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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怎麼就遇上一​​個土匪一樣的男人,看上就直接拖走。他能做的就是想盡辦法和他劃分界限。別和老子講道理沒用,大吼大叫沒用,老子看上你了,就要得到你,乖乖在家等著,就可以把你寵上天。跑?那跑?有種你別跑啊,和老子過一輩子試試。

 

☆、第一章所謂很正常的見面

 

第一章所謂很正常的見面

潘雷認為他們的第一次見面絕對不戲劇,很正常的模式。他和很多人第一次見面都是用手槍說話呢。這種見面很正常。

這天,田遠值晚班,他是外科醫生,晚上基本上沒有大型手術,他的值班也就是寫寫病例報告,巡查一遍病房,過了十二點,他還可以睡一會兒。這是他從做醫生開始,沒什麼不同的一個夜班。

誰知道後半夜,他剛剛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就聽見有人砰砰的砸他的門,這個時候肯定是急診,不然的話不會這麼著急的叫他。

他趕緊去穿鞋,又去抓椅背上的白袍。

「媽的,這都要人命了,還他媽的睡什麼睡,死了嗎?」

門外的人似乎很不耐煩,已經開始咒駡上了。田遠有些惱,再著急也不能罵人吧,什麼素質都是,粗聲大喊的他以為是在他們家呀。

「來了來了。」

田遠應著,可偏偏他穿的是繫鞋帶的皮鞋,他怎麼也穿不進去。越是著急越是穿不進去,他踢拉著鞋趕緊要去開門。

誰知道他剛到門口,房門隨即被人一腳踹開,啪的一下踹開了,就連門軸都斷了,整扇門就差那麼一點點砸在田遠的鼻子上。

泥人還有三分土性呢,來的一個土匪啊,黑社會啊,哪有這樣的。

門口站著一個彪形大漢,就是潘雷,一看見門裡穿著白袍的田遠,那粗壯的手臂就伸過來就把他提出去。

「怎麼這麼慢?醫生救死扶傷,時間就是生命,不知道啊,你他媽的在裡邊下蛋呀,磨磨蹭蹭的。」

田遠徹底火了,還從沒有人指著他鼻子罵他,他以為惡聲惡氣就會怕他呀。

「土匪呀你,有你這樣叫人的嗎?學沒學過禮貌啊。」

回身指了一下破敗的門板。

「我告訴你,你今天不把我的門給老子修好了,老子拿手術刀直接和你拼了。我解剖學是滿分通過,你再敢招惹我,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身高才到潘雷的鼻尖處,可氣焰絕對比他高一丈。

田遠這麼一吼,人高馬大的潘雷反倒是愣了一下。

「田,田醫生,他們可是特種兵。」

一邊嚇得臉都白了的小護士阻止田遠被特種兵暴打的下場,拽著田遠往急診室走。

「特種兵神氣呀,踹破我的門照樣賠償。」

梗著脖子,就像一直戰鬥的小公雞,氣焰囂張得很。

小護士一看事情不好,趕緊拽著田遠就走,小護士嚇得膽顫心驚的,一直溫和的田醫生怎麼也有非暴力不合作的時候啊。

「別以為我怕你!」

田遠在轉彎的時候,還扭過頭對著潘雷揮了一下拳頭。

潘雷摸摸下巴,笑了。還沒人敢指著他鼻子罵人呢。

「夠味,這小醫生膽子不小啊。」

看不見那個土匪男人了,小護士才拍了拍胸脯,嚇死了。哪有這樣的,淩晨一點,急救室的門就被踹來了,呼啦進來十來個人高馬大的身穿迷彩的男人,臉上還抹得綠一道青一道的,抬著一個人就衝進來。

「趕緊救人,他要有事我炸了你們醫院!」

就是那個土匪頭子一樣的男人,拿槍指著當班急診室醫生的腦袋,醫生嚇得哆嗦,小護士嚇得尖叫。

土匪男人舉著槍掃過每一個人。

「再叫一聲打爆你的頭!」

醫生嚇得哆嗦了,護士也不敢趕人,靠近病人一看,估計沒救了,鮮血都把他那身野戰迷彩染紅了,整個人昏迷不醒。在一檢查,子彈穿透了胸膛,還穿透左胸膛,照這個出血速度,估計這子彈打在大動脈上了。

「快,快去叫田醫生。」

這不,就出了這一出,土匪男人第一個衝出去,手裡提了一個護士,他是連敲在踹,把田遠給弄出來了。

田遠一進急診室,急診室的醫生都快哭了,看見他都好像看見菩薩一樣。

身邊的護士開始給他報告。

「粗略檢查,病人子彈穿透左胸,打中動脈血管。血壓下降很快,心跳六十,失血嚴重,呼吸困難。」

田遠翻了一下病人眼睛,又看了看儀器。

「準備血袋輸血,準備腎腺激素,通知麻醉科趕緊到急診室,這個情況不能送到樓上手術室了,就在這裡做手術吧。讓護士長過來做我助手。還有,,,」

田遠看了看人滿為患的急診室。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身高都超過一米八,杵在急診室,擋住燈光特別礙眼。

「趕緊給我清場。」

護士不敢趕人,這些人手裡有槍,他們可不想被這些人指著頭,他們是救死扶傷的醫院,不是被黑社會打劫的銀行。

土匪潘雷推開人站在田遠面前。

「你保證能救活他?」

田遠直勾勾的盯著他的眼睛。

「就算是簡單的盲腸手術也會有事故,哪個醫生都不會保證絕對不會出事。我們盡人事,你們兄弟只能聽天命。」

潘雷盯著田遠,這個醫生的話讓人非常不舒服,什麼叫做盡人事聽天命,這些話去糊弄傻子吧。

手裡的槍對準了田遠的太陽穴,他子彈上膛,只要夠動手指,這一下田遠的腦袋絕對會和一個摔碎的西瓜一樣,碎的稀里嘩啦的。

「你要是救不活他,我就讓你陪葬。」

田遠冷笑一下,拿起一把手術刀,對準病人的左胸口。

「再不清場,我直接讓他見閻王。你打死我,我就讓這把刀直接插進他的心臟。看誰手快。」

行了,對峙上了,救死扶傷的醫生快被逼得變殺人兇手了。

護士都快咬著手絹哭了,田醫生平時不這樣啊,他溫和的很,他笑的時候最能安撫人心,他對每個人都非常和氣,怎麼就,單單和這些特種兵作對呢。他們可是國家特殊人員啊。

「潘對,,,」

一個手下叫了這個男人一聲,潘雷手指一轉,槍支被收在槍套裡。轉身對著這些人一擺手。

「咱們到外邊去等。」

行,小醫生有種,比他還張狂,看他的醫術會不會比他的張狂要好。這個時候多耽誤一分鐘,他的兄弟就多一分危險,還是不要和小醫生對著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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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個書名裡,阿虛給了這個建議,有種你再跑,覺得很貼合實際。感謝阿虛,摸摸,是個人才啊。

PS:我同時開兩個坑,我果斷的想要死,死就死吧,這總比憋著強。所以,同開了,大家要支持哦。多多收藏,多多留言。

 

 

 

 

☆、第二章徹頭徹尾老流氓

 

第二章徹頭徹尾老流氓

這邊手術進行著,門外的那些男人卻在走廊裡抽起了煙。護士也不敢阻止。

「潘對,這個醫生可真拽,我一直以為醫生和天使一樣,那知道遇上這麼個主兒。」

「在人家地盤上呢,咱們也不能牛氣啊。等我有機會,我一定收拾這小子,他奶奶的,老子還沒被要脅過。不過,很夠味。還他媽的別說,老子看著他還有些怯步呢,比面對定時炸彈還覺得讓人神經緊繃。」

手術室裡,護士都拿著粉色泡泡的崇拜眼神看著田遠,這才是爺們兒,遇上困難,面對窮兇極惡之徒,敢無所畏懼,這才叫人佩服呀。

「田醫生,你就不怕嗎?他們咋咋呼呼的,進了醫院就和土匪下山一樣,有幾個膽小的都不敢出來呢,槍口對準你腦袋,你就真不怕呀。」

小護士甜甜的聲音,讓田遠一笑。

「能不怕嗎?這又不是拍電影。我怕也不能手抖啊,這可關係著人命呢。」

他手一抖,切割血管的時候多那麼一毫米,這病人就不死在子彈下,就死在他手上了。門外的人還等著呢,他不盡全力,對不起醫生職責,也對不起門外那群土匪。還對不起國家培養出來的這些特種兵。他真的不想被這群特種兵殺了,那可是真槍,會打死人的。

他只能全神貫注,小心的取出子彈,在挖掉腐肉,再檢查有無殘留彈片,病人血壓一度下降得太快,失血過多導致的,心臟都不跳動了,他做著心臟復甦,連續做了二十幾分鐘,直到心臟再次回覆跳動,他才繼續手術。

全部工作都是他一個人完成的,肩膀上責任挺重的,再加上大晚上的,很多醫生都下班了,打電話過去在趕過來都花掉不少時間,手術做了一半交給別人,他也不放心,副院長趕過來也是在一邊看著。

縫上最後一針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六點多,田遠一個人撐了五個小時才把手術做完,看著所有儀器顯示,病人心跳血壓脈搏都正常,他才摘掉口罩,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再也起不來了。

身上的手術服都被汗水打濕,他就像是水撈出來的一樣,高度緊張,高度集中,突然間全放鬆下來之後,就是這種虛脫了。

「小田啊,不錯,業務熟練,技術高超,不愧是院長的得意門生。」

田遠對著副院長笑了笑,蒼白的嘴唇撤出來的笑容不算好看。

「你這身體啊,我批准了,下班回家吧啊,休息一天,明天再來上班。多吃點好的,別把自己弄得和非洲來的一樣。」

醫院的技術骨幹,怎麼著要受到特別優待。這又幫醫院創造奇蹟了,醫院的功臣,肯定會小心愛護。

「多謝副院長的體貼。」

賺來一天的休假,田遠笑得沒心沒肺的,開心的不得了。他回家了就洗個熱水澡,吃一碗熱乎乎的面,然後睡到第二天早上。

副院長拍拍他的肩膀,先走了。田遠癱坐在椅子上起不來了。連續工作五個小時,再好體力的也挺不住,還別說他大老爺們貧血。

小護士架著他往外走,他抱歉的對小護士笑笑,難為女孩子了,支撐著他出門。

他一邊被護士架著,一手扶著牆,慢慢挪出急診室。

那群土匪特種兵一看田遠出來了,迅速的圍了上來。

「沒事了吧。搶救回來了嗎?」

還是那個土匪男,田遠被窗外明晃晃的陽光照得有些眼暈,陽光照在他臉上,是一種透明的蒼白。土匪男皺了皺眉頭。熬個夜而已,不至於丟了半條命一樣吧。

「馬上就會送到加護病房,只要度過六小時的危險期,他就沒事了。」

他太累了,需要休息。手術結束了,他想儘早的下班,小護士攙扶著他,他扶著牆走過這群人,往他辦公室移動。

男人沒有和他的兄弟們跑去看病人,反倒是摸摸下巴,下巴上刺刺的鬍子茬,碰觸到手心,癢癢的。就和他的心一樣,看著一步一步挪著走的虛弱小醫生,心也跟著癢癢的。

還真沒遇上過這麼對他味兒的人,火辣辣的憤怒,冷靜地思考,真把他惹火了脾氣是強悍到無人敢和他作對,可他還會虛弱的需要人攙扶才能行走。

怎麼就這麼可愛的,怎麼就這麼讓他心癢呢。真想抓過來按在身邊看他千百種變化。把他抓過來,欺負他,捉弄他,讓他氣得哇哇大叫,還對他大吼,最好是欺負的哭出來。他性子就是這麼惡劣,就和八九歲的淘小子一樣,看見誰比較好玩,他就去欺負,欺負哭了,他才會滿足,大不了再去哄。

這麼想著,身體已經行動。

大闊步過去,三四步而已,就追上了他們。一手摟住醫生的腰,很細,手術服下的身體有些單薄啊。另一隻手去扣住醫生的胳膊。

在醫生轉頭的時候,他猛地用力,就把醫生扛在肩上。

「哇,你幹嘛!」

心疼可憐一下做了五個小時手術的可憐人吧,他身體還軟著呢,不能像麻袋一樣扛在肩上啊。手腳四肢亂刨,嚇得哇哇大叫。哪有這樣的呀,大頭朝下,像個麻袋一樣被人扛在肩上,他腦袋頭充血了,弄得他就像是個翻了個的烏龜,四個爪子亂動,還找不到一個可以支撐自己的地方。

「再鬧,把你丟到地板上,摔得你屁股成八瓣兒。」

啪的一下,帶著老繭的手就這麼蓋在醫生的屁股上,最後還揉了一下,捏了一把。

非常滿意的點點頭。

「不錯,彈性真好,比女人的奶,子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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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就是一個惡霸

 

第三章就是一個惡霸

田遠不耳背,他聽得真真的,哈?拿他和個女人相比?這就是赤果果的侮辱。一巴掌打在這個男人的後背,覺得不解氣,又開始可勁得掐著他的腰,就在他腰眼的地方,死死地掐著。

至於為什麼只掐他的腰,因為他現在只能夠到這個地方啊。他讓人扛著呢。

「你媽的,再敢侮辱我,我咬死你!」

男人齜牙咧嘴的哼了一下,這小東西的手可真有力氣。

「還管不了你了,在掐,在掐一下試試。」

田遠才不管他,他不用掐的,直接用咬的,吭哧一口,咬在他的後背上。

「放臥下來。」

他嘴裡還叼著人家一口肌肉呢,還要說話,口齒不清不說,男人感覺他的肉在他嘴裡被嚼了一樣,抬起手加了力氣,啪的一下打在小醫生的臀部,這下來的響亮,整條走廊的人都聽見了。

集體臉色呆滯的眼神奇怪的看著這對在走廊裡鬧騰起來的一對。

這也太丟人了吧。田遠羞憤交加,狠下手死命的捶打他的後背,該死的,他是銅皮鐵骨啊,都不會疼一下,都不會放他下來啊。小護士病人都集體圍觀了,弄得他臉都丟乾淨了,同樣是男人,為什麼差這麼多,他四爪亂動,人家一巴掌就蓋在臀部,根本就不把他的掙扎喊叫當成一回事。就像是年幼時候,他淘氣不回家,他爸爸就是這麼夾小雞子一樣,扛著他回家的。那時候他五六歲,現在他都快三十了,還要接受這種羞辱性的懲罰嗎?

「放我下來,混蛋,王八蛋,放開我。」

誰理他的威脅啊,潘雷大步把他扛到門都被他踹掉的辦公室,真的就像是摔麻袋一樣,叭的一下把他摔在床上。

「王八蛋!」

田遠揉著被撞的冒金星的腦袋,恨不得撲上去咬他幾口。

男人上去就把他身上的手術服給拔掉了,衣櫃被他弄得砰砰作響,翻出一件外套,披頭蓋臉的就給他穿上,在隨後拽著他往大門口走。

都被他搞糊塗了,幹嘛幹嘛。他要幹嘛,他把人都救回來了,怎麼說他也是他們的恩人吧,怎麼就不能享受恩人該有的待遇,拉著他的手說謝謝啊,感恩戴德的送錦旗啊,包個紅包給他也行啊。呸呸,不收紅包,醫生不收紅包。

可在不記,道一聲謝他也應該承受得了吧,又不是犯人,扛過來,拽過去,哪有這樣的。

「喂,你幹嘛,放開我,我讓你放開我沒聽見嗎?混蛋!」

到了路邊,田遠實在忍不住,抬腳就踹他,他就好像能看見他的動作一樣,隨便一抬腿,就躲了過去。伸手著了一輛計程車,打開車門就把他搡進去。

田遠抓緊時機想從另一邊逃走,還沒有爬到另一邊車座,一雙大手就掐住他的腰,又把他拖回來,按在身邊,一隻手緊緊扣著他的腰側,任他扭來扭去,怎麼掙扎,就是掙脫不開。

「你到底想幹嘛,有你這樣的嗎?你土匪呀,混蛋,放開我,我要下班回家!」

田遠的巴掌就差一點打在他臉上了,潘雷稍微用力,控制住他的爪子。

「回家呀,怎麼不回家。來,老實兒的和司機師傅說,你的家庭住址。我帶你回家。別鬧了,聽話啊。」

潘雷簡直是最惡劣的大流氓,舔著臉對著田遠笑,笑得不懷好意。看見過八九歲的男孩子抓了一隻家雀兒嗎?特別想把它拴起來,扯他的翅膀,露出來的那種得意勁頭。他就這副嘴臉對著田遠。

「聽你媽的屁話,放開我!」

溫文儒雅的田遠,一直都是好孩子,好學生,好大夫的田遠,終於開口罵難聽的了。

潘雷臉色一沉,把他兩隻手腕握在一隻手裡,就輕鬆的控制了田遠的掙扎,伸出那隻空著得手,在田遠的臉上擰了一下,可勁的擰了一下,鬆開的時候,田遠臉都有紅印子了。

「不告訴是吧,行,你等著。」

前頭的司機有些膽小的看著後車座,這鬧得是那出啊。

「看什麼看,沒看見過兩男的搞物件啊,我管教我屋裡頭的,開你的車。」

「放屁!」

田遠整張臉都紅了,就沒看見過這樣恬不知恥的。簡直就是一流氓,可這流氓偏偏穿著迷彩,不開口說話還一本正經,一說話就漏了底。滿嘴的粗俗,惡劣的很想讓人咬他一口。完了吧,他的一世英名,他的良好形象,都被這混蛋毀了。倆男的搞對象?他說的倒是理直氣壯。不怕有人噁心他啊。

「再說粗話,小心我親的你喘不上氣來。」

田遠還想罵他,他一張嘴,潘雷就靠近,田遠咬著牙不再搭理他,把所有咒駡吞下去。

潘雷一個淩厲眼神丟過去,司機嚇得趕緊回頭。

「要,要去哪啊。」

潘雷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田遠趁這機會可勁的掙扎,潘雷根本就不搭理他,輕鬆地控制著他的雙手腕,他除了會用縮骨功,否則掙脫不了。

「哥?我,雷子,你幫我找個人的家庭住址。市第一醫院,外科醫生田遠。他所有資料我都要啊,包括他幾歲上學,有無婚史,家庭成員。幾分鐘啊?好好,我不掛斷電話。」

潘雷對滿臉通紅的田遠笑得非常得意。

「你不告訴我我就不知道了?我哥可在刑警隊,讓他查找個人小菜一碟。」

田遠氣得咬牙,他算遇上土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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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綁架回家

 

第四章綁架回家

「我不回去,我媽那裡你幫我頂著,就說我在緬甸沒回來呢。我沒事,就手下一個弟兄有些危險,好啦,我會保護自己的。查到沒有,這麼慢。」

大概是電話那頭的人問他最近情況怎麼樣,潘雷皺著眉頭,有些不耐煩的應付著。然後有三十秒左右,潘雷收了電話。對著司機報上一個住址。田遠瞪圓了眼睛看著他,不會吧,就這麼一會功夫,他的家庭住址就查到了?

潘雷對他笑笑,伸手把他亂成雞窩一樣的頭髮撫順了,然後又捏了一把他的臉,覺得手感不錯,又摸了幾下。

田遠扭過頭去,他手心有老繭,手指上也有粗繭,摸得他皮膚刺刺的疼。再說了,那個大男人喜歡被男人這麼非禮啊。

「田遠,二十八歲,三月二十五日出生,六歲上學,醫科大畢業,從業三年,技術一流,榮升外科一把刀,半年前和女朋友分手,父母不在身邊,首付買了兩室一廳,貸款二十年,無車,無婚史,無孩。私生活檢點,無不良嗜好,偶爾抽煙,極少喝酒,性格溫和,是醫院的鑽石單身漢。」

這下可好了,田遠全部老底兒都讓人家套取了。就連他的個人習慣都瞭解的這麼清楚,還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

「你到底想幹嘛。」

田遠掙扎的也沒力氣了,還是搞不懂他要幹什麼。難道送他回家就是為了感謝他嗎?呵呵,免了,他不需要這種綁架式的答謝方式。

「回家再說,急什麼。就到家了。」

然後他就不再張嘴了,任憑田遠傻乎乎的掙扎,掙扎吧,看他還能折騰出什麼。休想逃離他的手心。

多好玩的醫生啊,囂張的氣焰足有兩米,可偏偏長了一副小身板,這腰細的,想著手就動了,一把摟上去,他一條手臂足以圍過來,小臉蛋水蔥似的,二十八啦,還有這麼好皮膚啊,不像他們,天生地養,摸爬捆打,和他一比,人家就就像是童話故事裡跑出來的公主,他們就是童話故事裡的粗野騎士,這麼單薄的身體,有那個高漲的脾氣,能不好玩嗎?

看著就很想捏捏他,捉弄他,然後欺負他,欺負他哇哇大叫,就像昨晚醫院裡那一幕一樣,和他吼,和他大叫,然後,一把扛起他,看他驚慌失措,那就更好玩了。

舊時候的有錢人家的惡霸,欺負良家婦女的土匪,是不是和他一樣啊,和他一樣惡趣味?

連拉再拽的把他拉到門前,田遠不動彈,就不掏鑰匙。潘雷才不管他呢,藉機會把他身體從上摸到下,在田遠褲子口袋摸呀摸呀,手指往上一動,還碰到他的腿,根,田遠差一點跳起來。

「混蛋,往哪摸呢。」

他喵的,都摸到禁區了,還摸,他又不是大姑娘,非禮他有個屁用啊。鬧得他的臉是紅了又白了,又紅了,又開始冒煙了。

他的牙都快咬爛了,氣死他了。

潘雷終於掏出鑰匙,打開門,就把他推進去。卡的一下,鎖死了門。把鑰匙往自己口袋一裝。

「行了,到家了,我去洗洗臉,你老實的在屋裡呆著。你還是小心一點,別擅自逃跑啊。這可是九樓,開窗戶跳下去肯定摔死。門我也鎖了,沒我你打不開。對了,我餓了,你有什麼吃的沒有,多做一點,我胃口很大。」

潘雷很委屈的摸著肚子喊餓,然後熟悉的就像是他的家,轉身進了浴室,還用了他的毛巾。嘩啦嘩啦的洗臉呢。

田遠揉著手腕,他喵的用了多大力氣,手腕都紫了。還給他做飯?讓他吃屎去吧,惡狠狠地踹了一下沙發,卻反倒把自己的大腳指頭給撞疼了。

哎呦一聲,跌坐在沙發上,委屈死了,他很委屈好不好,莫名其妙啊,稀里糊塗的搶救了一個病人,然後被綁架,然後綁匪登堂入室,還大咧咧的在他這裡作威作福,他是礙著誰了,要受這個土匪的威逼。

五分鐘之後,浴室門打開了,脫了野戰上衣,是一件純白色的短袖T恤,寸頭,結實的肌肉,高大的身材,

還穿著野戰褲子,腳上穿了一雙高幫野戰靴,男人的硬朗,男人的威武,男人的英氣,都被他彰顯的淋漓盡致。

穿了軍裝的男人才是真正的漢子,這句話不假。

就算是他做了很多惡劣的事情,再看見他洗乾淨臉,露出原本的剛毅面孔,田遠還是不由自主的心跳快了,微微倒抽一口氣,他的眼神是堅定,他的鼻子挺立的是堅強,他抿著的嘴角是硬漢柔情,所有讚美軍人的詞語都給他還不夠,堅定,剛強,彪悍,他站在這,就說明一個事實,他就是軍人,他就是中國最出色的軍人。

貼身的純白色短袖T恤,顯出他結實的胸膛,完全沒有一點的多餘脂肪,難道是訓練出來的?身材好的叫人羨慕嫉妒。

潘雷看看廚房,沒有他希望出現的食物,算了,還是把眼前的事情解決了吧。

快到一米九的壯碩身體越過茶几,站在田遠的身邊,田遠差一點嚇得縮起腳,趕緊吞吞口水。

他的拳頭會不會打死牛?萬一一拳給他長身上,他肋骨肯定會斷。

「要,要幹嘛。我可告訴你,這是我家,你私闖民宅,我可以打電話抓捕你。」

潘雷蹲在他身邊,好笑的看著他,多好玩,他害怕了,囂張氣焰消失了?裝腔作勢的嚇唬誰呀。伸手扣住他的肩膀,田遠嚇得一縮脖子,還以為他伸手要掐死他呢。

「我絕對不會打你的。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我對你發誓,這是我的誓言。」

任何人都不能傷害他,包括自己,誰也不能讓他傷心,對他身體攻擊,誰敢傷他,他就不讓誰活。

「那你要幹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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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就是來告白的

 

第五章就是來告白的

潘雷蹲在他身邊,單膝跪地,拉過田遠得手,握在手裡,臉上的嬉笑和捉弄消失了,變得異常嚴肅。鄭重的就好像對著國旗宣誓入黨一樣。

「我叫潘雷,特警大隊一中隊隊長。我今年三十歲,我十九歲當兵,到今年十二月,我入伍整十一年。我是獨生子,家裡有父母,我母親已經退休,我爸還在軍區工作。我名下有一輛車,豐田霸道純白色,買了三年。我有一棟房子,一百一十平米,全款交清。我沒有女朋友,也沒有妻子,沒有婚史,沒有孩子,我身高一米八九,體重八十公斤,雙眼視力一點五,身體健康,無病史,無家族遺傳病。我在部隊所有技能考試都是名列前茅,我軍校畢業,目前是,上尉正營級。愛喝酒,和我手下兄弟們一起喝酒是我最大的興趣。會抽煙,會打牌但只和朋友玩玩不會上癮,會爆破,會資訊工程,會簡單的急救,會英語,不愛吃魚,喜歡吃肉,穿著沒要求,月工資一個月是七千,三險一金都有。存款不多。我這個人重感情,喜歡保護弱小,好打抱不平,有人也說我護短,我認為,是我的人我怎麼打罵都可以,外人不能動他們一根毫毛。我有幽默感,我還會做飯,家務活我也會做,我這個人不花心,是那種愛上就是一輩子絕對不動搖的人,任何誘惑對我來說都不管用,我會對愛人很好,我會寵他愛他,把他當成我的寶貝一樣珍惜。」

田遠愣住了,往回抽手,他就是不鬆開。弄得他又是呆愣,又是奇怪。

沒必要和他報家底吧,這和他有關係嗎?誰管他是否結婚呀,誰在乎他身體強壯啊,他到底要幹嗎?

「你和我說這些做什麼,我不是檢察院,我不調查你的老底。「

潘雷遲疑了一下,清了清喉嚨,田遠發現,一直都是土匪一樣的潘雷,耳朵紅了。真的紅了耶,他不是小白臉,膚色有些深,給人的感覺就是威武不屈強壯高大,可他偏偏在這個時候,耳朵紅了?沒皮沒臉的什麼事情他都敢做,他還會害羞嗎?奇蹟呀,意外呀。

潘雷咳了一下,抓緊田遠得手,緊緊盯著他的眼睛,眼神炙熱火辣,害的田遠也有些不好意思。

「田遠,我的意思是,我們交往吧。我很喜歡你,從和你第一次見面我就覺得你很和我的脾氣,我非常喜歡,這就是一見鍾情吧。既然一見鍾情,我絕對不允許你離開,我們已在一起一輩子的目的戀愛吧,我會對你很好的,我絕對不許任何人傷害你,我會保護你,我把我所有的家底交給你,就是要讓你從頭到尾的瞭解我,我整個人都在這,你要是有什麼不明白的就問我,我什麼都告訴你,除了保密的工作之外,你就算是問我三圍我都告訴你。」

田遠的眼鏡差一點摔地上,張大了嘴,一臉的看著神經病的模樣,看著潘雷。

他腦子沒事吧,這都哪跟哪呀,哦,踹爛他的門,他救人在手術室就是五個多小時,然後他突然間就愛上他了?所以把他綁架回家,就為了表白,這比小說還刺激,還離譜。

「你,你沒事吧。我是男的,男的,我二十八年都是男的,不是女的,一見鍾情?那是童話故事,兩個大男人一見鍾情個屁呀。你要捉弄我到什麼時候,你要沒事呢,就趕緊走。我很累了,我需要休息。」

田遠就差扒了上衣,把平坦的胸脯露給他看,證明自己是個男的了。真想摸摸他額頭,看這哥們兒是不是發燒燒糊塗了。

潘雷有些羞澀,男人嘛,頂天立地的爺們漢子,讓他們比棉褲腰還笨的嘴談情說愛,那簡直比登天還難。

「我的訓練讓我大腦和行動是一致的。確認目標,出擊,結束戰鬥,都在腦子一動的時候身體馬上付出行動,三秒內解決戰鬥。所以,在我看見你第一眼就知道我喜歡你,我就要把你帶回家對你表白,讓你知道我對你的感情。性別不是問題,年齡也相配,興趣愛好可以培養,生活默契慢慢融合,我們會是最恩愛的一對。」

田遠有些哭笑不得,抽回自己的手。他一直作為純爺們生活,他從小帶大喜歡的就是柔柔弱弱的小女生,他不認為五大三粗的大男人會比小花兒一樣的女人好。他還想結婚生孩子呢。

「對不起,我喜歡女人,你錯愛了。」

「是不是我對你動粗了你不高興?我不能讓你跑了呀,好不容易遇上一個我喜歡的,我怎麼也不能讓你從我眼皮底下消失。也許對你們知識份子來說有些粗暴,但是,鎖定目標不放鬆這是我的習慣。要是弄疼你了,我道歉。」

潘雷有些著急,又抓住他的手。田遠乾脆俯下身架住他的胳膊,把他扶起來。有些好笑,他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被一個大男人告白,還用類似與綁架的方式。握住他的手,同志情誼一樣握握他的手。

「真抱歉,我們可以成為朋友,但真的沒辦法做戀人。祝你以後找到一個你愛他他也愛你的人,幸福一生吧。我們真的不可能。」

潘雷看看和他握在一起的手,白嫩嫩的,醫生的手需要好好保養,才能保持靈巧。所以他的手沒有半個老繭,很嫩,很軟,但不是女人的那種無力,軟中帶硬,和他這個人一樣,看起來脾氣不錯,真要讓他火了,他就是燃燒的小辣椒。

「有機會我們可以做下來喝一杯。還是做朋友比較好。謝謝你的錯愛,但是真不合適。」

田遠繼續這種婉轉的傷人話,潘雷看看田遠,他嘴角帶著的笑絕對不是真誠的道歉,而是忍耐不住的爆笑,說的倒是很婉轉,可惜他忍得太難受,有些扭曲了嘴。

潘雷迅雷不及掩耳的出手扣住他的肩膀,握著他的手往懷裡一帶,田遠就摟在他的懷裡。

「我們的感情從現在開始。」

低下頭,張嘴就是一口,咬在他驚呼出來的嘴上。吭哧的一口,惡狠狠地,就像是餓狼看見小雞子一樣,一口就咬上去。

滿嘴血腥味道,讓潘雷非常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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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留下印子成為笑柄

 

第六章留下印子成為笑柄

田遠遮遮掩掩的,低著頭捏著牆根走。

「哎,田醫生,身體好了吧,昨天可真是嚇壞我了,哪有一場手術做下來,直接站不起來的,以後就要和我們多鍛鍊一下啊,週末去打球吧,神經科的那幾位醫生也去。」

田遠就快把腦袋紮進襯衫裡邊了。

「行啊,週末了再去。我還要查房,就不多聊了。」

田遠趕緊順著牆跟兒溜走。

「哎哎,你找什麼急呀。」

不管後邊有人說他跑得太快,一溜煙的跑到自己的辦公室。

看他進辦公室了,小護士抱著病歷夾跟了進去。

「今天有個胃切手術,病人確診是中期胃癌,時間就定在上午九點。」

「哦,我查完房就去做準備,你先帶病人去做檢查,然後把報告給我。」

田遠磨磨蹭蹭的,開著衣櫃不知道找什麼,就是不回頭。

小護士答應了,轉身要走。

田遠以為辦公室沒人了,拿著白大褂轉過身。

「啊對了,田醫生,這是巧克力哦,讓你補充,,,」

小護士到了門口突然轉身,從口袋裡掏出一包德芙巧克力,田遠正好轉身,就和小護士對上了。

田遠慌亂地把白大褂蒙在臉上。

「快,快出去。」

小護士從近醫院,就在田遠手下,關係還不錯,自然不怕他。愣了一秒鐘,哈哈大笑出來。豪爽的就像個男孩子。

「田醫生,你這是怎麼了,啊,你的嘴唇怎麼破了?誰咬的呀,難道田醫生要摔碎我們眾姐們的心,有一個火辣小妖精藏在離家裡嗎?好熱情哦,好激烈哦,嘴唇都咬破了,你們昨天到底幹什麼了呀。」

田遠苦著臉,遮擋無望,他沒臉見人的鬼鬼祟祟的到醫院,不敢抬頭,不就是因為嘴上的傷口。

他喵的,這個王八蛋,把他上嘴唇咬破了,咬出一個血口子,雖然不大,但是就在他嘴唇的唇尖上,下嘴唇上還有一個口子,那是他用牙齒啃噬出來的,細細的兩道傷口,出血了,這下好了,他今天一照鏡子,慘叫出來,沒臉見人了。

吃飯不慎咬嘴這裡有根本不成立,能在上下嘴唇上留下細細的口子,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有人咬的。這有人咬,可就曖昧了,親吻才能解釋一切呀。

田醫生在醫院工作好幾年了,有人明著表白,也有人暗送秋波,可他就是不動心,難道是家裡有人?可沒聽說過呀。能在他嘴上留下傷口,就說明這位熱情火辣。

田遠實在得罪不起這票娘子軍,還玩笑,工作上還指著他們呢,他們要是撂挑子存心給他是鬼心眼,那他就完了。

小護士滿眼的驚奇,詢問,靠近他,八卦的左左右右打量。

「田醫生,沒聽說你有女朋友啊。是個什麼樣的女孩子?肯定特別熱情吧,穿著皮裙高幫靴,留著波浪捲髮的熱情女孩子吧,什麼時候帶來讓我們看看啊。是不是要吃喜糖了?田醫生,你們同居了?」

田遠手下動作一頓,穿著黑色皮裙,及膝高幫高跟靴,大波浪頭髮的樣子加在那個一米八九膀大腰圓的潘雷身上,他打了一個寒戰。不帶這麼嚇唬他的。

咬咬牙,那個混蛋王八蛋,就沒有他這樣的,不管他的拒絕,也不顧他的掙扎,扯過去就是一個親吻,不,那根本就不是親吻,那是啃咬。先是咬住他的上嘴唇,含住他的嘴唇,牙齒一用力,他就疼的叫喚出來,他就順便把他嘴裡各個角落霸道的狂掃一通,他推拒的時候,又叼住他的下嘴唇,牙齒磨擦,稍微用力,他又疼的叫了一聲,這次好了,他的舌頭直接舔到他的咽喉,害得他吃了不少他的口水,呼吸的都是他的味道。

「呀,田醫生害羞了,臉紅了臉紅了。」

小護士繼續捉弄,田園臉皮薄。低下頭裝作收拾桌子。他因為想起昨天那個炙熱的火辣的親吻臉紅了。絕對不是會想他的嘴唇有多熱,也不是想他的氣息有多讓人失神,對,就是討厭他,討厭那個混蛋這麼親吻他。

「不去工作?趕緊準備去查房。」

小護士發現新大陸一樣,刷的一下靠近田遠,眼睛都快黏在他脖子上了。

田遠嚇得不敢移動,這幫丫頭鬧著玩也沒一個尺度,哪有靠得這麼近的?都貼在他身上了。

「哇,草莓!這種曖昧的東西出現在你脖子上了,田醫生,你老實交代,你女朋友是不是特別火辣,特別熱情。肯定的,要不然也不會在你脖子上種草莓。這就是一個標籤啊,此人有主,擅動者殺無赦啊。霸道熱情火辣的小辣椒啊,田醫生,你搞的定這麼熱情的女孩子嗎?」

田遠推開小護士就去照鏡子,草莓?他怎麼不知道啊。微微側頭,果然在他耳朵下方,襯衫遮蓋不住的地方,有一個牙印。

混蛋!田遠想起來了,昨天他親完了就走,丟下一句話說他今天再來找他。臨走之前還把迷迷瞪瞪的他拉過去,當時他迷糊了,就感覺一疼,也沒在意,好了,印章都改在這了,擺明瞭這是對所有人宣佈,他有主了。

「男人還是喜歡熱情潑辣霸道的女孩子啊,就連田醫生都抵抗不了呢。」

田遠咬牙切齒,找著創可貼,不能帶這個東西去查房吧,用不了一小時他就成為全院的笑話。

是啊,霸道的叫人踹他,熱情的給他一桶冰水都澆不滅,熱辣的可比四川朝天椒,不是女孩子,是個男人,可惡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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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對我的人不好老子就對你不客氣

 

第七章對我的人不好老子就對你不客氣

這一天啊,可把小醫生田遠給累壞了,工作到不是主要原因,主要是應付全院上下的眼神,就連下來巡查的院長看見他了,都打趣地問。

「小田啊,這是怎麼了?和女朋友吵架了?」

田遠陪著笑臉。

「昨天下班看見一隻流浪貓,給它餵食的時候,他沒良心在我臉上撓的。」

「真的是貓抓的?我還以為不用操心給你介紹女朋友了呢。小田兒啊,年紀也不小啦,該結婚了。我讓你阿姨給你尋摸尋摸,那幫小老太太沒事就愛做做媒,咱們醫院的護士醫生也不少,你別一心忙著工作,耽誤了自己的終身大事。」

田遠溫和地笑笑。

「麻煩阿姨了。」

他穿過每一個病房,都會有人縮頭縮腦的觀察他,還有和他熟悉的醫生病人打趣,再加上小護士的宣揚,好了,全院都知道他有一個熱情霸道的女朋友了。

混球,有本事你別跑呀,哦,親完了就行了?他的仇還沒報呢,他的門板才換上,他還氣著呢。

他給昨天那個特種兵下醫囑,病人已經清醒了,房間裡有他的直接上裡領導,都抓著他的手,一再表示感謝。

田遠溫文儒雅,絕對是一個超級合格的醫生,就連還禮都完美無缺,八顆牙齒的微笑,親切,不親密,有禮卻疏遠,絕對保持一個醫生最嚴肅最親和的一面,挑不出一點毛病。

他還特意為這個特種兵查看傷口,親自動手呢。保持著完美的微笑,手卻不溫和,刷的一掀開紗布,特種兵慘叫一聲。

就因為你,要不因為你,老子不至於吃虧。小小的報復一下,心裡這口氣才會順。

「大概是麻藥消下去之後,疼痛感覺比較敏感。沒事的,我讓護士給你清洗一下傷口,這個月,你要忌口,有你不要吃,辛辣刺激不要吃,腥氣東西不要吃,發物類似與雞蛋海鮮也不要吃。傷的挺嚴重的,一定要臥床靜養。儘早回到崗位上,有了你們,才有我們的安全生活。」

轉頭對小護士下著命令。

「一定要照顧好這位戰士。」

特種兵疼的冷汗都下來了,想呀,粘在傷口處的紗布猛地一下子掀去,真的疼得要死。看著著田遠,都有些畏懼了。醫院太可怕了,比戰場還可怕。醫生太恐怖了,和生化武器一樣。

保持著微笑,點頭示意他要去工作了。剛到門口,一個人推門而入,一看見田遠,手就伸過來了。

「田兒,我還想著去找你呢。」

這個絕對是看見心愛之人才會露出來的真摯笑容,田遠一看來人,想也不想,抓過小護士手裡的病案夾就衝著他的伸過來的爪子砍了過去。

能有誰讓他這麼火大?除了潘雷,沒有第二個人。

潘雷能讓他砍傷嗎?手一縮,從他腰側劃過,不過一巴掌還是蓋在田遠的臀部上。還不等田遠炸毛,他扣住了他的胳膊,拽向自己身邊。壓低了聲音在他耳邊。

「當著我的領導我的兵也不給我點面子,小心回家了收拾你。你去忙啊,我過一會去你辦公室等你。」

田遠被氣得腦袋發懵,但還是知道這不是他的家,不能不顧自己的身份,醫生是救人的,不是殺人的。

深呼吸裝作眼前這個人不存在,繞過他就走了。

門一關上,田遠就開始看時間,還有半小時就下班了。他才不乖乖的等在辦公室,這種腦子有病的熱能躲就躲。

轉了一個身,白大褂的下襬化出一個完美的弧線。

「我有事,先下班了。有急診的話打我手機。醫囑我已經下了,一切按我說的去做。」

小護士呆呆的看著田醫生離開的走廊。步伐有些慌亂,但是下巴太得很高,驕傲的就像是打勝了仗的小公雞。驕傲得不得了。

「田醫生發飆了,怎麼看起來像是撒嬌啊。」

門一關,潘雷對房間內的兩位上級打聲招呼。隨後掀開他手下的被子看看傷。重新換了藥,看這精神頭也沒事。

「你小子沒死吧?我就說嘛,你小子九條命。這不又活蹦亂跳的,下次可不能這麼莽撞了,人家阻擊手也不是吃素的。」

特種兵似乎很崇拜他們的頭潘雷,因為他不僅僅是他們的中隊長,還可以制的服醫生。

「潘對,這也太狠了,我是病人,可醫生不讓我吃任何東西,一天不讓我吃辣的我嘴裡能淡出鳥來。下次你來看我給我帶點辣醬吧。」

大隊長一本正經。

「這可不行,那位醫生可是盯住過的不能讓你吃辛辣刺激食物。」

小特種兵哀嚎。抓著潘雷的手就哭訴。

「潘對呀,你是不知道呀,他剛才摧殘我,下手也太狠了,差一點我就疼暈了,醫生不都是救死扶傷白衣天使嗎?他怎麼長的像天使,黑暗的是魔鬼啊。」

潘雷挑挑眉毛,抽回手,啪的一下一巴掌蓋在他的傷口上。

「這點疼痛就忍不住,你還是不是我手下的啊。孬種。」

那是他的人,他的醫生,他喜歡的人,就算是暴力,下手狠,他也喜歡。別說一個他的手下,他不也拿醫生沒辦法。所有性格都喜歡,撒潑打人拿著手術刀威脅他他還喜歡,不許別人對他抱有一句微詞。一句壞話都不可以說。

特種兵這下疼得都快呼吸困難了,脖子上的青筋都露出來了。伸手顫巍巍的指著潘雷。

「一,一夥的。」

潘雷在他腦瓜子上又給了一巴掌。

「你可以安息了。」

特種兵配合的暈過去。他的兩位上級笑呵呵的看著他們嬉笑打鬧,一起摸爬捆打的戰友,這種不知輕重的玩笑很正常。

「潘雷啊,一起回軍區吧。」

潘雷看看表。

「不了,我還有事,我爸叫我回家一次,這段時間沒任務吧,我有些私事要辦,有任務了叫我。」

隨後快速地打開門衝到走廊,就那麼不經意的一瞟,看見讓他惦記的心心唸唸的人,已經走到醫院大院裡,出了大院,就是公路。在不追就來不及了。

到窗戶看了一下,四樓而已,不礙事。

他順手打開窗戶,就這麼從窗戶跳下去,帶著走廊裡所有人的驚呼就跳下去。

 

 

 

 

☆、第八章死皮賴臉

 

第八章死皮賴臉

「啊,有人跳樓!」

背後傳來一聲驚呼,出於醫生本能,田遠飛快地轉身。可不得了,在醫院自殺?這不是明擺著給醫院上眼藥嗎?

他轉身的時候就看見一條黑影,快速地從樓上掠下,他的心也跟著下墜。他們治療樓可是十層,跳下來可和一個摔碎的西瓜一樣。趕緊就往出事地點跑,他是醫生,他骨子裡有救死扶傷的本能。

「四樓跳下來?不至於死吧。」

又有人說,田遠腳步都不來停頓的,四樓?四樓就沒危險了?摔不死也摔慘了。骨斷筋折也不是好玩的。

看熱鬧的,圍觀的,醫院的人呼啦呼啦的圍了上去,田遠也跟著圍上去,看見小護士了扯著脖子大喊。

「準備擔架!叫骨科準備手術!」

潘雷可是特種兵,四樓的高度對他而言小菜一碟,落地的時候,他就勢一滾,用背部著地,免去了腳步著地帶來的衝擊,一翻滾,他馬上站起來了。

拍了拍手,毫髮無損的站起身。

這時候,田遠也衝到眼前,他以為會看見四肢扭曲的骨頭都直楞出來的病人,誰知道人群一分開,該死的潘雷就站在他面前。

「人才呀,這麼高跳下來還沒事,真是人才!」

人群裡不知道誰發出驚嘆,看著潘雷都是崇拜樣了。

潘雷人高馬大,馬上就看見他的田兒,一臉驚慌錯愕的看著他。

「田兒,我讓你等我你就是不聽話。非要讓我做這種高危動作,摔壞了我你不心疼啊。」

田遠咬牙切齒,真想沖上去爆捶他一頓,既然他有本事從四樓跳下來沒事,那他就把他打得小腦中風,大腦殘疾,四肢癱瘓,無行為能力。

不停地告訴自己,他是醫生,他只救人,他不殺人。可他不能再看見這個混蛋一眼,再看一眼,他所有的形象都毀在這。

「哼!」

扭頭轉身,都不帶一秒停頓的,大跨步的往前走。

「我他媽的就是一個傻子,他就算是摔死了也不該去理他!」

他不理人,有人理他。潘雷拍拍衣服,追了出來。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田兒,我今天是特意來找你的。昨天我和你說今天要來找你的,你忘了?就算是忘了我還讓你等我呢。這可不好啊,年紀輕輕的就耳背,要不就健忘,這可不行。不過沒關係,我不嫌棄你耳背,只要你知道我喜歡你就行了。哎,田兒,田兒,你別拖著我走呀,你要去哪啊,我車扔在停車場呢。這小子,你犯什麼混啊,你力氣有我大呀,好了好了,別走了,我們今天約會,你做什麼公車啊。」

他抓著田遠的胳膊,田遠不搭理他,就悶頭往前走。潘雷怕硬拽著他不讓他走,會傷了田遠的胳膊,就隨著他往前走。開玩笑,這可是他的寶貝,傷著一點碰著一點心疼的可是自己,他一手可以把二百斤的人甩過去,就這種小排骨的身材一隻手就能搞定。但是,這是田遠,他的田兒,捧在手裡還來不及呢,摔著了他怎麼捨得。誰知道田遠這個悶葫蘆一句話也不說,就往前走,眼看著到站牌了。潘雷說什麼也不走了。

伸出另一隻手把他肩膀扣住。

「行啦,我錯了還不行,下次我不從四樓往下跳了,我知道你擔心我。嘿嘿,我的田兒就是這麼彆扭。別鬧了,我們吃飯去,我知道一家挺不錯的飯館,味道很地道。然後我們再去看電影,據說新上映的咒怨很有意思。」

有約會看咒怨的嗎?他腦抽呀。

田遠低著頭,一再告誡自己,他是文人,他有知識有文化,他醫學院上了五年,他碩士讀了兩年,他受的教育比別人多,他是醫院最溫和的外科醫生,他不能發飆。

「嗯?問你話呢,你低著頭幹嘛。抬頭看看我。」

潘雷用調戲小丫頭的架勢調戲田遠,用食指大拇指夾住他的下頜,往上抬起,想死他了,這都三十多個小時沒有看見他了,好不容易遇上這麼一個他打心底喜歡的,看著就跟看著珍貴寶貝的人,他能不想嗎?

要理解一個初識愛情滋味的男人遇上喜歡的人所展露出來的霸道和痴情。

所有理智在一瞬間炸開了,溫和的醫生田遠,啪的一下打落他的手,要不是還顧及著他打不過他,早一拳下去了。

「我不和你約會,我不和你見面,我討厭看見你,你個陰魂不散的混蛋!你喜歡我我就一定喜歡你呀,那遠滾哪去,再出現在我面前,小心我把你麻醉了直接把你送上解剖台!我可警告你,別惹醫生!趕緊從我眼前消失!」

就連怒髮衝冠都這麼可愛,看看,臉都氣紅了。這比他一直白淨到有些蒼白的臉色好多了。真有精神,真有魄力,敢在站牌前邊,和他大吼不喜歡他,夠有勇氣。他們不是一男一女小情侶吵架,那樣還正常一點,他們是兩個男的,純爺們,大吼著我不喜歡你,這不是對全天下表明他們是那種關係嗎?既然他都不怕了,他怕什麼。

一把拉住他的手,笑語盈盈的。

「田兒,我喜歡你就行了啊。別鬧別鬧,這滿大街人呢。咋們回家說啊。」

田遠氣的什麼都顧不上了,一巴掌揮開他的手,快速轉身。

「從我眼前消失,滾蛋!」

潘雷上前一步又去抓他的肩膀,田遠可真是氣瘋了,要不然也不會不注意交通情況。

這是月臺,公車來往頻繁,他猛地甩開潘雷的控制,就跳到公車路線上去了,正好這時候,一輛公車就衝了過來。

筆直的高速的對著田遠衝過來,公車司機能把車開飛了,相差不過三米遠,等田遠看見的時候,公車已經過來了。

 

 

 

 

☆、第九章老子幫你報仇

 

第九章老子幫你報仇

一個整天拿書啃的人,他能有多好的應激反應?他也只有嚇傻了等著。

潘雷的速度都超過常人了,快速地衝上去,抱住他往旁邊一甩,等田遠甩出兩三米倒在地上的時候,公車已經到了潘雷的面前,潘雷快速跳起來,一腳踩住車身,借力用力,把自己甩到安全地方,平穩的雙腳落地。

公車司機緊急剎車,這才避免了一場災難。

所有人劫後餘生的時候,潘雷的火已經頂在腦門子上了。

也不管是否會拽疼了田遠,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拉起來,上上下下的看了好幾遍。摸摸他的臉,又捏捏他的胳膊,確定身體哪裡都沒有出血,他的心臟才算是歸位。

「沒事吧?」

田遠的心跳都到一百二了,臉都嚇青了,搖了搖頭。

很好,沒事,那就好。這比他一槍打爆劫匪的頭,解救人質還要擔心。

「你就不會不鬧?多大人了不知道什麼叫做危險?發脾氣也要看地點,跟你說了等回家再說,回家再說,非要在大街上撕破臉和個孩子一樣鬧。你當我的話是放屁呀。有多危險你不知道?非要弄出人命了你才老實?欠管!」

田遠剛要張嘴,什麼叫做欠管?他發火,自己還想發火呢,要不是他死皮賴臉的能有這一出嗎?誰才是鬧彆扭的?他不挑頭,他能和他吵?

「還敢強嘴?閉嘴!老實的等著,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

潘雷對他虎著臉瞪眼,他脾氣是點火就著,可偏偏遇上一個和他不相上下的,鬧,鬧,就知道鬧,多大了還不讓人省心,這個脾氣能翻天。現在不管他,以後他準會弄出麼蛾子,不准幹出什麼。家法要提前給他上好,危險事情一件也不能做,這是家法第一條。

田遠還想張嘴,潘雷伸出一根指頭對準他鼻子,點了幾下。眼睛瞪得更圓了,什麼都沒說,但是田遠知道,他在說一句話,這個土匪肯定發飆。

忍一時放平浪靜,就先聽他的。轉頭哼了一下,揉了揉撞疼的手。

安內,在攘外。他和田遠可以回家在解決,這個公車司機他可不會輕易放過。

公車司機不怕死的跳過來,在潘雷怒火衝天的時候,真的不怕死的跳過來,指著田遠就破口大駡。

「你瞎呀,沒看見公車過來了?想死也別死在我車底下?這不是給我找麻煩嗎?」

混蛋!還敢用手指頭指指點點?他點誰呢,他罵誰瞎呢?他爸媽沒教過他什麼叫做禮貌呀,指指點點的幹什麼?

潘雷乾脆忘記了他剛才比這更囂張的用手指,指點過田遠,還命令人家閉嘴呢。

典型的土匪風格,他做的,別人不能做。他的人,他罵得,他打得,可不許任何人對他的人指指點點。

抬腿就是一腳,叭的一下把司機踹翻在地。隨後一腳,踩在司機的手背上。

「怎麼開車的?會開車嗎你?你把公車當飛機開呀,老子有飛行駕駛證,你有嗎?你差一點撞人了還敢罵人?有爹媽教沒有?叫我一聲老子,老子教教你什麼叫做禮貌。在滿嘴噴大糞,老子讓你吃屎。」

司機真沒想到遇上這麼個主兒,上來就打人,滿嘴噴大糞的可是他!

「潘雷!你放開他!土匪呀你,幹什麼?」

田遠氣瘋了,他就不知道什麼叫做法律,哪有這樣的,妨礙交通了是他的錯,司機罵人是不因該,但不至於接受這種羞辱吧。

「一邊兒呆著去,讀書讀傻了吧你,人家罵你你還忍著?行,你忍得下,我忍不下,我的人半點委屈也不許受。」

潘雷拿出電話,把腳踩在司機的胸口。

「哥,你把公車公司總裁的電話給我,我到底要問問他,他是怎麼管理的,就這素質?沒有,我沒有鬧事,一個司機差一點撞飛我的人,我饒不了他。」

田遠不想事情鬧大,司機都不停的求饒了,潘雷還想幹嘛。

「別著急,等我給你報完仇我們就走。等我一會。」

潘雷看出田遠的著急,還出言安慰呢。電話一接通,潘雷走到一邊去,田遠趕緊和售票員七手八腳的把司機扶起來。

「我是潘雷。有一年多沒有出部隊在外邊混了,竟然聽不出我的聲音了啊。」

電話那邊的人趕緊陪著笑。

「潘少我們那會忘記呀,老首長還好嗎?您大哥二哥又高昇了,真是可喜可賀,一直想找個機會宴請一下潘家的各位少爺,可就是沒這個機會。賞賞臉吧,潘少。」

「有機會再說吧,我就問你一個事,你手下的司機挺有本事的呀,差一點撞了我家的那口子,還指著我那口子的鼻子大喊大叫,我都不敢對我家的說一句重話,他翻天了啊?你趕緊管管。」

「潘少放心,我馬上親自解決這件事。您等我,等我,我馬上就到。」

潘雷才不管已經堵車了,走到田遠面前,伸手擦去他臉上的髒汙。

「好了,我這不是沒事嗎?別鬧大了。」

「你別管,我給你出口惡氣。連我的人都敢罵,找死呢。我含在嘴裡捧在手裡小心地疼愛著,可不是讓別人打罵的。那疼啊,別在這站著了,你活動一下手腳,我看看有沒有挫傷的地方。」

田遠有些臉紅,他說情話的時候好像天經地義,也不管什麼地點。

潘雷扶著他走了幾步,確定他真沒事了,他才放心。扶著他找了一個沒有太陽曬到的地方坐下。拉過他的手,小心的給他揉著剛才撞疼的地方。

「醫生的手就是要小心保護著的,你要用這手救人呢,可不能出一點事情。」

潘雷單膝跪在他身邊,就像捧著寶貝,慢慢的揉散了疼痛,在活動手指,抬頭對他笑得燦爛。

田遠的心跳,因為這個燦爛的微笑,跳亂了。

 

 

 

 

☆、第十章潘家哥哥來頭不小

 

第十章潘家哥哥來頭不小

走吧走吧,多丟人,他受不了被人指指點點,估計他明天會上頭條,惡霸鬧事不走,妨礙交通的罪名就扣他腦袋上了。

潘雷卻不管,今天是打定注意給他報仇了。跑到一邊買了一個冰激淩給他,還拿紙巾幫他擦汗,田遠滿頭的黑線,他不是女的,不是十幾歲的純情孩子,他這套小把戲太讓人丟臉了。

他是可甩可打的男人,不是溫室的小花朵,他雖然不能和他一樣上戰場,可他也不需要有人這麼小心翼翼的照顧他。

「看你的臉色,白的和鬼一樣。低血壓吧,身體沒問題吧,那個男人和你一樣啊,大老爺們還低血壓。以後把吃棗當成吃零食,我給你指定一個訓練計畫,保證你身體素質變好。媽的,怎麼還不來,想讓老子抄他的家啊。」

被嚇住,然後在加上平時低血壓,他經過汗水浸透之後的臉色讓潘雷心疼。

交通警察過來了,110也過來了,十分鍾不到,這邊已經堵成一片。

一輛掛著白色牌照的車疾馳而來,停在一邊,車上下來一個身穿警服的男人,一臉的嚴肅。

「哥?你跑過來幹什麼?」

這男人站在潘雷面前,一臉的無奈。潘雷有些驚訝的叫著他。

哥?田遠有些不明所以,似乎,他說他是他們家的獨子,怎麼就冒出一個兄長?

「你個臭小子,不在部隊就會給我惹事。你打電話說有人把你的人撞了,我不放心過來看看。」

潘雷拉起田遠,一臉的驕傲。

「我的人,哥,我好不容易喜歡上的人,你說我能允許有人傷害他嗎?還指著他鼻子罵他,當我是透明的呀。不給這些人吃點苦頭就以為我是吃素的。田兒,這是我堂哥,我二伯家的孩子,潘革。」

潘革顯然是被刺激到了,死死的看著田遠,再看看潘雷,咬咬牙。

「臭小子,小兔崽子。」

田遠臉都紅了,這是不是見家長?

潘雷無所謂,摟著田遠的肩膀特別得意的對他哥笑著。

「哥,我眼光不錯吧,田遠,市醫院的主治醫生,脾氣很好的。田兒,就是那天我和他要你資料的人,他現在是市公安局局長。他以前也是特種兵轉業。」

這一家子,除了兵,就是員警?軍事世家?惹了個什麼樣的主兒,冒出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那就更不能答應他了。

「小弟不懂事,田醫生不要在意他大大咧咧的脾氣。他可是我三叔的老來子,平時被我們嬌慣壞了,小時候開始就是一個霸王,我三叔實在管教不了,就把他丟進軍營,誰知道他把滿身的虎力發洩到訓練上。一當兵就是十一年。這臭小子雖然霸王一個,但是他對手下的兄弟很仗義,但凡被他歸到翅膀下的人,都是他保護對象,誰也不能說一句壞話。他喜歡保護弱小,吃軟不吃硬,雖然平時咋咋呼呼的,可心軟。只要不出他逆鱗,他乖得很。」

潘革收起嚴肅,微笑著介紹起他家小弟。哎,看架勢,看他小弟那守護緊密的樣子,就知道,潘雷是認真的。潘雷從小到大沒少惹事,最氣人的大概就是當兵前夕和家裡出櫃,三叔更狠,說是脫敏療法,直接把他丟到部隊去,和一群大老爺們一起生活,他也就知道臭男人是個什麼樣子了。不錯,潘雷一路過關斬將,沒有利用家裡雄厚的背景,自己一步步熬上了特種兵,經歷了艱苦的訓練,摸爬捆打,做了現在行動大隊的大隊長,也沒有在部隊裡胡來,三嬸的話就是,脫敏成功。十幾年都沒喜歡上誰,肯定的就不喜歡男人了。

誰知道啊,部隊沒什麼事,他在家裡這兩三天,就禍害了一個醫生。算了,既然小弟喜歡,做哥哥的只有隨了他的願,這醫生不錯,能照顧好小弟。

田遠看看潘雷,潘雷對他笑得燦爛如陽光。他又看看好像叮囑妹夫一定要善待妹妹的潘革,反覆對著妹夫介紹自己妹妹有多少優點的兄長,不經大腦的哪句話就說出來了。

「我不娶你弟弟。你不用一副拚命向我推銷的樣子。潘局長,這麼說吧,是你弟弟纏上了我,我真的不是同性戀,我也不愛他。」

潘雷臉瞬間被黑,就像六月的天,說變馬上就變。

潘革咳嗽一聲。

「這是你和我小弟的事情,不關我的事。我就是想和你說明,我小弟是一個值得託付的男人。雷子,你搞定你的人。」

夫妻內部事情不歸他管。潘革轉身走到一邊,有的交警已經和他彙報工作了。

潘雷一把捏住田遠嫩呼呼的腮幫兒,咬牙切齒的擰。

「哎,疼,疼,,,」

「疼?知道疼以後就長記性,不許亂說話。不喜歡我,不愛我?這只是目前的情況,等以後你再敢這麼說,我就收拾你。知道我們每年怎麼訓練菜鳥嗎?我讓你四十公斤負重跑五公里。」

潘雷鬆開他的時候,田遠變成了櫻桃小丸子,兩個紅彤彤的臉頰啊。

田遠抓住他的手,張嘴就是一口。打不過他還不許反抗?他是暴君啊。

「在咬我一口,我就當著這麼多人親你。讓我哥回去和我媽說,他兒子有多熱情,街頭上演男男親吻。」

田遠嗖得一下收了牙齒,雙手摀住嘴,碰到了他昨天留下的傷口,惡狠狠地用眼神殺死他。

「親愛的,別這麼含情脈脈的看著我。」

「雷子,公車集團的總裁來了,有怨抱怨,有仇報仇。欺負咱們潘家的人,可不能隨便就算了。」

原來,護短是家族遺傳。潘革和他弟弟是有一樣的毛病。

 

 

 

 

☆、第十一章有你的地方才是家

 

第十一章有你的地方才是家

公車總裁一張肥膩的臉上都是汗水了,開玩笑,他敢不立馬趕過來嗎?先不說潘家上一輩人的背景,就現在這些少爺們也惹不起呀,單單一個潘革,他可是本市警察局局長,警察局有個部門是交通廳,管的就是他們公交公司啊。誰敢得罪?不想開公司了?

一再的道歉,不停地賠罪,不斷地訓斥手下的司機太沒有禮貌,潘革冷著臉不出聲,潘雷氣哼哼的,田遠覺得,他一輩子都是平凡普通的人,和這些所謂的少爺公子,位高權貴的人沾不上邊,還是早走為妙,和他們丟不起這個人。

悄悄的起身,悄悄的逃走,用他從沒有的速度,趕緊跑。

他不用誰為他抱打不平,也不需要有誰給他出氣,他就是平頭小老百姓,誰都會犯錯,誰能說這出鬧劇他沒錯?他厭惡所謂的官二代,就比如潘家這二位,做他的小醫生,過他平凡的日子,不需要這些人來幫他揚眉吐氣。

所以他逃了,在所有人給他撐腰的時候,逃之夭夭。

潘雷氣呼呼的。

「差一點出事的那位說算了就算了。田兒,過來吧,他說要請你吃飯。」

見好就收吧,不斷地點頭哈腰,弄得他看著煩。田兒的心軟,他肯定是大事化小,也不想把事情鬧大,鬧大了這點陣勢算什麼,就等著這總裁給田遠道個歉,就行了。

誰知道一轉身,半個人影子也沒有了。

「好你個小子,跑得比兔子還快。」

潘雷咬牙切齒,他跑什麼,又不是他的錯,給他出氣呢他還跑。真沒見過世面,膽子太小。

「雷子,你這個小情兒似乎不買你的帳啊,你不是連部隊的刺頭兵都訓練得老老實實的嗎?怎麼,遇上這樣的你就沒招了?看你這點本事。我也不管你了,有機會的話,帶出來一起喝一杯吧,圈子裡都知道你這幾天在家呢,大哥還不知道呢,回去向他討個大紅包出來。對了,三叔三嬸知道嗎?」

他們還有一個大哥,大伯父家的哥哥,潘展,部隊退下來之後,轉而投資商業,他們小一輩人,跨越了商政兩界。

「我要挑選一個好日子,把他帶給我爸媽看。要特別隆重,才能顯示出他對我有多重要。你走吧,我要去找他了。我休假的日子可不多,可不想浪費了,我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把他搞定。」

潘革笑了,覺得潘雷搞定田遠不太可能,這醫生的脾氣非常正直,也挺火爆的,潘雷是條暴龍,田遠就是馴龍騎士,誰把誰搞定,還不一定。誰馴服了誰,還真不好說。

「趁早馴服了,成為你的乖乖小情人,你就算是出任務一走半年,他也不會愛上別人。」

潘雷哼了一聲。

「他會死心塌地的愛我,誰也不能把他搶走。你們就準備好紅包吧,慶祝我終於遇上一個我愛的人。」

潘雷志得意滿,鬥志高昂,把他攪亂的這一攤子事情丟給他哥,他也溜了。

公車總裁有些不知所措,這要怎麼才好?

「去交警那裡解決事情,儘快的疏導交通,堵在這算什麼。你的司機一定要嚴格管理,不能這麼囂張。哪有差一點撞了人還罵人的。」

「潘局啊,多謝你的幫忙啊。這不是陽澄湖大閘蟹正上市嗎?我找人給潘三少送些去?」

「算了吧,他那狗脾氣,火起來誰也擺佈不了。等他心情順了再說吧。」

潘雷是輕車熟路,他的動作一直都很快,昨天就拿到了田遠家鑰匙的複印範本,今天他就打造了一把備份鑰匙,推開門就進去了。把鞋也脫了,穿上田遠的拖鞋。

「田兒,明天給我買一雙大一些的拖鞋,你的鞋我穿著有些小。」

他說著自己的要求,這個家要有他的一半,家的一切都要舒服的。

「你說你跑什麼?我和我二哥幫你撐腰呢,真是小家子氣,又不是醜媳婦怕見公婆,還能嚇住你呀。就算是見我爸媽,你也不用害怕呀。下次別跑了啊。我找不到你怎麼辦?」

田遠實在是有些疲憊了,跟這位土匪相處一個小時,比他做五六個小時的手術還累。

靠在浴室的門板上,看著他自在的就像自己的家。先是去翻冰箱,找了一瓶水就喝。

「我哪句話沒說清楚嗎?潘雷,我真的不喜歡你。請你從我家裡離開好不好?我很累了,我想吃晚飯就休息,明天還有手術。你對我造成很嚴重的後果,這些我也認了,請你離開,馬上離開。」

潘雷坐進沙發,隨手打開電視。

「你現在不喜歡我,可以理解,我有信心,我們多接觸之後,你就會愛上我的。我不走,哪也不去,我在休假,一年裡我有幾天可以這麼輕鬆的休假啊,你還忍心打斷我的假期嗎?」

「你沒家呀,滾到你家去休假。我這不歡迎你。」

再好脾氣的人遇上無賴,也會暴怒。

「可我家裡沒有你呀,田兒,我是這麼想的,等我們在一起之後,我們就搬到我那邊去住,這邊雖然好,可是房子小了一些。我房子買了之後還沒有裝修,正好可以按著你所有喜好去裝,你裝成什麼樣子我都喜歡。看你上下班還在做公車,明天我把車開過來,你就開著吧,不喜歡的話,等明年我再給你換一台,不,我去榨我大哥,可以給你榨出一輛車。我還有一個大哥,潘展,你不知道吧,我二哥說等過幾天,我大哥回國之後,我們就聚聚,我帶你把家裡的所有親戚認全了,這樣,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遇上什麼困難找不到我,也有人可以幫你。」

潘雷理直氣壯,家裡沒你,我回家幹什麼?看他爸爸一臉嚴肅?吃他媽媽做的養生菜餚?還是看警衛班的那些菜鳥?就算是家裡再好,可家裡沒有他想看見的人,他也不回去。他最想待的地方,就是田遠存在的地方。這才是戀愛嘛。

有你的地方才是家,你的身邊才是我的棲身之所。潘雷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麼文藝過。

 

 

 

 

☆、第十二章嘗試一下正常追人方式

 

第十二章嘗試一下正常追人方式

田遠頭疼,他家親戚認全了?一個警察局局長就讓他躲得遠遠地,再多來幾個,他肯定逃到外省去。

「潘雷,我高攀不起。」

潘雷這才看看他,一臉的奇怪。

「有什麼高攀不起的?我們相愛和他們無關。這就是我們確定關係了,家裡人就要知道啊,就這麼簡單的事情,有什麼好高攀的。我也是不放心你,我一出任務有時候就是一兩個月,這段時間裡,你頭疼腦熱了,你遇上為難的事情了,我沒辦法幫你解決,這些人正好可以幫你啊。我就算不在你身邊,也要把你的事情安排好了,我才會放心。」

他出任務,絕對是保密的,和外界通訊都會隔斷,萬一田遠找他,還找不到,他的兩個兄長,他們圈子的人都可以幫他。他不能讓田遠受一點苦,他要用自己的方式,把田遠保護起來。霸道也好,緊密也好,被他罵沒人權也不在乎了,他的寶貝他保護。

「你別覺得不好意思,就算是有人情,也是我去擺平。再說了,我們一起長大的,沒有什麼人情之類的,對他們來說都是舉手之勞。」

「你聽不懂我意思是不是,我不想搭理你,不想和你有關係。你懂不懂?」

潘雷站起來,一臉的無奈,比田遠的無奈還要無奈。

「我說的你也聽不懂是不是,現在你不想搭理我是你對我瞭解太少,等我們深入瞭解,你就會知道我是真心實意的喜歡你,愛你,你也就愛上我了。不愛我只是暫時的情況,不太表以後。」

怎麼就是一個木頭腦袋,說再多他都聽不進去,情況瞬息萬變,他能保證今天和明天的心情是一樣的嗎?現在不愛他,也許明天突然就愛上他了呢。

田遠算是對牛彈琴了,還是一個蠻牛,野牛,傻牛。

「瞪我幹什麼?」

潘雷覺得吧,他喜歡上的這個醫生呢,有些喜怒無常,有些脾氣火爆,他發火都不講原因的。和個娘們一樣,火氣來得突然,彆彆扭扭的。

田遠很無語,怎麼就遇上這種不知道拒絕什麼意思的人。

哪有這樣的人,喜歡就是不管別人的意思,好像大爺一樣,老子愛上你了,你就要乖乖的聽話,等著我愛你,不聽話就武力鎮壓,不同意?他腦子裡不接受別人的拒絕,反對沒有,抗爭也沒用,乖乖的愛上我,才是唯一的路。

他就是土匪。

難道是因為他的家庭出身問題,他們家肯定是等級森嚴的軍事化管理模式,下級服從上級,首長發話,列兵不能反對。

田遠不搭理他,他懂得什麼叫做不能攻克的佔地吧,他就是一個碉堡,管潘雷在週邊猛烈轟擊,他就是會然不動,看他有什麼辦法。

他上有父母,下邊過些年還要有妻子孩子,他才不要做異類,他長了二十八年,他風華正茂的一個男人,才不要喜歡男人,更不會喜歡一個軍二代。

走到廚房,決定他就做自己的飯,他吃了就去睡,就不搭理他,把他當成空氣一樣。潘雷的假期沒多久吧,忽略他他也就知難而退了吧。

潘雷跳起來,看見田遠拿著菜刀再切肉。

田遠別看是個男人,也白嫩嫩的,醫生都很在乎保養雙手,他的手細緻骨感,柔軟,在潘雷的眼裡,就連那些修建平整的指甲都泛著淡粉色光澤,和他媽媽佩戴的珍珠項鏈一個顏色,美得緊。

潘雷接過他手裡的菜刀,用肩膀把他推到門口。

「你去看電視,我做飯。醫生得手要小心保護著,這雙手是治病救人的,萬一割傷了怎麼辦?我在家的時候,我做飯,我不在家的時候,我會給飯館打電話,讓他們送外賣。這些油膩的粗活還是我來做吧。」

田遠有些哭笑不得,他從小到大還真沒有收到過這種禮遇,他是男孩子,從小他父母就教育他頂天立地,他要肩負責任,不是依靠別人。他工作之後,家務事都是自己做的。他不認為這些家務就一定是女人的活兒,力所能及的事情他都做了。可潘雷在這好了,他被潘雷嬌慣起來。

「我不是大少爺。要說起來,你才是少爺出身吧。世家子,哼。」

潘雷得動作熟練快速,熱鍋,放油,翻炒肉絲,加青菜,放水,水開之後放麵條,十幾分鐘,熱氣騰騰的肉絲麵就出鍋了。

他忙著調味,覺得差不多了,用湯勺盛了一點湯送到田遠的嘴邊。

「你嘗嘗味道,鹹不鹹。」

田遠也沒覺得不好意思,吧嗒吧嗒嘴。

「不錯。」

潘雷又從電鍋裡挖出一些米飯,打雞蛋切黃瓜。

「我爸媽在我十幾歲的時候才和我住在一起,我爸以前一直呆在西南某軍區,那時候,我小時候不是住在我大伯家,就是在我二伯家,所以我們三個兄弟的感情還不錯,雖然都是獨生子,但我不覺得孤單。那時候淘氣呀,條件也不是很好,哪家都不富裕,伯父家一個月才吃一頓肉,我和我兩個哥哥整天帶著軍區大院的那群人上山打兔子,下河摸魚的。大院裡有個丫頭總跟我們玩,有一次去河邊那丫頭差一點淹死,我大伯父拿著皮帶抽我們三個。我們三個還會偷警衛的配槍呢,我十二歲打靶就是十環,為這個,我們三個也沒少挨打,砸別人家玻璃,劫道,帶著老司令家的狗去跑山,把狗累的三天不吃東西。看見參謀家的畫眉不錯,就偷過來烤了吃了,要不就抓一隻耗子塞到歌舞團的女更衣室,什麼壞事都幹。我就是我們軍區大院的土霸王,打遍天下無敵手,我大哥二哥都沒我玩得瘋。我大伯二伯的皮帶換了好幾根呢。」

田遠撲哧一聲笑出來,然後前仰後合,笑的差一點順著門框到底上去,哪有這樣的,再調皮的孩子也沒這麼氣人的。

 

 

 

 

☆、第十三章平和相處

 

第十三章平和相處

潘雷對著田遠努努嘴。看著他笑得這麼開心,潘雷覺得他是做對了,把自己所有情況,從小到大的所有事情都告訴他,田遠就深入瞭解了,就不再說什麼藉口了,這不就成了嗎?

「我煙盒在口袋裡呢,給我點上一根煙。」

田遠倒沒有拒絕他抽煙,走近他,潘雷一手的鍋子,一手的鏟子,長著手臂等他翻自己的牛仔褲口袋,田遠好不容易從他口袋翻出一根煙,塞到他嘴邊,順便給他點上。

潘雷深深吸了一口,歪叼著煙,穿著圍裙,模樣拽拽的,匪氣十足,但是看上去還是一副家庭婦男的賢慧樣子。

「你別把煙灰掉進鍋裡,我們吃什麼呀。」

潘雷伸著腦袋,把嘴撅起來,田遠順手把他唇邊的煙拿下來,夾在手指尖,不自覺的自己也抽了一口。繼續很有興趣的看著他,很想知道他這個土霸王是如何長大的。

潘雷都看在眼裡,一根香煙兩個人抽,這也是一種親密呀。他眉開眼笑的又多打了一個雞蛋,油熱了,煎雞蛋。

「我十三四歲之後,我爸媽調回來了,可我的脾氣也長在這了,沒辦法改,我爸特別嚴肅,我不上學他就皮鞭抽我,他打我一次,我就離家出走一次,我大伯二伯和我爸吵起來了,說他要是不想養我直接送他們過繼過去,免得老潘家少了一個孫子。我爺爺有給我爸上家法,我爸也沒辦法管我了。那時候他們都很忙,我媽在醫院工作,和你一樣,都是外科醫生,我媽那時候就很少進廚房給我做飯吃,我爸說,你媽媽的手是救人的,不是做飯的。所以,我一定要小心呵護你的手,這是救人的,我會做飯,日後我給你做飯吃,我們生活也挺好。我食量一直都很大,家裡沒人做飯,我也不能餓著呀,就自力更生,日子久了,做飯我也就學會了。到了部隊,這手藝到時不常練了。你把口味告訴我,免得我放了你不喜歡吃的調料。」

翻翻潮吵,關火起鍋,肉絲麵配上蛋炒飯,還不錯。

田遠的笑容不再放肆,眼前這個男人,給他溫暖。燈光柔和,飯菜飄香,他就像一個賢慧妻子一樣,說著你在外邊賺錢養家,我在家裡做好一切。明明是一個身形高大的魁梧男人,身上有一股逼人的氣勢,但穿起圍裙,端著碗筷,卻是那麼和諧,就好像他很久之前就出現在身邊,給他做飯吃,給他滿身疲憊回家之後的深深感動。

每個人都希望疲憊回家的時候,打開家門,不是一室的冰冷,有可口的飯菜,有家人的笑臉,一個人,也會寂寞啊,而這寂寞,有時候真的很難熬,連個說話的都沒有,出了他的呼吸沒有第二種聲音,午夜失眠的時候,這種寂寞,挺會殺人的。

為什麼想要有個伴兒,想要成家,因為寂寞啊。兩個人的話,就不會寂寞了吧。

非常渴望,他回家之後,有個人出現在廚房,就和現在一樣,給他做飯,和他閒話家常,逗他笑,渾身疲憊就全部消失了。

潘雷端著碗筷到餐廳,坐下給他盛飯。

「我到了部隊之後,才知道,我的食量不是最大的。你知道我最初呆的新兵連有一個極品飯桶一頓能吃多少嗎?」

田遠接過飯,嘗了一口,他的手藝不錯。飯菜可口。挑著眉看著他,很想知道一個人一頓飯能吃多少。

潘雷興致勃勃的。

「三兩一個的饅頭,他一頓吃了十二個,就那種大碗的粥他喝了五碗,還不算菜。我一直以為我是個飯桶,這個門就是一個飯缸,超大號的那種頂缸。把新兵連長都嚇住了。」

田遠差一點把滿口的麵湯噴出來,咳嗽個不停,吃飯哪,不帶這麼搞笑的。還讓不讓好好吃飯了。

潘雷給他倒來水,笑呵呵的吃飯,等田遠再次端起飯碗的時候,他已經吃到第三碗飯了。

「你家,都是軍人出身嗎?」

一家子都是軍人嗎?聽他意思,他和他兩個兄長都是部隊出身,他父輩也都是?

潘雷放下筷子給他仔細的算。

「我爺爺上過黃埔軍校,他年輕那會在國民黨擔任軍官,我奶奶家族也是軍人。最後我爺爺投靠了政府一起打天下。然後,我大伯二伯和我爸爸都被送到部隊,我出生的時候,我爺爺已經是將軍了,我爸爸那會也是軍長,我大伯在西北,做了十幾年的司令,我二伯東北做參謀長,我爸爸在西南軍區。軍區大院裡都是我們這些父輩不在家的孩子,改革開放了之後,我大伯二伯陸續調回來,九幾年我爸爸才調回來。我大哥在部隊呆了十年,我二哥呆了幾年就專業了,我挺喜歡部隊的,我爺爺發話了,小輩不知道報效國家,怎麼這我也不能把軍人世家毀了,他們不務正業專業了,我一定要在部隊呆下去。」

果然三代都是部隊的,家教森嚴吧。

「你家都是男孩子嗎?都是軍事化管理?」

「不是啊,我姑姑家的姐姐就在歌舞團,不過也是總政歌舞團。軍事化管理不單單對我們仨個男孩子,我爺爺的家法很嚴,女孩子也和男孩子一樣訓練。小時候連站姿,我表姐年紀小,我爺爺派一個士官教我們,我姐一站就是兩個小時,累得直哭,我爺爺還不是小柳條鞭子招呼。這丫頭大了,婀娜多姿,站立行走都很漂亮,都是那時候訓練出來的。」

田遠覺得,身在普通人家真好,至少他爸媽沒打過他。沒這麼冰冷無情的訓練。

潘雷吃飯快,田遠還在和他那一碗飯奮鬥的時候,他已經吃了四碗麵,兩碗蛋炒飯。

支著下巴看著田遠慢條斯理的吃飯,覺得也很享受呢。愛換一個人果然是盲目的,要不然,不會覺得就連他喝湯的動作都那麼迷人。

 

 

 

 

☆、第十四章潘家可笑名字的由來

 

第十四章潘家可笑名字的由來

「田兒,我和你說說我家人的名字吧,簡直就是一個中國發展史。我也就是和你說說,要不然,我會被我大伯他們打死。」

要想被他喜歡,就要把所有家底交給他,他現在就是一個想盡辦法想獲得好感的男生,別以為他快三十了就有多成熟,把全家這點家底,這點醜事爆料了,他就對他家全部瞭解了。

想看他笑,笑得沒心沒肺的尤其可愛,怎麼就有這麼個他從心裡愛不夠的人呢,一舉一動,就連皺眉頭嘆息都覺得好看,就連喝湯他都覺得好看,就連他笑得噴茶也好看。

田遠露出一個很想知道的表情,他三代貧農,沒這麼顯赫的家世,他是很想躲得遠遠地,但擋不住他想八卦的心。

潘雷拿過紙筆,給他畫出來。

先把他爺爺的名字寫上,潘建國。

「大概我太爺爺也很希望中國統一吧,希望我爺爺成為有志之士。所以是,潘建國。」

他爺爺置頂,往下分了四條線,也就是說,他爸爸有兄妹四人。

「我大伯叫做潘抗日。是中國抗日年代出生的。我二伯叫做潘內戰,中國內戰的時候出生的,我聽我奶奶說,本想叫我二伯父潘共產,就是**的意思。」

田園這次是沒有忍住,最後一口飯噴出來了。

潘雷一本正經的和他說著他上一輩親人的名字,田遠是忍不住拍著桌子大笑了。他爺爺真有才,太有才了。整個一個新中國建立的發展史,這名字起得也太有個性了吧。

「我爸和我姑姑,是龍鳳胎。我爸就是潘援朝,我姑姑就是潘抗美。」

然後每位長輩下邊又畫出四條線,也就到了他們這一輩了。

「我大哥的名字就有些奇怪了,他大名潘展,小名就很怪了,為了這個小名,他還離家出走過。現在要是有人在敢叫他小名兒,估計他會殺人。」

「我大哥的小名兒,是破四兒。」

田遠歪著脖子研究,破四兒?難道是農村的老風俗,歪名好養活?

「他出生的那一年,是四人幫粉碎瓦解的第二年,我爺爺為了慶祝平反,第一個孫子就叫做潘破四兒。」

田遠差一點噎死自己,一口水沒有嚥下去,他覺得他非常有必要認識一下這位元神人老爺子,簡直太神勇了,怪不得他大哥會離家出走,這比狗剩子還缺心眼兒。

「我二哥,就是潘革,他那時候就好了,改革開放了嘛,我姐姐就是潘越,大躍進的意思。」

潘雷最後寫上自己的名字。一臉的慶倖。

「我出生的時候就比較好了,那時候沒有香港回歸,澳門回歸的,要不然我就叫做潘歸了。據我奶奶說,我出生的時候打雷了,就叫做潘雷。」

真的是一個中國發展史,老一輩人的彆扭堅持,用時代的進步來命名。

「你們家家法很嚴啊?你爺爺還在世嗎?現在他還用家法管制你們?」

這位神人一樣的老爺子真的很想見見,一定是固執,彆扭,嚴肅的那麼一個人。

「我們家法很嚴,爺爺定的規矩,比部隊的還要嚴格。被罰是常事,別看我爸我大伯他們也都六十幾歲的人了,老爺子一火,他們還要扛著槍去跑十公里,那時候,我們兄弟幾個非常解恨。」

大概是想起他爸爸背著行囊被罰跑操很高興,潘雷眼角眉梢都是笑容。不肖子孫,老子起伏兒子,兒子的老子在幫他們欺負回來,這一家子夠熱鬧的。

「說起家法,田兒啊,咱們也來定一下家法吧。和部隊一樣,遵紀守法,不要犯錯,要不然就要接受懲罰,我發現了,你有些習慣很不好,要改。」

田遠馬上收起了八卦的樣子,整了一下笑容,裝起了冷漠。

「我又不是你家的人,憑什麼要你定家法?我生活得很好,沒必要改。還有,這是我家,不需要你對我指手畫腳的。」

收拾碗筷,潘雷快一步去洗碗,他動作快,淅瀝嘩啦的洗完,一把拖起在沙發上懶洋洋看電視的田遠。拉他做好了,腰板挺直了,紙筆都擺放好了,整的和六方會談似的。一副要好好談談的模樣,田遠有些頭疼,胡侃他還有興趣,這麼嚴肅,他會覺得很累啊。

「我再一次和你說,你肯定是我家的,生是我的人,死是我家的魂,別想著亂七八糟的。軍人世家就要軍事化管理,就你這懶洋洋的樣子,必須管。」

田遠張嘴就要反對,潘雷瞪了他一眼。

「閉嘴,長官說話,列兵不許開口。有意見等我說完了再提。」

「土匪。」

田遠才不管他呢,他還真不把自己當外人了,以為一頓飯就能收買人心啊。照這麼說,他應該愛上醫院的大廚,他總在食堂吃飯呢。他以為他是誰啊。

身子一歪,又沒骨頭一樣倒在沙發裡,看著熱鬧的綜藝節目。

「家法的重要內容,就一條,別讓你自己受傷。這是我們必須做到的。我在你身邊的時候,會保護你。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也盡全力不要讓自己受傷,不管是身體上,還是心理上。看看今天,鬧彆扭也不在乎地點,哪來的這個彆扭脾氣,和個娘們一樣。吵架也好,撒潑也好,咋們回家了,你把所有火氣衝著我來,我也不打你,你就算是摔鍋摔盆,我也聽著。可你在外邊鬧,這出事了怎麼辦?受傷的是你,心疼的是我,受折磨的是我們兩個。得不償失嘛。」

潘雷很嚴肅的和他討論這個問題,這是從他差一點出事就想說的,怎麼鬧都行,怎麼折騰也行,吵架發脾氣都可以,但是,前提是,千萬千萬不要受傷。哪怕是一條小小的傷口也不要出現,他承受不了田遠有一點事情。

他的職業讓他看慣了摔打,不管是新兵訓練,還是特種兵訓練,那個人身上沒有傷口?可他偏偏就是捨不得田遠身上有傷,一點傷口都不行。今天那司機是停下了車,如果真把田遠撞了,他肯定要讓公交公司開不下去。

田遠斜了他一眼,拜託,大哥,他不是兩歲半的孩子,不是小姑娘,他是個大老爺們,這些哄人的話還是不要說了,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這是必須執行的任務,還要堅持執行。出一點差錯,你就等著我收拾你吧。」

田遠回給他一句。

「哼。」

 

 

 

 

☆、第十五章你大爺的家規

 

第十五章你大爺的家規

「家規第一條,每週鍛鍊兩次,每次在兩小時以上。慢跑,打球,都可以。每週學一招防身術,可以熟練運用,確保身體健康,還可以自保。沒有完成的話,要接受負重越野跑十公里的懲罰。」

田遠瞪了他一眼。

「家規第二條,不管大事小事都要上報上級。」

潘雷指了一下自己的鼻子,他就是上級,所有事情要和他說。他要時刻瞭解他家這口子的動向。

「家規第三條,凡事不得隱瞞,有困難找組織,不舒服找組織,遠行找組織。」

田遠快炸毛了,他這不是家規,他這是限制他的人身自由。乾脆找個籠子把它關起來養算了,哪有這樣的家規?他又不是二八年紀的貌美如花小姑娘,怕他和壞人跑了,怕他被壞人欺負。

「我早就想和你商量了,你乾脆別在這家醫院做醫生了吧,我媽媽在武警醫院做院長,我把你調過去,這樣,我就算出任務不在你身邊,我媽還可以照顧你。你要是不想自己在家住,還可以和我媽一起下班住在軍區大院,這樣我還放心一些,一個人獨住萬一有搶劫的呢,萬一有人要害你呢,住在軍區大院有警衛排,很安全。我媽媽很講究養生,他也會照顧的你很好。搬過去住吧。」

潘雷放下紙筆,有些苦口婆心的商量,就好像是勸不聽話的媳婦兒趕緊和他回家一樣。和婆婆住很好,他婆婆脾氣很好,修養很好,不會虐待媳婦兒。估計他要敢把這些話說出來,田遠會用水果刀結果了他。

田遠啪的一下把遙控器摔了。

「搬你大爺,滾!老子看不上你,帶著你的家規趕緊給我滾蛋!」

吃飽了撐的呀,遇上這麼一個主兒,要想改變他的生活。滾得遠遠地,看見他就心煩。他一個大老爺們,不需要他護雛一樣護著。他就算是沒他好身手,也不怕什麼搶劫的。他知道什麼叫做自力更生,自給自足,不需要他這種密不透風的困守。

「好好,祖宗,聽你的,先不搬。怎麼這麼彆扭,我把所有事情想全了,你不就少受罪嗎?你以為我為了誰,我不是怕你受委屈。就你這個脾氣,別人欺負你你知道怎麼抗爭嗎?我不在你身邊,還有我媽照顧你,我也就放心了。」

潘雷絮絮叨叨,有些委屈的看著他,就好像田遠糟蹋他真心一片一樣,可憐巴巴的。田遠抓過抱枕要砸他。

「絮絮叨叨和個居委會大媽一樣,你是爺們嗎?」

潘雷嘿嘿的笑了,湊近田遠。

「我是不是爺們,你摸摸看呀。」

抓著他的手要往胯下去摸,田遠像被燙住一樣甩開他的手,一下子跳到一邊的沙發,臉都氣紅了。

「臭,臭流氓!」

點指著他,又是害羞,又是氣憤,潘雷笑的前仰後合,哎喲,不帶這麼可愛的,招的他特別想仰著脖子嚎叫一聲,學狼叫了。

「不鬧不鬧,咱們繼續說家規。第四條我出任務的時候,我會給你打電話,保證每天一通,但是你要保證每次我打電話你都要接通。不許掛斷,不許不接。」

「第五條,鬧彆扭可以,生氣也可以,但是不能拿自己身體開玩笑,不許玩節食,冷暴力,不許在危險地方發火。危險地方就是房間以外的任何地方。」

「第六條,任何危險事情都不要做。包括換燈泡,電著你可怎麼辦?打電話叫水電工,要不然和我說,我什麼都會,咋們家還省錢了呢。」

「第七條,一切以組織為中心,不要質疑組織決定。組織就是我,大事我決定,小事你負責,但是,所有小事你要報告我之後我同意了你才可以去辦。」

田遠估計快吐血了。

「第八條,不要隨便消失,逃跑。別以為我不在你身邊,你就可以跑,咱們萬一吵架了,你也不能給我來一個離家出走。你等我找到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第九條,遠離任何男男女女。和所有女人劃清界限,不許和女人勾三搭四刺激我。有人對你表白,一定要嚴厲地拒絕。把罪惡思想要扼殺在萌芽狀態。不許對我有二心。」

田遠開始四下尋找,有什麼好工具,可以直接把他拍暈了的。

「第十條,最後一條,我們要在一起一輩子,不許中途說分手。堅決貫徹以上所有條例。認真執行,如果觸犯其中一條,按照程度大小,進行懲罰。輕的就是負重跑,重的,嘿嘿,親愛的,你別挑戰我的底線,到時候,我都不知道要怎麼懲罰你了。我會把家規貼在牆上,每天看看,加深印象。不要犯錯。」

田遠忍無可忍了,跳起來用下山猛虎的架勢,撲向潘雷,把他壓倒,一巴掌打在他的胸口。

「你大爺的,我揍死你。就沒看見過你這麼無賴的人,闖進我家,私自決定不說,還要讓我聽你的狗屁家規?沒門,老子才不會答應你,我愛幹什麼幹什麼,關你屁事。」

潘雷才不怕他,雙手摟住他的腰,仔細的摸著,一臉讓人痛扁的笑容。

「田兒,我這不愛你嗎?才會嚴加管你呀,只要你乖乖的,聽我的話,我會很愛你的,我會把你當成寶寶一樣疼愛你,當成祖宗一樣供著。我照顧你,寵愛你,和我過一輩子,我就不會讓你後悔。親愛的,和我過一輩子吧,和所有平常夫妻一樣,我賺錢你幫我花,我滿足你一切要求,你是我這輩子唯一喜歡愛上的人,我不會讓你吃虧,也不讓你後悔。乖乖的,老老實實的,撒潑任性我也不在乎,脾氣壞我也喜歡,給你做飯洗衣服我也甘之如飴,只要你在我身邊,我愛你一輩子。用我們全家軍人的榮譽發誓,我真的愛你一輩子。」

看著他的眼睛,對他發誓,愛上你就是一瞬間,但是,愛你會一輩子。答應我,在一起,乖乖的聽話,我就愛你一輩子。

 

 

 

 

☆、第十六章爺的糖果兒再咬一口

 

第十六章爺的糖果兒再咬一口

田遠就哼了一下,起身要從他身上下去,做人家腰上呢,這姿勢也太曖昧了。

誰知道他剛一起身,潘雷手一縮,就把他控制在他的腰間,他坐起身,一隻手就扣住田遠的後腦勺。

田遠回頭就問。

「幹嘛。」

幹嘛?做了不就知道。

潘雷用行動向他證明,他要幹什麼。張嘴就咬了上去,還是和昨天一樣的老套路,他直接用咬的,貼在他的軟軟的嘴唇上,張嘴就咬。

田遠哎喲一聲,一拳砸在他的後背,所有驚呼和掙扎都被他壓制下來。雙手扣緊田遠的頭,狠狠地親吻,帶著鮮血的味道,把含著血腥味道的唾液兩個人一起吞下去。

不許掙扎,不許反抗,聽話,聽話就溫柔一點。在連鎚再打,小心在咬你一口。

找到他四處閃躲的舌尖,拚命吸允,他不斷地推拒,他乾脆就咬住他的舌尖含進自己的嘴裡,引著他在自己的口腔內和他一起舌尖糾纏。

扣緊他頭的手開始往下移動,抱住他的後背,拚命往自己的身上壓,讓他們的身體除了彼此身上的衣服都緊緊貼在一起,一隻手撐起他的腰,讓他半跪在自己的腰間,可以和他很好的變換角度熱情的激吻。

抓過他捶打自己後背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間,讓他和自己一樣,反覆的碰觸彼此。最好是掀開衣服,直接碰觸到肌膚。

田遠最開始掙扎的厲害,他真的很不習慣被一個男人親吻,還如此激烈。刺刺的下巴,他的胡茬在臉上滑動,有些微的疼痛。嘴巴更疼,這個禽獸,他就學不會親吻嗎?不知道親吻不是咬人嗎?親吻兩次,好了,他滿嘴的傷口。以後禁止他親吻,他可不想要一個佈滿疤痕的嘴,這要他怎麼見人。

空氣不夠用了,腦袋眩暈了,眼冒金星了,身體痠軟無力了,只能抓著他的腰穩定自己的身體,可慢慢地,他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就依偎到他的懷裡,就和女人一樣,躲在男人懷裡,抬著頭接受他的熱吻。

手臂擁抱的很緊,但是,不會疼。掙不開但不會讓他窒息。牢固的他用雙臂微起來的世界,就和這個男人一樣,雖然緊,但是安全。

臉上被他胡茬刺痛的感覺不是難以接受,甚至可以說讓他有些隱忍的刺激。沒有脂粉味,和他的嘴唇一樣,不軟,但是堅定。不會讓他,把擁抱他的人想成女人的錯覺。是個男人,有胡茬,會把他親吻的亂七八糟的男人。

他的熱吻也不是難以接受,雖然一定要除掉每次親吻開頭的啃咬,熱烈,火辣,目眩神迷。

他終於能喘息的時候,潘雷的嘴在他脖頸上流連不去,刺刺的胡茬在白嫩的肌膚上移動,留下淺粉色劃痕,也留下紫紅色吻痕,皮膚上的淺淺刺激,讓田遠只能抱著他的肩膀,努力仰高頭,這無疑是更加方便潘雷的啄吻啃咬。

「田兒,我的寶貝,你就是我的小糖果兒,真想把你一口吃了,看你是不是和糖果一樣甜。」

潘雷喃喃自語,他的寶貝,他的糖果兒,他的田兒,真想就這麼抱著他親吻他,留在他身邊,笑給他看,在他眼皮底下開開心心的活著。怎麼就一眼就喜歡上了,只需要一眼,他就找到他這輩子的愛人了。

不管他多大,是小是老,他都想把他捧在手心裡疼愛。靠在自己的懷裡,任由自己輕憐蜜愛,他就覺得生命是完整的,是山花燦爛的。他不是文豪,他就一個粗野的男人,他不知道用什麼語言來舌吐蓮花哄他心花怒放,但是他知道,對他好,好一輩子。

「滾!噁心不噁心?還糖果兒呢,你以為我是女人呀。」

田遠喘過這口氣,就聽見他的所謂耳邊低喃。一張臉從粉紅變成通紅,他大學談戀愛的時候,都沒有這麼噁心的對喜歡的女孩子說過這話,糖果兒?這是言情小說裡才會出現的詞兒好不好?

潘雷笑了,得意的。挨駡怎麼了,他家這口子就算是揍他他也等著。一個親嘴換來一句罵,很合算的。

靠近他又要吻。田遠趕緊後仰著頭。

「不許再把我嘴咬破了,今天全院的人都知道我有熱情火辣的女朋友,你在咬我一下,我明天怎麼上班?會有泌尿科醫生送我六味地黃丸的。」

潘雷愣了一下,六味地黃丸?咬一口怎麼就吃上藥了?不過是親個嘴兒啊。

「你身體不舒服啊。」

田遠從他身上掙紮著站起身,斜了他一眼,潘雷的心肝兒啊,就開始飄呀飄呀,這也太勾人了,他眼睛裡水光粼粼的,斜他一眼,帶著羞澀,帶著惱火,撩的他亂七八糟。

「六味地黃丸,治腎虧。他會囑咐我房事不要太激烈,女朋友雖然熱情,也需要保養身體。」

潘雷大笑出來,就差滿地打滾了。

「田兒啊,我就這麼像女的?你摸摸,摸摸我哪像女的。驗明正身之後,你明天上班就和他們說,不是女朋友,是個熱情的男朋友。」

拉著田遠的手撒無賴,田遠特別想踹他一腳,還不知道他,老流氓,讓他抓到手,不准讓他帶到哪去。摸摸?摸哪裡?他才不要呢。

「你就不能改改啊,每次都咬我,這讓我怎麼上班?就連院長都問我嘴上的傷口怎麼來的,我不能還說被貓抓的吧。」

潘雷覺得,前景一片大好。第一次親吻是他偷來的話,這第二次,就是情不自禁。他沒有特別嚴肅地讓自己不許在親吻了,反倒是不許在咬他,這也就是說,田遠已經認同這種親熱方式了。

「留個印記,免得你被不三不四的人惦記,這就是向所有人說明,你有主了。是我的。」

為什麼不咬?看著他嘴唇上自己留下的傷口,他特別得意呢。因為只有自己才能咬他,才能親他嘛。男人嘛,都是一種兇猛的雄性動物,就像是老虎獅子,小狗也行,都會撒尿圈地盤。他這是圈人。

 

 

 

 

☆、第十七章家裡這口子會關心人

 

第十七章家裡這口子會關心人

「滾回你家去。看著你就心煩。你回去,我要睡覺了。」

潘雷四肢一攤,到地板上就不起來。

「我才不走,我就住這了。你不給我床我就睡地板,睡沙發。本來我假期就不多,還想在這有限的時間內讓是失去一半的和你相處的時間,我才不要。我就不走,你踹我我也不走,趕我我也不走。我要趁這段時間把你守到手。我要不抓緊你和別人跑了怎麼辦?好不容易遇上一個可心可意的,我可不能讓你跑了。」

看見過幾歲的孩子到了玩具城死活不出來的樣子嗎?就和潘雷一樣,撒嬌耍賴,死皮賴臉,一副打死我也不走的樣子。

田遠很頭疼。不能真的踹他吧,雖然他很可惡,他可是好人家的好小孩,從小到大都沒打過架呢,他還真的沒辦法對付這種故意耍無賴的人。

睡沙發?就他這個體型?快一米九的身高委屈在這一米五的沙發上,他都覺得難受。這不是南方養番鴨,要用籠子把他捆住,養軟他的骨頭好殺了吃。睡地板?雖然白天挺熱的,這夜裡也挺冷的。他雖然是醫生,可他最不希望的就是人們生病啊。

睡他床上?估計他天亮了了骨頭都剩不下。

就這個餓狼的眼神,他真的會被吃掉的。

不犧牲潘雷就犧牲自己,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乾脆,犧牲他。管他是感冒了還是明天腰酸背痛,管他什麼事。打定主意就要關房門,誰知道,電話響了。

「田醫生,你趕快到醫院吧,特大交通事故,傷了五個人都送咱們醫院來了,有三個病人需要手術,你趕緊過來幫忙!」

醫生有時候就和員警一樣,需要隨傳隨到。一個電話,不管是在休假,還是下班,還是在和愛人在恩恩愛愛的辦事,馬上趕到醫院,這生命經受不住拖遝。

田遠放下電話跳起來就衝到門口,慌亂的換鞋拿外套。

「出事了,我要去醫院幫忙,你要不想走就去睡床。」

任務就是命令,潘雷知道這緊急情況不能再鬧。他動作快,換了鞋就跟著他跑出樓。

「我送你去。」

田遠攔計程車,可沒有一輛計程車有打算停下來,越是著急越是沒有車,多等一分鐘也許就會有人死。田遠氣得一跺腳,就要一路跑到醫院。

潘雷一把抓住他。

「等著,我給你攔車。」

潘雷走到行車道,遠遠的看見一輛計程車開過來,他伸長胳膊就站在路中間攔著,不躲不閃,不管有多少車因為他這個舉動猛踩剎車,車流量很大,他這無疑是一個找死的舉動。

一輛計程車快速開過來,突然看見五十幾米遠多了一個人,不躲不閃的就攔在那,司機剎車猛踩,還是衝著潘雷看過去。

不過是轉瞬間的事情,田遠看得清楚,他看見這輛車越來越靠近潘雷,很靠近了,速度沒有慢下來,他會被撞飛的。田遠臉色青白的看著,他甚至都忘了呼吸,已經預到的異常慘烈事故肯定會發生。

潘雷眼神堅毅,看著車衝著他開過來,他就連眼神都不會變,就盯著司機。

車子在一米的地方硬是來了一個九十度的甩尾,停下來。

人行道上有人驚呼,有人大叫,田遠覺得他的他渾身都沒有力氣了,差一點軟在地上。

「找死呀,大晚上的抽什麼風?」

司機也是驚魂未定,對著潘雷比中指。

「員警,徵用你的車。」

潘雷一把抓住田遠得手,打開門就塞進去。

「去醫院,用你最快的速度。」

司機被嚇得不輕,尖峰時刻裡,成龍他們就是這麼徵用計程車的吧。司機又是吃驚又是害怕,屁也不放一個,趕緊掉頭開往醫院。

「別著急,看你臉都急白了。這生死有命,你著急也擰不過閻王爺收魂啊。就說讓你開我的車,家裡有車很方便的。明天就開我的車吧啊。要是不喜歡我那輛,我們再買一台新的。湊合著先開。」

把他手抓過來握在手裡,摸了摸。

「這手怎麼這麼涼?我讓我媽給你開幾幅養生的藥方,好好的養一下身體啊,肯定是虧虛。」

田遠喘過這口氣,憤恨的看著潘雷,他就不能不嚇唬自己?站大街上攔車?他以為他是孫悟空啊,仗著自己身手好一些就以為自己是無敵金剛了,他也是肉做的好不好。看多了因為車禍悽慘的人,那些鮮血淋淋的畫面他不想出現在潘雷身上,就算是個人很土匪,很流氓,他還是不敢去想他倒在血泊裡。

「下次再這麼嚇唬我,老子廢了你!」

潘雷心裡甜滋滋的,他家這口子終於知道關心他了。

抓過他的手放嘴邊親吻。

「放心吧啊,我沒事。以後我不在做這種危險事情了,別生氣了。」

田遠抽回手,歪著脖子。

「哼。」

被他嚇出來的火氣,消失了不少,還是覺得不解恨。潘雷笑呵呵的,拉著他的手又是摸,又是親,喜歡得不得了。

苦了司機,這員警,也太流氓了吧。哎,對了,他說是員警,可沒看見他的員警證啊?冒充?肯定的,人民警察都是一絲不苟剛正不阿,才沒有這種流氓樣子的人。

田遠下了車就往醫院沖,潘雷負責付錢,多給了一些,作為安慰費吧。

田遠還了手術服就衝往第一手術室,潘雷追在他身後。

「慢點慢點,小心別摔了。他又跑不掉,你急什麼。」

田遠沒工夫搭理他,潘雷守在手術室外,和那些哭得淅瀝嘩啦的病人家屬一起等著。

「什麼情況?」

田園衝進去有些氣喘吁吁,護士趕緊把資料遞給他。

「一輛酒後駕駛車輛衝向人行道,撞了五個人,三個重傷。這個病人是最嚴重的,左腿骨折,肋骨骨折,血氣胸,失血兩個單位,中度昏迷。」

「叫骨科醫生,麻醉師準備,護士長做我的一助。」

護士答應,抬頭看見田遠嘴上又添的一個稍大的傷口,還冒著血呢。

「田醫生,你嘴上怎麼又多了一道傷口?」

田遠帶好口罩。瞪了一眼護士。

「狗咬的。」

 

 

 

 

☆、第十八章老子是醫生家屬

 

第十八章老子是醫生家屬

醫院的手術室外永遠停留著一群著急擔心的人們,手術室裡有至親的人,才會擔心害怕,祈求著醫生妙手回春,閻王爺不會收魂,煎熬著等待著。

交警到手術室外瞭解情況的時候,看見五六個人要不是痛哭,要不就是唉聲嘆息,要不就是鎖緊眉頭,只除了一個人,穩如泰山的坐在椅子上,玩著手機,抬頭看看手術室的燈,要不就站起來到視窗去抽煙,不緊張,也不擔心,特別另類的一個人。

交警站在這個人的身邊,臉上露出一絲凝重,畢竟這場事故挺嚴重的。那個混蛋司機酒後開車,都成馬路殺手了。

「手術室裡的人是你的親人?」

潘雷有些奇怪,交警沒事跑到他這邊幹什麼。手術室裡的人是他的親人?是呀,何止是親人,還是他的喜歡愛上的人呢。

「我家那口子。」

交警臉色一僵,他沒記錯的話,那是一個三十幾歲的男人。受傷者的老婆還在一邊哭呢。這個人面帶微笑的和他承認,這是什麼情況。

我家這口子,醫術了得,熱心有醫德,這樣的人可不多了。他就獨具慧眼就把到手了,怎麼可以不炫耀啊。

「據我所知,那個人才是傷者的妻子。你到底是誰?」

交警指了一下哭得快背過氣的女人,什麼情況?傷者雙性戀?有妻子還有個男性情人?

潘雷都快被這個交警弄糊塗了,他是誰?他和這場交通事故一點關係都沒有?管他什麼事?他們調查他們的,他等他家那口子,有毛關係啊。

「我又不是傷者家屬,我是誰管你屁事?不調查事故原因找我幹什麼?」

潘雷的暴脾氣上來了,員警了不起呀,他還是軍人呢,到了地方,他的軍銜可是很有份量的。

「不是傷者家屬,你在手術室外幹什麼?」

交警也火了,不是傷者家屬混在手術室外幹什麼?添亂啊。

潘雷脖子一橫,火了。推了一下員警。

「老子是醫生家屬,我在這等我家那口子不行啊。誰說手術室外只能有病人家屬?醫生家屬不行嗎?你管得著嗎?那個交通隊的?市局的還是轄區的?」

交警被窩回來了,整了一個燒雞大窩脖,是他沒搞清楚情況,弄了一個大烏龍,怪不得這個人會火。但是也不至於推搡員警吧,他是員警。員警是隨便推搡的?

「我警告你,再推我一下,我告你襲警。」

「襲你奶奶的頭。」

潘雷拿出軍官證,他的級別比這些員警高多了,上尉正營級,已經有報告讓他升軍銜,到少校了。一個列兵一樣的小員警,和他叫板,要是他的兵,他會讓他做兩千個伏地挺身,野外生存半個月再滾回來。

員警一看軍銜,馬上屁也不吭了,打了一個敬禮。

「不打擾您了。」

邁著正步走了。

潘雷哼了一聲,襲警?就連他們的市局局長都被他揍,自然那是三兄弟聚在一起的時候,比武較量的時候,他總能把坐辦公室的官僚潘革壓在地上,更何況是一個小員警。

這手術難度挺大的,潘雷看了好幾次時間了,三四個小時都過去了,他們趕過來的時候,都晚上八九點了,在三四個小時,他家這口子能受得了嗎?工作一天,再加半夜的班,就那個小體格,他一個手臂就能圍過來的腰,能吃得消嗎?要不要和他們院長打個商量呢,明天給他放假一天,好好休息一下?

早知道今晚他有手術,今天也不可勁的和他鬧騰,回到家就讓他休息就好了。

這時候,手術室的燈滅了,潘雷蹭得一下躥到手術室門口,恨不得馬上就看見他的田兒。

護士先推開門,推出病床,家屬呼啦一聲撲上去,呼喊,痛哭再一次傳來。

田遠解開口罩,那張臉白白的,對著所有人期盼的眼神一笑。

「手術很成功,先度過八小時危險期,明天就可以轉到普通病房。」

家屬又是笑又是哭,抓著田遠得手不斷地道謝,就像是謝著菩薩一樣。醫生的一句話,可以讓一個破碎的家庭在次圓滿。這份感激和喜悅,無以比擬。

青湖微笑著,一直地說著這是他們的職責。潘雷站在人群後邊,看著田遠臉上那心滿意足的,乾淨的淺笑,突然覺得他就像是西方聖經裡描寫的天使,聖潔,乾淨,博愛世人。

笑出來,他就是好運啊,這麼個乾淨透明的人,他就找到了,愛上了,一輩子,就想和他過。怎麼看都看不夠,怎麼擁抱都覺得不緊密,怎麼親吻都覺得不是全部。多相處一秒,就多愛一分,帶給他驚喜,溫馨,多好的男人,他怎麼就走了狗屎運被他抓到了呢。

人群散去,護士推著病床回病房。田遠的笑容也消失了,變成了疲憊。靠在手術室的門上,摘了帽子,潘雷看見他的頭髮都濕了,高度集中,高度緊張,太長時間的站立,讓他吃不消了。

潘雷靠近他,一手撐住他的腰。

「累了吧,咱回家。」

 

 

 

 

☆、第十九章給家這口子洗洗腳

 

第十九章給家這口子洗洗腳

田遠笑了笑,扶著他的手臂站穩身體,長出一口氣。疲憊至極的時候,有人撐一把,比什麼都讓人感動。累了吧,咱回家,平常普通的話,就在他累得都有些站不穩的時候,攻陷他的心。這就是最踏實最樸素的關心,不用多華麗,不用天花亂墜,卻最能打動人。他累了,一個支撐,一個擁抱,一杯熱茶,都讓他愛極。

做手術就和打仗一樣,每次都是爭分奪秒,和死神搶人。他又搶回一個,值得慶賀。雖然很累,但是很值得。身為醫生,沒有什麼比看見病人康復出院更自豪的事情了。

「田醫生,快,二手術室人手不夠,病人病危。」

小護士再次風風火火的闖出來,田遠馬上就像打了雞血一樣,剛才那種從骨頭裡透出來的疲憊一掃而空,推開潘雷的手,一把扯掉這身手術服,跟著護士就走。

「這還讓不讓人活了?病人都救回來了,你也就累癱了呀。」

潘雷氣的大吼,別人不心疼,他心疼。他家的這口子可不是借來的小毛驢,沒日沒夜的工作。

外科醫生永遠是醫院最忙碌最辛苦的人,一口氣兩台手術做下來,病人推出手術室的時候,田遠著身體承受不了了,白天一天的班,晚上在熬到三點多,他支撐到最後一秒,差一點暈倒在手術室裡。

護士扶著他出了手術室,他都順著牆滑下去了,再也站不起來了。

護士解開他的手術服,摘下他的帽子,那張臉被汗水浸濕,在無影燈的照射下,是青白的顏色,頭髮都成一縷一縷的,身上的衣服也都濕了,整個人就像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潘雷蹲在他身邊,脫了他自己的外套,披在田遠的身上,抄起他的膝蓋,摟過他的腰,稍微用力,就把他橫抱起來。

田遠喘口氣,看見是他,臉上再也維持不了微笑。腦袋無力地放在他的肩膀。

「把我送回辦公室吧,天很快就亮了,我也不回去了。你回去吧。」

潘雷忍著怒火,忍著心疼。他家的人,別人不在乎他在乎。他心疼,看著他這幅脫力的樣子,他的心臟就像被毆打一樣。抱著他就連手術服都不換了,直接抱著他回家。

田遠昏沉沉的,覺得上了車,他閉著眼睛眯了一會,現在給他一張床,他能睡到明天早晨。累死了,他的身體還真的不行,這才哪到哪,兩台手術下來,他就快死了一樣。還真的需要鍛鍊啊。

感覺車子一停,他睜開眼,看見到他住的社區了。潘雷掏錢給車錢。他打開門就要下去,趕快回家,他天亮了還要上班,這也就幾個小時了。

「別動!」

潘雷吼了一聲,田遠就保持著一手開車門一腳要下去的姿勢,歪著脖子看著潘雷。幹嘛,這麼大聲的吼他幹什麼?想耍無賴犯渾,等他精神恢復一些不行嗎?

潘雷皺著眉頭,趕快下車。繞到他這邊,打開車門,下腰就把他抱起來,緊緊地護在懷裡。

田遠有些好笑,不讓他動,就是要抱他啊?

「我就是精神差一點,又不是斷腿斷腳的,你這麼小心翼翼幹嘛。放我下來,又不是姑娘家,那個大男人喜歡公主抱啊。」

潘雷惡狠狠地瞪他一眼,開了門就把他丟到床上。

「趕緊把你這身衣服脫了,又是鮮血味道,又是消毒水味道,難聞死了。脫了就趕緊睡覺。」

眉頭都皺成一個川字了,任何嬉笑的表情都沒有,嚴肅的就像是在訓練他的新兵,五分鐘內穿衣起床背著行李去集合那樣嚴肅。

田遠看了看他,撤掉身上這件手術服。

「凶我幹什麼?我讓你等我半夜的?讓你回來你不回來,怨我頭上幹嘛。」

潘雷到浴室接了一盆溫熱的水出來,就聽見他在抱怨。

「還不想睡覺是吧,行,穿衣服,我們到樓下趁著一早空氣清新去跑五十里在上班。」

田遠馬上閉上嘴,跑五十里路,他直接死了算了。

潘雷蹲下身,把他的雙腳拉過來,脫了鞋子,拔掉襪子,把他的腳放進盆裡。慢慢的揉著他的腳心,也不知道他是真會還是騙人,又是捏,又是壓,還真的像是足療師。

田遠吃了一大驚,這待遇也太好了吧,潘雷給他洗腳?神啊,從他五歲之後,他媽媽都不在幫他洗腳了,他都三十了,潘雷竟然會蹲下去給他洗腳?這比讓他看見太平間出來鬼魂還要驚悚啊。

每個男人都有這樣的想法吧,給妻子洗腳,按摩著妻子的腳丫,說著家長裡短,然後關燈睡覺,怎麼都是溫情畫面。,可這種事情發生在他身上,就太奇怪了。大爺一樣的潘雷,土匪一樣的潘雷,頂天立地的男人,好像他就是老大一樣,他能蹲下來給他洗腳?他太累了做夢呢?

腳心的觸感不是假的,真的真的再給他洗腳。這個認知,讓他把所有疲憊拋到九霄雲外。

「你別這樣,你快放開我,我自己來就行了。你趕快去洗手吧。」

潘雷可勁的捏了一下他的腳心,讓他在躲。

「水都撒出來了。老實的聽話。你站太長時間了,腿部肯定受不了,燙燙腳幫助你血液迴圈,紓解疲勞,可以睡個好覺。」

雙腳紅紅的了,潘雷拿著毛巾給他擦乾淨。然後抖開被子,把他塞到被窩。

拍了拍他,又低頭吻吻田遠的額頭。

「乖,寶貝,睡吧。」

田遠很感動,洗完腳又這麼親吻他,他好像回到小時候一樣。臉有些紅,低下眼睛,看見那條毛巾。怎麼看都不對勁。

「這毛巾哪來的?」

「洗手台啊,不是兩條毛巾,我隨便拿一條啊。」

田遠抽過毛巾,一把摔倒潘雷的臉上。

「你大爺的,那是老子洗臉用的毛巾!」

 

 

 

 

☆、第二十章幫家這口子出頭

 

第二十章幫家這口子出頭

田遠知道,他就只能睡兩個小時,他還要上班呢。可他迷迷糊糊醒過來的時候,窗簾擋住陽光,房間裡昏沉沉的,他去夠手錶,潘雷總會把他的手抓回來放在他的手心。低下頭柔柔的親吻他的額頭。

「還早呢,睡吧,天亮了我叫你。」

田遠又被睏倦打敗,在次昏沉的睡過去。

潘雷拿著鬧鐘走到客廳,直接一拳把鬧鐘砸到報廢,然後丟進垃圾桶。看看大床上睡的混天黑地的他家這口子,他覺得有必要做些什麼。

這小身板,在這麼高強度的工作可受不了了。醫院還不把外科醫生當人看了,他一定要想辦法解決這件事。

「媽,你兒子。」

潘雷拿著手機到樓梯口,絕對一點聲音都不能讓田遠知道。

電話一接通,他那個永遠溫柔的賢良的母親,馬上變成河東邊的那頭母老虎,隔著電話就開始吼上了。

「潘雷!你個兔崽子!」

潘蕾趕緊把手機拿遠,他媽媽的虎嘯太厲害了。

「媽,溫柔,溫柔,我爸可最愛你的溫柔。」

「混蛋!趕緊給我滾家來。我可警告你,再敢一年到頭不回家,我讓你爸爸馬上通報軍區和你斷絕關係。」

潘雷嘿嘿的笑,在這邊裝傻充愣。

「媽,我這不是給你找兒媳婦呢嗎?等我把你兒媳婦搞定了,我帶著他回去,讓你們看看我這口子有多好。」

「男的?」

「這不是廢話嗎?怎麼可能是個大姑娘?那不是禍害人家嘛,你兒子不是那麼缺德的人。哎,媽,問一下啊,你不是返聘回武警醫院做院長了嗎?你的醫院現在還缺不缺外科醫生?我和你說啊,我這口子醫術可是一流,可這裡的醫院欺負他老實總給他高強度工作,我想把他調到你那邊去。你是院長,你還捨得虐待你兒媳婦啊。我不在家的時候你還可以幫我照顧他不是?」

潘媽媽算是對他兒子徹底失望了,還以為脫敏治療管用了呢,當兵十一年,在一個完全沒有女性的地方生活,他都沒有和那個小軍官搞出事情,還以為他真的給他找個女媳婦。這下好了,徹底死心了,他兒子心裡有主了。

「外科醫生永遠稀缺,你和他說,只要他同意,我的武警醫院大門永遠對他敞開。」

「我就知道我媽是全天下最好的媽媽。媽,等我大哥二哥他們生孩子,我就抱一個來給你當孫子。這行不?」

潘家媽媽氣得笑了,他混蛋兒子,總是氣死人又逗死人。

「有機會早點把他帶過來,至少讓我們知道一下,是什麼樣的人讓我們家斷子絕孫的。」

「媽,你先和我爸說好了啊,我這口子驕傲著呢,他可別甩臉子給他看,你們要給他委屈,我就真不回家了。」

潘家媽媽的回答是啪的一下掛上電話,這兒子,白養了。早知如此,當年就該送人。誰做他父母心臟一定要好。

潘雷笑呵呵的,搞定了老媽這邊,就剩下醫院了。

一個電話打到田遠的院長手機上。

「趙院長?我是武警醫院黨紅院長的兒子,潘雷。」

黨紅,就是潘雷他的老媽,醫學界誰不知道。當年可是外科界金刀。名聲在外不說,主要是這位女院長的來頭不小,他老伴可是軍區的首長,潘家一族威力可不小,軍人世家,到這一輩人就是商界政界都有人。潘家兄弟隨便一個都是翻雲覆雨的人物。

提起黨紅,就知道他的老伴,就會知道他們潘家新生代潘氏三兄弟。

「哦,哦,潘三少,真是讓我大吃一驚啊,三少有什麼事情嗎?」

趙院長有些奇怪,這位三少不是一直在當兵嗎?怎麼突然給他打電話?

「沒什麼大事。是這樣的,我的愛人在貴院做醫生,我媽媽喜歡人才,希望把他調到武警醫院去。我希望院長不要多加阻攔,讓他把工作調動了吧。」

潘雷冷冷的開口,他不喜歡這個院長,外科永遠比其他可是要忙碌,可是他要是合理分配,也不至於一個人當三個人使,看看把田遠累成什麼樣子了。

「我還真不知道是哪位醫生是黨院長的兒媳婦呢。」

「田遠。外科醫生。」

趙院長差一點把眼鏡摔下來,田遠?那個溫和的小夥子?他昨天還問他是否有女朋友的醫生?那可是個男醫生?真是大門大戶出怪事。好好的女人不愛,竟然愛上了田遠。

「三少,田醫生在我這幹的好好的,我們醫院很需要這樣的人才,他的醫術不錯,醫德也好,口碑很好,在哪工作都是一樣的治病救人,何必非要轉到武警醫院去呢,就留在我這家醫院吧。再者說他沒有和我遞交辭職報告啊。」

「幹的好好的?是啊,怎麼幹得不好,昨天工作一天,晚上一個電話叫過去,讓他連續做了兩台手術,累得都站不起來了。有你們這樣的嗎?他又不是機器,他身體又不好,你們就是這麼壓榨外科醫生的?」

潘雷開始大吼,要不是他壓著,他把手錶鬧鐘的都丟了,田遠現在早就爬起來上班去了。還讓不讓人活了。

「這個,三少,外科醫生本來就很緊張啊,這是所有醫院的通病啊。遇上突發情況,誰也避免不了的。」

趙院長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工作嘛,醫生不都這樣。要是所有家屬和他打電話吼著工作強度太大,那醫院還開不開了?

「我不管什麼通病,我就一句話,再讓他如此高強度的工作,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馬上把他的工作調走。不是有值班醫生嗎?又不是他不去病人就會死,幹什麼出了點情況就把他叫走。欺負人啊,外科有多少醫生,何必一定要把他叫去?就算把他叫去了,是不是其他外科醫生也要去?裡外就累著他自己,特大交通事故,外科醫生都到了,主任呢,副主任呢,都他媽的幹蛋去了?三個手術室,也就四個醫生,他自己就跑了兩台手術,工作到淩晨三點半,今天要不是我壓著他還要趕去上班。還讓不讓他活了?別以為他好說話就欺負他,別忘了,他是我的愛人,他老實不說什麼,我可不答應。還有,今天他休假,不管你同不同意,他今天就不去上班了,你敢扣他工資就試試看。」

 

 

 

 

☆、第二十一章田兒寶貝 叫哥

 

第二十一章田兒寶貝叫哥

要不然他也不會這麼憤怒,他在手術室外等田遠的時候,閒著無聊去大廳看了牆上掛著的醫生介紹,他看見,外科有主任一名,副主任兩名,主治醫生五名,可他等了半夜,走了三個手術室,就看見他的田遠,和其他三名外科醫生再做手術,什麼主任副主任的都不在。這不是明擺著欺負人嘛。小兵都上戰場了,指揮的都去泡妞了?

昨晚那場事故,如果他們外科醫生都上陣的話,十二點以前肯定都能下班。他們好啊,主任副主任都不在,出了事情誰負責?這要是有榮譽呢,歸他們這些醫生嗎?有獎錢都歸他們這些醫生嗎?這不是明擺著的嗎?榮譽全站,獎金佔七成,責任不負。

欺負別人他不管,欺負他家的就不行。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把他調到武警醫院去,有他老媽看著,就不信了還受到這種待遇。他的田兒就是老實,這麼個老實的人他可怎麼放心。一出任務就是十天半月的,他不在身邊怎麼行?再來一次這種幸苦上班,估計田遠病倒了,他也心疼死了。

田遠每次醒過來,房間都是黑黑的,他還納悶呢,這天亮好漫長啊,才兩三個小時而已,怎麼睡了這場長時間還沒有天亮呢。

「睡吧睡吧,我看著你呢,天亮了我肯定叫你。」

潘雷一再得把清醒過來的田遠再哄下去睡。

既然這是一個權力交織關係網混亂的社會,既然處處都要講究人情和權威,那他也只能這麼辦了。他就要趙院長知道,田遠不是一個沒有背景沒有身份的小醫生,他不吭氣不代表他受了欺負沒辦法。總會有人給他報仇的。

他有手錶,看看時間,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田園這一覺睡的時間很長了。

這次,田遠睡得不踏實,一迷糊的時候,就又醒了。

潘雷照舊老樣子,趴在他的身邊,抓過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用著哄孩子的聲音,拍著田遠。

「寶寶,田兒,睡吧,天亮還早著呢。」

是呀,還早著呢,至少要等十幾個小時呢。

田遠閉了一下眼睛,狠狠地推開了潘雷。刷得一下掀開被子。

「睡,睡,睡。你大爺的,用這個理由你騙我睡了七次,你以為我睡迷糊了不知道是吧。我他媽的也笨,怎麼被同一個理由騙了七次。滾開啦。」

完全清醒過來之後覺得不對勁,仔細一想,他迷迷糊糊醒過來總是一個聲音告訴他天沒亮呢,讓他繼續睡。

四下尋找鬧鐘,沒有找到,手機也是靜音狀態。他都有些迷糊了,現在是幾點,氣不過,抓過潘雷的胳膊,看了一下他的腕錶。

「下午四點?」

跳下床刷的一下拉開窗簾,指著太陽對潘雷吼。

「你們家管這叫天沒亮啊。」

潘雷特委屈,真的,他是覺得做了對他最好的事情哄他睡個好覺恢復體力,怎麼他睡醒了就這麼暴躁。

「哎,還是睡著了可愛。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偷親他好幾次他都不知道呢,還是睡著了不這麼鬧騰啊。

田遠抓過手機看了看,手機上有一條短信,是他們院長發給他的,告訴他今天休假,他明天在上班。這才放心了。瞪了他一眼,跳下床就要走。

「哎,幹嘛去啊,這都幾點了還想去上班啊。既然今天不去就別去了,咱們到外邊吃點東西吧啊。」

潘雷衝過去就拉著他的手,想穿衣服在上班啊,就沒見過這麼敬業的人。這個笨蛋,都欺負他他還不知道呢。

「我要去上廁所,憋死我了。」

推開他就衝向廁所,聽見水聲了,潘雷哼著口哨開始打掃房間。他家的田兒,怎麼這麼可愛呢,臉都憋紅了,也是,淩晨四點睡下到下午四點清醒,十二個小時呢,需要解決一下的。

「哎,給我拿衣服,我要洗澡。」

田遠在浴室裡對他叫著,一身消毒水味兒,他要不是累得快死了也不會不洗澡就睡覺的。趕緊洗乾淨了,不是所有醫生都喜歡消毒水味道的,就算到現在,他對福馬林的味道也是難以忍受。

潘雷嘿嘿的笑,終於有機會捉弄他了。

拿著他的內衣,把他的內褲放在食指上,來回的轉圈,耍著玩。

「田兒啊,你好像從來都沒有正經的叫我一聲呢。來,叫聲好聽的,我就好好伺候伺候你。」

不是性感的黑色內褲,也不是所謂的名牌,但是,潘雷喜歡。就是這小布料包裹著他最喜歡的田兒身體上,他最最喜歡的地方啊。不給他的話,田遠是不是很生氣,他一氣之下,會不會拉開浴室的門就和他吵,據他所知,浴室裡沒有大毛巾,就有他拿錯剩下的洗腳用的毛巾,沒有內衣,沒有浴袍。也就是說,他可以把他的田兒,全身上下看個遍。

他把小內褲轉的飛快,就快趕上東北二人轉裡的那條手絹了,轉的都快出花兒了。可見他有多心花怒放。

田遠嗆了一口水,把頭上的泡沫沖掉。

「滾,別想威脅我。」

還敢威脅他?他以為誰怕啊。

潘雷笑的得意張狂,就像是推開門看見一個黃花大閨女,驚恐的看著惡霸,惡霸露出來的那種笑聲。

「不知道怎麼叫我好聽的?我教你嘛。田兒,叫我一聲哥,田兒,叫哥。」

他是老小,上有三個兄長,還有表姐,就是沒人叫他哥哥。這個稱呼就留給他的田兒。做他一個人的哥,做他的情哥哥,嘿嘿,一想到,田遠咬著嘴唇,羞澀的叫他一聲哥哥,綿軟柔長,帶著撒嬌,帶著討好,他怎麼就那麼通體舒暢呢。一定要他叫,非叫不可。

「去你大爺的,滾遠點!」

 

 

 

 

☆、第二十二章猴子偷桃讓哥摸一把

 

第二十二章猴子偷桃讓哥摸一把

叫他哥?美得他肝疼,他還知道他姓什麼嗎?有本事就別給他衣服,還怕他怎麼著,大不了裸著出去,還不知道他那個流氓想法,不就是想看他身體嗎?看完之後讓他長針眼,哼。

「哎,你怎麼就這麼看不透形勢呢,難道你想光著出來?那就出來吧,我是無所謂的。不就是一聲哥哥嘛,叫了又怎麼樣,你又不會少塊肉,成為我弟弟,我會比現在還疼愛你的。」

「切,老子不需要哥哥,獨生子的自私想法,就是不需要哥哥。還有,寧可少塊肉也不叫你哥哥,不需要你更加疼愛我。你所做的一切,都不是疼我,都是在虐待我,我欠虐啊。」

潘雷在外邊有些抓狂,他家這口子脾氣就是強,強的叫人牙癢癢。

「叫我一聲又怎麼了,我怎麼不疼你了?洗衣服做飯鋪床疊被,哪做的不好你明說啊。」

田遠開始沖洗身體。

「那做的不好你就改?」

潘雷拍拍胸脯,大丈夫能屈能伸,為了家裡這口子改掉壞毛病很正常,一切都為了和他親親熱熱過日子為目的,改了就改了。

「你說,我就改。」

田遠在裡邊哼著歌,打上沐浴露開始洗刷刷。心情好得不得了。

「去變性成個大姑娘,把你是個男人的這個毛病改了,我就愛上你。」

潘雷無奈的低下頭看看下邊,這是出生就發生的錯誤,田遠該去質問他老媽,為什麼生個兒子不是個閨女,而不是讓他改這個錯誤。

「不就多了下邊的五兩肉嘛,這妨礙到我們的愛情了嗎?正因為有他在,我才能讓你性福啊。我比女人差哪了?他能給你的我都能給你,生活有質有量。我保證下邊這五兩肉會把你滋潤非常好,讓你愛不釋手。」

田遠開始沖洗所有泡沫,洗乾淨了,大浴巾都找不到了。摸著下巴思考,這是個問題,難道真的要光著出去?

「在胡說八道,我就到軍事法庭告你,丟光你們家所有人的臉。」

這麼僵持著也不是好辦法啊,他不給衣服,浴室裡沒有大毛巾,他在僵持著,受罪的是自己?難道就嘴軟了叫他一聲?做他的春秋大花夢去吧,美得他冒鼻涕泡。哥哥?他心裡有毛病啊,一直都是老小,讓他想做哥哥做瘋了?在他這裡找平衡呢。

才不會滿足他的想法呢。可要怎麼辦呢。

田遠歪著脖子聽聽外邊的聲音,潘雷還在外邊唧唧歪歪,臭小子,叫哥吧,哥疼你,哥愛你,哥把你當寶貝寵著。

田遠笑了笑,躲在門邊,用肥皂把門口的那四五塊地板磚塗了一邊,弄得滑不哧溜的,然後抓起他擦腳的那條毛巾。

「啊!」

田遠大叫一聲,把他的沐浴露洗頭水的瓶子都丟到地上,霹靂乓愣的弄出巨響。

潘雷一聽見慘叫,隨後就是什麼東西摔在地上的聲音,他的神經馬上被抻起來。摔著了?肯定的,地板那麼滑,他這身板兒,能受得了嗎?萬一磕碰到那,這可怎麼辦?一想到他冒著鮮血在地板上掙紮著,潘雷就像瘋了一樣,拍著門大叫。

「田兒,田兒啊,你怎麼了,摔著了?快開門我看看,摔哪了。」

田遠開了門鎖,露出一條小縫兒,潘雷一看門開了,就衝了進去,還不等看清楚什麼,腳下一滑,站立不穩,叭的一下摔在地板上。

田遠隨後把他手裡的毛巾丟他臉上,一把搶過他手裡的內褲,用光速穿好。白色內褲包裹住了臀部,田遠仰天長嘯。落我手裡,還有你好嗎?這個時候,就是有怨抱怨有仇報仇的好時候。

一腳踩在他胸口,可勁的碾壓一下。

「哼!捉弄我,捉弄我,看誰捉弄過誰?還敢不敢威脅我了?讓我叫你哥哥,美死你。說,說你不會再開這種玩笑,說不會在捉弄我,說,田醫生原諒我。」

田遠可拽了,下巴抬得高高的,完全不在乎,現在他身上就只有一條內褲,潘雷就算是摔了個仰八叉,還是衣服整潔。一副君臨天下的驕傲模樣,囂張得瑟傲視群論。

潘雷七手八腳的扯下毛巾,胸口有了壓力,他罵了一聲。

「陰溝裡翻船,最毒田遠心。」

田遠聽見了,腳下用力。潘雷哎呦哎呦的叫。

「死啦,死啦,踩死我啦。松腳,快松腳啊。」

「說不說,你說不說,趕緊說。」

田遠玩上癮了,白嫩的腳丫子就在他胸口又是壓又是碾,他以為他在踩蟑螂啊。

潘雷慘叫一聲,身體有些哆嗦。

「啊,頭好疼,肯定是剛才摔倒碰到頭了,好疼,疼死我了!」

潘雷扭著身體蜷縮一塊了,抱著頭身體抖如篩糠。田遠一看嚇得趕緊收回了腳。蹲下身體,扶著他的肩膀。臉上都是擔心。怪他剛才鬧得太過分了,這種身高,摔在地上肯定非常疼,他又體型壯碩,浴室多狹窄,他肯定是碰著哪了,把他的胳膊拉下來,趴在他身上,摸著他的頭,看看是否有腫塊。

「頭暈嗎?噁心嗎?哪個部分最疼?」

潘雷哼哼唧唧的,就是叫疼,田遠的心啊,自責內疚的縮成一塊,都是他不好,浴室這麼小,胡鬧什麼。

潘雷出其不意,用迅雷不及掩耳響叮噹之勢,手一伸,來了一個猴子偷桃,摸了田遠腿間,被內褲包裹著的田遠的小弟弟一把。

「你哥哥我這個部位最疼啊,看見你這幅性感的模樣,我想的都硬了,漲著疼啊。」

「潘雷,你個老流氓,我,我,我上你媳婦兒!」

好人家好小孩的田遠,氣的忍無可忍,終於罵出了國罵。

在潘雷囂張的笑聲裡,他恨不得剁了這個老流氓。

 

 

 

 

☆、第二十三章讓你摸回來就不吃虧

 

第二十三章讓你摸回來就不吃虧

看看,看看,那小臉,氣的都快冒煙了,不就是摸一把,摸一把怎麼了,以後他全身上下還不都讓他摸過來,摸上一千遍,他也愛不釋手啊。

眼淚都快氣出來了,這要是個嬌弱大姑娘,肯定哭著告他非禮,要怎麼說愛男人呢,爺們家不會因為這種事情哭喊吵鬧,不過,田遠氣得夠嗆,給他一把刀的話,估計會把他肢解分屍。

千萬不能得罪外科醫生,要不然他會像X光機一樣,找骨縫,想怎麼把刀子劃過去,還不割傷骨頭的。

潘雷笑的前仰後合,雖然擱著布料,但他還是摸到了,手感不錯,脫了內褲在摸一把那就更好了,可一看那張氣得想殺人的臉,他趕緊咳嗽一下,把嘴角拉回來,擺出一副認錯的態度。

「田兒啊,我錯了還不成。你就原諒我吧。你大人不記小人過,你男子漢大丈夫,摸一把就摸一把,別生氣了啊。」

田遠特別想抽他,一個大嘴巴子抽過去,指著他鼻子罵他臭流氓。可這有辱斯文。可這口氣又嚥不下去,氣的胸脯劇烈起伏,用盯著侵佔中國小日本的眼神,死死地用眼神殺死他。

潘雷伸手要摸田遠的臉,田遠躲開,開始咬牙。

「你說你,上我媳婦兒,這話就不對了,我媳婦兒不就是你嗎?下次換一個新鮮的詞來罵我啊。我任由你罵還不行嗎?別生氣了啊,乖,寶寶,別生氣了,氣壞了我還心疼呢。」

「去死!」

潘雷抓抓頭,這個,哄媳婦兒也是個技術活。

他坐起來,有些理虧詞窮的。

「不就是摸一把嗎?以後你身體還不是我的,我愛怎麼摸都行啊。你要是氣不過,那你摸我吧,我讓你摸十次。」

潘雷開始解皮帶,把牛仔褲的拉鏈往下一拉,露出裡邊的黑色內褲。他的手勾著內褲的邊緣,就要往下拽。

田遠大叫一聲,一看他下流的動作,他抓起一個瓶子就丟過來,別過臉去,那張臉更紅了。

「臭流氓,誰要摸你啊,耍流氓啊你!」

「摸摸吧,你好解恨。不就摸一把,你說你生這麼大氣幹嘛。好了,我隨便你怎麼摸。來吧,摸吧,我不小氣。」

潘雷特別大方,特別無賴,大大方方的一把拽下黑色內褲,露出他的潛伏在黑色草叢裡的那五兩肉,不就是讓田遠摸幾把,摸唄,田遠是他的,同樣的,他的身體也是田遠的,愛怎麼摸就怎麼摸,連親再摸更好,左右他不吃虧。這是巨大的福利好不好。

田遠是忍無可忍了,遇上一個超級沒臉沒皮,沒自尊的臭流氓,他是一點招都沒有了。閉著眼睛就要跑。

潘雷可不會放過他,一把摟住他的腰,就把他抱在自己的腰上,一隻手控制住他逃跑舉動,另一隻手就抓著田遠得手,去摸他的五兩肉,還上下動著摸。

田遠燙著了一樣,狂甩手。

「滾開,臭流氓,放手啊!」

潘雷的手壓著他的腰,用力壓向自己面前,田遠就胡亂地掙扎,根本就沒在意這個,等他發覺的時候,潘雷已經咬上他的耳朵了。

「寶寶,摸摸吧,摸摸我,看他對你多熱情。」

一掃剛才的臭無賴樣子,聲音都變得低沉有磁性了,熱氣噴灑在他的耳垂上,田遠的脖子都紅了。

就沒看見過這樣的,還脫了衣服等別人非禮他啊。田遠真的快氣死了,這個死男人,這個變態,他就不會正經一點?

摸你妹呀!軟綿綿香噴噴的女人才好摸,摸他?他不准做出什麼好不好。吃虧的還是他啊。

「老子是男人,男人,你沒看清楚嗎?我喜歡女人,不喜歡男人,你懂不懂啊。別再對我做奇怪的事情了,我,我真的會報警啊!」

可勁的推著他,眼睛都不敢亂動了。往上看見他的臉,看見了更生氣。往下看他脫了褲子的身體,他更不敢啊。

潘雷嘆口氣,抓過田遠的摸他五兩肉的那隻手,放在唇邊連親在咬。

「每個男人沒遇上心愛的同性戀人之前,都會說自己是喜歡女人的。我不怪你這個認知錯誤,等你愛上我,你就知道,全世界那麼多人你都不愛,你就愛我這個男人。」

死腦筋,怎麼就想不透呢。要給他灌輸思想,這是板上釘釘兒的事情,他就是脾氣太強,還在彆扭。

「熟悉我的身體,熟悉我的親吻,你就會慢慢愛上我。至於你現在沒有對我愛的那麼深,是我們親吻太少。親密接觸太少,等我們身心結合,你就會愛死我。多親親,多身體接觸,保證我們愛情迅速升溫。」

扣住他的臉,深情的看著天遠。

「親愛的,我們來接吻吧。我們從親吻開始這段愛情。」

田遠又是推,又是搡,就是抵擋不了他靠近的嘴唇。

潘雷沒有撅起嘴,反倒是張開嘴,潘雷的親吻方式,從咬嘴唇開始。

張嘴就是一口,先把田遠的嘴唇咬出一道小口子,然後再含住他的嘴唇,伸出舌尖去戲弄田遠的舌尖。

田遠嗚嗚的喊疼,又咬他,又咬他,每次親吻他都不來換樣兒的,總是第一口就咬他。

田遠氣不過,為什麼每次都是他吃虧,挨咬的總是他。

猛地一把推開潘雷,田遠氣的眼睛通紅,新仇舊恨,讓他失去理智。

「咬我?老子咬死你。」

吭哧一口,在潘雷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就咬在他的大動脈上。

潘雷嗷的一嗓子,他家這口子是在殺人啊,情侶之間的親吻不帶這麼血腥的。

 

 

 

 

☆、第二十四章家這口子真招人稀罕

 

第二十四章家這口子真招人稀罕

讓他咬,他還能咬掉一塊肉啊。

貼在身上呢,這個便宜不佔對不起自己。潘雷色膽包天,手下滑,包裹住他的臀部,用兩個大手反覆的揉著,捏著,順便再低下頭可勁的在他脖子上親吻,留下一朵一朵紫色的痕跡。

手感真好,彈性十足不說,形狀也好看,他平時穿白大褂可擋住了這好風景,能這麼摸著,他快高興死了。再往下,順著大腿摸下去,和他不一樣呢,他腿毛多,這腿兒,又白又直,滑不哧溜的,摸著就讓他非常有感覺,這要是掛在他的腰上,隨著他的運動緊緊地圈住他的腰,哎喲,可不能再想了,鼻血流下來了。

田遠是氣瘋了,完全忽略了在他身上放肆的手,一口咬下去不解恨,抬頭看見他脖子上帶血的牙印。

他抱住潘雷的腦袋。

「讓你咬我,我和你說過,不許在咬我,你不聽是吧,行,大爺我也給你留幾個痕跡,讓所有人嘲笑你。」

低頭張嘴,用潘雷啃他的動作,他回啃潘雷。白森森的牙齒露出來,吊住他的下嘴唇,可勁的咬下去。

潘雷的回擊是在田遠脖子上重重的親一口,栗子皮顏色的吻痕就出現了。

田遠鬆開他的下嘴唇,在咬住他的上嘴唇,吭哧一口。

潘雷換了一個方向,在他另外的脖子上留下一個栗子皮顏色的吻痕。

就在潘雷舔了一下吻痕的時候,田遠抓住機會,咬住他的舌尖。

潘雷這下慘叫出來,不帶這麼血腥的,他家這口子是屬小狗子的?怎麼得那咬那啊。疼疼疼,疼死了。

所有咬過嘴的人都知道,不管是咬住了舌頭,還是咬過口腔內隨便一個地方,只要吃飯的時候不小心咬了那麼一下,眼眶肯定會翻紅,不是疼的哭出來,是生理性的,嚴重的話眼淚都會下來。

就像是不小心碰了鼻子,眼淚隨即就會流下來一樣。

等含到血腥味道了,田遠鬆開了嘴,看見潘雷紅了眼眶,田遠那叫一個得意。

看誰制的了誰,小樣兒,還管不了你?再得瑟?再囂張?把你舌頭咬下來。

田遠拍拍他的肩膀。

「下次再欺負我,在咬我,我就這麼回擊你。把你咬哭為止。」

從他身上站起身,滿意地拍了拍手。

潘雷含著舌尖,心裡慪火,他家這口子,可不是乖順的小綿羊,也不是有爪子的貓,他可是一條小狗子,會咬人的小狗子啊。

「真下的去手你,我可是你男人。」

潘雷對著他大喊。田遠根本就不搭理他。

讓你囂張,給你點顏色你就開染坊了。不給你上家法,你就不知道家裡誰才是說話算得。

潘雷動作迅速,不給田遠回擊的能力,撲上去,就抓住他的內褲邊緣,可勁往下一扯,露出他四分之三的白花花的臀部,潘雷在浴室裡笑得快打滾了。

看見了看見了,他剛才揉出的紅色指印,在他白嫩嫩的臀部上,尤其明顯。那是他留的,他留的,是他的人,他就留下他的痕跡了。

田遠啪的一下關上浴室的門,氣不過,又踹了一腳。

「臭流氓,去死吧你!」

破屋偏逢連夜雨,一腳踹下去,他扭到腳指頭了,踉踉蹌蹌的跌坐在床上,自己生悶氣。

怎麼就遇上這個臭流氓了,真是土匪,他就不算一個成年人,頑劣不堪,品質惡劣。土匪一樣。

氣呼呼的抓過衣服穿好,坐在床上揉著腳趾頭。

潘雷笑夠了,從地板上爬起來,探頭探腦的打開浴室的門,一看他家這口子還在生氣呢,馬上賣乖,恢復成家庭主夫,開始收拾房間。推開窗戶換空氣,被子折的和豆腐塊一樣。

然後湊近田遠,一張欠扁的笑臉出現在田遠面前,田遠哼了一聲,轉過頭,繼續不搭理他。

「田兒,別生氣了啊,乖啊,我請你吃好吃的還不行?以後我再也不咬你了,你要理解,我一個三十歲的大處男,沒有和其他人接吻的經驗,只能想什麼做什麼。大不了以後我找其他人練習吻功。」

田遠猛地轉過頭,惡狠狠地盯著他。找別人練習吻功?他敢!

潘雷馬上做他身邊,嘿嘿的笑著。

「我不找別人,有你就夠了,我就是逗你呢。放心,我對國旗發誓,我對你的忠心就像我對部隊的忠心是一樣的,絕對不叛國,絕對不背叛你。陰轉晴吧啊,繃著臉你不難受啊,不和我說話你不憋得慌啊。」

田遠抬高下巴。

「哼。」

雖然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可聲音軟糯,轉了一個圈,勾的潘雷心癢癢的。

潘雷又向他身邊拱了拱,把他的腳拉過來,放他大腿上,小心的給他揉著他撞了一下的腳趾頭。

捏一下,揉一揉,再拉一下,再揉揉,最後低下頭,在他白嫩的腳趾頭上親了一口。從他踩自己心口那一刻,就發現他身體無一處不精緻,就連腳趾頭都是玉雕的一樣,白嫩嫩的,讓他打心裡喜歡。就像這個人,一眼就喜歡上了,喜歡得不得了。

田園踹了他一下,臉有些紅。幹嘛,又調戲他。

潘雷找出襪子,給他穿好。

「想吃什麼,今天我請客,昨天累著了,今天好好補補。我記得有一家藥膳館的,我們去吃花生煮雞腳湯好不好?」

田遠想了想,怎麼捉摸都不對味,想明白之後,一巴掌打在潘雷的胸口。

「你他媽的又把我當成女人,哪有大男人去喝花生煮雞腳湯的,那是給女人下奶用得好不好。」

潘雷又笑抽了,抱著田遠的雙腳,倒在床上,笑得都快背過氣去了。

哎喲,哎喲,可不行了,他家這口子怎麼越來越可愛,讓他愛不釋手啊。真想把他摟懷裡狠狠地親幾口,這氣鼓鼓的小模樣,這黑亮的眼神,這麼就這麼招人稀罕啊。

 

 

 

 

☆、第二十五章潘家大哥送嫁妝

 

第二十五章潘家大哥送嫁妝

好說歹說,終於把他家這口子說通了,同意和他到外邊吃一頓好的,誰知道剛穿好外套,他二哥,潘革一個電話打過來,他家大哥,潘破四兒回來了,知道小弟有對象了,趕緊讓小弟帶過去看看。

他們這一輩人,兄弟姐們都少了,所以堂兄弟之間的感情都不錯。就連那個假小子一樣的姐姐潘越都玩到一起。

潘雷不管田遠不想去,拉著他就上了車。

「我們家有這個傳統,只要誰有託付終生的人,肯定要先經過兄弟姐們這一關,他們考核完畢,再帶回家給所有長輩看。然後就是走入禮堂。我們是不太可能手拉手的走入禮堂了,但是你要希望的話,我們也一辦一個中式的婚禮,三拜九叩的,穿大紅的長馬褂,也挺不錯。」

田遠踹了他一腳,讓他在胡說八道。

「我去不合適,我又不是你託付終生的人。」

潘雷看看他,一臉的嚴肅。

「大爺我就認準你了,你反對沒用。」

田遠丟給他一個白眼,不搭理他。他認準了就行啊,問問另一個當事人好不好?這不是一家的事情,他以為他在部隊,他的決定,下屬就不敢反駁?

潘展說是一頓便飯,他也沒有挑酒店,就去了他們經常去的地方。

下了車之後,田遠嘆口氣,世家子都這麼驕奢淫逸嗎?這裡是一個八層樓的地方,光看著大門口,這些迎賓接待,他都覺得囊中羞澀。來這吃飯,純粹燒錢。

潘雷不管這些,拉著他就往裡走,大堂經理已經恭候大駕了,叫著三少,其他人早就等您了。

其他人?有多少人?不就是說是潘家的一個家宴嘛,頂多也就是他的兩個兄長而已,還能有誰。

服務生直接把他們帶到頂樓。

潘雷手裡的田遠的手,有些出汗,他在自己牛仔褲的臀部上,擦了擦。把田遠手心的汗,都摸到他的褲子上。

「緊張什麼?他們就是我哥。日後我帶你回家,看見我的伯父伯母們,我爸媽,我爺爺奶奶,你還不緊張的休克啊?放心吧,他們和我一樣好,對你也會很好的。」

問題是,除了捉弄他,真沒看得出你對人家有多好。

田遠心裡腹誹,一群霸道蠻橫的主兒?他真不想打交道。

服務生一推開門,滿屋子的人集體投來好奇探索的眼神。

人數是兩個人的倍數,田遠什麼都沒說,轉身就走。他不是熊貓,不是外星人,不想展覽在這麼多人的面前。

潘雷拎著小雞子一樣,一把抓到他的後衣領子,直接把他踢回來。放在門裡,碰的一腳踹上門。

「你跑什麼,不就是見幾個人嘛,有什麼不好見人的。我的人他們誰敢說一句不好聽的,我直接和他翻臉。放心,有我呢。」

潘雷一把把田遠摟在身邊,就像所有愛護戀人的戀人那樣,緊緊地護在身邊,抬著下巴對所有探索的眼睛宣佈。

「這是我家那口子,我喜歡的愛上的人,我託付終生的人,田遠。」

驕傲地宣佈,顯擺一樣的摟在身邊,這是他的人,特別好,特別可愛,讓他愛不釋手的人。那個要敢小看一眼,誰一句對他不尊重的話,他就不客氣。

他家的,他的寶貝,他希望這些和他從小一起成長的人,也用愛護他的方式,愛護他的寶貝。

不要小看他,不要因為他是個男人就鄙視他們,不要因為他家這口子脾氣有些彆扭,就說什麼。看不起他就是看不起潘雷,就是看不起整個潘家,得罪潘家,那就小心一點。

別說對他說什麼不好聽的話,別說丟給他家這口子一個白眼,就連稍微冷臉,他都會生氣。他捧在手裡含在嘴裡放在心尖子上的人,不是讓他們鄙視的。看不慣的可以滾蛋,別以為潘家好欺負。

田遠深呼吸,抬頭挺胸,沒什麼好見不得人的。這就算是兩個男人,也沒必要接受任何鄙視。愛情觀,性取向不關任何人的事。看不慣?滾蛋啊,關你屁事?

一屋子的人,靜默三秒鐘,然後集體笑出來。

「大哥,我就說,這臭小子是鐵了心的。看看,這麼正式的介紹呢。不是玩玩就算了的。」

田遠看過去,他唯一認識的,潘革,市警察局局長。還了那身警服,穿得休閒,沒有那麼嚴肅了,微微淺笑著,舉起酒杯對他邀敬一下。

「田兒啊,我和你介紹啊。我大哥,潘展,我和你說過的。」

一個斯文的帶著眼鏡的男人走過來,拍拍田遠的肩膀。

「我小弟這個臭小子一直都是土匪脾氣,他要是欺負你,我幫你教訓他。俗話說長兄如父,小時候我沒少揍他,就算是長大了,他也不敢忤逆我的。」

「哥,我哪敢欺負他啊,他可是我的寶貝,我疼還來不及呢。」

潘雷抱怨,他一直做的都是疼愛好不好,就算是捉弄,田遠也回敬他了。他脖子現在還疼呢,都是田遠咬的。

「哥,第一次見面,怎麼著也要表示一下吧。你把我嫂子帶我們面前的時候,我們可送見面禮了啊。」

潘展鎚了一下小弟的肩膀,這小子有了屋裡頭的就忘記誰是親哥了。

「是啊,見面禮,一盒杜蕾斯。回去我就被你嫂子捶。但做兄長的不和你臭小子計較,我知道送見面禮。昨天聽你二哥說你有喜歡的人了,我就準備了。明天提車,手續我都給你帶來了。」

潘雷趕緊獻寶。

「看看,我就說嘛,他要是不給我就直接要了。給了咱們就收著,他是做哥的,應該給。明天我教你學開車啊。」

田遠狠狠地推開他,冷著臉對著潘雷。這家子人怎麼都一個德行,難道潘雷作惡多端,品質惡劣沒有人敢和他在一起?所以他二哥一見便就推銷他,他大哥一見面就送重禮?

「你就算是給再多嫁妝,我也不會娶你。」

----喜歡的就收藏吧。要不然開虐了啊。我可真是什麼招數都用上了,鄙視我自己。

 

 

 

 

☆、第二十六章都不是什麼好棗

 

第二十六章都不是什麼好棗

潘展剛想開口,這不是嫁妝,這是聘禮。他家小弟一貫強取豪奪,從小就是土霸王,他小時候還敢把他姐姐潘越弄哭呢,肯定不會哄人。既然他小弟不會怎麼討好戀人,只好做兄長的出面,從細節上把弟妹安慰好。可以叫弟妹吧。

「我娶你,這個問題不是問題。我嫁你。你嫁我,不都一樣。你這輩子就是我媳婦兒了。」

根本就不是個事兒,給了就要,要幹嘛去在乎是嫁妝還是聘禮。

田遠掐住他的手背,可勁的擰了一下,來了一百八十度的轉彎,潘雷大叫著,疼疼,不帶這麼欺負他的,這可是在外邊,給他留點面子行不行?

「誰是你媳婦兒?想好了再說。」

潘雷急忙點頭,知道了知道了,他不敢再把媳婦兒老婆之類的女性詞語掛在他身上。這個祖宗自尊心強的要命,可不敢有一點他認為的侮辱詞語出現。

「我是你媳婦兒還不行?快鬆手,掐死我了。」

潘展清了一下喉嚨,推了推眼鏡。

「至於你們倆是怎麼區分的著我們不管,但是,不要用打情罵俏來證明你們感情好。」

一本正經的和著田遠說打情罵俏不怕,可要看場合,全家人都挺嚴肅的,這話被他們聽見,他們會不高興的。

田遠的臉刷的就紅了,他大哥這個嚴肅的樣子也很搞笑。有些尷尬,他這似乎變相的承認了和潘雷的關係。

潘雷倒是笑得都看見大牙了,眉開眼笑的,看看,他也守到手了吧,他家這口子承認他們是一家的了。

全有人都笑了。潘雷繼續介紹下去。

「我二哥潘革,你認識的。接下去就是我們從小長大的哥們兒。以前都在一個軍屬大院住過,他們都被我揍得吃過土,別以為現在人模狗樣的,小時候都跟我屁,股後邊喊打喊殺呢。」

「那個,黃凱。」

一個帥氣的男人站起來對他揮揮手。

「鼻涕蟲林木,他小時候的鼻涕總過河,抽著鼻涕跟在我們身後玩。」

「你不說這種事情不行啊。」

有些清瘦的男人站起來。

「聽說你是外科醫生啊。真巧,我在武警醫院工作呢,不過我不是外科醫生,我是腫瘤科的。有機會的話交流一下吧。對了,雷子,你怎麼不讓潘媽媽把你這口子調過去啊,都在武警醫院工作,多有照顧。」

「我媽也希望他調過去,可我沒問他的意見呢。他要是想去,我媽說隨時歡迎他的。」

「喝酒的那個年紀稍大一些,張輝。我們都叫他輝哥。他比我們有出息,這間酒樓就是他的。輝哥,怎麼著也叫你一聲哥,你做哥的不給點什麼啊。」

休閒的黑色體恤衫,半長亞麻色頭髮,笑得有些邪氣。

隨手一掏,就是一張貴賓招待券。遞給潘雷。

「日後不管他在這裡消費多少,我都免單。」

潘雷塞到田遠的口袋裡,非常滿意。

「田兒啊,這個好啊,我出任務不在家的話,你不想做飯就到這來吃,想吃什麼吃什麼,他這有最好的廚師,口味豐富,我還放心了你一個人在家了。」

「沒關係,破四兒,你會負擔一半的飯錢吧。」

潘展一句話沒說,側著身體丟過來一個霹靂旋風玻璃杯,直擊張輝的面門。

潘雷把田遠的頭壓在懷裡,險微微躲過這個兇器。

「我就和你說過吧,千萬別叫破四兒,他真的會殺人。」

潘展抓了一個酒瓶子在手,顛了幾顛,微笑的看著潘雷。

「臭小子你也不想活了吧,再說一句我的小名,我就不客氣了。」

潘雷吐了吐舌頭,壓低聲音在田遠耳邊開口。

「其實,我在家裡是最老實最聽話的一個,至少我不會笑眯眯的殺人。我大哥才最邪惡。別以為我二哥一本正經的,他玩弄權勢警局大換血,那也叫屍橫遍野。這幾個別以為是好人,黃凱看著挺陽光的吧,他可是黑道混的,拿著砍山刀把人家追了兩條街的也是他。林木和你一樣是醫生吧,你手術會打麻藥,他就不給病人打麻藥,不就是被男病人摸了一把嗎?敢挑戰我大哥的,張輝也不是什麼善茬兒。」

田遠點點頭,全都明白了,怪不得他們玩到一起,都是土匪出身,肯定臭味相投。都不是什麼好棗。

介紹完了,張輝拍拍手,服務生開始上菜。有一個男服務生抱了六瓶白酒進來,全部打開,放在一邊。

潘雷開始猛給田遠夾菜,吃碟堆滿了,又叫服務員拿一個大一些的盤子過來。那條西湖鮭魚上來就被他夾了半條放在田遠盤子裡。經過他這一掃蕩,桌子上精緻是的吃食都和戰場一樣亂了。三分之一進了田遠的盤子。

田遠滿頭的黑線,他不是豬,潘雷沒必要用餵豬的辦法把他的胃撐開。又不是沒飯吃,搶什麼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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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喝酒 誰怕誰

 

第二十七章喝酒誰怕誰

其餘幾個人一眨眼睛,張輝起身倒酒,每個人面前都有一個高腳杯,喝葡萄酒用的那種高腳杯,一瓶白酒也只能倒滿三個這樣的杯子。他把所有人面前的酒杯都到滿了。

張輝舉著杯子,對潘雷笑。

「雷子啊,你沒忘記規矩吧。咱們幾個可是說好了的,誰有託付終生的人就要帶來讓我們看看,一起吃個飯,然後,要一連喝上三杯酒。這就代表融入我們的生活,成為我們的親人了。規矩定這了,潘破四兒,不是,潘展,潘展,你讓我說話不行嗎?在拿什麼東西丟我,我可翻臉了。」

張輝嘴打刺溜兒,把潘展說成潘破四兒,潘破四兒又拿過身邊的吃碟,丟向張輝。

潘展依舊笑眯眯的,彷彿剛才行兇的不是他。

「潘展娶老婆的時候,他也和嫂子一連喝了三杯。到你這了也不能改,和田醫生喝三杯交杯酒,我們就認下這個兄弟,不管你出不出任務,不管你在不在他身邊,他有困難,我們馬上就趕到。」

田遠吞了吞口水看著面前的高腳杯,滿滿的高度白酒,一連喝三杯?他會酒精中毒。

求救的看著潘雷,看他有什麼辦法躲過去。

潘雷看看這一杯滿滿的酒,再看看在坐著幾位的不懷好意,就知道了,這是他們幾個下的套兒。

「我大哥和我嫂子喝的時候,可不是五十幾度的白酒,他們喝的可是葡萄酒。這我可不幹,憑什麼我們就喝白酒啊。」

就算是要喝,也沒這麼捉弄人的。五十二度的白酒,都可以點著了,喝下去他們都找不到北。

「你要是不喜歡這白酒,還有威士卡。你就知足吧,要不是你,我還捨不得用白酒呢,這白酒有講究,喝白酒,就代表著白頭到老。他們喝紅酒,是代表小日子紅紅火火。潘展夫妻肯定沒你們感情深,白頭到老了還不行啊。痛快點,你的酒量我們可都知道,五歲就偷酒喝,十歲就能喝三兩二鍋頭,十五歲一瓶二鍋頭咋地不咋地。當兵這麼多年,你沒有泡出來啊。趕緊喝了,不想和你家這口子白頭偕老啊。」

要說最壞的,就是張輝。林木端著酒杯看熱鬧,黃凱也是看著事態發展,他兩個哥哥肯定不會往死了灌他們的小弟,張輝都把白頭偕老說出來了,就沖這四個字兒,就衝著良好寓意,這酒肯定要喝。

潘雷看看田遠,他就算是和一瓶六十五度的二鍋頭都沒事,可他家這口子就不行了。田遠對他眨了一下眼睛,有些哀求的意思。

他肯定會被這三杯白酒幹倒,說是家宴,一桌子好菜一口沒吃,就直接趴下了。

對著他眨了一下眼睛,潘雷的大男人心裡瞬間爆棚,不幫家裡這口子擋酒的男人,就不是男人。寧可他醉的回去抱著馬桶吐個昏天黑地,也不能讓他家這口子明天因為宿醉頭疼。

就這個眼神,就這個哀求的小眼神,他看得心疼。為了千百年不會出現的哀求,為了他家這口子身體,拼了。

「那我們也要小日子紅紅火火,不就是喝酒嗎?我喝白酒,代表我們白頭偕老,給我家這口子喝紅酒,小日子紅紅火火,兩全其美。給他換了。」

「換,換,瞧你這點出息,有了家裡頭的都把哥們義氣忘了。換葡萄酒。田醫生,你還真有口福,前幾天我在國外帶回一瓶法國紅酒,很是極品呢。都歸你了。」

張輝叫服務生去拿他珍藏的紅酒,潘雷一拍桌子,站起來端著酒杯。

「第一杯,恭喜我終於找到我託付終生的人,他媽的真不容易啊,我找了三十年了終於找到了。我現在也是有家有口的人了。」

咕嘟咕嘟的一仰脖子,一杯白酒就全灌下去了。

席面上響起掌聲,好,好有男子漢氣概,好有逞匹夫之勇的傻了吧唧的勁頭!

「這第二杯酒,就祝願我們兩個人白頭偕老,恩愛永遠。田兒啊,你是我的珍寶,我會愛你一輩子的。」

咕嘟咕嘟有喝下去了,好,好一個情深意切。

田遠托著下巴的手一歪,腦袋差一點掉菜盤子裡,他還要不要臉,這麼多人呢,這話能當著這麼多人說嗎?

「這第三杯酒,感謝我所有親人,兄弟哥們兒,我日後出任務不在他身邊,就拜託你們幫我照顧了。」

咕嘟咕嘟又是一杯,所有人又是敲桌子又是鼓掌,滿口答應潘雷你就放心吧,就算是你死了,田遠也是我兄弟,我們會照顧好他的。

喝了三杯酒的人臉不紅氣不喘,這都一瓶了,能行嗎?

田遠發了善心,給他吃碟裡加了一些菜。小聲地問他。

「還行不行啊?」

潘雷一出氣兒都是酒氣。

「沒事兒,再來這樣的三杯我還能行。我是酒精考驗出來的。」

田遠切了一聲,夾了一口菜。

「希望你喝醉了不會耍酒瘋,要是敢又哭又笑,我就把你丟在這。」

潘展夾了一隻蟹,放在田遠的吃碟裡。看著田遠就像看著弟妹一樣。溫溫儒雅的一個醫生,遇上他土霸王的小弟,可算是糟蹋了。

「我小弟喝醉了頂多就是喜歡親別人。不會打人,不會胡鬧,也不會脫衣服。就是抱著誰誰倒楣,會被他親掉一層皮。」

田遠趕緊把椅子往旁邊拉了一下,他沒有當眾表演的嗜好。

「大哥,你以為你喝醉了就好看啊,你喝多了還會拉著小姑娘跳舞呢,沒少被我嫂子捶。」

一把把田遠拉回來,跑什麼跑,親他怎麼了?自己的人,怎麼親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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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幫家那口子擋酒

 

第二十八章幫家那口子擋酒

服務生這時候抱來一瓶紅酒,張輝起身親自給田遠倒滿。全桌子的人都端起酒杯,遙敬田遠。

「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們的兄弟了。看得起我們的話,就把這杯酒幹了。」

這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還怎麼不喝?

