器中時,還是活著的,是被活生生壓碎致死的。固定在機器下方地面上的兩具仰面躺著的屍體,也確認了就是劉奔的父母。看情況,呂弘文也是想讓劉奔父母親自體會一下喪失愛子的痛苦,才故意把劉奔固定在緩慢向下施壓的自製機器中,並把劉奔的父母就這麼固定在下方,好讓他們眼睜睜看著他們的親生骨肉被碾壓而死,卻毫無辦法,碎肉和碎骨還一直不斷掉落到他們身上……」

  

  「洪姐,你的推斷好殘忍……」聽到長髮女人的詳細推測,鍾彭光是聽著就有些渾身慎得慌,覺得實在是有些太血腥殘酷了。

  

  被喚作是洪姐的長髮女人,推了推她快要下滑的眼鏡,向鍾彭那邊瞟了一眼,回道:「你不知道自己是幹什麼職業的嗎?在這一行做,你以後還會看到更殘忍的呢。被你打斷,我都不知道說到哪了。」

  

  低頭再翻看了一下報告後,洪姐才繼續說道:「劉奔父母死亡的主要原因是脫水,被固定在地上無法動彈,又沒有任何的食物和水源,還被自己親生骨肉的碎肉澆蓋在身上。身處地下黑暗的密室內,不管在精神還是肉體上,都是一種極大的折磨。女的估算最多堅持了三天就不行了,男的不知道是身體肥胖還是因為他吃到了點身上的血水和骨肉,要比女的活得時間長一些,但還是沒有繼續撐下去。根據他們屍體的腐爛程度推算,估計在他們第一天出來旅遊時,就已經被呂弘文給抓住了。」

  

  「另一具男人的屍體呢?」程偉毅向洪姐詢問起多出來的第四具屍體。

  

  「他死亡的時間要比另外三人長至少一週時間,屍體高度腐爛。死亡的原因是頸部大動脈被割開,流血過多休克而死。性別男,年齡估計在三十五至四十五歲左右,更詳細的資料我都已經交給了鍾彭那了。」

  

  「嗯,我把這段時間的失蹤登記資料和小李一起核對排查了一遍。」鍾彭指了指坐在他身旁,另一個參加會議還未走的年輕警察,說道:「除去完全和醫學類行業不搭邊的,再除掉年齡與性別上不吻合的,只有幾個人符合條件。再將失蹤的時間加上,只剩下了一個人,就是這個——盧帆。」接過小李遞來的資料,鍾彭轉手交給到程偉毅。

  

  程偉毅接過資料,看著上邊還貼有一張照片,照片裡的人長相斯文,身穿白色的醫袍,看起來倒像是個值得信賴的好醫生模樣。

  

  「這名叫盧帆的醫師,是在一個多月前被報失蹤的,報他失蹤的人是他開設的私人美容診所的護士。我看到與死者的資料差不多都吻合了,就立刻與那名護士取得了聯繫,仔細詢問到了一些情況。雖然診所註冊聲明上說只是幫人護個膚什麼的,可實際上卻暗自提供各類整容的服務。不論是整臉、抽脂還是隆胸的活,他們都會接。而護士說在一個多月前曾經有一名奇怪的客戶,給了比整容費用要多不少的錢,非常怪癖地只要求盧醫生一個人來弄。所以護士她也沒看到過那人整容前和整容後的模樣,只知道那個人要求盧醫生把他整張臉都全部整過。再後來,也就是盧醫生失蹤前的一天,護士看到盧醫生接了個電話,像是那人說整容後的臉康復情況有些古怪,要盧醫生親自過去看看。本來盧醫生不會答應這種要求的,但不知道那人在電話裡說了什麼,護士便看見盧醫生開著他新買的V牌銀灰色轎車,離開了美容診所,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了。」

  

  「最後核對的結果,第四具發現的男屍就是盧帆本人……」程偉毅看著手中的資料,DNA和衣物都與失蹤的盧帆完全對上了。一個原本鮮活的人在一月之後便成了一具高度腐爛的屍骨,可根據塗鴉小丑殺人魔的慣性,這個人應該也曾經有過一段不一般的「歷史」。這麼想著,程偉毅忙問道:「盧帆這人原來也發生過什麼事嗎?」

  

  「是啊,我也這麼想的。憑他簡歷上寫的那些資歷和各類證書,怎麼會跑來自己開一家隨時可能被查處的美容診所?所以我就拜託小李幫忙去調查了一下,這才知道盧帆原來是ZHN醫院的美容醫生,後來因為發生了一些事,被HN醫院給炒了。據說是他當年在醫院時就常常犯一些小錯,後來犯了一次大錯,把一名病人給害死了。最後的責任他撇得一清二白,但醫院也沒法再容忍他,於是他就出來單幹了。算是半遮半掩開了現在這所打著『美容』招牌,實際卻是幫人整容的小診所。效益還挺不錯的,賺了不少錢,剛換了一輛V牌的轎車開呢。」對於這種被HN醫院開除的醫生,混出來的待遇都比自己強上百倍,鍾彭介紹時還真有些心裡不是滋味。可儘管盧帆曾經如此享受,現在也再享受不到了……

  

  「看樣子,呂弘文應該是早就注意上這個人了。」所以才讓這個以後再不會說出他面容長相的人,來幫他變臉,緊接著將此人誘騙回自己的出租屋內,斬草除根。

  

  「而且……程老大啊,這盧帆失蹤的轎車,正好也與前天打撈上來的那輛銀灰色轎車吻合了。」鍾彭看了看白色寫字板上用馬克筆聯繫畫在一起的各種線,感嘆一聲。

  

  「就是常榮華的那個案子?」正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的洪姐,順口問道。

  

  從發覺「常領導」突然在深夜失蹤開始,他們所有人便立刻被召回了警局,開始緊急搜索和調查。通過監控錄像所拍攝到的車輛蹤跡,他們一路搜尋到了城東外的川目湖旁。

  

  在湖中,他們發現了轎車的蹤跡。將車子好不容易打撈上來時,在看到車門上塗畫的鮮紅小丑塗鴉,迅速趕來現場的幾名上層領導,臉色頓時就變了。而車裡邊已經泡漲的「常領導」,不用多說,早已經被淹死了。沒有想到淹死了「常領導」的V牌轎車,居然就是盧帆醫生開到呂弘文家自投羅網的新車。

  

  「是的,雖然現在搜索到的線索已經百分百證明了呂弘文便是真正的『小丑殺人魔』,但是……他現在都已經徹底失蹤了,完全找不到他的任何線索。」鍾彭一邊點頭回答洪姐的問題,一邊煩惱著該如何去抓捕這個呂弘文。

  

  程偉毅轉頭看向桌上的另一疊檔案資料,裡邊有著呂弘文的不少照片,但這些照片現在還能起到什麼作用呢?一想到這些,程偉毅就感覺他的腦袋發疼,不由抬手揉了揉太陽穴的兩邊。

  

  到現在為止,呂弘文的臉究竟被盧帆整成了什麼模樣,沒人能夠知曉。而呂弘文的臉按時間推斷,到現在可能也基本恢復得差不多。現在他們的手頭上並沒有多餘的線索,更不知道呂弘文的長相究竟變成了什麼樣。如呂弘文信中所寫的那樣,他要換一副全新的面貌從Z城消失,去到別的地方。

  

  而明明知道這個人便是殺人魔,卻不知道現在這個殺人魔變成了什麼樣,那該如何繼續去尋找和通緝?而且,呂弘文信中還明顯暗示了,不排除他以後會有再作案的可能,一顆炸彈就這麼暫時隱藏了起來……

  

  陷入一片沉默和思索中的會議室,終於被洪姐突然想起的一個問題給打破:「對了,說起來那個被冤枉當成是殺人魔而坐牢的人,他現在怎麼樣了?」

  

  「那個叫易衡的嗎?」鍾彭這些日子光忙著調查呂弘文的案子不可開交,都差點忘了還有個冤枉被判入獄坐牢的人。不過他記得前些天有叫小李幫忙去詢問進度,於是他趕忙轉頭問道小李:「易衡的情況現在如何了?」既然上面的人也確定了誰才是真正的兇手,那冤枉入獄的易衡,應該是能洗清冤屈被放出來才對了。

  

  「我嗎?這些天事情太多,我也忘了去問上面的具體情況了……」小李見鍾彭問到自己,有些尷尬地抓了抓後腦勺,悶聲回答道。

  

  「小鐘,看今天時間也不早了,等明天來警局的時候,再去好好跟蹤一下有關易衡的事情進展吧。」對於那個被冤枉入獄的小夥子,程偉毅心裡現在只要一想起來,就感到非常的愧疚。都是因為他們沒有認認真真的把案子調查清楚,才害得無辜的人被冤枉入獄。對於易衡的事,程偉毅想著無論如何也要盡全力去幫忙,讓無辜的人能早點出來,畢竟關在監獄中可不是什麼好事。

  

  「哦,好!」鍾彭正點頭答應著,一陣激昂讓人精神頓時振奮的音樂聲,突然響了起來,他忙慌張地摸向他的褲子口袋,把裡邊的手機掏了出來。一見到上邊的來電顯示,他忙接通道:「喂?」

  

  「……什麼?!」聽著手機沒過幾秒,鍾彭就露出了一副十分震驚的表情。

  

  「怎麼了?」程偉毅見鍾彭的表情變化,預感到不是什麼好事。

  

  「老大……那個,易衡他……越獄了……」

  

  「……說清楚點。」

  

  「剛剛得到的消息,關押易衡的那所重刑犯監獄,在今晚突然著起了大火,電子設備出故障,引起極大的混亂。上百名牢犯從監獄中逃了出去,監獄那邊正在緊急派人追捕,逃出去的犯人陸續已經抓了回來。但A11牢房中包括易衡在內的三人,全部都逃脫了,到現在還沒有找到他們……」

  

  「……」對於這突發的事件,程偉毅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作何反應。本來就快要洗清冤屈的易衡,在他即將獲得自由時跟著越了獄,這究竟是個什麼結果?