田遠覺得有些糟蹋這瓶紅酒,肯定特別貴吧,就好像是牛嚼牡丹一樣,什麼味道都沒有品出來呢,就咕嘟咕嘟的喝了,可惜了。可有什麼辦法?喝唄。

一仰脖,一杯紅酒喝下去。一滴都不剩。

所有人都露出笑容,這兄弟可交,就沖這份好爽不扭捏,也和他結拜的了。

酒席上恢復熱鬧,張輝又給他倒滿酒,田遠看看這些人都在談笑風生,他悄悄地把板凳拉近了潘雷,再拉近,進的都快貼到一塊去了,順便把他面前的這杯紅酒,推到潘雷面前。

潘雷在他耳邊小聲地詢問,這個寶貝平時有多遠躲多遠,這個時候怎麼和他這麼親密啊。

「怎麼了?」

「我喝不下,明天還有手術呢,一口氣喝了三杯我明天也上不了班。你喝。」

「紅酒度數低,沒事的。喝一點還促進血液迴圈呢,正好把你低血壓的毛病治好。喝了吧,他們的盛情難卻。」

田遠撅了一下嘴,把酒杯繼續往他的手邊推,然後抬頭對他笑了一下。

「你喝。」

潘雷覺得他的心砰砰砰的跳亂了,就因為這個千百年不會出現的笑容,有些撒嬌的對他笑,有些哀求的對他笑,讓他血脈膨脹,就像踹了一百個小兔子,那心跳啊,量一下都快過二百了。

從他們第一面相識,他這個寶貝疙瘩什麼時候對他笑過,就沖這個笑容,喝吐血也值得。

感情深,一口悶。感情鐵,喝出血。

不幫家那口子擋酒的男人,就不算個男人。不就是酒嗎?喝唄,他要是成天對他這麼笑,他就算是泡在二鍋頭裡也心甘情願。

端起紅酒,咕嘟咕嘟的喝下去。

就剩了一口,推給田遠。

「喝了,這樣他們就不會懷疑你。」

田遠高高興興的把最後一口酒喝下去,張輝一回頭正好看見,趕緊叫人有倒滿。

「田醫生很喜歡這瓶酒啊。我酒櫃裡還有呢,這個牌子的紅酒我給你存著,等你什麼時候過來吃飯,就喝上一點。」

「哎,輝哥,我們走的時候,你送我幾瓶紅酒,我家這口子低血壓,睡前喝一杯紅酒對他身體好。」

黃凱笑了。

「每一瓶紅酒都在萬元之上,輝哥再送他會吐血。我送吧,正好我沒準備禮物給田醫生,明天我親自送貨上門。」

潘雷敬了黃凱一杯,張輝就把苗頭對準了田遠,這個醫生不愛說話,但是性格爽快,他很好奇,他們潘家土霸王是怎麼把他弄到手的。看情況,他還把這土霸王治得服服帖帖,什麼樣的好手段啊。

「田醫生,喝一杯?」

田遠苦笑,躲過了第二杯,躲不過第三杯。他酒量不是太好,就算是紅酒,也會喝醉啊。

瞟了一眼潘雷,潘雷壓在他的耳邊。

「喝一半,把剩下那一半含在嘴裡,吐在餐巾上。」

酒桌上的躲酒辦法可是花樣百出,不是酒精考驗出來的人,沒這麼多智慧。

田遠大大方方的和張輝一飲而盡。

潘雷趕緊給他擦嘴。

「看看,喝一杯酒就能把襯衫喝髒了。趕緊擦擦,要不然襯衫都毀了。」

田遠趁這個機會把含在嘴裡的那一大口酒吐在四四方方的大餐巾上,潘雷接過來丟到地板上去。消滅證據。

林木把所有事情都看在眼裡,眼睛一轉,手一動,他的餐巾就掉在地板上了。

彎腰去撿,他就把丟進桌子底下的沾滿紅酒的餐巾一起撿起來,搖了搖。

「哎,哎,弟兄們,看看啊,這疼人也沒這麼疼的,有沒有什麼最疼家那口子的評選活動啊,雷子可以當第一名了,田醫生喝不下,他代替喝了一杯不算,還把田醫生帶壞,讓他作弊呢。這可不行啊,說說,怎麼懲罰他。」

黃凱拎起一瓶白酒,走過來,笑得不懷好意。

「咱們不能破壞白衣天使的身體,要是讓田醫生繼續喝,雷子肯定和我們拼了。這麼饒了他可不行。田醫生不用喝,就讓雷子把兩個人的份都喝了吧。」

田遠鬧個大紅臉,潘雷擰著脖子耍賴皮,就是不承認。

「划拳,划拳,輸了的喝酒。」

林木也加入戰團,拎著一瓶白酒就過來,張輝把紅酒擺在田遠的面前。

「今天,你不把這酒喝光了,就不放你們走。」

酒席上開戰了,十五二十的划拳,划來划去,行酒令變成了幼稚的小蜜蜂,然後,變成一個螃蟹這麼大個啊,腿一伸呀,脖一縮呀的,又是縮脖子又是伸腿的行酒令。

張輝黃凱林木灌著潘雷,玩得熱火朝天,潘展潘革坐在田遠身邊,和他一杯一杯的對飲,喝的不快,但是,這一瓶紅酒,就在他們兄弟二人的勸酒裡,都進了田遠的肚子。

林木偷了一個空,對著潘展伸了一個OK的手勢,潘展回了他一個點頭。

要想把潘雷和田園都灌醉,就要分開作戰。這不,兩邊都完成今晚的目的了。

那個白痴以為這個家宴是一個溫馨的認親宴會,承認兄弟們託付終生的人只是一個小插曲,把這兩個人灌醉,才是主要任務。

這個時候,就是有怨抱怨有仇報仇的最好時機,讓你潘雷小時候土霸王當久了,欺負他們,今晚上人家就要欺負回來。

----心情鬱悶的情況,直接導致後媽想爆發啊,可又不敢爆發,我繼續撓牆。

 

 

 

 

☆、第二十九章兄弟二人灌醉田遠

 

第二十九章兄弟二人灌醉田遠

把田遠灌倒七分醉,小臉紅撲撲的,也沒有了一見面時候的拘謹,也不是那麼難以搭話,動作有些笨拙,筷子都有些不會用了,想下手抓,可還是想著他是一名白衣天使,他是醫生,病從口入的事情他可不能做。誰他醉了吧,他還有理智。沒醉吧,又有些東倒西歪。

要說吧,潘家沒好人。潘雷是土匪,兵匪,土豪劣紳的強取豪奪都在他身上展現無遺,可他至少不會搞些動腦子暗害人的陰謀詭計。潘家這兩位,可做的是笑面虎,暗箭傷人的腦力大戰。

笑呵呵的哥敬一杯,那個哥又倒一杯,不大一會功夫,一瓶紅葡萄酒就全部進了田遠的肚子。

兄弟兩個一眨眼,相視一笑,好時機,嚴刑逼供做不出來,但是旁敲側擊就可以問出他們很想知道的事情了。

「田醫生啊,你這嘴上的傷口是怎麼一回事?」

進展到哪步了?一壘二壘還是本壘?他家小弟做了土匪很久了,看上一個肯定都馬上吃了。

「他咬的。我不讓他咬,他還咬我,我氣不過,看見他嘴上的傷口了嗎?那是我咬的。讓他捉弄我,我也要他吃苦頭。」

潘革差一點噴出一口酒,田醫生醉的迷迷糊糊的時候,也太招人喜歡了吧。淡淡的飄過一邊划拳的潘雷,然後特別驕傲的說,我也咬他了。那就是我的勝利之戰。

潘展繼續問。

「那這些脖子上的痕跡呢。」

「他親的。我咬他,他就親我。混蛋。」

打了一個酒嗝,覺得這些印子是一種恥辱,代表他沒有打倒潘雷。所以有些怨恨。

潘展還往下問。

「那,你們現在是親吻了,拉手了,睡在一張床上了?」

這些他都要問清楚,好像家裡那些長輩們彙報。

「睡一床上?我夜裡加班做了兩台手術,累得要死,沒睡一床上,沒時間沒機會。」

兄弟二人微微嘆氣,雷子的動作有些慢。對付思想有些古板的人,就要吃幹抹淨,佔了再說。打下潘家標籤,看誰還敢對他有其他心思,看他往哪逃。

田遠摸了再摸,再找水杯,潘展把水杯給他拿過來,田園一飲而盡,帶著冰塊的水讓他有些微的清醒,坐在那穩穩心神,不能出醜,他也不能丟臉。他現在頭髮暈,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不能被這兩個笑面虎糊弄了。一杯冰水下去,他踉蹌著去了洗手間,洗一把臉,讓他醉了七分的神智,回覆五分清明。

長出一口氣,覺得就像泡在酒精裡一樣,呼吸間都是酒氣。把腦袋放在水龍頭下可勁的猛衝,冰涼的水刺激了他昏沉的腦袋,腦子現在是完全清醒,可身體不受控制,服務生又把他扶了回來。

潘展給他倒滿一杯酒,繼續對他笑呵呵的。

「咱們兄弟在聊聊。」

田遠卻先出了招。再聊聊?不能讓他們把底都探出去。還是他來問吧。問問什麼樣的人家養出這種土匪。不會是土匪窩吧,看他們兄弟也不像啊,怎麼就出了這麼一個天才,折騰人的花樣都不來重複的?小時候放養嗎?放深山老林裡去讓猩猩帶大的?

「他一直都這樣?霸道不講理,蠻橫無理?土匪一樣,氣死人不償命?」

潘革點頭,潘雷的性子從小到大就沒有改變過,一直都是這樣。看著一邊和黃凱划拳都快上桌子的潘雷,他深感羞恥,世代軍人,是他們做兄長的沒教好,沒有軍人該有的樣子,教出一個土匪來了,愧對叔伯,對不起田遠,攤上他們家的小霸王,田遠就認命了吧。

「一個軍屬大院,有比他小的,有比他大的,有男孩有女孩,你問問那個沒挨過他的揍?非要全院得人承認他是寨主,他還把這種佔山為王發展到整個軍區,其他軍屬大院的孩子也都要叫他大王。十幾歲帶著人打群架,把人家都開瓢了。不就是社會上的小混混欺負他手下的人嗎?他為人仗義,就是渾,虎。打架不要命,誰也別欺負他手下的人,要不然他會去拚命。沒少惹事,小時候,他惹事了,就是老一輩人教訓他,十幾歲之後會被抓進警察局,我伯母嬸娘們就去警察局鬧,把他逞的更是無法無天。等我們兩個成年之後,他惹事被抓,就是我們兄弟去保釋。沒讓人省心過。」

潘展咳嗽一聲。

「其實,雷子挺好的,仗義,勇敢,有責任感,所有男人該有的好品質他都有,可就是脾氣惡劣一些。你性子好,就多擔待一些吧。」

做兄長的也不容易,這種事他們都要操心。

「那他,喜歡一個男的,你們家人就不管?」

他還想找潘雷家長談談呢,讓他們家好好管管這個混蛋吧,別讓他這麼欺負人。

「誰敢管?他出櫃可是鬧得東西兩院議員,上下三代,潘家所有直系親屬都參加了。那可是一個高調啊。」

啊,還指望著潘家老一輩人管管他,出面阻止也好,沒成想,人家出櫃了,高調出櫃。也就是說,潘雷現在和他談所謂的戀愛,都是潘家知情的情況下,支援的情況下,發生的了?

他欲哭無淚啊,掉井了,陷坑裡了,小說裡應該出現的雙方家長極力反對的場面,不會出現了?

潘展大笑出來,想起他家小弟高調出櫃的場景,那叫一個笑得歡脫。

=====早更一會兒,去看流星雨,我要去許願,願,喜歡香香的文,又不收藏的妹紙,今年嫁不出去。九點到淩晨雙子座流星雨,誰和我一起去看流星雨?

 

 

 

 

☆、第三十章這就是傳說中的高調出櫃

 

第三十章這就是傳說中的高調出櫃

「他十八歲生日那天,叫來一群染著紅毛綠毛的男孩女孩,在家開什麼慶祝成人酒會。他說,既然是個男人了,從現在起,他要脫離童子雞身份。他在客廳的沙發上,和一個小丫頭親熱。就在他家的客廳,我三叔三嬸那天都工作沒給他慶祝,大小夥子有什麼好慶祝的。所以他就放肆的無法無天了。

誰成想,他們鬧得最混亂的時候,他都把人家小姑娘的上衣解開的時候,我三叔回家了。你想啊,在部隊呆了三四十年,嚴肅正派古板的要命,這輩子他都沒有換下那身軍裝的時候,回家一看這些群魔亂舞的人,在看見雷子壓著人家姑娘欲行不軌,我三叔瞬間就爆發了。拔出槍,朝天開了一下,啪的一下,威懾了所有人。這群人倒是不鬧了,雷子還在那親的出響兒,我三叔就把槍定在他的後腰上,說要一槍打死他。這場混亂的聚會才算完事。」

田遠憤恨的看了一眼在一邊大口喝酒的潘雷,混球,騙他說沒親過別人,那個小丫頭是怎麼回事?

潘革接下去,笑的也是快渾身顫抖了。

「他當晚就被我三叔罵的臭頭,從半夜一直罵到天亮,從品性道德罵到社會混亂,那叫一個長篇大論啊。我們身為兄長監督不力,也一起挨駡。雷子倒沒什麼反應,低著腦袋在哪做出追悔莫及的樣子。天亮了才算結束。這件事本來就沒什麼,那個人年輕的時候沒做過混蛋事。可一個星期之後,他把所有人都召集到一塊,我爺爺奶奶,大伯二叔三叔,伯母嬸娘,姑姑姑父,他的阿姨舅舅們也都叫來了,烏央烏央的在客廳裡都坐滿了人,誰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啊。」

「他就撲通一下跪在我爺爺面前,嚎啕大哭。」

潘展笑的都噴酒了,潘革也在那笑得捶桌子,田遠差一點從椅子上摔下去。嚎啕大哭?潘雷?就現在那個手舞足蹈一人奮戰三人喝酒喝得不亦樂乎,鬧的房頂都快挑起來的人?他會嚎啕大哭?

從見面到現在,就看見過他一次嚴肅著臉,還是因為要抱他才對他吼了一嗓子。整天傻瓜一樣嘻嘻哈哈的人,也會哭?身高一八九的大老爺們會哭?他被外星人附身了嗎?他那時候看瓊瑤劇了嗎?他看黛玉葬花了?

「哎喲,哭的那叫一個慘啊,鼻涕眼淚的都出來了,他還會冒鼻涕泡,就像個三歲的孩子,哭得慘不忍睹。就差打滾撒潑了。抱著我爺爺的腿,都快趕上狼叫了,大吼著,爺爺,我對不起你,我死了算了,我愧對祖宗啊。」

「為什麼啊,他為什麼這麼說?」

田遠很好奇,把祖宗都搬出來了,可見事情不一般。

「是啊,雷子是從小打到大的,一頓鞭子抽下來他只會咧咧嘴,能吃下四碗飯。從來就沒有哭得這麼悽慘過,雖然可笑,但是,所有人都心疼啊。所有親人一窩蜂的衝上來,這個安慰,那個哄,都在問原因。」

「雷子抽抽搭搭的,跪在爺爺的腳邊,那樣子就像是漢奸認罪一樣。他說,爺爺,我要您一句免罪,就算是我辦了愧對祖宗的事情,你也要保證我的人身安全。我怕我爸爸一槍打死我。」

潘展笑著看著潘雷,這個混球腦子靈活著呢。

「我爺爺自然是保證,有他在呢,誰也不能懲罰雷子。雷子就特別怨恨的看了一眼我三叔。他說,十八歲生日的時候,他對小女生感興趣了,誰知道我三叔一槍就把他嚇得縮了回去。從那之後,他無法勃,起了。他自己憋得非常難受,可是,看見小女生的時候,他就想起三叔的那一槍,不敢再對小女生有興趣。隨後,他發現他對白嫩的小男生就不同了,只要小男生那麼露一下脖子,露個手腕,他就能站起來,他還想著男性身體打飛機,感覺非常好。他恐怕是被我三叔嚇成同性戀了。他不能給潘家留後,他不能愛上女生,他只好喜歡男孩子。要是全家人不同意,他就離家出走。反正他有這個障礙了,強迫他娶一個女孩子,他只會讓人家守一輩子的空房。不如就答應他,等他找到託付終身的男人,和男人好好過一輩子。」

田遠,很無語。

這種荒唐的事情,也只有沒皮沒臉的潘雷做得出來吧。還嚇成同性戀?他欺負一家人是文盲?就他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能會被嚇的無法站起來?真狡猾啊,他把本身問題都推給他老爹,潘家無後,是他老爹嚇得?

他老媽可是一個院長,肯定不會相信這種鬼話吧。當中戳穿他吧,他太不要臉了。一屋子男女老少,都是嚴肅古板的人,還說什麼打飛機?勃,起?他真不要臉。

「他老爸沒抽死他?」

「我爺爺在那坐著呢,誰敢動?我們這一輩人集體忍著爆笑。老一輩人臉上扭曲了,我爺爺奶奶被騙了,真信了,奶奶抱著他,哭的那叫一個傷心啊。我爺爺大手一揮,問著我三嬸,這病能治嗎?我三嬸扭曲著臉,他明白呀,這是天生的,不是疾病,也不是神經問題,治不了。勉強的結果就是親情斷裂,害他一生鬱鬱而終。我三嬸還是心疼兒子的權衡之下,三嬸搖了搖頭,我爺爺就認為這是絕症了,既然治不好,何必再為難雷子。我爺爺當場發話,誰也不能為難雷子,誰也不許勉強他娶媳婦,誰也不能給他壓力,他喜歡的是男是女,誰都不許管。沒孩子怎麼了,我和潘革多生一個送他。對他日後在一起的人,誰也不許欺負。這件事就這麼定了。」

-----昨晚上,我一個星星毛都沒看見,所以,廣大剩女可以放心看小說了,年底前可以嫁出去了。他喵的,被坑了,我從九點就往外跑,到淩晨,零下十三度的氣溫,差一點把我凍僵。就是沒看見流星雨。挨坑了。

 

 

 

 

☆、第三十一章還親,嘴都禿嚕兒皮了

 

第三十一章還親,嘴都禿嚕兒皮了

大概,全世界,如此高調出櫃的,這麼卑鄙出櫃的就只有潘雷一個人。

鄙視他一千次,他把屎盆子扣他老爹頭上,他要是他老爹,肯定抽他一百遍。倒楣孩子,就會氣死人不償命。

「我三叔的鼻子都氣歪了,我爺爺臨走的時候,再三叮囑,不要對雷子下毒手。是他做爹的不對,你嚇唬孩子幹什麼,嚇唬出毛病了吧。又囑咐我三嬸,找中外專家給雷子治治,就算是不能痊癒,但哪怕是一點點喜歡女孩子也行。實在不行,就認了吧。所有人都走了,我三叔也爆發了。要不是我三嬸攔著,估計雷子也不在了。挨了一頓揍,打得他半個月沒辦法起床。在醫院裡住了好多天。

十九歲,我三叔眼不見為淨,就直接把他送到部隊。沒和任何人打招呼,就讓他從列兵開始,他自己慢慢地成長,沒有靠家裡的任何權利,他做了特種兵軍營的人才知道,他是潘家的人。自己一步一步努力,上軍校,熬過魔鬼訓練營,五年內沒有回家探親。在特種部隊做了教官,他才回的家。我三叔也就消火了。雷子沒給他丟人,用最普通的身份爭取到特種兵教官,他一路辛苦艱難。是個男子漢。

在部隊十一年,經歷過槍林彈雨,也在邊境打擊過毒販,也爆破過炸彈,也救了無數的人質。立功無數,是最沒有架子的高幹子弟兵。他也惹過事,故意把罪犯擊斃,故意虐待俘虜,野營拉練的時候,去挑戰普通兵種,和人家比射擊,把一個連的人都打敗,人家連長找他們大隊長去哭。演習的時候,他指揮著手下去端了敵方的老窩,把人家最高指揮官一個師長都給花了紅線,代表著殺了,還把人家師長的狗喂了安眠藥,走的時候還帶走廚房的幾隻雞,是雞犬不留啊。敵方師長暴跳如雷。上邊對他是又疼有愛。

我爺爺很喜歡他,我們兄弟兩個在部隊呆了幾年就不幹了,可他不一樣,他喜歡部隊,喜歡和他的兄弟們在一起。我爺爺希望他能當一輩子的兵,我聽說,他的軍銜又要往上升了,在在特種部隊待幾年,他就到軍區,前途也是一片光明啊。」

不稀奇,這種缺德帶冒煙的事情,潘雷幹得出來。

「田醫生,雷子是個好男人。他會很疼愛你的。有任何危險困難,他都幫你擺平。它會讓你幸福。」

田遠笑了下,不置可否。自家兄弟自然站在潘雷那邊,可他也不是聽幾句誇獎就妥協的。他要實地考察,再者說,他喜歡女孩子喜歡了二十幾年,不會因為這個土匪馬上改變吧。他不是被搶上山的黃花大姑娘,被土匪佔有了就跟了土匪做壓寨夫人。就不信了,潘雷敢對他怎麼樣。他要是敢做什麼,閹了他,直接讓他們潘家絕後。

黃凱率先倒地,潘雷把黃凱喝倒下之後,再也不喝了。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一把摟住田遠,開始小雞啄米一樣,在田遠臉上親。

「親愛的田兒,我的糖果兒,咋回家吧。」

林木打了一個寒戰。差一點吐出來。

「你能不能不要噁心人?」

張輝踹了他一腳,三十歲的大男人喝醉了,馬上變三歲,區別在於,三歲娃娃會抱著媽媽,潘雷就抱著田遠。

田遠也喝了不少呢,就算是他用冷水沖了一次,可這兄弟兩個還是灌了不少。田遠扶著他?乾脆就是互相扶持,他摟著他的腰,他兩隻手都在對方身上亂摸,一邊走一邊親,一邊親一邊摸。

「田兒,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

親了臉一下。

「田兒,你就答應了我吧,我們好好在一起,我們過一輩子。」

在嘴上親了一口。田遠推了他一把,別再走廊裡對他耍流氓。還有人要臉呢。

潘雷吧嗒吧嗒嘴,傻呼呼的笑出來。

「葡萄酒的香甜,我喜歡,再讓我嘗嘗。」

扳過臉來,對著田園的嘴,親一下,再親一下,在再親一下。才不管田遠是推他,還是踹他,還是搡他,他就是不鬆口,親一下,說一句田兒啊,我好愛你啊。再親一下,田兒啊,你是我的寶貝兒啊。再來一下,田兒啊,我把你當我的眼珠一樣啊。再親一下你叫我哥吧,問哦要做你的情哥哥。

甜言蜜語,讓人牙疼。

歪歪扭扭的進了電梯,電梯裡的人瞪圓了眼睛,這,也太大膽了吧,在電梯裡都親的吧唧兒吧唧兒的,真的出響了。田遠是躲閃不及,掙脫不開,求救的看著那四個已經笑得蹲在地上的大男人,救救他呀,他們不是接吻魚,幹嘛要啵啵的親個不停,被人看去笑話。

潘展潘革擺擺手,人類已經阻止不了喝醉之後就會抱著人猛親的潘雷了。這麼甜蜜,就讓他親幾下怎麼了。

「別親了,嘴都親禿嚕皮兒了!」

林木撲通一下坐在地上,那種優雅的貴公子形象都被他弄丟了,捂著肚子哎喲啊喲的叫著,不行了,這對活寶讓他笑的胃抽筋了。

潘雷看看林木,愣了一下,好像想起什麼。被田遠一把推開,他也沒有再次膩上去,一把揪住林木的脖領子。

「都給我家的田兒見面禮了,你小子的見面禮呢。人是白見得啊,你去動物園看猴兒,還要打票的。」

田遠狠狠的一腳,踹在他屁,股上。你才是猴兒,你們全家都是猴兒。

「我這不是給他去取嗎?外科醫生那個不愛手術刀啊,我送他一套德國進口的手術刀。還有原裝的刀片配套呢。」

潘雷非常滿意,拍著林木的肩膀,林木一直咧嘴。他一拳可以打穿石板,不知輕重的給他幾下,他疼得要死啊。一把把他推給田遠,潘雷又開始小雞啄米式親吻。

----重感冒,喉嚨痛,鼻塞,頭疼,高燒。用我沙啞的聲音吼一句,不收藏,不留言的妹紙們,我要你們伺候重病的我啊,暖被窩,倒開水,念小說給我聽,還要給我做好吃的。病人的特權,就是傲嬌。我滾去吃藥,他喵的,難受死我了。

 

 

 

 

☆、第三十二章敢耍流氓試試看

 

第三十二章敢耍流氓試試看

就沒看見過這麼膩人的人,摟著他親,親個不停,才不管是在大堂裡,還是在路邊,還是在車上。田遠感覺他就是焦點,明天報紙上就寫,兩男人當街熱吻,基情無處不在,婚姻法何日健全,能保護這幾千萬同志們的切身利益。

好不容易回到家,田遠被風一吹,腦袋也暈暈的,和潘雷扭扭搭搭的上了樓,他們快成連體嬰兒了,走路都不是直線,也不可能是直線,比T台的模特走的還要扭搭。

門一關,這頭出了閘的野獸,再也控制不住了。

轉身就把田遠壓在門上,用他高人一等的身高優勢,把田遠擠在門和他的身體之間,頂的老高,幾乎比他的身高還要高。

喝的眼睛都紅了,看著田遠,就像看著一頓美味大餐。吞了一下口水。

「田兒啊,我快回部隊了,我們今天就把名分確定了吧。我們做一對有名有實的愛人吧。」

靠近他,兩個人眼神的距離不超過五釐米。

田遠伸胳膊伸腿兒,可勁的推他。幹嘛,他要幹嘛啊,借酒耍流氓啊。

「你不知道我有多想得到你,看著你我都會硬的發疼,你摸,你摸摸。」

抓著他的手往下探去,其實不用去摸,就能確認,他的炙熱盯著他的大腿呢。

田遠掙開他的手。

「潘雷,我警告你,不許借酒裝瘋。」

潘雷貼近他的脖子,把整個大腦袋在他脖子間反覆地廝磨,搖晃著身體撒嬌。

「田兒啊,我這不是愛你嗎?我怕你跑了啊。田兒,現在好了,全家人都知道你是我家的了,他們都不會反對,看看,我早就把路平順了,沒人敢給你氣受。你就放心吧,任何困難都不會有,只要你點個頭,我們就相愛一輩子,答應我吧啊,我們好好過日子吧,你和我過一輩子吧,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

都不知道他是真醉,還是借酒裝瘋。做著耍流氓的事情,還五迷三道的顛來倒去,像個毛頭小子一樣對他告白。

不管他時間最還是裝瘋,這個時候,可不能讓他靠近一點。一根毫毛都不能讓他佔去便宜。

「親一下,親一下。「

潘雷舊態複萌,抓著田遠的衣服,抬頭就索要親吻。撅著嘴,和個小孩子一樣要親親。

田遠一把推開他的臉,還是被他抓過去,扣住下巴,讓他惡狠狠的親吻著。

這個親吻,是第一次沒用啃咬開頭,但這同深吻,讓田遠快要窒息一樣,手亂抓著,潘雷一把抓過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肩膀,形成兩個人緊緊擁抱著的深情擁吻畫面。

田遠反抗無果,只好抓緊他的肩膀,讓他把自己親的眼前發黑。酒精的作用這個時候,發揮最大效益。潘雷喝了兩瓶多白酒,身體裡熱的難忍,這個親吻就把他體內所有糟亂的燥熱,發揮到極致。

田遠是四肢發軟,只能任由他為所欲為。

他喝多了之後,臉會變的粉紅,一直因為低血壓有些白的嘴唇也會變紅,眼神裡不再那麼驕傲,變得迷茫的酥軟,不會再推開他,抱著他的肩膀,依靠在他的肩頭,和他重一下輕一下的交換著親吻。

把他喜歡的人這麼可口的放在他的面前,這不是考驗他的定力嗎?

牛仔褲都有些緊繃了,懷裡的身體變得炙熱,很想把他揉碎吃進肚子,親吻他身上每一寸肌膚,留下他的痕跡。扒光了他,讓他哀叫,讓他喘息,讓他忘乎所以的抱著他吟哦,讓他跨坐在自己的身上,被自己頂撞的就像風浪裡的小船搖擺不定。

不行了,再想下去,他會直接撕開他的衣服,就這門把他就地辦了。成為他名副其實的屋裡頭的那口子。

抱高他的腰,把田遠抱起來,大步流星的要往臥室走,四目相對,不時的他會抬頭親一下田遠。

田遠被嚇住了,他眼神裡的炙熱就像把他燙住了一樣,嚇得他打了一個寒戰。被他這麼抱進臥室,他會被吃的一點骨頭渣都不剩。

太嚇人了,那種眼神就像被餓狼盯住一樣,他就是拿到美味大餐。所有迷迷糊糊的酒醉,都嚇醒了。

可不能這樣,他們才認識幾天,他們的感情還沒到那種地步吧。再者說,他不是還沒答應嗎?

「冷嗎?沒事,一會我就讓你全身從裡到外都熱起來。」

潘雷壓低著聲音,聲音更加磁性了,迷惑人心啊。

田遠七手八腳的掙扎,硬是從他的懷裡掙脫出來。

「我,我去廚房。」

怎麼才能阻止這頭髮情的野獸?強攻?學紅太郎用平底鍋拍他的頭?萬一打傻了他可擔待不起。智取?他家裡沒有麻醉藥,不能給他一貫強效鎮定劑,讓他直接睡過去啊。

怎麼辦?逃跑?估計他沒到門口,就被潘雷扛起來丟上床。呼叫?他不是遇上流氓的姑娘,雖然潘雷也是一個流浪。

「到廚房幹什麼。」

潘雷還膩在他身上,就是不離開,不停地親吻著他的脖子,他的耳朵,反反復複的摸他的身體。

田遠看見林木送他那套手術刀,一咬牙,只好要浪費一個手術刀的刀片了。

死拖著潘雷到了廚房,放好菜板,打開冰箱,拿出一隻生雞。

拿出那鋒利的手術刀,泛著寒光的對著潘雷。

「我就給你演示一次,外科醫生是怎麼解剖屍體的。你就知道,為什麼外科醫生不能招惹,因為外科醫生的手術刀,不只可以救人,還可以殺人。」

----這次生病估計要打吊瓶,難受死了。看在病中的我還在更文,萌妹子們不收藏,我就學林黛玉去吐血。反正我也咳嗽的肺都疼。

 

 

 

 

☆、第三十三章用手術刀嚇住你

 

第三十三章用手術刀嚇住你

田遠是一個出色的外科醫生,這在他使用手術刀的時候完全體現出來。

刀鋒一轉,生雞的腿兒的雞肉,就被他隔開,然後,對準雞腿的關節處,一劃,一挑,一挖,大腿骨弄出來了。

他把雞腿上所有骨頭取出來,然後擺放在案板上。然後去開膛,去取肋骨。

取出一根骨頭,就放在一邊擺好。

看著慢慢成型的生雞雞骸,潘雷的所有借酒裝瘋,酒壯色人膽,都嚇醒了。

他看著怎麼就那麼疼啊,他刀子刷的叫他目眩神迷,刀鋒的寒光讓他害怕。白白嫩嫩的田遠,這是在威脅他呀。敢對他下手,敢對他用強的,敢對他幹什麼,案板上的生雞,就是他的下場。

激靈靈打了一個寒戰,外科醫生不能惹,果然不能惹。

這百分之百的是在對他示威。

想要小命兒,就老實一點。

潘雷抓抓頭髮,其實吧,那兩瓶多的白酒對他沒多大的影響力,他也頂多醉了七八分,想趁著他們都酒醉的時候,想做一些不和諧的事情。可被他這一嚇唬,他覺得,好是應該多磨,是吧,那個,雖然現在不能吃到嘴裡,可是來日方長。平時裡吃吃小豆腐,逗逗他,也就因該滿足。雖然他非常渴望,渴望的身體發疼。可這件事情是兩情相悅的。

你等著,現在把我嚇退,可不代表日後我就放過你,到了那一天,我讓你一星期下不了床,我要把你翻過來翻過去,從裡到外奸的金黃酥脆。一口一口把你吃掉,骨頭渣都不留。不知道堵壩的後果很嚴重嗎?大禹治水還要多疏通呢,現在不讓他痛快,他得手了就不讓他好過。

哎?不對呀,他不是在煎小魚兒,裡外金黃,香酥可口,那是小黃花魚兒,不是他的田兒啊。不管了,真落到他手那天,他就把他從門口做到客廳,在做到浴室,在做到臥室,在做到浴室,在,,,。

有時候讓你求饒。

「洗洗睡吧啊。大半夜的你給我示範幹嘛。」

潘雷不情願地去洗澡了。

田遠丟下手術刀,得意的笑了下。看你敢耍流氓。

「明天把這生雞燉了,我要喝雞湯。」

「明天下班你要學開車。」

折騰大半夜了,等田遠洗完澡出來,潘雷已經佔了他的床的二分之一,算了,趕他幹嘛,就讓他睡吧,諒他也不敢在做什麼。

潘雷真的學乖了,等另一半上了床,他就七首八腳的把他摟住,親了幾口,馬上打起呼嚕。

田遠掐了他一把,豬!

吃得飽睡得著,就是一頭豬!

田遠被潘雷送到醫院,他說他去辦那輛車的手續,辦完了就來接他。然後找一個寬敞的地方教他學開車。

田遠剛換好白大褂,院長就推門進來了,後邊跟著外科主任。

趙院長一臉的笑容,和以前的那種可氣微笑絕對不一樣,有些討好,有些拉近乎的感覺。

拍著田遠的肩膀,好同志啊,好醫生啊,愛崗敬業啊,救死扶傷啊,,,,

田遠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幹嘛,這麼誇他。

「田醫生啊,在哪工作都是一樣的救死扶傷不是?不能因為條件比這裡好一些就放棄這裡啊。我承認,對你關心不夠啊。這樣吧,外科主任,下次你們科系職稱評定,可以把田醫生作為副主任的人選嗎?任勞任怨,醫術精湛,我們醫院就需要這樣的人才啊。」

誰敢得罪潘家的人啊,這位可是新鮮出爐的潘家媳婦兒。雖然人年紀大了,有些接受不了兩個男的那什麼。

外科主任眉頭一皺。

「院長,小田資歷不夠啊,他來醫院也就三四年的時間。還有李醫生呢,李醫生比他各方面的條件都要合格。」

田遠雖然不垂涎這個副主任的職稱,可他還是知道,主任這是舉賢不避親了。李醫生是誰?全外科的人都知道,李醫生年方三十二,美麗性感,是主任的小情兒,第二夫人。主任早就有意把他這位情人提升為副主任。哎,這有人的地方就有爭奪,就有骯髒事情。別以為穿著白大褂的都是天使。還有可能是烏鴉的偽裝,還有可能是變異了的鳥人。

「讓你怎麼做就怎麼做。」

趙院長叱責了一聲,馬上恢復笑容,繼續對田遠微笑。

「好好幹,小夥子有前途。多給他一些進修的機會,醫院裡有這種業務骨幹,是我們醫院的幸事。」

他們離開之前,主任瞪了他一眼,以為田遠給院長送禮了,才會有好處。田遠倒是一頭霧水,這哪跟哪,他怎麼不知道他突然受到如此重視?

這下好了,李醫生看見田遠,就像看著情敵一樣,對他剜眼扒皮的,你說說,一個美女,整天的斜楞著眼睛,能好看嗎?就算是打個照面,也是高傲地和女王一樣,鼻子裡發出一個哼,扭搭著臀部就走。

田遠很想大吼一句,就算是現在老子被男人追,也不會對你的那個四十出頭的,禿頂加啤酒肚的老男人感興趣。追老子的男人帥的沒邊,身材比健美師還要贊,溫柔體貼,做飯家務一把好手。天上無地上絕只在我身邊的一個帥得掉渣的好男人。

-----我粗略的算了一下,我今天吃了二十幾片藥,在這麼吃下去,我估計就成百毒不侵的藥人。生病還更新的作者傷不起呀,咳嗽打噴嚏還要敲擊鍵盤有木有?吃的藥都能當飯吃有木有?頭暈眼花,不知道寫的什麼,仔細一看文不對題刪掉重寫有木有?感冒還更新的作者都是折翼的天使啊,很想找到另一半呀,千萬不要是一順兒的翅膀呀。萬惡的感冒,各位妹子可千萬不要生病啊。

 

 

 

 

☆、第三十四章親愛的,看我的

 

第三十四章親愛的,看我的

四點半,受了這個死女人一肚子閒氣的田遠,果斷地想下班。他平時為人低調,讓幹什麼幹什麼,工作兢兢業業,什麼黑暗交易他都不參加。藥品回扣啦,他不要,一支出廠價幾毛錢的藥,到了醫生這裡就翻幾百倍的缺德事情他不做。濫用抗生素的事情他也不做。加班就加班,值班就值班,他獨身一人,醫院使喚起來也沒負擔,所以,情人節啦,耶誕節啦,春節啦,他永遠都在值班。他也認了。可幹什麼要他受這個女人的鳥氣,都是醫生,又沒招惹他,憑什麼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

「田兒啊,親愛的,我來接你下班。」

他辦公室的門一腳被踹開,對於這種直接的開門方式,田遠只是丟過去一個白眼。

潘雷站在門口長大手臂,好像歡迎田遠乳燕奔林一樣撲過去。

田遠悶悶地,不出聲,開始收拾東西。

潘雷眼珠子尖,自然看見他家這口子心情不好。關了門走過去。摟住他的肩膀。

「怎麼了?看見我不高興啊。說一件會讓你高興的事情,大哥送的車真不錯,廣本,銀白色的,我試過性能了,挺好的。你要是不喜歡,我就讓大哥再換。」

田遠還是悶悶不樂,潘雷皺起眉頭。今天出門的時候,他還喊著要吃雞湯呢,怎麼下午了就心情不好,肯定是醫院裡有人給他氣受了。他娘希皮的,老子的人都敢欺負。掀了這家醫院的房頂,信不信?

「笑一個嘛,不開心和我說說。」

田遠有些悶,換好衣服和他一起出了門。慢慢的走在走廊上。

「有人擠兌我。院長今天發瘋說要提拔我做副主任,可是,主任的情人是內定人選。」

潘雷點了一下頭,明白了,這人和人的社會,就是充斥著利益權利,人情和相互利用。田遠性子單純,有些古代文人的迂腐,死板。這讓他在這個爾虞我詐的社會很吃虧。可沒關係,有他在嗎?有他在,他會給田遠造一個安逸平穩的生活環境,就像是一個水晶宮一樣,把他的寶貝保護起來。

「那個人是你們主任的情人?」

田遠抬頭看了一下,順著潘雷的方向看過去,正是那個迎面走過來對他丟白眼的女人。

田遠點了一下頭,扯著他的袖子。

「走吧。」

潘雷點了一下頭,死三八,欺負我這口子,你等著。

「我幫你出一口惡氣。」

田遠剛要阻止他,他一個大男人,和個女人只什麼氣啊。傳出去被人笑話。

潘雷捏捏他的手,不讓他管,男人是不該打女人的,可問題是,這個女人欺負他家這口子。

迎面而來,潘雷把田遠拉到他的左邊,和他說說笑笑的往前走,在這女人經過身邊的時候,他伸出一根指頭捅了女醫生的腰眼一下,他的手指頭可厲害了,雖然趕不上少林寺的一指禪,但是也會讓人疼的倒在地上。

果然,他們走過之後,李醫生踩著六釐米高的高跟鞋,腰眼劇烈一痛,這位扭搭扭搭的美女醫生啪的一下,歪了過去,高跟鞋隨後發出慘烈的聲音,吧唧一下,美女李醫生摔了一個狗吃屎。

這還不是最主要的,李醫生慘叫一聲,腳崴了。

肯定的呀,這麼一歪,那麼一摔,鞋跟太高,他這一摔倒肯定把腳脖子崴了。

潘雷拉著田遠趕緊走,可不能和潑婦吵起來,他們兩個都不是女人的對手。

那句話怎麼說的,男人以為女人是瘸子,因為女人少了第三條腿。女人以為男人是口吃,因為少了一張伶牙俐齒的嘴。少女人一張嘴呢,怎麼吵得過女人?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趕緊撒丫子撂吧。

打著刺溜兒,滑進電梯。田遠跑得氣喘吁吁,就沒看見過比他還幼稚的人,苦笑不得的揍了他一下。潘雷笑嘻嘻的把臉湊到他面前。手指點著他的嘴角。

「笑一個嘛,笑一個,看他摔得都快走光了,你沒看見有幾個男病人都低下身去看她裙子下邊啦?」

田遠氣笑了,真拿他沒辦法。

電梯門嘩啦一下打開,進來禿頂加啤酒肚的主任,還有一個裙子只到屁,股下邊的美女。

田遠不在和潘雷胡鬧,規規矩矩的叫了一聲,主任。禿頂主任哼了一句。

「沒到下班時候呢,你怎麼走了,假也不請,這麼無組織無紀律,真不知道院長為什麼要提拔你。」

田遠沒開口,誰知道院長抽什麼風,力排眾議要推薦他。這可好了,給他樹立敵人了。這工作還怎麼做,都擠兌他幹什麼。

潘雷轉了一下眼睛。拉過田遠得手,和他面對面的聊天。

「田兒,那車真漂亮,你肯定會喜歡的。我三天之內準把你教會。」

「還是找個破車給我學開車吧,我真怕撞了,心疼。」

「沒事,撞壞了咱們再要一輛新的,大哥有錢,不壓榨他壓榨誰。」

斜了一眼主任,主任哼了一聲,眼光直視前面,潘雷悄悄地就下手了。

對準那位裙子超短的美女的臀部,狠狠地掐了一把,然後快速的收回手,繼續和田遠聊天。

美女尖叫一聲,馬上回頭,惡狠狠地看著他背後三個男人。兩個男人聊得熱火朝天,另一個禿頂啤酒肚的男人盯著她看。

美女啪的一下甩出一個大嘴巴。

電梯門打開之後,主任臉上多了五道紅痕。

---感冒好了不少,多謝大家的各種偏方和關心。現在是,沒有留言和收藏不給力啊,難道我要二次重感嗎?

 

 

 

 

☆、第三十五章坐哥腿上,哥教你學開車

 

第三十五章坐哥腿上,哥教你學開車

潘雷拉著田遠就跑,到了車庫,田遠笑的蹲在那起不來了。真好看啊,主任挨了一巴掌,還沒反應什麼事情呢,美女就有踹了他一腳,電梯門一開,美女氣哼哼的走了。主任捂著臉一臉委屈,這個畫面夠他記住一輩子的。

「解氣了吧,敢欺負我家這口子,我就讓他們付出代價。誰也不許傷害你,不管是心理傷害,還是身體傷害。他姥姥的,再敢欺負你,我直接找你們院長去。田兒啊,你就調動工作吧,調到武警醫院去,我保證,我媽不欺負你,前途逼著光明的多。」

「我才不去。這裡做的好好的,他們就算擠兌我,我沒做虧心事,幹嘛要走?你以為他們擠兌我我就老老實實的等著啊,在敢觸我底線,我就和他們找地方說說理。」

潘雷打開車門,讓他上車。

「也對,再敢欺負你,你告訴我,我在他們茶杯裡倒痰盂水,噁心死他們。」

新車型能就是好,這新車上手吧,就像是剛把到一個美眉,那感覺是新鮮刺激呀。就和初戀一樣讓人熱血沸騰。

開到一片空地,沒有任何障礙物,就連電線杆子都沒有,他就算是橫著開,也不會有危險。

田遠帶著緊張,帶著刺激,帶著新鮮好奇,打開駕駛座邊的門。潘雷大爺一樣穩穩地坐在駕駛座上。

「你下來呀,坐到副駕駛上去。」

他不下來,他怎麼上去握著方向盤學開車。

潘雷厚顏無恥啊,真的是厚顏無恥啊。

他拍拍自己的大腿,眼睛裡都是笑紋,對著田遠勾勾手,就像古代的大爺調戲黃花大閨女一樣。

「來,坐哥腿上,哥幫你找感覺。」

田遠抬腳踹了他一下。

「去你大爺的,趕緊給我滾下來。你做在哪,我怎麼學?這點空間你還想坐兩個大男人?」

潘雷覺得特委屈,這點空間怎麼了?不是有那句話嗎?在窄小的單人床,情人睡在一起絕對不會掉下來。他留出地方讓他坐下了,他完全可以做一個非常有安全感的人皮沙發。可以給他溫暖,可以擁抱他,可以在他手忙腳亂的時候幫他一下。

那個,咳,最主要的,田兒坐他那什麼上,他就可以想像成某一種運動的某一種姿勢。就算是不說明白,你也懂得,哦?

「你確定不會一著急把剎車和油門踩錯了?你確定握住方向盤,分得清左右?你確定突然跑出來什麼東西,你能馬上停住?不是我嚇唬你啊,你沒看報導嗎?有新手學車,把油門當剎車踩下去,車都上牆了。車撞壞了沒事,有保險公司呢,你要是磕哪碰哪,我還不心疼死啊。萬一你有個好歹,你是讓我死,還是不讓自己活著?」

潘雷坐得穩穩的,就是不下車,大言不慚的說著危言聳聽的話,對已第一次摸車的人來說,這就是威脅,恐嚇。

田遠果然有些嚇住了,他最怕的就是,沒有輕重,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子竄出去。

「你,你行嗎?」

潘雷拍著胸脯,拍得啪啪作響。

「我坦克都會開,一個手動擋的車能難得住我嘛。我可以漂亮的漂移甩尾,一下就把車子停到位。快上來吧,我幫你找感覺。」

伸手就把田遠拉進車裡。坐他腿上了。

那個,情侶之間學車啊,建議還是買一個空間大一些的車子。類似於這種做腿上學車的憋屈事情,還是不要模仿了。

能有多大空間,做兩個大男人,其中一個身高都快一米九了。

座椅放到最靠後,潘雷奸笑著,他家這口子的臀部可真是緊實挺翹,坐在他的胯間,讓他有一種美人在懷的幸福感。手臂一伸,就把他環抱在懷裡,摸著他的大腿,放在他的腿上。讓他的腳踩在自己的腳上。

方向盤都快頂住田遠的肚子了,怎麼都覺得憋屈。挪動一下,還是覺得不舒服。在挪動一下,田遠臉騰地一下就紅了,咬牙切齒。

「死流氓!」

轉頭罵他一句,頂著他臀部的是什麼下流東西?不要說他把手電筒放口袋裡了。就知道他沒安好心,現在原形畢露了吧。

潘雷及時的湊過來,在他嘴上輕咬了一口。

「是個男人懷裡抱著自己喜歡的人都會有反應的。你別亂動啦。我儘量控制自己。」

唉,車震是他很希望的,他也想就這麼把他給吃了。都坐到身上了,這不是到嘴邊的肥肉嗎?

可他在耍流氓,也要顧及他家這口子。

這要是兩情相悅,你儂我儂,還學什麼開車啊,直接辦事的了。

革命尚未成功,他還需要更多努力。就把今天這筆賬記下,到時候了,一起討要回來。

「先要鬆開手剎,然後,在踩著離合器打火,一腳踩到底,對,踩在我的腳上你慢慢用力,然後,踩著離合器掛檔,往上一推就是一檔,離合器不要鬆開,哎,對了,油門慢慢的踩。眼睛看前方,手不要抖,輕鬆離合器,慢踩油門。油門踩得慢一些,離合器配合著鬆開,真聰明,這不是開動了嗎?」

車子緩慢開動,潘雷的手就摟上他的腰。

「別分心,開車的時候一定要注意路況,你就算是後背癢癢,也不能伸手去抓。」

然後他就開始背後下手了。一會摸摸他的腰,一會摸摸他的胳膊,一會再摸摸他的大腿。

田遠所有心思都在車上,沒斥責他放手,潘雷摸得開心,笑的狡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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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見識一下男人性感一面

 

第三十六章見識一下男人性感一面

潘雷覺得隔著衣服摸幾把不夠痛快,掀開他的襯衫,從下往上摸上去,抓了他左邊腰側一把。

「左轉。方向盤轉過去馬上回過來,要不然就成急轉彎了,地方狹窄的話,就會刮蹭車體。」

田遠明顯的分不清左右了,握著方向盤有些發懵。車頭開始左右晃悠。

潘雷伸出左手握住方向盤上,田遠的左手。

「這邊。不要慌。別緊張。你記著背後有我呢,有我在,你什麼都不用怕。」

他這句話奇異的安慰住了田遠,是呀,有他嘛,就竄是突發意外,這個會開坦克的,肯定會搞定。

潘雷在他耳朵上親了一口,順著耳朵往下一口一口的親吻。

「左轉。」

在他耳垂下方留了一個印子,非常滿意,然後又親了幾下。

「右轉。」

慢慢地往他脖子方向進攻,扒開他的襯衫鈕子,從左邊肩頭往右邊親。

「加速。換擋。」

田遠油門踩得重一些,他的親吻就重一些。從印子的深淺就可以知道,田遠學車由慢到快的歷程。

「你別瞎弄我,我會分心的。」

田遠抱著方向盤不鬆手,他現在特別想回身掐他一把,讓他在背後玩他。可他不敢鬆開方向盤,只好縮縮脖子,可於事無補。

在他第一脊椎節的皮膚上,留下他的吻痕。潘雷覺得今天學開車,真的是受益匪淺。他是大豆腐,小豆腐吃了不少。

「踩著離合器,輕踩剎車。不要一腳踩死了,慢慢的踩下去,車子就停了。然後,鬆開離合器剎車。熄火,把所有檔位歸零。最主要的,別忘記下車之前拉上手剎。」

田遠照做,非常完美的做好。回過頭一臉興奮的看著潘雷,就像是一個想要誇獎的孩子。

潘雷絕對不吝嗇,大大方方的在他嘴上狠狠親了一口,波兒的一聲。

「我家這口子就是聰明。我下來,你自己開車轉轉吧。」

潘雷下了車,田遠興高采烈的自己駕駛。在空曠的地方,圍著潘雷一圈一圈的轉。潘雷隨著他轉,只要田遠一側臉,就能看見潘雷盯著他的目光。

一直到暮色降臨。潘雷打開副駕駛的門坐上去。

「開家裡去吧。總要上路的,你不要膽怯密集的車流。有我呢,放心。」

只學了三個小時,就要他把車子開家去?咬咬牙,這就和他第一次上臺做手術一樣,硬著頭皮,沖吧。他第一次上臺做手術,帶著他的老師就跟了他前半場。至少這一次,潘雷會從頭到尾的跟著他呢。他說的,有他在,什麼都不要害怕。

用龜速,挪到家裡。一點危險沒出,可他的心臟也快跳出來了。下車的時候,他的手臂都抬不起來了。高度緊張導致肌肉僵硬啊。

潘雷笑他沒用,給他放了熱水讓他好好泡澡,放鬆一下。

他趁這個時候就去做飯。洗完澡就看見一桌子的菜飯,在醫院的鳥氣早就沒有了,敞開肚皮大吃。吃飽了就癱在沙發上不動彈了。

潘雷把廚房收拾乾淨,拿著螺絲起子,鉗子,就在客廳裡叮叮噹當的幹活。鞋櫃有些鬆散,他要把鞋櫃加固。玄關處的燈泡也有些毛病,他要把這些活幹完,田遠的手是拿手術刀的,他出任務不在的時候,不能讓他爬高爬地的幹活。傷了手怎麼辦?

田遠看著他,不錯眼珠的看著他。他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背心,露著結實的手臂,和半個胸膛。他用力擰螺絲的時候,手臂的肌肉,會鼓起來,可以很明顯的看見他在加大力度。肌肉一鼓一鼓的,胸膛看過去也是那麼結實。怪不得有人說過,男人最性感的時候,就是手裡拿著工具,再訂釘子,再換燈泡,在擰螺絲。

他就是一個真正的男人,帶著汗水的味道,有結實的手臂,把這個家,放在心裡去呵護。

「看著我做什麼,給我點一根煙。」

潘雷對他笑笑,田遠拿起煙盒,自己點上一根,吸了一口,走到他面前,把香煙放進他的嘴裡。

潘雷歪著脖子深深吸了一口,滿足的吐出煙圈。放下螺絲刀,開始換燈泡。田遠就跟在他後邊,他抽一口煙,再把煙遞到他嘴邊,潘雷在吸一口。

潘雷把家裡大大小小的家居擺設都檢查一遍,確定沒什麼他要修理的。就收了工具。這顆煙,正好你一口我一口的吸完。

「你吃飽了就在那坐著,小心長小肚子。不過你放心,你就胖成小豬一樣,我也養著你。」

潘雷踢掉鞋子,舒展了一下身體。

「你要幹嘛。」

「做伏地挺身啊。我每天都要做兩千個伏地挺身。」

他把雙腿搭在沙發背上,手臂撐著地板,這是他的每日鍛鍊。

田遠好奇,坐在他面前,兩千個?他連二十個都做不起來。果然特種兵就是有好體力。

「你真的能做兩千個啊。」

潘雷在那一下一下的做,完全沒有一點氣喘。

「這是鍛鍊腰部腿部力量。我已經堅持了十一年。從入伍開始的。這也是對你的一個福利啊。」

歪著脖子對田遠笑,笑的那麼不懷好意。

田遠很奇怪,他能做兩千個伏地挺身和他有個毛關係。肌肉長他身上,又沒長在自己身上。

「為什麼?」

潘雷嘿嘿的奸笑。動作沒有停。

「我能做兩千個伏地挺身,也就可以把你壓在身下和你一起運動兩千下。我體力好,耐力長,你的性福也就比一般人多多了。你會愛上我的好體力。要是一激動,我可以做三千個,你被我做上三千下,雙腿就沒辦法合攏了。」

田遠傻乎乎的,他挖一個坑,田遠就會跳下去,這不是明擺著讓他捉弄嗎?

田遠站起來,一屁,股坐在他的腰上,壓的潘雷哎呦一聲,叭的一下摔在那。

「老子壓你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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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有本事掏出來比比大小

 

第三十七章有本事掏出來比比大小

田遠坐地板上,手邊有薯片,還有奶茶呢,他是監督者,監督潘雷,就不信了他能做的了兩千個伏地挺身。

「一千八百九十九,一千九,,,一千九百九十六,一千九百九十七,一千九百九十五,一千九百九十四。」

他卡茲咬一口薯片,喝一口奶茶,就是不數到兩千。

「你們家數數是這麼數的啊。」

兩千個呢,潘雷就算是每天做這種訓練,他還是汗流浹背,汗珠大顆小顆的佈滿臉頰,就連背心都濕了一片。

「我數學老師就這麼教我的,怎麼著?有意見?沒用。沒做到兩千個,你就不許起來。繼續做,一千九百九十六,九十三,九十。」

抬著下巴,特別得意的看著潘雷。讓你捉弄我,讓你佔便宜,不讓你出出體力,你就不知道田醫生也不是好欺負的。

「一千九百九十九,兩千。」

潘雷才不管他的胡亂數數,自己心裡有數,趕緊加快速度,做完兩千個。手一撐,他雙腿收下來,快速的撲向田遠。把自己的汗水都抹到他的臉上去。田遠尖叫一聲就要逃,潘雷才不會放過他,逮住他,就開始猛的抓他的癢。

田遠又笑又叫,在他手底下撲騰的就像是一條魚,他耐不住癢,最怕有人這麼抓他。潘雷就摸到他這個弱點了,在他腰上抓,在他腋下抓,田遠掙扎的都快沒有力氣了,大喊著,不敢了不敢了,他錯了還不行。

潘雷這才放過他,把他壓在地板上,笑著看著田遠笑的紅撲撲的臉。

真好,和他這口子這麼親密的嬉鬧,一起吃飯,一起看電視,一起鍛鍊,這種日子才叫生活啊。

田遠笑夠了,看著眼前的這個人,他臉上有汗水,他碰觸到的肌膚是熱燙的,是結實的,他有力量,有男性魅力,性感用在他身上,絕對最合適。

他不得不承認,潘雷具有男性所有的魅力。有幽默感,雖然他的幽默總是用在捉弄他身上。有力量,雖然這力量讓他像個鋼鐵奇俠。家務一把抓,可他對人真誠,細心。對他喜歡的人,是百分之百的寵愛。對待不相干的人,他就是一個活土匪,好像混黑社會的,可對待他的家人,他有滿滿的精心和溫柔。

這才是男人,純正的爺們兒。

「愛上我了吧,我就說過,我魅力無邊,你肯定會愛上我的。」

潘雷得意地宣佈,一個人的眼神不會騙人。他們對視著,足足有一分鐘都沒有說話,他眼神裡的笑紋退去之後,他在專心的看著自己,眼神溫柔似水,帶著一股小小的炙熱。帶著眷戀痴迷。田遠也就是死鴨子嘴硬,心動了,他自己沒承認罷了。

「愛你個頭。滾去洗澡。一身汗臭。」

田遠有些羞澀,慌亂地推開他。

「愛我那個頭啊?大頭讓你親,小頭現在讓你摸。你想親我小頭我也願意呀。」

哪來的大頭小頭?他就一個腦袋呀。

潘雷嘿嘿的笑,開始解開自己的皮帶。

「來吧,讓你認識一下我的小頭,你也摸過的,再摸摸吧。」

這個,這個下流無恥的東西,推到剛才對他一切的讚美,他不是個男人,他就是個流氓,大流氓。

跳起來給了他一腳,飛快的跑回臥室。

被子埋住他通紅通紅的臉,氣的他一直在捶打枕頭。再也不上他的當了,再也不理他了,算什麼男人,他每一句話都在調戲他捉弄他,一句話也不和他說了。

潘雷是壞事做絕的人,他家這口子害羞了,他可不會害羞。偷偷開了門,撲倒在床,把他整個壓在身下,手就不老實了,開始往他被子裡摸。

「讓我也親親你的大頭,摸摸你的小頭。我還沒看見過呢,我的小頭你都摸過了,做人可不能不公平,就讓我摸一把,看看他發育好不好?其實吧,就算你的小頭發育形勢比不過我,你也不用自卑的。這輩子你這個小頭都不能幫你傳宗接代了,就算細的和一個牙籤一樣,我也喜歡,也不會和一個女人一樣嘲笑你的。」

田遠揪住他的手,死死地擰了一把。

「你的才是牙籤。」

潘雷刷的一下掀開被子,一臉的不服氣,叉著腰跪在他身邊。

「有本事你就拿出來和我比比,看誰的才是牙籤。你的小頭要是比我的大,我這輩子就讓你壓。我做你媳婦兒,我喊你老公,你就是我爺們兒,怎麼樣?」

田遠氣不過,也跪在床上,氣得他頭暈腦脹,正想刷的一下脫了褲子和他比比。可手都褲腰邊緣了,猛然冷靜下來。

這不對,不對,這擺明瞭就是一個激將法,激的他暴怒,他把褲子脫了,比過了,這不都讓潘雷看去了嗎?他自己脫光了讓人家佔便宜,他還沒那麼傻。

抬高下巴,哼了一聲,抓過被子披在身上。包裹得就像是一個蠶蛹,一點縫隙也不給他留。

「我才不會上你的當。」

潘雷嚎叫一聲,開始猛的捶打床墊。

「你怎麼突然變聰明了啊,怎麼能知道我的計畫呀。你個壞小孩,學壞了你。」

田遠笑的得意,這就是被狡猾的人糊弄的次數多了,他也知道小聰明了。看吧,就說了這是他的詭計。

潘雷隔著被子摟著他,一直在嘟嘟囔囔的,這是他詭計沒有得逞之後的鬱悶。

「摸一把怎麼了,就看看怎麼了?小氣鬼。喂,田兒,別睡啦,和我說說話嗎?我親你了呀,真親了,你還敢閉上眼睛?我親下去就停不了,直接把你吃了你信不信?還敢打呼嚕,以為我真不敢對你做什麼呀,我真做了,真做了?」

田遠才不搭理他,睡得那叫一個踏實。他瞭解這個男人,潘雷會捉弄他,會在言語上站他便宜,也會親他抱他摟他,也會脫他的衣服讓眼睛吃點豆腐,可他不會做出出格的事情。他相信潘雷會尊重他。

他還真信對了,他睡得昏天黑地,潘雷也頂多絮絮叨叨的抱怨幾句,沾一點便宜,親親他的臉,看見他真的睡沉了,潘雷伸出手臂,把田遠的腦袋放在自己的胳膊上,雙臂一摟,田遠就像小孩子一樣睡在他懷裡。他就盯著田遠的睡臉,無聲的笑了。

「親愛的,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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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小別待重逢

 

第三十八章小別待重逢

現代社會,什麼最可惡?除去鬧鐘,就是手機。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他會擾人清夢。在睡得昏天黑地的時候,在懷裡抱著心愛的人睡得昏天黑地的時候,在夢見心愛之人和他正在接吻,懷裡抱著心愛的人睡得昏天黑地的時候,手機突然間吵起來。什麼旖旎都沒有了。懷裡那個人跳起來就開始穿衣服。他趕緊去開燈,滿屋子找手機。

田遠是條件反射,醫生的手機是二十四小時不關機的,方便有突發事情叫他。夜裡只要手機一響,就代表著醫院出事了,他要馬上趕到醫院。所以他跳起來就去穿衣服,而不是去找手機。

潘雷皺著眉頭把手機拿過來,一把拉住要穿襯衫的田遠。

「我的電話,你繼續睡。」

田遠一聽,那股子精神勁瞬間抽離,被他拉到床上,潘雷把他摟在自己的懷裡。輕輕地拍哄。他工作高強度的緊張,夜裡睡不好可不行。

「怎麼了?」

潘雷壓低聲音。田遠迷迷糊糊的了,在他懷裡埋著頭,潘雷不想把他吵到。

「隊長,緊急情況。有一幫劫匪這大半夜的去搶金樓,金樓防備很嚴,他們用炸藥轟開了大門,手裡有槍,金店的保安成為人質。我們已經派車過去接你了。」

「來我現在的地方吧。讓兄弟們馬上全副武裝,先開赴出事地點。我隨後就到。」

潘雷起身就開始穿衣服。動作非常快,等田遠看他的時候,他已經穿戴整齊,站在床邊了。

「我有緊急任務,就先走了。我不在家的時候,你照顧好自己。你的主任和他的情人在擠兌你,你就去武警醫院找我媽媽。你車沒有學會,我不在的時候,你自己不要私自練習。遇上困難去找我大哥二哥,不想做飯就去張輝那裡。」

潘雷用他從沒有過的嚴肅,拉著田遠的手一再的叮囑。他有家室了,他有惦記的人,不能再和以前一樣抬腿就能走。一切他都要安排好了,他才會放心。

「我自己沒事的。你,你有任務就多注意一點,注意安全。」

潘雷對他笑了下,摸摸他的頭髮,他也有人惦記著呢,被心愛的人惦記著,擔憂的看著,也是他的幸福啊。撲過來,對著他的嘴巴,就啃了一口,又留下一個新的傷口。

「你什麼時候回來?」

田遠這次奇怪的沒有罵他,也沒有踹他。默許了他啃自己一口。

「不知道。我每天都會給你打電話的。我不給你打電話,那就是我執行任務不方便。我走了,你睡吧。照顧好自己,受委屈別忍著,就算我不在你身邊,還有很多人給你撐腰呢。」

潘雷起身就走,進過他貼在門口的家規的時候,看看已經起身要送他出門的田遠,指了指家規。

「家規十條,一條也不許犯。要不然我回來之後收拾你。去睡吧,挺冷的別感冒了。」

「滾你的。」

去你大爺的家規,沒事閒的蛋疼啊,臨走了還給他放下這麼一句話,那是他定的家規,和他沒辦毛關係。

潘雷丟了一個飛吻給他,飛快的下樓。

一邊下樓一邊給他二哥打電話。

「二哥,我出任務了。田遠這邊你就多照顧一點。好啦,我知道注意安全,放心吧,我會全須全尾的回來。我家裡還有一口子呢,我可不能壯烈了。好好,我放屁呢。說正經的,照顧好他。」

田遠走到窗戶邊,過了一會,他就出現在路邊,五分鐘之後,一輛車子開過來,他上車就走了。

突然出現的人,擾亂他的生活之後,突然就又走了。

田遠看看空曠的房間,看看冰冷的被窩,再看看時間,四點?他喵的,這個時候應該是睡得最好的時候,現在好了,睡不著了,寂寞和孤單突然間就出現了。

特種兵的任務是保密的,不會知道他去做什麼,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更不知道他是否平安。國家一般不出動特種兵,特種兵的存在就是用最少的人數完成高難度任務,用最小的損失完成不可能的任務,可想而知,這任務肯定是危險的。他這一去,就算是出事了,除了他的家人沒人知道他的生死。

田遠突然感到寒冷,從心裡升起來的那種寒冷。

做這種人的愛人,還是女人比較好吧,至少是他的妻子,就算是他出事了,也可以第一時間知道消息。他是個男人,沒辦法和他結婚,沒辦法成為他的親人,就算是他死了,他也不會知道。真可悲的一種無奈,無法有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在他手術單上籤字,沒有一個合適的身份第一時間知道他的安危。愛的再深又如何,他還是沒辦法成為他合法的親屬。

愛上一個男人,背負的太多,愛上一個潘雷這樣身份的男人,他的惶恐不安更多。

嘴硬沒對他動心,沒受他撩撥,可心動沒動,他自己明白。

若是不心動,他就不會感到不安,若是不心動,他就不會擔心他的安危。若是不心動,他不會這麼寂寞。

這寂寞,因為潘雷而起。他在這裡,熱熱鬧鬧的,嬉笑怒駡都是那麼輕鬆,房間裡跳躍的都是開心。簡單的飯菜也好吃無比。他的出現是一個奇遇的話,那他的離開就留下一個悵然若失。

為什麼戀愛?因為一個人孤單,也許兩個人就不會孤單了。

戀愛了,兩個人真的不孤單了,可他又走了,孤單加劇了。

攀著窗戶,看著已經消失蹤跡的遠方,田遠嘆口氣。

「早點回來吧。」

早點回來吧,就算是捉弄他,還是希望他早點回來。平安的回來,趕緊的回來。不要一去不回,不要讓他一直擔心。

---小別勝新婚,小虐更貼心。

搞毛,剛才有人給我打電話,給我介紹一個男人,是個交警,只是相隔太遠,差著兩千多里路呢,在崇拜員警,我也不能背井離鄉啊。不能遠嫁,不能和番啊。

 

 

 

 

☆、第三十九章特種男人好本事

 

第三十九章特種男人好本事

潘雷上了車,就開始換衣服,迷彩服,貝雷帽,防彈背心,高幫軍靴。

換掉在家裡的牛仔褲,穿上這身衣服,男性的剛毅,瞬間提升到最高。

「隊長,你沒在你家啊。」

潘雷系好鞋帶,拿過地圖開始研究。

「我在我家那口子家住呢。他媽的這群混蛋,攪了老子的好事兒,我還想著趁著休假好好和我那口子培養感情,這倒好,一個電話把我美好計畫都打亂了。大半夜的不睡覺搶什麼金樓?」

催促司機快一點,他還想著趁早結束了,再多要幾天假期,把他這口子徹底搞定呢。這懸在半空中,他心裡沒底兒,他怕他不在的這段時間,出現個什麼小妖精之類的,把他這口子勾搭跑了。

一到現場,員警已經把這裡團團圍住,他的行動中隊所有隊員都已經待命了。

潘雷一下車,警察局長就趕過來。

「什麼情況?」

「這是一家百年老字型大小的金店,上下三層。這麼多年沒有遭遇過搶劫。一直由二到五名保安值夜班。大門口都和銀行一樣,用三寸管造了一個罩子,把一樓的所有門窗都罩起來。還有加厚的捲簾門。這幫劫匪很張狂,直接用炸藥轟掉了大門口,警報一響我們員警就趕到了,可裡邊火力很強,還有人質。」

「樓層的平面設計圖給我看看。」

副隊長把平面圖擺好。

「我們永遠紅外望遠鏡發現,二樓的這個角落有兩個人,三樓還有兩個人,在這個櫃檯邊,有四名人質,一個劫匪在看守人質。每個劫匪手裡都有一把五四式手槍,負責看管四名人質的那個人身上還綁有炸藥。」

「他奶奶的。」

潘雷一拍桌子,大喝一聲,集合。

他的行動中隊站在他的面前。各個小夥子都是英姿颯爽,剛強勇敢。

「對街的樓上,兩名阻擊手去找一個可以射殺三樓目標的地點。不要讓二樓三樓的人有機會回合。爆破組派一個人和我闖進去,萬一他那老小子是定時炸彈正好順手拆除。突擊組分成兩隊,一對從窗戶進去,控制二樓的這個角落的劫匪。我帶另外一對從正門進去,主要目標就是四名人質和那個身上有炸藥的劫匪。行動要迅速,三十秒內控制所有劫匪。半小時之內收隊。「

所有隊員大喊收到。

「檢查裝備,確保通訊暢通。子彈上膛,鎚死他個變態劫匪,大半夜的不睡覺,折騰人玩。」

潘雷一方話,所有隊員都笑了。潘雷對他們笑了笑。手一落。

「行動!」

阻擊手快速行動,最快的時間內找到最好的位置,瞄準了三樓的那兩個還在翻翻找找的劫匪。

「隊長,目標確定,請求指示。」

「帶上消音器。我們進去你就射殺。」

「明白!」

潘雷看看已經準備好的一小分隊,分隊隊長對他做了一個OK的手勢。

潘雷拉開保險,手一落下,所有隊員用最迅速,最兇猛的速度,開始行動。

一小分隊破窗而入的同時,潘雷帶人衝進二樓,樓上的阻擊手開槍打爆劫匪的頭。

行動迅速果斷,一小分隊控制了角落裡的兩名劫匪,同時,潘雷一腳踹開那個身上有炸藥的劫匪,二小分隊一擁而上,控制住這個最危險的劫匪。

三十秒,眨眼的功夫,一場無法解決的棘手搶劫案,就這麼搞定了。

人質安全,劫匪兩名死亡,活捉三名劫匪。

爆破組的人趕緊把炸藥揭下來,潘雷吹了一聲口哨,二小分隊的隊員笑呵呵的靠近已經卸下炸藥包的劫匪。

「給老子捶他,他媽的要不把事情鬧這麼大,老子還摟著我家那口子睡覺呢。狠狠地捶他。」

現場所有特種兵都笑了,都不懷好意的靠近劫匪,打擾老大的春宵好夢,可不能這麼輕易饒過他們,捶他們。一人一拳,一人一腳,等員警衝上來的時候,這群劫匪已經鼻青臉腫了。

潘雷對手下兄弟們揮了一下手。

「走了走了,收隊,回去睡覺了。明天還要訓練呢。」

特種兵們正要收隊往外走,潘雷眼睛那麼一掃,看見那四個人質有一個小子正在偷偷摸摸的往口袋塞珠寶。

「喂,幹什麼呢,監守自盜啊。」

潘雷大步走過去,以為是一個趁著混亂想要佔一些便宜的小保安。手上沒武器,身上沒炸藥,細細瘦瘦的,潘雷這樣的一個手就能把他控制住。根本就沒看在眼裡,趁火打劫的,嚇唬一下肯定老實。

誰知道,那個小保安從口袋裡拔出一把槍,哆哆嗦嗦的威脅著潘雷。

「別過來。」

潘雷呸了一下,他娘希皮的,沒想到這幫劫匪還有一個內應。

「你他媽的趕緊把槍放下,滾過來,你成年了嗎?毛都沒長齊,還想搶劫啊。」

潘雷才不看在眼裡,拿槍的那隻手哆嗦的都和中風一樣了,開槍?他有那個膽子嗎?

「現在放下槍,你頂多就是一個搶劫罪,敢開槍你就死定了。你會開槍嗎?你敢開槍嗎?有那個膽子嗎?裝什麼英雄,趕緊給我放下。」

潘雷繼續往前走。

「我,我真開槍了!」

「那你就試試看,老子抓到你扭斷你脖子!」

就剩三四步遠,他在走兩步,就可以抓到槍口,一個反手擒拿,這個小保安也就被控制了。

小保安一看潘雷沒有停住腳步,他哆嗦著扣動扳機,啪的一下。

潘雷身上綻放血花了。

---香香不玩坑爹的,明天耶誕節,說了雙更就雙更。中午一次,晚上一次。要是收藏不給力的話,我就,我就,我就打死也不雙更了。也就是說,想要雙更,收藏給力。妹子們,平安夜嗨皮,耶誕節快樂。沒漢子的,和我這樣沒男人的,就和我一起過耶誕節吧。咱們咬一個蘋果,自己給自己買一點小禮物,照樣也過節。

 

 

 

 

☆、第四十章嚇唬嚇唬你

 

第四十章嚇唬嚇唬你

「到市第一醫院,找田遠給我治傷。」

潘雷丟下叮囑,被抬上急救車。

田遠今天上班,沒那麼神采奕奕,就連小護士調笑的問他,田醫生,嘴上又有新傷口了,這是貓抓的還是狗咬的?或者是驢踢的?田遠都沒興趣和他回嘴。搭拉著腦袋,進了自己辦公室。

一瘸一拐的李醫生繼續挑釁他,他都沒抬眼去看。李醫生的白眼都白瞎了。

他從四點以後,就是潘雷走了以後,他都睡不著了。只好看影碟,看的眼睛發酸,腦仁發疼,他都不知道看的是什麼。一看快上班了,他就搭拉著腦袋上班來。

醫院永遠都是亂鬨哄的,這一棟樓層還好一些,沒有小孩哭鬧聲,要不然更心煩。特別是急救車,哇啦哇啦的交換,特別嚇人。沒心臟病的都會弄出心臟病。

田遠前所未有的煩躁,倒杯熱水都能燙手。氣得他把杯子丟到一邊。這個狀態可不行,他是不由自主的走思,精神不集中,這是沒有病人,沒有手術,這個樣子最容易出事。他不能再一直琢磨潘雷了,他要穩定心神工作。

潘雷出任務了,他不能要死不活的,他還有生活要繼續呢。不就是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又突然消失了嗎?管他什麼事,他恢復到以前的生活不好嗎?

穩穩心神,翻開病例,過一會他就下病房查房了。對了,過幾天醫學院還會有幾個實習生過來吧,他還要帶實習生呢。準備工作要做好。

誰知道,他剛寫了幾個字,他的辦公室的門,砰的一下,被踹開。

直接的踹開了,從門鎖那裡,門板都裂開了。

田遠啪的一下折斷了筆,火氣噌的一下就衝上來了。潘雷,你他娘的幹的好事,你踹我一次門,立出榜樣了,所有人進我辦公室,都是踹門而入。

剛要發火,門口站了一個身穿迷彩的高大男子。

「潘,,,」

不對,雖然臉上抹的一道一道的,雖然都穿著特種兵的衣服,雖然也是一樣的人高馬大,可他不是潘雷。

「田醫生是吧。我們隊長中彈了,他說一定要你給他取子彈。他人就在急救室,你趕緊下去看看吧。」

田遠跳起來就往外跑,用他從沒有過的速度。潘雷受傷了,潘雷中彈了,潘雷在急救室,需要他去救他。一秒鐘也停頓不了,趕快,趕快,這該死的電梯,怎麼會不下來。

田遠死命按著電梯,再也等不下去,鎚了一下電梯按鈕,轉身就跑進樓梯。他不管撞到小護士,還是碰到了病人,他只有一個念頭,他必須趕緊見到潘雷,他要親眼看見潘雷現在什麼情況。

就連那位特種兵都跟不上他的速度,他一路狂跑,就算是差一點從樓梯上一路滾下去,他也不管了。

衝進急救室,很多個迷彩裝都圍在那,一看突然跑進一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呼啦一下都讓開了。這位醫生可是隊長都妥協的主兒,他當時可是拿著手術刀威脅過隊長。

田遠撲到急救台,潘雷就躺在那,左邊肩膀上都是鮮血,潘雷的右手還捂在左心口。

臉色有些青白,嘴唇有些乾裂,迷迷糊糊的睜著眼睛看著他。一看他到了,潘雷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

「田兒啊,你,你終於來了。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田遠的手都開始顫抖,他努力深呼吸,再深呼吸,克制自己不要看見他就會失控。克制自己的聲音儘量平靜。

哆嗦著手去抓住他的心口的那隻手。

「你,你把手放下來,我要看看傷勢。」

不會有事的,就算是子彈打中他左心口,也不會有事的。上次那個特種兵不就是嗎?擦著大動脈過去還是救活了,他不會讓潘雷死得。

「田兒,我要看你最後一面,能看見你,我就心滿意足了。」

潘雷喘口氣閉了一下眼睛,田遠大口喘了一下,再開口的時候,他的眼睛已經濕潤了。

「不會有事的,我在這,我一定要把你救活。你鬆開手,讓我看看,潘雷,你讓我看看。」

他控制不了了,聲音都有些哽咽。

有這麼一個人,捉弄他,照顧他,千方百計的逗他,柔情萬種的寵愛他。相處之後,心動了。怎麼就,會受傷,會氣息奄奄,上天也太不公平了,給了他這麼一個人,就要奪走嗎?

「別哭,田兒,你一哭我就心疼啊。田兒,我現在沒什麼遺憾了,你,你要是讓我死了之後能閉上眼睛,你就,老老實實的叫我一聲,哥。讓我也心滿意足的死掉啊。」

要是放在平時,田遠早一巴掌抽過去了,讓他沒事閒的慌,非要叫哥。

「胡說什麼,我不會讓你死。你聽我的話,把手鬆開。」

潘雷痛苦的扭過頭去。左心口的那隻手,死活就是不挪開,就是不放開,就是不讓田遠看傷口。

「田兒,你不愛我,我都這樣了,你還不肯滿足我最後一個願望。叫我一聲哥,怎麼了,讓我死了能閉上眼睛,不行嗎?你嘴就這麼硬,怎麼就不肯叫我一聲哥。」

田遠抓著他的手用力,他倒是把手拿開啊,拿開之後他好知道到底傷在哪了。可只要他一用力,潘雷的手就用力,就像是在比誰的勁大勁小一樣。

田遠覺得有些不對勁,這身負重傷的人,應該沒這麼大的力氣啊。

他剛才關心則亂,現在看這情況,怎麼都覺得不對勁。一回頭,看見所有特種兵都憋著笑,扭曲著臉。

急救室的醫生也是頗為無奈,小護士們臉紅紅的眼睛紅紅的看著他們兩個。

怎麼覺得,所有人都在看戲。他和潘雷就是主角呢。

都深受重傷了,他惦記的還是那一聲哥?抽風呢吧。

猛地一下拉開他的手,看見他捂著的那塊一個血點都沒有。根本就不是心臟中彈。再一抬頭,看見潘雷嘿嘿對他笑,屁事沒有的樣子。

田遠衝他的小腹狠狠就是一拳。

「潘雷,我操你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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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祖宗啊我錯了還不成

 

第四十一章祖宗啊我錯了還不成

「田醫生,他就是肩膀擦傷了,不是要命的槍傷,你不用這麼悲傷。終於知道你的愛人是誰了,哎,咱們同事好幾年了,我第一天才發現,田醫生,你不是很聰明啊。」

「現實版男男相愛啊,太唯美了,太浪漫了。」

小護士如是說。急救室醫生敲了一下小護士的腦袋。

「你耽美小說看多了。準備急救包。」

潘雷一骨碌坐起來,拉著田遠的手左右搖晃,在一邊裝某種大型犬,裝可愛。

「田兒,我這不是逗逗你嘛,你別生氣了,你看你的嘴,都可以掛二斤豬肉了。我錯了還不行,我不對,我不該開這種玩笑,你就原諒我吧。我就是試探一下你心裡有沒有我。我好開心啊,看見你都快哭了,我就放心了,你心裡有我,你就是嘴硬,承認你也愛我不就行了。」

田遠甩開他的手,走到一邊去抹眼睛。他差一點,就差一點,他的眼淚就下來了。擔心他真的受了重傷,怕他真的就這麼死了,他看慣了生死,做醫生的都看慣生死,可他就是不能對他的死亡無動於衷。他現在想都不敢想,萬一潘累死了,會是什麼情況。

潘雷一看玩笑開大了,看見田遠抹眼睛,他的心臟都揪成一團了,趕緊跳下急救台,摟住田遠的腰。

「田兒,寶寶,你別哭啊。你打我罵我都行,你別哭啊,你這不是存心讓我不好過嗎?我真錯了,下次不敢了。田兒,你看看我,田兒,你和我說句話吧。」

田遠推開他,結果急救醫生手裡的急救包。

「我給他縫合傷口吧,你去忙吧。」

急救醫生聳了一下肩膀,推著兩個小護士往外走。小護士不走。

「我們要看他們接吻,要看現實版男男接吻。」

「沒看見人家需要私人空間和解啊,都走,都走,圍在這幹什麼。啊,你們,也都走。」

急救醫生帶走小護士,順便把急救室多餘的人都帶走,然後貼心的關了門。

潘雷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家這口子冷著臉不和他說話。這是冷暴力,他受不了。寧可田遠踹他揍他,問候他們家十八代祖宗,他也不要田遠這麼冷漠的對他,他抓耳撓腮的難受。

田遠一句話也不說,撕開急救包,拿出手套帶好。

潘雷圍著他轉,有些手足無措。

「田兒,寶寶,親愛的,哎喲,祖宗,你和我說句話吧,你罵我打我都行,你別和我冷暴力呀。我錯了,我真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打死我也不敢用生死捉弄你了。你笑一下?你和我說句話?你吭一聲?」

田遠眼睛看了一下急救台,潘雷馬上乖乖的坐在上邊。

田遠一句話也不和他說,潘雷也不敢動,可憐巴巴地看著他,田遠拿著剪子剪開他的衣服,肩膀上有一道五釐米左右的傷口,子彈擦過,皮開肉綻。鮮血似乎是停住了。可傷口四周肌肉組織翻著,看著就疼。

「我真錯了,你就原諒我吧。說好了誰也不能傷害你,可我還是開這種玩笑讓你擔心我,我他媽的成了第一個傷害你的人。我對不起你,田兒啊,寶寶,心肝兒,祖宗,你就別生氣了,你看我一眼,就一眼還不行嗎?哎,早知道會把你弄得這麼傷心,我這一槍就應該打到心臟才對,也不辜負你的擔心了。」

田遠根本就不搭理她,管他自責,還是懊悔,還是裝可憐,他就是不搭理他。

放下酒精,用雙氧水,還不用棉簽,直接一整瓶雙氧水都倒在傷口。

雙氧水消毒,挺疼的。倒在傷口上,都起了一層泡沫。

潘雷低眉順眼,用另一隻手去拉田遠的衣襟,田遠啪的一下打落。他就不敢再有什麼行動了。

可憐巴巴的,悔恨萬分的看著田遠。他錯了,玩笑開大了,捉弄過頭了,他家這口子一直就不是溫順的小綿羊,這可是一直帶刺的玫瑰啊,這刺兒上還啐了毒,被他紮一下,會神經麻痺啊。會引起心臟疼痛啊。他可算是知道了。他家這口子不動怒則以,一旦真的生氣了,沒他好。

看吧,看吧,他惹事了,他家這口子狠下心折騰他了。

田遠穿針引線,鑷子鉗子的準備好,看著那傷口的眼睛都快趕上仇人了。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潘雷,手抬高,針就要下去。

潘雷搜的一下躲開,這程式不對啊,他傷口不致命,但傷口也有幾釐米呢,還挺深的,他就算是要縫合傷口,也應該給一點麻醉吧。局部麻醉才對呀。可他家這口子似乎不想給他麻醉。

硬生生的縫合?這也太疼了吧。

「田兒啊,麻醉呢,至少給我一點麻醉啊。」

田遠用手術剪頂住他的心口,微微半眯眼睛,潘雷馬上乖乖的做好。他家這口子眯起眼睛,就是發火的前兆,他現在可不敢在惹他了。

一分鐘後,急救室傳來慘叫。

所有特種兵隊員嚇得一縮脖子,裡邊在幹嘛,他們隊長的叫聲也太淒厲了。

田遠剪掉線頭,然後開始包紮,紗布都沒有用,直接給他貼了一塊透氣的膠布,啪的一下摑在他傷口上,怕貼的不結實,他還用力的拍了兩下傷口。

潘雷騰出一腦門子的汗,最毒婦人心那完全是放屁,最狠毒的就是田遠的心啊。不帶這麼虐待他男人的。

「捉弄我還想打麻藥?不讓你疼,你就不長記性。下次再敢這麼嚇唬我,老子直接扒了你的皮。」

摘了手套,丟在潘雷的臉上。哼了一下走出急救室。所有特種兵隊員集體後退。珍愛生命,遠離田遠。

----收藏讓我很高興,大家很給力,愛你們。一直這麼給力,第二次雙更不是不可能的,等我人品再次爆發啊。妹子們,聖誕快樂。享受約會的痛快去約會。沒約會的,在家看小說也一樣嗨皮。天冷了,多穿一點,沒人給溫暖,自己給自己溫暖也一樣。愛自己,更愛自己吧。香香今天有些抽風。

 

 

 

 

☆、第四十二章輕傷就要住院

 

第四十二章輕傷就要住院

潘雷這點小傷,其實根本就不用住院,回到部隊,軍醫給他換一個星期的藥,在不要沾水,軍醫都可以給他拆線。

什麼輕傷不下火線,那是抗日。這都和平年代了,輕傷也要住院,沒有收到最好照顧,沒有完全康復,怎麼繼續下次戰鬥?這是潘雷的原話。

所以,他住院了,還要了一個單人間,還要住在外科病房,還要這間病房就在田醫生辦公室的傍邊。

部隊上級看望他,他就差打滾了,就不出院,就不出院,他要等結疤了,在出院。死活就賴在醫院。

田遠看著他胡攪蠻纏,說什麼只有強壯身體才能圓滿完成任務的狗屁話,冷笑。還不瞭解他,潘雷的想法最簡單不過,他惹出來的火還沒消下去呢。他要趁這個時間好好哄他。

部隊上級領導哭笑不得,一個簡單的擦傷就要住院,他真要嬌貴了。算了,就聽他的吧,誰讓他有這個特權。

慰問領導走了,病房清空了,潘雷跳下床就去拉田遠。

「田兒,咋們說說話。」

田遠腰身一扭,白大褂蕩出一個弧線,瀟灑地轉身。

「病人需要靜養。這個房間禁止打擾。」

田遠關門走了。潘雷氣得咬牙切齒。就沒看見過這樣的,他們不是戀人嗎?哪有戀人這麼狠心的。他受傷了,流血了,身為戀人,一家子兩口子的他,不是應該倒水餵飯肖水果,伺候左右。一會問問疼不疼啊,一會問問悶不悶啊,二十四小時陪在左右,當成寶貝一樣照顧嗎?他可好,把他丟在病房裡,去工作了?好好的時間都浪費了,他們應該關起門來,說說貼心話。親幾下,摸幾下,感情應該迅速升溫才對。

「別以為我沒辦法你,你等著。」

潘雷按了緊急呼叫鈴,三十秒,小護士推開房門。

「有什麼事情嗎?」

一看見小護士的笑臉就心煩,潘雷揮揮手。

「去叫田遠,就說我疼得滿床打滾呢。不,就說我休克了。算了算了,還是說我疼得滿床打滾吧。」

小護士答應了,去叫田遠。潘雷滿地走,他可不能再謊報軍情了,田遠衝進來一看他沒有休克,會直接揍得他休克的。怕了這個祖宗。

田遠走進病房,以為是剛才沒給他打麻藥,他真的傷口疼。誰知道他推開門,潘雷遞給他一個削好了的蘋果,一臉的獻媚笑容。

「寶寶啊,你忙半天了,累不累呀。坐著歇一會,吃個水果啊。」

田遠按了內線。

「拿一隻嗎啡來,既然病人疼的滿床打滾,那就讓他不要再疼了。」

潘雷搶過電話,可憐巴巴的看著田遠。

「我才不要打那種東西,你在我身邊,我就不疼了。你就是我的止疼藥。」

田遠腹誹,你還是我的心臟病呢,沒有你,我至於破紀錄那樣奔跑嗎?我至於差一點當著那麼多人哽咽嗎?我至於聽見你中彈我就六神無主嗎?

潘雷討好得把他拉在床邊,給他削水果,給他遞零食,討好的就像是忠犬。

田遠看著他就來氣,沒事嚇唬人玩?他以為這是個玩笑,可這種玩笑會讓他膽顫心驚。一腳踹在他的小腿上。越想越火大,越想越可恨,抬腳就要在踹,潘雷哎喲一聲抱著小腿在哪單腳跳,田遠這一腳就下不去了。憤恨的轉身就要走。氣死了,再看他多一眼,忍不住還要踹他。

潘雷撲上去就摟住他的腰。死皮賴臉的死活就不鬆手。

「田兒啊,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你就原諒我吧。我下次真的不敢了。我對天發誓,我真的不會在那這種事捉弄你了。」

田園甩開他,冷冷的看著他。

「知道錯了?」

潘雷指天發誓。再也不敢了,這冷暴力更要人的命。

田遠嘆口氣,真拿他沒辦法,明明這麼惡劣,他都想揍死他,可以看他可憐巴巴的,他就心軟。

「你工作特殊,你的任務都是危險的,你就不會好好保護自己嗎?我是醫生,可我不是閻王爺,我不能把死人救活。雖然我看慣生死,可我不想看見你出事。你懂嗎?」

潘雷笑了,田遠這是關心他,是看中他,他就是嘴硬,剛才他還差一點哭了,不就是因為擔心自己?雖然很惡劣,但是看見他為自己擔心害怕,他還是覺得很滿足。

拉著他的手,左右搖晃。

「放心吧,我現在都是有家有口的人了,我肯定為了你保護這條小命,我們還沒有身體深入接觸,愛得更深一步呢,我死了都閉不上眼睛。田兒啊,我這次出任務回來,我們就坦誠相見,讓愛昇華,用身體來談戀愛吧。」

田遠一腳踹開他。

「你還是去死吧。」

就在這個時候,門開了,趙院長推門進來了。

潘雷哎喲一聲,抱著肚子就倒在床上,大呼小叫。

趙院長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他們醫院的醫生對著病人下毒手。

「院長,你們醫院的醫生虐待我,他不給我治療,他還踹我,踹了我就讓我自生自滅,他不管我,你可要好好的管管他啊。」

趙院長滿頭的黑線條,家庭問題夫妻問題人們內部矛盾,他這個做院長的管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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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院長你的醫生欺負人

 

第四十三章院長你的醫生欺負人

田遠氣得要死,當著院長的面告他一樁,他升職無望了。

「潘雷!」

他很想再來一腳,踹在他的屁,股上,讓他越來越來勁,當著院長的面嚎叫的都快趕上野狼了,滿床的打滾,院長不會以為他給潘雷下毒了吧。

「你看你看,院長,他還凶我,院長,你可要給我做主啊,他是我主治醫生,他不管我我可活不下去啊。」

潘雷一副被虐小媳婦的可憐樣子,終於有人可以給他撐腰了,他抓到機會拚命告狀。

萬惡的資本主義啊,壓榨勞苦大眾的資本家呀。恃寵而驕的小公子啊,欺負他這個人民英雄啊,給他做主啊。

院長擦擦額頭的汗,他們小倆口吵架,拉上他可不怎麼好啊。他不管吧,潘雷那裡說不過去。他管吧,潘雷也不允許別人欺負他家的人吧。在說,肯定是潘雷幹了什麼,田醫生溫文儒雅,不氣急了不會踹人。

「院長,不是這樣的,是他,,,」

是他說要和他肉搏相見的,這話怎麼說?他還想要臉呢。

潘雷抬著下巴。

「我幹什麼了,我怎麼了,你踹我,你給我縫合傷口不打麻藥,你把我丟在這你還不管我。這都是你做出來的。」

田遠氣得咬牙,你等著,以為院長在這他就有恃無恐了?等他們獨處了,他不剝了他的皮,就和潘雷一個姓。

「在胡說八道,小心我把你丟到解剖室把你剁了泡福馬林。」

「院長,你看,他威脅我,他恐嚇我!」

潘雷就差搖晃著腦袋在那說,來呀,揍我呀,我有靠山!

「那個,田醫生,今天你就不要再給其他人治病了。潘雷是特種兵,需要特殊照顧。你就做他住院期間的專屬醫生吧。好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趙院長快速閃身,他來就是慰問來的,高幹子弟住在這,身為院長怎麼都要來慰問一下。誰知道進門就捲入家庭糾紛,人家小倆口嬉笑怒駡。他在這就是煞風景。牽連進去,那個都得罪不起。趕緊閃人才是上策。

院長跑了,潘雷一股碌爬起來,跳下床關上了門。邪笑著看著田遠。

「田兒,你是我專屬的,我不出院,你就不許走。今天你哪也不許去,就在這屋裡陪我睡覺。」

「睡你個頭,趕緊給我滾。」

田遠推開他就要走。

潘雷扶著門把手,扯著脖子就開始大叫。

「哎喲,院長啊,你的醫生又開始虐待我,他又開始揍我,他不聽你的話啊,你快過來管管他吧。」

田遠真的跳腳了,氣得在哪都快蹦搭上了,怎麼就這麼無恥啊,怎麼就這麼可恨啊,沖上去扭住他的臉,左右拉扯,可勁的拉著,讓他滿嘴跑火車,讓他惡人先告狀。院長還沒走遠呢,他這麼嚎,給他找事啊。

潘雷一把摟住他的腰,抱起他,田遠雙腳離地了他還沒發覺呢。

他料定了院長不敢再來,他早就和院長說過,這是他家那口子,他家這口子就算是撕了他,也是關起門來小倆口內部矛盾。院長不過是客串,他可以走了再也不要再來。

「我讓你惡人先告狀,我撕爛你這張嘴,你個混球,混蛋,嚇唬我不算,害我擔心不算,你還拿院長來壓我,沒法治你了是吧,揍死你,鎚死你,你個王八蛋!」

潘雷把他放在床上,才把他的爪子拉下來,動了動臉上的肌肉,這小潑皮,差一點把他的臉捏成大餅。

「乖,乖,田兒啊,我這不是心疼你,你看你這兩個大黑眼圈,肯定是昨晚沒睡好吧。不給別人看病,就管我多好。我昨晚執行任務一宿沒睡,咱們就好好歇著啊。」

「歇毛歇,我還有其他工作呢。」

潘雷脫了他的鞋,就去解他的白大褂。

「工作放一邊,我們才是兩口子,你看中別人多餘看重我,我可會吃醋的。外科那麼多醫生,既然你們院長說了你是我專屬醫生,你的工作他們也會做。別擔心啦。來,咋們把白大褂脫了,穿著這衣服睡覺,太難受了。」

「我不脫,我管你死活,我要工作!」

潘雷不理他大喊大叫,這人要是氣瘋了,你和他講道理沒用。手臂一用力,摟著他的腰,讓他欠身,白大褂順利的脫下來。

「好好,不脫。聽診器幹嘛還掛脖子上。」

不脫?就差褲子上衣沒脫了。手一伸,聽診器也摘下來,放在一邊。

田遠氣不過,就要踹他。潘雷抓著他的腳,一轉就放在床上。好了,整個人都在床上了。

抖開被子,蓋在他身上。

看看門鎖鎖得好好的,他也轉身上了床。

田遠刷的一下把被子丟到地板上,坐在床上對他怒目相視。

「乖,寶寶,別鬧,咱們歇一會。我保證不對你出手。這地點也不對啊,這要是在家裡,怎麼都好說。雖然是單人間,可隔壁住著的是六七十的老爺子,我怕動靜大了,害的那老頭心臟病發。就單純的睡覺。」

撿起被子,蓋好。摟著他的腰,就把他壓在床上。

手一伸,胳膊一攔,腿一壓,就算是田遠是無敵金剛,也逃脫不了他這個人體牢籠。

蹦躂啊,掙扎呀,都被他壓下來。

田遠覺得他就像是一個被翻了個的烏龜,四肢怎麼亂刨,也掙脫不開他的緊致懷抱。

潘雷心滿意足,終於摟著他家這口子睡覺了,開心。

他開心,田遠不開心,氣不過,抓過他胳膊,吭哧就是一口。

潘雷嗷的一嗓子叫出來,蹭的坐起身,疼死了,都快出血了。

「我慣得你是吧,等我火了,我可揍人了。」

夫綱不振,他要訓妻!

田遠下巴一抬。膽子大了,還敢揍人了?

「揍誰?」

潘雷趕緊滿臉賠笑,摸他的後背,就像給貓順毛,一下一下的。

「我,揍我。我不該嚇唬你,我不該在院長面前告你,我不該耽誤你工作,可我也是你病人啊,你照顧我也是工作。別鬧了啊,聽話,我的寶寶最聽話了,咱們歇著。雖然這一槍只是擦傷,可我也疼啊,傷口發炎我還低燒呢,我挺難受的,你就安慰安慰我,別鬧了,有你陪在我身邊,我也踏實啊,你就當陪陪我還不行嗎?」

---不愛我了嗎?不愛潘雷了嗎?那我就讓潘雷去打劫,劫持你們手裡的收藏啊。

 

 

 

 

☆、第四十四章田兒帶我回家

 

第四十四章田兒帶我回家

田遠吧,心軟。他是典型的吃軟不吃硬。潘雷和他大呼小喝,他就直接往上衝。潘雷一示弱,低眉順眼的在這抱委屈,他就狠不下心了。

一琢磨那道傷口,一琢磨他執行任務,他氣呼呼的倒在床上,潘雷自己暗笑,老老實實的躺回他的身邊,胳膊就往他腰上一摟,田遠就用胳膊肘頂他。

「滾遠點。」

「好累,你不知道當時有多兇險,那個人身上有炸藥包,這要是點燃了,我們幾個可都交代了。誰知道他們裡應外合,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手裡有槍,還給我一下,幸虧我穿著防彈衣,要不然我可真成烈士了。」

田遠的手被潘雷抓在手裡,他本想抽出來的,可一聽他這麼說,不由自主的抓緊了他的手。一旦出動特種兵,這任務肯定兇險,他這次安然無恙,下次呢,下下次呢,萬一遇上更兇險的任務呢。

「你,你注意安全。我知道你喜歡這份工作,可是,你別硬往上衝,人是很脆弱的,醫生也不是萬能的。」

潘雷在他脖頸上親出一個吻痕。

「放心,我會保護自己。」

潘雷真的是累了,折騰夠了,很快就打起呼嚕,田遠卻沒有工作時間睡覺的習慣,他在他的懷裡悄悄轉身,和他面對面。

不由自主的就伸出手去碰觸他的眉毛,他的臉。

潘雷是一個剛毅的男人,這在臉上都能看得出來,眉毛很粗,很重。鼻子挺挺的,棱角分明,他的下嘴唇有些厚,吻起來,他總是喜歡一口含住他的嘴,咬一口,在深入親吻。睡著了還挺招人喜歡的,還會打呼嚕,雖然趕不上火車鳴笛,可也是擾人好眠的。

這個人,霸道,不講理,但是,對他很好,縱容他,寵愛他,一身的匪氣,硬說討厭吧,他也不是那麼可恨。要說喜歡他,他還總是做出一些讓人咬牙的事情,哭笑不得,又捨不得。這就是他百般糾結的地方。他是一個出色的軍人,也是一個好戀人,也會是一個好丈夫吧。

如果他是女子,這樣的男人肯定毫不猶豫的嫁了。可他是個男人。就算在一起,他們也不能結婚,不能用親屬的身份,知道他的任何事情。

出任務就是兇險的,萬一出事了呢,出事了他永遠也不可能知道。部隊上級會把他的生死告訴他的父母,可不會通知他。因為在外人眼裡,他是一個沒有身份沒有光明正大理由站在他身邊的朋友。

這次他負傷是到他的醫院了,下次他再負傷,不到他醫院的話,他永遠也不可能在第一時間救治他,不可能第一時間知道他的安危。就是這種惶恐,讓他輾轉不安。他害怕,真的害怕,怕他出任務,再也回不來了。

愛上了就是一輩子,這一輩子,他希望和最愛的人一起度過。

受他吸引,喜歡他霸道的寵愛,喜歡他死皮賴臉,甚至喜歡他的任何捉弄,可唯獨害怕,他走了不會再回來。

伸手摟住他的脖子,靠在他的胸口,他有力的心跳,是他最踏實的安慰。愛上一個軍人,就要忍受分別。這個他可以接受。愛上一個特種兵,難道就要忍受他生死不知嗎?這個是他沒辦法接受的。他希望他永遠平安,他希望隨時知道他的安危,不想他親吻著他說,等我回來,他在也沒回來。

「田兒啊,寶寶,,,」

田遠笑了,這個混蛋,睡覺了也不忘記叫他幾句。

一個就連夢裡都有你的男人,愛上,真的太容易了。

心動了,更多的是擔心,就這麼糾結著,就這麼不說明白。

就這麼糾纏不清吧,也許他克服了心理的恐慌,也許潘雷轉移了目標,他們之間就有一個答案了。分或和,就有答案了。

嘆口氣,愛情讓人神傷。他現在能做的,就是趁著潘雷不知道的情況下,緊緊擁抱他。

上天保佑,他一生平安。

田遠下班了,脫了白大褂就要回去。潘雷堵著門口不讓他走。

「你也太狠心了吧,把我一個人丟在醫院裡?你回家睡覺吃飯?不行,你要麼和我住醫院裡,要麼帶我一起回家。」

「今天我不值班。你不是吵著住院嗎?就老實的在醫院呆著吧。」

「那我和你回家去,明天我再回來住院。」

「有這個閒工夫,趕緊回部隊去。你以為部隊是你們家的啊,想走就走。」

潘雷土匪一樣,哈哈大笑。

「我就有這個特權。上級對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管不了我。」

「我管得了你,在醫院呆著,那也不許去。」

田遠瞪著眼睛,推開他。潘雷馬上拉著他的衣襟就跟他走。

「你回家,我也回家。反正我是一定要回家去。現在不讓我走,半夜我也逃院。」

「別鬧了,你不是說傷口發炎嗎?在醫院呆著,我回家做飯給你拿過來還不行?」

「我不要。你把飯送到了你還要回去,我才不一個人在這個鬼地方。我要回家。田兒,帶我回家。」

「你盜墓筆記看多了吧。」

白了他一眼,潘雷嘿嘿的笑,田遠吃軟不吃硬,他算是摸到田遠的脈了,一聽見他妥協的嘆息就知道他裝可憐裝對了。不換身上的病號服了,就拉著他的衣襟跟他回家。

田遠實在拿他沒辦法,算了,回去就回去,他傷口不嚴重,他家裡也有消炎藥,葡萄糖,就算是他半夜發燒,也可以治療。但是,為什麼全醫院的人都看著他們兩個笑,笑的還那麼詭異。他沒有拐跑病人,這個病人腦子有些毛病。

「客房我已經收拾出來了,你今晚必須睡在那裡。不許睡在我的床上。」

「為什麼啊,我們兩口子為什麼不在一個床上睡,你這是冷暴力。」

「別提醒我你做過什麼,我的火還沒消。」

潘雷咬牙切齒,可又拿他家這口子沒辦法,睡客房?門都沒有。

---田兒,給你一把手術刀,去打劫他們的收藏。潘雷,幫著你家這口子去打劫。

 

 

 

 

☆、第四十五章千方百計要睡一屋

 

第四十五章千方百計要睡一屋

念他身上有傷,田遠今天下廚,別以為他有什麼好廚藝,煮了速食麵,在弄兩個荷包蛋,這頓晚飯也就解決了。潘雷想動手弄點好的,田遠一個白眼丟過去,潘雷只好悶頭苦吃。

八點不到,田遠關了房門,打定主意就不讓他去他的臥室睡。潘雷回到客房,氣的滿屋子亂轉。就說這冷暴力最氣人,寧可他鬧,吵,也不要這個樣子。分房睡?這不是影響兩口子感情發展的最大禍根嗎?

看見那台空調,潘雷笑了。他是特種兵,簡單的機械他都能搞定。

田遠在看書,就聽見房門響。他嘆口氣,就知道讓他睡客房,他肯定耍脾氣。這不,來了吧。

「幹嘛。」

「田兒,空調壞了。不工作了。你讓我在你床上睡唄。」

田遠根本就不動彈。

「現在的溫度挺合適的,不開空調也不會熱。回去睡覺!」

潘雷拖拉著鞋回到客房,看著他弄壞的空調,一臉的憤憤不平,一拳打在那張小床的床腿上,床喀吧一下癱了半邊。馬上他又去敲田遠的門。

「田兒,床塌了。我一上去他就塌了,我睡哪啊,你還是讓我和你一起睡吧。」

田遠把手裡的書丟向門板。

「去睡沙發!」

田遠怒了,就不帶這樣的。他就不能消停一會?為和他睡在一起,他就搞破壞啊。

「潘雷,我告訴你,你敢在破壞我家裡的任何東西,我就不客氣了。你這是在幹什麼?你要拆房啊。」

「拆了好啊,我那還空著呢,我們去我那住。一樣的。」

田遠拿起床頭櫃上的煙灰缸丟向門板,潘雷聽見一聲巨響,笑了。恩,田遠終於怒了。不讓他和他一起睡,那他就要折騰點事情出來,讓他也跟著難受,就會把他迎進門了。

可左聽右聽,裡邊沒聲音了。這田遠也太不夠意思了,衝出來和他大吵一架啊,他就可以趁機躥進臥室,打死也不出來了。

沒動靜了,怎麼辦?難道他真要委屈在這個沙發上?才不要,再舒服的沙發也不如有田遠的大床舒服。眼睛轉了幾下。

捂著額頭倒在地板上,哎喲一聲倒下去。

田遠支愣著耳朵聽見他的痛呼,剛想馬上看看他怎麼了,又一想,這肯定是他在裝可憐呢。硬生生的停下動作,坐在床上聽外邊的動靜。

潘雷一聲不吭,也直著耳朵聽,哼,還沒辦法他嗎?看著,用不了五分鐘,裡邊那個肯定衝出來,罪犯心理他瞭解的通透,越是沒動靜,罪犯也想去看看。這就要比誰的定力更好。

他心裡默數著,一分鐘,兩分鐘,三分不到,臥室的門砰的一下打開了,潘雷趕緊閉上眼睛。

田遠打開門就看見他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他趕緊撲過來,摸摸他的額頭,拉過他的手腕測試脈搏。

「那不舒服?那疼?」

「頭暈,身體沒力氣,我,我是在沒辦法回客房了。」

潘雷裝作可憐兮兮的病人模樣,田遠趕緊把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撐起他。這個身高,這個體型,壓得他喘氣兒,咬著牙把他挪到臥室,趕緊去找急救箱。

潘雷暗爽,這不也進來了嗎?田遠吃軟不吃硬,裝可憐是最好的法寶。

田遠回來了,把體溫計給他放在腋下。潘雷只要裝作身體不適就可以讓田遠十分緊張。

「三十七度五,沒事,低燒。你傷口發炎了,吊一瓶點滴就好。」

檢查了傷口,傷口四周紅腫,一看就是因為發炎引起的低燒。田遠也就放心了。趕緊給他調配消炎藥水,麻利的綁住他的手腕,敲打一下顯露出血管,他把點滴針紮進去。

動作迅速,他是一個非常合格的醫生,這一點潘雷十分確定。

潘雷也不折騰了,乖乖躺在他的床上,田遠嘆口氣,用被子蓋住他的手臂,五百毫升的液體進入血管,他的胳膊會慢慢變冷。

潘雷動動手指,抓住田遠的手。

「別鬧,小心針偏了。頭暈吧,閉上眼睛,我守在你身邊呢。」

田遠也不再和他置氣,也不和他折騰了。說著不讓他鬧,可被他抓住的手沒有抽出來。用力一隻手拍拍他的手背,把他的手捧在自己的雙手之間。

他們之間少有這種溫情場面,一見面了就是嬉鬧,就是想辦法逗他。這麼拉著手,對視著,溫情款款的場面,真的太少了。

所有跳動的嬉笑怒駡按壓下來,和空氣裡的安靜甯和融合在一起,成為隱隱飄動的愛戀,圍繞著他們兩個。

田遠看了一下滴定速度,一垂眼,看見潘雷眼睛不眨的盯著他看。田遠不由自主的笑了一下,隨手給他弄了一下被角。

「看我做什麼,頭暈了就睡。」

「田兒,我對你是真心的,我真的喜歡你,愛你。全家上下,包括我部隊的戰友,都知道我喜歡你。你就別推開我了。雖然我們在一起,有些另類,但是這不會讓我對你的愛少一點。如果你擔心什麼流言蜚語,什麼白眼鄙視,有我在,我幫你抵擋一切。我不會讓你受苦,我不會讓任何一個人傷害你。就因為我們愛的和大多數人不一樣,我會加倍疼愛你,不會讓你有絲毫的痛苦和委屈,我會用我的愛,讓你幸福一生。」

他抓緊田遠得手,這是他第一次正面告白。就因為他們愛的和其他人不一樣,他更要加倍疼他,愛的比任何人都多,讓他比誰都幸福,就算是去比較,田遠也是最受疼愛的哪一個。

有的人天生就是應該被疼愛的,就應該被百般呵護。

他希望田遠在他的寵愛下,囂張跋扈,恃寵而驕,甚至是無理取鬧,怎麼都好,他要讓田遠成為這個世上最幸福的人,一點傷害,一點委屈,一個皺眉都不要。他要給田遠創造這種無菌的生活,他要用自己的疼愛把田遠嬌寵起來。

他有這個能力,他有這個特權。

疼愛自己愛的人,是每一個男人最幸福的事情。

---田兒,打劫不到收藏,我賣了你。潘雷你拿AK47對著我幹嘛。

 

 

 

 

☆、第四十六章愛不愛一句話

 

第四十六章愛不愛一句話

田遠有些無措,突然間被他這麼告白,他有些慌。

「我去給你拿一條毯子。」

潘雷抓著他不讓他動,他一到緊要關頭就逃,又不是屬王八的,怎麼遇事就縮脖子。手一用力,點滴管裡都是鮮血了,田遠嚇得趕緊做在哪不動彈。

「你別這樣。」

「我就要你一句話。」

潘雷有些火,一句話,痛快一點不行嗎?

「不是說不讓我有絲毫委屈和痛苦嗎?你就是這麼讓我左右為難的?」

「我不逼你,你能給我一句痛快話嗎?」

潘雷有些氣惱,鬆開他的手就要翻身,田遠壓住他,不讓他亂動。

「不喜歡我就別管我。」

潘雷賭氣就是不看他。歪著脖子,就和一個鬧脾氣的孩子一樣。田遠被他弄得哭笑不得。抓過他的手臂,慢慢的摩擦著他的皮膚,讓他的手臂不會變冷。

又在他胳膊下邊墊了一個墊子,讓他更舒服一點。

潘雷回過頭來看看他,田遠看了他一眼,潘雷哼了一下,繼續扭著頭。彆扭要死。

「要不要喝水?想上廁所嗎?我給你扶著吊瓶。」

「你不是不在乎我嗎?」

田遠摸摸他的寸頭,不在乎?騙鬼呢,不在乎的話不會聽見他受傷了就那麼膽顫心驚,不會像一再叮囑他,平安回來。

他頭髮短,摸上去有些扎手。他發茬硬,領教過他鬍子的威力,在他脖子上摩擦過,都會留下小小的紅痕呢。和他這個人一樣,硬朗,霸氣,不會妥協。

「你日後出任務,一定要注意安全。我很早就想和你說了,一定要平安回來。」

「你今天和我說三次了。」

「嫌我囉嗦?那我不說了。」

潘雷趕緊轉頭,誰說囉嗦了,他在多念幾句才好呢,這代表著對他的關心好不好?

田遠不看他,繼續摸著他的頭髮,刺刺的,弄的手心有些癢。

「我不知道你們裝備有多好,是否能保護你毫髮無傷。我也知道你體能好,本事高。可裝備再好,本事再高,危險也很大吧,要不然,你的那個隊友不會出事。你們家就你一個孩子,你就算為他們想,你也一定要注意安全。平安回來。出任務的時候,不要大意。這次負傷,要是多注意一點也不會這樣吧。你啊,以後細心一點,我念叨你你也許會煩,可你記著,一定要平安回來。一定要平安。」

「為他們著想?你怎麼不說想想你,為了你我一定要平安回來。」

潘雷還在賭氣呢。

田遠看見點滴沒有了,小心翼翼的給他拔針。然後舉高他的手,試探了一下他的胳膊溫度,感覺有些涼,馬上反覆摩擦,直到他的胳膊恢復正常體溫。

「我也不是嘮叨你。你本事高,逞英雄我也管不了。哪怕你日後執行任務的時候多思考一點,細心一點,有了萬全之策在行動呢。特種兵也是人,你以為你是鋼鐵奇俠?」

翻過他的手背看看,沒有出血。田遠這才放心。就是忍不住嘮叨到他,說他嘴碎也好,說他絮叨也罷,他就是忍不住一再叮囑。

潘雷不說話,盯著田遠看,田遠給他蓋著被子,試探他額頭的溫度。

然後,後知後覺的,笑了。

非常開心地笑了。他說過,不喜歡我就別管我的賭氣話,可田遠對他小心翼翼的關懷備至的伺候,也不和他吵了,就像個小媳婦兒一樣一再叮囑他。從頭到腳伺候的舒服,從心到身的通體舒暢,田遠非但沒有不管他,還對他這麼好。這說明什麼?這說明田遠也喜歡他呀,要不喜歡,早就被他丟到馬路上去了。怎麼可能對他這麼好。

所以他笑了,笑的非常開心,覺得這一槍非常值得。

嘴硬吧,他也就是嘴硬,彆扭著呢,其實田遠對他早就喜歡上了。他敢肯定。

「笑什麼?要不要上廁所?頭還暈嗎?要不要我扶著你?」

潘雷裝可憐,點了一下頭。這種時候,就需要他體貼關心著,這才是熱戀期小倆口的正常模式。頭疼腦熱的就能擔心半死,噓寒問暖,端茶倒水,這才符合他心裡想的樣子。

田遠扶著他站起身,田遠幫他推開廁所的門。

「能行嗎?沒有力氣的話我就扶著你。」

潘雷看看他攙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想要更多照顧。

「那你幫我扶著小頭吧。」

田遠臉一紅,砰的一下關了門。

「順著馬桶你衝到下水道去吧。」

他就沒一個正經的時候,好心好意的怕他摔了,怕他沒有力氣,他可好,都這樣了他還有心思捉弄他呢。

潘雷在洗手間笑得都快抽風了,多好的田兒啊,他家這口子多好啊。溫柔起來那就是一個天使,神仙姐姐一樣,體貼到心坎裡去,水一樣動人。他要是生氣了,絕對小辣椒似的,辣辣的,但是特別來勁,看著他瞪著眼,紅著臉,怎麼就那麼可愛呢。

怎麼看都不夠,怎麼擁抱都覺得不緊密,怎麼愛都覺得少。當成眼珠子,當成心尖子,比這些還要更珍貴,喜歡到不是他就不行,愛到不是他就不是愛。

想親吻他,擁抱他,想看他更多的情緒,想知道他更多事情,想分擔他的一切,想給他全世界最好的東西,想給他那麼多那麼多的幸福,只希望他每天都這麼開心,能看見他高興,就是他最大的幸福。

想對全世界大聲呼喊,這是我的人,我的田兒,我的寶貝,我愛不釋手的摯愛。

----因為種種原因,不參賽了,下個月也不參賽了。所以,不要枝枝了,但是,要收藏,不給收藏我就賣了田兒,我就折騰。

 

 

 

 

☆、第四十七章親愛的我不想走

 

第四十七章親愛的我不想走

第二天還和他一起上班,潘雷特別有理,你上班,我住院啊。打定主意了就要死纏到底。

田遠給病人看病,他就在這辦公室裡,抱了一堆的水果零食。田遠送走一位病人,他就把蘋果去皮切成小塊,送到田遠嘴邊。

田遠也不覺得奇怪,這個人纏功一流,趕他都不走,就在辦公室呆著吧。在家裡,他都是切好水果送到嘴邊的,他也就張嘴吃掉。潘雷馬上又拿起一塊送到他嘴邊。田遠有吃掉,小護士進來就看見田醫生光明正大的接受一個獻慇勤,眼睛瞪圓了。

「田醫生,有人探望這位病人。」

田遠示意讓他們進來,也許是他的隊友吧,田遠沒有在意,誰知道推開門,看見那幾個灌醉他們兩個的人。

黃凱手裡抱著一大束玫瑰花,張輝提著一個大食盒,林木懷裡抱著一大束菊花?黃白菊花?這個,不是看病人的花束吧,他是不是走錯地方了?其實林木應該去墓地?

「你小子,在這膩膩歪歪,刺激那些病人啊。」

張輝把食盒往旁邊一放,掃過潘雷,上下一打量,就知道這小子屁事沒有。

「喂,林木,有你抱著菊花看病人的嗎?我還沒死呢。」

林木笑笑。

「誰知道你活蹦亂跳的,我以為你成烈士了,這個花正好給你擺在墳前。」

「還是黃凱對我好,好兄弟,不過,玫瑰花也不合適吧。」

潘雷伸手就要接那麼一大把玫瑰花,通紅通紅的玫瑰,少說也就九十九朵。

黃凱手一轉,把這束花送給田遠。

「我沒給你準備東西,這本來就是送田醫生的。」

田遠笑了,這群活寶,聚在一起就是這麼鬧騰。

「窺視我的人,挖我的牆角,我和你勢不兩立!」

撲上去就把黃凱揍一頓,幾個大男人就在這個小辦公室裡折騰開了,田遠被擠到桌子上,看著他們耍猴戲。

「田醫生,我今天帶來很多好吃的,本以為那小子失血過多需要補補呢,他生龍活虎的不給他吃了。你嘗嘗,我們酒店的招牌菜。」

張輝送上筷子,在桌子上他們一起品嚐美味。

那三個打成一片的人聞到香味也撲上來,盅裡燉的是燕窩。碟子裡是精緻小點,上下三層,葷素搭配,精緻美味,看著就讓人食指大動。

黃凱搶了一個雞湯包吧嗒吧嗒嘴。

「要是有酒就好了。」

「有的吃就不錯了,還挑什麼?張輝,這是你家的東西,你隨時都可以吃到,你和我們搶什麼?」

林木滿嘴的食物。

潘雷上去把盤子都端走了,最後幾個燒賣,他塞了兩個進田遠的嘴,田遠差一點被噎著。

「下次再來,帶火鍋。我想吃麻辣火鍋了。」

「多帶蟹棒和貢丸。」

田遠提出他的要求。

「那晚上我們再來吧,叫上破四兒和潘革。我們在這涮火鍋。」

和這群人成為朋友,很簡單,一頓酒喝下來,他們都是自己人。潘雷希望田遠融入他的生活,所以把自己的朋友介紹給他,也希望這群人,在他出任務的時候,可以幫他招呼他家這口子。現在看來,一切都照著他所想的發展,這些朋友也喜歡田遠,田遠也對他們有好感。

不過,在醫院涮火鍋的計畫,沒有實現。

不是院長出面干涉病房內不許涮鍋,而是,潘雷又有任務。

午飯剛吃完,潘雷還想著摟著他家這口子睡個午覺,誰知道電話過來了。這次他必須回部隊,他的假期用完了,他手下那群人需要特訓,身為隊長,中隊長,要看著這群人集訓。

他傷不重,部隊上級一個電話就打過來,趕緊回部隊。

潘雷很不情願,穿衣服的動作都很慢。

田遠在一邊給他收拾東西,知道他這次回部隊,不是危險任務,他也沒那麼擔心。

「我不想回去,我想和你在一起。分分秒秒的在一起。」

潘雷很鬱悶,很無奈,很抱怨。

「消炎藥我給你裝上了,你記得,傷口這幾天發炎呢,不要有劇烈動作,不要撕裂傷口。夜裡睡覺不要壓到傷口。前三天一天換一次藥,後幾天隔兩天換一次。第七天拆線。你部隊有軍醫吧,讓他小心一點拆線。別以為拆了線就無所顧忌了,等傷口定痂脫落了,你在沾水。對了,我給你帶一些防水膠布,你洗澡的時候貼上。」

田遠去了一次藥房,拿了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回來。一樣一樣的給他裝包裡。

「稍微忌口,辛辣的別吃。酒也別喝。你看一下,在這個包裡呢,別到時候亂翻。消炎藥定時吃。」

「我不想回去。」

潘雷稍微大聲,看著田遠忙碌,他心裡不舒服,怎麼就這麼著急送他走啊。

上一次分別,他們還親熱的深吻呢,今天怎麼也要表示一下依依不捨吧。

「對了,帶一隻體溫計,萬一低燒呢,還要準備一些退燒藥。你一感覺頭暈四肢無力,就測一下體溫,超過三十七度就吃退燒藥。」

田遠還要去藥房,潘雷抓著他手腕用力一拽,就把他拉到自己的腿上。摟著不放,一腦袋紮進田遠的肩窩。

「我們感情剛開始,我和你相處時間那麼少,我還沒對你表現我對你有多好,怎麼就要回部隊啊。田兒,你不會跑了吧,任何女人你都不要靠近,他們要是勾搭你,你就說有我了啊。我吃醋可是很嚴重的,誰要敢打你的注意,我把他送監獄裡去。破壞婚姻第三者插足,蹲他三年再說。」

「胡鬧。趕緊收拾東西,車一會就來了。」

田遠也有些捨不得,可被他這麼一鬧,什麼傷感情緒都沒有了。推了一下他的大腦袋,別像個孩子纏著媽媽一樣。像什麼樣子。

「就因為車要來了,所以我更不能放開你。多抱一會才好慰藉相思,沒走我就開始想你了。」

潘雷抱著他,怎麼也不鬆手,這個身體他要摸了再摸,這個腰身他要好好量一下,下次見面好知道他是胖了還是瘦了。紮在他的肩窩反覆耍賴,斯磨著,就是不動彈。他不想走,他不想離開他家這位,就想這麼抱著他哪也不去。

----為了慶祝元旦,為了安慰妹子們的那麼多枝枝,2012了,不能把文砸手裡,香香決定人品爆發一次,雙更。收藏給力的話,過年也雙更,我是多麼善良的人呀。老規矩,中午更一次,晚上更一次。誇獎我吧。收藏,收藏,不給力的話,過年就不雙更了啊。

還要多嘮叨一句,田兒嘴破了吧,那是雷子啃得。為啥我的嘴唇也破了,我哭,人家那是親的,我這可是上火長得水泡啊,那麼嚴重。還有人問我,香香啊,你嘴唇怎麼破了啊。我說狗啃的,沒人相信啊。就不能讓我自己想著浪漫一下嗎?田兒,你嘴疼了吧,我也知道嘴唇破了有多疼了,我不讓你嘴唇破了,我也心疼你啊。可沒人心疼我啊。

 

 

 

 

☆、第四十八章來一個分別之吻吧

 

第四十八章來一個分別之吻吧

田遠無奈的笑了笑,伸手摸摸他的寸頭,捨不得又有什麼辦法?他有工作,他愛部隊,他是軍人,命令下來了,他必須要走的。

「注意身體,注意安全。按時吃藥,定時檢查。別讓我擔心。」

潘雷胡亂的點頭,抬著眼睛看著他,眨巴一下,可憐的就像被遺棄的小狗。田遠有些心酸,可憐見的。他不是沒良心的人,拍拍他的後腦勺。

「別這個表情,好像上戰場一樣。」

「還不如上戰場呢,至少任務結束我就能回家。這倒好,訓練他們,沒半個月一個月的回不來。」

田遠一笑,拿他沒辦法。手撐著他的肩膀,想要站起來,車快來了,他還做他腿上,讓別人看見了不像話。

哪知道潘雷藉著這個姿勢,猛的扣緊他的腰,另一隻手勾過他的脖子,往下一壓,就這麼親上了。

還是潘雷式親吻,先啃一口,在上嘴唇的唇珠上咬了那麼一下,然後長驅直入,舌頭喂進他的嘴裡,沒有張牙舞爪的肆意掃蕩,而是溫情脈脈的舔過他的牙齒,他的上牙膛,在探入他的咽喉處。

田遠一疼,本想咬他一口作為敬禮,可親吻沒有那麼火辣,他也就默許了。

手臂在他肩膀滑到他的脖子,推開他的動作慢慢變成摟抱,側著頭,閉上眼睛,和他反覆交纏,反覆親吻。

潘雷的手從他的脖子開始滑動,他的手很大,一個大巴掌在田遠的後背來來回回的摸索,另外一隻手,溜到前面,開始去解田遠的白大褂,一顆鈕子一顆鈕子的解開,然後再是襯衫鈕子,然後把手探進去,摸上他的胸口。

田遠恩了一聲,這動作有些過火了吧,剛要推開他,在後背的那隻手就開始揉著他的臀部,加重了一些力氣,捏一下,摸一把,在揉一次,來回幾下,田遠就軟在他的懷裡。

潘雷順勢把他壓在床上,在田遠喘不過氣來的時候,他終於鬆開田遠的嘴,轉戰他的脖子,一口一口的重吻,每一下都是一個紅色吻痕,他要在他身上留滿痕跡,只要他一出門別人就知道他有戀人了,誰也不能對他有什麼想法。

敲門聲很不合時宜的響起,田遠激靈一下,開始推著潘雷。

「靠的,就不知道明天再來。」

明天再來的話,他就可以吃到嘴裡了,還可以吃了再吃,吃一整夜的。

鎚了一下病床,鐵床吱呀一下,差一點散架。

田遠推開他,開始慌亂的整理衣服。

「隊長,我來接你了。」

潘雷把田遠拽到身邊,看著他手都有些哆嗦了,鈕子都扣不上了。拿下他的手,把他解開的鈕子一顆一顆在扣上。

「催他媽什麼催,等著!」

都扣好了,看見田遠嘴唇上有血珠,臉紅紅的,眼睛裡都是捨不得。

他起身把那顆血珠舔下去。摸摸他的臉。

「等我回來。」

等我回來,親愛的,回來之後我就好好疼愛你。你可一定要點頭答應我,我們和和美美的過小日子啊。

潘雷走了,臨走田遠給他準備的包裹,戀戀不捨也沒辦法,他是軍人,他必須要服從命令。

田遠趴著窗戶看下去,他踹了一下車,似乎又臭駡了那個接他來的人,田遠笑笑,這個混球,罵人家幹什麼。

摸了一下嘴,上嘴唇又被他咬破了,他摸一下有些疼,牽起心裡的那份不捨,痴痴的看著他走遠的方向。

小護士進來收拾病房,看見田遠嘴上的新傷口,打趣的笑了。

「田醫生,這是貓抓的還是狗咬的?」

「人親的。」

田遠第一次承認,潘雷親的,用他的方式,留下的相思方式。

「哎喲,田醫生,你怎麼還在這啊,有個手術你要上的啊,趕緊換衣服啊。」

一個小護士推開門風風火火的拉著田遠就走,田遠嘆口氣,收拾起所有的捨不得,他必須要專心投入到手術裡去。

誰知道一個手術竟然做了六個多小時,病人的血管很脆,鮮血也不容易止住,有時候,簡單的操作,就能弄出一個出血點,田遠小心再小心,手術只好延長。

「田醫生,電話。」

田遠正在小心的尋找最後的出血點,全神貫注的尋找,還是沒有找到。就看見二助拿著他的手機,他一愣,他怎麼就忘了關手機呢。

二助按通通話鍵,放在他耳邊。

「田兒啊,這都快七點了,你吃飯沒有啊,要不要讓張輝給你送吃的回家啊。」

潘雷帶著笑容的聲音傳過來,田遠皺著眉頭。

「我做手術呢,打電話給我幹嘛。別打擾我。」

田遠吼了一句,不知道他在忙啊,手術在拖延,出血點再找不到,病人就危險了。

「手機關掉。」

田醫生發火了,二助趕緊關了手機。

「他還火了?我打電話還有錯了?」

潘雷被噎了回來,還不等他在說什麼,那邊關機了。好心好意的打電話過去關心,就被臭駡一頓,真是欠收拾。

「隊長,家裡那位要造反了吧。這媳婦兒啊,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好老婆都是打出來的。」

一邊的隊友笑得賊兮兮的。潘雷踹了他一腳。

「滾,你們家老婆就是用來打得啊,別說打他了,他割傷手指我都能心疼得半死。不過我有其他辦法收拾他,等我休假,看我怎麼治他,我要讓他上不了班。」

嘿嘿的笑了,做的他起不來,在他身下哭喊著求饒,他就知道,這個家裡,他就是權威,權威不能挑釁。

「輝哥?你趕緊讓人做幾個好菜給我家那口子送家去。他現在還做手術呢,一定沒體力做飯了,他身體本來就單薄,再不吃飯,我到家了就抱著一個骨頭架子啊。趕緊的好好犒勞犒勞他。」

張輝呸了一聲。

「你把我五星大酒店當成你們家廚房啊。」

「趕緊送過去,餓著他我就在你酒店吃一年的飯。」

----第一更,愛我就趕緊收藏。給我元旦禮物就趕緊收藏!

 

 

 

 

☆、第四十九章潘雷家這口子打電話啦

 

第四十九章潘雷家這口子打電話啦

還真讓潘雷料想到了,田遠回到家,動彈一下都不行,躺在那,手指都沒法伸了。累得要命,餓得要死。

要是潘雷在的話,他肯定又開始說他,這麼拚命幹什麼,又不是他一個醫生,可以讓其他醫生接手啊。

然後就會有可口的飯菜,他還會扶著他去洗澡,也許還會幫他洗腳。

看了一眼房間,少了他,怎麼就這麼冷清了呢。

走了之後,才知道相思重。

尤其是在他不想動彈的時候,特別想潘雷。

「混球,至少在伺候我一晚你再走啊。」

在伺候一晚,在他餓得要死的時候,給他做頓飯,念叨他幾句也好。

門響了,難道是他又回來了?田遠趕緊去開門,打開門那一瞬間他後知後覺,不應該是他,他有鑰匙的。

門口站著身穿酒店服飾的年輕人,手裡提著大食盒。

「田先生吧,我是酒店服務生,我們總裁讓我給你送外賣了了。」

田遠看看食盒,和今天在醫院張輝那個食盒一模一樣。

「張輝?」

「是的,我們總裁親自到後廚吩咐的,趁熱吃吧。」

田遠接過來,打開食盒,都是一些精緻的小炒,還有湯呢。熱氣騰騰的,看著他就很想吃。

找了一雙筷子,一樣一樣的擺出來,加了一個蝦餃吃下去,味道好極了。

摸過電話,張輝能送他吃的,一定是潘雷的意思吧。就給他打個電話吧,今天臭駡他一頓怎麼著也要安慰他一下。

潘雷正在翹著腳和兄弟們打牌,一看手機響了,拿過來一看,是他家那口子的號碼。拿著手機在每個人面前顯擺,讓他們看清楚,這是他那口子的電話。

「看看,看看,我家那口子給我打電話了,他肯定是想我了。你說你們混到那個份上了啊,這個時間就因該是打電話訴衷情的時候,你們一個電話都沒有,一個女朋友都沒有,都怎麼混的。誰也不如我幸福甜蜜啊,我這口子打電話啦!」

「得瑟,看你那樣,不是被人家噎回來的時候了啊。」

他這一番話,引起很多人的白眼。顯擺他有相好的啊。

「羨慕嫉妒恨去吧。」

潘雷拎著電話走出去,他們兩口子打電話,可不能讓那群人聽了去。

「田兒啊,張輝送吃的去了嗎?吃的順口不?有沒有不喜歡的呀,那個不好吃告訴我,下次我不讓他再給你送去了。」

田遠又吞了一個薄餅。

「都很好吃。這麼麻煩人家不好吧。」

「你吃著順口就行。我不在家給你做飯,那些刀啊你就別動了,你的手可要好好保護的,不能傷著。想吃什麼就直接過去吃。你要是不好意思就和我說,我讓他派人送過去。田兒啊,累了吧,吃飽了你就好好休息啊。睡覺前別看書了,小心眼睛。這幾天有降水,你多拿一件外套。」

田遠把湯喝完了,發出一聲滿足的嘆息。真舒服,吃的飽飽的,還這麼可口。

「你別撩我啊,那聲音怎麼回事?你怎麼可以發出那種聲音呢,這不是成心讓我小頭站起來嗎?你不在我身邊,他站起來我要出動左右手啊。除了你的身體,我什麼都不想用啊。你要我豎著當旗杆啊。」

這個沒皮沒臉的混蛋,田遠笑出來。

「用你的左右手吧,磨出繭子來最好。」

「我可不用他們,手是用來擁抱你,摸你皮膚的。我攢著,等我們見面了,我就都用在你身上,你就哭爹喊娘的求著我饒了你吧。」

田遠臉都紅了,就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隔著電話,和一個男人調情。

「哎,你傷口怎麼樣了,吃藥了嗎?明天換藥,你別忘了。」

「誰要說我家這口子不賢慧,我抽死他,看看,我的田兒多關心我,田兒,你想我不?我可想你了,我訓練都在想你呢。田兒啊,我發現我們這有一個人的嘴很像你,我盯他看了半天,把那小子都看毛了。」

「然後你就撲上去啃了他一口?」

欠抽的就是潘雷,他還盯著別人看,盯著人家嘴巴看?這不就是欠抽嗎?

潘雷一聽他這口子壓低了的威脅,笑的眼睛都快沒了。聽出來沒有,他這口子吃醋了,還很酸呢。

「再像他也不是你啊,我親他幹嘛,我要回來親你。田兒,親我一下,來,親一口。」

「去你的。」

田遠開始收拾盤子,被他氣笑了。

「你不親我我親你,聽著。」

潘雷在這頭對著手機,吧唧吧唧的親手背,親的滋滋作響。

「就不能有點正經的呀。」

田遠笑出來,所有的疲憊,被他弄得都消失乾淨了。就沒看見過這麼耍寶的人,要不是確定他身邊沒人,還以為他抱著誰啃呢。

「啊呀,完了。」

潘雷大叫一聲,嚇得田遠一哆嗦,趕緊放下手裡的盤子。

「怎麼了?傷口疼了?是不是裂開了」

潘雷看著手背上的紫色痕跡,都快哭了。

「田兒啊,我把手背當成你了,可勁的親,親出痕跡來了。就和我留在你脖子上的印子一樣,都紫紅色了。這讓我怎麼辦啊,明天我訓練他們,他們要問我,這印子哪來的,我可怎麼解釋啊。」

田遠頭頂冒火,估計這個時候潘雷在他身邊,他會沖上去踹死這個混球。總是一驚一乍的弄得他神經緊張,他就不能不弄出這些事情來?丟人啊,顯眼啊,他整個一白痴啊。

沒事閒的慌把自己手背親出印子,他可真夠可以的。

「把紗布包在手上,就說你半夜夢遊自己割傷了手背。你個白痴。不和你說了,再和你說話我今晚肯定氣的睡不著。」

田遠說完就要掛電話,潘雷趕緊大聲嚷嚷。

「田兒,田兒,寶寶啊,你給我說最後一句話的時間。」

手機就拿到一邊了,還聽見他的鬼哭狼嚎,沒辦法又拿回來。

「幹嘛。有話趕緊說。」

「還是我的寶兒好。田兒啊,累了洗完澡就睡,明天爬不起來我和你們院長請假去。田兒,注意身體,別累著自己知道不。還有,田兒,我想你。很想你,我會儘早結束訓練,回去陪你的,讓你身邊圍繞的蒼蠅蚊子蜜蜂的趕緊滾蛋,你是我的。」

田遠掛斷電話,唇角掩藏不住笑容。

「混球。」

----今天第二更,不收藏的對不起我嘴上的傷口。

新年快樂,妹子們,希望新的一年,大家永遠嗨皮,沒男朋友的都會找到男朋友,都被捧在手心裡備受疼愛。

 

 

 

 

☆、第五十章動員哥們幫他照顧那口子

 

第五十章動員哥們幫他照顧那口子

誰不想被捧在手心裡,被人疼愛著。因為皺一下眉頭,他就擔心,因為沒吃飯就想辦法填飽他的肚子。依賴著他給的疼愛,享受著他的照顧,這種被珍寵的感覺,讓人非常容易迷戀。

就算他不在身邊,還是把他照顧得非常好。

他本想去醫院食堂吃早飯的,可等他洗漱完畢門鈴響了,還是昨天給他送餐的服務生,這次送來的是早點。

中午時分,他在醫院食堂吃飯。潘雷的電話又追了過來。

「吃了嗎?吃的什麼?順口嗎?有沒有特別想吃的東西?」

很正常的問候語,這種電話誰都可能接到,同事之間的問候,親人之間的詢問,情侶之間的關心,潘雷這一個電話,最普通的電話,卻直接深入田遠的心。關心和照顧,疼愛和寵溺,不是嘴上說的,是身體力行做出來的。他現在才發現,潘雷對他有多照顧,有多在意。

「正吃呢,紅燒茄子,不好吃。」

「就說你身體單薄吧,都是食堂的飯才不養人,才把你身體弄壞的。寶寶,不順口就少吃一點,我讓我哥給你送點零食過去,晚上張輝那再給你送點好吃的。想吃什麼你說。」

「排骨吧,嘴饞了。」

「紅燒還是做湯?要不要吃魚?算了,你別吃魚了,在卡住,等我回家了我做給你吃,我給你挑魚刺兒啊。」

「我又不是沒手。少了你我還是生活白痴啊。」

一邊的小護士耳語在一起。

「田醫生撒嬌呢,看出來沒有。」

「看著他,我就很想談戀愛啊,有個男人這麼對我,我馬上就給他生孩子。」

潘雷左後確定菜單,紅燒排骨,加上炒菜心,魚丸湯。這才高高興興的收了電話。

田遠的耳朵紅了,他吃著飯,想著潘雷最後對他說的那句話,田兒啊,我好想你。

潘雷對於感情從來不掩飾,想就是想,想了我就告訴你,讓你也想我。

「哎哎,米飯吃到鼻子裡去了啊。」

急救室大夫進過,敲了敲田遠的肩膀。一邊吃一邊笑,他琢磨什麼呢,笑得這麼春心蕩漾的。

典型的戀愛綜合症,所有談戀愛的人,都和田遠一樣,無緣無故傻笑,還笑得那麼慎得慌。人都不正常了。

滿食堂的粉色泡泡,還讓不讓他們這些光棍混了?不知道刺激單身的人有罪過嗎?他戀愛了,還有人一個人呢,這不是讓別人羨慕嫉妒恨嗎?

「晚上來我家吃飯吧,五星級酒店的飯菜,絕對和你胃口。」

田遠乾脆也不吃了,誰要吃黏乎乎的燒茄子,番茄爛了,茄子沒味道,一看都沒食慾。

「喲,談戀愛了就連我都有福利啊,跟著你沾光?你確定你讓我去你家吃飯,你那個特種兵不會一槍斃了我?勾搭他那口子,我會被槍決。」

「他敢,借他一個膽子。」

急救室醫生笑了,田醫生一直都是溫文儒雅,謙虛寬厚,什麼時候也有這個刺頭的小脾氣了?果然啊,談戀愛的人會被寵壞。

還不等田遠上樓回他辦公室,一輛警車就停在大門口,一個小警員提著兩大袋子零食快步進來。

「田醫生是吧,我們局長要我給你送些吃的來了。」

急救室大夫笑得都快抽過去了,這關心也太過了吧,就算是搞對象,全醫院的女生都拉出來,也沒有一個人能比得上田醫生的。這也太讓人嫉妒了啊。

田遠快氣死了,潘雷還真敢啊,把他們家所有人都拉出來了,他不在身邊算什麼,他把他的兄弟朋友都拉出來照顧他,他是不是以為他弱智啊,就不會自己照顧自己了?

「潘雷,你個混蛋,你快把我的臉都丟光了,你也太過火了吧,就連你二哥都請出來了,晚上我不回家,你是不是要你爸爸派人接我回去啊?」

田遠一個電話打過去,劈頭蓋臉的臭駡一頓。

「你要是遇上解決不了的事情,我還真要讓我爸出面。」

萬一他迷路呢,萬一他下班回家遇上打劫的呢,萬一他被誰欺負呢,這肯定要讓他爸爸出面,給他討回公道,幫他解決難題。

潘雷覺得沒錯,他做的都對。

「去死,混蛋!」

啪的一下掛斷電話,氣呼呼的把這兩代零食送給急救室的小護士,他轉身上樓了。

「隊長,你家那位又發脾氣了吧,就說了這媳婦兒是打出來的。」

「滾蛋,我家那口子對我嚷嚷,那是和我撒嬌呢。他這是在向我表達一個資訊,讓我趕緊回去,不需要借用別人之手,要我回去親自照顧他。誰還沒個脾氣呀,他發脾氣,我和你說,那絕對神采奕奕。眼珠瞪得圓圓的,小臉氣的紅撲撲的,鼓著腮幫子,我就喜歡逗他生氣,他一撅著嘴,我就想親他。唉,我又想他了。這該死的訓練,什麼時候結束啊,不知道兩口子兩地分居很不道德嗎?不知道這會傷害感情嗎?我的田兒啊,我真的好想你啊。」

這個趁機搭話的人,用看著神人的眼神,看著潘對。然後,被潘對肉麻到了,捂著嘴巴衝進廁所,噁心死了,潘對不要冒著星星眼明媚又哀傷的四十五度角看天好不好,他不是詩人,他是特種兵,不帶這麼捉弄人的。

「噁心死你,再讓我聽見你攛掇我們兩口子打架,我直接把你按在馬桶裡衝進下水道。哎,這話不是我家那口子說的嗎?田兒,我是真想你了。」

---田兒,擔心你家雷子吧,那就去拿把手術刀去打劫他們手裡的收藏。要不然,你媽我會讓你哭的哦。你罵我是後媽我會讓你哭的更慘哦。

 

 

 

 

☆、第五十一章親愛的說你想我

 

第五十一章親愛的說你想我

一天至少一通電話,田遠上手術,關機。潘雷就隔五分鐘打一次,一直到打通為止。

田遠有時候被他弄煩了,也會打電話過去臭駡他一頓,不過每次他們電話接通了,總能聽見一群人在哄笑,有的在喊,隊長,你們也太甜蜜了啊,不帶這樣欺負我們光棍的,太肉麻啦。

他加班到晚上十點多了,累得要死,躺在床上了,潘雷的電話又追過來。

「不許胡鬧了,累得要死,我想睡覺。」

田遠把手機放在耳朵上,累的已經沒有力氣再聽他胡說八道了。

「田兒啊,要是我在你身邊就好了,我就給你捏捏肌肉,給你洗洗腳,保證你睡個好覺。」

潘雷挺心疼的,他這口子聲音都懶懶的,肯定是累著了。這醫院啊,外表看著工作光鮮,其實有多辛苦,他最瞭解。他小時候,他媽媽就沒有正點下班的日子,不是進修就是做手術,要不就是寫論文。他家這口子又不懂得拒絕,只要說安排他的手術,他就算是連著做兩天手術,他也不抱怨一句。

「你不在這,說這話不是讓我更生氣嗎?」

這種兩地分居的戀愛方式,很磨人。就算是累了,心情不好了,遇上困難了,他都不能第一時間出現。

「想我了吧。田兒啊,你想我嗎?」

田遠沒有開口,想啊,怎麼不想。尤其是他深夜下班,孤零零地坐著末班車回家,推開門那一瞬間的滿是冰冷,讓他更加思念潘雷。如果他在的話,肯定滿屋子的熱鬧。鍋碗瓢盆的響,他亂七八糟的笑話,厚臉皮的撒嬌賣萌,都是幫他消除疲憊的最好辦法。

「我好想你,特別是現在,你可憐兮兮的和我抱怨你累了,我就恨不得馬上跑到你身邊,好好照顧你,給你做一碗熱騰騰的肉絲麵。可是,我們請假要提前一個星期,我要是現在偷跑出去找你,明天我就挨處分。田兒啊,我想你都沒辦法看見你。」

潘雷也是滿肚子委屈,他工種特殊,請假之類的都要上報上級,就算是這篇軍區領導是他爺爺的老部下,他叫一聲叔叔,也不能帶頭犯錯吧。他爺爺知道他違反軍紀私自出軍營,估計會讓他負重跑一百公里。

「你老實的呆著,別整出麼蛾子。」

「我想你啊,你都不說想我,田兒啊,你就真的不想我嗎?一點點也不想我嗎?」

田遠又不說話了,想他這句話,他不知道怎麼說出口。他沒辦法和潘雷那樣,把所有想法都說出來。

「寶寶,就說一句你也想我,我好知道我不是一頭熱。」

田遠臉有些紅。還是沒開口。

「寶寶,說嘛,說一句你也想我,我就儘快結束集訓,儘早的回去陪你。我到家之後,就把你當祖宗供著,全心全心意的照顧你。你也希望我早點回去吧,是吧,是不是希望我也早點回去?」

希望他早點回來,陪在身邊,和他嬉笑打鬧,和他插科打諢,怎麼都好,有他在,孤單寂寞都滾到一邊去了。

「嗯。」

田遠小小聲的恩了一句,希望他早點回去,這是他們共同的願望。

潘雷馬上受到鼓舞。

「那,說你想我,親愛的,說,你想我。」

每個人都會有失眠的時候,尤其是在深更半夜,一個人的夜晚,全世界進入沉睡狀態,看到那都是漆黑一片,只有自己一個人睜著眼睛。那個時候,所有壓抑的孤單寂寞就像破閘的猛獸,迅速席捲而來。特別想要一個人和他說說話,那怕就是抱抱他,陪陪他,他都覺得舒服一些。

這個時候,就是這個時候,人類最脆弱。

思念一個人,想聽他說話,想把自己以前不敢做的事情都做了。想讓他知道,他累了,他很辛苦,他需要他的呵護和支持。

「我想你。」

我想你,在這個寂寞漆黑的夜晚。

我想你,在我很需要你的懷抱支撐。

我想你,迫切的想你,想你馬上到身邊,想你幫我驅趕寂寥。

潘雷倒抽一口氣,這是多艱難的任務,他家這口子彆扭,嘴硬,什麼時候他會說出這麼感性的,讓他想跳起來的話。心都插上翅膀,撲拉撲拉的飛了。激動的他血壓都上去了。真想馬上跳出軍營,開車到他身邊,破門而入,緊緊擁抱他,親吻他。

他這口子不說是不說,一旦說了,他就像被閃電擊中一樣。渾身麻木,不由自主的顫抖啊。

哎喲,我的田兒,我的寶寶,你讓我愛不釋手。愛的恨不得把你頂在頭頂,滿世界的宣揚,我的田兒,就是這麼讓我瘋狂。

「寶寶,你累了吧,睡吧。我會想盡辦法儘早和你會合。我們分別的時間不會很久。」

潘雷控制控制,才沒有嗷一嗓子喊出來,這對他來說就是天大的喜事。他激動興奮,很想站在指揮臺上把所有軍營的人都叫起來,和他們宣佈,我那口子說想我了,他想我,他喜歡我!

這大半夜的,可不能因為激動,破壞了軍規。只能控制自己。雖然喜悅讓他胸膛就要破了,那麼多的喜悅擠壓著,他手舞足蹈都不能說明有多高興了。真想圍著操場跑十圈,一邊跑一邊大喊啊。

「我睡不著。你給我唱首歌吧。」

所有當過兵的人唱歌都很好聽,飯前一支歌,這可是老傳統了。田遠突發奇想,唱一首歌吧。

「好,我給你唱歌,你就當催眠曲聽。」

潘雷清清嗓子,壓低聲音,這個時候,不能唱國際歌,不能唱學習雷鋒好榜樣,也不能唱一棵小白楊。最合適的,就是軍中綠花。

曲調輕緩,在刻意壓低聲音,一首歌沒有唱完,田遠的細細呼嚕聲傳來了。

「晚安,寶寶。」

放下電話,潘雷再也忍不住激動,嗷一嗓子喊出來。

潘雷一聲狼叫,引來一片犬吠。

----放狗,打劫,搶收藏。不給,就死啦死啦的。

 

 

 

 

☆、第五十二章不打電話了不起嗎

 

第五十二章不打電話了不起嗎

然後,從那天起,潘雷睡前一首歌,成了田遠的催眠曲。估摸著田遠洗完澡上床了,他就給田遠說話,聽見田遠的聲音有些發懶,他馬上狗腿的獻寶,親愛的,我給你唱一首歌吧。

一首歌沒唱完,田遠就睡過去的時候比較多。

有時候田遠實在睡不著,潘雷就慘了,一首歌接著一首歌,一直唱下去,唱到嗓子都啞了,他就可憐兮兮地說,親愛的,你怎麼還不睡啊,難道要我回去拍拍你啊。

田遠淡淡的丟來一句,去軍醫那裡,拿一盒膨大海。

有了家裡那口子的命令,潘雷訓練那群兔崽子的時候,不叼著一根煙了,改含膨大海了,隊員們奇怪呀,他們隊長抽煙挺凶的,怎麼不在叼著煙了。潘雷手一叉腰,腳踩在椅子上,大馬金刀的囂張模樣,家裡命令,嗓子疼含膨大海,晚上還要給家裡那位唱催眠曲呢,嗓子不好沒辦法哄他睡覺。

喲喲,這小嗑兒嘮的,擺明瞭找嫉妒呢。羨慕吧,嫉妒吧,就要氣死人,老子有人惦記,老子有關心疼愛當成心尖子的人,你們就沒有。老子戀愛,愛的春暖花開,愛的滿部隊都是粉紅氣泡,你們只能是兩根筷子加粉絲,一群光棍。

得瑟的走路都帶風,拎著田遠給他準備的醫藥包,滿大隊的顯擺,看見沒有,這是我那口子給我的防水膠布,這是我那口子給我的消炎藥,這是我那口子給我的體溫計,全部都是我那口子給我的,哎哎,你們別動爪子啊,那是我那口子給我的,你們不許動。敢動?還敢動?抽死你,背包裡放五十公斤石頭,圍著操場跑二十圈。

田遠下班回家,反覆看了手機好幾次,覺得今天有些不對勁。

一整天了,潘雷一個電話都沒有,怎麼回事?

爬上了床,還在擺弄手機呢,他出任務了?他說過,出任務不方便打電話的。

嘗試著聯繫他一下,對方關機。田遠重重嘆口氣,哎,他每天打電話扯皮閒聊都成習慣了,聽他唱一首歌入睡也習慣了,怎麼他突然不來一個電話,就那麼彆扭呢,還想什麼事情沒做一樣,空勞勞的。

翻身拿過書,看幾頁也是看不進去,在哪過手機,再打一遍潘雷的電話,還是打不通。

「混蛋,沒有你我還不活了?睡覺。」

摔了書本,把手機丟在一邊,關燈,睡覺。

不就一天沒來電話嗎?不來電話就不來電話,他有什麼好彆扭的。睡覺吧,睡覺,明天上午有一台手術,下午還要接待病人,事情挺多的。

翻個身,實習生要來了吧,不知道要他帶幾個實習生。潘雷到底執行什麼任務去了?危險嗎?唉,說好了不想他的,睡覺啦。

閉著眼睛沉默一會,還是覺得不舒服,再翻一個身,一整天都沒電話了,這次很危險嗎?

再翻身躺平,一天沒聽見他的聲音了,真不習慣。

再翻身,抓過手機,再打一遍他的電話,還是無法接通。

混蛋,等他回來,一定要好好折騰他。想辦法欺負他,對了,讓他學做張輝那裡送來的蛋餃,那個好吃。

車還在那裡停著呢,他還沒有學會開車呢,這個混蛋還記得不?

哎,早知道他不能天天給他唱歌助眠,應該把他的歌聲錄下來的,當成催眠曲也不錯啊。

迷迷糊糊的睡沉了,總覺得身上的血腥味道沒有洗乾淨,夢裡都是血粼粼的場面,一會是他在做手術,一會又是潘雷渾身鮮血,一會是潘雷躺在手術臺上,那鮮血就像小溪一樣蜿蜒流動。

田遠猛的驚醒,蹭的一下從床上驚起,大口大口的喘氣,他夢見潘雷胸口中了一槍,死在他面前。

嚇死了,吞了一口口水,不停地安慰自己,那是夢,不是真的。

一摸腦袋,滿頭的汗,他這才發覺,他的睡衣都濕了,他嚇出一身冷汗。真的是嚇壞了。

長出一口氣,他沒事的,他裝備精良,他身手好,肯定沒事的。

自己安慰自己,他就是最近壓力大了,就是因為今天潘雷沒給他打電話,他才會胡思亂想。

剛想脫了睡衣再睡下,手機鈴聲刺耳地響起來。

田遠七手八腳的抓過手機,一看是潘雷的號碼,趕緊接通。

「田兒啊,我這有些問題,你能不能馬上趕到醫院?」

田遠剛放下的心,在一次提到嗓子眼。跳下床趕緊穿衣服。

「你怎麼了?」

潘雷的聲音沒有往常的那種輕鬆爽快,有些壓抑的焦急。他一聽這聲音不對,心慌的不得了。

「不是我,你也別著急,我這邊有個病人,傷的挺嚴重的,我怕醫院沒有醫生做的了這個手術,就想讓你來一趟。」

「我馬上就到。」

田遠換了鞋就飛快往樓下跑。

「我們估計二十分鐘就能到了,你別著急,打車過來。」

潘雷越是說不讓他著急,田遠越是擔心,潘雷沒出大事不會深更半夜的給他打電話去醫院。他一再說著沒事,也是安慰他的話吧。他那出了狀況,什麼狀況?再也不敢想下去,再也不敢把夢裡他渾身鮮血的模樣想起來,只能用他最快的速度,想在第一時間幫助他。

「隊長,還在流血呢。」

「他媽的趕緊壓住傷口啊。」

田遠剛要掛上電話,就聽見這麼一句,他腳一軟,差一點從四樓滾到三樓。

流血不止,誰在流血?是潘雷嗎?

那個噩夢,千萬不要成真。

---要不要揪心一點?不要的話,那就收藏。要不然我就抓牆了,我家牆皮,已經是一道一道的了。

 

 

 

 

☆、第五十三章一路狂奔只為你

 

第五十三章一路狂奔只為你

該死的,真該死,這個時候,田遠痛恨自己不會開車,深更半夜的,都過了淩晨兩點,路上一輛計程車都沒有。

再也不能等下去,潘雷等著他呢,他也許是流著鮮血在等他。時間就是生命,他不能把時間浪費在等車上,潘雷萬一出點事情,他會懊悔死。

一跺腳,乾脆跑過去。他家離醫院也就幾站路,潘雷說二十分鐘能到,他要在這二十分鐘之內趕到醫院。

田遠四肢不勤,他從大學畢業之後就沒有長跑過,沒時間鍛鍊,好不容易有個週末假日的,他都用來睡懶覺了,幾站路,好幾里路呢,他一口氣跑,也只是意氣用事,他雙腳灌鉛一樣,張著嘴大口的喘氣,看著遙遠的醫院,他扶著腰,喘了一口氣,一鼓作氣再繼續奔跑。

真他奶奶的,淩晨兩三點,讓他一路狂奔。要不是潘雷,他才不會做這種傻缺的事情。他只有一個想法,趕緊到醫院,在最快的時間內,他等不下去。恨不得長出翅膀。

車子停在醫院門口,急救室的護士醫生就跑出來,車門一打開,特種隊員先跳下來,隨後抱出一個渾身是血的人。

「車禍,這個人傷勢很嚴重。田遠來了嗎?」

潘雷尋找了一圈,就是不見他那口子。

真說著,大門砰的被推開,田遠就像小旋風一樣衝進來。

「潘雷!」

田遠大喊著,和前兩次的情形差不多,好幾個身穿迷彩野戰服的特種兵圍在這,田遠的心再一次被懸起來。

推開那些人,就往裡沖。

潘雷聽見他家田兒叫他,趕緊轉身。

「這呢,田兒啊,我在這呢。」

轉身就抱住了撲過來的田遠,田遠顧不上什麼好久不見的激動,上下摸著他的胳膊腿,再三檢查他的胸口,他的腦袋,雖然身上有鮮血,但這些鮮血不是他自己的。

「田兒,你別著急,是我們執行任務回來的路上看見一起車禍,這個人是司機,傷的很嚴重,我們不能見死不救啊,就把他帶到醫院。我們粗略檢查,這個人失血很多,深度昏迷,肋骨骨折,腿部骨折,做手術挺大的,我也就信任你,才會給你打電話。」

再三確定潘雷毫髮無傷,一個破皮都沒有,他的心算是落到實處。突然的長跑,緊張過後的鬆弛,田遠腳一軟,蹲在地上,捂著肚子,一腦門的汗。青白著臉,蹲在那起不來了。

潘雷嚇得趕緊抱起他,放在隔壁的床上,伸手按壓著他的肚子,田遠悶哼一聲,蜷縮著身體,潘雷有些不敢再動他,手足無措的著急萬分的看著他,想摸摸他,又怕他再疼。

「怎麼了怎麼了?你哪疼啊。醫生,醫生,你趕緊過來看看,他這是怎麼了?」

潘雷咋咋呼呼的大嗓門,急救室本來就是鬧哄哄的,他這麼一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到這邊了。

田遠拉住潘雷,不讓他咋咋呼呼的。喘口氣,腹部糾結在一起疼痛著。

「跑,跑太快了,岔氣了。」

到一半路程的時候,他就感到腹部疼痛,肯定是長時間沒有這麼劇烈運動,突然間動作太猛,岔氣了。他咬著牙堅持著,直到看見潘雷毫髮無傷,他再也忍不住疼痛。

「你說你,唉,我的田兒,你總是讓我這麼心疼。」

潘雷的手輕輕放在他的肚子上,稍微加了一點力氣,給他揉著打結疼痛的地方。

「男男生子,大概就是這個樣子。」

一個小護士瞪著眼睛喃喃自語。

潘雷坐上床,把他抱在懷裡,慢慢的給他揉肚子。這岔氣啊,緩過來這口氣也就不疼了。

「我以為你出事了。又叫不到計程車,只好跑過來。」

「所以我希望你每週鍛鍊兩次,看你這身體,這不是讓我更放心不下嗎?好點了嗎?還疼嗎?」

「你沒事吧,沒受傷吧。」

「我沒事,這次任務很順利。就是回來的路上遇上這種事情,只好幫忙。」

「那,你還回部隊嗎?」

田遠拽著他的衣襟,他一身迷彩裝,臉上化著青一道綠一道,男子漢的威武顯露無疑。每個人對於制服都有一種嚮往,這個男人,把軍裝,穿出了最威風,高大強悍的味道。

潘雷看看他的隊友,再看看田遠。他滿眼的捨不得,自己又怎麼捨得見一面就走。

「我讓他們先回去,我明天再走。」

田遠有些高興,瞬間覺得肚子也不疼了,坐起身。既然來了,他就不能讓病人等著。

「我去看看病人。」

潘雷指揮著他的手下,脫了他身上的迷彩服,防彈背心,他的槍,所有裝備都丟給隊友。

「你們回去吧,明天早起不訓練,後天再開始繼續集訓。睡個好覺。」

特種兵隊員看了一眼忙碌的田醫生,再看看現在眼睛都離不開田醫生的隊長,馬上一臉曖昧笑容,立正執行命令。

特警隊員都走了,急救室醫生把初步檢查的結果告訴田遠,血氣胸,生命體徵弱,多處骨折,失血很多。

「準備手術吧。病人家屬呢,讓病人家屬先簽字。」

田遠開始脫衣服,換上手術服,護士把病人推進手術室,一個小護士去找病人家屬。急救室大夫想了想。

「今天外科有值班大夫,要不你就回去吧,讓值班醫生來做手術。」

「今天是李醫生值班。」

急救室大夫苦笑了一下。

「那你們主任也肯定在值班,我才不去,打擾他們那什麼,我還混不混了。」

美女外科李醫生,和外科主任那點事情,全醫院都知道。只要李醫生值班,外科主任就不回家,在醫院里約會。誰敢去叫啊。

----我是好人啊,我是親媽啊,贊同我是親媽的就收藏。

 

 

 

 

☆、第五十四章誰是最可愛的人

 

第五十四章誰是最可愛的人

「我等你一起回家。」

潘雷給田遠繫上手術服的鈕子,隔著口罩,在田遠嘴上親了一下。田遠笑彎了眼睛。

「我的辦公室有床,你去哪先休息吧。」

田遠上了手術,潘雷覺得他這口子挺辛苦的,他記得田兒說過,趙院長想升他做副主任,可這多少天了,怎麼沒信了,這麼踏實肯幹的人,就應該得到他應得的。

也不管現在幾點,一個電話打過去,趙院長稀鬆的聲音傳過來。

「潘三少,有什麼事情啊,這個時間。」

「有什麼事情?趙院長,聽說你想升田遠做副主任,怎麼沒個消息啊。你要是不要他,那我可真把他挖走了。我媽媽那裡一直和我念叨,想把他兒媳婦召集到她的名下。你別抱著元寶不當寶啊。田遠兢兢業業,老實肯幹,為什麼不升他。」

趙院長有些為難。

「主任找過我,田遠有一個有力的競爭對手啊,就是那個李醫生。論資質,輪主刀時間,論年紀,論聲望,田遠還是稍遜一籌。」

說到底,就是情人大發脾氣,主任擰不過情人,找上了院長。外科主任的話還是有些份量的。院長就卡在這了。

「都是他媽的狗屁東西。放眼全醫院,有誰比田遠更踏實肯幹的。他醫術好,有良心,不做虧心事,這樣的人還不給他一個應有的頭銜,你就是瞎了。既然你不要這種優秀的醫生,那好,我讓他明天就辭職。」

田遠啪的一下掛上電話,以為他家田遠好欺負是吧,這個物慾橫流的社會,這個髒汙的關係網,他不想讓田遠碰觸。既然有人敢欺負他家這口子,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氣了。

回到田遠的辦公室,就開始寫辭職信。

他要把田遠轉到武警醫院去,讓他做副主任,讓老媽給他創造更多進修的機會,讓田遠多寫一些論文,他在動用關係,等田遠四十歲的時候,他要田遠做武警醫院的院長。

誰知道剛要動筆,一連串哭哭啼啼的聲音傳過來。門一推開,一個女人就跪下去了。

潘雷嚇得趕緊站起來,扶住這個四十幾歲的女人。

「多謝親人解放軍啊,要不是你們進過,用最快的速度救援,我老頭子就危險了啊。」

潘雷認出來了,這個婦女就是那輛車禍現場的人。當時,他們正常行駛,前面車禍,一個婦人正在抱著哪個負傷的人大哭,他們順便就把重傷帶上車,直接送到醫院。留下這個婦人和交警協調問題。一番折騰,這個女人也趕到醫院了。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不要激動啊。」

潘雷對於這種事情有些怯場,讓他當著軍區的人訓話,他沒問題。當著那麼多朋友耍無賴他也沒問題,當著他們家老中青三代軍人耍活寶他也沒問題,就怕這女人的眼淚,還有這種感激啊。

「病人正在搶救,你去辦手續就好。」

誰知道這個時候,嘩啦一下闖進一群人。一個身穿短裙的女孩子舉著話筒,一個男人扛著攝像機,就對準了他。

壞事了,這可不行啊。這家人弄得動靜有些大,潘雷趕緊上前一步,手一擋,就蓋住了攝相機鏡頭。

「抱歉,我們部隊有規定,不許拍照,不接受採訪,維護我們隊員的人身安全這些都是禁止的。」

特種兵是不許拍照的,不接受任何採訪。特種兵就是部隊的一支神秘力量,要保持神秘性。他們執行的任務也是機密,接觸的犯人都是特技要犯,危險人物。萬一洩露了特種兵的個人資訊,那將會是嚴重的損失。

「就讓我們採訪一下你們吧,你們做了助人為樂的好事,給傷者爭取時間,家屬想好好答謝你們。」

潘雷有些不悅,這條軍規可非同小可,誰也不能洩密。

上去一隻手就把攝像機搶了過來,打開機盒,撤掉錄影帶。

「還是不要讓我犯軍規比較好。萬一這條新聞播報出去,我很有可能脫下這身軍裝。」

主持人有些尷尬,潘雷冷下臉的的時候挺嚇人的。這和軍規都牴觸了,他們不能把最可愛的人的可愛之處報導出去了。

潘雷眼睛一轉,這也是一個好機會呀。趙院長不是說田遠聲望不如李醫生嗎?那和不就借這個機會好好宣傳一下田遠。把他家這口子推出去,深夜趕來做手術,一路狂奔而來,這種醫生救死扶傷,也是值得報導的。

「這樣吧,我是不能報導的,但是我可以給你們找一個主角。就是現在做手術的醫生。今天不該他值班,但是他一聽見病人情況危重,他馬上趕到醫院,跑到醫院的,累得都岔氣了,還堅持做手術呢。我們是救人,可真正救人的,是哪位醫生啊。」

記者一聽馬上笑出來,這也是第一手資料啊。勁爆新聞,特種兵執行任務期間救人。可這個新聞和軍規牴觸,那就沒辦法在報導,但這件事也要有一個英雄人物,這個醫生正好符合。頭版頭條,只等明天上報呢。

所有人都圍在手術門口,記者攝像師都準備好了,只等抓到第一手資料。

田遠推開手術室的門,呼啦一下圍上一群人,嚇得他倒退一步,什麼情況?

潘雷在人群後便抱著手臂,嘿嘿的笑。這下,田遠副主任的位子就坐得穩穩的了。

婦人當即給田遠跪下了,田遠趕緊去扶。

「這不是折我的壽嗎?快起來,病人已經送到加護病房,今天下午就會醒。已經轉危為安了。」

照相機,攝像機,話筒都對準田遠,記者的問題多的讓人頭疼,語速很快。田遠只能回答,病人已經轉到加護病房,我們開通了綠色通道,先手術,沒有催要押金,救死扶傷是我們醫生的本分。

實在頂不住了,他也沒見過這種世面,他沒接受過採訪。求救的看著潘雷,潘雷咳嗽一下。他家這口子求救的看著他呢,他不能不管,雖然他手足無措的時候很可愛,就像弄亂線團把自己困在裡面的奶貓。

「去看看病人吧,還是去看病人情況如何。」

記者和病人家屬馬上轉移,田遠這才長出一口氣。比上手術還累。

----木收藏就木動力。我倦怠期,我需要那麼那麼多收藏刺激我一下,就像新網球王子一樣,讓我熱血一次啊。收藏,收藏。

 

 

 

 

☆、第五十五章唱首催眠曲給親愛的

 

第五十五章唱首催眠曲給親愛的

「回家吧,我幫你請好假了。咱們回去睡個好覺,明天我就走了呢。」

田遠撤掉手術服,大半夜的爬起來,然後一路狂奔,再做手術,他真的吃不消了。

潘雷轉身,蹲下身體,拍拍自己的後背。

「上來吧,我背你回家。」

田遠也不客氣,既然他想背,他正好累得不想走,乾脆往他身上一趴,潘雷起身掂了掂後背的重量,捏了田遠的屁,股一下。

「又瘦了,看看,屁,股上都沒肉了。這不是剝奪我的興趣嗎?肉乎乎的才可愛呀。」

田遠啪的一下,一巴掌打在他的後腦勺上。

「你每次看見我就是為了捉弄我的?趕緊回家,累得要死。」

潘雷嘿嘿的笑,他可想念這種時候了,捉弄他,逗他,看他生氣,看他臉紅,嬉笑怒駡的開開心心的。多好啊,還是陪在家這口子身邊才是最快樂的時候。就這麼看著他,就覺得甜滋滋的。

「走咯,走咯,天蓬元帥背媳婦兒!」

「你這隻豬!慢點慢點!」

潘雷的速度很快,電梯也不做,直接順著樓梯往下跑,嚇得田遠哇哇大叫,趕緊摟緊他的脖子。

「親愛的,想吃什麼,你睡覺去,我給你做頓好的。」

說什麼也要把他這口子瘦下去的補回來,看看,臉上都沒肉了。捏一把都沒意思。

田遠開始換睡衣,看看時間。

「吃什麼?你也執行任務一晚上沒睡的,睡覺。」

潘雷得令,笑呵呵的開始一件一件的往下脫衣服,睡覺啊,不管這是動詞,還是名詞,就是單純的睡覺,還是睡覺之前先做點什麼他都非常樂意。

田遠蒙著被子眯著眼睛,潘雷脫到只剩一條內褲,在田遠的額頭親了一口。拍拍他的後背。

「親愛的,等我回來抱著你睡。」

田園抬腳踹他一下。

「滾去洗澡。」

潘雷笑呵呵的去洗澡,他都快幹成洗戰鬥澡了,五分鐘,搓吧搓吧出來了。

田遠歪在那看書,一看他冒著水氣出來了,眯起眼睛。

「你以為你是再洗土豆啊,洗吧洗吧就行了?」

潘雷把他完美的身材展現出來。

「你們家土豆有我這樣的好身材?睡了睡了,你不知道我這段時間有多想你,每天晚上我都想抱著你睡覺。明天我就走了,你還讓我把時間浪費在洗澡上啊。」

跳上床,胳膊一摟,田遠就到了他的胸前。搶過他手裡的書,胡亂地在他臉上親了幾口。異常滿足地嘆口氣。能抱著心愛的人睡覺,也是一種幸福啊。

什麼時候最幸福?不是做那種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事情,也不是眼對眼的說著你愛我我愛你,而是累了一晚上,大床,暖被,那口子,擁抱一起。

田遠反倒是來了一些精神,從他懷裡翻了一個身,鼓動手機,然後悄悄的把手機放在一邊。

「還玩什麼呢,睡覺吧。」

「睡不著啊。」

田遠轉了一下眼睛。潘雷一聽來了興趣,翻身就把他壓住,嘿嘿的邪笑著,就像地主惡霸。

「睡不著呀,那好啊,我們運動一下,幫助睡眠。」

下半身貼在一起呢,他微微一挺腰,那個半硬的東西摩擦過田遠,田遠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掐了一把他的胳膊。

「老規矩,給我唱首歌。」

潘雷搖搖頭,低下頭在他的脖頸上不停的逗弄,不親他,不吻他,就靠進他的脖子,把他所有的熱氣,呼吸都吹撒在他的皮膚上,看見他吹一口,田園的脖子就紅了一點,他就開心。靠的很近,好像一撅嘴,就能吻上去一樣。

「田兒啊,你小時候你老爸老媽都沒有唱催眠曲哄你睡覺吧。」

田遠縮縮脖子,不讓他把自己都弄得半身酥麻。腦子都有些不清楚了。他這麼一問,還真有些慢半拍的反應過來。

「我小時候不睡覺,我媽一頓捶,總是哭著睡著。然後每次睡覺就老實了,誰也不想睡覺前還挨揍啊。」

潘雷的鼻尖順著他的耳朵,往下滑,在他脖頸上來回滑動。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映在他的皮膚上,田遠白嫩的肌膚,帶著一層暖光,就像是最上好的羊脂黃玉,溫潤可口。

潘雷一聽,笑了,不輕不重的在他脖子上親了一口,嘬出一個淡粉色痕跡。不在戲弄他,翻身靠在床頭,把這個從小就被打睡覺的小孩子抱在懷裡,拉高被子蓋住他的肩頭。

「我比你爹媽還要對你好。再唱一首催眠曲。你好好睡覺啊。」

田遠悄悄的把手機拿近了,示意潘雷可以開始唱歌。

軍中綠花永遠是最適合催眠的。潘雷唱這首歌的時候,聲音是低沉的,帶著幾分沙啞,貼著他的耳朵,喃喃淺唱,百轉千回,撩動人心。他一唱,田遠就閉上眼睛,等他唱完了,田遠也睡著了。就聯手機都忘拿開了。

「寶寶,做個好夢。」

潘雷在他嘴上親了一下,拿開他的手機,覺得有些不對勁,怎麼是錄音狀態啊?

哦,懂了,這小東西把他的歌聲錄下來了。難道是想每天都放來聽?那就應該弄一點好東西讓他天天聽。

靠近手機,潘雷開口。

「田兒,我的寶寶,你什麼時候答應嫁給我?你趕緊點頭,我們結婚吧。」

然後,錄音結束。留給田遠一個別緻的錄音內容。

----聽說,因為學生放假,很多作者停更了。我是不是也要這樣呢?我覺得這樣不太好,他們放假,祝他們平安回家,把文養肥了,讓他們一次性看個過癮。我是多善良的一個人呀,為了獎勵我,收藏拿來。

 

 

 

 

☆、第五十六章我吃肉你吃骨頭就是人狗平分

 

第五十六章我吃肉你吃骨頭就是人狗平分

田遠睡沉了,潘雷小憩一會,就恢復了精神。他接受過專業訓練,抓緊時間在最短的時間內補充體力。別人需要沉睡八小時,他只需要一個多小時就能保證一天的體力。野戰訓練這都是基本課程。

拿著手機起身,到門外給趙院長打電話去了。

「看見今天的頭版頭條了吧,田遠上報紙了吧,你要再說,這樣的人還是聲望不夠的話,老趙,你就馬上在招新醫生吧。我媽會把他培養成武警醫院下一任院長。」

趙院長滿口答應。

「夠了足夠了,小田真是人才呀,是非常稱職的副主任人選啊。我明天就召開會議,頒佈提升令。小夥子有前途。」

潘雷這才滿意。順手拿過報箱的報紙,頭版頭條,田遠身穿手術服,攙扶那位家屬起身的照片。救死扶傷白衣天使,深夜救人一路狂奔,這是平民英雄,這是生命衛士。

潘雷笑笑,要不他給這家報社寫一封感謝信?算了,這些都是他這口子應得的。他退居幕後,讓他這口子享受榮譽,他高興了,比自己高興更好。

下樓去買菜,排骨啊,魚啊,蔬菜啊,三大兜子提上來,關上房門就開始煎炒烹炸,等田遠醒了,就能吃上可口飯菜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就聞見一陣飯菜香。田遠半眯著眼睛尋著香味打開門,就看見一桌子的好菜好飯。

肚子餓的咕咕叫了,他想吃飯。

潘雷端過最後一道烏雞湯出來,看著摸著肚子,依靠在門口,眼睛都沒有睜開,卻猛吞嚥著口水,頭髮睡得站起來幾綹的田遠,笑出來。多可愛呀,就這幅睡得亂七八糟的樣子,嘴饞得要命的樣子,在他眼裡就是可愛的冒泡。恨不得抱過來,揉幾下,摸幾把,狠狠親幾口。

走到他身邊,吧嗒一下親在他的額頭,親出響來。

「田兒啊,刷牙洗臉吃飯了。」

「好餓。」

「乖,動作迅速一點,我去盛飯,你馬上去洗漱。等我出來你還沒有坐在這等著吃飯,我就進去拔掉你的褲子,幫你洗個冷水澡,讓你徹底清醒。」

拍了一下他的臀部,田遠的瞌睡蟲消失了,趕緊溜到洗手間,抓緊時間刷牙洗臉,快速的坐在桌子邊,拿著筷子等待。

潘雷在端著飯碗出來的時候,就看見田遠像一隻小狗一樣,眨巴著眼睛等待餵食。

「烏雞湯,我放了枸杞,還有蟲草呢。下次我回家的時候,去我爸的小倉庫看看,據說他那裡有幾盒長白山老山參,給你補補。」

潘雷夾過魚腹上的肉,放在碗裡,把大刺小刺都挑乾淨,然後再用筷子戳幾下,確定沒有任何一根魚刺了,才把這塊魚肉放在田遠的碗裡。

田遠把啃了一半的排骨丟給潘雷,上邊還有些肉,可就是咬著有些費勁了。丟了可惜,讓他吃去吧。

「我年輕力壯血氣方剛的男子漢,吃那種東西,還不補死我。我肯定天天上火流鼻血。」

潘雷邪邪的笑了。食指勾起他的下巴,就著他油乎乎的嘴親了下去。

「我幫你瀉火啊,我們做上一晚上,你什麼火氣都沒有了。」

田遠把所有魚骨頭,排骨殘骸,都丟到他的碗。

「田兒,我要告訴我岳母,說你虐待我。你吃魚給我吃魚刺,你吃肉給我吃骨頭,就沒有這麼虐待人的。這不公平。」

潘雷拍著桌子,他夫綱不振,家裡這口子要造反,他要拿出雄風,他要讓他這口子知道一下,身為戶主,身為這個家的頂樑柱,他是神聖不可侵犯的。

田遠又吃了一塊排骨,把骨頭丟給他。

「吶,人狗平分。」

潘雷暴走了,嗷的一嗓子大叫出來,撲過來就把田遠摟在懷裡,捨不得打他,捨不得罵他,又出不了這口氣,只有拚命抓他的癢,看著他在自己的懷裡又笑又叫,掙扎的和條魚一樣,他就異常開心。

田遠大喊著,我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罵你了,再也不欺負你了。

潘雷才不會鬆開他,扣緊他的腰,抓他的腰側,看著他尖叫著眼淚都笑出來了,心裡那股子怨氣就消失了。

這才是生活嘛,做飯給他吃,他欺負自己,自己就欺負他,嘻嘻笑笑的,多開心。這日子要整天這麼過,他做夢都能笑出來。那麼多人,他都不愛,那麼多人,他就愛著一個人。他笑就開心,他不笑就想辦法讓他笑,想把最好的東西給他,想讓他擁有一切他想要的。只希望他天天這樣。他就心滿意足。

親了親他有些紅的眼角,親了親他沒有收回去的嘴角,然後咬住他的上嘴唇,磕了一下。

田遠一巴掌打開他,摸摸嘴,幸虧這次沒有咬破,要不然他嘴上就是新傷疤疊著舊傷疤了。

「親就親,幹嗎老咬我啊。」

「哎喲,我的田兒啊,我的寶寶,你怎麼這麼可愛啊。」

聽聽這話說的,親就親,那就是說想親就能親。那還等著幹什麼,親上去呀。

分別十多天了吧,每天電話快打成熱線了,還是不能緩解相思之苦。只有深入的纏綿親吻,擁抱著彼此,才能確定,他在這,在身邊。他回來了。

多留一會,哪怕多一分鐘也好,給他們多一些相處的時間。思念那麼難熬,別再情濃的時候,分開他們。

好想你,想你的捉弄,想你的飯菜,想你給的支持和溫暖。

能不能不要走,能不能一直留在身邊?

---我以前工作的地方,有一個退伍軍人,我叫他蔡哥,蔡哥的老婆和我關係不錯,嫂子會問我,想不想聽你哥唱歌,你哥唱歌特別好聽,然後,他們就隔著電話,嫂子說,老公,唱首歌吧。蔡哥就給他老婆唱軍中綠花,嫂子會笑的很幸福。然後,我經人介紹也認識了一個退伍的阿兵哥,我對軍人員警有一種崇拜,其實他人不帥,也特別愛財,他剛和我認識,就問我,你們家會給你多少彩禮啊,讓你爸爸送我一輛汽車吧。我怒了,直接把他甩了。我和他通電話的時候,也說過,哥們,唱一首軍中綠花吧,這個死男人說,唱啥唱,我在部隊都唱煩了。這樣的男人,摧毀了我對軍人的崇拜啊。

所以,對軍人員警制服很萌的妹子們,不收藏幹嘛呢,收藏啊。圓我們對軍人的各種崇拜啊。

 

 

 

 

☆、第五十七章陞官做領導啦

 

第五十七章陞官做領導啦

潘雷給他煮了粥,買了小籠包,然後悄悄進了臥室,再三的親了親他。

「寶寶,我走了。集訓結束之後,我會回來的。等我。」

田遠睡得沉,清晨五點鐘,正是他睡得最香的時候,潘雷動作輕,就算是再三親吻他,摸摸他的臉,他也沒有發覺。

潘雷嘆口氣,看著他睡得小豬一樣,又笑了。等我回來,親愛的。

悄悄打開門,路邊已經有車子在等他了。他要回到駐地,開始新一天的集訓。

田遠摸著冰冷的床的那一邊,嘆息著,相聚總是過得很快啊。

喝著熱騰騰的粥,他打起精神,上班吧。

誰知道他剛走進辦公室,小護士就跑過來。

「田醫生,院長召開會議,所有醫生都要參加。你快一點吧。」

一大早的就開會,有什麼好說的?田遠有些拖拉,進到會議室的時候,一屋子的白衣天使,放眼過去,都是白大褂。

田遠坐在最外邊,捅了一下它旁邊的幾就是醫生。

「老頭子這是要幹什麼?這麼大陣勢,我以為過年發獎金呢。」

急救室醫生半掩住嘴。

「據透露必發獎金還要美,聽說有人要升職。」

醫院的升職不多,各個科系都是一種穩定的狀態,資歷深的,學位高的,有門路的,自然就是穩坐科系的主任位子,新來的醫生沒有十年八年,沒有發表過重大論文,沒有人退休,自然只能一直做醫生。他們醫院,沒有人退休,沒有離職人員,這有人升職就有些奇怪了。

趙院長有些激動,抖開一張報紙,重要的頭版頭條,上邊有一位醫生正在攙扶病人家屬,標題字體粗黑,趙院長把這張報紙當成獎狀一樣,炫耀著。

「本院一直以來口碑很好,醫生救死扶傷,醫者仁心。我們醫院又有一位把這些好品質發揮到極致的好醫生,他就是田遠。外科最年輕有為,業務骨幹,醫德高尚,吃苦耐勞的田遠。」

田遠還在捉摸呢,潘雷什麼時候走的?他睡得太沉了,都沒發現呢。突然間,就發現所有人的眼神,刷的一下看向他。

急救大夫含笑著捅了他一下,這些醫生有微笑的,有好奇的,有羨慕的,還有,怨恨的。

美女李醫生那眼睛都快噴火了,這位美女醫生和小李飛刀是一家子,都姓李,所以,李醫生把飛刀練個熟練,幸虧現在創建和諧社會,不允許殺人了。他把所有殺氣騰騰都加在眼睛上,眼神刷刷的一刀一刀飛過來,就差活寡了田遠。

田遠有些脊背發寒,這,什麼意思?

「當天晚上,明明不該他值班,但是他為了患者安危,就大半夜的爬起來趕到醫院。做了幾個小時的手術天亮了才回家。他這種救死扶傷的精神,是所有醫生的楷模啊。他不是第一次有這種義舉了,很多次只要醫院有事,一個電話他就趕過來,不管是不是他值班,他把病人的生命看得非常重。本院所有醫生都應該向他學習。」

田遠冷汗下來了,其實吧,那個晚上不是他想爬起來的,是潘雷,潘雷打電話給他,他不放心潘雷才順便救了病人。要說是楷模,要說是什麼醫者先鋒,他臉紅,很愧疚。

「有這麼好的同志,醫院不能讓他埋沒了才華。」

趙院長很激動,很興奮,田遠上了報紙,順便宣傳了醫院。所有採訪表揚信刷刷的,就連市長都誇獎他們醫院了。病人都多了,這無形中帶來多大的效益啊。潘三少就希望他這位受到應有的待遇,順水人情,推上副主任位子,不僅買了潘家的面子,還讓所有人心裡那種好人有好報的希望成真。

這是人才呀,可不能走了。提起來就是市第一醫院的外科副主任田遠,不還是把醫院放在前頭,這是無形資產。這要是轉到武警醫院去,就變成了武警醫院外科醫生田遠了。

趙院長站起來,刷的抖開一張任命書。

「本院領導班子決定,田遠醫者仁心,品德高尚,醫術精湛,是一位稱職的醫生。提升他為外科副主任。田副主任,恭喜了。」

急救室大夫領頭鼓掌,這群白衣天使們也都開始鼓掌。雖然不管他們什麼是,但是有人升職,也是好事啊。

不停的有人說這恭喜恭喜,田遠覺得更加心虛了。

「幹嘛呀,去接任命狀。你就是副主任了。躲在這幹什麼。」

急救大夫一把把他揪出來,推了他一把讓他過去,接過那張任命狀,他日後的待遇,福利,工資,都升了不少呢。這次肯定要他請客,去那個五星級大酒店好好吃一頓。

田遠覺得他對不起他所有的病人,對不起那天他搶救的傷者,其實他一路跑過去,擔心害怕的只因為那是潘雷。能有這個升職,完全是在意料之外。

趙院長拍著他的肩膀,看著後輩得意門生。

「小夥子,好好幹,在哪都一樣發光發亮,醫院不會虧待你的。」

田遠有些奇怪,不在這家醫院,他還能去哪?

美女李醫生噌的一下站起來,一腳踹翻了板凳,砰的一下,把會議室裡的歡快氣氛打斷。

這美女發脾氣,很嚇人的。把所有醫生都震懾住了。

李醫生啪的一拍桌子,當著醫院所有領導班子,所有醫生的面,啪的一下,差一點把桌子拍成兩截。

---田兒,你去要飯吧,要不來收藏,你就餓著肚子吧。你哭也沒有用,你媽我也很想哭,收藏不給力,你只能餓肚子。收藏,香香喊得。我要吃飯,給我收藏,田兒喊得。不給收藏,餓著我這口子你們就等著,雷子喊得。

 

 

 

 

☆、第五十八章美女李醫生發飆

 

第五十八章美女李醫生發飆

副院長好幾個呢,院長還在,急救科,外科,婦產科,兒科,胸外科,神經科,泌尿科亂七八糟的所有科系醫生都在,一個小小外科醫生就拍桌子,這不是讓院長下不來台嗎?

趙院長的臉,拉的就和長白山一樣。

「外科主任,這什麼意思啊,你的手下你帶回去好好管管,不要以為有人撐腰,就無法無天了。」

美女李醫生和外科主任那點貓膩,所有人都知道。院長這一句話,引起很多醫生的竊笑。是呀,不要以為跟了外科主任,你就是主任夫人,踩著高跟鞋滿醫院的臭美,以為他就是本院的院花,把其他女醫生都踩在腳下了。

外科主任也有些下不來台,伸手拉了一下李醫生。這下可好了,李醫生爆發了。

「拉我幹什麼。今天就把話說清楚了,憑什麼是他做副主任,他論資歷,論業務,論聲望那一點頂得上我?前天晚上,是我在值夜班,他大半夜的跑過來是什麼意思,沒有他過來,難道我就不會手術了嗎?我就不能救人了嗎?他跑過來就是和我爭奪榮譽的。要不是他,上報紙的就是我。這個副主任本來就該是我的,憑什麼給他了。急救室沒人通知我有病人,一個電話就把他叫來了急救室是什麼意思?完全不把我放在眼裡。我值夜班,他跑來兢兢業業,什麼居心,他就是向所有人顯擺他勞苦功高,就他一個人是醫生啊,我們都是擺設啊,外科就他一個人是英雄啊,他這是佔有功勞,私慾旺盛,品質下作,推己毀他。這個決定,我不服。」

急救室的所有醫生都很不滿意,李醫生是把急救室也拉下水了。

為什麼沒有叫李醫生?一方面,田遠來了,不需要其他醫生了,還因為,那時候李醫生正在和外科主任辦哪些少兒不宜的事情,誰敢去叫他們。

「治病救人,這是每個醫生的責任,我正好有事到醫院,正好趕上了,我就要看著病人慢慢死在我面前嗎?」

田遠也不是別人惡意誹謗他,他就聽著哭泣的白痴,就差指著鼻子罵他了,他再也忍不下去。

雖然說好男不和女鬥,但是,這女人比潑婦還潑婦,他皺著眉頭開始反擊。

「別說得那麼好聽,你到底為什麼趕到醫院你自己知道。送病人到醫院的人,不是和你糾纏不休的那個男人嗎?身為醫生,竟然和一個男人糾纏不休,你什麼品質?還說什麼醫德高尚,和你這種人做同事,我都覺得噁心。」

潘雷在急救室捉弄過田遠一次,那次有護士有醫生在場。潘雷接送過田遠,動作親密嬉笑打鬧,很多人都看見過。田遠嘴上的傷口很多人都詢問過,還有那些紫紅色的吻痕。

醫院就是一個小型的社會,各種流言蜚語傳得很快,有的護士認為這就是現實版男男相愛,美不勝收,好有愛,好萌。可有的人就覺得噁心,畢竟男人和男人的感情,不是主流感情發展方向。

所有知道的不知道的醫生,這下都知道了,田遠有了一個同性親密戀人。切切私語著,有的開始指指點點。

田遠攥緊拳頭,怒火頂到腦門子。他這輩子都沒收到過這種侮辱,他不再顧及同事一場,也不再顧及他是個女人,直接反唇相譏。

「至少我沒有介入別人的家庭,沒對誰造成過傷害。」

這比一個大嘴巴直接抽到李醫生臉上更嚴重。

急救室大夫撲哧一下笑出來,急救室的其他醫生也都低著頭笑。

就連外科主任的臉都有些掛不住了。

很多醫生都在笑,都在等著看好戲。傳言和男人糾纏不清的田醫生,大戰明著和外科主任搞第三者的李醫生,是一齣好戲。

「好了,好了,散會。任命書下達了,田醫生,你去準備一下上任啊。」

院長一揮手,所有醫生只好中途打斷,有些不想走也要走。

急救室醫生推著田遠往外走。

「俗話說好男不和女鬥,他都瘋了,見誰都咬,你和他一般見識幹嘛。」

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讓所有人都聽見。李醫生一聽火更大了。

「你什麼意思。」

田遠站住還要和他理論,急救大夫推著他出去,就說好男不和女鬥,這女人身體獻出去了,還什麼都沒落下,肯定會發飆。和他理論什麼。沒意思。

會議室清空了,只留下幾位領導班子人員,外科主任,和開始又哭又鬧的李醫生。

走了那麼遠,還能聽見李醫生聲嘶力竭的哭喊呢。

田遠的心情一下子差到極點。挺好的一件事情,升職誰都高興,可偏偏他就這麼不順利。好像奪了別人的功勞,搶了誰的男人一樣。

急救醫生慢悠悠的跟在他身邊。

「別往心裡去。這個女人剛三十幾歲,就和一個快五十的禿頂加啤酒肚的男人搞在一起,背男人老婆罵小三,被全醫院的人嘲笑他,他以為十拿九穩了能做副主任,誰知道你幹的比他出色,你升職了,他還是小醫生,自然心裡不甘心。這還不好辦,他臭駡你,他誹謗你的事情,你都記著,你上任之後,就給他穿小鞋。」

田遠被他氣笑了,他身邊還有個這麼腹黑的傢伙呢。

「我和潘雷的事情,關係不到他,他說這話有屁用。」

「田醫生,只要你認為你幸福,你開心,你愛上一具屍體,我也支持你。我不敢不支援你啊,急救室的那群小護士,把你和他的事情當成耽美甜蜜小說看,整天高喊著,同性相愛就像左撇子一樣正常,支持同性愛,反歧視,反壓迫,我得罪不起那群姑奶奶。」

---田兒啊,他們都不喜歡你了,所以,你親媽我決定,讓雷子好好治治你,經他教育你之後,也許你會很受歡迎。香香吆喝一句,想看田遠大戰潘雷的,就收藏啊。

 

 

 

 

☆、第五十九章看藏獒變京巴

 

第五十九章看藏獒變京巴

田遠還是心情低落,回到辦公室,左思右想,都是潘雷的錯,這個混蛋要不是大半夜的叫他,要不是說的那麼嚴重,他也不會瘋了一樣跑去醫院做手術啊。

拿出手機打過去。

潘雷正站在高臺上,背著手,束褲,高幫軍靴,黑色貝雷帽,墨鏡,叼著煙,看這群兔崽子們打拳呢,手機一響,他拿出來一看,哈哈大笑出來。

剛才那種不怒自威,威風凜凜的形象全都消失了。他這口子打電話啦,想他了吧,肯定是的,趕緊一邊接電話一邊走到一邊。

「田兒啊,吃粥了嗎?想我了吧,我走的太早,沒叫醒你。睡得好不好啊。」

藏獒變成搖著尾巴的小京巴,這落差也太大了。

台下練拳的這幾百號人,差一點集體摔個四腳朝天。素有魔鬼教官的潘中隊,什麼時候也會笑的這麼獻媚。就差一條尾巴了,他要是有一條尾巴,所有人都能看見猛甩。

一位教官咳嗽一聲,虎著臉。

「看什麼看,練拳。」

「潘雷,你個混蛋,你害死我了。」

田遠本想臭駡他一頓,一聽他一連串的詢問,他的臭駡變成委屈的抱怨。

「怎麼了?誰欺負你了?我踹死他。和哥說說,哪個不長眼睛的欺負你。」

膽子大了,誰都敢欺負?不知道田遠是整個潘家人罩著的嗎?司令上將家裡一堆呢,不服的就拉出來溜溜。單單是那些獎章,都能壓死他。

「就你,就是你。醫院裡有值班醫生你叫我去幹嗎?我淩晨兩點爬起來跑到醫院,做了一台手術,我有錯了?我治病救人有錯了?憑什麼我做了副主任李醫生又哭又鬧,說我搶了屬於他的榮譽,搶了屬於他的位子?」

「那個潑婦,你搭理他幹什麼?做副主任了啊,升職了啊,你要請我吃好東西啊。他要是再和你哭鬧,你就辭職,我媽問我好幾次了,想讓你過去。不受那個鳥氣了,去武警醫院做外科醫生,我媽說,他會送你去進修,等他退下來,他就把你扶上武警醫院院長的位子。這多好啊,咋們家出了兩個院長,我媽可是眼巴巴的等著你繼承他的醫魄呢。你又是他兒子的愛人,又是他的學生,還是他的繼承人。我當兵繼承我爸,你做院長繼承咱媽,一家子多好啊。」

「你能有個正經的嗎?你以為你說了就算啊。」

「這就是正經的,我媽和我同過好幾次電話了,一直問我什麼時候把你帶回家,聽說你是醫生,他很高興,林木又和他說了你的事情,我媽對你很好奇,這些話都是他和我說的,他真的希望你去武警醫院,前途會更好。」

田遠都不知道怎麼說潘雷,在他的眼裡,是不是就一點問題都沒有,升職晉遷,高官厚祿,隨便說說就有了?他以為他是什麼?一個特種兵而已,說了就能成真?他是鐵嘴直斷啊。

「你以為你爸是李剛啊。」

「他不夠格。等我把你帶進門,等我們過上小日子了,你就會明白了。你要什麼我都能給你,五天攬月,下海捉鱉,要什麼有什麼。我保證。」

應該沒什麼能難住他,不管田遠要什麼,都能滿足。

「我要是聽你的我就腦子有病了,和一個土匪根本就沒有道理可講。」

「寶寶,你別生氣,你要是在你那裡工作,我也不是不同意,只要你開心就好。那個死八婆要是敢欺負你,你就揍他,扇他幾個大耳光他也就老實了。他要是敢報警,你就直接給二哥打電話,先關這八婆幾天再說。還治不了他了啊。別怕惹事,別膽子小,別讓他嚇唬住了,就算是打起民事官司,咱家也有開律師事務所的,我要把他弄得身敗名裂。」

「土匪,強盜!」

田遠被潘雷弄得實在很無語,他這都是什麼邏輯,攛掇他去和李醫生打架啊。一個大男人和個女人去打架,成什麼樣子。

「有我呢,誰也不能欺負你。誰敢欺負你,我弄死誰。」

潘雷拍著胸脯,有他在,哪個不長眼的敢對他家這口子丟個白眼,他就挖掉那個人的眼睛。

知道特種兵和武裝特警的區別在哪嗎?特警是救人,特種兵是殺人,這就是區別。所以特種兵的性格挺殘酷的,他們接觸的都是槍斃一百次也不能原諒的犯人,所以,他們的技能,所學的本領,都是一招斃命,性格都挺殘暴。再加上潘雷性子本來就暴躁,傷害田遠的,就是傷害他,傷害他他就要弄死那個人。

田遠被他氣笑了,他就是心裡不平衡,才會打個電話抱怨一下,誰知道潘雷就差弄出人命了。

「不搭理你了,我還要上手術呢。」

「田兒啊,開心一點啊,別悶在心裡,怪難受的。」

田遠滿口答應了。放下電話準備手術去了。

潘雷的火上來了,死八婆,他要是敢對田遠做出一點點不好的事情,他就把這女人關進監獄。

跳下高臺,看著手下這群人虎虎生風的打拳,他背著手圍著這些人轉。

高臺上的教官喊著口號,台下這群人跟著大喊,出拳有力,腳步紮實,動作規範,爆發力驚人。

潘雷繞道一個隊員身後,抬起一腳踹在他的大腿上,把這個隊員踹的在地上打了一個滾。

「沒吃早飯啊,跟個娘們一樣,出拳有力,力量呢?負重蛙跳五千米,滾!」

魔鬼潘中隊發威了,誰敢在訓練的時候有絲毫偷懶?呼赫聲更大了,動作更整齊,每一招都變得淩厲果決。

這群欠K的混蛋,不拿出點威信來以為他的魔鬼潘中隊是浪得虛名?

他這輩子最對付不了的,就是田遠一個人。這些兔崽子不要以為他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他所有愛心和柔軟都給了田遠,到了特種部隊,他就脫下他們幾層皮再說。

----田兒,你的姐姐們都不愛你,他們都不收藏你,你親媽我,也決定讓你哭幾天。想讓我好好對你,你就去跳鋼管舞,誘惑你的美女姐姐們收藏你吧。

田兒指點著他的親媽我開口,雷子,拿著AK47槍斃了這個老女人。

雷子開槍,啪啪幾下,香香我倒地,死啦死啦的了。

雷子後知後覺,田兒啊,他死了我們的甜蜜生活就沒人寫出來讓美女們看了。

田兒趕緊給我做人工呼吸,我摟著田兒活了。雷子又把我打暈了。

 

 

 

 

☆、第六十章就是一群壞人啊

 

第六十章就是一群壞人啊

田遠上手術出來都快下午了,胡亂的吃了飯,在自己的辦公室休息。哪知道他剛坐下,門就被踹開了。田遠皺緊眉頭,他的門就是用來踹的?

李醫生雙眼腫的就和核桃一樣,看著田遠,就像看著三輩子仇人一樣。

田遠心情很不好,他不是自己要爭搶做副主任的,是醫院領導的決定。那天晚上,他是做了手術,可治病救人這種事是個醫生都會做的,不是要和他爭奪榮譽。

「你憑什麼要做副主任啊,你搶了我的榮譽,你佔了本屬於我的位子,你良心過得去嗎?」

李醫生開始和田遠大吵大鬧,哭的形象全無,就像一個被搶了老公的原配夫人,那個哭喊,讓田遠很生氣。

他和醫院領導哭鬧他不管,鬧到他這裡幹什麼。

「我治病救人沒錯,我對得起自己的良心。我想你還是冷靜一下吧,你和我哭鬧有什麼用?不讓我在這個醫院幹了?讓我辭職?你還沒有這麼大權力。」

一個副主任,還不是主任,鬧得他心情惡劣,值得嗎?李醫生值得嗎?形象全無,這麼鬧有意思?

「我和你勢不兩立,田遠,我不會讓你坐穩副主任的。」

李醫生開始甩砸田遠辦公室的東西,外科主任趕緊衝過來,攔住哭鬧不休的李醫生,李醫生到在外科主任的懷裡,哭得那叫一個梨花帶雨。

田遠額頭的青筋都蹦出來,他們還能不能要一點臉?當著他的面和小三秀恩愛啊,讓他知道李醫生的背後是主任在撐腰嗎?讓他知難而退?

「田醫生,你還是先下班吧,他心情沒有平靜,對醫院的影響也不好。」

換做平時,能早下班是一件好事。可這個時候下班,是不是給人一種落荒而逃的感覺?

主任明顯偏袒小三,田遠憤憤不平,脫了白大褂一甩,起身就走。

出了醫院的大門,有些無力的嘆口氣,潘雷,你這個混蛋,這個時候,你怎麼就不在身邊呢。他們當著我的面秀恩愛,我也需要有一個人支援我一下啊,難道所做的一切,就是錯的嗎?他只想做一個踏實的醫生,治病救人,怎麼也這麼辛苦?

耷拉著腦袋往回走,回去吧,洗洗傳單被罩的,他就當做是休假了。可心裡不平衡,這個社會怎麼就這麼複雜,人際關係是他最薄弱的,他搞不好這個。

要不就去找院長說把副主任的位置讓給李醫生?憑什麼?他自己的榮譽,他幹嘛要讓。副主任的位子是他應得的。不讓,堅決不讓。

身後有喇叭一響,田遠一回身,看見林木要下車窗,對他揮手呢。

「幹嘛呢,這麼無精打采的。今天不用上班啊。」

田遠笑了笑,有些牽強。

林木一看他這個樣子,就知道心裡有事。潘雷曾經和他們說過,他不在的時候,一定要照顧好他。身為朋友,怎麼也要慰問一下啊。

「咱們到張輝哪裡吃飯吧,我還餓著呢。」

左右無事,就去吧。上了車,到張輝那裡,張輝一聽他們兩個來了,也從樓上下來,找了一個包間,三個人做一起,喝個茶,吃點點心。

「潘雷惹你了?不可能吧,他把你看得很重,他不敢惹你的啊。」

田遠搖了搖頭,潘雷不惹他,他就是捉弄他。想找個人吐吐苦水,他們兩個都是朋友,也沒有藏著掖著,把事情的經過從頭到尾一說,張輝笑了出來。

「乾脆別上班了,雷子一個月也有不少錢呢,他立一個功就有不少獎金,讓他養你吧。」

「別聽他放屁。」

林木給他倒熱茶。

「其實,雷子的話不是不對,你乾脆別在那裡幹了。來我們武警醫院吧。在市第一醫院,你就算是發表論文,做得再好,你升職也很慢,不如來武警醫院,潘媽媽,對你一直很好奇。他問過我幾次你,雷子一直沒有把你帶回去,你現在是潘家的重點人物,所有人都你都很好奇,我和潘媽媽說你很好,潘媽媽自從看見你上了報紙之後,一直在說,這樣的醫生要是在武警醫院就好了。」

「我不想去,這本來就是我工作賺來的榮譽,為什麼我要受到質疑。我又沒有搶他什麼。他和我哭鬧的目的就是讓我主動放棄副院長職位?」

「為什麼要讓啊,不讓,我還不信了,這個女人還能鬧你多久。別搭理他,做你的副主任去。」

「就是,張輝說的對,你不能讓給他。你就大搖大擺的做副主任,他要是和你鬧,你就開除他。主任不同意,你就和他說,管好你的小三,他在和我胡鬧,我就不客氣了。」

潘雷和他們兩個的話,讓田遠回覆底氣,他沒錯,他幹嘛要讓,就做了副主任,李醫生在和他鬧,他真的給這個死三八穿小鞋。一下子恢復鬥志,張輝林木笑了,田遠挺可愛的,不耷拉著耳朵,也不垂頭喪氣的,馬上就恢復了精神。

「知道該怎麼辦了就行,你記著,他要是欺負你,告訴我們幾個,隨便一個人出去,就能把這個三八弄得臭名遠颺。別為了他生氣了。把另外幾個也叫過來,咱們涮火鍋。」

醫院裡就說好了涮火鍋的,今天正好了。潘雷不在就不在了,正好和他家這口子聯絡感情呢。

黃凱一個電話就到了,潘破四兒去接潘革,五點不到,人到齊了,開始涮鍋子。

涮鍋子喝啤酒,擺好了三四箱的啤酒,喝吧。

潘雷在電話那頭大喊,他們好幾個不會一起灌醉田遠吧。有他在的話他到是能幫田兒擋酒,他不在,田兒會不會吃虧啊。他們拐帶他這口子喝酒,千萬不能把他灌醉了啊,田遠喝醉了身邊沒人照顧可怎麼辦啊。是親兄弟不,是親兄弟就幫著照顧一下小弟屋裡頭的。

潘雷輪番給這幾個人打電話,一會說不許灌醉他這口子,一會說給他準備醒酒湯,一會說哥們照顧一下他。再三叮囑田遠,千萬別上當啊,他們激你,你別傻了吧唧的一直喝酒。

弄得特心煩,幾個人集體關機不搭理他。

田遠和他們連連舉杯,潘展潘革心裡有數,張輝他們灌得太過火了,做哥哥的就出面擋一下。為了潘雷,把他那口子一定照顧好。

喝到最後,幾個人稱兄道弟了,就算是沒有潘雷,田遠也成為他們這一夥的了。

潘展,潘革說,誰要給你穿小鞋,潘家人幫你滅了他。

黃凱說,這三八再鬧,把她賣到紅燈區做妓女。

林木很直接,送太平間和屍體關在一起,嚇死這三八。

張輝說你們這群野蠻人,直接把他綁架了賣了一個腎,這不更好。

都不是好人啊。

----破了七十收藏,我三更,連續不間斷的三更。拼了!

 

 

 

 

☆、第六十一章不下鄉就辭職

 

第六十一章不下鄉就辭職

有了這群人的支持,有了潘雷的力挺,田遠第二天上班,就搬了辦公室,門口換上了副主任的門牌,小護士一看見他,笑呵呵地說,田副主任。得到田遠送出的一塊糖。

田遠滿外科的發送糖果,慶祝他榮升。

李醫生一看,眼淚刷的一下流出來,撲進隔壁的主任辦公室。找老情人哭去了。

田遠才不在乎,有本事他找院長去,讓院長撤了他這個副主任。

主任一個電話把田遠叫過去,一臉的無奈,主人的胸口濕了一片,一看就知道,剛才李醫生肯定依偎在他懷裡哭了。

「小田啊,你看這事情鬧得。你一個大男人,別和他計較啊。男人嘛,就應該讓讓女人才對。」

田遠轉著鋼筆,一句話不說,讓著女人?可以啊,前提是,這個女人通情達理。

「她這麼哭鬧,就是心裡不平衡。院長的命令下達了,沒人可以更改,他鬧也是白鬧。這我知道,可是,外科就這麼幾個醫生,他整天哭哭啼啼的,影響多不好。」

田遠還是不說話,她愛哭,你就哄去唄,你不是他的老情人嗎?

「小田啊,她這麼哭鬧,就是因為你而起的的。你看這件事情怎麼辦?」

「主任讓我辭職?還是說你給我找一件透明斗篷,我穿上了就可以隱形?她愛哭就哭去唄,他淚腺發達關我什麼事情,他要是再不好好工作整天哭哭啼啼的打擾外科正常工作,我覺得有必要好好批評他一次,他要是想工作,就好好工作,不相干的話,趁早辭職。」

新官上任三把火,田遠覺得有必要好好燒一下李醫生。讓他知道,他現在是副主任,正管醫生的副主任。

主任沒想到被田遠堵了回來,有些尷尬的咳嗽了一下。

「他辭職可不行啊。你現在是咱們醫院學習的先進人物呢,你不要和他一般見識。小田,他是一個女人,你是個男人,何必和他計較。你就讓讓她。這樣吧,咱們醫院組織了一支下鄉醫療隊,外科也要有人參加,你看,你是不是去參加醫療隊呢,去一兩個月,他心情也就平復了,也可以正常工作了,你也就回來了。」

田遠皺著眉頭,為什麼要他去?主任這個袒護的有些過分了吧。

「醫院的意見是各個科系抽調骨幹醫生去下鄉,我本打算也是這樣的,這次下鄉的名單本來就有你。你收拾一下東西,明天就下鄉了。位子是你的走不了,你去下鄉回來之後,聲望會更高。他也不再吵了,這件事情也就平復了。」

「怎麼不讓李醫生去下鄉?」

「他一個女人不方便啊,這次下鄉的路線有些遠,時間也挺長的,女人不方便。你沒家室拖累,本來就有你的名字,你就別再拒絕了。去準備準備吧。」

也就是說,不管他升不升副主任,他都要下鄉。

「我是沒有家室拖累,但是我去年參加下鄉了。」

主任的臉陰沉下來。

「小田,你官升了脾氣也漲了。下鄉是早就定好的,你不想去就是推卸責任,你這樣會帶來什麼不好的後果?這是一種榮譽,你應該支持。有能力支持政策,你代表外科,你是最合適的人選。你要是再三拒絕的話,我有必要和院長說說,你的不服從管理。」

田遠折斷鋼筆,大步走出主任的辦公室。去就去,怕他個鳥,他這是官大一級壓死人,不就是去兩個多月的下鄉嗎?有什麼了不起的,他去年就下鄉了,回來之後找就做他的副主任。等他回來,他要治死那個李醫生,死三八,死女人,給他穿小鞋,對他嚴加管理,就不信了他一點錯都不犯,正抓到他小辮子,踩死他。

氣呼呼的收拾東西,越想越憋氣,越想越惱火,刷得一下摔了桌子上的檔案夾,總是欺負他沒有家室拖累,難道就沒有一個家庭,就是最好的藉口?大過年的讓他值班,是因為他沒有家室拖累。下鄉也讓他參加,還是沒有家室拖累。他真想把檔案夾摔在主任的臉上,告訴他,老子有戀愛物件,沒家室但有戀人,同樣不能參加。

手機一響,田遠看也不看的接通電話。

「誰?」

氣呼呼的問了一句,那邊傳來爽朗的笑聲。

「親愛的是我呀,誰惹你了,發這麼大的火。哪個不長眼的惹你了,我鎚死他去。」

「那你過來鎚死他啊。主任讓我參加醫療對下鄉,名正言順的袒護他的情人,讓我下鄉。」

「不許去。」

潘雷不在笑的那麼爽朗,臉一沉,直接否定了這個下鄉計畫。

下鄉一去就是一兩個月,條件艱苦,環境差,路程很遠。先不說別的,就說這個時間,他還有半個月才能結束集訓,也就是說他們至少還要半個月返能見面。他興沖沖的去和他見面了,田遠下鄉了。一走就是兩個月。到時候,他執行任務去了其他地方,他們見面就是遙遙無期。

那個談戀愛搞對象的事這麼拉戰線的,他們比孟薑女害慘,比牛郎織女還可憐。

再說環境。下鄉,去哪?去農村是下鄉,去青藏,或者雲貴山區也是下鄉,去新疆也是下鄉,走十里路都看不見一個人家。田遠這個身體,連著做兩台手術他第二天都沒辦法上班,他還貧血,這個身體狀況,去下鄉了,是他給別人看病啊,還是先照顧自己啊。田遠脾氣倔強,他可以咬著牙硬挺下來,然後讓他難受一整晚?這份辛苦,他捨不得讓田遠去。

他放在心尖子上疼愛的人,一點苦頭都不能讓他吃。

---我發現了,一天突破七十的收藏,我就三更的願望是沒辦法實現了。算啦,不糾結這個了,為了安慰大家,為了慶祝快過年了,臘月二十三是小年吧,過年那天雙更的話,大家都在忙著過年呢,不給大家添麻煩。就定在小年這一天吧,小年這一天,我雙更。收藏要給力啊,我都這麼賣力了,大家收藏不給力的話,我雙更就會破產啊,抽死我也不行啊。收藏收藏,不想看見田兒PK雷子啊,不想知道他們狹路相逢那個勝利啊。那就收藏啊,親們。

 

 

 

 

☆、第六十二章後院要造反

 

第六十二章後院要造反

「不下鄉就辭職。主任明擺著偏袒他的小三了,我能有什麼辦法?不去?我不去能行嗎?我是男人,沒有家室拖累,女人下鄉不方便,名單早就有我的名字,我身為副主任,代表外科,必須去。」

田遠氣壞了,他把主任和他說的話,全部丟給潘雷。

「那就去辭職,今天辭職,明天去武警醫院上班。馬上去辭職。」

潘雷開始暴走,他要掀了院長辦公室,他要把這個主任揍一頓,他要把那個三八脫光了丟到大街上去,以為好欺負是吧,不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就不知道潘家人不好惹。

「我不辭職!不就是下鄉嗎?我去!又不是沒去過,下鄉就下鄉!」

「不准去,我說了不准去就不准去,你敢去就試試看。你不辭職我幫你辭職,就這麼定了。」

「潘雷,你敢!我就不辭職,我就下鄉熬上一兩個月,等我回來我還是副主任,那個是三八女人我肯定要給他穿小鞋。」

潘雷就知道,田遠脾氣倔強,他現在是想和那一對狗男女死磕到底了。

「你搭理他們幹什麼啊,自己找氣生啊,把自己氣的昏頭轉向的。辭職不是更好,我又不是養不了你,你想上班就去武警醫院,不想上班就在家裡等我。」

「老子不是女人,不是被你包養的!」

潘雷這句話算是碰了田遠的肺管子,一句話把田遠徹底惹炸毛了。

「我給你們院長打電話問問這是怎麼回事。外科那麼多人怎麼偏偏讓你去。」

「不用你,我就去,去就去,誰怕誰,去一兩個月我還是副主任。大不了就當艱苦鍛鍊。」

「你身體不行。說不讓你去你這麼不聽話呢。」

「不去就辭職,我不辭職,我和他們死磕。等我回來我就不讓他們好過,擠兌我,我就抓他小辮子踩到底。」

「當我在放屁是吧,我說了,不許去。你敢去試試?老實的呆著,在家裡等我幾天,我現在走不開,沒辦法幫你出頭,你等我回去了再說。」

「憑什麼管我呀,有本事你把那對狗男女開除啊。我就去,就去。」

潘雷的臉陰沉的就像水,所有進過他身邊的人,都開始繞行。魔鬼潘中隊要發飆。

「田遠,我警告你,你敢去,就試試看。你看我怎麼收拾你。我說了,不許去,在家待幾天,也不要去上班了。你等我回家了再說。有我呢,我會幫你的。你怎麼就這麼不聽勸啊,頂風作案啊,想要氣死我呀。是不是要派人把你捆緊軍屬大院讓我爹媽看著你,你才會聽話。」

潘雷開始大吼,這是隔著電話,要是面對面,估計他會把田遠扛起來捆在床上,關他幾天禁閉,給他上上家法。

田遠的回答就是直接把手機摔了。

「去你大爺的潘雷,你他媽的還要管我?老子受他們的鳥氣,還要收你的制裁?你敢對我動粗就試試看,老子不怕你!」

潘雷在打過去,就是忙音了。

潘雷氣的一腳踹翻桌子。

「不給他上家法他就不知道潘家人的威信,就是慣得,平時慣得無法無天了,現在要爬上我的頭頂了。」

集訓現在是重要關頭,他身為集訓的總指揮要走了,肯定不行。

又放心不下田遠,真怕這個死強的傢伙下鄉去了。

氣得要死,後院要造反,他卻沒辦法阻止。想來想去,他還是要喝田遠當面說一下,這個家裡,他是戶主,他是頂樑柱,他保護這個家庭,同樣保護他,他的命令田遠要執行,否則,他就要給他上家法了。

揣著一包煙去找這個軍區的大頭兒,他的上一級,他爸的戰友,他爺爺的部下。

一腳踹開本軍區司令的門,司令一抬頭看見是這個小霸王,臉沉著,陰鬱的能嚇壞新來的士兵,好像誰欠他百八十萬一樣。

「你小子,也就你敢踹我的門,又要幹什麼?」

潘雷大馬金刀的往那一坐。

「請假,後院要造反,我要去平亂。慣得太沒樣兒了,開始和我鬧上了。」

「你現在可不能走啊,雷子,過段時間就是軍區大比武的時候了,你手下這群兵可是奪獎的熱門,他們一個一個的都是兔崽子,這個不服那個不服的,你一走誰能鎮得住他們?打電話安慰安慰你家那位吧。讓他這段時間別給你出麼蛾子。等比武結束之後,你就是要一個月的假期,我也給你。行不行?」

「他要去下鄉,就他那個身體他怎麼下鄉?說他他和我頂嘴,真是欠管。等我回去抽他一頓,他也就老實了。頂多兩天我就回來。我幫他把事情解決了我就回來。讓其他教官幫我頂替兩天。」

「雷子啊,特種兵請假要提前一個星期吧,你也不能給我找難題啊。回去勸勸他,再說了,下鄉就下鄉,這又不是以前的知青下鄉一去不回來,他去一段時間也就回來了,這對年輕人也是鍛鍊啊。你別看的那麼緊,一點人身自由都沒有。」

潘雷啪的一拍桌子,眼珠子瞪圓了。

「他身體不好,別人擠兌他就把他擠兌走了,我要是再不出去幫他,看著他受人欺負,我還是個男人嗎?就連自己的人都保護不了,我還有什麼臉說愛他?」

估計全軍區,敢拍著桌子和司令叫板的,只有潘雷。

司令也不生氣,笑呵呵的。

「你家裡人挺多的,隨便拎出一個人來都能給他出頭。你就聽話吧啊,別去了,讓你大哥二哥去。或者給你爸爸打個電話。今天你就是說破了天,我也不能給你假,別鬧了啊,有這個時間不如找人去幫他呢。啊對了,你的軍銜升上去了,你現在都是少校了,你可不能帶頭做違反軍規的事情啊。給咱們軍區做個榜樣。」

司令就是一個笑面虎,笑呵呵的從不會妥協。說不放他就不放他,他是走不開了。升了軍銜,還要做榜樣,這帽子扣的挺大,他就是想半夜翻牆都不能做了。司令可算是三言兩語把他綁住了。

站起身,砰的一下,踹散了椅子,大步的走開。

司令摸摸下巴,小兔崽子,把這股勁頭髮洩到訓練手下上去,發洩到比武上去,肯定能拿第一。

---小年雙更,小年雙更,給力吧,香香是多善良的人啊。收藏也給力,我會更善良哦,不會虐待田兒哦。

 

 

 

 

☆、第六十三章喝他個不醉不歸

 

第六十三章喝他個不醉不歸

給他大哥打電話,潘破四兒在國外呢,潘革在省裡開會呢。張輝這個死人還在睡,林木手術中,黃凱帶著馬子玩去了。

潘雷氣的摔手機,這群關鍵時候用不上的混蛋們。

林木比較有良心,下了手術打給他。

「雷子,你老媽已經詢問很多次你那口子什麼時候過來了啊,你找個時間幫他把事情搞定了,履歷之類的轉過來。」

「那個小混蛋和我慪氣呢,他死活要下鄉。你去找他談談,把他按住了,不許他去。」

「行,我今天把他帶到張輝這裡,我們一頓酒就把他搞定,你放心吧。」

酒桌上是最好談事情的地方,潘雷也鬆口氣。

「你別把他灌醉了,他一個人住,喝多了沒人照顧他。把話和他說清楚,就告訴他,我不許他去,他要是敢去我就收拾他。還有,你讓他背背家規,十條家規上怎麼說的,他要敢犯一條,我饒不了他。」

林木大笑出來,還家規?他們之間的小情趣倒是蠻多的。

「你不會要使用家庭暴力吧,雷子,他可是你家的,你屋裡頭的人,他真把你惹急了,你還真要揍他啊。」

「呸,打他?那不是折磨我嗎?我怎麼下的去手啊,回家打老婆的男人最不是東西了。他就是把我氣死了,我也不能動他一根手指頭,但是我有其他辦法懲罰他。你告訴他,不要挑戰我的底線。」

林木淡淡的笑著,雷子是一個脾氣暴躁的人,但他絕對是一個好男人。田遠可不要和他硬碰硬啊,這真要打起來,不管誰受傷了,都不是什麼好事。

「你的臭脾氣也改改。你管得太緊了,他也難受啊,怎麼著人家也是一個大老爺們,不是女人,你把他當成女人一樣小心翼翼就不對。不就是下鄉嗎?我也去過,是一件好事,幫助貧困山區的人們,有點愛心吧。」

「他身體不行。不是你家的你不心疼。他萬一吃苦受罪了,身體不好了,病了,心疼的是我。」

林木很無語,你說說,這樣的戀愛,和這樣的人戀愛,他怎麼可能吵得起來?氣得要死了,還是把他放第一位呢。田遠啊,你可算是撿到寶了。

「行了,我知道了。今晚,我們三個灌醉他,把他留在張輝的總統套房,然後都陪他玩幾天,等你回來再說,行了吧。」

潘雷這才算是滿意,不過還在一直的提醒,別給他灌太多,他宿醉頭疼怎麼辦?

林木咬咬牙,就沒看見過潘雷這麼絮叨的時候,難道戀愛會改變一個人的性情嗎?

又去喝酒,田遠在酒桌上什麼都不和他們說,這次酒桌上只有黃凱林木和張輝,畢竟這是人家小倆口的事情,他們也不好多嘴。只是勸田遠,潘雷就他娘的是個暴脾氣,你別和他一般見識。他從小就當土匪,當習慣了,可他這個人對你蠻不錯的,你就聽他的,別去了。

林木一直勸他,辭職吧,明天就提交辭職信,後天就到武警醫院上班,潘雷的老媽,黨紅,別看他是院長,其實人不錯,看過你上報紙之後,對你更是很好奇。雷子沒時間帶你回去,可他已經催了很多次了。去武警醫院上班比這邊發展前途更大。

田遠悶聲不吭,和他們一杯一杯的喝著酒。黃凱不讓林木再說下去,酒桌上,說什麼不開心的事情。黃凱敬田遠酒,喝,今天喝各不醉不歸。

張輝贊同,喝酒啊,喝多了他明天也不用上班了。

喝到十二點多,田遠有些醉的分不清東南西北。張輝想留下他,田遠說什麼都要回去。

大半夜的送他回家,田遠都不敢正眼看地面,天旋地轉的,他怕他會吐了,睡在浴室裡他明天准趴下。

摸索著找出手機,他睡覺前都會聽潘雷給他留下的錄音,就是那首軍中綠花。

他聽過完整的,氣得咬牙切齒,想刪了,可是,他睡不著的時候,真的需要他低沉的聲音緩緩的唱歌,哄他入眠,也就留下來了。迷糊的還記著這個習慣呢,摸出手機,打開錄音。

他的手機抗摔啊,白天摔得電池都飛了,換上電板還能繼續用。

聽見潘雷熟悉的聲音,田遠不由自主的笑了。醉的不分南北的時候,最想的還是潘雷。

想他呀,很想,錄音再好聽,也不如他來一個現場版。他們上一次一塊喝酒,潘雷醉的摟著他親,親的他嘴都腫了,他還是親個不停。怎麼就,等他再次喝醉了,潘雷就不在身邊了呢。

摸著打過去,潘雷很快的就把電話接通了,祖宗,這個祖宗,他都打了一個下午的電話了,終於接通了。

黃凱和他說,哥們兒放心,你那口子被我們放倒了,肯定能睡到明天下午,到時候,下鄉隊伍都走了,他想去都去不成了。

他還在擔心呢,喝多了?沒人照顧他能行嗎?誰知道電話打過來了。

「潘雷!」

田遠大叫他的名字。呵呵的笑了。其實,說起酒品,他們都不怎麼樣。他喝多了就是傻笑。

「祖宗,你喝了多少啊,你終於接電話啦,你知不知道我快被你氣死了?喝痛快了吧,噁心不?別折騰了啊,趕緊睡吧。聽話啊。」

「潘雷!你是一個大混蛋!」

田遠傻笑著,痛快的罵出來,大混蛋,就是大混蛋,他早就想罵他這一句了。

「是,是,我是混蛋,寶寶,你喝了也痛快了,也不鬱悶了。別折騰了好不好,去睡好不好?」

別說喝多了對他又是哄又是寵,不喝多的時候,他也沒少疼愛他。心疼啊,他喝多了頭疼,噁心,要喝水,他都不能在一邊伺候他,照顧他啊。

「唱歌!潘雷,唱歌!」

「唱,我唱歌,你閉著眼睛啊。」

這個祖宗,喝多了也挺難伺候啊。趕快把他哄睡了吧,睡了他也就不擔心了。一覺睡到明天下午,醫院那邊愛怎麼著都無所謂,大不了不給他幹了。正好合心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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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院長老媽威武

 

第六十四章院長老媽威武

昨晚上怎麼睡著的,忘記了,迷糊的好像是,他聽著潘雷給他唱歌,其餘的就不記得了。

手機吵得他頭疼,抓過來放在耳邊。

「小田啊,這都幾點了,車都快出發了,你怎麼還不來啊。快點吧。」

「什麼車?」

別吵了,他頭疼,昨天真喝得太多了,這三個混蛋,聯合起來灌他,等潘雷回來,他們就去報仇,把這三個混蛋也灌趴下了。扯過被子,蓋住了頭。

「睡糊塗了吧,下鄉啊,所有下鄉的醫生都等著你呢,你怎麼還在睡覺啊,趕緊的,半小時之內趕到醫院。」

下鄉?下鄉!

田遠蹭的一下就坐起來了,對了,今天下鄉。

「我,,,」

我不想幹了,我辭職。這句話堵在嘴裡說不出來,他不甘心,說到底就是不甘心,辛辛苦苦的工作,然後被一個三八女人擠兌走了,這怎麼能甘心。去就去,怕什麼,不就是一兩個月的事情?

「等我半小時。」

半小時足夠他收拾東西,拉出旅行箱,把他的衣服塞進去,想了想還是多帶幾年厚衣服吧,萬一山區氣溫下降呢,充電器電池板,一股腦的裝進去,然後風風火火的跑去醫院。

他不敢給潘雷打個電話,他知道他自己跑了,沒聽他的勸阻就跑了,那個暴脾氣肯定發火。

上了車,一路顛簸,顛地他頭暈眼花,本來就是宿醉未醒,下了高速就是山區,土路更不好走,差一點暈車。幸虧早上沒吃東西,要不然他就吐了。

閉目養神在後座,打了一個盹兒,卻一腦袋撞在車窗上,疼醒了。

拿出手機看看,潘雷的電話沒有追過來,苦笑一下,等他們到了目的地在說吧。據說還要開三個多小時的車呢。

真正的下鄉,到了鎮上,以後的路就要靠雙腿了,一個村子和另一個村子之間至少有五六里路,也許會是山路,也許是爬山,真的是走上十里路都看不見一戶人家。

他顛了一天,噁心得很,看見當地鎮長準備的野味晚宴,他是實在吃不進去。

問清楚了宿舍,先回宿舍睡覺去了。別指望他們現在還能一人一間宿舍,到了鎮上,他們就開始合宿,等進了山區,一個屋子睡五六個人也不新鮮。

覺得還是走遠一點,再告訴潘雷他進山去了。潘雷就算是在生氣,他也鞭長莫及。這下,真的是分別了。

潘雷八九點打來一個電話,電話一接通,潘雷的聲音有些小心翼翼。

「田兒啊,睡覺了?」

田遠難受一天了,好不容易聽著蟲鳴蛙叫要睡了,潘雷一個電話把他吵醒了。

「嗯。」

潘雷一聽他無精打采的聲音,就知道,肯定是昨天喝大了,還在賴床呢。這個好,這非常好,他在賴床,就是說明沒有趕上那一班下鄉的車。這不也留下了嗎?

「睡吧啊,好好睡。」

掛上電話,田遠還有些奇怪呢,這傢伙平時打電話洛裡囉嗦的,今天怎麼這麼反常?問了一句就掛電話了?他還在發愁怎麼不不告訴他呢,現在看來,一切都還很正常。

睡吧,睡吧,明晚不準有這舒服的床呢。能住在老農家裡就很不錯了,怕的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露宿在野外啊。

潘雷高興,一個電話給他老媽打過去。

「媽,我搞定他了,你把職位空出來吧,等我回去了我就把他帶武警醫院上班。他挺內向的,我怕他一個人去見你他不好意思啊。我也知道你好奇,等等嘛。難道你想在你兒子不在的時候,對他說什麼拆散我們的話?」

「混蛋啊你,有人要你就不錯了,我燒香磕頭終於把你這個禍害送走了。你放心,我會拿一塊板兒把你這位供起來,當祖宗。免得你說做婆婆的欺負你媳婦兒。」

潘雷嘿嘿的笑,他老媽威武。有這樣的老媽,他就不用擔心婆媳大戰。這話可不能讓田兒聽見,要不然,田兒肯定又要掐他,他可是非常討厭把什麼媳婦兒,老婆之類的女性詞語套在他身上。

「我看重他嘛。老媽,他真的很好,你們肯定會喜歡他。」

「我把那張報紙給你爸看了,你爸拿到軍區去炫耀了。雷子,那是個好孩子,我們相信你的眼光。可先說好了啊,你脾氣暴躁,可不許對他耍你的土匪氣。既然決定非他不可,那就不許欺負他。小時候掀女孩子裙子讓女孩子嫁給你,現在那女孩子還等著你的事情,可不能讓他知道。好不容易有一個肯要你的,你可不能讓他跑了。」

「放心吧,我給他制定家規了,他不敢犯家規。還有啊,媽,我小時候的事情你能不能別說了,萬一你當著他的面掀我的老底兒,他不要我了怎麼辦?」

黨紅笑了,這個死孩子,從小到大就沒讓人省心過。好不容易有了喜歡的人,當娘的,也算是放心了。

「好好對待人家,不許欺負他。聽說你們要比武了?奪個獎,讓家裡高興一下,然後就把他帶回來吧,把關係確定了,你們好好過日子。」

「是!少校服從首長命令。」

黨紅呸了一口。笑出來,混小子,就知道耍寶。唉,兒子大了,雖然被他氣得要死,但是能有一個人和他相伴終生,當父母的也就了了一個心願。等和田遠這孩子相處多了,就和他說說,要不要領養一個孩子,兩個男人生活,還是有一個孩子養老送終的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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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田遠你等著

 

第六十五章田遠你等著

田遠開始還念鎮上的那些野味,他都啃了三頓的玉米棒子麵窩頭就鹹菜,吃的他胃裡泛酸。他還懷念幾個人合宿,他後半夜守夜,從兩點守到五點,這個時間正是他最渴睡的時候,只能抱著手機,聽著潘雷一遍一遍的給他唱那首軍中綠花。

下次再派他下鄉,他就不幹了。一年一下鄉,擺明瞭就是在欺負他。明年說什麼也不來了。這還要熬上兩個月,深入雲貴山區,走遍每一戶老農家裡。不是他不關心這些貧苦的人,只是醫院裡有個不成文的規定,下過鄉的醫生不會參加第二次,他好啊,連續兩年了。

等他回去,他就把所有注意力放在李醫生身上,主要抓到他一個錯,就往死裡整他。說到底,田遠也不是一塊棉花地,誰能欺負都行。他這是給李醫生攢著呢,一塊算總賬。

潘雷一早打電話,熱情洋溢,說什麼他要帶隊參加比賽了,說是軍區一次比武,特種兵不能掉鏈子,讓那些普通軍種們看看,他們特種兵為什麼這麼牛劈。

田遠還是不敢告訴他,他到了雲貴山區了,只是支支吾吾的和他說,加油啊,拿獎。

那邊有人向他報告隊伍集合完畢了,潘雷也沒有詳細問他為什麼說話吞吞吐吐的,只說,晚上等我電話啊。

田遠嘆口氣,繼續前進吧。他們進山,潘雷參加為期三天的比武。

醫療隊有幾位女醫生,都是婦科和兒科的,所以醫療器械,藥箱都在男隊員身上背著。路本來就不好走,他們這些女孩子嬌弱,過河,上山,都需要拉一把。這麼一來,走得有些慢了,還特別累。

都是在辦公室四肢不勤的主兒,爬山都累得夠嗆。田遠背著大藥箱,拄著枴杖,一步一步的往上爬。有個女孩子打趣,一邊走一邊唱,我要背著那重重的殼啊,一步一步往上爬。

倒也不是艱苦的受不了,看見那些老農們接受治療,對他們一再表示感謝,似乎攀山越嶺也值得了。

在這個缺醫少藥的地方,有很多人生病了就只能硬挺著,明明是小病,拖著拖著也就嚴重了。兒童普遍營養不良,老人都有風濕,年輕力壯的出去打工了,留下老弱病殘。沒有壯勞力,出一次山都很難,遇上疾病也無法得到及時救治。田遠覺得,下鄉也不錯,至少幫了不少人。

醫生的天職就是救死扶傷,幫助每一個人。他從不後悔他選擇這個職業,能盡自己之力幫助別人,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潘雷晚上果然打來電話,田遠看著老農為他們準備的菜窩頭,醃菜,還有少的可憐的燻肉,真的是無比想念張輝那裡的精緻小點心。

「第一天比賽成績怎麼樣啊?」

田遠啃著菜窩頭,就把這菜窩頭當成麵包吃吧。

「打靶第一。和我們特種兵比槍法,那就是不要命了。我們的阻擊手都是神槍手,訓練他們的槍法,都是用子彈鍛鍊出來的。別的部隊用的是空包彈,我們都是真的子彈。每次訓練結束,光是彈殼都用裝汽油的大桶往回收。一路過關斬將,第一。我和你說啊,我的槍法比他們還要好呢。有機會了我帶你去打獵,讓你見識一下我的好槍法。」

「明天比什麼?」

「格鬥術,解救人質,爆破,後天就是負重越野。田兒啊,這次比武結束之後,我有幾天假期,我就回去看你啊。我要把獎牌待在你脖子上。」

潘雷得意洋洋,和特種兵比武就是自取其辱。隨便提一個士兵出去,就把他們全部搞定。

田遠隨著他笑,笑聲有些冷,兩天之後,潘雷一定會發火,肯定會的。讓他知道了可怎麼辦啊,還不在一次吵起來,就這個臭脾氣,他不准做出什麼。

「小田兒,你要不要野菜湯?味道還可以,撒了不少的辣椒,吃了暖暖身子。」

一個醫生端著一碗熱湯過來,也沒管田遠打電話呢,直接就開口問了。

田遠暗叫不好,壞了,這話讓潘雷聽見,那就完蛋了。他別看大大咧咧的,心思可細著呢。摀住電話對醫生擺擺手。

潘雷聽得真真兒的,暖暖身子?野菜湯?他在那裡要喝那種東西,氣溫很低嗎?為什麼要暖身體?他到底在哪?在家?不像。在醫院,更不像。出去會餐了?不太可能吧。

一個想法一下子就明朗起來,潘雷眯起眼睛。

「田兒,你在哪呢。」

他不在嘻嘻哈哈的時候,聲音特別有威嚴。尤其是他問話的時候,那種不怒自威總會讓人嚇得腿肚子轉筋。

「我,我,,,」

田遠也沒聽過他這麼嚴肅的聲音啊,他又是好孩子,從來不撒謊的。被他這麼審問,他還真不知道說什麼了。

「你下鄉了對不對?田遠,你膽子大了啊,把我的話當屁放了?我怎麼和你說的,不許去不許去,醫院不答應你就辭職,武警醫院那邊工作都給你安排好了,就等我回去了帶你去醫院辦手續上班了,你給我下鄉去了?欠揍是吧,我慣得你是吧,把你當祖宗寵著讓你無法無天了?」

潘雷一拳捶下去,砰地一聲,桌子出了一個窟窿,聲音特別大,田遠都聽見了。嚇得他一縮脖子。

「潘雷,你聽我解釋啊。」

「我不聽你解釋!田遠,你敢不聽我的話去下鄉,你就等著,我肯定把你收拾老實了。你等著!」

---今天第二更,妹子們,小年好啊,今天開心不?歡脫了吧,那就讓我也高興一下唄,收藏唄。

 

 

 

 

☆、第六十六章好緊張好緊張

 

第六十六章好緊張好緊張

完了,慘了,死定了,潘雷知道了。

田遠拿著手機都有些哭喪著臉了。

接下來要怎麼辦啊,潘雷這個土匪頭子要幹什麼啊。潘雷要怎麼收拾他啊,這是他最想知道的。

潘雷開始拆房子,桌椅板凳他都摔碎了踹出去,一拳打碎玻璃,三四腳就把門踹掉了。

一頓暴力發洩,他在房子裡就像被關著的猛獸,氣的呼哧呼哧的,現在田遠在他面前的話,他真的會撲上去痛揍他一頓吧。

不聽話,陽奉陰違,怎麼和他說他都一意孤行。欠管,欠揍,你等抓到他了,等抓到他,不抽他一頓,就不解恨。

都是平日慣得,他是撒嬌還是耍脾氣,都是對他哄著疼著,當成眼珠子一樣愛護著,當成心尖子一樣對待,這下好了,這個傢伙直接爬到他頭頂上來了。

怎麼慣著他都行,怎麼寵愛他都可以,可他至少聽話啊。怎麼和他說的,不許去,不能去,大不了辭職,辭職了到武警醫院上班更好,他就是這麼答覆他的?他出動了所有哥們兄弟,就為了留下他,讓他順心,讓他開心,他就這麼對他的?

欠管,一頓胖揍,他也就老實了。

婆娘都是打出來的,這話不假。等抓到他了,有他好瞧的。

潘雷抽出皮帶,啪的一下抽碎了僅存的一個椅子。

嚇得聽見動靜跑過來的士兵們,嗖的一下都消失了。潘中隊惡魔附身了,誰也不要去招惹他。

正在比賽的關頭,他手下這群兵參加比賽,身為隊長他是怎麼也不可能出去的。就算是田遠這個小兔崽子越來越遠,他也只能氣得咬牙,第二天格鬥比賽,他不讓任何隊員上場,他親自上場了。

和他比武的是偵察連的,都是兄弟部隊,照例說下手應該有輕重,點到為止就好。

潘雷上去,本來就不太符合規定,他是教官,還是行動中隊的隊長,他擺明瞭就是欺負人啊。可是,司令含笑著擺手,就讓這個土匪頭子去吧,看看他的身手現在如何了。身為教官,這些人都贏不了,撤了他的教官職務。

偵察連連長都跳腳了,司令你要多給偵察連一些軍餉,我們需要醫藥費啊。

潘雷把存了一晚上的火氣都發洩到比武場上了,把偵察連第一高手摔得就像一個麻袋,摔過來摔過去,摔得那個大個子士兵都快哭了,潘雷什麼身手啊,在這不是以大欺小嗎?

潘雷不解氣,打田遠?一頓鞭子一頓拳腳?那是不可能的,打完了他心疼,開玩笑,那是他的人,磕碰了一點皮他都能心疼得半死,他在家裡就連菜刀都不讓他拿,他能下的去手揍他一頓嗎?他也就是說說,把一身火氣,蠻力發洩到別的地方,要不然讓他存著,攢著,他還真保不齊做出什麼。這場比武倒是給他一個瀉火的好機會。

把大個子士兵摔下場,然後對其他幾個參加格鬥比賽的士兵勾勾手,一起上吧,他今天不把所有火氣發洩乾淨了,他就全身難受。

也就是十分鐘,他一敵七,把普通軍種的格鬥勇士都打趴下了。

司令挑著大拇指,讚嘆,這就是優秀的特種兵教官啊,有這樣的人帶隊,什麼樣的任務都能完成。

特種隊響起一片叫好聲,潘雷還是陰沉著臉。越想越生氣,一想到田遠他就氣的想揍人。

教官的出色表演,讓特種隊士氣大振,一口氣奪下所有第一,拿著獎牌,潘雷嘴角抽搐。比武終於結束了,他就可以出軍營了,田遠,你個小兔崽子,跑,讓你跑,抓回你,看我不把你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不給你上上家法,你就永遠不把我當回事。不讓你知道我的權威,你就不知道誰當家作主。慣得沒個樣子,打一頓給他長記性,下次看他還往哪跑。

「帶隊回軍營。我那口子造反了,我去揍他一頓把他帶回來。」

潘雷跳上特種隊的車,一輛路虎,瀟灑的一個漂移,飛快的開出軍營。

偵察連的連長羨慕嫉妒。

「為什麼特種兵的身手好,都是靠訓練練出來的。為什麼特種兵牛叉,有這樣的裝備,人家能不牛叉嗎?司令啊,特種隊三四輛路虎呢,我們偵查連也不能什麼都沒有啊。也送一輛路虎給我們吧。」

司令擺擺手。

「特種隊那是上頭直接撥的軍款,特種隊就是一把利器,還指望他們搞定危險任務呢,裝備不先進怎麼行?有本事你們也到邊境去剿匪啊。」

偵察連長跑一邊鬱悶去了。其他兵種的頭頭兒也鬱悶。

田遠不鬱悶,他就是後背冒風,總感覺後背冒冷風,就像被誰算計上了那種感覺,總感到後邊有人惡狠狠地盯著他看,他猛地回頭,一個人也沒有。

汗毛都立起來了,他的臉色也越來越苦,潘雷,不帶這麼玩人的,你是不是背後紮了一個小人寫上他的名字了,然後對著小人又是垂又是揍的,害得他心緒不寧的?有什麼不滿意的就過來說清楚,整天被他這麼懸著,吊著,他心裡的驚恐不安更折磨人,怕他突然出現,不准想出什麼懲罰他。又希望他突然出現,至少他不用想,潘雷真的發火了會幹什麼。

這都兩天了,潘雷把兩天的火氣存起來,會要人命的啊。

「小田兒,你肚子疼啊,臉色好難看。」

是啊,他緊張的胃疼,全身都疼。他摸不準潘雷真的暴怒了,會幹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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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再敢動一下打斷你的腿兒

 

第六十七章再敢動一下打斷你的腿兒

這感覺就像是,捆綁在刑場,刀子就高高舉起了,可不知道為什麼刀斧手沒有砍下來,怕的是他突然砍下來,也小小的希望,刀斧手不砍了。

就這種感覺。

潘雷大吼著說,你等我的。

是啊,等著他的,除了等他沒一個好辦法,其實真想逃到天邊去,潘雷都找不到他就好了。

就說了,不怕流氓,就怕流氓有文化。不怕土匪,就怕這個土匪有軍權啊。真的會嚇死人的啊。

這個晚上,他們又駐紮在野外,點了四五堆的篝火,安營紮寨。田遠緊張的吃不進飯,也是他沒有胃口,誰一連吃了三天的冷饅頭,對著冷饅頭都沒好印象。

趴在帳篷裡玩著手機,玩著玩著,就把潘雷的催眠曲放出來了。嘆口氣,唉,潘雷不發火的時候挺可愛的,對他挺好的。

突然,上空傳來螺旋槳的轟鳴聲,就像是大風來襲,吹得樹木東倒西歪,這個動靜把所有醫生都吸引出來,到底是什麼東西啊,弄出這麼大動靜。

田遠也不例外,跑出帳篷,看著幾百米外,一架直升機緩緩的下降,如果沒看錯的話,直升機是迷彩的,也就是說,這架直升機是部隊的?

田遠的右眼狂跳,完了,他就知道,這下他死定了。

跑吧,趕緊的跑,這個時候不跑,等著讓潘雷抓回去大刑伺候啊。

轉身就要跑,直升機上跳下一個人,看見田遠轉身要跑,這個人用追土匪的速度快速跑過來。

「田遠,你敢動一步試試看,我打斷你的腿!」

田遠嚇得一動不敢動,土匪來了,他連跑都不敢跑了。

人家都出動直升機來抓他,他在跑,難道讓潘雷出動這個特種部隊來搜山啊。

他這麼一愣的時候,潘雷已經到他背後了,一把扣住他的肩膀,用力把他轉過身來,不由自主的就抬起了左手,一看見田遠變尖的下巴,看他哆嗦著嘴唇,有些驚恐的看著他的巴掌,潘雷這一巴掌怎麼也落不下去。

他來的路上就想了,他要是敢跑,一巴掌打過去,直接揍暈了帶回去。讓他跑,再敢有下一次,打斷他的腿。可一見面了,火氣都到腦門子了,還是捨不得。

打他?下不去手。捨不得啊,他當成寶貝一樣疼愛的人,怎麼捨得揍他一頓。

可這一巴掌揚起來了,他也不能放下。

砰的一拳打在一邊的小樹上,哢啪一下,手腕粗細的小樹,斷了。

田遠哆嗦了,這一拳頭要是落在他身上,估計他骨頭都能碎。

所有醫生都嚇住了,這是軍人吧,田遠犯什麼錯了,都出動直升機了?

潘雷死死抓住他的手腕,拖著他走,就像拽著一個七八歲的孩子,輕鬆得很。只是臉上陰沉的嚇人,就是那種見佛殺佛,遇魔殺魔的兇狠殘暴,皺著眉頭。

「馬上和我回去,多說一句話我打暈你。」

「我不能走,潘雷,我還在下鄉呢。」

田遠到這個時候還想著,他下鄉呢,他要呆兩個月才能回去。掙脫著手腕,希望盛怒中的潘雷能把他的話聽進去。

「潘雷,我們談談,好不好,潘雷!」

潘雷一把把他扯到身邊,死死的抓著他不放手,讓田遠近距離的看見他的隱身壓抑的怒火。

「不想挨揍就老實的和我走。談談?回家再說。」

「潘,,,」

田遠一聽見回家兩個字就腳軟,回家,也就是潘雷怒火全面爆發的開始啊。誰敢和一個噴火的發飆的霸王龍共處一室啊。

田遠還想再說什麼,潘雷的手扣住他的皮帶,一手抓住他的領口,微微一用力,一提,一甩,就把田遠扛在肩上,大步流星的往直升機走。

「他下鄉結束,以後你們繼續開展下鄉。他我帶走了,不用報警,他男人我就是軍人。」

田園就像一個麻袋,被潘雷扛在肩上,大頭朝下,晃晃悠悠的速度很快,他的胃正好頂在潘雷的肩頭,一個大男人,被人扛在肩上帶走,這就是羞辱啊。

田遠馬上急眼了,可勁得拍著潘雷的後背。

「混蛋,放開我,你這個土匪,土匪!」

潘雷一巴掌打在他的臀部,覺得一巴掌不過癮,特別不解恨,讓他擔心,讓他發火,讓他去軍區找人借直升機,讓他害得他大晚上的興師動眾就為找他,該不該打?

啪啪的幾下,一下比一下響亮,都蓋在田遠的臀部上。

「讓你跑,讓你不聽話,下次還敢不敢了?」

田遠可不吃虧啊,當著多少人呢,就像一個孩子一樣被打屁股,他還要臉呢。

打不過他,就開始掐潘雷的腰。

「混蛋,土匪!不是人!」

潘雷把他放在直升機上,然後跳上去,關上機艙門,示意飛行員可以走了。

田遠撲上來就要和潘雷決一死戰,潘雷摟過他的身體,用自己的身體做牢籠,把田遠困在他的懷裡,潘雷抓住他兩個胳膊,放在一個手裡,田遠就再也掙脫不開。想要抬腳踹他,也踹不到啊,潘雷在他背後呢。

「再鬧!我真打你了。」

飛行員回過頭,嘿嘿的看著潘雷笑。

「潘對,這就是你要抓的人啊。」

「對,我家那口子,趁著我不在家的時候不聽話自己跑了,我抓回去打他一頓,讓他長記性。下次就不敢再不聽話了。」

「捨得嗎?潘對。」

田遠也支愣著耳朵,捨得嗎?不會真的回去揍他一頓吧。

「捨不得也要打。」

潘雷低頭一口咬在田遠的脖子上,田遠大叫一聲疼,潘雷舔了一下滲出鮮血的牙印,舔了舔舌頭。嘿嘿的笑了,盯著田遠笑,田遠欲哭無淚,後背奇寒,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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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戰爭,開始

 

第六十八章戰爭,開始

直升飛機落在公路邊,潘雷扯著田遠下了飛機。

「告訴軍區領導,日後我登門道謝。」

飛機緩緩升空,開走了。

就剩他們兩個人了,潘雷還是陰沉著臉,打開他停在路邊的路虎的車門,就把田遠搡進去。平時的話他會叮囑田遠別碰到頭了。現在他是一點聯繫都沒有,直接把人搡上去。叭的一下關了門,隨後他也上車,扯過安全帶,就像困犯人一樣,就把田遠捆上了。

田遠害怕,他不嬉皮笑臉的時候太嚇人了,陰沉著臉,眼睛裡都是殘暴,動作粗魯,看著他就像看著逃跑十年的犯人終於被抓住一樣,恨不得爆捶他一頓,恨不得咬他幾口的那種模樣。

潘雷一句話也不說,踩著油門就開快車回去。

這次找田遠有些費力氣,他先是去找了他們的院長,拍著桌子和院長一通罵,問來地址,他就打通了他們軍區司令的電話,借一架直升機,那個山區他的車子太慢。司令毫不猶豫,直接給他一架。

他把車放在高速口,飛機來了,他就圍著這個範圍尋找,還是晚上好找一些,有篝火,順著篝火就找過去,一下子就找到了。

這可用了他多大的力氣,就為這個欠揍的東西,要不是還想著,這是他的寶貝,這是他家裡的那口子,他早一巴掌打過去了。

越想越生氣,回頭看看他尖尖的下巴,再看看他哆哆嗦嗦的樣子,氣得更是火冒三丈,一腳踩在剎車上,要不是田遠困在安全帶裡,他會從前擋風玻璃竄出去。

潘雷扯過一個外套,胡亂得給田遠披上。

一腳油門,車子又飛出去了。

田遠的腦袋磕在車椅上,潘雷這個樣子,回去了真的會動手吧。他氣得胳膊上的血管都爆出來了,腦門上都有青筋了,這典型的就是怒火攻心啊,這個暴龍真的發火了,他真的嚇住了。

還是趁現在和他把話說清楚了,免的回到家裡吃虧,從和他認識開始,他的性子就是嘻嘻哈哈的,他兄弟們說過,他性子暴躁,誰知道他盛怒的時候會做出什麼,還是先說明白了吧。

「潘雷,不是我想下鄉,是逼得我沒辦法了,我才去的。我不想辭職,我好不容易做了副主任,我不想離開這個工作,我以為,下鄉兩個月,回來我還是副主任,那個女人在擠兌我,我就有辦法制裁他。」

田遠試著和他講道理,潘雷野蠻是野蠻,但是他應該懂理啊。他不會是非不分吧。

「我說過不許你去。你把我的話當屁放啊!」

潘雷的油門踩的更重了,路虎的速度可快了,那可是美國部隊的軍車,性能速度都是一流的,油門踩到底,速度可以和跑車媲美。

「我不想讓你養我!」

田遠的聲音有些拔高。

「我和你說過很多次,不在那家醫院上班了,去武警醫院,武警醫院什麼都安排好了,你就是不聽,一意孤行,非要下鄉,你根本就沒把我放在眼裡,我對你說的話你都當成放屁。你這麼不重視我,是不是心裡沒我?平時我慣得你,任由你耍小性子,你愛幹什麼幹什麼,你吃不好我讓人給你送飯,你受人欺負我給你報仇,我怎麼對你的?我不讓你下鄉,不還是擔心你的身體受不了,你好啊,我哥們那麼留你,你還是要走。是不是以為我不在你身邊,你就以為我管不了你了?行,田遠,你狠,今天我就讓你知道知道,我貼在牆上的家規不是擺設,你不聽我的話,是什麼下場。」

「潘雷,你別不講理,我和你說的很清楚了,這是我工作,你無權干涉。」

憑什麼都聽他的?他說的就是聖旨啊,什麼家規?全是限制他自由的條框,那是他指定的,和他沒半毛錢關係。

潘雷把牙咬得咯吱咯吱響。

啪的一下搭在方向盤上。

「你給我閉嘴!多說一個字老子現在就揍你!」

「潘雷,你敢!你敢動我一下,我去軍區告你!別以為我怕你。」

潘雷會拍東西,他就不會了?一巴掌拍在車座上,伸出手指點著潘雷的鼻子。

「你敢動我一下你就等著瞧!你這個活土匪,地主老財,殘暴不仁的暴君!去你大爺的家規,那是你單方面制定的,和我有什麼關係?我成你養的小鳥啊,你憑什麼管我啊。」

潘雷差一點氣笑了,說說,怎麼就愛上這麼個小辣椒,這輩子還沒人敢指著他鼻子罵他呢,田遠可是毫不畏懼,點著他鼻子罵得狗血淋頭啊,眼睛發亮的,氣呼呼的和他吵,他就認為他一點錯都沒有了?看樣子,他是不認為自己有錯了,行,等著,回家了一起收拾。

可又覺得不甘心讓他指著鼻子臭駡。騰出一隻手,抓住他點著自己鼻子的手指,放在嘴裡可勁的咬了一口。

「先給你一點懲罰,等回家了你還不服,你就等著我收拾你吧。」

田遠揉著手指,不敢再指他鼻子罵他了,不能再惹他,兩排深深的牙印,雖然沒有出血,可他疼啊。從這牙印上就能知道,潘雷真的是火了,平時對他小心翼翼的,菜刀都不讓他拿,怕的就是傷了手。今天在他手上咬一口,他是氣的不管不顧了。

可他也不會妥協,憑什麼要他低頭認錯啊,他認為他沒錯。不下鄉就辭職,好不容易做了副主任,他用自己的辛苦和勤勞換來的陞官,就讓一個女人給毀了?那是不可能的。

---開戰了開戰了,賭一把吧,大家認為是雷子戰勝田兒,還是田兒全勝雷子啊。預知後事如何,收藏給力,很快就見分曉。看戲哦,開戰了!我去搖喊助威!

 

 

 

 

☆、  第六十九章不認錯捆起來

 

第六十九章不認錯捆起來

到了樓下,潘雷拽著田遠上樓,打開門,就把田遠搡進去。

砰的一下關上了房門,落了鎖。開始解著他身上的衣服,他還穿著一身迷彩軍裝呢,野外作戰服,束褲,高幫靴,皮帶,袖子挽得挺高,露出他結實的手臂,黑色貝雷帽放在肩頭。

田遠覺得,他怎麼成了被審訊的犯人?

「我也不追究你瞞著我私自偷跑了,我就問你一句話,你知道你錯了嗎?你知道你錯哪了嗎?以後你還敢不敢?」

只要田遠說一句,我錯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他的火氣也就消了,把他抓回來,不就是阻止他下鄉了嗎?他不去了,一切都好辦。然後給他上上政治課,告訴他,這個家裡誰當家,誰說話算,誰的決定不能反駁,日後要堅決貫徹執行以他為中心的過日子,大事小情的都要和他說一句,他也不會懲罰田遠。

畢竟是深更半夜的,他這幾天吃睡不好,下巴都尖了,給他做頓飯,摟著他睡覺,然後明天去辭職,後天去武警醫院上班。

潘雷也沒多大要求,只要田遠乖乖的認錯,啥事都沒有了。

「我沒錯。」

田遠不認為自己有錯,憑什麼認錯啊。他下鄉是工作需要,他在市第一醫院工作也沒錯,和他說了要下鄉,潘雷一直反對才是無理取鬧,強行把他帶回來,也是他的錯。他覺得他沒錯還認什麼錯。

潘雷的青筋露出來了,攥緊拳頭。

「到現在了你還不認為自己有錯?我怎麼和你說的,不讓你去,不讓你去,你就是不聽話。從沒把我的話當成一回事兒過。我給你安排好工作你死活不要,讓人欺負你你就忍著,沒辦法別人以為就有辦法我了?你怎麼就不聽我的話。」

「我也和你說明白了,下鄉回來我還是副主任,他現在擠兌我等我回來,我就會報仇。我沒錯,我為什麼要辭職?我幹的好好的幹嘛要去武警醫院?你說的就全對啊,我就不聽了,怎麼著。」

田遠橫著脖子和潘雷對抗。他從頭到尾都沒錯,憑什麼要收他的制裁?

他當活土匪,那是他的事,敢把這種土匪脾氣發洩在他身上,就走著瞧!誰也不是好惹的,當他是玩具娃娃啊,拎起來相放那就放那?

「最後一遍,認不認錯?」

潘雷控制自己的脾氣,不能動手,他死到臨頭了還不悔改,就再給他一個機會,放在平時,換一個人,他早一腳踹過去了。

「我沒錯!」

田遠大吼,沒錯,就沒錯。

潘雷就像是火山爆發,那火氣,蹭的一下竄上來,都能看見頭頂的白煙了。

「好,我讓你不認錯,我讓你不聽我的話。不給你一點教訓,你就不知道誰厲害。」

潘雷四下尋找,繩子呢,把他捆起來吊起來抽他一頓。他小時候不聽話,他老爸就是這麼揍他的。今天非要給田遠上上家法不可。

找了一圈,沒有找到,看見腰上的皮帶了,抽出來,銅質的皮帶扣捧在地面上,發出一聲脆響。

潘雷拎著皮帶的一頭,一甩,皮帶的聲音讓人頭皮發麻。

田遠大驚失色,看著皮帶,看著潘雷。

「你,你想幹嘛。」

三個手指寬的牛皮皮帶,抽在身上,會打斷骨頭啊。

「幹嘛?一會你就知道了。不是嘴硬嗎?不是認為自己沒錯嗎?我幫助你好好想想。給我過來!」

過去?傻子才過去,主動送上門讓他抽一頓啊?

「去你大爺的潘雷,你敢動我一下就試試看!」

田遠轉身就跑,他想跑進臥室,鎖上門,潘雷就進不來了。

一發覺他轉身就跑,潘雷大跨步跟了上去,在田遠衝到臥室要關門的時候,潘雷就跟在他身後,一腳把房門踹開,田遠嚇得就往床那邊跑,撿起一個枕頭就衝著潘雷丟過去,然後是被子,床頭櫃的東西。

一隻拖鞋啪的一下落在潘雷的肩膀,潘雷真的火了,竄過來,一把抓住田遠的胳膊,往後一扭。

田遠慘叫一聲,誰的胳膊往後一扭都會很疼啊。

「讓你跑,我讓你不聽話,不好好懲罰你,你就不知道我是不是當家作主!」

抓住他另一條胳膊,同樣扭到背後。田遠一個四肢不勤的醫生能和特種隊的教官比嗎?一個擒拿,就把田遠控制住,小胳膊都扭到背後,膝蓋頂著他的後腰,田遠怎麼折騰都沒辦法掙脫。

「我擦你大爺的潘雷,你這個土匪,你敢打我一下試試看?老子長這麼大,我爹媽都沒打過我一下呢,你敢動我,咱們就完了,完了!你聽見沒有,你敢打我一下,我們就完了!」

潘雷的手上動作不停止,用牛皮皮帶把他的雙手手腕捆得死死的,掙脫?哼,動一下手腕都不可能。

「你小時候沒少挨你媽的捶,別以為我不知道。完了?我還就告訴你,我不死,咱們永遠也完不了。」

站起身,把田遠往床上一推,田遠的胳膊背在身後,他只能臉朝下,側著身子倒在床上。

「打你?打你我捨不得,但是不給你一點教訓,你就不知道厲害。我一定要讓你長記性,讓你知道,這個家,誰說了算。我是戶主,我是你男人,我說話你必須聽!」

拍了拍手,捆上了,指著田遠大吼,他是戶主,他是這個家裡的權威。三千不打上房揭瓦,好婆娘都是打出來的,不給點教訓,他永遠也不會乖。

「欠管,我就是平時慣得你,慣得你無法無天了,你就以為我捨不得,才會折騰點事情來挑戰我底線。今天我就給你上上家法,平時我寵你疼你,怎麼著都由著你的性子,把你當祖宗供著,你就從沒有把我的話當成一回事過,我今天就讓你知道知道我的厲害,看你下次還敢不敢。」

----收藏啊,這都幹上了,不給田兒搖旗助威啊,收藏給力啊。

 

 

 

 

☆、第七十章還真下不去手

 

第七十章還真下不去手

氣如牛鬥,繞道田遠的臉側,他側臥在床上,肩膀著床,半張臉著床,正在惡狠狠地看著潘雷。

「認錯,說你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不會再不聽話的就跑了。你說了我就放開你,給你做飯吃,明天帶你辭職,後天陪你上武警醫院報到。我在家裡陪你幾天,一如既往的伺候你。」

「操你大爺,老子沒錯,趕緊把我放了,你這個土匪!惡霸,土豪劣紳!」

「認錯!」

潘雷陰沉著臉。

「老子沒錯!」

田遠輸人不輸陣,梗著脖子大喊。

「沒錯?為了找你,我軍區都驚動了,你跑的夠遠啊,隱瞞的很深啊,有膽子跑,你怎麼不消失啊,讓我一輩子也找不到?下次還敢不敢不通過我就跑了?」

「我就跑,我下鄉那是工作,你這個混蛋狗屁不懂,你不讓我去我就不去啊,下次我還去,我就跑。我氣死你!現在把我放了,我們扯平,要不然別怪我翻臉!」

死不悔改的東西!潘雷的火蹭蹭的,順手拿起床頭櫃上的鬧鐘,啪的一下摔在地上,零件四散!

「認不認錯!還敢不敢跑了?」

田遠最開始是怕他,可被他摔東西的舉動,也激怒了。死命的掙扎,要不是被困著,估計他會跳起來揍潘雷一頓。

「我沒錯!我就跑!」

潘雷舉起拳頭,想也不想就衝著田遠打過去。

「潘雷!」

田遠大叫,拳頭都到眼前了,這一拳打在臉上,他肯定暈過去!嚇得一閉眼睛。

潘雷咬著牙,看見那嚇得閉起來的眼睛,拳頭改變方向,砰的一下打在床頭,木頭的床頭,一下子被砸出一個洞。

潘雷的手背被木刺刺傷,鮮血都流出來了。

預想的疼痛沒有落在身上,田遠睜開眼睛,就看見一個血淋淋的拳頭。

潘雷伸出食指,點著田遠的鼻子,咬牙切齒。

「要不是看在你是我的人,你是我的寶貝兒,我怎麼也打暈你。你,你這個混賬東西,氣死我了!」

氣的都快吐血了,怎麼就有這個冤家對頭,恨得不一巴掌打暈他,又怕打疼了他。氣的他肝疼胃疼,火冒三丈,還是下不去手。也不服軟,就和他硬碰硬,他那話刺激他,刺激的他大腦充血,卻沒辦法出手。

這股子悶氣在心口裡憋著,憋得他想揍人。換一個人,他肯定鎚死他。槍斃五分鐘的都不解恨。

揮出一拳,砰的一下打穿床板,一腳踹斷床腿。床都被他摧毀的快解體了,把床頭櫃上的所有東西都摔了,煙灰缸擦著田遠的頭髮稍飛過去,啪的一下打碎玻璃飛到樓下。房門被他踹出好幾個洞,衣櫃也讓他打穿了。

房間裡霹靂啪啦的,稀里嘩啦的作響。也不知道他跑到客廳去幹什麼,一會聽見一聲破碎的聲響,一會聽見茶几劃過地面的聲音。

田遠閉上眼睛,就讓他折騰去吧,他破壞的是物品,可他打碎的是這個家。

還折騰,他又把什麼摔了?該死的混蛋,他大爺的潘雷,就他這個臭脾氣,土匪性格,真他媽的受夠了,別以為怕他,老子也不是好惹的!

「擦你大爺的潘雷,你他娘的砸爛我的家,我讓你陪我一個新的!有本事你就拆了房子!」

砰地一聲,然後是稀里嘩啦,然後是潘雷不知道在踹什麼東西。

「混賬東西,老子捨不得打你,還不許我把火氣轉移到別處啊,你巴不得我揍你一頓是不是?拆房子怎麼了,老子還想拆了你!」

一腳踹在沙發上,沙發就翻了。

潘雷氣呼呼的摸出一根煙點上,混賬田遠,氣死人不償命的壞東西,要是真捨得,就把他按到了霹靂啪啦的打一頓,可說到底,他只能把所有火氣發洩到其他地方,他一根頭髮絲都不敢動。就怕自己盛怒下,真的傷了他。

田遠沒那麼好的體力,被捆綁著呢,肩膀腦袋抵在床上,側臥著,他這個姿勢不好受。在加上生氣,驚嚇,肚子餓,他體力透支了。

再讓他扯著脖子和潘雷大吵大鬧,他沒這份精神。只能側躺在床上,自己嘀嘀咕咕。

「土匪,痞子,流氓,惡霸,你等我緩過手來,我他媽的滅了你。氣死我了,老子有個屁錯,憑什麼讓我認錯,去你大爺的家規,老子才不聽你的!」

潘雷抽頭一根煙,覺得不能再耍脾氣了,至少床上躺著的那個下巴尖尖的,一看就是這幾天飲食不好。活該!讓他吃點苦頭他就老實了,下鄉?就他那個身體,就他這個挑嘴的毛病,能吃的順口嗎?受苦了吧。早就說了不許去,就不聽,受苦了也是自找的。

嘴上說著是他自找的,是田遠活該,他還是踹開廚房的門,冰箱裡什麼東西都沒有了。一根青菜都沒有,只有一塊凍肉。田遠很久都不開火了,這些東西還是他上次留下的。

沒辦法,潘雷抓抓頭髮,只好抓了米煮了粥。

就是上輩子欠了這個混賬東西的,把他氣得半死,氣的都快吐血了,他還在這給他煮粥吃。拿起菜刀啪的一下剁在菜板上,指著臥室。

「田遠,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家的,我他媽的真想剁了你。我對你這麼好你還敢氣我,在折騰有下一次,我讓你負重跑一萬米!別仗著我愛你捨不得你,你就為所欲為!我這是不和你計較,讓著你。慣得你無法無天了。」

----賀新春,雙更。今晚第一更,連續兩更。同志們,萌妹子們,給大家提前拜年啦,恭祝大家新的一年,事事順心,萬事如意,身體健康。學有成就,工作順利,嗨皮一年!

 

 

 

 

☆、第七十一章上輩子欠了這個祖宗

 

第七十一章上輩子欠了這個祖宗

潘雷端著碗進來,嘴上叼著一根煙,和身上的圍裙實在不搭配。誰能想像,下山打劫的土匪左手提著刀,右手拎著奶娃的形象啊。

田遠已經嘀嘀咕咕的自己把自己哄睡了,雖然被捆著,可還是熟悉的房間,他的床。嘀嘀咕咕的臭駡著潘雷,就這麼睡著了。

潘雷看著他睡著了,覺得氣堵,他在廚房做飯,一邊做飯一邊生氣,這個混賬東西睡著了?怎麼就這麼沒心沒肺啊。

深深吸了一口煙,然後,扳過田遠的頭,嘴對嘴,把這口煙都吐到他嘴裡,田遠一呼吸,就咳嗽出來了。

然後揪著他鼻子,田遠就被他弄醒了。

「睡什麼睡,吃飯,上輩子欠了你這個活祖宗,你都快把我氣死了,我還要伺候你。」

田遠有骨氣的歪著頭不搭理他,潘雷摟住他的腰,把他用力提起來,放在床頭,讓他半靠著床,不過還是不給他解開手。就讓他捆著坐在床頭。

「你把我解開,這個樣子我怎麼吃東西。」

潘雷做他身邊,攪合著粥碗,散熱快一點。

「不解,你不認錯,我就不給你解開。」

在原則問題上,潘雷是永遠不會妥協的。不認錯,那就繼續懲罰。給他做飯吃,不代表原諒他了,只是心疼他餓肚子而已。

「你給我滾蛋!」

田遠眼珠一瞪,滾蛋,滾得遠遠地,再也不要出現了!

潘雷啪的一拍床墊。

「再鬧,饒不了你。張嘴,吃飯!」

田遠氣呼呼地看著他,就是不張嘴。就不吃,就不張嘴,怎麼著?有辦法想去,沒辦法氣死他!

潘雷挖起一瓷勺的粥送到他嘴邊,田遠死瞪著他,就是不張嘴。

「別逼我一口一口的用嘴喂你啊。多大人了,還耍小孩子脾氣,幼稚不?肚子不餓啊,不想吃飯啊。」

田遠撅撅嘴,餓啊,怎麼不餓。可被他氣飽了。

還不瞭解潘雷,就他這個驢脾氣,他真的敢做出嘴對嘴的餵食。心不甘情不願的張開嘴,咬住勺子,吞下一口粥。

「餓急眼了吧,餓急眼了也不能吃勺子啊,鬆開。」

咬著勺子幹什麼,不想吃飯了啊。

田遠看看白花花的粥,一點食慾都沒有。他吃了三天的冷饅頭,最開始幾天就是菜窩頭就鹹菜,他特別想吃肉,這些清湯寡水的東西,他看著都不想吃。

「多吃一點,就說不讓你下鄉,你看看你這幾天折騰的,臉小了一圈。那種苦你受得了嗎?到時候病了誰伺候你?」

潘雷忍不住絮叨,都快變成居委會大媽了。遇上這麼個不讓他省心的混賬東西,他認栽。

又挖起一勺粥,送到田遠嘴邊。田遠這次不配合了,撅著嘴不吃了。

「吃啊,祖宗,我都親自喂你了,你還想怎麼著?」

「我不吃粥,我要吃肉!」

田遠橫著脖子,不肯再多吃一口了。他要吃肉,吃排骨,紅燒肉,就是不要吃這種東西。

潘雷真想掐死他,他有沒有一點身為被審犯人的自覺性?他犯錯了還大爺一樣點餐啊,他以為他勞苦功高,需要嘉獎啊。沒打他就很不錯,還點餐?

瞪著眼睛看著田遠,田遠一點也不示弱的看著他,怎麼著,就要吃肉,現在就要吃!馬上去弄!

「我上輩子欠了你這個活祖宗。」

潘雷氣呼呼在田遠腦袋上狠狠地彈了一下,捨不得打還不許他彈一個腦瓜崩兒啊。

回去把粥繼續加熱,然後切肉,灑在裡邊,作成一碗肉粥,然後又找到了一把蔫了吧唧的蔥,切碎了放裡邊,攪合攪合,嘗嘗味道,不錯了,好吃多了,這才端回來。

田遠這才開了尊口,沒魚蝦也好,雖然不能大口的吃肉,至少肉末也不錯。吃了兩大碗,飽了。

「下次做的時候撒一些蝦皮,香菜,比這個好吃。」

潘雷真想鎚死田遠,這個有的吃還挑三撿四的小王八蛋啊,上輩子他做了什麼孽,這輩子衝他討債來了。

田遠看他沉著臉不發火了,心裡多少放鬆了。

低下頭就聞到他自己身上的味道了,三天不洗澡,他回到家才覺得特難受。

「我要洗澡,你把我放了!」

潘雷收拾好廚房,回到臥室。靠著門口問他。

「知道錯了?說一句你錯了,再也不敢了,我就馬上給你解開。」

田遠也有原則,憑什麼一再讓他認錯啊,就不認錯。

狠狠地挖了他一眼,自己掙紮著從床上起身,想去浴室洗澡,就不信了,潘雷就能袖手旁觀,他要是能狠得下心看著他用嘴擰開水龍頭,他們馬上分手!

潘雷還真狠不下心,一推就把田遠推搡到床上,不給他鬆綁,可不代表不讓他洗澡。

拿了睡衣乾淨的衣服,然後拉起田遠。就解他的襯衫鈕子。

「你把我放了,我這樣怎麼脫衣服洗澡啊,放了我,趕緊的。」

潘雷邪邪的一笑,很簡單,不給他鬆綁,也照樣能脫了衣服。

抓住襯衫的兩邊,刷的一下一扯,襯衫就在他身上四分五裂,刷刷的再來幾下,襯衫成破布了,被丟在地板上。

田遠看著他新買的襯衫,心疼得要死啊。他上個月才買的新襯衫,他才穿過幾次啊,就這麼變成一堆破布了?潘雷撕得可是錢啊。

「擦你大爺的,我花了五百塊買的襯衫!」

潘雷解開他的皮帶,往下扒他的褲子。

「老子給你買一千的,只要你聽話,我給你買一萬的都行。」

潘雷把他推坐在床上。半蹲下身提給他把褲子什麼的都脫下來。

「抬腳。」

抬高他的腳,撤掉襪子,脫下褲子,然後扒掉內褲,面前的田遠就像一個新出生的嬰兒一樣,還在那心疼襯衫呢。

不給他鬆綁,還幫他洗澡,也是一個不錯的任務。

---今天第二更。香香說到辦到啊。過年啦,大家都開開心心的,一年都順順利利的,祝大家越來越漂亮。有愛情的,愛情甜蜜。沒愛情的,享受單身期待愛情。家庭和睦啊,學業進步啊。工資猛漲啊。

我也再做個公告吧。

有種你再跑很受大家的支持,香香在這非常感謝大家,鞠躬,感謝很多姐妹們長久以來的喜歡和支持,香香很感激。很愛你們,真的,非常愛你們,就因為有你們,香香才有動力,才有希望。所以,你們都在催更,為了各位萌妹子們,為了新春賀禮,香香今天臨時決定雙更了,大家看起來都很開心啊,真好,開心就好。

明天開始,有種你再跑就要上架了,感謝大家長久以來的支持。鞠躬,感謝,在拱手行禮,祝各位過年好。

希望大家繼續支持香香哦,繼續愛家裡這兩個娃娃哦。

刺激要給力的話,香香日更三章也不是不可能的哦。霍霍。

再祝,各位過年好!一起加油!

 

 

第七十二章 沒辦法把田兒當土豆洗

  溫熱的水打濕了頭髮,他的胳膊還反扭在背後,他只能任由潘雷幫他洗澡。

  潘雷擠了沐浴露轉身就看見,田遠微閉著眼睛,單薄的身子上有淡淡的粉色,水汽瀰散,他的臉就像在水墨畫裡一樣,反扭著胳膊,他的頭抵在牆上,怎麼看,都有一股淩虐之後的淒美。

  怎麼像是某些調教,視頻裡才會出現的畫面啊。

  潘雷深呼吸,吞了一口口水,心裡不斷地告誡自己,他可是田遠,可不是隨便的一個人,要小心對他,要珍惜他,可他媽的,真想撲上去把它吃掉啊。

  田遠困了,這幾天累壞了,有吃的飽飽的,洗個熱水澡他就想睡了。

  「你快一點洗中,我想睡覺。」

  田遠嘟囔著,閉著眼睛就沒看見潘雷餓狼一樣的眼神。還真是潘雷的那句話,平時把他寵得沒邊了,接受起潘雷的服務,田遠天經地義,被困著呢,自然不能自己洗澡。他幫自己洗,理所應當,再者說,他累了,他現在只想洗完了睡覺去。閉起眼睛,他沒有看見潘雷的眼神,那都快趕上冬天裡餓了三個月的野狼,他就是那頓美味大餐。潘雷在吞著口水看他,他是放鬆身體了,潘雷在旁邊緊繃起身體。

  潘雷哦了一聲,加快手裡的速度,這個時候可不能起歹心,他可是軍人,趁火打劫的事情不能做。雖然很可口,這幅柔順的樣子很可能這,很想親親他啊,好多天不見了,親一下摸幾把也是正常範圍,再者說了,他們都認識這麼久了,那個,做些什麼也可以吧。

  看看他經過水潤變得更加白皙瑩潤的皮膚,看看他慵懶隨意的神態,看看他胸前的小果子,鮮嫩可口,看看他小腹下,那有些稀疏毛髮裡,低垂的小頭,怎麼看都是那麼誘人。真想摸一把,真想揉一下,真想把他摟在懷裡親熱個夠。

  三十歲的老處男了,積攢的是三十年的激情和力量,一旦爆發,那就不是一個夜晚可以平息的了得。心愛之人就這麼站在身邊,怎麼看都可口,想吃,想吃進肚子,想在他身上留下自己的氣息和吻痕,想讓他從心到神都屬於自己,那種想法,讓他蠢蠢欲動。

  實在難以克制了,實在想去摸一下,剛要伸手探向小腹之下,田遠哼了一下。沒有睜開眼睛,只是動了一下身體,可手臂開始痠疼他皺著眉頭,瞪了一眼潘雷。混球,他想悃到什麼時候啊,胳膊都疼了,手腕都麻了。

  「你以前洗戰鬥澡不是很拿手嗎?把自己當土豆,洗洗就行了。」

  他五分鐘就能洗完澡,今天怎麼這麼慢?在他後背來來回回的摸著沐浴露,就是不給他沖水,田遠有些不滿意了。也忘記現在是他們兩個在吵架,就直接下命令了。洗洗就行了,又不需要脫一層皮。

  其實吧,他們兩個人吵架吵到這種地步,世上也挺少有的。吵架了也不忘記給他做飯洗澡,田遠就是覺得這很正常,可他看看其他的戀人們,吵架像他們這麼和平,那就打不起來了。

  洗戰鬥澡,對,他是軍人,他不幹那些違法亂紀,強迫人的事兒啊。強忍下層層高竄的火氣,深呼吸,努力不讓自己的小頭站起來成為大將軍,收回欲行不軌的手,錯天小腹,在他後背摸了幾下,心裡想著,田遠是土豆,是土豆,一定要把田遠當成土豆,洗吧洗吧,沖吧沖吧就行了,都快閉著眼睛給它洗澡了。

  心裡大罵著,土豆都他們的這麼誘人,那他打死也不吃土豆了。很滑溜,手感很好,摸上去的皮膚更好,腰部以下他尤其想碰觸。不行了,在忍著,他肯定爆棚,憋著一口氣,沖掉他身上的泡沫就給他裹上浴巾,把他搡出浴室。

  長出一口氣,終於沒有在浴室裡犯錯誤。然後他開始洗澡,迫不及待的脫了了,洗了很久,足有半小時,然後他出來的時候,手上都有褶子了,一看就是泡的,至於他為什麼洗這麼久,不說也能明白的哦。

  能睡的舒服嗎?手捆著呢,他不能躺平,肩膀扭過去太長時間,痠疼難忍,腦袋肩膀抵在床上,一看潘雷出來了,馬上對他喊。他現在是想睡不能睡,看見潘雷就來氣。

  「把我解開,你捆我多長時間了,我胳膊疼,再說這樣也沒辦法睡覺啊。」

  潘雷也不搭理他,丟開毛巾躺在他身邊,扣住他的肩膀,摟住他的腰,翻了一個身,讓他靠在自己的胸口,這樣,睡著就舒服了。

  「認錯,說你不會再跑了,不敢再不聽我的話,不會再挑戰家規,我馬上放了你。」

  潘雷沒有忘記他們還在吵架吧,這個東西需要認錯。洗乾淨了,也餵牠吃飯了,他該認錯了吧。世上的人也就他這麼低三下四,明明有錯的不是他,他還要給犯錯者做這做那,他是實在不能狠下心對他不管不問。就認錯吧,說一句我錯了,又少了不一塊肉,老子教導我們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他怎麼就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呢?

  他的火氣消下去不少,想著他的身體洗了一次澡,火氣消下去一些。也對他沒那麼氣得牙根癢癢了。

  「呸,老子沒錯,認個屁錯,你霸權主義還不許反抗啊,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

  潘雷無所謂。摸摸他的後背,摸摸他的頭髮,這要是乖乖的聽話,多好。別說給他洗澡了,整天給他洗腳都願意。可他就是不聽話,總想法兒和他對著幹。

  「那就捆著吧,什麼時候認錯了再給你解開,又不是我疼。」

  捆著吧,又不是沒捆過,他抓過的犯人有時候會捆三天,就捆他三天,看他認不認錯。

  田遠這個姿勢的能睡得著嗎?越想越生氣,他還有理了,他還把他身上那套霸權主義發揮得淋漓盡致了,他以為他就是小綿羊啊,怎麼欺負都行?不給他一點教訓,他就不知道田遠也不是好惹的。

  張嘴一口咬住他胸口的肌肉,可勁的一口,吭哧的就咬下去了,潘雷嗷的一聲,差一點跳起來。

  誰才是屬狗的,顯而易見了。

  一巴掌打在他後背上,消下去的火層的一下又竄上來了。

  「給我鬆開!」

  「你給我鬆綁!」

  「那你馬上認錯!」

  「我沒錯,認個屁!」

  田遠用總比潘雷高一個章節的聲音,和潘雷大吼,誰怕誰?烏龜怕鐵鎚?有本事就吵一次,何必這麼捆著他,土匪呀,強盜啊,就知道打家劫舍啊。

  這個不知悔改的混賬東西,慣得,都是他一手摜出來的。不給他一點教訓,他永遠也學不乖!

  還以為棒子加糖能讓他知道象牙在哪,哪知道這個混帳東西蹬鼻子上臉,伺候他他還挑三揀四,然後還恃寵而驕和他叫板,讓他叫板,老虎不發威他以為是可愛的虎妞啊。

  抬起上半身就把田遠又翻了過去,讓他後背對著自己。

  刷的一下扒下他的睡褲,連著內褲,一塊都扒到膝蓋窩,潘雷七手八腳的脫了自己的全部衣服,和他肌膚貼著肌膚,他的小腹貼著他的屁股,潘雷的小頭正好卡在他的腿間,股間最柔嫩的那個地方。

  竄上來的,不僅僅只有怒火,還有那什麼火兒。在浴室裡他都忍下去了,現在被他都挑起來了。挑起來就是一發不可收拾。

  早就想這麼做了,脫光了他,然後吃掉,進入他的身體,讓他在自己的身下又哭又叫,讓他哭喊,讓他求饒。以為要給他一個心理準備的時候,兩情相悅了再說,可今天不讓他氣瘋了,他也不會這麼粗暴。

  手一伸,就捏住田遠胸前的粉色小果子,重重捏一把,然後一隻手順利下滑,捏住田遠的小頭。

  田遠在反應遲鈍也知道腿間的兇器是什麼,冷汗刷的一下就冒出來了,拚命的掙扎,想往前爬,想逃離這個暴君的身邊。

  「死不知悔改,今天給你一點教訓,你就知道錯在哪了。」

  潘雷挺了一下腰身,讓卡在他腿間的孽種進入的更深,雖然沒有進入他的身體,可他能感覺得到,他的小頭頭部摩擦過田遠小頭的下邊蛋蛋,田遠拚命縮緊雙腿,只給他壓迫緊致的感覺,就像進入他身體一樣刺激。

  「潘雷,你敢,潘雷,你放了我,你趕緊放了我!」

  田遠的臉都嚇白了,他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從心裡湧上來的恐懼,讓他嚇得一直瑟縮,不能在這個時候啊,不能是這種情況,就算是做,也不應該在盛怒之下。他這麼做是強暴啊。

  潘雷才不聽他的威脅,摟住他的肩膀,就啃咬上去,啃過他的肩膀,啃得他的脖子,啃著他的後勁,氣息灼熱,親吻上了,就有些停不了手,他早就想念的身子,他渴望得到的人,看光了,過了,就差吃掉了。今天,就是今天,他一定要吃掉。

  

 

第七十三章 讓你長記性

  田遠縮著脖子,可他在躲,也躲不開潘雷在他身上的所有動作。捏著他的胸前果實,又是揉又是摸又是捏的在他小頭上肆虐,還有背後他貼靠的沒有空隙的身體,組合在一起,就是他逃不開的牢籠。

  「讓你氣我,怎麼都不聽話,哄著你,疼著你,你就是不聽我的話,不讓你去你就去,受苦了生病了怎麼辦?你就不為我想想啊,我好不容易結束訓練回到家,我就想看見你,你跑了把空屋子丟給我,你讓我生氣嗎?我說讓你等我幾天,你就不聽,我說什麼你都不聽,田遠,是不是我沒得到你,你就永遠不把我當成你男人看?那好,你今天就佔了你的身子,讓我們成為名符其實的兩口子。你就把我放你心裡去了。我是你男人,我說話你必須聽!」

  親吻蔓延到後背,啃一下,親一下,再舔一下,讓他親吻過的肌膚上都留下一個他嘬出來的紅痕,手指忙動,揉搓著,揪起來捏一下,一直到他胸前的果實變得腫脹,堅挺,他才在他的腰側上流連不去。親吻跟過去,舌尖在他的腰側親吻。

  絲絲的涼意,讓田遠嚇白了臉,他從沒想過,潘雷會這麼對他。他以為,他們會摔東西大吵一架,然後冷戰幾天,看誰的沉著勁頭大,看誰最先低頭,狹路相逢勇者勝,他真的以為誰先認錯,另一個人就是勝利者。他絕對沒有想到,潘雷所謂的懲罰,是這種事情。

  臉一下子就白了,掙扎的結果是手腕更疼,胳膊更疼,每動一下,他都能感覺得到,潘雷又貼近一分,氣息灼熱,他的氣息就好像是蒸汽一樣,炙熱的讓他有一種被灼傷的錯覺。好像融入他的皮膚一樣,濃濃的危險氣息,就像是被猛虎叼在嘴邊的兔子,嚇得他渾身哆嗦。那是恐懼,是害怕,是體內引起來的一種躁動,讓他不安。

  「潘雷,你放了我,這不行,你趕緊放了我!」

  田遠大叫著,他怕了,真的怕了。怕的是潘雷做出什麼,在他沒有心理準備的時候,強行佔有他的身體。他只能倉皇不安的大叫著,不行,放了我。恐懼蔓延身體,體內的躁動從裡到外的延伸,渾身顫抖,不知道是因為他的碰觸,還是因為他害怕。哆哆嗦嗦的,只能倉皇的呼喊。

  「放了你?放了你你就永遠不知道自己錯哪了?不給你漲教訓,你就敢跑第二次,第三次。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懲罰你,讓你記住疼,就不會有下一次犯錯。」

  田遠努力縮著身體,不讓他的手繼續放肆,別再揉著他的身體,別在他的臍下三寸來回的碰觸,別在他的腰側親吻不斷,身體發軟,感覺自己像置身在一個熔爐,從裡到外,從外到內,都是被潘雷引起來的各種陌生感覺,驚恐,羞澀加在一起他就有反應了,真是羞憤交加,痛恨自己,在他惡狠狠地威脅他的時候,在他對自己做著這種事情的時候,還會因為他的動作有反應。

  「不會有下次犯錯了,潘雷,你冷靜一點,放了我,放了我。」

  田遠委屈,羞憤,覺得可恥,好像打翻了調料,所有酸甜苦辣都衝他撲過來。

  潘雷對他一直都很好啊,真的如他說的當成寶貝一樣對待,可他這個時候怎麼就像土匪強搶民女上山,蠻橫不講理不說,還要行兇。強說誰有錯,他也委屈啊,這是他的工作,他被人擠兌,也是他沒辦法的啊,下鄉也不是可恥的事情,也很光榮啊,憑什麼他就不依不饒,捆著他,威脅他,現在還要強暴他,這還有天理嗎?嚇死人的威脅,還有讓人脊背發涼的身體,還有他的那個孽種,都是他嚇得哆嗦的源頭。

  「我給你長記性,我才是你男人,我是戶主,我是這個家的頂樑柱,我說話你必須聽!說,你記住了!」

  田遠咬著嘴唇不吭氣,憑什麼他說什麼就是什麼。憑什麼要受這種委屈?

  「好,不說是吧。」

  潘雷收回手,分開他的臀瓣,那早就威風的像是大將軍一樣的小頭,馬上找到地點。不給他來一點狠的,田遠永遠也不知道害怕,永遠也不會把他當成生命裡最重要的人,只有咬著牙狠狠的教訓一頓,田遠才會學乖。

  「我認錯,我不敢再跑了,我以後肯定聽你的,潘雷,不要做,你別,你別這樣。」

  當他的那個雄糾糾氣昂昂的頂在他背後,那種恐懼瞬間襲擊全身。田遠知道他在不服軟,潘雷肯定會做到底。他們之間的第一次,就是在強暴中開始。所有的感情都會破碎,對他所有的好感都會消失。潘雷不再是他喜歡的人,是真正變得那個趁人之危的土匪。

  這種事情,一旦發展到暴力上,發生了強暴,那他們就真的完了。

  不是視他為珍寶嗎?不是叫他寶寶嗎?為什麼要這麼對他?

  嚇得慘叫出來,大聲呼喊著,我錯了,我錯節再也不敢了。不敢再嘴硬了,不敢拿心裡的恐懼開玩笑,他真的害怕,潘雷就這麼進來,就這麼撕碎了他。

  潘雷的動作停止,咬碎了牙硬生生的停止,貼靠在田遠的耳邊,粗喘著氣息,硬是停在最緊要關頭,停在通往他心心唸唸幸福之門的門口。

  「真的知道錯了?」

  田遠閉上眼睛,蒼白如雪,哆嗦著身體,哆嗦著嘴唇,妥協。沒辦法不妥協,雖然他委屈萬分,驚恐不安,嚇得全身發抖,恐怕噩夢成真,咬著牙,閉上眼睛,眼角流出眼淚,驕傲的田遠,被逼無奈,低頭認錯,希望能躲過這一劫。

  「我錯了,不會再跑了,真的不會再跑了,你別,潘雷,別做,潘雷,我求你了。」

  別做,別在這個進修,別在這種憤怒的時候傷害了彼此,求你了,求你了。別傷害我。

  第一次真正的知道,潘雷是一個野蠻的兵匪,他不講道理,他霸道蠻橫,狠得下心,動的了手。

  潘雷收回手,摸了他一把臉,額頭的冷汗,嚇出的眼淚,哆哆嗦嗦的身體,蒼白的臉色,潘雷再也不敢胡作非為。看來真的嚇住田遠了。教訓不能過頭了,過頭就會給兩個人之間產生裂縫。他捨不得傷害他,捨不得看見他一臉的眼淚。

  抱住他的身體,再差臨門一腳的時候,他停住了,抱住田遠,安慰一樣一下一下的親他。

  「只要你聽話,認錯了,我就不懲罰你。」

  不再移動身體,緊緊抱著田遠,當成珍寶,他認錯了,所有的懲罰就結束了。

  「你乖,聽話,我把你當祖宗寵著愛著。我工作忙,有時候照顧不了你,但你和我說,只要有我在誰也不會傷害你。你解決不了的事情,等我幾天都幫你解決了。相信我,重視我,田兒,寶寶,我們是兩口子。彼此看重老師相處之道啊。」

  田遠在他在懷裡抽泣,他二十八了,一個大男人還被欺負到哭出來,憤恨的要命,委屈的要命。

  潘雷挪動了一下身體,他的小頭還是精神抖擻的卡在田遠的腿間,他一動,小頭就找地方,順著縫隙,又頂到他了。

  「別做,別這樣,潘雷,你別做。」

  田遠嚇住了,真的嚇住了,那個東西卡在那,讓他全身緊繃,恐怕他就這麼衝進來,淚眼朦朧的求著潘雷,別做,至少現在不要,他真的害怕。

  潘雷把牙快要咬碎了,咬碎了也不能傷害他一點。雖然他流著眼淚求他讓他全身叫囂。

  「不做,我們今天不做。」

  不做?他答應田遠了,可他的小頭不幹,漲得紫紅,精神抖擻的。

  讓他翻轉身體,繼續後背對著自己,就像是兩個貼在一起的勺子,靠得緊緊的,他胡亂的親吻著田遠,開始摸田遠的小頭。

  「讓他嘗一點甜頭,我不進去,你忍忍。」

  「潘雷,你說過不做的,你答應我的。」

  那沒有消下去的他的小頭,他胡亂燥熱的親吻,讓田遠更加害怕,不停地說著,答應我了,答應我了你不會做的,別親了,別再繼續玩弄他的身體,他走開好不好?

  「我不做,寶寶,我們今天不做,我保證不進去,你把雙腿夾緊了!」

  光裸的身體交纏在一起,他的小頭頂著他的蛋蛋,順著縫隙,還是劇烈的抽送。大手控制著他的腿,讓他把雙腿並排,並得緊緊的,形成一個緊致的空間,就可以想像成是他身體內部,灼熱,緊致。

  雄糾糾的小頭收回來的多一些的時候,他都能頂到田遠的臀瓣,從臀瓣往裡進入,有時候都會按摩到他的入口,這幾乎讓潘雷發瘋,收緊手臂,用一條大腿壓住他的腿,讓他的雙腿夾緊了他的小頭將軍,揉著田遠的萎靡小頭,讓他寶寶的小頭也和他一樣精神抖擻,撞擊他的屁股,胡亂的親吻。

  寶寶,田兒,我的乖乖,胡亂地說著情話,田遠也忍不住吟哦出聲,體內的燥熱再一次被他挑起來,相信潘雷真的不再進入他的身體,用從沒有過的姿勢,忘記了擔心害怕,臣服在燥熱裡,臣服在他的親吻下,他的手似乎都有魔力,能輕易的撫平了他的恐懼不安,只能和他一起,聽著他胡亂的情話,聽著他粗重的喘息,感受到他的小頭在自己腿間進出,小腹一緊,就這麼和他一起噴發。

 

 

第七十四章 兄弟們來幫田兒

  羞憤交加,都高潮了,田遠實在支撐不住,有些怨恨的看了他一眼,還是睡了,潘雷給他解開皮帶,說要捆他三天,那也只是狠話,誰能狠下心把那口子捆上幾天啊。

  擦掉他腿間兩個人留下的髒汙,雖然沒有進入吧,沒有真正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吧,但是也不錯。他們一起噴發的時候,田遠眼圈紅紅的,可愛的就像一個小兔子。

  在他腿的內側最嫩的那塊皮膚上,都讓他摩擦的紅了,一邊留了一個紫紅色的印子,然後摟著他的這口子,美滋滋的睡了。

  狂風暴雨啊,打雷閃電啊,那些驢脾氣啊,消失啦。潘雷被喂飽,雖然不是美味,可也讓他嘗到甜頭了,決定,從今以後,把田遠當成祖宗一樣供起來。他們小倆口,好好的過日子,甜蜜蜜的生活。  

  甜蜜日子沒開始呢,潘雷就被懷裡的人給熱醒了。

  睡夢裡好像抱著一個暖爐,暖爐慢慢變成了熔爐,他猛地驚醒了,一摸,懷裡的人發燒了。

  肯定會發燒啊,大半夜的折騰回來,又是驚又是嚇的,還被捆著,再加上這幾天飲食不好休息不好,這不就發燒了。

  趕緊跳起來,尋找衣服給田遠穿上。

  「田兒啊,寶寶,醒醒,咱們去醫院啊。」

  心疼得要死,身子底子薄,可不能和他們這群人比,日後就算是他做錯了,也不能不管不顧的懲罰啊。

  田遠醒過來,活動一下胳膊,感覺痠疼的就不像是自己的。頭暈腦脹的,氣息有些弱,但是倔強脾氣還是那樣。對於潘雷的怨恨還存在呢,別以為給他鬆綁了,他們還那什麼了,他認錯了,他就真的錯了。

  「你把藥箱給我拿過來,我不去醫院,也許就是感冒了,我自己準備藥了。」

  「不去醫院怎麼行?別鬧了啊,寶寶,不住院,咱們就看看就回來。」

  他現在應該還在下鄉,然後他去醫院看病同,全醫院的人都知道他跑回來了,他們主任會臭駡他的。

  「我就是醫生。」

  田遠靠在床頭,胳膊疼,四肢無力,天旋地轉一樣。可還在執拗,不去,主任肯定會問他不好好下鄉跑回來幹什麼?他現在沒那個體力和主任去吵架。

  潘雷不敢對他下命令,都病了更不能吼,只能小心的勸著,安慰著,哄著。他認錯了,就還是他的好寶寶,他的小祖宗,自然不能讓他委屈一點。

  「聽話啊,寶寶。」

  他正拿著一件新襯衫給田遠穿,田遠就是不配合,潘雷拉著他的胳膊讓他伸胳膊,田遠抓過襯衫丟到一邊,然後瞪了他一眼。

  潘雷剛要瞪著眼睛和他大吼,田遠一撅嘴,抱著被子倒在床上,壓倒胳膊了,他疼得小小聲的叫了一聲,再看潘雷的時候,眼神裡都是委屈。

  潘雷的吼叫都憋回肚子,都是他的錯,他造成的,他不對,他再怎麼生氣,也不能用那麼大力氣捆綁他,捆疼了,他可不能再給田遠第二次身體傷害了。

  抓抓頭髮想著用什麼好話把他這口子哄去醫院,這麼發燒也不行啊,胳膊要是出事了阿怎麼辦?不能罵,不能吼,只能哄,說些軟話吧,說些好聽的吧,誰讓他有這麼一個祖宗一樣的寶貝呢。

  想了想,哄人的話啊,他還真不知道幾句,有些男人的嘴,拙笨的就像是棉褲腰,要緊時候,一句貼心的話都說不出來,醞釀半天,剛要張嘴,這時候他手機響了,潘雷罵了一句,誰這麼沒有眼色啊,不知道他在忙啊。

  掏出來一看,他二哥的電話。

  「雷子,你又闖禍了吧,軍區司令一個電話告到三叔那裡了,聽說你帶著直升機搶人去了?控制一下你的臭脾氣,不許對田遠動粗,別用你在訓練場訓練新兵那一套對他,聽見沒有。三叔說了,你要是敢犯驢脾氣,三叔饒不了你,他身子骨單薄,你下手不知輕重,打壞了怎麼辦?」

  「二哥啊,你趕緊的把林木給我叫來,田兒發燒了,死活不去醫院,你讓他帶著急救箱過來。」

  正好了,他這幾個兄弟哥們都知道了更好,田遠病著呢,死活不去醫院,可以把醫院叫家來呀,林木就是一個現成的大夫,把他叫過來,這不就齊全了嗎?

  潘雷這一嗓子,把他所有哥們都急壞了,潘雷打小打架都沒輸過,他的打架格言就是往死裡揍。把人家胳膊腿的打斷那是經常的事兒,到了部隊,做了特種部隊的教官,他完全是如魚得水啊,暴君政策,嚴格異常,稍微犯錯就是拳打腳踢,這才練就了特種兵種過硬的各種技能。他也落了一個魔鬼潘中隊的名稱。

  特種兵每年都有幾個死亡名額,不是犧牲在戰場上,而是訓練場上,可見怎麼高壓訓練,都是允許的。

  他不發火的時候不能我踹一個跟頭呢,他暴怒的情況下,田遠這個身子骨,側耳受得了嗎?一聽說田遠發燒了,所有人都急眼了,不會是潘雷盛怒之下,打斷了人家的骨頭吧,就這個脾氣,他把田遠打一頓?打成什麼樣子子?都能發燒?

  就連和外商談判的潘展都不做生意了,張輝黃凱也坐不住,怎麼著他們和田遠關係都不錯,潘雷真要是犯虎,他們幾個可以幫田遠報仇。

  呼啦呼啦的都開車過來了,一打開門,潘雷有些吃驚,他們幾個怎麼都來了,林木還穿著白大褂就跑來了?

  「潘雷,你把田遠怎麼了?打他了、你這個驢脾氣怎麼就不會改改?他是一般人嗎?你就真的對他下得去手?」

  潘展真想一巴掌抽死他,看看這個暴風雨過後的房間,他當初是怎麼摔砸才弄成這樣,基本上客廳裡沒有一樣傢俱是全正的,電視都能摔了,鞋架子都散了,沙發都翻在一邊了,田遠還有一口氣嗎?

  「胡說什麼呢,我們是兩口子,他是我愛人,打他那種事我怎麼會做。」

  把它當什麼人了?他是那種不知輕重的人嗎?兩者說,那是他家那口子,他當心尖子的人,寧可去打碎門板,也不動田遠一根頭髮絲,這一點,他還很驕傲的。

  林木推開他,所有人看著潘雷都充滿鄙視,在外邊,你一抵十,拿著刀子和別人玩命都可以,但是,絕對不會回家打老婆。對家裡那口子揮拳的男人,就不是男人。

  「讓開點,看著你就心煩。」

  林木最討厭家暴的人,不要和陌生人說話裡的安家和,就是一個敗類,他最不恥這種男人,在外邊裝孫子,在家裡充大爺,耗子動刀窩裡橫,有個屁本事。

  潘雷奇怪,就是是他們一起喝過酒,感情怎麼變得這麼好了啊。

  推開臥室的門,好在,臥室雖然也是亂七八糟的,床頭都破了,衣櫃也出窟窿了,但是田遠看上去完好無缺,臉沒有腫,沒有被毆打之後的青紅紫藍,雖然精神不太好,但還是靠在床頭對他們微笑。

  「他就是亂著急,我感冒發燒他就堅持讓你們來。」

  在外人面前,絕對給潘雷面子,再者說,潘雷沒有真的對他動手,他要給他平反。

  所有人都一愣,照外邊那個慘烈的客廳,依舊潘雷以往的性子,田遠斷根骨頭就是輕的,可沒有想到,他真的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的樣子,潘雷進步了?驢脾氣會收斂了?

  林木坐在床邊,拿出聽診器,他還是不太相信潘雷,他們是一起長大的,潘雷什麼性子他們都清楚,可別真的受傷了,田遠瞞著不說。

  「讓我看看,他不會是打你的時候,把傷口都打在蓋住的地方吧。」

  田遠有些不好意思,本身就是一個醫生,他知道自己只是著涼了才會發燒。

  「田遠啊,雷子打你的話,你和我們說,我們幾個先揍他一頓,然後我們就去告訴爺爺,讓爺爺軍法處置他。給你報仇雪恨,他這個驢脾氣,怎麼就不知道輕重。」

  弟妹挨打,身為行兇者的哥哥們,覺得很抱歉,溫文儒雅的田醫生,讓他們家這個痞子給禍害了。

  「他沒打我,他對我下不去手。」

  田遠知道潘雷的性子,氣的寧可去摔東西,也不會動他一根頭髮絲的。

  動動胳膊,有些疼,被捆著的時間有些長,他的胳膊有些抬不起來了。潘雷正好端著一碗熱粥進來,看著田遠解開睡衣,趕緊放下碗,過來扶好做好了,他胳膊抬不起來,動動會很疼的。

  「他胳膊一直在疼,我昨天就用皮帶困了他幾個小時,也許是扭到了。」

  潘展一巴掌削他腦袋上,氣得要死,家裡怎麼就出陣這麼個混蛋,還捆起來?他怎麼不吊起來呀,用鞭子在一頓抽打,那是他小時候經常挨得懲罰。

  「我就是整天捆著你嫂子的?家裡的叔伯們就是這麼捆著嬸娘伯母過日子的?」

  潘雷小心的幫他解開睡衣,讓林木給他做檢查,然後一臉委屈的開口。

  「大哥,他做錯事情了。」

  田遠哼了一聲,昨天要不是那麼逼著他,他是絕對不會認錯的。

  

 

第七十五章 跪下認錯

  林木帶著聽診器,聽他心肺,然後手指順著他的肋骨慢慢往下按壓,一邊按壓,一邊詢問。

  「這裡疼不疼?肺部疼嗎?小腹疼不疼?」

  田遠搖頭,他只是渾身無力,頭暈眼花,其餘的哪也不疼,硬要說哪裡疼,那就是他腿間,昨晚他按摩的太厲害了,紅了,有些破皮,可這些,是絕對不能說的。

  「心跳有些快,肺部沒有雜音,肋骨平整,身體上沒有明顯瘀傷。」

  林木一番檢查,然後小心的扯下田遠的睡衣,他要好好檢查田遠的肩膀,要是真的扭到了,可真的要加小心,醫生的雙手,和肩膀都是一樣的重要。

  睡衣脫下之後,田遠後知後覺,臉騰的一下就紅了,趕緊抓著衣服要穿上。林木嘿嘿笑了,眼神曖昧的飄過來。咳嗽一下,力圖鎮靜,他是醫生,不能窺探隱私。

  田遠的後背,頸側,肩膀,大大小小印滿了潘雷昨天留下的痕跡,紫紅色吻痕,細細啃咬留下的齒痕,胸前沒多少,他們是貼靠在一起的,潘雷一直在他背後,潘雷對他是又啃又咬,肯定留下痕跡了。就像盛開的朵朵紫色小花,綻放了一個後背。

  然後,潘展潘革,黃凱和張輝都點了點頭,拉長的了聲音,哦~~~了出來。

  怪不得不會動手,這打一頓,和從裡到外吃了個遍比起來,還是痛痛快快的吃了比較合算啊,既能懲罰了田遠,還又以解相思之苦,至於犯下的錯,田遠撒幾句嬌,就煙消雲散了。

  吃遍了吧,至於為什麼會發燒,那個,肯定是潘雷不知節制,做了再做,做了還做,一直做一直做,做的人家受不了,才會發燒的。

  「哦什麼哦,我們小倆口新婚不算,還小別,肯定會做些什麼啊。別在這裝處男,誰都身經百戰了。」

  潘雷擋在他們面前,不讓他們繼續研究田遠的後背,他沒臉沒皮習慣了,田兒臉皮可薄,不能讓他害羞吃虧。

  林木也體諒田遠臉皮薄,沒有讓他脫了褲子深入檢查,其實,他應該檢查,就能知道,昨天他們兩個什麼都沒幹。那個,就算是做了什麼,也沒有深入淺出,像他們腦子裡想的那樣。

  「扭到了,是你自己開一點舒筋活血的藥,還是我讓人給你送一點過來?發燒的話還是吃一點藥吧,沒必要發燒就吊點滴,濫用抗生素不太好。」

  「我這裡有藥,我說沒事他就大驚小怪的。」

  林木打開藥箱,翻翻找找,終於找出一隻蘆薈膠,送給田遠。憋著一臉的笑,俊臉有些扭曲,活脫脫的一個穿白大褂的猥褻怪蜀黍。

  「下次不要這麼激烈啊,這支藥有消炎的作用,你自己塗在傷口吧。下次你們那什麼的主知,記得去買潤滑劑,有幾個牌子的潤滑劑不錯,我推薦給你吧。」

  「林木,你可是個大夫!」

  虧他穿了白大褂,還以為他是一個治病救人的醫生呢,林木腹黑邪惡,活脫脫的一個鬼畜啊。

  「飲食男女之大欲,你們挺長時間的沒網頁了,那什麼也不奇怪。雷子啊,你以後可別太激烈了,我是外科醫生,不是肛腸科的大夫,所以,有時候我也不能給他治病。」

  林木囂張得意的笑著,眼睛掃過他腰部以下,摸著下巴嘿嘿的笑。

  田遠真想把蘆薈膠丟到林木頭上,打落他一臉的怪笑啊。

  特別想捶著床板大吼一聲,交友不慎啊,他們真的是一群混蛋啊,比潘雷更可惡的一群混蛋!

  潘展潘革不像他們那麼笑的囂張,兄弟兩個對視一眼,微微點頭。

  潘革把潘雷拽到床邊,就在田遠的身邊,然後,潘展一腳踹在他膝蓋窩上,潘雷不防備,啪的一下單膝跪在地上。

  潘雷上去壓住他的肩膀,不許他起來,讓他單膝跪地,對著田遠跪好了。

  「跪下,跪好了。愛人之間做錯了事情,跪下承認錯誤沒什麼丟臉的。」

  張輝趴在黃凱耳邊低語。

  「破四兒的業務挺熟練啊,一看就是他回家了經常給他老婆下跪。」

  黃凱非常鄙視的看著張輝。

  「怕老婆就是愛老婆,這都不懂。下跪怎麼了?那是自己家裡的,放心尖子上的人,把他頂腦袋上都行,何況是下跪。」

  田遠慌忙的去拉潘雷,這可怎麼行,男子漢大丈夫,跪天跪地跪父母,可不能給他跪下了啊,雖然只是單膝跪地,和求婚差不多。

  「雷子,你記著,兩口子之間不分對錯,也沒有對錯,你要站在他的處境為他想想,一味的求著誰對誰錯,那你們就生分了,那就成了敵人了。

  這件事誰有錯?你搞明白,是,你擔心他的身體,你怕他吃不消,你的出發點就是讓他生活好一點,開開心心的跟你在一起,可你別忘了,他處在這個社會,不是生活在只有你的世界裡,他是男人,他工作肯定有困擾,他愛他的工作,就像你愛你的部隊一樣,我認為田遠是一個非常堅強有韌性的男人,吃得苦下得了鄉,工作兢兢業業,為人和善,不喜爭鋒,淡泊於世。

  他沒錯,你也沒錯,你一定要他認錯,還懲罰他,就是你的不對了,你有話不會好好說啊,幸虧你還記得他是你的人,他是你的心尖子沒對他出手,他萬一被你打的鼻青臉腫的,你對得起他嗎?你還有臉留在他身邊嗎?

  兩口子之間有分歧了,你們可以好好商量,他的想法你要尊重,他的工作你要支援,你不能獨霸專權,實行霸權主義,你和土匪有什麼兩樣?

  他不是別人,他是你的家人,是你那口子,你們是兩口子。你說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他,別人不傷害他,你就跑出來傷害他啊,你好好想一下,你這麼做對嗎?田遠人家心裡敞亮,不和你計較,把你當成小孩子,原諒你犯下的錯,可你不許有下一次,再來一次,讓他認錯,不認錯你就懲罰他的事情發生,我和你二哥把你吊起來揍。」

  潘展的話,讓潘雷耷拉著腦袋,剛開始他還有些憤憤不平,錯的是田遠,為什麼他要認錯?可一聽他大哥的話,他才覺得他大哥教訓得對,這件事,他想的不周全,就想著他不聽話自己跑了,沒有為田遠想。昨晚上他嚇得都哭了,青白著臉,哆哆嗦嗦的,手腕還青紫呢,他下手有些狠,傷害了田遠,他莽撞暴躁,嚇住田遠了,他其實才是最大的混蛋。

  想要掙紮著站起來的身體,一下子就不動了,垂著頭,垮下肩膀,一副被老師狠狠批評之後的認錯模樣。乖乖的單膝跪在田遠面前。

  「道歉,你對不起田遠,真心誠意的道歉,說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做哥哥的不容易,弟弟都三十了,做錯了事情,還需要他們幫著善後,開口道歉啊,搭拉著腦袋幹什麼?潘革推了一下潘雷,讓他趕緊按著他們完美大哥潘展的說的做。

  「田兒,寶寶,我對不起你,我錯了,下次再也不會這麼對你了。是我想的不周全,沒有站在你的立場為你想民,你原諒我吧,你要是不解恨,你就拿著皮帶把我捆上三天,田兒。」

  潘雷自責懊惱,要不是他大哥這麼教訓他,他永遠不會認識自己的錯誤,他真的是個混蛋,把人家捆起來不說還要欲行不軌,他應該被吊起來抽一頓,拉著田遠的手,真心實意的道歉,他不對了,真不對了,以後絕對不會再做這種事情了,錯不該把田遠當成他手下的兵那樣嚴格教訓,錯不該他不認錯就武力解決,錯不該不分青紅皂白。

  這兩口子啊,還真沒有一個對錯。過日子,沒有鍋不碰碗的,你能追究是鍋子先磕著碗,還是碗碰了鍋嗎?現在的事情還是一事兩面呢,沒有絕對的是非曲直。兩口子之間還要論一個對錯,那就不是兩口子,就是真正的戰爭了。

  田遠別開眼睛,心裡的委屈都湧上來了,他受人擠兌,潘雷還那麼對他,他早就委屈著呢。昨天被他嚇住了,那麼兇狠,就像是猛獸下山一樣,膽顫心驚的,他沒有做到主氏,要不然,他們兩個真的不可能再繼續下去了。不管是他死纏爛打,還是威脅恐嚇,他都不會在和潘雷有關係了。

  現在聽見潘家大哥這麼一說,所有委屈都出來了。生病發燒也覺得委屈了。

  「田兒,你別傷心,我錯了,我不會再做這種蠢事了,你氣不過就打我一頓,你別這樣,我心疼。」

  潘雷有些著急,田遠別著眼睛不看他,可他還是看見田遠發紅的眼眶了,昨晚他在自己懷裡蒼白著臉哭泣的樣子出來了,他真的是個混蛋,把他副到那種地步,拉著田遠的手,往自己的身上打,只求田遠別再傷心。

  懲罰家裡這口子,這不是懲罰自己嗎。難道把他惹哭了,看他哭哭啼啼的傷心難過,他就好受了?心裡擰成個一樣疼著,跪直了身體,伸手摸著他的臉,皺著眉頭說著對不起。

  田遠一巴掌打落他的手,覺得不解氣,在他手上掐了一把。心裡那口氣才通順了一些。

 

 

第七十六章 蠢材潘雷

  繼續說些好聽的呀,這個時候,鬧彆扭了,說幾句好聽的,心肝寶貝的多哄哄,什麼矛盾都沒有了。

  潘雷傻乎乎的就知道看著田遠皺眉頭,說著單調的對不起,所有人都看不過去了。

  潘展嘆口氣,做潘雷的哥哥,太累,什麼都要他操心。從小到大就沒讓他省心過,就連哄他這口子,都要他出馬,幫他幫到底吧。

  「說,從今以後,我肯定對你如珍似寶,我會好好照顧你,不會再讓你掉一顆眼淚,不會再讓你傷心,我不會讓你後悔跟了我,我們小倆口好好過日子,我會加倍寵愛你,不會再看其他人第二眼,不會為第二個女人動心,有人你我就有了家,有了你我才有生活的目標,有了你我才有好好工作的決心。我的目標只有一個,就是讓你過好日子,開心的生活,每天都是高興的,我會讓所有人羨慕你,別人向你羨慕什麼我都給你買到,他們永遠也不會有我對你的這份疼愛。我愛你,我就是我這個世上的唯一。」

  潘雷抓著田遠的手,複述潘展的情話,說的認真無比。

  很頭疼,怎麼就有這個混蛋弟弟,這也太笨了,田中怎麼受得了啊。就連哄人的情話,都要他來教。幸虧他平日對他老婆說慣了,信手拈來不費力氣。

  林木聽著聽著有些不對味,什麼叫做不會為第二個女人動心啊,這典型就是和女人說的情話啊。

  「潘展,這是你對你老婆說的吧,你就用這些情話哄你老婆啊,你看那個女人第二眼了,你老婆沒有把你抓成花兒為什麼這樣紅?他脾氣也很暴躁啊。」

  潘展不自在的咳嗽了一下,不作回答。家醜不可外揚。

  潘雷揮了一下手,示意他們別吵,他還在說情話呢,別打斷他。

  「我會主上你過好日子,開心生活,每天都高高興興的,我會讓……」

  潘雷抓抓頭,想不起來了,都怪他們打斷他。

  「哥,每天都高高興興的下一句是什麼?」

  潘革啪的一巴掌打在他腦袋上,恨鐵不成鋼,一些情話他都不會說,他還算個男人嗎?

  所有人都笑出來,指著潘雷臭駡他。

  「蠢材!」

  田遠氣笑了,這群人才,讓他生氣,讓他感性,又讓他哭笑不得,趕緊扶起了潘雷,拍拍他的膝蓋。

  「別胡鬧了,你去收拾房間,讓他們留在家裡吃飯。」

  家裡這口子終於不傷心了,潘雷也就放心了。站起身拉著田遠的手,謹遵家裡這口子命令,笑嘻嘻的在田遠臉上親了一口。

  「想吃排骨了吧,我去買,還想吃什麼,這幾天餓壞了吧,臉都小了呢。」

  「油爆蝦,麻辣味道的。」

  潘雷拿著錢包就要去菜市場,然後指著那幾個人。

  「哎,你們幾個,別在這做大爺,我家這口子還在發燒呢,不能做體力活。你們想要在我家裡吃飯,就趕緊給我收拾屋子。」

  黃凱跳腳,吃一頓飯還要做苦力啊。

  「你大爺的潘雷,就會使喚我們。」

  潘展一腳踹在黃凱後背上。

  「他大爺是我爸。有什麼不滿意的,咱們出去練練。」

  剛想罵一句,潘雷你二大爺的,看見潘革也對他笑呢。黃凱把潘雷他二大爺的這句話吞了下去,潘革對他哼了一聲,黃凱這才記起來,潘家三兄弟大家都是一致對外,他們三兄弟聯合起來,肯定會踹死他。

  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這一群人,潘家人都四個,他鬥不過,只好巴結。

  「我找人收拾還不行。所有砸壞的破壞的東西,我賠了。保證恢復的一模一樣。」

  這還差不多,潘展潘革不再冷哼地看著他。

  黃凱帶著一肚子的火,他們兩口子打架摔東西破壞擺設,他身為局外人,竟然要包賠一些損失,他礙著誰了啊。這涉及面也太大了。

  潘展潘革留在房間裡,和田遠說著話,弟妹受委屈了,他們怎麼也要安慰一下,潘雷就是這個狗脾氣,你別在意,他下次還對你發火,你就往死裡踹他,他鬧,你比他鬧得凶,他要是動手,你就拿菜刀砍他,田遠滿頭的黑線,這是在教唆他殺人。

  黃凱林木張輝在指揮著人在最快的時間內裝修一新,這裡要修,哪裡要換,摔碎的趕緊丟掉,叫來不少人呢,破壞的很快就收拾一新了。黃凱還叫人買來大把玫瑰花,幫著兄弟哥們兒討好老婆,他可是下足了勁頭。

  潘雷買了食富士通,比擬想煎炒烹炸,直接弄了火鍋,在特意做了田遠要吃的紅燒排骨和油爆蝦,齊活。

  田遠早就想吃肉了,一群人圍著一起喝啤酒吃火鍋,田遠低著頭可勁的吃排骨,潘雷給他包蝦殼。那幾個人的眼睛一直看著田遠的屁股,這麼油膩的東西,田遠能吃得下嗎?不是下邊受傷了嗎?這麼吃身子會難受啊。

  潘展吹了一瓶啤酒,開始問潘雷。

  「這件事你們都沒錯,可有人有錯。雷子,你打算怎麼辦?」

  「我不會輕易饒了他們的。」

  潘革點點頭,輕易饒了那就不是老潘家的人。欺負到他們頭上了,這件事沒完。

  「你把田遠弄回來這事情可不算完,他受人擠兌,你可要幫他解決了這件事情。要不然他們還會給田遠穿小鞋的。雷子,你愛幹什麼幹什麼,我們不管,只要不出人命,能擺得平就好。」

  「要不要我和衛生局那邊提一下,直接吊銷了他們的行醫資格不就好了。」

  林木吃著羊肉,參加意見,他是斯文人,偏向於文明一點的方法,走司法程式,抓住他們一個過錯直接吊銷執照,讓他們一輩子做不了醫生,這更好啊。

  「我有分寸,害得我們兩口子吵架鬧意見,這件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誰也不用,我一個人就能搞定。」

  「實在不行,我找人把他們搞婚外情的事情拍攝下來,然後登在報紙上,讓他們顏面盡失,丟人現眼!」

  「找人向他們兩個丟臭雞蛋。」

  「別胡鬧,我還要上班呢。」

  田遠覺得這一桌子人裡,就自己一個好人。他們幾人聚在一起,想出來的辦法點子都是弄死人的那種。他只想給李醫生外科主任長教訓,讓他們以後不再橫行醫院,欺壓醫生,沒想著把事情鬧大。

  潘雷給把骨頭弄掉,直接把肉放在田遠的碗裡,安慰的親親他的額頭。

  「放心吧,我有分寸。」

  他有分寸?田遠就沒多想,繼續歡快的喝酒吃肉啃大蝦。

  那幾個人歡呼一聲,一人幹了一瓶啤酒,他們心知肚明,潘雷所謂的有分寸,就是再不出人命的條件下,怎麼折騰都行,這就是分寸了。

  所以他們集體歡呼,期待著潘雷給田遠報仇去。

  田遠傻乎乎的看著他們一瓶一瓶的喝酒,不太瞭解他們為什麼各個都興高采烈的?為什麼突然間這麼高興了?

  潘雷給田遠塞了一嘴的肉。摸摸他的頭髮。

  「吃飯吧啊,多吃一點。」

  他吃飯就好,什麼都不用他想。他會給田遠撐起一片天的。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這群人稀奇古怪,高興的東西他不理解,讓他們去鬧騰吧。

  田遠高高興興的吃肉。他要把這些天的肉都吃回來,玉米麵窩頭就鹹菜這輩子都不想吃了,還是肉好,蝦也好吃,潘雷的手藝非常好。

  笑咪咪的看著潘雷,潘雷忍住了想親他一口的衝動,嘴巴油汪汪的,眼睛笑彎了,怎麼這麼招人喜歡,百看不厭。看著他的笑容又多喝了一瓶啤酒。

  「你少喝一點。」

  「開心啊,看著你我就開心。」

  所有人都笑了,田遠低下頭,耳朵有些紅,他的情話普通,但總比那些天花亂墜的話讓他貼心。

  這群人一直喝,一直喝,啤酒瓶子都那麼高了,從中午喝到晚上,他們才搖晃著告辭了。

  拿著田遠指定要吃的消炎藥,他胳膊抬不起來,潘雷扶著水杯,親自端到他嘴邊,一口一口的喂他喝水。

  「慢點喝,別嗆著了。」

  田遠吃完藥,摸著吃飽的肚子,覺得日子還可以,吃飽了,睡個好覺。他快和小豬一樣幸福了。心裡那口怨氣順了,吃飽喝足了,身體不舒服還有人伺候左右,小心照顧,這不叫幸福叫什麼?笑呵呵的開心的不得了,看著潘雷進了廚房收拾東西,他想拿本書的,但是覺得幸福的日子就是什麼也不做,兩個人說說話就好。

  擦乾了手進臥室,把他抱起來放在床頭,然後單膝跪地,上一次是他兩個哥哥壓著他跪下來的,這次是他心甘情願的跪在田遠的面前,單膝跪地,鄭重其事的跪在地上,低著頭,拉著田遠的手。

  他要好好認錯,他哥的話說得很明白,從頭到尾民,都是他在犯渾,他才是混蛋,田遠不是他的士兵,是他生活一輩子的人,他不用用軍事化管理來嚴格要求,他用了暴力手段,傷害了田遠,讓他委屈了,求他的諒解,小倆口不能有隔閡。

 

 

第七十七章 親愛的原諒我,親愛的嫁給我

田遠去拉他。幹嘛呀,男兒膝下有黃金,只跪蒼天和娘親。他這個樣子幹什麼。就算不識雙膝跪地,他一個鐵錚錚的漢子,也不能隨便下跪吧,又不是求婚。啊呸,什麼求婚,想哪去了?

「你快起來,又鬧哪一出呢。折我的壽啊。有話站起來說。」

潘雷搖搖頭,抓著他的手捏在手裡,捏一下,捏一下的。

「田兒,我對不起你,真的對不起,我脾氣暴躁,讓你受苦了。嚇壞了吧。」

「行啦,你道過歉了,我又不是小雞肚腸的女人,抓住理就不鬆手。」

「你罵得對,我就是一個混蛋。一直說不讓任何人傷害你,可似乎都是我在傷害你。不過你放心,我會給你報仇的,我也答應你,從今以後,我會加倍對你好,把你當祖宗一樣寵愛。你別記恨我。我脾氣上來了就亂砸東西,把你精心佈置的家都砸壞了。」

潘雷低著頭,這次他哥哥們不在身邊,不再用那種粘牙的情話了,恢復他最樸實的道歉。

「黃凱不是賠了嘛,我發現了,新櫃子是純實木的,算起來我們還挺划算的。這個純實木的櫃子要不少錢吧。」

田遠覺得還佔便宜了,用他一套舊傢俱換了一套純實木的傢俱,多划算啊。

「我給你道歉呢,怎麼轉到錢上去了。聽我說啊,我醞釀天才想出來的道謙詞,你老實聽我說完。」

潘雷有些受不了田遠的跳躍思維,從道歉上怎麼就扯到佔便宜上去了?

田遠俯下身,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拉起來。可他一用力,胳膊就疼。

哎喲一聲,潘雷蹭的就坐在他的身邊,按了一下他的胳膊,有些手足無措。

「疼得厲害?難道是脫臼了?去醫院看看吧啊。」

「看什麼看,兩個醫生診斷都沒事,就是扭到了,休養幾天就好。誰讓你不起來,我去拉你肯定會疼啊。」

丟給他一個白眼,潘雷心疼的揉著他的手臂,希望這樣可以幫他緩解疼痛,看看,手腕都發紫了,他當時就想著不讓他掙脫,困得太緊了。

「下次我出門的話,我肯定和你說。但是你要體諒我的苦衷啊,下鄉不奇怪,這也是幫助病人的一種辦法,你要理解,不能獨霸專權,再說了,我不是你養在籠子裡的小鳥,我是個男人,你也要信任我啊。」

「這個身體,我能相信你嗎?我不也是怕你吃不消,那個環境,那種飲食,你受不了生病了,出門在外的誰照顧你?」

潘雷嘀嘀咕咕的,是他做的過分,可他也事出有因,不都是因為太愛他了。他怎麼不心疼別人?那是因為別人不是他家這口子。

田遠就算是有再多怨氣也消失了,潘雷在乎他才會如此。這個男人把溫柔包裹在粗暴裡,他就是不喜歡說出來,用他認為對的方式來控制。這叫什麼,甜蜜的控制?雖然太激烈,過程很粗暴,可歸根到底,就是這個男人的捨不得和疼寵。誰也不會對一個真心對你好的人言辭苛刻。因為愛,所以擔心,所以才會做出什麼。

他就是表達的方式不對,可以原諒。

田遠笑呵呵的,捏著他的手,翻看他的手背上,有木刺刮傷的口子。鮮血已經洗掉了,可細小的傷口還在手背上呢。潘雷大男子主義,以為男人皮糙肉厚,一點點小上無所謂,就沒在意。田遠在意,再細小的傷口,也有可能感染啊。

「去把急救箱拿過來。」

潘雷馬上去拿,田遠小心地拉著他的手,先是消毒,然後再檢查是否存在木刺,確認無誤了,再貼上創可貼。

潘雷看著他包紮好的手背,心頭熱乎乎的,他的田遠不會說什麼讓他激動的話,也不會把我愛你掛在嘴邊,可他做的事情,都是為他好。小小的感動,凝聚在一起,就是很多很多的幸福。這麼多幸福讓他更愛這個笑得溫和,有時候炸毛卻對他很好的男人。

摟過來親一口,再親一口,真的是愛不釋手啊。

「田兒啊,我們結婚吧。」

田遠剛沉浸再這個男人的寬厚懷抱裡,享受溫存。這個傻子突然冒出這一句話。田遠氣得咬牙,給他一腳。

「結個屁,老子是男的,你也是男的,結個毛啊。」

潘雷卻很懊惱,抓著頭髮滿屋子亂轉。

「我真是一個白痴啊,我都單膝跪地了,這典型就是一個求婚的動作啊。我為什麼不準備戒指,紅玫瑰啊,有這兩樣東西,肯定能順利求婚的。不行,田兒啊,你等我,我馬上去買戒指,去買玫瑰。我再求一次婚,你一定要答應嫁給我。」

浪費資源了,他跪地上兩次,都沒想起求婚來,他真笨啊。今天乾脆歸三次,求婚,然後要他老媽準備婚禮,年前就把婚結了算了。

那句話怎麼說的,有錢沒錢,娶個老婆好過年。就這麼定了。

跑到客廳就看見黃凱買來的大把玫瑰花,隨手就拿過一朵,然後興高采烈的跑回臥室。

單膝跪地,拉著田遠的手,含情脈脈。

「親愛的,對不起,我傷害你了。請你原諒我。還有,親愛的,嫁給我吧。」

把玫瑰花舉到田遠的面前,田遠又羞又氣,也不管他含情脈脈的臉,拎起玫瑰花,抽在潘雷的額頭上,紅豔豔的花瓣飛散,更漂亮了。

「潘雷,你給我死起來,給我馬上上床睡覺。再敢弄出麼蛾子,老子再也不搭理你。」

「你還沒答應我的求婚呢。」

跪在那不想起來,說一句我願意怎麼了?嫁給他不行嗎?

「再胡鬧你去睡沙發!」

一句話,潘雷馬上站起身,打死也不能去睡客廳啊。放著這口子白嫩嫩的身子不抱,去睡冰冷的沙發?這就是虐待。

「我不就是沒有買戒指嗎?你就不答應嫁給我,我現在就去買,買回來你就嫁給我吧。」

田遠一句話也不說,就狠狠地盯著他看。

潘雷現在是唯命是從,雖然很想去買戒指求婚,但家這口子發威,他不敢不聽。鋪床,擺枕頭,田遠躺好了,潘雷還在嘟嘟囔囔的,半小時就回來,十分鐘求婚,年前辦婚禮。這不就成了嗎?田遠一個白眼,潘雷嘟囔都不敢咯,摟著這口子睡覺。

潘展說的對,田遠沒錯,他也沒錯,有錯的是誰?自然是市第一醫院的院長,外科主任,還有那個三八。

田遠他可不敢再傷害一點了,這三個人正好可以讓他發洩掉所有怒火。

休養生息,在家裡把田遠當成祖宗一樣伺候,胳膊扭到了,他更是大大小小事情都做了。脫了軍裝繫上圍裙,也是新好男人,同樣充滿魅力。

也就是前兩天胳膊不敢抬,吃藥熱敷的,第三天就好了。感冒也好了,整天被他大魚大肉的喂,他可是紅光滿面,油光水滑的。精神頭特別好。

第四天,田遠要去上班,潘雷點頭,披著外套開車去送他。順便把恩怨解決了。

「你可不要在醫院和他們吵起來啊,有話好好說,別犯虎,知道嗎?畢竟他們是我的同事,上級領導,那個李醫生要趕在對我哭鬧,我肯定給他穿小鞋。」

「我有分寸,你不要跟著我了,去工作吧,我走之前會過來和你打招呼的,乖啊,去忙吧。」

摸摸田遠的頭髮,很乖很聽話,田遠囑咐他什麼他都聽。田遠這才讓他去。轉臉之後,潘雷的臉馬上陰沉下來,魔鬼潘中隊俯身,嚇得一小護士搜的一下就跑了,這是醫院,不是伊拉克戰場。

潘雷找到趙院長的辦公室,抬起一腳,啪的一下踹開了門,那門板很可憐,一下子就從門框上解體了,劈柴一樣散落在辦公室。

趙院長嚇得站起身。

「誰啊,誰啊,幹什麼這是,無理取鬧啊,保安呢。」

還真沒人敢踹院長的門,院長咋咋呼呼的就喊上了。

潘雷走進他的辦公室,冷著臉看著他。

「我,潘雷,潘三少就敢踹你的門,不服氣啊,叫保安啊,要不要把員警叫來,我幫你叫。」

趙院長一看見潘雷,馬上一臉的堆笑,怎麼又惹到這個活霸王了,跑這來撒野了。

「這不是大水從了龍王廟嗎?三少趕快做,有事請儘管開口就行,叫什麼員警啊,這不是生分了嗎?」

趕緊端茶倒水,潘雷看都不看一眼,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茶杯都跳起來老高。

趙院長臉色一白。潘家人從北到南,從軍到商,哪個環節哪個部門都有人,單單是軍區,西北有潘家的人,華北也有,西南也有,他那幾位叔伯們都坐鎮一方,還別說他的其他親戚參與的其他領域,誰敢得罪潘家人。最不好惹的就是潘雷,他是潘老爺子最疼愛的孫子,他是潘司令的獨生子,他還有兩個同樣軍權在握的叔伯,他一拍桌子,就是潘家人站在他的背後,誰敢和他們鬥啊,不想活啦?單單就是潘雷的老媽黨紅院長那裡就過不去,那可是醫學界的權威,不怕死的去惹潘雷。

 

 

第七十八章 所謂有分寸

「這,這是怎麼了?有話好好說啊。三少,你有話儘管說,別發這麼大火啊。」

「趙院長,我看你是不想幹了。是不是想不做院長了,行啊,和我說一聲我提前讓你退休。」

趙院長一哆嗦。

「這話是怎麼說的,三少,有話好好說啊。」

「田遠是我的人,潘家罩著的,這你應該知道吧。」

「三少,田遠業務能力強,有責任感,我為有這樣的好醫生而驕傲啊,我這不是前幾天剛提升他做副主任嗎?我沒虧待他呀。」

趙院長很不明白,提升副主任的事情不是潘雷一直提醒的嗎?提升了怎麼還惹出這麼大的火兒?

「你縱容你的外科主任擠兌他,這就是你辦出來的好事。他去年下過鄉,為什麼今年還去?為什麼不讓外科主任的小三兒去?那個死女人又哭又鬧的,你是怎麼做工作的?不想下鄉就辭職,這就是你們醫院的政策?行啊,趙院長,既然你不能讓你的所有醫生老老實實地工作,那我就幫幫你,我和衛生局說一下,你趕早下崗換有能力的人來做院長。」

「這不是田遠一直要求的嗎?外科主任說,是田遠主動要求下鄉的啊。」

趙院長也很委屈,他只是簽了一個名,就讓醫療隊下鄉了,誰知道其中還有這麼多貓膩兒。

「他們我會親自去談談。我只告訴你一句,田遠想在這家醫院工作,我隨他。他不想去武警醫院我也聽他的。我把人放在你這,不是讓他受委屈的。日後,還出現類似這種事情,有人擠兌他,和他哭鬧影響他正常工作,那個醫生滾蛋不算,你這個院長也不要幹了!不要以為我說的是空話,你最好相信,我有能力換了你。對他公平一點,他開心了,我就不找你麻煩。要不然你自己看著辦!」

潘雷又踹了一下他的辦公桌,純實木的桌子都被他踹到一邊,趙院長趕緊一臉的賠笑。

「我肯定管好所有醫生,搞好安定團結。」

田遠背後有整個潘家人的照顧,這一次潘雷鄭重警告,誰敢再得罪了?他不想做院長啊。潘雷的老媽和衛生局的說一下,再動用一些關係,他這個院長很可能就下崗。這不新鮮。外科主任真是不想混了,誰都敢招惹,太縱容他的小情人了吧。他縱容小三,可潘家人還縱容潘雷呢,潘雷的心尖子就是田遠,和潘家人爭鬥,外科主任不想幹了,他不想幹,也別拖累別惹啊。可真要找個機會好好和外科主任說說這事了。

「潘雷?你怎麼還在這?趕快回去吧。」

田遠在辦公室裡實在不放心潘雷,就那個脾氣,真怕他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就找過來。

潘雷回身對著田遠笑。

「我再說一句話啊。馬上就走。」

「我不管你怎麼管理你的醫生,我只要求任何人不許欺負他。你最好記住這一點。」

轉臉看著院長的時候,依舊陰沉嚇人。院長趕緊點頭,保證這類事情不會再發生了。

潘雷這才轉身,拉著田遠的手,看著田遠就笑的和花兒一樣。

「又胡說八道,趕緊回家去。」

「我想和你多呆一會兒啊。」

不知道他和院長說什麼了,不過院長的臉色很不好看,田遠真的怕了潘雷,這混蛋不按牌理出牌。

「走吧走吧,你早點去菜市場買菜,下午早點來接我,我還要你教我學開車呢。」

別在醫院裡橫行霸道了,他就像是土匪下山一樣,會影響正常工作的。

「我辦完事就走。你要不要吃拔絲蘋果?我新學來的哦。」

潘雷四下尋找,那個五十幾歲的禿頂啤酒肚的外科主任呢。

「要吃。」

潘雷轉眼的時候看見了外科主任的辦公室,笑了一下。

「晚上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的好手藝。」

推開田遠,奔著外科主任的辦公室就走過去,田遠一把拉住他,別鬧了,回去吧,他這是要幹什麼啊,殺氣騰騰的,他想殺人啊。

「田兒,你聽話啊,我一會就出來。」

「回家去,趕快的,別胡鬧。」

「不鬧,我就讓他長點記性。」

田遠怎麼也拉不住他,潘雷這一次沒有踹門,直接敲門進去,田遠不敢跟進去,他要是出現在外科主任的面前,不管潘雷做什麼,外科主任都會以為使他找來的幫手,給他出氣來了。他只能找了一個既不讓主任發現,還能觀察到裡邊情況的地方。

潘雷笑著,他要再確定一下,免得打錯了人。

「外科主任吧。」

「你是誰?有什麼事情嗎?」

外科主任帶著醫生特有的那種冷淡疏離,就像醫院給人的感覺一樣,冰冷無情。

潘雷活動了一下手腕。

「有事,大事。」

潘雷的拳頭可以打碎十口大缸,打穿五公分厚的木板,他一記手刀,可以砍碎十二塊板磚,他的拳頭和手掌都是在鐵板和沙子裡練出來的,過硬的功夫底子才能有效的保護自己,打破的沙袋無計其數,手指的關節上都有老繭,那都是訓練留下來的,剛開始當兵的時候,打沙袋,練拳,磨破了皮,然後出血,定痂,不間斷的訓練,就慢慢磨出老繭。

外科主任抬著下巴等他說事情,潘雷動作迅速,一晃身就到了他的身邊,掄起拳頭,直擊外科主任的下巴,能打穿木板的拳頭,打碎他的下巴簡直輕而易舉。

砰的一下,外科主任的身體就飛出去了,砰的摔在地上,他的牙也隨著噴出去老遠,捂著下巴在地板上哀嚎。

潘雷隨後跟上去,一腳踹在他的腰側,把主任踹了一個翻滾。

主任連滾帶爬,哆嗦的大叫,一張嘴滿嘴的鮮血。

「你,你幹什麼你,你敢行兇,我報警了啊。」

潘雷拿出手機,對他搖了搖。

「我幫你報警。」

一個電話打在他二哥的手機上。還按了免提,讓外科主任聽得清楚。

「哥,我打人了,在第一醫院,就是縱容他的小三欺負田遠的那個主任。他要報警,你派人過來吧,對了,通知林木,讓他去一次衛生局,我要這個孫子這輩子做不了醫生!」

潘革淡定聲音都不帶起伏的。

「狠狠地揍,如果他要報警,我會讓全市的員警誰也不敢接他的案子。衛生局還是人少了一些吧,要不要我和檢察院說一下,好好查一下這個孫子的財產。」

潘雷對著主任微笑。

「以藥養醫,藥商醫生勾結,現在查得很緊吧,正好讓他上一個典型。就這麼辦。」

「留一口氣就行,打斷胳膊腿的他本身就是醫生啊,可以自己醫治。只要不出人命,我就能讓他狀告無門。」

潘革咬著牙,欺負潘家的人,也不睜大眼睛看看,他欺負的是誰。

潘雷掛上手機,對著主任搖了搖頭,看著這個死胖子一臉的呆滯,滿臉的鮮血,就覺得很出氣。

「哦,忘了和你說,本市警察局局長是我哥。衛生局的局長是我父親的至交好友,檢察院那邊是我家親戚。你是要告我啊,還是要抓我啊。」

主任這才發覺,他似乎惹了一個不該惹得人。

「你,你到底是誰啊。」

潘雷站在他身邊,摸了摸下巴。

「我是田遠的愛人,你針對他擠兌他,欺負他老實,欺上瞞下的逼著他下鄉。縱容你的小三兒對他哭鬧,我很不痛快。我不痛快自然就不會讓你痛快了。你他媽的以為你在背後支撐你的小三胡作非為,我就沒辦法你了是吧。他老老實實的就要受你們的欺負是吧。你以為你欺負的是一個沒背景只能忍氣吞聲的醫生是吧?老子告訴你,公檢法我都有人,弄死你就和弄死一個螞蟻一樣,罩子放亮一點,別讓你的小三再胡作非為,你也給我夾緊尾巴,再敢威脅他不按照你的意思辦就讓他辭職,老子廢了你。記著,這個醫院裡,他是你動都不能動的,讓我再聽見你做出什麼,小心你的狗命和前途。」

外科主任這才知道,田遠和同性曖昧不清是真事,他的愛人還是這麼一個惹不起的人。吃虧吃大發了,他動了虎鬚,被老虎伸爪子拍了一下,是他不自量力。

潘雷看見他老實了,知道他的震懾到位了。都五十多歲了,還為老不尊,這醫院的風氣也太差了。

「哎,我對你說啊,別再縱容你的小三兒了,你和你的小三兒也別太招搖,讓她收斂一點,不要以為有了你做靠山她就是醫院的女王。不想讓你老婆孩子知道你這些勾當吧,你說你這麼大年紀了,什麼都有了,何必和那種三八糾纏不清?被你老婆知道了撓死你。」

男人對待感情就應該專一負責,他老婆跟了他半輩子,吃苦受窮的熬過來了,老了他有小三兒了,怎麼就這麼不檢點。

他絕對不會對田遠之外的第二個人動心,那對不起田遠不說,還對不起身上這身軍裝。愛情就是和對祖國的忠心是一樣的,堅貞不渝。

 

 

第七十九章 死三八往槍口撞

潘雷所有動作,田遠都看在眼裡,他猛地出拳,搭載外科主任的下巴上,牙齒都飛了,他都覺得牙疼,不由自主的猛的吸口氣。

他現在是暗中慶倖啊,幸虧潘雷盛怒的時候,沒對他出手。這力道,這速度,這後果,要是被他揍一頓,估計真的是剩一口氣了。潘雷寧可去摔東西也不懂他一根頭髮絲,這點好,非常好。在外邊殺人放火做土匪,到家了對他就小心呵護照顧,不錯的男人。

出拳的樣子,耍流氓的樣子,還挺帥,真的挺帥的。看那囂張的摸樣,看他痛揍一頓外科主任怎麼就那麼爽快呢。哼,死胖子,你也有今天,知道苦頭了吧,我無權無勢只能任你欺負,可有人幫我出頭拔橫。

不過,打得這麼狠,外科主任記仇了怎麼辦?還給他穿小鞋怎麼辦?