  

  

 

32、第三十二章 自由

  

  徒步走在鄉間的小道上,腳底下踩著褐紅色的泥路,泥路兩旁的稻田隨著晚風輕拂,傳來一陣陣「嘩嘩——」的稻葉摩擦聲,偶爾還能聽見田間的蟲蛙鳴叫。易衡打量著他一身新換的衣褲,不再是布質粗糙的灰色獄服,他有些茫然地仰起頭,看看深藍接近墨色的天空,無數顆星星正在上邊閃爍不停。這周圍所有的一切,彷彿還像是身處在夢中一樣,讓易衡暫時沒緩過神來。

  

  記得他今晚返回牢房時,感覺似乎和往常沒什麼太大的不同。雖然滕子貝和閻南兩人的舉止,多了幾分奇怪,一反常態的坐在床邊,不知道想要做什麼。但鑑於這兩個人本來也沒很正常過,易衡瞧兩人沒搭理他,樂得輕鬆的該幹什麼就去幹什麼了。

  

  懷著僥倖的心理,易衡本來是想爬回自己不知道多少天沒躺過的上鋪去休息,留另外兩人繼續坐在下鋪。可當他才爬上樓梯正準備翻向上鋪時,被滕子貝從後邊一把拽住後背的衣服又給拉回到了地面。

  

  「坐。」沒多說點什麼來解釋一下,滕子貝只是用他冰冷的視線掃了易衡一眼,冷聲說道。

  

  好吧,下鋪睡也是睡,易衡彎下腰正準備橫去下鋪休息時,卻再次被滕子貝給阻攔了住,只允許他與兩人一同坐著。這TMD究竟是搞什麼?難道半夜還不准人休息了嗎?不過易衡的不服和抗拒,自然是敵不過態度比他更決絕冷漠的滕子貝,最後的結果,便是易衡也坐在了床沿邊,腦袋靠著床一旁的支架,瞇著眼已經打起了瞌睡。

  

  直到半夜,刺耳的警鈴聲突然如瘋了般長鳴起來,易衡從瞌睡中陡然驚醒,一睜開眼,見關著他們的電控牢門已經被打開,而原本坐在身旁的閻南和滕子貝已經一副完全準備好的模樣,站在了門旁。向著外邊左右方向查看了一下情況後,閻南迴頭對著還處於迷茫狀態的易衡喊道:「走!」

  

  「呃?」

  

  就這樣,還沒有從瞌睡中完全緩衝清醒過來的易衡,就被閻南一把拖拽住手臂給拉出了牢房。走到了牢房的門外,整個大廳處於一片混亂,四處都在噴灑著強壓的水流,而朝右邊望去,居然還看見那邊燃起了熊熊大火?!

  

  外面真的是亂到不行,所有從失控牢門內出來的牢犯,都在四處亂跑和逃竄,而獄警則跟在牢犯身後緊追不捨。

  

  被閻南和滕子貝拖著一起出來的易衡,一路上就這麼跟著兩人逃跑,在這段奔跑的路途中,他還碰見了躲在角落避開兩方人馬的胖子尤二。尤二似乎也瞧見了他,本來易衡想開口說些什麼,但衣領在下一刻被閻南一個狠狠拉拽,又身不由己地離開了原地。

  

  整條奔跑的路線,完全是歪七扭八。凡是擋路的人,不論是牢犯還是獄警,都被閻南和滕子貝迅速給解決。尤其是雙手都好透的閻南,打起架來可以完全看得出他自己打得很享受,光是站在旁邊圍觀,易衡就十分慶幸現在被揍的人不是自己。因為閻南習慣用的右手出拳,比起左手的攻勢看起來要更加兇猛。

  

  那些拿了武器來阻攔的獄警,也都被統統解決,他們的武器到最後都轉到了閻南和滕子貝的手中。沒過多長的時間,兩人已經領著易衡穿過人群最多的區域,向著偏僻的小路直奔。基本不用發揮任何打架援助的易衡,心中不由犯起了嘀咕,看滕子貝和閻南兩人現在的身手,根本就不像是這所監獄能抓住的角色才對。

  

  見一路奔跑的環境變得越發陌生,易衡忍不住開口詢問道:「這邊是哪?」

  

  帶頭在前的閻南迴了聲:「快接近禁閉室的樓了。」

  

  禁閉室?一聽到禁閉室易衡不由聯想起來,閻南不是常常被關到這邊嗎?難道……其實這些都是有目的性的?他是為了查看這邊的逃跑路線,才故意常常惹事好到這來?一想到這種可能性,易衡問道:「你常常被關禁閉室,其實是為了打探逃跑的路線?」

  

  「……」閻南聽到易衡的推測,奔跑的腳步微微一頓,正想說些什麼,反倒是一向不愛多話的滕子貝接道了話。

  

  「他只是純粹愛惹事,沒其它目的。」

  

  「……」易衡頓時無語,看來他有點想多了。

  

  「……」而被滕子貝直接拆穿的閻南,惱怒回道:「呿,平時怎麼不見你這麼多話啊?」

  

  就在說話間,三人已經來到了一塊隱秘的平坦區域,閻南將地上堆積的雜物踢開後,露出了下邊一塊與旁邊沒什麼區別的草地。但即使是一塊草地,閻南還是不斷用腳向下踢踹,在狠踹了十幾腳後,那塊草地居然就向下坍塌了,漸漸顯露出裡邊一個帶著鎖的門。

  

  對那把門鎖,滕子貝蹲下來掏出一根不知道他何時弄來的細小鐵絲,在幾秒鐘的時間便將上面的鎖撬了開,接著把門給提了起來。閻南探頭望瞭望底下的情況後,點頭示意滕子貝和易衡先下去。在兩人都跳下去後,拿槍警惕打量四周的閻南才跟著跳了下來,並將門重新關了上。

  

  在不知道從哪冒出的地底通道中穿行,後邊似乎還能聽見牢房方向傳出的各種雜響,其中包括了轟鳴的劇烈爆炸聲,這超大的動靜讓易衡都忍不住想回頭去觀望,不過回過頭後,他也只瞧見了跟在最後的閻南,其它都是暗黑的通道,什麼都無法辨清。

  

  等從地底下不知道走了多久後,再次爬回到地面上時,易衡吃驚地發現他已經站在了高牆電網的外面?!遠處的監獄裡,塔哨內打來下的各種強光正在四處掃視,警鳴聲、槍聲、吼叫聲、及燒起了十幾米高,幾乎把天邊都給映紅的火光巨浪,都證明著監獄中此時的極度混亂。

  

  易衡來不及細看,就再次被閻南給拽住衣服拖著跑。現在只是在監獄外,並不代表已經徹底安全了。在昏頭轉向又跑了許久後,一輛毫不起眼的貨車停靠在路旁,等到閻南他們一靠近,門便向旁推移了開。三人匆匆鑽進車內將門再次合上,車便開始啟動起來。一個瀟灑的急調頭,貨車以最高速度的向前駛遠。

  

  從頭至尾,被推進後車座位內的易衡都沒有看清楚開車等著他們的人到底是誰,在進去剛剛坐穩後,幾袋子衣物就丟到了他們各自的懷中。

  

  「這是?」拿起袋子仔細觀察,易衡發現裡邊是一套普通的衣物。

  

  「不想引起注意,就把身上獄服換掉。」坐在前排的滕子貝,雙眸淡淡地掃了後排的易衡一眼,已經將身上的獄服脫掉準備換裝。

  

  「要是你不想,我不介意幫你換哦。」坐在易衡右側的閻南嘴角向上壞壞一挑,十分有興趣地提議道。

  

  「不用……我自己換……」易衡當然知道穿著醒目的獄服到處晃的後果,拆開手中的衣服包裝袋,易衡便在狹窄的車內空間中將衣褲都全部替換了。

  

  直到貨車開到了附近都是田地的地方,停穩車將三人放下來後,又再次啟動駛遠。

  

  於是,現在的易衡跟在前邊的兩人身後,慢慢思索整理頭緒,回憶著今晚所發生的一切。看看前邊兩位,滕子貝為掩飾他一頭極短的金色頭髮和惹眼相貌,戴上了頂鴨舌帽,將帽簷壓得低低的,而為了搭配帽子,身上也是一身運動休閒的裝扮,套頭帽衫及簡單的牛仔褲。至於閻南的打扮,也是簡單一套普通的服裝,只不過外套也附帶了帽子,可以隨時戴起來遮擋一下。

  

  但,人比人還真的是……光是穿統一設計的獄服,閻南和滕子貝已經能將獄服穿得帥氣非常,在牢犯中對比格外突出。而此時換上一套簡單的普通服裝,兩人的衣架子身材加上外貌,又增加了不少魅力值。

  

  當然比起兩人來講,換上便裝的易衡也並不會差很多,常年鍛鍊又高挑的身材也把普通衣服給撐了起來。此時的易衡,和前邊兩人保持著兩米左右的距離,想著晚上情況反常的兩人,越是覺得不對勁,好像兩個人早知道會發生今晚這場暴亂一樣。難不成今晚的「越獄」事件,是兩個人早就已經計劃好的?