那個,主任給他穿小鞋,他就給他的小三穿小鞋,他小三找主任哭訴,他就讓潘雷幫他出頭。

被帶壞了啊,他一個老實巴交的孩子,好人家出生的孩子,也學會利用權勢來勾心鬥角互相打擊了。

主任屋裡劈里啪啦的誰也不敢靠近。潘雷整了一下衣領出來了。

男人不能對女人下手,雖然他很想湊那個女人一頓,算了,有辱軍人的高大威猛形象。

解氣了,心口的怨氣也順了。

「田兒,那我就去買菜了啊。還想吃肉嗎?要不我再買幾斤排骨去?」

田遠拉著他的手看,沒發現傷口,也不見紅腫,這才放心了。

「打他小菜一碟。我還沒有使出全力呢。你上班吧,我走了啊。」

他和隊裡通過電話,他說後院造反,他要整頓家風。要好好陪家這口子,這一個多月,他們都是聚少離多,沒在他身邊,他要趁著集訓結束,比武也告一段落,沒任務的這段時間,好好陪他這口子。

洗衣做飯刷鍋洗碗,做專職的家庭主夫。

「回去吧,趕緊的回去,你再留在這裡,會把所有人嚇跑的。他們以為土匪下山了。」

田遠推著他往外走,趕緊走,一秒也別停留。

「對了,我昨天看見一道菜,夫妻肺片,你回去給我做吧,肯定好吃。」

「夫妻碎片?咱們還沒結婚呢就要碎成片啊。不行,吃鴛鴦火鍋這個好。」

潘雷逗著田遠,拉著他的手讓他一定送到電梯口,最好再來一個電梯吻別,隔著電梯,一個裡一個外,親一下。

「滾!」

田遠臉紅,就不看看走廊上有多少人。

潘雷看著他紅著臉就好喜歡,真想親一口,要一個獎勵啊。

到了電梯口,潘雷趁著左右都沒有注意他們,低頭就來了一個偷襲,在他嘴上重重的親了一下,然後飛快的離開,田遠掐住他的胳膊,讓他胡鬧。

電梯嘩啦一下打開了,潘雷正在求饒,寶寶,親愛的我不敢了,不敢了。

田遠沒用力,潘雷就是配合他,嘻嘻哈哈的鬧著,誰知道,電梯裡走出來的是剛穿了白大褂,才來上班的李醫生。

李醫生出電梯就看見田遠和他的曖昧同性情人打鬧呢,本應該下鄉的怎麼跑回來了?還在電梯口做出這種事情,都不會覺得噁心嗎?他們可是兩個男人。

踩著高跟鞋,經過田遠和潘雷身邊的時候,重重的丟下一個冷哼,外加一個白眼。

「噁心,下流。」

田遠聽見了,潘雷也聽見了,田遠的笑容僵硬了一下,潘雷的火蹭的一下又上來了。

他以為女人不能打,一個大男人和個女人計較什麼,只要警告了外科主任管好這個死三八,這件事也就過去了。

可偏偏,這個死女人往他的槍口上撞。

不打她,不打女人,可折磨這個死女人的辦法有太多了。

這女人欠虐,不給她一點顏色瞧瞧,她就不知道什麼叫做夾著尾巴做人。趾高氣揚的,得瑟的目中無人。

潘雷的臉一沉,田遠就知道事情不好,推著他趕快進電梯吧。

潘雷那個身板,他能在潘雷不想走的時候,能推他走嗎?

「別鬧了啊,和一個女人計較什麼,趕緊回去。」

「我已經不和她計較了,這個死女人欠揍。等著。」

潘雷的臉陰沉的有些嚇人,田遠拖著他都不行了,推開田遠,大步走過去。

田遠追他都晚了一步,就看見潘雷大跨步得走到李醫生後面。

「喂,死女人,轉過來。」

他把所有的溫柔體貼,輕聲細語都留給田遠了。別說他不喜歡女人,就算是喜歡女人,這樣的貨色他也不看在眼裡,更別說客氣了。

李醫生是被外科主任捧在手心的,全醫院都沒人敢這麼對她說話,李醫生火了,轉過身就要抬手給潘雷一個耳光。

潘雷更生氣了,田遠怎麼踹他他都心甘情願。還沒人敢對他出手呢。頭一偏,躲開這一巴掌,大手一伸掐住李醫生的脖子,就往窗口邊拖。

李醫生尖叫著,把所有人都叫喚出來了,她一個女人,能和身高一八九的男人比嗎?膀闊腰圓,掐著她脖子就像掐著一個小雞崽子,托著她的脖子就把她拖到窗戶邊。

打開窗戶,就把李醫生往外一推,李醫生慘叫一聲,半截身子都在窗戶外邊懸著。

手從她脖子上縮回來,抓住她的腰部,讓她四肢亂動,還不能掙脫她的控制,還不會摔下去。就讓她在窗戶上,上半身懸在外邊,要不卡在窗框上。

李醫生慘叫連連,這可是四樓啊,他一鬆手,就會摔下去,雖然不至於摔死,也會摔斷了骨頭啊。

所有人都嚇壞了,潘雷這個舉動無疑是在行兇,他要幹嘛,把李醫生推到樓下去?這可是謀殺。

田遠嚇壞了,趕緊撲過去,抓著潘雷,他可千萬別鬆手啊。

「你想幹嘛,趕緊放開她,她摔下去會死的。她死了你就完了!」

他可是特種兵,他們家就算是再有權勢,也不能玩出人命啊。他會上軍事法庭的。

潘雷騰出一隻手,把田遠摟在身邊,一隻手控制著李醫生,李醫生的叫聲都撕裂了,一鬆手她肯定摔下去啊。

「女人,我這輩子不打女人,可你真他媽的欠揍。真想把你帶出去練練身手,我怕到最後我會落一個欺負女人的罪名。你他媽的給我聽清楚了,你敢再對田遠丟一個白眼,我就把你從四樓丟下去,摔不死你,但我要摔殘你。我讓你臉部著地,鼻樑骨撞斷,下巴移位,你就算是整形也整不回來。再對他哭鬧,我就把你帶到緬甸一帶,直接把你賣到國外做妓女去,你信不信?」

手往下一推,李醫生多半個身體就懸在窗戶外了,那叫聲,和殺豬沒什麼區別了。

不打女人,不代表不折磨她,呼啦打開窗就把她送出去,四樓而已,摔不死她,但至少讓她引以為傲的美貌消失。不是自詡是一個林妹妹嗎?不是認為嫦娥下凡嗎?讓她臉部著地,絕世美貌也成為大餅一張。鼻子塌了,嘴巴歪了,下巴移動了,讓她再也沒辦法臭美。

田遠這才真的知道,他們哥們幾個都是混蛋,可最大的混蛋,就是潘雷。

「夠了,別再嚇她了,你說你幹的都什麼事兒啊。趕緊弄回來!」

田遠伸胳膊去拉李醫生,潘雷推開他。

「不知道胳膊才好啊,萬一拉傷了怎麼辦,這女人挺沉的。」

扣住她的肩頭,把她從窗戶上拉回來,一把丟在地上,李醫生嚇得坐在地上,劫後餘生讓她哭的悽慘,梨花帶雨。

潘雷切了一聲,沒有寶哥哥,她學什麼林妹妹啊,哭個不停,哭什麼哭?

「不許再擠兌田遠。要不然我就真的把你從四樓丟下去。在讓我看見你對他丟白眼,罵他下流,哼他,我就讓你穿裙子倒立,不信你就試試看。」

所有現場的人哄然大笑,穿裙子倒立?好主意。

李醫生就知道哭了,什麼都沒聽見。

潘雷感覺欺負女人非常沒有成就感,看那樣,他都覺得丟人。

想起什麼又折回來。

「你說你一個好好的姑娘家,不找個般配的小夥子戀愛結婚的,和一個有婦之夫糾纏什麼?你以為全醫院就你是美女啊,就你一個美人啊,志高氣昂的抬著下巴走路,你眼睛裡有別人嗎?看著腳下走路,別崴腳了,你那麼高的高跟鞋,歪一下肯定會摔斷你的脖子。」

「潘雷。你走不走?再胡鬧我發火了。」

田遠陰著臉,一上午他就到處找人打架,他就不會消停一會。看把李醫生哭的,雖然他也覺得這是她罪有應得,覺得很解氣,但畢竟還要一起工作,做表面功夫,也要訓一頓潘雷。

「走,我這就走。中午我給你送飯來吧。」

「我在食堂吃就行了。」

「你不是說不好吃嗎?我做幾個你順口的菜,你就多吃一點。讓我一個人在家吃飯我也沒胃口。中午我們一起吃吧。」

煙消雲散,暴風雨過去了,潘雷回覆了陽光硬朗,笑得可燦爛了,可惜啊,他的笑容只給田遠,任何人都不夠他抬眼看看。就算這麼討論這午飯,他都覺得生活怎麼是這麼美好呢。

「我還要做手術呢。」

潘雷悄悄樓上他的腰。

「我在辦公室等你一起吃飯。」

田遠笑了,重重的點頭。恩,一起吃飯,本來他們相聚的日子就不多,就要爭分奪秒的在一起。

 

 

第八十章 欠抽死女人

看著他笑,潘雷就心癢癢,一把把他拖進電梯,直接按著關門鍵不讓任何人進來,把田遠按在牆上就狠狠地親吻,田遠又是羞,又是驚,擔心有人進來,又被他的熱情吻的暈頭轉向,只能摟著他的脖子回吻他。

潘雷大喜,他家這口子什麼時候這麼乖得讓他親個夠啊,這簡直就是抹了蜜的小嘴兒啊,親了還想親,親上了就放不開。

然後他就一直按著電梯的關門鍵,到了頂樓,他在分神按下到一樓,然後繼續到頂樓,來來回回折騰了三次。

就看見醫院所有等這部電梯的人,都集體看著指示燈,一會上,一會下,就是不開門。

怎麼回事啊,所有人都很奇怪。

第四次到一樓,電梯門嘩啦一下打開了。一個人被踹出來,在地上滾了一下,然後對著電梯裡的人笑得得意洋洋。

「滾!混蛋!

田遠喘著氣,臉紅紅的,嘴唇都腫了,脖子上還有剛留下的熱乎的草莓印子,他是拚命掙扎,這個土匪,就像下山的和尚,逮住肉就不會鬆口的。抱著他就啃,啃得他脖子發麻,肯定是讓他咬出印子了。實在氣不過,一把按了開門鍵,抬起一腳就把潘雷給踹出來。

踹他腰上了,潘雷順勢就滾出電梯了。看著電梯裡威風的眼神發亮的田遠,拋給他一個飛吻。

「親愛的,等我和你一起吃午飯。」

田遠抬高下巴。

「哼。」

一樓大廳的地板上,留下一個笑的傻呼呼的高大男人。

那個三八才不是這醫院最美的人,要說最美,應該是他家這口子啊,看著遮羞憤的小模樣,看看被他親腫的嘴,看看他發火的神采熠熠,這才生動啊。

李醫生被嚇住了,哀哀切切的找外科主任哭去了,外科主任包著下巴,也是無能為力啊。誰敢管啊,田遠靠山強硬,誰敢再動他一根毫毛,那就是不想活了。

「別鬧啦別哭啦,你說你和他作對幹什麼。他做副主任又不是我提拔的,那是院長的意思。有本事你找院長討理去。」

李醫生一聽,外科主任都不管了,她滿肚子委屈沒處申訴,一個醫生還真不能跑去找院長要說話,眼淚唰的就掉下來,轉身跑進自己的辦公室,看樣子,是打算哭一整天了。

一看她這個鬼樣子,小護士也不敢輕易去惹她,這女人發飆,也很恐怖啊。

其他幾位外科醫生沒辦法,只好把所有工作承擔下來。女人嘛,耍耍脾氣需要時間平靜的。就別和她計較了。

幾個醫生一商量,不管是門診,還是看診,下病房,進手術室的,都他們幾個來做吧。別和哭泣的女人講道理,沒用的。

其實吧,李醫生脾氣如此糟糕,一方面是外科主任的嬌寵,另一方面就是這幾個外科醫生的縱容。大嘴巴扇過去,指著她鼻子說,要想哭,回家哭去。你上班來了,就是要工作,別把私人情緒帶到工作裡。准保有用。

累死了也是活該自找的。

今天就診人數格外的多,所有外科醫生都上手術了。田遠胡亂的吃口飯就被叫去了,潘雷還想要一個午飯親吻呢,都沒辦法實現。只好收拾收拾東西,回家吧。田遠上手術,她下班了再過來接他去學車。

不要太累就好啊,要不今天晚上做一個補腎健脾的菜?潘雷思考著晚飯的菜色,垂頭喪氣的要回去了,迎面開來一輛急救車,呼啦打開車門,推出一個三十幾歲的女人,鮮血淋淋的,看樣子傷得很重。有一個男人死死拉著她的手,臉都是青白的。

「老婆。老婆,你不要離開我,老婆,你看看我!」

從他身邊經過,潘雷回頭看了看他們,感情真深啊,幸運之神不會讓這對夫妻分開的。

也沒有在意,提著便當盒就回去了。他要準備晚飯了,用大捧骨熬湯,挺費事的。現在準備等田遠回家了,正好可以吃到。

急救室的醫生護士都跑出來,接過這位女病人。一番檢查,肋骨斷了,刺穿肺部,重重的撞擊造成他的肚子就像是一個血池,脾破裂,肝破裂,必須儘早手術。

「通知外科準備手術。」

急救室大夫趕緊吩咐小護士,小護士給外科病區打電話,外科的護士也急了。

「都在上手術,田醫生有個淋巴腫塊手術,進去半個小時了。王醫生在做肝臟手術。其他的兩位醫生不是早期食道癌,要不就是乳切,沒有人能騰開手。」

今天病人太多,醫生團團轉,護士也跟著團團轉,誰知道這個時候又有一個危重病人。

急救室大夫搶下電話,生命等不了,再晚一會,這個病人就很危險了。

「不是還有李醫生嗎?」

「她在哭,一直在哭,從早上哭到下午了,我們沒人敢去叫她。」

急救大夫火了,是她哭重要,還是人命重要。

「去叫她,病人現在推上外科手術室,讓她趕緊準備手術,病情耽誤不得。」

外科護士被吼,其實,醫院永遠像打仗一樣,跟死神賽跑的工作,不爭分奪秒就失去很多生命,留下太多遺憾。

趕緊跑去叫李醫生。

病人的丈夫,就是那個一直在叫著老婆,老婆你別離開我的男人,神經繃到極點,拉著急救室大夫的手就不鬆開。

「我求求你,救救她,我真的不能失去她,家裡還有兩歲的孩子,她要是有個萬一,我們家就完了。我們夫妻好不容易才在一起,我們說要恩愛到白頭的啊,醫生,求求你,求求你!」

急救室醫生拍拍他。

「已經去叫醫生給她做手術了,你不要擔心,現在去外科吧,你妻子會沒事的。」

真摯的感情已經不多見了,誰也不能狠心的面對這個男人哀求的眼神。相互依靠的夫妻,攜手相伴的夫妻,一方出事,就像天塌了一樣。

外科護士去敲李醫生的辦公室門。

「走開,不要打擾我!」

李醫生在裡邊大吼大叫,她正在暴怒,誰來叫她就是炮灰。

小護士很無語,她都哭了多半天了,這火氣也太大了,還沒有平緩啊,可現在不是她繼續哭泣的時候,還有人等著她救命呢。

「李醫生,人手不夠了,所有醫生都在做手術,送來一個危重病人需要馬上手術,你趕緊上手術吧。」

「我不去,田遠不是能力強嗎?他是副主任就要能者多勞,你讓他上手術。」

李醫生在辦公室修指甲,醫生是不允許留指甲的,她就拿著一把美甲剉,剉著指甲,然後伸出手看看,繼續剉指甲。一邊歪著脖子吼著外邊的小護士。

田遠有能力,人家還是治病救人的典範,榮升副主任了,自然就要能者多勞。那就讓他去做手術吧。

「現在所有醫生都在忙啊,田醫生也在做手術。」

小護士現在想揍人,抓過這個死女人啪啪的扇她一頓耳光。

「那就等著,田副主任醫術精湛,我這個手術做不了,全外科就他一個人能做。」

小護士一跺腳,痛恨自己,當年為什麼不學外科,為什麼偏偏學了護理,她要是有一身醫術,肯定不來找這個八婆。

「人命關天啊,這事情怎麼能等?」

「那你去做啊。」

小護士真想掐死這個女人,轉身想去找急救大夫,讓他去和院長反映情況,開除這個死女人。

一轉身就撞到急救大夫的懷裡,急救大夫帶著那位傷者丈夫一起來了,拿著檢查報告,病人都推進手術室了,護士也做好做手術的準備了,麻醉師都就位了,怎麼就主刀醫生不來。他趕緊過來看看。

「李醫生說,讓病人等著,等田醫生下了手術在做這個病人的手術。」

「胡鬧!人命關天,這能等嗎?」

時間就是生命,等著?讓病人等著死亡嗎?這還是一個醫生嗎?簡直比畜生更下作。枉批人皮。

碰的一腳踹開李醫生的門,怒氣衝衝的看著她。還像一個醫生嗎?拿著美甲剉在那剉指甲,滿不在乎的抬眼看著他,還繼續剉指甲。一點著急都沒有。一點想治病救人的樣子都沒有。

「李醫生,人命關天,等不下去的。身為醫生就要救死扶傷,你這是幹什麼。趕緊的去做手術。」

李醫生伸出手看看指甲,滿不在乎。所有人對著她吼呢,還有一個病人等著她呢,她就是擰著,就不去。

「田副主任醫術精湛,這種手術我做不了,還是讓田副主任來做吧。」

病人家屬撲通一下跪在地板上,一個大男人,要不是被逼到這種地步,他也不會對別人下跪。

「我求求你,求求你了,我和我妻子感情三十幾年,我們從一兩歲就認識,從來就沒有分開過。我們感情很好,她不能出事啊,她就是我的一切,沒有她,就沒有這個家,醫生,你救救她吧,不要讓她離開我。」

「去找田副主任啊,找我幹什麼。我今天不上班,主人都批准我今天休假了。」

扯過來扇她一頓大嘴巴子,看她還敢不敢這麼置人命於不顧。

 

 

第八十一章 事態進一步惡化

急救室醫生從地上扶起病人家屬,看著這個死女人咬牙切齒。

「你沒資格做醫生。」

「田遠就有資格做副主任?」

「我去做,等田遠下手術了讓他趕緊來幫我。」

急救室醫生對著小護士發話,本來科系分明,歸哪裡的病人就由哪裡的醫生治療。既然外科房沒有醫生了,那就急救室的醫生來做這個手術,就不信了,還要眼睜睜的看著這位病人死了。

急救室的醫生不具備做手術的資格,他要是做手術,那就是和前途開玩笑。他會被停職,也許會被衛生部門徹查。可管不了這麼多,誰也不能像這個女人一樣,看著一條鮮活的生命死去,看這個家庭破碎。

所有的醫生看慣生死,看慣了生死,不代表冷血無情。

賭上自己的前途,他也要救人。

急救室醫生瞪了一眼李醫生,轉身離開。

那會患者家屬已經六神無主了,看看走開的醫生,看看死活不動彈的李醫生,他只能丟下狠話。

「我老婆要有個三長兩短,我和你拼了!」

「你找錯人了,你老婆要死了,你就去怨田副主任,是他醫術騙人。學藝不精,沒那個本事,還要死撐。」

急救室醫生去準備,病人家屬就在手術室外等待,田遠剛做完手術出來,小護士就迎了上去,憤憤不平的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田遠皺緊眉頭。

「我去,他不能犯這個錯誤。」

病人家屬抓著田遠得手。

「醫生,幫幫我,救救她。」

田遠也來不及安慰,趕緊換下身上這身手術服,穿上乾淨的無菌服,他趕到得非常及時,急救室醫生拿著手術刀剛要進行手術。

田遠接過去,不能搭上他的前途,那個女人他一定要開除,醫院不留這種人,道德淪喪,醫德盡失的敗類。

打開病人的腹腔,鮮血就噴出來了,那破碎的內臟還有斷裂的骨頭,都不是好跡象。

傷得太嚴重,出血量也太大,如果第一時間就接受手術的話,腹腔出血量不會這麼高,輸了兩千單位的鮮血都不能讓血壓升上來,切了破碎的肝臟,找出血點,到最後,心臟不跳了。

田遠趕緊先急救,直接捏住心臟,默數著一二三四,一下一下的捏著,加大氧氣量。

所有人都在著急等待,想看見心臟再次跳動。

田遠額頭慢慢出汗,時間過去十分鐘了,心臟不能自主跳動。

十五分鐘過去了,心臟完全不再跳動。

田遠沒有放棄,還在做著復甦,讓護士趕緊準備強心針,護士看著那血壓,心跳,都歸了零的儀器,搖了搖頭。

病人死亡了,長達半小時的急救,都不能挽回這個寄託太多希望的女人。

她的家庭破碎了,她的丈夫肯定傷心欲絕。命運無常,明明走在一起逛街的夫妻,誰知道會出現這種事情,昨天還耳鬢廝磨,今天就是天人永隔。

田遠摘下口罩,很無力的嘆口氣。最怕的就是這種,拚命搶救,到最後,還是挽留不住生命。他只是一個醫生,無力回天。

「耽誤的時間太長,出血量太大。早一點時間的話,也許就不至於死亡了。」

田遠有些覺得沒辦法面對手術室外那個男人,感情如此深厚,妻子卻死亡了。一方面是傷重,更大的原因就是醫生的耽誤,身為醫生,他覺得臉面無光。

醫院每天都有人死亡,都會看見有人哭泣,可這個人太年輕,對她的家人來說,她是不能失去的那一個。

不過,錯都在李醫生身上,他要馬上和院長說這件事,他要開除這個女人,就算是賭上他的副主任名頭,他寧可這個副主任不做了,他也要和主任抗爭到底。沒有人可以這麼工作的,這種醫生就應該吊銷她的行醫資格,她就不該被稱為醫生。和這種人是同事,簡直太丟人了。

面對家屬的希望眼神,田遠很抱歉,他真的不是萬能的,他只是一個醫生,不是上帝,不是閻羅王。

「抱歉,病人傷得太重了。我們盡力了。」

家屬瞬間瞪大了眼睛,所有希望破滅,家沒了,天塌了,他相濡以沫從小在一起的老婆,再也不能和他白頭到老了。

撲通一下坐在地上,哭也哭不出來了,哀嚎也沒有用了。難以置信,卻不得不相信。看著妻子被推出手術室,男人徹底瘋了。

撲上去抱著他妻子嚎啕大哭。

「老婆,老婆,我們兩歲就認識了,你和我三十多年的感情啊,你怎麼可以丟下我。老婆,我不能沒有你,你等我,你等我給你報仇雪恨了我就去找你!」

家屬瘋了一樣,眼睛通紅的發瘋一樣的跑了出去。那個醫生要是不耽誤時間,他老婆肯定不會死,都是那個女人的錯,都是這個醫院的錯,都是這所有外科醫生的錯,醫院管理嚴格的話就不會有如此惡劣醫生,醫術精湛的話他老婆也不會死,他會去陪他老婆,可在陪他老婆之前,他要報仇,讓所有人都給他老婆陪葬,尤其是那個死女人。

田遠小護士都想叫他,可誰也攔不住他的腳步,他一路衝出醫院。誰也不知道去幹什麼了。

田遠讓護士們把人送去太平間,他手術服都沒脫,直接敲開了院長的門。

因為李醫生的耽誤,造成醫療事故,死了一位病人,這個責任一定要追究。

院長勃然大怒,照李醫生這種工作態度,他們開的就不是醫院,而是停屍間。來一個死一個,一點醫德都沒有。打電話叫來外科主任。

外科主任包著下巴呢,雖然忌諱潘雷,可潘雷現在不在,他看著田遠怎麼都不順眼。

「看看你的好醫生,放著病人在手術室就是不上手術。一定要等田遠去做手術。病人的生命是等得了的嗎?這下好了,病情耽誤,患者死亡了,你的李醫生就是這麼工作的?你把她叫來,趕緊讓她滾蛋,我的醫院不要這種人!」

外科主任一直都袒護他的小情人,到這個時候,更是保護的很好。

「今天她休假啊,不該她上班。她早就下班了,這耽誤病人造成死亡和她沒有關係。這只能說明,做手術的醫生業務不精湛。」

「她休假?她休假還在醫院幹什麼?出事了她就跑了,這還有沒有一點道德良心?再者說,就算是她休假,醫院人手不夠的情況下,她也應該儘快趕到醫院幫忙啊。她在醫院都不出手,眼睜睜的看著病人死亡,這簡直就不是人。」

田遠氣壞了,一拍桌子和主任叫囂。很早就想和他吵一架了,這種見色忘義的無恥小人,潘雷打得太輕,應該打斷他所有牙齒,變成真正的無恥之徒。

「她今天心情不好,說了今天休假。她在醫院平靜心情,就算是上手術,心情不好也有影響啊。她也是為了不出醫療事故才沒有上手術。」

一對狗男女,要不然他們怎麼勾搭在一起呢,就這樣的人,枉批人皮。都他媽的不是人。

「明天召開全院批評大會,我要好好批評教育她,她要是不知悔改,就讓她滾蛋!」

「院長,那是人命,批評教育可以讓那個人活過來嗎?這種醫生就沒有資格再從醫了,應該開除她。」

「田副主任,你剛升了官就要燒那三把火啊,李醫生是和你有些小摩擦,你的男朋友今天幫你出氣了,你還想斬草除根啊,與人方便就是與己方便,別趕盡殺絕啊。」

外科主任誓死保護他的小三了,田遠不依不饒,反倒讓他抓住把柄。

田遠一拍桌子,剛要大喊。

院長抬起手,打住他們兩個人的爭吵。

「這件事我會秉公處理,你們都回去吧。」

田遠憤憤不平,扯開了手術服,摔在院長面前。

「院長,那是一條人命,我衣服上的鮮血是他的還沒有凝固,那位病人還沒有走遠,你要給他一個公道。」

秉公處理個屁,主任誓死保護他的小三,和他拼了,大不了不在這裡工作,太他媽的沒人性了。

院長敢怒不敢言,就算是田遠做得有些過分,看在潘雷的面子上,他也不敢說什麼。再者說,這件事本來就是李醫生的不對,這樣的醫生真的是一個敗類。

田遠一邊換衣服,一邊給潘雷打電話。

「來接我吧,氣死我了。我要下班,馬上就回家。」

潘雷不知道他為什麼生氣,既然他想回家,那就馬上去接他。

「十分鐘我就到。等我。」

田遠換好衣服就要下班了,剛出辦公室的門,就看見那位死者家屬舉著打火機就衝過來,所有人嚇得尖叫著四散奔逃。還沒有鬧清楚狀況,就聽見那位家屬大吼了。

「都給我留在這,一步也不許動,誰也不許走,誰在動一下,我馬上點燃炸藥,一起同歸於盡!」

田遠也沒有遇上過這種事情啊,所有人都不敢動了,田遠也不敢動了,這才看見,死者家屬腰上綁著炸藥,手裡舉著一個雷管,一個打火機。

 

 

第八十二章 被綁架啦

猙獰了,眼睛都紅了,醫院的醫生失職造成患者死亡,家屬發狂了,誰也沒有料想到這件事會這麼嚴重。

  外科病房在四樓,所有外科醫生的辦公室,病區都在這,所有人加在一起,有二三十個呢,他這些炸藥估計可以炸燬這棟樓了吧,所有人都要給他陪葬啊。

  一個是急救樓梯,一個是電梯,田遠看看樓梯,距離有些遠,要想逃走不太可能。

  死者家屬瘋了,可他腦子清醒,一看田遠看了一下急救樓梯,他馬上拆了一個椅子,用椅子腿別上門把手。這下好了,所有通道,只剩下一個電梯了。

  「我沒別的意思,只要把那個死女人叫出來,我就放了你們。都是她的錯,她一再的耽誤時間延誤救治,我老婆才會死的那麼慘。我要她血債血償!」

  死者家屬哆嗦著手,對著他們大吼。

  「把那個死女人叫出來,叫出來!」

  有個護士貼著牆嚇得都快哭了。二十出頭的姑娘家,誰看過這種陣勢啊。

  「李醫生下班了,你放了我們吧。」

  「她不出來,我就不放你們走。」

  死者家屬打定主意了,他要要了那個女人的命,要那個女人去給他老婆陪葬。都怪她,都怪她,要不是她,她的家還會那麼幸福溫馨,就因為那個女人,都毀了,沒有了。

  「都到角落裡去站著,都到那邊去!」

  他指著角落,那是一個有些偏僻的角落,正好在電梯的正前方,可離電梯很遠,醫生護士病人都被驅趕到那個角落,田遠心裡著急,有些害怕,看了一眼窗外,潘雷這個混蛋怎麼還不來。他說十分鐘就趕過來的啊。外科發生的劫持人質事件,醫院知道嗎?有人報警嗎?這麼多人呢,不能死在這裡啊。

  都怪三八李醫生,要不是這個死女人,他們都不會受到牽連吧。這下好了,院長說要秉公處理,他們要不給一個滿意答覆,二三十個人都死在這吧。

  死者家屬哭了,看著所有的無辜受到牽連的醫生病人,哭得眼淚橫飛。

  一手的雷管,一手的打火機,哆哆嗦嗦的哭著。

  「我和我老婆是鄰居,我們從小長大,從來就沒有分開過,我們感情非常好。不管是幼稚園,還是大學,我們都是同班同桌,大學畢業我們就結婚,我們生活得很幸福,明天是我們結婚紀念日,明明說好了今天一起上街買禮物的啊,為什麼她會出事啊。都怪你們,要是你們把生命當成賭氣的玩具,我老婆也不會死。她死了,我怎麼辦?孩子怎麼辦?說好要白頭到老的,你們把她還給我,還給我!」

  太深厚的感情,承擔不了突然死去。所有人都為這個男人感到哀傷,好好的一對恩愛夫妻,就這麼天人永隔了。是命該如此,還是人為原因?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哪怕是早五分鐘,他們也不會如此自責,就算是結果一樣,他們都會接受這個結果,可偏偏的,李醫生死活不肯診治。就是這個可笑的原因,一個家庭破碎了,互許誓言的夫妻拆散了。

  這個物慾橫流的社會,如此乾淨透明的簡單樸實的愛情,已經稀有珍貴,應該如誓言說的那樣,恩愛百年,讓所有人見證愛情的存在。天折了,拆散了,天人永隔了。在一起相愛了這麼多年的夫妻,遭受如此打擊,誰也受不了。

  有的護士紅了眼眶,田遠只能嘆息,榮華富貴都是過眼雲煙,只願平平安安,相守到白頭。

  不把死者家屬逼到這個程度,死者家屬也不會做這種事情。他憤恨難消,仇恨太深,他要用李醫生為他老婆償命。

  死者家屬抹著眼淚。

  「我不會殺你們,我只要她趕緊出現,給我老婆償命!」

  「你冷靜一下,是我們醫院失職,有那種喪盡天良的醫生,但你不能牽連無辜,那些病人不能受到驚嚇,你把病人送出去吧。」

  田遠是副主任,外科被人劫持,他只好站出來安慰。病人都嚇壞了,小護士也嚇壞了。

  「不要多說話,逼急了我,我,我可什麼都幹得出來。閉嘴,蹲在那裡不許動。」

  田遠不敢再說話,死者家屬真的要急眼了,拿他出氣,他小命也不安全。

  蹲到角落裡,往外看看,潘雷呢,怎麼還不來?

  潘雷一走進醫院,就看見警車烏拉烏拉的開進來,出現的都是特警了,潘雷皺緊眉頭,怎麼回事,員警怎麼把醫院團團圍起來了?還拉上了警戒線。

  潘革也快速的出現,一看見潘雷,皺著眉頭。

  「你也接到求救的消息了?是不是田遠告訴你的?」

  所有事情一旦關係到田遠,潘雷馬上暴躁起來。

  「怎麼回事?田遠出事了?十分鐘前他還給我打電話要下班的啊。」

  「幾分鐘前,我們接到報警,一個小護士嚇得都快哭了,說四樓外科病房遭到家屬劫持。有一個死在醫院的患者家屬因為憤怒,揚言要炸了整個醫院。據目擊證人稱,劫犯身上綁滿炸藥,手裡有雷管,還有打火機。外科病房醫生護士病人,有二十五個人。」

  「我擦,他奶奶的,田遠還在裡邊。他敢動田遠一根毫毛,老子廢了他!」

  潘雷徹底被激怒了,誰也不能傷害田遠,一根頭髮絲都不行。不管出於什麼原因,田遠收到綁架威脅,他都不能饒了這個人。

  掏出手機,給田遠打電話,電話只響了一聲,田遠迅速接通。

  田遠一聽見手機響,趕緊接電話。

  「潘雷,救……」

一句話沒有說完,死者家屬就衝過來,一把奪過手機。

  「不許打電話!」

  啪的一下摔了手機。

  潘雷就聽見一句就足以知道里邊發生什麼事情了,田遠也是人質當中的一個。

  威脅特種兵的人的生命,這就是找死。他會轟掉這個人的腦袋,讓他威脅,讓他對著田遠大吼,讓他嚇著田遠,不可饒恕。不能原諒。

  「潘雷,你別衝動,特警都來了,很快就能把所有人救回來。」

  潘革怕的是潘雷腦子一衝動,單槍匹馬的闖進去。內部情況不清楚,他闖進去也是危險太大。

  「擦,老子的人在裡邊,你要我不要衝動?我他媽的想撕了那個劫匪。」

  潘雷那繼續撥打電話。一個電話直接打到特種部隊的行動中隊,就是他管轄的行動中隊,去邊境掃匪,到金三角緝毒,深入敵後暗殺,什麼沒做過。他不信任特警,他就信任自己手下訓練出來的特種兵。

  「市第一醫院有劫匪身上綁了炸藥,用我的家人作人質,趕緊都給我過來幫我救人。」

  特種部隊行動快速,技術精湛,解救人質可以萬無一失,他就算是在生氣,也不能用田遠的性命開玩笑。

  就算是私自調動部隊,他寧願改這個處分,也要把他的田遠救出來。毫髮無傷的救出來。

  「地圖,平面圖都給我找來,院長也給我找來,還有,劫匪的要求是什麼?要錢?要報仇?」

  「劫匪只要李醫生,據說是李醫生的耽誤,讓他老婆丟了性命。」

  潘雷狠狠一捶車蓋,車蓋上出現了一個拳頭的凹面。

  「那個死女人,綁也把她綁回來,都他媽的是這個賤人的事情,就這種女人,就該千刀萬剮。哥,你讓人清現場,把所有看熱鬧的人都清理到五百米之外。這裡歸我管了,你們警察局只要維持秩序就好,一會兒我的人過來會組織營救的。我保證所有人都毫髮無傷。」

  潘雷完全架空警察局,他在這裡他主持大局,潘革退後,不管他們員警什麼事情了。全部事情都有特種兵接手。

  特種兵的速度比警察局快多了,潘雷一個電話過去,也就研究平面圖的這個時候,特種部隊的車已經開過來,車門一開,嘩啦一下下來二三十個身穿迷彩野戰服,全副武裝的特種兵。

  潘雷一拍手,所有特種兵都向他靠近。

  「我的人在裡邊,要不惜一切代價把人救出來。劫匪身上有炸藥,情況有些複雜,爆破組派人跟我上去,副組長現場指揮。阻擊手選擇最佳地點,記住,不到萬不得已不要開槍。行動組隨時準備破窗而入。我先上去探探情況,等我手勢。還有,副組長,你記著,那個姓李的三八女人一到,馬上給我送上去。偵察組調查劫匪的所有親屬情況,把他的父母妻兒都帶過來,他奶奶的用我的人威脅我,我就用他的至親威脅他,看誰更狠。」

  這個劫匪算是觸了潘中隊的逆鱗,田遠醫生就是潘中隊的逆鱗,碰都碰不得,現在用田醫生做人質,潘中隊肯定急眼,這不,瘋了吧。魔鬼附身了。

  有人遞來防彈背心,潘雷看都不看,那是炸藥,又不是鋼芯子彈,穿什麼穿?

  各就各位,潘雷進入醫院。所有的病人醫生護士都已經全部撤離,除了四樓的那二十幾個人。

  一路上到四樓,電梯叮的一下,死者家屬的肌肉都緊繃了。田遠看過去,是潘雷吧,是他來了吧。

 

 

第八十三章 用你的兒子換我的寶貝

死者家屬左右看了一下,一把扯過田遠,雷管放他脖子上,只要有人對他出手,他就要了這個醫生的命。他沒有害人的心,但是他一定要報仇,哆哆嗦嗦地看著電梯,看著出現的人。

  電梯門一開,潘雷走出來就看見田遠受到威脅,那火氣,躥的就好像是厄瓜多爾的火山,一下子爆了。

  「你他媽的趕緊把他給我放了,趕緊的放了。」

  指著死者家屬的鼻子,破口大駡。他放心尖子上疼愛的人,當他的面受到威脅,雷管就在他的脖子邊晃,看著就膽顫心驚。

  「那個女人呢,用那個女人來換他們,這家醫院的人都該死,他們太不把我老婆當一回事了,都要給我老婆陪葬!」

  揚了一下打火機,擦然了一下,潘雷往前一步。

  「你敢動他一根頭髮,我轟掉你的腦袋。把你的打火機離他遠一點,遠一點,他媽的沒聽見是不是,遠一點!要不然任何要求我不都答應。」

  潘雷開始吼叫,聲音大的就像是悶雷,田遠從看見潘雷就放心了,有他在,就不會讓他受傷。

  所以他還有閒心想呢,怪不得他父母給他起名字叫做潘雷,他聲音真大啊。

  「不就是要那個女人嘛,我讓他們去找了,保證帶過來,你就當著我的面把她撕了,我也不管。但你手裡的人是我的,你用我的人威脅我?這說不過去,你趕緊把他放了。」

  潘雷一吼,劫匪就多縮一下。這大概就是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最怕的就是,劫匪不要命了,橫的就怕這種不要命的。

  潘雷指著他鼻子大吼,他就哆嗦一下,打火機就遠離了,雷管也退開一些。

  「我要他償命,她要不來我就讓這裡的所有人給我老婆陪葬!」

  「我把那個女人給你帶來,不過你要先放了你手裡這個人。你用他威脅我,我什麼要求都不答應。」

  田遠掙扎一下。他走了剩下這二三十個人怎麼辦?

  「潘雷,先讓他們走吧。」

  「你給我閉嘴!不許說話,有我在這,沒你什麼事!」

  潘雷對著田遠大吼,這個時候了,他還發揚什麼風格啊,他電影看多了?以為自己是聖人啊,讓別人先走他殿後?成全別人犧牲自己?那是抗戰時期,電影裡演的英雄人物,真出事了,他不在乎別人,他只在乎田遠,他毫髮無損的出去了,他的心也就放下了。

  在這聽他的就行了,逞什麼英雄?他們家英雄挺多,不需要多加田遠一個。他只要平平安安的就行了。

  田遠不再開口,這個時候,其實真的不需要他多說話,他還是人質呢,他有什麼條件做交涉啊。

  「放了他,一切都好說。現在,馬上,趕緊給我放了他!」

  劫匪有些不敢直視潘雷的眼睛,潘雷的眼睛裡是濤濤怒火,是憤怒,是想殺人的一種殘暴眼神。他瑟縮一下。

  慢慢鬆開了手。

  潘雷心裡鬆口氣,幸好,田遠安全了,他也就沒什麼顧慮了。

  一對田遠使眼色,田遠抬腳就往他這邊走,潘雷都伸出手要去抱他了。誰知道田遠走了兩三步,劫匪反悔了,衝上來一把拉住田遠的脖子,擦燃了打火機,雷管和打火機也就十公分的距離,就在田遠的肩膀旁邊,潘雷的心差一點跳出來,腦子裡剛想著要衝上去,身體已經開始行動。

  「不許動,不許過來!」

  劫匪大喊著,聲音都撕裂了,他豁出去了,不管不顧,人已經瘋癲。

  就在距離劫匪幾步之遠,潘雷硬生生停下腳步,他看見打火機離得更近了,不敢在靠近一步,他不能拿田遠的性命開一點點玩笑,他開不起,他也輸不起。田遠在他手裡,算是掐住他的七寸了。憤恨的攥著拳頭,等抓到他,打斷他的四肢,一定打斷他所有骨頭。

  「看不見那個女人,我不會放走一個人,時間拖延這麼久,為什麼她還不出現?我要看見那女人,我要看見她!」

  潘雷咬碎了牙,真他奶奶的,他從小到大,還沒有收到過如此威脅。他出任務不下千餘次,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威脅?算你狠,你威脅我?用我的心尖子威脅我?老子也不是吃素的。

  掏出手機,打給樓下。

  「把他直系親屬帶來,不管是誰,帶上來。那個女人呢?綁過來!這點事情都幹不了,勸什麼勸,直接綁。」

  「你看見了,我的人很快就把她綁過來,你最好現在就把我的人放了。」

  劫匪眼睛紅了,忍著恐懼,吞著口水。

  「除非我看見人!」

  潘雷拳頭發出嘎嘣嘎嘣的響聲,他在拚命忍耐,不能莽撞。田遠還在他手上呢。

  「不放是吧。算你狠。」

  電梯門一開,副組長抱著一個兩歲大的孩子進來,孩子的嘴裡還叼著奶嘴。哭得小臉都紅了,一看見他爸爸,伸著小手要爸爸抱。

  潘雷抱過孩子,他不是和平常人那樣抱著孩子,而是像夾著一個行李捲一樣,把孩子夾在胳膊底下,小孩子不舒服,嘎嘎的大哭,胳膊腿兒的亂刨。

  「你,你要幹什麼,放開我兒子!」

  劫匪看著兒子被這麼對待,馬上就急眼了。對著潘雷大吼著。

  「放了你兒子?行啊,你兒子是你的寶貝吧。可你他媽的看清楚了,你手裡的人質,也是我的寶貝,老子一根頭髮絲都捨不得傷害。你他媽的當著我的面,用我的寶貝威脅我?你以為老子是吃素的?什麼也不說了,一換一,你放了我的寶貝,我放你的寶貝。要不然……」

潘雷掄起拳頭,啪的一下打碎了窗戶玻璃,玻璃稀里嘩啦的都落到樓底下去,半扇窗戶的玻璃碎了,成為一個大窟窿。潘雷伸手就抓住孩子的後背上的衣服,就像拎一個包裹,把孩子拎到窗戶外,只要他一鬆手,這孩子肯定從四樓摔下去。

  「放了他,我就還你兒子。你要敢再遲疑,我馬上鬆手,摔死他。」

  潘雷咬著牙。

  「我看誰最狠。」

  劫匪根本就不可能考慮,這種事情,誰還會再考浪費時間琢磨,直接鬆開手,還往前推了一下田遠。

  田遠抓緊時間趕快走,潘雷伸出手,直到抓住他的手,潘雷的心,才算是真正放回肚子。

  「你趕緊把我兒子收回來,把他給我!」

  劫匪的眼睛都定在潘雷的手上,只要他一鬆開,孩子肯定摔下去了。急瘋了,真的沒有想到,誰也沒有想到,潘雷竟然做出這種事情,用要脅對威脅。看誰最狠?能狠到對一個無辜的孩子都能出手的地步,誰敢再和他鬥氣?

  潘雷收回了手,反手把孩子塞到田遠的懷裡。

  「帶著孩子下去。」

  劫匪想衝過來,可又懼怕潘雷,在原地就差跳起來了。

  「你說話不算數,你把孩子還給我。」

  「你不是要想報仇嗎?難道你想在你兩歲兒子面前殺人?留給他一輩子的噩夢?結局不管如何,他需要一個沒有噩夢的童年。你媽媽在下邊呢,我讓他把孩子交給你媽媽。」

  小孩子嘎嘎的哭,田遠抱著。有些不放心潘雷,雷管,那是炸藥,潘雷不會出什麼事情吧。再者說,死者家屬也是受害者,要不是李醫生的錯,他的家庭也不會破碎,說到底,也是虧欠他們的。

  他有些左右為難,一方面希望潘雷制服了劫匪,一方面又希望劫匪能逃走。就像電視裡演的那樣,浪跡天涯,等待事情有一個公平的審判。

  伸手抓了一下潘雷的衣袖,潘雷看看他,田園對他搖了一下頭。潘雷的眼珠子馬上瞪起來。還不知道他的心思?他心軟了。

  「趕緊的下去,你走了我才放心。」

  潘雷知道田遠婦人之仁,他救死扶傷太久,才會悲天憫人。這件事,是,劫匪才是受害者,可他再是受害者,也不能用這麼多人的性命威脅,最主要的,他不該用田遠威脅他,這是他最大的錯誤。他可以走程式,不會當場擊斃這個劫匪,但是他被抓,罪名也小不了。

  田遠磨磨蹭蹭的,潘雷的話他不能不聽,可他想知道這件事情如何往下發展。

  磨蹭得到電梯口,劫匪大概也估計了潘雷的話,不能讓孩子看見血腥的一面,沒有一再堅持要抱孩子,潘雷看著田遠動作慢,眼睛一瞪,指了一下電梯,什麼都不用說,田遠馬上去按電梯,這個噴火暴龍真火了,可有的他受。

  誰知道電梯嘩啦一下,開了。

  副組長手裡扭著李醫生,也不管她是否掙扎,抓著她胳膊就把她推出來。

  李醫生還在囂張呢,大喊著,放開我,憑什麼把我抓過來,我又不是罪犯,我要去告你們!

  副組長把李醫生推到潘雷面前,潘雷抓住她,李醫生一看見潘雷,氣焰馬上就小了。今天還被他收拾了,看見他再也不敢鬧。

  「帶田遠和孩子下去。退後五百米之外。」

  潘雷沒有看背後,他知道他的命令,他的手下絕對會服從。可他忘了,還有一個悲天憫人的不放心其他人的田遠呢。

 

 

第八十四章 千鈞一髮啊

田遠把孩子塞到副組長懷裡,推開副組長要拉他一起下去的手。

  「我要確定潘雷安然無恙了,和他一起下去。」

  田遠小小聲的和副組長商量。這邊還有病人還有其他的醫生護士,他走了算什麼?

  副組長笑了,果然潘中隊和他這口子伉儷情深,生死與共,一方不安全,另一方就會擔心啊。有潘對在這,肯定沒問題的。雖然潘隊知道了沒有把他這口子帶走會發火,但還是體諒這種兩口子之間的小恩愛吧。

  也就沒多說什麼,抱著孩子下去了。

  田遠縮在電梯邊,儘量不出聲,不讓潘雷發現了他,要不然他肯定發火。

  潘雷以為田遠下樓了,他就不再束手束腳,可以依照他的脾氣大幹一場了。

  劫匪一看見李醫生,馬上就瘋了,殺人兇手就是她,要不是她他老婆也不會被耽誤,也不會死!他要把這個死女人炸成碎片,讓她去給他老婆陪葬!

  「你把她推過來,我要殺了她,我一定要殺了她!」

  李醫生一看劫匪腰裡的炸藥,手上的雷管,打火機,嗷的一聲就哭出來,死死抓著潘雷,拚命的搖頭。

  「我不過去,他會殺了我的,肯定會殺了我的,求求你,不要把我推過去!」

  潘雷真想一大嘴巴子抽死她,現在她知道害怕了?那時候他怎麼就不會為患者家屬多想想?

  「別他媽的把眼淚鼻涕抹我身上,噁心死了。你不是和田遠爭強鬥狠嗎?鬧到這個地步,都是你自作自受,現在害怕了?早幹嘛去了,你的無情和冷血讓一個家庭破碎了,你怎麼就不為他想想?他這是輕的,要是有人這麼對我,我殺光你全家。媽的,死女人,你就該去死!」

  潘雷推開李醫生,不讓她把鼻涕眼淚抹他身上。田遠的剩飯他都能吃進去,他和田遠爭奪嘴裡的食物也不亦樂乎,但是,這女人讓他噁心,別說這些東西了,就連她的香水味道都不想沾惹。

  「喂,我不管你是怎麼弄死她,殺了她也好,刮了她也好,你就是把她炸成碎片,我也不管。但是,你是不是應該把你背後的那些人也放了啊,他們可是無辜的,你殺了這死女人是報仇雪恨。你要是牽連到他們,你就不怕有人的家屬對你兒子下手啊,他們也是報仇雪恨。就算是做生意了,我用他換你背後那一群人,然後我帶著些人馬上下去,讓員警收隊,給你半小時,你愛幹什麼幹什麼。怎麼樣?半小時,足夠你把她殺了二十遍。」

  劫匪沒有絲毫遲疑,只要得到李醫生,只要殺了她,其餘的都可以不管不顧。

  退開一步,讓背後的人趕緊的走,別耽誤他的時間了。

  潘雷信守承諾,最後一位病人離開的時候,他把死抓著他胳膊的李醫生,從他身上撕下來。

  「別抱著我,讓我家田兒看見了還以為怎麼回事呢。去吧,你欠下的你來還。」

  「我不去,我不去,他會殺了我的!」

  李醫生的腦袋快搖下來了,死死的抓著潘雷,就是不往前去一步。

  潘雷可勁往前一推她,然後從背後又給她一腳,媽的,早就想踹她了。今天終於有機會了。

  李醫生一個踉蹌,劫匪抓住她,眼睛紅了,哈哈大笑出來,死死的掐著她的胳膊。

  「我說過的吧,如果我老婆有事,我就讓你陪葬!我讓你輕別人命,我讓你破壞我的家庭,你還我老婆的命來,我掐死你,炸死你,我要刀刀活寡了你!」

  劫匪可沒有潘雷的原則,上來就給李醫生啪啪幾個大嘴巴子,打的她鼻子嘴的流血。

  潘雷站在那不動彈。完全的看好戲模樣。

  「喂,我建議你,別用炸藥,她一下子炸成碎片,你根本就不可能欣賞到她痛不欲生的樣子,還是刀刀活寡了她比較好。我忘記你沒有刀子是不是?沒關係,我有啊,我給你刀子,你就怎麼折騰人怎麼弄死她,看著她呼天喊地的,看著她鼻涕眼淚的,看著她對你哀求,你不是更能滿足嗎?

  潘雷有刀,他一直都帶有防身武器的。就算是沒有穿那身衣服,他的貼身冷兵器也不會離身。

  至於為什麼不一出手就用。田遠在他手上呢,他不敢拿田遠的性命開玩笑,田遠安全了,還有那些人,他怕的是劫匪一激動,一個雷管點著了,這二十幾個人一起上西天了。現在所有人都安全了,也該他出手了。

  劫匪看著他,他慢慢蹲下身,從褲子裡邊,小腿處,撥出一把軍刀。每個特種兵都會有這樣一把削鐵如泥的軍刀,長度在三十三釐米,刀刃很薄,刁尖很鋒利,劈,砍,刺,都能發揮最大的作用。

  他把這把軍刀拿在手裡,刀尖對著自己,刀柄遞上前。

  「拿著吧,這刀子鋒利的很,你在她身上上割下一塊肉,都不來割不斷的。可好用了。」

  劫匪看看李醫生,看看潘雷,看看那把軍刀。

  「你把全部炸藥綁她身上,她什麼下場?一片一片的,砰地一聲他就死了,你能看見她痛苦不痛苦嗎?你也不為你老婆想想,她傷的嚴重這個女人不也是不理不睬的?你就甘願給他一個痛快啊,這不是太便宜他了嗎?」

  劫匪不再遲疑,伸手要去接軍刀。

  潘雷看準時機,在他伸手過來的時候,猛地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身形一轉,轉到他背後,抓著他的胳膊,抬起一腳踹在他腰上,胳膊卡的一下,被他扭到脫臼。抓住他另外一條胳膊,同樣的扣住他肩膀的地方,咯拉一下,同樣把他另一條胳膊扭到脫臼。就不信了,兩條胳膊都脫臼的人,還能鬧出事情來。

  動作淩厲快速,不拖泥帶水,前後不過眨眼的功夫,劫匪已經半跪在地上,兩條胳膊脫了臼,慘叫一聲跪在那起不來。

  潘雷按了一下耳機。

  「收隊,爆破組上來。」

  田遠在一邊看得膽顫心驚,多驚險的事情,潘雷就這麼輕鬆的搞定了,簡直都快崇拜死他了,真的好勇敢,好有本事,太帥了,那一招一式,那個快速的動作,比美國大片還要帶勁,太爽了!

  潘雷轉頭就看見躲在一邊的田遠,氣得要死。

  「你幹嘛沒下去?留在這幹什麼?又把我的話當成屁放了?不知道這裡危險嗎?」

  田遠看著他要走過來,馬上一臉的賠笑。

  「你好帥啊。」

  一句話,潘雷馬上抬高了下巴,接受他的讚美。

  「那是必須的。」

  田遠心裡小小鄙視他一下,這個沒皮沒臉的混蛋,太驕傲了吧。

  偷偷看了一下被制服了的劫匪,那個劫匪大概是拼了魚死網破,已經脫臼的兩條胳膊硬是抬起來,擦燃打火機,點了手裡的雷管。

  潘雷覺得聲音不對的時候,趕緊回頭,正好看見劫匪笑著,雷管被點燃了,信子在滋滋的冒著火星。

  「那就死在一塊都為我老婆陪葬!」

  劫匪真的瘋了吧,他就是要為他老婆報仇,此仇不報他死不瞑目,不管牽連多少人,不管如何,他要這些人都陪著他一起死!

  潘雷大跨步上前,一拳打在劫匪的下巴上,直接把他打暈在地,再也不會動彈一下。

  這個時候,雷管的信子已經燒到了最後。

  潘雷撲身上前,抓住雷管。

  「潘雷!」

  田遠大叫著,就要爆炸了,馬上就要爆炸了,他為什麼還要去抓那個雷管?他肯定會受傷的!

  「趴下!」

  潘雷對他大吼,火星消失了,引線已經進入到雷管內部,也許下一秒,就會爆炸。

  田遠停不下腳步,跟在他後邊追著他,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受傷。他都可以預見,雷管在潘雷手裡爆炸,潘雷血肉模糊的樣子了。要在第一時間,把潘雷救下。

  潘雷刷的一下打開窗戶,雷管飛出去,剛丟出去,就在半空中爆炸,碰的一聲巨響,震碎了玻璃,玻璃碎片稀里嘩啦的紛紛亂飛。很多東西都受到波及。

  潘雷猛的飛撲,一把把田遠撲倒在地,抱住他的頭就是不鬆開,不讓任何一個玻璃飛濺到他,用自己的身體緊緊地保護他,確保他一絲一毫的傷口都沒有。

  潘雷,潘雷,你受傷了嗎?那麼危險的時候,炸藥就要爆炸了,你為什麼還要去撿?就讓它爆炸就好了?別受傷好不好?一點傷口都不要出現,我是醫生,可不是救世主,不是起死回生的華佗,不是閻王爺,不要在我面前出現這麼危險的事情。請求你,這一輩子都不要有危險好不好?受不了,承受不住你血肉模糊,不敢想像你生命垂危我卻無能為力。類似於這種場面,這種危險,一次也不要出現了。真的沒有辦法承擔你,任何危險的消息。

  等我回來,怕的是永不回來。怕的是,你真有個萬一。既然在一起,那就愛一次愛一輩子,這一輩子說的是白頭到老,而不是中途退出。

  臉埋在他懷裡,聽著他的心跳,只能死死抓著他的衣服,閉著眼睛,他抓著雷管的那一幕再一次出現,他哆嗦一下。潘雷只是安慰的拍拍他。

  「沒事了,沒事了。」

 

 

第八十五章 一輩子就一輩子

爆破組上來,特種部隊隊員上來,很快就制服了劫匪,李醫生早就嚇得快暈過去了,潘雷指揮著手下,趕緊把人帶走。他們只負責營救,其餘的就不管了。

  員警接管一切,潘雷懷裡始終抱著田遠,他哆哆嗦嗦的,肯定是嚇壞了。

  「潘雷,我們,我們回去吧。」

  田遠覺得這一天簡直就是膽顫心驚,尤其是最後的那一幕,他手裡拿著快要爆炸的雷管,每次讓他想起來他就停止不了顫抖。回家吧,離開這裡,他受不了這種緊張的味道。

  潘雷安慰的摟緊他,轉身對著潘革打了一個手勢,他要撤了。

  上了車,田遠真的是嚇壞了,癱軟在車座上,還拉著他的手不放開。潘雷心疼的吻吻他的額頭,摸著他青白的臉。

  「寶寶,沒事了,我們這就回家啊。」

  田遠不鬆開手,就拉著他的一隻手,好像這樣就能再三確定潘雷安然無恙了。潘雷心疼,只好單手開車,幸好他們家離醫院不是太遠。半扶半抱著他回到家,把他放在沙發上,轉身去倒水。

  既然愛了,就要一輩子,就要一輩子在一起,誰也不能中途退出。既然感情深厚,既然他們想在一起,那就不要用這種危險來破壞他們的感情。什麼都不怕,最怕的就是他出個萬一。萬一呢,萬一他出了意外呢,潘雷把他寵壞,那麼多的柔情蜜意,那麼多的心疼和縱容,讓他離不開這個人,如果潘雷出事了,如果他死了,這一輩子,難道要他孤單致死嗎?

  心裡沒有人,那叫寂寞。心裡有了人,但那個人卻不在身邊,那才叫孤單。

  他心裡有了潘雷,他不希望潘雷出事,他不要這一輩子,被潘雷寵愛的這一輩子,最後寂寞而終。

  哪怕是多思考一點,哪怕是多在乎他自己的安危多一點,也不要讓他如此膽顫心驚。那一幕,遲鈍一秒的話,晚出手一秒的話,潘雷,潘雷……

摀住了臉,再也不敢想下去。他最怕的就是潘雷血肉模糊出了危險。

  他是在沒辦法承受潘雷有意外的任何可能,他真的害怕,潘雷說著,等我回來,他卻再也沒有回來。如果他死了,如果他死了,他這個被潘雷寵壞的人,也活不下去的。

  說他依賴性強也行,說他心理承受力差也行,他就是不能承擔,潘雷有意外。

  愛到深處,就是惶恐。大概,就是如此。怕他有事,怕他出危險,怕他,親吻過他之後,再也沒回來。

  這個世上最愛他的人,他希望他平安一生。既然相愛,那就相愛到白頭。不要中途離開,不要突然離開,等他閉上了眼,潘雷在死亡,這是他僅有的要求。

  潘雷端來一杯水,坐在田遠的身邊,趕緊的吹吹水。

  「寶寶,不燙了,你喝一口穩穩心神。都過去了啊,沒事了,都好好的呢。」

  對,就是這個人,一直叫著他寶寶,把它當成孩子一樣照顧疼愛,和他嬉笑打鬧,逗他開心,為他出頭不惜動用他的全部人脈。他疼愛他,照顧他,心疼他,那麼多那麼多的感情加在一起,那就是對他至死不渝的愛。因為愛,所以照顧起來才得心應手,下跪求婚也是愛的方式,給他做飯吃也是愛的方式。

  能不能,求求老天,別讓這個人有危險,讓他平安的退伍,讓他平安的陪在身邊,讓他平安地陪伴自己一世。

  抬著眼看著潘雷,眼神裡有些濕潤,嚇著潘雷了,怎麼了這是?好端端的,他想什麼呢眼睛發濕?

  「寶寶啊,你這是怎麼了?嚇住了?沒事了啊,乖……」

田遠猛的起身,也不管他手裡的熱水杯,起身就跨坐在他身上,死死的摟著他的脖子,緊緊地擁抱著他,巨大的衝勁,讓潘雷往後仰了一下,趕緊把手裡的杯子放到一邊。

  「水,再燙著你。」

  田遠轉身就把水杯子摔到地上,撲上前,掐著他的肩膀,讓他和自己臉對臉。

  發什麼瘋呢?怎麼開始摔東西了?

  潘雷還來不及回應,光想著怎麼惹著他了?發瘋摔東西幹什麼?就被他卡住肩膀,田遠有些豁出去了的不顧一切的瘋狂,死死地搖著他的肩膀。

  「潘雷,我告訴你,既然你說愛我一輩子,那就是一輩子,不許中途退出,不許死亡,不許出危險。這一輩子,是我的一輩子,我不死,你不能出一點事情。我告訴你,一輩子,就是一輩子,少一天,少一個小時,少一分鐘,哪怕是少一秒都不是一輩子。我不閉上眼睛,你就給我好好地活著,一直在身邊陪著我,白頭到老,你要是敢中途退出,你敢出事,你敢把我一個人撇在這個世上,我就把你屍體挖出來,把你解剖了,把你挫骨揚灰。

  別他媽的親吻著我說等你回來,我等到死你都沒回來。你必須活著,安然無恙地活著陪著我,不許出危險,不許死亡。我沒那個身份可以在第一時間知道你出事,你工作性質特殊,就算是死亡也只是通知你父母,你不能讓我空等一輩子。潘雷,記住沒有,你不許丟下我一個人先走了,記住,是我的一輩子,我不說放手,你不許離開!」

  潘雷有些反應遲鈍了,在這個緊要關頭,他真的反應遲鈍了。

  田遠吼著,聲音還在耳邊呢,他說一輩子是他的一輩子,少一天少一個小時少一分鐘少一秒都不行,他不死,他不許死,陪在身邊直到白頭。

  這是,這是,是不是說,他,他同意和他在一起了?!

  這是不是所謂的,互許一生,不離不棄的誓言?

  喜悅充滿血管,高興的他都快爆炸了,趕緊推開田遠,要他再說一遍,再確認一下,他真的同意和他在一塊了,在一起一輩子了。

  「田兒,我的寶寶,我的乖乖,再和我說說,你,是不是答應了嫁給我?」

  「嫁你大爺的腦袋。」

  田遠推開他的手,再次緊緊擁抱住他,緊緊地擁抱著他的脖子,這個男人,他要抓在手裡一輩子,他不鬆手,潘雷不許先放開。

  「你嚇死我了,你就不會不做這種危險的事情嗎?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晚一秒,那麼怕是晚一秒,你就完了,我實在不敢想你血肉模糊的樣子,潘雷,算我求你了,就當做是為了我,你能不能別做這種危險的事情。你把我寵壞了沒有你我怎麼辦?我真的沒辦法想像,我的生活裡沒有你了我怎麼辦?」

  潘雷的手,緊緊地摟抱住他的腰,其實不用再去承認什麼,他這話再清楚不過,互許一生,相濡與沫,恩愛白頭,誰都不能中途離開,不管是不愛了分手,還是死亡了愛不下去,這種情況都不允許出現。

  田遠說出這話,就是點頭了,他們就可以恩恩愛愛的過小日子了。

  抱住懷裡的珍寶,他來之不易的寶寶,他當成心尖子的寶寶,從今以後,只屬於他。

  把頭埋在他的頸邊,深深的擁抱,緊緊地擁抱。

  「我不離開你,我現在有家室,有愛人,我就算是往上衝,也會為了你保護自己。我還要活著回來寵愛我的寶寶,我要把他當成祖宗一樣供起來,我要給他全世界最好的幸福,我要他每天都開心的生活,我要他不後悔這一輩子跟了我。」

  田遠笑了一下,什麼都不需要,只要他安全回來,這是他僅有的要求。

  「你平安回來,我就心滿意足。」

  就算是不能天天相守,不能天天見面,但是,能知道他平安無事,能在他回來的日子裡恩愛生活,就真的滿足了。

  「遵命!長官!」

  潘雷對他行了一個軍禮,田遠跨坐在他身上,看這樣他耍寶,笑了。盯著他的眼睛,看著他,眼神再也隱藏不住痴迷眷戀,潘雷給他太多溫柔,給他太多寵愛,這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對他好得不得了,不在乎任何人的眼神,也不管人前人後,總是把他寵愛上天。

  能得他一生珍寵,一生相守,此生不枉。

  摸上他的臉,潘雷微微側頭,親吻他的掌心。

  眼神對上了,潘雷的眼神炙熱,燒的田遠有些燥熱,他的眼神也肯定是火辣辣的,要不然潘雷不會更加勒緊他的腰。

  也不知道是誰主動,也許是田遠忍耐不住,也許是潘雷克制不了,在這個時候,只有深深的親吻才能表達彼此的感情。

  田遠跪起身,欺身上前,碰觸他的臉,學著他以前的動作,啃咬上他的嘴唇,用牙齒輕輕一咬,在他的上嘴唇上留下他的齒痕,然後舌尖一舔,刷過他的嘴唇,潘雷手臂再次收緊,那力氣大的可以把田遠的腰部勒斷。

  然後,他張開嘴,田遠的舌尖就這麼滑進去,潘雷再也控制不了,含住了深深吸允。

  大手在他的臀部反覆撫摸,田遠摟著他的脖子和他深深接吻,他一手摟著田遠的腰,一手托著他的臀部,站起身,踢開臥室的門。

 

 

第八十六章 哥的乖寶兒

這一次不會在中途停止,田遠也不會再懼怕,因為擁抱他的人,是他想愛一輩子的人。

  抱著他的肩膀,攀在他的身上,和他交換著角度深深親吻,以前都是潘雷偷襲他,主動親上來,這次變成他主動,揉著潘雷的寸頭,讓他刺刺的頭髮,瘙癢著自己的掌心,就像他的親吻,抓癢著他的心一樣。

  根本就放不開手裡的人,把他壓倒在床上,捧著他的臉反覆的親吻,用他下巴的胡茬去摩擦田遠的嫩嫩的脖子,一直到摩擦的發紅了他才開始重重的親吻,含著他的耳垂,真想一口就這麼把他吃進肚子。

  「我的寶寶,我的田兒,我的心肝兒!」

  潘雷亂七八糟的說著情話,好像所有暱稱都不能詮釋他懷裡這個人,他看得比生命還重的人,他當成眼珠心尖子的人,就這麼乖巧的臣服在他的懷裡,就這麼任由他百般親吻,千般愛戀。

  「去,去你大爺的,在亂七八糟的叫我,我,我抽死你!」

  田遠臉皮簿,聽著這麼叫自己,羞得他臉皮都紅了。也許是因為潘雷解開他衣服,把手直接貼在他胸前,引起來的燥熱,才讓他臉皮發燒。

  「換一個死法吧,我只想死你身上。能和你成為名符其實的小倆口,我累死也心甘情願。」

  潘雷壞笑,一把推開他的襯衫,重重的在他的鎖骨上啃了一口。他體力好的不得了,兩千個俯臥撐沒問題,他要是累死在田遠身上,田遠可以死上一百回了。那什麼盡人亡啊。

  田遠氣不過,這個時候了,他還沒忘記怎麼捉弄他呢。

  抬起一腳要踹他,潘雷撈起他的小腿,脫了他的襪子,然後把他的雙腿放在自己的懷裡,俯身去解他的皮帶。

  拉鏈下滑的聲音,讓田遠重重喘口氣,他就要和潘雷坦誠相見了,雖然彼此的身體都熟悉,他夜裡也沒少做一些讓人臉紅心跳的事情,可真的要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激烈親熱,他還是羞澀。

  抬起手臂,摀住眼睛。

  潘雷忍受不住他胸脯劇烈起伏,那粉色的小果子一高一低的弧度,這明擺著就是引誘啊,因為羞澀,身體有些顫抖,皮膚有淡淡的粉,他就像是夜晚那盈盈發亮的夜明珠一樣,讓他移動不了眼睛。

  手沒有停下,拉著他的褲腳,往下扯著褲子。可他還是俯下身體,低頭,膜拜一樣,一口含住他的小果子。深深的吸允,然後再用舌尖去舔,粗糙的舌尖表面,引來田遠更急促的聲音,他才用牙齒輕輕噬咬,直到小果子變得挺立,水潤,他才去照顧另一方面。

  從這邊的小果子一直親吻到另一邊,每一個親吻都會留下紅印子,從這印子上,都能知道他是什麼路線開始親熱田遠的。

  褲子摔到床腳,他從另外一顆小果子往下親吻,舌尖帶著水痕,順著腰側,然後在他舌尖滑過的地方佈滿紅色痕跡,一直到小腹。

  潘雷的舌尖繞著他的肚臍,田遠忍不住了,他怕癢,超級怕,這麼又是舔,又是滑的弄的他忍不住了,身體蜷縮起來,抬腳就要去踹他。

  「要做,要做就做,你抓我的癢幹嘛,癢死我了!」

  這次可以肯定,他酡紅的臉,不是羞澀,也不是緊張,就是笑的。

  「笑什麼笑,什麼氣氛都沒有了,不許笑!」

  潘雷氣得想給他一巴掌,怎麼就遇上這麼個神經粗的像電線杆子一樣的人,這麼美好的逗弄,這麼有氣氛的前戲,他以為是在抓他癢?破壞著一室的旖旎風光了吧。

  抓住他的腳丫子,一口咬了上去,就在腳的外側,一口咬下去,田遠驚叫一聲,潘雷沒有用力咬他,只是留下一個齒痕而已,然後抬高他的腳,親吻他的腳心。

  田遠的腳丫子都比他小很多,常年不見陽光,白嫩得很。以前給他洗過腳,知道他的腳指頭也很漂亮,就像玉雕的一樣。

  田遠上半身在床上狂扭,不帶這樣的,抓完他的腰,就開始抓他的腳心,不知道這會讓他笑瘋了啊。

  什麼甜蜜恩愛,什麼你儂我儂,什麼柔情款款,現在一點氣氛都沒有,田遠又笑又叫,在床上扭得就像是個小瘋子,潘雷打定主意就要親吻他的腳心。

  反正抓著他兩條腿呢,他就算是再扭,也逃不開。

  扭吧,笑吧,尖叫吧,過一會就讓你的嘴,除了喘息,就只有求饒,就只有呻吟了。

  順著腳踝,往上,抬著他的腿到自己的肩膀,一口一口的往上親吻他的雙腿,親吻過他的小腿肚,親吻過他的膝蓋,親吻到他的深處,在內側最柔嫩的部位,先是啃一下,再來重重的親吻,一個紅印子連著一個紅印子。越來越往上,越往上,田遠的笑聲越低,越到最後,他喘不過氣來一樣重重呼吸,手指開始亂抓,不知道要抓住什麼,只能死死攥著床單。

  掀開了內褲的邊緣,在他股溝內側重重親了一下,田遠呻吟一下。

  他的小頭已經撐起了內褲,站立的有模有樣,潘雷就是不去碰觸他的小頭,越過那裡,在他另外一側的股溝內開始一連串的親吻。

  這一塊柔嫩的肉肉,還帶有他昨天留下的吻痕呢。他臀部的內側,還有昨天摩擦出來的紅痕呢。所有的一切都說明,昨天忍下了,今天一定要進入。

  壓抑下來的火氣,不會消失,而是會越聚越多。

  脫了他的內褲,順著他的股溝親吻,就是不去碰他站起來的小頭,就是不用手指碰一下。讓他笑,讓他破壞這種氣氛,再笑,直接把他小頭用皮筋綁起來,不哭著求饒不給他鬆綁。

  「潘雷,潘雷!」

  田遠有些忍耐不住,體內的燥熱熏得他頭腦發暈,他覺得自己在冰裡,潘雷的親吻和觸摸就是一團火,燒著他,讓他忍耐不住隨著他的移動而扭動身體,有一個地方,那麼渴望他碰一下,一下就好,可他就是不碰。他喘息,抬高頭也覺得空氣不夠用一樣,只能無助的叫著,潘雷,潘雷,幫幫我!

  腦子裡只有一個名字,只有這個人,只有他能幫自己舒緩這種又冷又熱的痛苦,不停的叫著他,渴望他擁抱,渴望他用緊緊地擁抱把他緊致的抱住。

  潘雷抬起身,和他反覆親吻,田遠就像是饑渴到乾涸的人,終於喝到水一樣,長大了嘴,和他舌尖糾纏,和他嘴唇親吻,抓著床單的手,開始緊緊擁抱他的後背。

  潘雷的手伸長了,去拉床櫃,他記得林木給他的蘆薈膠就放在裡邊了。這個時候他沒準備任何的必備品,蘆薈膠可以代替一下。

  終於手忙腳亂的找到了,在他嘴唇上重重親了一口,然後低下身,擠了一大坨,低頭含住他的小頭,手指帶著蘆薈膠,也進入他的身體。

  「啊……」

田遠尖叫一聲,不知道是因為前邊的小頭被刺激到了,還是那冰涼的東西進入身體裡。

  用舌尖去勾畫每一條血管,用唾液濡濕他的小頭,把它含進咽喉,就向他身後的手指,淺淺的移動,濡濕了覺得有絲空隙,就趕緊進去兩根手指。

  田遠劇烈的喘息,抓著他的頭髮,潘雷是平頭,他抓不住,只能拚命的撕扯著床單,再也壓抑不住聲聲的喘息,低泣一樣,呻吟出聲。扭動著身體,卻躲不開這種刺激。

  深深的吞進去,再淺淺的吐出來,在繞著小頭親一圈,按住了他體內的一個敏感,稍微用指腹一按壓,田遠就像離開水的魚一樣,激烈的挺直了腰身。

  小頭有些鼓動,潘雷加入第三根手指,反覆地碾壓著他的那個敏感,田遠的呻吟變成了呼喊。

  「潘雷,潘雷!別,別這樣,潘雷,放了我啊!」

  潘雷用力一按壓,再一次把他的小頭含到咽喉。

  「哥!」

  隨著白灼的噴出,田遠喊出了潘雷一直最想聽的那一聲,哥。哥,田遠的情哥哥,潘雷只是田遠一個人的哥。

  能聽見這一句哥,潘雷再也控制不住,抽回手指,撫著他早就成為大將軍的地方,淺淺的進入一個頭部。

  雙手摟住田遠的腰,把他往自己的身體上用力的貼靠。

  「寶寶,我的乖寶,抱著哥。」

  田遠低泣著,腦子裡已經空白一片了,身體都覺得不是自己的,飄飄忽忽的只聽見他說抱緊他,趕緊手腳並用的摟緊他,摟著他的脖子,腿也圍上他的腰。

  「乖寶,疼了就咬著哥的肩膀,哥疼你,哥愛你,哥愛你就要好好的把你疼。」

  再忍下去他就不是一個男人。親著他的耳朵,說著情話,腰部用力,扣緊他的腰,他緩慢的進入,粗大的小頭成為將軍,他的進入,對田遠來說就是一個刑罰,一種撕裂的懲罰。

  酡紅的臉有些發白,田遠因為疼痛,還是縮著身體。

  「哥,哥,疼,哥!」

  一聲一聲地叫著哥,希望得到潘雷更多的疼惜。潘雷不容許他退縮,咬著牙,對他來說,這一聲聲的哥只會讓他血脈膨脹,隱忍不下去了,乾脆挺身,全部進入。

  田遠慘叫一聲,一口咬在他的肩膀。

  「乖寶,哥的乖寶。忍忍,忍忍。」

  潘雷不敢輕舉妄動,一下一下的摸著他的後背,忍著他的身體傳來的緊致和灼熱,等著他放鬆。然後,滿足自己,滿足他。

 

 

第七十八章 我俯臥撐你仰臥起坐

他就像是海上的小船,被巨浪一次一次地送上最高點。

好深,深的就像是,從身後進入,就能夠把他的心臟從咽喉擠出來一樣。深深地進入,進入到他身體的最深處,深入到他自己都無法探知的一個地方。

粗熱的東西進入身體,就像是燒紅了的鐵杵,燙著他脆弱的肌肉,被撐開,撐到極致,好像下一秒就要撕裂一樣。頂得他都不能呼吸。

稍微退出一點,他慌忙大口喘息,他再一次深深地頂入,田遠繃緊了脖子,呼吸抑制,只能死死地抓著他的後背,在他的腰背上留下他的抓痕。

潘雷看著田遠的反應,只要他的聲音又絲毫不對,他就會停下運動,柔柔的親吻他,一直到他放鬆了,再開始。雖然就像是被小兩號的套子緊箍著,那種緊致和滾燙,讓他有些忍耐不下去。

田遠的眼神都散了,抱著潘雷,嘴裡已經發不出什麼聲音,除了大口的喘息,除了他頂的過深時,他發出的求饒,就只能緊緊摟著潘雷,這種事情他不懂,這種感覺他從沒有過,只能依附著潘雷,隨著他舞動身體。

「哥,好,好深!」

大口的喘息,他的心臟劇烈的跳著,他五臟六腑都被頂的移了位,會不會他一張嘴,心臟就能跳出來?

潘雷的手在他的腰上掐著,都掐出了青色淤痕,還是不鬆開一點。

退出來,再猛地進入,進入到一個比以前更深的地方。

「舒服嗎?疼不疼?」

田遠皺了一下眉頭,因為他的猛然進入,呻吟突然拔高,潘雷的後背又多了幾個紅色指痕。

「好,好熱,好疼!」

他不知道怎麼形容,這個時候問他舒不舒服也太奇怪了吧。身體裡進入一個燒紅的鐵杵,能舒服嗎?

潘雷壓著聲音笑,這次沒有出來,而是用他小頭的頭部碾壓過田遠體內的G點。

繞著圈的,在他G點碾壓。

「這樣,舒服嗎?告訴哥,舒服嗎?」

田遠尖叫出來,腰身一直,起身抱著他的肩膀就狠狠來了一口。死鬼,混蛋,讓你玩。

「潘雷,我擦你大爺!」

欺負人,就知道欺負他,這個時候了還欺負他。

這個位子好,田遠就是坐在他的腿上,胸膛貼著胸膛,小腹貼著小腹,田遠有些萎靡的小頭還在他的小腹上摩擦個不停,汁汁水水的都抹到他身上了。

潘雷摟著他的腰,這次不再慢吞吞的給他時間適應,馬力全開,他的腰就像是電力充沛的馬達,一旦激發,那就是勢不可擋。

特種兵的好體力,潘雷的兩千次俯臥撐,算是終於派上用場了。

抱緊田遠的肩膀,每一次攻擊,都能夠吧田遠頂的往上移去,他扣緊了田遠的肩膀,把他抱在懷裡,這樣,他就不能離開自己的懷抱。

那速度快的讓田遠的聲音都是破碎的,在嘴裡還沒有呼喊出聲,就被他頂撞的破碎,發出來的喘息都是斷斷續續的,慘叫也變成了吟哦。忽高忽低,婉轉繞樑,大腦內被熱氣熏爆了,體內的燥熱讓他就像是一個燒幹的水壺,從裡到外的熱,只能抱著這個人。

被貫穿,被進入,從貼靠在他的身上坐著,到他慢慢壓倒他,雙腿被他抬高,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柔韌性有這麼好,雙腿架在他的肩膀,還能抱著潘雷。隨著他的每一次攻擊,他的後背在床上摩擦,他感覺,後背和床單都摩擦得快著火了,太快了,太深了。

「哥,哥,慢一點,啊……慢一點!」

他會不會死啊,每一次都是又重又猛,似乎這一次到了一個深度,下一次的深度比這一次還要深,碾壓過那個G點,他都能聽見啪啪的撞擊聲,那處發出來的水潤聲,那麼響,響的讓他臉紅耳熱。

「乖寶,哥想你太久了,哥愛你,愛你就要好好的疼你。」

潘雷翻身,把田遠摟在他的身上,從沒有過的更深深度,讓他身體發軟,頻頻欲倒。潘雷架住他的胳膊,田遠實在沒有體力,他的體力和特種兵比不了,幾個回合下來,他已經稀軟如泥,腿間都不知道洩過幾次了,濕噠噠的一片。多少時間了?他沒有去看表,只知道時間過去好長,他就像是一個破布娃娃,被潘雷翻來覆去,變著花樣的折騰太久了。

「哥,求你,求你了。」

潘雷挺腰往上,田遠的身體被抬高,再落下,田遠的眼淚都出來了,抓著他的胸口,大口的喘息,眼淚滴滴答答的,不是他想哭,是他實在控制不住了。太激烈,激烈得他吃不消。

潘雷的身體一熱,那在他身體裡的小頭再一次精神抖擻,這次不再是大將軍,而是元帥了。

多大了?二十八了,可在他的眼裡,這二十八的田遠,哭著求他的模樣,就像是五六歲的孩子哭著要糖一樣可愛。

潘雷一手摟著他的腰,説明他向下移動,一隻手去摸著他前頭又開始滴著白灼的小頭。

「平時裡你就算是皺眉頭,我就心疼得半死,現在你對我哭,我卻一點也不心疼,我只想讓你哭喊得更激烈。寶寶,我的乖乖,叫哥,哥這就放了你。」

「哥!」

田遠現在聽話極了,別說這個,只要能放了他,說什麼都行。

可憐兮兮的瞪著濕漉漉的眼睛看著潘雷,潘雷算是觸了他體內那條虐人的線了,兩隻手摟住田遠的腰,架起他,在他挺身的時候再重重放下,進入的更深。

田遠搖著頭,頭髮都被汗水打濕了,癲狂了一樣在他的小腹上起起伏伏,在他的胸口留下他的抓痕。

幾個深深地進入,又快又猛地進入,田遠尖叫出來,白灼再一次噴發,然後軟軟的倒在他的懷裡。

潘雷揉著他的屁股,深深地幾個快速進入,壓著田遠的身體,也噴發出來。

田遠現在只剩一口氣了,這口氣只能供他呼吸。

潘雷粗喘幾下,從他的屁股摸起來,捏幾下,摸幾把,然後繞到他的腰,兩隻大手一放,就佔據了多半個後背。

「你,你別鬧了。」

田遠的嗓子都啞了,剛才喊太久,喊得太激烈了。

軟軟的威脅著告訴他,別鬧了,他真的吃不消了。

潘雷低下頭,尋到他的嘴唇,一下一下的輕輕啃咬一下再來親吻一下,只是淺酌。

田遠被他逗弄著,忍不住張開了嘴,含進他的嘴唇,和他擁吻。

潘雷的那個東西還留在他的身體裡呢,他有稍微的變化,田遠都能知道,趕緊推開潘雷越索求越深的親吻。

「說了別鬧了。」

他的小頭又恢復精神了,漲得他身體滿滿的。

「不鬧,不鬧,乖寶,咱不鬧,讓我好好親親你。」

田遠推著他的臉,不讓他靠近。

「你,你出去,出去。」

潘雷轉個身,把田遠摟在身側,讓他和自己就像勺子一樣貼靠著,他的後背靠著自己的胸膛,自己的手臂一摟,就把他圈在自己的世界裡,他親吻著田遠的脖子,手指也不老實,捏著他早就被弄得腫脹的小果子。

田遠抓過他的手,就咬了一口。說了不鬧的,他這是幹嘛。

「田兒啊,你從不相信我特種兵的好體力是吧,我可以做兩千個俯臥撐,我再向你展現一下吧。」

田遠早就發覺了,他那個小頭還在持續長大,再來一次,再來一次他真的會死。

手腳並用的腰往前爬,潘雷兩個胳膊都摟著他呢,他再往前爬,能躲到哪去?

稍微往後一用力,把田遠就翻到臉部朝下了,他的小頭馬上就找準位置,屈起田遠的一條腿,然後,他的小頭再一次緩慢進入。

「田兒,我俯臥撐兩千次,你給我數著啊。」

他還真開始俯臥撐了,只不過他的小頭每次都能找準目標,推倒出口的時候,再一次深深進入。

田遠又要跑,潘雷乾脆抓著他的腰,被迫接受他的運動。

「潘雷,我擦你大爺,你兩千次,我會死啊!」

他相信了好不好?他真的相信潘雷腰部力量發達,他沒事都把這力氣用在他身上啊。

「乖寶兒,叫一聲哥,我就少做幾次。」

世上誰最可惡?除了潘雷沒有第二個人。

田遠迫於威脅,只好聽他的話,叫他一聲哥,再叫一聲,哀求地轉過頭看他。

潘雷親吻他的臉頰。

「乖寶兒,我就做一千九百九十八啊。」

田遠慘叫著,他就不該和這個混蛋說,表白的話,他就不應該和他做這個運動,他就不該和他認識。

一直把田遠做到暈過去了,潘雷的俯臥撐才算停止。再一次把他們兩個人的液體融合到一起。

潘雷這才低下頭,他,柔柔的親吻著他。

「我就說了,我一定要把你弄得哭喊求饒,我才會停手。乖寶兒,你真的讓我愛不釋手。」

成了名副其實的兩口子,心裡那個美滋滋的,更美的就是把他吃了再吃,吃的飽飽的。跳下床去放水的動作俐落的很,絲毫不見他運動過後的疲憊。

其實他還是疼愛田遠的,要不然依照他的體力,做到天亮都沒問題,不過田遠估計會緊醫院。

 

 

第八十八章 親愛的見見你丈母娘吧

就差把田遠頂腦瓜子上了,從他醒過來就是呵護備至,抓住機會就啃他,啃得田遠的嘴唇紅豔欲滴,大小傷口不斷。

「禽獸。」

田遠瞪他一眼,喝著送到嘴邊的水。

「哥不是忍太久嗎?三十年的積蓄,都給你了。」

田遠想起一個笑話,一個女人相親遇上一個四十歲的光棍,光棍說他有四十年的積蓄,誰知道結婚第二天,女人扶著牆出來,罵著,媽的,我以為他四十年的積蓄是錢呢。

原來他喵的就是這個。他積攢了三十年,都一股腦的發洩到他身上了。弄得他就像是被大卡車碾過了一張,四肢都不能動彈,腰部以下都是麻木的。

「色狼。」

不動嘴罵他就不解恨,要是可以的話,他真想把他按床上,劈里啪啦的踹他一頓。

「哥愛你,愛你就要好好的把你疼。」

潘雷一臉的得意,美人春睡起,侍兒扶起嬌無力。他都不知道他能拽出這種文鄒鄒的詩句來。這人呀,果然是近朱者赤,他這口子是醫生,文人,他也不粗魯了。和那群兵蛋子在一塊,他就像和土匪在一起一樣。

「滾!你根本就是,愛我就要好好的讓我疼。」

田遠氣不過,加重了,讓,這個字的語音。他渾身痠疼,都是這個混蛋給弄得。

「哎呦,我的乖寶兒,你可真讓我愛死你了,過來哥再親親。」

「滾!」

田遠閃身要躲,哪知道他一動,腰就僵硬了,哎呦一聲僵在那動彈不了。

潘雷趕緊給他翻一個身,捏著他的肌肉,捏著他的骨頭,再順便吃幾口嫩豆腐。

「我都沒辦法上班。」

田遠有些抱怨,他這個樣子至少要休息幾天吧。別說讓他做手術,估計他能去醫院都有些不太可能。

「乖,我可以給你請假了。理由就是驚嚇過度。你們醫院的那個李醫生也驚嚇過度請假一個星期呢。咱們也休一個星期的假。田兒啊,咱們商量一下吧,不再這工作了行嗎?至少武警醫院不會出現這種事情。」

田遠搖頭,就不去,他能上班了就召開外科批鬥大會,他要狠狠批鬥一下這個李醫生,就因為怠忽職守,才會出這麼大的事情。

「你說你也太擰了。」

在他屁股輕輕地打了一下,田遠疼的哼了一聲,那裡邊使用過度,一點點的碰觸他都疼。

瞪了一眼潘雷,潘雷趕緊在他的小屁蛋子上親了兩口,揉了幾下。

「乖,我錯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讓你疼了。田兒,你是醫生,你也知道的,只要長做就能適應,就不會再疼。以後我們天天做,你就只感到快樂了。」

「潘雷,你再滿嘴跑黃腔,我真發火了。」

他臉皮薄,潘雷和他說這種話他臉發燒。

潘雷趕緊打住嘴,這可是新婚第二天,吵架什麼的可不行。

人生啊,就是美好。一早醒過來心愛的人就睡在懷裡呢,心里美滋滋的。什麼是最美的時刻?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他這剛享受了洞房花燭夜,新媳婦要給公婆請安的。

他這口子在床上趴著動彈不得,都是他的錯。今天帶他回去給老爹老媽看的計畫只能泡湯了。

「田兒啊,寶寶,咱們商量一個事情唄。」

田遠昏昏欲睡,他按摩的程度正好,所有疼痛的地方都不疼了。

「讓我辭職免談。」

「你不辭職就不辭職。你要是受擠兌還有我呢。這個咱們以後可以再說。我是說,找個休息天,咱們回去見見你丈母娘丈人行不行?」

他要是敢說,帶你回家見見你公婆,估計田遠一定不會在乎身體痠疼,跳起來就揍他。揍他他不怕,還不是怕他猛然起來身子疼。丈母娘丈人的不還是一樣。

田遠渾身發僵,這他才意識到,潘雷家裡還有一群人呢,他們要是集體反對,還有好嗎?都說從孩子身上能看見家長的影子,他們兄弟三個如此強悍,他們父輩,老一輩,都是什麼角色?

在一起之後,吐露愛意之後,恩愛纏綿一晚之後,他那些家長跳出來反對?然後他們上演一出現代版的梁山伯與祝英台,狠心家長要求他們分手,愛多深恨多深,最後,兩個人抑鬱而終?化成撲棱蛾子飛走?

「我爸媽早就知道你啦,你上報紙那天,我爸拿著報紙滿軍區的炫耀,說看看,這是我兒子的男朋友,果然大愛無疆,夠格做我老潘家的人。我媽也一直打電話催我帶你回去。我爺爺奶奶還特意過來這邊了,就為了看你。去吧啊,咱們找一個時間,就等你身體好了,咱們就去。對了,這幾天,軍區似乎有什麼會議,我大伯二伯他們也都過來,正好家庭聚會。」

騷狐狸還說自己的兒子噴香著呢。自己兒子什麼樣都喜歡,就算是潘雷土匪下山一樣,也是他們的驕傲。可對於一個拐走他們兒子的男人,就那些人,一個一個白眼就夠他受的。還家庭聚會?帶著女朋友回家,介紹給七大姑八大姨的那叫開心的事,那要是把一個男人介紹給七大姑八大姨,這叫什麼事兒啊。

「大哥二哥那天也會回去。你沒看見過大嫂吧。大嫂絕對是以妙人啊。外表如江南水鄉的溫柔小女子一樣,她可是武術高手,和我大哥打架,那都是真刀實槍的拳腳相加。家族有訓,不欺女人,我大哥不敢還手,每次都被我大嫂打。有一個可愛的小丫頭,大嫂很爽快,他們第二胎生下來給我們。」

田遠沉默著,沒有接下去。潘雷眉飛色舞的說著他家裡的奇人異事,潘家人都是怪胎,他不是最奇怪的那個。

說著說著,沒聽見田遠的回應,他就趴在枕頭上一動不動。潘雷以為是昨晚累著他了,他現在精神不好呢。

壓在他的後背上,摸摸它的頭髮,親親他的臉。壓低了聲音詢問著。

「累了?」

田遠點了一下頭。

「累了就睡吧。我給你做粥去。」

田遠睡不著,既然在一起了,他就準備一輩子,開開心心的一輩子,而不需要任何的痛苦。畢竟不是主流感情,來自社會的壓力他可以忽視,來自家庭的呢。怎麼辦?

潘雷一會進來看看他,看他沒睡,就悄悄關門再出去,一會再過來看看,等他第三次過來的時候,田遠還瞪著眼睛呢,這明顯就不是累的,而是心情不好。怎麼了?這新婚第二天的,他這個愁眉苦臉的樣子幹什麼。

「寶寶,你瞎琢磨什麼呢,和我說說。」

真的有必要好好談談,坐在他的身邊,把他拉在自己的懷裡,田遠拉過他的手玩著。

「就這麼過不行嗎?非要去見你爸媽?」

「這話說的,你是我要過一輩子的人,難道我要像養著小三一樣,偷偷摸摸的啊。我不僅要帶你回去,我還要和你結婚。在軍屬大院,風風光光的把你娶進家門。」

「你爸媽會氣死吧。」

「寶寶,你會愛上我的家人。只要你和他們見面你就會愛上他們。絕對不會嚇著你,肯定會夾道歡迎你。我媽說了,這世上有個人肯和我過一輩子,他是燒香拜佛,砍一塊板兒把你供起來。不胡思亂想了啊,你要是失眠了身體就沒好了。聽話,好好休息了,在家裡享受一週的假期,然後等你身體好一點了,我們就回家去。」

田遠苦了臉,覺得這一週,還是呆在床上裝病人比較好。至少不用去見他爸媽。

田遠看看洗手間,想去廁所。潘雷可是他那口子,田遠一個眼神,他就知道什麼意思。彎腰就把他抱起來,公主抱,把他抱起來放在洗手間。

「寶寶啊,站得穩嗎?要不要我扶著你?」

「我又不是癱瘓,你出去。」

潘雷膩膩歪歪的就是不出去,磨蹭著田遠的後背和屁股。撒嬌。

「我這不是心疼你嗎?要不我幫你扶著小頭吧。」

「滾!你大爺的潘雷,趕緊給我死出去!」

田遠臉紅了,也不在乎腰酸背疼骨頭疼,轉身就把潘雷一腳踹出去。隨後關上了門。潘雷在門外面撓門,可勁的撓著門。

「讓我扶著怎麼了?昨晚上我還親他了呢,我還反覆的磨了他呢,他還興奮地流著眼淚呢,為什麼現在不讓我碰他啊,你要虐待我的興趣。你說你身上哪一塊皮膚我沒有親過?就連你的……」

裡邊的田遠氣的都尿不出來了,抓過沐浴露摔在門上。不許他再胡說八道。

果然,一聲巨響,潘雷再也不胡說八道了。

田遠扶著腰打開門,看見潘雷坐在門口的地板上,可憐巴巴地看著他,就像沒人要的小狗。

「我這口子不要我了,他不想和我說話,不需要我幫助,他享用完我的身體就丟棄我了,這個薄情郎,這個負心漢。」

田遠忍無可忍,抬腳就踹他一下。

潘雷一把摟住他的腿。親了他一口小腿。就差搖著尾巴獻媚了。

「親愛的,你身體不疼了吧,明天我們就回家吧。」

 

 

第八十九章 絞盡腦汁不想去

媳婦見婆婆,第一次都很緊張的,所以說,田遠害怕,可以理解啊。

第一天,他就拖著,說身體不舒服,潘雷忙前忙後,端茶送水,捏腰捶腿,一會削個水果,一會端來一盤子堅果,一會買了一些蛋糕。

第二天,田遠還說身體痠疼,潘雷以為是他用力過大了,他的體力比田遠好了不是一點半點,一個特種兵教官怎麼也比一個四肢不勤的醫生好吧。拉著田遠的手道歉,我不知輕重,我讓你疼了,下次我一定要照顧你的感受,你肌肉酸吧,我給你捏捏。

第三天,田遠死活就是不起床,說他腰酸背痛,昨晚上睡覺的時候,潘雷摟得太緊了造成的,不信?不信你看腰啊,腰上的瘀傷還存在呢。其實,那是那天,潘雷掐著他的腰不讓他動彈,造成的。也成功的讓潘雷心疼得半死。

不去吧,不去就不去了,一個星期的假期呢,還有四天呢,就不相信了,這剩下的四天裡他身體還不好。

第四天,田遠蒙著被子琢磨,要個什麼辦法好呢,可以躲開去他家裡這件事。

潘雷小心的壓在他身上,掀開被角,把腦袋伸進去,讓他們兩個都在黑乎乎的被窩了裡交談。

「親愛的,你今天舒坦一點了嗎?總在床上躺著也難受,咱們下樓去散散步吧。」

田遠縮縮腦袋,就縮在黑乎乎的被窩不出去。

潘雷隨著他縮腦袋,也把腦袋往裡伸,被子蓋住兩個大頭。

「我沒體力和你跑五公里。」

「我跑,你看著我跑。行不?起來吧,都快趕上悶豆子,你在家裡悶著,小心身上長出豆芽菜。」

潘雷一直希望田遠和他一起鍛鍊身體,至少早上起來跑跑步,也好過他四肢不勤啊。

田遠磨磨蹭蹭的從被子裡鑽出來,潘雷給他找衣服,就算是再難受,休息三天了也好了。再者,潘雷再怎麼激烈,也沒有把他弄出血,只是肌肉痠疼,潘雷一級按摩師,給他捏的舒舒服服的,身體早就好了。他就是耍賴,就是不想去見丈人丈母娘。

潘雷活動了一下,繞著社區的小操場開始跑步,他每天的訓練量挺大的,要不是在家裡有些訓練不能進行,田遠還讓他擔心,他早就下來跑幾圈了。

每跑一圈,經過田遠身邊的時候,他都會停一步,在田遠臉上來一個出響的啵啵,田遠被他弄得臉蛋紅紅的,但還是看著他微笑。這社區進進出出多少人呢,他跑了十幾圈了,也就是親了他十多下了。已經有人站在那看著他們兩個人了。

潘雷在經過他身邊的時候,臉不紅氣不喘,臉上都沒有汗,拉著田遠往前跑。

「我跑不動。」

要說田遠最討厭什麼運動,估計就是跑步了。累得要死,心肺都快炸開一樣疼,他從來不跑步。

潘雷拉著他的手,慢慢往前跑。

「就跑一圈,一圈就好。不過是一千米,很快就到啦。」

田遠被迫被他拉著跑步,他就好像回到大學校園,到時候,不過和他牽手繞操場的是一個女生。現在變成了一個人高馬大的男人。這世事變幻,誰不知道怎麼發展,他還一直堅定自己喜歡女人呢,現在不也愛上了這麼個土匪一樣的男人。

怪不得有人說,所有男人在沒有遇上他那一半的時候,都以為自己喜歡女人,等真正遇上了他的那一半,都變成了Gay

原諒田遠四肢不勤吧,一千米而已,他跑下來就有些受不了了,潘雷只好拉著他慢慢地走。繞著小操場一圈一圈的慢慢的走。

「田兒,明天我們回去吧,我媽打了很多次電話了,所有人都等著看你呢。」

田遠低著腦袋,眼睛轉了幾圈。

「就說我不出來吧,頭疼死了。回去吧,我頭疼。」

潘雷嘆口氣。摸摸他的額頭。

「怎麼跟個林黛玉似的。看你這多愁多病的身,看我這如玉潘安貌。」

潘雷翹起了蘭花指,田遠氣得抓過來咬了他一口,他這身高還學蘭花指?四六不著調的。潘雷哈哈大笑,拉著他繼續散步。

「也就是說,你明天還是不想去了?」

田遠理直氣壯。

「我頭疼。」

橫著脖子和潘雷喊,一點身為病人的自覺都沒有。他要是頭疼,至少也假裝一下啊。臉蛋紅潤,聲音洪亮,哪裡像是頭疼的人。

田遠那點小心眼,潘雷都知道,他只是不說破而已。

「第一天,身體疼,不去可以。第二天身子還是痠疼,不去還可以,第三天不想動彈,還行。第四天,跑了一圈臉紅通通的還說不去,就有些說不過去了啊。田兒,他們是我爸媽,不是老虎,你要是害怕,我現在帶你去動物園看老虎,培養勇氣這行不?他們不吃人,你會喜歡他們的。」

都是藉口,他的藉口一個比一個爛,就不能想點有創意的。再者說,再有創意,這個星期裡也要把他帶回家,給全家人看。

現在全家人都在好奇田遠,包括八九十歲的爺爺奶奶。

寧可去動物園看老虎,也不去他家。

「我媽就連送你的見面禮都準備好了,這醜媳婦都要見公婆的,你醜嗎?在我眼裡,你就是天仙,比神仙姐姐還好看呢。」

「滾蛋,我一個大男人和一個女人比。」

「我爺爺給我們撐腰,我大哥二哥也會回去,你怕什麼?要不然,我叫上張輝他們。一起陪你回去。」

「我們不是去劫道,你帶那麼多人幹嘛。」

這是認門,是見他父母,不是搶劫,人多力量大呀。

「那你還有什麼問題啊。明天去,就這麼定了,你反對無效。就算是明天天塌地陷了,你病在哪起不來了,我抱也把你抱進家門。反正新媳婦進家門,都是抱進去的。我讓我哥準備幾串鞭炮,順便把婚都結了。」

田遠啞口無言了,他都沒辦法再拖延了。

「我們去超市吧,既然下樓了就把明天的東西準備一下。我要換一些零錢。」

潘雷好像想起什麼了,幸虧拿著錢包下來了。換零錢,換零錢幹嘛。

去超市吧,怎麼著也要帶一些禮物回去啊。這新姑爺第一次見丈母娘,怎麼著都要留下好印象才對。在酒櫃前轉悠,送茅臺行不?要不要再去商場,給他媽媽買一些大衣之類的。

「田兒,你別看這些了,家裡沒有多少菜了,我們去那邊挑一些你愛吃的菜。」

「可不給你爸媽準備禮物了嗎?」

「我大哥準備好了,今天下午就有人送過來。禮物之類的一直都是他在打點,我不懂這些,不知道我爸媽喜歡什麼,我大哥比我要瞭解。」

田遠不禁要問,這到底是誰的爸媽呀。他爹媽喜歡什麼他都不知道,可憐的潘展,什麼都要管。

結賬的時候,潘雷故意換了五百多塊錢的零錢,都是十塊的。塞得錢夾子鼓鼓的。

「你換這麼多零錢幹嘛。」

「打麻將用。我們家人聚在一起了,最主要的內容就是打麻將。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一個大客廳,擺上三四桌,不管男女老少,集體打麻將。飯都不吃。」

田遠震驚了,這,這到底是什麼樣的家庭啊,男女老少聚在一起就為了打麻將?在軍屬大院聚眾賭博?

「不行,五百塊太少了,你也肯定要被拉著打麻將的。田兒啊,你會打麻將嗎?還是多準備一些,要不然到時候就沒錢輸了。」

又抽出五百塊,換了五百塊的零錢,把超市的零錢都換走了,惹得收銀小妹一直對著潘雷翻白眼。

到家了,潘雷把八百塊的零錢塞到田遠的皮夾子。

「我手氣還不錯,這一次,我們聯合把爺爺贏個乾淨。老爺子有家底兒,咱們小倆口剛過日子,要多存一些錢。對了,帶上一個包,裡邊裝一些吃的,不是我家沒飯,是都打麻將了沒人做飯。要等他們吃飯那是不可能的,你餓了就能墊墊肚子。」

田遠拉住潘雷。

「你告訴我,你家是什麼樣子的啊,我怎麼覺得不像是一般家庭那樣啊。不會出什麼麼蛾子嚇住我吧。」

田遠以為,他的家庭肯定是一個古板的家庭,出了那麼多軍人,世襲的軍人家庭,出了上將司令的大家庭,一定非常嚴格,一板一眼的軍事化管理。肯定每個人都繃著臉,所以他才不敢去,真怕他被某個軍區司令槍斃了他這個拐了人家兒子的男人。

可那麼嚴肅的家庭,轉眼就變成了一個大家子圍在一起打麻將都能忘記吃飯這樣的家庭,誰也接受不了啊。他都已經害怕了滿屋子松枝綠的嚴肅,再來一個全民大搓麻。他的適應力真的沒那麼強悍。兒子贏老子,孫子贏爺爺,這是怎麼樣一個奧特曼的家庭啊。這也太奇怪了吧。對於一個男姑爺上門,他們會不會集體向他丟麻將牌?

「我說了只要你看見我家人,你肯定愛上他們。別擔心,明天就能看見了啊。」

對於他的家庭,潘雷還是非常有信心的,雖然遇上正經事的時候都嚴肅一下,可對於娛樂,他們都很統一,都喜歡打麻將,有些事情就是在麻將桌上談妥的。

一想到田遠明天可以抱著一百一百的紅票子回來,他就特高興。多少年了,他終於可以往回撈撈本錢。

 

 

就九十章 過關斬將見丈母娘

軍區大院裡,潘家混世小魔王要回來了,軍屬大院的及家人都開始行動起來。

潘雷把車停在軍區大院門外,伸著脖子看著裡邊的情況。一切如常,門口有站崗的,戒備森嚴。

拿出電話給潘展打電話。

「哥,現在什麼情況?」

潘展在那邊笑。

「一切照舊。不過這次多了幾關,你最好別經過王政委家門口,王家大姑娘還在等你。爺爺在舞太極劍法,奶奶抱著我閨女呢,二伯三叔在門外的葡萄架下下棋,伯母嬸娘聚在一起,不知道討論什麼。對了,你大嫂,在第一道門口,我告訴你啊,那是我老婆,你下手輕一點。」

電話掛斷,潘雷深呼吸。

田遠看他不嬉皮笑臉的了,更緊張了。

「怎麼了怎麼了?實在不行咱麼回去吧,別讓他們生氣啊。」

「親愛的,我每次回家都要過關斬將,這次也要你看看我為什麼不喜歡回來了。不是我不愛家,是我有時候真受不了這群鬧妖的人。你什麼也別管啊,只要躲在我背後,我說快跑,你就趕緊快跑,空包彈打身上也挺疼的。」

啊?回一次家,還要用子彈?還要過關斬將?田遠臉有些發白。

「你其實是撿來的吧,你不是他們親生的吧。」

潘雷再也忍不住,摟過田遠,啵啵的狠親了幾口。

「哎呦,我的乖乖,你怎麼這麼可愛呢。放心吧,這就是他們疼愛我的一種方式,只有過的了他們的考驗,就證明我沒給老潘家丟臉。什麼東西都不用拿,我說跑你就跑。」

過了大門口,潘雷故意繞了一個圈,繞過了王政委家,王大姑娘就是他小時候玩土匪遊戲,搶新娘子上山的那個新娘子,大概是遊戲玩多了,王大姑娘對潘雷死心塌地,等著潘雷真的來把他搶上山,嫁給土匪潘雷。一聽說潘雷回來,王姑娘請假在家,在門口穿著雪白的裙子,翹首期盼。

開玩笑,他帶著他這口子回家,讓田遠遇上王姑娘,田遠肯定就像丟進醋缸泡三天一樣,這甜蜜小日子剛開頭,可不能發生吃醋的事情。

加快油門從路口轉過去,王姑娘還真等在那呢。

暗鬆了一口氣,一腳油門的時候,就到了家門口。

四週一片寂靜。

潘雷悄悄打開車門,把田遠也拉下來,不太對勁,太安靜了。

潘雷悄悄推開了大門,軍區大院都是四合院的房子,一戶挨著一戶,院子前面還有一塊菜地,然後是大門,進了大門就是左右廂房,正屋。

剛推開大門,一把寶劍直刺而來。

衝著潘雷的咽喉就刺過來,田遠想都沒想,直接把手裡提著的一個禮盒丟過去。

幸虧他下車的時候,隨手提了一個禮盒,雙手空空的怎麼都不好意思,沒想到派上用場了。

潘雷一把扯住田遠的胳膊,順手一推,就把田遠推進了門。

「躲門口別出來。」

鋒利的寶劍絲毫沒有停頓,刷刷的幾下,金黃色的劍穗閃過,白色的劍花上下翻飛,刺喉,刺胸,刺小腹,潘雷連閃帶躲,眼看著劍鋒就衝著他下邊來了。潘雷連忙跳了好幾步。

「爺爺,這可有關你孫子的下半生幸福,你可不能把它弄壞了啊。」

「小兔崽子,你那口子對你很重視啊,命不錯啊,坑蒙拐騙得哄了這麼一個孩子上手。」

老爺子都快九十了,身手俐落,潘雷不敢和他爺爺硬碰硬,只好躲。

「爺爺,我是真的愛他好不好?」

「我不管,小子兒,你多長時間沒有練劍了,骨頭這麼硬,柔韌性都不好,白鶴展翅!仙人指路!海底撈月!」

老爺子最大的興趣在於,和孫子過幾招,指點一下。

潘雷比劃了幾下,一個反擒拿,扣住他爺爺的手腕子。

「爺爺啊,當代作戰誰還用這些啊,都只用槍說話的。」

「短兵相接的時候,功夫身手最重要。想要用槍說話呀。」

老爺子精神頭十足,頭髮都快全部成了銀白色,背不彎眼不花,對著背後他三個兒子們一使眼色,老爺子唰的耍了一個劍花,背著寶劍回屋了。

潘雷把田遠拉出來,拍拍他的衣服。

「嚇住了吧,我爺爺以前抗日的時候,用的是一把大砍刀,現在改用寶劍了。」

「他把你當成日本鬼子砍?」

再三肯定,潘雷一定是撿來的。

還不等潘雷說什麼,槍響了,啪的一聲,門上多了一個子彈留下的淺色印子。要是實心子彈,門板都能打穿。

「不會提前打個招呼再開火啊。」

潘雷大吼,貓著腰拉著田遠就躲。躲到了一個用來養魚的大水缸邊。

「小子兒,你不是說當代作戰都用槍來說話嗎?那就試試你的槍法。花盆下邊有一把九五式自動步槍,有本事就把我們仨個斃了你再進屋!」

「躲在這裡別伸腦袋,千萬不要往外邊看。」

武俠片改成槍戰片了,這都是些什麼人啊。

潘雷一個打滾,快速的短跑,田遠都能看見子彈隨著他跑打在他的腳下,心都揪到一塊了,空包彈打不死人,可也很疼吧。

潘雷摸到花盆後邊的一把九五式自動步槍,動作快速俐落,拉保險,瞄準,子彈上膛,開槍,眨眼的時候,子彈飛出去了,啪的一下,有人大叫一聲,中彈了。

潘雷槍口一轉,連續兩槍,戰鬥結束。

潘雷丟了槍,一呼吸滿嘴的硝煙味道。葡萄架下出現三個穿著軍裝的五六十歲的人,笑呵呵的看著潘雷。

「大伯二伯,爸,你們能不能行了,我好不容易回來一次,你們就這麼迎接我們啊。嚇著我家田兒你們賠得起嗎?」

「呦,這小子兒,有老婆忘了爹。行啦,身手還行,進去吧,所有女人都在等你們呢。」

田遠剛要和那三個長輩打招呼,就被潘雷扯著走,剛要邁步進家門,一個美女就飛踹過來了,潘雷檔了幾下,美女動作很快,腳上功夫很好,潘雷有些不耐煩,一拳打過去。

「潘雷,那是我老婆!」

潘展的大吼聲傳過來,潘雷硬生生停下動作,拳頭就在美女的粉頰邊。美女趁著潘雷動作停止了,轉身摸了一下田遠的臉。

「這小夥子,真帥。」

「大嫂,不許調戲我這口子!」

田遠的臉是誰都能摸的啊。

田遠徹底無語了,這都是什麼人家啊,這都是些什麼人啊。

沙發上坐著一個老太太,身穿黑色綢子氣泡,大朵大朵的牡丹花盛開,頭上還有一根翠綠的發簪,挽著雪白的頭髮,小老太太身邊有一個小美女。

小老太太對著田遠一笑,田遠回以微笑,雖然臉上肌肉有些僵硬,這群太有性格的家人,讓他有些吃不消。

誰知道小老太太溫柔嫺靜,抬手就是一道銀光閃過,潘雷一側頭躲開。田遠膽顫心驚地看過去,水果刀釘在門框上了。

潘雷家裡,從上到下,從老到小,就沒一個省油的燈,就沒有一個正常人。這樣的家庭,他很想拔腿就走,太嚇人了。難道所有軍人家庭都是這麼見面的?這比社會上的犯罪團夥還要恐怖。

「小田吧,快坐坐,我們家人好久沒有聚得這麼齊全了,所有才會有些興奮。嚇住你了吧。快坐,媽給你削水果吃。」

田遠還在害怕呢,身邊突然多了一個溫柔的聲音,他嚇得一哆嗦,恐怕又有人對潘雷出手幹出什麼。猛的轉身,看見一個身穿淺粉色開衫的中年女人,頭髮挽起來了,戴著一副眼鏡,笑得很慈愛。身上有股消毒水味道。

什麼都不用說,一句,媽給你削水果吃,就能讓田遠明白一切,外邊那些人,都是他的親戚,這位才是潘雷的親娘,武警醫院的黨紅院長。

傳奇一樣的人物,心胸科的權威,醫學界首屈一指的人才,原來,她笑得這麼慈祥,還如此漂亮。雖然眼角有皺紋,但是皮膚很好,身材也很好,大家閨秀的那種淡定嫺靜,微笑得很親切。

原來,他丈母娘是這麼溫柔的一個女人。

黨紅院長拉著田遠的手。

「好孩子,嚇住了吧,我們家總是很冷清。雷子常年不回來,我和他爸也不經常在家,好不容易一大家子聚在一起了,就想熱鬧一下。給雷子出出難題,看看他的身手。他畢竟工作特殊啊。就是鬧騰一下熱鬧熱鬧,平時他們都不這樣的,讓你見笑了。一直讓雷子把你帶回家,雷子就說你工作忙。我也是醫生,我知道這工作有多忙。」

田遠微笑著,看看潘雷,他不知道怎麼接下去了,他丈母娘太溫柔,他所想的兇狠都沒出現,那群人把他嚇得夠嗆,他現在有一種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的感覺。

「就是這個孩子啊。」

小老太太終於開口了,帶著南方的委婉,對著田遠招手。

黨紅推著田遠去坐老太太身邊。

「孩子啊,苦了你了,我孫子我知道,這孩子從小就混賬,沒少欺負你吧。雷子,好不容易有人會跟了你,你可要好好待他,看看這孩子,多俊啊。」

「小田兒,你叫奶奶,從進這家門,你就是潘家的人。別拘束,別緊張,這就是你的家。」

多好的孩子啊,長得好,脾氣也好,對潘雷也是依賴,從一進門他保護潘雷就能看得出,他們感情有多好。這麼好的孩子,被他們混世魔王的兒子糟蹋了。做婆婆的得好好補償他才行。

 

 

第九十一章 全家上下都同意啦

過關斬將終於看見丈母娘,實在太不容易了。外邊那些人可著實把田遠嚇住了,坐在小老太太的身邊,臉色還白著呢。

「看把這孩子嚇得,三媳婦兒啊,去給這孩子倒一杯參茶,壓壓驚。」

奶奶看孫子媳婦,雖然是個男的,不過也是越看越喜歡。

黨紅院長剛要起身,潘雷去了廚房,端來茶具,倒了一杯茶給田遠。擔心地看著他發白的臉色。伸手摸摸他的手。

「寶寶,沒事吧,我們就是鬧著玩的。都是假的。你別緊張啊。」

當著這麼多長輩,他就動手動腳,他沒臉沒皮的可以,田遠臉皮可薄,躲開他的手。

「就是一時之間接受不了,比看電影還刺激。」

眨眼的功夫,從武俠片變成美國槍戰片,變化也太大了。

潘雷給他倒了一杯茶,這麼多長輩在這,他這第一杯茶怎麼也不該給他啊。田遠順手就遞給小老太太。

「奶奶,喝茶。」

老太太笑得小臉都皺成一朵菊花了,滿臉的皺紋都是笑意,拍著田遠的手,可算是心疼到心裡去了。

「呦呦,看看這個孩子,比你們所有人都強。雷子啊,這孩子比你強多了,孫媳婦的茶,奶奶喝。」

孫媳婦?田遠抬眼丟給潘雷一個超級大白眼,他這是孫子姑爺好不好?

老太太喝了一口茶,就拿出一個紅包塞給田遠。

「奶奶給你的,買身衣服穿。」

田遠剛要推搡不要,潘雷刷的一下就搶去了,裝口袋裡了。

「奶奶,他的錢我給他保管。」

老爺子老太太有家底,別看是小小的紅包,也許裡邊是一個稀有的和田玉呢,也許是什麼傳世寶呢,這可值老鼻子錢了。潘展結婚的時候,他奶奶送的可是玻璃種翡翠玉的一對戒指,價值不菲啊。

都是孫媳婦,奶奶也不會虧待田遠的啊。

潘展在一邊聳著肩膀笑,那位美女颯爽英姿,站在那裡也對他們笑。

「大哥,你也太不地道了吧,田兒沒經歷過這種陣勢,你就由著他們嚇唬他啊。嚇壞了你賠得起嗎?」

潘展再也忍不住,摟著老婆的肩膀笑得前仰後合。

「我慶倖,我當年是退伍之後,帶你嫂子進門,要不然你嫂子也會受到如此待遇。」

「親愛的,我會和你一起戰鬥,不會臨陣退縮的。」

潘大嫂的脾氣和潘雷有的一拼,喜歡打架,他和潘展認識也是從打架開始的。很早就想和這群叔伯們玩一次真實的CS,真槍實彈的打一仗多好。

「所以,你們弟兄三個裡,就你最不爭氣。枉費我們家族的栽培。你和潘革都一路貨,都不懂得報效國家,對不起我們身上的軍裝。」

特有威嚴的老爺子站在門口,收起了剛才和潘雷對戰時候的玩鬧,看著潘展的時候,臉陰沉沉的。一直對大孫子有意見,當兵幾年就退伍,放棄這身軍裝,做了奸商,他們潘家三代就出了他這麼一個奸商,也不知道是誰的錯。

潘展咳嗽了一聲,垂下頭,對於他私自決定退伍,全家到現在還對他有意見。

老爺子一進屋,潘雷的伯伯們他老爹也都進來了,換了剛才的那身衣服,全都是正裝,一色的松枝綠,筆挺的軍裝穿在身上,威嚴就在那擺著,剛才屋子裡其樂融融的氣氛,一下子就變成了嚴肅。

田遠看不懂他們肩膀上抗的那些星星槓槓,但是看見門口站著八九個的荷槍實彈的警衛,他不由自主的吞了一下口水。來頭都不下吧。

那些人槍裡都是實彈吧,這些長輩們身上也有手槍吧,火起來,會不會出現電視裡的劇情,拔出槍,對準他的太陽穴啊。

潘雷拉住他的手,捏了一下,田遠看過去,潘雷對他撇了一下嘴,做了一個鬼臉,田遠笑了一下,心情這才放鬆了。

老爺子,三位身穿軍裝的長輩,大馬金刀的坐下,都繃著臉,嚴肅的就像召開軍事會議。會議的主要議題就是面對韓美的攻擊如何抵禦。

潘展的老婆抱走小美女,屋子大,但站滿了人,沒人再敢說話。

「站著幹什麼?都坐下吧。」

老爺子發話,所有人都各就各位。黨紅院長坐在潘雷他爸身邊。二伯母坐在二伯身邊,大伯母坐在大伯身邊,老奶奶坐在老爺子身邊,潘展和老婆閨女坐的遠一些,潘展不受待見,坐遠一點免受炮轟。

「雷子,帶著你這口子坐到我們對面。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坐在我們對面,讓全家人都認識一下。」

田遠抓緊潘雷的手,不會吧,他想的那種畫面真的要發生了啊,他的全家人集體反對,他們被迫分手?

潘雷也不遲疑,拖來一張沙發,讓田遠先坐,他再坐下。

「田兒,這是爺爺,奶奶。」

潘雷介紹,田遠想站起身行禮,潘雷壓著她不讓他動。

「爺爺,田兒前兩天被人劫持,受到驚嚇,身子現在還虛著呢,就不站起來了。」

「坐著吧,家裡沒這麼多禮數。」

老爺子淡定的點頭,老太太用胳膊捅了他一下。老爺子不為所動。

「大伯父大伯母。」

田遠點頭微笑,大伯母還給他一個微笑。

「二伯父二伯母。」

二伯父倒是沒那麼嚴肅,對於他的微笑,點了點頭。

「咱爸咱媽。」

黨紅院長很開心,他老爹面無表情。是不是所有軍人都是鐵面無私啊,都是鋼鐵鑄成的臉,面癱都是遺傳嗎?

「雷子,他就是和你要過一輩子的人?你能保證一輩子對他好嗎?」

潘雷面對著四方家長,非常嚴肅的回答。

「我保證。」

「聽說,前幾天你們吵起來了?小田啊,你能忍受雷子這個脾氣嗎?」

既然在一起了,潘雷的優點缺點他都接受,再生氣,他不也不敢動手嗎?

點了一下頭。

「他不懂事,我教育他。」

潘展撲哧一聲笑了,各位嚴肅的家長也笑了。雷子又多了一個管教他的家長。

老太太又捅了一下老爺子,老爺子咳嗽一聲。

「這孩子不錯,雷子能有這樣的孩子相伴一生,是雷子的福氣。人家都挨個叫人了,你們做長輩的就不表示一下?」

看來,這個大家庭裡,老爺子是最有權威的,可比老爺子更說話算得,就是老太太。一句話不說,捅他兩下,馬上就站在田遠這邊了。老爺子的話就是軍規,老爺子老太太認同了,誰也不敢再有任何意見。

「老太婆,咱們的給了嗎?」

老爺子低問,老太太笑呵呵的。

「給了給了,第一個給的。這孩子真好,脾氣秉性都好,比他們三個小兔崽子都孝順,還給我敬茶呢,雷子這個混世小魔王能遇上這個孩子,真是不容易啊。」

老爺子終於不再繃著臉了,看著田遠就像看著親孫子,潘雷從小到大可算是壞事做絕了,能遇上田遠,這麼個溫文儒雅的人,真是修來的福氣。

大伯母二伯母的紅包讓田遠有些不好意思,潘雷好意思,你給我就要,田遠說著謝謝,潘雷收的更是來者不拒,黨紅院長送了一對對戒,潘大嫂哇哦一聲。

「這個好呀,國外限量版的同性婚戒,三嬸,你這禮物更好。」

潘雷拿過來就給田遠帶手指頭上,左看右看都覺得不錯。

「田兒,我現在下跪求婚的話,你答應嫁給我嗎?」

壓低了聲音子在田遠的耳邊詢問,婚戒都準備了,雖然沒有玫瑰花,但是到廚房拿一個花菜也可以的吧。

「你敢做這種事情,我馬上就走。知道丟人現眼多少錢一斤嗎?老實的呆著。」

潘雷不甘願的哦了一聲,他還真是不敢招惹田遠。下跪求婚啊,他這口子什麼時候才能點頭呢。

「三媳婦兒,叫廚房準備飯,趕緊的準備,雷子,把你二哥叫回來。咱們趕緊吃飯,好摸幾把。」

老爺子一看人多熱鬧,想的不是坐酒席上喝幾杯,而是想趕緊吃飯,吃完飯摸幾把。摸什麼?麻將唄。

「小田兒啊,你是不知道啊,我和你奶奶這麼大年紀了,平時連個娛樂都沒有啊,家裡的保姆不和我們玩,出門的話,像我們這麼大年紀的眼睛都花了,小一輩人都忙,找誰也不願意陪我們。今天人多,正好夠手了。趕緊吃飯,吃完飯好過手癮。」

老爺子一肚子苦水,剛才那種嚴肅威嚴,一下子全部消失了。都說老小孩老小孩,人年紀大了,是不是都要這麼哄著啊。

男人們圍坐一起,幾位叔伯們也不繃著臉,其實,他們不是繃著臉嚴肅的要命,而是平時在部隊嚴肅習慣了,架子端著,端著端著就那不下來了。穿著軍裝也不能失了身份吧。圍在一起喝茶,解開了軍裝的衣鈕,他們兄弟父子的坐在一起,忘記自己的司令上將身份,他們也只是普通的家庭聚會。

他們談的話題無非圍繞的也是軍事,那片軍區的部署,國外戰事,老美的囂張,伊朗的局勢,薩達姆的下臺,奧巴馬的連任,馬英九的態度。

都是軍人,這些他們聊得很投機,就連潘展都加入進去了,田遠是一句話也插不進去嘴,他平時工作忙,新聞時政的他沒機會去關心,軍事更是不懂。

他丈母娘黨紅院長把田遠拉到一邊,他們娘倆才算是志同道合,都是醫生,還是婆婆和男媳婦兒,話題自然就會很多。

要不說,丈母娘疼姑爺呢,疼姑爺就是疼兒子。一直對田遠很好奇,從雷子和她說找了這麼一個醫生做伴侶,她就好奇了,現在一見,覺得雷子說的太片面,這孩子比雷子說的更好。

 

 

第九十二章 姑爺,叫媽媽

黨紅院長的雙手是典型的外科醫生的手,白皙,柔細,靈巧。

一顆蘋果在她手裡,三下兩下就削掉薄薄的一層皮,切成小塊推給田遠。

「他爸從不願意看見我拿菜刀水果刀,怕的是傷了我的手。」

田遠淺笑,潘雷倒是貫徹了他爸爸的這個好習慣。

「他也一樣,他在家裡從不讓我拿菜刀。說外科醫生的手是用來治病救人的,不是用來幹這種粗活的。」

黨紅身上有一切母親的特點,慈愛,溫柔,在兒子眼裡,最美的女人就是媽媽吧。

黨紅拍了一下田遠的肩膀,衣服上蹭了一點灰。

「雷子脾氣不好,他發起火來,我和他爸都管不了他。好孩子,吃苦了吧。」

「沒有。他再生氣,也不敢對我下手。」

田遠看過去,潘雷正在和他父輩們討論著,一群在部隊的男人話題永遠熱烈,他是一個好男人,雖然脾氣有些暴躁,但是對他很好,這是心知肚明的。

「他不許我自己開火,就算是他不在家裡,他也會讓張輝給我送吃的。他在家的時候,家裡所有事情都不用我管,就連洗澡這種小事,他都照顧得周全。他脾氣是不好,可不會對我耍脾氣,前幾天我們吵起來了,可他氣得把家裡東西都摔了,也不會動我一根手指頭。他是個好男人。他真的對我很好。」

潘雷所做的一切,他都知道,吃餃子給他剝蒜這種小事,他都記得很清楚。別說了他不顧自己的安危,撲上來保護他。潘雷聲音大,嗓門高,可他從來沒吵過他休息。他易怒,暴躁,對任何人都下手,對李醫生也疾言厲色,可偏偏對他低眉順眼。不管是笑鬧著踹他,還是真的打起來,他都不會動粗。

他對別人嚴厲,可偏偏對他溫柔。潘雷的話,我把所有溫柔都給了你,別人就沒有了。

黨紅微笑著,挺滿足的。兒子是個土匪,可遇上一個喜歡土匪的人,他就是作惡多端,這個人也喜歡他也跟著他。這不就行了。再者說,她兒子就算是土匪,也是梁山好漢拿一撥的吧。

「雷子一根筋,愛了就是一輩子,你們既然在一起了,就好好的過日子,他要是欺負你,惹你,你就告訴我們,爸媽給你撐腰。你爸爸的軍規不是擺設,肯定好好懲罰他。他耍混你也別慣著他。他呀,就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想要什麼就必須得到,沒少對你使用陰謀詭計吧。我聽破四兒說過,他可是死纏爛打的纏上你了。沒吃虧吧。」

田遠臉有些紅,他還記得第一次,潘雷把他扛起來的事情呢。

「咱們家呀,就這樣,平時都忙,一天一天的沒人著家。終於人多了,肯定就會胡鬧。不管是潘雷還是潘展潘革,回家來都要接受訓練。你也別拘束,習慣了就好。讓他們鬧去,下次再回家,他們打得再激烈,不管是武俠片,還是戰爭片,你只管進屋。雷子有了你不容易,家裡人都不會反對的,我把你當兒子看,你和雷子一定要好好的過,可別吵架了鬧分手,我們老輩人可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田遠縮了一下脖子,他們家倒是貫徹始終,潘雷的軍規還貼在牆上呢,第十條,愛了就是一輩子,中途不許出現分手的事情。老一輩人也好通過,不過要他們堅持,一輩子在一起。

稍微點了一下頭,黨紅更是高興了。摸摸田遠的手,笑得越見慈愛。

「雷子好福氣,有你陪伴一生啊。這個混蛋,我都不知道怎麼說他,從小到大那是壞事沒少做啊,滿軍屬大院的找,哪個孩子沒有被他揍過?到現在還有人看見他就躲著走的。打破了人家的頭,我們登門道歉那是家常便飯。都三十了還給我們惹事呢,如今有你了,你幫媽管他,好好的管他,他要是不聽話,惹事,你就揍他,他要是對你揮一下拳頭,我讓你爸爸用皮鞭抽死他。」

家庭暴力是遺傳的,黨紅院長跟著一群兵匪日子太久了,外表看上去文質彬彬,溫柔和藹,其實也信奉拳頭底下出孝子。

「他不惹事,他聽勸的。」

田遠有些著急,可不能揍潘雷,一頓鞭子下來,他的後背還要不要啊。他工作本來就危險,再給他一頓鞭子,出事了可怎麼辦?

黨紅笑的那叫一個開心啊,兒媳婦和兒子感情這麼好,當媽的算是放心了。

「田遠啊,你家裡還有什麼人啊?」

「我是獨生子,家裡就只有父母了。」

「怎麼不接過來呢,古話說,家有高堂不遠遊。把他們接過來,你們住到雷子的房子去,把現在的房子留給你父母住,或者是一起搬到雷子那裡去,要是房子太小,我們再給你們買一套大一點的。」

黨紅也是行動派的,一提議馬上就想實施。

「老潘啊,咱們再給孩子們換一套大一點的房子吧,潘展,最近開發的樓盤有沒有三室兩廳的那種?有的話留意一下。」

潘雷的爹一聽孩子他媽說話,馬上想都不想的答應。

「支票存摺的都在你手裡,你給吧。」

「老爹英明。」

潘雷馬上支持,他早就想換房子了,換一個大一點的房子,隔出書房的那種,田遠看書辦公就有地方了。

「不用不用,我們就兩個人住,我那裡足夠了。再說我父母也不想過來。他們上年紀了,戀舊,老家那裡親戚朋友都在,他們捨不得離開。我定時回去,一年接他們過來做兩次身體檢查。」

他不是來奪家產的,怎麼到丈母娘這就張羅給換房子,這禮物也太大了。田遠著急的揮手,瞪了一眼潘雷,他就不能不火上澆油,添亂啊。

「這個必須堅持啊,人一上年紀了,定期檢查就很必要了,有些病症潛伏期長,定時檢查以防萬一。」

從醫學角度來說,黨紅支持這個行動。

「你父母還不知道雷子的事情吧。」

田遠點了一下頭,有些抱歉。潘雷都帶他回來介紹給所有親戚了,他卻還在隱瞞著父母。覺得有些對不起潘雷,可他父母嚴謹嚴肅一輩子了,可不敢輕舉妄動,怕的是他們和他鬧起來。出櫃,不是所有人都有這勇氣的,潘雷搞得動靜大,他要是敢帶著潘雷回家,他媽媽會狠狠揍他一頓,再把他掃地出門。

黨紅也不批評啊,這種事情,需要做兒子的去做工作了。

「他們要是實在不理解,就和我們說說,我們雙方家長談談也許還有用呢。」

「別擔心,沒有戰勝孩子的父母,他們也許一開始覺得這不對,可慢慢地就理解了,就知道只要你們幸福就好。雷子當著所有人宣佈他愛男人,他爸爸不也氣得要死,揍了他一頓也無濟於事。不也接受了。你們在一起好就好,我們做父母的不管。」

兒子有他自己的一輩子,不是為了誰過一輩子,打他罵他有用嗎?就算是被迫臣服了,兒子鬱鬱一生,做父母的也心疼啊。

「田遠啊,聽雷子說,你做副主任了?外科副主任啊,真有才華,你專攻什麼?」

身為丈母娘,自然關心姑爺的前途。姑爺工作順心,兒子也不多擔心了。他們潘家,是不缺軍人,可缺少的就是各種人才,丈母娘是院長,自然希望姑爺也是一個權威,子承父業,姑爺繼承丈母娘的醫魄,也在情理之中。

「我想進修,專攻心胸科。」

「那好啊,來我這裡吧,我帶你,你拜我為師,又是我的好兒子,又是我的好學生,我可盼著有人可以繼承我呢。前段時間,雷子一直讓我給你安排職務,我已經安排好了,可又說你不想靠著裙帶關係工作,我也欣賞你這份堅持。不過,人往高處走啊,田遠,林木就在武警醫院,他現在也是醫學界的後起之秀,可咱們摸著心說,媽還是希望你過來,咱們娘倆更親近不是,我退休之後,所有的醫術都交給你了,你做出更大的成績,別人一問,你是我兒子,是我學生,媽媽臉面更有光彩不是?」

心胸外科的權威,黨紅手術成活率在百分之九十八以上,醫術精湛的誇獎就是為了她準備的。他要是過去武警醫院,拜丈母娘為師,那就是師承名門,發表幾篇論文,再去進修,他成為醫學界後起之秀也是指日可待。

「伯母,我現在真不想離開那裡,雖然那裡有些不如意,可我還是那句話,真的不想靠裙帶關係。」

「你這孩子,還真是和我們家脾氣,都是這麼耿直。雷子當兵三年,誰都不知道他是軍區司令的兒子。你和雷子也算是天生一對,都不靠著家裡的關係。」

黨紅拍拍田遠的肩膀,更加喜歡這個孩子了,琢磨了一下有些不對勁。

「哎,我說你這個孩子,我都說了,你也是我們的孩子,你怎麼還和我叫伯母,叫媽媽。趕緊叫媽媽。」

「叫吧,媽媽的見面禮你都收了,還不改口啊。」

潘雷在一邊插話,田遠弄了一個滿臉通紅,所有人都停下交談看著他呢,就看他改不改口,改口了,就真的成為潘家的人了。

「媽,媽媽。」

 

 

第九十三章 小叔,這是小嬸兒嗎

田遠性子溫和,至於他對潘雷實施家暴,那也是被潘雷氣的,更大一部分,就是潘雷寵出來的性子。在外邊,對別人永遠都是溫文爾雅,斯文謙虛,有禮有讓,他只把所有小脾氣對著潘雷。在丈母娘面前,自然保持最完美的一面,所有人都喜歡溫和的人,都喜歡笑的溫柔的人。

回答著丈母娘的話,田遠成為最優秀的姑爺,黨紅院長是越看越喜歡,越深入瞭解越覺得這孩子真好,糟蹋在她家土匪兒子手裡了。

這就是一個優秀的外科醫生啊,他具有所有醫生的良好品德,他具備一個男人的所有優點,多好的一個男人,他要是有閨女,肯定不能便宜了潘雷。

田遠的一句媽媽,全部潘家人都笑了,潘雷幾大步過來,驕傲的摟著田遠的肩膀。

「媽,我給你找的兒媳婦很好吧,你滿意吧。」

「滿意滿意,這孩子好,你以後可以好好的對他啊。」

一點瑕疵都沒有,兒子的眼光不錯,一流的。

兒媳婦?田遠的手在背後搭上他的腰,對準他的腰眼,狠狠地掐了一把。

潘雷大叫一聲。

「你掐我幹嗎。」

又對他使用家庭暴力,以為有這麼多人給他撐腰,他就要作威作福啊。揉著腰,一臉的抱怨。

「掐你怎麼了?不行嗎?」

「行,行,祖宗啊,這麼多人呢,你給我留一點面子行不行?你掐我的話,咱們回家你愛怎麼掐就怎麼掐。」

壓低了聲音在田遠的耳邊求饒,所有長輩都在這呢,給他留點面子吧。

「妻奴。」

潘展唾棄一口。

「你不妻奴?別笑話我,你也不咋地。」

潘雷回嘴,他大哥疼老婆那是出名的,他們兩口子打架,每次都讓他媳婦兒撓的桃花朵朵開,他怎麼不敢對他媳婦兒出手啊,五十步笑百步?他還得意了。

「他愛我才怕我,你管得著嘛你?」

潘大嫂給潘展出頭站起來和潘雷叫囂。

「他掐我我願意,這是我們兩口子的小情趣,你管得著嗎?」

小叔子和嫂子隔著沙發開展,上輩人司空見慣了,他們小輩人到一塊了就會這麼掐架。

潘大嫂的脾氣更火爆,跳過來要和潘雷再打一場,潘雷也不怕她,手下敗將,打多少次,大嫂都打不過他,要不是大哥維護,他真想和這個女人真的動手了。

田遠皺了一下眉頭,小叔子和大嫂打起來,怎麼都不是這個事兒。

清了一下嗓子。

「潘雷。」

就低低的叫了一聲潘雷,捋胳膊挽袖子就要開戰的潘雷,就像被馴服的老虎,一下子變成了小貓咪。

「哼,我聽我這口子的話,好男不和女鬥。」

袖子放下了,乖乖地回到田遠的身邊,田遠點了一下頭,好乖。

老爺子爆笑出來。

「這一物降一物啊,雷子從小到大就沒人管得了,這次有了小田,他也就乖乖地聽話了。好,家有賢妻男人不遭橫事。」

「爺爺,田兒也是男人,被賢妻媳婦兒的叫他,他不喜歡。他不喜歡我也不高興。」

趕在田遠皺眉頭之前馬上反駁他爺爺,賢妻?這話說出來,田遠還會掐他。

老太太瞪了一眼老爺子。

「怎麼就這麼不會說話呢。小田啊,你就是我們的好孫子。」

「好了都別鬧了,趕緊的去餐廳吃飯吧。雷子,帶著田遠去洗手,咱們吃飯了。」

黨紅趕忙叫著所有人去吃飯,吃完飯哈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潘雷帶著田遠去洗手間,用身體把他圍在洗手台和他的身體之間,扭開水龍頭,反覆揉搓著田遠的手,把他的大腦袋壓在田遠的肩膀,側頭就能親吻到田遠的脖子。

「我喜歡你的家人。」

田遠低聲和他說話,雖然他把全身重量都壓在他的身上,就像把他的家人都給他一樣,讓他覺得有壓力,但是這壓力催化的是一種家庭的幸福溫馨。父母慈愛,爺爺奶奶溫和,叔伯兄弟親厚,這種濃濃的親情,讓他很喜歡。雖然這群家人有些不靠譜。

「他們也都很喜歡你,寶寶,我很高興你也喜歡他們。我們是一家人,你接受了我,也接受我的父母。從今以後,我們就是真實的兩口子,也會有小摩擦,也會吵架,但我們會很幸福。我父母就是你的父母,你的爸媽也是我的爸媽,就是所有正常男女結婚一樣,是兩個人的結合,是兩個家庭的融合。親愛的,你不知道我有多高興,看著你和我媽媽在一起聊天那麼愉快,我的愛人和我最愛的媽媽如同母子一樣,我真的很滿足。」

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情,這兩個人要在一起的話,那就是兩個家庭的事情。把自己的愛人帶到父母面前,都想得到祝福和認可。所有同志都很想把自己的愛人帶給父母看,可就是有太多的壓力和不理解讓他們瑟縮,不想讓父母傷心,只能讓他受委屈。

可他們不一樣,他的家庭雖然都是身處高位,可是,潘雷早就把所有的事情處理好了,雖然有些荒唐,很高調,但他這麼做,無疑是先鋪平了這一條路,帶田遠進門,不讓田遠受到一點的鄙視,一點的嘲笑,一點的傷害。這也是他疼愛的一種方式。

田遠在他的懷裡,身後就是洗手池,他和潘雷緊緊貼靠在一起,抬起濕漉漉的手,摟抱住他的脖頸。

潘雷壓著他,側頭親吻。

「我也很高興。」

田遠在他的唇邊低語,很高興,你有一對開明的父母,你有一個幸福的家庭,你把這對父母也分享給我,把這個家庭也送給我。讓我也融入其中,作為一份子,一起享受父母的疼愛,家庭的溫暖。

潘雷吻上他,不激烈,但是,纏綿。

點啄一下,分開,再啄吻,再分開,田遠低笑時,再深吻,摟著他的腰,讓他腳尖點地,只能緊緊摟著自己的脖子,貼在身上,傾盡纏綿。

「小叔,小叔,三奶奶讓我叫你們去吃飯。」

小丫頭不合時宜的敲門聲響起來,一直砸這門,潘雷不甘願的在田遠脖子上咬了一口。

「我就說我養不活孩子。這個時候,我只想抓起他丟到大街上去。寶寶,我就養你,把你當成我的兒子一樣養著你。」

剛才所有的好氣氛,纏綿親吻的浪漫溫柔,就被潘雷這一句話徹底打破,田遠忍無可忍,好端端的,一下子就變成他兒子了?

抬起一腳飛踹潘雷的小腿,丟給他一個大白眼,頂著脖子上新印上去的草莓印子開門。

彎腰抱起了潘展的小閨女。

「小可愛,叫什麼名字呀?」

他知道潘家那幾位大人物的名字,可對其他人還是不太瞭解。

「潘世紀,小名兒叫零四兒。」

小姑娘一笑就能看見少了兩顆門牙,正是換牙的年紀怪好玩的,羊角辮子帶著兩個蝴蝶結。這孩子繼承了她老媽的精緻容貌,卻有潘家奧特曼的性格,絕對錯不了。

田遠腳下一踉蹌,差一點摔了。瞠目結舌的看著笑得就像朵花兒一樣的小丫頭。

潘世紀?他爸小名兒是破四兒,他閨女的小名兒就變成了零四兒?這是繼承嗎?

這誰給取的名字啊,這也,這也……太無語了,雷死人了。

潘雷在後邊扶了他一把,摟著他的腰,往餐廳走。一臉的習以為常。

「這丫頭是跨越了世紀出生的。所以,很有紀念意義,就叫世紀。他出生那年是兩千零四年,正好了,小名兒也隨了他爹,叫零四兒。雖然是長房長孫女,我們都叫她四兒,不過她爸爸一聽見四兒,就臉部發僵。」

田遠看看這孩子,想想潘展,再看看潘雷。

「還是你的名字比較好。」

潘雷很高興,當著四兒親了一口田遠。他這口子就是罵他缺心少肺,他也愛聽。

「別胡鬧,小心教壞了孩子。」

誰知道四兒什麼都不怕,瞪著兩隻大眼睛,水靈靈的,和斑比一樣可愛的孩子,怎麼就有了奧特曼一樣的名字啊。

「小叔,我爸爸說,這位叔叔是你的愛人。你們是不是要結婚的呀。」

孩子嘛,童言稚語,問題天真,加上水靈靈的大眼睛,可愛的很。

「是呀,只要他同意,我們就結婚。零四兒給小叔做花童好不好?」

潘雷摸摸孩子的頭髮,他養不活自己的孩子,可不代表他討厭孩子。別人的孩子讓他玩就行。

零四兒一聽來了興趣,攀著田園的肩膀,興致勃勃的問著。

「那,小叔,他就是我的小嬸兒了對不對?」

挺可愛的孩子,怎麼就有小惡魔一樣的問題。

「小嬸兒,我都叫你小嬸兒了,你是不是應該給零四兒紅包呢。」

田遠看著零四兒天真無邪的眼睛,很想說一句,長了一對翅膀就騙所有人是天使,潘家人不出天使,潘家出鳥人,異類。從老到小,都是異類。

潘雷咧嘴笑了,覺得零四兒太可愛了。田遠虎著臉瞪她的模樣更是可愛啊,他也被問題噎住了啊。

大方的拿出皮夾子,數出五百塊嘎嘎新的粉色毛爺爺給零四兒。特大方的說。

「乖,買糖吃吧。」

 

 

第九十四章 麻將會議

吃飯不重要,喝酒不重要,為了接下來的搓麻大戰,所有人都是加快速度,丈母娘給田遠夾菜,潘雷負責往田遠碗裡劃拉,一會工夫就摞起來那麼老高。

「這個好,這個蛋白質高。那個也不錯,你最喜歡吃的。肉呢,排骨呢,爺爺,你把排骨給我端過來吧,田兒最愛吃了。」

完全是搶奪大戰,潘雷都站起身給田遠端盤子摞菜了。

「多吃點,下一頓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吃到呢。」

田遠很想大喝一聲,給老子坐好了吃飯,這不是土匪聚餐,他們現在也不是饑荒年代,不用搶。

一桌子人沒人在乎潘雷的掠食,加快動作,稀里嘩啦的吃飯。

「快吃吧啊,不用不好意思,就這樣,吃飯和打仗一樣。」

丈母娘安慰著姑爺,順便夾了一塊紅燒魚給姑爺。

一桌子飯菜,加上喝酒吃飯,半小時搞定了。

僕人趕緊收拾,警衛員已經擺放好了三個麻將桌,就在客廳裡,推開了沙發,挪了茶几,三個大桌子擺著那,三幅麻將外加一盒撲克都擺在那。

潘革來得晚一些,只來得及喝一碗湯,就被叫過去了。

潘家老太爺,潘家,田遠,潘革一桌,最早開始碼長城。

潘家三位長輩,再加上潘展一桌,隨後加入戰鬥。

潘家老太太,三位兒媳婦圍坐一桌。

潘大嫂沒辦法了,只好和零四兒到沙發上去玩撲克。

全名大搓麻,開始。

這些個上將司令外套解開,裡邊的綠色襯衫也解開了最上邊的鈕子,完全的放鬆了。

這算不算聚眾賭博?

肯定沒人敢過來抓賭,隨便提出一個人,都能把員警唬住。

田遠平時工作忙,大牌之類的並不是很在行。潘雷在部隊的時間久了,閒著無聊的時候,經常和他的手下同事的搓一會,要不就鬥地主。

在潘家浸泡著,哪個不會打麻將?不信去看看,最小的零四兒也玩的不亦樂乎呢。

「碰。西風。」

老太爺丟出一張牌,抬頭看看田遠。

「聽雷子說,你前幾天遭到劫持,什麼情況?這外邊的社會怎麼變得這麼亂了?好好的一個醫生怎麼會遇上這種事情。」

潘雷抓牌,發牌。

田遠在他的下家,他發出來的牌,都能讓田遠吃得到。他說過要把爺爺贏幹的,他們兩口子要聯手合作。田遠趕緊吃牌,發牌。

「碰,九條。爺爺,也沒什麼,一個家屬妻子去世了,是我們醫院醫生的責任,其實這個人挺可憐的,嚴格說起來,也是我引起的,院長提升我做副主任,那位醫生是競爭對手,我升職了,他心裡氣不過,就拖延了手術時間。這時間就是生命,病人死了,家屬承受不住這個打擊,就做出過激行為。我想那個家屬要有一個好律師應該判不了多少年吧,畢竟他還有兩歲的孩子。太可憐了。」

潘革丟牌。

「你們醫院的那個女人簡直就是混蛋,所有人都氣壞了,她還有臉哭。」

潘老爺子繼續碰。

「三媳婦兒,你趕緊的在武警醫院給田遠找個職位,什麼醫院啊,都是些什麼人啊,欺負咱們家的人可不行。」

隔壁的黨紅也忙著呢。

「爸,咱們家田遠找個職位,什麼醫院啊,都是些什麼人啊,欺負咱們家的人可不行。」

隔壁的黨紅也忙著呢。

「爸,咱們家田遠不喜歡靠著裙帶關係進來,給他一點時間,位子我給他留著,他想什麼時候過來都行。」

斜對角的潘大伯開口了。

「潘革,那個醫生怎麼處置的?不能留著這樣的醫生危害社會啊。」

潘雷繼續往外給田遠放牌,讓田遠抓槓。

「那位醫生和外科主任的關係曖昧,呸,老男人養的小三兒,我聽說他請假了,說是嚇壞了壓驚呢。」

潘老太太一拍桌子,麻將都震起來了。

「什麼風氣,他們有靠山,就要擠兌我寶貝孫子嗎?潘革,你們處理這件事的時候,一定要嚴肅處理,順便把那個女人給抓了。」

田遠抓了一個槓,一推牌。

「胡了。」

潘革往外掏錢,老爺子也拿錢,潘雷嘿嘿的笑,一次贏了一百多,他家這口子手氣真好。

「這就是醫院內部的事情了,不知道院長要如何處理。」

潘老三也火了,欺負到他們老潘家頭上了,有本事就拉出去練練,看誰更有靠山。

「孩子他媽,給衛生局的打個電話,讓他們介入這件事,這種女人就不能再做醫生,要衛生局吊銷了他的行醫資格。」

黨紅同意,丟出一張牌,老太太胡了。

老太太挺高興,收著錢,接下去。

「吊銷她資格都不行,要追究她法律責任。」

潘大伯一攤牌,也胡了。

「清一色一條龍,給錢給錢。告她危害社會和諧,擾亂社會治安,失職的責任。」

潘二伯一把輸了五十幾塊,有些氣不過,都是聽他們討論這件事讓他火冒三丈。

「再告他第三者插足,關她幾年。」

老爺子更狠。

「要是放在我打仗那會兒,早把她捆上炸藥丟到日本兵部去了,至少還能做一點貢獻。」

這三兄弟笑出來,他們囂張都是跟著父輩們學來的。

田遠終於知道了,潘家,整個一個土匪窩。哪個也不是善茬兒。

老太太下最後命令。

「這件事,潘革你主抓審問。潘展你找一個好律師起訴那個女人,潘雷,你小子從今以後保護好了田遠,田遠需要你們多多愛好才行,他沒有你們的身手,也沒經歷過戰爭,也沒經歷過那些事情,平凡的一個好孩子,你可要好好的把他給我保護好了,下次讓我看見他瘦了,我就讓你小子受軍規處置。」

潘家的事情,很多很多都是在麻將桌上商量出來的,一家子圍成三桌,談話交流沒障礙,各抒己見,意見統一了,小輩人就去執行。

這可不是不重視田遠,而是非常重視他。一家子聚一塊討論田遠這一件事情,足夠證明全家對他的重視程度。雖然在麻將桌上。

這就是潘家的麻將會議。

一打麻將,就像是山中無甲子,一晃一千年的錯覺,田遠面前的錢越來越多,潘老爺子手氣不太好,打八圈他能輸六圈,田遠坐在門對面的位子上,用潘雷的話,紫氣東來,財源廣進。

潘革鄙視潘雷,屁咧,他總也不說,兩口子聯手,他總給田遠放水,讓田遠胡,一直在贏錢,鄙視打牌出老千的,鄙視聯手欺負老人家的,鄙視不顧兄弟情義,把他所有的錢都贏走的。

也就是說,他們這一桌,老爺子不是最大的輸家,潘革才是那個冤大頭。

這打牌是能上癮的,所有人都不餓,也不鬧著要散場,打順手了就聽見滿屋子稀里嘩啦麻將的聲音,要不就是高談闊論,在麻將桌上開始討論,如果美韓欺負人的話,中國在公海是不是要開始炮火攔截,宣佈開戰。

田遠不是第一個鬧著要不打牌的人,開玩笑,他一直在贏錢,怎麼可能說不打了,打到天亮才好呢,他就成富翁了。

興致正濃的時候,潘革一推牌。

「不玩了,沒錢了。」

把皮夾子亮出來,除了剩幾個五毛錢硬幣,真是一張毛爺爺也沒有了。

「哎,什麼人哪,玩興頭上就不來了。爺爺,他給您老敗興呢。你罰他吧。」

潘雷不怕事情小,火上澆油。

「老二啊,二媳婦兒,潘革沒錢了,你們當父母的支持他一下。」

老爺子好不容易玩得很開心,自然不想早早散場,這才幾點?他們才打了六個小時而已。

潘二伯一臉的苦悶,他們這一桌,都讓潘展贏去了,他也錢包空了。

和婆婆打麻將,能贏婆婆嗎?三位兒媳婦都是輸家,老太太才是贏家。也都沒錢了。

「這樣吧,二哥,你借高利貸,田兒,借給二哥兩千,二哥,明早上你還他三千啊。」

田遠很聽話,乖乖的數出兩千塊,誰知道潘革根本就不領情。

「呸,我不管輸贏都要搭進去一千塊,我才不呢。不錯,我不玩了。」

再繼續玩下去,他的債臺高築,利滾利下來,他肯定欠一屁股債。倒是打牌輸去的還認了,主要是被潘雷田遠算計去的,心有不甘啊。爺爺那是只要有人和他打牌,輸贏無所謂。

老爺子臉一沉。

「必須玩,三缺一,你就這麼不孝順我啊,趕緊的坐下玩。老太婆,借給潘革兩千。」

潘雷最壞了,要說這一家子人就屬他最壞,坑蒙拐騙,無惡不作啊。

「哥,咱們不玩錢的,老規矩,誰輸了誰就去負重越野跑,怎麼樣?」

「這個好,鍛鍊身體了還不造成經濟損失。你們幾個,也都這麼玩吧。就壓負重越野。壓幾圈就是籌碼,和算錢一樣,贏了就減去幾圈,輸了就往上加圈。明早上,輸了的人就去負重越野。」

女人們自然不會遵守這個決定,一群男人,不管老的小的,都用負重越野做賭注了。

打了八圈之後,老爺子這一桌見了分曉。

「我又輸了十圈啊。」

潘革差一點哭出來,累積下來,他輸了二十圈了。

老爺子輸了三圈,潘雷輸了八圈,田遠還是大贏家。這就是家有一寶,越用越好。田遠的守護神啊,就是潘雷。潘雷的寶,就是田遠。

 

 

第九十五章 老少爺們齊跑操

麻將大戰持續到半夜,老爺子撐不住了,從下午就開始搓麻將,一直到半夜,快九十的老頭子了,老爺子輸到一毛錢也沒有了,負重越野他加減之後,還是三圈,這才滿意。

晚飯都能當宵夜了,吃過之後,誰也不走了,田遠還有假期呢,潘雷和他一商量,也住在這吧,讓你看看我當兵之前的房間是什麼樣的。

幸虧房間多,這麼多人都能住的下。

老爺子臨睡之前,還大手一揮。

「孩子們,明天起床號一吹,馬上就開始負重越野跑啊。」

六點的起床號,就算是現在睡下了,他們能休息的也只有五個多小時。

大床,綠色的軍被,除了上大學那會他還真沒有睡過這樣的被子呢。

潘雷把兩床被子疊在一起,然後鑽進田遠的被窩,摟著自己的人,睡在自己的床上,咋就這麼幸福呢。

這樣的被子都是單人的,兩個大男人睡一起,鑽一個被窩,其實有些艱難,一翻身,就能把被子撤走。田遠不敢動,有些僵硬了,推了推潘雷。

「你自己蓋一床被子去,跟你睡一起我難受。」

「哪有兩口子不睡一起的?好好睡,我摟著你呢。」

「翻身被子就掉啦。」

潘雷嘿嘿一笑,壞水又冒上來了。

「被子小,可我有好辦法。」

掐住田園的胳膊,一用力,就把他整個人摟抱到自己的胸口,讓他的胸口貼著自己的胸口,小腹貼著小腹,小頭貼著小頭,壓在他的身上,這樣不就可以睡了嗎?

早就想這麼抱著他睡了,大面積的裸體接觸,還可以聽見他的心跳,手一落,就能接住他的後背,還可以感受他的小頭,多好的姿勢呀。

一直都想試試看,他家這口子臉皮薄,除了那次那什麼,把他摟在腰上讓他跳躍,其餘的時間,讓他坐自己的身上,他都不肯的。

田遠哪受得了這種刺激啊,他一貼上去,就感到他的那裡頂著自己了,慌張得要從他身上下來。

潘雷手一摟,就把他摟在自己的懷裡,呼吸有些重了。

「隔壁睡著咱爹媽,你要是想讓他們知道我們是怎麼恩愛的,你就動,亂動。」

田遠嚇得馬上不敢動了,這種事情還是回自己的家了比較好啊。

「乖乖的,寶寶,睡吧,明天你就會看見潘家的老少一起上陣跑操了,那是多美麗的風景啊。上將司令這麼大年紀了還要接受懲罰去跑操,這讓他們手下的兵看見了肯定特別解恨。一直都是他們看著那些兵訓練,也輪到他們了。」

一下一下的輕拍著田園的後背,不敢撫摸,怕摸出火來。也不敢胡思亂想,雖然心愛的人就在懷裡,雖然他的身子和自己貼靠著,可一想到隔壁住著他們的爹媽,放不開,也只好作罷了。

他們應該回家的,在軍屬大院,什麼都沒辦法做。

田遠睡了,呼吸間都是他的氣息,這是最讓他安神的味道。

潘雷小心翼翼的把他放躺,從背後摟著他,就像兩根湯勺一樣,貼靠在一起,被子給他蓋得嚴密,讓他枕著自己的胳膊,話說,這單人的軍被是有些小,他一個一米八九的個頭睡著都有些勉強,再多一個田遠,自然是不夠用。可田遠的背後是潘雷溫熱的身體,燙圍著他,被子蓋得嚴實,他一點也不會冷。

潘雷只把另一床被子扯過來一些,蓋在身上。大部分還在他身上蓋著呢。

他身體素質好,被子薄一些也沒事。明天和老媽建議,換一床大大的厚實的雙人羽絨被,怎麼翻滾也不會出去。

保證田遠睡得好才是主要的。

現在感覺特幸福,看著心愛的田遠睡著了,他就忍不住親他一下。

「寶寶,哥好愛你。」

帶著心愛的他進門把他介紹給父母親戚,得到所有人的祝福,這就是他最高興的事情。

只覺得一瞌睡的時候,天還濛濛亮呢,軍隊裡才會出現的起床哨吹起來了。

潘雷聽見的第一秒,身體已經做出反應。搖著懷裡的田遠。

「寶寶,起床了,快一點。」

田遠睡的五迷三道的,被他叫起來還迷糊著呢,這一大早起的,幹嘛呀。

潘雷已經跳下床開始換軍裝了,越野穿的迷彩服,高幫軍靴,黑色背心,皮質露手指頭的手套。

隔壁的房間也傳來聲音,透過窗戶看過去,每一個房間的燈都亮了。

昨晚上老爺子的話就是聖旨,一早起來負重越野必須執行。

潘雷拿著田遠的衣服拉著他,就往他頭上套。

「快點吧,小祖宗,就你這速度和狀態,敵人都打進來了,你還沒穿褲子呢。伸胳膊。」

幫他把T恤衫穿好,又把褲子給他拿過來,幫他伸進兩條腿。

「自己提上去,我給你找一雙襪子和運動鞋。」

他媽媽一直捨不得把他以前的東西丟了,田遠的腳比他小三號,十六七的鞋子他應該能穿。

終於找到一雙白色的運動鞋,一雙襪子,轉身回來的時候,田遠還在那和皮帶奮鬥呢,他血壓低,一早起來他要茫然一會。就算是著急,他的行動也快不了。

潘雷趕緊給他扣上皮帶,把他按在床上給他穿襪子,然後換鞋。還是大一些,吧鞋帶弄緊一點吧。

「潘雷,昨晚上和田遠幹什麼壞事了,現在還起不來?敵人的子彈都到家門口了!」

潘革在院子裡大喊。

「來了來了!」

蹲下身趕緊把他繫緊,拽著田遠就跑出去。

院子裡燈火通明,所有人都站好了。

老爺子站在一邊,身穿月白緞的功夫服,上將司令們一身野戰服,潘展潘革也換上了當兵時候穿的野戰服,潘雷拉著田遠加入。

人都齊了,收腹挺胸縮肚子,站的筆管條直,接受潘老爺子檢閱。

「今天點名批評潘雷,動作拖拉,起床哨都吹了五分鐘了,你才來。敵人攻打進來的時候動作這麼慢,肯定被人一子彈撂在那了。潘雷多跑三圈,作為懲罰。把背包背起來,裡邊是二十五公斤的重物,昨天打牌輸了多少圈的人,就跑幾圈。」

老爺子帶了一輩子的兵,威嚴在那擺著,不管 你現在是什麼軍銜,都必須聽指揮。

「田遠,出列。其餘的人,向左轉,起步,跑。」

田遠現在才清醒,看著這些人開始了負重越野跑,他單獨被叫出來有些奇怪。

「田遠啊,你和他們比不了,他們都是久經戰場的人,身體素質都很好,跑上二十圈也沒事。你可沒做過這種運動,咱們不和他們湊熱鬧啊,和爺爺走,做監督去。誰跑得慢了,給他一鞭子。」

田遠這才看見,老爺子手裡提著一條馬鞭。

突然覺得後背疼,這老爺子這麼大歲數了。還會這麼折騰人啊。

老爺子笑呵呵的,田遠為能躲開這種酷刑而暗暗竊喜,腳步輕快地走在老爺子背後。

軍區大院,說大也不大,但是,繞著軍區大院跑一圈,也需要十分鐘左右,更不要說背著五十斤的背包了。

天亮的快,軍區大院的人起來的都早,基本上六點多的時候都會起來了,這都是在部隊訓練出來的好習慣,鍛鍊的人也慢慢多了。

就看見小路上,潘家祖孫三代都在奔跑,訓練。

後邊跟著散步的潘老爺子,還有一個斯文年輕人。

潘老爺子誰都認識,遇上一個人,都會站住給他敬禮,叫一聲老首長早上好。老爺子似乎是喜歡這種感覺。

對於潘家集體訓練,也見怪不怪了,有熟悉的會和老爺子調侃一句,老爺子又訓練他們呢。

各家都有警衛,也有巡邏的人員,小路上遇上了,都會站好了,給這群背著越野包,跑得滿頭大汗的首長們敬禮。

田遠想起了潘雷昨晚的話,被士兵看見了肯定特別解恨,一直都是他們 這麼鍛鍊士兵,現在,也輪到他們了。管你是司令還是上將,或者是少校,都不好使,老爺子發話了,必須跑。跑不動了老爺子拎著馬鞭在後邊跟著呢,誰敢停下,誰就準備挨鞭子吧。

這個時候,潘革最痛恨潘雷,好端端的你出什麼餿主意,二十圈?這不是要了他的命嗎?他在公安局做局長太多年,不做特種兵很多年,這種高強度訓練他吃不消啊。

潘雷跑得最快,雖然他被罰了三圈,可他一直有這種訓練,對他來說,這就是小菜一碟,很快地就跑完了。

跟上了老爺子的腳步,田遠看他跑得滿頭大汗的,有些心疼。

「快擦擦汗。」

慶倖自己沒有去當兵,這種高強度的訓練,他一次也受不了。

有警衛接過了潘雷的背包,田遠拿在手裡的毛巾和水這下是派上用場了,潘雷擦擦汗,接過他的水瓶,咕嚕咕嚕的喝下去。

「運動之後的出汗感覺真舒服,回去洗洗澡,再吃早飯,感覺真好。田兒,以後和我一起跑步吧。」

田遠拚命搖頭,不跑,太累,像他這種訓練,他肯定吃不消。

「年輕人還是多運動一下好,身體素質好了,工作才能有積極性。雷子啊,日後拉著田遠多鍛鍊一下,等他能跑了,你也和他們跑幾圈去。」

田遠覺得,日後,還是減少這種家族聚會比較好,真的要他去跑?背著五十斤的東西去跑,他會累癱的。

一大早就這麼虐待自己,再工作一整天?他不想活了啊。

 

 

第九十六章 耽美漫畫經典畫面

  潘雷跑得快,可有人跑得慢啊,三個叔伯長輩都是六十幾歲的人了,滿頭大汗,呼哧帶喘的吭哧吭哧的往前跑,汗水濕了衣服,羨慕嫉妒恨的看著潘雷,就像盯著入侵中國的小日本兒。

  你小子,你小子好啊,跑了五六圈就下去了,還有人遞毛巾送水給你擦汗,當著他們大秀恩愛那,怎麼就這麼不孝順啊,不知道還有叔伯們在跑步啊,看看那些警衛,看看滿軍屬大院的人,都是好笑的盯著他們那,他們可是司令,可是上將,六十幾歲了,不帶這麼丟人的。這一圈一圈的,人越聚越多,擺明瞭就是光屁股推碾子,轉著圈地丟人嗎?