  

  雖然現在出來了,易衡也不知道他應不應該高興。他當然知道自己是冤枉入獄的,根本沒有罪卻被關在失去自由的監牢中。每天重複耗費體力的煎熬工作,晚上還得面對兇殘的獄友,簡直是心靈與肉體的雙重殘酷折磨。他百分百是希望能重獲自由,脫離苦海,監獄本就不應該關他。可在監獄中出事,自己被閻南和滕子貝拖著逃出監獄,又讓易衡莫名產生了些心虛感,若是被發現再次捉回去的話,他的後果肯定是不會太好。

  

  得了,想那麼多做什麼?能出來重獲自由的感覺就是TMD最爽。不願意再去糾結太多,易衡決定把這些煩事都拋到腦後,反正他本來就沒罪,應該自由的,而不是在牢中待一輩子直到老死。見前邊兩人似乎沒有多注意到自己這邊,易衡想著自己應該也可以走了。他慢慢停下腳步,看前邊的人似乎還是沒有留意到他,便悄悄地轉過身,想朝反方向離開。

  

  可才剛轉過身,易衡就聽見了一道像是從冰寒煉獄裡傳出的聲音:「易衡……」

  

  「……」易衡身體僵硬地停在原處,慢慢轉回頭,望向此刻正盯著他的兩人。

  

  「你這是要去哪啊?」閻南雙手交叉環抱在胸前,斜著腦袋笑問道。

  

  「這不是……大家都出來了,也不用再被捆在一起了吧?我們就各奔東西啊……」易衡強裝淡定地冷靜解釋著。

  

  「呵呵,我有同意讓你走嗎?」

  

  「……我為什麼不能走?」易衡覺得真是奇了怪了,既然大家都已經出來了,他們兩個還要留自己在身邊幹什麼?他又不會洩露出兩人的蹤跡,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閻南和滕子貝的任何背景和信息。

  

  「你忘了你是誰的東西了?」閻南邊笑著,邊慢慢朝易衡這邊靠近過來。

  

  而易衡這些天早培訓出來的條件反射,使他不自覺就朝後退了兩步,心中忍耐許久的火終於忍不住爆發而出:「草!在牢裡你們把我當『女人』發洩就算了。現在大家都已經出來了,外邊有的是人可以替代,非還扯上我幹什麼?」

  

  「誰說把你當女人了?如果是女人就沒意思了,就因為這個人是你,才很有趣啊。我們怎麼可能把你給放了?」站在易衡的面前,閻南說得非常理所當然。

  

  「其實,這個世界人很多,你們一定可以找到更有趣的……」易衡還在試圖垂死掙扎。

  

  「閉嘴。」也來到易衡身旁的滕子貝,一直冷漠如冰雕般的面容都顯露出一絲不耐,直接吐出兩個字終止掉話題。

  

  回想起兩人身上還拿著從獄警手中奪來的武器,及兩人平時表現出的兇殘程度,易衡在心中默念阿拉伯數字從一到二十,才克制住了不爽閉上了他的嘴。這默念數字降火的辦法,是他以前為了想法子克制他的直脾氣才從網上學來的。

  

  不能說絕對有效,但至少管住了他的一時衝動。小不忍則亂大謀,以前他就是沒忍住,才惹出不少是非,現在激怒面前的兩人對他實在沒什麼益處。反正現在都已經到了監獄外邊,不再只是被圈圍在一個小範圍內,以後他還有的是機會可以逃跑。

  

 

 

33、第三十三章 插翅難飛

  

  見易衡沒有再衝動說要離開的話,而是保持沉默乖乖跟在他們身後,剛脫離監獄重獲自由的閻南和滕子貝,心情還算是不錯,也就沒再多去計較,轉身又繼續朝前走去。

  

  走了好一會兒,閻南懶懶地伸了下腰,有些不在意地開口說道:「我早就和你說過,我自己一個人也能從裡邊出來,不用你進來協助。」

  

  「行的話會被重傷得那麼慘?」滕子貝瞥了閻南一眼,雖然表情和語氣沒有多大起伏,只是在冷冷敘述,但明顯還是聽得出裡邊嘲笑的意味。似乎是在諷刺前幾個月重傷到住院,外邊還有一堆警察圍著看守的閻南。

  

  「嘖,要不是被那王八蛋反咬……」一想起那個叛變叫來警察害自己的混蛋,閻南到現在還有些餘怒未消。雖然那傢伙早已經被他送去西天了,但卻攪得他被一群跳蚤追擊和圍攻。

  

  因為不爽繼續待在家族被操控,閻南與滕子貝選擇將家族的首腦一一解決,剩下來一些如煩人的蟲子般,還在不斷對他們進行騷擾和追逐個不停。閻南想要好好休息一下,卻被人把行蹤告到了警察那邊。黑白兩道的煩人追擊下,重傷後的閻南決定乾脆就先在獄中養傷,等牢獄外的幫手把四處亂跳的小蟲都清理得差不多時,再出去轉轉。沒想到還沒等他的傷勢好全,就見滕子貝也混進了監獄中,與他一同準備越獄的計劃。

  

  「你們兩個……從以前就認識了?」默默跟在後面的易衡,聽見前面兩人的對話,終於察覺出不對來。這閻南和滕子貝根本就是從以前就認識了?!不是在獄中才認識的!

  

  「當然啊,我沒告訴過你?我和他打小就一起被收養的,熟得不能再熟了。」伸出手指比了比還是沒什麼反應一臉冷漠的滕子貝,閻南相當隨意地回答道。

  

  「一點都不像……」很熟的樣子……易衡心中默默想著,他還真沒有看出來。閻南和滕子貝兩人雖然在監獄中沒見到過他們打架,但也沒看出兩人有多熟。在牢房外邊從來就沒見兩人碰到過,而回到牢房後也是各自做著各自的事。當然,除了共同的目標——想找他發洩和調戲外,兩人才算是有了交集,偶爾還能聽到兩人的對話。

  

  「這傢伙的媽媽吸毒過量死了,後來被他拉皮條的繼父喝醉酒沒事在他身上紋身玩。嗯……就是他現在脖子上的那條紋身。」往後倒退幾步,閻南一把將手搭在了易衡寬闊的肩膀上。似乎也不在意當事人的反應,直接便開始敘述起來,指著前面的滕子貝講道:「接著誰知道是什麼原因,或許是沒錢買酒,他就被繼父給賣掉了。最後顛簸輾轉直到被家族收養,就和我認識了。」

  

  回想起自己小時候被帶去「家族」時,天天被逼著做各種與小孩完全不搭的強度訓練。在見到一個異國長相的小孩被新領進來時,閻南當時的第一眼印象便是,他應該會和這看著滿地血與屍塊,依舊表情淡定的小孩合得來。果然,後面的經歷也證實了閻南的眼力。

  

  雖然剛來時,滕子貝的體力要比大部分訓練的小孩弱很多,但在堅持和忍耐上,卻表現得相當出色,從來沒見過他叫疼或是哭鬧。那時候閻南簡直是被一起訓練的同伴哭聲,折磨得想沒接到命令也要滅了那些孩子。但那也只是他隨便想想而已,那些哭喊不停的小孩若是一個禮拜都沒有進步,還一直哭喊要父母的話,就會被穿一身黑衣服的大人給領走,從此之後再也不會見到那些小孩的身影。

  

  在來來回回不停替換的小孩中,閻南和滕子貝逐漸變成了裡邊堅持最長的,也就是在這些訓練時兩個不大的小孩相互認識了。熟悉之後,閻南發現他和滕子貝的興趣倒還挺相似,常常都會喜歡上同一樣東西,或是愛吃同一種食物。即使兩人的外貌和個性都不一樣,但在愛好方面倒是很合得來。

  

  提起小時候的事,閻南像講笑話一般爆著滕子貝的料:「滕子貝小時候可是非常『善良』,遇到受傷或是流浪的小動物都喜歡拿回來養。」

  

  「……」不管是滕子貝還是閻南的事,易衡很想說他不準備也不想知道那麼多,知道的越多感覺兩人更不可能放他活著離開。但聽到閻南說起滕子貝「善良」和養寵物的事時,易衡完全憋不住了。上次滕子貝才把寵物親近其他人,結果被他殘忍殺害並吃掉的事,當成恐怖故事一樣告誡給他,這讓他如何想像得了滕子貝的「善良」?

  

  「他不是說把寵物都殺掉自己吃了嗎?」稍微看了眼前邊的滕子貝,似乎並沒有特別關注他和閻南之間的談話,但易衡還是儘量降低嗓音反駁道。

  

  「哈?他是這麼說的?」沒想到滕子貝居然還會把這事和易衡講,閻南勾著嘴角直樂起來。

  

  「嗯。」

  

  「不是他殺的。」

  

  「?」

  

  「就是因為他小時候心軟了點,家族的人不喜歡這樣,就硬生生當著他的面把他費心飼養的所有寵物全給殺了。還硬逼他把那些生肉生血都吃光,那可是連續吃了幾天的生肉呢……所以當時他受到的刺激有點大。現在他的記憶裡還是偏執的認定是他自己殺了吃掉的,不過在那段刺激之後,他可真的是一點都不手軟了。」原本出任務還有點慈悲心的滕子貝,在那次眼睜睜看到他喜愛的寵物被殺並被強迫吃了後,似乎連同原本的人心也被吃進了肚中。對待一切的生命,都可以完全不加思索的除去。

  

  「所以,他能對你有興趣還真是奇蹟啊。雖然我和他多年來的愛好或是興趣都有重合,可我和他一同喜歡一個人卻是從來沒有過的。應該這麼說,他長到現在還沒有對任何人產生過『性』趣,你是第一個。」

  

  「你和他,不都是挺獨的人嗎?怎麼能忍受一起喜歡一個?」易衡見這話題越說自己的處境似乎越是難脫離出來,忙提起了另一個問題。

  

  就算兩人是從小混在一起的,貌似還被什麼神秘組織培訓養大,喜好也老是一樣。但兩人的個性都是如此霸道專制,怎麼能容許別人也一同參與進來?易衡希望的結果是閻南和滕子貝最好互相都容忍不了,廝殺起來,這樣搞個兩敗俱傷,他就能逃了。再或者是,為了和諧發展,把他這個禍根盡快趕走,兩人便可以繼續和睦的做好兄弟了。不管哪個有可能實現,都是易衡十分期望可以成真的。