  最可氣的,知道最可氣的是什麼嗎?經過王政委家的時候,那個王姑娘,還在歡呼雀躍。

  「潘伯伯加油!」

  潘老爹氣得悶哼,這樣的沒有眼色的姑娘家,一輩子也進不了他家的門。

  吭哧吭哧的跑步,累得就像小狗兒。

  田遠撲哧一下笑了,然後咳嗽一聲,不能這麼說他的老丈人。老丈人累得像條小狗,潘雷就是狗崽子了。

  推了一下潘雷,潘革可是二十圈,老丈人他們也都在十幾圈,老爺子提溜的馬鞭跟在後邊,這也不是個事兒啊。

  老爺子真有威嚴,站在那裡,看誰腳步慢了,提著鞭子就要過去,嚇得這群人趕緊加快腳步,這麼大年紀了在被老爺子抽一頓,太丟人。

  「潘革,你快一點,沒吃飯啊,連你爸爸都跑不過,你怎麼繼承家裡的優秀傳統!」

  老爺子手裡的鞭子柄一轉,指著跑過來的潘革大吼。那聲音洪亮,完全不像快九十歲的人。

  不說別的,就靠這聲音,老爺子也能突破一百歲。

  潘革就差哀嚎了,親愛的爺爺,您眼睛不花吧,我已經超越我爸爸兩圈了,這是第三圈落在他身後啊。

  看看潘雷,眼神兇狠,你個臭小子,就這麼看著你二哥受虐待呀。

  潘雷抬高了頭,二哥,我不看著你,我就不內疚。跑吧,回憶一下你在特種部隊待的那兩年生活吧。

  潘革看著田遠,你也是個沒良心的,忘記二哥怎麼幫你的了?

  田遠受不了潘革的哀求眼神。趁著老爺子不注意,趕緊壓低了聲音,和潘雷交涉。

  「趕緊想想辦法,這都是六十幾歲的人了,還真讓他們跑上二十公里啊。」

  真可憐,滿腦門子的汗,吭哧吭哧的跑步,背著二十五公斤的包,那是越跑不動越沉的東西,老爺子這不是出麼蛾子折騰人嘛。

  「爺爺,讓田遠監督,我送您回去吧,您該到時候吃早飯了,我老媽不是囑咐過您嗎?定時定量吃飯,這對身體好。」

  老爺子看起來是有些累了,肯定的累了,昨天打麻將打到了半夜,今早上又起來監督越野跑,這都快九十了,能吃得消嗎?

  老爺子把鞭子交給田遠。

  「他們誰不快跑,你就抽他們。這是爺爺給你的權利。」

  老爺子擺擺手,不用潘雷送他,自己回去了,一個警衛跟著護送回去。

  開玩笑,除了一個零四兒比他小之外,任何一個人,都比他大,叔伯丈人,大哥二哥,哪個敢動?趕緊的把鞭子丟到一邊的草叢,丈人剛好過來。

  「爸爸,休息一會吧,爺爺回去了,你們散散步再回去。」

  潘老爹趕緊停下來,呼,累死了,他是十二周,這背包他媽的都有一百斤重,累得要死。他的警衛趕緊上來送毛巾遞水。

  這個時候可不能回去,至少要等個十幾分鐘,要不然老爺子肯定發現他們偷懶了。

  各位叔伯也都停下來,各自休整,聚在一起集體抱怨。

  這老爺子真是越來越精神了,折騰兒子孫子都不帶眨眼的。打日本鬼子的時候,有急行軍,一個晚上靠著兩條腿走上一百公里這簡直都是奇蹟了。把他們當成二三十歲的小夥子那麼訓練可不行啊,都上年紀了,禁受不了這種折騰。

  潘革差一點坐在那起不來,他痛恨昨天自己手氣太臭,一下子輸進去二十圈,差一點累死。

  潘家人多,聚在一起就是一個笑話,每次都能成為軍屬大院的看點。

  王政委家的大姑娘早就惦記著潘雷呢,聽說他昨天就回來了,可左等右等就是沒看見,潘家人聚會,他是姑娘家害羞,不能當著面那麼多人去找潘雷,終於一早上看見潘家老少跑操呢,王大姑娘換了最美的一身衣服,站在她家的門口,想和潘雷來一次初晨偶遇。

  潘雷拉著田遠的手,滿軍屬大院的散步,他不會掩飾,不管當著誰,他就拉著田遠的手,看見一個人,他還會打招呼,喲,王叔叔,您早啊,這個人啊?我愛人啊。田兒,這是總參的王叔叔,叫叔叔。

  張伯伯,挺長時間沒看見了,身體挺好的吧,這是我愛人,在市第一醫院工作,有事的話去找他。田兒,張伯伯就是張輝的爸爸,趕緊叫人啊。

  林嬸早啊,林木沒回來啊。林嬸,我愛人,小夥子帥吧。

  滿世界的炫耀,看見誰就把田遠推給誰看,看看,這是我愛人,我那口子,帥吧,年輕有為,脾氣可好了。

  不遮掩,不隱藏,他就要把自己的愛人介紹給所有人認識,不在乎他們接不接受,他們接不接受是他們的事情,我只是告訴你們,我有愛人了,我的愛人比所有人都出色。我不會讓他受一點委屈,不會在別人的面前說一句,這是我朋友。這會傷害到他。我愛他,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的愛人是誰。

  田遠剛開始還有些不好意思,他不是熱情的人,他沒有見誰就打招呼的習慣。潘雷這麼介紹他,讓他有些無措,但是慢慢地也就習慣了,他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丈母娘丈人對他很好,所有人都認可了他們的感情,在一起了,他們是要生活一輩子的,難道每次他們出門看見熟人了都要說,這是我朋友嗎?雖然是,男人,兩個人都是男人,可他們相愛,這愛情是不分種族不分性別,不分國度的事情。愛了,就承認,我愛他,愛這個男人。

  所以挺直了腰板,潘雷把他介紹給誰,他都會順著潘雷的話叫人。溫和一笑。

  遠遠地看見了王政委家門口的清晨綻放小花一樣的王姑娘。

  暗叫不好,這躲了在躲,怎麼走到這來了。田遠還不吃醋啊。

  來了一個大急轉,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順著來的路再回去吧。

  弄得田遠有些迷糊,怎麼了?

  「幹嘛呀,從這裡走回去,不是更快到家嗎?」

  潘雷一捂眼睛。

  「啊,完了完了,田兒,快,我迷眼睛了,你快給我看看眼睛裡是不是進了小飛蟲。」

  田遠趕緊把他按在路邊的小石凳子上,抬高了他的下巴。

  「別揉,小心感染了,我看看。」

  傍晚的時候小飛蟲才會很多吧,他怎麼會有小飛蟲入眼了呢,靠近了他,兩個人靠的很近。

  潘雷抬著下巴,那樣子就像是在索吻,田遠輕抬起他的下頜,慢慢靠上去,藉著初升的太陽,陽光透過樹葉灑落在他們身上,有一絲淡淡地薄霧,一個男人高大匪氣卻很溫順,一個斯文儒雅,這畫面,唯美的就像是漫畫裡的經典鏡頭,當然,這是耽美漫畫裡的經典畫面。

  清晨,兩個男人,親吻。

  小跑過來的王姑娘硬生生的停住了腳步。

  潘雷另一隻眼睛微微睜開,斜著看了一眼,這姑娘吧,挺好,但是就是童話故事看多了,小時候找他玩遊戲太多了,讓她陷入幻想拔不出來,早就告訴過她,他也早就出櫃,可這姑娘就是死心眼,幻想著有一天,潘雷開著悍馬,把他搶回家。不會,娶回家。潘雷說過八百次他喜歡男人,這姑娘就是不開竅。為什麼不回家,一方面是家裡這幾位太嚇人,每次回來都要折騰折騰。在一方面,就是這王姑娘,惹不起啊。

  手臂一樓,圍上田遠的腰,往懷裡一帶,田遠就靠在他懷裡了。

  「別鬧,我再看看,小飛蟲進了眼睛很麻煩的,處理不好容易發生角膜炎。」

  「寶寶,我就是祥這樣親親你。」

  潘雷睜開雙眼,對他壞笑,一隻手扣住他的後頸,一隻手摟著他的腰,抬頭就吻上去。

  管你有沒有人在看,他家這口子小心翼翼的照顧他,就讓他開心,就想親親他,剛才還想做戲給王姑娘看,現在完全是情不自禁。今早起來得太匆忙,早安吻還沒有拿到手呢。

  田遠貼靠在他懷裡,被他摟抱的腿還在半彎著呢,這個動作實在費力氣,潘雷還親上了不松嘴,親一下不夠,還要連親再摸,這還不夠,等他換氣的時候,又來了一個深吻。

  時間地點不對,要不然,肯定發展成限制級。

  熱情火辣,都能看見那劈里啪啦的火花四濺呢。

  王姑娘再不相信,現在也相信了,潘雷有愛人了,潘雷很愛他的愛人,還熱情擁吻呢。

  捂著嘴,哭著轉身跑了。

  清晨裡,一個身穿碎花小裙子,長長頭髮的女孩子,哭得梨花帶雨。

  田遠恨不得一巴掌抽死他,大清早的就犯野獸,欠揍吧。猛地推開他,退後一步喘著,臉有些紅,剛要罵潘雷是個禽獸,就看見一個女孩子怨恨的看了他們一眼,轉身哭著跑了。

  田遠冷笑了一下,一腳踩在椅子上,這動作和潘雷學來的,他喜歡這麼大馬金刀的踩著椅子做土匪樣。

  一把揪起了潘雷的脖領子。

  「老實的和我說,是不是你負了那姑娘,欠下的風流債?」

  「天地良心,我的心是你的,我身體也是你的,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怎麼可能對不起你啊?這個事情吧,你應該理解,這你男人太帥了,太有魅力了,才會有些蝴蝶啊蜜蜂啊之類的追隨,可我向你保證,我對你,忠貞不二,除了你之外,任何男人女人在我眼裡就是一坨屎。」

  「別說好聽的糊弄我,我警告你,潘雷,你小子敢對不起我,林木送我那套手術刀非常好用,我從藥房拿出一點強效鎮定劑給你吃了,我就拿你練刀。」

  潘雷笑的一臉獻媚,攔腰就把他抱在懷裡,讓他斜坐在自己的腿上。

  「親愛的,這一大早的別說這種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話,咱們兩口子不能這麼血腥,咱們應該是蜜裡調油,正是蜜月期呢,恩恩愛愛才是正道。」

  耍貧嘴,誰也耍不過他,一點正經的都沒有,卻總能把他逗笑。一點脾氣也沒有。

  

  

第九十七章 丈母娘疼姑爺

  身為丈母娘,自然對姑爺非常好。他們當兵的去書房討論軍事問題,黨紅拉著姑爺進了她的書房,把她以前的學術報告,研究資料,書籍,國外的醫學雜誌,所有對醫生來說,就像是高手渴望的武功秘笈一樣的好東西,都給了姑爺。

  「田遠啊,媽媽希望你日後繼承媽媽的一切,就算不來媽媽這裡上班,但是,媽媽真的很想收你做入室弟子,把所有的一切都交給你。這些材料你先看著,有什麼不懂得,你就給媽媽打電話。媽媽要做典型的心臟手術,也就把你叫過來觀摩。我帶你幾年,有機會我就把你送出國去進修,到時候,你可不能再回市醫院了,可一定要到媽媽身邊來。雷子常年不在家,爸爸媽媽年紀大了,很希望兒女在身邊的,那多熱鬧啊。他不回來,你回來,節假日的休息天的,不管雷子在不在,你就自己開車回來。在外邊沒人照顧你,你就搬回來住,我和你爸爸工作忙,但家裡還有保姆,一日三餐你吃著也順口啊。」

  所有的醫生都希望有個好老師帶著,不用走彎路,還能在這個領域出人頭地,成為權威。他丈母娘算是把他當成親兒子一樣培養他了。都說背靠大樹好乘涼,他丈母娘給的這條路,簡直就是一條捷徑。

  典型的心胸科手術帶他去觀摩,親自指導,送他去進修,把多年的研究成果給他看,這份心意,他有些受寵若驚。

  黨紅院長在心胸科那就是一個權威,她很少帶學生,沒有弟子,主動要做他的老師,這簡直就是他的榮幸了。

  拜名師,得到最好的指導,成為後起之秀。這是丈母娘的期望,也是對他的重視,他不能辜負了丈母娘的費心栽培。

  看見了一邊的茶具,田遠倒了一杯茶,跪在黨紅的面前。

  所有拜師,正是的拜師,都要跪下敬茶的。這表示尊師重道,對老師的尊重。

  「兒子田遠拜見老師媽媽。」

  雙手奉茶,這是身為學生,身為兒子該做的。

  黨紅笑呵呵的接過,眼角有些發濕。這孩子很好,脾氣秉性都好,道德品行也好,和雷子過一輩子,有這樣的孩子繼承她的醫院,成為他第二個兒子,滿意了,很滿意。

  田遠趴地上砰砰的磕了三個頭,從今以後,他就是黨紅的學生,這位慈祥母親的兒子。

  他要和潘雷好好在一起,他們要過一輩子,白頭到老的生活一輩子。

  多好,他有一段非常完美的感情,另一半對他如珍似寶,他也愛他。他的父母對他如親生孩子一樣,雖然他的父母還不知道潘雷的存在,但他會努力讓他們接受潘雷,也會像他父母一樣疼愛潘雷。沒有壓力,完全的幸福甜蜜的感情。

  把田遠扶起來,拍拍他的膝蓋。

  「膝蓋跪疼了吧,用多大力氣磕頭啊,腦門都紅了。媽給你揉揉。」

  黨紅是一個完美的母親,田遠覺得很幸運,遇上了潘雷,才有了如此完美的媽媽。

  「雷子不在家的時候多,田遠啊,搬過來和我們住一起吧。」

  田遠應付不了如此深厚的疼愛,搬過來和丈母娘丈人住一起,這個,有些不好意思吧。

  門推開,潘雷大咧咧的走進來。

  「媽,別為難我們了,我們現在住得很好。搬過來住一起他會很緊張,昨天晚上說什麼都不願意和我睡一被窩,我親他他都不讓,這要是搬過來,我們兩口子就沒有任何性福了,那不是憋屈我呢嗎?這住在外邊,我有時間就可以從部隊偷溜回來,大半夜的我悄悄進家門,給他來一個驚喜,多浪漫。住在這裡,我大半夜的回家,滿大院的都被警衛保護著,我要是跳牆,還會被抓,那就是有驚無險了。不好,我不在家的時候,我讓田兒多回來幾次。」

  潘雷拉著田遠的胳膊。含情默默的託付。我把父母託付給你,你代替我照顧好了。

  「親愛的,我盡忠,你盡孝。我保衛國家,你孝順父母。」

  挺好的話,怎麼到他嘴裡就不是個味兒。

  黨紅笑的前仰後合,田遠一張臉皮兒羞得快成猴屁股了。

  什麼叫做大半夜的偷摸回家給他驚喜?什麼昨晚上不讓他親,這種事能拿出來和丈母娘說嗎?

  也不管丈母娘在身邊呢,抬起一腳就踹他。

  「你大爺的,給老子閉嘴。」

  咬著牙低聲罵他。

  誰知道門又被推開了。潘大伯站在門口。

  「田遠,你叫我嗎?有什麼事情要和我商量?來來,咱們爺倆好好拉拉家常。」

  黨紅受不了了,趴在沙發上笑的捂著肚子叫著啊喲啊喲,就沒見過這麼可樂的事情。

  田遠這張臉紅的喲,快趕上紅布了。這都什麼事兒啊,罵一句你大爺的,他大爺正好站在門口。還一臉熱情地邀請他去話家常。

  潘雷笑的就快抽過去了,他的寶貝兒哦,咋就這麼可愛啊。他家的所有人都這麼可愛啊。

  「去,去,我大爺叫你呢。」

  誰能知道有這種事情啊,他罵潘雷罵習慣了,經常地就跳出一句,你大爺的,誰知道他大爺就在門口。

  站在那都不知道是該道歉啊,還是該一腳踹在潘雷肚子上,笑,笑,在笑就抽風了。

  潘大伯還在門口呢,對著田遠招招手,田遠覺得很對不起這位老人家,都六十幾歲了,還被他整天問候,下次絕對不罵潘雷你大爺的,變成,你二大爺的吧。

  田遠被叫出去了,身邊圍著老爺子,老太太,潘雷大爺,潘雷的老爹老媽,還有潘展夫婦。

  「也沒啥,就是想和田遠商量一下,田遠啊,你看你們兩個這輩子是不會有孩子了,你們有什麼打算嗎?」

  老太太開口,田遠還因為剛才那一句你大爺的在那不好意思呢。

  田遠一聽這話,有些奇怪。他們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這是明擺著的,除非醫學突然異常發達,否則,是不可能男性生子的吧。

  「我們都希望潘雷有個孩子。」

  田遠的脊背突然僵直,難道說,讓潘雷弄出一個試管嬰兒來?讓他們養著一個潘雷和其他女人的孩子?

  潘雷看他有些緊張,捏捏他的手。

  「沒啥,就是問問你,大哥他們再生一個過繼給我們,你願不願意?我是不願意要孩子的,太麻煩。」

  田遠突然間有些跟不上這家人的思維,不是讓潘雷和其他女人搞出一個試管嬰兒,而是,潘展老婆生一個送他們?

  他不太接受潘雷搞出一個試管嬰兒,就算是他沒和其他女人做那種事情,也有些難以接受。一想到那個孩子是潘雷和其他女人的結合產物,他怎麼就覺得是潘雷出軌呢。然後,事情突然來了一個大逆轉,誰也不用難以接受,直接送給他們一個娃娃?

  「大哥大嫂願意?」

  親生骨肉就生下來直接送人嗎?對付一個剛出生的孩子,他和潘雷都沒這個經驗啊。能養得活嗎?

  「你以為我們高興孩子出生就送給你們啊,完全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害怕潘雷那個樣子養不活孩子呢。是這樣,我們生下一個孩子,戶口上你們身上,從法律上來說,這孩子就是你們的,但是歸我們養,不過你們作為繼父們,出一點尿片錢,奶粉錢也可以。我們兩口子都沒工夫帶孩子的時候,孩子就歸你們管。我們兩家,共同撫養孩子,你們老了,孩子給你們養老。這是雷子早就和我商量好的,就看你同不同意了。」

  潘展異常鄙視潘雷,實在信不過他,他那一巴掌,肯定會把孩子打個半死。他捨不得打田遠,可他捨得打別人。小小的孩子生下來讓他們倆男的撫養,他真的很擔心,孩子能不能活下來。

  「這有什麼不行的,行,行,我同意。」

  潘展他們就是生下孩子分他們一半,他們都老了,還有孩子給他們養老呢,還可以滿足孩子在家裡跑,鬧,兒子繞膝的父親感覺,這有什麼不好的,肯定同意啊。

  「田遠啊,媽媽一直希望潘雷和你有個孩子,這樣才算是一個家呢。以前就想和你商量,要不去收養一個吧,可你這幾年的安排我看起來很緊張,雷子不在你身邊,你又工作又帶孩子的也吃不消。等過幾年,過了四十歲,你們都穩定了,都有一定成就了,就收養一個孩子吧。」

  誰不想做奶奶?他們都老了,還是有個孩子養老送終才行啊。一直想和田遠商量這個事情的。

  「媽,我肯定養不活孩子,他氣著我我一巴掌還不把他打倒窗戶外邊去啊。田兒就是我的孩子,我就養他一個。」

  潘雷不希望他們的小家庭裡有外來生物。會剝奪田遠的注意力的。

  田遠點頭。

  「媽。等我工作穩定了,不這麼忙了,我和潘雷肯定收養一個孩子。」

  等他們都不忙了,他肯定滿足丈母娘這個心願,不就一個孩子嗎?他們收養,滿足丈母娘的奶奶心願。潘展的孩子說到底還是潘展的,他們收養一個,就是他們兩個的。過了三十五歲之後,他們都不這麼忙了,工作穩定了,時間充足了,就可以滿足丈母娘的心願。

  

  

第九十八章 潘雷是撿來的孩子

  戀戀不捨,丈母娘實在捨不得他們就這麼走了,拉著田遠的手,一再的囑咐,田遠啊,好兒子,以後可要經常回家呀,雷子欺負你了你就說,他要是敢對你動粗,我和你爸就抽死他。

  有了丈母娘的撐腰,田遠抬著下巴看著潘雷,你小子在敢動粗,看見沒有,後邊兩位家長撐腰呢。

  潘雷回過頭就對他老媽哭訴。

  「媽啊,我是您親兒子嗎?你可不知道他是怎麼欺負我的,你看看,他把我的腰都掐青了,他一直對我使用家庭暴力呀,你們還給他撐腰,這日子,沒法過了。」

  掀開衣服,讓他老媽看看,昨晚上他又掐自己一把,證據確鑿啊。

  潘老爹咳嗽一下。裝作無事。

  「田遠啊,這混小子要是不聽話,你就代替我們好好管教他。」

  田遠是最完美的姑爺,對長輩他可是一直都是謙虛溫和。

  「好的,爸爸。」

  揮了揮手,潘雷發動了車,對著他老媽拋了一個飛吻。

  「老媽,田兒臉皮薄,我不在家他又休息的時候,你就派車去接他,住幾天再讓他回去啊。幫我照顧好了我這口子。」

  黨紅院長再三點頭,肯定的照顧好了,這可是他第二個兒子。

  開出了軍屬大院,潘雷嘟嘟囔囔的。

  「我肯定是撿來的,肯定是。」

  田遠不搭理他,嘟囔去吧,他這個不知足的傢伙,有這樣的父母多好啊。

  潘老爹嘆口氣。

  「不錯的一個孩子,可惜啊,就不是個女孩子。」

  這個遺憾,能帶一輩子吧。這要是個女孩子,多好,雷子有個幸福的家庭,還會有孩子呢。

  「這該怪你兒子,這孩子不錯,跟咱們雷子也是綽綽有餘。雷子要不坑蒙拐騙,能蒙得上他嗎?人家可是大好青年。」

  也對,看看王政委家的那個王姑娘,可不是讓雷子給耽誤了。雷子回來兩天,那姑娘就等了兩天,可雷子大門口都不出,把那個姑娘急得都哭了。那可是小時候欠下的債,這混小子小時候是打瞎子罵啞巴,挖絕戶墳,敲寡婦門,什麼壞事都幹,好不容易出息了,能蒙上這麼個品行好的人和他過一輩子,做老人的也就知足吧。

  到家了,潘雷來了興趣,拿出小包,那是他給田遠裝紅包用的小包,回去一次,可要看看他們賺了多少錢回來。

  拆開紅包,再加上田遠贏回來的,發了一筆小財。奶奶給的紅包裡是一對玉石雕刻的鴛鴦掛墜,兩個鴛鴦加在一起還不如他的拳頭大呢,不過質地溫潤,瑩瑩發亮,乳白色,握在手裡還有溫度一樣,這應該是一塊暖玉吧。雕工精緻,羽毛都非常清晰,可愛的很呢。穿著一根紅繩兒,潘雷把田遠拉過來,給他戴上,正好就落在他的心口上。

  潘雷很喜歡,翻看了一下。

  「田兒,我想在這東西上刻上我的名字,你佩戴在心口,那我就在你心口上了。」

  就讓名字靠在他的心口,離他心臟最近的距離,就算是不在他身邊,他的名字還在呢,只要他一把玩這個吊墜。就能想起他。多浪漫。

  「你能不能別破壞這種古董界別的東西啊。」

  就他那一手字,抓一個蜘蛛沾上墨,爬的也比他的字好看多了。這麼精細的小玩意兒,讓他破壞了,估計老太太會砍了他們。

  「這是我奶奶的嫁妝之一啊,我小的時候,好像是見過我奶奶的陪嫁,還真都是古董了。打電話問問這東西什麼朝代的,值一兩百萬的話,咱就賣了。」

  「給我滾!」

  田遠給他一腳,他就不能不搞破壞嗎?賣了這個東西,老太太一生氣現在背過氣去,他就算是軍法處置都不能贖罪。

  潘雷大叫一聲,捂著小腿就倒在床上。伸手去抓電話。

  「我要打電話給我媽,我要告訴他,有人欺負他兒子。」

  特委屈的看了田遠一眼,田遠繃著臉,潘雷抽搭一下。用流浪貓的眼神看著田遠,用被遺棄小孩的可憐語氣說話。

  「沒人在心疼我了,我是撿來的小孩,爹媽現在疼愛別人了,都不給我撐腰,這日子,沒法過了。」

  田遠被他氣笑了,他就不能不耍寶,和他在一塊,除了苦笑不得,就是笑抽,你說,三十的人了,還學孩子撒嬌呢。眨巴著眼睛看著他,這不是等著他去哄的嗎?

  欠了他的,誰讓自己氣不過,給他一腳呢。

  跪在床上,捧著他的臉,在他嘴唇上重重親了一口,親的都發出啵的聲響了。

  「別鬧了,收拾一下,明天我就上班了。」

  潘雷大笑著,翻身就把田遠摟在懷裡。親了幾口。

  「明天我陪你上班,哪也不去,就在你辦公室看著你,他喵的再有人欺負你,看老子不廢了他。明天上班,院長肯定召開全院大會吧,這件事情都上報紙了,鬧得有些大,外科主任要是在維護他的小三兒,我馬上給二哥打電話,直接把他抓走。都怪那個死女人,要不是她,你也不會受那罪。」

  「他要是處理不公,我馬上辭職。」

  反正丈母娘那裡還等著他呢,跟著丈母娘一起上班,學到的東西肯定很多。

  潘雷重重點頭,他支持他家這口子的決定。

  田遠枕靠著他的胸口,看著脖子上的吊墜,說是吊墜,其實很大了,這可是好寶貝啊,老太太的嫁妝,肯定是祖傳的吧,這可是好東西,潘雷鑽錢眼去了,可不能賣了。

  「這好東西留著,等我們收養的孩子長大了,就給他,一輩一輩的傳下去,這才是傳家寶的意義啊。」

  「你還真想收養小孩?算了吧,我媽的話你別貫徹執行了。你想啊,我剛三十,不能退伍,至少我還要在部隊二十年吧,讓你一個人帶孩子?還不累壞了。就你這身體,我都捨不得你給我端一杯熱茶,怕你燙了手呢,別聽他的,咱們兩口子,過一輩子的二人世界,我疼你愛你,照顧你,你是我的另一半,就算是把你當成孩子照顧我也心甘情願。上了年紀怎麼了?不是還有大哥那裡的孩子嗎?別想太多,咱們兩口子的事情,咱們自己做主。」

  在服役二十年?田遠稍微嘆口氣,也就是說,接下來的二十年,他們還會保持這種聚少離多的生活。等真正的團聚了,可以朝夕相處了,至少要人過中年。

  在他懷裡轉身,緊緊地擁抱住他,這二十年,該有多少寂寞?

  潘雷親吻著他的額頭,沒有看見田遠那臉上的落寞。

  相愛了,很相愛,就想在一起,日夜相對,他可以忍受一個月的不見面,但他肯定會思念。

  這寂寞,很容易入侵啊。

  「寶寶,這我爹媽你也見了,什麼時候,讓我這個醜媳婦,見見公婆啊。」

  他想要一份感情,他的爹媽同意,田遠的爹媽也同意,全家人都同意,可以滿世界去炫耀,這是我那口子,可以節假日一起回家的感情。不是主流感情怎麼了?他們愛得比誰都深,愛得比誰都堅定,這輩子,就他了,一起生,一起死,不離不棄,白頭偕老的感情。

  他們不是那個圈子的人,他們都沒有放浪形骸過,就是很單純的,一見鍾情了,就想永遠在一起。這麼純粹的感情,自然要得到各方面的認同,除了不是一男一女,其餘的一點區別都沒有。

  田遠深呼吸,特嚴肅的看著潘雷。

  「我爹媽半年一次身體檢查的時間快到了,到時候,我帶你去見他們,他們挺嚴肅的,你要有心裡準備。」

  「比緬甸的毒梟還要恐怖嗎?比劫持人質的劫匪還可怕嗎?放心,我身經百戰,什麼危險人物我沒看見過,對付他們小意思。看我的吧,我會擺平他們。」

  潘雷的公公婆婆就是用來擺平的?這話要讓田遠的爹媽聽見了,肯定直接帕斯掉。

  潘雷拍著胸脯保證,絕對沒問題。

  「只要把我帶到他們面前,我保證把他們哄的開開心心的。就像多一個兒子一樣的接納我。就連最難搞定的你我都能搞定,他們小意思。」

  終極大BOSS就是田遠,特嚴肅的告訴他他只愛女人的田遠,不也被他掰彎了,乖順聽話,現在也摟在懷裡任由他親,那兩個老傢伙,呸呸,老人家,他的公婆,也肯定順利拿下。

  田遠可不看好,他老家可是一個封閉落後的小縣城,他爹媽都是老師,嚴肅的很,小時候管教的特別嚴,可能像是潘雷的老媽那麼平靜的接受嗎?事先一點徵兆都沒有,就把潘雷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帶回家,估計他媽媽會直接暈過去,醒過來在揍扁他。

  在潘雷的眼裡,就沒有任何問題,什麼事情他都能解決。從小的教育就是困難是彈簧,有問題,上呀,攻克了就什麼困難都沒有了。怕什麼,只要田遠和他一條心,就沒有難事。

  「寶寶,咱們可提前說好了啊,不管你老爹老媽出什麼麼蛾子,你都和我站一塊,什麼都不用你管,你只要一直站在我背後,我就能搞定一切。」

  那句話是,兄弟齊心,其利斷金。現在是,兩口子同心,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第九十九章 丈母娘幫著出頭

  第二天上班,潘雷大搖大擺的陪著他家這口子上班了。經過一樓的急診室,迎面走來急診醫生。

  「哎,嚇壞沒有?我看著你怎麼變得油光水滑的,這幾天的休假,你小子吃什麼好東西了,越來越精神啊。」

  潘雷把直了腰板,那是,都是他一口一口喂出來的,能不油光水滑嗎?他們回家一次,老媽給了不少補品,老爹的倉庫被他們搬空一大半呢,長白山的野山參他們都帶回了五盒,還別說冬蟲夏草之類的了,他爹說了,潘雷就一個活土匪,打劫的。轉了一圈,打劫到家裡來了。這些好東西都是他的老部下送他的,平時他都捨不得。這下好了,都給田遠準備了。

  看看,他養人也有一套,他養不活孩子,可他能把他這口子養的非常好,保證身體崩兒棒。一改以前的血壓低呀的毛病。

  「沒事了,休息幾天就好了。」

  急診室醫生笑著捅了一下田遠。

  「田醫生,你家的這位可真是神勇啊,一個電話叫來那麼多特種兵,烏拉一下就架空了警察局,一個人就解救了二十多個人質,真是英雄啊。」

  田遠笑了一下,與有榮焉的看著潘雷,他是英雄,可在他的心裡,英雄的身份靠後,愛人才是第一位。

  「看緊點,他已經成為本院的英雄了,你沒看見那些小護士都冒著星星眼的在看他嗎?所謂美女愛英雄,可別被誰搶走了。」

  「這不能。」

  潘雷插嘴,胳膊就那麼搭上了田遠的肩膀。

  「我心裡就他一個人,他就天仙下凡,也比不上我這口子一根腳趾頭。」

  急救室的小護士開始嗷嗷的叫,當眾表白了,當眾秀恩愛了,這是多美的一幅畫面啊。

  急救室醫生跳著眉頭看看田遠,眼尖的看見了他們手指頭上那對相同的戒指,拉長了聲音,哦~~

  原來如此啊,一個星期的休假,田遠和這位互許終身了啊,這戒指都戴上了,這不就是無聲的宣佈嗎?

  田遠在他的調侃裡紅了一下臉。

  「李醫生來了嗎?」

  急救室醫生呸了一口。

  「媽的,說起他我就生氣,他奶奶的他還有臉來上班,趾高氣昂的,他把自己標榜成救世主了,他滿世界的炫耀,是他不顧危險用自己的生命換回了二十幾位人質,我擦,真想踹死他。」

  「我擦,太氣人了,他把功勞都領取了,我家田遠怎麼辦?世上怎麼就有這麼沒皮沒臉的混蛋呢,不能這麼饒了他。」

  潘雷一聽,那火,蹭的就上來了。照這個理論來說,今天院長應該召開表彰大會呀,應該當著全體醫生的面,好好嘉獎一下這個死女人了?這算什麼,他家田遠就是運氣不好受到波及了?改懲罰的受嘉獎?這世道還有沒有理了?

  「外科主任呢。」

  「橫著走了,他家小情兒給他長臉了。」

  田遠臉一沉。

  「他奶奶的,我辭職,老子不幹了!」

  「辭職吧,我也不想幹了,他媽的這是什麼事兒啊,那個死女人被抓進去都不帶解恨的,如果院長真的要表彰他,我馬上就辭職。」

  潘雷抓住轉身要走的田遠,不能就這麼走了啊,這也太不公平了,怎麼著也要討回公道,這簡直就沒天理了,不帶這麼欺負人的,哦,惡人受到表彰,賣力的都被冷落?這口惡氣,不能就這麼算了。辭職可以,不幹也行,在家裡呆著他也一點意見也沒有,可不能這麼不明不白的。

  「辭職不幹了可不能在這個時候。田兒,咱們就算是吃虧也要吃在明處,這種暗虧咱們不收這個。等著,咱們叫媽媽過來。他奶奶的,不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以為你們好欺負了。」

  「你別把事情鬧大了,我們辭職,去媽媽那裡,就不行了,醫生還找不到一個可以做良心工作的醫院了。」

  急救室醫生差一點笑出來,這不是小孩子,打不過就叫家長的事情吧,叫媽媽過來?有用?

  在麻將桌上,這件事情就被集體討論了,所有潘家人都說了,不能饒了這個女人,可不能就這麼算了。

  「媽呀,你兒子受欺負啦,不是我,田兒啊,還不是因為那件事情。那個女人說他用自己的生命換取二十多名人質,滿世界的炫耀,看樣子,醫院還要表彰他呢,你看這事怎麼辦?」

  黨紅也不火,也不惱。

  「讓田遠等著我,媽媽給你們做主去。」

  黨紅給林木打了內線。

  「林木啊,你給衛生局的你那幾個親戚打個電話,我們一起到市第一醫院去一趟。」

  林木家裡有人在衛生局工作,帶上林木,帶上衛生局的,這陣容還是不夠大。

  「潘革,你帶人去市第一醫院。」

  麻將桌上怎麼商量的?帶走,衛生局的介入調查醫療事故,然後,警察局抓人,潘展再找律師起訴,把那個死女人關幾年再說。讓她一直擠兌他兒子,以為他們家沒人了是吧。

  那就走著瞧。

  潘雷掛上電話,一臉的洩恨。

  「等著,咱媽給你出頭。老媽一直都很溫柔,可她是不發火則以,一發火那就是火山爆發。」

  走正常途徑是吧,行啊,他用的是暴力,可他老媽絕對是一文明人,用最合理的手段,把他整得半死不活,不信就走著瞧。

  半小時之後,黨紅出現在市第一醫院,身後跟著衛生局的兩位同志,林木,潘革,兩位員警,她施施然的走過外科病房,一路上遇上不少的醫生,有的醫生認出來了,這不是武警醫院的院長嗎?怎麼到這來了?

  黨紅推開田遠的門,對兒子們,她笑的永遠溫柔。

  「田遠,不怕,媽給你做主。看媽媽怎麼整死她。」

  田遠吞了一下口水,很想吐槽一句,親愛的媽媽,你一直都是溫柔的女性,溫柔的女性就請不要出現這麼土匪一樣的話,你破壞了您在我心中的聖潔形象啊。

  潘雷一句話也不說了,現在,威武老媽出馬,絕對不能讓田遠吃虧不是?他和田遠只等著看戲就行了。

  潘家人,隨便一個都招惹不起,跟著一群兵匪相處了三十幾年,在溫柔的女性也成半個土匪婆子吧。等著看好戲吧。

  有人報告院長,黨紅院長來了,趙院長一激靈,這什麼事情啊,黨紅院長好端端的跑到這幹什麼?雖然都是醫院,可他們這和武警醫院不是一個地方啊。

  小跑著進了田遠的辦公室,田遠和潘雷正陪著這群人們說話呢,黨紅把他新兒子介紹給衛生局,這是我的兒子,也是我的唯一一位學生,日後會經常打交道,可要好好關照我兒子啊。

  「黨紅院長,你看您遠道而來,怎麼不到我那去坐坐呢。」

  這什麼陣勢?又是員警,又是衛生局的人。

  黨紅淡淡的微笑。

  「我只是來看我兒子的,聽說衛生局的過來我也就順便過來看看,到底是什麼一回事。聽說你們要開全體大會了?什麼內容啊,我兒子在這裡做醫生,是不是關係到他的切身利益呢,你要理解,當媽的就是不放心孩子啊,多大了也不放心,我也想聽聽看,給我兒子處處主意。」

  趙院長被噎了一下,終於知道了,這麼多人,黨紅院長是給田遠拔橫來的。給田遠當靠山的。擺明瞭,你處理不公,那事情就大發了,被牽連的就不單單只有一個李醫生,還會威脅到他這個院長的位子。

  你說,誰也不可能相信,田遠能有這麼大地能耐吧。

  外科主任賽的紅包要退回去了,他的小三兒保不住了,這陣勢,保了李醫生,就是斷送他的前途。

  還以為也不召開什麼會議了,就不了了之過去就行了,死者家屬被抓,雖然被威脅,可人質都平安,給一個嚴重警告扣幾個月獎金,也就過去了,誰能想到,黨紅出面了,帶了衛生局和員警過來。這事情就不好說了。

  一個武警醫院的院長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背後的勢力,能一次性的把衛生局員警都弄來,這可要多大的力度啊。

  張嘴閉嘴我兒子在這做醫生,這不是明擺著要看一個結果嗎?她來,就是給田遠出頭的,不了了之,人家不幹啊。

  「這就召開會議,還請,黨紅院長旁聽啊,順便提一些意見啊。是不是也請黨紅院長指導一下心胸科呢,他們可都很崇拜您呢。」

  黨紅推了一下田遠。

  「我這不是指導了嗎?他就是我兒子,還是我唯一的弟子呢,磕過頭拜過師的唯一嫡傳弟子,趙院長啊,你可別家裡有寶還到處尋寶啊。田遠用不了幾年,肯定能挑起你們心胸外科的大樑。」

  啊,這是什麼情況啊,田遠拜師了?成為這位權威的唯一嫡傳弟子?那可真是一個寶啊,這成為真正的人才了。

  就為了這位心胸外科未來的棟樑,也不能讓他受委屈啊。誰有用?當屬田遠最有用啊。

  「馬上就召開會議,我肯定給所有醫生,病人,病人家屬,一個交代,不能讓這種害群之馬繼續危害本院的名聲。」

  黨紅繼續微笑。

  「那我們就拭目以待。」

  

  

第一百章 李醫生被開除

  市第一醫院召開全體醫生大會,到場的有醫院的所有醫生護士,還有衛生局警察局的人旁聽。這陣勢很大,氣氛嚴肅。

  趙院長一拍桌子,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本院有了道德敗壞的醫生,這簡直就是對醫院的侮辱,身為醫生,有這樣的人同行,我都覺得恥辱。李醫生,從今以後,你不再是本院的醫生,院部決定,開除你,你的一切行為醫院概不負責。」

  外科主任咳嗽了一下。身為他的小情人,他怎麼著也要包庇一下,休息一個星期,這一個星期,外科主任可都用加班的藉口,每晚夜宿李醫生那裡。

  「李醫生還用自己的生命換來二十幾個人的安危呢,這是不是也要將功抵過啊。」

  趙院長氣瘋了,這個時候,他要立場堅定,多少人看著他呢。

  「外科主任,你要是還在維護你手下的人,你就和他一起走。耽誤病人的病情,害死病人,引出一連串的麻煩危險,都是你的縱容。扣除你半年的獎金,行政記大過,不想幹了趁早說話,給有才華的人騰地方。」

  外科主任鬧了一個大窩脖,出頭沒能出出去,反倒把他自己搭上了。

  摸了一下鼻子,蔫了。

  李醫生猛地站起身。

  「憑什麼說我耽誤了病人的病情,那是田醫生搶救不當,他的醫療事故。」

  黨紅的眉毛一動,田遠看了看丈母娘,黨紅示意他不要開口,有媽在,兒子你就聽媽的。

  「你怎麼這麼強詞奪理,護士和急救室的醫生都瞭解當時的情況,你就那麼坐著就不去治療,麻醉師都就位了,一切都弄好了,就你死活不去上手術,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那天我休假,不關我的事兒。」

  黨紅咳嗽一聲,趙院長不再開口。

  黨紅輕聲細語,不著急不著慌。

  「按理說,這是你們醫院的全體大會,和我沒關係,我只是陪同衛生局的人員過來看兒子的。作為外人,作為一個醫生,我不得不說幾句。醫生,救死扶傷的職業,你一句你休假呢就能抵消所有錯誤嗎?醫生的手機是不能關掉的,只要有突發情況發生,必須及時趕到。這就是職業道德。你耽誤一分鐘很有可能病人就死去。當時你在醫院吧,所有醫生都在忙沒時間接手術,你在幹什麼?我聽說,三請四請你就是不動彈,你的良心呢,你的職業道德呢?

  至於你說的,田遠搶救不當造成醫療事故,這也好辦,我帶來了衛生局的人,這件事有異議的話,作為第三方,武警醫院可以介入。把死者屍體帶回武警醫院去,做法醫鑑定,看看到底是什麼原因。我不能讓你潑我兒子一身的髒水,如果法醫鑑定的結果是,耽誤時間太長,病人失血過多,那好,你等著起訴把。」

  黨紅的一番話,徹底讓李醫生沒有任何反駁的餘地了。

  強詞奪理呀,胡攪蠻纏呀,那就走正常途徑,看誰笑到最後。

  「開除李醫生,永不錄用。」

  院長做最後總結,宣佈散會,人還沒有站起來。衛生局的人站出來。

  「對於你的所作所為,衛生局肯定會嚴查。現在吊銷你的行醫資格證書,隨時接受我們的調查詢問。」潘革對手下一使眼色。

  「請你和我們走一趟,對於這次惡性事件,警察局要徹查。」

  美女李醫生垂下了頭,囂張不在,張狂不在,爭強鬥狠,她不該堵上病人的性命。這才是大錯誤。

  走過田遠身邊的時候,憤憤不平,剛想張嘴罵人,潘雷出現在會議室門口,這死女人要想在傷害他家這口子一根頭髮絲,他直接把他丟下樓去。

  李醫生動動嘴唇,什麼都沒說出來,低著頭,跟著員警走了。

  黨紅笑呵呵的,終於滿意了,欺負她兒子就是這下場,員警介入了,行醫資格證吊銷了,然後再惡狠狠地告她一次,用潘家的決定,關她幾年再說。

  「好兒子,好好工作,有人欺負你就告訴媽媽,雷子不在身邊,還有家裡人呢。你忙吧,這個週六,武警醫院有一個心臟移植手術,媽媽派車來接你去觀摩啊。」

  「謝謝媽媽。」

  有了潘雷之後,所有的事情都不用他自己去扛了,潘雷可以幫他扛起來,現在,還有丈母娘的幫忙。他可真是得寵的人了。

  「這孩子,咱們娘倆可不說這個。上班吧,媽媽走了。」

  給田遠整了一下衣領子,完全是一個合格媽媽的樣子,潘雷對他老媽立正敬禮,黨紅給了潘雷一下,耍猴戲。

  笑呵呵的送著威武老媽回去,潘雷這才覺得出了一口惡氣。

  外科主任在一邊看得清清楚楚,惡狠狠地眼睛盯著田遠。哼,黨紅給他出頭,這明擺著就是包庇,他辜負了李醫生的真情一片啊,他對不起他的小情人。

  可有什麼辦法,誰讓人家靠山強硬。

  潘雷摟著田遠去他的辦公室,田遠看診,他看田遠,這一天多美好啊。

  喜歡他穿著白大褂的樣子,滿醫院的找找去,不會再有第二個人帥的過他家這口子。真的很想扒下來啊。

  「那個,田醫生,你到我這來一趟吧。」

  外科主任中途攔截。

  潘雷摟著田遠一轉身,抬著下巴看著外科主任。

  什麼意思,他小情人被開除了,外科主任要給他的小三兒出氣,現在就想刁難田遠?

  上次揍得他不疼吧,下巴不包著了,就好了傷疤忘了疼?行,那再打他一頓,看他長不長記性。

  田遠對這個外科主任很有意見,雖然正副主任,可他和他界限分明。

  「有什麼事嗎?」

  「喂,想給你的李醫生出頭是不是?我警告你,再敢擠兌他,我可真不客氣了。衛生局的沒走遠的,要不要把他們叫回來查查你的私人小金庫,看你收了多少藥商的回扣啊。」

  外科主任趕忙擺手。他招惹不起這家子人了。

  「不是不是,就是工作上的事情。」

  田遠拍了一下潘雷,別這麼張狂,這是醫院,他畢竟還在他的手下工作。

  「你去我辦公室吧,我馬上就回來。」

  潘雷點了一下頭。

  「手機呢?他要是敢對你說一個髒字,給我打電話,我不踹死他。」

  「行了,別鬧了。」

  笑出來,潘雷就是怕他吃一點虧。別說擠兌他了,現在對他說一句不好聽的,潘雷就能爆炸了。這個驢脾氣,他護短護的也太過了吧。

  「你給我小心點。」

  潘雷最後威脅,田遠拍了他胳膊一下,這不是打架呢,他這是幹嘛。

  潘雷看著田遠進了外科主任辦公室,他也不回去,就站在門外邊等著,如果,裡邊傳出一點高聲,他就衝進去,把外科主任再暴打一頓。

  這個混球,他似乎對他更加疼愛了,現在是一句難聽的話都不行,估計有人丟他一個白眼,潘雷敢把那個人的眼珠子挖出來。這種霸道的疼愛啊,還真是讓人很窩心。

  「也沒什麼,就是,醫科大學分派來幾個實習生,需要你帶一下。今天下午就到了。」

  田遠知道這件事,以前他也帶過實習生,這不奇怪。

  「人不太多,五個學生而已,實習期三個月,就沒有分派給其他的醫生。田醫生就辛苦一點吧。」

  田遠點頭,上次他一個人帶了七個實習生,這次才有五個,人數不多,他能應付得來。

  「就這點事,沒其他的問題了。那個,田醫生,商量一下,我大小也是個主任,你別讓你的男朋友,整天指著我鼻子罵我行嗎?這有損我的形象啊。」

  不管當著多少人,也不在乎身邊的人是病人還是其他的醫生潘雷就是看他不順眼。

  田遠一笑,點了點頭。

  「我教育他。」

  潘雷就是太看重他才會如此。他不認為這個是壞習慣需要改,這是潘雷疼愛他的一種表現,他樂意著呢。

  外科主任把這些實習醫生的資料遞給田遠。

  田遠翻了翻,五個實習生,四個男生,一個女生。

  問了再問,沒有其他事情了,田遠打開門就看見潘雷對他笑呢,這傢伙,就這麼站在門外等他呀。

  也不避諱什麼,也沒覺得有什麼好掩蓋的,伸手就拉住潘雷的手,和他手拉手回自己的辦公室去。

  「是不是他變著法的欺負你呢啊,工作還帶實習生,很累的。」

  潘雷翻看著這些實習生的材料,這女孩子,他怎麼看著都覺得礙眼呢,第一印象都不好。笑的太燦爛,模樣長得太招人喜歡,這可是一個隱形炸彈啊。

  「去年我就帶的實習生,人數比這還多呢。今年算少的了,沒事,上班的時候指導一下而已。」

  田遠看了一下鞋子,他今天穿的又是繫帶的皮鞋。鞋帶鬆了,田遠壞笑了一下。

  把腳往潘雷面前一伸。

  「鞋帶開了。」

  對他眨了一下眼睛,潘雷起身親了他一口,笑著接受他的撒嬌。蹲下身去給他綁鞋帶。

  「我的寶寶啊,我怎麼寵你都行,可我要出任務了,你可怎麼辦?」

  「那我就不穿這樣的皮鞋,這雙鞋只等你在家了我在穿。」

  男人帥不帥,剪了平頭就知道了。潘雷絕對是最帥的一個,他蹲在腳邊給他繫著鞋帶,田遠就摸著他的頭髮,平頭的潘雷,威武剛強,男人味十足。純爺們兒。

 

 

第一百零一章 偽情敵出現

潘雷攀著他的膝蓋,抬頭親了他一下。有些委屈的扁了一下嘴。

「寶寶,你的實習生裡有一個女孩子,你可要離他遠一點。這女孩子太可愛了,我怕你會喜歡上她,拋棄我。」

這預防針要提前打好了,他在部隊時間長的話好幾個月不能回來,有個美女在全醫院最帥的他家這口子身邊,他不放心。他這口子太好啦,模樣好,脾氣好,什麼都好他才會愛上,萬一別人也喜歡了怎麼辦?

「胡說八道。我要跟你過一輩子,她可愛不可愛的管我什麼事。」

小心眼,這麼大個子,鐵血硬漢的大老爺們,能不能心眼大一點?和麥芒一樣。

「嗯,這個答案我喜歡。來,寶寶,再讓我親親。」

「滾,我還要工作呢,滾到一邊去坐著,不許出聲打擾我。」

笑著推了他一把,潘雷還是偷了一個親吻,笑嘻嘻的坐到辦公室裡那張床上去了。

他是自在習慣了,翻看雜誌,再抬頭看看田遠,田遠工作起來挺認真的,清瘦的後背,到衣領的頭髮,他從後邊看過去,可以看見他的耳朵,白白的,嫩嫩的,他低頭寫字的時候,從白大褂裡就能露出少半截脖頸,他前幾天留下的紫色痕跡已經淡了,眯起眼睛也只能看見淡淡的粉,陽光照在他身上,越發顯得他的肌膚白嫩,怎麼看著都可口啊。這要是,親一口,啃幾下,留個印子啥的,是不是更好看?

摸著下巴仔細琢磨,這念頭出現了,就必須執行。

田遠在寫東西,現在辦公室裡正好沒人,潘雷噌的就從床上下來,從後邊抱住田遠的腰,腦袋就那麼窩進了他的肩窩,埋在他的脖頸裡,深呼吸,用一樣的沐浴露,他這口子就格外的香。

田遠稍微歪著脖子,笑出來。

「幹嘛。」

所謂的耳鬢廝磨就是這個時候吧,親熱,甜蜜。

潘雷也不說話,用鬍子在他的脖子上摩挲幾下,然後伸出舌頭舔了一口,親親的啃了幾下,再重重親吻一口,一個草莓印子就出現了。

「喂,大白天的,你想幹嘛。」

拜託了,大哥,這外邊還是人來人往呢,門都沒關,他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這種親暱的事情,要臉不?

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潘雷馬上鬆開了田遠,哎喲哎喲的叫疼。

「親愛的,你掐我幹嘛。」

田遠臉有些發紅。

「你給我回去,馬上回家去。你在這就會耽誤我的工作,滾回去。」

潘雷伸手還要抱他,田遠拿起一個鐵製的病歷夾,他敢伸手,就剁了他的爪子,色狼之手,砍了最好。

「我這不是怕你想我嗎?」

潘雷挺委屈的,不就抱一下嗎?等回家了,他就這樣那樣,翻來覆去的把他從頭到尾吃了。能上班了,休息都一星期了,身體都好了吧,那就再做點什麼吧。

「回家去。」

「那再讓我親一口。」

田遠啪的一下摔了檔案夾,雙手插兜,丟給他一個白眼,轉身就出去了,白大褂的下襬劃出一個弧線。

潘雷摸著下巴嘿嘿的笑,這小祖宗,耍小脾氣的時候,還真招人稀罕,這一扭腰,一抬腿,一個小媚眼兒,咋就這麼招人喜歡呢。

家裡這位長官發話,要他回家去,他就回去吧。抓過一張紙,刷刷的寫了幾個大字,然後大搖大擺的回去了,經過急診室的時候,還特意和那位急診醫生打了招呼。

田遠出去下病房了,挨個的病人都做了詢問,做手術的他都嚴格檢查,下了醫囑,在和其他的醫生見面打個招呼,話幾句家常,等他回來的時候,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潘雷已經不在辦公室了。

田遠有些失落,這個混蛋,讓他走他還真走啊。看回去怎麼收拾你。

桌子上有一張紙,字特難看,還特別的大,寫著,寶貝,哥去給你做午飯,等著哥給你送飯來啊,商量一下,可以給一個見面親吻,一個感謝親吻,一個分別親吻。晚上可以做些運動嗎?

下邊是一個俯臥撐的小人兒,田遠氣的呀,臉都紅了。呸,才不陪你做運動,你他奶奶的體力一流,做一次老子要休息兩天,腰酸背疼,一點力氣都沒有,腰部以下的直覺都能喪失,又疼又麻,還,呸呸呸,想哪去了,他想著想著怎麼想到被他送上浪尖,那種酥麻,那種激烈,那種刺激上去了。

想把這張紙揉了撕碎了可就要丟到垃圾桶的時候,還是鋪開,疊的四四方方的,放進口袋。混蛋。田遠低罵,可是,嘴角帶著笑容。

「田醫生,有人找。」

外邊的小護士扯開脖子喊,田遠趕緊走出去,迎面就撞來一個女孩子,碰的一下子就撞進他的懷裡了。田遠倒退幾步,差一點摔到地上去,這誰呀,力氣真不小。

扶著牆站好,懷裡的女孩子七手八腳的站好了,對著田遠吐了吐舌頭,怪可愛的。

「田醫生,這個女孩子找你。」

小護士擠眉弄眼,女孩子找田醫生,這要是被他那個高大威猛的男朋友看見了,肯定吃醋,回家就懲罰田醫生,這樣那樣,那樣這樣的,把田醫生懲罰一晚上,第二天,田醫生扶著腰上班。

「不好意思啊,冒冒失失的撞了您。我是今年的實習生啊。我叫張燕。我想早一點過來看看,就跑過來了,從今以後,您就是我的老師啦。」

田遠笑了,挺可愛的女孩子,活潑開朗,就和他們這的小護士一樣,挺可愛的。

「不用這麼客氣,就你一個人來了?不是說還有四個男生嗎?」

「他們磨磨蹭蹭的,我就沒等他們,先跑過來了。」

「那行,我帶你去辦手續,這幾個月你們就跟著我吧,多學習一些臨床經驗,做一個好醫生。」

張燕笑了,兩個小酒窩,大眼睛彎起來。

「田醫生,你好和善哦,我一直擔心會有一個老頭子帶我們,都有些失望了,一看見你我就特別有信心。田醫生,你是全醫院最帥的醫生吧,你結婚了嗎?有女朋友了嗎?」

田遠對這麼熱情的問題有些招架不了,現在的女孩子好大方。

「沒結婚,沒有女朋友。」

有個男朋友,家裡呢,正給他做飯呢。這句話還是別說了,他的私事,沒必要說出來的。

張燕蹦蹦跳跳的跟在他的身後。

「那我做田醫生的女朋友好不好?」

田遠忽略這個問題,不回答他。這要是讓潘雷知道,有人見面五分鐘就要做他女朋友,潘雷肯定發飆。

「每天八點上班,不能遲到。和我一起下病房,你們也要跟著一起值夜班,夜班也要去病房巡查兩三次,危重病人要嚴格觀察。手機不能關機,保證打電話就能找到你們。遇上突發情況,不管是否排休,都要趕到醫院幫忙。既然選擇了這個職業,就要愛這個職業。做一個好醫生,對得起良心,對得起病人。」

「田醫生,你說的真好,你是一個最合格的醫生。跟著你,我們肯定都能高分畢業。田醫生,你對女朋友的標準是什麼啊。」

張燕跑到田遠的面前詢問。

田遠對他笑了一下。

「我做手術的時候,你們要跟著觀摩。外科病房現在有四個醫生,你們有什麼不懂得可以問他們,每個醫生都是出色的,都是你們的老師。」

張燕倒著走,對著田遠掰著手指頭說他的情況。

「田醫生,我今年二十四歲,沒有男朋友,想要一個溫和的男醫生做男朋友。我家就在這座城市,我是獨生女,沒什麼壞習慣,不吸煙喝酒,不泡吧,就是有些大大咧咧的,我是看上了就勇往直前的性格,我也許有些大膽冒昧,但是,田醫生,我第一眼就很喜歡你哦,你不追我可以,我追你吧。」

田遠清了一下喉嚨,第一次被女孩子告白。這他要是沒遇上潘雷,沒和他像現在這樣,互許終身,相愛一世,他還是那個沒遇上潘雷的田遠,他肯定會考慮的。可現在不同了,他有潘雷了,有了託付一生的人了,他們約定好了一輩子的,父母對他們都給予厚望,分手之類的事情,絕對不能出,也不可能出現。

「工作和感情不能融為一談。我不讚成辦公室戀情,這會直接影響病人。還有,我說明一點,我心裡有了人。對不起了。」

一個潘雷就佔據了他的心,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對任何一個人動心了。

張燕呆呆的愣了幾秒鐘,田遠抬腳繼續往前走,張燕咬了一下嘴唇,飛快的跑到他的前面,繼續面對著田遠,倒退著走。露出一個開朗的微笑。

「可你不是沒結婚呢嗎?那我就有機會啊。慢慢的你就會發現我是不是合適你了呀,我不會放棄的。」

田遠笑了一下,這個女孩子,太大膽,太直接,剛要開口說他不要這樣,就看見電梯門一開,一個病床推了出來,張燕還在倒退著走,眼看這就要撞上了,田遠趕緊伸手拉了她一下,躲開了病床。這要撞上去,估計他會磕青了腿。

「小心點,在醫院裡可不能這麼毛毛躁躁的,好好走路。」

田遠鬆開他,繼續往前走。張燕咬著嘴唇,眼睛裡不再是剛才的天真,咬著嘴唇,是一種勢在必得。

 

 

第一百零二章 公婆要來了

「寶寶啊,我對不起你啊,部隊來電話了,我要走了。午飯沒辦法給你送了,親吻要不到了,晚上的運動可以留著吧,等我回來,咱們兩口子用身體深入接觸一下啊。」

潘雷的電話來的突然,一開口就是要走,田遠有些懵。

「怎麼這麼著急?」

「沒啥,這次休假的時間挺長的了,那些兵蛋子要訓練,身為教官不能一直缺席啊。」

田遠這才放心了一些,至少他不是去出任務。

「你什麼時候回來?」

潘雷嘿嘿的笑,壓低了聲音,就像在田遠的耳邊說話一樣。

「寶寶,捨不得我走了吧,來,叫聲哥,說一句,哥,我捨不得你,我馬上讓車轉個彎,去醫院親吻你再走。」

田遠耳朵都紅了。

「去你的,你就沒個正經的。注意安全,早點回來,平安回來。」

「寶寶,我捨不得你。」

潘雷在那邊抱怨,開車的司機一臉驚悚的看著他們的教官,那個粗聲大喊魔鬼俯身,把人當麻袋摔得潘中隊,在,撒嬌?

「我知道,出任務和我說一聲。」

田遠嘆口氣,一提起他出任務,他就想起他拿著雷管的那一幕,怎麼都讓他擔心。

「你,注意安全,別忘了,這一輩子,是我的一輩子,我不死,你不許出事。」

潘雷笑了,他這口子的心臟不大,裝的滿滿的都是他,他的一舉一動都能牽動他這口子的心,出任務是他最擔心的事情。怕的是,說了白頭到老,卻是一人寂寞一生。他這個擔心,讓他心疼。怎麼可能呢?說好了一輩子,他不能把他丟下了啊。

「寶寶,咱們的小日子才開頭,好日子在後頭呢。別擔心啊。來,聽話,親我一口。」

「別鬧了,隔著電話呢。」

「隔著電話怎麼了?親我一下,聽話,趕緊的親我一下。」

田遠看了一下左右,那幾個實習生都來了,唧唧喳喳的鬧騰,他在角落裡打電話,這麼多人呢,讓他隔著電話親一口啊,還要不要臉了?

「有人。等你回家了再說。」

到家了怎麼親都行,這總可以了吧。

潘雷瞪了一眼司機,司機趕緊專心致志的開車,裝出一副雙耳不聞窗外事的認真樣子。我什麼都沒聽見也沒看見。

「寶寶,沒人聽的見,快親我一下,就那麼啵兒一下就行。快點快點。」

「我不。」

「耍小孩子脾氣了吧,你要不好意思,你就說你牙疼,嘖嘖嘖,牙疼,啵啵兒牙疼。」

這也能行?牙疼不應該是撕拉撕拉的聲音嗎?怎麼變成啵兒啵兒的聲音啊。

哭笑不得了,讓他弄得就沒一個正經的。

「哎呦,牙疼。好了,注意安全,早去早回。」

啪的一下掛了手機,臉有些紅,讓他弄得都有些害羞了。

潘雷看著手機,這小祖宗,就想這麼矇混過關啊,等我回來,回來了我就這樣那樣,翻過來翻過去,從客廳到臥室,到浴室,到臥室的把你吃個遍,第二天起不來?請假啊。

你等我回來再說。

張燕看見田遠打完電話眼神裡都是笑紋。

「田醫生,你看起來很高興啊。」

田遠咳嗽一下,收起他從裡往外的開心,是呀,他很開心,有這麼一個人愛著他,讓他很滿足。

「我帶你們去下病房。」

開始工作吧。他走了,日子還是要過的呀,回家了再也不會那麼熱鬧了。他在家裡哪都有聲音,他就是一個聲音製造者,一會得開冰箱,一會得上廚房,就算是看書,他也沒事叫他幾句,什麼寶寶,你看這句話,寶寶,你餓不餓,寶寶,過來讓我親一下。

有了他,就不寂寞。

中午時分,有人送來飯菜。

「黨紅院長讓我送來的。」

好嘛,以前是張輝,要不就是他鼓動潘革,現在好了,直接把丈母娘給出動了,他就不能消停一會,一頓午飯而已,在食堂他都吃了多少年了,怎麼就有了潘雷就不能吃了?潘雷能不能別把他當成孩子啊,他二十八啦,一個人生活多少年了,他惦記著一日三餐是很幸福,但是勞動丈母娘叫人給他送飯,這叫什麼事兒啊。

「田醫生還有人專門送飯啊。」

張燕抬頭探腦的。

「女朋友嗎?」

田遠有些煩這個女孩子,開口閉口,女朋友?對他太關注了吧。

「我媽媽。」

丈母娘太好了,好的他有些接受不了啊。

手機響了,他嘆口氣,來電顯示,媽媽。丈母娘親自打電話過來了?

「媽媽。」

接通電話就叫媽媽,電話那頭傳來笑聲。

「想媽了吧,好兒子,媽也想你了。」

田遠這才反應過來,此媽非彼媽,這時他親娘。他把丈母娘的手機號碼也存成媽媽了。和他親媽的電話搞混了。

「媽,今天怎麼想起打電話啦。」

田遠笑著,他又有小半年沒看見過父母了,說實話還真的很想他們。

「你爸爸說,正好這段時間我們都沒什麼事情,這半年一次的身體檢查不也快到日子了嗎?也挺想你的,就提前想過來看看你。」

「行啊,我去機場接你們。什麼時候過來啊。」

「現在就在機場啦,今天下午就能到。」

「那好,我提前去機場接你們。」

潘雷走的還真是時候,這晚一天,他爹媽就來了,下飛機就到家裡的話,潘雷給他們開門,就和他爹媽撞上了。他爹媽可不像潘雷的爹媽那麼暢快,這要是知道了潘雷和他的事情,估計,會抽死他。肯定得打起來,他爹媽他最瞭解,走了好,剛剛好,避免一場災難。

先回去一趟,把潘雷留下的衣服,他的痕跡先隱藏起來吧。要不然,他爸媽一進門就會發現,這是兩人同居的房子。

潘雷說,只要把我帶到你爸媽面前,我就負責搞定他們,你只負責和我站在一起,就沒有任何問題。

現在,爹媽就要來了,潘雷不在,他沒這個勇氣對他爸媽說,我有了愛人,我們要過一輩子,這個人是個男人。他膽怯,他不敢說。潘雷不在,他肯定會被他父母揍死。

那個,俗話說,天塌了有高個子頂著,他們家裡,潘雷就是那個高個子,他說他能擺平,就讓他回來了再頂著吧。他沒膽子一個人說這個事情。

一個電話打到潘雷的手機上,潘雷正吃飯呢。一看是他這口子打電話,美滋滋的開始喝湯。

「親愛的,想我了吧。我就知道,來,讓我親一下。」

「潘雷,那個,我和你說個事兒啊。」

田遠深呼吸,潘雷笑了喝了一口湯,能有什麼事兒啊,還讓他這麼嚴肅。

「我爸媽今天過來,我下午去接機。」

潘雷一口湯噴出來,這也太突然了吧。

「咳,什麼?我丈母娘要來?我靠,等著,我馬上請假回去。」

怎麼選在今天啊,早幾天也行,晚幾天也行啊。他都在家,正好就把丈人丈母娘都見了,把事情說明白了,不是更好?這個時候來,家裡就田遠自己,他一個人撐的下來嗎?

不行,丈人來了,做姑爺的怎麼都要去見見,要和田遠一起去接機,給他們留一個好印象才行。

「你別回來了,剛回去就請假,我估計也不准你回來。我爸媽就在這邊呆兩三天,做完檢查就回去了,你來回折騰幹什麼啊。等你下次回來,我也和醫院請假,我們一起回老家去。」

潘雷把他帶回家見了父母親戚,他也不能把潘雷藏著掖著,這件事情一旦鬧出來,肯定就是血雨腥風,他父母非氣炸了不可,可藏著掖著也對不起潘雷。他今年二十八了,基本上都結婚,他父母有意無意的也會提起這件事,這件事說明白了,也免得造成不必要的麻煩。如果他父母逼著他相親,他要是背著潘雷去相親,潘雷知道了,整棟樓都敢拆了。

找一個潘雷在家的時間,然後帶著潘雷回去,當著他父母的面說,我愛這個男人,我要和他過一輩子,愛咋咋地。左右有潘雷撐著呢,他也不擔心。

「你一個人能應付得來嗎?」

田遠笑了,他還真把自己當成小孩子了。

「我父母每年兩次身體檢查,都到我這裡來做,有什麼應付不來的。這很正常的。我就告訴你一聲,我爸媽來了,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儘量選在半夜。別胡亂說話。」

「我們兩口子是合法的,又不是偷情,幹嘛偷偷摸摸。」

潘雷很不滿意,為什麼就半夜打電話呀,他想他這口子,什麼時候都會想,想了就打個電話,被他罵幾句還開心呢。忍著一天到了半夜再打電話,這不是很殘忍嗎?田遠工作一天了,半夜再打電話,他還捨不得他這口子睡不好呢。

合法?他們的關係要是合法的話,這世上該有多少同志歡呼,國家頒佈同性婚姻法,他們第一對跑去註冊結婚。和他就沒有道理可講。胡攪蠻纏,撒潑耍賴,他什麼都能幹得出來。

「小心點最好。」

 

 

第一百零三章 幫我伺候好公婆

  潘雷摸摸下巴,他是不在家裡,也沒辦法做些什麼,可他討好丈母娘的事情必須要做。

  「張輝,我丈母娘來了,你送去一些好酒好菜,我在部隊呢,沒辦法做飯,你幫我把我丈母娘他們伺候好了。」

  「雷子,那是我丈母娘嗎?」

  「我還告訴你,我丈母娘不滿意了,你就等著,你小子不會不結婚吧,不會愛上別人嗎?別落我手裡,小心我給你散播謠言去。」

  張輝鎚了一下桌子,小時候怎麼就認識他了?

  「行啦,我保證把你丈母娘她們伺候的很好行不?滿漢全席,生猛海鮮,我讓他們吃拉稀。」

  「那我就給你丈人酒裡下瀉藥。」

  「我擦,你大爺的,算你狠。」

  張輝那裡擺平了,還有什麼呢,對了,購物啊,丈母娘來了,怎麼也要買幾身好衣服回去,穿在身上也是姑爺給買的。

  「大哥,田兒爸媽今天過來,你給他派輛車去接吧,他自己還沒考到駕照呢。對了,你給田兒弄一些購物券之類的,讓他帶著我丈母娘他們購物買東西去,他平時挺摳門的,上次我撕壞了他一件襯衫,他和我吵了很久呢,讓他花錢他捨不得。」

  「花我的錢就捨得?」

  「誰讓你是我哥。」

  潘雷這話說的理直氣壯,誰讓你是我哥,我不在家,你就要幫我伺候好了丈人丈母娘。

  「放心吧,我一定盡力。」

  攤上這麼一個兄弟,真是沒辦法,小時候幫他打架,他大了就幫他善後,保他出警察局,這談戀愛了,還要他幫著伺候丈母娘,欠了他的啊。

  「媽呀,我丈母娘來啦,你看我是不是要送點東西比較好?」

  一個電話又打到軍屬大院去了,田園的父母來了,他想把所有人都折騰起來。他不在家,但他要想給丈人留下好印象。

  黨紅一聽有些著急。

  「是不是我和你爸爸要去見見他們啊,和他們吃頓飯,說說你們兩個的事情。這也沒什麼準備,你爸的倉庫裡還有一些補品呢,要不我讓人送過去一些?」

  「他們就是來檢查身體的,田兒的意思是找個時間,我們一起回去說這事。現在他父母還不知道呢,你們要去了,我不在家,他父母打田兒可怎麼辦?你們還是別見面了。我爸的那些補品可以送過去。」

  「行,田遠的父母聽說很嚴肅,這件事情不是所有人都像我們這個開通的,真的要是打他了,他那個身子骨,還真是不好說。你們呀,唉,不瞭解做父母的心啊,要不是被逼無奈,你以為我們就這麼開通嗎?他父母接受不了也在情理之中,你在部隊呢?那也好,還是別打擾他們了,等找個機會再說也好。我這就派人給送過去啊。食宿方面你都安排好了嗎?要不在星級酒店定個房間?」

  「我都安排好啦,媽,你撿著好東西,越多越好啊,都送到田遠那裡。」

  潘老爹哼了一聲。

  「小土匪。又打劫我的倉庫。」

  一輛豪華的加長型勞斯萊斯開到醫院門口,一個司機跑過來,看見田遠就一鞠躬。

  「田先生,我是潘總派來的,老夫人在本市這段時間,出行都歸我接送。還有這張卡,一定要收下,這是潘總送您的。」

  田遠愣了一下,老半天才哦了一聲,大概又是潘雷的主意吧,那就接受了吧。給潘展打過電話,怎麼著也要謝謝人家啊,加長型勞斯萊斯,全市都沒幾輛啊。

  「你用著吧,這段時間我不參加什麼高級聚會之類的,不用擺這個譜兒。雷子的命令,一定把你父母伺候好了。那張卡是商場的購物卡,你愛怎麼花都行。切,雷子丈母娘來,我怎麼比伺候我丈母娘還要費力氣。」

  潘展絮絮叨叨的。

  電話一個接一個,張輝又打過來了。

  「兄弟啊,你接了伯父伯母就到我這吃飯吧,我已經都囑咐下去了,你父母沒什麼忌口的東西吧,那我就看著弄了啊。」

  「不用這麼破費的,我父母每年都過來,我們在家吃就好。」

  這是勞動了多少個人啊,潘雷怕事情小時不是?

  「你家那位饒不了我啊,你過來吧,你父母在這邊的每一餐,我都負責了。就這樣,早點過來啊,我給你爸爸準備了好酒。」

  這都安排好了,什麼都不用他操心了,只要把他爹媽接回來就行了。

  趕到機場,看見媽媽鬢角的白髮,田遠眼眶發濕,真是那句話,家有高堂不遠遊,如果他父母不排斥潘雷,接過來住在一起,最好了。

  「小遠啊,你,你什麼時候有這種車了?」

  田媽媽盯著這輛黑色的發亮光的超級豪華的加長型汽車,有些接受不了。他兒子買房子都貸款呢,這輛車,夠買兩處房子了吧。

  「朋友的,朋友聽說我來接你們,就讓我用。」

  「你朋友還真大方。」

  田媽媽還和兒子親密,田爸爸就不芶言笑,繃著一張臉,嚴肅的很,雖然看見兒子很高興,也只是牽動了一下唇角。田遠不禁頭皮發麻,潘雷的父母親戚看起來都很嚴肅,可以解除都發現他們人很隨和,他爸爸就一直這個表情。

  「爸媽,既然過來了就多住一段時間,我房子都收拾好了,最好長期住下來,這麼長時間看不見你們,我很想你們呢。」

  「人生地不熟的有什麼好住的,你工作忙,我們住在這不是給你添麻煩嗎?」

  田爸爸一開口,所有溫馨的氣氛刷的一下就尷尬起來。

  田遠習慣了,笑了笑。

  「我請好假了,明天帶你們去做身體檢查,接下來可以陪你們幾天呢。」

  「耽誤工作不好。」

  田媽媽拍拍兒子的手。

  「我們住幾天就回去了,你有假期的話,可以回家看我們啊。你爸爸說的對,別耽誤你的工作。

  「媽,我們吃飯去,然後再回家。」

  他還是和母親親密一些,田爸爸老太爺一樣坐在那裡,對於田遠的提議,只是恩了一聲,這就是同意了。

  張輝的酒店,是本市最高級的酒店,車水馬龍,人來人往,裝修,服務,菜品,就連服務員都是一流的,車一到,車童就來開門,六個身穿旗袍的美麗女子笑媚如花。

  「夫人,先生,歡迎您地到來,這邊請。」

  田遠心裡淚流滿面,張輝啊,大哥呀,你們這是幹嗎呢,這麼折騰,想嚇壞我爹媽呀。潘雷,該死的混球,你就折騰吧,折騰吧,遲早露餡兒。

  大堂經理親自迎接,笑的絕對溫柔有禮。

「先生,夫人,裡邊請,什麼都給您準備好了。」

  往樓上走,電梯越升越高,到了頂層了,這裡是頂級貴賓接待的地方,踩著抹腳面的地氈,過來一位服務員都要給他們行禮,田遠吞吞口水,張輝這是在搞什麼呀。推開門,超級豪華的包廂,房間裡擺的古董都絕對是真的。紅木傢俱,水晶燈,奢華的驕人目瞪口呆。

  美女服務員端來檸檬水,田媽媽看看田遠,這是幹嘛。

  田遠也不知道啊,這是要幹嘛?

  「用這檸檬水先洗洗手,有好用餐啊。」

  大堂經理伸出手開始伺候田媽媽。

  「田遠,你怎麼選了這個酒店吃飯?這是幹什麼?典型的資本主義風氣,我和你媽媽成什麼了?」

  田爸爸一拍桌子,田遠嚇得一縮脖子,趕緊揮手讓他們下去,張輝,大哥,你弄得太大發了。我們一家子就是小門小戶,這麼大的陣勢,接受不了。

  「上菜吧,別弄那些亂七八糟的。」

  大堂經理一拍手,服務員開始往上端菜,龍蝦,二斤多的。鮑魚,比拳頭還大的,石斑魚,魚盤子撐不下的,一道比一道精緻,眨眼功夫,二十人的桌子就擺得滿滿的。

  「先生夫人請慢用,我們總裁來了。」

  田遠噌的就站起來,就在張輝進門的時候,一把攔下他。

  「大哥,你這是幹嗎呢,想嚇死我爹媽啊。我爸爸都生氣了,你看他繃著臉,搞這麼大動靜幹什麼?」

  「幫雷子伺候你爸媽啊,他下的命令,我只能執行。嚇住什麼?這是一級招待,應該的。」

  張輝推開田遠,笑得一點匪氣都沒有,絕對的成功人士模樣。

  「伯父伯母,聽田遠說你們今天過來,小侄沒有親自去迎接,還真是抱歉。我和田遠我們兄弟幾個都是好朋友,就自作主張給您二老接風洗塵。不用覺得不好意思,我們哥幾個的父母過來我們都是這麼招待的。伯父,這可是八幾年出品的茅臺,絕對的有市無價的好東西,您嘗嘗對口不?」

  八幾年的茅臺,那可真是好東西啊。現在一瓶這樣的茅臺,炒到百萬不成問題。

  張輝那絕對是見人說人話的主兒,幾句話就把田家父母的怒火消下去了,給老爺手倒了一杯酒,那種聞起來就能醉倒一片的味道,讓田爸爸終於笑了。

  「我兒子什麼時候有了你這群們這群朋友?這孩子不喜爭鋒,他的朋友不多,都是同學同事,怎麼就突然多了這麼多好朋友。」

  「我們是通過潘……」

「爸爸,張輝有一次不舒服,去了醫院正好是我接診,所以就認識了這群朋友。」

  張輝剛要張嘴把潘雷說出來,田遠趕緊插嘴,把話題引到別處去。

  張輝對著田遠一挑眉毛,田遠閉了一下眼睛,張輝笑了一下,懂了,田遠的爸媽還不知道潘雷呢。

  這個笨蛋,現在不說明白了,等露餡兒了,看怎麼收場。

 

 

第一百零四章 哥,我愛你

  一頓飯吃的田遠食不下嚥,很想一個電話打過去,質問潘雷,這是在幹嘛,可又有父母在場,他只好忍耐著,等晚上了,父母都睡了,再說。

  田爸爸吃的還算是開心,滿桌子山珍海味,兒子看起來不錯,有這些好朋友,一個人在外地打拚不容易,有了朋友,遇上什麼為難的事情,也可以幫忙不是。

  好不容易到家了,門口停著一輛掛有軍區牌照的車,一個警衛員下來,田遠認識,在軍屬大院住了三天兩夜,這個警衛員是潘老爹身邊的。

  「院長讓我送禮物給二老。」

  盒子堆了半人高,還不算手裡提著的,搬到家裡,警衛員笑容滿面的開口。

  「院長說,有什麼需要就說一聲,不夠的話明天我再送過來一些。」

  田遠自然知道這個院長是誰,他丈母娘啊。難道丈母娘也知道他父母過來了?

  「回去告訴他們,我這什麼都不缺,就不要再勞煩他們了。」

  警衛走了,田媽媽翻看著盒子,打開一看,喲呵,不得了,各個須脈齊全的人參,有半米多長,這可是長白山的野山參,能有這麼大的個頭,少說也有百餘年了吧,這一送就是五六盒。再打開一個盒子,是燕窩,血燕的極品好燕窩,還有一塊上好絲綢,一看絲綢上的刺繡,這不是四大名繡之一的蜀繡嗎?這麼好的東西,說是院長送的,田遠幹什麼了,他們醫院的院長送這麼多好東西。

  「你們院長送的?小遠啊,看起來你在你們醫院很有名望啊。院長這麼看重你。」

  看中個屁啊,這是他丈母娘,你們的親家送來的。他的院長就是一個老樞門,怎麼可能送這麼多珍貴的東西,肯定是潘雷幹的好事啊。

  「啊,對。」

  田遠沒辦法只好含糊其辭的應下了。

  「爸,客房我收拾好了,你們洗洗就睡吧,明天去醫院檢查身體,就不要吃東西了,等中午的時候,我們再去吃飯。」

  田爸爸也累了,折騰這麼一大圈,拿著兒子給準備的毛巾就去洗澡,田媽媽拉著兒子坐在沙發上,終於清淨了,可以坐下來談談話了。

  「小遠啊,工作順利嗎?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就沒談戀愛嗎?」

  田遠抓了一下頭髮,談了呀,愛了啊,還要一起生活一輩子呢,人很好,他們家也都同意了,他們愛得很深,就只有一個問題,那是個男人。

  「沒,沒有呢。我工作忙,沒時間。」

  「你這個孩子,你看看和你這麼大年紀的都結婚了,你阿姨家的小表弟孩子都有了,上次我逛街,看見你的同學了,他雖然沒結婚,可都有女朋友了,小遠啊,媽媽知道你在這裡打拚不容易,可你都快三十了,也該考慮這件事情了。」

  田遠低著頭。

  「醫院,沒有合適的人。」

  田媽媽有些眼花,他好像看見兒子脖子上有一個淡粉色的痕跡,蚊子咬的?這都到秋天了,蚊子還這麼厲害嗎?有些覺得不對勁,但被他兒子這句話打亂了思考。

  「護士啊,醫生啊,病人啊,每天接觸那麼多人,就沒一個讓你動心的。」

  有,有一個人讓他愛的什麼都不顧,他也愛自己,對自己很好。可他現在不敢說,真的怕他父母,潘雷在這就好了,他可以幫著自己撐下來。

  「沒有。都忙。」

  都忙,他部隊很忙,他每次回來都很倉促,每次離開都很著急,溫存沒有享受夠,甜蜜沒有親熱足,他就又走了,每天都想他,無時無刻都在想他,想他的飯菜,想他驅趕寂寞,想他摟抱自己入眠。

  「唉,你該抓緊時間考慮了。我們都想抱上孫子。看著別人帶著孫子,我和你爸爸都很羨慕啊。」

  「媽,肯定會讓您抱上孫子的。」

  等幾年,等他和潘雷的工作穩定了,等他們可以抽出時間了,就去領養一個。丈母娘提過這個話題,他媽媽也說這件事,不就是一個孩子嗎?他們領養去,肯定滿足他們這個要求。

  田媽媽笑了,有了兒子這句話,就像吃了定心丸。

  雖然娘倆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小遠,你怎麼有兩個剃鬚刀,兩套洗激用品。」

  田爸爸擦著頭髮出來,浴室還有兩雙抱鞋,兩個牙刷,兩個剃鬚刀,一個人住,不應該有這些成雙成對的東西吧。

  壞了,飛利浦剃鬚刀是潘雷的,牙刷有潘雷一個,拖鞋還有潘雷的一雙,他是把家規撕下來了,沒讓他父母發現,可他忘記檢查浴室了。

  「啊,那個啊,那個,有一個剃鬚刀不太好用,我就又買了一個,牙刷也是我找不到了,我又買了一套,買完之後,在廚房找到了丟失的那個,幹跪就都用著呢。拖鞋,抱鞋,拖鞋是我提前買好的,我想爸爸媽媽住過來,拖鞋不夠穿,就買了。」

  田遠結結巴巴的,他很少撒謊,所以撒謊都很結巴。

  田爸爸也沒在意。

  「拖鞋你買大了,我穿著有些大,誰有這麼大的腳啊。」

  田爸爸現在穿的就是潘雷的抱鞋,笑了一下兒子買錯鞋號了。

  潘雷就有這麼大的腳,他的腳丫子,大的出奇,大概和他身高成正比,一八九的身高,超大的腳。

  「老頭子,小遠一年回家幾次啊,他能記得你穿多大的鞋子嗎?小遠,給你爸爸買拖鞋了,就把媽媽的拖鞋拿出來吧。」

  田遠的後背冒出一層冷汗。

  「我,我,我沒買,我怕鞋號不對,你穿起來不舒服,就,就沒買。那個,媽,你穿我的拖鞋。」

  「你這個孩子,就惦記著你爸爸,枉費我心疼你。」

  田媽媽綢侃著兒子,也沒在意。

  老兩口誰會在意老實巴交的兒子,有一個巨大的秘密隱藏著他們呢。

  終於,老兩口都睡了,田遠累得垮了肩膀,長出一口氣,太累了,這撒謊也是耗費腦力體力的技術活。

  確定老兩口都睡了,田遠爬上床,蒙上被子,打電話給潘雷。

  「寶寶,我公公婆婆都睡了?」

  潘雷的聲音很低,壓得非常低。

  「累死我了。」

  田遠撒嬌,真的累死了,腰酸背疼的不說,頭也好疼。

  「讓你受苦了,寶寶,回去我給你做全身按摩啊。那個,親愛的,今天一切都順利嗎?」

  該囑咐的都囑咐了,他們照做沒有?

  「我說,你別鬧那麼大的動靜行不行?張輝的那一套差一點嚇死我,他把我爸媽當成慈禧一樣伺候,我爸當場就拍桌子了。你和他說一聲,別這麼恢弘的場面行不行?太嚇人了。還有啊,別讓媽媽送東西過來了,那些補品都是爸爸的吧,把他倉庫搬空了怎麼辦?」

  「孝敬他們應該的,這些你不用管,你就接受就行了。張輝那裡我在給他打個電話囑咐一下。他們住幾天啊。要不明天我就回去吧。」

  他口回來再請假,他們軍區司令肯定有意見,那個老頭兒,不溫不火的就是不讓走,他就踹他的門去。

  「明天做身體檢查,後天出結果,大後天就回去了,你不用回來了,我自己能行。」

  「那我下次休假回去,我們就去你老家見他們。」

  「那個,我對不起你。我沒敢和我爸媽說你的事情。」

  這一點,田遠覺得很抱歉,他都把他介紹給所有家人了,可他提都不敢提。

  「沒事,你要是提了,我還擔心你挨揍呢。我皮糙肉厚的被打一頓沒事兒,你那小身板兒,真的挨上幾耳光,我還不心疼死?你心眼小,被打了自己悶著不說,我不在你身邊又不知道,你自己悶在心裡,悶著悶著就悶出毛病,現在別說,等我們兩個人回去了再說。」

  說了保護他,任何人都不能傷害他,任何導致他受到傷害的事情都不能做。他不在身邊,田遠性子彆扭,他悶在肚子裡肯定出事兒,病了身邊都沒人照顧,那可怎麼行。不提就不提,這口子的身體和這個事情比起來,他還在乎他這口子的身體。

  潘雷這麼說,田遠越覺得心裡溫暖,這麼好的男人,處處為他著想,怎麼可能不愛下去呢。

  「這麼晚了,你早點睡吧啊,別胡思亂想,一切都有我呢,寶寶,親一口。」

  田遠沉默著不說話,聽著他的哄騙,心裡甜滋滋的。

  「聽話,快,親我一口。」

  田遠還是不說話,逗得就是他。

  「咱們都兩口子了,有什麼好害羞的。你就說你牙疼,嘖嘖嘖,牙疼,啵兒啵兒牙疼,快呀。」

  潘雷等了三秒,田遠還是不說話。

  「我親你,你聽著。」

  潘雷對著手機,啵兒啵兒的親出聲響。

  「快,學我這樣,親我一口。寶寶最乖了,哥的乖寶兒,聽話啊。」

  你看,就算是耍賴,撒嬌,故意刁難,他都不會生氣,還會哄著,一哄再哄。

  「哥。」

  田遠終於開口了,軟軟的叫了一聲,哥。這可是他從那次被他弄得癲狂之後,第一次清醒的時候,這麼軟軟的叫著他,哥。這個稱呼,可是甜蜜的,私密的,絕對的暱稱。

  潘雷被震驚住了,呆呆的愣了幾秒鐘,慌忙地答應。

  「哎,哎。」

  「哥,我愛你。」

  只有你,只有你有是我的哥哥,不管是你理解成的情哥哥,還是我就想叫你哥,你就是唯一的,我愛你,愛你為我做的一切,愛你這個人,愛你一輩子。

 

 

第一百零五章 田遠帶女孩子吃飯

  田遠夜裡睡得香,潘雷卻跑了三次洗手間,被田遠的那一句,哥,我愛你,點著了,恨不得現在就到他身邊,管他客房睡的是公婆還是丈母娘丈人,他們兩口子先顛鸞倒鳳再說。

  受不了了,他家的這口子,越來越讓他愛不釋手了,就想著他那一句我愛你,他的小頭就豎了一晚上,當了一宿的旗杆。

  你等我回去,我非做你的三天下不了床。

  田遠帶著父母去醫院作檢查,身體的全面檢查,血壓血脂血糖,心肝脾胃腎,越到這個年紀身體越是要特別重視,他帶著父母樓上樓下的檢查,忙得不理樂乎。

  終於可以喘口氣了,田遠把他父母送回自己的辦公室,他去拿比較先出來的單子,然後再找各個為他父母做檢察的醫生商量一下,看看那一項是需要特別注意的。

  田爸爸看著田遠辦公室的牌子寫著,外科副主任辦公室,很驕傲的點了點頭,怪不得院長給田遠送了那麼多的好東西,他兒子升職了啊。這個不哼不哈的孩子,也算是功成名就了呢。

  張燕聽說了,田醫生今天請假,帶著父母做檢查,她眼珠一轉,抱著病歷夾就跑到田醫生的辦公室,推開門,就先笑出來了。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一個女孩子沒說話就先笑,這樣的女孩子特別可愛。特別招人喜歡。

  田媽媽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個笑容甜美的女孩子。

  「快進來快進來,你是來找我兒子的吧,小遠去拿單子了,你找他有事情吧,那就等等他吧。

  「田阿姨好,田叔叔好。我是田醫生帶的實習生,想找他問一點事情的。」

  張燕乖乖巧巧的站在那,她長了一副討人喜歡的可愛乖巧模樣,笑的可愛,模樣俊俏,有一種小女兒的嬌態。這讓一直想要兒媳婦的田媽媽愛不釋手。拉著張燕的手,眼睛都發光了。

  「孩子啊,你是小遠的學生啊,日後也要在這工作是吧。小遠這個孩子太老實,為人也木訥,很嚴肅吧。是不是會批評你們啊?他就隨了他的爸爸,性子不討人喜歡。」

  「不是的,田醫生很好的,我很喜歡他,他對我們都很好,問他什麼問題他都會幫我解答,很和善,很有禮貌,很謙虛,很有事業心的。他是一個好男人。」

  田媽媽一聽,眼珠子瞬間發亮,這姑娘說,我很喜歡他,難道說,這姑娘暗戀他家笨兒子?

  這可是好事幾啊,他笨兒子說都忙,這不是理由,這又是他學生,日後還在一起工作,這不是有很大的發展前途嗎?這姑娘多可愛啊,一笑就有小酒窩,看起來還很乖巧聽話,找兒媳婦就找這樣的,看著就心裡喜歡。

  「姑娘叫什麼名字啊,當地人嗎?家裡什麼情況啊,我兒子笨,姑娘你可別嫌棄啊。」

  張燕乖巧地讓田媽媽摸著手。

  「我本地人,今年二十四歲,家裡就我一個孩子,田醫生不笨,他是外科的主力醫生呢。」

  「交男朋友了嗎?」

  「沒有呢。」

  田媽媽更高興了。

  「我兒子也沒有男朋友呢,小燕兒啊,我要是有你這樣的兒媳婦可就好了。」

  「田阿姨,看您說的,田醫生可不喜歡我呢。」

  張燕低著頭害羞,臉都紅了。

  「這麼好的女孩子他不喜歡,他要喜歡什麼樣的?好孩子,你可別嫌棄他嘴笨啊,他這個孩子啊,喜歡一個人也不敢說出來,現在都說女孩子主動事半功倍,我兒子木訥,你就多擔待一些吧。」

  好嘛,這就快認上真正的婆婆了,張燕小臉通紅,田媽媽是越看越喜歡,絕對的般配啊,年紀合適,模樣也好,人也乖巧,這有是兒媳婦的上上之選。

  田遠不知道啊,潘雷更不知道。

  田遠拿著單子出現在辦公室,一進門就看見張燕和他媽媽聊得熱火朝天的。有些奇怪。

  「你有事嗎?我今天不上班,你有問題可以去問其他的醫生。」

  「你這個孩子,我看姑娘不錯,就留下多說幾句話,哪有你見面就趕人的,小燕兒啊,別理他,他就這嘴,笨得很。」

  張燕低著頭點了一下,不開口,田媽媽給她出頭了,不用她多說什麼。

  「爸媽,有些結果要下午出來,時間不早了,早上都沒吃東西呢,我們吃飯去吧,下午我陪你們逛逛。」

  那張潘展送的卡還要充分利用呢。

  「好孩子,和我們一起吃飯去吧。」

  田媽媽拉著張燕不鬆手,這個機會可是機不可失啊,一起吃飯,培養感情啊。

  「媽……」田遠有些不滿意,他們三口吃飯,多帶一個外人幹什麼。

  「叫我幹什麼?這孩子我喜歡。今天就要他陪我們一起吃飯。」

  田媽媽眼珠子一瞪,田遠沒辦法,算了,老媽發話了,帶著吧。

  「去請個假,一起去吧。」

  張燕歡呼一下,小跑著離開去換衣服。

  田媽媽對兒子耳面提要。

  「對人家姑娘好一點,別冷冰冰的,小姑娘家不喜歡你這樣,是你學生怎麼了?你就要端著架子啊。」

  田遠很無奈,一個實習生而已,對她好一點就是提高他的業務水準,而不是請他吃飯。

  張燕穿的可愛俏皮,一溜煙的跑回來,田遠沒辦法,帶著吧,老地方,張輝那裡。

  張輝這次倒沒弄出那麼大的動靜,不過還是頂級接待,豪華午宴,還沒吃飯呢,張輝這次送上來好酒,法國的珍釀,一瓶上萬美金的葡萄酒。

  張輝一進門,就看見桌上多了一個女的,什麼情況?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多了一個女人啊。

  「小燕兒啊,嘗嘗這道菜。」

  田媽媽對張燕好的不得了,夾了一隻海參給張燕,張燕笑媚如花。

  「謝謝田阿姨。」

  張輝給田遠倒了一杯酒。

  「這是什麼意思啊?你背著潘雷在相親?」

  又不是眼珠子瞎了,一看就覺得這不對勁了,這完全是婆婆對兒媳婦的好啊。

  「誰知道怎麼回事?我媽非要帶她來吃飯。」

  田遠吧,遲鈍。他就覺得帶著張燕來吃飯不對勁,也覺得他媽媽對張燕太好,可就不知道哪裡不對勁。

  「小遠,你給張燕加菜啊,別只顧著自己吃飯。」

  田媽媽這一句話,田遠抬頭看了一下張燕含羞帶卻的臉,一下子就明白了,張輝說的完全正確。

  他老媽這是在用招待兒媳婦的方式,款待張燕。在座的算上張輝,五個人,就他一個人還不明白怎麼回事呢。

  擦,他老媽這是要幹嗎?這要讓潘雷知道他帶著父母,他父母帶著未來兒媳婦來這裡吃飯,這吃飯的酒店還是潘雷的好兄弟,潘雷特意打過招呼好好款待他們,潘雷非瘋了不可。那脾氣,就他那脾氣,撕了他都有可能。

  田遠的冷汗刷的一下就流下來了,臉色都發青了。

  張輝嘆口氣搖了搖頭,完了吧,死定了吧,知道後果了吧,不早說,不早一點挑明瞭,把潘雷介紹給他爸媽,這次鬧大了,潘雷知道了,肯定發瘋。

  「趁早解釋清楚。我和你說,隱瞞拖延只會讓錯誤更嚴重,那句話怎麼說的,坦白從寬,你好好琢磨一下吧。」

  他們剛剛蜜裡調油,這個時候加半罐子辣椒,絕對把兩個人辣出毛病。雷子什麼脾氣,枕邊人的田遠最清楚,隱瞞他?那完全是作死呢。

  「我,我去次洗手間。」

  田遠猛的起身轉身就走,田媽媽愣在那,張燕也有些發呆,田爸爸的臉沉下來,客人在這,他去洗手間?小時候就這麼教育他這麼沒禮貌的?給人家姑娘留下多不好的印象啊。

  「田叔叔,快嘗嘗這瓶酒。」

  張輝為朋友兩肋插刀,他趕緊打圓場,把田家父母哄住。

  田遠給潘雷打電話的時候,手都有些哆嗦了,他真的害怕潘雷發火,上一次他發火,就因為他下鄉沒告訴他,這麼小的事情他暴怒,砸了家。現在這麼大的事情不告訴他,他敢弄個炸彈著了整棟樓。

  張輝的話非常正確,坦白從寬,這是政府對待犯人的寬容,他趁早交代了,比什麼都好,避免一場風暴。

  「潘雷,潘雷,完了。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爸媽今天做檢查,怎麼和那個實習生說上話了,中午還把她叫來一起吃飯,我絕對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我不是來相親的,也不是讓他和我爸媽搞好關係的,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

  田遠亂七八糟的了,只想趁早澄清了,不讓他發火。

  「你爸媽,帶著你的實習生和你一起吃飯?我就說了,那個實習生太古怪,他肯定用了陰謀詭計搞定你爸媽了。你怎麼這麼傻啊。」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啊,我媽邀請的,我也沒辦法。」

  「算了,我相信你不會被我這和女人吃飯,可一的這讓我摳火。你以後離那個實習生遠一點,我和你說吧,這個世上,有兩種女人最可怕,一種就像李醫生那樣的,美豔動人,吸引男人,這不奇怪,也好對付。最不好對付的,就是外表清純可人可肚子裡陰謀詭計的那樣女孩手。她到很聰明啊,知道擒賊先擒王,從你父母那下手了。你別把你父母帶去醫院了,拿單子什麼的你自己去。後天就走了吧,他們走了就好。記著,遠離那個實習生,不管你父母怎麼攘合你們,你就裝傻充愣,一切等我回去了再說。」

 

 

第一百零六章 購物也瘋狂

  潘雷相信他家這口子,他不是腳踩兩隻船的人,給他一個膽子,田遠也不敢背著他去相親,家法上過,他們互許終生,昨晚上還軟軟的對他說我愛你呢,他不可能帶著父母和女朋友去吃飯。

  他家這口子膽子小,有些彆扭,他瞭解的通透的,不會幹出這種事。

  就說了現在妖精橫行,一個不小心,妖精就會出來。他這口子有多好他最瞭解,肯定是妖精惦記上了,真可惡啊,他怎麼不晚回來幾天,正好搞定了公婆,現在好了,讓小妖精捷足先登了。

  不過沒關係,他這口子坦白從寬,不會隱瞞到底,這也是他的家教有方。要的就是這樣,他就算是割傷了手指也會和他說一句最好。

  至於公婆,他回去了就去搞定。只要田遠和他站一起,天塌不下來。就沒他搞定不了的事情。

  後天就走,就不信了,這短短的時間,那個小妖精能搞定了他的公婆。

  奶奶的熊,和他搶心愛的人了,還要和他搶公婆,這小丫頭膽子不小啊。

  下午逛街,田媽媽拉著張燕不鬆手,就是不讓她走。

  田遠這次說什麼也不順著他媽媽了,開玩笑,再讓他們培養感情下去,潘雷震得會撕了他。

  「媽,她來醫院是實習的,你讓她陪我們逛街,會耽誤她的學習,還是不要了。」

  「沒事的田醫生,我可以用晚上的時間好好學習的。」

  「你想讓我在你的成績上寫,曠工不知學習,成績不合格嗎?你是一個醫生,你這種態度就是對待病人不負責,有你這樣的同行我很擔心。」

  田遠沉著臉,他現在實在覺得這個女孩子太可惡。就因為他,給自己製造了多少麻煩。

  潘雷哄不好怎麼辦?他發火了怎麼辦?他不敢去惹那個噴火恐龍。

  張燕撅著嘴,田媽媽看不下去了。

  「你這個孩子,怎麼說話呢。」

  「媽,你別耽誤我的工作。她就是來實習的,她的任務就是積累更多的臨床經驗。你這麼做是在害她。」

  田媽媽沒話可說了,張燕一看都不幫她了,只要告辭。踩著小靴子憤憤的回去。

  「就你這個脾氣,你怎麼可能找到女朋友?你總讓我們操心。」

  田遠扶著他媽媽上車。

  「媽,你放心吧,下次我回家,肯定把我愛的人帶回去。」

  把潘雷帶回去,這是必須的。他也接受不了他老媽一再的給他推銷女孩子,一次就夠了,再多來幾次,潘雷鐵定氣瘋了。

  田媽媽一聽,高興了,她抱孫子有望了。聽兒子這話,肯定是有目標了。難道是一個比張燕還要好的女孩子?也就不追究田遠把人家女孩子轟走的事情了,高高興興的讓兒子陪著去逛商場。

  潘展的金卡好用啊,不管是買什麼東西,只要一刷卡,簽一個名字,就能搞定。

  花了三千塊給他爸爸買了一個半大衣,田老爺子嘴上不說什麼,但是摸著兒子孝敬的衣服,也掩藏不住高興,兒子有出息了,現在能像他兒子這麼聽話孝順的孩子少了。

  把他老媽從頭到腳的打扮一新,只要老媽喜歡,他就去買,反正不用自己花錢,購物也很瘋狂啊。

  最後還給他老媽買了一隻金佛,讓老媽試戴,然後確定滿意了,他笑著去刷卡。

  老爹老媽都沒有跟上來,田遠繞了一個圈,去了男裝區,他看上了一條牛仔褲,褲型很不錯,設計也不複雜,在模特身上穿著很好看,他覺得,模特穿著再好看,也不如潘雷穿著好看,潘雷的腿長,他穿牛仔褲的時候,從來不繫皮帶,鬆垮垮的就在胯骨上卡著,在家的時候,他還喜歡赤著腳,光著上半身,就這麼閒閒散散的穿著牛仔褲,樣子隨性,慵懶,坐地板上的時候,陽光照在他的身上,怎麼都覺得他是一個非洲草原山吃飽了打瞌睡的獅子,慵懶卻不減兇猛,很性感,很有魅力。

  他對著牛仔褲笑了一下,想著潘雷穿上這條牛仔褲,該有多帥的樣子。

  「給我那兩條這樣的褲子。」

  就說他小孩子心性吧,他想和潘雷穿一樣的衣服,在家裡穿,他們一起逛街穿,屬於他們的情侶裝。

  路過鞋類區的時候,他又看上一雙高幫的靴子,小翻皮的,淺棕色的,要說潘雷最帥的時候,就是他穿著野戰服,戴著墨鏡,皮質手套,高幫軍靴,迷彩褲子的褲腳塞進靴子裡,那時候他就是一個最威武剛強,最帥氣的男人。

  總覺得高幫靴子腿不夠長的穿起來不好看,潘雷身材好看啊,他穿著條牛仔褲,把褲腳塞進去,再穿這樣一雙鞋,不管是長款外衣,還是短款上衣,他都能帥的劈里啪啦的,拉風的很。

  一衝動,靴子也買下來了。

  他手裡大包小包的提著不少東西,都是爹媽的衣服戰利品,這兩個袋子,可不能引起注意。

  田遠把這兩個袋子提前送回車裡,他提著東西上樓,速度快一點,拎著這兩個袋子先回房間,藏起來。就誰也不知道了。

  這似乎是他第一次給潘雷買衣服,他們兩個心意相通之後,就想像所有夫妻那樣好好生活下去,雖然他們是兩個男的。可想對他好一些,更好一些,關心他,愛他,就像他對自己一樣。

  「小遠,你怎麼去了這麼長的時間啊。」

  「媽,我又給您看上了一件外套,走走,看看去合適不。」

  「你這個孩子,這要花不少錢吧。」

  田遠笑著,是花了不少錢,可不用他拿錢包,不用看著自己的錢包從鼓囊囊的變成瘦瘦的,他就無所謂。看著錢包扁下去,是一種痛苦。

  一年到頭他見父母沒幾次,很少有機會這樣陪伴左右,潘雷做得對,各方面都幫他想到了,孝順父母,也許不是幾件衣服,幾件首飾就行了,可至少給他們添置這些東西,看見他們的笑臉,也很滿意。

  他再也沒有讓父母去過醫院,任何大小單據,他都自己去拿。

  臨走的前一個晚上,田媽媽給兒子一張銀行卡。

  「我和你爸爸也琢磨了,現在女孩子的要求都高,你有房了,可還要求你有一輛車。我們這有十幾萬,你自己在添幾萬,買一輛車吧。」

  車?他有,車庫裡停著吶,銀白色本田,三十多萬吧,大哥送的見面禮。就因為他沒考上駕照,潘雷不許他自己學車,一直停在那裡呢。潘雷哪裡還有一輛車,他們兩個人過兩輛車,再買?誰開?

  把銀行卡給父母。

  「我不需要,我工作忙哪有時間去學開車。家裡到醫院有幾步路啊,你們拿著吧,到時候再說。

  「媽,不用惦記我,我生活得很好。」

  田媽媽點點頭,兒子一切都好,工作好,人緣好,什麼都好,就一樣,沒有女朋友。哎,這緣分是不能強求,可他都快三十了,這要是成家了該多好。

  「爸爸,日後儘量少喝酒,你心臟有些不太好。血脂也有些高呢,媽媽,你還是老毛病關節炎,這馬上就要入冬了,你洗菜洗衣服的別用冷水。我已經把藥都開出來了,上邊寫了服用量。如果身體覺得那不舒服,不要挺著,打電話告訴我,我馬上把你們接過來。」

  田遠把一大包的藥物給父母裝好,戰利品的衣服之類的也裝好,然後拿出一個它的行李箱,把丈母娘送來的各種補品,還有上次他們回來時候搬回來的補品,都給父母裝上,塞了滿滿一大皮箱。

  「這些東西要記得吃。燉雞湯的時候,放一些,還可以切片泡茶喝,都是好東西,你們可別送人了,自己留著。」

  繞著屋子轉了一圈,覺得什麼事情沒準備一樣,一拍腦袋,明天十一點的飛機,正好錯過了午飯,雖然飛機上會準備吃的,可那些東西太難吃了,還是下去買一些吧,和父母說了一句就下樓去,想去超市,看看有什麼當地的土特產啊,吃的用的,給父母帶回去一些。

  誰知道他剛下樓,張輝酒店的服務員就過來了,一看田遠,趕緊笑著。

  「還以為要送到樓上去呢,正好了,這是我們總裁特意囑咐的。」

  田遠打開一看,是各種精緻的小點心,從橘花糕,到蝦餃,滿滿噹噹的十來碟東西。

  這也是潘雷囑咐的,公婆要回去了,飛機上的東西難吃,他們一路顛簸,怎麼也要準備一些吃的啊。就特意給張輝那說了一聲,只要飛機上允許帶的,都給做一份。

  真的是什麼事情都不用他操心,什麼都幫他弄好。

  送到機場,潘展的司機代表他們老闆也送上一份禮物。一條紅色披肩,羊駝絨的。

  田遠現在只想狠狠地親吻潘雷,他雖然不在身邊,可是各個方面他都照顧齊全了,他的兄弟,他的朋友,都在幫忙,他雖然不在,可一點禮節都沒有落下,每個人都在盡自己的力量幫他。他覺得很滿足,有了潘雷,有認識這麼好的兄弟,哥們,他們對自己真得很不錯。

 

 

第一百零七章 有個好東西叫QQ

  得知公婆終於回去了,再也沒有見過張燕,潘雷的那顆心,有算是放下來了。

  公婆就像是敵人,敵人消退,終於可以喘口氣了。

  田遠銷假上班,張燕跟在身後,自從潘雷說了,有一種女孩子外表清純內心邪惡之後,他就對張燕敬而遠之,這個女孩子的心眼太多。

  「田醫生,田阿姨他們回去了嗎?我該去送送他們的呀,真可惜了,你父母是好人,很慈樣,我看著就很親。」

  田遠在和病人談話,他對待病人都很和善,不會像其他醫生那樣,抬著下巴說話。

  「我真的很喜歡你的父母,我回家的時候還和我爸媽說了這件事呢,我爸媽說,很想和他們吃飯呢。」

  田遠回頭看了一眼張燕,他抱著病歷夾,自己在那說話,自己笑著開心。

  田遠沒搭理她,寫下了處方,讓病人去藥房抓藥。

  「下次他們再來的話,我一定要好好請請他們。田醫生,你父母真的很好。」

  田遠雙手交疊,覺得有必要和這個女孩子好好談談,她似乎陷入在一種,一定要和未來婆婆搞好關係的幻想當中。他媽媽是潘雷的婆婆,可不是這個女孩子的,他不要自己幻想著什麼,給自己造成不便,引來麻煩。

  「我父母人是很好,這和你有關係?」

  張燕還在笑著,一聽見田遠這話,笑容戛然而止。田遠和氣,很少發火,他對每個實習生都悉心指導。除了把他真的惹火了的人之外,他一般不輕易發火。自然了,潘雷面前除外。

  「我媽媽就是看你很投緣,所以才請你吃頓飯,你不要有其他的想法。我還明白的和你說,我真的有了愛人,我們很相愛,已經生活在一起了。這幾天他出門,我有沒有和我父母提起這件事情,我媽說了什麼,引起你的誤會了嗎?那我道歉,我媽媽不瞭解情況,說了什麼不得體的話請你原諒。但是,請你不要再利用我的父母和我套近乎,你的臨床成績是什麼樣就是什麼樣,我不會格外給你高分的。」

  張燕的臉有些發白,田遠的話有些重。

  「對了,我還要在批評你一句,你跟在我身邊,是我帶的實習生,我給病人看病,這是你學習的好機會,你現在是一點心思也沒有放在學習上,我看診的時候,你還在那裡笑,說話,你就這個態度在學習嗎?你認為你這個態度夠資格當個醫生嗎?你現在是積累經驗的時候,你要是再這麼不認真,或者沒心思學習,那我要和你的班主任聯繫一下,看看是否要讓你回學校再讀幾年的書,真正的成熟了,懂得身為一名醫生,什麼才是職責了,再給你發畢業證書。我只說一點,你日後的學習態度還和現在一樣,我不再帶你這位實習生。」

  畢竟是一個隻在學校裡涉世未深的女孩子,田遠溫和,可不代表沒脾氣,他火起來潘雷都沒辦法。他冷著臉批評張燕,張燕從小大大還沒人這麼說過她呢,自然有些接受不了,眼眶發紅,眼淚刷的一下流出來了。

  「醫生,就是救死扶傷。抓緊一切機會搶救病人。提高業務水準,提高自身修養。你還小,只是只是從課本上學來的,可你要記得,理論加實際才能鍛鍊一個人。三個月,就你這個態度,你能學到什麼?其他幾名學生很好學,一直跟著下病房,看病歷,有問題就問,可你呢。你要是覺得我說的不對,我可以給你換一個醫生,這樣吧,你跟著那位王醫生吧,他技術很好,人也不錯,你跟著他比較好。」

  張燕捂著嘴跑出去,田遠冷著臉不說話,這樣的學生,需要磨礪。太年輕氣盛。

  不過,效果很好,自從轉給王醫生之後,張燕再次見到田遠,只是規矩的叫一句田醫生,低著頭就走。

  仔細問過了王醫生,王醫生笑了笑。

  「小丫頭很努力,我上手術他都跟在一邊看,安排的病例也都看了,很好學的一個孩子啊。」

  田遠的心也算是放下了,只要不和以前一樣唧唧喳喳的,只要別對他說什麼田醫生我要追求你,還是一個好學生的。

  和潘雷說了這件事,潘雷那叫一個高興。

  「我家寶寶可會冷著臉批評人呢,幹得好,幫我打退情敵。親愛的,你電腦開著呢嗎?我終於發現了一個好玩的東西,可以看見你哦。」

  田遠翻了一下白眼,他神神秘秘的,還不知道是什麼嗎?QQ啊,這是老早就有的東西好不好。他現在有說這個,他在部隊關傻了吧。

  「快快,開電腦去,讓我看看你。你不知道我可時費老勁了,我買了一個筆記本,可上網的時候要遞交申請,要國家安全局監控,要調查審核,終於申請下來了。終於可以看看你了。」

  他兵種特殊,上網這麼簡單的事情,對他們來說都有些艱難。要調查他,要把他新買的筆記本設上監控,要安上反跟蹤,要杜絕一切境外網站,每次上網資訊網站都要經過檢查,過濾,稍微涉及一些機密都不許上去。

  為此,潘雷一直不買筆記本,也沒必要。可現在不同了,他想看見他這口子,手機都不好用,他要大屏的看得真真切切的看見他這口子。

  就買了筆記本,其他必要的程式裝上之後,他按了一個小企鵝,就一個聯繫人,就連田遠的祖上三代都調查清楚了,才允許他和田遠視頻對話聊天。

  田遠的電腦也不太用,他每次回家累得都夠嗆,哪有那個時間通宵上網打遊戲。

  沒辦法,坐在客廳裡開了電腦,上網。小企鵝再跳,是一個小恐龍的形象,田遠笑了,還真符合潘雷的個性。

  點開視頻聊天,潘雷似乎坐在椅子上,背後是他的床,就像所有軍營裡的宿舍一樣,乾淨,整潔。一絲不芶。

  潘雷看見田遠了,皺了一下眉頭。

  「現在幾度了啊,沒通暖氣呢。你坐在客廳幹什麼?再凍著你,回房間裡去。」

  田遠點了一顆煙,坐在那裡沒有動彈。

  「就玩一會,我就睡覺去。你們幾點熄燈?」

  「士兵宿舍十點。我這沒人管,寶寶,冷不冷啊,回房間裡去吧。躺被窩和我視頻。」

  「睡著了怎麼辦?」

  他也想去床上,可坐著坐著就睡著了呢。

  「那我就盯著你的小臉看一夜。你不知道我有多想摟著你睡覺。」

  田遠瞪了他一眼,熄了煙,抱著筆記本去床上了。

  潘雷在那邊絮絮叨叨的。

  「一直都很和氣的,怎麼也學會批評教育人了?我可先說好了啊,你以後可不能批評教育我啊。田兒,田兒,你轉過去脫衣服幹什麼,轉過來,讓我看著你脫衣服啊。」

  潘雷在絮叨,田遠把電腦往床上一放,就去脫睡衣。背著身手一顆一顆的接著紐扣,然後脫下來,扯過被子要蓋在身上。

  「看什麼看,沒看見過啊。」

  田遠脫了睡褲丟出來,衝著電腦丟過來,潘雷傻了吧唧的還真伸手去接,不行了,要噴鼻血了,他這口子當著他面自慰,向他丟衣服,這不是明擺著勾著他擦順著線路爬過去,爬上他的被窩,那什麼那什麼嗎?

  靠坐在床上,把電腦搬到腿上。

  「等我回家了,我就用嘴,把你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脫光,從上到下,從下到上,從裡到外,我都親吻過來,然後……」

潘雷忍受不住眼前的誘惑,他這口手穿著白色小背心,露著精緻的鎖骨呢,他喜歡啃上去,更喜歡小背心包裹住的小果子,粉嫩的,更喜歡他的身體,哎喲,我擦,老子鼻血都快流出來了,稍微揚高了頭,伸出手去觸摸,痛恨啊,他媽的這是冰冷的螢幕,這要是他這口子溫熱的身體,該多好。

  「少說淫辭穢語。」

  田遠臉皮薄,聽不得他說這些。

  「寶寶,哥的乖寶兒,你把背心脫了,讓我看看你。」

  潘雷的呼吸重了,寂靜的臥室,他的聲音格外的清楚,就像在耳邊一樣。

  「潘雷。」

  田遠臉紅了,耳朵紅了,能不能別隔這電腦弄出這種事情啊。

  「寶寶,你把衣服脫了,讓我看看你,被子也推開,讓我看看你。」

  潘雷抱著筆記本上床了,七手八腳的脫了衣服,田遠看見了,他黑色內褲已經撐起來了。

  「我想抱你,想親你,想吻遍你的全身,從脖子開始,吻你的小果子,吻你的肋骨,吻你的腰側,你會笑,會翻滾身體,我會親吻你的後背,吻你的小屁蛋子,摸你的小頭,讓他站立,勃發,噴湧,我想進入你的身體,你又哭又叫,又是求饒,又是叫著我哥,摟抱著我,總讓我控制不住自己。寶寶,哥的乖寶兒,哥愛你,恨不得現在就擁抱你。一直到天亮,我讓你被我做的暈過去,再醒過來,三天下不了床。」

  潘雷壓低的聲音帶著碰性,他關了宿舍的燈光,看著田遠的臉,看著田遠慢慢推開被子,聽他的話自慰,和他一樣,摸著小頭,站立起來,開始低低喘息,開始上下擼動,隨著他的話,開始吟哦,先他一步噴射,看見他眼神迷離,嘴唇殷紅,下邊有剛剛噴發的白濁,一種淩亂的美,潘雷再也忍不住,加快手裡的動作,也隨噴了。

 

 

第一百零八章 視頻聊天有好有壞

田遠臉紅的都趕上大紅布了,誰能想到,擱著電腦,他會被引誘做這種事情。

第二天,潘雷死活纏著他,再開一次視頻吧,再看看你。他這次聰明了,提前脫了衣服蓋好被子,躺在被窩裡。

聽著潘雷和他絮絮叨叨的,什麼今天食堂的飯菜不太好吃,訓練的時候,有一個士兵受傷了,你老爹老媽回去了你打電話沒有?明天就是週六了,你是不是可以休假了?

一聽他說週六,田遠一拍腦袋。

「媽媽打電話過來,明天有個手術,讓我去觀摩的,別鬧了,我關了視頻去睡覺了啊。」

「哎哎,這兩個沒有什麼牴觸啊,你累了就睡唄,別打擾我看著你。」

這口子睡著了也好看的不得了,他要看,看一晚的。

田遠沒辦法,把電腦放在一邊,他躺好了側著身體看這裡邊的潘雷,潘雷也上床了,躺下來,田遠笑了笑,這網路吧,還真是好東西,這麼看著他,就好像他就睡在自己的隔壁一樣呢。伸手去碰觸螢幕裡,他的鼻子,嘴,潘雷也不動,讓他碰觸,擱著電話螢幕,感受不到,可這麼看著他,也好像他就睡在身邊一樣。

「困了就睡吧,我給你唱軍中綠花。」

田遠眨了一下眼睛,笑出來,如果他就在身邊多好,隔著一個冰冷的電腦螢幕,雖然他就在眼前,可就是不能碰到他。

潘雷低聲的給他唱歌,田遠緩慢的閉上眼睛,電腦就這麼開著,他沉沉的睡過去。

潘雷湊近了螢幕,親了一下螢幕裡他的額頭。

「晚安,我親愛的。」

田遠也許是聽見了,笑了一下,睡沉。

誰也沒有關電腦,潘雷就這麼側著頭看著,看著,一直到田遠筆記本的電池耗幹,那邊黑了,潘雷才閉上眼睛。親愛的,原諒我現在只能這麼看著你入睡,等我退伍了,我就夜夜摟著你,陪在你身邊,哪也不去,我們之間有太多分別的時候,我一定把虧欠你的思念和陪伴,都給你。

一輩子,就想這麼到老,只和他。

他熱愛部隊,就像愛田遠一樣,哪個也不能丟棄,他只能虧欠田遠,就在部隊幹二十年吧,從現在開始,在幹二十年,然後就退休。到時候,他保證五十歲之後的三十年,和田遠朝夕以對。踏踏實實的過日子。只是這二十年裡,真的委屈他了。

愛上一個愛人,很辛苦。太長時間的分別,如果有什麼辦法,讓他也在部隊就好了。

去和爺爺說說,把田遠直接調入部隊裡當軍醫?可行嗎?他不是當兵的出身,這有些費力氣啊。

在部隊裡公開的住在一起也不太好,怎麼著也是部隊,可和一般的平頭百姓不一樣啊。

田遠不知道他的想法,一早起來趕緊給電腦充電,胡亂的吃點東西,就接到電話了,丈母娘派車過來接他去觀摩心胸科手術。

不愧是權威,田遠上了一堂受益匪淺的課程,黨紅每一步都會和他交代清楚,仔細解說,注意事項,遇上突發情況要沉著冷靜,這是積累出來的經驗,這簡直就和寶藏一樣,要不是她唯一的學生,她的好姑父,黨紅怎麼可能這麼細緻的傳授。

田遠真的受益匪淺,晚飯一起吃的,還問了許多問題,丈母娘都一一解答,摸著田遠的頭髮,那笑的叫一個驕傲。

「我兒子這麼好學,用不了多久,就能成才,到時候媽媽再送你去國外進修一年,回來的時候就留在武警醫院幫我。」

田遠有些羞澀的笑,丈母娘對他太好啦,這就是良師啊。

潘雷到點就讓田遠上網和他視頻,田遠點開網路,讓他的聲音充實家裡,和他說幾句話,他就在一邊忙活,收拾一下屋子,吃點東西,然後整理今天的學習材料,把每一個步驟都想一遍,記下來,在做標註。

就算是這麼看著他左忙右忙,潘雷也覺得不錯,就像自己陪在他身邊一樣呢。

到時間催他上床睡覺去,這次他要下去檢查宿舍,田遠熬得有些晚了,等他回來的時候,都過了一點,田遠還在那埋著頭寫東西,潘雷有些不高興了。

「別以為明天不上班你就還不睡啊,趕緊的睡覺啊。」

「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睡啊。」

潘雷開始穿衣服,田遠看著有些奇怪,這大半夜的他不睡覺,幹什麼穿衣服啊。

「今天突擊檢查,等著看一群兵蛋子亂七八糟的起來吧。」

潘雷壞笑,他們特種部隊經常性的突然襲擊,睡得好好的,一個起床號就吹起來,所有人都慌亂的起來。

「大半夜的折騰什麼啊。」

「你不睡覺,那我就陪著你不睡,我不睡,小兔崽子們就不能睡,我聽著他們打呼嚕我難受,叫起來讓他們去撒尿啊。」

潘雷開始穿靴子,覺得折騰他手下的兵,很正常。他負責特種部隊的行動中隊,靈敏度一定要好,動作也要快速,這種緊急集合經常發生。

田遠都覺得潘雷太可惡了,沒任務,沒集訓,他大半夜的把所有人叫起來讓他們撒尿?

「乖,寶寶,看著他們急忙忙的樣子吧,特別好玩,皮帶都能扣錯,鞋子都能穿反,你看著啊。」

潘雷這個人太壞了,把電腦抱到視窗,就可以看見所有情況了。

對著田遠拋了一個飛吻,然後扣上帽子,站在操場上,看著漆黑的士兵宿舍,深呼一口氣,吹響了哨子。

一瞬間,士兵宿舍傳來劈里啪啦的聲音,潘雷看著手錶。

「一分鐘後入對的,明天負重蛙跳一萬米。兩分鐘入對的,負重蛙跳五萬米。」

所有人都站好了,潘雷點了一下頭。不錯,基本上都在一分鐘之內出現了。

「這次突擊檢查,速度很快但是裝備不齊,就這個狀態,敵人的子彈都飛過來了,你們手裡的武器卻沒拿,這不是等著被打死嗎?提高警惕,特種兵睡覺都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別睡得太死了,要不然小命兒怎麼丟的都不知道。今天遲到的,明早上別用我廢話,直接接受懲罰。解散!」

一句解散,所有的士兵就垮了肩膀,嘟囔著,潘中隊這是幹嘛,大半夜的搞起緊急集合,這不是折騰人呢嗎?

潘雷聽見了,我還就折騰人了,不來回折騰你們,警惕性就降低了。特種兵要的就是隨時保持最佳狀態。

在最短的時間內恢復體力,恢復精神,保持最佳狀態,不管是什麼情況,艱難的環境,都能完成任務,這就是特種兵。

外邊都安靜了,潘雷也回來了,對著田遠嘿嘿的笑,剛才的威武和嚴肅全部消失。

「寶寶,好玩不?」

「好玩個屁啊,我要是你的士兵,我肯定和你打起來,哪有這樣的。快趕緊睡覺去,別折騰他們了。」

田遠不能理解,這大半夜的把人叫起來有什麼意義,在他看來就是折騰人呢,他哪裡知道潘雷的良苦用心啊。

潘雷趴在桌子上,眨著眼睛,在那裝可愛。

「你不睡,我就不睡,我陪你。兩口子,就要榮辱與共,這才能讓你知道我有多愛你。」

田遠也整理完今天學到的東西了,伸了一個懶腰,露出半截腰身。

潘雷色性大發,眼珠子發藍。

「上床,咱睡吧啊。」

睡吧,太晚了,田遠抱著電腦上床,學著以前的樣子,上床進被窩,然後側躺著看著他。

真的是睏倦了,想閉上眼睛,可又捨不得潘雷。

潘雷壓低了聲音。

「乖,閉眼睛睡覺,你看你眼睛都睜不開了。」

就好像在耳邊一樣,哄著他睡覺呢。

「媽媽的醫術真好,我什麼時候才能像她那樣啊。」

「媽媽很高興,你繼承了她的醫魄,讓她後繼有人呢,你不知道媽媽是怎麼誇獎你的,她說我走了狗屎運,上輩子求神拜佛了才遇上了你,你愛我,陪你,我應該謝天謝地。你還這麼溫和,媽媽非常喜歡。」

「你什麼時候才回來啊。」

田遠軟軟的撒嬌,視頻見得到又怎麼樣?摸不到也是讓人很憋火啊。

「寶寶想我了吧,我也想你。我看下個星期有沒有時間啊。」

誰也說不準時間的,又不是沒有過,一個電話就把他叫走了,他又突然出現了。唉,有什麼辦法啊,他就是這個工作,想他的時候他不在身邊,看得見又怎麼樣?能碰他一下,能感受到他的氣息才行啊。不由自主的撅了嘴。

「我痛恨電腦。」

潘雷突然冒出這一句,田遠睜開眼睛,看見潘雷在那揉著額頭。

「怎麼了?」

潘雷把他的大腦袋伸到攝像頭前邊。

「你看你看,肯定是撞紅了。剛才看你撅嘴了,我就想親親你啊,就親上去了,我忘記這是電腦啊,我以為你在我身邊呢,用的力氣有些大,撞頭了唄。」

田遠被他弄得笑出來,他就沒有搞怪的時候,潘雷看他笑,有些委屈。他腦袋還疼呢,筆記本電腦都讓他撞成平板的了。

「好啦,揉揉,別真的有淤血成包了。」

「那,寶寶,你親親我。」

潘雷指著自己的腦門。

「就親在這裡吧。」

田遠沒有辦法,只好抱起筆記本電腦,衝著他腦門的地方,狠狠地親了一下螢幕。

「嘿嘿,親愛的,你剛才胸口有沒有麻一下?你親我腦門的時候,我用舌頭舔了一下你的小果子。」

真想一巴掌打落他臉上那種壞笑啊。

 

 

第一百零九章 寶寶明天別上班陪我吧

潘雷不在身邊的時候,怎麼著也要正常上班啊。

值夜班,查房,第二天還是要上班,做手術,一個星期,他還幫其他的醫生值了一次夜班,人家孩子生病,他在家也沒什麼事情,值班就值班吧。這一個星期,他熬夜比較多,潘雷每次通過視頻看見他,都是心疼得要死,看看,熬吧,熬吧,眼窩都深了,臉色都差了,再來一個這麼辛苦的夜班,他肯定受不了。

「沒事的,我以前又不是沒有熬過。」

終於有一個不用熬夜的正點下班的時候了,他九點沒到就困了。

潘雷趕緊催他上床睡覺,也不搞怪了,也不追著他獻吻了,看著他睡熟了,這才算是放心。

明天他不用熬夜吧,希望他能緩幾天,把身體調理一下啊。

第二天,田遠下班覺得有些不對勁,潘雷沒有給他打電話讓他開視頻啊,撥打他的電話,關機中。難道出任務去了。

他的任務永遠保密,潘雷追他追的很緊,電話分早中晚,按著一日三餐來打,不算宵夜,有時候打著電話都能睡著了,再一次懷疑,他移動公司有親戚,這麼打電話,有十個潘雷這樣的,可以養活一個移動分公司。這遠距離戀愛,太燒電話費。

不打電話沒什麼,只希望他出任務的時候能平安去,平安回來。

拿著手機上床睡覺,也許他回來了就打一個電話呢。

他這一個星期熬夜的時間太多了,沒多大時候,他就睡了。

潘雷對隊員揮揮手,讓他們回去,他就在他們家社區門口下了車,夜深人靜的時候,沒人看見一輛裝甲車停過這裡。

剛經歷了一場戰鬥,他都能聞到自己身上的硝煙味道,可他不想回部隊洗完澡再過來,他想他家這口子了,很想,心裡想,腦子裡想,身體更想。

所以經過這一片的時候,他讓車轉彎送他回來,他說了,要給他家這口子一個突然的驚喜,深更半夜的悄悄打開門,在他睡夢的時候,摟住他。

小心的扭開房門,儘量不讓鑰匙發出撞擊的聲音,然後,屏住呼吸進來,脫了鞋,扒掉身上這身衣服,一盞燈都沒開,怕的就是影響了他,把他弄醒。他熬了一個星期了,上了兩次夜班,很累了呢。

悄悄推開臥室的門,他這口子睡得恬靜,側著耳朵聽,還可以聽見他細小的呼嚕聲,咋就這麼可愛的,打呼嚕都讓他覺得好聽。

躡手躡腳的走到床腳,掀開被子,從床腳往裡爬。

抓住他的小腿,親了一口,再繼續往裡爬,吭哧吭哧的終於摸到了他的小內褲,扒下來,在他的小頭上親了一口。伸手就摟著他的腰,不鬆開了,趴在被子裡,貼著他的小腹,低下頭就是他的小頭,這個姿勢他很滿意。

這麼大動靜,田遠再不醒,那就不是睡覺,是深度昏迷。一激靈,瞬間清醒,感受他的身體被抱住,呼吸間都是他的氣息,那些引起來的驚恐瞬間消失。

手往下伸去,碰觸到他的平頭,他的脖頸,他的臉,他的嘴,哎喲,混蛋,他幹嘛咬自己的手指頭。

伸手扭了一下他的臉皮,被子拉高,矇住兩個人。

他回來了,大半夜的就這麼出現在房間裡,給他一個突然的驚喜,真的是他說的那樣,突然回來,突然出現,突然擁抱住他。

在漆黑的被窩裡,潘雷都能看見田遠的笑臉,其實那是瞎說,他能感覺得到,誰能看見啊,又不是夜視儀。

「你怎麼回來了?」

昨晚上他們還用視頻對話,還看著電腦裡的人睡覺呢,好像眨眼的功夫,他就從電腦裡爬出來了,呸呸,潘雷又不是貞子,這個比喻不好。

潘雷往上挺了一下身子,靠在他的胸口,呼,剛才經歷槍戰,那種緊張刺激讓人很累,沒有什麼比得上能靠躺在心愛之人的懷裡更幸福的事情了。

他睡醒了聲音有些發啞,潘雷聽著就覺得是一隻手,在他的心裡抓了那麼一下,癢癢的,麻麻的,很受用。

「想你了啊。」

田遠真的在笑,動作溫柔,潘雷看不出來,他眼神裡有多少溫柔繾眷,有多歡喜。

睡覺前還在想著的人,夢醒的時候,他就在懷裡。這種驚喜,比他受到大學錄取書還要高興,簡直無法比擬。他就在身邊,就在懷裡,呼吸間都是他的味道,觸摸的是他的溫熱身體,他也痛恨電腦,因為只能看得見摸不到,現在滿足他了,摸得到,隨意地摸,越摸他越高興。

潘雷壞笑著,手掌下是他朝思暮想的人,現在可以隨意了,就是親,就是碰觸,就是幹點什麼,都可以的,沒有冰冷的電腦螢幕隔著,想幹嘛就幹嘛。

所以,他行動隨著心思轉,手指碰了碰他的臉頰,勾過他的脖頸,在他低頭的時候,他抬頭,親吻上去。隔著電腦沒辦法親吻,再怎麼想也不能親吻,現在不同,想怎麼親就怎麼親。

手掌下滑,在他的腰側流連不去,田遠摟著他的脖子,在被子裡,呼吸更是困難。等他終於放開他的時候,已經快被他吻暈了。

潘雷的呼吸很重,含著他的耳垂,輕咬。

「寶寶,今天不要上班了,在家裡陪我吧。」

田遠的胸口劇烈起伏,恍惚的時候,聽見潘雷這句話,不上班,在家陪他。這是一句暗示,他是一種公告,告訴他,現在開始,到天亮,他們恩愛纏綿,他是沒有那個體力再去上班,再去做手術的。

潘雷咬著牙挺著,如果他還要堅持上班,那就做一次,如果他點頭,那就折騰到天亮,他沒有滿足的身體,他饑渴的身體,需要田遠。

田遠喘口氣,挺起身,抱住他的後背。

「好。」

好,明天不上班,我就陪你,太長時間不見了,太思念了,太想他了,現在他才覺得,什麼叫做相見的時間永遠太短,他真的捨不得和他分開一分一秒。

他的身體熱燙,貼靠在自己的身上,他能感覺得到他有多想念他,這些身體反應不是騙人的。

何必敗興,何必讓他忍耐?愛他啊,愛到願意為他做一切。

潘雷在他的唇上重重親吻一口,然後滑落身體,舔過他的小果子,一路下滑,親吻一口接著一口,從胸口一直到他的小腹,在一口含住他的小頭。

田遠手忙腳亂身體引起來的熾熱和不知名的刺激,讓他如脫水的魚一樣翻騰,隨著他的親吻發出忽高忽低的聲音,隨著他的動作扭動身體,扯開被子,在被窩裡在這麼悶著,他肯定會窒息,被他弄到窒息。

手去拉抽屜,他記得還有一點蘆薈膠的。

「天亮了我就去買一箱子潤滑劑放在家裡。」

潘雷有些惱火,他把田遠的胳膊身體塞回被子,怕的是他著涼,他自己去拿蘆薈膠,可拿過來一看,只剩一點點了,奶奶的,這個緊要關頭,這東西怎麼沒有了?

順著小頭往下,含住他緊繃起來的小球蛋,舔過每一絲皺褶,然後繼續往後,田遠抬著頭高叫了一聲,這是更加刺激的親吻,他心裡有些羞恥,趕緊拉住潘雷的胳膊。

「別,別,就,就這樣吧,你,你進來。」

那裡在緊縮,在被他的手指按壓,隨著他的動作,會呼吸一樣,一縮一脹,他進去三根手指了,可以了,沒必要在繼續親吻,他,他受不了。

透過窗簾的月光已經很少了,田遠就這麼躺在他的身下,眼神發亮,渾身的滾燙。略帶哀求,帶著不好意思,抓住他不鬆手。

他的腿就在他的腰側,被他刺激的微微發顫,潘雷把他的腿抬高,親吻他腿內最柔嫩的那一部分肌膚。

「我怕你會受傷。」

田遠捂著臉,劇烈喘息,他的親吻就像烙鐵一樣,每一次落在身上,都能讓他戰慄。

潘雷低下頭繼續含住他的小頭,沒什麼好東西,那就多出來一點,一個深深的含入,田遠再次尖叫著噴發,潘雷塗在手心,塗在他的一張一縮的地方,塗在他的大將軍上。

扶著熊嬌嬌的將軍進入,那緊致的感覺,那種被包裹的緊緊的感覺,再一次讓他瘋狂。

感覺被撐到極致,再多一毫米他就能撕裂一樣,被他的進入攻擊到沒辦法呼吸,眼前陣陣發黑,比上一次更要粗壯一樣,他有些吃不消。潘雷親吻他,順便度給他幾口空氣,他才緩過這口氣,在他退出去再一次兇猛進攻,他壓抑不住的法叫破口而出。

不管是尖叫,還中吟哦,或者是求饒,都是破碎的,還沒有出口已經被他的頂撞弄得七零八落,他有一種身陷暴風裡的感覺,他會被撕裂,他會被弄成碎片,他會被潘雷拆了吃進肚子。

「不要了,不要了……啊,哥,不要了……受不了了……」

跟不上節奏,跟不上反應,身體不是他的,思想也不是他的,他從裡到外,都被潘雷佔據。只能求饒,再繼續下去,他真的會壞掉。

佔有他,從裡到外,讓他佔滿自己氣息,讓他身體裡灌滿自己的種子,讓他腦子裡心裡身體裡,只有自己一個人。他就是這種蠻橫的霸道,他要讓田遠盯著他留下的吻痕,渾身沾滿他的氣息,去上班,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有了愛人,誰也不能打他的主意。唯有深深佔有,才能確立主權。

不管他的求饒,不在乎他自己的後背抓出抓痕,不在乎他暈過去,他明天不上班,可以在家裡做他的祖宗,伺候他一輩子。

---想繼續三更啊,可我過幾天要上班了,要是突然斷更,估計你們會拍死我,咱們不保持雙更啊,情人節那天,我再來三更,來一個無責任的小插曲,說說田遠的情人節。不過晚上這一更,我提前了哦,提前到六點左右,不在吊著胃口了哦。那個,說一下啊,嘿嘿,四月份我要去成都旅行拉,有沒有成都的親愛的?可不可以執著駕啊?

 

 

第一百一十章 給我買衣服是要幫我脫嗎

潘雷真正停止的時候,太陽已經升起那麼高了。田遠徹底昏過去了,小別勝新婚,真他娘說的太對了。

潘雷把田遠洗乾淨了塞進被窩,田遠只能迷迷糊糊的丟來一句,禽,獸。

親了再親,他也順便洗了澡,把衣服丟進洗衣機,睡覺吧,他要摟著他這口子睡一個美美的覺。

一個電話打到院長的手機上。

「田遠請假,今天不上班了?為什麼?這你還不懂嗎?我回來了,他要在家陪我啊。」

潘雷丟了手機,這個院長真是上年紀了,不懂得年輕人之間的恩愛,這個小倆口許久不見,見面了自然要黏黏糊糊,誰還要上班啊,做這種沒有浪漫細胞的事情。

潘雷小睡一會,他接受過特殊訓練,不用八小時來恢復精神,三個小時就能讓他精神二十四小時,也就是說,今晚上,再幹點什麼增進兩口子感情的身體運動,他很想試試。

十一點左右,他醒過來,田遠還在呼呼的睡著,抬身親了一下他的嘴,昨晚上又是啃又是親,又變成紅彤彤的了。很可口的樣子。

悄悄的爬起來,做飯去。後半夜田遠讓他為所欲為的痛快大幹一場,他要把他當祖宗一樣好好伺候。

洗衣做飯收拾屋子,這是必須的。

這體力可不行啊,才奮戰半個晚上,田遠就暈過去兩次,這怎麼能行,一定要好好的補補。打開櫃子,他記得他媽媽給他們拿來不少好東西的,怎麼就剩下一盒了?

回頭看看臥室。

「你個小混蛋,就知道顧著娘家,把家裡的所有好東西都給你爸媽搬去了,這媳婦太顧著娘家怎麼行?你等著我給你上政治課吧。」

他們兩口子有自己的小日子過,怎麼可以把之前的東西都搬回去,看看,現在給他做點好吃的都沒材料。

幸好,還有一盒有參,其實,這是上週六,丈母娘黨紅給姑父拿來的,他不是去觀摩手術嗎?丈母娘給姑父順利帶回來的東西,讓他拿回家自己切片泡茶喝。他一個年輕力壯的男人,再整天喝人參茶,潘雷不在家,還不把他補得流鼻血啊。

潘雷下樓去買菜,特意到超市,圍著計生用品,轉了三圈,摸摸下巴,指著一種潤滑劑,對售貨員說,給我搬一箱。

真的搬了一箱,奶奶的熊,關鍵時刻絕不能少了這個東西,昨天夜裡,他進入的時候,田遠可是皺著眉頭忍著疼呢,咬著嘴,一副忍耐的樣子,可不能再出現這種事情了。搬一箱,免的每次到關鍵時刻了沒東西。

然後,他左手拎著新買的菜,雞,魚,右胳膊底下夾著一箱子這東西,大搖大擺的帶著東西上樓。

完全無視經過身邊的人的那種眼神,那種,就是那種眼神。

箱子上寫著,某某KY潤滑劑,給你最自然的感受。

就這麼抗著這一箱子東西,經過社區,進了樓道,無視那些人。

怎麼了怎麼了?這有什麼?何必偷偷摸摸的,這是必需品,都說了,飲食男女之本欲。這就是必需品。

把這一箱子東西送到客房去,拿兩管送到床頭櫃,又摸摸他的頭髮,親了一口。

去廚房做飯去。

老母雞燉上了,小火慢熬,切了人參丟進去,撒了一把枸杞,還放了幾顆紅棗,絕對是坐月子的必備補品。

輕手輕腳的熬魚,粥已經非常粘稠,撒了皮蛋和瘦肉呢,只要他醒了就可以吃一點。下午就喝雞湯,晚上就是魚,他是充分考慮了飲食結構的。

田遠一覺睡到下午兩點多,覺得自己的骨頭就像被拆散了,再重新組上了一樣,讓他自己站起來絕對不可能。

「潘雷。」

田遠軟軟的叫著,他嗓子啞掉了,沒多大力氣。

潘雷嗖的就從浴室出來,手上還滴滴答答的滴著水呢,在圍裙上擦擦手。他在洗衣服,昨天他脫下一身野戰服呢,田遠這幾天一直在上夜班,衣服堆起來了,他在手洗田遠的襯衫,內衣,洗衣機在洗著床單。

親了一下他的額頭,扶著他的腰把他抱起來,靠在床頭。

「是不是餓了呀,等著,我給你端粥去。」

「你把我衣服給我,我要上洗手間。對了,你別穿這身衣服了,衣櫃下邊,有兩個袋子,那是我上次陪我媽逛街,給你買的衣服,你試試看,合適不。」

潘雷笑的眼珠都快沒了,哎呀哎呀,他這口子給他買衣服,這是愛的證明啊。

「我的寶寶越來越愛我了,送我衣服,難道你是想脫掉嗎?」

田遠推開他撲上來的身體,誰知道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他不理解,男人送女人衣服,最大的意思就是,我送你衣服,就想扒掉你身上的衣服。他不知道,潘雷知道啊,摟著他這口子不鬆手。

「脫吧,脫吧,我讓你脫,我躺好了你給我脫光。」

「別胡鬧了,去試試看合適不?」

田遠不讓他在自己懷裡拱來拱去,潘雷跳起來去給田遠找衣服,今天上午,給他洗乾淨了就什麼都沒給他穿,把他塞進被窩的,給他找出一身睡衣,一條內褲,把他的腿轉一圈,挪到床下,然後蹲下身,把他的雙腿放進去,再往上提,提到膝蓋左右,再用同樣的辦法給他穿睡衣,扶著他的雙腿伸進褲腳,往上提,然後摟著他的腰站起身,把內褲睡褲都提好了,再給他穿上上衣。

「行了,我自己能行,又不是林黛玉,又不是國寶翡翠,至於的嗎?你去試衣服,我去上洗手間。」

真的沒必要如此小心翼翼,他又不是青花瓷,又不是國寶,他是個大男人,雖然腰酸背疼,可這種事情他還不需要如此細緻的照顧,雖然這種照顧讓他很窩心。

「那些東西我不感興趣,你是我的家寶兒,我自然要看重啊。」

田遠扶著腰,白了他一眼,可還是笑了,自己去了洗手間。

潘雷趕緊去翻找櫃子,就看見最裡邊藏著兩個袋子,拿出來一看,笑出來了,他家這口子眼光好啊,看這東西買的,符合他的心意。

七手八腳的脫了衣服,換上了新買的牛仔褲,腰圍正好,只有一個手指的寬度,這就是最合適的腰圍。褲長也合適,美滋滋的跑去找鏡子,前後左右,都照了一圈,越看越帥,摸著下巴對著鏡子裡的人。

「帥哥。」

「呸,要臉不要,哪有自己誇自己的。」

田遠扶著牆,笑話他,潘雷走近田遠,一手撐著牆,一手抬起田遠的下頜,用電腦電視劇裡,那些紈褲子弟調戲良家小女孩的經典姿勢,調戲田遠。

低下頭,靠近他,好像微微一撅嘴,就能親吻到他一樣。

「親愛的,我不帥嗎?」

田遠被他的身高壓迫到了,靠這麼近幹嘛。笑得這麼媚眼亂飛幹嘛。

「好啦好啦,帥。帥還不行?」

「穿著你給我買的褲子,我怎麼能不帥啊。親愛的,這麼帥的我,可以征服你的老媽嗎?看在他有個帥帥兒媳婦的份上,她可以把你嫁給我嗎?」

田遠的笑容有些僵硬,哎,該來的肯定要來,這是必須的。他們兩個早就商量好了,他休假的時候,他們回老家去,把潘雷介紹給父母,不管是同意還是不同意,他都要把事情挑明瞭。就算是惹他們發火,這也不能隱瞞。

「你父母的身體檢查一切都還正常吧。」

潘雷彎腰把田遠抱起來,放回到床上去,就美滋滋的穿著褲子,去廚房端粥。

「還好,都是一些老毛病。」

潘雷遞給他一碗粥。

「那就好,心臟沒問題就好。我一個男媳婦兒上門,別把他們刺激得心臟病發就行。好了,我的寶寶,什麼都不用擔心,一切有我呢,只要有我在,什麼都不用你操心。就算是你被打出家門,我們家張開大門迎接你呢。」

被他這麼一說,田遠還真吃不進東西去了,他真的是心眼很小,成不了多少事情。

「好啦好啦,就說不讓你胡思亂想,你要是覺得現在這個機會不舒適,那我們就不去,我做一輩子你背地是裡養的小情人。」

端過碗,連哄再騙的挖了一勺粥送到嘴邊,田遠被他弄得笑出來,潘雷趕緊把勺子粥送進他嘴裡。

「就吃這一小碗粥,我燉了雞湯,放了人參,你喝一點好好的補補。咱家的那些好東西你給我公婆帶回去沒有?他們年紀大了,更需要這些好東西補養身體。」

當著這口子的面,他要做一個超級孝順的媳婦兒,要知道,他都沒給他爸媽買過什麼人參呢。

「都帶回去了。」

「潘雷,我一定要把你介紹給我父母認識,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愛的人,是多優秀的一個男人,我是多幸福的一個人。」

田遠吃著粥,發誓,一定要帶回去。放眼天下,能比潘雷對他更好的人,沒有。潘雷這麼好,他一定要帶回家去。

「乖,喝雞湯吧。」

親親他,他家田遠這麼乖,讓他愛不釋手啊。

 

 

第一百一十一章 伯母,我是您兒子的男朋友

在軍裝和休閒裝之間,潘雷猶豫了,穿他松針綠的正裝,會不會太嚴肅?休閒裝呢,會給丈母娘留下輕浮的印象嗎?

田遠幫他選了,就他給他買的那條牛仔褲,那雙半高的棕色靴子,一件V領的長袖T恤,一件短款上衣。拉風,夠帥,他天生就是穿什麼都好看的男人,不穿衣服更帥。不對,穿什麼都帥。

他也穿了那條一模一樣的牛仔褲,休閒鞋,樣式差不多的短上衣,潘雷再一次把他爹的小倉庫搜刮一頓,提著一斤蟲草,去見他的公婆。

潘老爹那個恨啊,白養兒子了,一斤蟲草多少錢,三十幾萬啊,他養兒子幹什麼,就會搜刮他,去孝敬他公婆,真是那句話啊,娶了媳婦,嫁掉兒子啊。還是生女孩子好啊。

潘雷在媽媽一再的囑咐潘雷,他父母不理解是在情理之中,你可別當著他們的面兒發驢脾氣,打你幾下你就忍著,罵你就聽著,那是田遠的父母,你一切都要小心伺候,可不能氣壞了他們。他們實在不接受,你們就回來,告訴田遠別上火,如果必要,我和你爸爸就過去,和他們好好談談,他們是長輩,記著他們是長輩,別惹他們。

潘雷乖乖地點頭,那是他公婆,他記著呢,不惹他們,愛打就打,愛罵就罵,一定不還手不還嘴。

他的老家是一個小縣城,田遠回到老家有些激動,拉著潘雷介紹,那裡是我上高中的地方,我不住校,我每天都騎著自行車往回走,半小時就能到家,和我一起走的還有兩個女孩子,有時候我還會送他們回去了再回家。

潘雷酸溜溜的,你都沒送過我,不行,以後我去部隊,你要去探親。

田遠不搭理他,指著一條小街。那裡的東西很好吃,有機會我帶你來這裡吃串串兒。

這個好,管飽嗎?

田遠拍著胸脯說,管飽,想吃多少吃多少。

潘雷估計他會在那個攤子上吃一百塊錢的串串兒。

那邊再轉一個彎,再走幾公里,就可以到我舅舅家裡。

潘雷看看手裡的蟲草,這個東西是孝敬公婆的,要去他舅舅家裡,再買其他的東西吧。

然後,車停了,一座九十年代左右的建築,老式的樓層,外牆爬滿爬山虎,一座很有生活味道的樓房。

「我爸媽都是老師,這是單位發的房子。我家在五樓,沒有電梯,需要爬上去。以前,我可以一口氣跑上去,現在沒那個體力了。」

潘雷看看,半彎下腰,拍拍自己的後背。

「上來,我背你一口氣跑上去,讓你見識一下我的好體力。」

絕對的一口氣跑上樓都不來大口喘氣的,他體力,好著呢。

田遠給了他一巴掌,拽著他往樓上走。

「到家了,別胡鬧,別亂說,我一定和他們好好商量的。絕對不能委屈你。」

既然在一起了,他就想讓所有人都同意,雖然他的愛人是個男人,可他希望父母理解,因為相愛,所以才不顧一切的在一起,全天下沒有比他對自己更好的人了,想和他在一起一輩子,請二老成全。

「不委屈你就好,田兒,你父母說什麼難聽的,打我了,你別和他們生氣,硬碰硬,我皮糙肉厚,打幾下沒關係,你可別往上衝,就你這個身體,我真擔心你生病。」

公婆看他不順眼也在情理之中,他都做好心理準備了,給他一巴掌,他可以把後背給公婆,讓他們去揍。可田遠不行,打他一下,疼的是自己,他心眼小,受了委屈自己就能鑽牛角尖,真的要是悶出病來,那就大發了。

你看,不管到什麼時候,就算是面對父母出櫃,他還在維護自己,這樣的人,怎麼能和他分手呢。

站在門口,深呼吸,再深呼吸,他臉色有些變差,潘雷擔憂的看著他,可別自己把自己先嚇住了。

父親的心臟沒什麼大病,母親只是關節炎,就算是真的氣著了,他也還是醫生呢,完全可以救助。所以,敲門吧。

該來的總是要來,拖著有什麼用,他們坐飛機飛過來,不就是為了這件事。

敲門,潘雷站在他身後,看著田遠敲門。

門開了,田媽媽一看見門口站著兒子,先是驚,然後是喜。

「你這個孩子啊,怎麼回家了?快快進屋。他爸,小遠回來了。」

這不年不節的,他們才從田遠那邊回來沒幾天,怎麼就回家了呢。以前可是春節都很少回來的啊。

不過孩子回來了,做媽媽的自然高興,叫著老伴,兒子回來拉,快出來看看吧。

田爸爸也從書房出來,一看見兒子,也笑了一下。

「這才分開幾天啊,就想家了?還是說你有假了。」

田遠在門口換鞋。

「我不是想你們了嗎?就回來看看。」

田媽媽把兒子迎進屋,才發現,兒子的背後跟著一個人高馬大的年輕人,肩膀很寬,身形高大,虎背熊腰,站姿筆挺,笑的有些燦爛,乖乖地站在兒子的身邊,就像兒子領著一頭獅子一樣。

小夥子長的剛毅,可笑起來很燦爛,比兒子要高上一頭,這身高,這體型,還真的很有壓迫感呢。

家裡自然不會有潘雷的拖鞋,他的腳大,田遠乾脆就讓他這麼進屋了。

「小遠還帶朋友來了啊,快坐快坐。」

田媽媽往門外看看,沒看見他喜歡的張燕。兒子這次回來,沒有帶女朋友?

田爸爸坐下來,招呼著田遠和潘雷一起坐下。潘雷一句話也不說,只對他的公公笑,保持笑容,贏得印象分。

「到這邊開會?」

田爸爸詢問,兒子突然回來還真的很奇怪。

「不是,專程回家的。」

田媽媽洗來水果放在兒子的面前,和老伴對視一眼,怎麼回事,他們的兒子,似乎看起來很嚴肅,很緊張。

田遠伸手拉住潘雷,和他十指相扣,雙手握在一起。

「爸媽,我和你們介紹,他是我的愛人,他叫潘雷,前幾天你們去的時候,他在部隊裡,這幾天回來了,給二老認識。」

田家父母看看兒子,看看那不分你我的交握的雙手,看看身邊那個笑的燦爛的所謂的兒子的男朋友,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潘雷站起來,對著二老行禮。

「伯父,伯母好,我是你們兒子的男朋友。」

潘雷笑的燦爛,當著父母的面承認他的感情,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他會努力,讓二老同意他們的。

「不是男朋友,是愛人,我愛他,爸媽,上次我說過,我一定會帶著我的愛人回家讓你們看看,我愛的人就是他,他人很好,對我非常好,他父母家的人也都同意了。我也不能掩藏著,我也希望你們能同意我們。」

田遠抓著潘雷的手,既然現在帶到父母眼前了,他就沒什麼好遮掩的,說出來,一定要說出來,他愛潘雷,潘雷更愛他,所以,他們要在一起,任何阻攔,任何的不同意,他們都不接受,只有在一起,才是他們的目的。

「爸媽,雖然有些冒昧,沒有經過你們的同意,我就擅自這麼叫你們了,可他的父母也是我的父母。我們很相愛,我在部隊,雖然不能天天在他身邊照顧他,可我保證,我回來的時候都在他身邊,把我欠他的照顧都還給他。我不會變心,我愛他就像我對祖國的愛一樣,忠貞不二。我手邊沒多少存款,可我努力給他最好的生活。別人有的,我給他,別人沒有的,我還給他,我要他成為世上最幸福的人,我不會讓他有後悔一天跟了我的。我會對他如珍似寶的,他是我的寶貝,我會年復一年日復一日得像現在這麼愛他。」

田遠繼續說下去。

「在我那邊,你們受到一切的待遇,都是他打電話囑咐的。你們來的那天中午,他剛好要回部隊,就沒有趕回來。他囑咐他的大哥給我們派車,囑咐他的哥們兒好好招待我們,囑咐他的媽媽給你們送補品,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安排。他真的是一個好人,他愛我珍惜我,這個世上,沒有第二個人能如此對我了。雖然我們的感情不是正常的那些男女戀,可我們比他們愛得還要真,我們在一起,好好的過日子,好好的生活。人這一輩子,求的不就是一個人真心實意的對我好一輩子嗎?他能對我好一輩子,我們工作都穩定了,有條件的話,還可以收養孩子,爸媽,我們在一起,什麼都不會缺乏,不管是孩子,還是感情,什麼都不會缺。我們在一起會很好,爸媽,就請你們同意了吧。接受他吧。」

他知道,這件事一旦說明,肯定是決裂,但是,他要讓父母知道,他愛上這個男人有多好,真的非常好,才會不顧一切的跟著他。

不要說什麼變態,什麼噁心,什麼不符合道德標準,他們相愛,不關係任何一個人,所以他們愛的自由,他們只需要得到父母的認可,就這麼簡單。其餘的什麼都不用在乎,只要父母肯定,他就心滿意足。

所以,同意吧,接受他,他真的是一個好男人,他跟他一輩子絕對不會後悔。

---情人節我是沒人陪我過了,奶奶的熊,老子自己過情人節過了快三十個了。不能上街搞破壞,只能在家裡玩連連看,專門消滅一對一對的。來一個田遠和潘雷的情人節吧,情人節那天,雙更,加一個番外,如何?

 

 

第一百一十二章 公婆難攻破

田爸爸首先有動作,深呼一口氣,這不是虛假的,兒子也不是隨便帶一個人騙他們的,那交握的手,那懇切的語氣,那番表白,都說明一切,他的兒子,長到二十八一直都規規矩矩,老實本分的兒子,真的帶了一個男人,讓他們接受。

田遠的父母管教田遠一直都很嚴格,就像田遠說的,他父母是嚴肅刻板的人,尤其是他父親。

手伸出來,去抓茶壺,田媽媽剛剛沏好的熱茶,洗了水果擺放在茶几上。

老爺子動作迅速,抓起茶壺,衝著兒子田遠就丟過去。

「打死你這個逆子!」

田遠沒有防備,他真的沒有想到,父母會有如此激烈的反應。

潘雷早就防備著,田遠一說這是我的愛人潘雷的時候,他就看見他們臉色刷白了,唯恐發生什麼突發情況,田爸爸的熱茶壺丟過來的時候,他起身把田遠抱在懷裡,一側身,就躲開了熱燙的茶壺,這老爺子脾氣太暴躁啊,熱水滾燙呢,他就這麼丟過來,燙著了田遠怎麼辦?

幸虧他動作快,茶壺擦著頭髮躲開,落在地上摔的細碎。

眼眉跳了一下,剛要發火,誰也不能傷害田遠,還當著他的面對田遠行兇,依照他的性子,早一腳踹過去了,可那是他的公婆,田遠的父母,他說什麼都不能發火,抱著田遠從沙發上起身,摸摸他的臉。

「沒事吧。」

田遠剛要開口,一個茶杯又飛過來,潘雷所有心思都在田遠身上呢,根本就沒防備,砰的一下打在他的頭上,茶杯碎了,他的頭一點事情沒有。

田遠嚇得差一點叫出來,抓著他的胳膊,身體都有些顫抖了。

「有事說事,何必動手,燙著他怎麼辦?」

潘雷有些忍耐不下去,怎麼打他都行,他可以把田遠那份責難也都承受下來,不要對田遠出手行不行。

「你這個畜生,我把你養大你就是這麼氣我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怎麼想的你?做醫生這麼久,你不知道這是疾病嗎?這是變態,你想被人戳一輩子的脊樑骨?」

田老爺子指著兒子破口大駡。

田遠低著頭,這是他早就料想到的責駡,他聽著。可也請父母瞭解,就因為和他相愛的人是潘雷,他才義無反顧,他才會不在乎任何人的眼光和指責。

「還有你,我教訓我兒子管你什麼事,趕緊給我滾,滾出我家,滾!」

「爸,你不知道他有多好,他真的是一個好男人,他對我很好,我們是真心的,不是玩鬧,我們要在一起一輩子,你何必要拆散我們呢。」

「我管你是真心還是假的,這不行,趕緊找個女人結婚,生孩子,我告訴你,只要我活著我就不允許我家出現這種醜事。」

田老爺子一拍桌子,他不同意,說什麼也不同意,他們家書香門第,不能出現如此骯髒的事情!丟人現眼啊,道德敗壞啊,他兒子魔怔了是吧,怎麼可以幹出這種事情。

「我們早就在一起了,不是我不孝不聽你們的話,是我真的很愛他,他對我很好,這個世上沒有第二個人如此對我了,包括父母。他對我是真心的,他是個軍官,他有所有好品行,他家人對我也很好,你們怎麼就被傳統思想束縛呢,只要多和他相處,你們也會喜歡他的。」

田媽媽忍無可忍,什麼叫做比父母對他還好?父母給他虧吃嗎?父母養育他成人,送他上大學,現在翅膀硬了,就說父母的不是了?父母怎麼不好了,為了這個男人,他就要和父母決裂嗎?

田媽媽抬手就是一耳光,潘雷趕緊伸胳膊擋了一下,有他在,誰也不能傷害田遠一點,就算是他父母也不能打他。

「您冷靜一下。」

「滾開!我教育我兒子管你什麼事?田遠,你就找這麼一個人來氣死我們嗎?不可能,田遠,我們永遠也不會接受他,你要是想和他在一起,那就和我們斷絕關係!」

田遠眼眶發濕,別用親情來逼迫他,他誰都不想失去,父母,潘雷,他那一個都不要失去。一方面是至親,一方面是他的摯愛,失去哪一個都會讓他生不如死。

「媽,你別逼我。我愛他,我不可能和他分手,您就想讓我一輩子不開心嗎?就算是和他分手,我聽您的話和一個女人結婚,可我永遠也忘不了,我刻骨銘心愛的這個人,我這一輩子都會活在思念裡,您就忍心看我一輩子心裡想著別人過日子嗎?」

「我打死你,免得你給我丟人顯眼!」

田爸爸沒想到,兒子反倒威脅他們。他長大了,他是個成年人了,翅膀硬了就知道威脅父母了?打死了免得丟人現眼,四下尋找,衝進廚房,拆了拖布,拎著木棍子出來。

「田爸爸,你冷靜一點,田遠身體不好,你打他一頓他會生病的。田媽媽,您勸勸田爸爸。就算是有錯,也是我的錯,我不該愛上他,可我們現在是兩情相悅,家長都見了,我們是要生活一輩子的,除了我是個男人,我們生活和其他夫妻沒有什麼區別啊,為什麼你們就不接受呢,田爸爸,您消消火啊,田兒打不得,他真的承受不住啊!」

潘雷這邊擋著田媽媽不要搧耳光打田遠,那邊田爸爸又拎著木棍惡狠狠地衝過來,他有些招架不住。只能把田遠摟在懷裡,左擋右擋,擋下左右的攻擊,打他無所謂,可別讓田遠受了傷。這公婆也太凶了,他都有些害怕了。

他抱著田遠那是出於保護,抱得緊緊的,維護的很緊,可在這二老眼裡,他們這個不倫不類的動作就是火上澆油,就是這個男的,就是他,帶壞了兒子,要沒有他,兒子絕對一直聽話乖巧。

田爸爸氣的呼哧呼哧的,點指著兒子。

「說,和他分不分手?」

田遠站在他爸的面前,堅定不移。

「我不會和他分手,我們相愛,請爹媽同意我們在一起。」

他們的愛情一直都是順風順水,不管是見面的相遇,還是日後的相處,還有他家人的贊同,都很順利,這些都是潘雷給他鋪好的道路,他說不會讓他受一點苦,現在,站在他父母面前,他不會妥協,他要為自己的感情努力。愛到不能失去的人,難道就讓他們硬生生的分手嗎?這不是太殘忍了嗎?親情和愛情之間,一定要分出一個勝負嗎?

「好,好小子,你不分手是吧,給我丟臉是吧,那我就打死你,免得我和你媽我們沒臉出門!」

抬起棍子高高的舉起來,快速的落下,潘雷一手把田遠扯進懷裡,伸出胳膊一擋,拖布上的棍子打在他的手臂上,啪的一下,就斷了。他經過訓練,這種棍子一連敲十根,他根本都沒事的。他是經過訓練的,田遠不是,這要是一棍子打在田遠的頭上,還不直接把他打暈過去嗎?做父母的下用手怎麼就這麼狠?雖然他也經常被父親抽,可他從小就挨揍,已經皮實了,習以為常了。田遠不行,他這個體格,他這個身板,想要出人命啊。

「伯父,你教訓兒子,我不應該插嘴,可是,田遠是您親兒子啊,你這麼下狠手是想要了他的命嗎?我們相愛,這本來就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你怎麼會升級到你們身上去啊。我父母就不管我愛上了誰,對田遠好的不得了,也沒覺得什麼丟臉之類的。現在戀愛自由了,你們怎麼還是老封建的思想啊,太頑固不化了吧。我們相愛,為什麼你們就不能出門?你們不能把你們的臉面問題壓在我們的身上。我們犯法了嗎?我們傷害到誰了嗎?真的要逼著我們分手,那可就真的犯法了,他要是真的娶了一個女人,那就害人了。你怎麼就想不開呢。」

他真的是忍不住了,迂腐到什麼程度才會這樣,他們怎麼就不為田遠想想?這是一輩子的問題,難道要害田遠一輩子?

「我教訓我兒子管你什麼事?你給我滾!」

潘雷的脾氣上來了。

「你兒子還是我愛人呢,你不要他,馬上斷絕關係,我們潘家直接八台大轎把他抬進家門!你打他?當我死的呀,我說了誰也不能傷害他,你再動他一根手指頭,我……」

我就不客氣了!這話沒說出口,田遠皺著眉頭。

「潘雷,他們是我爹媽。」

潘雷憤憤不平,還是忍下來,有什麼辦法,這是田遠的父母,這要是平常的不相關的人,他早就直接火了,就因為是田遠的父母,他忍下,可他不能原諒他們對田遠出手。

「對不起,我說話不妥當,但是,有事說事,不要動手了。你們要想打,就打我吧。」

「混帳王八羔子,別以我不敢打你。」

田媽媽一耳光打在潘雷的臉上,把潘雷打的一側臉,嘶,老太太手勁還挺大。

「媽,你幹什麼呀,你打他幹什麼?疼不疼?」

田遠真的沒有想到,他父母會真的對潘雷下手,再怎麼說,這是別人家的孩子,做長輩的哪有這樣的。就因為這件事氣暈頭了?潘雷就算是千不對萬不對,還有他爹媽管教,他們這算什麼。

「沒事,挨婆婆一巴掌,什麼事情都沒有。」

---情人節為了安慰和我一樣單身的人,真他喵的,2012了,還沒個伴兒,太悲催了,咱們雙更不算,再來一個番外,他們過情人節,咱們也過。

 

 

第一百一十三章 我們回去好不好

「都是你帶壞我兒子,別以為一巴掌我就能饒了你,混蛋,好好的女人不喜歡,喜歡這類人,他給你下什麼藥了,你就對他死心塌地的?你們只顧著眼前的快樂,以後呢,以後怎麼辦?多大了頭腦發熱就不管不顧,你為我們想想,為你的前途想想,為你老了以後想想,這麼做對嗎?你怎麼就這麼糊塗?」

「媽,我和他在一起很幸福,這是真的。」

很幸福,潘雷是一個好男人,他做了太多的事情,為什麼就不能理解他們。

「我以後還會像現在這樣對他的,我不會讓他有後悔的時候。如果現在你們不相信,可以給我們時間,讓我證明給你們看。」

這總行了吧,現在接受不了給他們時間,讓他們看看,他如何對待田遠,他們如何幸福的生活,三年五載,不行的話十年十五年,讓他們看看,他們會恩愛如一日,會一輩子這麼甜蜜。

「媽,你不希望我幸福嗎?我的幸福只有他能給,你就接受他吧。」

「媽,我用我的人格擔保,我會讓他幸福的。」

田媽媽看著他們渴望的眼睛,看看老伴氣的要死的樣子,老太太哭出來。

「作孽啊,好好的孩子你怎麼就做出這種事情啊!」

田遠最害怕的就是母親的眼淚,那是一種揪心的疼痛。何必要逼他?何必要這樣子,非要弄得兩敗俱傷,才能有一條出路,他們不過是渴望在一起而已,想幸福而已。

「看看你幹的好事,你爸媽都六十的人了,還要被你氣的生不如死,你可真是我們的好兒子!」

田遠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求求你們,求求你們,兒子不孝,可兒子想要幸福,兒子不能失去他。

除了他是個男人,其餘的根本就沒任何問題啊,他是男的怎麼了?他們在一起傷害到誰了?怎麼就帶著愛人見父母的好事,演變成這種悲劇。

潘雷想要拉他,跪下懇請嗎?有用嗎?身為他的愛人,不能給他擋風遮雨,只能看著他受傷害?田遠拉著他的手,拉著他一起跪地上。

男兒膝下有黃金,只跪蒼天和娘親。他們跪下,懇請父母,他們會幸福的,他不會後悔的,就請看在他們這份情意的份上,同意了吧。

潘雷單膝跪地,他奶奶的,上次這樣是他做錯事了,逼迫田遠了。可這一次他不認為他們做錯了,算了,給公婆下跪,就像給自己的父母下跪一樣,認了。

「請父母成全。」

「爸媽,你們就同意了吧,我們會向你們證明我們會好好一輩子的。」

田媽媽一臉的憤恨,盯著田遠。

「死我也不會同意。」

潘雷真的覺得沒必要了,何必再僵持下去,在和他們商量他們還是這個態度,磨嘰一年,他們還是這樣,死也不同意?那就算了,他們兩個人生活,在一起,不需要任何人的認可。

站起來,攙扶田遠。

「起來吧,田兒,別再跪著了,再哀求下去,也沒有意思了。既然他們鐵了心,那就隨他們的便。他們和你斷絕關係,我馬上就把你的戶口上到潘家,我一家人都會接受我們。」

田遠跪在那,他咬著嘴不敢說話,潘雷的父母都接受他了,他不能讓潘雷在這裡無果而回,就算是哀求,就算是磕頭,他也要得到父母的原諒,他要讓父母也接受潘雷,那是一個好男人,脾氣是暴躁,但是他的好掩蓋他一切的缺點。

他要讓潘雷享受同等的疼愛,就像黨紅對他像兒子一樣,他也要他的母親這麼對待潘雷。

他平時是溫和,好說話,可他真的倔強起來,可是讓人頭疼。

他就跪在那一句話也不說,也不起來,潘雷眼眶發酸,別在他的面前為難田遠,這比挖他的心還要難受。他頂在頭頂疼愛的小祖宗,怎麼可以低三下四的呢。是他不夠好,才會讓他受這種委屈。

蹲下身,摟住他的腰要把他抱起來。

「我們回去吧,回去吧,聽話啊。別這樣了,我們回去。」

田遠推開他,就是不動彈。

父母不同意,他就用自己的方式逼迫他們同意。黨紅媽媽說,沒有戰勝兒女的父母,那他就賭一次,看看他和父母之間,誰才是最後的勝利者。

潘雷急的想把他扛起來,直接弄回去再說。

「威脅上我們了?不同意就想跪下去?那就跪著,我們就不同意,你不分手,你不斷了這種骯髒的關係,你敢起來我就打斷你的腿。」

田老爺子也是臭脾氣,不吃這一套。

「田兒,我們回家去。」

潘雷去拉他,抱他,田遠咬著嘴唇。

「他們不接受你,我就跪死在這。」

就頂上了,他父母不同意他就跪在這。他父母讓他分手那是不可能。他到底要看看,父母能狠心到什麼地步?就為了一個面子問題,就為了所謂的為他好,就讓他跪死在這嗎?

「祖宗,你這不是要我的命嗎?咱不賭氣了,咱回家去啊。」

他父母捨得,他捨不得。

這要換個地方,他早就把人帶走了。急的他抓耳撓腮,就是不敢動粗。他依著自己的脾氣來,他父母本來就看不上他呢,他一動粗,公婆更有話說了,當著他們的面就對兒子動粗,私下裡會不會打他呀,不行,不同意,這不是弄得更嚴重嗎?

「你滾出我家,我教育兒子天經地義,你算什麼,你趕緊滾。」

田老爺子都看在眼裡,就因為有這個潘雷在,他們的毆打,臭駡都不起作用,每一巴掌每一下都落在這個人身上,罵一句他就回一句。教育孩子最忌諱有人攔著,幫腔,孩子會覺得有保護傘,會更加頑劣。現在就是這個情況,不管做什麼,潘雷都保護的周全,田遠以為有他在就沒有任何問題,乾脆把他趕走,孤立田遠,在曉以大義,棍棒,勸說,就能把兒子從邊緣挽救回來。

那可是一個深淵啊,他跳下去就是粉身碎骨啊。這個孩子蒙了圈吧,不知道四五六,沒有禮義廉恥了,不知道什麼叫做丟人現眼了,不好好教育他,他會一錯再錯。

「田兒,我們走吧。」

田媽媽衝上來一把推開潘雷,擋住兒子。

「你給我滾,滾!」

潘雷往前一步,他不能和田遠分開啊,他要是走了,田遠挨打了怎麼辦?

老太太叉著腰往前走一步,挺著胸脯和潘雷硬對硬。

「滾蛋,聽見沒有,趕緊從我家滾出去。」

「媽,您別這樣。」

他現在特別想一巴掌推開婆婆,這婆婆太兇悍,可他一巴掌,能把一個成年人推搡那麼遠,這要是落在婆婆身上,婆婆還不上醫院啊。他只能無奈的倒退一步,可他惦記著田遠。

「走!你滾蛋了我們家就太平了。」

「田兒,田兒,我們回去了。媽,你讓我把田兒帶走,我們馬上就走還不行?」

老太天再靠近一步,潘雷無奈又後退一步。

「我兒子回來住家裡,哪也不去,我們家不歡迎你,你趕緊滾遠點。沒你我們家就太平了,我兒子也正常了。」

「潘雷,你先就近找家賓館住下,別擔心我。」

田遠低聲的開口,他知道潘雷不會走,他走了,他就失去了主心骨,可這是他們家的事情,他身為愛人,他一定會把所有事情都弄好,不讓他受委屈。

「我們一起走,田兒,我給我爸媽打電話,讓他們過來吧,我們現在就走,我怕他們打你,你吃不消。」

「驚動他們幹什麼?再者說,他們是我父母,打我也是應該的,社區外邊就有一家招待所,你去那裡去,我會去找你的。」

潘雷被婆婆逼得一步一步倒退,實在不想走,把手一伸,擋在婆婆的面前。

「爸媽,商量一下,千萬千萬別對他出手,你們要是氣不過,我跪在這讓你們打還不行嗎?別傷害他,求你們了。」

「那我求求你放過我兒子,別讓他做出這種丟人顯眼的事情行不行?」

「媽,這是兩碼事,我們愛的自由,愛的濃烈深厚,你們幹嘛要分開我們啊。」

田媽媽猛的往外一搡他,就把潘雷給推出防盜門。

「媽,媽,別打他啊。」

潘雷還在和婆婆商量,田媽媽砰的一下關上了門,哢的一下上了鎖。潘雷推了推門,敲了幾下。

「田兒,我就住在社區外的招待所,安頓好了我就回來。爸媽,你們別對他出手,他身子單薄,挨不了打的,跪一會就行了,讓他趕緊起來吧,地板多涼啊,他會鬧肚子的。」

隔壁鄰居都探出頭來,看看這是誰啊,叫喚半天了,這是對誰一再的囑咐呢。

田老師家門口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就聽見門裡傳來什麼東西砸到門上,摔得稀里嘩啦的聲音。

「滾!」

田老爺子的吼聲。

潘雷嘆口氣,這公婆真不好見,太凶了。田遠一個人在家裡不會有事吧,他爸媽下手挺狠的,這要是巴掌拳頭的落在他身上,潘雷打了一個寒戰,不行,他要想想辦法,趁早把這公婆搞定了才行。

 

 

第一百一十四章 接受我愛的人吧

田爸爸坐在兒子的面前,從小到大,田遠沒讓他們操心過,因為父母都是老師,他的成績一直很好,不亂交朋友,不和壞學生來往,不讓戀愛他絕對不早戀,一心撲在課本上,上了大學,大學裡他還有女朋友,怎麼現在他對一個男人愛的死心塌地的,他知道什麼是愛嗎?最多的愛情,也是感情的初期,時間一長,愛情都變了,愛什麼愛,兩口子過日子,時間久了,就是左右手的關係,沒那麼刻骨銘心。

頭腦一衝動,就容易做錯事,他這個錯誤太大了,必須改正。

「小遠,你知道這麼做,你要背負什麼嗎?一輩子的駡名啊,你不會有孩子,不會有一個正常的家庭,老了怎麼辦?沒人給你養老,他不要你了呢?你這一輩子就毀了,你怎麼就不多想想?和一個男的搞在一起有什麼好?」

田爸爸語重心長,孩子再大也是孩子,思想不成熟,一時把持不住自己,可以原諒,只要他們分手,兒子還是兒子。

「爸爸,我們兩個在一起,和正常的家庭沒什麼區別。他賺的錢都交給我,他每次回來什麼活兒都幹,不讓我自己開火,怕我割傷了手。他們家人也很好,他媽媽還和我們商量,等以後我們工作都穩定了有時間了,收養一個孩子。我們也都同意了,你說的那些情況都不會發生。他是一個愛到底的人,他愛我,就只是我,不會拋棄我的。你們和他接觸的時間短,不知道他有多好,其實,只要讓他在家住幾天你們就能瞭解他,真的,爸爸,我不是兒戲,我是真的愛他。」

「能有什麼結果啊,和一個男的在一起,這是不對的,這多變態啊。」

田媽媽實在接受不了。兩個男的在一起摟摟抱抱,這算什麼?當初要是知道他兒子有這個毛病,就該直接掐死他,免得丟人現眼。這還能出門口嗎?這個世道怎麼了?好好地男人不愛女人,去愛男人?

「媽媽,您也是老師,您也博覽群書,我是醫生,我知道這個,同性戀相愛不是病,這也是愛的一種方式而已。」

「當初你還有女朋友呢,你和我們說過的,是不是他強迫你的?好端端的怎麼就愛上了男人了?」

田遠跪在那始終沒有起來,低著頭,脖子上有前天潘雷留下的印子,痕跡雖然淡了一些,可是,還是非常清楚,潘雷親吻他從來都不知道放輕力度,啃上一口就是一口,印子要幾天才能消失。他低著脖子,父母看的清楚,就在耳垂下方,清晰可見。

「那是因為我沒有遇上他。遇上他之後,我才知道,我最愛的人是誰。和女朋友分手,一直都是感情淡淡的,分手也沒覺得有什麼可惜的。可他不同,他就像狂風暴雨一樣襲擊,霸道,可他講道理,他對我很好。上下班接送我,教我學開車,給我做飯洗衣服,我大半夜的去醫院,他也給我攔計程車,帶我回去見他的父母,得到全家人的認可。他是一個脾氣有些不好的人,可他從來不對我發脾氣,他不敢,也捨不得。大半夜的從部隊回來,只為了給我一個驚喜。為我出頭,他把我當孩子一樣疼愛,我離不開他,很愛他。」

田媽媽終於想起來,前段時間,在田遠那裡,他就看見過這個淡淡的痕跡,那時候以為是蚊子咬的,可現在看的明白,都是過來人,這太明白,這個印子肯定是親吻的痕跡,誰親的?誰留的?

能吻到這種地步,難道說他們?什麼叫半夜回來給他一個驚喜?他們住在一起了?睡在一起了?

好好地男人不做,做了一個女人做的事情,雌伏在一個男人身下?噁心不噁心?

拍手就是一個耳光,重重的打在田遠的臉上。

田遠的臉一偏,他皮膚白皙,一巴掌打在臉上,馬上就紅腫了,田媽媽覺得不解氣,反手又是一巴掌,一左一右,田遠的臉腫了。唇角有絲血跡,牙齦破了。

「你這個混蛋,你缺男人啊,你下邊長得那個是個擺設啊,好好的女人不愛,躺在男人身下算什麼?你個二椅子,你個兔兒爺,你個變態!早知道你這麼噁心,我當初就該掐死你。」

這句話比什麼都傷人,尤其是來自母親的嘴,他有錯嗎?他錯了嗎?他愛錯什麼了?這有什麼,為什麼要用這麼嚴重的話來侮辱他?

低著頭,不再說話,如果謾駡能讓他們同意潘雷,他無所謂。只是,太難聽了。

「你看你做的這事兒。。非要把我們氣死了你才高興是不是?我和你媽媽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你要不這麼氣人,我們也不罵你啊。你們沒結果的,斷了吧,明天讓你媽媽的朋友給你介紹一個不錯的姑娘,早早的結婚算了。」

「爸,我不結婚,我就愛他。」

說什麼都行,可分手不行。離開他更不行。

「你這個孩子怎麼油鹽不進啊。」

田爸爸嘆息,這孩子的倔強脾氣像誰?

「你簡直就是噁心。」

田媽媽看著田遠的眼神讓田遠受傷害,那是一種看變態,看著噁心東西的眼神。

「媽媽,我是沒有考慮你們的感受,可我愛他,我的感情我自己會做主,你這是幹什麼?我噁心嗎?我殺人了還是放火了,我沒犯法你何必這麼看著我?他父母就能走出家門,他父母就能接受我們的感情,你為什麼就接受不了?你還是老師呢,思想怎麼這麼狹隘?」

「他們一家子都是變態,才會養出那種東西,你這麼做是侮辱我和你爸爸的名譽,我們青白做老師為心無愧一輩子,老了老了讓你這個逆子把我們的名譽都毀了,一出門所有人都指指點點,說我們養了一個甘願被男人睡的好兒子。」

「媽媽,你說話不要這麼難聽好不好?」

「我說話難聽?你做出來的事就不骯髒嗎?」

田遠沒有和他父母頂過嘴,要不是把他逼到這個份上,他也不會這樣。他媽媽火氣更往上竄,好好的兒子,一直乖巧聽話的兒子,現在學會頂嘴了,就為了那麼個男的,和他爹媽頂嘴。他更接受不了。

田遠氣的要站起來,無理取鬧,再說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不如趁早回去,等他們什麼時候想通了再說。他是帶著潘雷回來讓他們認可的,不是接受侮辱的。媽媽做的太過分了。

「給我跪著,敢起來你就試試看。」

田遠無奈,只好再次跪下。

田媽媽越想越生氣,也不管拿起什麼就衝著田遠丟過去,田遠低著頭呢,也沒在意,肩膀被東西砰的一下砸到了,田遠被砸的一咧嘴,身體側了一下,碎在地上的是茶几上的那個花瓶。

「你打他幹什麼?」

田爸爸有些看不過去,花瓶裡可有水有花,砸在身上多疼。兒子再錯,也是兒子,千錯萬錯都是那個男的的錯。

「不打他能知道悔改嗎?你看看他那個樣子,死不反省的樣子,他還頂嘴,翅膀硬了啊,知道自由了?自由個屁,在家裡我說了算,他是我兒子一天,我就管他一天,不許上班了,在家裡反省,什麼時候知道自己錯了,知道改正了,再去相親,馬上結婚。」

「我沒錯,我愛上誰是我的事,我不會結婚。」

「我讓你嘴硬。」

田媽媽拿起那斷成兩截的拖布棍子,劈頭蓋臉的衝著田遠打下去,田遠左躲右閃,又來了又來了,小時候他不聽話就這麼被打,長大了他聽話了這種體罰已經少了,可他都快三十了,他還要挨打。

他沒有潘雷的胳膊和體力,打幾個是結結實實的,都打在他的胳膊上,疼的他咬牙,可又沒辦法。

「嘴硬啊,看你還敢不敢嘴硬。趕緊認錯。」

田媽媽打起來不鬆手,下手極狠,田遠不認錯他就打下去。

田遠的倔脾氣上來了,打吧打吧,他就不認錯,他沒錯,憑什麼要認錯。

「我沒錯。」

田遠吼著。田媽媽一聽,更生氣了,棍子掄起來,衝著田遠的腦袋就打下去。

「打傻了你我養你一輩子,我也不要你給我丟人顯眼!」

田遠用胳膊一擋,棍子斷了,他感覺自己的手臂骨頭也裂了,疼的他臉色發白,冷汗都流下來了。

田爸爸一看事情不好,趕緊拉起兒子。

「快,快回你房間去。」

兒子笨啊,從小到大挨打了就不知道跑,他要是跑了,他媽媽也打不到了,等他回來也就消氣了。可他就站在那等著挨打,這不是死不認錯,火上澆油嗎?

田遠剛轉身,他媽媽有撿起另一條棍子,衝著他的後背就打過來,啪的一下,打得結實,田遠疼的悶哼一下,踉蹌幾步。後背傳來的疼痛,胳膊的疼痛,讓他有些招架不住。

「快進屋去啊,還傻站這幹什麼。」

田遠托著胳膊進了自己的房間,關上了門,他還能聽見他媽媽聲嘶力竭的哭喊。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他坐在床上,眼淚差一點流出來,他不過是帶著他的愛人讓父母見見而已,怎麼就發展成這樣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爬上窗臺就看你

潘雷怎能坐得住,開了房,放下行李就又跑回來了,防盜門關的緊緊的,只聽見裡邊傳來咒駡聲,哭泣聲,田遠的聲音卻聽不見,他的心懸在嗓子眼,田遠沒事吧,他爹媽不會趁他不在的時候揍他吧,萬一真挨打了可怎麼辦?就算是公婆不待見他,他也管不了這麼多了,砰砰的砸門,他要和他們說,他們要是斷絕關係就趁早,想幹什麼都趁早,他要把田遠帶走。他們不要,潘家要,潘家人巴不得把他娶進家門呢。

防盜門嘩啦一下打開,田爸爸的臉出現在裡邊,潘雷伸著脖子往裡看,田遠呢,不在客廳去哪了?

「你回來幹什麼?趕緊走趕緊走。」

「田兒呢,他呢?」

潘雷急的恨不得推開公公闖進去,可怎麼著也是他們家,他放肆不得,只能幹著急。

什麼地方沒進去過啊,就連緬甸政府的軍事基地他們闖進過,怎麼到這了他就不敢了。

「你管我們的家事幹什麼?有你什麼事兒啊,趕緊滾蛋!」

田爸爸拽著門,就是不讓潘雷進去。

「田兒,寶寶,我們回家吧,你出來我們回去啊!」

潘雷進不去門,公公又擋著呢,他只能扯著脖子喊,只要田兒出來,他們馬上回去。

「喊什麼喊,趕緊走!」

他這一嗓子,把婆婆喊出來了,田媽媽瘋了一樣衝過來。

「都是你都是你帶壞我兒子,我和你勢不兩立!」

老太太舉著菜刀就往外跑,那架勢大有砍死了他大不了一命賠一命一樣,田爸爸怕事情鬧大,趕緊砰的一下關上了房門。

「鬧什麼鬧,真出點事情怎麼辦?管好田遠就行了。不許他出門,別讓他回去,等他認錯了再說!」

「那個畜生,畜生!我饒不了他。作孽啊,田遠,你非要氣死我是不是啊!」

潘雷心急如焚,房間裡傳出來的哭喊讓他心驚肉跳,完了,田遠是被軟禁了,被他公婆扣下了。這可怎麼辦?又哭又鬧的,他父母還是知識份子呢,怎麼這麼不講理啊。有事說事兒,他們這麼鬧算什麼,還把人關起來,就打算用強制手段把他們分開啊。

惡毒的西王母不是他的家人,而是田遠的媽媽。牛郎織女怎麼被拆散的?梁山伯祝英台怎麼化成蝴蝶的?羅密歐茱麗葉怎麼成為人鬼情未了的?就是有太多這種不可理喻的人,執著著錯誤的觀念,害苦了痴男怨女。

怎麼著也不能這麼專制啊,田遠還要工作吶,關在家裡難道要他丟了工作嗎?簡直不可理喻。

砰砰的砸了幾下門,田爸爸對他大吼著快滾,鄰居都出來了,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潘雷更是生氣,今天說什麼也要見到田遠,怎麼著也要把他帶回去。現在帶不回去,日後他們兩口子不准發生什麼?那些個前輩被拆散的結果,可不能出現在他們身上,不能成為星星隔著銀河,不能化作撲棱蛾子,更不要人鬼情未了啊。

潘雷下了樓,圍著這棟有些陳舊的樓轉了一圈,確定了田遠家的方位。

他家在五樓,他可以爬上去,不是從樓梯,而是從外牆爬上五樓,可田遠不能跟他從五樓爬下來,那真的太危險了,他訓練過,他懂得怎麼攀岩,田遠不行。他背著他爬下五樓,沒有保護繩,安全帶,他也不敢冒這個險。他真怕摔著了他家寶兒。

算了,爬上去,至少確定他好不好。有沒有挨打什麼的,如果到天黑他父母還不放人,他就叫110,強行進去,帶走田遠。

從外牆爬上去很簡單,因為每家住戶都安了防盜網,他只要踩著防盜網往上爬,抓緊了,踩穩了,一個縱身跳躍,他已經穩穩當當的蹲在一樓的防盜網上,其實防盜網不是很結實,年久失修,他不能把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上面,一手抱住管道,外牆上有很多年的爬山虎,牆壁有些濕滑,每一步都要格外小心。

他經過多年的訓練,這種攀岩是小意思,只要多加注意就行。他的每一步都很穩妥,速度不慢,越過二樓,就到三樓,樓下已經有人停住腳步了,抬著頭看著他。這是什麼意思啊,小夥子年紀輕輕的在樓外玩攀岩?還是想不開要跳樓,跳樓他也應該輕鬆一點啊,好端端的從外牆往上爬幹嘛。

腳下一滑,潘雷抓緊了管道才沒有摔下來,樓下的人們,卻是驚呼一聲,現在可是到了四樓,這萬一摔下來,可不是鬧著玩的。

潘雷深呼吸,凝了凝神,繼續往上爬。

抱著管道,把另外半個身體先攀上五樓的窗沿,等也是他多半個身體是懸掛在五樓外。他佔了身高的優勢,不用太費力就能看見五樓房間裡的全景。另一條胳膊抓住了五樓的防盜窗,然後把全部裡的身體都掛在屋樓外。

他伸脖子一看,太好了,他這口子就在這個房間呢,他算來對了,辛苦爬牆也對了,終於可以看見他了。

伸出一條胳膊,敲了敲他的窗戶。

田遠還坐在床上獨自傷心,還想著他要用什麼辦法能讓父母接受潘雷,就聽見潘雷的聲音,剛要去開門見潘雷,就又聽見他媽媽哭天喊地的哭鬧,想打開房門,卻怎麼也扭不開,他媽媽做的太絕了,從外邊把門鎖上了。拍打著房門,讓他媽媽放了他,既然他們接受不了,那就讓他走,他走總可以吧。

他媽媽隔著門,和他大鬧,田遠覺得很累,真的很疲憊,好好的一趟回家,怎麼就弄到這個地步?

他和潘雷真的要分手嗎?非要他們分手嗎?這個世上,再也沒有一個人像他這樣對自己好了,他不能放手,說好了一輩子,這一輩子誰都不能中途退出。

潘雷一直和他說,一定要站在他那一邊,他就完全有把握戰勝公婆,現在呢,他是不是也很煩躁,也手足無措了?他也沒有想到,他父母的反應會這麼大。

就聽見有人敲窗戶,他猛地一驚,這可是五樓,五樓,誰會敲他的窗戶?

猛的回頭看過去,潘雷衝他笑著,揮著一隻手,頭和肩膀在窗外的防盜網上,他就這麼懸掛在五樓外。

田遠嚇得臉都白了,五樓,這可是五樓,他萬一摔下去,他要是沒有抓穩?不敢再想了,七手八腳的拉開窗戶,抓住他的一條胳膊,死死地拉著不放開。

「你,你爬上來幹什麼?多危險啊。」

「我不是不放心你嗎?沒事吧,沒挨打吧。」

潘雷摸著他的手,仔細地看著他的臉,臉腫了,眼眶紅了,唉,能不能別讓他這麼揪心,看著這個委屈的模樣,比挖掉他的心還難受。

「寶寶,乖,我想辦法把你弄出去,然後我們今晚就回家去。他們在彆扭在扛著,我就把爸媽叫來,讓他們和你父母談談,也許長輩人好溝通呢,實在不行,我把爺爺奶奶請出來。你自己別著急上火的,別擔心啊。臉疼吧,,媽媽打得你臉疼,其實她也不好受,你也別記恨她,媽媽也是一時之間接受不了而已,日子一長了她也就想通了。寶寶,你受苦了。」

田遠抓著他的胳膊,眼睛發酸,委屈啊,抱怨啊,心裡難受啊,挨打了很疼啊,他的呵護讓他就像一個小孩子,看見親人了,所有的委屈和不開心都發洩出來了,越發的難過,被他嬌寵壞了,所以忍受不了。想掉眼淚,想訴苦,想被他安慰。

潘雷看著他紅了眼眶,心疼得要死。他放在手心裡,放在心間上,頂頭頂的寶貝,受委屈了。

「好了,好了,聽話啊,今晚我想辦法把你帶出去。」

從樓上系一條安全繩,順下來,他把防盜網卸下來,然後他保護著田遠從五樓下來,然後就跑。

「你趕緊下去吧,這太危險了。」

田遠知道他會有辦法的,可這麼懸在五樓外牆上也太危險了吧,他身上可沒有一點保護措施啊。

「再讓我看看你。」

伸長了胳膊,穿過防盜網的縫隙,田遠探出大半個身體,讓他摟抱住自己。只不過是一小時左右的時間而已,怎麼就這麼思念,怎麼就難捨難分。

想回家去,就他們兩個人,過他們的小日子,安靜寧和,嬉笑打鬧,相依相偎,怎麼都好,也比現在隔著防盜網,就像監獄探視強一萬倍。

「他打你了你就躲著點,別硬碰硬的,他罵什麼你也別還嘴,這個時候,你就沉默。等到晚上了我就有辦法了。」

田遠點點頭,在他的手心裡吻了一下。

「你下去的時候注意一點,別著急,踩穩了再往下走,可別摔了。」

「放心吧,相信我的身手。田兒,別哭啊,回家了哭給我看,現在你哭了我是什麼辦法都沒有。忍著,知道嗎,忍著,一切都會好轉的。」

強壓下來的眼淚,差一點讓他再勾出來,點點頭,潘雷這才放心了,他這口子只要乖乖的,只要不哭不挨打,他就可以冷靜,可以想辦法把他弄出來。

 

 

第一百一十六章 扛槍去搶人

「田遠,你馬上給他打電話分手!鬧到家門口了,滿世界的嚷嚷,不嫌丟人嗎?」

就在潘雷要下去,還沒有下去的時候,田遠拉著他的胳膊,一再的囑咐他小心一點的時候,房門猛的被踹開了,他媽媽站在門口,一眼就看見潘雷掛在他們家窗戶上,田遠和潘雷含情脈脈的樣子。

田媽媽瞬間就爆發了,還真是爬山越嶺啊,什麼樣的變態感情能讓他們拉不斷扯不斷砍都砍不斷的,還來一出廳台會啊,他們以為這是在演繹浪漫啊,這是挑釁,這是很嚴重的威脅,他父母不同意,他就要帶著兒子從窗臺走了。

一個滾出他家,一個關在房間裡,以為這樣就能讓他們分手,沒想到,他們竟然來這麼一招。

田媽媽大叫一聲,轉身就往客廳去,幹什麼去了?找應手的東西去了啊。

「快,你快走,我媽真的火了,你快走。」

田遠嚇得六神無主,推著潘雷趕緊下去,萬一他媽媽對著潘雷一頓狠揍,這可是五樓,他抓不穩摔下去就殘疾了。

「我不走,她要打你了怎麼辦?趁這個時候,你趕緊衝到門口去,打開門就跑啊。」

他走了,田媽媽把所有火氣發洩到田遠身上怎麼辦?

田媽媽的速度很快,根本不給他們多少時間,抓著一根長長的搟麵杖就衝過來了,他們家裡有一條將近一米的搟麵杖,他爸爸是西北人,喜歡吃麵食,所以才特意買了這麼一根長長的搟麵杖,平時一直沒機會用。這次可終於有機會了。

小孩子手腕粗的搟麵杖,這可是硬木做的,舉著搟麵杖就跑進來。

衝著潘雷就過來了,田遠一把攔住他媽媽,他媽媽這一下,萬一打在潘雷的手上,骨頭非斷了不可,他抓不穩肯定摔下去,這不是碟中諜,不是阿湯哥,沒那種特技效果,摔下去肯定出事兒。

「媽,媽,你冷靜一點。潘雷,趕快走啊!」

「真是什麼辦法都用上了啊,就是不死心啊,勾引我兒子帶壞我兒子這都不算,還用這個辦法要帶走我兒子嗎?打死你,打死你!」

老太太搟麵杖飛舞的快,潘雷看著那一下一下都擔心害怕,可別錯手了打在田遠身上。

「媽,我可以讓田兒更幸福,你怎麼就是不同意呢?」

「媽,我和他真的會很幸福的,你消消氣啊。」

田遠攔著他媽媽,還幫著潘雷說話,田媽媽的火衝到了腦門,一下子就燒斷了理智。

搟麵杖一轉,衝著田遠打過來。一棍子削他腿上了,田遠差一點跪下去。

「打死你個不要臉的東西,恬不知恥,打死你免得丟人現眼。」

田遠招架不住,他沒有什麼功夫耍一個擒拿之類的可以抓住搟麵杖,他也不能推開他媽媽,只能左躲右閃,可老太太的搟麵杖大起大落,他在躲,也躲不開。

一搟麵杖打在他的背後,田遠痛呼出聲,老太太的搟麵杖又到了,叭的一下擦著耳朵打在他的後頸,田遠一側頭,搟麵杖又沖著他的頭打過來。

潘雷抓著防盜網,拚命的搖晃著,他奶奶的,這個破爛東西,不該結實的時候瞎結實,這個緊要關頭,他就是沒辦法跳進去救田遠一把。

就讓他眼睜睜地看著,田媽媽的搟麵杖一下一下打在田遠的身上,越打越兇狠,越打越危險。

「你放了他,要打打我就好了,打他幹什麼,放了他,放了他,聽見沒有,趕緊的放了他!」

潘雷眼珠子都紅了,誰也不能當著他的面打田遠,誰也不行,就算是他父母也不行。

這比挖掉他的心還疼,他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的這麼看著田遠在他面前挨打,他被打的翻滾,打的倒在地上,打得疼呼出來,那有多疼,每一下起落,都好像擊打在他的心上,寧可這頓苦揍是他來承受,而不是他來看著。

到這個時候,什麼禮儀都忘了,只能大吼著,給我放了他,他是我的寶貝,誰也不能傷害他!

他放在心尖子上的人,拿菜刀他都不讓,這頓打他能受得了嗎?會不會打斷骨頭?會不會有內傷?

他太沒用了,他只能這麼看著,一點辦法都沒有。

田媽媽不是那些罪犯,越是不讓她打,她打得越是厲害。

「分不分手?說,分不分手?不說我打死你。」

田遠咬著牙就是不吐話口,就不說。

「別打他了,他受不了了!」

潘雷瞪著眼睛,只能在五樓外吼叫,她會把田遠打壞的。

「打殘廢了你我養你一輩子,我也不讓你給我丟人。」

田媽媽真的氣瘋了,搟麵杖衝著田遠的腦袋就打過來,不管潘雷在大吼,不管田遠是否滿身傷痕,就這麼打過來。

田遠只覺得翁的一聲,潘雷的聲音慢慢變小了,母親的咒駡和質問也變小了,慢慢的,聽不見了。

潘雷,我要和你在一起,說好了永遠站在你身邊的,你看,我沒有放手,也不會和你分開。

潘雷不知道,他的眼淚什麼時候流下來的,他只看見田遠挨了一棍子,慢慢的倒在那,他媽媽的咒駡還是沒有停止。

心,就像被挖掉一樣疼,特別的疼,疼得他手腳冰冷,他倒在那,他覺得他也活不下去了。

潘雷深呼吸,快速地從五樓爬下來,掏出手機,他不能再這麼看著了,他等不下去了。他被逼到發瘋的地步,他必須馬上把田遠救出來。不管用什麼辦法。

「二伯?你讓人給我送一把槍過來。對,我現在在你管轄範圍內。讓當地的軍區馬上給我送一把槍過來。十分鐘之內我就要,讓他們趕緊的給我送過來。」

他忍不下去了,他要用自己的辦法,把田遠搶出來。門關著他進不去,那就不要怪他了,好話說盡了,什麼都按著禮數來辦,他父母不知情怨誰?什麼辦法都不好用,只有來直接的比什麼都好。

他出了部隊沒有配槍,被逼無奈他只能求救,這一帶是他二伯父的管轄範圍,他只能讓當地軍區出手了。

潘二伯父一個電話打到當地軍區,馬上就有人上車,當地軍區的領導怕是這位潘司令家小公子遇上什麼問題,需要槍,肯定是大事,又調了一個小中隊,一起開車過來。

行動很快,說十分鐘,十分鐘就到。

車上跳下來一支小隊的荷槍實彈的軍人,當地軍區的領導找到走來走去的潘雷,論起軍銜級別,他沒有潘雷大。上來就敬禮。

潘雷簡直度日如年,在樓下走來走去,他現在必須要耐心等待。潘二伯父一個電話打到潘雷老媽那裡,問問這孩子怎麼回事,怎麼這麼著急的要一把槍呢,潘雷很著急,也不說明白了,到底怎麼回事啊。

黨紅一聽,就知道,肯定是談崩了。潘雷脾氣上來了,他要槍幹什麼?一氣之下崩了田遠的爹媽?

打電話給潘雷,輕聲細語的安慰,可別惹事啊,別給田遠惹麻煩啊。

潘雷正煩著呢,我有分寸!一句吼,就掛上電話。

車來了,兵來了。

「潘少校,這是你要的東西。」

一把九五式自動步槍,滿梭的子彈,潘雷接過來,打開保險,喀拉一下子彈上膛。

所有圍觀的人都嚇得倒退幾步,這,這是要幹什麼。怎麼來了軍隊,還帶著槍。

潘雷丟了煙,踩了一腳,提著九五式自動步槍大步上樓,動作瀟灑果決,讓所有人看見了中國軍人威風凜凜的一面。他就這麼提著槍,臉沉的就像水一樣,一言不發的往樓上走,那模樣,就像行軍打仗的威猛戰士,線條剛毅,態度決然,沉穩不亂,卻是,氣勢逼人。

蹭蹭的上樓去,一手舉著槍,深呼吸,克制自己不要胡來,他在最後給他們一個機會,最後一次了。

砰砰的敲門。

「爸媽,你們把田遠交給我。我們馬上就走。」

跟著他一起上來的士兵有些搞不清楚狀況,這是幹什麼啊。

「滾!我兒子絕對不交給你這個混蛋!」

潘雷咬咬牙,這個時候,就不要怪他不懂孝道,不要怪他不知道愛老尊賢了。

「那我就不客氣了。」

自動步槍子彈已經上膛,潘雷對準防盜門鎖,開槍。

彈殼亂飛,比過年放的鞭炮還要激烈,根本就不會停頓,扣動扳機,就是打滿一梭的子彈。他把防盜門當成俗世的仇人一樣,亂槍掃射,直到打光最後一顆子彈。

所有子彈把防盜門鎖打爛為止。隔壁的人剛開門,就被一個彈殼崩了腦袋,嚇得縮了回去。

門鎖被打爛,潘雷終於停止,嘩啦一下拉開防盜門,帶著隊就衝進去。

田爸爸田媽媽早就嚇傻了,哭鬧著的時候,就看見防盜門出現一個個的洞,震耳欲聾的聲音,一會功夫,門鎖壞了,一群扛著槍的人,就這麼衝進房間。

潘雷也不廢話,抬起一腳,踹開田遠的房門。把槍丟給一邊的人,小心翼翼的抱起田遠,田遠嚶嚀一聲,睜開眼睛看看他。

「寶寶,咱們回家了啊。」

田遠放心的依靠在他的懷裡,他來了,就好了。

潘雷眼眶發濕,小心把他抱在懷裡,轉身離開房間。經過田家父母身邊的時候稍作停頓。

「他是你們的親兒子,可他更是我的愛人。早知如此,我寧可隱瞞你們一輩子,也不讓他受這份苦。你們捨得下受傷害他,我捨不得。今天的事情是我無禮。你們不要他,我要,他是我的愛人,我要帶他回家。」

就這麼抱著他,讓他倚靠在自己的肩頭,快步走下樓,不管誰看見,也不在乎誰看見,他們回去了,回家去。這次恐怖之旅,也算結束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丈母娘心疼了

田家父母還沒理解發生什麼事情呢,人帶走了,只留下被打壞的防盜門,還有那麼多圍觀的鄰居,田媽媽又驚又嚇,嚎啕大哭,可這次,只有他老伴陪在身邊,兒子已經被帶走。

潘雷來不及感謝地方軍區,也只匆忙的給他二伯打個電話,說事情解決了,潘二伯詢問地方軍區,確定沒出什麼大事,也就什麼都沒追究,能追究什麼,要不是把潘雷逼到這個地步,他也不會對他的公婆動粗吧。

潘雷一點也不停頓,直接帶著田遠上飛機,直接飛到他們的城市。根本就不敢讓他腳落地,誰愛看誰看去,就抱著田遠下飛機,快步離開。

田遠昏迷也只是暫時的,就是頭很疼,身體很疼,睜開眼睛就頭暈目眩,一陣一陣的噁心,他知道,媽媽那一下他是腦震盪了,他只要多休息就好。

「我們回家吧。」

田遠依靠在他的肩頭,和他商量著。

潘雷報上武警醫院的地址,低頭親吻他的額頭。

「你乖,先睡一會,我們做完檢查就回家。你要讓我安心,我要知道你傷的有多重。」

他沒來得及脫下他的衣服檢查他的身體呢,他怕他看見一個佈滿淤青的身體,這會讓他憤怒的殺人。他沒辦法原諒自己,也不原諒他的父母,當著他的面,就在他的眼前,他口口聲聲說要保護的人,被打,被打到暈過去,他真的很想殺人。

田遠是真的沒有力氣,只能依靠著他,聽著他的心跳,聞到他的氣息,這才讓他安心。他一直都在,一直都在,很好,這就很好。父母看樣子是不要他了,可還有這個人。他不孤單,他還有潘雷呢。

潘雷抓著他的手親吻,低頭吻著他的額頭,他可以摸到田遠的頭上有多大的一個包,老太太下手真狠,已經紫黑色了,他該有多疼?如果那不是他的父母,如果那是不相關的人,他肯定會不顧一切。

抱著田遠下了車,他不相信市第一醫院的技術,他要他媽媽告訴他,田遠是否沒事。

他抱著田遠進了醫院,林木正好在一樓,一看見他趕緊跑了過來,發現他懷裡昏沉著的是田遠,大驚失色,趕緊叫人推到急診室。

「你幹的?」

他們又吵起來了?田遠又幹了什麼讓潘雷發火了?

「他媽的說什麼呢?趕緊的給他檢查一下,他頭上挨了一棍子,身上挨了不少毆打,給他做一個腦部掃瞄。我估計是腦震盪。」

林木也不和他廢話。一路跑向急診室。

「潘雷,這要是你幹的,我們幾個和你絕交。」

潘雷脾氣不好,暴躁易怒,他要是下手不知輕重,打老婆,誰都看不起他。

黨紅也著急慌忙的從樓上跑下來,什麼也不多說,親自給姑爺做檢查,剪開身上那身衣服,白嫩的身體上佈滿大大小小的傷痕,大多數都是長條型的,一看就是棍棒毆打出來的。

田遠身體白皙,這些青色,紫色的痕跡,在他身上格外明顯。

「媽媽,我沒事,就是頭疼,估計是腦震盪。」

潘老爹沒少抽打潘雷,潘雷十八歲那年,都把他的後背快抽爛了,黨紅就是心疼。可這麼一個聽話乖巧的孩子身上佈滿傷痕,做媽的心疼得要死,摸著田遠的頭髮。聲音都有些哽嚥了。

「好孩子,沒事了啊,媽媽在這,媽媽給你治療。」

林木跟著上樓做檢查,全身檢查,腦部掃面,做了CT,全身拍片,怕的是有哪個骨頭斷了。

黨紅帶著潘雷在外邊等,潘雷心急如焚,也不管這是在醫院了,抽出煙就點上了。黨紅看了他一眼,打開窗戶。

「怎麼鬧得這麼厲害?他父母打的?」

「要不是他父母,我肯定把他們打成蜂窩煤,氣死我了。當著我的面,就用那麼長的棍子一頓揍。」

「你是死的啊,你不會攔著一點?」

「我在樓外呢,他們不給我開門,我只好要槍了。」

黨紅點點頭,他兒子她瞭解,能忍著沒對田遠父母出手,就很不錯了。

「別擔心了,我看基本上都是外傷。他父母那邊的工作我和你爸爸去做,田遠一年半載的別回去,讓他別著急上火的,我就不信了,搞不定他們。看把我兒子打得那麼慘。」

田遠被送進單人病房,林木拿著片子過來,神情有些緩和了。

「腦震盪,要休養幾天。左邊胳膊小臂有些骨裂,已經打上石膏了。其餘的地方都是外傷,多休息就好,沒什麼大事兒。」

潘雷這才長出了一口氣,所有人都長出一口氣,幸好,沒什麼大事,要不然,潘雷這條暴龍肯定暴走。

潘雷踹了一下牆。

「枉費我找那麼多人伺候他們,早知道如此,我也不纏著他一定要回去了。回去可好,弄一身的傷回來。你看他們把他打得,頭上那個大包。」

「你以為公婆就是那麼容易對付的啊?他們就是一時的接受不了,你以為所有父母都像我和你爸那麼開通啊,我們也是用了十多年才接受這件事情的。能有什麼辦法,這一輩子是你的,你幸福了,我和你爸也就安心了。別怨恨他父母,他們也是期盼田遠生活的好。」

黨紅白了他一眼。

「就是,你看電視上演的,婆婆和媳婦兒永遠是天敵。古時候還會虐待媳婦兒呢,沒讓你跪著擦地板,伺候一日三餐就很不錯了。」

林木不放過任何一個調侃潘雷的機會,他是無所不能的,鄰國軍事基地他都進去過,暗殺過恐怖分子,救過人質,可他就是對付不了他的公婆。公婆可不是很容易攻破的。

「閒了是吧,回你科室去。今天不是有一個心臟手術嗎?去,去,準備準備。」

林木沒辦法,院長的命令。

「我讓食堂準備一些流質食物去,他醒了讓他少吃一點。」

林木走了,黨紅嘆口氣。

「這幾天你別回部隊了,他這個情況,心理壓力肯定很大,你多陪陪他,田遠溫和,但是裝事。別真的悶在心裡悶出什麼問題了。」

就請一個月吧,他身體需要回覆,胳膊還有骨裂呢,他不好好伺候著,落下病根怎麼辦?

田遠迷迷糊糊的醒過來,感到他的手被人抓著呢,沒睜開眼睛他就安心了,空氣裡有潘雷的味道,特別沉穩的一種味道,聞到這個味道他就特別沉靜,安心。

「醒啦?還難受不?我扶你起來啊,林木送來的小米粥,你要不要喝一點?」

潘雷在他眼前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田遠搖了一下頭,他不想吃任何東西。閉上眼睛,覺得天旋地轉的。

「我扶你起來啊。」

潘雷小心地扶著他的後背,半摟半抱的把他扶起來,在後背塞了一個枕頭。

噁心的感覺越來越強,田遠覺得他一張嘴就能吐出來,推開潘雷就去吐。潘雷眼疾手快,一手撐著他的腰,一手去拉痰盂,端到他面前,讓他吐吧。

他吐的都是酸水,潘雷知道這是腦震盪的後遺症,扶著他的後背,一下一下的輕拍。

吐了一會,覺得好一點了,潘雷讓他靠在自己的身上,姿勢有些艱難的去拿面紙,給他擦嘴。

還不等他放下痰盂,田遠抓過來又繼續吐。

「怎麼搞的像懷孕啊,寶寶,你真的給我懷了一個嗎?」

田遠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嗎?非要刺激他,非要讓他生氣啊。

潘雷嘻嘻哈哈的,在他的額頭親了一口,親的都出響了。

「還想吐嗎?不吐了我就放下了啊。」

田遠靠回枕頭,潘雷放好了痰盂坐到他身邊,撅著嘴就要親他。

田遠推開他的大腦袋。

「我剛吐過,要刷牙。」

潘雷重重的在他嘴上親了一下。

「這有什麼,你的小頭我還又親又摸又添呢。」

有他在,別想有氣氛,本應該是哀傷的沉悶的時候,他就胡說八道,讓他傷心不起來。給了他一巴掌,潘雷笑嘻嘻的把他的手握在手裡,身形一轉,他也半靠在床頭,把田遠的身體摟在懷裡。

「好啦好啦,我不鬧你。你要是難受,就多休息。媽媽說了,你需要多睡的。爸媽說了,你父母他們去搞定,我們就安生得過我們的小日子就行了。俗話說,老將出馬一個頂倆,他們去比我們好使。你就不要自己胡思亂想了啊。這小身板,有個病啊,我就難受死。為了家庭和睦,為了和諧社會,為了祖國昌盛,你可要趕緊好起來啊。」

田遠嘆口氣,他還是解不開心裡的這個疙瘩。

「我和你說啊,為了陪你,我可是請了一個月的假。我們小倆口可從來沒有這麼休閒的在一起這麼長時間過。這段時間呢,你要趕緊好起來,然後我就手把手的教你學車。爭取我在家這段時間,把駕照拿下來。媽媽說了,你要是不想回去,我們就回軍區大院,休養一個月再說。」

潘雷插科打諢,顛三倒四的說著不相關的話,為的就是不讓田遠鑽牛角尖,他的心眼小,裝不了多少事情,裝滿了他就自己出不來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丈母娘你太好啦

腦震盪,多休息比什麼都好,症狀到第三天就減輕了不少,至少不再頭暈目眩的,下床自由活動也沒問題,最大的問題就是,潘雷不許他下床,只要腳一沾地,他馬上就來一個公主抱。

「寶寶,去幹什麼,說一聲,哥抱你去。」

「我要出去曬太陽,你就養一隻鳥,也該拎著我出去曬太陽了吧,我都被關了三天了。」

「不許去,去什麼去?風挺大的,再吹著你感冒了怎麼辦?再者說了,哪個家雀有你可愛嗎?你可是我的寶寶,比小貓還可愛呢。」

「你才是貓,你這個混蛋,放我下來!」

田遠氣不過,踹他,捶他,他就是紋絲不動。

「哎哎,手,小心手,你這個小笨蛋,別用你的手打我啊。靠,這石膏也太他媽的疼了,哎喲,停,小混蛋,治不了你了是吧。」

這小祖宗打上癮了,還用包著石膏的那隻手捶他,那隻手能動嗎?骨裂著呢,想傷的更嚴重一點啊。這石膏打在頭上還真疼,給他警告,他還是不停,那就不要怪他了。

潘雷就把他丟到床上,壓住他所要的一個狂吻,咬了他的嘴唇一下,然後舔了一下,然後再深深親吻下去,典型的潘雷式親吻方式。

讓你咬我,讓你不讓我出去,我要咬你的舌頭!

田遠的舌尖開始追逐他,牙齒都用上了,就在他下嘴的時候,潘雷的舌尖就又溜掉了,等再次有機會的時候,他卻怎麼都下不去嘴了,萬一把他咬出血來呢,咬的太嚴重他吃不了東西呢?

短暫的遲疑,讓潘雷奪去了優勢,親的那叫一個日月無光,昏天黑地,天旋地轉。

被吻暈了唄,肯定天旋地轉。

門一推開,黨紅噌的一下又回去了,這倆孩子,這孩子,大白天的幹點什麼都不知道關門。

年輕真好啊,愛情真好啊,看看,這才叫戀愛中的兩個人啊。

黨紅媽媽感嘆著愛情和青春回辦公室去了,自然她會從外邊把門帶上,再放了一個請勿打擾的牌子,她看去了沒事,可別讓其他的醫生護士看見了啊。

還是有人打擾他們了,林木看著請勿打擾的牌子,和張輝黃凱露出一個曖昧的笑,三個人會心一笑。這大白天的掛上請勿打擾的牌子,很奇怪的哦,聽說潘雷這幾天是貼身伺候哦,據觀察他們現在是蜜月期哦。所以,肯定會幹出點什麼的哦。

然後林木數,一,二,三。

三個人集體砰的一下開了房門,一起擠過來。

「哎哎,大白天的幹什麼呢你們。」

三個人一起大喊,嚇得床上纏綿親吻的兩個人一哆嗦,田遠一口就咬下去了,潘雷悶哼一聲,抬起頭來,捂著嘴。

他們能做什麼?再饑渴難耐,也記著這是醫院好不好?不就是親一下嗎?至於得這麼大聲罵?

田遠趕緊爬起來,拉開潘雷的手,他嘴唇上讓自己咬了一口,出血了吧。

哎喲,我去,田遠身上的病人服被揭開了兩個鈕子,露出大半個肩膀,那肩膀上,胸口上的點點紅痕,難道是潘雷弄出來的?這不穿白大褂,這麼衣衫半遮的樣子,也太撩人了吧。

「幹嘛幹嘛,都幹嘛,打擾兩口子親熱,你們想不舉啊。」

林木反應快。

「白日宣淫下地獄。」

「偷看兩口子親熱詛咒你們長針眼。」

潘雷舔了一下嘴唇,被咬出一個小口子,出血了,不過沒關係。轉過身給田遠扣好衣鈕。

「系好鈕子,可不能讓這三個人白白看了去。」

田遠給了他一巴掌,他以為誰都和他一樣啊。

不去想臉紅紅的,也不在乎剛才被他們撞見他們親吻的尷尬,招呼著三個人坐下來。

「你們三個怎麼一起來了?」

「聽說你住院了,我們前來慰問。」

黃凱依舊是大束的玫瑰花,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泡妞呢,張輝的很實際,不過還是老樣子,銀耳燉雪蛤,大補的東西,林木很奇怪,手放在白大褂裡就是不拿出來,遮遮掩掩的。

「潘雷說你這幾天一直嘔吐,我們問他是不是懷上了,他說是的,雙胞胎。」

田遠惡狠狠的瞪著潘雷,舉起那大捧玫瑰花,衝著潘雷就抽過去,花瓣亂飛,單人病房下了一場花瓣雨,這本來是電視劇裡的經典唯美畫面,花瓣雨,一男一女,深情對望。

可惜,這不是,田遠追著潘雷揍。

「抽死你,抽死你,再讓你胡說八道,我揍扁你。」

「哎,哎,外人在呢,讓我媽看見怎麼辦?給我留點面子行不行?」

潘雷左躲右閃,他家這口子越來越暴力了,這都打他兩頓了。

「讓媽看看,他兒子是怎麼一個四六不找的混蛋。」

「我錯了還不行?不胡說了還不行?你不是一直想收養孩子嗎?我這麼說也錯了啊。」

田遠氣呼呼的把只剩花梗的玫瑰花丟給潘雷,指著一地的通紅花瓣。

「給我收拾乾淨了。」

潘雷委屈,他這口子越來越凶了。拿著掃把開始掃地,張輝黃凱林木早就跑到床上去了。

誰也不搭理潘雷。

「田遠,腦袋沒事吧。」

田遠往裡坐坐,讓他們三個都在床上坐好,他們三個把鞋都脫了,盤著腿四個人就對坐著。

潘雷嘟囔一句,你們以為這是農村的炕頭啊,中間擺個桌子直接打麻將算了。

把他家田遠圍在裡邊,也不知道給他留一個地方,他打掃完了,都沒地方坐田遠身邊了。憑什麼他收拾滿地的花瓣,他們四個人親親熱熱的坐一起啊。

「沒事,我早就好了,可他們不讓我出院。」

「多觀察一下沒壞處的,住著吧,我也有個人說說話呢。」

林木笑呵呵的,終於把手拿出來了,手裡放著一個嶄新的撲克牌。

「知道你在醫院住著特沒意思,潘雷抓住機會就對你又親又咬的吧,咱們玩牌啊,聽潘革說,你打牌不錯啊,來來,咱們哥幾個打牌吧。」

林木開始學著賭片裡周潤發的動作洗牌,嘩啦嘩啦的,能拉出花兒來。秀了幾把牌技,田遠的眼珠子就直了。原來,真的有這麼炫的洗牌技術啊。

「潘雷,潘雷,給我錢,零錢啊。」

他的衣服早就換下了,一分錢也沒有。

潘雷終於收拾好了,擠了又擠,擠了又擠,終於擠出一個地方,坐到田遠的身邊。一個稍微大一點點的單人病床,坐了五個大老爺們,幸虧了這武警醫院的床鋪結實,要不然,早就垮塌了。

「我錢包沒帶,咱們不來錢的,來貼紙條的吧。田兒的手臂有一條骨裂著呢,不能用力,這樣吧,我就貢獻一隻手,給他拿牌。」

「行。」

三個人擠眉弄眼,今天他們三個要聯起手來,和潘雷兩口子好好玩一把。潘雷說是貢獻一隻手,其實他就是擺明瞭要幫田遠。他們三個打牌的機會多,田遠牌技肯定不行,一家子兩口子,肯定不希望他這口子貼一腦門的紙條,想兩個人一起打。可別忘了,他們三個也是一夥的。

其實他們幾個人過來就是為了逗田遠開心的,他們回來家出了那樣的事情,哥幾個都知道,田遠性子溫和,也有些內向,潘雷就在耍活寶,也需要幫手啊。商量了一下就一起過來了,打牌吧,他身體允許了出院之後,就帶他去唱歌,去喝酒,可不能有了什麼心結啊。

玩得開心了,他們兩口子心意相通,田遠運氣還不錯,再加上潘雷的指揮,他們一口氣連贏三局,三個人憤憤不平,繼續玩,不把田遠貼一腦門的紙條,今晚不走了。

黨紅看看時間,這都過去兩個小時了,那兩個孩子不胡鬧了吧。

她就是想找潘雷,和潘雷問問田遠家的地址,他們老兩口要過去和他們談談。

走進了單人病房附近,就聽見裡面傳來大喝,看我一個炸彈!

幹什麼那?黨紅推開門,就看見五個大老爺們在床上圍成一圈,潘雷甩出兩張牌,田遠大喝一聲,一對王!

兩口子配合得相得益彰。

哦,在病房裡,他們耍牌呢。

咳嗽了一下,五個人齊刷刷的看過來,黨紅撲哧一下笑了,再也保持不住嚴肅的表情。這五個大老爺們,每個人腦門上都貼了紙條,管你什麼身份,都貼滿了,田遠額頭貼的最多,撲拉撲拉的快成門簾子了。

都是三十幾歲的人了,能不能別這麼幼稚啊?一腦門子的紙條,帥呀?

田遠七手八腳的趕緊撕下紙條,有一種上自習課被老師抓到看小說的感覺。

「媽……」

「怎麼輸得這麼慘啊,都貼了一腦門的紙條了。」

黨紅把殘留的粘的太結實的紙條幫田遠撕下去。黨紅天生就有一種威嚴,這群小兔崽子都不敢在她面前放肆。

黨紅拉過一張椅子,坐在田遠的身邊。

「媽和你一夥,咱們娘仨一起和他們打。」

潘雷歡呼一聲,哦也,老媽太給力了,太帥了,太可愛了,摟過來,在他老媽臉上親了一口,吆喝著,來來,繼續玩啊。

誰也沒有想到啊,嚴肅的黨紅院長,也會和他們小輩人坐一塊玩牌。

「誰讓你們合夥欺負我兒子,你們三對二,這不公平,我們娘仨一起來,這就公平了,來來,這次玩錢的。」

黨紅啪的一下掏出錢包,數出零錢放在田遠面前。

「用這錢,把他們都贏幹了,回頭咱們一家子下館子去。」

老媽,你太好啦!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丈母娘大戰婆婆

田遠鬧騰了一天,娘仨大獲全勝,用黨紅的話說,切,小樣兒,就你們三個這樣的,還敢和我鬥。我沒把林木下個月的獎金一起贏過來,算是考慮他也老大不小的需要錢找女朋友。

誰敢贏黨紅的錢?林木的上司,張輝從小到大的鄰居嬸子,黃凱一直佩服的人,哪個也不敢啊。

那只好他們的錢,被黨紅贏去了。

田遠美滋滋的,還是丈母娘好,丈母娘把所有的錢都給他了,下館子去,只要他出院了,就一起下館子。

黨紅拽了一下潘雷,看著田遠睡著了,潘雷悄悄的出去了。

「媽,什麼事兒啊。」

「把田遠家的老家位址給我,我和你爸爸過去一次。這親家都是要見面的。你們搞不定,我和你爸爸去搞定他們。」

黨紅微笑著說,搞定他們,潘雷打了一個寒顫,他老媽殺人不用刀,做思想政治工作那是做了一輩子,轉著圈的就能把人繞暈了。

送上了田遠老家的地址。

「別告訴他我們去哪了。就讓他開開心心的。我已經在申請他的出國進修的事情了,我要把他培養成我的接班人,你別和我說什麼,他進修了你看不見他之類的沒出息的話啊,我也是為了日後你們著想,只有強大的力量,才沒人敢對你們說三道四。田遠不能一輩子活在你的保護下,他也是男人,他該有自己的領域。」

潘雷抓抓頭,他還真是捨不得,進修,怎麼著都要一年,這一年不見面,還不想死他啊。

不過,老媽說的太對了,他不能困住田遠,進修回來,田遠的職位肯定比現在高,他要是做了心胸科的專家,那工作也不會太累,不會像現在這樣,一個電話就跑去醫院了。

一年啊,他想辦法吧,真要一年不見面,他真的會想的發瘋。

黨紅帶著他家老頭子,去了田遠家。

軍區司令出動,就算是私人行動也是前呼後擁啊。

他們自己帶了四名警衛,到了這個地區,地方政府也派了一支中隊前來護送,警察局也是前呼後擁。潘老爹說不用這麼大的陣勢,這是幹什麼啊,又是員警又是官兵的,他們是來走親戚的,不是來搶劫的。

黨紅拽了潘老爹,她笑的永遠和氣,她這麼一個動作,潘老爹就不再多說什麼,送就送吧。

還是那個社區,還是那個有些老舊的樓下。警車拉著警笛開進來,先進來兩輛警用摩托,停在一邊,然後是開進來兩輛警車,然後,進來的是一輛懸掛軍區牌照的車子,後面還有同樣的警車,警用摩托車。

一個軍官下車打開門,黨紅頭髮高綰著,挎著小包,模樣就像是貴婦人。潘老爹一身軍裝,威武不凡。

就差戒嚴了,這個陣勢,吸引太多的人,這是什麼情況?哪位領導出來?什麼大官啊,喲喲,看看那肩膀上抗的星星,官不小啊。

這是居民區,他們這是去哪家啊,誰家有這麼官大的親戚啊,沒聽說啊。

前面有人帶路,黨紅走在前,潘老爹走在後,警衛員隨後提著禮物分著。

「你什麼都不用說,就在那坐著就行,看我的。」

「老伴啊,他們畢竟是我們的親家,你注意一點分寸。」

「你就拿出你在部隊開會訓你的官兵那種架勢就行了。」

黨紅小聲吩咐著,潘老爹過來就是一個秤砣,來這穩定大局的。他穩穩當當的往那一坐,絕對嚇唬住人。

敲開了門,田媽媽來開門,一看門口站著一位看不出年紀的女人笑容溫和的對她笑,一個陰沉著臉,一身戎裝的軍人,還有四個小年輕站在門口,一下子就有些呆愣了,吞吞口水。

真的是嚇住了,前幾天才經歷了一場子彈襲擊,對這些穿軍裝的很是懼怕。哪個小老百姓沒事閒的招惹他們啊。

這又來了這麼一群人,幹什麼?

「大姐,我們是潘雷的父母,聽我兒子回去說他闖禍了,我們就親自登門道歉的。」

黨紅做思想政治工作那絕對一流。沒說話呢先笑了,田媽媽也不好意思直接關門,往裡讓讓。

「那就進來吧。」

總算見識到了,養出土匪一樣的那個潘雷的父母就是這樣的父母啊,看起來他們夫妻教養很好啊,為什麼他們的兒子就是一個活土匪啊。

田爸爸也有些被嚇住了,這什麼情況啊。

潘爹只對他們稍微點點頭,大馬金刀的坐在那,田家夫妻看看笑容溫和的潘雷的母親,再看看就像軍閥一樣的潘雷的父親,就知道這兒子是什麼問題了,隨他爹了,他爹是軍閥,他兒子就是土匪。

「潘司令,我們就在門外保護您。」

警衛對潘爹行了禮,出去兩個人站在門口,剩下兩人,一左一右的站在潘老爹的身後,背著手,腰上鼓鼓的,一看就是真傢伙。田媽媽一哆嗦,她被槍啊,子彈啊,嚇住了。

田家夫妻對望一眼,真的沒有想到,那個土匪一樣的潘雷,有一個當司令的爸爸。這官也太大了吧。

上次把他們兒子打了一頓,這孩子父母來了,是來興師問罪的?追究起來,要不要被抓啊。

黨紅笑笑,招呼著他們夫妻坐下。儼然成了這個家的主人。主要是他們夫妻的氣場太強大了。

「我兒子,潘雷,上個月把田遠帶回家了,他真是一個好孩子啊,我們全家上下都喜歡。這孩子溫和,彬彬有禮,我兒子從小就調皮慣了,能有田遠陪伴一生,我們全家人都很高興。也是我們的不對,我們家人想,既然小倆口恩恩愛愛的,就想見見你們,怎麼說,我們也是親家。雖然不能給他們一張結婚證,但是,親戚需要常走動啊,很想坐下來和你們談談交流一下感情。就催促他們回來。你們沒有防備,被嚇了一條吧。這兩個孩子也真是,怎麼就沒有提前打個招呼呢。」

「別說得好聽,親家?我們高攀不起。」

田爸爸嘴硬,不承認,就死不承認。

「哎,這論起家世,還真是高攀不上呢。不是我說,我們潘家,就潘雷的軍銜最低,才是個少校,他的叔伯,他爸爸,他爺爺,都是上將司令。我們潘家,軍人世家,就算是找一個軍委的孩子也綽綽有餘。瞌睡讓我家雷子就喜歡田遠呢,誰讓我們就喜歡田遠呢。平頭百姓就平頭百姓吧,沒身份沒背景也不重要了,家裡都是做官的,沒必要再找一個從政的。」

黨紅依舊微笑,笑容不改,這話說的,直接把田遠說成一個高攀的人了,既然你們說高攀不起,那就來實際的,從背景上來說,還真是這樣。

黨紅的政策,很好懂,溫和派現在是行不通,好言好語的說不了,那只要採取高壓政策。說白了,就是搶婚。

黃世仁怎麼逼迫楊白勞的?他就想用這個辦法,我家有權有勢,你同意也就同意了,不同意不行,人我們是要定了,親戚必須做。僵持幹什麼?兩個兒子愛的扯不斷斷不開的,你說你們還反對什麼勁?非要用出這麼下三濫的手段,穿著軍裝來搶婚。

就說了,跟著一群兵匪生活多半輩子了,再好的女人也會培養成女土匪的。

黨紅溫柔吧,可親吧,慈祥吧,那是對自己人。看著田遠被打得遍體鱗傷,她就生氣了。本想好好談談的,可也變成了高壓政策搶親的,搞定這個詞好啊,溫和手段不行,那就來蠻橫的,早晚擺平。

不同意那想什麼辦法也讓他們同意。

那是兒子啊,親身骨肉,潘雷再調皮,再胡鬧,他都捨不得掄棍子。田遠一直都很乖巧,怎麼就一件是不滿意,就用這麼狠的手段呢。親媽不心疼,丈母娘心疼。

潘老爹咳嗽一聲,他老伴這是來炫耀嗎?確定這不是來好好談談的,而是來挑起戰爭的?這麼貶低人家兒子,人家還不氣瘋了啊。

「我兒子哪裡差了?從小到大成績優秀,是一個好醫生,口碑很好,醫術很好!你兒子才是土匪呢,蠻橫不講理,我兒子跟了你兒子才吃虧呢。」

「我兒子潘雷,少校,十九歲當兵,沒靠他爸爸的力量自己爬上了少校軍銜,立過戰功無數,解救人質無數,任何危險都經歷過,是一個出色的軍人。他退伍之前肯定能和他的父輩們一樣,成為司令。他前途無量,家世顯赫,有房有車,什麼樣的人找不到?」

「我兒子配你兒子綽綽有餘,我兒子脾氣好,你兒子才那麼差勁呢。土匪一樣,生搶豪奪,一點家教都沒有。我們家至少也是書香門第,不會那麼野蠻。」

田媽媽氣不過,除了他兒子幹了這件事情之外,任何一件事情都沒給他們丟臉過。

黨紅拍了一下手,笑了。等的就是這句話。

「就是啊,你兒子配我兒子綽綽有餘,你兒子脾氣好,我兒子家世好,你兒子醫術好,我兒子身手好,他們互相補充,相得益彰。拋開這些外在因素都不說,我兒子也愛他愛得深厚,他愛我兒子也愛得纏綿,你為什麼不同意呢。這麼好的兩個孩子,你為什麼不同意他們在一起呢。老姐姐,別把自己的思想強加在子女身上,所謂兒孫自有兒孫福。你這麼強管,能落個什麼?到最後,兒子斷絕關係了,他們小倆口恩愛去了,你們老兩口成為空巢老人了,這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第一百二十章 威逼利誘賣兒子

田媽媽沒詞了,黨紅挖了一個坑,他跳了下去了。

「我們一家人都喜歡田遠,所以,你所謂的斷絕關係,我們是巴不得的。你這邊以斷絕關係,我馬上就把田遠的戶口上到我們身上,成為我們真正的親人。你威脅不見他,也可以,我現在就想把他送出國,去進修。國外條件好的話,我也不讚同他回來了。在國外多好啊,讓潘雷退伍,他們小倆口遠走高飛了,我們在一移民,一家子都過去了。你打了他,打得很重,我就是院長,我是孩子的媽媽,我給孩子治療。他不開心,潘雷想辦法逗他。時間一長,再深的感情也會單薄,你真的希望他們遠走高飛,你們老了老了老無所依?年紀一天比一天大了,這渾身都是毛病,難道你們想老的倒杯水都哆哆嗦嗦的時候,兒子們卻不管不問?不是他們不管啊,是你不要他們了啊?這人,年輕當政的有多少年?不也都會老嗎?都希望兒孫繞膝,難道你就想老無所依?」

做了一輩子老師的兩口子,現在沒辦法反駁了。

「可我們希望我兒子娶一個女孩子生一個孩子,而不是和一個男的過一輩子。和一個男的過一輩子,這算什麼事兒啊。」

「都是知識份子,你們也不能沉迷八股文啊。別讓道家思想束縛住了。這愛情啊,無關對錯。有什麼錯?愛上不該愛的人?這感情的發展誰能說得清楚呢。從古至今,從國外到國內,有多少人啊。在動物界同性戀也很普遍啊。這有什麼違反自然規律的?至於道德問題,難道所有人都誇花好看,就不允許有人喜歡綠葉嗎?至於說的兒孫繞膝,這很簡單啊。他們性子在沉穩一點,生活規律了,就去領養一個孩子,田遠也同意了。難道說就因為不是自己的骨肉,就不喜歡嗎?你們兩位都是老師,思翔不會這麼狹隘吧。」

黨紅不愧是醫學界權威,從生理心理,從古至今,從動物到人,都給他反駁了。

「我們來,也不是強迫你們一定要接受我兒子的,就是想你們陳述一個事實。你兒子不要,我們要。斷絕關係,那他們就少了負擔。也沒必要給他們換大房子,把你們接過去一起住。你們想日後成為空巢老人,身邊沒人伺候,那真出一點事情,誰都不知道。有錢僱請保姆?那也行,保姆和兒子相比,兒子在身邊,孫子在身邊,我們日子和睦美滿,你們日子淒涼。退一步說,行,就算田遠割捨不下,回來了,聽你們的話了,他一輩子不開心,那也是你們兒子,和我們沒什麼關係。我們再給我兒子找一個戀人,到時候,我兒子繼續恩恩愛愛,你兒子痛苦一生。你是害自己遭受孩子埋怨,還害了兒子一輩子不幸福。你們這麼做我們都沒什麼意見。」

黨紅說的很明白,兒子你不要,我們要了,我們和睦過日子,你們就羨慕嫉妒恨去吧。

傻子聽不出來。

「我們就這麼一個兒子啊。」

田媽媽哭出來,就這一個兒子,所以才不許他給他們家抹黑,才要他聽話。

「老姐姐,這你就不懂了。你同意他們在一起了,就像現在,田遠叫我媽媽一樣,潘雷也會叫你媽媽,你就覺得,你不是一個兒子,而是兩個兒子了。」

「到時候,田遠把你們接過去,我們住的就很近了,到時候可以一起逛街,打牌啊。我們家人多,熱鬧。我把田遠送去進修,回來就到武警醫院做心胸科主任,培養他幾年,我讓他接管我的位子,做院長。這兒子,多給咱們長臉啊,一個兒子是院長,一個兒子是部隊高官,一說起來,我兩個兒子,都很有出息,這不是讓所有人都羨慕你嗎?」

黨紅厲害,傻子分不出利弊,答應了,兒子平步青雲,兩口子恩愛,生活幸福。不答應,什麼都沒有。兒子不幸福放一邊。他們老兩口就真的一無所有,兒子單飛幸福去了,他們就成為空巢老人,有個疾病啊,需要伺候啊,沒人管。一想想這個,那個上了年紀的不擔心啊。

養兒子不就是為了防老嗎?到最後,一頓棍棒打出去了,斷絕關係了,對父母有什麼好處?所以說啊,那些反對兒子找個男人的老人們要想清楚了,兒子斷絕關係,吃虧受罪的是父母,沒人養老啊。哆哆嗦嗦的倒水沒人管,暈倒在家也沒人照顧,病床邊沒人伺候。對於這種淒涼,不如趁早同意兒子,愛和誰在一起就在一起,說了是為了兒子的幸福,其實也是為了自己。

這不僅是勸田家父母,也是勸天下父母的話,兒女們同意了,就不要橫三阻四的擋著了。只要同意,好兒子還是好兒子,好閨女還是好閨女,別真落到老無所依了,那就悽慘了。

黨紅看著他們都不說話了,就知道他們聽進去了。

「老潘啊,還是給兒子們換一所大房子吧。」

「換什麼換?他們不同意,那房子誰去住?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乾脆說明了比什麼都好,你們同意呢,皆大歡喜。不同意,那你們直接把田遠給我們算了。行不行的一句話,痛快一點。」

潘老爹來直接的,一句話,給不給人?不給就直接搶,不用你們費勁了。

田家父母噎的硌兒嘍一下,這不是明搶嗎?一句話,同不同意,同意了,兒子給人家做男媳婦兒去了,不同意,兒子和他們斷絕關係,他們直接把人帶走。

「你們,你們這是在強迫我們同意。」

潘老爹一拍桌子。

「好說好講的你們不聽,孩子們回來打回去,我們這麼和你們分析你們還不接受,幹嘛?我們就明搶了,怎麼著?你不把田遠給我們家,我們就有辦法讓他一輩子不會來看你們。不相信就試試看。」

潘司令大吼,身後的警衛上前一步,手都放在鼓鼓囊囊的地方,只要他對潘司令不敬,他們就拔槍。

田爸爸一下子被嚇回來了,訕訕的坐在那。

「哼,油鹽不進,要什麼一句話。把話說明白了乾脆一點不行嗎?」

黨紅微笑著,根本就不管潘司令發飆。一個紅臉一個白臉,他們夫妻配合得非常好。

威脅恐嚇,溫柔相勸,搭配著來,可以攻克很多難題。

「老姐姐,潘雷他爸就是很直接,你們好好想想啊,這件事權衡利弊,你們也不吃虧不是?左右都是多一個兒子,你還是賺到了哦,我兒子雖然脾氣暴躁一點,但是很孝順的,很聽話,他最聽田遠的話,他們在一起,肯定會孝順你們的啊。」

田遠父母對望一眼,有什麼辦法?沒辦法可想。

黨紅掃過他們的臉色,等待結果。田爸爸不說話了,田媽媽也無話可說了,和他們搶,搶得過嗎?人家權勢在這擺著呢,不同意,對人家一點傷害都沒有。同意吧,又不甘願,好好的兒子,就這麼送給人家當男媳婦兒了。

左右憋悶。

「那好,事情就這麼決定了,你們不說話那就是默認了。那個,誰,小周啊,把禮物拿過來吧。」

黨紅趁熱打鐵,趕緊的送上聘禮。

「小小禮物不成敬意啊。」

小小禮物?打開以後,都是純金的好不好?按著當地嫁娶習俗,純金的龍鳳鐲,整套首飾,還有那麼多的人參蟲草,鹿茸,靈芝。

「我們這可不是買田遠,只是我們的意思而已。只要田遠跟了我們潘雷,我們保證田遠平步青雲,步步高陞,前途無量。我也保證潘雷不會做出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我還保證,只要你們同意了,我們就送三室兩廳的大房子,然後讓他們接你們過去住。這不吃虧吧,你們肯定不會吃虧的。」

黃世仁當年就是用豐厚的條件逼迫楊白勞賣女兒的,他們現在就用同樣的手段,逼迫田家父母賣掉田遠。

不對,不對,不是賣掉,是嫁掉,這個好聽一些。

田家父母被逼無奈,收下禮物,不收不行啊,他們剛一推諉,潘司令一瞪眼睛。

「收著。」

那兩個警衛又亮出腰間鼓鼓的槍支,他們被逼著收下了。

田遠,就這麼被賣,不對,被嫁掉。他父母都含著眼淚了,就差按上手印簽下賣身契了。

黨紅一直微笑,既然禮物收下了,那他們此行的目的就完成了。

「那個,你們有什麼困難就找公安局,那是我以前帶過的兵,他知道我們是親戚,肯定會幫你們的。就這樣吧。親戚做成了,以後兒子們回家了別再打他了,看把田遠打的,看著我就心疼。下次他們回來,做長輩的要寬容,和顏悅色一點。」

「老潘,別這樣,他們也是兩個兒子的父母,沒有父母會對兒子下毒手的啊,打成腦震盪,骨折,也是錯手啊,親姐,你們別往心裡去,田遠回去就是住院了,沒大事兒。」

黨紅順便把兒子們的仇也給報了,說的田家父母的臉,青紅紫藍的。非常不好意思。

 

 

第一百二十一章 搞定公婆

「小遠,小遠怎麼樣?」

當媽媽的還是心疼兒子,頂著氣頭上,什麼話都能說,也下得去毒手,但是真的會想起來,也就覺得下手太狠了。田遠一直很聽話,小時候頑皮一些,小孩子誰不頑皮啊,大了性子沉穩了,說什麼聽什麼,上學期間不讓早戀,他就和女孩子保持距離。大學了要好好上課,他絕對不蹺課。考研了工作了,兢兢業業,一直都是本分的孩子,怎麼就,做出這個驚世駭俗的事情啊。

「沒咋樣,挺好的。腦震盪而已,吐了好幾天,現在還在病床上躺著呢,下不了床。胳膊骨裂了,幸虧沒有斷,沒有碎骨割斷了神經,他可是一個醫生,這神經要是斷了,他就拿不了手術刀了。他這一輩子也就毀了。兒子再氣人,潘雷也沒少氣人,他爸也頂多抽他幾鞭子,也只是抽在後背上,養幾天就好。老姐姐下手可夠狠的,那孩子被潘雷送進醫院,可是把我嚇壞了,衣服一脫,渾身的瘀傷,嚴重的地方都腫了出血了呢,看的我那個心疼啊。怎麼著也是我兒子不是?他爸爸當場就氣瘋了,大呼小叫的集合隊伍,以為是有人搶劫兩個孩子了呢,要去蹦了打孩子的人。一聽說是你們打得,他爸爸就把潘雷打了一頓,說他沒有保護好田遠。」

「老姐姐,以後下手可要輕點,那是咱們的兒子啊,手心手背,咬咬哪個手指頭不疼啊,田遠不能打,潘雷也不能打啊。那孩子就是脾氣不太好,不把他逼瘋了,他也不會做出出格的事情。聽說他帶著人搶了田遠啊,還打爛你家的門?這小子,做得對。」

田家父母瞪圓了眼睛,土匪的兒子,軍閥的老爹,再來一個為虎作倀媽媽,這一家子算是齊全了。

黨紅瞪著眼睛看看他們家的防盜門,恩,果然看見彈孔了,兒子這是打了多少子彈啊,他們只是換了門鎖,沒有直接換門啊。

「這就說明他們小倆口感情好啊,我家雷子捨不得田遠吃苦,才會做出過激行為啊。這才是男子漢,他爸的教育沒白費。」

他們來,說是自家兒子做錯事,到目前為止,完全是站在他們自家兒子一面,鼓勵兒子呢。打爛公婆家的門,做得對,維護田遠,做得對,直接搶人,做得對。

「下次回來別搞出那麼大的動靜。又不是對日宣戰,又不是反抗老美,有這勁頭,什麼時候開戰了,直接把你編入部隊,上前線比什麼都好。」

潘司令站起身,事情終於有個結果了,他們也不用泡在這裡,還有很多事情呢。警察局的那群人還要給他們接風呢。

黨紅也站起身,這是要走了,一再的拉著田遠媽媽的手,老姐姐,日後你可一定要搬過來啊,咱們兩家住得就近了,到時候我也真正的退休了,咱們姐妹兩個就可以一起逛街一起打牌了。軍屬大院有不少老姐妹呢,咱們一起跳舞去。

田遠媽媽還是很尷尬,這種熱情,這種親戚,實在是不想做。

不留下吃飯啦,公安局局長要請客,他們要赴宴去了。一再地說著留步留步,出於禮貌,田家父母送到樓下,見到這種陣勢,還是下了一跳,好幾輛警車護送,這官,也太大了。

車子開出去了,黨紅給他兒子打了一個電話。

「告訴田遠,搞定他父母了。」

潘雷一聽,歡呼雀躍,老媽威武,老媽強悍,老媽有本事,老將出馬一個頂倆,果然比他們有用啊。

「這段時間別讓田遠和他父母通電話。哼,吊著他們幾天,也讓他們知道一下,兒子們生氣了也很嚴重。給日後做好鋪墊,免得下次你們再回去,還是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造成一個田遠重病在床對父母傷心欲絕的假像,他們著急了,主動給田遠打電話了,就行。」

熱臉不去貼他們的冷屁股,都冷靜幾下,他的話遲早奏效。

現在就熱乎乎的貼上去,主動承認錯誤,效果肯定不明顯。兩個月之後再說吧,不打電話不回去,他們也就知道,兒子被趕出家門真的不聞不問了,他們也就害怕了,也就被逼著同意了。

要不說黨紅有本事,這個女人,就是一個當代的孝莊太后,輔佐三代君主的那個老太皇太后,頭腦和美貌並存的,最厲害的女人。

潘雷回病房抱著田遠劈頭蓋臉的一通熱吻,田遠正喝水的,差一點讓他弄得噎死,咳嗽出來,衣襟都濕了。

「幹嘛,發什麼瘋那。」

「寶寶啊,親愛的,咋老媽就是超級有能耐啊,他一出馬,你爹媽就同意了啊,哈哈,這下可好了,終於圓滿了,咱們兩個,雙方父母都同意了,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親愛的,嫁給我吧,跟我過一輩子吧。」

「真的?媽媽使用什麼辦法讓他們同意的啊,我們怎麼說都不行,他怎麼一去就能行了?」

田遠簡直難以置信,這麼順利?他以為要熬上許多年,才可以認可潘雷,可沒想到,就這幾天功夫,老媽就同意了?

「不問過程,只問結果。太帥了,老媽威武!」

薑是老的辣,有這樣的老媽,什麼難事都沒有啊。

潘雷叉著腰,笑得得意張狂,他也可以進老田家的家門口了,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帶著田遠回去了,他可以堂堂正正的叫一聲爸媽了,可以做他們老田家的媳婦兒了。

看他老媽說的多好,搞定,搞定了就是擺平了,就是不會再有任何問題了。

他想要的感情終於得到了,你同意,我同意,你父母同意,我父母同意,所有人都同意的這麼一份感情,終於得到了。

歡呼吧,雀躍把,叉著腰仰天長嘯吧,本以為是二萬五千里長征的苦難歷程,沒想到坐飛機就飛了;兩萬五千里呢,這速度,這力度,這份開心,爽快!

「在觀察一天,明天沒什麼事情我們就回家。然後我們就回老家去,和我爸媽再見一面。」

「不回去,老媽說了,過段時間讓他們分析出利弊我們再回去。放心吧,你老媽肯定主動給你打電話的。」

黨紅媽媽這麼威武不凡,自然他說什麼就是什麼,聽黨紅媽媽的,有福享。

潘家人這次也是集體大慰問,潘老爺子潘老太太年事已高就沒過來,特意打電話,叫人送來禮物看望孫子姑爺。

潘大伯潘二伯也指揮潘展,潘革,過來探望。

潘展在國外呢,潘大嫂過來了,帶著零四兒,零四兒一看見田遠,小嬸嬸,小嬸嬸,就撲了過來,潘大嫂站在那鄙視嘲笑了潘雷十分鐘,就你這樣的還做特警教官呢,什麼破身手,趁早退伍算了,國家養著你就是浪費錢,自己的人都保護不好,你幹嘛吃的。

潘雷攥著拳頭,我忍,好男不和女鬥,雖然他很想扁大嫂一頓。大哥特意打過電話,記得那是你大嫂,她就是挑釁你,想和你真刀實槍的打一場,她一個女人能打得過你嗎?你可別對她出手啊,我們在計畫著要生第二個寶寶呢。

黃凱張輝是一天來一次,順便林木也會湊上來,一起打個牌,搓個麻將,也能消耗很長時間。

黃凱每次過來都會帶著大捧玫瑰花,潘雷越看越不順眼,他什麼意思,每次來都帶玫瑰花?他以為他是在泡小妹啊。

潘革穿了一身警服到醫院,探望田遠,黃凱張輝隨後跟過來,潘雷一看黃凱手裡的玫瑰花,眼眉跳了一下,看看這個單人病房裡,擺放了四束通紅的玫瑰花,這次說什麼也不幹了。

「黃凱,你什麼意思,每次來都帶玫瑰花?你想當著我的面撬我家的牆角啊,那是我的愛人,你送他玫瑰想勾的他出軌啊。」

黃凱有些蒙圈兒,他就順手啊,順手的開車到了花店,順手買了玫瑰花,他泡小妞的時候,送小妞玫瑰花,她們都很開心的。

「好吧,既然你吃醋,那我下次送香水百合。」

黃凱順手就把這麼一大束玫瑰花,遞到潘革面前。

「送你了。」

潘革一臉怪異的接過來,他走的時候,穿著警服,手裡捧著九十九朵通紅通紅的玫瑰花。引來很多人圍觀。

「他花粉過敏,你奶奶的熊,送我的愛人花,你什麼意思你?再送亂七八糟的我和你勢不兩立。」

「就是嘛。」

林木在一邊秀著牌技。

「送菊花最合適了。」

「擦,你大爺的,詛咒我家這口子死呢啊。」

潘雷嗷一嗓子不幹了。撲過來就要去揍林木。

「切,沒文化害死人吧,小時候就讓你多讀書多讀書。你就是不聽,你不知道菊花裡有一種叫做,鱗托菊的品種嗎?那花語是,永恆的愛。你應該送田遠這種嘛。」

潘雷馬上一臉的甜蜜,轉身抱住了田遠。

「親愛的,我去給你買那種菊花啊,代表我對你永恆的愛。」

張輝和林木竊笑著,最壞的就他們倆,送菊花給田遠,田遠是不是應該送給潘雷一根黃瓜啊。

 

 

第一百二十二章 祖宗也不是好當的

當了幾天的活祖宗,其實祖宗這個活兒,也不是那麼享福的,太累。

潘雷可以刷新新好男人標準,扛得槍,打得過敵人,深入敵後實行營救。進得了廚房,滿漢全席不行,但可以媲美一級廚師,把田遠喂得油光水滑,小毛兒鋥亮。呵護關心那口子,眼睛一動就知道什麼意思,上廁所都幫忙扶著小頭,雖然每次都會被踹出來。洗澡洗到豎起來當旗杆也經常發生。回到家裡一通折騰,每次田遠都腰酸背疼的起來。

可是。背起他這口子一口氣跑上樓,絕對不來中途停頓的,絕對不抱怨他這口子又重了。還可以扛著大米,在背著他上樓呢。

田遠很想嘆息,仰天長嘆啊,奶奶的熊,老子傷的是手臂,不是腿。

骨裂也不是很嚴重,其實用不了在家休養一個月,到第十天的時候,他就坐不住了。

你想啊,睡到自然醒,很舒服吧,可醒了之後,發現自己身上沒有一處骨頭不疼的,掙扎半天起來了,腰酸背疼的吃了午飯,身邊的人一回來一句,親愛的,吃水果嗎?寶寶,看電影嗎?田兒啊,我摟著你午睡行嗎?終於熬到下午了,他就又開始,親愛的,想吃什麼?寶寶,洗澡嗎?田兒啊,我們再來一次吧。

尼瑪,尼瑪,尼瑪混蛋,乾脆死床上的了。一點正經事沒有,整天就是喂他這頭吃不飽的餓狼。

他是給自己做飯吃,給自己削水果,可最主要的目的,就是為了滿足這個混蛋晚上好好折騰他啊。

這日子,沒法過了!

田遠發出這個結論的時候,正是下午三點多,午睡嘛,他說摟著自己午睡的,挺好的事情吧,睡著睡著,他大爺的就開始耍流氓,他都沒睡著呢,他就開始撫摸,清醒可掙扎一下的時候,兩個人的衣服都不在身上了,然後他就聽之任之了。然後等他終於喘過這口氣了,折騰到下午三點多。渾身佈滿點點痕跡,那個混蛋給他放水洗澡去了。

潘雷出了浴室,迎接他的就是田遠丟過來的枕頭。

「離我三米遠,不許靠近我。」

「說什麼呢,丈夫丈夫,一丈之內是你夫,脫離這個範圍了,我們還是兩口子嗎?不行,必須靠近你,要不然那個小姑娘把你帶走了。」

湊上去親了一口,摸摸他的臉。

「親愛的,洗洗澡,我給你準備晚飯。咱們吃了早歇著。」

「滾蛋,我今天要熬夜,明天我上班,我不和你過了。」

要說吧,這人有些賤皮子,潘雷不在身邊的時候,他希望潘雷無時無刻都在身邊,哪怕多呆了一會,他就能很開心,怕他接了一個電話又走了,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又出現了。就這麼擔心著,想唸著,有時候真覺得度日如年,恨不得他夜夜相對,日日陪伴。

可真的可以整天在一起,可以一起睡一起起來,吃他的飯,穿他洗的衣服,抬頭就能親吻他,夜夜笙歌,紅被翻滾了,他又覺得開始懷念他不在身邊的日子,至少他不會整天在腰酸背疼裡度日。

這就好像,一直上學,就盼著,怎麼還不放假啊。放假了,沒朋友陪著了,又想著怎麼還不開學啊,一個道理。

「不過可不行啊,我花了多少心思追來的,你不和我過了讓我打光棍啊。好啦,今晚我不折騰你了好不好。寶寶,咱們小倆口生氣可不能說這種話呀,傷感情的哦。我會很傷心的,難道你不愛我了嗎?」

他低眉順眼的裝可憐,田遠氣的被他弄笑了,推了他一下。

「手,手,告訴你多少次了,別弄骨裂的手推我,大發了怎麼辦?」

「耍寶我也不原諒你。」

「那好吧,我今天就帶你出去玩玩,免得你說我不愛你。張輝叫咱們去唱歌,我已經回絕了,不過你不想睡,咱們就去。我就奇怪了,身邊摟著我這麼個大帥哥,你有什麼不滿足的啊?非要熬夜,非要上班,我告訴你,骨裂不完全康復,你就不能上班。」

田遠拿過一個橘子,潘雷接過去給他剝好了,撕去上面的白筋,才送去田遠嘴裡。

「因為我是醫生,我知道,這種事情做太多,不利於康復。其實這段時間應該禁慾的。可你就是一個色狼,我反抗不了有什麼辦法。」

白了他一眼,就是一個永遠喂不飽的餓狼,反抗?掙扎?抵擋?沒用,就他那個體型往身上一壓,就他的嘴往上一親,他算是掉進狼窩的兔子,扒光了啃乾淨,吃了吃,吃了還吃,吃飽了,天亮了他還吃。他大爺的,就沒看見過他滿足的時候。

「禁個屁,就因為有我的餵養和滋潤,看看這毛色,多黑多亮啊。」

潘雷摸著田遠的頭髮,黑亮,柔軟,都是他滋養出來的。

「狗屁!」

田遠火了,把他當小貓養了,還毛色?毛色他大爺的。

嬉笑打鬧到晚上,給田遠穿上厚外套,彎腰就把他背起來,蹭蹭地跑下樓,管田遠是叫喚,還是威脅,還是怎麼著,就是不放下他,一路背到車上,放到副駕駛了,田遠猛踹他一腳。

「老子是手受傷了,不是腿,不是腿。」

「知道啦,我不是怕你累著嗎?樓梯裡大喊大叫的,你都沒看見有很多人開門看我們倆啊。」

潘雷給他扣好安全帶,順便親了一口。

「丟人現眼啊。」

「錯,是羨慕嫉妒恨。」

潘雷單手倒車,微側著身體,看著後面,刷刷的幾把,就把車子開出來了,田園覺得,這個男人還真帥,側著頭,專注的看著後面,眼神裡是剛毅,是果斷,半側著臉,陰影讓他的五官立體感非常強悍,他是一個很帥的男人,平時看久了,也沒有那麼覺得讓他心動了。可就他這一手單手倒車,怎麼就讓他覺得這麼帥呢,特爺們的感覺啊。

潘雷藉著換擋的時候摸了他的手,田遠看看他,潘雷對他丟來一個飛吻。

「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的好歌喉,我和你說啊,所有當過兵的人,都很會唱歌,還唱的很好聽。不信你就聽著,二哥也會去,他可是高音啊,小白楊讓他唱的那叫一個震撼。」

田遠一下子來了興趣,潘革可是很嚴肅的一個人,平時可是不苟言笑,陰沉著臉,就算是他在家裡解開了警服,也帶著一股子的威嚴,那感覺,那感覺,就想和潘家那幾位長輩一樣,潘雷身上也有威嚴,只是他整天嬉皮笑臉的。那麼一本正經的嚴肅的人,也會霸佔著話筒,吼一曲啊。

這個好,這個比什麼都值得期待啊。

張輝這個敗家玩意兒,不出來腐敗就不是他了。

選的這個地方那是人來人往啊,潘雷帶著田遠,把他護在身邊,他胳膊傷著呢,可不能以為人多給撞了。

一個超級大包廂,裡面坐滿了人,看樣子就等他們兩個呢。

除了潘展在家製造下一代之外,哥們幾個都到了,身邊還都有美女。

靠,這什麼意思,他們點了陪酒女?他帶著田遠跑這來,就是讓這些女人非禮他家這口子的?

「幹嘛讓他們進來,出去出去。」

「哎,雷子,你這就不懂了吧,這唱歌和幹活一樣啊,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去,招呼我的兄弟們。」

張輝似乎有些喝多了,放開身邊一個女人,這女人馬上過來,一隻手樓上田遠的肩膀。

潘雷一巴掌就把那個女人推開了,他這一巴掌,讓那個女人踉蹌好幾下,差一點摔倒。

「別動我的人,他媽的誰敢對他一根手指頭試試看!」

黃凱林木張輝爆笑出來,哎喲哎喲,到了這裡,還在維護他家這口子呢。

田遠說實在的,有些嚇住了。他們這群人在一起喝酒打屁,玩牌都見識過,也知道他們不是什麼好棗,真的沒有想到他們幾個會有些放浪形骸的癱坐在一起,身邊還有女人出現。雖然沒什麼親熱的舉動,也沒有趁機非禮女孩子,但他就覺得和那幾個道貌岸然的傢伙反差太大了。

「又不是沒有玩過,你幹嘛這樣啊。放心吧,這幾個女孩子都只是賣酒的,我們再怎麼下三濫,也不能打他們注意不是?田遠啊,我和你說啊,你別以為潘雷是什麼好東西,他沒當兵那會,也是這些舞廳酒吧的常客。當兵了,他能自由出入了,我們幾個也會這麼聚會。不過你放心,他沒碰過任何一個女人,這我們都可以保證,就是一起出來唱歌喝酒,絕對不集體放蕩形骸。」

先表明立場,他們只是聚一塊唱歌,喝酒,這些也只是賣酒女,不是陪酒的。他們都不是什麼地道本分的人,可絕對不幹缺德帶冒煙的事情。和那些所謂的太子黨啊,富二代啊,官二代啊,絕對有本質的區別。

警察局長能幹那種事情嗎?醫生能幹那種事情嗎?混黑道的黃凱也不會幹,開酒店的更不會了。

「諒你們也不敢。集體放蕩形骸?公安局長就坐在這呢,直接抓了現行。讓你們各自的父母抓回去,等著軍法伺候吧。」

他來了一會,也觀察了,雖然張輝喝多了,摟著一個美女,其他的幾個人身邊的那幾個女人,只是坐在那,沒有什麼不規矩。

男人嘛,需要一個放鬆的地方,需要一個集體放鬆的地方,來這裡喝酒消費,可以理解。

 

 

第一百二十三章 潘雷被女人抱啦

唱歌嘛,誰不會似的,田遠一張嘴,可以把跟他合唱的潘雷拐帶的一起跑調,一曲膩膩歪歪的情歌對唱,都能唱成爆笑曲,拐的潘雷都找不到調了,就是那種典型的把樂隊都能帶跑的人。

黃凱開始起倒哄,下去,下去,下去,換人,好好的一個休閒晚上,不能讓田遠催殘了。

田遠很鬱悶,他唱歌跑調,跑的特厲害不說,還能跑到他這種水準的,太少了。

潘雷拉著他,當著他的面,給他唱軍中綠花,潘雷說過,在我身邊我給你唱情歌,能把你唱哭。哭到不至於,倒是很感動。

至少還有你,多麼的動聽啊,多麼的纏綿啊,多麼的神情啊,你掌心的痣,我都記得在哪裡。

所有的恩愛情動,所有的柔情蜜意,因為他這句話,徹底打消了。

田遠凝視他的眼睛,原本還是很深情地,很感動的,可是聽他這句 篡改了歌詞的下流話,眼睛一下子瞪圓了。

「哎,雷子,田遠身上有痣嗎?你知道在哪,那是在哪呀。」

林木非常配合的問了一句。

「有啊,有的,我親了好多遍了。我告訴你啊,就在他後腰上,左邊屁股的上方,他自己都不知道呢,我總喜歡親吻他那裡,還是紅色的,小米粒大小,特別可愛,我和你們說,我親吻他那裡他就……」

潘雷興致勃勃的說著,田遠忍無可忍,就沒看見過這麼不要臉的混蛋,拿起話筒直接砸上他的腦袋。

「擦你大爺的,給老子閉嘴!」

潘雷呲牙咧嘴,家裡這口子太暴力了,他不敢再說下去了。

「閨房秘事,不宜相告。懂,我們都懂。」

所有人又是頓酒瓶子,又是嗑酒杯,起鬨,喝彩,弄得田遠紅了一張臉。就沒看見過他們這群能混蛋到這種程度的人,真是魚找魚,蝦找蝦,烏龜找王八,都不是什麼好棗。

「嚴肅點,這是我們兩口子的事情,別起鬨。」

潘雷還唬著臉呢,所有人都爆笑出來,你個妻奴!

潘革不能穿著警服來這裡唱歌吧,他早就換上了休閒服,拿起了話筒。

「田兒,看看二哥一展歌喉。」

田遠真的很期待,潘革的歌喉,據說他的小白楊唱的盪氣迴腸。果然啊,一開嗓,絕對的一流,男高音,音色清亮,高亢,唱到最高音的那部分,田園覺得頭皮發麻,黃凱帶頭鼓掌,潘革似乎是不苟言笑。但是他這個人身上有太多秘密隱藏起來,隨便露一小手,都是震撼的。

真的是當過兵的人唱歌最好聽,就算是最普通的軍旅歌曲,他們都能唱出不一樣的感情來,也許是對部隊的感情吧,這世上感情最深厚的,有三種,同學,戰友,獄友。

對部隊的懷念,對戰友的思念,只要當過兵的人,一輩子也不會忘記在軍旅的生涯。

最後一個音節結束,田遠就要鼓掌,潘雷手疾眼快,他的胳膊還骨裂著呢,不輕不重的去鼓掌,萬一嚴重了呢。田遠剛有這個動作,潘雷抓過他的那只好手,和他的手拍在一起,這樣一來,即有了掌聲,還讓他不會受傷,只是,兩個人一人貢獻一隻手,鼓掌,算不算在秀恩愛?

所以他們遭到集體鄙視,秀恩愛啊,顯擺你們身邊有人了吧。切。

潘革還真霸佔著話筒,對著黃凱一揮手。

「上來,陪我唱歌。」黃凱屁顛屁顛地跑上去,拿過另一隻話筒。

「唱什麼?」

潘革點了一首,目前最火的一首歌,在春晚唱過,跑調了,在元宵節晚會重新演繹的,因為愛情。

哦,哦,哦,倆男的對唱因為愛情啊,爆炸性新聞啊!

都來圍觀呀,公安局局長和一個男的唱因為愛情啊。

公安局長和一個混黑道的大流氓因為愛情啊,這世界真是滿地基情啊。

黃凱抓抓頭髮。

「我不唱女聲。」

「我也不唱女聲,都男聲吧。」

田遠都掏出手機準備錄音了,唱吧,唱吧,讓他聽聽男男版的因為愛情。

潘革開始唱,他唱的是陳奕迅部分的,黃凱只能唱王菲的那一部分,雖然是兩個男人唱,潘革壓低了聲音,沒有剛才小白的高亢,變得有了幾分低啞,纏綿。

黃凱這個缺心眼的,一點王菲的感覺都沒有,一點戀愛的感覺都沒有,生搬硬套,毫無感情。可惜了這麼好的歌曲,可惜了潘革的深情演繹。

林木和張輝對視一眼,然後默默的喝酒。潘雷一直都缺心眼,他的所有注意力都在田遠身上呢,臺上就是大跳脫衣舞,也和他沒關係。

沒有剛才小白楊的出彩,但也不錯,至少沒跑調。

接下去就是幾個賣酒女們的輪番唱歌了,他們要酒要的多,從一開始的啤酒,慢慢的升級變成了芝華士,酒瓶子服務員都清理三次了,他們幾個還一直的喝著。

田遠被迫喝果汁,他和林木都知道,身上有傷呢,酒精還是不要碰了。讓他喝果汁喝得理所應當。

他們幾個在一起喝酒,喝道全體都趴下了算是喝好了。潘雷覺得褲子有些緊繃,要去放水。

「哎,我不在田遠身邊的時候,你們給我盯著點,別讓任何一個女人靠近他。」

潘雷喝的有些多,有些搖晃了。田遠扶著他怕他摔了。

潘雷不用他扶,他雖然有些喝多了,但是他還知道,田遠受著傷呢,他走路不穩當摔了碰著他。

「你去廁所也就五分鐘,這麼短的時間你有什麼不放心的,在磨磨唧唧的小心尿褲子。」

潘雷這才放心的去廁所。

他們幾個繼續拼酒,黃凱壞心眼的給田遠換掉了手裡的果汁,潘革咳嗽一下,誰都不敢輕舉妄動了,田遠聽著那幾個女人唱歌,偶爾答應幾句他們的閒聊,覺得潘雷去的時間有些長了。

洗手間而已,撒泡尿的時間有多久?真是五分鐘他就能回來,怎麼去了好久都沒回來呢。

他們已經喝到第五瓶啤酒了。

不會是喝太多,在洗手間裡摔了吧。又或者,他那個暴脾氣,在這裡玩的人都是抱著不醉不歸的心態,別和誰起衝突了。

不行,去看看吧。

潘雷還真是喝得有些多了,放完水出來,他怎麼找不到他們的包廂了。這間歌廳也真是奇怪,走廊和每一個包廂弄得都是一樣的顏色,一樣的彩繪,歪七扭八的線條從出了洗手間,他就有些分不清南北了。

服務員好心的上前。

「先生,找不到房間了嗎?我可以送您回去。」

「不用。」

潘雷有些氣惱,他在原始森林呆過半個多月,就沒有迷路過。在這間小小的歌廳,他會迷路?開玩笑,這不是侮辱他的專業嗎?他可是特種兵教官,找到自己的包廂這完全是小菜一碟。

他就順著記憶往前走,應該是往左邊走,他記得是這個路線的。

誰知道迎面過來一個女人,一頭撞進他的懷裡。潘雷皺緊眉頭。

「喝大了吧,姐們。」

推開她,那女人一臉的酡紅,醉的不輕啊。潘雷繞了一個圈,他要趕緊回去,田遠還在哪呢,黃凱林木張輝一起鬨的,別欺負了他才好。

水知道他剛要走,那個女人從後邊就抱住他的腰。

「好哥哥,陪我喝酒嘛。」

潘雷大叫著。

「哎,哎,我可是名草有主了啊。別碰我!」

潘雷死命的去拉開那個女人的胳膊,這姐們喝大了力氣怎麼這麼大,小胳膊抱著她就是拉扯不開。用了蠻力,那女的哭了。

潘雷最怕的就是這個,哭什麼?所以經過的人都在看他們呢,以為他是一個始亂終棄的混蛋,可他是無辜的呀,這要是被田遠看見了那就完了。

一抬頭,田遠就站在他五步之外,冷冷的看著他,看著他背後的女人,那張臉,陰沉的可怕。

潘雷暗叫,不好,他家這口子,炸毛了。

管他哭是不哭,潘雷用力就把那女的從自己的身上撕開。

「親愛的,是她貼上來的,不是我主動。我不認識她,你要相信我啊。」

田遠冷冷的看著他,就像一個移動的大冷庫,斜著眼睛看了一眼潘雷,氣得要死。

他怕潘雷喝多了出事,就出來看看,順著去洗手間的路線往這邊找,誰知道一轉彎,他就看見這個女人從背後擁抱潘雷。

他的火氣,砰的一下就炸了。

擦你大爺的潘雷,上廁所這麼一會功夫,你還要沾花惹草,奶奶的熊,不讓你見識一下小爺的火氣,你就以為小爺好欺負。

還不推開他,還不推開,他大爺的是不是抱上癮了?女人柔軟的身體是不是讓他迷戀上了?這個大流氓,大色狼,剁了他。

潘雷嚇得一哆嗦,酒醒了。他家這口子什麼時候露出過這個陰沉的冰冷的表情啊,和他吵架,踹他,在生氣也不會這麼冷暴力啊,那小摸樣,就像看著侵華的小日本子,恨得丁丁兒的。咬著牙呢,他都能聽見磨牙的聲音了。

「寶寶,我真的是無辜的,你要相信我啊。」

「回家。」

回家了再好好的收拾你,家規第九條,給老子背一百遍。

 

 

第一百二十四章 喂,他有主了

田遠轉身要走,潘雷心裡叫苦也隨後跟上,誰知道那個姐們不依不饒,也不知道他一個喝大了的人速度怎麼這麼快,一下就樓上潘雷的腰。

潘雷手腳都不能動了,他要是和這個女人拉拉扯扯,回去田遠就讓他跪搓衣板。

「田兒啊,救我!」

田遠扭頭就看見他雙手舉高,一八九的大個子像個無措的孩子一樣可憐兮兮的站在那裡,一下子就笑出來。他能不能別再這個時候耍寶啊,他不是很有本事的嗎?一巴掌推開他不就行了?

「推開她呀。」

田遠見死不救,就看好戲一樣看著他。

「我和她拉拉扯扯,你會讓我跪搓衣板。」

潘雷左右為難,哭喪著臉。

「好主意,我讓你跪鍵盤,再把家規第九條抄一百遍。」

抄兩百遍也行,趕緊的把這個女人弄開,他不能當著田遠的面,和別的女人摟摟抱抱,又不是不想過日子了。

「帥哥,跑,跑什麼呀,親一個嘛。」

女人不依不饒,喝多了摟著潘雷就要親。潘雷是少見的高大帥氣威猛型型男,很受歡迎的。

潘雷努力抬高頭,田遠一聽馬上不幹了,上去也不管什麼憐香惜玉了,直接把那個女人從潘雷身上撕開,佔有慾特強悍的摟住潘雷的腰。

「要親親你的男人去,這個人,有主了。」

田遠現在就是一個超級小辣椒,別惹吃醋的人,他們現在都不理智。

「喲喲,又不是你的你管這麼多幹嘛。」

「他還就是我的,有意見啊?關你什麼事兒啊,失戀了吧,喝大了吧,被拋棄了吧,你被甩也別破壞我們啊。」

那女人大了一個酒嗝,似乎清醒了一點,訕笑了一聲。

「現在的女人啊,不單要提防有別的女人搶自己的男朋友,還要擔心男人和自己爭搶。」

「就這酒品,找的上男朋友嗎?見男的就抱,你以為他是你們家的抱抱熊啊。」

田遠唾棄,哼,敢和他搶男人,不知道別惹外科醫生嗎?

「寶寶,我是你一個人的抱枕。」

潘雷插話進來,順便說他是田遠的私人物品。開心一下吧,今晚別讓他跪鍵盤了。

田遠斜著眼睛橫了他一眼。

「回家,我說了回家去。」

「馬上執行命令,長官。」

潘雷屁顛屁顛的回去,和那幾個告辭,拿著外套就走。

田遠沉默著不說話,就陰沉著臉,潘雷抓耳撓腮,咋整?這可咋整?沒咋地呢,就讓他家這口子抓了一個現行,這不是往槍口上撞嗎?

回到家裡,田遠拽著他的衣袖子就把他拉到貼著家規的牆邊,一指上面的家規。

「給我好好看看家規第九條。給我大聲的讀出來。」

家規十條,潘雷用了一個A3那麼大的紙列印出來的,特別的正規,就貼在牆上,一開門就能看見,特別顯著,招搖的貼在那裡。

家規還在這呢,還是他制定的呢,他這個說嘴打嘴的混蛋,怎麼處置。

奶奶的熊,一直都是他想著用家規規範自己,現在也落他手了吧。看怎麼罰他。

「第九條,遠離任何男男女女。和所有女人劃清界限,不許和女人勾三搭四。」

潘雷垂頭喪氣的,家規他制定的,現在他要吃苦了。可他也是被冤枉的,不是他主動搭理那個女的,也不知道那個女的從那裡冒上來的,他這是被逼無奈。

「田兒啊,我真的不認識她,她就撲上來了,我也是受害者。你放心,從今以後,任何男男女女我都遠離,保持在一米以上的距離,不給他們任何機會靠近我。」

田遠哼了一聲。

「家規第九條抄寫一百遍。」

田遠哼了一聲,念他也是受害者的份上,不和他計較了,不過,家規必須抄寫。

「不用跪著鍵盤了?」

要說還是他這口子好,不會往上加刑的,打了不罰罰了不打,只抄家規,不會體罰。

「別提醒我啊,你要想的話我可以給你弄一個來。」

要不是家裡沒有鍵盤,他用的是筆記本,沒有搓衣板兒,能饒得了他嘛?

「親愛的,我先給你放水洗澡,然後我就去抄家規,保證你睡覺之間能看見。」

興高采烈的給他這口子放水拿衣服,然後去沙發上寫家規,偷偷地看了一眼浴室,田遠還在裡面洗澡呢,潘雷變出兩支筆,他也真有本事,能用兩支筆一起寫。這樣寫一遍就是兩遍了。一百遍,他寫五十次就能出來了。

田遠看著他的作業,滿意的點點頭,潘雷得到特赦,歡呼一聲終於可以上床休息了。

田遠沒他那種快速入睡的好本事,翻來覆去的想著,潘雷的部隊,他沒去過,有女特警,自然會有女特種兵吧,軍醫要是女的呢,一個軍區,不可能都是大老爺們吧,如果都是大老爺們,也是一件危險的事情啊。

他十八九歲就高調出櫃,他在部隊十幾年了,如果他愛上部隊的那個小夥子,他是一點都不可能知道的。

潘雷要說工作忙,軍區任務多,事情多,訓練多,順便一個藉口他不回來,和那個人恩愛團聚去,那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看見的。

如果有人和他一起工作很多年了,對他產生情愫呢,這些都有可能。潘雷人帥,脾氣暴躁,但是對喜歡的人那是一個寵,再加上他的家世,不管是誰都會愛上這樣的人吧,那些文工團的姑娘,那些女軍醫,那些女護士,或者那些跟他一起工作的恩,會被他的性格打動吧。

那個女人說的很對,現在,不僅要小心提防女人會搶男人,還要擔心男人啊。

回頭看看潘雷,這傢伙可是一個寶兒,可不能被搶了。在發生這種事情,或者有人對他表白了,他要怎麼做?

不行,要給他上上政治課,要對他說說,唯一的重要性,愛情的忠誠度,一生一世的必須性。

田遠一股碌爬起來,盤著腿坐在他身邊。

「潘雷,潘雷,你醒醒。」

他推了推潘雷,潘雷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一看見他坐身邊呢,一把把他摟下去,摟在懷裡,胡亂的親了幾口。

「寶寶,睡不著啊?我給你唱歌哄你?」

他睡得眼睛都睜不開了,還惦記這個事情呢。

「睡什麼睡,我們談談。」

「大半夜的談什麼?明天再說啊,乖,親一口,我的乖寶兒,睡吧,你睡不好明天眼睛會腫啊。」

潘雷親了親,摟著田遠,就像摟著寶寶熊,雙腿一夾,胳膊一圈,田遠就整個在他懷裡動彈不得了。

聲音越來越低,親了一口,摟在懷裡,就是確認自己的寶貝依然安然無恙,這讓他非常的安心,睡得更加踏實。就說了這種擁抱著睡覺的姿勢最貼心了。

他貼心,田遠不舒服,你姥姥的,老子快不能呼吸了,幹嘛緊摟著我的頭啊,幹嘛把我的腦袋放你你懷裡揉幾下啊,不知道我被你緊緊禁錮著嗎?救命,快不能呼吸了!

轉呀,挪呀,扭動啊,終於掙脫出來,不過也磨出一些火,潘雷胡亂的抓住田遠的手,就放在他的小頭上。

田遠心裡咆哮,我擦你大爺的色狼潘雷,你奶奶的,是不是夜裡趁著我睡著了你就這麼吃我豆腐的啊。

一把抽回手,在他的胸口反覆的擦了擦。

潘雷很不高興的伸著手摸索。

「寶寶,寶寶。」

可憐巴巴的叫著寶寶,寶寶個頭,田遠真想用枕頭抽死他。

扯過自己的枕頭,塞到他的懷裡,潘雷聞到了屬於田遠的味道,終於不再胡折騰了,乖乖的老實的抱著枕頭睡覺去了。越抱越緊,越抱越緊,看看那個枕頭,都扭曲變形了。

田遠覺得肋骨疼,這要是被他抱在懷裡,他肯定會被嘞短,後怕的嘆口氣,幸虧他逃出來了。

不對,是不是他以前也是這麼擁抱他的呀,怪不得他睡醒了總是腰酸背疼,就算是不做那種事情,他也疼,被扭曲得抱成那個樣子,腰酸背疼是必須的呀。

「豬,就知道睡。」

田遠氣不過,扭了一下他的鼻子,潘雷哼了一聲,還是不醒。

這可怎麼辦?他睡不著,想和潘雷好好談談關於愛情的忠誠問題,身體和思想都不能出軌的問題,可他睡得比什麼都沉。不趁這個機會給他長點教訓,怎麼行?

老婆是打出來的,有些人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潘雷給他立規矩,他也要給他立規矩,這愛情是相互的,過日子要的是絕對的忠誠,他要是敢有一點點的精神出軌,他就剁了他。

不能招惹外科醫生,這可不是隨便說說的。

今天他對那個女人沒辦法,要是哪一天一個女孩子哭哭啼啼的說著我愛你,他是不是也要妥協啊。

不行,要把這種情況扼殺在搖籃裡,罪惡念頭不許出現。

看看沉睡的潘雷,田遠眯起眼睛。

「潘雷,一直都是你給我上家法,現在也輪到我給你長記性的時候了。我會給你留一個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家法。」

田遠嘿嘿的笑了,有些冷,潘雷哆嗦一下,夢裡抓過被子蓋上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上上老田家家法

睡夢裡,田遠走在他前面,他越走越快,越走越遠,不管怎麼叫他,他都不回頭,慢慢的他就消失了,找不到他了,就連他的味道也沒有了。

潘雷猛地驚醒,馬上伸手摸了一下身邊,他要確定自己的寶寶依然陪在身邊。可他一摸,瞬間清醒了,人呢?

黎明之前有一段時間最黑暗,他身體一僵要跳下床的時候,發現床邊坐了一個人。

眯著眼睛看,是田遠。

潘雷瞬間摔倒在床上,長出一口氣,還好,他的乖寶兒還在床邊呢。哪也沒去,沒有離開他。

「親愛的,大半夜的不睡覺幹什麼呢,咱睡吧啊。」

潘雷掀開一邊的被子,去拉他的寶貝上來睡覺。

田遠爬上床,卻沒有躺在一邊,而是坐在他的小腹上了。

「寶寶,怎麼,你想來主動的?行啊,上床。」

很少看見他主動坐在自己身上,以前都是他意亂情迷了才被自己報上來,他從下往上進入他的身體,看著他淫亂的臉,每一個表情都落在眼裡,格外的喜歡這個姿勢。

開始伸手去接他的睡衣,田遠對他一笑,屋裡沒開燈,他的笑容藏在朦朧的黑暗裡,潘雷看不太清楚,不過那絕對是不還好意的微笑。

田遠刷的一下從背後抽出一把刀,那是他用來做手術用的手術刀。

潘雷嚇了一跳,大半夜的他夢遊要殺人啊。這是幹什麼呢。大晚上的玩刀啊。

「寶寶啊,這,這是要幹什麼啊。」

潘雷伸手扭開床頭燈,有些被嚇住了,真的,大半夜的,一睜開眼睛,他家這口子舞刀弄槍的坐在他的小腹上,以為會是一個香豔刺激的夜晚,誰知道有冰冷的刀伺候著。

一直睡在一起,沒發覺他有夢遊的習慣啊。這是怎麼回事啊。

田遠對他冷笑,潘雷沒有穿睡衣的習慣,身上也就一條小內褲,田遠伏地身體,和他保持著五十公分的距離,手術刀從他的臉上劃過。

「潘雷,你給我立規矩,我也給你上上我們老田家的家法。」

「你說,你說。」

被什麼附身了?燈光下,他這口子怎麼有些妖媚呢。

不過,這股子冷冷的威脅人的高高在上的小模樣,還挺夠味的,就像第一次見面,他用手術刀也是這麼威脅他的,就是那次愛上他的呀。一見鍾情隨時隨地都可能發生啊。

「這愛情吧,兩個人剛剛好,三個人就很擁擠了。」

「必須的,我保證我只愛你一個人,不會看任何人多一眼。」

田遠滿意的點點頭,刀刃繼續往下,在他的脖子上滑動。

「潘雷啊,你長年在部隊裡,那個地方我也是不能進去的,所以你接觸的人啊,我也不瞭解。就算是部隊裡有人喜歡你,我也不知道。你要是在部隊裡背著我養了一個第三者,存心隱瞞我,我更是不知道,你說這不是很不公平啊?」

「我對你發誓,這輩子,除了你就是你,第二個人就沒有了。我們那女兵也就兩三個,全部隊的同志把他們當成寶貝一樣小心呵護,但是和我沒關係,我當成寶貝一樣的人就只有你。第三者?呸,絕對不會出現。我會對像愛祖國一樣愛你,絕無二心,天地可證。」

田遠更滿意了。刀刃還是往下移動,停在他的心口。

「要是有人對你表白呢,不管是男是女就纏上你怎麼辦?我這個人不允許身體出軌,更不允許精神出軌。潔癖大概是每一個醫生的通病,你對別人動一點點的心思,我都是不答應的。像是今天,那個女人纏上你了,讓我很不痛快,雖然錯不在你,可我還是不痛快。你以後別讓我不痛快行不行啊?我一直壓抑著不把你丟到消毒液裡去消毒,一想到有人抱過你,我就很想給你消毒啊。」

「以後這種事情絕對不會再發生,不管男女,他們要是靠近我一米之內,我肯定一巴掌打過去,不給你任何不痛快的時候,不管你看不看得見,都不能再次發生這種事情。我保證,開玩笑啊,我要對不起你,我爹媽撕了我,我爺爺會罰死我,我的寶寶這麼好,讓我愛不夠呢,我絕對不會找別人,也不會給任何人窺視我的機會。我腦門上就只有幾個大字,田遠所有物。你要是看見我和別人有一絲一毫的親密舉動,你把我泡進福馬林裡都行。」

田遠點點頭,很滿意,非常滿意他這個回答。

「寶寶啊,既然你滿意了,那咱們收起這把手術刀吧,割傷了手可怎麼辦啊?」

離開他的胸口好不好,他感覺被人送上了手術臺,沒有打麻醉藥,直接生生的開膛的感覺啊。這也太恐怖了,快趕上國外的恐怖電影了。

「潘雷啊,你記不記得我和你說過,別招惹外科醫生,絕對不能讓外科醫生真的恨上了誰。你記得哦,我是外科醫生,我這個人很小心眼,對不起我,拋棄我,背著我養小蜜,出現第三者,和不相關的男男女女勾三搭四刺激我,我就會很生氣,很憤怒。」

田遠的聲音低沉,帶著幾分撒嬌,讓潘雷放鬆神經了。誰知道他忽然大吼出來,聲音拔高。

「你小子要是敢對不起我,老子剁了你,直接把你送上解剖台,再生生的活扒了你的皮,挖出你的心,把你丟進福馬林裡做標本!不信你就試試看。」

手術刀帶著銀光,一下子紮在潘雷的枕頭上,擦著他的耳朵刺入。

潘雷嚥了一口唾沫,趕緊點頭。

「記住了。」

乖乖,這小東西的心眼真小,這威脅太可怕了,這一輩子也不敢有二心啊。誰能受得了這種威脅啊。大半夜的不睡覺,為的就是等他驚醒了給他一個刻骨銘心的教育。

外科醫生得罪不得,千萬別把這句話當成戲言啊。

田遠得到滿意的效果,這就是他的辦法,一定奏效。

興高采烈的丟開手術刀,好了,他醞釀了好幾個小時才想出來的,他努力半天才沒有中途笑場,有成績了。他可以安心的睡覺了。

「睡覺睡覺。」

打了一個呵欠,睡覺吧。

他要睡,有人不讓他睡。他把人家嚇得夠嗆,摸摸頭,親幾口的安慰都沒有,能睡嗎?

潘雷側躺在他身邊,摸著他的臉,他開心了,也不彆扭了,臉上都是掩不住的笑容了,估計他睡下還能做個好夢呢。

「寶寶啊,滿意了吧。」

田遠點了一下頭,滿意,很滿意。

潘雷露出一個邪惡的微笑。

「你滿意了,可把我嚇得不敢睡覺了,怎麼辦?」

田遠給他蓋好被子,隔著被子拍了他幾下,敷衍了事。

「嚇得我不敢睡覺,應該用你這個人來補償我吧。小壞蛋,哪學來的這些威脅恐嚇手段,不好好教訓你就騎到我脖子上了。」

潘雷鑽進被子就開始撕扯田遠的睡衣。

「誰讓你穿睡衣的,這不是耽誤我的事兒嗎?下次不許穿了。」

潘雷在被子裡發號施令,田遠被他弄得又是叫又是鬧,扭來扭去,幹嘛幹嘛,天都快亮了他要幹嘛啊。

睡衣被丟出來了,一會兒內褲也丟出被子了,潘雷被子一蒙,就把兩個人蒙進去了。然後另一條內褲也被丟出來了。

田遠剛開始還會被他弄得笑鬧,推他搡他,可到最後,他分開他的腿,放在他的腰間,托起他的屁股,靠上去,田遠只能在被子裡拚命大口呼吸,努力放鬆自己。

「那個一本正經嚴肅的樣子,還像第一次看見你時候一樣,那時候我就愛上你了,現在看你那樣,我就硬了,特別想就那樣把你壓在身下,讓你在我身下又叫又喊,讓你求饒。冷著臉的小樣兒真撩人。」

「滾點,你這個,這個色狼,啊!」

他緩慢的進入,田遠最後的聲音拔高,他全部進入之後,田遠感到他被撕裂一樣,潘雷和他十指相扣,低頭不斷地和他親吻,停在他的身體深處不動。

「寶寶,寶寶,你總是這麼棒,讓我愛不釋手,你身體裡太舒服了,讓我愛死了。」

深呼吸,雖然他們經常做,可他還是適應不了潘雷,他太強壯,每次都有一種感覺,他會把自己的內臟頂撞出來。

耳邊是他的胡言亂語,田遠瞪了他一眼。

「閉,閉嘴!」

喲喲,這小模樣,一身的潮紅,還對他拋媚眼呢,潘雷再也忍不住,退後,進入,撞擊,和他親吻,把他的呻吟,他的喘息,都親吻進嘴裡,佔有他的身體,佔據他的靈魂。

「繼續給我拋媚眼。」

潘雷加快速度,田遠就像海浪裡的小船,被他送上去,再拋下來,再送到最高點,呼吸亂了,喘息亂了,只能緊緊抱著他的後背,隨著他一起扭動身體。

「拋,拋你大爺的!」

田遠氣不過,在他的肩膀狠狠地咬上一口,潘雷嘿嘿的笑,扣緊他的腰部,狠狠的往裡一撞,滿意的聽到他拔高了聲音。這樣的聲音才最悅耳啊。

到底誰懲罰誰,目前為止,還是潘雷完勝啊。

——手術刀也可以這麼用!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丈母娘好計畫

田遠的手臂終於痊癒了,潘雷不放心,要他在做一個檢查,醫生的話他才信呢,

沒辦法,又去武警醫院做了一個檢查,至於為什麼是武警醫院,因為那是他丈母娘的醫院,丈母娘疼姑爺,他說不行,潘雷就還要嚴格控制他不許亂移動,繼續休假在家陪他。

黨紅看過片子,其實片子一出來他自己就看過了,早就沒事了。這麼多天,潘雷真的是把他當祖宗一樣小心翼翼的呵護,就連碗都不讓他端,吃飯用小勺子,他要是不聽話,潘雷直接親自喂他吃飯。他真是享受不起這種照顧了。不過情況很好,潘雷的照顧有太多作用,復原的很好。

潘雷先是拿著片子去找林木,林木也再三確定,沒事了,一點後遺症都沒有留下,潘雷怕林木受了田遠的指使,還有問題,又去找了他老媽。

黨紅再三確認,沒問題了。潘雷這才相信。

田遠丟給他一個白眼,三個醫生的確定才算數啊,他是不相信自己的醫術,還是信不過林木。說到底,還是老媽親啊。

潘雷說過,這個世上他最愛的女人只有一個,那就是他老媽。他最愛的男人也只有一個,那就是他。

希望他把這句話一直貫徹下去。

「不過還是要小心啊,田遠,你也是醫生,你應該知道,康復之後的這段時間,你的手臂也不要提重物,要充分修養。短期內還是不要上手術了,我怕的是高度緊張,會讓你的胳膊留下病根,陰天下雨的也要注意啊。」

「要不再休一個月。」

老媽的話讓潘雷還是很不放心,再休一個月吧。

「簡單的坐診看病還行,不影響他上班的。」

「就是嘛,媽媽說了不影響上班,我明天就上班去。閒的我難受。」

丈母娘撐腰呢,田遠是有了靠山。

「我陪著你你還閒的難受?你就這麼不待見我在你身邊啊。難道你不愛我了嗎?媽,你姑爺不要我了,沒法活了我。」

潘雷大聲抱怨著,黨紅鄙視的看著兒子,怎麼養出這麼一個混球來了。丟人。

「還是要多注意的,別逞強啊。雷子的假期也快到了吧,田遠,回家住吧,我和你爸可以照顧好你。」

「沒事的,媽,這不也好了嗎?我一個人可以應付得了。你們也要工作的,我就不去添亂了。」

「我還有幾天假期呢,可以照顧好他的。就算是我走了,我就讓張輝定時給他送飯。媽,你和他們醫院的趙院長打一聲招呼,這一個月別安排他上手術,也別讓他加班,別值夜班。工作量減半就行。」

「不用特意打招呼吧。」

丈母娘的力度他可算是見識過,再因為他這種小事打招呼,醫院的人以為他是紙糊的,玻璃人,碰不得了。那會不會給他樹敵啊。再來一個李醫生那種人,他可吃不消了。本來就不是喜歡爭鋒鬧事的人,那種事情能躲最好。

「也該打一聲招呼了,我正在給你申請出國進修的事情,你在第一醫院工作一段時間,然後就出國進修心胸科。」

「真去啊,媽,我捨不得他。一走就是一年,我要一年看不見他,這不是要我的命嗎?」

黨紅一拍桌子,膩膩歪歪,像個大老爺們嗎?

「你這是在拖他後腿。我和他父母說了,田遠跟了你,我保證他平步青雲,難道你想讓他一輩子做醫生碌碌無為?他要繼承我,出國進修是必須的。你再拖後腿,我就讓你爸爸和你談談。」

潘雷沒辦法他老媽,拉著田遠的手,沒走呢他就捨不得了。這一年啊,三百六十五天啊,八千七百六十個小時啊,這不是要了性命嗎?他們要做一年的牛郎織女,這也太殘忍了吧。

「好孩子,別聽他的話。他就是想捆著你,自私的想法。我當時去進修,他和他爸分開就是三年多呢,那時候雷子還很小,我不也走了。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別依賴兒女情長,男人創出一方事業,那才是自己的。去吧,爸媽支持你,他拖你後腿,我讓他爸用鞭子抽他。」

田遠額了一下,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丈母娘的這句話似乎用在抓罪犯上比較好。

「媽,我勸他,別動不動就用鞭子,他工作特殊,真的要抽了他一頓,他帶上去執行任務,我還擔心呢。」

「那事情就這麼定了。」

「田兒,這世上,只有你對我最好。」

「別胡鬧了。」

推開他的大腦袋,當著丈母娘的面呢,親什麼親。什麼只有他對他最好,這不是引起丈母娘的嫉妒嗎?典型的有了老婆忘了娘啊。不孝啊。

「什麼時候申請下來了,你就直接辭職吧。別停薪留職,直接辭職,進修回來之後,你就直接進武警醫院,我帶你幾年,好好地教你臨床經驗,到時候,你就執掌心胸科。媽媽也就可以退休了。」

潘雷嘀嘀咕咕的,犧牲我的幸福,犧牲我們兩口子恩愛的小日子換來你的退休,有這樣的親媽嗎?典型的惡毒丈母娘,分開他們一年,一年,那是一年,這還是快的,要是學分沒有修過,他會繼續進修下去,到時候日子就不定了,他們小倆口啊,剛剛蜜裡調油,剛剛所有人都同意了,還打算這小日子慢慢開始過呢,怎麼要分開啊。太難以接受了吧。

幫著姑爺就不考慮兒子嗎?不知道兩地長期分居直擊導致生活不幸福嗎?不知道長期沒有性生活直擊導致兩個人感情不融洽嗎?難道要他剛剛脫雛兒的身強體壯的大男人和他這口子兩地分居長期禁慾,當和尚?對於一個深深迷戀他這口子的人來說,那是一種怎麼樣的折磨啊。

手摸不到,嘴親不到,面見不到,身體享受不到,恩愛不到,纏綿不到,哦,NO,這太痛苦了!

本來在一起的時間就不多,再分居一年,他痛苦啊。

其實他真的是撿來的吧,她是後媽吧。才會這麼折磨兒子,不給兒子幸福啊。

進修的事情,怎麼說呢,是一件好事。所有的醫生都希望一再地提高自己的業務水準,在這個領域做出一番成績,救更多的人。外科醫生很多,誰不想拔得頭籌,誰不想更上一層樓呢。成為丈母娘那樣的權威,遮該是每位醫生的夢想吧。

他有這個便利條件,丈母娘悉心培養,收他為徒,典型的心胸手術都會讓他去觀摩,細心解答,他不應該辜負丈母娘的心意。其實,丈母娘說得對,是個男人都要闖出自己的一片天,三十而立,他也快三十了,他也希望有自己的事業,親手打拚下來的事業,等他到了丈母娘這個年紀,也被叫一聲老師,首屈一指的權威。為了事業,自然要努力,自然不能沉迷於兒女情長。

他也捨不得潘雷,真的,他們在一起的時間本來就不多,一年之內,就這麼日夜陪伴的日子,有三個月就很不錯了,好不容易可以團聚了,他也希望時間多一些。一走就是一年,這一年,他沒辦法回來,潘雷工作特殊,出國也難吧,真的要不見面,這對愛的正是情濃的兩人來說,也是一種折磨啊。

潘雷一直嘀嘀咕咕的,很不高興,他理解潘雷,捨不得,這是最主要的原因。

他又何嘗捨得呢。

一年之內好不容易有那麼幾天可以在一起,進修的話,這好不容易的來得及甜甜蜜蜜的時間,也沒有了啊。

「潘雷,我想做一個出色的醫生。」

田遠低著頭,他想做一個出色的醫生,他也捨不得他的愛人。

潘雷嘆口氣,他說過吧,滿足田遠任何願望,他就是上天摘星星,他馬上給他搭梯子。捨不得,這是肯定的,可捨不得的這種小心理,和他的願望比起來,那就微不足道。

來過他的手,親了一口。

「那咱們就去。好好的進修,一年之後必須回來。我去機場接你,然後你給我一個大大的擁抱,回家把虧欠的都還回來。我們一年在一起三個月的話,每天做兩次,那就是一百八十次,你記著,你回國就要欠我一百八十次的紅被翻滾。回來做一個出色的醫生,和咱媽一樣,成為醫學界最年輕的權威。」

田遠看著他。這個男人寵他,疼他,不管他要什麼,他總能幫自己達成。

「可我也捨不得你。」

「哎喲我的祖宗,你別勾我行不行?我都咬著牙讓你去了,我都不鬧騰了,你又要讓我的心疼啊。一想到你走那麼久我怎麼捨得啊。你還勾我傷心啊。去吧,去吧啊,大不了我去探親。我去看你。寶寶,哥真的捨不得你啊,沒有你的日子我可怎麼活啊,這日子沒法過了啊。過來讓我親一口,安慰我受傷的小心肝。」

田遠撲進他的懷裡,去,進修,這是必須去的。委屈他了。

「幸虧你去進修的申請沒批下來呢,要不然我回家給你收拾行李,我會哭出來的啊。寶寶,你去軍營探親吧,你出國前,我們好好聚聚。我是沒機會再申請一個月的假期了,你去探望我。所有軍屬都可以探親的,我們在部隊裡聚聚。」

軍屬探親?這也行?

 

 

第一百二十七章 軍屬探親規定

「夫妻分居的,雙方每年均享受探親待遇,幹部假期為三十天。直接帶兵的分隊幹部為四十天。也就是說,你可以在部隊陪我過四十天。」

潘雷給田遠解釋部隊探親假的規定。

「可是,規定上說夫妻。」

他探親,看潘雷,哪個瞎子看不出來他是一個男的。

「我們是兩口子啊。」

潘雷一摟田遠的肩膀,他們是兩口子啊,和夫妻差哪了,就差一個不是女的而已。

有沒有扯證,他說兩口子,就是兩口子啊,規定在那擺著呢,他們完全不合規定的好不好?

「可是,你不是剛請了一個月的假期,每個月還偷摸回來幾次,這更不合規定吧。」

按著規定上來說,他們一年在一起的時間也就是四十天?這還是多說了。當兵的不好找媳婦兒,尤其像潘雷這樣的,估計他就算是到五十歲退伍了,還打光棍呢,脾氣不好放一邊,他根本就不可能在探親假的日子裡去找個人談戀愛吧。現在的姑娘,誰願意等一年,等他回來四十天啊。他還喜歡在部隊,一呆就是三四十年,等他出來,也就是一個真正的大叔了,到時候,誰還跟他過啊。青春都耽誤去了。

所以說要體諒當兵的,他們個人問題,很嚴重,需要多加重視啊。

「不知道我是特種兵啊,享受一切特權,再加上咱們家的那群叔伯,咱爸,誰不給我一點特權啊。你放心把,我說你能探親,你就能去,肯定的能去,我回去就拿一張探親條給你送過去,上邊要標註你和我的關係,你記著,一定要在和我的關係那一欄,寫,愛人。我不要你寫兄弟,也不要些朋友,你是我的愛人,我不能在任何一處委屈你。」

田遠有些彆扭,寫上愛人?然後拿著這張探親條去他的駐地,門衛肯定不會讓他進去的。

「你覺得我寫了愛人這種關係,他們會讓我進去?」

「誰要是敢攔著你,我踹死他。放心,一切有我呢,都交給我,我會把一切都搞定的。但是,你記清楚了,和被探望人是,愛人關係。愛人,愛人,記得了嗎?必須寫上,愛人這兩個字。然後我會檢查你的探親條,我會框起來,掛在咱們家的家規旁邊,這就是你去探望我,光明正大結婚證明。」

對於這種是,田遠還是第一次接觸到,有些迷迷糊糊的,這麼簡單嗎?他一個男人,拿著寫有探望愛人的探親條去探望潘雷,不會被攔?不會被關在門?

他剛請了一個月的假,哦,不,不到一個月,差三兩天就一個月了,他平時還能隔三差五的跑回來,這算不算違反軍規?他不受處分?不會被管?這探親,能行嗎?他怎麼覺得不能行的通啊。

「我說行一定行,你就找我說的辦啊。記著,愛人關係,別寫其他的。」

「記得啦。」

潘雷絮絮叨叨的,再三強調,他知道啦,可行不行得通,那就不保證了。說實在的他真沒信心。

潘雷的假期不是隨心所欲的,他說請一個月的假,可有的任務必須他去才行,他是特種兵的教官,他也是行動中隊的隊長。

原本以為還有幾天的假期呢,誰知道一個電話過來他又要出任務。

潘雷撲到田遠的身上,死活不鬆手。

「我退伍了,我不去了,我不幹了,一想到你要出國進修,一想到我們時間不多,我就特別想有孫猴子的七十二變啊,這樣就可以陪在你身邊了。」

原本挺傷感的,他們這麼過了快一個月了,雖然他每天都想法折騰自己,可是他陪著,就非常熱鬧,偷親他一下,偷摸他一把,或者對他大唱情歌,洗衣做飯還洗碗,什麼都做,從不抱怨,日子過得也快,生活的也順心。

可最不願意的就是他一個電話就要走啊。他也捨不得,可他是一個軍人,命令下來了,必須執行啊。

「出任務注意安全,別我這剛好了你又出事。別讓我擔心。」

摸著他的頭髮,捨不得他們的時間就剩這麼點了。擁抱著,在緊密一點,他這一走又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

「放心吧,我有家有口,肯定會為你保護好自己的。你胳膊還需要多休息,社區裡有一家乾洗店,我已經辦好了年卡,你只把衣服送哪去就行了。張輝哪裡我也打過電話了,一日三餐準時送過來。不想在家住就到軍區大院去。洗澡小心腳底下,別摔了。碎了我給你買了十五條內褲,你要是犯懶,懶得一天去一次乾洗店,你就攢著,一個星期去一次乾洗店,還天天穿乾淨的,還不用自己洗。」

這貼心的話,到他的嘴裡怎麼就這麼不是味兒啊,挺好的離彆氣氛,親親呀,抱抱啊,說一句哥我愛你呀,都可以的嘛,怎麼說到內褲上去了啊,這話題怎麼跳得這麼快。內褲有送乾洗的嗎?還攢一個星期,他有這麼懶嗎?

「你趕緊滾。」

田遠推開他,潘雷站在一邊,委屈的看著田遠。

「你不愛我。」

田遠看著他,他這事鬧的哪一出。

「你想幹嘛。」

「我們是兩口子,我要出門,你不應該抱著我說捨不得我走嗎?然後就像梁祝十八里相送那樣,纏綿悱惻不願意分開嗎?你趕我走,你不愛我。」

我擦你大爺的,從認識,他接到電話就走,有多少次了,每次都十八里相送啊,膩味不?磨磨唧唧的和個娘們一樣,有意思啊。

「說,你到底想幹嘛。」

潘雷嘿嘿一笑,撲上來就把田遠壓在沙發上,急吼吼的做愛。

「幹嘛?當然是抓緊時間辦事兒啊,他們還有二十幾分鐘才到呢,我們先來一個愛的分別禮物。我這次出任務什麼時候回來不一定呢,難道你想憋死我啊,先讓我享受享受,我再去部隊當和尚。親愛的,你不想榨幹我嗎?把我榨幹,一點精力體力都沒有,部隊就是真有一個天仙,我也沒力氣看一眼啊。」

衣服都不用解開的,直接用撕得,唰的一下撕開了襯衫,田遠啪的一巴掌抽在他的後腦勺上。

「擦你大爺的,老子這件襯衫很貴的啊。」

「工資卡給你,你愛怎麼花都行。別鬧,乖乖的躺好了讓我辦事,抓緊時間啊。他媽的!」

田遠衝著天花板翻白眼,他服了這頭永遠喂不飽的餓狼,隨時隨地他都能搞出點事情出來,這麼短的時間,他還想身體力行啊。

躺好了,也不掙紮了,讓他去吧。潘雷就像得逞的土匪,興高采烈的進行某種壞事。一邊進行,一邊興致勃勃的叨咕,親愛的,親親你的脖子,咬出一個草莓印子,舔舔你的小果子,讓他腫起來,再摸摸你的小頭兒,看他站起來沒有。

他一邊呻吟還能嘀嘀咕咕自己說個不停呢。田遠嚴重懷疑他心裡是否有病,心裡沒病,那就是腦子有病。

整個一白痴啊。

「喂,我和你說一個事唄。」

「不許打擾我。」

潘雷惡狠狠地丟出來一句,就開始解田遠的皮帶。

田遠把手錶遞到他的面前,讓他看得仔仔細細的。

「他們給你打電話已經過去了五分鐘,他們說了,二十分鐘就能到。也就是說,你還有十五分鐘,你要是能在十五分鐘之內把事情辦完,我就帶你去醫院的男科病房檢查一下,是否有些男性隱疾,像是尿頻尿急尿不盡,陽痿早洩之類的事情了。」

潘雷大吼一聲,搶過來他的手錶,丟到一邊去。

「我有沒有男性疾病你最明白,要不是心疼你的小身板,我可以從晚上八點折騰到第二天八點你信不信?」

敢質疑他的體力?他那可是強壯威猛精壯強悍的一等好體力,可以做兩千個俯臥撐呢,這是由男性印記的身體嗎?每次都把他折騰得吱哇亂加的是誰?他一再求饒這是什麼意思,他身上那些吻痕哪來的,還有,她這一個月都扶著腰走路,可是他的傑作。

「十五分鐘你結束不了,難道你要豎著當旗杆去完成任務嗎?丟不丟人啊。」

服了這個可以打擊得他稀里嘩啦的人了,雄糾糾氣昂昂的狀態,被他打擊的一片一片的了。

就沒看見過比他還煞風景的人,他這個不懂得浪漫的壞孩子。

就差咬著手絹哭了,太可恨了,太可恨了,他都快走了,都不來安慰他,還打擊他,質疑他的體力。

田遠坐起身,看著他委屈百轉的,心裡好氣又好笑,真拿他沒辦法。

樓下響起了汽車鳴笛聲,潘雷第一次耷拉著腦袋要走,田遠捨不得他,跟著他走到門口。潘雷還在打擊裡呢,田遠在他換鞋站起來後,一把拉住他的手,扯過他,把他按在牆上,重重的親吻上去。

潘雷反客為主,這比什麼強心劑還要迅速啊,他主動地把自己按在牆上親吻,這比什麼都能振奮人心。抱高他的腰,和他反覆親吻,鼻尖都摩擦的疼了,嘴唇都木了,舌尖都麻了,還是不夠,想把他吞進去,想把他變成小人兒放進貼近心臟的口袋一起帶走。

「等我回來。」

潘雷摸著他的臉,在他耳邊喘息。

「平安回來。」

這是他僅有的要求,平安的去,平安的回來。

 

 

第一百二十八章 婆婆妥協啦

田遠正式上班,潘雷離開的家裡變得很空曠,雖然醫院沒有安排他值夜班,但是少了潘雷的家,他甚至有些不想回去了,他在,滿屋子的熱鬧,他不在,就好像空氣都是靜止的。壓得他有些沉重。

一個人不寂寞,思念一個人才寂寞啊。這句哈,真他大爺的說對了。

潘雷還真是神通廣大,他說要讓他去部隊探親,讓他看看他的部隊是什麼樣子,還真的辦到了。

一輛軍區的車開進醫院,對著田遠行禮,送上一張探親申請表。

「你是怎麼拿到的啊?」

「怎麼拿到的你不用管,你看那張申請表,不是有和被探親人關係的那一欄嗎?你要寫上,愛人。我和你說過很多次了,一定要寫上愛人。」

寫上愛人能進去嗎?估計難。可他一再地堅持啊,這句話和他說好多次了,今天特意打電話提醒他,還是因為這個事兒。

「你保證能行?」

「我保證。」

潘雷在電話那頭啪啪的拍胸脯。

「這段時間我是回不去了,現在正是十月中旬,要準備老兵退伍,迎接新兵的事情,很忙。田兒啊,我不在你身邊想我不?」

田遠點了點頭,想起了這還隔著電話呢。

「嗯。」

我想你,很想你。我要讓你知道。

潘雷興高采烈的,非常開心。

「填了這張表,然後再等幾天就可以啦,我們就可以見面了,乖乖的等我啊。讓你見識一下我的特種部隊選拔新的特種兵是什麼情況,我和你說,這可不是隨便能看見的,你看見了絕對會震撼到的。」

能和他見面就好,其餘的他到沒那麼多想法。不過也很好奇,外國的大片裡,那些眼鏡蛇的崛起啊,特種兵的電影啊,很神奇的,是不是咱們國內的比那個還要出色呢。

「你在家呢吧,吃了嗎?」

「沒有,我值班呢。」

田遠看了一眼窗外,黑乎乎的。這個時候他應該在家裡的。潘雷在的話,又要和他磨磨蹭蹭的說,不早了咋歇著吧。其實不是太晚,九點多一點而已。他在家,時間過得很快。怎麼不在身邊,他就是適應不了呢。

「值班?我和你怎麼說的,你現在要多休息啊,不是不讓你值班的嗎?又是你的主任讓的吧,老東西,我看見他一定打斷他的腿不可。」

「沒有。」

田遠有些好笑,他呀,整天喊打喊殺,一個大男人,他就不能沉著穩定一點?

「我給人帶班,他家孩子生病了,我幫忙而已。再說了,你不在家,我自己在家沒意思。不如自己給自己找點事情做。」

「太想我了吧。你就嘴硬。想我就給我打電話呀。去開電腦,咱們玩企鵝。」

誰這個時間跟你玩視頻聊天啊,玩出火了怎麼辦?這可是在醫院那,當著病人護士和潘雷秀恩愛?他沒那麼沒皮沒臉。

「我去下宿舍檢查一遍,老兵要走,我手邊的事情還挺多的呢,我等著你啊。部隊同意了你的申請,我就派車去接你,你別忘記照顧好自己,我不在你身邊,你一定要注意啊。胳膊別提重物,還有,別給他們帶班了,你身體也不好,熬出病來我心疼,聽話啊,乖乖的。」

他哪天不聽話了,一直都很老實好不好,幹嗎用囑咐小孩子的口氣對他。

掛上電話,下去巡了一邊病房,囑咐小護士哪個病人需要格外的照顧,他才回到辦公室,脫了外套,剛上床,電話又響了。

他就沒完沒了,不過是值個夜班而已,他怎麼就這麼不放心啊。也沒看上邊的號碼,直接接過來。

「好啦好啦,我已經在床上躺著了,你有什麼不放心的,手裡的事情做完了?」

軟軟糯糯的聲音,有潘雷最喜歡的淡淡撒嬌。那邊停頓一下。

「小遠。」

田遠猛的從床上坐起來,是媽媽。他從得知他的丈母娘攻破可他的父母之後,很想打電話過去的,可丈母娘說等等,他父母會給他打電話,他就等著,等著,一直等到現在。

愧疚讓他有些說不出話,他不知道他們是如何同意的,但是,父母希望他有一個幸福的生活,也是情理之中。可他們不理解,他的幸福生活,只有潘雷能給。他只要潘雷而已。

「小遠啊,你,你傷好了沒有?」

田遠答應了一聲。

「都好了,已經都好了,住了幾天醫院而已,然後一直在家裡休養。他一直照顧我,前幾天才回去的。媽媽你可以放心,我現在很好。」

我很好,但是我很擔心你們,做兒子的不知道怎麼才能求得你們的原諒,想讓我幸福嗎?那就同意了吧,不要以為他們沒有前途,沒有未來,其實,現在他已經很滿足了。

田媽媽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他們的兒子一直都很乖巧,幾天一個電話,從沒有這麼長時間的沒有音信過,還是發生在被打之後,潘家夫妻那一番話,讓他知道兒子被打重了,做母親的都心疼兒子,恨鐵不成鋼,才會有些過激。

「他,他對你真的很好嗎?」

「媽,他真的很好。你是不瞭解他,才覺得他和土匪一個樣,他這個人脾氣是暴躁,也是渾身的匪氣,在外面耀武揚威的,可到家裡,對我如珍似寶。他把我介紹給他的朋友,帶回家讓他父母接受我們,不讓我受到一絲一毫的委屈,處處為我著想。這一個月,我骨裂他是伺候左右,就連吃飯他都喂我。人求的是什麼,不就是要一個人一心一意的對我好一輩子嗎?我們在一起這麼長的時間,鬧過,吵過,可他氣得發瘋了也不會對我出手。他是一個粗魯的人,但他對我完全是細緻的呵護。媽媽,我愛他,就想他愛我一樣,他愛我就像愛祖國一樣。他是一個軍人,他重感情重義氣,肯擔當,他真的是一個出色的男人。我跟他一輩子,我不會後悔。」

田媽媽嘆口氣,兒子從小到大沒什麼要求,他對什麼事情都沒有很執著的追求過,可他親口說了,他愛那個男人,想跟他一輩子,反對有什麼用?毆打苦口婆心的教育也沒用,他陷在裡面拔不出來了,他認準了這條路,誰說也不行了。

在失去兒子之間,他只能妥協。黨紅的那句話很對,沒有戰勝女兒的父母。

「你覺得好,那就好。我和你爸爸都老了,也管不動了。打你一頓,他家人就像觸了肺管子一樣,一下子就炸了。我們能有什麼辦法,你既然死心塌地的,我們也不管了,日後別對我們說後悔。這要是你們也老了,你可怎麼辦?唉,年紀輕啊,就是不顧一切啊。算了算了,我們不管,有機會帶著他回來吧。」

不管怎麼說,不管他父母是被迫同意,還是真心的接受,他父母不管了,還讓他帶著潘雷回去,這就是一個歷史性的進步。

「媽,謝謝你,謝謝你們能寬容兒子的自私。」

田遠哽咽,他不孝,這麼大了還讓父母擔心他。

可他不過是想要一個幸福,想和潘雷永遠在一起,想要一種父母雙方都同意的感情。

「唉,唉,你這個孩子,胳膊還疼不疼啊,是我一時被氣壞了,才會做得過分,有假期就回來吧,讓媽媽看看你。」

田遠抽了一下鼻子。

「媽,下個月我要去部隊探望他。他媽媽正在給我申請出國進修的事情。短時間內我是沒辦法回去了。這樣吧,他有假期了,我們就請假一起回去,然後再回來。」

田媽媽一愣,那個司令夫人說的還真兌現了啊。真的讓田遠平步青雲啊。

「他媽媽給你申請出國進修?」

「嗯,他媽媽很好,他們一家人對我都很好,他媽媽希望我進修回來到他的醫院做心胸科主任,然後,等到四十幾歲,就做院長。媽媽,你兒子會比現在更有出息。」

「好好,趁這個機會就別放過,男人還是有自己的事業比什麼都好。媽媽爸爸支持你去。真的沒辦法回來嗎?」

既然有這個便利條件,有這個背景強硬的靠山,那就努力往上,學有成就,平步青雲。

「出國之前我們肯定回去一次。」

田媽媽連稱好,能回來就好,就說明兒子沒有記仇。

電話放下來,田遠眼眶發紅,一個電話給潘雷打過去。

「寶寶,想我了吧,我也想你呢。」

「潘雷,我爸媽同意我們在一起了,你不能讓他們再擔心我了。你說過愛我一輩子,我們要在一起一輩子的,誰也不能中途放手,你更不許出危險。潘雷,我們在一起要幸福的一輩子。」

潘雷跳起來了,他婆婆同意了?這比什麼都能讓他高興啊。

「哦也,哦也,我婆婆終於認同我了,太好了!放心吧,我答應你的絕對不會食言,我要讓婆婆看看,我是怎麼一個出色的男人,我是如何疼愛她的兒子,我和他兒子要怎麼幸福生活一輩子的!」

「寶寶,我愛你,我永遠愛你,我會對你好一輩子,我不會讓你後悔的!」

田遠笑了,眼眶發紅的笑了。人生何求?愛人陪伴,父母健康,家庭和睦,一切的一切他都很滿意。就讓他一直幸福下去吧,他愛這個不斷大叫著愛他的男人,他愛雙方的父母,刻骨銘心,愛他愛到不能失去,愛他愛到只想和他繼續到下一世。

潘雷,一直愛我,一直陪我,一直別離開我。

你出任務多長時間我都可以等,任何寂寞我都可以忍受,你的父母,我的父母,我都可以照顧。只求你,別讓我空等。你一定要平安的回來。

 

 

第一百二十九章 愛人關係能行不

田遠拿著那張探親假條,反反復複的看,第一欄,探親人,田遠,被探望人,潘雷。探望與被探望關係,田遠停下了,兄弟,會不會更低調一些,不會引來什麼非議啊。

或者是朋友,朋友似乎沒資格探望,只有親屬,父母,夫妻,才行吧。

真的要填上愛人的關係嗎?他肯定進不去的,哪有一個大男人拿著探望愛人的探親條,探望另外一個男人的啊,這肯定行不通啊,到門口就會被攔下來。這探親條送去審核,就會被撕掉,也許給潘雷帶來什麼麻煩怎麼辦。

拿起筆,剛要寫上兄弟這兩個字,又停下了。

不行,潘雷說了,要他必須寫上愛人這兩個字。潘雷說一定可行的。

算了,那就寫上愛人吧。

提起要寫愛人,不行,他又放下了。

他醫院的假期都請好了,就等著去部隊探親了,這到了門口還看不見,還不鬱悶死啊。

啊,到底怎麼辦啊,到底要怎麼寫啊。

寫什麼都不對啊,兄弟,他不滿意。寫愛人,他進不去。這可怎麼辦?愁死人了。

把頭髮抓的團亂,他還是拿起筆,放下,再抓抓頭髮,再拿起筆,再放下,一個小時了,他頭髮都快抓掉了,可這關係他就是寫不上,怎麼辦?

氣的啪的一下摔了筆,跑去咕嘟咕嘟的喝一杯水,真想把這煩心的假條給撕掉了,可來之不易,他又真的很想去看看潘雷,怎麼辦啊。

啊,大叫一聲,還是沒有辦法,想不出一個好的解決辦法。到底要寫什麼啊。寫愛人?寫兄弟?真想寫上和潘雷是父子關係,估計他老丈人會給他上軍規了。

左右沒轍,田遠鬱悶的都蹲在地上了,抓著頭髮,就是沒辦法下筆。

「寶寶啊,你寫好沒有啊,寫好了我就讓人去拿,要審批的。」

潘雷的電話就是救星,田遠可算是找到一個可以給他出主意的人了。

「我,我不知道怎麼寫。」

「你個小笨蛋,多簡單啊,探望人,田遠,被探望人,我。探望與被探望的關係,愛人,這有什麼難的。趕緊的寫啊。」

被他寵壞了吧,這麼簡單的事情都不會做啦。

「你確定我寫上愛人,我能進大門?潘雷,你不會讓我裝扮成女人吧,頂著你愛人的名頭,裝成女人,我才能進去?那打死我也不去的。」

扭扭搭搭的裝扮成女人才能進軍區,那他寧可不去。

「胡說什麼那,就這樣子啊,我要是喜歡女人我幹嘛愛你啊。我就是要你用我愛人的關係,光明正大的進軍區,來看我,讓所有人看看我的愛人是多麼的與眾不同。我不能再任何一個環節讓你受委屈,你是我愛人,為什麼要寫我的兄弟?你就照我說的做,去拿筆來。」

田遠一動不動。

「你保證,我寫愛人關係,我能看見你?你確定,你保證?」

「哎呀,我保證,我對天發誓,你肯定能進來,能看見我,能和我過四十多天。去寫,趕緊的。」

田遠沒辦法,撿起了筆,在關係欄上,還是停頓了。

「潘雷,我,,,」

我還是覺得這行不通,這句話還沒有說得出來,潘雷在那邊已經開始吼了。

「探望與被探望人的關係,愛人。給我一筆一劃的寫,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寫。趕緊,馬上,現在就給我寫。」

潘雷的大嗓門一通吼,田遠刷刷的寫上了,愛人關係。

寫完他就差一點哭出來,一定見不到他的,一定會被拒之門外的。肯定會的。

「乖,給我拍一張照片,然後,彩信傳給我啊。我要確認一下。」

潘雷滿意的很,查看了彩信,明明白白的寫著,愛人關係。潘雷哈哈大笑,終於啊,他這口子要用愛人身份來探望他了,他要所有人都知道,他家裡這口子要探望他來。

「乖,寶寶,在家裡等著,我明天派人去拿假條,你現在就可以請假啦,審批下來之後,會有人去接你的哦。我們軍營裡見面,我等你來啊。寶寶,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我非常想你啊。」

「我也像你,但我怕我見不到你。」

「放心吧,一切交給我。現在可以收拾行李了。」

然後,田遠就忐忑不安的等待,會被拒絕吧,進不去的吧,會被查吧,他們見不了面吧。他就擔心著,反覆覺得不太能行。

誰知道,第三天,有人送來了同意書,他莫名其妙的就可以去探親了。軍區的領導腦子有病了,不知道是一個男人頂著愛人的關係去看一個男人嗎?這都能同意啊?

既然探親假審批下來了,事不宜遲啊,天眼趕緊收拾了一個行李包,早就請好假了,四十天呢,帶了一些吃的,然後下樓去,已經有一輛悍馬停在路邊等他了。潘雷的動作很快,審批一通過,馬上叫人來接他了。

車上下來一個戰士,給他提著行李。

越開越到城市的邊緣,路上都看見莊稼了,下了高速走了很久,道路有些崎嶇,樹林越來越多。

「潘雷在部隊也是那個暴躁的脾氣嗎?」

「潘中隊可是有名的魔鬼中隊,訓練的非常嚴格,不過他訓練出來的兵個個都是好樣的。強將手下無弱兵,只有他那麼嚴格,才能保證每次出任務都能順利完成。」

很嚴格?那是什麼樣子?都說好男人就該去當兵,沒有經歷過軍營生活,人生就是不完美的,再暴力的人,再棱角分明的人,到了部隊都能打磨出來,為什麼潘雷是越來越有性格呢,他就像是經過磨礪出來的一把軍刀,鋒利,帶著寒光。

「田醫生沒來過軍營吧,這可是一個很有趣的集體呢,你會喜歡的。都說當兵幾年後悔幾年,可不當兵就是後悔一輩子,這不是快到老兵退伍的時候了嗎?軍區裡瀰散著的是濃濃的戰友情誼。很感人。」

世上感情最深厚的,同學,戰友,獄友。獄友就算了,可他很想體會一下所謂的戰友感情。那種不是兄弟勝似兄弟的摸爬捆打磨練出來的感情。

純爺們的感情。

一個高高的大門,門口設有崗哨,大門高的需要抬著脖子去看。一眼望不到頭的圍牆。這就是軍營了。

他上大學軍訓的時候,教官是一個兩年兵齡的老兵,也沒比他們大幾歲,那是他第一次接觸軍人。他接觸最多的就是這個四六不著的潘雷。他絕對不像一個當兵的,他是一身的匪氣,給他的感覺一直就是土匪下山那樣。他們一家子都是軍人出身,那種威嚴那種上將風采,讓他畏懼。真正的接觸兵營,就是現在吧。

大門打開,車子開進去。

「田醫生,特種兵的駐地在最後邊,他們兵種特殊,所以接待客人需要層層的批准。你先在這裡等一下,我進去通報給潘中隊,他說回來接你的。」

田遠到了這裡就是什麼都不知道了,抬頭看著崗哨站的筆管條直,看見每一個站崗的人都背著槍,還有巡邏的人來來去去,他只有在最前面的通訊室等待。

不敢隨便走,不敢隨便活動,他似乎回到了上學時期,老師說讓他再辦公室等待,他就老老實實的等著。

通訊室裡進來一個人,看著田遠就笑。

「田醫生是吧,再等一會,潘中隊在訓練呢,很快他就會來的。渴不渴,我給你倒杯水。」

田遠笑笑,人民解放軍,果然是世上最可愛的人。所有人對他都很友好,隨便進來一個人對他都很客氣,這大大緩解了他的緊張。

進了軍人的地盤,近了這個駐地,他就開始緊張。

有人給他拿過來一張椅子,倒來水,田遠老老實實的道謝。他平時和潘雷耀武揚威,那都是潘雷寵出來的,這個地方嚴肅,威嚴,不許胡鬧吧。再者說,他現在是潘雷愛人,他的身份就是潘雷的愛人,這要是讓他們知道了,肯定會把他給趕走吧。

進來軍營,一切都是保密的吧,他還是不要隨便亂看,隨便亂走得好,萬一被巡邏人當成間諜一槍打死了,他就冤枉了。

「你是,潘中隊的愛人啊。」

這個人問了一句,田遠的後背瞬間就挺直了,什麼意思,他怎麼知道的?

「別緊張,我是後勤部的,前幾天,潘中隊拿著一張假條過來說他愛人要來探望他,我們就很好奇,很想知道一下潘中隊的愛人是什麼樣子的。聽說今天要過來,我閒著沒事就過來看看,你就是潘中隊的愛人吧。呵呵,沒事,沒事。我就是問問。」

給他倒水的人,顯然有長談的意思,拉了一張凳子坐在他身邊。

「潘中隊是個出色的軍人。就是脾氣太暴躁了。你們,你們是怎麼相愛的呀。潘中隊行事作風一向強硬,他決定的事情很少能更改的,但是,軍區裡第一個男人探望男人的事情,我也是第一次遇上呢。潘中隊威脅恐嚇讓我必須簽字啊。」

田遠心裡叫苦,完了吧,完了吧,他就說他用愛人這個身份進來絕對不行。不會驅趕他吧。好不容易進了大門,在一腳把他踹出去,面都見不到。

他就說了行不通,哪有男人探望男戰士,用愛人這個關係的。他肯定不能看見潘雷了。

 

 

第一百三十章 這是我愛人

  「你們感情很好啊。」

  田遠左顧其他,遠遠地看著窗外,他怎麼還不來,他不想被審問。

  「嗯。」

  「你別緊張,我就是很好奇而已。」

  這個人一臉的八卦相。潘中隊,能訓練人到吐血的魔鬼潘中隊,也有愛人了,還是一個男的,這不是很大的新聞嗎?