  

  「……你以為我們會為了獨佔一個人便鬥起來?」似乎看穿了易衡的想法,閻南樂得更開心了,直接抬手擼了一把易衡的腦袋,似乎在嘲笑著易衡的可笑妄想:「我和滕子貝要好的程度遠比你想像的多,不可能為了其它原因就鬧翻。」

  

  「……你們兩個感情既然這麼好……」怎麼不乾脆變一對算了?何必再把無辜的人一起拖下水?易衡實感他倒霉得慌。

  

  「感情好是一回事,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知道易衡腦袋肯定在吐槽的問題,閻南繼續回道:「我和滕子貝的關係就好比左手與右手,你不可能對你一隻手有什麼突變感,但也不可能剁掉任何一隻。所以你放心好了,我和他會非常樂於一同共享你的,而且,三個人玩起來,你不覺得這些天變得更加刺激許多了嗎?」狎暱地將頭湊近到易衡耳畔喃語著,閻南只有一回想起這些天三人間的纏綿性愛,眼眸的顏色就逐漸開始變暗,他乾脆停下了腳步,直接便舔吻上易衡的唇瓣。

  

  「唔……」好好說著話卻又被突襲的易衡,下意識地將牙關閉緊。

  

  性子急躁的閻南在用舌尖不斷抵著易衡唇間探試時,發現無法再探入,一個不耐煩將手罩在了易衡的後腦勺上施力,一邊將腿強制地插進了易衡雙腳間,往上頂蹭了幾下。易衡這才猛然反應過來,將牙關漸漸輕啟,任由閻南充滿侵略和張狂的氣息充斥進他的口腔,霸道地強迫他纏吻。

  

  「……嗯唔……」越來越激烈的舌吻,伴隨著閻南撫摸向他的後背甚至是臀部位置的手,易衡推也不是反抗也反不了,只能站在原地任由閻南盡情地佔他便宜。直到兩人貼近的身體都已經感覺到對方硬起來時,前面的滕子貝終於返身來到停止步行的兩人身邊,冷言警告道:「要做的話,等回安全的地方再做。」

  

  「……等回去再好好把你這勾人的傢伙折騰哭。」閻南聞言,依依不捨再次啃了啃易衡那已經被他咬得有些紅腫的唇瓣,向後退了一步,離開了讓他自制力明顯下降許多的易衡。

  

  易衡直接被閻南的話刺激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原本被吻挑起來的熱度也迅速降溫。勾人?這個詞用到他身上簡直違和到他都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了。而且,「折騰哭」這三個字,更是讓易衡有了轉身趕緊逃的衝動。

  

  不過,他的意圖立即就被滕子貝給看穿,一把拽住易衡的兩隻手,滕子貝掏出不知道從哪變出來的繩子,三下五除二便把易衡的雙手捆在了一起,並牽出一條可供拖著的繩子頭。拽住那一截繩子,滕子貝也不管後邊想要掙脫的易衡,轉身就朝前走去。

  

  「誒?!誒!」沒反應過來就被硬生生拖著向前快步行進,易衡兩手想要從繩子裡拔出來卻絲毫沒有辦法,繩子綁得相當專業,根本是越掙脫越緊。易衡就這樣跌跌撞撞被前邊一臉冷漠的滕子貝拖著走,不管他怎麼說軟話,滕子貝也完全沒搭理他。

  

  而閻南倒是很愉悅的在旁觀看著熱鬧,不參與兩人的互動。

  

  「滕子貝,騰大哥,哥……你們就不能放過我嗎?何必這樣?」易衡很無奈。

  

  「我喜歡的,從來不會『放過』。除非是我喜歡的東西死了,亦或者是我死了。」看似最無情冷漠卻又個性最偏執的滕子貝,對於他喜歡的東西,甚至是人,一旦產生了興趣就不會輕易放過。而且,只要是抓在了他手中的,就會握得死緊。

  

  滕子貝會給他喜歡的東西或人,所有的保護和關心,但絕不允許他喜歡的東西自己離開。尤其是在他習慣某樣東西或是人的存在後,就更不允許背叛的存在。他知道,現在對於易衡這人的興趣已經到了他沒法控制的程度,他願意以後都讓這人享受最好的生活和最安全的保障。只是同樣的,易衡是否能離開也由他來決定,易衡本人是沒有任何拒絕的權利。

  

  至於跟在一個拖人一個被拽人身旁的閻南,想他這次監獄最大的收穫,就是遇到了這個讓他和滕子貝都產生十分濃厚興趣的傢伙。能讓他和滕子貝都喜歡的人,實在幾率小得可憐。而且,這直脾氣的傢伙也真的很合他胃口。習慣了想要的就去爭取的閻南,自然要和滕子貝一同把這個臉上表情明顯寫著想逃跑的傢伙牢牢抓住,把他拖進屬於他們的世界中。

  

  就這樣,冤枉入獄到莫名越獄的易衡,被兩個性格都十分自我和凶殘偏執的獄友硬生生給帶走了,沒給他半點出逃和選擇的機會。而易衡未來的生活究竟會如何,想必一定會是相當……幸福吧?

    

 

  -全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以下超長作者叮囑:一開始我就想寫個有我喜歡的3P萌點和血腥殺人魔的爽文,於是這篇文就這麼誕生了!

  寫到主角三人從監獄攪基到出來後,我便十分滿足了,於是可以愉快結束了!

  至於三人如何互相愛上,憑主角直男不細膩的神經,和兩隻兇殘攻如小學生般的戀愛方式,想他們三個愛得正常還真難啊= =如果要寫愛得「纏綿悱惻」,互相「虐身虐心」後才BLABLA在一起的情節,實在沒啥萌點了。

  所以,想知道他們三人以後能身心融合HE的,或是不爽兩隻攻的態度想BE的,歡迎大家腦補吧~~(≧▽≦)~而殺人魔這邊,最終他的結局如何,他或許會被警察最終抓到,也或許會在抵抗中身亡,亦或者是繼續逍遙法外,這些都看讀者你自己心中的期盼~我已經把他為什麼殺人,殺人過程,及他的背景經歷都交代了,也算是告一段落。

  這篇文本來就是個短篇梗,不知不覺發展成了中篇的爽萌文,你們在過程中能看得又爽又萌,目的就算是達到了,嘿嘿~歡迎大家明天繼續來觀看此文的番外哦,畢竟正文的3P還沒有雙龍嘛,番外一定要擼到這個3P文的「萌點」所在才行~~XD

  PS:主角是真正的「倒霉蛋」,天時地利人和導致他悲催的進監獄了。殺人魔只是借走了一套快遞服作案,並在後邊悄悄歸還。

  可能他自己都沒發現的小證據被警察發現了,所以倒霉蛋才被匆忙關進了監獄。殺人魔忙著自己的計劃,但他後面明目張膽的犯案,就是在扇抓錯人的那些人巴掌,告訴他們誰才是真正的兇手。

  所以大家別再怨念他們之間有沒有仇了,主角是「真倒霉」而已……=L=

  再PS:說到聯繫?兩條線本來就沒很大的聯繫啊(聳肩),但沒有殺人魔的「紅娘」線的話,小受也不能和小攻們相遇了,所以兩條線在冥冥之中還是有那麼些聯繫的~劇情線主打劇情,基情線主打基情,哈哈~

  最後的PS一下:想趕著下TXT去各大網站的同學,請耐心等我把所有番外貼完再轉!!沒有番外和後記的文就不是完整的文了啊!!也請千萬要重新再下載一遍,因為文裡不少錯誤我後面做了調整!肉的話都在文案的博客裡,記得把全文貼全……OTL

 

 

 

34、第三十四章 番外 美味早點

 

  Z城警察正焦頭爛額忙著抓捕並通緝越獄的罪犯和真正的「小丑殺人魔」時,離Z城相隔甚遠的地方,有一座美麗的海島,島上的氛圍顯得很是悠哉,生活節奏過得也相當緩慢。

  

  面積不算太大的海島,還沒有被許多遊客所熟知,因此來島上度假或是放鬆的人並沒有太多。沿島的長長海岸線鋪滿了細沙,沙質細膩又白淨,不少遊客都喜愛將拖鞋勾在手上,享受光腳踩進細沙中那種細小沙粒湧過腳趾縫間的觸感。隨風搖曳的椰樹林,歡快叫喚拍打著翅膀從人們頭頂飛過的海鷗,都讓身處陽光沙灘下的人們,心情變得更加放鬆下來。

  

  而在海岸線向前延伸的一段區域,雪白的沙灘上卻沒有一個遊客駐足,向島內方向過去不到五十米的距離,便能看到一棟棟相隔距離較遠的純木別墅矗立在那。原色木料所搭建而成的別墅,三角形刻滿凹凸圖紋的屋頂別具異域風情。在每棟別墅的旁邊,還附帶了一個小型游泳池,可以讓人從房間出來後,便可以直接躍進游泳池內游泳,亦或是走個五十米不到,就能進到碧藍的大海中暢遊。

  

  這些由某家高級酒店精心設計在海島上的別墅村,讓人住在裡邊就可以輕鬆享受到最自然舒適的環境。不但有整棟寬敞的木製房間能休息,還有無隔欄的整面窗戶能無障礙的欣賞到外面的海景。

  

  一推開門便能下水遊戲,甚至別墅前的一大片海灘,都屬於住客專享的,沒有外人可以打擾的私人領域。除去每棟別墅裡配的私人管家,可通過電話隨叫隨到提供服務和幫助外,住在這裡的客人根本不用擔心任何外人的騷擾,便能獨享這片寧靜。

  