  「你有什麼問題,去問他吧,我什麼都不知道。」

  田遠不知道怎麼回答,潘雷,你怎麼還不過來,趕緊過來幫我一把,這個人太熱情了,熱情的叫人吃不消。

  「他在家裡也是這麼暴躁嗎?我和潘中隊是老同事了,都是朋友,你不用緊張。」

  不緊張才怪,不讓我們見面怎麼辦?你想知道什麼啊?什麼都不會告訴你的。

  潘雷啊,趕快來吧,他招架不住了。愛人,就說了這個不行,他不信,非要他寫上愛人的關係。寫了,麻煩來了吧。這個做事就不知道思前想後的混球,看他要怎麼辦。

  遠遠地看見一輛車開過來,速度很快,刷的一個甩尾,輪胎摩擦地面傳來膠皮燃燒的味道。

  車門一開,潘雷穿著陸軍迷彩裝,腰帶紮得很緊,露出他的腰部線條,袖子挽得很高,都到了胳膊肘,黑色貝雷帽在肩頭,黑色高幫軍靴,顯得他的··又長又直,戴著黑色墨鏡,嘴裡還叼著一根草。

  推開車門他就跳下來,摘了墨鏡,幾個大跨步就進了通訊室。

  「田兒!」

  潘雷的聲音著急但是很驚喜,推開門就進來了,一看見他的家寶兒就乖乖地坐在那,露出最燦爛的笑容。

  田遠長出一口氣,他終於來了。

  站起身,微笑還來不及露出來呢,潘雷大步就到了他的身邊,手臂一伸就摟住他的腰,高高的抱起來,轉了幾圈。就那麼當著通訊室裡的幾個人,把他的寶貝高高的抱起來,開心的繞了幾圈,來表達他心裡的高興,根本就不在乎有人在看,一臉的興奮激動。

  「我的寶寶啊,你可算是來了,想死我了。」

  田遠的手撐在他的肩頭,居高而下,看著他,笑得溫和溫柔。他被潘雷抱起來了,高出他一個頭還多呢。

  太長時間不見了,真的太想他了。瘦了,黑了,笑容更好看了,眼神更炙熱了。

  他很開心,看得出來,他開心得很。眼角眉梢唇邊都是笑容,抱著他的胳膊還是那麼有力,胸膛還是那麼結實,人,還是那麼帥。

  這種被當成小孩子一樣高高舉起來的幸福感覺,他很喜歡。

  「放我下來。」

  田遠有些羞澀,這才反應過來,他們不是單獨的兩個人,身邊還有其他軍人呢,他這麼坦白直接,會不會有什麼麻煩。那個一直很好奇的後勤部的人,還是一臉新奇的看著他們呢。

  潘雷把他放在地上,摸摸他的臉。

  「又瘦了,看看你,我不在家你就不會照顧自己。」

  田遠拉下他的手,剛才他看見有人在笑了,就算是想碰觸他,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吧。

  「走,我帶你回去,看看我們的宿舍。」

  潘雷一手提起他的行李,另一隻手很自然的去和他十指相扣。田遠措手躲開。他真的怕給潘雷製造什麼麻煩。

  潘雷眼珠子一瞪,幹嘛,躲什麼,他們兩口子好長時間不見面了,來一次手拉手就不行啊。

  「潘中隊,他就是你愛人啊。」

  後勤的人湊上來,很想八卦的樣子。

  潘雷胳膊一摟,就樓上了田遠的肩膀,往自己的懷裡一抱,驕傲的抬起下巴。

  「他就是我的愛人,你有意見?」

  後勤部的人馬上擺擺手。

  「沒意見,絕對沒意見。」

  潘雷哼了一聲,推了他一把,笑著罵了一句混蛋。

  「看見沒有,所有人都沒意見,你幹嘛不讓我拉你的手?咱們可是兩口子。」

  潘雷一把抓過田遠的手,搖晃著,讓所有人都看見他們牽在一起,十指相扣的手,根本不給他掙脫的機會,拉著他的手大搖大擺的上車。

  「土匪。」

  田遠罵他。

  「那是潘中隊的小名兒。」

  後勤部的人探出脖子大喊一聲,笑嘻嘻的再縮回去。潘雷關上車門,拉過田遠,隔著中間的空隙,就來了一個親吻。

  「好不容易把你盼來了,我是真想你了。」

  田遠喘著氣,被他吻腫的嘴唇通紅的。

  「嚇死我了,我以為我進不來呢。哪有一個男人頂著愛人關係來看男軍官的?那個人一直問我,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怕什麼,不是有我呢嗎?他們就是好奇,才會想問問,我拿著假條分別踹了他們的門,拍著桌子要他們簽字,他們也就簽字了,我說你能進來肯定就能探親。我的好寶寶,你可算是來了,我從昨天都睡不著,就想你呢。」

  田遠笑著,湊上去再親他一下。

  「幸好我能進來。」

  「走啦,咱們先把行李安放了,再帶你去軍營好好看看。沒見識過真正的軍營吧,會讓你喜歡的。他們都是一群大老爺們,說話有時候粗魯,你也別往心裡去啊。」

  「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怕。」

  這句話,得到潘雷再一次親吻,怎麼都親不夠,那麼甜,那麼軟,他的水果軟糖田兒,放在心坎兒上疼惜的家寶兒,他愛不夠的人。

  田遠爬過了中間的手擋,越親吻越激烈,越是想碰觸他,越是想擁抱他,太長時間不見面,思念已經讓他饑渴,想靠進他懷裡,任由他百般的憐愛。

  潘雷有些控制不住,手都伸進他的衣服裡了。

  這個時候,車窗玻璃被敲了幾下,那個可惡的後勤部人員對他們擺擺手。

  「這可是人來人往的大路上,他們想玩車震啊,一群被關了至少一年的年輕力壯的大小夥子們看見了,還不集體噴鼻血?這國家血庫的資源挺少的了,讓他們去獻血不是更好?噴鼻血太浪費啦。」

  然後哼著小調,溜躂溜躂的走了。

  背著手,穿著軍裝,怎麼看出他邪惡的本性呢。

  「那到底是誰啊?」

  「後勤部部長,姓陳,就是一個典型的笑面虎,八卦的很。」

  田遠點點頭,看出來了,非常八卦。

  既然不能在大路上親吻,那就回去吧,四十天呢,怎麼著都行對吧。

  潘雷這次開車不再飛快了,慢悠悠的開著。

  「那邊是偵察連,連長是我的老戰友了,有機會介紹你們認識。那邊,最遠的那一塊,是衛生室,有兩個軍醫,三個護士,就是我和你說過的,三個女護士。我那的臭小子們,破了皮兒都要找護士要創可貼,他們也不怕走多長時間。我們特種兵駐地在最後面,開車也要十幾分鐘呢。那面那一排樓,是行政人員,後勤的、倉庫的、機關的都在那邊。特種兵有獨立的行政區,宿舍、訓練場地、倉庫都是獨立的,幾百畝的佔地呢,地方可大了,每一處你都會很新奇的。」

  「那我住哪?」

  「當然是和我住一起啊,我是獨立宿舍,早就換了我的單人床,我讓他們給我買了一個超大的雙人床,就為了你準備的。不去探親人員住的地方,那裡離我太遠,我要你和我住,每天聽著特種兵們的操練聲起床,吃在食堂,住在兵營,我要你最貼近我們的軍營生活,不拉著你一起訓練,但是我在的地方,你就要在,我要這四十幾天你日日夜夜的都在我眼睛裡轉。太長時間不見了,我要整天看著你。」

  趁著換擋的時候,拉過他的手,親了一口。

  「你都不嫌膩味啊?」

  「看一輩子我也還嫌不夠呢。」

  田遠看著他笑,他也不會膩味的,真想一輩子就這麼看著他,沒有分別,沒有什麼距離。可他愛上的是個軍人,可他不後悔。分別怎麼了,每次見面的時間短暫怎麼了,他們會保證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熱情的甜蜜的,那就可以了。

  潘雷對他笑,他是真的高興,他瞭解田遠的生活,可他也想讓田遠知道他的環境,那是一群熱血男人圍起來的軍營,他們保家衛國,他們扛著槍,奮不顧身。他要讓田遠知道,那一種熱血沸騰,那一種愛國熱情。

  他愛這座軍營,愛身上這身衣服,愛他身邊的人,他要讓他的愛人理解他支持他,感受他的喜好。我喜歡的我希望你也喜歡,我愛的地方,我也希望你也愛。愛我,愛部隊,愛軍營,愛這群和他生死與共的兄弟們。

  保家衛國,不沉迷兒女情長,可只對他情深。

  車子停在特種兵駐地外,潘雷拉開車門拉著田遠的手站在那,一群還在泥潭裡聯繫肉搏戰的人們都不再對戰,渾身上下,都是稀泥,一笑就只能看見一排白牙,都看不見他們的長相了,衣服上、頭上、臉上,哪哪都是爛泥,一個一個的剛從泥堆裡打滾出來,能乾淨到哪去。

  一看見他們潘中隊和他手拉手的出現,馬上發出一陣狼嚎。

  「啊,潘中隊的愛人,潘中隊的愛人終於來了啊!」

  田遠臉有些紅,他們的熱情顯而易見,沒有鄙視,沒有嘲笑,直接的歡呼雀躍,潘中隊保護的非常好的愛人,可算是來了啊,要不然潘中隊就和一頭噴火恐龍一樣啊。

  「叫什麼叫?叫他田醫生。幹亂喊,給我負重五萬米蛙跳。」

  潘雷沉著臉,可是眼睛裡有笑意。

  「田兒啊,別搭理他們,咱回宿舍。」

  ……

  

  

第一百三十一章 懲罰那個叫嫂子的

  田遠給潘雷帶來不少東西,吃的就弄了一堆,還有幾條煙,一個打火機,ZIPPO的打火機,二戰老兵都用這個,是每一個抽煙的男人都喜歡的好東西,純銀的外殼,雕刻著一個狼頭,孤傲殘忍的狼頭,他覺得有時候潘雷和這只孤狼很像。

  所有的軍營,都是乾淨整潔,他的宿舍也不例外,超大的雙人床,疊成豆腐塊一樣的兩床軍綠色軍被,雪白的床單,一個辦公桌放著筆筒一些檔,然後就是他的筆記本電腦,一個衣櫃,相連的房間是洗手間,有些小,沒有浴缸,只有噴頭,牙膏牙刷都是成套的,拖鞋也是成套的。

  設備簡單,但是絕對的整潔,沒有臭襪子髒衣服,他的另外一身換洗衣服掛在陽臺呢,看不見塵土,地板上就連煙灰都沒有,乾淨的都不像人住的地方。

  潘雷在家裡也喜歡收拾屋子,東西歸類,衣服都疊放得很整齊,垃圾也不會亂丟,這都是在軍營養出來的好習慣吧。

  「這打火機真漂亮,可不能在外面用,他們這群土匪,看見我有這個好東西,肯定會和我搶的。你送我的禮物,我要保存起來。寶寶,你幫我拿著啊。」

  潘雷看著忙忙叨叨的田遠,一把摟過來,現在沒人了,可以好好的親熱一下了吧。

  「衣服怎麼辦?」

  「放衣櫃裡,等會我收拾,讓我好好抱抱你。」

  潘雷坐在床上,摟過來的田遠只好坐他腿上,湊上去,親了一下他的臉,然後埋在他的肩窩,深吸一口氣,他的寶寶,他的家寶兒,聞著他的味道,他都覺得滿足,想幹點什麼。

  「別鬧,外邊還有人在訓練呢。」

  他清楚的聽見,一聲高過一聲的呼喝聲,他們的宿舍就離訓練場地不遠,出門左轉,過幾個副教官的宿舍,再過一條街道,就到士兵的宿舍,有一千米左右,就是食堂。

  走廊上還有人走來走去呢,他們在屋子裡親熱,會被看見的。

  潘雷摟著他的腰,懷裡抱著自己的寶貝,才算是踏踏實實的了。一接到他的審批通過他就開始著急,想著他什麼時候才能到,昨晚上真的沒睡好,就想他了,想他可以過來探親,可以和自己日夜相伴,他就美滋滋的。終於看見了,終於抱住了,就差拉上窗簾幹點什麼了。

  「怕你睡不慣軍被,我還買了一條雙人被呢,今晚我們怎麼翻滾,怎麼折騰,都不會凍著你了。昨晚上我自己睡在這張床上的,突然發現,這床也太大了,翻過來翻過去就我自己,太難受,咱們家裡的床也是這麼大的呀,我怎麼不覺得大呢,快天亮我想明白了,就少了一個你啊,沒有我的寶寶在懷裡,特別冷,特別的空呢。」

  田遠笑了,這個混球,跟他撒嬌呢。

  「那你就去睡單人床,絕對不會嫌大,能憋屈死你。」

  「單人床?那可不行,雙人床才好啊,怎麼翻滾,各種姿勢,都可以在床上完成,單人床運動幅度太大,會壞掉的,你以為我憋屈了這麼長時間,能放過你?」

  田遠揪著他的臉皮,扭了一百八十度。

  「就沒看見過比你更沒皮沒臉的人,再胡說八道,今晚給我站崗去。」

  「哎喲哎喲,家庭暴力啊,我告訴你丈母娘說你虐待我,虐待我的身體,虐待我的靈魂!」

  田遠推了他一把,滾,再說就是虐待他的人生了。

  「我工作的時候,你就跟在我身邊,我要向你展現一下我魔鬼潘中隊的威風,好好感受一下特種兵是怎麼訓練出來的。親愛的,到時候你會後悔,為什麼不來當兵。」

  一想到潘老爺子提著馬鞭在後頭訓他的兒子孫子,他就覺得難受。怎麼訓練出來的?不會是魔鬼集中營那樣吧?他看過一個電影,《魔鬼女大兵》,美國的電影,說的是一個女性到男性特種軍營訓練成為一名出色的特種兵的事情,不會那麼殘酷吧。

  其實吧,他也羨慕這種職業,那一身松針綠,他們肩上的保家衛國的責任,都值得敬佩,可真的要他接受鍛鍊成為一名合格軍人,估計他做不來,他沒那個好體力啊。

  所以,每次和潘雷笑鬧到一起,他就是吃虧的那一個,力氣比不上他,技巧比不上,潘雷還一直讓著他呢。

  「我在宿舍等你回來就行。」

  「不行,我要時時刻刻的看著你,轉眼就能看見你在我身邊。」

  「行,行,我答應你還不行。哎,我帶了不少吃的,你拿過去給你的手下們一起吃吧。」

  各種水果他都呆了好幾袋,還是超市那種特別大的塑膠袋,幸虧有車來接他,要不然他自己搞不定的。

  「走,我帶你去,讓他們集體感謝田醫生,我家這口子有多好。」

  拉著田遠去開門,門外嗷的一聲跑出去三四個人,眨眼工夫就消失了蹤跡。

  潘雷眯著眼睛大喝一聲。

  「馮頭、李頭、張頭、白頭,你們四個,今天完成三千個俯臥撐,要不然不准吃飯!」

  從四個地方傳來非常不甘心的「是」。

  「奶奶個熊,他姥姥的敢趴在老子門外聽牆根,就要有覺悟。老子和我這口子愛幹點什麼是你們能知道的嗎?我們這是沒做什麼,做了什麼,你們還不及體回屋打飛機去啊。他奶奶的,不完成三千俯臥撐,一口飯也不給你們吃!」

  田遠饅頭的黑線,這是什麼情況啊,他們門一關,外頭就有聽牆根的了,又不是新結婚的洞房花燭夜,聽牆根很新鮮,他們單獨在一起還有人監視啊。

  這都是些什麼心裡惡趣味的人啊。

  難道真的是被關在軍營太久了,才會憋出來的臭毛病嗎?

  幸虧沒幹出什麼,這他們兩個在裡面恩恩愛愛,紅綃帳暖,春風一度,隔著門就是四個大老爺們抬著頭捏著鼻子,這都什麼事兒啊。

  「哼,我手下的四名副教官,知道你今天來,格外的好奇而已,他們就是好奇,沒別的意思。」

  「和你一樣,都是土匪那一撥兒的。」

  拜託了,穿著軍裝呢,別幹些對不起軍裝的事情好不好?他們可都是軍人,不是聽牆根的小色狼。

  「我被你招安了,我不做土匪很久了,我可是一名合格的軍人。」

  腰板兒挺得筆直,田遠給了他一巴掌,潘雷笑嘻嘻的拉著他的手,帶他在特種兵駐地參觀。

  那群還在泥潭子裡摸爬滾打的特種兵,遠遠地看見他們潘中隊來了,馬上摔得更起勁,啪的一下把隊友摔下去,撿起一片泥點子。

  開玩笑,魔鬼潘中隊絕對不會因為他家愛人來了,就心慈手軟。潘中隊掛在嘴上的話就是,我對你們鬆懈,就是在害你們,上了戰場,什麼樣的敵人都能遇到,我寧可現在你們恨我,我也不希望我們日後集體對著戰友的屍體默哀。

  他的訓練宗旨,只要不死就爬起來繼續。

  喊疼喊累,吃不消,儘早退出,不要再到我的特種部隊,我這裡要英雄,不要慫包。

  動作規範,力度要猛,強度要大,你面對的不是戰友,而是你的敵人。

  潘雷站在泥潭外,身後站著田遠,田遠看著一個戰士剛爬起來,啪嘰一下又被他的戰友摔進去,眉頭一皺。

  「怎麼要他們在泥潭裡訓練?」

  「出任務可不管是陰天還是晴天,這也是鍛鍊體力的一種辦法。」

  潘雷看看手錶,兩個小時了。

  「好了,停止。」

  潘雷背著手,一聲低喝,所有人都停下動作,站在泥潭裡,雖然渾身泥濘,可軍姿挺拔。

  「今天就訓練到這,去洗洗澡,然後到我的宿捨去拿水果,我愛人帶來的。」

  手下這群大小夥子歡呼一聲。

  「謝謝田醫生!」

  很多人都在高喊著,謝謝田醫生,可偏偏在這些歡呼裡,有人大喊了一句,「謝謝嫂子!」

  田遠聽見了,潘雷也聽見了,還不等田遠幹出什麼,潘雷手一伸,指向那個胡說八道的士兵。

  「把他給我揍到泥裡去,讓他胡說八道,給我揍他!」

  叫著嫂子的那個士兵慘叫一聲,一中隊的人嗷的一嗓子撲上去,就像疊羅漢一樣把他壓在泥潭裡。

  只看見從人壓人的下面,伸出一隻手。

  「田醫生,救命!」

  田遠笑了,這群人啊,真可愛,他們有最熱血的青春,把這腔熱血,這所有的熱愛,都獻給祖國了,但是他們不死板,他們有最溫情的一面,他們面對敵人都是威猛戰士,鐵血硬漢,說的就是他們。可愛,可敬,可佩。

  「洗洗澡吃水果啦,快一點,動作慢了沒有了啊。」

  潘雷就像是大家長,拍拍手,這群人嗷的一下爬出了泥潭,一跑就能看見一堆泥巴腳印呢,呼天喊地的去洗澡。

  「他們和你一樣,非常可愛。」

  「切,我比他們可愛多了,要不然你也不會愛上我呀。」

  田遠沒說話,但是他贊同,是啊,最可愛的,最讓他愛的,就是潘雷,其餘的都不行。他們可敬可佩,都是好男兒,可值得他愛一輩子的,就身邊這唯一一個。

  ……

  

  

第一百三十二章 吃飯堵上你的嘴

  這群特種兵有很多人看見過田遠,醫院被劫持的時候,是他們出動的。潘雷惡搞一定要住院的時候,是田遠治療的。所以田遠看見幾個熟悉面孔,卻不知道叫什麼,對他們笑笑,引來一片狼叫。

  「田醫生一直都是這麼溫文儒雅啊,配咱們魔鬼潘中隊,糟蹋了。」

  有人發出這麼一句感慨,然後有人衝他後腦勺,給了一巴掌,削了他一下。

  「沒看見咱們中隊對他那口子很細心嗎?再胡說八道,小心潘中隊讓你腹部繞槓一千次啊。」

  潘雷拿過一個蘋果,正在削皮,切成小塊,推給田遠,然後又去拿一個柳丁,切成小瓣,還把紙巾塞到田醫生的手裡,田遠老老實實的坐在那吃水果。

  潘雷和他一邊的副教官談話,側坐著身體,別看他和副教官談話,談得熱火朝天,田遠掉了一塊水果,潘雷拉他一下,不許他下意識的去找那塊掉了的水果。

  「吃這些,別找那塊了。」

  田遠哦了一聲,不去滿地的尋找,繼續吃,插了一塊大一點的蘋果,咬了一口,潘雷看都沒看,直接搶過了丟進自己的嘴裡。

  田遠馬上把他面前的水果推到他的面前。潘雷搖搖頭,他不是很想吃,就是想吃田遠咬過的那一塊。

  都不訓練,圍在一起吃水果、聊天,很多人都看見他們之間的小親暱,田遠低著頭認真的吃水果,潘雷歪著脖子和副教官聊天,誰也沒那個心思去在意有多少眼睛在看著他們呢。

  潘雷摸出一盒煙,丟到桌子上,副教官拿過去,點上一根,潘雷嘴裡也叼了一根煙,摸遍口袋也沒找到打火機。

  「田兒。」

  潘雷把頭歪過來,看著田遠,田遠馬上摸出他新買的打火機,給他點上。

  潘雷也不知道是笑了,還是煙霧升騰,眯起了眼睛,捏了一下田遠的手,繼續和副教官談話。

  抽了兩口,副教官離開了,潘雷回過頭,拿下嘴裡的煙。

  「要不要?」

  田遠點了一下頭,他也抽煙,不過不像他這麼勤,剛要伸手去拿打火機,潘雷把他剛抽過的煙,送到田遠的嘴邊,田遠就著他的手,吸了一口。

  潘雷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

  「少抽點,你身板不行。走了,咱們吃飯去。我和你說啊,特種兵軍營的食堂是全軍區伙食最好的。」

  把煙頭丟進垃圾桶,拉著田遠往食堂走。

  「不用拿飯盆嗎?」

  「你以為是你們醫院的食堂啊,不用飯盆,普通士兵才用自己的飯盆呢。吃完飯,我帶你到四處走走,順便消化食兒,然後咱們回來就歇著。」

  田遠有些激動呢,他會不會看見電視裡演的那個情節,所有士兵端著飯盆,在食堂外邊唱飯前一支歌呢,聲音洪亮的高歌一曲。

  潘雷說過,每個軍人都會唱歌,每個軍人的歌喉都很好,唱歌都很好聽,都是麥霸的。

  副教官在集合士兵,真的是排成兩隊,站在食堂的門口。

  潘雷拉著他進了食堂。

  「他們要唱什麼?真的有飯前一支歌啊。」

  田遠新鮮啊,歪著脖子往回看,他們都站在那唱歌呢,潘雷怎麼不去啊?

  潘雷去拿盤子。

  「有啊,這是必須要唱的。不過我告訴你啊,飯前一支歌絕對很短,誰也不想餓著肚子唱八大紀律吧,等唱完了,飯都吃光了,很短的,不信你聽著。」

  這是軍營裡的小規矩,飯前一支歌絕對要簡短,不能耽誤吃飯。

  就一首很簡單的學習雷鋒好榜樣,開始唱了。

  田遠站在那不走了,真唱啊,端著飯盤大聲唱歌,聲音洪亮,就不餓嗎?

  「來,想吃什麼自己挑,別看他們啦,吃飯啦,快來。」

  潘雷一回頭,看見他家這口子很新鮮的站在食堂的正中間,興致勃勃的看著人家唱歌,這又不是開什麼歌星演唱會,他那麼全神貫注的都忘記吃飯了。別看啦,再看下去,這群兵都不好意思了。

  拉著他過來,食堂的大師傅帶著廚師帽,胖乎乎的很招人喜歡。

  「潘中隊,這位是……」

  「我愛人,來看我的,有什麼好吃的嗎?我這口子有些挑嘴。」

  大師傅愣了一下,趕緊笑出來。

  「今天燉了肉啊,不知道想不想吃呢?」

  「明天燉點排骨,他喜歡吃那個,算了,你把排骨買來我給他做吧。田兒啊,吃不吃小青菜?今天的青菜豆腐也很不錯啊。」

  田遠還歪著脖子看那些人唱歌呢,心思根本就沒在吃飯上。

  「不吃,我又不是兔子。」

  潘雷拿他沒辦法。

  「那就多拿點肉好不好?」

  「豬肉牛肉?」

  田遠還在看呢,他吃的東西一直都是潘雷給準備好,所以他不用操心這些,他最感興趣的就是,他們這一首歌,怎麼還沒唱完啊,肚子不餓啊,真是飽吹餓唱,趕緊唱完了吃飯啊。

  「豬肉。」

  「那我吃。」

  他們終於唱完了,田遠看著他們陸陸續續的走進來,這才回過頭。

  「啊,小青菜豆腐看起來真不錯,潘雷,別一直拿肉啊,要營養均衡啊。」

  潘雷真想罵他一句,剛才問你你說不吃的。真拿他沒辦法,把兩碗米飯、三個饅頭飯在一個餐盤裡。

  「去,去那一桌坐著,等我一會馬上吃飯,你在這就是搗亂的。」

  讓他這麼耽誤,挑三揀四下去,他們後邊排隊的戰士們都別想吃飯了,動作要快啊。

  剛剛坐下,潘雷知道他不愛吃饅頭,把米飯推給他,燉得爛乎乎的五花肉夾到他的碗裡,又給他一些青菜,田遠這才開始吃。

  「味道不錯吧,這可是一級廚師呢,軍區的司令有時候嘴饞了也會到這裡吃飯呢,好吃吧?」

  「沒你做的好吃,我還是喜歡吃你做的排骨。」

  潘雷又給他夾了一些青菜。

  「明天我給你做啊。」

  只要在他身邊,他有什麼要求都能滿足,穿著軍裝再穿上圍裙,就為了給他下廚房,破壞一直堅持的威猛形象也在所不惜。

  他們身邊多了兩個副教官,潘雷橫了他們一眼。

  「白頭、張頭,三千個俯臥撐做完了?」

  「做完了,做完了我們才來吃飯的啊。這是田醫生吧,早就聽過你的大名了,您能來真的是太好了,你是不知道啊,潘中隊有多狠,訓練起來懲罰起來有多狠,他在家裡也這麼訓練你嗎?這個暴脾氣你和他過什麼啊?」

  潘雷丟給他們一個白眼。

  「我們兩口子的家事,相處之道,還要告訴你們嗎?別以為我忘了你們幾個聽我牆根的事情,下次給我滾遠點,老子和我家這口子親熱一下,你們都要監視啊?不知道我這口子臉皮薄啊?嚇住他了,不讓我上床了,我也不讓你們幾個人睡覺。」

  田遠抬頭瞄了他一眼,這種事情,能說出來嗎?

  「你們也都是男人好不好,白頭,你還結婚了,你老婆過來探望你,我們怎麼不去聽牆根啊?我們兩口子小日子剛過起來,蜜月期還沒過呢,正式蜜裡調油的時候,小別勝新婚啊,我們做點什麼,你管得著嗎?怎麼這麼八卦啊,擬合後勤部的是不是一個同盟協會的啊?體諒我一下好不好?我們可是新婚。」

  田遠給他拿了一個饅頭,送他手裡,硬是逼著自己扯出一個微笑,雖然他的眼神可以殺人了。不許再胡說八道了,好好吃飯行不行?

  「可我們就是好奇你和你這口子怎麼相處的啊,你這個噴火恐龍的暴脾氣,怎麼能談戀愛呢,怎麼能有人愛呢?」

  白頭一臉的八卦。白頭其實也不老,就是副教官,才叫他頭兒,可副教官有好幾個呢,就用姓氏來區分。

  「他不僅愛我,還很深愛,我們感情很好,他是我的領導,我的家寶兒,我的愛人,我放心尖子上的人。你少刺激他啊,他對我甩臉子了,我拿你是問。」

  潘雷一把抓過田遠的手,重重的親吻一下,炫耀的看著白頭。

  「羨慕啊,嫉妒啊,我家這口子探望我,可以陪我四十天,我們可以深入的纏綿,用身體來證明我們有多恩愛,氣死你。」

  田遠硬生生搬出自己的手,又拿一個饅頭送到他的手邊。

  「吃飯。」

  田遠咬著牙吐出這兩個字,恨不得吃了他。在他手下這群兵的面前,給足他面子,但是他可別給臉不要,一再的炫耀什麼啊,這有什麼好炫耀的,欠揍是吧?

  「我手裡有一個饅頭啦,不要一直給我饅頭,你吃就好。」

  田遠現在真想折斷筷子,這個白痴,白痴,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白痴,根本就不明白給他饅頭讓他吃飯是什麼意思。想給足他面子,可他遲鈍到根本就不知道接受啊。

  「我給你饅頭,是讓你吃飯,用饅頭堵住你的嘴,不住再胡說八道,趕緊給我吃飯,再多說一句,我現在就回去。」

  饅頭都堵不上你的嘴是吧,這麼多話,哪學來的啊?

  副教官哈哈大笑,一物降一物,潘中隊也有搞定不了的人,他這口子一瞪眼睛,他馬上乖乖的吃飯。

  潘雷氣得牙癢癢,沒法他這口子,可有辦法白頭。

  背後下手了,按住他的腦袋,往他面前的餐盤裡一按,白頭沾了一臉的菜葉飯粒。

  潘雷咧嘴對著田遠笑。

  「寶寶,咱們吃飯啊。」

  吃個毛,面對一臉菜湯的人,能有食慾嗎?

  ……

  

  

第一百三十三章 練習場帥哥

  下午兩點,繼續訓練,不管有沒有任務,不管是否有人該退伍了,訓練絕對不會停止。

  潘雷搬了一個椅子,放在看臺上。

  「你坐著,看著我,想去哪和我說一聲,不許私自離開。」

  說了二十四小時近身陪伴,他還真的這麼辦,就在他的斜下邊坐著,哪也不許去,潘雷也提了一個塑膠袋,裝著水壺、餅乾、水果,還有一件厚重的外套,他怕田遠坐的時間太長了會冷,什麼都準備好了,渴了有水喝,餓了有餅乾,就是哪也不許去,就在他身後。

  這樣,他是工作不耽誤,還能轉頭就能看家他家這口子。

  田遠對他翻白眼,就沒看見過比他更專制的人。

  下午的練習是射擊,荷槍實彈,絕對沒有空爆彈這一說。特種兵的槍法奇準,都是靠子彈訓練出來的。

  定向射擊每個人完成的都很好,潘雷把望遠鏡遞給田遠,讓他看遠處的靶子,基本每一個人都保持在九環。

  然後是移動靶子的訓練,有人高空拋出一個啤酒瓶,一個名士兵抬槍瞄準射擊,動作快速,然後又是兩個酒瓶,砰砰的兩槍,打碎,再丟出三個,同時丟出三個酒瓶,士兵也是有條不紊,轉身的時候,三個酒瓶子就打碎了。

  好槍法!田遠看得驚奇,趕緊鼓掌。

  潘雷笑了笑,跳下看臺,拿過士兵手裡的狙擊步槍,對著手下人一使眼色,有人同時丟出四個酒瓶,潘雷瞄準射擊,兩個酒瓶重疊的那一瞬間,他扣動扳機,啪的一槍,打碎兩個,在那兩個酒瓶下落的時候,一個扭身,砰砰兩槍,四個酒瓶三顆子彈,消滅了。

  然後對著田遠得意洋洋的笑著,那模樣就是囂張,等著被誇獎,田遠也不吝嗇,帶頭鼓掌。

  一箭雙鵰,原來也可以用在這裡啊。好神奇啊,槍法真準啊,真棒!

  潘雷得到田遠的崇拜,抬著下巴囂張的不可一世,看見了吧,你男人我可是他們的頭頭兒,我比他們每一個人都棒!這麼威武,這麼有才華,是不是覺得我更有魅力了呢?

  「其實,有很多槍法不錯的特種兵,都可以和中隊一樣,一箭雙鵰的,他這是在賣弄呢。」

  白頭不浪費任何一個詆毀潘雷的機會,湊近了田遠,小聲的爆料。

  「他是一個天生的軍人,他扛著槍,扣動扳機,瞄準,都那麼帥,身手真好。」

  白頭鬧了一個燒雞大窩脖,他詆毀潘中隊,可在人家這口子心裡,最帥的男人,就是潘中隊,任何人都比不上。

  潘雷得意洋洋的走到田遠身邊,所有人都在訓練呢,所有教官也都背著手,觀察著他們,沒有一個人坐著,可田遠偏偏坐在看臺上,這些教官們圍在四周,反倒像是保護著哪位軍區高官一樣,往這一坐,派頭十足。

  潘雷給他倒了杯水,田遠讓他喝,潘雷乾脆一腚坐在他的腳邊,摸出了口袋裡的煙。

  田遠馬上拿出打火機,在他把煙叼在嘴裡的時候,已經擦燃了幫他點著了煙。

  潘雷是真高興,摸著他的手,湊近,點了煙,抬眼看著田遠的臉,田遠臉上是興奮、激動,第一次開眼界了,他們的身手真棒,每一個人都是人才!

  「寶寶,我的手下個個都是好樣的吧?」

  「一流的士兵,頂級的身手。」

  這是真心的誇獎,他們都是自出色的軍人,保家衛國這句話,最適合他們。這只隊伍是頂級的,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都要完成,需要的就是最好的身手,最好的功夫,不管是從槍械、冷兵器、格鬥,還是耐勞,都是經過常人無法忍受的訓練,訓練出來的。最出色、最棒,個個都是英雄!

  「可是過幾天,他們退伍的退伍,離開的離開,這裡也不過剩少一半的人,然後再次訓練新的特種兵。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雖然是這句話,可我最煩的就是這個時候,有的戰友脫了身上的軍裝,離開部隊,怎麼著都難以割捨啊。」

  田遠這才想起來,他說有人要退伍,他要接新兵,工作很多。

  「白頭也要離開,還有那幾個,現在正在訓練的那三四個,都要退伍了。」

  「為什麼?」

  白頭現在是副教官了,論起軍銜,他也不低了呀。

  「各方面的原因。特種兵畢竟心理承受力要高於常人,什麼任務都要接受,有時候在死人堆裡趴幾天,聞著屍臭,看著屍體慢慢腐爛,這都考驗著每一個人的心理承受力。有的承受不了了,也就想退出了,有的是想出去闖蕩一下,畢竟他們才二十出頭,三十不到,這正是男人闖蕩的最好年紀。白頭是迫不得已,他妻子病了,孩子還小,母親又是癱瘓,他脫下這身軍裝,轉到地方去,照顧家裡。

  你知道嗎?穿上這身衣服,誰都不想脫下來,就像是我愛軍營,一輩子不想退伍一樣,那感覺,就像是要拔掉我靈魂的某一部分一樣,我割捨不下。每年到了這個時候,我就心煩,有人又要離開了。這··的十月十一月。」

  他視為手足的兄弟,共生死,同患難,經歷了硝煙,摸爬滾打一起迎接勝利,訓練在一起,吃住在一起,這感情,是爺們之間的真正肝膽相照,熬過了艱辛,一起保衛祖國平安,保衛人民財產,真正的生死與共。

  一起執行任務,誰都可能是隊友的救命恩人,他們互相信賴,出任務是互相相信,彼此看重,用鮮血和生命鍛造出來的兄弟情誼,這種感情,堅韌不催。

  他熱愛軍營,熱愛著一片的綠色,熱愛這些單純的笑容燦爛的兄弟們。

  「沒啥,白頭轉業到地方,也不錯,聽說是當地市局的刑警大隊做隊長呢。我和你說啊,有幾個兔崽子,身手不錯的那幾個,立過戰功,他們可是高昇了,日後見面,我還要叫一句什麼長呢。我就說,我訓練出來的各個都是熊熊好漢,隨便一個都是最好的戰士。」

  田遠摸摸他的肩頭,給他無聲的安慰。潘雷大大咧咧的,可他很重情義。對他如此,對他的戰友也如此。對他是刻骨銘心的愛戀,對他的戰友是肝膽相照的兄弟情誼。分開不是不聯繫,都說戰友是世上感情最深厚的關係,他們還可以互相聯繫啊。

  他熱愛兵營,那就讓他一直在這裡,分別怎麼了,他可以忍耐。分開的時間再久他都可以等待,只要他開開心心的就行。愛兵營,一輩子不想退伍,想穿這身衣服那就一直穿著,到了他們父輩那麼大的年紀,他也做了上將中獎之類的,他也就滿足了。

  滿足他這個願望,不就是熱愛自己的部隊嗎,不想退伍這種事情嗎?身為愛人,什麼事情都可以幫他承擔下來,任何的辛苦,任何的分別,任何的等待,任何的兩地分居,都可以承擔下來。二十年他等,三十年,他還會等。

  幹到退休吧,幹到他不想幹了,那再回到他的身邊,就算是白髮蒼蒼,他也會迎接他回家。

  熱愛的讓他一直熱愛下去,無條件的支持。

  其餘的他都可以忍受。

  潘雷對他笑笑,側頭,在自己肩膀上,他的手背上留下一個親吻。

  他愛上的田兒,值得他愛一輩子。愧疚有,抱歉有,可他會想其他的辦法補救,他的田兒,只要一直在他身邊,他就特別幸福了。

  「走,我帶你散步去,好好的看看特種兵的駐地。」

  潘雷站起身,拍拍褲子,拉著田遠就跳下了看臺,往遠處的樹林走過去。

  下午時間,都在訓練哪,他們要去哪啊?

  潘雷就拉著他,穿過了坦克車、裝甲車,不給田遠想靠近去摸摸的時候,拉著他就鑽進樹林。

  田遠歪著脖子還在往後看,他第一次看見裝甲車,他想去裡面參觀一下呢,每一個男人都對這種機械很感興趣吧,讓他摸摸,他很想瞭解這種大傢伙呢。

  「走啦,走啦,有的是機會讓你看看,你要是感興趣,我還可以教你開裝甲車呢。」

  「真的嗎?很難開嗎?」

  「很簡單,你會開車就行。」

  「那我不會開。你開,你帶我繞幾圈,讓我感受一下,做裝甲車裡是什麼感覺。」

  這有什麼問題,潘雷拉著他往樹林子的深處走。

  遠處的訓練呼喝聲都聽不見了,小樹林慢慢地變成了大樹林,一頭紮進來,竟然分不清東南西北數目都是長青植物,十月底的時候,樹木葉子變黃了,有的還快落葉了,但是,總體來說還是樹林茂密,雜草叢生,小路越來越難走,田遠進來就摸不清頭腦了,這是幹嘛啊?參觀特種兵駐地?這地方有什麼好參觀的,樹木誰沒看見過啊?

  「這片樹林佔地百餘畝,那邊還有一座山,我們訓練新兵野外生存,都會把他們帶到這裡來,一進來他們就摸不清頭腦,在裡面轉悠七八天,只帶一壺水,一包壓縮餅乾,就把他們丟到這。」

  「你不會也讓我來野外生存吧,把我丟在這裡,給我一壺水一包餅乾讓我生活七天?我肯定會死。」

  帶他進來,潘雷再偷跑了,說鍛鍊他?

  「我怎麼捨得呀,走吧走吧啊,我帶你玩好玩的。」

  能相信嗎?他幹嘛一臉的興致勃勃?

  ……

  

  

第一百三十四章 走不動了背我

  荒山野嶺的,有什麼好玩的啊。

  他還能從這樹林裡變出一座人間仙境出來?只要別把他一個人丟進這裡,不讓他七天野外生存,再把他帶回去,就行了。

  越過一條小溪水,繞過歪脖樹,走了半小時了,路都沒有了,田遠說什麼都不走了。

  甩掉他的胳膊,自己坐在石頭上喘氣兒,不行了,他沒那份好體力,走出這百畝森林,他會累死。

  「不走了。」

  潘雷四下看了看。

  「真不走了?」

  「不走了。你要幹嘛啊,累死我了。」

  潘雷摸摸鼻子,想幹嘛?這還用說嗎?找個地方和他親吻啊,做點壞事啊。他來了都快一天了,眼前晃呀晃呀晃,對他微笑,對他撒嬌,給他安慰,還崇拜他,他做了這麼多可愛的事情,就像找個地方和他好好加深感情啊。這訓練的時候回宿舍,肯定所有人哄笑,說他們潘中隊饑渴難耐,摟著老婆回屋親熱去了,田遠臉皮薄,肯定一腳飛踹他。用了一個好理由,帶著他來參觀特種兵駐地,把他帶入森林,選一個無人的地方,然後這樣那樣,不說你也懂得哦。

  剛才他摸著自己的肩膀,他就知道,他家這口子是在默默的安慰他,支持他,心意相通嘛,他都知道。這麼可愛的寶貝,他真想不顧下邊的那些戰士,摟過來狠狠地親一口。

  不過,後勤部長說的對,這些人都是被關了至少一年的大小夥子,活力旺盛,身體強壯,看著他們激吻,會噴鼻血,田遠肯定會掐死他。

  那就只能帶走了。

  帶進了這片森林,尋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親熱一下。

  「乖啦,咱們再走一會啊。」

  蹲在田遠的面前,給他捏捏腿,就這體力,不行,他需要鍛鍊啊。

  「不去,你不說清楚了我不走。前面有什麼啊?人間仙境?」

  「我不是想好好的親親你嘛。」

  潘雷嘀嘀咕咕的小小聲的說,田遠無奈的笑出來。

  「我還能指望你有點出息成不成?」

  看見他就要啃上一次,抓住機會就要和他親一口,他怎麼就不會有厭煩的一天啊,少親一次會死啊,不會克制一點啊,等晚上再說不行啊。

  「你來了都快一天了,我都沒機會好好的親親你呢,你算算我們有多長時間沒見面了,我親一口怎麼了,我還想……」

  潘雷得了理,他們是兩口子,親一口怎麼了?

  田遠一把摀住他的嘴,可不能讓他再胡說八道下去了,肯定他接下來的話不是什麼好話。

  潘雷的舌尖舔了一下他的手心,田遠的臉紅了。

  「色狼。」

  潘雷是抓到哪親哪,抓到了手親他的手,碰到臉就親臉,脖子也經常遭到襲擊,真的纏綿的時候,他的渾身上下,都讓他親吻過了。

  田遠摟住他的肩膀,親吧,既然他想親,那就別再走啦,直接親了不就行。

  靠近他,潘雷微微後抬著頭,不讓他靠近。

  幹嘛,老子主動親你了,你還要跑?什麼意思啊?

  田遠眼珠子一瞪,潘雷趕緊投降。

  「不是不想親你,是,你確定在這裡?」

  這裡怎麼了?一片寂靜的樹林,看不見任何人,一個鬼影子都沒有,這地方不好啊?他說帶他進森林就是要親親他的,這不進來了嗎?快到樹林深處了吧,怎麼就不行了?

  「我是不介意有人看我們兩口子親熱的,我怕的是你臉皮兒薄,害羞了又掐我。」

  田遠噌的一下站起身,這裡有人?在哪?他怎麼就沒發現?抬頭看看樹枝,裡面還有人躲著嗎?還是和所有人藏在樹後邊了?

  潘雷聳聳肩膀就他這個機靈程度啊,不合格啊。他家這口子,有時候笨笨的,格外的可愛呢。

  俯身撿起了一把小石頭,丟向不同的方向,每一個石頭落下,都能聽見咚的一聲,然後,沒石頭攻擊過的地方,就會站起一個人。

  田遠嗖的一下躲到潘雷的身後,這、這些人都是從哪冒出來的啊?

  一下子站出來七八個人,渾身掛滿了類似樹葉落滿身的隱蔽物,手裡端著一柄長槍,臉上塗的花花綠綠的,一笑就是一排小白牙。

  「本以為能看見潘中隊和他愛人來一次激情深吻呢,算啦,看不成了。」

  「今天狙擊組在這邊拉練。」

  潘雷給他這口子解釋,狙擊手需要的就是絕對的耐力,可以在這裡一趴兩三天,鳥落在頭上都不會移動的。

  「你們特種兵駐地,不不都是陷阱啊。」

  潘雷點頭同意他家這口子的話,別看是一座森林,其實裡邊是他們的一個訓練場。

  「咱們不去了吧,我想回去了,累死我了。」

  他突然覺得這座森林太可怕了,別看一片安靜,你都不知道從哪再冒出幾個人來,訓練科目眾多,人也很多,他被嚇著了,總覺得樹林裡還有人瞪著眼睛看他們呢。

  「沒啥了,再往裡走兩公里,就是小湖邊了,我帶你去抓魚。」

  「報告中隊長,今天特遣組在河邊訓練登陸。」

  得,今天哪裡都不安全。在宿舍,有人聽牆根;在樹林,有人潛伏;去河邊還有觀眾。哪裡也不是好地方啊。

  潘雷很無奈,很憋屈,非要等到所有兔崽子們都睡了,他們兩口子才能開始恩愛行動嗎?這也太憋屈了吧。體諒一下他們新婚,體諒一下他們小別重逢,體諒一下他是個身強體壯的男人好不好?

  這個時候,他無比懷念他們的家,雖然小了點,但是,就他們兩個人,從沙發坐到大床,再做到浴室,想怎麼折騰都行。這裡人太多,眼睛太多,都在興致勃勃的看著他們兩口子啊。

  受監視的味道太難受了,尤其是他們都在監視他們的恩愛行動啊。

  沒辦法了,只有向後轉,起步走了。

  田遠可沒那麼好的體力,他一個四肢不勤的人,走出這麼遠就很耗體力了。

  再讓他原路走回去,他轉了一個彎,看不見那些潛伏的偽裝成雜草的狙擊手了,說什麼也不走了。

  「我累了,走不動了。」

  大老遠的把他拖過來,再讓他走回去,說什麼也不幹。

  家裡這口子這點小心思還不知道嗎?拍拍自己的後背,半彎下腰,來吧,豬八戒背媳婦兒,他沒少做這種事情。

  田遠一個助跑,前衝,起身,啪的一下就爬他後背上,美滋滋的笑。

  「快走,別等到天黑走不出去。」

  「那我們就睡在樹林裡,沒試過在夜晚幹那種事兒呢,我跟你說啊,到了晚上,所有人都回宿舍了,我們在樹林裡怎麼鬧騰,都沒人聽得見哦。」

  潘雷的後背很寬,很結實,爬上去,他就像背一個負重包一樣,絕對不會很吃力。腳步沉穩,步伐穩健,靴子截斷枯枝,都能聽見卡巴卡巴的聲音。田遠趴在他的肩頭,咬他的脖子。胡說八道,他就不能正經一點,這話要是讓別人聽見了,丟人不?

  「哎哎,別可著一邊咬啊,來一個對稱的。」

  潘雷笑嘻嘻的,根本就不把他的啃咬放在眼裡。咬出印子怎麼了?衣服遮蓋不住怎麼了?這有什麼好遮掩的啊,他明天就頂著一圈的草莓印子去訓練,看誰敢說什麼。他家這口子留給他的愛的印記,越多就代表越愛他,越多越好。就想他啊,他總喜歡把田遠啃咬的一口一口的,身上哪裡都是痕跡,這就像是跑馬圈地,給他隱瞞痕跡,就說明他是自己的。

  和一個沒皮沒臉的人生氣,永遠只把自己氣死。田遠也不咬了,趴在他的肩頭,耳邊是他的呼吸,很安心呢。

  「寶寶,我們這還有犬舍呢,你怕不怕狗啊,我帶你去看小狗吧。」

  他這麼一說,田遠來了興致,這裡還有可愛的生物啊,小狗?多大呀,可愛不?他喜歡小動物,可就是因為自己生活,怕養不好小狗,他工作時間不定,一去就是一整天,他沒辦法照顧好,所以才沒養。社區裡有流浪狗,有調皮孩子會沖它們丟石頭,他有時候也會給它們包紮。

  「眼睛黑黑的,水靈靈的,有時候和你特別想,單純的傻乎乎的傻樣子。特種部隊沒養這些小東西,其他連隊裡有,我帶你去看。」

  「什麼叫做和我很像啊?」

  田遠衝著他的後腦受就是一巴掌。

  「家庭暴力啊,我告訴你丈母娘去你虐待我啊。」

  「去婦聯告我啊。」

  田遠有恃無恐,怕他呀,打一下就是少的,再給他肩膀一下,潘雷轉頭就在他的手背上咬了一口,田遠叫痛,潘雷加快速度,背著他就開始跑。

  田遠趕緊抱緊了他的脖子,慢點跑,他又不是包袱,這麼跑步,他一顛一顛的。潘雷高興地大叫,嗷嗷的叫著就衝出了樹林。

  然後看見,所有特種兵都在看著怪獸一樣看著他們潘中隊。

  這、這是哪一出啊,潘中隊背著他家那口子,飛快的跑出樹林,是遇上什麼激動的事情了?還是田醫生給潘中隊吃了開心果?還是說,樹林裡遇上什麼恐怖的東西了?

  早就知道潘中隊對他的愛人千依百順,原來,他們不單單是千依百順那麼簡單啊,這甜蜜勁頭,這種恩愛,讓人羨慕嫉妒啊。

  「看什麼看?沒看過兩口子鬧著玩啊?負重五十公斤,一萬米蛙跳去,趕緊的。」

  有沒有人告訴潘中隊,他家這口子來了,你變的更嚴厲了,你訓練強度又上一層樓了,你真的成為魔鬼潘中隊了啊。

  ……

 

 

第一百三十五章 都來聽牆根啊

  潘雷宿舍的隔壁,是白頭的房間,訓練結束了,晚飯也吃了,天黑了。軍 營裡處處都掌了燈,田遠先回宿舍了,潘雷和幾個副教官在辦公室裡談事 情,有老兵退伍,要接受新兵,事情蠻多的,可他頻頻看時間,半個小時 之內他看了二十次的手錶。

  八點半不到,說什麼都不商量公事了。

  伸了一個懶腰。

  「行了,今天就到這吧,明天再說。我回宿舍了。」

  白頭張頭幾個人看看時間,這還沒到時間啊,他們平時會待到十點,然後 各自洗漱,各回個的宿舍。這麼早?哦~~懂了。

  嘿嘿,都懂了。

  「潘對,這麼早回去,怕你家那口子等著急了吧。」

  潘雷站起身,拿起檔案夾敲了白頭一下。

  「切,明知故問,我告訴你嗎,別去我的宿舍門口蹲著,讓我發現了,我 讓你們腹部繞槓一千次,繞得你們一天都暈頭轉向的。走了。」

  好不容易,所有閃閃發亮的眼睛都回了宿舍,天黑了,終於可以幹點什麼 了。怎麼能忍得住啊。

  他和他這口子可是很長時間沒見了,蜜月期呢,小別勝新婚呢,可以理解 的好不好?

  潘雷回去了,這四個副教官眼睛一對上,嘿嘿地笑了。

  「那個,時間還挺早的,去我屋裡玩一會鬥地主?」

  白頭提議,幾個教官馬上拚命點頭。

  「去呀去呀,好長時間沒玩了,趕緊地走。」

  幾個從心裡都開始壞透了,但表面上還是威武不屈貧賤不移的大老爺們, 推推搡搡的,加快腳步,去了白頭的房間。

  伸頭看了一眼,隔壁的潘中隊的房間,窗簾拉得緊緊的,燈還開著呢,門 也關緊了。是不是要拿什麼了?趕緊地進屋啊。

  屏住呼吸,把耳朵貼在牆上,裡面傳來很小聲的談話。

  開玩笑,再薄那也是牆壁,能有多麼不隔音啊。房門關著呢,窗簾拉著呢 ,他們又不吵架,潘雷嗓門大,可對他這口子永遠都是輕聲細語的,能有 多大的動靜讓他們聽見。

  「他們說什麼呢?」

  這四個大老爺們的姿勢很不好看,都和壁虎一樣,把耳朵貼在牆上,歪著 脖子撅著腚,時間一長還要落下脖子疼。

  大晚上的不睡覺,跑這來聽人家兩口子的牆根,可真有意思了啊。

  「監聽器放在倉庫了吧。早知道安一個在他們房間了。」

  白頭追悔莫及,這可怎麼辦,模模糊糊的聽不清楚啊。

  「讓潘中隊發現,我們就死定了。」

  一想到潘中隊虎著臉,大喝一聲,負重蛙跳一萬次,他們會累死。誰的牆 根都能聽啊,還放竊聽器,真的不想活了啊。

  「別吵,小聲點,那邊有動靜。」

  白頭張頭啪的一下又把耳朵貼上去,死死地貼著,人耳朵都快成兔子耳朵 了,拉的那麼長。

  「回來了?事情商量好了?」

  田遠在床上呢,洗了澡,換了睡衣,靠在床上玩電腦。

  潘雷關上了房門,上了鎖,在窗戶後邊看了一下,確定沒人過來,又整理 了一下窗簾,確定一個縫隙都沒有,他才坐到床邊,吻了一下田遠的臉。

  「晚飯吃飽沒有?我看你吃的有些少。」

  「飽了,那麼多呢。趕緊去洗澡,一身的土,別帶到床上,把床弄髒了。

  潘雷側著頭又親了親他,一下一下的親吻,一直啄吻到他的耳邊。

  「今天不把床單弄髒,我也不會讓你下床的。早晚都會髒,擔心床單,不 如擔心自己明天起不起得來。」

  田遠的臉噌的一下就紅了,潘雷壓低聲音在他耳邊調戲他,每次都能讓他 臉紅耳熱。推了他一下,從一邊給他拿過他換洗的衣服。

  「去洗澡,趕緊去。」

  「在床上老實地等我,寶寶。」

  潘雷捏了一下他的臉,然後笑呵呵地拿著衣服去洗手間,經過衣櫃的時候 ,打開櫃子,拿出他新買來的那床雙人被,把田遠圍在被子裡。

  「別凍著了,鑽被窩等我。」

  田遠蓋著被子,臉有些發紅,不得不說他也想念潘雷,那些激情的夜晚, 那些碰撞,那些喘息,還有那麼連綿起伏的澎湃感覺,他的親吻,他的喘 息,他的強壯有力的身體……田遠把臉埋進被子裡,渾身都發熱了。

  悄悄地在被子裡蠕動,一會睡衣脫了一件丟出被子,一會睡褲也脫了,丟 出來,然後被子矇住了頭,把自己捲成一個蠶蛹,頭都進去了,腳也縮裡 邊去了。

  這是他最大膽的一次了吧。

  潘雷洗澡很快,稀里嘩啦一洗,沖吧沖吧,洗吧洗吧就行了,床上躺著他 許久不見的愛人呢,誰有心思細細緻致地洗澡啊,趕緊洗完得了,正經事 要緊啊。

  隨便擦了擦,一件衣服都沒穿,就大大咧咧地走出來了。

  他關了房間裡的大燈,只留下書桌上的小臺燈,橘紅色的雙人被,還有一 個鼓出來的人形。

  潘雷滿足地微笑,關上了桌上的小臺燈,扯扯被子。

  「寶寶,裡面空氣不好,別把自己捂著了。」

  「要你管。」

  田遠說什麼就不出來。

  潘雷掀開一條小縫隙,伸進一個頭,一隻手,摸了摸,哇,他這口子光溜 溜的哦。真好,真好,免得他再費力氣脫睡衣了。縫隙拉大一點,他半個 身子鑽進去,田遠用力地推他,;潘雷抓住他的手,被子一抖,兩個人都 進了被窩。

  「呀,這是哪啊,我家寶寶的小後背啊,往下是哪裡啊,小屁屁啊,再往 下呢?」

  潘雷裝作太黑看不見,胡亂地瞎摸,這身體他熟悉得比自己的身體還要熟 悉,閉著眼睛也能知道,他摸到的地方是哪一塊皮膚,手往下,捏了捏他 的臀肉,然後往裡探去。

  田遠身體一僵,在他身下扭了一下,潘雷另一隻爪子就在他腰上摸了一把 ,田遠馬上就軟了身體。隨著他愛怎麼著都行了。

  「我的寶寶太乖了,讓哥哥愛不釋手。寶兒啊,哥的乖寶兒,哥可真想你 啊。」

  把他壓在身下,一觸碰到他的身體,饑渴的身體就像破閘的野獸,再也隱 忍不住。手掌下觸碰的身體,他這個人,讓他總覺得愛不夠。

  吻著他的脖子,摸著他的腰腹,巡視自己領地一樣,從上到下地觸碰個遍

  「我也想你。」

  特別想他,尤其是他自己下班回家的時候,尤其是怎麼也睡不著的時候, 格外的想。

  潘雷深深地吻上去,這個人如何不去深愛,更深愛。怎麼愛都不夠,怎麼 疼惜都覺得少,唯有深深佔有,才能確認他是自己的。

  收攏起他的腿放在自己的腰間,田遠在他的深吻裡喘口氣。

  「在,在枕頭下邊。」

  不用多說什麼,潘雷都懂,潤滑劑在枕頭下邊,再慎重的親吻,再纏綿的 觸碰,也會讓他痛的,他不能讓他忍受,而是和他一起享受。

  「哥的乖寶兒,乖寶兒。」

  潘雷一下一下重重地親吻他,不管落在哪塊肌膚上,也不管會不會留下印 子,手掌劃過他的胳膊,田遠吟哦一下,抱住他的肩膀,他的身體發熱, 燙著他的身體。體內的火被勾動起來,想和他一起燃燒,激烈地燃燒。

  潘雷胡亂地擠出一大坨,塗抹在他的後面,淺淺地探入,田遠抱著他的肩 膀,身體在顫抖,腰背都挺起來了,只靠著肩膀和頭粘在枕頭上,身體形 成一條美麗的弧線,潘雷正好雙臂一摟,摟住他的腰,慢慢地往自己的雄 赳赳氣昂昂的將軍上擠壓。

  舔過他的小果子,用牙齒輕輕噬咬,再重重一吸,他猛然全部進入,田遠 悶哼傳來,太刺激了,刺激得讓他瞬間眼前發黑。

  「寶寶,乖寶兒,甜心,寶貝,我的乖寶兒,哥愛死你了,迷死你了。」

  田遠劇烈地喘息,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刺激,疼痛,酥麻,各種感覺融合 在一起,變成饑渴,動一動,動一動,別上不上下不下的啊。

  深呼吸,放鬆自己,把它含進得更深,這是一個邀請,潘雷扣緊他的腰側 ,猛地往前一頂,碾壓過那個死穴,彷彿他一張嘴,心臟就能被他頂出來 一樣。

  「啊……」

  潘雷撤退,再次猛烈進入,速度緩慢,田遠都能清楚地感覺他那根上的血 管,那種怒拔的形狀。

  「疼不疼?」

  潘雷咬牙忍耐著,他不能讓他受傷了,緩慢地移動,每一次出來,都能帶 出一些最柔嫩的肉,在他進入的時候,再推進去。

  「不,不疼,快,哥,快一點!」

  忍不下去了,那種渴望讓人只能哽嚥著哀求,快一點,激烈一點。

  潘雷扣住她的胯骨,動作還是很激烈,大進大出,猛烈異常,快速地進入 ,碾過那個敏感點,再速速地撤退,再深深地進入。

  田遠剛開始還會咬著嘴唇克制自己別發出聲音,越到最後,越是控制不住 ,只能在他後背抓出指痕,每一下吟叫,都帶著哽咽聲。

  「哥,受不了了,哥,太深了,啊,哥,慢、慢一點!」

  「叫吧,叫吧,叫給我聽,我喜歡聽!」

  叫吧,用力地叫吧,叫他哥,情動的時候,他最喜歡這麼叫他,每次都讓 他非常激動。

  田遠放開了壓抑,隨著他的每一次進入,每一次撞擊,忽高忽低,叫著他 哥,胡亂地說著饒了他,說著不要,說著慢一點,說著抱緊我,說著,吻 我。

  

 

第一百三十六章 白頭很鬱悶

  這房間裡,忽高忽低,輾轉纏綿,紅被翻滾,可是,苦了隔壁白頭屋裡的 四個人,每個人都捏著鼻子,抬著頭,還努力地貼在牆上,不能放過了每 一句聲音。

  「哎喲,我列個去,潘中隊這是怎麼折騰田醫生啊,聽聽,田醫生一直在 求饒呢。」

  那穿過牆壁的一聲又一聲,哥,不要了不要了,放了我。可是讓他們見識 到了潘中隊過人的好體力啊。田醫生都哭了吧,那麼個溫文儒雅的人,這 是下了多大的狠勁折騰,才會哭啊。

  白頭看看手錶,豎起大拇指。

  「隊長不愧是隊長,槍法第一,格鬥第一,什麼都第一,就連著兩口子恩 愛的時間也是第一啊,打死我也不能保持一個半小時,太強悍了。」

  真的是很強悍,一個半小時了,那邊還是撞擊聲不斷,吟哦聲不停呢。

  「你以為是在吃燒雞啊,沒結過婚的人什麼都不懂。」

  「田醫生一直在求饒啊,不停地說著放了我,不要了,太深了,受不了了 ,中隊長挺心疼田醫生的啊,這個時候,怎麼就不停止呢?」

  「要不說你不結婚不知道這種小情趣,越是這麼叫,越要加速,越要讓他 滿足啊。等你娶了老婆你就懂了。怪不得田醫生被潘對疼愛呢,聽聽這軟 軟的撒嬌,誰不會酥了骨頭啊。」

  白頭一副過來人的模樣,給沒結婚的人好好上一課。這叫夫妻之間的小情 趣,懂不?

  懂不懂不知道,不過,褲子有些緊了,幸虧他們穿的是那種很鬆垮的訓練 服,褲腳塞進了靴子,其他地方很肥,血氣方剛的男人,聽見些神馬有了 反應,正常。

  他們聽得不是很清楚,只是忽然增大了一聲吟哦,呼喊,才能讓他們異想 天開。

  「寶寶,咱們換個姿勢。」

  潘雷意猶未盡,摟著田遠翻身,把被子給他攏在身上,然後再讓他在自己 腿間跳躍,田遠都快失去知覺了,天刺激,刺激的他大腦停擺,思想空白

  被子裹著他的肩膀,拉住被子的兩邊,用力地拉住,保證他在腿間跳躍, 還能深深地坐下,還能更加深入到他的身體,還保證他不會東倒西歪。

  田遠拚命搖頭,他會死的,他會死,一定會死在他的身上。

  不帶這麼玩的,他不能這麼欺負自己,好像沒有下一次一樣,拚命地壓榨 他,他覺得前面掏空了,後邊灌滿了,再也接受不了更多。似乎到了極限 ,可他再一次把他弄上了雲端,越過了承受力,再一次被他頂得更深。

  隔壁的聲音只剩重重的呼吸了,隔壁這四個人重重喘了一口氣,呼,終於 結束了。到最後,田醫生都沒多大聲音了,就像小奶貓一樣,偶爾地發出 那麼一兩聲,軟軟地撓著潘雷的心。

  再也沒有大床晃動的聲音,再也沒有求饒的聲音,這四個人似乎比隔壁房 間的兩口子還累,為田醫生哀悼,他辛苦了,做潘中隊的愛人,才不容易 啊。

  其他三個人臉色有些怪異,那麼什麼,回屋了,回去了啊。

  嗖嗖地都回去了。

  他們緊繃著身體幹什麼?哎,都是沒結婚的血氣方剛的大小夥子,是不是 有些刺激大發了啊。回去解決自己的需要,今晚被潘中隊刺激到的人還真 多啊。

  白頭洗漱,鋪床,剛剛躺好了,隔壁又傳來聲音了。

  白頭恨不得捶牆,潘中隊啊,你給田醫生留口氣兒吧,你讓我睡個好覺吧 ,別折騰了行不行?剛剛奮戰了兩個多小時,你體力恢復得也太快了吧, 又開始了。

  田醫生能活到明天嗎?真的會被你給撕了吧。

  六點鐘,起床哨短促地吹起來,潘雷身體本能就要坐起來,半面身子還有 重量呢。趕緊放鬆身體,他動作可不能太大了,把他驚擾了可不行。

  昨天做得有些狠了,田遠聽見起床哨,只是皺了一下眉頭,攤在潘雷身上 的胳膊上,佈滿大大小小的青色,紫色,紅色的痕跡。青的是他用力過去 掐的,紫紅色是他啃得,紅色是他吻的。

  單單是胳膊上就這麼多痕跡,比說身體上了。

  臉色有些發白,嘴唇殷紅,他昨晚上又啃又咬,自然是腫了。

  昨晚做到最後,他自己都是昏過去了,給他洗澡的時候,都是他抱著洗的 ,站都站不穩了。癱軟在床上,怎麼躺都覺得身體疼,潘雷乾脆把他摟在 懷裡,讓他睡在自己的身上,他才深深沉睡。

  這才睡了多久啊,不能再折騰他了,好好休息吧。

  雙人被子很大,讓他蓋著一半,躺著一半,這樣他就不會覺得床板太硬隔 著骨頭了。

  把他額頭的頭髮撥到一邊,留下一個親吻,把被子給他蓋到耳朵上,露出 嘴巴鼻子可以呼吸。不讓外邊的聲音吵到他。小心地起床,小心地穿衣服 ,窗簾也不拉開,小心地開門,然後,屏著呼吸帶上門,鎖門的時候都是 很小心很小心。

  到了門外才長舒一口氣,他宿舍不能讓任何人進去,他這口子在被子裡睡 覺可是光著呢,這身體可不能讓別人看去了。

  潘雷背著手往看臺上一劃,威風凜凜,白頭頂著一對大黑眼圈,怨恨地看 了一眼他,心裡有苦說不出,他不能說,潘對啊,求你了,晚上別折騰田 醫生了,太刺激了,床板搖晃到淩晨兩點,你還要不要他活了?你還要不 要我活了?兩點以後才能睡,這才幾個小時啊,又開始一天的訓練了,我 也太命苦了。不帶玩連坐的呀,那是非法的酷刑,咱文明社會,文明一點 行不?體諒一些隔壁的讓你吧。

  奮戰到那麼晚的人,怎麼精神頭比誰都足啊,真的是滿面春風,桃花依舊 笑春風啊。

  田醫生起不來了吧,三兩天都出不了宿舍了吧,可憐的,好好的溫文儒雅 的田醫生,遇上一頭野狼,主要被啃被吃被壓榨啊。

  可憐的不是他,是田醫生才對啊。

  「今天,去砲兵連的場地開始訓練,向左轉,起步跑!」

  每天早上,特種兵都會有一萬米的跑步,一小時的抗打擊訓練,然後開始 早飯。訓練肯定要喊口號的,洪亮的口號聲,代表這一天的精氣神,越是 洪亮越好。可是,這些洪亮的一二三四,太熱鬧,聲音太大,會吵到他宿 舍裡那口子的休息。

  訓練要繼續,那口子不能吵醒,只有搬到兩里外的砲兵連去訓練。再大的 聲音,他那口子也聽不見了。

  「跑人家那裡去訓練,砲兵連長會火大吧。」

  「去那裡訓練是讓他們砲兵連看看我們特種兵是怎麼訓練的,讓他們見識 一下我們的好身手,他們應該熱烈歡迎,這可不是隨便誰都能見到的。」

  潘雷的理由冠冕堂皇,白頭摸摸鼻子沒辦法,帶著所有隊員,跑步,去炮 兵連。這兩個連隊打起來,那就不好了,這不是明顯去炫耀嗎?看我們的 身手,看我們的訓練,再看看你們,只能搬著彈藥箱來回跑而已。

  潘雷跟在後面,遠遠低看了一眼他的宿舍,寶寶,好好睡吧。我不讓任何 聲音打擾你。

  沒打起來,砲兵連長對著潘雷就跳腳了,外套一甩,說什麼也要和潘雷打 一架,要不然出不了這口惡氣。憑什麼你有你的地盤到我地頭上來訓練啊 ,你這是想侵佔地頭是不是?貓有片,狗花圈,他還是鳩佔鵲巢,欺負人 到自己的老窩了,不行必須打一場。

  其實吧,軍營裡就是軍閥割據,這一片是我的地盤,那一塊是你的山頭, 別跑到我這一片來撒野。

  怕他呀,他一個到一線的,怕一個坐辦公室的?打就打。

  砲兵連被擠到一個很小的地方去訓練,特種兵大行其道,在砲兵連跑步, 練習抗摔打,沒人敢再多放一聲。為什麼,他們連長都打輸了,被潘中隊 一拳打了個烏眼青,然後,坐一邊和潘雷抽煙去了。

  連長都輸了,他們還敢說什麼,只能看著特種兵訓練,一臉的羨慕嫉妒啊 。那身手,那力度,那氣勢,太叫人羨慕了。所有當兵的都想進入特種兵 ,那簡直就是每一個軍人的最高榮譽,單單是進入特種兵,就是一流的軍 人了。

  潘雷叼著煙,滿口袋地摸著打火機,這才想起來,他的打火機,在他家那 口子的口袋裡呢,一直都是他給自己點煙。

  「找什麼?」

  砲兵連長丟給他打火機,潘雷沒辦法,只好用他的打火機。

  「我想我那口子了,他在我身邊,我根本就不用裝打火機,只要我摸出煙 ,他馬上就給我點煙。」

  「切,到我這炫耀你有人要了啊。」

  「我那口子,絕對一流,哎,我也有人要了,有人就是打光棍啊,著有了 愛人摟著睡覺的夜晚,就是不一樣啊。」

  得瑟地翹著腿,囂張得很。

  砲兵連長就差對他比中指了,就沒看見過這樣的人,滿世界炫耀他那口子 不說,還刺激他們這些單身漢。有人摟著睡覺了不起啊,愛人探親了不起 啊。

  等著,等他有了老婆了,他也炫耀去。好像別人都娶不上媳婦兒一樣。

  「不知道醒了沒有,你知道的,我昨晚折騰得有些狠了,我起來他還睡著 呢。要不是怕吵醒他,我也不把人帶到你這來訓練啊。那什麼,我這口子 在這一個多月,你這iu借給我吧,我每天都會帶人過來訓練的。」

  「擦,潘雷,你還想駐紮我這裡是不是?打一場再說。」

  

 

第一百三十七章 田醫生你還好吧

  田遠到了下午四點多才出的宿舍,其實他中午就起來了,在床上躺著,潘 雷給他把飯菜端到房間,給他捏著身體,絮絮叨叨地說話。然後他被交出 去,站在窗戶邊看見他帶著人正訓練呢。

  不是有人快退伍了嗎?怎麼訓練還是這麼緊張啊。

  被子他是不太會疊成豆腐塊的樣子,他大學軍訓那會也學過,可覺得現在 他弄出來的被子不是方方正正。瞅瞅被角,拉平,怎麼感覺都不對,算了 吧。

  床單換了,潘雷昨天說,床單不弄髒,他們都不會下床。到最後,濕答答 的了,潘雷動作快,昨晚上就換掉了,現在那條床單丟在洗手間的小籃子 裡,和他們髒掉的內褲放一塊了。

  田遠扶著腰,蹲下身,檢查他的床底下有沒有臭襪子臭鞋,很乾淨。

  衣櫃裡昨天他就檢查了,也沒有髒衣服,那就把床單和內衣洗了吧。

  可憐他昨晚當褥子被人壓了半宿,第二天他還要洗床單。潘雷說不讓他弄 的,說等他晚上回來洗。他每天的時間都很緊張,吃了晚飯他還要開會, 那有多少時間啊,他閒著還是閒著。泡進了水盆裡,自己在那裡搓床單。

  內衣之類的可以曬在陽臺上,床單有些大,陽臺有些少布下,田遠出了宿 舍想要看看其他人的衣服都曬在哪裡。

  白頭似乎回來拿東西,一看見田遠,很激動。

  「田醫生,你還好吧?」

  看起來精神還不錯,臉色也還行,就是行動有些緩慢,整個人都慢悠悠的 。脖子上特別明顯有三四個拇指大小的紅印子,過來人一眼就看明白,那 是吻痕。

  田遠點點頭,對他笑笑。

  「我挺好的啊。怎麼了?」

  白頭咳嗽一下,心裡腹誹,以為你被那頭野狼吃了啃了撕了,三四天出不 了屋子呢,所以才表示一下慰問啊。

  「那個,中午沒看見你來食堂吃飯,潘中隊說你身體不大舒服,所以才問 問。」

  沒胡說八道什麼吧?就怕他管不住那張嘴。

  「白大哥費心了,我還不錯。對了,我聽潘雷說,白大嫂有病了,什麼病 啊?我是醫生,我想問問什麼病情,也許可以幫上什麼忙呢。」

  「對啊,我怎麼忘了這件事呢。我是著了急了就手忙腳亂。胃出血啊,住 了很長時間的一員了,就是太累才會這樣,田醫生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田遠皺了一下眉頭。

  「白大嫂的胃部造影有沒有?診斷書,症狀之類的我看看,這種病需要養 ,潰瘍面深不深啊,要不這樣吧,我給你介紹一位一聲,我們關係不錯, 你帶嫂子去那裡看看。」

  白頭很感激,田醫生是個好人,是一個好醫生,是一個絕對和他們這些土 匪軍人不一樣的溫和男人,潘中隊可真是走了狗屎運,才把他拐到手了啊

  找到了可以曬床單的地方,田遠端著水盆去曬床單,迎面走來昨晚集體聽 牆根的幾個副教官,田遠點頭對他們微笑,那幾個人神色怪異,胡亂地打 了一聲招呼,飛快地跑了。

  幹嘛,他又不是洪水猛獸,幹嘛躲著他啊。

  潘雷警告他們了什麼?算了,等潘雷回來問問他吧。

  「娘咧,一看見田醫生,我怎麼就想起昨晚上的事情呢。溫文儒雅的醫生 ,怎麼就讓潘中隊化身成野獸啊。」

  一個副教官摸著碰碰亂跳的心臟,覺得不可思議。一看見田遠,就想起昨 天晚上,他忽高忽低的喘息,撩人心魄的吟哦,怪不得潘中隊愛不釋手, 這簡直就是極品啊。

  「潘中隊,好性福!」

  這句話贏得幾個人的贊同,牆根聽一次就行了,就能斷定,他很性福。

  不過下次再看見田醫生,都要抬著脖子捏著鼻子走路了吧,晚上那一段, 他們只要看見田醫生就能想起來,嫵媚的,勾人的,聲音啊。太讓他們這 些帶小夥子上火了。

  潘雷會宿舍解開腰間的皮帶,走到田遠身邊,摸摸他的腰。

  「還疼不疼?」

  「沒啥,結束了?」

  「對,一天的訓練結束了,好累。」

  潘雷膩在田遠的身邊,往他懷裡拱,田遠笑著伸開手臂擁抱著他。潘雷在 他的面前,就和一個大孩子一樣,喜歡對他撒嬌。

  「我想問你呢,既然有人要退伍,有人要離開,怎麼訓練不會停止?」

  「因為任務隨時都會出現,鬆懈了訓練會太危險。要奮戰到最後一刻,只 要是沒脫下這身衣服,沒摘下領章帽徽,他們就是特種兵,就要接受訓練 。」

  「也就這幾天了吧。」

  「後天給退伍老兵舉行一個退伍儀式,大後天,新兵到了,我讓你看看我 是怎麼訓練新到的特種兵。」

  原來新兵老兵的交替這麼快,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軍營永遠年輕,新人 替換了老人,只是對部隊對戰友的難以割捨,不管新兵老兵,都是一樣的

  「那我要給白頭的老婆好好看看病了。你不是說他老婆身體不好嗎?和你 在一起工作很多年了,我也知道你這個人嘴硬心軟,你也放心不下他吧。 我覺得他老婆的病情有些嚴重呢,最好做一個胃半切手術,手術費有些多 ,我給他介紹了一個醫生,那醫生做這類手術很好。你,是不是可以能幫 一點是一點。他常年在軍營,沒那麼多積蓄吧。」

  潘雷枕著田遠的腿,田遠摸著他的頭髮和他商量。論起身世背景,整個軍 營都找不出第二個人比得上潘雷了吧。雖然退伍軍人有一筆退伍費,可是 支撐一個家,病重的妻子,孩子上學,怎麼都不夠啊。

  「行,我也想過這件事。可我就是不知道怎麼辦,你知道的,每個男人都 有尊嚴,白頭要不是逼不得已,也不會退伍,你要是給他錢他肯定和我絕 交。」

  田遠摸出一張銀行卡,背面寫著密碼呢。

  「你四個月的工資,我一個人的工資就能支撐家裡所有開銷,還有剩餘。 你的工資我就沒有動。你想辦法把這張卡給他,他上了火車你再打電話告 訴他,他就是想還你,也沒辦法了是吧。」

  「哎喲,我的寶貝兒哦,你怎麼就這麼貼心呢,你簡直就是我的貼心小棉 襖了,咱們兩口子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我主外,你主內,配合默 契,想我所想,急我所急,我的知己,我的愛人,我的寶寶哦。」

  潘雷摟過來親了再親,如何愛得夠呢,什麼都為他著想了,他心思一動, 田遠就知道為什麼,他簡直就是自己的小心肝,肚子裡的蛔蟲,想什麼都 騙不過他啊。

  「這麼瞭解你,也有壞處,你膽敢對別人有一點的壞心眼,我發覺了,你 就等著吃苦頭吧。」

  「不能,絕對不能,我的寶寶這麼招人喜歡,我愛還來不及呢,怎麼會看 別人一眼。」

  「別在我這表決心,去洗洗臉,我餓了,吃飯去吧。」

  在軍營裡住著,最大的好處就是吃飯不用自己做,敢不用刷碗洗盆,到時 候就吃飯,吃飯就走。

  潘雷耀武揚威地帶著田遠去吃乾飯,在所有教官眼裡,他就是帶著心愛的 小情人滿大街炫耀,招搖過市一樣呢。

  這次吃飯也不搞怪了,老老實實吃飯,小小聲地聊天,白頭又坐到田遠的 這一桌,田遠對他笑笑,和他詳細地說了老婆的病情,其實,胃病都是要 養的,不能累著不能吃刺激性的食物,心情也很重要。

  「我給嫂子開一些常用藥,也只是治標不治本,還是去大醫院做個全面檢 查吧。我覺得嫂子有必要手術,手術之後你要更加小心照顧了。」

  「注意事項有嗎?」

  每個當兵的都會覺得虧欠自己的親人,愛人,常年不在身邊,所有事情都 需要愛人一個人承擔,才會累病。白頭退伍,也是想到了地方就可以照顧 家裡,照顧妻子了。潘中隊的愛人醫術不錯,潘中隊炫耀過很多次,這麼 一名出色的一聲,肯定會有很好的建議。

  「有,這樣吧,晚上我給你寫一份注意事項,常用的特效藥。明天給你。

  「多謝田醫生了。」

  田醫生比他們中隊長好了一百萬倍,多體貼啊,多細心啊,多有耐心啊, 這要是換做潘雷,早一腳踹過來,說一句,「他媽地是我老婆還是你老婆 啊,我幹嘛管這麼多。」

  多好的一個人啊,怎麼就被潘隊長給糟蹋了呢。

  「累著他可不行啊。」

  白頭鄙視潘中隊,怎麼不說昨晚你做了什麼事情,把人家田醫生給累著了 呢。

  吃完飯,田遠對潘雷一使眼色,潘雷咳嗽一聲,摟著白頭的肩膀往外走。

  「走,到你房裡咱哥們喝幾杯去。」

  啊?今晚不急著回去了?不再急火火地關門辦事了?怎麼想起找他喝酒來 了?難道是因為他要退伍啊?在一起工作很多年的戰友了,要說退伍,誰 都捨不得。喝酒就喝酒吧。吆喝著招呼了那幾個副教官,從食堂裡提著啤 酒,抓了一些花生米,雞爪子,跑白頭那屋喝酒去了。

  「別等著我了,你困了就先睡啊。」

  潘雷遠遠地想起囑咐田遠,對他囑咐著,聲音很大,所有人都看著田醫生 ,田醫生真是好妻,呸,好愛人啊,還等著隊長一起睡覺呢。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一根小芒刺

潘雷這屋,收拾得乾淨整潔,可就是一些日常用品看不見地方,田遠翻著他的抽屜,不會有什麼機密檔吧,抽屜裡也是空蕩蕩的,田遠一口氣拉開三個抽屜,終於看見了筆,信簽紙,剛拿起來,就看見下邊疊著一張紙,田遠一時好奇,大咧咧的性子,他從沒保存東西的習慣啊,難道是情書?

這麼小心翼翼的保存在最下面,真的是情書啊。

有些好奇,打開來看,還想著如何調侃潘雷,誰知道紙張的最上面寫著,遺書。

田遠覺得這張紙有千斤那麼重,他拿在手裡,都有些拿不住了,身體不可遏止的顫抖。遺書,遺書,他為什麼要寫這個東西?

爸媽,兒子從小到大一直調皮搗蛋,沒少惹你們生氣,做我的父母,你們也挺倒楣的,不過,我知道你們都很愛我,兒子也愛你們。兒子為了保家衛國,只能失去盡孝的機會了,我已經和兩個哥哥說好了,如果我死了,他們會為你們二老養老送終。兒子欠你們的,下輩子還。兒子潘雷,絕筆。

日期是十年前。

然後,下邊又多了一行字,田兒,我的寶寶,哥愛你,可是,哥不能陪你一輩子了,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讓我很懷念,家裡的存款,我死亡的保險金,還有國家補助,我名下的車,房子都給你。所有的財產都是你的。哥對不起你,沒能陪你到老,等下輩子,哥好好的愛你。你會哀傷會痛苦吧,但你把我忘了吧,找個好人在繼續幸福的日子吧,記著,你永遠是哥的愛人。愛人潘雷絕筆。日期是幾個月之前。

田遠哆哆嗦嗦的放下這張遺書,他不知道為什麼潘雷會寫這個,他不懂什麼叫做忘了他在找個好人在一起。他被寵壞了,跟他在一起已經很好了,還有比他更好的人嗎?能給他洗腳,能給他出頭,能背起他,能大叫著他寶寶嗎?什麼叫做忘了他?刻在骨頭上,融入鮮血裡了,他這個人,已經成為他不可割捨的一部分,他以為,他死了,自己就能活?

留再多財產有什麼用?什麼都給他有什麼用?他要的,不過是他這個人。說好了一輩子的啊,說好了白頭到老的,為什麼要寫這種東西,來刺激他?看他現在很快樂嗎?讓他知道特種兵是哪一種殘酷的職業嗎?求你了,求你了,別嚇我,陪著我吧,退伍吧,和我在一起吧,日夜相對好不好?別再做這種危險工作,別讓這張遺書成真好不好?他受不了,哪怕他出一點的事情,他都受不了。

哆嗦著拿起筆,在他的遺書下,寫上。

你生,我活。你死,我亡。

田遠絕筆。

如果他捨得,如果他真的不顧一切去完成任務死了那他絕對不會接受任何的遺產,也不要他的狗屁祝福,再也找不到這麼一個人比他更好了,這個世上,他就要潘雷,他如果死了,他也不活。

愛一個人到了深處,那就是惶恐不安。不是怕他變心,而是怕他不能喝自己白頭。

擦掉眼淚,收拾起自己的所有心思,就算是臉色發白,他還是把這張遺書放回原處。

咬著嘴唇讓自己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寫下遺囑,他不能讓潘雷看出他有什麼不對勁。來部隊看他,就是要開開心心的,誰也不能哀傷。

「覺得自己穿上這身軍裝,這輩子都脫不下去呢。退伍申請送上去了,同意退伍了,覺得時間還早,還有那麼多事情沒做完呢,還想著新一批的特種兵訓練呢,突然間,後天就要摘了領章帽徽,脫下軍裝,回原籍去了。我當兵十年,好像我入伍還是昨天的事情。鑼鼓喧天的把我送來部隊,怎麼就這麼快的要退伍呢。」

白頭酒喝多了,有些傷感,到了這個時候,送走戰友,對部隊的難以割捨,對戰友的難以割捨,一下子就湧了上來。

「別以為你要退伍了,我就不讓你寫報告了啊,明天你趕緊把新兵訓練計畫送上來,我還等著看呢。大老爺們,學什麼娘們唧唧的,傷感什麼?離得又不是很遠,還有很多機會可以見面的。喝酒喝酒。」

潘雷皺著眉頭,大叫著喝酒。面對戰友裡的離別,每個人心裡都堵著慌。都說當兵一天後悔一天,不當兵後悔一輩子,真的要脫下這身軍裝,誰都捨不得。親如手足的戰友,一起接受過殘酷的訓練,熬過了槍林彈雨,越過敵人的封鎖線,大小立功無數,可眨眼間,這身衣服要脫了。

他當兵十一年,每年都會送走很多戰友。他最討厭的就是離別的月臺,看著戰友上了火車。一群人哭著,喊著,捨不得。誰捨得?離開的捨不得,留下來的也捨不得。

他軍人世家出身,對於軍裝是從小就接觸的,他熱愛這身衣服,他愛這個職業,他一輩子都不想退伍,不想離開軍營。

他是幸運的,沒有家庭拖累,一家人都支持他繼續當兵。沒人要求他退伍,他的愛人也默默支持他,所以他是最幸運的那個。他想在軍營裡幹到老,也是可以的。

別人就不同了,有家庭的拖累,也許心裡就、承受不了,也許想去闖蕩,所以離開了軍營。才會每一年他都要送走自己的戰友。

白頭也不想弄得太傷感,大口的喝著啤酒,脫了外套,就在白頭的屋裡,喝酒,插科打諢,放聲大笑,嘲笑著誰,捉弄著誰,划拳行酒令,反正日後他們聚一起喝酒的機會不多了,乾脆今晚喝個痛快。

白頭搖搖晃晃的去了洗手間了,潘雷看見他已經打包好的行李,摸出那張銀行卡,給塞了進去。這是做為戰友最後的幫助了。他家庭困難,錢不多,可夠他給孩子買些什麼的呢。

一直鬧哄哄的喝到半夜,潘雷喝多了,白頭也喝多了,所有副教官也喝多了,白頭敲著玻璃瓶。

「潘隊啊,你有一個好愛人啊,可要好好的對他一輩子啊。」

「廢話,用得著你說。」

潘雷四仰八叉的倒在地板上。

白頭啪的一拍桌子。

「那你還下狠勁折騰他,看看我的黑眼圈,都是你昨晚鬧的。兩點了還折騰人家呢,你以為那是你的充氣娃娃啊,就不會留著體力,來日方長啊。」

潘雷對著他丟出一個啤酒瓶子。

「滾蛋!我沒罵你偷聽我們兩口子辦事兒就不錯了,你還指責我,混蛋啊你!」

「誰看上你眼睛就瞎了!」

「我的田兒眼睛好著呢,田兒,田兒啊,我想你了。」

潘雷在那躺著大叫著他的寶貝兒。

白頭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去敲隔壁的門,隔壁的燈還亮著呢,田遠一直坐在床上等著潘雷,聽見那屋在鬧哄,就知道他們喝的正起勁,去喝吧,聚一次少一次了,體諒他。肯定會喝多,晚上要水喝,也許還會胡鬧,就沒睡,一直在看書,等著他。

房門一響,田遠以為是潘雷回來了,趕緊去開門,白頭一身的酒氣靠在門框上。

「把,把潘隊帶走,他一直叫你呢,趕緊帶走。」

喝多了耍酒瘋,就這點出息。田遠趕緊到隔壁,從地板上拉起他。把他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就他那個體型那個身板,壓在田遠身上,田遠有些吃不消。

「田兒?寶寶,我一叫你就出現,你簡直就是我的天使啊。」

「屁咧,我還是你的神仙哥哥呢,趕緊起來,咱們回去了啊。別鬧了,咱回去啊。」

田遠連哄再騙的,終於把他撐起來,潘雷嘿嘿的笑著,抓過田遠的胳膊,按住了就來一個親吻。

「寶寶,今天特別想親你。」

喝多了老毛病又犯了,就成接吻魚了,抱住他就啵啵兒的親個不停。

「回去親,回去親,不讓他們看見啊。」

死沉死沉的,拖著他往門口移動。

「那你親我一下,你不親我我親你啊,親一下,就親一下。」

「親一下咱們就回去?」

「嗯。向長官保證。」

田遠真拿他沒辦法了,親吧,管他有多少人看著呢,一群酒鬼,明天醒了什麼都不記得了,快速地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潘雷嘿嘿的笑著,腳步踉蹌跟著田遠往回走。

「我的寶寶啊,哥愛你啊。」

潘雷高喊著,那聲音,可以把所有熄燈水下的士兵都吵起來。田遠趕緊撐著他會去,開門,吧他推進去。潘雷撲上去就抱著他啃。

白頭打了一個酒嗝。眼睛瞪得很大,完全不敢相信,隊長耍酒瘋,田醫生的耐心這麼好,哄著,安慰著,輕聲細語的,潘隊長的命好,土匪一樣的人,也能有這麼個溫和的人陪伴,真是那句話啊,得夫如此,夫複何求?

「擦,田醫生對他也太好了,這完全是哄小孩一樣哄他啊。」

羨慕嫉妒恨去吧,他們喝多了只能抱著馬桶狂吐,人家就有人伺候左右。這人比人氣死人啊。

 

 

第一百三十九章 黑妞好姑娘

潘雷睡著了,不再摟著他和一個接吻魚一樣親個不停了,終於不再折騰,癱在床上,睡得四仰八叉。

田遠給他脫去鞋子,扒掉襪子,哄著他脫下外衣,擰幹了毛巾,給他擦臉。仔細的描繪他的眉眼,拉著他的手,給他擦拭每一根手指。

潘雷睡沉之後,會打呼嚕,尤其是他喝多了之後,那呼嚕很響,田遠笑笑,揪了一下他的鼻子。

枕著他的胸口,拉過他的一條手臂,圍在自己的肩膀,就這麼摟著他,眼睛一眨,竟然落淚了。

還是被那封他的遺書刺激到了,不敢去想他真的出事了怎麼辦?他開不了口,他也很想讓他退伍,至少別做這麼危險的工作,可他喜歡啊,他熱愛啊,他根本就不會退伍,也離不開部隊。他送走戰友都讓他鬱悶,情緒低落,他真的要脫下這身軍裝,他會丟了三魂六魄一樣無所適從吧。

愛他就支持他,默默地支持。他都做得到,可千萬不要,讓那封遺書,真的落到他的手裡,別讓上面說的一切變成真的好不好?

只能深深擁抱,聽著他的心跳,默默地祈禱,求你,陪我白頭。

潘雷人、第二天起來頭疼,田遠遞給他一杯醋。

「喝吧,喝吧,有你這樣的十個人能救活一個酒廠。酒鬼,下次再喝多了,看我要不要你,還想著幫我把你帶回家,門都沒有。直接去外邊給我站崗。」

一口醋下去,所有神經都被酸起來了,打了一個寒戰,太酸了。

「你謀殺親夫啊,這麼酸,至少放半斤白糖啊。」

田遠沒忍住,笑出來。給他揉著頭,有些涼的指尖正好緩和他的頭疼。

潘雷乾脆躺他腿上,翹高了腿。

「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爽啊。」

田遠一腳就把他踹到一邊去了。

「趕緊去訓練,沒聽見外邊的口號都喊起來了啊。」

潘雷屁股著地,揉著屁股起來,他家這口子踹他可是下狠勁了。

「哎,寶寶,你眼睛怎麼有些腫啊,昨晚沒睡好?」

田遠愣了一下,笑出來。

「伺候你這個混蛋去了,一點了還在大喊著乾杯,兩點了要水喝,三點了壓我身上,以為是鬼壓床呢。好不容易四點了,你的呼嚕能把隔壁的人吵起來,五點多我才睡的啊。混球,就會給我找麻煩。那張卡給了嗎?」

潘雷穿上外套,笑嘻嘻的過來親了他一口。

「寶寶,上午我不鬧你,你好好休息一下,下午我帶你去看小狗,咱們去其他的連隊參觀去啊。」

神采飛揚的出去開始一天的工作去了,田遠嘆口氣。每次看見他出了宿舍,一身的英氣逼人就覺得他很帥氣,很硬朗,威武,他是一個天生的軍人,一穿上這身衣服,就是軍人最佳代言人啊。勇猛,堅毅,神氣,是最帥的男人。也是工作最危險的人啊。

算了,既然支持他,那就一直支持他,只求他平安無事。

下午,潘雷果然帶他去其他連隊串門去了,他根本就不是串門,而是去炫耀。拉著他的手,大搖大擺的走在路上,也不開車,遇上士兵還有人給他敬禮,他也就拽拽的點點頭。看見熟人了就打一聲招呼,這是我愛人,我愛人,人好吧,心底善良,可是大醫生呢。

得瑟,顯擺,臭美,引來所有人的羨慕嫉妒恨。

估計和這種沒臉沒皮的人在一起久了,他也訓練的厚臉皮了。以前還覺得他這麼招搖過世太張揚呢,他在軍區大院就是這麼把他介紹給其他人認識的,到了軍區,他還是這樣,手拉手,十指相扣,就這麼親親秘密的散步在光棍集中營,引來所有人的紅眼。

羨慕他有人陪,嫉妒他帶著他的愛人滿軍區的轉悠,恨他幹嘛刺激單身的人。

悠悠達達的散步,終於到了普通連隊,潘雷和這位連長是老戰友,打了一聲招呼,我帶我愛人來看小狗啊。你忙,不用招呼我。

田遠還好奇呢,小狗?部隊也養狗啊,什麼樣的小狗?潘雷說,眼睛黑黑的,有時候傻乎乎的,很可愛,那是不是臘腸啊,蝴蝶犬,或者是泰迪熊之類的啊?又或者是德國牧羊犬?金毛?

應該是大一點體積的小狗吧,可是,所謂的小狗,還是很可愛的小狗,能大到哪去?

興致勃勃的去了犬舍,潘雷打開一個籠子,裡面竄出一個黑色的小牛大小的東西,脖子上一圈鬢毛,威風凜凜的吐著舌頭,衝著田遠就撲過來了。

田遠嚇得嗷一下,跳起來就跑。

那條狗就追,不緊不慢的就追在田遠的身後,興奮的搖頭擺尾,汪汪叫幾聲,那不是汪汪的大叫,是,嗷嗷的叫,快跑了幾步,前爪碰到了田遠的腿,田遠嚇得嗖的一下竄上了潘雷的後背。死活就是不下來了。

潘雷在一邊笑得肚子疼,他家這口子太可愛點了吧,被小狗追的都能嚇得臉色發白啊,沒看見小狗是在逗他玩啊,追著他跑,那是喜歡他身上的味道。

哦,對了,他身上的味道是自己的味道。這條小狗喜歡他,這味道還是有些淡了,要是昨天一早帶他來,小狗會更興奮,更喜歡田遠,他從裡到外,都是自己的味道啊。

那個,咳,有些色情了啊。

「黑妞,黑妞。」

潘雷一條胳膊托著背上他這口子的屁股,其實不用他托著,田遠四肢都圍著他身體呢,胳膊死死地抱著他的脖子,都快嚇哭了,死活就是不下來。

「潘雷,你個混蛋,你騙我,你大爺的坑死我了,你說是小狗的,你說眼睛黑黑的,樣子傻乎乎的小狗,他奶奶的這是小狗嗎?這是牛犢子好不好?哪家小狗有他這麼大體積的啊?他會吃人吧。」

田遠破口大駡,真的嚇住了,和心裡所想落差太大啊,他以為頂多到膝蓋那麼高的小狗,誰知道竄出來一個快到他腰部的狗,威風凜凜的,和一頭成年獅子差不多,張著大嘴,哈赤哈赤的。這就是一頭獅子好不好?除了毛色是黑的除外。

潘雷笑得都快上不來氣兒了,哎呦,不帶這樣的,看把他這口子嚇得,真的快哭了吧,聲音都變了,雙腿圍在他的腰上呢,努力往上縮著身體,不敢下來。

「他是喜歡你呢,他把你當成我了。因為你身上有我的味道啊。」

「擦你大爺的,這個時候還調戲老子。」

伸手就給他腦袋一巴掌,趕緊的把他弄走,嚇死人了。

「這是黑妞,是個姑娘哦。別看他長得兇猛,他其實很可愛的。你看他的眼睛不是黑黑的嗎?他每次看見我都是傻乎乎的,我就能想起你。外表看起來很可愛,其實有時候很凶。但絕對的找人疼。他是藏獒,純種的藏獒,這樣一隻黑金剛藏獒,在市場上要賣到百萬之上呢。可別小看了黑妞,他也是英雄呢,搶險救災的時候,他救出了很多人。你下來摸摸它,它不會咬你的。」

田遠拚命的搖頭,就不下去,他不想再被追趕了,太丟人了。

「黑妞,黑妞,上肩。」

潘雷拍拍自己的肩膀,黑妞猛地跳了起來,前爪搭在潘雷的胸口,潘雷個頭高,他沒辦法搭在肩頭,不過,還可以伸長了脖子,吐著舌頭,一下一下舔著潘雷的臉,潘雷摸摸它的下巴,抓抓它的頭,耳朵。

「好姑娘,好姑娘。」

大概黑妞喜歡被人誇獎,伸著脖子去舔田遠的臉,田遠抬高頭,不敢讓那露著獠牙的嘴靠近自己,黑妞只好去舔他的手,田遠抓不穩,砰的一下摔了下去。

黑妞嗷的叫了一聲,前爪按住田遠的胸口,那條大舌頭,刺啦刺啦的舔過田遠的臉。

田遠躲閃不及,被添了正著,大叫著黑妞,別舔我了,黑妞聽見自己的名字更興奮,搖著尾巴舔得更厲害,田遠被他舔得大笑出來,這小狗子,不對,這條藏獒,也太可愛了吧,好像他的臉上有什麼美味一樣,舔的不亦樂乎。

雖然外表怪嚇人的,可是,真的是一條很可愛的小狗啊。

學著潘雷的動作,抓抓他的下巴,摸摸它的耳朵。

「好乖,好乖。」

潘雷蹲在他們身邊,和他一起摸著黑妞。

「黑妞很凶的,他只認他的馴養員,和我,就連他們連長都不行呢,你身上有我的味道,所以他也喜歡你。」

田遠終於坐了起來,摸著黑妞的頭,感受黑妞的舌頭舔過自己的手心。應該給他點吃得來。

「真想養這麼一條狗,太可愛了。其實他不像我,他像你,威風凜凜的,其實傻乎乎的。和你一樣。怪不得他喜歡你,你們簡直就是同類。」

「切,我是小狗,你就是狗愛人啦,不過養一條狗也真不錯,我經常不在家,你自己在家我也不放心,家裡養這麼一條狗,陌生人進門,他肯定咬死他。代替我保護你。」

田遠看著他。

「我只要你保護我。你在我身邊就好。」

潘雷笑笑,扣緊他的後腦勺,在黑妞的遮掩下,吻上他的嘴。

「我保護你一輩子。」

一輩子,你說的,差一天,我也不會饒了你。

 

 

第一百四十章 再見了好戰友

田遠上大學軍訓,和教官的感情也不錯,軍訓結束的時候,很多女學生都哭了,捨不得教官。那種濃濃的離別傷感,籠罩著所有人就算是男生,那時候也是眼眶潮濕。

那時候他們相處不過是幾天而已,這是真正的軍營,部隊,這些戰友在一起摸爬滾打了多少年,離別的傷感,讓所有人都很壓抑。

潘雷這一天出門就戴了墨鏡,雖然今天的陽光不是很強,風也不是很大,他的墨鏡就加在鼻子上,說什麼也不拿下來。

摘了領章帽徽,白頭只是眼眶發紅,潘雷抿著嘴不出聲,那幾個一起退伍的士兵低著頭,默默地擦著眼淚。

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是無濟於事。說安慰?說著兄弟們以後還有機會再聚在一起喝酒打牌,天高地長,這一別就是天各一方,再聚首的機會已經不多,也許,有的人,這一輩子都很難再見一面。昔日情同手足的兄弟,摸爬滾打,一起訓練,一起戰鬥,一起喝酒的兄弟,就這麼分別了,安慰管用?

說別傷感?他們在這裡生活了三年,白頭生活了八九年,閉著眼睛都能知道在哪裡轉彎,當成自己的家一樣,離開這裡,誰能不傷感?

或者說,出去了自由了,老婆可以照顧了,孩子可以見到爸爸了,沒結婚的可以去見見自己的夢中情人了,可以去打拚了。屁話,那完全是給自己解心寬的屁話。真的打包了行李,摘了領章帽徽,大門打開,渴望著嚮往的外面世界,似乎陌生的已經讓他們擔心,畢竟常年和外面的世界隔絕,不知道蘋果發佈到了4S,約伯斯去世了,比爾蓋茨卸任了。一切都要從頭再來。

這個時候,只能抿著嘴,潘雷可以天花亂墜的哄著田遠開心,什麼噁心的稱呼都能叫的出來,可在這個時候,他只能抿著嘴,吼一句,我的兵,流血流汗不流淚,趕緊把你們臉上的貓尿都給擦了,丟我的臉。

轉身讓別人去備車,他要親自送這些戰友到車站。

看臺下的退伍軍人和戰友們擁抱,留著聯繫方式,流著眼淚話別,不管多遠,不管如何,有困難了一定要說一聲。三年五載的聚一次,好戰友,一輩子的好兄弟。

田遠站在潘雷的背後,他看不見潘雷的眼睛,可他知道,潘雷在傷心。

走到他身邊拍拍他的後背。

「我沒事。走,上車,跟我一起去送白頭。」

田遠坐在副駕駛上,潘雷親自開車送白頭。任何一個多餘的人都不用,就他親自去送。

田遠側著身體,仔仔細細的和白頭叨咕著,嫂子的病情別拖了,回到地方趕緊帶她去做系統檢查,真的要做手術的話,你要是不在本地做手術,那就回來,我還在市第一醫院呢,我可以安排的。潘雷插嘴,不去那裡,我和媽媽說一下,去武警醫院做手術。白頭,到武警醫院做手術,任何費用都不用操心,院長的姑爺和兒子一開口,我媽媽肯定減免到最低。

戰友,所有感情裡感情最堅固的一個,不是同一姓的人,可在一起生活工作,那麼多年,培養出來的感情是比親兄弟更牢固的親情,可以兩肋插刀,可以奮不顧身。

一起上過戰場,在危險的時候,誰都可以救誰的一命,相互依賴,相互照顧,一起匍匐前進,在野外生存時,把最後一口水留給自己的戰友。他走不動時,會背著他一起完成訓練。一起打架,一起寫檢討,一起挨訓。鬱悶時一起喝酒,開心時一起喝酒。

這是一種義結金蘭的兄弟感情,純粹的戰友情懷。

也許我們沒有當過兵,沒辦法理解,可是,所有當過兵的人,都會把戰友的父母稱作爹媽。都會為戰友的一個請求奮不顧身。

火車鳴笛了,就要開動了,白頭踏上火車,回頭看了一眼潘雷,丟了行李大步的撲上來,潘雷一把抱住他。

這不是情人之間的擁抱,而是兄弟要走了,那種捨不得。

緊緊地擁抱著,白頭在潘雷的肩膀鎚了幾下,嚎啕大哭。

三十幾歲的男人,哭得像一個孩子。一個被迫離開親人的孩子,迷茫,無助,不想走,捨不得。

田遠的眼淚刷的一下就流出來了。他淚點低,他受不了這種分別。

潘雷拍拍他的後背,緊緊地和他擁抱。

「好兄弟。」

好兄弟,一輩子的好戰友。

火車就要緩緩開動了,潘雷把白頭的行李撿起來,塞到他的懷裡。

「別娘們唧唧的哭個不停,退伍又不是死別,哭什麼哭?哪天我想你了開車就去找你。去吧上車吧。」

潘雷的聲音帶著一些鼻音,但是他戴著墨鏡呢,誰也不知道他是否和白頭一樣,真的哭了。

「潘隊,我捨不得咱們特種大隊。」

白頭抽涕著,潘雷一把把他推上車,不讓他在火車邊磨磨蹭蹭。白頭扒著車窗看著他們。車門一關。火車緩慢的往前移動,潘雷跟著快走幾步,扯開脖子大喊。

「白頭,有任何事情你都要給我打電話,別覺得不好意思,一輩子的兄弟,咱們哥們不說麻煩。你隨身包的裡層有一張銀行卡,密碼寫在上面了,那是我們兩口子送給孩子的買禮物的錢。你放心的去用吧,為難著窄了,路不順了,哥們義不容辭。」

白頭的煙柳嘩嘩的,猛對著潘雷揮手。

火車越走越遠,潘雷遠遠地看著他離開的方向。

再見了,我的好兄弟。

再見了,我的好戰友。

田遠紅著眼睛看著潘雷,怕他心情不好,怕他難過哭了,可潘雷只是抿著嘴,一路上都沒有交談。

回到駐地,昔日熱鬧非凡的軍營,似乎一下子沉寂起來,沒有了訓練時候洪亮的口號聲,沒有人來人往的訓練人員,安靜,沉默,哀傷。

特種大隊也是蔫蔫的,金壇老兵退伍,不用訓練。所有人的精神頭都有些萎靡,蔫頭耷拉腦的。

潘雷回到宿舍,坐在床上,岔開了腿,田遠點了一根煙給他,他就坐在那,默默地抽著煙。

那是田遠從來沒有看見過的寂寥,他摘了墨鏡,田遠從他戴著墨鏡出門就知道這墨鏡是什麼意思,他也會難過,他也捨不得戰友退伍,他只能戴著墨鏡遮擋紅了的眼眶,不讓任何人發現他的傷心。

他低著頭,手肘放在膝蓋上,手裡夾著一根煙,就是這麼靜靜地坐在那,渾身的無奈,渾身的寂寞,渾身的壓抑。

他需要時間調整心裡的這份難捨,每年他都會送走戰友,每年他都會這麼痛苦一次。目送著戰友離開,他不好受吧,讓他退伍,他一個熱愛這份職業的,就像熱愛自己生命的軍人退伍,他更是做不到吧。

嚥下所有勸他退伍的話,給他時間平復心情,想讓他開朗的大笑,想讓他神采飛揚的去帶兵,想讓他威武不凡的去執行任務。只要他開心就好。

不是血緣關係的受阻親情,對部隊 的不捨,對戰友的不捨,對身上這身衣服的不捨,讓每一個退伍的人都痛哭失聲。不管是鐵血硬漢,還是天生冷清的人,都會在最後一刻哭出來。

每個人心裡都有那麼一塊最柔軟的地方,只要不觸碰,就不會流淚。

真的碰到了,大男人也哭得想一個孩子。

「寶寶,過來讓我抱抱。」

潘雷丟了煙,對著田遠伸出手。臉上的笑容有些勉強,他需要一個可以安慰的懷抱。

田遠站在他的面前,把他身體摟入懷裡,潘雷靠在他的胸口,緊緊抱著他的腰。

田遠一下一下的摸著他的頭髮,摸著他的臉,摸著他的後背,低頭親吻他的額頭。

沒事了,沒事了,他們走了,可還有新兵的到來,你很快就要投入新的訓練當中去,他們雖然離開,可那份戰友情誼絕對不會割斷,就像你說的,想他了,開車就去看他。國家也不是很大啊,再遠的地方坐飛機一天也就到了。不是離開了就是永別了。

沒事的,不用去想你也有退伍的一天,只要你想做一天的軍人,我就一直支持你。

沒事的,就算所有人都離開了,我還在這呢,我陪著你,哪也不去,一直陪著你。

你開心,我陪你,你不開心,我還陪著你。

潘雷在他的懷裡重重嘆口氣,一聲嘆息,似乎嘆除了心裡所有壓抑的苦悶。

「他們的離開,對我來說就想失去手足一樣。如果你離開我,那就是挖掉我的心臟一樣。」

潘雷把他抱到自己的腿上,真好,他最壓抑的時候,田遠用他溫暖的懷抱,安慰著他。什麼也比不上愛人的一個擁抱來的治癒。

「我哪也不去,永遠陪著你。」

田遠摸著他的臉,抬頭親親他的嘴。哪也不去,一直陪著你。

「我的乖寶兒,你總是讓我很快的開心起來。」

緊緊地擁抱他,他的愛人知道他的想法,瞭解他支持他,默默地跟在他的背後。就這麼看著他,愛著他,知足了。

「那你也答應我,陪我一輩子,不能中途放手。你要是出點事情,我也不活了。」

田遠在他的肩窩威脅著。

潘雷給他的後背一下。

「胡說八道什麼那,不知道我很傷感啊,你要好好的哄我讓我別傷感了才對。幹嘛火上澆油刺激我啊。說點好聽的,我心情不好,說一百遍你愛我,快說。」

既然傷感,那就保持傷感到最後好不好?幹嘛說到最後,他又耍混蛋?沒事閒得慌啊,對他說一百遍我愛你?他這是趁機敲詐。

 

 

第一百四十一章 打滾耍賴求安慰

潘雷趴在床上,死活就是不起來。就一腦袋紮在被子裡,就不出來。

田遠拿他沒辦法,為什麼啊?就因為他踹了他一腳,死活不說一百遍我愛你,潘雷就開始胡鬧。和一個想出去玩,家長不許他出去的孩子一樣,悶在被子裡生悶氣,怎麼著就是耍風。

「起來了,吃飯了。」

「不吃。沒胃口。」

田遠咬咬牙,很想再給他一腳。念在他今天心情不好的份上,那就好好的哄哄他。

坐到床邊,推著他的肩膀,輕聲細語的,勉強讓自己撤出一點笑容出來。對耍脾氣的孩子,還是要哄得。

「今天本來就氣氛壓抑,你要是再不去食堂吃飯,不去鼓舞一下人心,別仍他們情緒低落了。哪有帶頭精神萎靡的啊。起來,吃飯了。」

「你不愛我,你都不肯說你愛我。」

潘雷特別的委屈,一百遍的我愛你而已,他都把家規第九條寫一百遍了,為什麼就不肯多說幾次我愛你。

還有,什麼叫做你出事了我也不活了,不著調這句話給別人多大的觸動嗎?也會讓他很不安的好不好?

田遠現在對他很像豎中指,要不是顧及自身的教養,爆鎚他一頓。

「愛吃不吃。」

那他真沒辦法,他就不動彈,好話說遍了,就不動,誰也沒辦法。田遠自己去吃飯了,潘雷在床上捶枕頭,啊,就沒看見過這麼可惡的,一百遍家規他都寫了,為什麼他就不能說一百次我愛你啊,不過一百次而已啊。

不知道他心情不好啊,好好哄哄他不行啊?以前他甩小脾氣他都是前前後後的哄著呢,不惜刷來賣萌,裝可愛,就摟著他的肩膀,說一句,哥,我愛你,這就行啊。他的鬱悶,他的不開心,就能消失啊。

「哼,今天你不說我愛你,我就不吃飯,看你心疼不心疼。」

潘雷氣呼呼的蒙起被子,就是不動彈。

這孩子,要哄。潘雷一個三十歲的大孩子,也是要哄的啊。能丟下他不管嗎?他耍脾氣不吃飯,可不能餓著啊。幸好食堂的大師傅人很好,看見田遠就問。

「潘隊沒來吃飯啊,要不要給他留一份啊。」

「我給他帶回去。他事情多。」

食堂大師傅給他準備了一個超級大飯盒,兩大碗米粥外加三個大饅頭,小菜之類的滿滿一個大飯盒。

田遠放在桌子上,又去推他。潘雷聽見他開門的聲音了,趕緊閉上眼睛裝睡。其實田遠知道他不可能這麼早就休息的。

「起來,吃飯,別耍脾氣了,聽話啊,起來起來。」

拉著他的手,死拉活拽的把他拉起來,潘雷還在怨恨的看著他呢。田遠把盒飯放他身邊,拉過椅子看著他。

「吃啊。」

飯都送他手裡了,怎麼還不動手?算了,田遠把筷子放他手裡,飯盒都掀開了。

「吃吧啊,快吃,吃完了去洗洗,咱們早歇著。我知道你心情不好,那就早睡覺,明天你心情就好了啊。」

潘雷就差撅著嘴了,委屈百轉的看著田遠。

「田兒,你不愛我。」

「誰說我不愛你的?我不愛你我可能把飯菜給你弄回來嗎?還不是怕你餓著,不耍脾氣了啊,快吃啊。」

在軍區大院的時候,零四兒不想吃飯,潘大哥就這麼哄閨女的。

「你愛我那你就喂我吃。」

田遠眼挑了挑,保持八顆牙齒的微笑,雖然很假,很猙獰。

「你幾歲?」

「啊,你還是不愛我。」

潘雷繼續耍脾氣。

「別學八點檔電視劇的爛俗對白,趕緊給老子吃飯,再鬧妖,信不信我把飯盒扣你腦袋上?」

潘雷馬上嚇得不敢再鬧了,他可不想做一個大米粥潘雷。

委屈百轉的,可憐兮兮的喝粥,吃饅頭,撕一口饅頭,送進嘴裡。

「田兒,你愛我嗎?」

他抬頭看看田遠,田遠對他齜牙,。潘雷趕緊吞下饅頭。

「愛。」

自問自答,自言自語,似乎找到了什麼樂趣,喝一口粥,吃一口鹹菜,說一句,田兒,你愛我嗎?然後嚥下所有食物,響亮地回答,愛。

田遠忍不住,笑出來,他就不能不耍寶?他就不能別這麼搞笑啊。推了他一把。

「趕緊好好吃飯。」

潘雷馬上恢復了好心情,大口喝粥,大口吃饅頭,三個饅頭都報銷了,摸摸肚皮。

「田兒,你還沒說你愛我呢。」

「有完沒完?說,吃飽了喝足了還給我鬧騰是吧?」

潘雷嗷的一下又把被子蒙頭上。

「我生氣啦,我受傷啦,我鬱悶啦,我憋屈啦,我心裡不痛快啊!」

成年很多年了好不好?別這麼幼稚好不好?吃飽了就鬧,他以為他幾歲啊?鬧騰吧,他還能鬧騰一宿啊。田遠打定主意不搭理他,洗澡換睡衣,也不上床去,就坐在桌子前邊玩電腦,潘雷掀開被子偷偷瞄了一眼田遠,田遠沒搭理他,他就故意翻身,重重嘆口氣。

田遠看看他,還是不搭理他,繼續看電影。特意找出了卓別林的搞笑電影,笑得很大聲。

潘雷又翻了一個身,再重重的嘆口氣,覺得不過癮,再來嘆息一聲。

田遠不為所動。笑得都快從椅子上摔下去了,就是不搭理他。

「這日子,沒發過了,我的愛人不關心我,他不再愛我,他不管我是不是很傷心,很鬱悶,還在那看電視?他心裡都沒有我,我就是一個沒人要的人啊。這還怎麼過啊。」

潘雷又開始自言自語,雖然聲音很大,都蓋過了田遠的笑聲。

「沒發過,那就別過了,我還和你說啊,什麼棉花的春天,媳婦的眼淚,情深深雨濛濛之類的電視劇少看,你本來就不太正常,看多了你會和那些女主角一樣,會神經了。還有,那些腦殘的對白別對我說,我最煩的就是那種人,一開口就是,這日子沒法過了,沒發過那就不過。」

田遠終於搭理他一聲,可這句話氣死人。

潘雷馬上閉嘴,日子沒法過?這可不能隨便說。他這口子可是小辣椒,真的把他惹住了,他絕對爆發。

再次翻身,再來一次重重嘆息。

田遠回頭看了他一眼,笑了一聲,關了電腦,關了燈,終於肯上床了。

靠在床上,把潘雷抱過來,讓他的頭靠近自己的懷抱,真在他的胸口上,一下一下的摸著他的頭髮,夜深了,都別折騰了,就好好的依偎在一起說說話吧。

知道他鬱悶,也知道現在他是故意的耍脾氣,不過是要得到更多的重視而已。好啦,現在很重視他,腦子裡,懷裡,都是他一個人。這夠重視了吧。

「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這是道理。你還和我說過,軍營永遠年輕,一輩一輩的傳下去,需要新鮮血液充盈軍隊。自然有人離開。其實他離開也是一個好事,你也要為他的氣兒老小想想。再者說,誰都會脫下這身軍裝的,爺爺一輩子的老革命了,年紀大了不也脫下這身衣服嗎?你也有一天會脫下來的啊。」

得,現在他又變成知心哥哥,開始開導他了。

「我要在幹二十年。」

吐豔心裡嘆口氣,是啊,他要在幹二十年,他們還有二十年的時間是在分別中度過。

「委屈你了。」

潘雷抬頭,他的眼睛在黑暗裡發亮。田遠搖了一下頭。摸著他的臉。

「你開心就好,我只有一句話,平安的回來。別讓我空等。」

五十歲的時候,他就可以日夜的陪伴自己了吧,那就再等二十年。提心吊膽二十年。

潘雷又靠回他的胸口,一隻手開始不老實,解著田遠的睡衣。

「我不鬱悶那個,我鬱悶的是,你說我出事了你也不活了。那怎麼行啊,田兒,先不說別的,我不會出事啦,你還信不准我的身手嗎?雖然我是行動中隊的隊長,我也經常參加任務,但我還是教官,不是非常重大的事情,我已經不用出去了。這一點你可以放心吧。再說,就算是我真的出事了,你也不能說這話啊。你爸媽,我爸媽,還都指望著你呢,你要代替我盡孝啊。往後這樣的話,你可不要說了啊,嚇死人了。」

田遠嘆口氣,他以為,他能活下去嗎?被他寵愛壞了,被他慣出很多毛病來了,不再是那個溫和的田醫生了,他現在有一點事情都想和他商量,他的脾氣越來越大,他性子不再那麼溫和甚至軟糯,這一切都是他給的。說什麼忘了他再去找一個人?這世上還有第二個這樣的人嗎?

「你說的,你盡孝,我盡孝。你一心一意的工作,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安全的回來,我就滿足了。」

潘雷終於揭開他的睡衣,在他的小腹上親了一口。

「這麼哄哄我就行啦?你用身體好好哄哄我,我還鬱悶著呢。」

這個永遠都不知道正經談話,永遠都會耍賴的混蛋,可真的是離不開他啊。

抱緊他的頭,感覺著睡衣慢慢地脫下去,他的親吻越來越火熱,田遠閉上了眼睛。

「哥,你愛我的話,就平安的回到我身邊,我愛你一輩子。」

 

 

第一百四十二章 來新兵啦

沒時間讓他有太多的傷春悲秋,他鬱悶壓抑也只是一個晚上,第二天,接到新兵名單,和幾位副教官擬定了為期四個星期的魔鬼訓練營計畫,回來的時候,田遠打了一個寒顫,他幹嘛笑得那麼詭異,特別嚇人的樣子啊。他又冒什麼壞水要折騰人啊。

潘雷很興奮,臨睡前特意囑咐田遠,明天有好戲看,接下來一個月都有好戲,保證特別過癮。

什麼意思?他要幹嘛。

第二天,早早的起來了,八點的時候,陸陸續續有新兵報到,潘雷翹著腿,就等在新兵接待處,看著這些扛著行李捲的新兵,微笑,笑的慎得慌。

其實這也不是新兵,都是有一年,甚至是兩年兵齡的士兵了,在普通軍區訓練一年,考核成績優秀的都被選拔到特種大隊。

特種大隊,在所有當兵的心裡,那就是神聖的殿堂啊,絕對高出一頭的軍種,所有當兵的都想進入這裡,可誰也不是許三多,沒那個傻人傻福。只有加強訓練,出類拔萃的,才有可能進入特種大隊,進來這裡,不一定留在這裡,再好的鐵,需要特種大隊千錘百煉,才能成為好鋼。才能鑄造成軍刀。成為神兵利器。

可以真正的上戰場,可以扛槍,可以解除最殘酷的戰爭。特種部隊是什麼?那就是用最少的損失完成不可能的任務。

可不管是一年兵齡的還是兩年的,到了特種大隊,那就是新兵蛋子,那就要接受魔鬼潘中隊的訓練。

潘雷看著時間。

「超過十一點沒有來登記,一律取消資格。」

田遠很奇怪,既然他們都有資格來這裡,為什麼要多加一個時間的限定。這樣會讓很多同志被擋在門外。

「沒有時間觀念,不遵守時間,我的特種大隊不要這種人。」

有人在門口懸掛了倒計時牌,所有等著等級的人都有些著急了。

潘雷把墨鏡放進口袋,拉著田遠。

「走,咱們兩口子吃飯去。我和你說啊,日後吃飯眼睛不要抬,埋頭吃自己的,什麼都不要管。我不在你身邊的餓時候,你早一點過來吃飯,吃飯就回去,什麼也不要管啊。就算是看見有人挨餓,吃泔水桶裡的飯菜,你可別管。」

田遠就像看著外星人一樣看著他,他其實是來自渣滓洞,白公館的人吧,虐待犯人都不會這樣,他以前其實是一個無惡不作的大土匪吧。

潘雷到後勤部,給田遠弄來一身迷彩服,穿著和副教練一樣,黑色的軍靴,黑色背心,草綠色的迷彩褲,還把自己的墨鏡給他戴上來了,只要沒人說他是來探親的,所有人都以為他是一個文弱的副教官。胳膊有些細,身子有些單薄,斯斯文文的,穿這身迷彩裝,也是一個文書之類的吧。

下午一點,一個短哨吹起來,所有人全部集合。

老的特種兵在另外的場地訓練,新來的特種兵新兵集合到看臺下。

潘雷背著手,閒閒懶懶的站在那,身上那股子匪氣越來越明顯。把它放在虎皮太師椅上,叼著一根牙籤,他就是一個活土匪。

田遠在他身邊,他說什麼也要田遠在身邊陪著,那也不許去,就在身邊陪著。

「你不是說特種兵這次只要二十個人嗎?下麵有一百多人吧。」

「五分之一的淘汰率,也許更多,到最後,有主動退出的,還有不合格淘汰的,能留到最後的,才是佼佼者,才是我要的戰士。要不要和他們一樣的訓練?把身體鍛鍊好了,免得我擔心你連續熬夜熬出病來?」

潘雷壓低聲音,在他耳邊調笑。

「一個月沒到,我肯定死在這。」

潘雷的手往後伸,在所有人都看不見的地方,摸了一把田遠的屁股。

「和我運動之後,小死一回,死我身下,死在我的親吻裡,願意不?」

要不是想給他留一點面子,田遠早一腳踹過去了,直接把他從看臺上踹下去。

「滾蛋。」

潘雷眉開眼笑的,他這口子每次撒嬌都對他說滾,每次他都笑的屁顛屁顛的。看著,看著,他耳朵又紅了。

魔鬼潘中隊的名號,那是所有人都知道的,看著他的時候都有幾分畏懼。哪知道他突然笑得春風滿面啊,這什麼套路?

潘雷咳嗽一聲,收回臉上的笑容,他的笑容都是他家這口子的,不能給別人。

陰沉下臉來。

「聽說,這次來了不少能人啊,有碩士生,還有在軍區報紙發表過評論的秀才,還有技能第一的武狀元,還有立功的英雄,人才輩出,不錯。」

潘雷的聲音發懶,沒聽出他話裡是否有表揚的意思。

「可是,到了我的地盤,一切都要聽我的。是虎你給我臥著,是龍,給我盤著。在這,你們只有一個統一的稱呼,那就是新兵蛋子。我不管你們在各自的連隊是如何的牛皮哄哄,到這裡,必須聽我的,我不會記你們的名字,只記你們的編號,每天的成績我們都有記錄,四個星期之後,成績優越者留下,沒達到分數線的都他媽的給我滾蛋。這裡,沒尊飯,沒性命,不得上訴抗議,不得越權,不得搞小團夥。二十四小時戒嚴,晚上巡邏的都是荷槍實彈,出逃者,私自外出者,槍斃。我不管什麼理由,晚上自私出軍營,後果自負。」

潘雷緩緩地走下看臺,慢慢地遊走在各個士兵的面前,掃過每一個人的臉。

「特種兵新兵集訓,上頭給了我三個死亡名額,也就是說,不管我怎麼訓練,不管你們是否扛得住,只要不死了四個,我就不會受到任何處罰。還不明白的話,我說的更明白一點,也就是說,我怎麼操練是我個人喜好,就算是到了極限,我說不合格,你還要再從頭來一遍。只要還剩最後一口氣,那就繼續訓練。我會在這四個星期之內,好好地操練你們的。」

抬起一腳,啪的一下揣在一個士兵的膝蓋上,那個士兵砰的以下就跪在地上。

「怎麼?不服啊?我看膩歪著眼睛瞪我了?現在就不服?接下來,老子會好好對你的。」

潘雷一腳才在那個跪倒在地的士兵的肩頭。那是一種絕對欺辱的姿態,有人在咬牙,有人在忍耐。

「你,一千個俯臥撐,五百個蛙跳,一萬米長跑,一小時之內不完成,今晚不許吃飯。」

在這個時候,潘雷身上那種蠻橫,野蠻,強勢,霸氣發展到極致。它就是這裡的王者,它就是紀律,他就是條例,他說了就算。任何人到了這裡,都是被管理者,沒有尊嚴,沒有話語權,不能申訴的唄剝奪了任何權利的被管理者。

潘雷指了指一點的空地。

「我只要二十名最合格的特種兵,現在明顯人太過。你們誰現在不滿意我的訓練方式,完全可以站到那裡,留下自己的帽子,然後,轉身齊步走。我勸你們都好好想想,我的外號你們也應該都聽過,魔鬼潘中隊,我已經制定了一個四個星期的魔鬼訓練計畫。現在退出,可以不用受罪。去站你的崗,去享受你的被窩,去吃饅頭,不用在這裡爭搶。不用被我羞辱。」

就算是剛才被潘雷踹了一腳的那位士兵也沒有動,誰也沒有動,站在那。神情堅定,目光堅決的站在那裡。

潘雷笑了一下。

「真奇怪了,來了一群傻子,都不怕被我玩死的傻子。行。」

潘雷走上看臺,往那一站,就是威風凜凜。

「回去換衣服,十分鐘之後,開始訓練。」

副教官放要說解散,潘雷伸手打斷了他。

手往後一拉,就把田遠拉到她的身邊。

「不管出任何事情,哭訴也很好,挨打也好,背地裡罵我也好,可不要去找他。任何事情都不要找他,誰也不許靠近他,有誰敢不聽我的命令,讓他給誰求情,我直接把誰踹出我的特種大隊。誰也不許打擾他,這是我最高的命令。」

這是一場殘酷的訓練,燒萃,磨礪,打造,鑄造的過程,很殘酷,他不想有誰知道了他和田遠的關係,利用田遠,在他耳邊求情,讓田遠跟著他們一起著急上火。他只是來陪他的,看著就好,任何事情都不要參與。也不用他去操心。

新兵皆散去換衣服,潘雷拉著田遠去發動車,其他幾名教官也分別上了車。

「我可以給他們治療啊。訓練總會有人受傷吧。」

「不用你,你只要好好的陪著我就行。我還不瞭解你啊,你心軟,你是一個合格的醫生,但絕對不是一個合格的軍人,看見有人流血了受傷了,你肯定會買怨我訓練的太狠,給我甩臉子怎麼辦?咱們兩口子愛還愛不過來呢,這麼短的時間,你難道還想和我慪氣啊。他們受傷了有軍醫。就算是有人暈倒在你面前,你也別管啊。」

「潘雷,我覺得吧,你就是從渣滓洞出來的,你太可惡了,哪有這麼羞辱人的啊。」

「我這是鍛鍊他們的意志,沒聽過那句話嗎?吃得苦中苦,方位人上人,他們有的人性格太有菱角,不打磨出來,絕對不會成為出色的特種兵。這不是美國大片裡的逞個人主義的時候,他不是佐羅,不是蝙蝠俠,更不可能是超人。」

「就說你是一個土匪不就行了。」

「親愛的,這件事你不是早就發現了嗎?我本來就是土匪啊。」

第一百四十三章 兩種態度

知道什麼時候覺得自己罪惡萬分嗎?那就是現在。

一百多士兵,在跑五公里,潘雷開著車旁邊跟著,副駕駛上坐著田遠。

那群士兵有的開始哈吃哈赤的呼吸了,有的人開始叉著腰上氣不接下氣了,腳步慢下來,越到最後,腳步越沉重,覺得拉不開了雙腿一樣。

潘雷看著後車鏡,車裡放著音樂,他一邊開車,一邊搖頭晃腦的跟著節奏。

「潘雷,那個人快跑不動了。」

潘雷看了一眼,田遠是從頭到尾都盯著那些苦大兵,五公里?他絕對會累死。不給他們一個喘氣兒的時間,上來就是五公里,這強度也有些大吧。

「跑不動就退出,我歡迎他來第一個退出。體力不好的人沒資格留在特種隊。哎,寶寶,看他們幹嘛。有誰比我帥嗎?你看我,看我。」

「看你幹嘛,天天看著你,膩味。哎,潘雷,要不要把他帶上車?你看他真的跑不動了。」

潘雷切了一聲,整個軍區,找不到比他帥的人,最帥的人就在眼前呢,他幹嘛一直看外邊啊。

抓過了擴音器。

「七十八號,你要是跑不動了直接退出。不是沒吐血嗎?幹嘛磨磨蹭蹭的?你以為是你們家老黃牛拉著呢啊,快一點,加快速度。」

他的聲音帶著不耐煩,被點名的七十八號,就是田遠說的要跑不動的那個人咬咬牙,跟上速度。

「看見沒,這就是人需要鞭策。小樹不修不成材,人不修理梗啾啾。」

田遠覺得吧,潘雷比他們家的潘老爺子更可惡,老爺子定多少拎著一條馬鞭跟在他們身後,可他可惡的是開著車,還在車上喊,給老子快一點。難道人的兩條腿,跑得過車輪子嗎?這擺明瞭就是欺負人啊。

他上學那會,也覺得教官太凶,可他比教官凶了一百倍,太可惡了。

「別用你愛慕的小眼神看我啊,我知道我現在很帥,你再這麼看我,我親你了啊。」

「我想咬死你。」

潘雷把腦袋伸過去,撅著嘴。

「咬這裡咬這裡。」

田遠一巴掌蓋在他臉上,他就沒一個正經的啊。

潘雷抓過他的手,拉著他過來啃了一口,田遠伸手就掐他的大腿,潘雷哎喲一聲慘叫,車子蛇形。田遠得意的做回自己的副駕駛,看他還敢不敢襲擊自己。

潘雷委屈的看著田遠,幹嘛下手這麼狠?好,他下手這麼狠,那自己晚上就在他屁股的相同部位好好的咬一口,身體力行,好好的懲罰他一下。

後邊車山其他教官的擴音器響起來。

「前邊那輛車請注意啊,現在是在訓練場地,請不要搞出些小動作,威脅士兵的安全。不知道剛才蛇形車一點撞到人嗎啊?」

「放他媽的屁,老子和我這口子幹什麼你們管得著嗎?先吃蘿蔔淡操心,我們兩口子增進,,,唔。唔,,」

胡說八道被田遠摀住嘴,多少人哪,他就不能看看情況啊,不管誰在跟前直接就說,我們兩口子,不怕所有人都知道啊。非要刺激別人啊。

「田醫生發飆了,潘隊,有苦頭吃了。」

這下,所有人都知道了,就算是信賴的這些人也都明白了,為什麼潘中隊鄭重聲音,不許任何人靠近田醫生,這完全是對愛人的一種保護啊。可是,軍營裡出這種事情可以嗎?

聽說潘中隊背景強硬,才會可以在部隊裡這麼橫行啊。

他們的車子加速,直接開出去,到五公里外的目的地開過去。

他們還要過幾分鐘才到呢,潘雷拉下手剎,直接把田遠拉過來,斜坐在他的懷裡,深深地親吻。從他換上這身迷彩裝他就想這麼做了,可就是沒抓到機會。

這身硬朗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有些框,沒有他們的結實肌肉,皮帶一繫緊,他的腰身就顯出來了,這小身板單薄,袖子挽起來能看見他前幾天留下的淡淡指痕呢,他沒挽著袖子,正規的穿著衣服,他一直都是溫和的人,就像一塊暖玉一樣,溫文儒雅,他是一個合格的醫生,他出現就能安撫病人家屬的心。這身迷彩裝穿他身上,帶了一絲少見的硬朗,不過在他看來,是更加稚氣一些,襯著他白嫩嫩的小臉,怎麼都想捏一把,親一口。

終於抓到機會了,抱過來就啃,他親手給扣上的皮帶,自然知道怎麼解開。田遠拚命掙扎,這是要幹嗎?他髮色狼病也要看清楚地點好不好?還有一百多號人馬上要過來呢。

死死地拉著他的手。

「咱回去了再說啊,你別鬧,你別鬧了。」

「他媽那不是沒到呢嗎?親一口,讓我摸幾下怎麼了?」

潘雷還在那非常有理的橫著脖子,憑什麼不讓他摸幾把啊,又沒人看見,摸幾下怎麼了。

田遠一巴掌打他腦袋上。

「你個精蟲上腦的大色狼,不知道這什麼地方啊,不知道你幹什麼吃的啊。你難道想帶頭耍流氓?交出一群土匪不說,還教出一群色狼出來?」

潘雷捉摸一下,也對,他現在是新兵訓練的總指揮,他們那群人跑過來了,發現他正和他這口子玩車震,那不是大發了。

「難怪說,軍人就是把好人教壞了,把壞人帶好了。有你這樣的,能帶出什麼樣的特種兵?一群土匪而已。」

田遠嚴重鄙視他,一點軍人素質都沒有,不應該很正經嗎?不應該不苟言笑嗎?不應該很嚴肅嗎?怎麼就到他這就成了一個穿著軍裝的大野狼,還是腦門上刻著一個色字的野狼。

「這話說得,我可是名合格的軍人。」

潘雷拍著胸膛,保證他是一名非常合格的軍人。軍人具備的所有良好品德,他都有。

「真沒有看出來,你要是脫了這身衣服,直接上山最恰當不過了。」

潘雷揮著方向盤,不會吧,他以為在他這口子心裡,他至少是一個鐵錚錚的漢子,純爺們兒,怎麼就和土匪成一家了?雖然他有時候很土匪,但他絕對不是啊。

「對他們就一本正經,嚴肅的要命,威嚴的嚇人,對著我就是沒皮沒臉。和你在一起久了,我也會變成二皮臉。」

「誰能對著自己心愛的人一本正經啊。」

潘雷叫屈,他訓練的都是他手下的兵,這口子可是他放在心尖子上唯一的一個人,所有柔情蜜意只能給他啊,不然還能給誰。

田遠歪著脖子撅嘴,潘雷浙南他這個祖宗沒辦法。有什麼辦法,耍小性子,耍無賴,都是他給寵出來的,他就吃這套,明知道他是故意的耍性子,也要陪著笑臉去道歉,滿足他像被疼愛的心思。

「好了,寶寶,我錯了還不行?在外邊我不會再對你動手動腳了。但是回屋了你要任由我啊。一整天看得見你吃不到你對我可是折磨啊。回宿舍了,你就讓我親親抱抱。」

不知道從哪變出一顆大蘋果,討好的遞到田遠的面前。

田遠拿過來哢哧啃了一口,還挺甜。

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他的話。然後把蘋果送到他嘴邊,潘雷就著他咬的痕跡咬了一口。

「那晚上我怎麼做你都不能喊停止啊。」

田遠真想拿著蘋果丟他,他根本就正經不了五分鐘,你都不知道他下一句話怎麼說出來,一本正緊的要求這晚上的福利,不許中途喊停止?他敢做到天亮去,還不直接死床上啊。

床單天天洗,每次出去曬床單,副教官們都用曖昧的眼神看著他。弄得他特別不好意思。有什麼辦法,每晚都會弄髒,兩條床單都不夠用啊。

「乾脆你死床上得了。」

「早就告訴你了,死在你身上,死在你的床上,我甘之如飴。來,寶寶,趁著他們都沒到呢,再讓我親一口。」

田遠把蘋果整個塞進他的嘴裡,堵住他滿嘴的胡說八道,再聽他胡說,肯定一巴掌又打下去了,要不是怕他巴掌打傻了他,真的很想揍他啊。

訓練呢好不好?他像一個教官的樣子好不好?

他的魔鬼訓練計畫呢?就是在調戲他的時間裡度過嗎?

潘雷只要有給他一顆蘋果,自己吃他吃剩的這兒,蘋果都吃完了,潘雷給田遠擦手。他是不放過任何一個疼愛田遠的小細節,抓到機會就要疼愛一下。

這群新兵到了這裡,正好看見魔鬼潘中隊丟了紙巾。看看時間。

「這也太慢了,都幹嘛去了啊,什麼身體素質啊。」

一群呼哧帶踹的士兵,汗水都浸透了外衣,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可就算是這樣,他們還是不合格的。如果急行軍在作戰,他們先自己累死了,槍都扛不起來。

「這次選拔是四個星期。第一週,地獄周。第二周,除鏽周,這半個月之後,能有三分之一的人能下來就不錯了,第三週,就是鍛造周,熬過了前兩週的地獄和除鏽,第三週就是考驗你們的心理承受力,屬於進一步的鍛造,還會淘汰一批心理素質不好的。第四周,就是考核。留下的這一群人,再次考核,我寧可特種大隊的人手不夠,我也不要帶一群慫包上戰場,那會害死我的隊友。小夥子們,今天不過是個熱身,明天,歡迎你們接搜第一週的地獄式訓練。」

 

 

第一百四十四章 試一次開槍射擊

最最覺得心裡愧疚的時候,就是第一週的地獄周,那簡直就不是人幹的事兒啊。

在車上,他們兩個,加一個副教官,集體玩鬥地主,開車的副教官順便出招。車外邊就是一群士兵五人一組,扛著一根直徑一米左右的大米頭跑兩萬米。

潘雷說什麼也不讓吐田遠往外看,他看了絕對的心疼。還會指著他的鼻子罵他暴君,專政,殘忍不是人了。鬥地主,讓他把注意力都轉過來,一個人一夥,看誰先走誰就勝利了。田遠終於露出他臭牌的本事了,以前在群居大院大牌,那是有潘雷幫他,他自然能把老爺子贏乾巴了。現在可好,他的錢都讓潘雷贏去了。他們開車,聽著動感十足的迪曲,鬥地主,外邊那群士兵汗流浹背,小風一吹,被汗水打濕的衣服上都有白霜。

字啊湖邊站在陰冷的水裡,舉著救生艇,救生艇上還站著潘雷,潘雷拿著一個大喇叭在那狂汗,他奶奶的熊,誰敢把老子丟下去,摔了,誰他媽的直接退出特種訓練。

咬著牙都在那堅持著。田遠穿著厚重的棉外套,副教官遞給他一杯熱咖啡,他們就坐在一邊看著。田遠覺得自己忒可恨了,這不是擺明瞭找仇恨嗎?人比人得死,他這一坐,強烈的對比反差,他們會恨死自己的吧。

地獄週一開始,已經有不少人退出了,因為太艱難,所有訓練幾乎都是完不成的任務,就算是訓練合格了,吃飯規定在二分鐘之內,不合格的都沒飯吃,那麼多人就在挨餓,高壓訓練,實在接受不了教官,副教官的謾駡和責打,退出了。

所有教官看得都很淡,有人接受不了這種訓練,那他就不能完成額中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儘早的退出,比什麼都好。

潘雷終於捨得從救生艇上下來了,接過咖啡喝了一口,呸呸吐了幾口,不好喝,一股鳥糞味兒。

「田兒,今天看樣子是不會去吃飯了,正好咱們兩口子沒有野炊露營的好機會呢,張頭,你去釣魚吧,我們兩口子去打獵。」

潘雷拿出一把狙擊步槍,背在身上,打獵用這種槍?不是有獵槍嗎?

田遠身上的棉服還是潘雷的呢,袖子很長,潘雷就拽著他的袖子往樹林深處走。

「我們能指望你們兩口子早點回來吃飯嗎?」

「這說話的,我們不回來你們吃什麼啊?等著。」

潘雷摸出一根煙,他轉頭就找田遠,田遠已經擦然打火機,等著給他點煙了。潘雷笑了,點上煙之後,也不管誰看不看得見,歪著脖子親了她一口,就像土匪帶著新娶回來的小媳婦兒,背著槍,大搖大擺的走進樹林裡。

「我覺得吧,我們還是多釣一些魚比較好,他們萬一找個沒人的地方激情一把呢?天黑我們還傻乎乎的等著啊。」

有一位教官提議,得到其他教官的贊同。刷刷的打開後備箱,除了一位教官繼續監督新兵訓練之外,其他人齊刷刷的餓坐在湖邊,老老實實地釣魚。

這個季節,能有什麼獵物啊。都快冬眠了,兔子也不出來了。野雞也沒影,他們打獵只是名頭,具體去幹什麼,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找個沒人的地方親熱去了唄。

人家想兩口蜜裡調油,蜜月期還沒過完呢,說話他們的蜜月期還真長啊 ,這都在一起多長時間了,感情還這麼好。

「我說過帶你打獵的吧,這個季節沒啥好東西了。等著咱們家那些大忙人聚一起了,怎們再去一顯身手。我和你說啊,別看爺爺那麼大年紀了,郭靖的一箭雙鵰爺爺還能完成呢。眼不花耳不聾,抬槍射擊,叭的以下就是兩隻大雁,絕對讓你嗔目結舌。」

一群穿軍裝的人帶著各自的警衛,老老少少齊出去去打獵?不知道的還以為去搶劫呢。

「現在能打到什麼?」

潘雷一邊走一邊折斷一根樹枝,長長的,一邊走一邊劃拉著草叢。

「抓到蛇,咱就吃蛇肉,抓到兔子咱就吃兔子,啥也抓不到,我就吃你。」

田遠踹了他一腳,他就不能正經點啊。這說的是打獵,打獵。

「終於沒人了,也是該咱們兩口子親熱一下的時候了。」

「過來,讓我親一口。」

大爺一樣一伸手,過來,讓爺親一個。

田遠一巴掌打落他的手。

「好好的,別胡鬧。你教我用槍吧。」

一家老小都是軍人出身,真的要去打獵了,他就看著呀,再者說了,哪個男人不喜歡搶,車,小時候他還玩過玩具槍呢,能親眼看見槍,能摸一把也行啊,真槍,是實心子彈的,不是空包彈的槍啊。

田遠興致勃勃的看著槍,摸了一下,鐵的呀,真槍啊。

潘雷把槍給放他手裡,真沉。這是第一感覺。

潘雷繞到他的背後,從後邊扶起他的胳膊,讓他把槍加起來。

「這裡有個瞄準鏡,你對準目標,手不要抖,然後,打開保險,目標確定了,瞄準,射擊。十指扣動扳機啊。別抖,拿穩了。」

「太沉了。」

田遠抱怨,估計他一輩子也成不了合格的軍人。

潘雷就在他耳邊低笑,熱氣吹過了他的耳朵,田遠歪著脖子摸了摸耳朵。

「所有士兵第一天摸槍都和你一樣,激動,興奮,可過幾天,他們會非常唾棄。知道為什麼嗎?因為到最後,他們要在狙擊步槍上掛上磚頭,聯繫瞄準,胳膊都會腫的抬不起來。」

田遠端了一會就胳膊酸了。

潘雷耳朵一動,扶著他的手,對準一邊的空地,帶著田遠的手指,扣動扳機。

後坐力讓田遠往後一靠,這個時候,空地那邊撲啦啦的飛起一群鳥,潘雷繼續扶著田遠的胳膊,抬起對準半空,瞄準。

「開槍!」

潘雷的聲音低沉,發號施令讓田遠什麼都不想,馬上扣動了扳機。

瞪大眼睛看過去,天上撲拉撲拉掉下兩個大鳥。

潘雷開心的捧起田遠的臉,重重的啃在他的嘴上。

「哎喲,我的寶寶是個天才啊,第一次開槍就能一箭雙鵰啊。行,行,好樣的,咱們和爺爺說說,爺爺肯定會更喜歡你。下次打獵說什麼也會讓你露一手。」

田遠深深喘口氣,簡直不敢相信,他也能一箭雙鵰?難道他就是天生的機械天才?他不應該做醫生,他其實也應該來當兵?

潘雷提著兩隻所謂的大鳥過來,其實,是這邊的野鴨子,這附近不是有湖嗎?有野鴨子不奇怪。

田遠還在那扛著槍呢,看著提過來的獵物,一欄的激動啊。真不容易啊,第一次他就能有這麼好的成績。

跳起來飛快的親了潘雷一口。

潘雷把他壓在樹幹上,拉過他深深的親吻。

「我的寶寶太有才了,我的眼光絕對是一流的,這麼有才華的人讓我拐到手了啊,我真是幸運啊。」

抵著頭,和他一樣急促的喘息,他不吝嗇每一次誇獎田園的機會,他的這口子絕對是最好的,所以他有很多稱讚留給他。

田遠摟著他的脖子,和他歪著頭,鼻尖摩擦著鼻尖,田遠什麼都懂,其實不是他的槍法好,是潘雷的功勞,要不是他的幫助,別說是一箭雙鵰了,一根鳥毛都不會有。

「我是天才。」

田遠在他的寵愛下沾沾自喜,潘雷親一下他的笑容。

「絕對的天才。那,天才,既然你可以完成他們訓練很久才能完成的事情,那麼,明天的訓練,你也跟著一起跑唄,他們跑二十公里,你跑兩公里,我跟著你跑,行不?」

「跑就跑,誰怕誰?」

兩公里而已,還有人陪著呢,跑就跑唄。

潘雷心裡高興啊 ,以前讓他鍛鍊身體,他是左推右推,就是不想運動。他一連做兩場手術就沒體力了,就是鍛鍊的少啊。正好他的軍營裡,看著別人吭哧吭哧跑步,怎麼也可以刺激他一下吧,兩公里,跑跑就到了。

「那,我們也就軍體拳,我教你幾招,如果你自己遇上色狼,可以一腳把他踹飛了。」

「也行,每次我踹你都不解恨,特別想把你一腳踹到牆上去。沒人敢非禮我,也就你一個大色狼,我學來對付你。」

潘雷愣了一下,是不是有些自作自受了。不過沒啥,多教他一點東西,也免得他真的吃虧了。畢竟他不在身邊的時候多,他一個人下班,還不會開車呢,他實在不放心。再者說了,就他,救他這樣的,就算是學會了一整套軍體拳,能和他對打嗎?他就站在那不動,任由他踹,他皮糙肉厚的沒事,田遠可別崴了腳,扭了手腕就行。

田遠躍躍欲試,摩拳擦掌,學一套和電影裡的少林功夫,潘雷特他生氣了,他可以一腳就把他踹到一邊去,那該有多解恨啊。

「明天我起床了你也起來,他們訓練,我們就在後面跟著。」

田遠點頭。

「今晚上,你別折騰我,讓我好好休息。明天我好有精神。還有,我鍛鍊的這段時間,你晚上離我遠一點。」

潘雷一腦袋撞樹上了,自作自受啊,他就是自作自受,鍛鍊田遠,犧牲自己夜晚的福利,這也太不公平了啊。

 

 

第一百四十五章 寶寶,不跑放狗了哦

不就是兩公里?誰怕誰?他們新兵早上起來就是五公里的長跑,還不算其他的什麼練習。早晚都要跑五公里,這是最基本的訓練,沒有在規定時間內跑完的,都不許吃飯。

田遠一個四肢不勤,五穀不分的人,他能有這麼好的體力?那潘雷就不會在時刻督促他鍛鍊了。

田遠一時興起,跑就跑。左右都要跑,他們過年商量要回軍區大院,老爺子也會在。到時候,他還不是要和叔伯丈人,幾個兄弟一起訓練,早點適應了比較好。上一次不用他負重越野跑,下次就躲不過去了。

新兵在前邊跑,田遠充分活動開了,深呼吸,潘雷在他身後跟著他,起步跑!

對潘雷來說,這是小意思,就和吃飯睡覺一樣正常,田遠的速度慢,他快走幾步就能跟得上。這不是跑步,這完全是快走而已。

第一圈的後半程,田遠已經開始大口大口的喘了,他不行了,心肺就想炸出來一樣疼,感覺伸著脖子也呼吸不夠。其實,這才一公里不到啊。

潘雷在他身邊給他鼓勁加油。

「寶寶,再來一圈,只要你再跑一圈就行了啊。加油,加油!」

「加你大爺的頭,累。雷死我了!不跑了,夠了夠了!」

實在跑不動了,這都不是人幹的事兒,太累了,腿都邁不動了。

「寶寶,這才哪到哪啊,男子幹大丈夫說話算數啊,你說要跑兩公里的,你看那些人,他們都超你三圈了,你這不是丟臉嗎?快跑啊,兩公里而已,很快就到了啊,他們都在笑話你呢,咱快跑,不讓他們笑話去啊。」

潘雷在他身邊,攥著拳頭給他鼓勁,他要是拿出對田遠百分之一的耐心對待那群新到的士兵,也不會每天都有人退出了。

田遠咬著牙又跑了五分鐘。

「愛,愛咋咋地,我,我是跑不動了,就,就笑話我去吧。」

不行了,他快累死了。

潘雷跑到他的前邊,對他拍拍手,伸開胳膊,就想年輕的父母,讓剛會走路的孩子走過去一樣,一臉的笑容,一臉的鼓勵。

「寶寶,這呢,這,我就在這等著你呢,快呀,快來啊!」

經過的特種兵們嗔目結舌,哎呦我咧個去的,他們魔鬼潘隊長其實不是田遠的愛人吧,是他爹吧,這麼好的耐心,這麼有愛的動作,是那個魔鬼潘中隊嗎?那個不把他們訓練到吐血不甘休的魔鬼潘中隊嗎?這太詭異了吧。

面對愛人就是新好男人,面對他們就是魔鬼啊,這也太不公平了啊啊啊。

「我,擦你大爺,給來自,滾蛋!」

他跑不動了中途退出不丟人,潘雷的出現,才最丟人好不好?

站都快站不穩了,就差一屁股坐地上了,站在那裡,叉著腰努力的喘氣兒,呼,累死了,比他連坐兩台手術還要累啊,這是要死人的吧,血管都要炸了。

潘雷摸摸頭,對他實在沒招了。眼睛一轉,看見遠處,普通連隊也在訓練,黑妞也在馴養員的帶領下訓練呢,潘雷的壞水,咕嘟咕嘟的又冒出來了。

手指含進嘴裡,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

田遠還在那喘氣兒呢,也沒注意。剛想教訓他又不是看見美女了,吹什麼色狼口哨啊。

黑妞兒特別靈敏,一聽見這一聲口哨,掙脫了馴養員手裡的繩子,搖頭晃腦的衝著潘雷撒開了腿兒跑過來。

黑妞兒長的兇猛,黑金剛一樣,雖然有一個很卡哇伊的名字,可那是純種的藏獒啊,可以咬死狼的獒犬。

動作快,模樣凶,吐著舌頭嗷嗷的就飛奔過來。

潘雷一把抱住黑妞,摸著他的頭。

「好姑娘,去咬田遠的屁股,讓他趕緊和你玩。」

黑妞最喜歡的人就是潘雷啊,潘雷一個命令,黑妞馬上執行。

他不知道誰是田遠,他只知道潘雷治了一下坐在地上喘氣兒的人,這個人身上有潘雷的味道,雖然有些淡,但是潘雷讓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

衝著田遠就撲過去了,田遠以為他和狗玩呢,真的沒有在意,誰知道黑妞兒衝著齜著牙撲過來啊。

小牛大小的純種藏獒,齜牙咧嘴的撲上來,誰不會嚇壞了啊。他和黑妞只玩過一次,他也知道這種狗一輩子隻認兩個主人,上次也是看在潘雷的面子上沒有咬他,這次也說不定啊。

蹭的一下從地上爬起來,趕緊的快走幾步,黑妞就在他身後小步的追趕他。

「潘雷,潘雷趕緊把它弄走啊!」

「黑妞,他不跑你就要他屁股,田兒啊,你停下了它就咬你,還不快跑!」

田遠圍著潘雷轉了三圈,黑妞也跟著他轉了三圈,不管是踹他,驅趕他,黑妞就是不走,他一停下,黑妞就咬他的褲腳,犬齒很鋒利啊,他夠能感覺得到牙和他腿部皮膚劃過的痕跡啊,那太恐怖了啊。

潘雷哈哈大笑,得意張狂!

「快跑啊,狗追來了!」

田遠被逼無奈,只要撒丫子就跑。黑妞連蹦在跳的跟在他後邊,只要他稍微慢了一點,黑妞就要他的小腿兒。

「潘雷,我問候你家十八代祖宗,你個混蛋,混蛋!」

田遠含著眼淚兒開始快跑,潘雷哈哈大笑跟在他的身後,黑妞撒著歡的跟著,只要他速度一慢,它就去咬田遠,張大嘴去扯他的褲腳,田遠嗷的一聲飛快的就跑。

這一招比什麼都管用啊,他現在也不抱怨累了,也不說跑不動了,撒丫子就跑,跑得飛快,雖然罵他的聲音很響亮,但是,至少他今天肯定能完成兩公里的跑步啊。

特種兵們再次集體石化,那個,其實,魔鬼潘中隊還是魔鬼潘中隊,對他愛人都狠得下心,用藏獒追著去跑步,對他們更不在話下了。

其實他們不是兩口子吧,他們是仇人吧,那藏獒三百多斤了,體型龐大,前爪粗壯的和成年男人的胳膊一樣,那尖尖的犬齒被咬了一口,肯定會撕下一塊肉來。用這條藏獒追在愛人背後,訓練愛人跑步,太不厚道了吧。

不過,田醫生也夠火辣的,全場聽不見其他聲音了,都是田醫生一邊飛快的逃跑,一邊咒駡他們潘中隊的喊聲,現在已經問候道他第九代祖宗了。

摸摸鼻子,這樣的兩口子,好奇怪啊。

潘雷笑的上氣不接下氣兒,他好玩了,看他的速度聽他的罵聲,這精神頭,可是從來都沒有的啊。還真是應該刺激一下才能激發潛能啊,說什麼都跑不動了,勸也不行,哄也不行,來這麼一下,這不也能跑嗎?看看,那兩條小腿兒撒丫子就跑,不也很快的嘛。今天獎勵黑妞二斤牛肉,這丫頭太棒啦。

第一圈的兩公里,田遠說什麼也跑不下來,哄了半天還差一點點呢,人家特種兵超了他三圈,他還在那慢悠悠的跑,這有了黑妞的幫忙,那速度,可以和這群新兵一樣,刷刷的就跑下來了,

潘雷在前邊迎接他,說好兩公里的,他長久不鍛鍊,一下子太強烈,他的肌肉可承受不了,一下抱住他。

「黑妞,好啦好啦,別鬧了。」

黑妞意猶未盡,咬著田遠的褲子,田遠嚇得一直往潘雷身上貼,別要他褲子啊,撕爛了他怎麼見人啊,難道他還要被咬一口啊。

「黑妞。」

潘雷沉著聲音訓了黑妞,黑妞嗚咽一聲,等子和腦袋坐在他身邊。

「運動到全身出汗感覺不錯吧。來。我扶著你走走,緩和一下。」

田遠可算是把潛能激發出來了,然後迅速斷電了,死活不起來了。大口的喘氣,渾身的汗,滴滴答答的從額頭上冒出來,本來人就白,這麼經過汗水一衝,就像從水裡撈出來的細緻美玉一樣,潘雷看了是愛不釋手啊。

「滾,滾你的蛋,擦你大爺的混球,你他奶奶的就是一個惡棍,滾,別讓我看家你。」

要說吧,這人啊,就是有點小賤皮子,潘雷愛上田遠的第一樣,就是田遠用手術刀威脅他的時候,那小模樣,威風凜凜的,那晚上給他上老田家家規,也是特別神氣威風。他咋就這麼喜歡看見他難得一見的耍威風的時候呢,小模樣梗啾啾的,眼神是憤怒的,但絕對是發亮的。勾的他的心亂七八糟的。

他溫順的時候,那是水一樣啊,一聲軟軟的哥,叫的他是暈頭轉向。可他這個拽拽的小樣子,就像是唄辣椒刺激一下,被刺激的通體舒暢。怎麼都愛不夠呢,什麼樣子都喜歡呢。

「是,是我混蛋,捉弄我的寶寶了。」

潘雷靠過去,也不管有沒有人看,討好的親了他一口,田遠狠狠地一把推開他。

「滾!」

就沒看見過比他更惡劣的人,放狗追他啊。他就在一邊大笑著看好戲,這才丟人丟大發了啊。

潘雷恬著臉一臉的賠笑。

「寶寶,站不起來了吧,哥背你?」

「哼。」

田遠扭過脖子,不搭理他,只丟給他一個重重的哼。

喲喲,不帶這麼撒嬌的啊,這一聲就像一個小爪子,抓了他的心一樣,癢癢的。

「我給你捏腿捶背,按摩每一塊痠疼的肌肉還不成?」

「滾開。」

抿著嘴,自己生氣呢,別理我,煩著呢。

潘雷一把捏住他的下巴,轉過來,盯著自己。

「讓我看看氣成什麼樣子了啊,嘴巴都撅起來了啊,等著讓我親一下是吧。寶寶,好寶寶,哥親一下,不生氣了啊,我背你回去,再給你做一個全身按摩,哥錯了還不成?下次絕對不這麼捉弄你了啊。乖,相信我啊。」

田遠齜牙,對著他的下巴吭哧就是一口,奶奶的熊,你讓狗咬我,我就咬你,哼。

 

 

第一百四十六章 千萬別學中隊長成流氓

放狗追的下場就是,田遠渾身肌肉痠疼,耍性子誰不會啊,他以為就他耍性子不吃飯啊,不吃飯那是自己找罪受呢,看看那些玩不成訓練任務,在食堂門口站著的苦大兵,嘴唇乾裂,死吞嚥下唾沫,看這裡邊的人大口吃飯,他就知道餓著自己是哪一種自我虐待了。

田遠耍脾氣絕對不會不吃飯,頓頓吃,吃的還都特別飽。

就一樣,肌肉疼,不動彈。

跟他身邊就跟他身邊,他讓幹嘛就幹嘛,給他一張椅子,他就老老實實的坐一下午,但是,絕對不讓潘雷好過。

潘雷給他手下的那群人示範,一拳打碎木板,需要的是快准狠,力度集中,爆發力。一拳打不破,那就打破為止,一直練,一直練,練到指關節破皮,流血,然後定痂,還練,練到什麼時候指關節上都是老繭了,一拳能把五釐米厚的實木板子一口氣打碎二十塊了,那拳頭就夠硬了,可以一拳就能打斷敵人的骨頭,一招必勝。

他帶著皮手套,一拳下去,五釐米厚的木板就出現一個大窟窿。所有隊員都很羨慕,魔鬼中隊長身手一流。

田遠坐累了,所有人都在那邊訓練,就他一個人抱著一本書,閒閒懶懶的坐著,看書看他們訓練。用其他副教官的話,田醫生,你比軍區司令還要悠閒,可以翹著腿看他們訓練,怡然自得啊。

「潘雷。」

田遠支著下巴叫潘雷,潘雷一聽,馬上屁顛屁顛的回到他身邊。

前天放狗追他,田遠就不給他好臉子看,擺明瞭是在耍脾氣。他怎麼哄,怎麼說好話,人家就是不搭理他。晚上也不讓他靠近,他是很受折磨啊。聽見這口子叫他,馬上趕到。什麼吩咐?只要能對他笑一下,他是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田兒啊,什麼吩咐。」

田遠只是無聊了,想捉弄他一下而已。

指了指左腿。

「腿酸,你給我捏捏。」

哼,不打你不罵你,不折磨自己,就能折磨你。老小子,以為小爺好欺負是吧,也該讓你吃點苦頭了。

潘雷趕緊拉過一張椅子,抬起他的左腿,放在自己的腿上,捏著每一塊的肌肉,鎚鎚打打,揉揉捏捏。

「寶寶,這個力度行不行?」

讓幹什麼就幹什麼,絕對的聽話。只希望田遠別再折磨他,晚上可以摟著睡覺。他們可是蜜月期,蜜月期裡,不是你儂我儂嗎?不是情多處熱如火嗎?他們怎麼處在零度左右啊。

田遠翻了一頁書,大少爺一樣嗯了一聲。

「右腿。」

「喳。」

潘雷趕緊抬起他的右腿,放在自己的膝蓋上,捏呀捏,捶呀捶。

「好點沒有?」

田遠眼睛都不抬,嗯了一聲。

附近的副教官集體的切了一聲,妻奴,就潘中隊這樣的。

「哎,五十六號,你打棉花呢,速度,力度,知道不?別以為怕疼就不敢用力。打不破二十塊木板,今晚你別吃飯!」

潘雷嗷的一嗓門,下邊的戰士們訓練得更起勁了。

田遠抬眼睛看看他。

「寶寶,嚇住你啦?我小聲點。」

副教官集體跳下看臺,去訓練士兵去了。不和他們兩口子在一個地方呆著了,絕對能噁心的把隔夜飯都吐出來。潘中隊,你在所有人心目中都是高大威猛,雄獅猛虎一樣的角色,很多人看見你都會發抖,你就是闢邪震物一樣存在的神獸,你怎麼可以這麼摧毀形象啊。愛老婆,寵愛人都行,你也太低三下四了吧。敢問所有軍區戰士,不管有沒有老婆的,誰敢站出來說,我對我老婆比潘中隊更好?絕對沒有第二個人。

兩週訓練下來,一百多個新兵已經剩下一半左右,高強度的訓練,幾乎到了非人類的強度,很多人都吃不消,提前離開的自然都是不合格的人。心裡不成熟的,性格太剛烈的,棱角太明顯的,也都走了。這簡直就是斯巴達的訓練方式,太他喵的是地獄了。

「寶寶,明天練習射擊,你有興趣玩玩不?我教你打靶吧。」

上一次他開槍,還射下兩隻野鴨子,他也有興趣,至少他會學習開槍了,回到軍屬大院,在上演CS,他也可以端著槍和丈人對打不是?

「玩就玩唄。」

潘雷的手往上捏,過了膝蓋,捏他腿內測的肌肉,力道放緩了,也不用力了,雖然看起來是在按摩,其實他是在吃豆腐。

「田兒啊,不生氣了啊。下次我絕對不幹那種缺德的事情了好不行啊。你笑一個,原諒我吧。」

田遠看他一眼,潘雷趕緊眨巴了幾下眼睛,裝可愛,裝可憐。田遠笑了一下,抬起他懷裡的那隻腳,踹了他一下。

「你個混蛋。」

不再冷邦邦的了,笑了笑了,終於雨過天晴了。這兩口子吧,一個人生悶氣,那就是折磨兩個人呢。終於笑了,他也就放心大膽的了。拉近椅子,靠近田遠。

「寶寶,今晚讓我好好的抱抱你吧,你都不讓我碰你兩天了,兩口子睡兩個被窩,這不是太折磨人嗎?咱們在一起的時間不多啦,再鬧脾氣就是在浪費生命啊。有這個時間,咱們恩愛幾次,保證你更愛我。」

「晚上的事,晚上再說吧。那個,你告訴那幾個出血的戰士,他們訓練結束之後,就到你的宿舍來,我給他們上藥。這傷口不好處理,會感染的。」

「他們就是比我命好。」

潘雷憤憤的。

「想當年,我參加特種兵訓練的時候,整個拳頭都是鮮血,也沒人給我包紮,出血了?那就出唄。自己扯一塊布條纏上了照樣訓練。一點也不耽誤進程。現在太嬌慣他們,他們就不知道什麼叫做艱苦了。我的寶寶心底就是善良,直接丟給他們一瓶雙氧水就行了。」

田遠摘下他的皮手套,他的手背上,有些細小的傷疤,那都是他這麼多年訓練,出任務留下來的。剛才他一拳打破五釐米厚的木板,指關節有些紅。雖然帶著手套,可還是有一處小小的破皮,只是擦破了一點點。

田遠把他的手抬高,送到唇邊,舔了一下他的傷口。

「髒。」

他是醫生,雖然每天都接觸鮮血,可他也不會想把鮮血吃到嘴裡吧。趕緊往後抽著手。

「消毒,你啊,小心一點。在軍區訓練你就能受傷,這出任務我能放心嗎?」

似乎,從和潘雷在一起之後,他們認識之後,他的手上就沒出現過一道傷口。潘雷保護的仔細,從來都不讓他受傷。

潘雷湊近他,飛快地啄了一下他的臉。

「寶寶,相信我的能力。」

相信他有這個能力,可還是怕他出一點的事情。

「商量個事兒啊,寶寶。第三週開始,就開始教授課程了。他們要學簡單的急救知識,還有截肢手術。你是醫生,你給我們上一課吧。」

這個行,他能做得到。

「他們還要學什麼?」

「輕重武器的使用,審訊與被審訊,密碼密語通訊,偵察與反偵察,佔地急救,爆破,資訊工程。在二十秒內組裝兩個##。特種兵就是一個全才,各種技能都要會。」

「你都會?」

「那必須的。」

潘雷驕傲的拍胸脯,他不都會怎麼做教官啊。

「那你組裝一支槍需要多少時間?」

電視裡不是都有演,蒙著眼睛,哢哢幾下,一隻槍就組裝完了,他以為那是電影裡誇大了呢。

「蒙著眼睛,六秒。」

切,吹牛吧,不可能的吧。

「不相信啊?這麼天才,第一次開槍就一箭雙鵰,我也必須有才啊,才能配得上我家的寶寶啊。」

潘雷的手繼續往上,他抱著人家的一條腿呢,那還不是想摸哪裡就摸哪裡。過膝蓋了,到內測了,然後往上了,在最上邊,最裡邊,捏了一下,那裡是他##上最嫩的地方,還是他最敏感的地方,每次只要對那裡親吻啃咬,他都會翻轉身體的。

「擦,摸哪呢。」

田遠這次是下狠勁踹他了,老色鬼,大流氓,他就不能好好說話嗎?每次都動手動腳啊。原本坐一起說話,他都能整出點事情出來。服了他體內的那根發達的色狼神經。

「這不是沒摸前面嗎?這裡要留到晚上,我親親他,舔舔他。」

潘雷嬉皮笑臉的掀開他蓋在腿上的棉服,手就伸進去了,一把蓋在那裡。

田遠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這個,這個色鬼!要不要臉?他不要還有人要呢好不好?

趕緊推開他的手要站起來離他遠遠的,潘雷使壞呀,腳一伸,就拌住了田遠急慌慌的動作。田遠用非常標準的投懷送抱摔進他的懷裡。

「哦,我的寶寶,你太熱情了。」

潘雷大聲的說著,抱著他這口子,上下的##

訓練的士兵,副教官都看過來,看著看臺上那抱成一團的兩口子,副教官咳嗽一聲。

「你們誰也不要學潘中隊的流氓啊。可千萬不要和當地的女孩子談戀愛,那可是受處分的。咱們這裡教育的是出色的特種兵,而不是一級大流氓。」

 

 

第一百四十七章如此練習槍法

練習射擊,這次不是端著槍,而是趴在地上,瞄準靶子,每人十發子彈,打完換下一批人,然後這麼輪換。

強調一句,這次射擊用的是真子彈,可不是空包彈糊弄人的那種。

其他人訓練,有其他副教官指導,姿勢不正確,握槍不標準,他們抬起就是一腳啊。

田遠在最旁邊,他也趴在地上了,潘雷其實不願意他這樣,地上多涼啊,可別凍著他。

還特意帶了一個軍大衣,想在他身下鋪上,讓他趴在上邊,誰知道田遠犯了倔強的脾氣,別人怎麼樣,他就怎麼樣。

他不需要特別照顧,他也可以吃苦。

潘雷蹲在他身邊,忍了再忍,還是忍不住了。田遠這個架勢根本就不能打中靶子,他瞄準都瞄到別人的靶子上了,這出了成績,別人的靶子上十二槍,他的靶子上一槍都沒有,這丟人啊。

伸手扶了他的槍一下。

「往這邊來一點。」

「你不是讓我瞄準嗎?我瞄的很準。」

是啊,瞄的很準,瞄的別人的靶子很準。

潘雷乾脆和他一樣趴在地上,確切的說,他是半壓在田遠的身上。

一邊的副教官咳嗽一下,抬高了頭。

潘中隊啊,能不能行了,你這是在向我們演示,你們兩口子晚上使用什麼姿勢嗎?哪有這麼教人射擊的啊,在一邊囑咐一下就行了,可不能壓在人家身上啊,你這是非禮啊。

「別壓著我。」

擦,他喵的,晚上壓著他,白天還要壓他,沒完了是吧。哪有這樣的,就沒看見任何一個教官這麼教士兵射擊的。太曖昧了好不好?

「別亂想,我就是教你怎麼瞄準。眼睛,瞄準鏡,槍頭,靶心要在一條直線上,不是斜的直線,就我教你的這個地方,對,就瞄準那裡,我保證你十環。」

田遠還是很相信他的槍法,按著他的說法,終於擺正了姿勢。

潘雷還是趴他身上呢,就是不起來。

一八九的體形壓他身上呢,很重的好不好?

「起來啦。」

潘雷突然異常嚴肅的壓低了聲音,伏在田遠的耳邊,小小聲地開口。

「寶寶,你咯得慌不?」

沒啥啊,雖然地上有些陰涼,但是也不是很咯很慌啊,畢竟這是土地面,不是席夢思。

「我是說,你的小頭壓迫得慌不?」

我擦,小大爺的,你就不能不在這麼嚴肅的時候,說這麼猥褻的話嗎?這是在練習射擊的槍法的時候,他說這個幹嗎?找抽吧。

田遠的眼神都快噴火了。

「你他奶奶的給我滾蛋!思想有多遠,你給我滾多遠。」

咬牙切齒,恨不得吃了他。正經,正經,他會不會正經啊?

潘雷還是一本正經,他覺得他說的這個事情很正經,沒什麼不嚴肅的。

「這人的身體構造問題。你別生氣,我和你說正經事呢。這麼趴著,又是土地面,自然很硬。重心的問題,肯定會壓迫你的小頭。你也別不好意思啊。我告訴你吧,所有練習射擊的男兵,都會在小頭的地方,挖一個小洞,這樣就不壓迫著疼了。他們都挖個洞,我也給你挖個小洞,我估計我一拳頭就能搞定。你身體我太熟悉了,那裡多大我最明白,我的拳出砸出一個坑,就夠你用了。」

田遠真的很想咬人,很想咬他一口啊,就沒看見過他這麼混蛋的。怎麼就讓他遇上了啊。

還一本正經的和他說大小?還說什麼他最清楚?他清楚個毛,這個色鬼,混球,流氓!

「趕緊給我滾!」

跪搓板?不行,這太輕了。他要釘一個釘板,他要剁了這個混球。氣死人了。

「你看你看又火了。別生氣嘛,我也是為你好啊。壓疼了,晚上我一檢查,腫了,那不就太嚴重了嗎?來,你別不好意思,這樣,你要是不好意思,我悄悄的給你弄一個坑啊。向外側著身體,擋住所有人的視線,我一拳就搞定。」

潘雷自己動手,一隻手翻了田遠半圈,讓他擋住隔壁那些人的眼睛,然後,掄起拳頭,找準位置,砰的一拳打在黃土地面上,果然出了一個坑。

再讓田遠趴回來,小頭就有地方擱著了。

他又壓在田遠的身上,還左右動了一下身體。

「不壓迫著疼了吧。不大不小吧。你那裡瘦了一釐米,我都能知道。你的身體,我是瞭若指掌啊。」

炫耀的等待著誇獎。

田遠回頭惡狠狠地看著他,再多說一句,他肯定用這只把槍把他打暈了,信不信?

潘雷沒得到誇獎,一看田遠憤怒地小眼神,趕緊咳嗽一下,裝出一本正經的樣子。

「瞄準,我幫你練習瞄準啊。」

欠揍的東西,給他幾天好臉色,他就蹬鼻子上臉,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他就不知道花兒為什麼這麼紅。

所有人都開槍,田遠在潘雷的手把手的指導下也開槍,一報結果,十槍,六個八環,三個九環,一個十環,成績第一。

「那個,把你們各自的彈殼都撿回來,然後放到我的面前。」

潘雷指揮著那群人,幸好散落得不是很分散,潘雷面前的彈殼越來越多,堆成小山一樣。

潘雷用了一個小機油桶裝這些彈殼,田遠看著他,他要幹嘛啊。越來越多,他要回去數子彈,好計算今天一共消耗了多少嗎?

然後,所有人都報數,成績出來了,最好的是田遠。

潘雷背著手,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就說說你們這群人,浪費國家多少資金,槍法都是用子彈喂出來的,好,我給你們用真槍實彈,你們就用這個成績報答我?丟不丟人?竟然槍法比不上一個外行人,人家都能有十環的成績,你們有幾個人有這麼好的成績啊?太丟人了,太廢物了,一群慫包,蠢蛋,今天十公里負重跑之後,再來兩千米匍匐前進。天黑之前做完,要不然集體給我滾蛋!」

所有人敢怒不敢言,教官的話就是聖旨,他說的必須完成,不管是合理的不合理的,真正壓迫的人還是為了他們好的,所有命令下達,身為軍人,只有一個使命,那就是服從。

去跑吧,去匍匐前進吧。誰讓他們沒有教官專業指導,壓在身上的那種指導方式。算了,誰敢啊。誰敢去碰那頭老虎啊,見面打聲招呼都很害怕啊,威嚴的叫人雙腿發軟,那就是一隻上古神獸,太兇猛,敬畏,佩服就行了,其他的誰也不敢去套近乎了。

田遠覺得他太嚴肅了,可一想到,所有訓練都是對他們的一種鍛鍊,讓他們可以完成危險的幾乎不能完成的任務,也是為了他們好,他是一個外人,能說什麼。他不過是抓住機會,趁機在軍營裡玩罷了。可不是所有人都能接觸到這種訓練啊。

田遠能做的,就是晚上的時候,偷偷藏幾個饅頭,然後悄悄地遞給被罰站不能吃晚飯的人,至於啃一個冷饅頭,也比餓一晚上要好吧。

其實潘雷都知道,田遠多大的胃口他最清楚,他不可能一口氣吃五六個饅頭吧。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讓他自己去心疼那些士兵吧。

所以每次吃完飯,他都會先走,田遠會故意磨磨蹭蹭的說他沒吃完,讓他先去忙。等潘雷沒了蹤跡,他趕緊拿著饅頭飛快的出去,一人一個饅頭,什麼都別說,趕緊閃人。

要不然,他是一個醫生,有人受傷啦,這種訓練受傷的每天都有,他就帶著急救箱,去他們的宿舍,給他們包紮傷口,沒藥了,他就讓潘雷去軍醫那去拿。軍醫笑著說,自從你家那口子來,我算是清閒多了。

這些士兵和他的關係也不錯,田醫生是一個心地善良的人,真的很可惜,被那隻上古神獸糟蹋了。

他們吃完飯之後,潘雷照例先走了,田遠這次拿了八個大饅頭,今天受罰的人多,食堂的大師傅逗樂了。田遠這一舉動,很像古時候的救濟災民啊。

等田遠忙完了,給士兵換藥,檢查完了之後,他回到宿舍,看見潘雷在書桌前做手工勞動呢。

面前擺了一大堆的彈殼,就是今天射擊訓練用的那些子彈彈殼,他一手拿著五零二膠水,一邊看著旁邊的那張所謂的草圖,開始小心翼翼的給每一個彈殼上抹著膠水,然後小心地黏在一起。

「你是在幹嘛。」

他一個五大三粗的大男人,還會做這種細緻的手工活啊。相信他扛槍射擊把把十環,可他這雙手不是幹這麼細緻活兒的手。

「送你一件禮物。特殊的只有軍營才能出產的禮物。」

潘雷一臉的神秘。

「一堆子彈殼?」

不是小看他,是真看不出來,這有什麼好顯擺的。

「等你明天睡醒了,你就拿到手了。」

看起來,這哥們是打算通宵了?真奇怪了,他能有這麼大的興頭,不睡覺,寧可放棄摟著他睡覺的夜晚來完成這個手工禮物?到底是什麼啊?