  就是在其中一棟這樣的別墅內,外邊的太陽才剛剛從海面上升起不久,暖黃夾雜橘色的光芒將大海的顏色都漸染成了暖色調,海面不斷折射出波光粼粼的光照。清爽微鹹的海風將大門自然垂掛下的白色布簾,吹得前後不斷擺盪。熱帶水果和各式精美食物組成的三份早餐,整齊地擺放在橙褐色實木打造的客廳方桌上。可是,卻並沒有人去享用它們。

  

  至於原因,在客廳另一側門半掩的臥室房間內,早餐的主人們正在享用著另一份更加可口和美味的「早點」。

  

  ……

  

  寬敞的紅木大床幾乎可以讓五個人並排躺在上面,因此容納三個成年男人在上邊也並不顯得擁擠和難受。但一晚上都被夾在兩人間的易衡,可不覺得有多享受。從監獄裡被一個人纏著「鬼壓床」,到現在被兩個人夾住,尤其是在半夜時兩個夾住他的人手和腳還不閒著,時而撫揉上他的胸膛,或是將腳抵進他雙腿間磨蹭,想睡得踏實都不行。

  

  被清晨投射進房內的陽光所照醒,易衡將雙眸朝臥室的一邊瞥去,全是透明玻璃組成的門外,就是一個游泳池。雖然幾天前他就已經住進了這裡邊,但他根本連房門外的游泳池都還沒機會去過。因為從來之後,他就被左右攬住他身體睡著的瘋狗和毒蛇整日拖住纏綿,除了房間內的立式沐浴他用到過外,根本連邁腿出房間的機會都沒有,更別說門口那個游泳池,別墅外的沙灘和海水都沒能觸碰到。

  

  不知道閻南和滕子貝是靠著什麼本事帶他就混上了這座海島,不過既來之則安之,易衡也是第一次見到真正的沙灘、大海和椰樹林,對於他來說可謂是一種全新體驗,似乎完全擺脫了在監獄中的所有衰氣和煎熬。只是陪在他身旁的,依舊是他的「獄友」這點,讓易衡感到不怎麼自在外。

  

  看看和自己面對面靠在蓬鬆羽毛枕頭上閉目休息的滕子貝,冷峻的五官即使是睡著時,也俊美得猶如雕刻最完美的雕像一般,更別提那長到可以放上火柴棍的濃密睫毛。轉過頭,易衡又悄悄望了一眼睡在他身後的閻南,那一頭濃黑的亂髮和潔白的枕頭形成強烈對比。

  

  見兩人都沒有什麼反應,易衡悄悄用手肘撐起身體,把搭在他腰上的閻南手臂及摟在他胸前滕子貝的手掌移了開,順利從全套雪白的大床上翻跳下來。赤腳踩在厚實平滑的地板上,易衡拉開透明玻璃門走到了外邊,反手將門帶上,朝著近在眼前的游泳池他便直接跳了進去。

  

  「噗咚!」人一進去,大量的水花立刻噴濺在游泳池周圍的大理石磚上,身穿白色寬鬆T恤和藍色平角褲的易衡,並沒在意他的衣褲是否適合游泳,只是想先在水裡暢遊一番。畢竟是盯著看了好幾日的游泳池,不進來游一遊實在是不爽。

  

  等游了好幾圈終於過足癮的易衡,後背靠在游泳池一邊抖了抖他頭上的水珠,開始認真思索起後面的日子該怎麼辦。在稀里糊塗被屋內的兩人牽著鼻子走後,兩人完全是把他當成了他們的所有物。而且,最近越發頻繁的歡愛也讓身體本算是結實強壯的易衡有點扛不住了。

  

  明明在出獄之後,有那麼多的美女可以選擇,甚至是如果想的話,左擁右抱都完全不是問題。就憑著閻南和滕子貝不俗的長相,及能租得起這海島別墅的錢……別墅的租金易衡曾瞧到過一眼,那價格讓只是個快遞員的他很是震驚。有錢又長得帥,還怕找不到人?但看看兩人現在對他的興趣,完全就沒有消褪,他是不是要好好醞釀個完善的計劃,才能徹底離開他們?即使兩人強行領著他到海島上來玩,也不代表他就必須接受兩人對他的控制。

  

  只是這些天,除了來的那天經過外面的海灘,看到過不少各種膚色的外國人,及送飯和服務時才出現一下負責服侍他們,皮膚偏黑說著一口外語的女管家外,易衡就根本沒機會接觸到別的人好打聽這裡究竟是在哪,要如何才能回去他熟悉的地方。在兩人的管制下,易衡連離開視線偷溜出去的機會都沒有。

  

  本來在越獄出來的途中,易衡嘗試過好幾次偷偷溜走,可無一例外又被兩人給輕輕鬆鬆逮了回去。而且,每次被捉回去的結局,都是他被弄得很慘……

  

  現在的閻南和滕子貝,已經不再是單純用拳頭來教訓和解決問題,全都改成了集中在床上解決……導致易衡現在也不敢輕舉妄動,即使五十米外拍打著白色浪花的碧藍大海更吸引他去游,他也只能忍住衝動,待在這離別墅近的游泳池內過一過癮。

  

  游了幾十分鐘,易衡突然聽見了響聲,警覺地轉身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見是管家正從門口離開,易衡想是管家將早餐送了過來,才又重新放緩精神。估摸時間差不多也該吃飯了,易衡雙手撐住游泳池的邊沿,從池內翻了出來。

  

  渾身濕噠噠地向下不斷滴著水,因為是衝動直接跳下游泳池游泳的,易衡忘了擦乾的浴巾還放在房間的裡邊。因為天氣溫度適中,渾身是水倒也不會覺得冷,易衡就這麼帶著一身水,返回到了臥室內。找來一條乾淨內褲和搭在沙發邊的浴巾,易衡想起房間內的立式浴室也都是全透明玻璃的「情趣設計」,他轉頭看了看在床上躺著的兩個,貌似還沒醒來。

  

  他便直接站在臥室內,將身上濕透緊粘著肌膚的T恤,拉住下衣擺向上脫了下來。接著,臀上同樣濕透的四角褲也都一同脫下。把身上的水珠用浴巾擦乾後,易衡正穿著乾淨內褲時,就聽見了一人的說話聲。

  

  「嘖,不用穿了啊,反正待會兒也要脫掉。」

  

  「……」易衡緩慢扭頭望向大床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兩個人都已經醒來了,都不知道看他換衣服有多久了……

  

  「過來,一早起來就勾引我們啊。」向易衡勾了勾手指,閻南勾起嘴角悠暇地壞笑著,幽暗的瞳眸緊緊望著易衡俊偉帥氣的面容。

  

  「草,我只是游個泳而已。」易衡雙目瞪大,更顯兇狠,心中卻是倍感冤枉。他都已經趁兩人睡覺的功夫去游一下泳罷了,居然都被說是勾引?自己不過一個糙漢子,哪來的那麼多勾引魅力?他實在是搞不懂。

  

  「再不過來,我們就過去了。」見易衡站在原地還有空頂嘴,閻南「好心」提醒道。

  

  如果床上兩人過來的話,自己絕對被整得更慘。易衡權衡一下後,心不甘情不願地朝床邊靠近:「早餐已經送過來了,我們應該先去吃東西……」

  

  「早餐可以等下吃,先吃吃你。」不耐煩地把還離一步遠的易衡直接拽到了自己面前,閻南伸手就撫上一早便勾引著自己的蜜色身軀。一手撫摸被水浸泡後稍顯涼的彈性肌膚,另一隻手罩上了易衡只穿著一條內褲的臀部,手掌掐進臀瓣緊實的肉上轉圈般大力揉捏起來。

  

  與此同時,已經從床另一側下來的滕子貝,也走到了易衡的身旁,掐住易衡的下顎扭到一邊,垂頭便吻住了易衡的雙唇,舌尖輕易地撬開了易衡的牙關,霸道地與之舌吻起來……

 

 

35、第三十五章 番外 美味早點

  

  鋪著雪白床單的大床上,三名身材修長挺拔的男子,正姿勢曖昧地糾纏在一起。躺在兩人之間的蜜膚色男子,後背靠在皮膚白皙的外國人身前,結實的胸膛被白淨的手掌恣肆揉弄,而男子的大腿被前面另一個男人強行分開至兩邊,幾乎被平行拉開,臀下墊起的軟枕,使夾在中間的男子臀部更向上挺起,幾根手指此時正沾染著透明滑潤的膏體在男子後穴內抽送不已。

  

  「咕滋——」「咕滋——」攪動在穴徑內的聲響,充斥在安靜的臥室內。光是被手指操弄,分身就已經被刺激得勃起的易衡,想抬起手臂去遮擋他發燙的面頰,卻被他身後的滕子貝給攔了住,使他泛紅皺眉的脆弱神情直接展露在他們面前,即使是一個細微的神態表情,滕子貝和閻南也不願錯過。

  

  「嘖嘖,只是被手指玩弄而已,你就已經這麼興奮了?」閻南利用潤滑劑開拓著易衡的身體,因為最近一直不斷的調教,易衡的身體已經變得愈發敏感起來。只是用手指找準穴壁內的某個位置不停刺激按揉,易衡便會激動得幾乎高潮,快要噴射而出。

  

  「……唔嗯……」男人的手指在自己體內抽送已經夠刺激了,而身後的滕子貝似乎更加重了這場性愛的刺激。易衡胸前兩邊的乳頭被滕子貝用手捏在指間,不斷地搓揉。而易衡的耳廓,也同時被滕子貝輕輕舔吻著,甚至還會含住他的耳垂一陣輕咬。

  

  不知道這是滕子貝什麼時候發現的新樂趣,可能是偶爾一次吻上了易衡的乳頭後,他便被易衡小巧柔軟的乳頭所吸引,也特別喜歡看到易衡在被逗弄吮吻乳頭之後的反應。沒事時他便會將手伸到易衡的胸前,先是打圈般按捏著易衡結實的胸膛肌肉,接著再將手指撫上胸前小小的乳頭那,一陣捏扯折磨,使得柔弱的乳頭在折磨和挑逗中顫巍巍地挺起,他便更是大力地玩弄起來。

  

  等到手指的抽插即將使得易衡高潮時,閻南壞心眼的停下了動作,突然就把手指從易衡軟熱滑潤的穴中抽了出來。一下子失去手指填充撫慰的後穴,還在微微收縮不停,皺褶內隱約可見裡邊的媚肉,在潤滑劑的沾染下更顯晶亮勾人,讓人看著就想立刻埋入到裡邊。即將攀上頂峰卻又突然撤離,這使得易衡的穴內肉壁一陣空虛,但他又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只能低喘地將雙眸望向閻南那邊。

  

  將一部分潤滑劑抹到自己已經挺立得快貼上小腹的碩壯性器上,閻南瞧見易衡無助望著他的迷茫模樣,忍不住俯身過去親了親,問:「怎麼?想要我進去嗎?」

  

  「……唔……進來……」雖然在床下易衡是想盡辦法要逃脫,但已經在床上時,他倒也不會再怎麼扭捏,個性直接地便表露出他的慾念。而且,想著早上完便可以早解脫,他乾脆主動將臀縫間的小穴朝閻南那根粗大的肉莖上蹭了過去。

  

  見易衡如此主動,閻南的眸色變得更加深沉,但他並沒有像平時那樣直接進來,反而對易衡說道:「那叫一聲『哥』來聽聽。」

  

  「哥……你妹……」易衡實在沒忍住,他都已經讓對方上了,還那麼多事,不由把話給頂了回去。

  

  閻南一聽易衡頂嘴,唇線緩緩上揚,頭向下俯低,凝視著易衡的雙眼:「嗯?你說什麼?又敢頂嘴了?」說著話,閻南扶起他的分身,將冠狀頂部在易衡皺褶的穴口磨蹭盤旋一會兒後,便猛地將整根分身都挺了進去。

  

  「唔嗯!呃……」即使後面已經用手指擴張許久,但閻南的分身尺寸畢竟和手指相差甚多。狹窄的穴徑瞬間被猙獰的肉棒所填充,銜接的地方似乎緊密得留不出一絲縫隙,身體裡邊都被裝得滿滿的。這種漲滿又疼的感覺,讓易衡的眉間蹙起,手指抓緊了身下的床單。

  

  而閻南的刻意懲罰,一下又一下狠狠地頂撞進他的體內,粗暴的動作讓易衡實在有點扛不住。在被凶殘對待了一陣後,易衡終於選擇服軟,畢竟他那裡又不是鐵做的,怎能讓閻南再如此折騰下去?那非疼死不可,他趕緊張嘴說道:「哥!哥……輕點,哥……」

  

  在易衡帶點沙啞的低聲呼喊下,閻南終於是將他的動作放慢,結束了他的「小小懲罰」。他現在整根分身已經全部埋入了易衡的穴徑內,可以清楚感受到來自溫暖肉壁的蠕動和緊縮刺激,那軟熱的肉壁不斷圈緊他的分身,不知是想抗拒還是想要歡迎他的到來。

  

  這種緊致的感覺讓閻南非常享受,他開始將他碩大的分身緩緩在易衡體內碾磨轉圈,擴大一直緊密包裹他的肉壁,接著把分身從裡邊抽出,在幾乎快要全部抽出時,又大力地再次挺送進去,開始他獨特的霸道節奏。

  

  只能配合閻南粗暴速度的易衡,在被貫穿的同時,那些快感也隱約開始冒了出來。想弓起身來,但身體卻被滕子貝給緊緊圈著,易衡只能無力地癱軟放鬆身體,由著身後的人撫摸親吻,也由著身前的人架起他的腿用力挺刺。

  

  直到終於發洩了一次後,閻南並沒有像以往那樣抽出來讓滕子貝繼續,而是把躺在滕子貝懷中的易衡抱了起來,身體翻轉,使得身材高大的易衡背對他坐進了他的懷中,而旋轉調整姿勢的過程中,閻南的性器始終深埋在易衡的身體裡邊。

  

  把懷中背對他的易衡抱好,並將易衡的腳順著大腿內側部位扶住,向兩邊拉開,閻南對前面的滕子貝邪佞地笑道:「今天我們來玩雙龍怎麼樣?」

  

  「好。」望著在閻南懷中原本閉目喘息的易衡,在聽到他們的對話後遽然瞪大雙瞳驚恐到的模樣,滕子貝挑了挑眉,答應道。

  

  「別……別!你們一個個上就算了,不要一起!」自從在監獄中嘗試的一次「雙龍」開始,閻南和滕子貝便對這種玩法產生了更多的性趣。而易衡對此卻一直有陰影,總感覺玩法實在太凶殘,自己總有一天會被玩壞的錯覺。而且,每次三人之後,他都體力透支到了極限,因此對於閻南的提議他很是不想接受。

  

  可他的抗議並不能阻礙另兩人的決定,易衡想起身掙扎,卻又被閻南扶住腰側兩邊一把按下,並狠狠向上在他的體內一頂一轉。

  

  「乖一點,我們就不會弄疼你。」看著明顯被刺激到的易衡,滕子貝站起身,低垂他冷冽俊美的臉,伸手撫摸了一下易衡長長了些頭髮的腦袋,說:「用嘴給我先舔下。」

  

  將跨部對向坐在閻南懷中的易衡,示意著易衡用嘴把他的分身潤濕,到時候一起進入才能順滑許多。

  

  「快點。」見易衡光是望著滕子貝卻沒有反應,正抱著易衡的閻南,又朝易衡因為緊張更加緊致收縮的穴徑內頂了頂。

  

  「唔嗯……呃……」身下被男人玩弄著,而眼前又是另一個男人的分身在等著自己。易衡不甘願地探出他的舌尖,一點點舔弄起在他面前的男人性器。接著再張開嘴,將男人的分身一點點含進嘴中吮吻,垂放的手也抬了起來,同時搓撫起咽不進口中的分身根部。

  

  沒想到,在牢裡別的什麼沒有學會,伺候男人的活倒是熟練不少,可這根本就不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啊!比第一次接觸男人性器更熟練許多的動作,伺候含弄著眼前的肉莖,易衡在心中不知道要怎麼說自己好,真是有夠自暴自棄到了極點。

  

  當易衡努力把眼前的分身用唾沫浸透濕,舌頭來回舔弄時,他身下插著男人陽物的地方,又有一根指頭順著小穴附近按揉起來,不斷嘗試,並開始戳刺著已經被操過一次而鬆懈軟化不少的穴口處。易衡感覺到手指的動作,身體瞬間緊張地一繃,括約肌和內壁都跟著收縮不停,差點把勃起不久埋在易衡體內的閻南分身,刺激得要再次射出來。

  

  閻南一手抓住易衡的臀部狠力一揉,警告道:「別收縮得那麼緊,我還不想那麼早射呢。給我松點!」

  

  「……唔……」被手指和分身共同夾擊,怎麼可能放鬆?易衡只想回閻南一個兇狠眼神,但因為高潮而迷濛泛紅的雙眼,完全沒有起到易衡平時兇狠視線的作用。

  

  又挖了不少潤滑劑塗抹在易衡的後穴處,將那些潤滑劑順著已經戳軟可以再塞進去一個指頭的後穴空隙,塞進到小穴的裡邊。接著,閻南開始逐漸增加手指,慢慢捅進已經插了個分身的易衡身體裡。而面對想要掙扎或是扭動的易衡,他便直接低頭,對著易衡肩膀用鋒利的犬齒咬上幾口做警告,咬得深的地方,真的是已經能夠見血。

  

  在擴充得已經差不多,也沒有耐心繼續下去,想要在易衡體內自由衝刺的閻南,抬頭向滕子貝示意了一眼。滕子貝立刻按住易衡的腦袋,示意不需要再舔。接著,閻南將抱著的易衡雙腳扳得更開,大張著腿的姿勢朝外,而插著男性分身的小穴也更加顯露出來,赤裸裸地展現在滕子貝的眼前。

  

  「已經弄得差不多,可以進來了。」

  

  「不……別……」被迫把腿掰開到兩邊,無法合攏在一起。易衡看著滕子貝接近,立刻又產生了逃跑的衝動,只是他的力氣再大,也掙脫不開力氣比他更大的閻南,而他想要掙脫的時候,滕子貝的身體已經覆了過來。

  

  被易衡已經用嘴和唾液濕潤過的分身,在易衡和閻南交合的穴口邊蹭了蹭,通過手指的輔助,便也毫不留情地頂了進去,兩根粗壯分身同時都進入了易衡的後穴中。

  

  「啊啊啊啊————」被另一個肉杵逐步頂進到腸道中,易衡掙扎地想跳起來,卻被前後兩人緊緊拉住,哪都逃不了。被左右分開抱住的腿疼痛地在空中無力踢蹬,卻也無濟於事。身體還是將另一個人的分身頂進了體內,那種疼痛和似乎能同時感到兩人筋脈在自己體內跳動的感覺,真的是太可怕了。

  

  還沒有等到易衡完全適應和接納,閻南和滕子貝兩人已經互相默契地一前一後抽插起來,在一人抽到快出來時,另一個人便狠狠地頂到了最裡邊,緊接著抽出去的人將分身瞬間埋進到深處,而另一人再將分身抽出。

  

  一個人的抽插已經夠刺激,而兩個尺寸不小的分身都埋在自己的身體裡,強烈抽插摩擦著自己的內壁,易衡感覺他的腸壁似乎都要被兩人給磨破了一般。他半垂著眼簾,難受地低聲喘息,已經再沒了力氣掙扎。而他逐漸放鬆下來的身體,也讓夾著他的兩人可以更加暢快肆意地享受他體內的溫暖。被剛開始進入時的恐懼和疼痛刺激出來的淚水,被身前的滕子貝伸舌一一舔淨。而易衡萎靡垂下的分身,在閻南的撫摸和揉弄下,再次有了興奮起來的跡象。

  

  身體內的敏感點,也開始在慢慢的適應和兩人刻意地摩擦下,產生了驚人的快感,不再只是單純的痛苦。如果說兩個人進到身體裡的痛是雙倍的話,當掌握節奏默契速度配合下,快感也變成了雙倍的。易衡在前後兩人的不斷抽插,和身體上下部位的撫摸玩弄下,開始有了感覺。

  

  三個人足夠翻滾並相當結實的大床上,雪白的被子早已經凌亂地被丟棄在地板上,而同樣白色並皺起的床單上,長相帥氣的硬朗男人還在繼續被另外兩人共同享用著。激情的汗珠順著男人蜜色光滑的肌膚滾落而下,男人蹙著眉心,半閉著雙眸,偶爾瀉出輕微的呻吟,明明是如此性感的男人卻又顯現出別樣的脆弱。他的手無力地抓扶在他面前人的肩上,身體無助地在兩人合力衝刺下,上下襬動不停。

  

  男人胸前的乳竇已經被人捏玩到紅腫立起,而腹下的分身不知道被撥弄刺激了幾回,噴出的白濁液體有些粘染在男人濃密的恥毛間。而已經傾瀉幾次的分身,也無力地耷拉在恥毛之中。

  

  至於夾在男人前後兩邊的人,似乎還沒有完全要夠。男人前面頸部紋著蛇紋身的外國男子,將男人的頭抬起,吻向沒力氣拒絕的男人唇瓣,輕咬著男人的嘴唇,並伸舌探入進其中,將男人的舌頭勾吮出來,交換著彼此間的唾液。而男人身後挺進中的另一名長相邪氣的男子,也在繼續撫摸揉捏著男人鍛鍊得極好的身體,不時還在男人的肩後和頸側新添一些看上去就知道難以消除的曖昧齒痕。

  

  外面的海灘,太陽已經升高許多,陽光傾瀉在整座海島上,微風徐徐吹向別墅門前垂掛的遮擋布簾。臥室內激情的「早點」還在享用過程中,只可惜客廳內擺放的真正早餐,此時已經全部冷卻,再沒了溫度。

  

 

第三十六章 番外 南犬北蛇少年時

 

  晴朗的好天氣,金色燦爛的陽光普照大地,坐落於郊區外的一棟洋房,歐式的建築風格顯得格外奢華。在洋房的庭院內,種植了許多來自各地甚至各國品種的樹木與花,綠色嫩葉中盛開的朵朵鮮花,十分美麗,尤其在陽光的修飾下,更顯得嬌豔欲滴。

 

  如此美麗的庭院,有一條蜿蜒至洋房大門的小道,道路是用純色磚石以幾何圖形排列,顯得簡單卻又精致。

 

  沿著小徑來到洋房門前,可以看見精雕的大門正半敞著。從敞開的門縫望向裏邊,裝潢豪奢的客廳現在是一片淩亂,打磨齊整的大理石地磚上全是一灘灘刺目的鮮紅血跡。有一些血跡甚至順著掙紮的痕跡蜿蜒成長長一道汙漬,順著血跡一路看過去,在長條血跡的盡頭,是倒在地上軀體已經僵硬的屍體。

 

  外邊還是綠蔭環繞,小鳥輕快地在歌唱,蝴蝶翩翩飛舞,而洋房內的客廳卻是與之不符的修羅場。客廳內通往樓上的螺旋梯,也有一具屍體倒在了上面。屍體的腦袋斜斜地摔在上邊一階樓梯上,大片紅色鮮血順著他血口處蔓延而出,不斷向下流淌,滴滴答答落在再下一階的樓梯上。

 

  而上了樓後,沿路都能看見姿勢各異,或趴或躺,斜靠在牆角已經氣絕的屍體,一路來到角落中最後一間房前。房門正大開著,裏邊靠窗的沙發上躺著具屍體,屍體的腦袋無力支撐,軟軟地向後仰著,手中還握著一把槍。而在門口的位置,地上則躺著一具腦袋被整顆爆掉的屍體,看上去年紀還挺輕。

 

  整棟洋房似乎都陷入進了一片死寂,明明原先還有那麼多活人充斥在裏邊,場面熱鬧非凡。但現在卻再沒有什麼聲音了……

 

  直到剛才那開著門的房間內,傳出了一聲翻閱書頁的響聲。這才髮現到,原來那房間中不止是有兩具屍體,在裏邊寬敞的歐式床上及還躺著屍體的複古沙發上,各還坐著一名年紀約十四五歲的少年。

 

  坐在沙發上的少年,金色柔亮的髮絲在窗外陽光映照下,顯得更加耀目,白皙的膚色在光線的閃耀下,同樣顯露出一種朦朧的美感。

 

  如此俊美的外國少年,簡直像是墜入到人間的天使一般,但少年此時的行為卻和「天使」一點都不搭邊。他纖長的手指間握著一把閃著寒光的鋒利匕首,並拿著塊已經被血水染濕的布,輕輕在將匕首上的粘稠血跡擦乾。

 

  另一個盤腿隨意地坐在彈性十足大床上邊的少年,黑色的頭髮濃密亂翹成一團,根本像是一早起來就忘了梳頭般散亂。還有些青澀年輕的臉蛋,雖然還未完全長開,但從那俊朗邪氣的五官已經可以完全了解,他將來絕對會是個讓女人魂牽夢縈的魅力男子。總是喜歡壞笑的嘴上,裏邊還鼓鼓的叼著一根棒棒糖,不時會轉換到嘴巴的另一邊繼續吃著。

 

  將手中正翻閱的雜誌擱在床邊上,黑髮少年將嘴中的棒棒糖抽出來,拿在手中閑晃著,一邊把雜誌再翻到了一頁,抬頭對沙發上正擦拭匕首的外國少年講道:「嘖嘖,這家夥房間裏的情色書刊真是不少啊,不但滿滿一牆的書櫃都是影碟,連這些歐美情色雜誌都多到眼花繚亂。」視線再次轉回到雜誌上,上邊金髮碧眼的波霸美女,正盡心盡力地搔首弄姿,擺出了各種撩人的姿態。

 

  「他們什麼時候到?」沒關心黑髮少年的話題,外國少年只在意他什麼時候能離開這房子回去,他想盡快洗個澡,將身上沾染的人血氣味洗乾淨。

 

  「已經發消息和他們聯係過了,任務完成,估計他們很快就能過來把剩下的事掃尾了。」回答了外國少年的提問,黑髮少年眼神撇到了在房門旁被爆頭的那人,道:「這次又少了一個人,家族那邊肯定很鬱悶,嘿嘿嘿。」

 

  地上死的那人也是家族培訓出來的,非要安排跟在他們身邊一同行動,但偏偏實力和經驗都不夠,結果就被現在沙發上的那具屍體給爆頭了。太常看見身邊死亡例子的黑髮少年,已經對同伴的慘死沒什麼感覺。除去和外國少年交情好之外,其他的人對他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哦。」聽到人快到了,外國少年才點了點頭,對於地上那具屍體,他連瞥一眼的興趣都沒有

 

  「喔嗬~滕子貝,瞧!這個女人挺帶感的。」翻到後幾頁的雜誌內容,興奮的黑髮少年不由地想與外國少年一同分享樂趣,拿著雜誌跳下床,雀躍地來到沙發邊。

 

  而通過稱呼可以發覺,原來那外國少年便是少年時的滕子貝,黑髮少年則是閻南。

 

  嫌棄沙發太小又被屍體占據了一半空間,閻南毫不畏懼地將沙發上的屍體直接推到了地上,也不介意那已經被鮮血浸透的沙發,大刀闊斧地直接坐在了滕子貝身旁,並把雜誌上看到的那頁遞到了滕子貝面前:「看,就這個女人,不錯吧?身材看上去很棒呐。」

 

  「……」皺眉看著雜誌上的裸體女人,滕子貝只感覺胃部湧上來一陣陣的不適感。赤裸裸的女人肉體,總能讓他回想起童年時,經常在家中看見的母親接客時的赤裸肉體;而隨著回憶湧上,一看見雜誌上的人,就讓他再度回憶起那些糟糕的記憶。

 

  「不過啊……說真的,這些金髮碧眼的女人,貌似都沒有你長得好看呢。」雖然雜誌上的女人搔首弄姿的模樣很挑逗人,不過比起面前的滕子貝,面容上還是明顯輸了一大截。拿起雜誌對比著滕子貝緊皺眉頭的冰冷臉龐,閻南宣布著滕子貝的「勝利」。

 

  而滕子貝直接一個轉頭,沒搭理閻南的自語。

 

  感覺到滕子貝的不爽,閻南好奇問道:「怎麼?誇你好看還生氣?怎麼你看到這些書反應還是這樣?這些女人不符合你的興趣?」

 

  「不喜歡。」

 

  「你要求太高了點吧?」見滕子貝沒有興趣,閻南乾脆翹起腳,繼續在沙發上翻閱倒飭那本雜誌。

 

  「……以後你有什麼計劃?」突然間,滕子貝冒出了一句話。

 

  「啊?以後?」

 

  「嗯。」       

 

  「不知道,再說唄。現在的生活和我以前相比,至少能吃飽睡好。」聳聳肩,閻南對未來的規劃,還沒有想得那麼遠。

 

  從小就不知道父母是誰的他,生存在一個到處都是偷殺拐騙的混亂地區,那裏每天都有人死亡,人們為了生存,不管什麼勾當都肯豁出去做;每天,為了能吃上東西,閻南必須和那些同樣是孤兒的人奮力爭搶,才能順利地得到一些能勉強填飽肚子的食物;而哪怕是過期的食物殘渣,也都是生存下去的食糧。所以對於和以前相比雖然同樣危險,但卻能夠吃飽穿暖的生活,閻南便已經覺得不錯了。

 

  說著說著,閻南翻到了雜誌的另一面,裏面是張女主角正和男人接吻的照片,閻南盯著看了一會兒,抬起手肘撞了撞滕子貝,問:「你有接過吻嗎?」

 

  「……」對於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滕子貝直到看見閻南手中的雜誌,才明白了這問題的由來,他淡漠地搖了搖頭。

 

  「不如……我們試試看?」

 

  「……為什麼?」

 

  「因為你長得不錯啊,我想試試吻到底是什麼滋味。難道你不想知道嗎?」

 

  「不想。」

 

  「喂!別那麼無趣啊。反正我也是第一次試驗,你也不吃虧。」

 

  在閻南死皮賴臉的不斷說服下,滕子貝終於是被煩透了,若是不答應,按閻南的性子可以不間斷地煩他好幾天。於是他乾脆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這對他來說,實在沒什麼意思的實驗。

 

  見滕子貝點頭同意,閻南立刻將嘴巴裏含著的棒棒糖拿了出來,一個快速接近,將他的唇直接貼上了滕子貝冰冷卻又柔軟的薄唇上。

 

  沙發後的歐式落地窗,投射進來的柔和光線,靜靜地在兩人的身上,鍍上了一層薄薄的金燦光暈,時光仿佛在此刻被靜止。兩名長相都十分惹眼的少年,湊近在沙發上親吻的畫面,恬靜地被午後的陽光雋刻在此時。從窗外看去,就像是一副真正的迷人畫作。

 

  幾秒鍾過後……

 

  閻南露出一臉失望的表情,拉開了距離,對著滕子貝說道:「好像並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啊……你有感覺嗎?」

 

  「……檸檬。」從這個吻中,滕子貝只感覺到閻南吃的棒棒糖口味。

 

  「哈,是嗎?看來你的臉再漂亮,也不能到刺激我啊。畢竟我們兩個都熟得不能再熟了,實在產生不出什麼別的感覺。」

 

  「……」滕子貝覺得閻南的總結完全是廢話,本來他就認為這個嚐試實在沒有意義。

 

  「滴滴——」腰上別著的黑色機器,傳出了一陣清脆的響聲,閻南立刻把手中的雜誌往懷裏一塞,從沙發上跳下來:「他們來了,我們可以回去了。」

 

  「……」把擦乾淨的匕首插回刀鞘內,滕子貝跟在閻南身後一同從房間內走出。任務已經完成,後續的事情就不需要他們來操心了……

 

  這一日過後,又經過了多年,如今的閻南和滕子貝,估計他們自己都已經記不清楚,他們的初吻在十多歲的時候,就已經因為好奇而獻給了彼此……

 

 

  -番外完-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這篇番外為了照顧某些對兩只攻YY的妹子們,哈哈哈……不過你們也能因此看出來,兩只攻是真的實驗過,但可惜對彼此真的沒感覺(攤手),左手和右手始終攪不了基,但是,在多年後他們能喜歡上同一個人,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這篇文以後還會不會有番外,這個不能確定,或許有靈感會再更,或者是不會。喜歡這文的同學們,歡迎你們繼續收藏著這文,說不定哪天就驚喜地看到它更新了,嘿嘿~當然,也歡迎大家將我的專欄也收藏好了,因為不少人問我下次什麼時候再開文,但我自己也不清楚會是啥時候,不如收藏得了,這樣開文你們就能髮現我又出現了(掩面扭

 

對了!雖然文完結了,但下一章作者的碎碎念後記,也歡迎大家來圍觀哦~\(˙<>˙)/

 

 

作者碎碎念的後記時間:

  哈哈,沒想到啊,這篇文的人氣比我想象的多不少,本來還以為很多人雷3P的呢……OTL

 

  因為在我剛剛開文的初期,甚至是在我構思的期間,不少妹子包括以前比較熟的,都是一副嫌棄臉跑來對我說:你居然擼3P?等你下次恢複正常了,我們再回來看。這些特別強調的話,其實還挺打擊自信心的。不過,看到後面看文的人越來越多,大家似乎挺喜歡的,我搖擺的自信也終於是恢複了一點。》-

 

  以下的內容可能有些會和前面我的作者有話說超長碎碎念有些相撞,大家別介意啊,哈哈~因為當時我就怕TXT文網會完全不理會我的請求,在正文完結就把文屁顛顛搬走了,很多我要解釋的事不在那章趕緊說清楚的話,到時很多看TXT的就會吐槽為什麼就那樣完了的。果然……TXT文網你們果然不辜負我對你們的絕望!!!果然在正文一完就搬走了!!!有那麼捉雞嗎!!!==#

 

  好吧,言歸正傳……因為當時好幾個月沒來碼字,想到要回來碼文,就會想起自己又要幾個月睡不好覺看不了美劇電影了,不由心生恐懼,所以決定還是再擼個短篇練練好了。於是——這篇3P文就這樣誕生了。

 

  本來是想寫個自己過過癮的3P文,而這種無節操的自然在監獄裏發生更加適合了,於是就有了監獄的設定。其實我看過的一些監獄文,都是看完後讓人感覺有些沉重壓抑的,自己不想寫成那樣的,只想寫個爽文而已,所以就不走那樣的路線了。另外,也很想寫個殺人魔的血腥故事,所以3P文就這麼雙線展開了~~

 

  看起來它們沒有什麼關係,實際上確實也沒有什麼關係,哈哈哈!不過還是有點點小聯係的,沒有前者的路線鋪墊,主角也不會因此到監獄中,不會認識他人生大道上的「劫數」,瘋狗兄和毒蛇兄~~XDb

 

  至於大家怨念主角是被陷害的,其實還真不是……=L=主角正如文案寫的那樣,是「真倒黴」。殺人魔其實只是偷偷拿了他的一套衣服出去偽裝,再放回去了。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的證據,卻被警察給找到了,加上諸多巧合和急著破案的壓力,倒黴蛋才被冤枉進到了監獄……

 

  殺人魔忙著自己的計劃,自然沒時間去管主角,但他後面幾起明目張膽的案子,已經算是狠狠打了判錯案的那些人好幾個巴掌,證明了他才是真正的凶手。而監獄中被關的人,是真無辜。只是可惜啊,還沒等到警方把主角放出來,主角已經越獄了……哈哈哈哈,誰叫他是倒黴蛋呢~~

 

  有些人也抱怨過主角不夠硬氣,覺得他應該被打到「躺著出去」,也別和攻們那樣和這樣。但是,我說過了嘛,我想寫個「3P」的爽文。兩只攻已經夠硬了,主角也硬的話……等他們打架打到五十章,說不定連一個嘴都沒啃上==|||所以我設定了一個外硬內軟的主角,比起更硬的攻們,他懂得適當的妥協。但這並不表示他就「娘」了,身體暫時的妥協,不代表什麼,他若是真的脫離兩只凶殘的攻,他照樣可以不在意獄中那些事過他自己的生活~只是嘛,能不能脫離還真不知道了,哈哈~XD

 

  因為憑主角直男不細膩的神經,和兩只凶殘攻如小學生般的戀愛方式,想他們三個愛得正常還真難啊~如果要寫愛得「纏綿悱惻」,互相「虐身虐心」後才BLABLA在一起的情節,實在沒啥萌點了。所以,想知道他們三人以後能身心融合HE的,或是不爽兩只攻的態度想BE的,歡迎大家腦補吧~~\(≧▽≦)/~

 

  而殺人魔這邊,最終他的結局如何,他或許會被警察最終抓到,也或許會在抵抗中身亡,亦或者是繼續逍遙法外,這些都看讀者你自己心中的期盼~我已經把他為什麼殺人,殺人過程,及他的背景經曆都交代了,也算是告一段落。

 

  這篇文其實還是很輕鬆的,不用為主角的未來擔心,相信他是可以頑強的生存下去的。而我這篇兩極分化的文,也是想給大家帶來一些不一樣的樂趣~~想看輕鬆肉的,跳過劇情部分看一遍;想看劇情的,跳過監獄部分看一遍;最後還能再一起統一看一遍~~這不是挺好的嗎?嘿嘿嘿~~

 

  說文短小的,要知道這篇文本來我就是想寫個短篇的==其實在主角說出:「風一樣的男子。」那裏,就是我想的結尾。能在後面繼續寫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大家就知足常樂吧(o)~

 

  謝謝大家在這一個多月來的鼎力支持,每天刷評論刷得我好開心!很久沒有看到這麼多條留言了!文該完結的時候,自然也還是要完結的啦~沒看過癮的同學們,也歡迎你們點我的專欄,看看我其它的文哦~~反正都是沒有V讓大家免費看的,喜歡的話再留句言就更好了》。《

 

  能讓大家看得開心和喜歡,那我也就開心和滿足了,寫文的樂趣就是在這嘛~~XDD

 

  如果是通過TXT看到此文的讀者,也熱烈歡迎你們來JJ的窩玩哦!你們的每一條留言,我都會看到,也都會認真回複的。雖然TXT文網幫我這個小透明擴大了不少人聲,但我卻不能知道大家看完文的感受,還是會有點小小的失落……OTL

 

  最後,謝謝大家的鼓勵,讓我順利把這個原本計劃是「短篇」卻不知不覺擼成了「中篇」的文寫完,只要你們能在看完後心情不錯,我寫這爽萌文的目的也達到了!至於裏邊的虛構內容,千萬別和三次元的聯係啊,因為真的真的只是虛構捏造的而已,絕不屬實……=L=

 

  =3=鞠躬

 

  西陵冥寫於201344日(真是個吉利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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