「你先睡,我做完就睡了。」

田遠實在拿他沒辦法,只好去洗澡休息。第一次,他沒有膩上來。到底要看看他做什麼。

潘雷專心致志的,神情嚴肅地,一本正經的,心無旁鶩的,一直在那裡黏著子彈殼,田遠乾脆就等他,到底要看看是什麼。

 

 

第一百四十八章 子彈殼做成的禮物

九點過了,他還在那,一手的子彈殼,一手的膠水,興致勃勃的進行手工勞動。

田遠伸著脖子看看,他實在想不出來,這些東西能做出什麼,不過看他興頭很大,乾脆就隨他了。

十點半了,田遠有些犯困。

「你還沒弄完啊,明天再弄吧。」

「困了你就先睡,等你睡醒了,肯定就能看見了。」

潘雷還是不回頭,田遠乾脆趴在他的肩頭,看著他緊忙活,原諒他沒有藝術細胞,他真的沒看出,黏在一起的子彈殼,是什麼禮物。

「到底是什麼啊?」

透露一點點,滿足他的好奇心啊。

潘雷回頭在他的嘴上啄了一下。

「乖,去被窩裡躺著,別凍著了。既然是禮物就要有驚喜的啊,別問了,一會我就弄完了啊。」

田遠沒辦法,只好讓他自己去瞎鼓動,要是不好看了,可以退貨嗎?可以不要嗎?

鑽被窩,繼續看書。丈母娘給他不少資料呢,他都要仔細的研究了,好為出國進修做準備。

過了十二點,潘雷終於放下手裡的膠水。

「完成了。」

田遠一聽,飛快地跳下床,他強撐著不睡覺,就為了看這個禮物呢。

看見桌子上擺著一個用子彈殼做出來的立體的心,可以站立,一層一層的堆積黏在一起,除了是黃銅的顏色,形狀規整,樣子可愛,可以站立。就和電視上,女孩子手裡喜歡的那顆紅顏色的心桃是一模一樣的。除了顏色是黃色的,每一處都是規整的,一枚一枚的彈殼規規矩矩的粘合在一起,別看只是一枚彈殼做底部的支撐,可他把這一枚彈殼黏一塊木板上了,這樣,真的和一件工藝品一模一樣了。

只有軍營才會出現這種禮物,用真實的子彈粘合出來的禮物,他一點一點地費盡心思做出來的。他用他們軍營的特有東西,給他做出來的稀世珍寶。

放在手裡沉甸甸的,雖然有些粗糙,顏色也不對,木板也沒有塗成好看的顏色,可對田遠來說,這真的是無價之寶。

「我用了幾百個彈殼黏在一起的。好看吧。送你的。」

潘雷一臉的顯擺,看,我做的,絕無僅有,只有我能做出來的好東西。

田遠摟過潘雷就親了他一口,異常的激動啊。

「真漂亮。」

「把這顆心送給你,你給我你的心。」

潘雷咳嗽一下,想起這句特別文藝的情話。

田遠的注意力都在這件禮物上呢。

「不是早就在你身上了嗎?還有,別學港臺言情小說的對白,太肉麻。」

潘雷大笑著,摟過他這口子,放在懷裡,親了一口。

「喜歡吧。」

「我要放在咱們家的床頭,我就算是去進修,我也帶著去,這是你送我的禮物,我要帶在身邊。」

潘雷捉摸了一下,要是帶著子彈上飛機估計會被安檢帶著,這是彈殼,應該不在查抄的範圍之內吧。

「既然這麼高興,是不是要感謝我一下啊。」

潘雷指指自己的嘴,還自己撅起來,田遠給了他一個響亮的大親親,表示自己的喜悅。翻來覆去的看,這樣的禮物可以擺一輩子吧,不摔,不砸,他們就不會散了吧,這多好啊,最特殊的一個禮物。

「親愛的,夜深人靜的時候,真是做些那什麼事情的時候,讓我好好檢查一下,你的小頭有沒有壓迫到,腫了嗎?紅了嗎?疼不疼啊?」

潘雷看了一下窗簾,拉得好好的,這個時間呢,所有人都睡了,真是最好的時刻。周星星說的,夜黑風高時,正是辦事時。彎腰打橫這就把他抱起來,丟##,被子往上一拉,就把兩個人都籠在裡邊了。

他正經地往下脫著田遠的衣服,上衣扒掉,丟出來。睡褲扒掉,丟出來。

「好好檢查一下啊,他可不能出什麼事情啊。」

「潘雷,你滿腦子就想這種事,這個時候,我們應該擁抱在一起說情話的呀。」

這麼激動的時候,他們應該擁抱在一起,說著你愛我我愛你的牙疼的情話,而不是急火火的##跳啊。

「怎麼沒有擁抱?這不是正抱著呢嗎?至於情話,我會說給你聽的。乖寶兒,聽話,小內褲拔掉,讓我看看你的小頭腫沒腫?」

田遠在被窩裡蹬腿兒,怎麼也反抗不了他。

「一點事兒都沒有,別給你耍流氓找藉口。」

潘雷的手,終於捏住田遠的小頭,搖了一下,摸了幾下。嘿嘿的壞笑。

「他馬上就要腫起來了,還會哭哦,不信啊,看我的。」

被子一蒙,他順著田遠的胸口往下親吻,被子蓋著呢,誰也看不見他在幹什麼。只看見被子裡鼓出一個人形,就在田遠的身體中間停下,然後不知道他幹了什麼,田遠所有掙扎都消停了,開始淺淺的吟哦,在枕頭上輾轉反側,呼吸變得粗重,他的手在被子裡扣著潘雷的脖子,肩膀,抱著他的頭。

隨著他的起伏的加大,他的臉上表情有些嫵媚的妖冶,眼神發散,吟哦聲變大,身體一僵的時候,他的身體一震。

一直手臂伸出來,帶著點點白濁,伸起枕頭低下,摸出一個小瓶子,又縮回被窩。

然後,然後不說也都明白的哦。

被子裡大起大洛,不管如何翻滾,不管如何改變姿勢,被子始終都在田遠的身上圍著,潘雷在發野獸,也不會讓他凍著一點。

田遠終於能睡著的時候,潘雷起來了,幹嘛去了?讓新兵起來緊急集合啊。一個晚上叫他們三次那是體諒他們。有時候都要叫上十幾次呢。前幾次他聽見副教官們去吹口哨指揮緊急集合了。現在變成他了。

等他把所有人叫起來,訓了一頓話,再回來的時候,田遠睡沉了,什麼都不知道呢。

自然,第二天他沒那麼好的體力爬起來和潘雷一起訓練。這也成為一個不成文的現象了。所有人都能看出,如果,第二天一早,田醫生和潘中隊一起出現在訓練場,那就是他們昨晚什麼都沒做,潘中隊沒有折騰田醫生。如果折騰田醫生了,基本上田醫生都要到下午才能出現,他們潘中隊就像小狗一樣圍在左右,端茶倒水捏腰捶腿,伺侯的周全。也就是說,那天下午,潘中隊所有心思都在田醫生的身上,也不會再對他們大吼大叫,罵他們是一群廢物了。

從田醫生到軍營,他和潘中隊一早就出現在訓練場的時候,寥寥無幾啊,太少了啊。怪不得田醫生身子骨單薄,有這麼一頭野餓狼在身邊,晚上運動都消耗掉所有營養了。

田醫生會出來曬床單,潘中隊也有時候會去曬床單。就算是白色的閒單,也沒必要一天一洗吧。

所有人看著田醫生的眼神,都變成了同情。太可憐了,每晚都被當成床單一樣壓著,能吃得消嗎?

田遠就像是太子爺,下午出現在訓練場,身上披著潘雷的大棉服,懷裡抱著暖寶,椅子上還有厚墊子,他就懶洋洋的在看臺上看書,看他們訓練。

這一次,潘雷和幾個教官都下場了,所有士兵都在進行匍匐訓練,半米高的刺網定了一千米左右,然後是三米高的獨木橋,再有兩米多高的牆頭,再然後是靶子。

也就是說,士兵先要匍匐過帶著鐵刺的刺網,再爬上三米高的獨木橋,然後在越過牆頭,再去射擊。

期間還有教官問問題,回答不合格者,任務不能完成者,直接退出。

「別抬頭,別抬高身體,保持標準的匍匐姿勢,身體抬高會挨子彈的。」

最最恐怖的,就是為了提高他們的速度,所有教官都在用機槍掃射啊,子彈就打在他們的腳下,催促著他們趕緊快跑。

「加快速度,加快速度!」

這群土匪,其實他們都是從僱傭兵團出來的吧,才會這麼不人道。

「審訊犯人時,為了得到情況,可以使用一些不光彩的手段嗎?」

潘雷在一邊做著詢問,這是針對審訊與被審訊的考核。

「不出人命,可以嘗試一些手段嚴刑逼供。」

一位士兵一邊匍匐一邊回答。

「我喜歡這樣的答案。」

田遠笑了,他能不喜歡嗎?他就做出不老少威脅犯人的事情啊。潘雷啊,他的做法就是他是土匪,他就要他的手下也是一群土匪,跟著他一起用奇異的手段執行任務,打擊犯人,威脅犯人,不光彩的事情也要做,別用什麼日內瓦公約約束他,在他這裡就沒有善待俘虜這一條。

「被抓之後,敵人用你隊友威脅你,他已經身受重傷,你會怎麼做?」

「帶著他一起逃走。不論死活,都帶回來。」

田遠的笑容僵硬了一下,這些回答,不是不可能出現的。

「如果你受了重傷拖累戰友,被敵人抓到,用來威脅你的隊友呢。」

一位士兵爬上三米高的獨木橋,跳下去。

「自殺,維護軍人最高的尊嚴。」

看看,這就是特種兵,寧可死,也不拖累戰友,也不出賣情報,也不會背叛國家。寧可一死,也維護最後的尊嚴。

鐵錚錚的漢子,用自己的鮮血捍衛國家。

潘雷的那句話,保家衛國。在生死時刻,才能體現得淋漓盡致。

 

 

第一百四十九章 好心辦錯事了

野外生存訓練,這是必須的科目,一包壓縮餅乾,一壺水,兩天兩夜的時間,給他們一張標示不太清楚的地圖,在這四十八小時之內,必須趕到目的地,否則,退出。

那百餘畝的森林派上了用場,這群新兵沒人去過那裡,那裡樹木高大,雜草叢生,地形不清楚,環境不明白,還要小心潛伏的敵人。鍛鍊的不僅是意志力,還有各種綜和素質。每七人一小組。

每個人身上都帶了通訊工具,但這通訊工具是用來發出退出信號的。有救援隊,遇上危險可以求助,但也是代表著退出。

有潛在的危險,有埋伏的敵人,食物不夠,飲水足,時間緊迫。

潘雷和副教官也參加,不過他們是開車,走大路,提前到達指定位置。

這群新兵誰要是提出退出申請,他們會把隊員接回來。然後離開。

潘雷給田遠買了那種超大塑膠袋兩帶著的零食,提前放在車上了。野外生存訓練,這是一種殘酷的訓練,高強度的急行軍,在沒有食物和水的情況下,還要搏鬥,所有被拿下的人也要退出。這次訓練,關係著每個人的去留。

潘雷背著手,站在隊伍的前邊。

「幹掉潛伏敵人,會得到潛伏敵人手裡的食物和飲水。被幹掉,直接退出。地圖也不一定準確,因為存在人為的破壞,也有自然的損壞,但是,現在是十一點五十分。也就是在四十八小時之後的十二點沒有趕到目的地的人,一律屬於放棄,退出。遇上危險,可以求救,但也是一個下場,退出。七人一組,我希望每一對都能人數齊全的出來。記得團隊精神,這是特種部隊,不是007,不能逞個人主義,互相幫助,互相依靠,那一堆要是丟了一個隊員在裡邊,都給我滾進去再次尋找。然後全部滾蛋。」

潘雷看看時間,副教官開始每人發一包壓縮餅乾,一壺水。

這就是四十八小時的全部食物。現在餓了就全部吃了吧,然後餓上四十八小時才能吃的上東西。

每個人身上都背著槍,行軍包,加在一起的重量,超過了五十斤。也就是說,這是一場負重急行軍。

「田兒啊,你等等我,我去拿一條毯子,咱們就先走。」

就剩幾分鐘了,他們也跟著一起去的話,今晚就要住在車裡了,他身子骨單薄,可不能凍著了。

田遠點點頭,看著他轉身了,田遠趕緊把他藏起來的火腿腸每個人一根,給他們。

潘雷這個土匪,這個軍閥,他根本就不知道挨餓是什麼滋味吧,一包餅乾,誰能吃上四十八小時?那還不餓死了啊。還要急行軍,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潘雷給他買了不少好吃的,他是怎麼都看不下去了。這是他的士兵,可不是他訓練的奴隸,沒有這麼坑人的。

每人一根,趕緊的給他們發下去。

「田醫生,這不行,我們要是拿了,中隊長會把我們都踹出特種大隊的。這是訓練,這不合規定。」

有人不要,中隊長什麼脾氣,他們這段時間也算明白了。眼珠子一瞪,就能殺人的。還想不想出特種大隊了?任何違反規定的事情都不能幹。

「藏在帽子裡,誰也不知道。」

「田醫生,你現在給他們,那真的是在害他們。隊長回答了,趕緊的把東西收起來。他要火了,這些人都遭殃了。」

副教官有些哭笑不得,這不是沒飯的時候,藏糧食,這是真的不行。

田遠趕緊把東西收起來,他回來了,做弊的事情可不能幹了。

潘雷拿著毯子回來,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勁,雖然沒人說話,也沒人有什麼表情,可他就是覺得有太對勁。雖然時間快到了。他還是看著田遠,田遠歪過脖子,去看遠處。他看看這群兵。

「剛才幹什麼了?」

沒人開口,田醫生雖然叫他們做弊,但也是心疼他們呀。

看了一眼副教官,副教官迫於他能殺人的眼神,硬著頭皮看了一眼田醫生。

「田遠!你給我上車去,在這裹什麼亂啊。是不是給他們什麼東西了?都給老子拿出來!」

就他那點小心思,還不明白嗎?田遠是不懂什麼地圖,也不懂的埋伏的人在哪,可他穿著大衣呢,袖子有些長,他的手沒伸出來,一定是藏了什麼吃的,給這些人了。

潘雷嗷的一嗓子,所有剛才收了火腿腸的人趕緊拿出來。還不是怕這四十八小時餓,才拿起來的啊。

「難道你們指望著上了戰場敵人會給你們送食物?他們只會送你們子彈,還有打仗打到一半,有人上前線給你們送東西吃的嗎?你們以為那是抗日年代啊,老百姓給你們送土豆啊。任何情況都能遇上,用最小的代價完成最嚴峻的任務,這是特種兵存在的意義。有人嬌慣你們,太幸福了是吧。提前一小時不到目的地的都他媽的給我滾蛋。四十七小時,必須趕到!上車!」

田遠覺得很自責,是他自己自做主張害了這群人,提前一小時,任務更難了。

潘雷訓得對,他以為這只是一場集訓,沒什麼。可所謂集訓都為了日後的戰爭做準備。真的要在敵區潛伏執行任務,沒人給他們食物的。他這真的是做錯了。

潘雷拉著田遠上車,沒開車之前,氣的想用對那些新兵一樣好好的把他罵一頓,田遠知道自己做錯了。還沒等他說話呢。

「哥,我錯了。我不該妨礙你們的任務,你們的訓練計畫。我錯了。」

田遠聰明啊,這個時候,認個錯,裝個可憐,潘雷典型的吃軟不吃硬,他也就不會臭駡他一頓了吧。討好的拉拉他的手,低眉順眼的道歉,我錯了,我害了那些人,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潘雷對他這副主動承認錯誤,低眉順眼的樣子,還真是火不起來了。捏了一把他的臉。

「那是在害他們,下次不許這麼幹了。我是很嚴格,但這是為了他們著想。我寧可現在他們罵我是魔鬼,可我不想看見他們在戰場上受傷。每個特種兵都是這麼訓練出來的,要做兵王,要做最優秀的特種兵,任何艱苦都要吃得下去。

「我錯了,真的不敢了。」

田遠主動認錯,潘雷說得對,他真的是不應該參與他們的訓練,他不該覺得太嚴厲,有些不人道,這是每個特種兵必須要經歷的。

「行了,下次注意啊。你也傻,那些東西不會留著啊,晚上咱們幾個人要一起喝啤酒啃雞爪子呢,都給了他們咱們吃什麼。」

田遠嘿嘿的笑,這也算是雨過天晴了吧,他也不生氣了,也不追究了。

「那就讓他們四十八小時吧,按著老規定吧。」

「不行,大丈夫說出來的話言出必行,哪有吐出來再吃進去的?惡不噁心啊。」

服了他,他有時候真的太嚴酷了。這就是這種嚴酷,才鑄造出最優秀的特種兵啊。

夜宿野外,喝酒啃雞爪子,看著每一位新兵身上的定位跟蹤器,雖然是半夜了,他們還都在急行軍。

潛伏的是一些以前特種大隊的老兵,不時地發出報告,誰誰已經遭遇潛伏,搏鬥之後,或被擒拿,或被幹掉潛伏者。

沒有人求救,沒有人宣佈退出,這還是很讓人高興的事情。

潘雷讓田遠裹著大衣和毯子去睡覺,他和副教官輪流開車,觀察,這群人不是放近百畝森林就不管了,要時刻注意他們的行蹤,萬一真的出了什麼事兒,那也不好說啊。

各種辛苦只有新兵們最清楚,餓了,餓到不行了,才咬一口壓縮餅乾。渴到不行了,才喝一口水潤潤嗓子。苦不苦,想想紅軍兩萬五。想一下上甘嶺,想一下饑荒年代,繼續前進。

時間越來越近了,四十七小時之後的十一點,其實所謂的目的地,就是讓所有人在百畝森林裡繞一圈,再回到軍區。

潘雷,副教官,還有田遠,都在看著時間,期待那些歸來的人趕緊的衝刺。就差幾分鐘了,按著時間來間,還有少部分人沒到呢。

出現了一位背著隊友的士兵,他已經是腳步蹣跚,可還在背著隊友就是不放開。

田遠作為醫生,看見傷者第一反應就是衝過去,看病人。潘雷一把抓住他的身,就剩幾十米了,不能因為這個舉動,毀了一個最優秀的特種兵戰士。

田遠心急火燎,再加快速度,馬上就到時間了,這麼優秀的戰士,不能就這麼退出特種大隊啊。

腳步蹣跚,踉踉蹌蹌,可還是背著戰友,有人在後邊扶著他們,一起往前走。

過了那條線,那個終點,潘雷鬆開手,田遠衝了上去。

「潘中隊,咱們這最需要的就是這種隊員。不放棄任何一個同伴。」

一個教官說著,看著田遠再給那個人做檢查。

「行了,我都知道。不就是晚了幾分鐘嗎?我手錶昨天被我弄快幾分鐘,所以,他們都是好樣的。」

這也是變相著留下了這種好戰士。幾分鐘而已,忽略不計。心照不宣的笑了一下。

互相扶持,互相依靠,互相幫助,這才是團隊精神。特種大隊需要的就是這種人。

 

 

第一百五十章 合謀一次大事件

田遠來了不短的時間,他也見證這原本一百多人到最後只留下二三十個人的特種新後訓練,那種強度,那種難度,真的讓人從心裡佩服這群鐵血硬漢,最後考核,不合格的全部淘汰,一百多人,只有二十個人加入特種兵,優中選優,強中選強,最後才要的這二十個新兵。

宣佈他們成為正式特種兵的儀式上,田遠也跟在潘雷的身邊,看見副教官每人給他們一張紙。

「現在,寫你們的遺書。」

在這個莊嚴的時刻,這二十個人歡欣雀躍的時候,慶祝自己終於熬過了非人的地獄式訓練,終於成為一名合格的特種兵的時候,第一件事,不是對著紅旗宣誓,而是寫遺書?

所有人都愣了,就連田遠也愣了。

「每個人都會出任務,任務都是生死考驗,別到時候沒機會寫遺書了。現在就寫,寫完之後保存在各自的櫃子裡,真的成為烈士了,好有遺書交代你們的父母。現在覺得不想年紀輕輕就去送死還可以退出,加入特種大隊,完全是自覺自願。你們畢竟還都年輕,這麼死了,也是太冤了。就連死因都不會告訴你們的父母,有時候屍體也是不完整的,誰要不想承擔這些,現在就退出。我不要一兩個慫包到戰場去哭天抹淚,給我丟人現眼。」

潘雷陰沉著臉,每一句話都是最真實最殘酷的,有戰爭就有死亡,他們接觸的任務都是非常危險的。誰要是承受不了死亡,那麼,就算是上了戰場,他也只能拖後腿而已,成不了互相協助的兄弟。

「可現在不是沒有任務嗎?這也必須要寫?」

「必須寫。」

「如果,我們沒出事呢,這東西也沒用啊。」

潘雷冷笑一聲。

「第一次出任務,安全回來,不代表以後都能安全回來。第一次用不到,那就留到下一次,下下次,有本事那就一輩子不要用上。別等到時候了,屍骨無存,一句對親人的貼心話都沒留下。必須寫,半小時之內寫完。」

新兵的戰鬥力一下子變得有些異樣,田遠明白了,他那張遺書,是他參加特種兵的時候留下的,一直保存到現在,因為這句話,留著,別等到真的用上的時候沒有貼心話留給親人。

稍微嘆口氣,希望,這裡的所有人,這一輩子都不要用上這張紙。太殘忍了。

他見證他們的成長,見證他們如何出色地完成任務,見證他們成為合格的特種兵,那就讓他們安全得到退伍,潘雷安全到退休,一直平安下去吧。

遺書寫了,這群人成為特種大隊的新鮮血液,融入到這個集體。成為合格的特種兵的第一個晚上,潘雷吩咐食堂加餐,多加肉,什麼好吃弄什麼,這些人苦哈哈的一個月了,也該到時候好好的補一下了。

也不說什麼士兵不許喝酒這一條,敝開了喝吧,用力地吃吧,不會在懲罰誰站在門口只能聞著香味了,敝開肚皮可勁的吃。

潘雷也不再端著架子,也不再陰沉著臉,和所有人大口大口的喝酒,喝到最後都開始行酒令了。

田遠拽了他胳膊一下,潘雷這才克制了一些,不在一瓶一瓶的往下喝酒了。

士兵們喝的興頭上,副教官先走一步,潘雷拉著田遠也出食堂,小風一吹,潘雷頭腦清楚了,拉著田遠進了辦公室。

那幾位教官也在那裡,一起灌著濃茶。都喝了不少。可有事情要商量,還是都趕緊的清醒了吧。

「田兒啊,你知道的我是不值得讓你陷入一點危險的。」

潘雷有些為難地開口,田遠馬上都明白了,潘雷肯定是有事求他。他這個人直來直去的,從來都不會轉彎,讓他轉著圈的和他商量事情,潘雷不會做。才會很為難。

「說吧,你讓我幫你幹什麼?」

「田醫生,你太聰明啦。」

副教官豎起大拇指,怪不得田醫生如此受寵,他簡直就是心靈雞湯啊,冰雪聰明啊。

「那是,也不看看是誰的愛人。」

潘雷一下子尾巴就翹起來了,所有人都能看見他的尾巴在搖來搖去呢。這是在誇人家田醫生,不是誇他好不好。還摟著人家肩膀炫耀?

「趕緊地說,幹嘛。」

潘雷嘿嘿的笑了,壞水又在咕嚕咕嚕的往上冒,幾個人頭挨頭,聚在一起。潘雷一把推開張頭。

「離我家寶寶遠點,不許和他頭挨頭,只有我能和他頭挨著頭。別趁機佔我家寶寶的便宜。」

田遠一把推開潘雷。

「你給我滾,你以為所有人都和你一樣啊,好好地,商量事兒呢。」

張頭鄙視地看著潘中隊,你也會被人管的服服貼貼的啊。

「這群新兵蛋子呢,科目完成的雖然不錯,理論上都很優秀,但是缺乏實戰經驗,我覺得太驕傲了,他們覺得加入特種大隊就是兵王啦,需要打擊一下他們。田兒,我們給他們演一齣戲,你就是導火索,考驗他們。行不行啊?」

田遠一聽,真的來了興趣啊。戰鬥啊,演習啊,他也可以參加啊。

「具體佈置呢。」

潘雷對他們招招手,圍靠在一張桌子上,鋪上了紙,連比劃在演示,然後,最終確定。

田遠一拍桌子,一鎚定音。

「就這麼辦了。」

張頭讚賞的看著田醫生。

「潘中隊,這個軍區每年都會頒佈十大優秀軍人家屬吧,今年你就給你家這口子報上名吧,這絕對是最優秀的軍人家屬啊,配合我們的工作,還幫我們訓練新兵,還給他們治傷,這樣的軍屬才是最好的啊。」

「報名,我要讓我家這口子贏一面通紅的錦旗回家掛在牆上。」

這就是榮譽吧。田遠哭笑不得,那是說的是軍嫂吧,和他有半毛錢關係?

折騰去吧,看他們能折騰出什麼來。

第二天,按照原計劃進行。

田遠擒著一個小行李包,看樣子是要走了。

潘雷給他整理衣領,這些小親密,所有人都習以為常了。人家兩口子看樣子是在依依惜別,很是不捨的樣子。

「衣服穿得夠厚了吧,把護腕之類的都帶上了吧。他們力氣大,可別真的把你抓青了,扭傷你的胳膊了。算了,還是我上吧,我肯定不會傷到你一點。你記著,要裝作很驚恐不安的樣子,很慌亂,別讓他們看出破綻來。」

「知道啦,我知道了,趕緊出發吧。」

田遠有些躍躍欲試,潘雷一把摟住他的腰。

「我的寶寶哦,你要裝出很捨不得我的樣子啊,你這麼高興,我以為你要和誰麼奔呢。傷心一點,哀傷一點啊。」

田遠給了他一巴掌,什麼叫跟人私奔啊。

「腳前腳後我們也就跟上去了,你別害怕啊。都是自己人呢。」

然後潘雷摸摸他的臉。

「來一個吻別是不是更真實一點。」

「回來再說,我等不及了。」

其實,他這口子才是不怕事情大的那個人吧。

潘雷拉著他的手,站在看臺上,面對集合起來的二十幾個人。

「我愛人今天回去,我有事情不能送他了。你們在軍營的時間也不少了吧,乾脆有你們把他護送到市區,就當做你們週末放風了。記得,平安的把他送到家裡,要不然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這些人面面相噶,潘中隊這是什麼意思,送他這口子回去?出動二十個特種兵,這陣勢也太大了吧。

「現在不太太平,據說有一夥罪犯從越南遷入本市,打劫搶掠無惡不作,我是分不開身,沒辦法自己送他走了,你們幫我送他走吧。對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都著傢伙吧,如果真的遇上了,正好解決了。沒遇上更好,他平安到家,你們的任務也就結束。就當做押送一次貴重物品。」

潘中隊下命令,他們只能執行。分別帶上了槍支,匕首,上了中巴車。

潘雷拍了一下田遠的後背。

「去吧,我的貴重物品。」

田遠對他笑了一下,上了車,對他揮揮手,車開了。田遠嘆口氣,用不了幾天,他真的就要離開軍營了吧。說實在的他也不想走呢。怪不得當初白頭哭得那麼悽慘,對部隊產生感情太容易了。

「田醫生,你這就回去了啊。怎麼不多留幾天呢。」

田遠和他們新兵的交情不錯,因為他多多少少的都幫助過他們,他們也認識快一個月了,過來過去的都打招呼,雖然是魔鬼潘中隊的愛人,可人非常好,和潘中隊絕對不一樣的人,溫和有禮。

所以,潘中隊不在這,這一場押運也都是熟人,自然都圍過來說話。沒有領導們了,他們也就不那麼拘謹了。

「探親假到日期了,我的工作也要開始了。雖然捨不得,可是,我畢竟不是軍區的人啊。」

車的速度不是很快,這次任務其實沒什麼危險啊,就是潘中隊對愛人太看重了,不放心而已。也就沒什麼警戒。

「田醫生你們醫院的護士多嗎?」

二十幾歲的小夥子,最大年紀沒有超過二十三的,都沒談過戀愛,每天看著潘中隊膩味著田醫生,他們是羨慕嫉妒恨啊。那麼兇殘的潘中隊都戀愛了,為什麼他們沒人喜歡呢。

田遠笑了,覺得這件事情,可以和他丈母娘說一下,網上不是有一個解救單身員警機會嗎?完全可以弄一個解救單身軍人的計畫啊。軍區裡打光棍的太多。

 

 

第一百五十一章 出師不利全都放倒

  「有啊,小護士個個都很可愛呢。有機會讓你們認識一下。我們醫院的護士,對特種兵都很崇拜呢。」

  所有人都笑開了,田醫生果然是好人啊,大大的好人啊。

  田遠看了一眼車窗外,按著計畫,應該開始了吧。

  果然,司機首先發現不對勁。

  「後邊有車輛跟蹤。」

  一句話,讓車裡的氣氛一下子緊繃起來,所有人員都掏出了槍,田遠要站起身,一個士兵壓住他的肩頭。

  「田醫生,我們答應潘中隊要把你平安送到家的,你不要動,趴下身,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要動。」

  過來兩位特種兵,把田遠護住,都掏出了槍,拉開保險,嚴陣以待。

  一下子沒有了歡聲笑語,變得緊張。

  田遠彎下腰,趴在座位上,來了。也不知道是因為興奮,還是緊張,他的心臟是砰砰的亂跳。

  後邊的車看不清楚牌照,開得很快,很快就到了他們中巴車的附近,司機緊踩油門,想加快速度,可是,前邊又竄出一輛車,一腳剎車,直接停在他們車的前面。中巴車司機趕緊又踩剎車,車子一下甩出去,差一點點就要撞到前面的車了。

  田遠的心臟砰砰的跳啊,這不是演習嗎?為什麼這麼逼真啊。

  後邊有人堵截,前面有人包抄,車上下來十個頭上戴著黑色頭套的人,穿著黑色的衣服,每個人手裡都提著一把AK47,分散的圍住了中巴車。

  特種兵們子彈上膛,對準了這十個人。槍口對著槍口,儼然是一副特種兵對峙罪犯的畫面。

  一個頭上戴頭套的人突然開了槍,對準車的輪子,開槍,車輛猛的一搖晃,這時候,中巴車頂上跳上去一個人,倒掛在車頂,半個身體懸掛在車窗外,槍口對準了所有人。

  「不許動,在動一下,把你們打成蜂窩煤。」

  特種兵們誰也不再再動彈。

  這時候走出一個人高馬大的男人,頭上戴著黑色頭套,這身板,這身匪氣,和他們的魔鬼潘中隊有幾分神似。

  用著手裡的AK47敲了一下車門。

  「你們已經被我們控制了,我們只是和潘雷有仇,聽說他的愛人在這輛車上,我們只要他的愛人,只要交出他,我可以放你們走。」

  特意夾雜了一些彆扭的閩南語,壓低著聲音,沒人聽出這人是誰。只是覺得一切都很彆扭。

  為什麼他們才出軍區沒多久,就被盯上了。他們是早就準備好了,還是說,他們那裡有奸細?

  圍著田遠的特種兵往裡靠了靠,田遠在一個角落裡,其中一個人對他搡了一下,示意他趕緊鑽到座椅下去。越是現在這個時候,越是不能把他交出去,對不起潘中隊,更對不起他們的訓練。

  「頭,那個人就在車上呢。」

  在車頂的劫匪報告。

  人高馬大的劫匪是個頭,哼了一下。

  「馬上把人交出來,要不然我把整輛車都安上炸藥,直接讓你們一起上西天!」

  「你找的人我們沒有。你是什麼人,我勸你不要輕舉妄動,這五公里之外就是我們的軍區,真的鬧出什麼,你們也跑不了。」

  難道這群人就是潘中隊所說的越南潛入的逃犯,忽然明白了,為什麼潘中隊會讓他們二十個人護送田醫生,大概是老仇人尋上門了,那就更不能把田醫生交出去。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

  人高馬大的人哼了一下,嘩啦一聲關上了車門。

  「三兒,行動!」

  還不等他們鬧清楚什麼狀況,就看見懸掛在車窗外的人往裡丟了一個冒煙的手雷,車窗玻璃刷刷的幾下都關上了。

  特種兵們集體開槍,可是手彈打在車窗玻璃上,根本就不會碎啊。

  擦,不會吧,這麼危險的時候,怎麼會是空包彈啊。

  「趴下!」

  有人大喊,丟進來的像是手雷,還冒著煙呢,肯定會爆炸啊。

  所有人都趴下了,可那聲巨響沒有發生,所有人反倒是暈頭轉向的,互相看了一眼彼此,砰砰的幾聲,都腦袋著地,昏睡過去。

  昏睡之前只有一個念頭,完了,就算是他們沒事,潘中隊也會扒了他們的皮。二十個人就連一個人都沒有保護住,一群笨蛋!

  田遠咳嗽著從座位底下爬出來,車門飛快地打開,那個人高馬大的劫匪早就摘取了頭套,露出他的臉。除了潘雷,能有誰有他這個身高啊。

  「寶寶,沒事吧,磕著沒?嗆到了吧,趕緊下來喝點水啊。」

  潘雷越過走廊上的那些笨蛋,一把拉住他家這口子的手,恐怕他們把他的家寶兒弄傷了。

  田遠劇烈的咳嗽著。他提前吃瞭解藥,自然不會被迷暈,可是那味道也太奇怪了吧。

  到了空地,那幾個人都摘了頭套,嘻嘻哈哈的笑著,看著田遠。

  「那是什麼味道啊,這都快趕上毒氣彈了,咳,好難聞啊。」

  努力深呼吸,潘雷在一邊小心地給他拍著後背,送到他嘴邊的水,他不咳嗽了才讓他喝下去,要不然嗆著了。

  「有花椒面,胡椒麵,還有其他一些乙醚之類的東西,味道能好聞嗎?」

  鼻涕眼淚都快下來了,這個悽慘的小模樣哦,真招人心疼。

  「潘中隊,接下來呢。」

  張頭踢了一下暈倒的新兵,真沒用,這一個月的訓練,他們都幹嘛去了啊。太菜了吧。

  「按著計畫進行。這群笨蛋,事情結束之後,都給我去負重越野蛙跳一萬米。奶奶的,真面,丟人啊。」

  潘雷恨鐵不成鋼,恨不得都吊起來挨個的抽一百鞭子,這一個月的訓練都到狗肚子去了啊,一個一個的這麼菜,真丟人啊。

  這上了戰場,還能活著回來嗎?

  上車,把他們帶到一個破草房前,然後扛行李一樣把他們丟進籠子。

  這麼搬運他們還都不清醒呢。

  潘雷讓所有人都裝扮上,帶好了頭套。

  「緊張,驚恐,害怕,然後,我拉你你就尖叫啊,掙扎,可千萬別叫出我的名字,知道嗎?」

  田遠深呼吸,點點頭。

  「準備好了。」

  「別婆婆媽媽的,趕緊的上重頭戲。」

  田遠都等不及了,趕緊的別磨蹭了。

  潘雷對他們一打手勢,幾個人開了水槍,衝著這昏迷的二十人的身上就噴水,巨大的水流很快就讓他們清醒過來,跳起來,就看見田遠被單獨關在一個籠子裡,站在那,一臉的驚恐。

  所有人都跳起來。死命的搖晃著籠子。

  「擦,你們想幹什麼。趕緊放了無辜的人。」

  潘雷帶著頭罩呢,誰也不知道他是誰,他一手的匕首,大咧咧的往那一站,其實他不用可以裝出土匪的樣子,他們來就是一群土匪啊。

  「潘雷他和我血海深仇,當年他殺了我兄弟,我現在要他不僅失去他的愛人,還要他失去兄弟!」

  潘雷裝做土匪大頭目,一把打開了田遠的柵欄門。拉住他的手腕,覺得沒有找好地方,鬆開再握一下,握到他手腕上的護腕了,這才滿意。稍微用力,田遠配合著他踉蹌著被抓出籠子。

  「幹嘛你,滾開,你敢動我一下,我讓他殺了你。」

  「幹嘛?聽說他愛你愛的要死啊,聽說你們是兩口子啊,那我也來嘗嘗你的味道,要是你被我睡了,你覺得他還會愛你嗎?還會要你嗎?」

  捏了一下他的腰,田遠氣他這個時候還不正經,不知道這是在演戲啊。

  「他會殺了你,把你一刀一刀的剮了當風乾肉!他是英雄,才不會有你這麼下流的想法!」

  潘雷低笑,壓在田遠的耳邊。

  「寶寶,我喜歡聽你這麼誇我。」

  田遠抬起一腳踹向他。滾蛋,正經點,演戲呢。

  「那咱們就試試,看他還要不要你。」

  嘿嘿的笑著,潘雷抱著他往草屋走,田遠掙紮著,大叫著,嘶吼著,就是掙脫不開。

  那些特種兵們都氣瘋了,搖著柵欄,揣著柵欄,就是沒辦法出去,大聲的咒駡著,禽獸,畜生,不許動田醫生,有本事你衝我們來!

  「救我,救我!」

  田遠手把著門框,努力對他們大吼著,無助可憐的看著他們。那群特錚錚的漢子差一點哭出來,他們是救人於危難中的特種兵,可有人陷在危險當中了,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種挫敗,這種無能為力恨不得自己把自己殺了。為什麼這麼好的田醫生要受到這種折磨啊,他有最溫和的微笑,他被潘中隊寵愛著呵護著,應該幸福一輩子的,他的人生就要毀在這了嗎?是他們太無能,沒有在最初反應迅速救人,而失落困在這個地步,只能看著田醫生被帶進去,那個人摟著田醫生的腰,對他們哈哈的大笑著,門砰的一下就關上了。

  「田醫生,我們對不起你!」

  所有人發出一聲哀嚎,對不起你,我們無能,害了你一輩子。

  那麼多的訓練,那麼嚴格的訓練,怎麼到危險的時候就發揮不出來了呢,他們學過解救人質啊。他們演習過面對罪犯時候的反應啊,怎麼遇上突發的這件事,他們就集體的反應緩慢了?那顆手雷一樣的東西,他們沒有好好判斷就趴下了,原本也有機會丟出去的,就沒去管,就被他們捆綁到這,就眼睜睜的看著田醫生受辱。

  簡直都沒臉活了啊,他們太失敗了啊。

 

 

第一百五十二章 逼真效果搞演習

  碰的一聲關了門,潘雷趕緊摘下頭套,掀開田遠的袖子,反覆查看,沒扭到吧,別受了傷才好啊。

  「快,快準備啊。」

  田遠開始脫衣,七手八腳的把外套脫下來。

  「寶寶,你要是在床上也這麼主動熱情,我會愛死你。」

  潘雷有些可惜的摸著下巴,看著他著急的脫衣。每次他們愛愛的時候,田遠都會掙扎幾下,撲騰幾下,雖然那也是小情趣,可還是希望他有一次,可以坐他的身上,給兩個人都脫衣啊。

  估計他是忍不住,肯定餓狼撲羊,興奮激動一個晚上。

  「這個時候你腦子裡還有亂七八糟的想法,趕緊的,別鬧了。」

  潘雷沒辦法,伸手把桌子推到了,屋裡發出劇烈的聲響。

  「大叫。」

  小小聲的和他說。

  田遠哦了一聲,趕緊撕心裂肺的大叫一聲。傳到屋外,就是悽慘的聲音。

  「小聲點,別把嗓子喊啞了。我倒希望你在床上把嗓子喊啞了,這個時候,你幹嘛那麼用力的大叫啊,撕裂了怎麼辦?嗓子發炎你就不能和我說話了。」

  田遠覺得委屈,是你讓我大叫啊,我叫了你還說。

  潘雷上來就把田遠的襯衫撕出褲子,然後撕拉一下,撕成四片。

  「擦,我這件襯衫很貴啊。又撕我襯衫,你就不會弄點別的辦法啊。」

  三四百塊的襯衫,就這麼成破布了,他們要過日子的好不好?每次都扯壞他的襯衫,這很貴啊。

  「回去我給你買新的,買五百塊一件的。」

  潘雷哄著,手下可沒有停,撕拉,撕拉,一件好好的淡色條紋的襯衫,就成了破門簾子,一條一條的了。田遠這個心疼哦,這不就是把三百塊錢,一片一片的撕碎嗎?這也太敗家了。

  「別生氣了啊,這不也快過年了嘛,咱們回家的時候,你就穿這件破襯衫,讓咱媽給你買。他眼光好著呢,丈母娘給姑爺買衣服天經地義,穿得破破爛爛的回去,保證你衣著光鮮的回來。就這麼辦了。」

  就沒看見過這樣的兒子,專門打劫父母的。

  潘雷拿出一包牛奶,讓田遠趕緊喝下去,剩下一點牛奶底兒全部灑在他的褲子上,然後又扯開一個血包,這是從軍醫那要來的。

  佔了滿手的鮮血,拍在田遠的臉上,脖子上,衣服上,弄出一個鮮血淋淋的悽慘模樣,田遠閉著眼睛,讓他自己去鼓動,他繼續喝牛奶。

  「別弄得鮮血呼啦的,我以為剛從手術上下來呢。」

  「不這樣就沒真實的效果啊。」

  潘雷又拿出一包鮮血,放在田遠的破爛襯衫裡邊,用膠帶把鮮血包固定住。

  拿出一把刀子,就是彈簧刀,可以收縮的那種,就算是刺入心口,也沒有刀尖。

  潘雷一同折騰,田遠就在椅子上坐著,一會喊一聲,畜生,然後喝一包牛奶,喊一句,放了我。潘雷給他拿了一個麵包,他一邊吃一邊喊,喔喔,放了我。

  潘雷給田遠裝扮好了,就開始破壞屋子,椅子桌子是摔的劈里啪啦的響。

  看看時間,半小時多了,潘雷擦去田遠嘴邊的麵包渣。

  打開門,就把田遠推出來。

  他還提了提褲子,裝作滿足的樣子,田遠塗抹著鮮血的臉出現在這群特種兵的面前,神色有些失常,惶惶忽忽的,就被人捆綁在樹幹上。

  「田醫生,你瞪大眼睛看著,我們一定要活刮了這群畜生,給你報仇!」

  田遠這幅悽慘的模樣一出現,所有人都紅了眼睛。那麼溫和似玉的田醫生就被這麼糟蹋了,這渾身的鮮血,這幅樣子,到底經歷了那種折磨啊,房間裡不是傳來哀嚎的聲音,每個人都心驚肉跳。

  為首的人高馬大的人掏出一把匕首,笑著。

  「告訴我軍區的崗哨,人數,分佈情況。要不然我就殺了他。」

  匕首抵在他的心口,就是那個血包的位置上。

  特種兵們咬著牙,審訊與被審訊的課程,真實地出現,如果有人用自己的隊友威脅自己,是妥協,還是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去。

  那時候說得輕鬆,無論生死,都帶回去。可真的要看著自己的隊友生命受到威脅,誰也不能冷靜的面對。

  咬著牙,攥著拳頭。

  寧可被潘中隊扒皮抽筋,面對重大問題,誰也不能吐露一點。

  刀子進入田遠的身體,他們看見鮮血流出來了,田醫生慘叫一聲。

  這群人再也冷靜不了,開始拚命的搖晃籠子,大喊著田醫生,班長深呼吸,伸手攔住他的隊友們的激動。

  「放我出去,我告訴你。前提是,你不許再傷害無辜的人。」

  所有人都一愣,包括裝成劫匪的潘雷,如果,如果班長真的說出什麼,那這個人就不能留在特種隊。就算是威脅著他的家人,他也不能說出一點機密。

  「行,放他出來。」

  籠子門打開,班長對所有人使了一個眼色,一個劫匪扛著AK47站在籠子外。班長被帶到潘雷的面前。

  潘雷圍著他走了一圈。

  「他們有多少崗哨,兵力多少,分佈如何?」

  班長咳嗽了一聲。

  「你可以保證放了田醫生?」

  潘雷大笑出來,不錯,至少他們現在還知道確保人質的安全。

  班長趁著潘雷大笑的時候,迅速出手,一拳衝著潘雷的下頷打過去,就在這個時候,被關在籠子裡的其他人也伸手扭住扛著槍的看守,脖子往後一摟,有人迅速的就搶下了看守手的槍。碰的一下敲暈了看守,拿著槍對準籠子上的鎖,碰碰兩下,鎖頭打落,踹開籠子的門就衝出來。

  潘雷可能讓這個人擊打到自己嗎?身形一晃,他體內的鮮血被點燃,好久沒遇上對手了,這次可以痛快地打一架了吧。你來我往,拳腳相加站到一起。不錯,班長的身手真的不錯。有這麼冷靜的臨危不亂的班長他也可以稍微放心了。

  他的格言就是,寧可在訓練場讓你們大口吐血,我也不想迎接你們的屍體。

  他相信嚴苛的訓練才會有一流的身手。他們是兵王,是最出色的戰士,不管什麼技能,綜合素質,都要是最好的,這才是一個合格的特種兵。

  這群被關到紅了眼睛的猛虎一旦出籠,那就是勢不可擋。

  沖上去,他們二十個人呢,劫匪也才是個人,二打一必須完勝啊。

  有人抬起槍,瞄準了潘雷。

  田遠看見了,什麼也顧不上了。

  「都住手,潘雷,潘雷住手!」

  奶奶個熊的,他不能看見有人對著潘雷開槍,他怕這會成為他最深的噩夢。演習而已,點到為止吧,別真的廝殺起來。

  田遠嘶喊的聲音,讓所有人都停了手,包括那個端著槍,要一槍斃了潘雷的人。趕緊的都停下。呆愣愣的看著這些人。

  人群裡爆發出大笑,所有劫匪都摘了頭套,再熟悉不過,他們天天打交道的教官和副教官。

  潘雷滿意的拍拍班長的肩膀。

  「不錯,好小子,有前途,是個不錯的班長。這次只是演習,試探你們一下,雖然成為合格的特種兵,那也就在訓練場上,你們缺乏的就是實際經驗。只有經歷了真正的戰鬥,才能成熟成長。」

  「不過你們還是有很多的弊端,列隊,上車,回去開會。」

  潘雷趕緊去給田遠鬆綁,鬆鬆的捆綁著,田遠自己就能解開,解開襯衫,把那個血包丟到一邊,惡狠狠的白了一眼潘雷。

  「就知道打架,沒看見有人的槍口對準你了啊。你怎麼就這麼不知道保護自己啊。這要是不把事情說明白了,他真開槍了可怎麼辦?」

  「沒事,槍裡只有三個真子彈,其餘的都是空爆彈。」

  「你給我小心點,出任務這麼吊兒郎當的怎麼行?注意安全好不好。」

  「好好。我保證。走了,咱回去了。趕緊換下這身衣服吧。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你怎麼著了。」

  回去的路上,這群特種兵們才反應過來,擦啊,教官他們這是弄著他們玩呢啊,耍他們呢啊,那和溫和的田醫生,怎麼也是其中的一份子啊。脫了襯衫,換了衣服,擦去臉上的鮮血,還是那個溫和的田醫生。這都什麼世道啊。

  針對此次的演習,潘雷指出幾個明顯的缺點。第一,不仔細觀察。第二,沒有冷靜思考。第三,頭腦不靈活,一緊張就會忘記所有訓練。第四,臨危雜亂,他們不冷靜,沒有分析當時情況,陷入危險。

  針對這些,沒人寫一份五千字檢討,然後,負重蛙跳一萬次,越野跑五公里,作為懲罰。

  「他們缺乏的就是實戰,下次出任務,新兵老兵摻雜在一起,出幾次任務了,他們也就不緊張,就知道怎麼應對了。」

  潘雷摟著田遠的肩膀,和幾個副教官商量。

  然後話鋒一轉。

  「我覺得吧,這次演習呢,最出色的就是我家這口子,看看這演技,他要是進攻演藝圈,奧斯卡的小金人肯定易如反掌啊。那小模樣,那驚恐的小眼神,太誘惑了。」

  副教官互相看了一眼,什麼都沒說,走了。這個時候,是潘隊顯擺自己這口子優秀的時候,也就是他們兩口子打情罵俏的時候,外人,趕緊離開吧。

  田遠給了他一枴子,胳膊肘頂了他一下,哼了一聲,也走了。讓他自己去得瑟吧。

 

 

第一百五十三章 新人特種兵好樣的

  讓新兵有實戰經驗,老兵新兵一起帶著出任務,這很容易滿足。

  第二天,還在訓練場,潘雷接到電話,銀行有搶劫的,這個時間正是銀行的運鈔車押運的時候,銀行的門都關了,內部清點了,劫匪上去了,直接用炸藥轟掉了大門,幸好是銀行現在安全係數很高,雖然動用了炸藥,可只是轟出了一個洞,裡邊的防彈玻璃,保護著所有銀行職員呢。

  這麼大的事件,需要特種兵出動了。潘雷讓副教官清點人數,這次去,帶七個人,他是總指揮,兩個老兵,五個新兵,必須要給這些新兵一些實戰經驗。

  潘雷在換衣服,防彈背心,迷彩服,軍靴,匕首,一樣樣的穿戴好。

  田遠這次尤其的擔心,他這次出任務,帶的都是新兵,雖然在訓練場看他們都很出色,可真面對戰鬥了,他們可以有默契的配合嗎?

  「你自己多注意,別一股腦的往上衝。」

  給他扣上皮帶。田遠忍不住絮絮叨叨的。

  「我只是帶他們去熟悉一下真實的戰鬥。其實沒有特別重大的事情,不需要我出去執行任務的。就因為帶著他們,我不放心別人去,我就自己去。你放心吧,我訓練的人我心裡有數。他們也許稚嫩,但都是最好的兵。」

  潘雷戴上手套,全副武裝好。摟過田遠。

  「來,給我一個愛的鼓勵。」

  這個時候,他要什麼都行,帶他一起去都行。

  摟著他的脖子和他親了一下。

  「你平安回來。」

  「等著我,兩小時之後我就回來,我們一起吃晚飯。」

  潘雷扛著槍,笑得燦爛,大步地走出去,招呼著所有人上車。

  看著他帶領士兵去執行任務,看著他穿著這身衣服,威武挺撥,可心裡就只有一個念頭,平安無事,早點回來。

  特種兵不是美國大片,不是蝙蝠俠,超人,鋼鐵俠,講究個人主義。他們是團隊合作,一起戰鬥,一起逃生,一起經歷各種危險,誰都可能是誰的救命恩人,這也是為什麼,白頭離開的時候,痛哭流涕,這是經過多年磨合,培養出來的默契,兄弟感情。

  他要是不是給這些新兵漲一些實戰經驗,他現在都是特種大隊的教官了,沒有重大任務,他基本都不用出現的。

  過幾年,他要是升了上去,做了中校,大校,那就更不用出去了。

  到了現場,把現場指揮全交給班長,讓他分析地理情況,看平面圖,排兵佈陣,他就是一個指導,不直接參與,給他們新兵更大的空間,班長分析好,回頭詢問他的意見。

  潘雷點頭,表示可以試試。

  然後,班長一聲令下,各就各位,繞到銀行的後面去,從後進入銀行,這個時候,員警已經封鎖現場,他們到來直接開始任務。

  攀岩到後方,潛入銀行內部,看清楚了劫匪已經在拿著槍支吆五喝六得叫人趕緊裝錢。

  潘雷最後,看著班長打手勢,各就各位了,然後,三二一,十秒內解決戰鬥。

  一腳踹開門,同時窗戶被踹開,七個人如下山的猛虎,用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闖入,瞄準,開槍,射擊,動作完整的漂亮,快速。

  就算有的劫匪手裡有人質,也在人質毫髮無傷的情況下,一槍擊斃劫匪。正中紅心,一槍爆頭,漂亮。

  潘雷吹了一聲口哨,行啊,好小子們,這一仗打得漂亮。看來回去是都經過反省了。深刻認識到不足之處,然後改正。

  他就說啊,他手下的兵,都是兵王,訓練出來的最好的最優秀的士兵!

  根本就不用他出手幫忙,只要在現場看著,他就給九十分的高分,完成的漂亮,每個人都很出色。

  「回去了敞開喝酒。慶祝第一次勝利!」

  所有人歡呼著,開車的時候還一邊吼,一邊笑鬧,推推搡搡的,這第一次任務勝利結束,也是一個好綵頭,特種兵的生涯從此開始,希望每次任務都能如此順利。都能歡天喜地的回來。

  車子開回了特種部隊,田遠早就等著急了,怕第一次他們配合的默契不夠,怕他們遇上的任務太棘手。擔心的在宿舍裡做不下去,開始在門外等著。

  那樣子,怎麼像是望夫崖呢。

  好不容易看見車開回來了,田遠這顆心才算是放下一點。

  快走進步,車門一開,潘雷大跨步的走出來,把手裡的槍丟給一邊的戰友,動作瀟灑帥氣。

  「寶寶,餓了吧,我洗洗手咱們就吃飯啊。」

  潘雷一臉的高興,他的隊員開門見喜,他跟著開心。一下車就看見他這口子等在一邊呢,更是高興。丟開槍,一把摟著田遠的肩膀。眉飛色舞的。

  「我和你說啊,那絕對是一漂亮的場面,衝進去,七個人一起行動,一起開槍,十秒之內戰鬥結束,太出色了。」

  田遠這才徹底的放心了,長出一口氣。

  幸好都沒事,誰都沒有破皮受傷的,就是最大的勝利啊。

  幫著他脫下這一身沉重的裝備,就單單是哪個防彈背心,他提著就有些沉。

  「這個管用嗎?」

  潘雷換了衣服,去洗臉,他臉上畫得還是一道一道的呢,紅黑綠交錯著畫的。

  「一般子彈絕對沒問題,就怕的是他們用鋼芯子彈,奶奶個熊的,現在武器研發越來越先進,穿甲彈都能穿透坦克車。」

  田遠哦了一聲,他不懂的軍事戰略,也沒時間去玩什麼CS遊戲,這些機密的東西,他更是不懂。電影裡演的神乎其神,誰知道是不是誇張的手法啊。

  「潘雷,我快回去了啊。」

  田遠給他遞著毛巾,有些失落的開口。

  四十天,很容易就過去了。新兵訓練都結束了,這就是一個月的時間。再加上送走白頭,算算時間,他真的要走了。這四十幾天,轉眼的功夫。

  潘雷臉上的肥皂沫融進眼睛。

  「我去找司令,再給你幾天的時間,你要在這裡多陪陪我。我一直忙一直忙,都沒有帶著你好好的玩呢。不行,不能就這麼走了。」

  趕緊沖洗臉上的肥皂沫,田遠給他毛巾,擦乾了水,田遠看見他的眼睛紅紅的,無奈的笑了一下,摸摸他的臉。

  「又不是沒有分開過,一聽我要走,你怎麼還哭了啊。」

  潘雷抬起手,不斷地揉眼睛。

  「奶奶的,肥皂沫進眼睛裡了,真難受。」

  呸,你大爺的。

  破壞現在這種淡淡的哀傷,他這個沒有情調的混蛋。

  「滾你大爺的。」

  田遠惱火的踹了他一腳,轉身就走。潘雷從後趕緊抱住他,胳膊一摟,那小細腰就圍了兩圈,大腦袋就卡在他的肩窩裡了,頭髮上還滴著水呢,都蹭到田遠的脖子上了。

  「寶寶啊,我捨不得你走啊。我去找司令,不管用什麼理由,我要再把你留在身邊四十幾天,不,留到農曆新年,然後,我們一起回軍區過年去。再回到我們的家裡過完二月二我再回軍區。」

  田遠整個人都被他抱在懷裡,聽著他的胡說八道,覺得可笑,他以為軍區是他們家的?說什麼都行啊。

  「別胡鬧了,我的假期也到時間了。新年我們一起回大院過年。我在軍區大院等你。」

  潘雷耍賴,抱著田遠就是不鬆手。

  「我不,就不,就不讓你走。田兒,寶寶,你就留在軍區吧,一想到你要去進修一年,我恨不得把你放兜裡,整天揣著,想你了,就拿出來摸摸,親親,捏一把。」

  屁例,他以為他是相片?拇指姑娘?

  「你過年的時候,早點回來。我媽說讓我們回去一趟的。」

  潘雷一聽,更不願意了。他可沒忘記他婆婆那副惡毒的模樣,完全一副舊社會地主婆虐待丫鬟的嘴臉,他膽子小,不敢去。

  「讓咱爸媽跟著咱們一起去吧。」

  老爹老媽威武,有他們陪著,啥也不怕。

  「出息點行不行?既然他們妥協了,那就不會再動手了,畢竟我是他們親兒子。」

  「下手的時候,我以為你是撿來的。咱們先回軍區大院,你父母那以後再說行不?」

  再來一次他可受不了了,他真的會對婆婆下手啊。

  「好吧,你不願意去,我自己去。這次我銷假回去,我趁著週日就回去一次。」

  「不行,我不陪著你你不許去。好啦好啦,過年的時候,我陪你去。」

  至少他在身邊陪著,他也不用胡思亂想,萬一又挨揍呢,他不在身邊怎麼行。不情願,還是田遠的爹媽,當兒子的不能丟了父母吧。去拉去啦,挨打也受了。

  田遠低笑著,摸摸他的胳膊,這個男人啊,他總是把自己當成小孩子一樣疼愛寵溺,有時候覺得自己很幼稚,但是,他喜歡這種嬌寵。

  挨打一起承受,惡言惡語也一起承受,沒什麼不能承受的。只要有他在,真的是那句話,沒有任何問題。

  對自己來說,潘雷就是他的支柱,他的全部。

  太愛他了,轉身,摟住他的肩膀,和他側著頭親吻。一直親吻。眷戀痴迷的親吻。飽含著所有感情,捨不得,離不開,放不下,不離不棄,相守到老。

 

 

第一百五十四章 和老丈人玩CS

  田遠要回去了,特種大隊的所有人都捨不得,潘雷更是捨不得。算了,何必和自己的心臟過不去啊,看著他眼睛裡的捨不得,和欲言又止,他是沒那個心狠下來,大手一揮。

  哥們我休假去了。

  直接跳上車,拉著田遠就跑。

  休假去了,沒事別找我,小事也別找我,新兵訓練出來了,一般性任務交給他們做,潘三少可是教官,重大事情再和我說。別打斷我們的蜜月。所以,別出現在我們的生活,要不然,老子管殺不管埋。

  田遠那個開心啊,不僅可以去探親,見識到部隊的真實生活,還可以拐走他,不錯不錯。一想到這幾天他還陪在自己的身邊,田遠笑的就像一朵喇叭花兒,開心極了。

  潘雷可算是明白了,他這口子,太好哄,太容易開心,胃口太小,什麼都可以不要,什麼都不在乎,只要他能多回家,多陪在他身邊,他笑的就特別燦爛。

  也覺得自己真的很失敗,他要事業,卻沒多少時間陪在他身邊,他這麼簡單的小心願,明明所有人談戀愛都能滿足的小事情,對他們兩口子來說,就很難啊。

  拉著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捏著他的手,合著車裡的CD,給他唱情歌。田遠半眯著眼睛笑。喜歡這種靜逸時候的甜蜜。

  「等我退休了,我哪也不去,就在家裡等你。洗衣做飯收拾屋子,每天車接車送你上下班。給你捏腰捶腿,伺候的你舒舒服服的。到時候,我就沒工資啦,你可要好好的養我啊,要嫌錢養我啊。」

  田遠笑著。

  「行,我等著你退休了我奴役你。」

  「那也要給我領花錢啊。」

  「行。」

  只要他退休了,整日陪在身邊,那就行了。還要等下去啊,沒關係,只要他平安無事的回來,他等。

  回握住他的手,把自己最燦爛的笑臉給他。

  潘雷抬起他的手,親吻他的手背,親吻他的掌心,然後,在他的手腕裡,就是襯衫袖口的地方,重重的親一口,留下一個印子,這樣,他胳膊一伸,就能把這個印子露出來。

  田遠不輕不重的給他一下,這時候,CD裡換了一首歌,小Sfor my husband(你是我的甜心)田遠搖頭晃腦的跟著唱,他唱歌本來就跑調,跑的還非常嚴重,可是這首慢歌,他偏偏唱出不一樣的感覺了。

  我只要每天纏著你聽你說甜言蜜語

  我只要緊緊抱著你聞你的氣息

  我不怕老我不怕死

  我只怕活著的時候你不愛我

  我怕分開我怕遺忘

  我不怕跟你一起上天堂

謝謝你愛我謝謝你疼我謝謝你在我最想陪伴我

  讓我照顧你讓我保護你讓我用盡全力去愛你

  你是我愛人我是你愛人

  這是我作過最美的夢

  我們要開開心心手牽著手

  要相親相愛走到人生的盡頭

  他唱得找不著調,也纂改了歌詞,可潘雷偏偏喜歡聽,喜歡看著他搖頭晃腦的唱歌,唱著小甜蜜,唱著他的開心心情。

  拉著他的手,和他一起哼唱,我不會不愛你,我也不會離開你,現在不能整天陪你照顧你,可你等我,我們肯定能相親相愛走到人生的盡頭。我會在你閉上眼睛的時候,去陪你。

  一直把你掛在心上,你被我寵愛到膽小,沒關係,天堂也好,黃泉路也罷,我們一起。

  這就是田遠全部的要求,什麼都不要,只要他和自己一直在一起,誰也不能中途放手,那張遺書這輩子也不要拿出來,就這麼平淡得到老。

  回到家裡,潘雷做起家庭主夫,袖子一挽,幹活。擦地板買菜做飯。田遠只是坐在沙發上,潘雷擦地板到他腳下的時候,他抬抬腳,順便給他一個愛的鼓勵。潘雷得到一個親吻,吭哧吭哧的幹活更賣力了。

  剛想做飯,丈母娘打電話了。

  「田遠今天回來了吧,趕緊回家來吧。你爸說太長時間沒看見他了,想兒子們了。」

  潘雷警覺地問。

  「我爸沒弄出什麼麼蛾子吧。」

  類似於上次回家的那種陣勢,他可真的怕了。

  「沒有,你爺爺奶奶叔伯們都不在,就我們老兩口。」

  黨紅媽媽笑著說,兒子是被嚇住了。

  「那行,我們回去住。不過,媽,你給我們兩口子準備一個雙人被,那種軍被太小了。」

  「準備好啦,趕快回來吧。」

  這個時間回軍區大院住?算了,丈母娘發話了,回去吧。

  田遠長經驗了,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他只要大步得到屋裡就行了,管他是上演戰爭片還是美國大片,什麼都不用管。

  潘雷還是很警覺,因為他爹也不太正常啊。推開門,沒有寶劍橫刺過來,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誰知道,一個手雷丟了過來。

  潘雷趕緊找了一個躲避物。

  「爸,我媽說你今天不出麼蛾子的!」

  田遠目不斜視,繼續往裡走。老丈人這是玩心大起,和他沒關係。他最喜歡的還是丈母娘啊。

  誰知道有人開槍了,擦著他的耳朵開槍了,潘雷趕緊一把把他扯過來,一起躲在院子裡的水缸邊。

  「爸,你幹嘛襲擊田兒啊。」

  潘老爹的邪惡的笑聲傳過來。

  「聽說我姑爺下連隊體驗生活去了,跟著特種兵一起訓練呢,我也要試試我姑爺的身手啊。今天是三對二,我的兩個警衛加入,你和田遠一夥。開戰!」

  我擦,這老丈人太不靠譜了吧,把他也當成小兵啊。他是去探親,不是去和他們一起訓練啊。誰能躲開子彈啊,空包彈打身上也疼啊。丈母娘不是說,邁大步進屋什麼也不用管嗎?怎麼把他也牽連進去了啊。

  潘雷摸出兩把槍,幸好,在軍隊的時候,交了他射擊,就算是不合格,也一起玩吧,陪他們可愛的老爹一起玩這種無聊的遊戲吧。

  老頭子是興頭正濃啊,兩個警衛也加入戰鬥了。好吧,好吧,老丈人想玩CS,那就來一場吧。

  熱血了,沸騰了,拉開保險,也不知道瞄準了,站出來就扣動扳機,啪啪的打了一梭子空包彈。

  身上沾滿了空包彈痕,也就是說,田遠射擊的時候,他也被人打死了。

  這勇氣,有當年抗戰時期的勇氣啊,有捨己為人,有雞血的奮不顧身的精神啊。

  老丈人站起身,哈哈的大笑,姑爺神勇無敵,這勇氣可嘉啊。就是有勇無謀。

  「好樣的,有當年黃繼光的影子。不過,兒子啊,你這麼勇敢開槍,可一槍也沒打中我們啊,自己卻壯烈了啊,有勇無謀啊,還是和你媽媽去拿手術刀吧。」

  「廢話,他是去看我的,我們兩口子度蜜月的時間,那是他下連隊體驗生活啊。疼不疼啊,空包彈打身上也挺疼的。衣服都髒了。」

  老爹這麼大年紀了,怎麼就不來一點正常的見面儀式啊。坐沙發上喝茶看報紙,端著他的上將架子也行啊,每次回來都搞這一出。誰敢回來啊。

  拉著他進屋,黨紅抿著嘴笑呢。

  「媽,你看看,田兒唯一上得了臺面的襯衫,又被弄髒了,穿什麼啊。」

  「沒事,沒事,找個休息天,田兒啊,媽媽給你買衣服去啊。」

  潘雷對著田遠眨眼睛,看看,這新衣服就有人給花錢買了吧。田遠好笑,他真是打劫父母來的。衣服錢都要父母出。

  黨紅給姑爺拍拍身上的土。

  「疼了吧,你爸那個老頭子就是手癢癢,沒事就想鬧一出。」

  「挺好玩的,我在軍區的時候,潘雷也教過我射擊。」

  「看樣子是沒教好啊,一顆子彈都沒射中。」

  「媽,你不是說我爸不整出麼蛾子嗎?」

  黨紅媽媽一臉的無辜。

  「聽說田遠下連隊了,你爸爸就想試試他的身手。一個月多,薰陶也有一些軍人的本事了吧。他想折騰誰能有辦法啊。洗洗手吃飯了,都餓壞了吧。」

  這裡給他家的感覺,父母和藹,平易近人,雖然偶爾的有些腦子不正常,不過,潘雷就經常腦子不正常,所以,不在乎這些了。洗手坐下吃飯。

  丈人就開始詢問,軍隊生活好不好玩啊,你去第一天,我就知道了。他們軍區的司令可是直接把電話打到我這了,我說要不去打擾你們小倆口,他們才沒有去特意看你啊。這四十幾天,覺得開心不?雷子是個土匪,你都看明白了吧。

  田遠笑著回答丈人的問題,軍營很好,每個人都很好,他很喜歡那裡。

  黨紅笑著,給姑爺加菜。

  「媽,叫我們回來幹嘛啊。」

  潘雷給田遠挑著魚刺,戳了戳,確定沒魚刺了再給田遠。

  「這不是快過年了嘛,我想和田遠商量,把你父母接過來,在軍區大院一起過年吧。我也知道,田遠工作會很忙,他父母也有段時間沒看見兒子了,每年你都值班吧,醫院就這樣,過節的時候,就愛使喚單身的醫生。你也沒時間回去吧。你父母也怪想你的,前幾天我和你媽媽通過電話,你媽媽也希望見你一面呢。我是這麼想的啊,田遠過完年,就要準備出國進修的事情了,更沒時間回去。不如接過來,到時候,你爺爺奶奶,叔伯們也都會過來,這一大家子團聚,多熱鬧啊。」

  潘雷和田遠都愣住了,把他父母接過來,一起過年?

  確定,不會打起來?

  

 

第一百五十五章 好姑爺陪丈母娘

  田遠和潘雷都是愁眉苦臉的對望著,實在很難理解丈母娘的這話,接過來,一起過年?這群當兵匪的,然後和思想古板的父母對峙上,估計,真的會打起來。

  潘老爺子,一聽說他住院了,當時氣得鬍子都飛起來了,要不是聽說三媳婦兒他們搞定了,老爺子都想出馬了。

  這個,老老少少都是軍閥那一批的,真的打起來可怎麼辦?

  潘雷深呼吸,他老媽威武不是一天兩天了,相信老媽,絕對沒錯。這比他自己回去,或者他們兩個人回去要好太多了,至少,潘家那麼多人,還那麼多警衛,就不相信,公婆趕在潘家地盤撒野。

  「接過來也好。老媽說的對,你要出國進修,多少事情呢,正好聚聚。在一起過年,熱鬧。就這麼辦了。」

  「打起來怎麼辦?」

  「你拉著我爸媽,我拉著你爸媽,我皮糙肉厚,你爹媽再打我也扛得住。咱媽好像是安排好了,有人去接機吧,你就踏踏實實的上班,什麼都不要捉摸了。」

  進了十二月,離過年也就不遠了。

  潘雷這次急火火的回去了,他臨走之前.告訴田遠,婆婆到的那天,他一定趕回來。他要在危險人物出現的第一時間趕到他這口子身邊,免去任何隱藏的危險,保護愛人,義不容辭。寧可犧牲現在的相守時間,也要陪在田遠身邊,從公婆來,到公婆走,這段時間,必須時刻貼身跟隨,確保安全。

  田遠捨不得他,也沒有辦法啊。一切都為了他爹媽的到來時刻準備著。

  丈母娘笑呵呵地說,一切都安排好了啊,別擔心,吃住都在軍區,我和你媽媽說好了,一起逛街一起打牌,一起跳舞,我們老姐妹還好培養感情。到時候啊,你大伯母,二伯母,奶奶,還有大嫂都會陪著你媽媽的。住不下?這好說啊。

  讓勤務兵把閒置的房間都打掃一遍,他們住的是大型四合院,正房,左右廂房,還有門房,都有地方啊。

  警衛可以去隔壁的政委家去擠擠。每個房間都貼上春聯窗花,收拾得乾乾淨淨的。

  這可算是給黨紅一個最好接軍姑爺的機會了,只要姑爺有時間,就讓車把姑爺接過來。

  今天觀光花卉市場,買幾盆蘭花,各個房間擺上一盆。

  明天茶社,各種茶葉,小紫砂壺,都買一套,各個房間都擺一套。

  後天去一次家居市場,挑選各種被子枕巾床單。

  田遠性子好,丈母娘讓幹什麼就幹什麼,左一句媽你說得對,右一句媽你喜歡就好。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孝順兒子陪著母親逛商場呢,現在這麼孝順的兒子可真的很少了。

  去了花卉市場的時候,田遠還買了一大束康乃馨搭配通紅的玫瑰,送給丈母娘。感謝她最自己的呵護和照顧。她是最好的母親。

  黨紅笑的合不攏嘴,挽著姑爺的手臂,抱著這麼一大束花,在軍區大院裡,慢悠悠地走,也不坐車,直接就這麼慢悠悠地走,看見熟人,馬上打招呼。

  哎喲,兒子貼心啊,送我大把玫瑰花啊。我家那個死老頭子,這輩子都沒有這個心思啊,這麼大年紀了,收到鮮花,還是感覺很高興啊。

  喲喲,我兒子好啊。雖然你兒子也不差,可是,沒幾個人能比得上我兒子的呀。

  丈母娘這一通誇,田遠覺得臉皮發燒,潘雷的性格充分遺傳了丈母娘,都這麼愛炫耀啊。他不是兒媳婦,他只是姑爺,丈母娘把他誇得天上有地上無的。他覺得很慚愧啊。

  看看,看看,人家潘上將家裡雖然出了一個喜歡男人的兒子,可是找了一個絕對一流的好姑爺。誰家兒子都比不上的好姑爺。都說一個女婿半個兒,人家是當整個兒子來疼愛呢。

  黃凱的媽打電話對著黃凱狂轟濫炸。

  林木的媽用著江南軟語對著兒子抱怨,怎麼就沒有一朵康乃馨呢,這兒子對媽媽就這麼不看重嗎?

  張輝的老媽很彪悍,小子兒,陪我上街,不刷爆你的銀行卡,我就不是你親媽。

  滿軍屬大院,飄蕩著的是各種羨慕嫉妒恨。

  弄得田遠很無語,丈母娘太好,好的讓他羞愧。

  潘雷的電話就沒有消停過,一會有人打電話和他狂吼,是不是兄弟,你也不能讓你老媽去刺激我老媽啊。我買了一卡車的鮮花,我老娘還是很哀怨的眼神啊。兄弟啊,我們算算賬吧,我老媽刷爆我的銀行卡,我這個月沒錢周轉了,你趕緊和我清帳,我給田遠送去多少多少的飯菜,小費菜錢加在一起是……

  潘雷啪的一下扣了電話,愛咋咋地,他們家國泰民安,風調雨順,老媽和愛人相處愉快,這就是最好的事情了。

  要說吧,還是他家這口子最招人喜歡,怪不得老媽是越來越喜歡姑爺呢,他的寶寶做事就是周全。

  摸著下巴美滋滋的想著他的家寶兒。越想他就越想回去。

  這俗話說得好啊,安居才能樂業啊,家有賢妻男人不遭橫事。小小聲地說哈,千萬別讓他家那口子聽見了,要不然又炸毛。

  眼看這就快到年底了,小年了,該來的也都來了吧。

  黨紅沒有去上班,田遠去上班了,中午又被接回來,老爺子老太太今天下午就到,說好了要看看他們寶貝孫子田遠,上次一別這都好幾個月了,可憐見的還挨打了,做老人的自然心疼,一個電話過來,今天下午就要看孫子。

  田遠現在是誰也不敢招惹了,每天都是軍區牌照的車接車送,還有身穿軍裝的人前來,急救室醫生每次都抱著肩膀笑他。

  「哎,榜上一個紅三代,感覺很高級嘛,我怎麼覺得,你就像是嫁入豪門的那個灰姑娘啊。」

  田遠笑駡了他一句,滾遠點,他就不會不添亂啊。

  「對了,夏季。」

  夏季,就是急救室的醫生,這哥們有一個很奇怪的名字。不過他們滿足,至少他老媽沒有給他一個姓夏名劍的名字,要不然他會心理障礙的。

  田遠一邊收拾一遍收拾東西一邊和夏季交談。

  「這幾天我陪著我丈母娘轉,我和我丈母娘提起你了。我丈母娘很感興趣,你也知道,咱們市第一醫院雖然名頭在這,可內部管理太混亂,上次你不是也說了不想在這幹了嗎?我丈母娘讓我問問,你有沒有興趣,也到武警醫院去。那裡的工作相對也輕鬆一點。」

  急救室的醫生調笑著戲弄田遠。

  「怎麼有一種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感覺啊。我知道,你也是為了我好,整天忙忙叨叨的,也不知道自己忙什麼。得,今年春節排班,我又是除夕這一天的夜班。真沒什麼興趣留在這了。這樣吧,你先過去,你先去才好路子,鋪平了道路,我這裡幹不下去了我也過去,到時候,我也是朝中有人好做官了。」

  「就你這張嘴,氣死人。」

  好醫生不應該被埋沒,也不應該受到不平等待遇。趙院長是使喚單身的醫生使喚的心安理得,就因為你沒結婚啊,所以,重大節日,還是留給結婚的醫生們吧。這也是對結婚人士的關心照顧,可不覺得對不起單身醫生嗎?反應也沒用,發火也沒有用,有本事跳槽,到城鎮的醫院去做科室主任都行,可是,沒人喜歡放著市第一醫院這個大醫院不幹,跑去城鎮做醫生吧。

  穿好了外套,對著夏季笑笑。

  「你想想,然後告訴我結果。」

  「你遞交辭呈了?」

  「嗯,過完年我就出國進修了,沒必要留在這。丈母娘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我也希望我家裡有一個直系親屬是李剛啊。」

  田遠給了他一拳,胡說什麼那。對他擺擺手。出門走了。

  這是他在這家醫院關係最好的同事,有醫術,有醫德,要不是各個派係爭奪的厲害,內部矛盾太激烈,他也想繼續留在這裡上班。不過丈母娘安排好了,他希望自己越來越有建樹。這位朋友,他也希望他越來越好。

  以為這段時間陪伴丈母娘,就是滿大街的陪著她逛街買花啊。丈母娘也是惜才的人,這絕對強悍的丈母娘可不是一般家庭婦女啊,轉著圈的就把他們醫院的內部事情套取了,既然和丈母娘不隔心,乾脆什麼都挑明瞭。說他有一個同事,救死扶傷啊,外科李醫生說什麼不上手術,他寧可頂著被處分也要親自上手術,就要爭取時間救人。

  丈母娘一聽,這是人才啊。馬上就說,看他願不願意來武警醫院。敞開大門歡迎他。

  他和趙院長是沒仇,但是他也希望他的朋友越來越好。

  開車到了軍區大院,所有人都認識這個會給丈母娘買花,陪著丈母娘逛街的小夥子了。田遠這段時間都住在這,為了過幾天的春節做準備。每天也會陪著丈人啊,丈母娘啊出來散散步。叔叔阿姨的也都認識了。

  下了車就對隔壁鄰居打招呼,叔叔好。

  多乖巧的孩子啊,這要是做了自己的姑爺,該多好啊。

  還不等他進門呢,隨後,開進來五六輛車,一個車隊啊,刷刷的就停在他們家門口。

  田遠馬上就笑了,老爺子老太太來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親愛的,一家人做我們後盾

車門一開,不僅是老爺子老太太,還有大伯父兩口,二伯父兩口,說還了今年在這邊過年,趁著放假了,急火火的都過來了。

還是一大家子人熱鬧啊。吃飯熱鬧,打麻將更熱鬧,晨跑也很熱鬧啊。

老太太一看見田遠,趕緊拉住他的手。

「喲喲,我的乖孫,看這孩子瘦的,吃苦了吧,你爸媽太不是東西了,等著,爺爺奶奶給你報仇。」

田遠苦笑了一下,奶奶呀,你說的很不是東西的人,可是我親爹媽。

老爺子拍拍田遠的肩膀。

「聽說下連隊體驗生活去了啊,不愧是我們家的人,夠爺們。有時間給爺爺露幾手,看看你去連隊學什麼了。」

瘦了好啊,那是結實了。老爺子的想法就是每個男人都要去當兵,只有經過鍛鍊,摔打,經過軍營的管理,才能成為真正的男子漢。所以,一家老小,都是軍人出身,這孫子姑爺下連隊體驗生活,也算半個軍人了。不錯,繼承了他們潘家的優秀革命傳統。

大伯父參了一腳。

「田遠啊,軍營生活不錯吧,雷子這段時間訓練新特種兵,你也學了不少東西吧,給大伯父打一斷軍體拳看看。」

二伯父不落人後。

「也就是說,這次老爺子帶著我們一起跑操,田遠也可以參加了啊。年輕人就是要多鍛鍊才好,身體好啊。」

田遠心裡流淚,我可以現在就回去嗎?不和他們在一起過年了行嗎?我只是去軍營度蜜月,不是去做新兵接受訓練的,我要做一名最好的心胸科醫生,不要做特種兵。

「好了好了,都進去吧啊,站門口幹什麼。」

黨紅覺得田遠挺可憐的,這好姑爺看樣子是要和所有潘家男人一起訓練了。

希望這小身板挺得住啊。

雖然下午過來的,可還是在飯點啊,黨紅趕緊去叫人擺飯,一家子都到了,吃飯吧。

田遠也忙進忙出的幫忙,要說丈母娘疼姑爺呢,在廚房裡,丈母娘給姑爺盛了一碗魚丸子。

「先吃一點墊墊肚子。沒啥,老爺子不會強迫你負重越野跑的,今晚潘雷就回來了吧,你父母明天就到了啊。正好了,這就人齊全了,熱鬧啊。好多年沒這麼熱鬧過了。以前啊,雷子有時候值班不回來,你爸爸也要下軍區去慰問,我也會去醫院轉一圈,這個除夕啊,都忙,可回到家裡,每家都是熱騰騰的,就咱們家冷清的,心裡也不好受啊。這下好了,人都到了,這是我好兒子田遠帶來的福氣啊,所有人都喜歡你,才想聚在一起過年。」

丈母娘摸著田遠的頭髮,慈祥的笑著。

田遠吃著丸子,心裡還是不踏實。

「我父母……」

「別擔心,老爺子老太太坐鎮呢,比我們都有力度,誰也不想大過年的找不痛快啊。」

丈母娘都這麼說了,就這麼著吧,可他還是擔心啊,萬一真的打起來,可怎麼辦啊。

潘雷晚上十點多才回來的,回到家裡,燈火通明。

這好不容易人手齊全,老爺子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啊,打麻將啊,吃了年飯就開始淅瀝嘩啦的搓麻了。這都晚上十點了,晚飯也是在麻將桌上吃的。

這次打麻將,沒有那麼多人,就兩桌,田遠還被排斥在外了,老爺子嫌棄他打麻將不專心,一會看看時間一會看看時間的。

直接不和田遠玩了。

田遠哭笑不得,他看時間,是在等著潘雷,他說今天回來的,因為明天他親爹媽就來了,潘雷說什麼都要今天回來,他這一回來,就在家裡過年,至少初七之前不會去部隊。也就是說,他們有好多天在一起的甜蜜時間。

上次他送自己回來,都沒呆上兩天,就算是每天通電話,時常不斷的視頻,他們還是思念啊。

這好不容易要回來了,他的心思能在麻將桌上嗎?看看時間,看看門外,這就被老爺子摒除在外了。

老爺子和三個兒子一桌,老太太和三個媳婦兒一桌,稀里嘩啦的搓著麻將。

田遠批了一件外套,去門口轉悠了好幾次。半小時就給他打一個電話,潘雷一直安慰他,寶寶,我這就到家了啊,馬上就到家了啊。得知他肯定回來,田遠倒是不擔心他了,只是一再的囑咐,慢一點沒關係,他在家裡等他呢。

一群長輩在這,潘展潘革都沒來,家裡只有他一個小輩,他看看電視,去廚房泡茶,給這幾位倒水。

老太太看樣子是贏了,喝著孫子姑爺的熱茶,塞了五百塊給田遠。

「乖,奶奶給的分紅。」

這個好,不打牌還能拿分紅呢。

外邊的車一響,田遠趕緊站起身,回來了吧,都這個時間了。

外套也不顧的穿了,快步走向門口。

「看看,這小倆口就是不一樣啊,田遠肯定是等著急了,現在這些孩子啊,愛誰,喜歡誰,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老太太抬眼看過去,感嘆年輕真好。

「媽,他們可是剛過了蜜月期呢。孩子們感情好最好啊。」

是,是這個道理,老太太繼續打麻將。

剛到院子裡,潘雷已經邁著大步進了院子。今天回家沒什麼麼蛾子啊,不用經歷什麼武俠片戰爭片的。

不過,現在是一出愛情片啊。他剛進門就看見他的寶寶一臉微笑的走過來呢,這不就是兩人許久不見,見面時候的那一刻嗎?浪漫,溫馨,激動的一面啊。

上前一把抱住他的田兒,緊緊地抱了一下。

「等著急了吧,開會來著。想我了吧,寶寶。」

田遠趴在他的懷裡,嗯了一聲,不知道潘雷是否聽見了,不過潘雷很高興,緊緊地擁抱了他一下,在他臉上留下一個親吻。

「趕緊回去了,這快過年了,出來也不知道穿一件棉衣,感冒了可怎麼辦啊?」

拉著他幾大步回到屋裡,那群長輩們,說實在的太不像話了。孫子兒子好長時間沒看見了,人家還是這麼晚的回來,就不表示一下熱情啊。

潘雷挨個得叫人,可他們只是抬抬眼睛。

「餓了就去吃,困了就去睡。我們通宵,你們小人去休息吧,不用伺候我們了。」

這個家裡,最不受寵的,難道是潘雷?

田遠推著他回屋去,讓他趕緊洗澡換衣服。他去廚房,他們家裡有做飯的阿姨,做飯之類的根本就不用他們做。

田遠一進去,阿姨就跟了進來。

「阿姨,您去休息吧,我就給他做點吃的。」

「可不行啦,你和太太的手都很金貴啊。我做,我做啊。」

田遠有些不好意思,似乎,潘雷從沒有吃過他做的飯呢。

真是被他疼愛壞了啊。

這麼晚了,還做什麼吃的啊?

「煮了三鮮面吧。多做一點,他胃口大。」

阿姨趕緊去點火,拿麵條,田遠洗了香菇,剛拿起菜刀要切,潘雷進來了。

「刀,給我放下。」

嗷的一嗓子,差一點這一刀落在自己的手指上,潘雷搶過去了菜刀。

「阿姨,您去休息吧,我自己做飯吃。對了,給他們準備什麼宵夜沒有啊?」

「包了餛飩。」

潘雷這才讓阿姨回去。轉頭對準田遠,一呲牙。

「這是刀,我和你說過多少次了,別拿這東西,切手了可怎麼辦?乖,一邊坐著,我自己做飯吃。」

洗了一個小盆的小番茄,端給田遠,讓他邊吃邊陪著自己。田遠乖乖地坐在小桌子邊的凳子上,潘雷從來不讓他碰菜刀,管的可緊了。算了,他自己也沒那麼好的手藝給他做出一碗可口的面,不如坐在這吃小番茄呢。

潘雷一會偷一個,一會回頭親他一口。

再回頭,從他嘴裡搶奪小番茄。番茄不知道誰吃下去了,兩個人的嘴唇卻分不開了,潘雷摟著他的肩膀,田遠抬頭抱著他的腰,舌尖相纏,嘴唇相貼,親親熱熱的在廚房裡深吻在一起。

要不是還惦記著一邊爐火上的面,估計直接抱著他回房了。

他們剛度蜜月期,有小別,很是思念彼此呢。

下了麵條,又丟進去一些餛飩,這邊開始熬湯,十分鐘,齊活,出鍋。

把所有餛飩弄到一個小碗裡,又給了他一些麵湯,小倆口,就在廚房的小桌子上,開始吃飯。

潘雷吃得快,西里呼嚕的,田遠原本不太餓,咬了一口餛飩,小口的吞嚥,覺得味道不錯,夾了一個送到他的嘴邊,潘雷一口吃進去,摸摸他的臉,對他笑。

「我爸媽明天就來了,你做好心理準備沒?」

「沒啥,我不害怕。家裡這麼多人呢,他們不敢說些什麼。就一起過個年,你心裡別有多大的壓力。我和你說吧,咱們家人都是猴精猴精的,你媽媽的段數不及格,只能甘拜下風。」

「我只希望別都鬧得不痛快了就好。」

「有我呢,怕什麼。乖啊,快吃,吃完了咱們早歇著。讓他們折騰去吧。好不容易不追趕著工作了,都想放鬆一下,徹夜打麻將呢。咱不和他們比啊。」

「可是,今天爺爺說了,日後的潘家爺們跑操,我也必須參加。」

潘雷差一點沒笑噴了,他這口子特委屈的和他訴苦。是啊,那種訓練,他絕對受不了的。

「有我呢,我有辦法啊。」

 

 

第一百五十七章 潘家嬸娘戰婆婆

田遠的爸媽不敢不來,黨紅老姐姐老姐姐叫得親密,轉著圈的說,這空巢老人在家滋味實在不好受啊,這也是傳統節日,正好就來我家過年吧,也是親家見見面,就別讓兩個孩子兩地分居過年了,原本相處的時間就不多,我這就派人去接你們啊。

拍板了,決定了,沒過幾天,當地公安局局長親自前來,請二位上車,潘上將的人已經在機場等候了。

老實本分,思想刻板的田老師夫妻,就這麼半脅迫的上了飛機,還有一位身穿軍裝的人在左右陪伴,一問才知道,這是潘上將的警衛。說一定要把二位平安送到。

下了飛機,就遠遠的看見兒子,還有兒子身邊,一身軍裝的潘雷。

這大概是潘雷第一次穿正裝出現,松枝綠的正裝,金色的肩章,平平整整,方方正正的感覺。人本來就高大威猛,穿上這身衣服,就像是最勇猛的戰士,有他在,任何敵寇都不能過了邊防線,給人一種特別威嚴,特別莊重,特別踏實的感覺。

要說吧,這也是田遠第一次看見他穿這身衣服,平時他總是一身迷彩,高幫軍靴,整個人帶著一股匪氣,但是很威猛。突然換了這麼筆挺的正裝,帥的他是眼前一亮啊。

男人穿什麼衣服最帥?軍裝。

褲線筆直,行動坐臥帶著威風,剛毅的臉,不苟言笑,嚴肅,莊重,威嚴。

身穿軍裝呢,自然不能在人前摟摟抱抱,也不能做出一點對不起身上這身衣服的事情。手拉手,還是可以的。

雖然對他的公婆沒什麼好印象,可這次畢竟是父母相邀,他的愛人還是他們的親兒子,怎麼著也要禮貌周到啊。

對著公婆立正敬禮。

「爸爸媽媽好。」

聲音洪亮,田媽媽真的相信了,那個土匪一樣,沒給她留下什麼好印象的潘雷,真的是名軍人啊,還是如此威風的軍人。

答應吧,都到這個時候了,鬧也鬧過了,孩子也勸了,也打了,也原諒他們了,那就別僵著啦。畢竟這可是人家的地盤。

田爸爸點點頭,田媽媽有些尷尬的答應了一聲。

田遠這顆心才算是放下一點,終於,真的不容易,他們同意了。

潘雷捏捏他的手,知道他的開心。真不容易啊,公婆終於不再嫌棄他了,千年的媳婦熬成婆了,終於名正言順了。他也很高興啊。

接過了公公手裡的行李,交給一邊的警衛。

「爸媽,我們上車吧,全家人都等著你們呢。」

今天他們開來的是兩輛車,警衛在後邊,潘雷開車,田遠坐在副駕駛上,後邊是他的父母。

「小遠啊,這是去哪啊。我和你爸爸還是住在你那吧。」

潘雷開車的速度很快。

「媽,今年在軍區大院過年,我的爺爺奶奶叔伯嬸娘都在那等著你們呢。我們都不回去住,你們回去住這不是讓我們兩口子更不放心嗎?既然來了,那就在一起熱鬧熱鬧。」

也就是說,今年的春節,要和那位軍閥的親家公一個桌上吃飯,那個為虎作倀的親家母話家常了?這,這怎麼可以啊?真的太懼怕他們了啊,一言不合,打起來,他們老兩口估計出不了軍區大院了。

田媽媽拉拉田遠的衣服。田遠對他們笑笑。

「他們人都很好的,你們別緊張啊。房間早就收拾出來了,什麼都準備好了,不去不好吧。這件事早在一個月之前我們就考慮過了,決定還是聽從長輩的意思,熱鬧啊,一大家子人在一起,一年都沒幾次呢。」

兒子被收買了,現在都站在人家的那一邊,還是那頓打,把兒子和當娘的心疏遠了吧。唉,好好的兒子,乖巧聽話的兒子,怎麼就,唉,算了算了,到這一步了,啥招也沒有了。

潘雷心眼有些壞,其實吧,他倒是很想見識一下,丈母娘大戰婆婆的場面啊,他很好奇,他老媽怎麼搞定的他婆婆,這在一起過年,不是有個電視劇叫婆婆遇上媽嗎?他們老姊妹兩個,不來一出啊。

估計他這個念頭,要是讓田遠知道,田遠肯定撕扯他的臉皮。這個邪惡的思想,對不起身上這身衣服啊。

拐進軍區大院,潘雷指了一下大院前邊的崗哨。

「爸媽,你們沒有我或者田兒,我家任何一個人的陪同下,千萬別出這個門。會被扣留,要是反抗的話,他們會用暗殺的罪名把你們抓起來的。不過,有人要是詢問你們,只要你們說,你們是潘上將的親家,就可以了。」

田媽媽嚇得一哆嗦,他們小老百姓,就連公安局都沒去過,這裡難道是軍事重地啊,閒人免進啊。

田遠掐了一把潘雷,他有威脅恐嚇公婆,趁機報復之嫌。

「老頭子,咱們還是回田遠那去住吧。」

至少安全啊,沒有扛著槍的人走來走去啊。

潘雷心裡叫著疼,他家這口子下手太狠了吧。

趕緊一腳油門到了家門口。

給公婆打開門,直接往裡帶。

黨紅在房間裡就看見了,趕緊拉著老頭子就出來了,這畢竟是親家見面啊,可不能沒有禮數。不管他們怎麼著,他們是主,就要熱情歡迎啊。

一把拉住田媽媽的手,那個熱情啊。

「都在等你們那,終於來了,快快,屋裡請。老姐姐啊,這聚在一起多熱鬧啊,我們家裡人多,叔伯嬸娘都在這等你們呢,都說田遠這孩子真好,一看就是父母教得好啊。快,讓他們看看,田遠的父母是多出色的人。」

田遠側著耳朵聽聽,他丈母娘這句話,怎麼聽起來這麼帶著沙子啊,就好像一口米飯在嘴裡嚼呀嚼呀,嚼著嚼著就不對味呢。

啥也別說,低著頭先進屋。潘雷自己在那憋著笑呢。

田媽媽也有些臉色不太對,但是人家笑的一臉熱情,也許是自己多想呢。潘老爹學不來自家老婆子的八面玲瓏,對上同樣沉默寡言的田爸爸,只是點了點頭,田爸爸同樣對他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這親家見面,尷尬的很。

被帶進屋子,滿屋子的人。

潘老爹把親家公帶到他們的那一個小圈子,老爺子坐在太師椅上,抱著紫砂壺,小口小口的喝水。精神抖擻,但是看著田爸爸的眼神有些不友好,誰讓他們欺負好孫子田遠啊。

黨紅笑呵呵的給親家母介紹。

「這是雷子的大伯母,這是二伯母,這位是我們姐三個的媽媽。媽,這是田遠的媽媽。您昨天不說好要見見的嗎?」

老太太帶著花鏡在剪紙,抬頭看了一下田媽媽。端著架子,有些小輩看見威嚴長輩的感覺了。

他們老潘家,老老小小都不是省油的燈,自從接納了田遠開始,田遠就不是他們老田家的人,而是老潘家的人了。任何人都不能欺負老潘家的人,還打孩子,還把孩子打得那麼嚴重。

看看田遠那孩子瘦的,他父母太不是東西了。

「坐吧,大老遠的。」

老太太放下剪刀,紅紙散開,是幾個字兒,愛護祖國下一代。

田媽媽怎麼覺得這一家子人太古怪呢。

「這也都認識了,孩子們在一起了,我們也成親戚了。雷子啊,去,給你爸他們送點水果去。田遠,給你媽媽倒杯茶來。」

黨紅笑呵呵的看著親家母。

「田遠這個孩子就是貼心,在這裡跟我們住了很長時間了。到時間吃飯了,一看他沒回來,他爸趕緊叫人去接他。他現在是比雷子更好的兒子啊,整天陪在我們左右,下班回家還會帶一些水果點心啊,買點茶葉啊,送我一把花,陪我散步,陪我逛街啊。這兒子,絕對沒話說。可是把我們兩口子樂壞了。我家雷子傻人有傻福,拐回來這麼一個好兒子給我們。我們知足,太知足了。」

田媽媽面部僵硬,這事還和她炫耀嗎?自己的親兒子,對別人的媽這麼好?這不是讓親媽各種羨慕嫉妒恨嗎?

大伯母笑笑。

「這就是父母的教育問題啊,大妹妹,聽說你們夫妻都是老師啊,果然老師能教出這麼乖巧的孩子。」

「田遠受到的教育好,我們就不行啦,大妹妹,你可不知道啊,當年,我們都是跟著孩子他爸在地方轉來轉去,孩子都顧不上,都是放養。現在,每個孩子都非常有個性,我們姐三個的想法很簡單,孩子自有孩子的人生,有他們的道路,愛怎麼走就怎麼走吧。愛上誰都行,不管男女,只要他覺得幸福,做父母的我們都不管。」

「只要孩子們覺得幸福,我們當父母的就認可。」

「別思想太古板,還比不上我這個老太太開明。小遠啊,走,奶奶給你買好東西吃去。」

田媽媽終於明白了,說什麼一起過年熱鬧,都是放屁的。一進門,娘四個給她一個下馬威,聯起手來給她上政治課,不愧是軍人世家啊,每個人做理論都是一套一套的。

各種羨慕嫉妒恨,有什麼用,養了兒子,可成為人家貼心好兒子了,這個錯,是雙方的吧。

到了人家地盤,能怎麼辦?忍著唄。

 

 

第一百五十八章 母愛太多吃不消

田爸爸也覺得很不適應,人家老少爺們坐一起,都是穿著軍裝的,圍在一起交流的也是軍事問題。特別的宏觀,有軍人獨特的見解。比如對於老美,小日本鬼子,越南,緬甸之類的問題,他們討論的激烈。有主戰派,有主張外交手段。老爺子一拍桌子,奶奶個嘴兒的,再來一次,老子同樣把他們打得屁滾尿流,消滅掉每一個小日本鬼子!

回頭對著潘雷。

「把你的手機,電腦,或者什麼日本進口的東西,都給我丟了。奶奶的熊,抵制日貨,維護祖國尊嚴。」

潘雷趕緊點頭,老爺子仇日情結還是很嚴重的啊。

他公公愣是一句話插不進去。喊著口號打倒日本帝國主義?那是抗戰五四運動鬧學生潮,現在那麼做不太管用了吧。

「親家公啊,你以前是什麼老師啊,教不教近代史?可要好好培養下一代的愛國主義精神啊。」

老爺子終於開口詢問了,田爸爸這才從老師的角度,搭上了話。

然後,親家們高談闊論。很熱鬧。

田遠給那群女人們倒了茶,要切水果,被丈母娘拒絕了,丈母娘拍拍他的手。

「去,和你爸爸他們說話吧,和我們女人在一起幹什麼呀。別拿刀子,小心手啊。去玩吧啊。」

田遠被一群老女人趕出來了,潘雷把他拉過來,把他剛才坐的單人沙發讓給田遠,然後他坐在沙發扶手上,一手搭在他的肩膀,繼續這種高談闊論。

田爸爸看看他們親密地坐在一起,田遠偶爾說些什麼,潘雷就低下頭和他小聲的交流,毫不打斷他們父輩們的談論。也不知道他們嘴巴貼著耳朵在說什麼,田遠會笑一笑,潘雷就摸摸他的頭髮,一條胳膊繞過去搭在他的肩膀上,一隻手就垂放在田遠腿上,田遠和他十指相扣,帶著微笑傾聽父輩們的討論。

親密,完全不會掩飾的各種小親密,就這麼自然的做了出來。如果不是感情深厚,如果不是愛的如意,他們不可能當著長輩如此的親密。

這些穿著軍裝討論著嚴肅問題的長輩們,毫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好,習以為常了,甚至是縱容,小輩人愛怎麼著就怎麼著,長輩人不覺得這是不是不合理,依舊高談闊論,各抒己見。

這個家裡,哪哪都飄散的是和氣,溫馨,寬鬆。不束縛,不緊繃。

怪不得田遠說這一家人對他很好,怪不得他說這一家人都很好,眼見為實。

算了吧,算了吧。心裡就算是再看見他們如此親密的時候還有一些小彆扭,但是,那些高官們都接受理解了,這麼應該很嚴謹嚴肅的家裡都如此開通,他們又有什麼立場反對?兒子幸福,兒子開心,做父母的,也就點頭接受了吧。

田遠和潘雷嘴巴貼著耳朵說了什麼啊,很簡單啊。田遠說,一切都很好。潘雷貼著他的耳朵說,咱們家都是猴精兒,老一輩的端過日本炮樓,父輩們支援過朝鮮打老美,什麼陣勢沒見過,對付你爸媽,小意思,你看這不也服服帖帖的都不鬧了嗎?放心吧,咱們過一個開心的年。

晚宴很豐盛啊,這親家來了,黨紅可算是下了大工夫,生猛海鮮,什麼都讓廚房做。人手不夠不怕,潘雷一個電話叫張輝把他酒店的大廚弄來幾個,過來幫忙。

張輝再一次仰天長嘯啊,這是誰的丈母娘啊。比他搞對象還累啊。

黨紅充分展示出一個女主人,一個好媳婦兒,一位好丈母娘的最優秀品德。

給老爺子老太太布菜,這理所應當啊。

潘雷給田遠夾了一塊排骨,黨紅馬上給姑爺剝了一隻蝦送到姑爺碗裡。

「田遠呀,多吃點,不是最愛吃蝦的嗎?」

田媽媽的眼睛瞪了一下,當媽的都會非常照顧自己的孩子啊,他這個親媽都沒給兒子剝蝦吃過,丈母娘這麼體貼,這是向她示威呢?

「把這一盤蝦都給田遠端過去啊。」

老太太疼孫子姑爺,馬上下令,一盤油爆大蝦就全放在田遠的面前。

看著田遠的眼神,那就是一個絕對絕對的慈母,那種眼神,慈愛的滴水,母性光輝刷刷的放光,把親媽都晾一邊去了。

「田遠啊,嘗嘗筍尖。」

這次是大伯母。

「地道的梅菜扣肉啊,來一塊吃。」

這次是二伯母,不過,潘雷劫去了,把肥的那一部分一口咬掉自己吃了,再把剩下瘦肉部分給田遠。

「大孫子,吃一口松仁玉米。奶奶老了,咬不動了,零四兒今天不在,這一盤子都是你的了。要不然那丫頭和你搶。吃吧,吃吧。」

東一筷子肉,西一筷子菜,對面再送一點魚,隔壁的潘雷再給他劃拉。眨眼的功夫,田遠的碗裡冒尖了,那麼多。

「都吃了啊,明天一早好有體力跑操。」

老爺子拍板決定,田遠必須吃。

一桌子人其樂融融的笑著,看著田遠對著一堆的菜發愁,都笑了。

潘雷偷摸的把他碗裡的菜弄到自己的碗裡。

「吃,爺爺發話了,其餘的都吃了。」

田媽媽再一次被冷落,被晾曬。自己的兒子,被其他人照顧得非常好,好到有沒有這個親媽都無所謂了。丈母娘對自己的兒子尤其的好,難道是來搶奪孩子的?

田媽媽想的還是太偏激了,其實,黨紅的想法很簡單,就是讓你看看,你兒子,在我家裡,被我們長輩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照顧疼愛,有來有往的話,我對你兒子這麼好,你是不是也應該對我兒子一樣的好呢。

這都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了,怎麼還要繃著臉啊。給你兒子夾菜啊,給我兒子夾菜啊。

田媽媽似乎和黨紅院長執拗上了,親媽丈母娘都是媽,別想從我手裡把兒子都搶走。

黨紅給田遠夾點菜,田媽媽馬上給田遠夾一塊雞肉。

黨紅給潘雷夾了一塊魚,田媽媽馬上給潘雷一塊排骨。

潘雷沒什麼見識啊,一看見對他很不滿意的婆婆給他夾了一塊排骨,他一口酒就噴出來了。

這疼愛來得太突然了吧,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婆婆能和他好好說話他就心滿意足了,現在還給他夾菜,他能不激動嗎?一激動,噴酒了。

田遠趕緊放下筷子,給他拍背。怎麼了,好好的喝酒吃飯呢,他怎麼就吃岔氣了?

田媽媽沒放過這個機會,趕緊加入。起身,主動走到潘雷的身邊。

啪的一巴掌打在潘雷的後背上,聲音有些大,田遠抬眼看過去,媽呀,親娘啊,你在所有潘家人的面前要毆打最受寵愛的潘家小孫子嗎?

田媽媽笑了一下,手勁變小,就像給小嬰兒拍著後背一樣。

「雷子啊,要不要喝水啊,媽給你倒水去。」

絕對的慈母,絕對的最美母親。笑容溫和,語氣溫柔,好母親的典範。

潘雷受寵若驚,馬上站起身,扶著他婆婆坐回去,開玩笑啊,他敢勞動自己的婆婆嗎?噎死了也自己去找水喝啊。

黨紅端起果汁喝了一口。

「沒出息的混帳東西。」

心裡暗罵一句一點好處都見不得的沒出息的潘雷,虧給他們兩個這麼鋪路呢。

然後,老姐們相視一笑,繼續,你夾菜,我就夾菜,你給兒子,我就給姑爺。你給姑爺,我就給媳婦兒。

田遠看著越來越高的飯碗,他吃一碗了,別再給他了。他的碗是最大的,都快趕上狗盆子了,再吃下去他肯定鬧胃疼。

剛要放下筷子,潘雷低著頭拉他一下。

「吃,努力的吃。沒看見二位母親大人在鬥法嗎?低著頭可勁的吃就行了。還全部吃光,剩下誰夾的菜,你就是挑起事端。」

吃吧,吃吧,不吃能行嗎?

這不是惹事嗎?親媽丈母娘都是媽,剩下誰夾的菜,那不是引著埋怨嗎?這小日子剛剛好,其樂融融的,沒事閒得慌啊,去當那個導火索。真打起來可怎麼辦?

一直吃,吃到田遠都想把皮帶松上三個眼兒了,這頓飯菜好不容易的吃完。

勉強笑了笑,強撐著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門直接奔了洗手間,吃多少吐多少,奶奶個熊的,真他喵的像是懷孕了。

親媽啊,丈母娘啊,你們老姐們倆和睦相處不行嗎?別捉弄我行嗎?

吐光了所有東西,坐地板上不起來了,這都什麼事兒啊。這大過年的,要是頓頓讓他暴飲暴食,他肯定弄出胃病。這可不行啊,他們母親大鬥法,受夾板氣可不行啊。

潘雷自己吞了一板的健胃消食片,今天爺爺發話,明天早起跑操去,就休戰吧,都休息去吧。明天再約上幾個人,在一起打麻將啊。

潘雷拿著健胃消食片回房,就看見他的家寶兒抱著肚子坐在洗手間的地板上呢,可憐巴巴看著他。那臉色,有些發白。

「咋的了?快起來,地上涼,小心拉肚子。」

把他抱起來放在床上,摸摸他的額頭,不燙,但是怎麼苦苦的樣子啊。

「吃太多撐著了吧,我拿健胃消食片來了,吃幾片吧。」

「我是吐乾淨了。哥呀,他們再這麼折騰,估計我過年會住院啊。暴飲暴食我會犯胃病的。疼死我了。」

田遠捂著胃,一腦袋紮進枕頭,這年,可怎麼是好啊。

 

 

第一百五十九章 要哄兩個媽開心

田遠很鬱悶,真的很鬱悶,鬱悶的他都睡不著了。

昨天打通宵麻將,老一輩人都睡了,各個房間都熄燈了。就他們小倆口,還拉著窗簾,開著燈呢。

田遠胃有些不舒服,一想到明天要跑操,他就胃疼。一想到親媽丈母娘鬥法,他更胃疼。一想到那小山一樣的飯碗,他就差一點奪門而出了。

潘雷也不放心,坐在床邊,摸著他的臉,看著他一臉的苦澀,特別的心疼。哎,苦了他了,大過年的讓他心裡不痛快。要不,他們兩口子乾脆回部隊,在那裡過年得了。

「上醫院吧。別是突發性胃炎了。你飲食一直都很注意的,定時定量,突然這麼多,承受不了,引發什麼就不好了。現在就走。」

潘雷說風就是雨,看著他苦苦的臉,就恨不得馬上不讓他疼了。找衣服拿車鑰匙。

田遠知道自己,這是神經性的,就是他自己的身體反射。拉著潘雷不讓他去。

「你上來,我不疼了,咱們睡吧。明天還要跑操呢啊。」

「我還是把媽媽叫過來給你檢查一下吧,家裡應該有齊全的藥物,讓媽媽給你打一針。」

「這都幾點了啊,趕緊上來放鬆,咋睡了。」

他需要的是放鬆,需要的是安慰,任何藥物都不管用。

潘雷沒辦法,只好聽了他的話,脫光上床了,靠在床頭,把他抱在懷裡,田遠後背抵著他的胸口,就在他的懷裡懶洋洋的靠著,潘雷的手解開他的睡衣,放在胃部,慢慢的給他揉著。

「不就是明天的跑操嗎?你明天別起來了。我跟爺爺說你犯胃病了,起不來。爺爺也不會拿著馬鞭抽你吧。」

「誰敢和老爺子反抗啊。」

「去也沒啥,你先跑半圈,剩下的我幫你跑了。只要你別在爺爺面前偷懶就行。」

潘雷咬著他的耳朵,拍了拍他。

「行了吧,這件事情解決了。接下來就是咱們兩位可愛的偉大的母親的問題了。」

田遠呻吟一聲,那兩位,他沒招。

「這也好辦,上午,我陪你老媽,你陪我老媽,出門口,一起散步去。下午,你陪你老媽嘮嗑,我陪我老媽說話,晚上集體活動。別讓她們單獨在一起就行。都是有教養的人,不會和一個潑婦一樣撕衣服抓頭髮打起來的。對了,明天帶著她們一起逛街去。過年穿新衣服,買一模一樣的衣服,誰也不偏向。田兒啊,當兒子的,這次要出血了啊。銀行卡在身上呢嗎?過年我發了一筆獎金,也給你轉到銀行卡里去了,就用這錢,把全家老小都伺候的開開心心的吧。除夕那晚,我們給老爺子老太太可勁的說拜年話,他們一開心,紅包自然豐厚,咱們也能挽回一點損失啊。」

能怎麼辦?也只能這麼辦了。

商量好了,知道對策了,田遠的胃也不那麼疼了,靠在他身上,懶洋洋的,開始打瞌睡。

潘雷伸長胳膊熄燈。軍區大院裡最後一盞燈滅了。

可不代表所有人都睡了,田遠的父母住在廂房裡,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老兩口同時嘆口氣,算了吧,別管了,都住到親家這裡了,兒子都成人家的了,他們還有什麼話可說啊。就這麼,就這麼著吧。

六點,天還沒亮呢,老爺子精神抖擻,短哨急促的吹起,所有房間的燈馬上亮起來,所有屋的人都開始行動,潘雷拉著田遠就跑出來了,到外邊了,給他繫鞋帶,給他扣好鈕子,冷風一吹,田遠打了一個哆嗦,馬上清醒了。

上次,他們老少爺們跑操,他是旁觀者,跟蹤在老爺子身後當監督,老爺子這次回來就說了,一起跑操。也就是說,這一次,他沒那麼好的運氣,可以散步走下來了。

沒有潘展,潘革,也還是老少爺們。院裡這通折騰,田家夫妻也睡不著了,起來看看什麼情況,就看見所有人站的筆管條直的,就他們兒子有些擰巴的站在那。

老爺子很滿意啊。

「考慮到田遠,今天跑操五公里,不負重了。」

潘家人的隊伍壯大了,轉身,起步跑。

五公里,小意思啊,叔伯門這次都很輕鬆。

「爺爺,田兒昨天吃多了犯胃病,今天就讓他跑一公里,剩下的我幫他跑了,行不?」

「行,去吧。小夥子要多鍛鍊才好啊。田遠啊,跑一公里你就可以回來了。」

田遠脆生生地答應,爺爺還是很心疼孫子的啊。

跟上大部隊,他以為自己能很簡單的跑完呢,開開心心的去跑步了。

這次監督的,換成了老爺子和田遠的爸爸。

繞過了老爺子的監視範圍,潘雷拉著田遠轉了一個圈。

「你從這偷偷地從後門回家去,等爺爺回去了,你就說你跑完了。」

哎喲,太愛他了。田遠剛起步,就不用跑了。左右無人,摟過潘雷的脖子就來了一個大大的響亮的親吻。

揮揮手,悄悄的撤退。

有人幫忙打掩護,就是美滋滋的啊。

老爺子和他爸爸一邊走一邊聊天,田遠繞了一個圈,從後門回去了。

黨紅點了一下他的鼻子,田遠嘿嘿的笑。

「媽,吃完早飯我們逛街去吧,昨天我和潘雷商量,這過年了,當兒子的也要給長輩添置一點新年禮物啊。」

黨紅點點頭。

「行,說好了給你買一身新衣服的,今天就去。」

吃過早飯,所有人都去準備。那些男人們自然不去。潘雷要去啊,用他老媽的話,長這麼高,難道要我們老太婆拎東西啊。讓你去就是給我們拎包的。

小倆口回房換衣服,田遠換了一件乳白色的高領毛衣,潘雷穿了一身黑色的高領毛衣,同款的短上衣,一樣的牛仔褲,田遠穿白色的衣服顯得特別的溫潤,在潘雷的眼裡,這就是一個女孩子們喜歡的毛毛熊啊。多可愛啊,摟在懷裡親了好幾口,才放開他。

情侶裝,這就是情侶裝啊。就這麼大搖大擺的進了商場。

黨紅拉著親家母的手,一口一個老姐姐。

潘雷拉著田遠的手,走在後邊。人很多,可他們就這麼手拉手的陪著母親轉商場。誰愛看誰看,他們玩的開心就行了。

「老姐姐,你看看這兩個孩子啊,感情就是好。其實呢,這感情的事情吧,就是他們兩個人的問題。可他們想過一輩子,那就是兩個家庭融合在一起的問題。咱們兩個家庭都同意了,孩子們也自由,也幸福啊。看看田遠笑的多開心,我家雷子也不只是土匪,他對田遠是真的好啊。」

田媽媽終於點頭了。

「孩子們感情好就好。」

黨紅開心了,一拍親家母的手。

「這就對啦。走走,咱買衣服去。」

心結都打開了,也沒必要較勁了,當媽的都一樣,疼愛孩子的方式都一樣,只是教育方式不一樣。他們潘家人是放養,田家是圈養。

丈母娘答應給姑爺買衣服的,說什麼也要給姑爺買幾身好看的衣服穿上。

到了男裝品牌店,挑了一個大衣,米色的,帶著腰帶,穿上之後,到膝蓋上方。

田遠身形單薄,黑色的對他而言有些蕭寒的感覺,米色的帶人氣,整個人都暖暖的,和他的氣質。

丈母娘說什麼都讓他去試試,田遠沒辦法,只好提著衣服進去。

田媽媽順手拿起一件黑色的長款外套,遞給潘雷,眼神裡不再是敵意,也沒有躲閃,就是一個母親看著兒子一樣。

「去試試看。」

潘雷還真是有些手足無措呢,第一次,婆婆要送他禮物嗎?

黨紅對他點了一下頭,潘雷拿著衣服也進了更衣室,就是田遠進去的那間。田遠正脫衣那,他嗖的就進去了,關上了門。

更衣室能有多大的地方啊,兩個大男人站裡邊,多擠得慌啊。

「出去,幹嘛非擠在現在一起換衣服啊。」

潘雷抑制不住激動,一把緊緊地抱住田遠。

「寶寶啊,你掐我一把,看我是不是做夢那。我婆婆,我婆婆竟然要給我買衣服啊。我簡直難以置信啊。」

田遠愣了一下,不再掙扎,轉手緊緊抱住他。心徹底放下來了,父母們不會吵起來,也不會鬧得不開心,到現在,他父母真的原諒他們了。真的同意他們在一起了。把自己所愛的人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愛護著,所以,才會婉轉地表示認同。

多好,他們得到一份完整的感情,你爸媽同意,我爸媽同意,你親戚同意,我親戚也同意。沒有歧視,沒有人不高興,這樣一份,來之不易的相濡以沫的感情。

沒有過不去的火焰山,最難過的父母這一關也沒問題了。

外邊有人提著衣服要去更衣室,還不等那個人靠近更衣室,服務員還沒開口阻攔呢,黨紅和田媽媽一起伸手攔了一下。

「我兒子們在裡邊換衣服,這位先生不好意思,你去隔壁的更衣室吧。」

那個人有些奇怪。

「到底誰兒子啊。一個人竟然有兩個媽啊。」

是啊,兩個媽,親媽丈母娘,親娘婆婆都是媽不是?

裡邊膩膩歪歪的兩個人終於出來了。

一起站在鏡子前,田媽媽給兒子整了一下衣領,給潘雷拽了一下衣袖。

「我兒子們,都很帥。」

 

 

第一百六十章 還是老爹的禮物最貼心

這次商場逛得喲,那是腰酸背疼啊。真佩服女人的購買能力,你能相信,黨紅院長和田媽媽一起擠在一群中老年婦女當中搶奪花生油嗎?

潘雷站在超市外頭,都不忍心看下去了,要不說,這女人打架更瘋狂呢,就衝著旺盛的貪圖小便宜的心理,別管是武警醫院的院長,還是退休在家的老教師,還是什麼,一股腦的往上衝啊,就差這喊打喊殺了,搶啊,能省一塊多錢呢,多拿幾瓶啊。

真用上爺爺那句話了,這要是打日本鬼子,就這股子拚勁,足夠嚇破小日本的膽子。

「我們還是出去等吧,這太驚險了。」

大老爺們都退得遠遠的,這群中老年婦女殺紅眼了,誰也不敢加入戰團。

田遠也想出去等,車上等著,可是,那群中老年婦女這麼強悍,可別把他們的親媽們給推出來扭到了腳啊。

眼看著不太逛市場的丈母娘被搡出來了,田遠一把拉住潘雷。

「你去,把她們給拉出來。」

潘雷比吃雞蛋噎著了嘴張的還大,他去?他一個年輕力壯的人高馬大的特種兵教官,去和一群中老年婦女搶東西去?殺了他吧,這也太掉價了吧。他會被所有人鄙視啊。

「就你去,左手搶兩桶花生油,右手拖著兩個老太太出來。」

讓他上戰場,絕對沒問題。到緬甸毒區抓毒梟絕對沒問題。可這裡有問題啊。他會被一群中老年婦女罵到抱頭鼠竄啊。

田遠忍著笑,一臉的嚴肅,就是嘴角有些扭曲。

「交給你的光榮任務啊,馬上去執行。三十秒內搞定,然後馬上調轉車頭回家去。」

殺了我吧,天啊,神呀,這任務太難完成了。

「寶寶啊,你給我買一個頭套,鼻子臉都能蓋住的那種。」

「趕緊的去,再晚一會,小心那兩位老太太受了傷。」

一把把他推進去,潘雷實在是沒辦法了,算了,眼睛一眯,臉皮厚,鑽頭鑽不透。

大跨步的衝過去,一手提起兩桶花生油,伸手就拉住他婆婆,隨後拖出他老媽。在這群中老年婦女暴怒之前,趕緊走吧。

可憐他一個特種大隊的教官,和一群阿姨們搶促銷商品。

田遠趕緊迎上去,接過花生油去結賬,潘雷拉著兩位親媽趕緊上車。免得丟人現眼啊。還是他們兩口子配合得好,就算是丟人,也是一起丟人啊。

田遠提著油吭哧吭哧的跑回來。

「快跑,一個老太太追著我罵人呢,說我們不懂得愛老尊賢。」

所有人哈哈大笑,這次購物之旅,真痛快啊。這親家母兩個人可算是有了話題,買什麼省了多少,推薦的護膚品要了多少試用品。

潘雷和田遠無奈的相視一笑,沒辦法,這就是當兒子們孝順親娘的辦法。陪她們逛街,聽她們說省了幾塊錢,這就是她們的樂趣了。

刷爆了一張銀行卡,這次逛街,實為敗家。

算了,從老到小,都給禮物了。包括零四兒,不能因為孩子整天叫著小嬸嬸,就不給最小的孩子買禮物吧。

給老太太一枚特別華麗的胸針。丈母娘喜歡一身裙子,羊絨的,駝色的,一口氣買了四套,神娘們也都是一樣的,田媽媽也是一樣的,這姐四個穿一樣的裙子,還真像是四姐妹呢。

田遠給這四位女性長輩一人一個造型別緻的燦爛胸針。

正好了,潘展來了,帶著老婆孩子一起過來了,看見這四位長輩們穿一樣的裙子在一起爭奇鬥豔呢,趕緊拉著老婆去了商場,選了四條不同顏色的披肩。給奶奶一條貂皮的披肩,這才算是得到了女性長輩的誇獎。

潘革回來的晚,一看呀,所有小輩都送禮了,就剩他了,得了,乾脆,每位女性長輩一人一雙鞋吧。

帶著她們又去了一次商場,每人挑選一雙鞋,算是他的新年孝順禮物了。

換了同樣的裙子,帶上披肩,別上胸針,穿著靴子,這幾位風韻猶存的老美女,還是很漂亮的。還特意到外邊顯擺一次,引來很多羨慕嫉妒。

潘家成為軍區大院笑聲最多,人最多,最開心的一家子了。

這不也到年根下了嗎?人全啊,換零錢打麻將啊。

飯都不吃了,田家夫妻也來勁頭了,叫上了其他家的政委什麼的,一起過來打麻將,然後還吃飯再走。

田遠算是沒有後顧之憂了,開開心心的上班,到時候潘雷去接他,一起回大院裡,老老少少聚一起,看著和睦的一家子笑得開心,笑得無奈,攥緊身邊這個人的手。一切都很好。一直這麼下去,好不好。

田遠看著潘雷,潘雷對他一笑。

好。

一直這麼下去,熱熱鬧鬧的,雖然少了二人獨處的機會,但是,感覺還不錯。

回屋之後,再深深擁抱,在被窩裡小聲交談,枕著他的手臂,聽著他的心跳,就算是每天一大早都需要跑操,這種日子,也希望天天如此啊。

潘雷捨不得,算這日子過,他快出國了,這幾天去醫院也是把最後一點工作幹完,辭呈遞上去了,審批下來了,也就是說,過完年,他也就走了。

一年啊,好長的時間啊。這沒走呢,都開始思念上了啊。這可如何是好啊。

父子連心,兒子的眼珠錯不開的看著田遠,一整天一整天的追著,還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悄悄地把潘雷叫到書房。

「兒子啊,怎麼了?這一家子在一起多熱鬧啊,你怎麼有些不開心那。」

潘雷掏出煙,摸了半天,沒找著打火機。開開門對著外邊喊了一句。

「田兒,寶寶……」

零四兒顛顛地跑過來,在這裡,太爺爺太奶奶,這些爺爺奶奶們,都叫他寶寶的。他以為叫他呢,甩著小辮子就跑過來。

「小叔,你叫我幹嘛呀。」

「邊兒玩去,下次我叫寶寶你別過來。我叫你小嬸呢。」

果然,田遠站在門外呢,只要潘雷扯著脖子喊,寶寶,只有一件事,他抽煙的時候沒打火機。

現在潘雷是什麼肉麻的話都能說,也不管當著誰。就像現在這樣,丈母娘嬸娘親媽都在,他還是大叫著,寶寶。一次兩次臉紅,覺得不好意思,有用嗎?時間一長,每天都這麼叫他五六次,臉皮都能厚了。

潘雷一叫他寶寶,有時候他會不由自主地答應一聲呢。這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跟著厚臉皮的人久了,自己的臉皮也厚了。

「自己拿著打火機不是更好。」

給他點上煙。潘雷親了他一下。

「我一抽煙就叫你,你好知道我一天多大的煙癮啊。聽著你嘮叨我少抽點煙,不也很順耳嗎?」

田遠都沒心思臭駡他了,帶著零四兒去一邊玩。零四兒丫頭受傷了。很受傷。

「小嬸,我就不是寶寶了嗎?爸爸說我也是寶貝的呀。」

「別搭理你小叔,他厚臉皮,零四兒還是最好的寶寶。」

潘老爹笑著。兒子姑爺感情很好啊,好的扯不斷,這麼情深意長的小倆口分開了,還真是有些狠心那。

「一想到他出國進修一年,我怎麼能開心。爸呀,當年我老媽一直跟著你在地方轉來轉去,做隨軍家屬。我們兩口子不一樣啊。他想做好醫生,那就去做,可是,我們兩口子在一起的時間本來就不多。這再分開一年,我捨不得啊。」

潘老爹深有同感,當年黨紅去進修,也走了很久。那時候軍區事情多,可那個男人不想老婆啊。

「我要是普通人,沒穿這身衣服,大不了去國外陪他一年,再一起回來。可我不是張輝,林木,黃凱,不能隨便的出去啊。」

軍人出國,提前遞交申請,各層審批,等批下來了,好幾個月過去了。這檔等時間,可思念不等時間啊。

潘雷耷拉著腦袋,很鬱悶,很無奈,突然有一種脫下軍裝馬上跟他走的想法了。唉,這愛情,使人盲目啊。

潘老爹笑笑,賊兮兮的。

「兒子啊,要說吧,這你要感謝你老媽,感謝你老爸我,知道你備受思念之苦太難受,所以呢,我和你老媽一商量,給你走了一點後門。」

潘老爹打開抽屜,刷的亮出一張紙。特神秘,特顯擺的樣子。就像逗小孩子一樣。

潘雷眼前一亮,難道說是特赦令?通關金牌?

「知道你們小倆口兩地分居一年太煎熬,你們感情深厚,這一年的分別,對你們來說都是折磨。所以呢,我找你們軍區領導說了這件事,找了總政後勤部門,就給你弄了這張紙。憑著這些人的簽字,你是每一個月都可以去國外一次。每次都可以呆一星期。這可是對特殊兵種的特例啊,要不然,就你這樣的身份,出國呆一個星期,至少要申請審批三四個月,還不一定能審批得下來。這是對你特別開的通行證啊。開心了吧,他去一年,你可以看他十二次,這和現在沒什麼區別啊。」

平常,他也不一定能每個月都回來啊,每次回來都呆一個星期。這個通行證,如同古時候的特赦腰牌,隨意進出皇宮的腰牌啊。

他可是特種大隊的教官,身份特殊,能隨便出國嗎?

要不是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算算他們家多少老人,就有多少寶貝啊。這簡直就是最大的驚喜了。去一年,看他十二次,每次停留一星期,恩愛照舊,情意綿長。

潘雷嗷的一下撲上去,緊緊抱住他老爹。

「爹呀,我好愛你啊。」

 

 

第一百六十一章 過年啦,搶紅包啦

這是個驚喜,不能告訴田遠,然後,在他最思念自己的時候,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那該是多麼浪漫的事情啊。美滋滋的收好了這張紙,這可是特殊的通行證,可是他們愛情的橋樑,感情的必需品啊。

裝作什麼都沒發生,和平常一樣。

只是,半夜的時候,田遠被一串詭異的笑聲驚醒了。潘雷不知道做了什麼美夢,睡得死沉死沉的,還在那嘿嘿嘿嘿的傻樂個不停呢。田遠有些好笑了,大半夜的他這是夢見什麼了?能笑成這個德行。

過年啦,穿新衣戴新帽,一大早起來,就看見家裡四朵美麗的姐妹花穿一樣的衣服,披著各色的披肩,新燙了頭髮,踩著靴子,迎接客人呢。

軍屬大院的人們都會走動一下的,潘家有長輩潘老爺子,不管官多大,這可是革命的老前輩,都會過來拜年,潘雷這一輩的人也會給叔伯們拜年,還有小孩子呢。

熱鬧得很,黃凱這個人吧,要說他二吧,不冤枉他。他就是一個賣玫瑰花的。大過年的,他抱著一大包的玫瑰花來拜年了。

張輝林木他們還都提著禮物呢,他老小子,就抱著這麼一大包的玫瑰花。

進門就開始送花,每位女性都得到一束玫瑰,包括老奶奶,包括最小的零四兒。

送出一束玫瑰花,就說一句拜年話,倒是深得女性長輩的歡心,潘革淺淺的笑著,在一邊喝茶不搭理他。

黃凱的玫瑰花送到潘二伯母的時候,這個一直缺心少肺,神經偶爾短路的傢伙,竟然有些不好意思?

不太可能吧,他也會不好意思。

細心地人都能看得出來,潘二伯母的玫瑰很多,是最大的一束。

黃凱看看潘革,沒有過去,而且和潘雷田遠說笑幾句,這才回去了。

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可是,誰管他呢,這大過年的,熱鬧得很,這點不對勁早就丟到一邊去了。

晚上,餃子還沒有撈出來。潘老爺子和老太太面前就擺好了幾個靠枕,擺在地上了。老爺子和老太太坐在正中間。手裡拿了一摞的紅包。

田遠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啊。

潘雷小聲的和他解釋。

「潘家的傳統,長者為大,過年這一天要遵循古禮,要給長輩磕頭,說吉利話,長輩給紅包。這一輪是爺爺奶奶,下一輪就是叔伯,下下一輪,就是我們幾個,不過,不過癮,就只有零四兒給咱們磕頭。」

啊?軍人世家,還以為他們只會敬個軍禮,說一句首長過年好,就算過去了。沒想到還這麼多規矩啊。

潘大伯夫妻,潘二伯夫妻,還有他們的老爹老媽,怎麼田遠的爹媽也跟上去了啊,所有當官的都脫下軍裝,換上了家居服,潘大伯頭髮都有些白了,還是跪在那,磕頭,每人說一句吉利話。

田遠覺得,挺好的。多大都要有個家,多老都要有個媽。就算是八十歲了,還能給父母磕頭拜年,不也是一種幸福嗎?真希望他和潘雷到了父母這麼大年紀,還可以給父母磕頭拜年。

老爺子老太太給他們發紅包,潘雷嘿嘿的笑。六十幾歲了還拿紅包,他們還沒長大呢。

換成潘展夫妻,潘革,田遠潘雷,也跪在那。

磕頭,說吉利話,老太太挨個給紅包,好孫子,各個都是好孩子。

潘展夫妻站起身,潘革也站起來了,田遠也要站起來,接下去是零四兒了。趕緊騰地方啊。

潘雷拉著田遠跪在那不讓他起來,嘿嘿的笑,看了一眼奶奶手裡的紅包。

「祝爺爺奶奶松鶴延年,身康體健。」

又磕了一個頭,田遠有些茫然的看著他,剛才不是磕頭了嗎?潘雷從背後伸手,壓著他的脖子,陪著他一起磕頭,田遠掙不開他的蠻力,只好跟著他再一次磕頭。

老太太笑呵呵的,又拿出兩個紅包,塞給田遠。

「好孩子,奶奶多給你一個紅包啊。」

潘雷眼睛一亮。

「祝爺爺奶奶越來越年輕,身體越來越棒。」

按著田遠再磕一個。

潘革摸著下巴,笑了。

「大哥,你看過鐵梨花沒有?就那個兵匪和一個挖墳盜墓的三姨太的電視劇?」

潘展也笑得快直不起腰了。

「看過看過,那個大帥就是這麼壓著鐵梨花拜堂成親的。壓著那個女人的脖子,硬是三叩首,算是拜了天地。咱們雷子和那個電視劇裡演的一模一樣。就連那手壓著田遠脖子的位置都一樣。」

潘革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出來。他們家也出了一個土匪,和那個大帥一般無二,哪有這麼壓著人家磕頭的啊,就差穿一身紅袍,就是搶親了。

潘雷不管那個,他們給這一家子老小買禮物可是破費不老少啊,怎麼著也要撈回一點。田遠過年就出國了,費用挺多的呢,生活上也要給他準備好啊,畢竟在國外,他一個人,吃不好住不好,那怎麼行?這過年啊,也是發財的機會啊。

磕頭怕什麼,拜年話有的是,只要給紅包,磕到天亮,說的口乾舌燥,也可以的嘛。

「祝爺爺奶奶長命百歲。」

老爺子的眉毛挑了一下,老太太繼續給紅包。他們現在,每個人拿了四個紅包,比潘展他們多了三個呢。

「有完沒完?臭小子,你想磕頭到天亮啊。我和你奶奶的家底兒還不都讓你劃拉過去啊。」

老爺子一拍桌子,潘雷這是在耍賴皮。

「爺爺,這你就不對了啊。我大哥家裡有公司,生活無憂的。我二哥做了局長,每年送禮的有多少,就算是他不收禮,他還一個人呢,他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我們兩口子,現在正是艱苦創業的時候。我當兵在部隊,每年能有多少軍餉啊。我家田兒辛苦上班,值夜班做手術,累得要死,還要供房呢。這又要出國,不給他賺夠一年的生活費,我能讓他去國外一邊進修一邊給別人洗盤子賺生活費嗎?我們兩口子生活貧窮,還不許多要一點壓歲錢啊,至少我的田兒不能在國外受苦不是。」

潘雷理直氣壯,我心疼我家這口子,我不能讓他沒錢吧,想辦法也要給他弄點錢啊。

就差說,我很講理,胡攪蠻纏從來就不是我的作風。歪理邪說怎麼了?那也是理。我們在一起啦,我們要過日子呀,我要給他最好的生活呀,至少出國進修要住在單身公寓吧,至少要有一家餐廳一日三餐給他送過去吧,至少他每個月都有一千美金的零花錢吧,這麼算下來,要紅包是必須的啊。

「土匪,你明搶得了!」

潘雷還是理直氣壯,腰板拔得很直。

「爺爺,別一直叫我小名兒,我會不好意思。」

老爺子的鬍子都快翹起來了,氣的。這個混蛋孩子,他們家風嚴謹,怎麼就出了這麼一個混蛋啊。

田遠拽著潘雷,他幹嘛呀,打劫到所有親戚身上了啊。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家底兒,他們兩個人存款還足夠呢,就算是出國一年,啥困難都不會有啊。

「潘展,你有錢,你給他錢,別再打劫我和你奶奶了,我們老兩口沒錢!」

潘展笑得最誇張,誰知道老爺子一句話轉到他身上了。潘展心裡大吼,爺爺呀,我就是有金山,你最小的孫子也會給我掏空,他就是一個土匪,整天想著用什麼理由搶劫呢。

「我給田遠找住處,保證他住得好,交通方便,附近鄰居沒壞人行嗎?」

潘雷琢磨了一下。

「要那種兩室一廳,不能和別人合租,帶獨立衛生間,最好是現代公寓,要是獨立的房子的話,最好是二層小洋樓,樓下帶花園的那種。」

潘雷,你還能要點臉嗎?可不可以見好就收啊。

潘展無奈啊,誰讓他是大哥,他照著辦。

潘雷看著潘革。

潘革笑了笑,打劫了大哥,不能放過二哥,這就是潘雷的作風啊。

「給我磕頭,我給你紅包,保證他花一年都花不完的零花錢。」

平輩人不會磕頭的,潘革這是乘火打劫。

潘雷有辦法,回頭繼續磕頭。

「奶奶,祝您是泰山頂上一棵松,萬年長青。」

潘老爺子就差掄起拐棍要揍潘革了。

老太太是,只要磕頭,奶奶就開心,奶奶就給紅包。

那麼一大摞的紅包,就剩兩個了。零四兒覺得有些事情不好,小叔叔小嬸嬸會把紅包都拿走啊,沒有他的了。

零四兒嗷的一聲,大哭起來。

「小叔叔壞,把紅包都拿走了!」

孩子嗷嗷的哭,所有人哭笑不得。潘雷你說說你,你和一個孩子搶什麼啊。

「潘革,趕緊的把你的紅包給他們兩個小土匪!」

誰能違抗老爺子的命令啊,潘革滿口答應,好好,爺爺,馬上啊,馬上我就給他們銀行卡。

潘雷拉著田遠站起來,搞定,生活費,住宿,飲食,都有著落了。

「這個吧,跟著土匪久了,再好的良民也成土匪啊,田遠多好的人啊,現在也不會阻止潘雷了。跟著他一起搶劫了啊。」

這必須的,搶劫謀福利,是為了他們的小家庭啊。

 

 

第一百六十二章 除夕夜各種事

晚上收穫頗豐啊,一圈的頭磕下來,潘雷給田遠準備了一個小包,用來裝紅包。

田家父母給的紅包很厚,這是第一次,兒子跪在他們的面前,拉著自己的愛人,對他們說著拜年話,兒子也有歸宿了,也幸福了,做父母的,也就祝福吧。

潘老爹們的紅包有些奇怪,鼓鼓的,拉出來一看,是一個鑰匙。

「不是說給你們換一間房子嗎?我們給你們買了一套,三室兩廳,絕對的大,只等田遠回國,就可以裝修了。到時候啊,老姐姐,你們就過來一起住。這多好啊。」

丈母娘這份大禮最大。

零四兒很委屈,都快睡覺了,零四兒還在抱怨,小叔叔那麼多紅包,為什麼只給我一個呢。

拜年了,吃餃子了,然後,去放炮吧。

這群大老爺們,一說可以放炮了,都歡蹦亂跳的往外跑。

小時候遺留下來的習慣啊,那時候他們只有五毛錢的擦炮,摔炮,哪有現在的禮花過癮啊,城市裡平時都是禁止燃放煙花的,終於抓住機會了。

警衛們吭哧吭哧往外搬,他們幾個就開始放。

點一根煙,半人高的煙花,三兄弟一起放。點燃了往三個方向跑,姹紫嫣紅的禮花點燃軍區大院的上空。美不勝收。

田遠是被禁止的,他不能去放鞭炮,丈母娘說了,過完年你就出國了,現在手上留下點傷可怎麼辦?

潘雷帶著一身的硝煙味道,從後邊抱住他。看著這漫天的煙花,看著軍屬大院的熱鬧,誰也沒說什麼,只是互相看看,笑了。

今年過年在一起,真好。

能這麼擁抱在一起,再冷的天也不會冷。多熱鬧的氣氛,多好聽的笑聲,多溫暖的人,人生如此,知足。

有這些回憶,不就是一年的分別嗎?他可以先靠著這些回憶撐下來。等他回來,他就和他好好過日子了。他出任務在部隊也沒關係。他會等他,一直等他。陪伴一輩子。

玩過了,鬧過了,過了午夜,都安靜了。

小倆口也可以回房間了。

潘雷坐床上,一臉的興致勃勃。

「快,快看今天收了多少紅包。」

這個摳門的,怎麼就對紅包有意思啊。這大過年的,也不說點什麼啊。

沒辦法,只好把紅包拿出來,他拆紅包,潘雷負責數錢。

壓歲錢壓歲錢,錢是主要的。雖然那三室兩廳的大房子也很好,可是點鈔票的感覺還是很爽啊。數錢數到手抽筋,那該是多幸福的事情啊。

奶奶的紅包都是一千塊的,磕一個頭一千塊,他們兩個糊弄來八九千呢。

公公婆婆給的多,一個紅包一萬。

叔伯嬸娘們也給不少。沒到手抽筋,但是也賺了一筆啊。

田遠拿他沒招,一邊數錢一邊傻笑,他以為是下山一趟打劫了回來,看看收穫嗎?

洗了澡擦著頭髮回來,潘雷也把東西放在一起,推給他。

「咋們家你說了算,你用這錢去買幾身衣服啊,出國的東西之類的,別虧待自己。筆記本老了吧,咋們換個新的。行李箱也買兩個大的。這一去一年呢,總不能頓頓吃白麵包吧。實在不行,在附近找個中餐館,咋們有錢,可別虧待肚皮啊。想吃什麼了和我說,我給你郵寄過去。記著別自己開火,保護好手。行李回家了我給你收拾,這兩年哪哪都在遭遇極寒的天氣呢,還是再買一件大衣吧。」

田遠打開錢包把錢放進去,分出一些放他錢包裡了。

「什麼都夠了,衣服夠穿,住的地方大哥說了幫忙安排,二哥也會給零花錢,媽媽在當地還有朋友,說要照顧我的,什麼都不用你操心了。」

潘雷把他摟進懷裡,給他擦著頭髮。

「我就是怕你吃不好。胃口本來就挑,那些半生不熟的東西你更不會吃吧。什麼五分熟三分熟的牛排,一切開毛血絲的,會不會讓你聯想到做手術啊。那你還不吐幾天啊。」

「你以為我第一天當醫生啊。早就克服了這個心理暗示好不好?我和你說吧,我們解剖課的老師特別強悍,今天解剖壞死肝臟,黑乎乎的那樣子,就讓我們中午這頓飯必須要是溜肝尖。一次兩次的,這不也就克服了。」

潘雷無語,他們老師更強悍。

把他頭髮擦乾了,掀開被子讓他進去,靠在床頭,田遠自動的靠進他的懷裡,玩著他的手指。

「內褲全買新的吧,睡衣也要準備新的,老媽給你買的大衣帶上。再去買一件短款的羽絨服。手套帽子也要準備一套。還是買一台新的筆記本吧,你要寫論文之類的啊。對了,要不要蘋果新出的4S,喜歡咱也買一個。手機要不要換啊?還是去沖幾千塊錢的話費。讓老爸和大使館說一聲,就行了。畢竟不是在國內,我又不在你身邊呢,你遇上困難找誰去了啊?英語口語怎麼樣?要不雇一個翻譯?哎,讓你一個人出去,我實在不放心。你琢磨一下,還落下什麼了?要不咱們寫下來,到時候一起去買,別忘了什麼才好。」

田遠撐起身體,在他嘴上留下一個親吻。

「能帶上你就更好了。」

鬱悶的有些撅撅嘴,要是能帶上他,什麼瑣碎的事情都不用操心了,也不用擔心吃不好,更不用擔心出危險。他就是全職的保姆啊,司機啊,大廚啊,保鏢啊。一人身兼數職呢。

有些鬱悶的摟著他的脖子躺在他的胸口。這都盼著過年,過年,過年不也就是這麼一天,過完了,他們都要各奔東西了,一個出國,一個去部隊,要想和現在這樣摟抱親密,再等一年吧。

在一起的時間總是太短,總覺得他昨天剛回來,剛剛親熱,剛剛情濃,剛剛幸福,他們就要分開一樣。

哪怕是日夜在一起四十幾天,哪怕是前幾天他剛回來第二天就走,這思念永遠都是一樣的,那麼深,那麼濃。總怕他突然就走了,總怕他再也不回來了。

這愛啊,愛到深處啊,愛到極致啊,是無怨無悔,也是惶恐不安。

大概只有他真的退休了,真的說,親愛的我永遠不走了,才會踏實吧。

他要是一個普通人還好,出國什麼的只要簽證下來就可以去,他們這一年還可以見幾次面,可他是特種兵,特殊人群,再怎麼不瞭解,可知道他出國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啊。

一年,真的是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時間。可思念,太磨人了。

沒走就開始思念,原來是這般的難捨難分。

潘雷笑著,抿緊嘴巴就是不告訴他,他有一張特殊通行證,可以去看他的通行證,就是不告訴他。然後要給他一個大大的驚喜。

拍著他的後背,安慰著。

「一年,很快就過去啦,別這樣嘛,到時候,我忙了,你也忙了。日子就不會很難過的。」

田遠所有捨不得的情緒突然被他打斷。這個土匪說的這句話,怎麼不痛不癢的?按理說,按著他以前的粘人程度來說,他應該抱著他死活不鬆手,大喊著寶寶我也捨不得你。可今天怎麼就這麼簡單的,說一年很快就過去了,還說什麼都忙這話?他幹什麼那,有什麼彎彎繞嗎?

抬起頭直勾勾的看著他,眼神就像小刀子,一寸一寸的審視著。

「潘雷,你背著我幹什麼事兒了吧。」

潘雷心虛呀,怕的就是他這個小模樣,審問他肯定什麼都能招了。不行,他要發揮特種兵的優秀訓練,打死也不招。

「哎,祖宗啊,我見天和你在一起,我能有什麼事兒隱瞞著你啊。」

田遠琢磨了一下,也對啊,他們天天在一塊兒,他不可能幹出什麼。

「難道是說,我走了,你有新目標了,這一年正好讓你胡作非為?」

潘雷指著燈發誓。

「我對燈發誓,我這輩子只愛你一個人,除了你我誰也不要。」

田遠哼了一下,刷的一下掀開被子,田遠喜歡穿睡衣,潘雷喜歡只穿褲頭睡覺,摟著田遠的時候,更希望他們誰都不穿衣服睡覺。掀開被子,田遠一把揪住他的小頭,惡狠狠地抓住。

潘雷大叫一聲。

「哎喲,祖宗,疼,疼,你想毀了我們下半生的性福之源啊,快鬆手,鬆手!」

田遠哼了一下,對他冷笑著,一隻手指著他的鼻子,一隻手狠狠捏著他的小頭。一上一下,最重要的部位,都被他控制著呢。

「我警告你,別惹外科醫生,別以為我的手術刀只是擺設,想想家規第九條,你要是敢對別人使用這根孽種,老子幫你切下來掛在家裡的天花板上,風乾了當臘腸兒你信不信?我讓你一輩子只能抬著頭看你的這裡,信不信?家規第九條,給老子記到骨頭裡去。」

大過年的不玩這種妻離子散的事情行不行啊?疼啦,疼!

「信,信,祖宗,您說什麼都行啊。快鬆手啊,抓壞了你一輩子守活寡啊。」

潘雷悽慘的大叫著,哎喲,哎喲,這口子乖順的時候就是一隻小綿羊啊,這野蠻起來就是一隻咬死狼的藏獒啊。

「沒事,你廢了還有我呢。乖,大爺會好好疼愛你的。」

田遠鬆開了手,驕傲的舔了一下手指,半眯著眼睛看著他,眼神有些高傲,有些引誘。帶著魅惑人心的味道。

潘大色狼怎麼可能忍得住,嗷的一聲就撲上來了。

「你不是疼嗎?」

「所以你來好好檢查一下,看他能不能用啊。來吧,寶寶,我們用運動過年。做一次,從這一年做到明年啊。」

潘雷露出色狼的笑,舌頭很靈活,咬住紐扣往下脫。

「我要用嘴脫光你的衣服。」

田遠躺的更舒服一點。

「來吧。」

 

 

第一百六十三章 寶寶,太捨不得你

嘴上說著過年,過年,過年也只是一天而已,過完年就初一,馬上就到初三,大伯父他們兩口子走了,二伯父們也走了,爺爺奶奶住到初五,也走了。

田家父母也是初五走的,這一走,兒子真的要等上一年再看見了。

絮絮叨叨的囑咐著,到國外一切自己小心,別去亂七八糟的地方,好好進修,早點回來。回來之後,帶著雷子回家看看啊。

雷子啊,在部隊好好工作,注意安全。

親家母親家公,多謝你們的招待,有機會也去我們家住住,常來往啊。

黨紅笑著說,不急,田遠回來之後,按著他們兩口子的喜好裝修,然後把你們接過來一起住。那新買的房子和我們軍屬大院挺近的,走著半小時也就過來吃飯了。散散步就到親家這了。往後我退休了,咱們姐們算是有伴兒了。

田遠初八的飛機,潘雷初九回部隊,也就是說,送走田遠,潘雷也要走了。

這個熱熱鬧鬧的家,潘家就有恢復冷清了。

潘雷帶著田遠也回家去了,就剩兩天了,小倆口要好好親熱一下,長達一年的分別呢。怎麼著也捨不得呀。

潘老爹看著空蕩蕩的又恢復他們老兩口的家,摟著黨紅的肩膀。

「等田遠回來之後,他工作穩定紮實了,你就退下來吧。讓他們也收養個孩子,他們帶不了,我們幫著帶,家裡也熱鬧一些。」

當初給他們挑選房子,也是為了這個打算的,散步半小時就到,開車那就是一會的功夫,田遠工作會很忙,潘雷在部隊忙,可沒關係啊,收養個孩子,父母給帶著,一樣的。

就不就完美了嗎?

剛回到家,田遠還沒來得及脫下外套呢,潘雷從後邊就撲上來,一把就扛起他,就像是抗麻袋一樣,把他扛在肩頭,踹開臥室的門,就把他壓在床上。

「說好了這一天兩夜的時間我們好好親熱一下的,分別一年,我會憋死,我會想死你。這段時間,我們好好的身體纏綿,免得不見面的時候憋死對方。我給你收拾行李,可不許你下床走一步。」

長達一年的思念,一年的分別,這種思念真的會把彼此逼瘋。最情濃的時候分別,對他們來說這太痛苦。什麼是世上最難以忍受的,什麼是最拉心拉肝的疼痛的?就是相思。

生離,死別,這是最痛苦的事情,更何況是他們。

田遠眼圈發紅,只能緊緊抱著他的脖子。

「好。」

不管以後,只在乎現在。激烈的纏綿,熱烈的燃燒,好像把這一年的思念都要發洩出來一樣,唯有深深交纏,身心纏繞,才能把那種分別的苦悶排擠出來。

縱容他的狂野,縱容他的用力撞擊,就算是被他逼到喊疼,求饒,也不會鬆開一點,只是不停地說著,哥,哥,抱緊我,抱緊我。

耳邊有他胡亂的暱稱,愛說什麼都隨他,以前覺得黏膩的寶貝心肝水果糖,現在也覺得好聽了。什麼稱呼都好,都是他一個人,是潘雷一個人的寶寶,是他一個人的祖宗,是他一個人的蜜糖。

牙疼嗎?太甜了嗎?可越是如此的稱呼,越是讓他心酸。這麼激烈的纏綿,能抵消一年的思念嗎?能支撐他在異國他鄉的寂寞和孤單嗎?再多一點,再多給我一點,疼痛也好,酥麻也好,那種被拋上浪尖的茫然也好,哪怕是射出來的半昏迷也好,都是他給的。

想沾染他的氣息,想把他的味道帶上一年,每次想念的時候,都能讓他以為閉上眼他就在身邊。

太深了,身體被貫穿一樣,五臟六腑都被他頂撞的移了位,他力氣太大也會在劇烈的搖晃中他會撞到他,那也無所謂。多一點,再多一點。榨幹你,這一年讓你沒辦法對任何一個人多看一眼。佔有你的身體,佔有你的靈魂,讓你這輩子,除了我,再也不會對第二個人有反應。

被佔有,佔有,被擁抱,與擁抱,翻滾著,變換著,纏綿著,胡亂的叫著,一天兩夜也好,一生一世也好,我只要你。

感覺再也沒什麼東西能噴發,可身體還是興奮,每次都能讓他弄狂亂。到最後,會哭。

帶著眼淚,喊著哥哥,會得到他更加勇猛的激烈的疼愛。

他說的最多的就是,寶寶,迷死我,迷死我,你迷死我了!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哭,也許是捨不得時間的消失,捨不得馬上就要分開,他才會如此?還是被他刺激到忘乎所以,才會哭?總之他哭了,攀著他的肩膀,身體每一處,哪怕是指尖,腋下,股間都有他留下的青色紅色痕跡,或咬或親,或是力氣控制不住捏出來的。從裡到外,哪裡都是他的痕跡。

感覺汗濕了一遍又一遍,感覺自己死了一次又一次,那被他噴在身體內的一股一股的灼熱,總能讓他忍不住跟著一起噴發。

他被黑暗包圍的時候,潘雷會去給他準備行李,大衣內衣他都裝上,襪子也給他裝上,水杯都拿上。

在田遠皺眉頭喊著要喝水的時候,他含著水一口一口的給他喂進去,摸摸他的頭,讓他繼續休息。

田遠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們也許會吃一點東西,他會抱著他上廁所。這次真的成了他幫著他扶著小頭,沒有他的攙扶,田遠自己根本站不起來。會幫他洗手,會用濕紙巾擦拭他的小頭,然後,在洗手間裡就開始接吻,抱住他,回到臥室,再一次。

他說過,這段時間不會讓他下床。

潘雷做到了。

分別的日子,來的總是很快。

丈母娘丈人都來送他,潘雷給他收拾了五個行李箱,反正託運,到了地方還有人接他。行李再多也沒問題。

給他記好圍巾,摸著他的臉,一直頭頂著頭,小聲交談。

「記得吃飯,別忘記帶外套,手機記得充電,隨時都要讓我找得到你。十天一封信,一天可以來幾百次的電子郵件。地址記好了啊,到那裡就給我打電話。晚上不要一個人出門,床頭放一根棒球棍子。到了當地去買一把槍防身,沒事兒,黑市上有賣的。你要是不知道在哪買,我國外有戰友,我讓他買了給你送過去。去附近的中餐館頂一年的飯,嘴饞了就去買,別捨不得花錢,咱們有錢。出門別坐公交,打車走安全。到地方了去大使館一趟,爸爸的老朋友在那裡,會對你很照顧的。什麼遊行示威之類的你躲得遠一點。一心的進修,什麼都別琢磨,我有時間會去看你父母的。好好學習,但是別給自己太多壓力知道嗎?別熬夜,抽煙也少一點,別一個人喝悶酒,受委屈了和我說,苦悶了和我說,想哭了和我說,寶寶,回來哭給我看,你在那邊一個人傷心,我也哄不到你啊。好好地,把自己照顧好了,別病了,別寂寞,很快就過去了啊,時間過去的很快的。」

田遠不斷的點頭,他說什麼都點頭,再多的囑咐還是不放心,一直都是他在照顧,飲食起居,生活細節,都是他在照顧,突然間把他放到國外去,怎麼能放心呢。他現在連煤氣都不太會用了,都是他一手寵出來的。這是好事,也是壞事啊。

在他額頭柔柔的親了一下。

「寶寶,親愛的,我愛你,我永遠都愛你。」

田遠的眼淚刷的一下就掉下來了。潘雷摸著他的臉,心裡酸死了。他也覺得眼眶發濕,但是他再流眼淚了,估計田遠是沒法走了。

「寶寶,寶寶。」

不停的叫著寶寶,可這安慰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寶寶,要不,你別去了,你在家裡等著我吧,你就是不工作,咱們兩口子也不會要飯去啊,別去了吧。」

原本還很傷感的,誰知道潘雷憋了半天,憋出這麼一句拖後腿的話。黨紅一腳就把兒子踹一邊去了。

「哭什麼哭?大老爺們的不嫌丟人啊。當年我走了兩三年,你爸爸也沒有和你們這麼膩膩歪歪的。田遠啊,寶貝兒子啊,下飛機給你聯繫的醫學院就會有人去接你,那是我以前的進修地方,現在和我們醫院是合作關係,他們知道你是我兒子,對你會非常照顧的,那位教授可是英國的心胸科權威,他每年只帶幾個博士生,他是醫學院博士生導師,英國皇室的醫生呢,不過你別怕他,我和他是朋友。有什麼不懂的就問。潘展已經給你找好房子了,那邊的生活我都給你準備好了。你放心,媽媽時常的過去看你。」

所有都給準備好了,才讓田遠過去的,真的以為要他住在廉價公寓,去洗盤子打工賺生活費呀。銀行卡里有上百萬呢,他就算是周遊歐洲都可以。這還不算潘革給的零花錢,那花上一年也是足夠了。高級公寓,一流導師,最好的學習氛圍。只要努力進修學習,他會比上大學的時候享福多了。回來就是真的平步青雲,加上潘家的扶持,他自身努力,田遠的前途,不可限量的。

 

 

第一百六十四章 寶寶,要不你別去了

誰都捨不得,可也必須要走啊。再大的本事,也不能把他從飛機上拉下來吧。

起飛的時間就快到了,田遠還在安檢外呢。

田遠拉著他的手。死活就是不放開。

「你一定要等我回來,潘雷,我求你,我不在家的時候,你一定要注意身體,出任務不能莽撞。你千萬要平平安安的,你可以不去看我,但是你要保證每天和我通電話。知道你平安無事,我才能安心。答應我,好好地,別讓我擔心。」

潘雷覺得自己真的快哭了,這麼個寶貝啊,著放在紅毛綠眼睛的國外去,還不被搶了啊。

「寶寶,我捨不得你啊。」

「答應我,平平安安的。」

這是田遠最擔心的,他任務太危險,怕的是他有什麼差錯啊。

「我會,我答應你。」

田遠什麼都顧不上了,這都要分開了,一年呢,一年都看不見他,管它是否丈母娘丈人在身邊,管它是否有人在看,田遠扣住他的臉,沖上去狠狠地咬了他一口,在深深的和他接吻。

潘雷抱著他,在他的上嘴唇上啃了一下,咬破了他的嘴唇,讓他們兩個人的鮮血融在一起,然後,在彼此的吞嚥,吞下帶血腥味道的唾液,深深的親吻。

難捨難分,抵死纏綿。

好像要依靠著一個吻,抵消所有的思念,和離別的痛苦,只有親吻,只有把他的味道記在腦子裡,才能自己一個人遠走一年。

越吻心越酸,越吻越不想放手。

黨紅上前,雖然他們小倆口很難分開,但是飛機不等人啊。

硬生生的扯開他們兩個。推著田遠往安檢走。雖然這個動作有些狠心,但是不分開他們飛機就要趕不上了,只能狠心的做了那個西王母啊。

「動作快一點。要不然趕不上飛機了。記得到了那裡馬上打電話啊。有什麼問題馬上告訴我和你爸爸,孩子啊,保重身體,自己一個人住,所有事情都多加小心,別病了。注意飲食,照顧好自己。」

田遠接受檢查,一再的點頭,可他還在歪著脖子看著潘雷。

「潘雷,你記著我的話,平安的等我回來,我們要過一輩子呢,你別讓我空等了。平安的,什麼危險都不要有,好好的等我。」

田遠顧不上這是機場,扯開脖子對他大喊著。

潘雷再也忍不住了,衝過來。這時候,田遠已經過了安檢。送機人員再也不能過去了。他只能扒著安檢的隔離帶,回應他。

「寶寶,寶寶,你照顧好自己,我等你,我在家裡等你啊。你別擔心,我會去看你的,你等著我去看你,寶寶,外國人作風開放,你和他們遠一點。寶寶,我永遠愛你。寶寶,別讓我擔心你的身體,寶寶,胃口不好也記得吃飯,寶寶,天冷了下雨了記得添置衣服。寶寶,隨身帶著傘啊。寶寶……」

潘雷要想往前衝,潘老爹一把拉住他,在過去會引來安保人員的阻攔了,他在這大呼小叫的,不怕丟人,不怕被抓啊。

「爸,哎呀,爸,你拉著我幹什麼,我就多囑咐他幾句。」

潘雷還想往前竄,他想越過安檢,再去抱抱他。

「寶寶,記得我想你,寶寶,我永遠愛你。」

田遠聽見了,回頭看見他追著自己走呢,順著安檢的隔離帶,一直在跟隨著他的腳步。

潘老爹一直在拉著他,可他不停地掙扎,已經有安保人員在注意了。

一再的催促了,航班就要起飛,請沒有登記乘客馬上登機。好想再和他擁抱一下,在親吻一下,可一切都過了安檢就都來不及了,田遠只好倒退著往前走,對他猛烈的揮手。

「哥,我愛你。」

田遠對他大喊著,眼眶發濕,哥,我永遠愛你。你許我一生一世的情,我給你全部的愛。分開只是暫時的,就像我一直等你一樣,你也要等我。等我回來,一年之後,你也站在這,張開手臂迎接我,我會衝過來抱住你,你要把我抱起來轉上三圈,不管當著什麼人,都要狠狠地親吻,地才是重逢的喜悅。

這就像是一針腎上激素,潘雷啥也顧不上了,一胳膊甩開他老爹的拉扯,雙腿一躍,就跨過了安檢的隔離帶,就要衝關。

「寶寶,你別去了,咋們回家吧,哪也不去了好不好?咋們回家,哥養你一輩子都行啊。啥也不幹了,就在家裡陪我還不行嗎?寶寶,你回來!」

黨紅氣的呀,真想給他兒子兩巴掌。這個時候了,過了安檢了,就差一步上飛機了,他跑這來嚴重拖後腿,他以為這是死別啊。又不是成為牛郎織女,至於的嗎?這麼難捨難分不說,還要劫機啊。

「把他給我抓回來。」

黨紅氣壞了,這個沒出息的混蛋兒子,還能指望他像個男人的樣子嗎?誰遇上他了就別想要前途了,是個男人都該有自己的一番事業吧,他當兵升軍銜那是風生水起,就要田遠一輩子委屈在他背後啊。這個男女都要平等的社會,幹嘛要女人在家裡啊。女人都不在家裡相夫教子了,男人就更要闖出一片天了。他絕對支持姑爺,去,為什麼不去?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只有捨得下,才能得到更多。

指揮著警衛,上去就把潘雷的過激行為給攔下來,摟脖子抱腰的,就把他按下了。

「寶寶,我捨不得你,你回來吧,咋們回家吧。」

「你個沒出息的,你就不會為他想想啊。你常年不在家,總不能讓他一個人守著房子等你回來吧,那他有多痛苦啊。只有有了好工作,有了生活的重心,他才會開心啊。是男人嗎你?有你這麼拖人後腿的嗎?你還是人家的愛人呢,你簡直就是丟人。把他困在家裡,還不管傻了?你想看著他得抑鬱症自閉症是不是?你那是愛他嗎?你那是報復他呢。你個混蛋,氣死我了你!」

「媽,我捨不得啊。」

潘雷特別委屈,他的寶寶走了,他最後一個眼都沒看見,一個背影都沒看見。他老媽三七步叉腰,指著他的鼻子罵他,是個拖油瓶,是個糊塗蛋。可他的心情,他老媽怎麼能明白啊。

那個紅毛綠眼睛的國外,他的寶寶就是一個兔子啊,會被欺負的啊。又是小倆口蜜月期剛過完,正是甜蜜的時候呢,就分別一年,誰受得了啊。乾脆帶回家,掛身邊,那就放心了啊。

「你,你氣死我了,別叫我媽,我沒你這麼沒出息的兒子!」

黨紅氣的轉身就走。潘老爹可是很理解兒子的,想當年,黨紅轉身就走了,丟下年紀小的兒子,他又在軍區,兒子只好託付給大伯二伯,他雖然在部隊,可是還是想老婆,想兒子啊。那種拉心拉肝的疼痛,他最明白了。留守男人也不好受啊。

這男人都要事業啊,他們也不能捆綁著別人的翅膀不是?分別總是痛苦的,可人家又不是說和別人私奔,那是去學習了,增長本事去了,應該全力支持啊。

拉起兒子,別在鬧騰啦,雖然他苦著臉,樣子可憐極了,就像小時候丟了最喜歡的玩具那麼委屈,可還是要勸啊。

拍拍兒子的肩膀。

「兒子啊,老爸不是給你一個通行證了嗎?你想他可以去看他的呀,別這個樣子,丟咱們軍人的臉。男人流血流汗不流淚。爸爸知道你想他,當年我也很想你和你媽,不也過來了?一年而已,很快就過去了。你還可以去看他,這有什麼呀。別像牛郎織女一樣,太難看了。」

潘雷的悲傷緩和了一下,是啊,他老爹送給他一個通行證的,用那個就可以每個月去看他一次了。那就不是長達一年不見面了,而是月月可以看見他了。

「給他個驚喜啊,然後陪他幾天啊,這不也挺好的嗎?現在你們過的就是這種日子啊。趕緊收拾收拾,回部隊去吧,別在這給我們丟人了。還想闖關過安檢啊,你想上一個上將跟著你被機場員警帶進派出所啊。真丟我和你老媽的人,看把你老媽氣的。別靠近她了,惹火了她,沒咱們爺倆好果子吃。去,回部隊去吧。」

田遠做的是頭等艙,在空姐要求所有客人關了手機,以免打擾飛行信號的時候,他給潘雷發了最後一條短信。

「哥,回去看看你抽屜的那張紙。如果你讓我空等了,那我就讓那張紙,成為我們兩個人的遺書。」

關機,然後,要了一個眼罩,蓋在眼睛上。

浸出的眼淚,用眼罩吸收掉。他也捨不得,他真的很想做一個優秀的醫生,現在捨棄了團聚的時刻,只為了日後他們的生活更好。

這一年他不怕,他最怕的就是,他不在潘雷身邊他出了什麼事。不能再時刻叮囑他,一切都要小心,平安的回來,別做什麼危險的事情,出任務一定要小心。他大咧慣了,忘記了怎麼辦?等我,哥,等我,等我回來,你一定要等我回來。

 

 

第一百六十五章 什麼都好就缺你一個

丈母娘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下飛機就有人接他,人很不錯,很熱情,笑得很燦爛。

「我也是潘雷的兄弟,不過我是他的外兄弟,他姑姑那一支的,潘越,就是潘雷的姑姑的女兒是我的堂妹,潘雷的姑父倒插門,潘越隨了母姓。我小叔,就是潘越的爸爸。我們也是轉著圈的親戚呢。我姓賀,賀廉。你出國之前,潘展打過電話,黨阿姨也和我通過電話,要我照顧好你。你家的潘雷更是威逼利誘什麼都用上了,我們是校友,所以,你有什麼問題都可以找我。你的住處就在我的隔壁,潘展要求的獨立單身公寓,白色的小樓,帶一小片花園,種滿鮮花呢,那附近的居民都很和善,你是新去的鄰居,還會送你小餅乾,每個月都會舉行社區聚會。潘展說的,治安要好,這可是我們潘家最重要的人物,黨阿姨也一再的囑咐,我琢磨了一下,還是住在我附近比較好,我一住就是快十年了,這一片我很瞭解,所以就把你安排住在我的隔壁,你要是不滿意,我還可以幫你再去找。附近有中餐館,去學校也就二十分鐘的路程,附近有一個小型公園,購物也很方便。」

賀廉非常熱情,在這個潘雷所謂的紅毛綠眼睛的地方,能聽得見自己的母語,能看見自己的不算親戚的親戚,也格外的親切,至少不是兩眼一抹黑,啥也看不明白。

為了他出國,可算是把所有人都勞動起來了。不過,潘雷的姑姑一家他還真是沒看見過。他就聽過潘雷提起過一次,他彪悍的姐姐潘越,可從來沒見過啊。

「我們先回你住的地方,然後我再帶你熟悉環境。明天再帶你去學校。我就住在你隔壁,所以你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和我說,我也只在這邊留學,然後在這邊擔任助教,一直沒有回去呢。潘雷還在當兵吧。叔叔阿姨都好吧,我在國內的時候,有段時間住在我小叔家,老爺子老太太還給過我壓歲錢,他們身體都硬朗吧。這一晃也很多年沒回去了,看見你能來,覺得家裡來親戚了一樣。我是真的很高興。我和潘革同歲,你一直好奇著兄弟們的年紀吧,潘展今年三十五啦,潘革和我都是三十二歲,潘越比潘雷大一歲,潘雷今年應該是三十了吧。」

「三十一。」

過年了嘛,雖然只是幾天而已,但他也長了一歲。

賀廉一拍腦門,手裡提著兩個大箱子呢,這舉動有些狼狽。

「哎,國外不流行過年,我都給忽視了。走走,車就在外邊呢。你怎麼帶了這麼多東西啊,這裡什麼都能買得到,只要帶好證件就行了啊。」

田遠有些羞澀,他也不知道,因為收拾行李的時間,他基本都在床上睡覺。都是潘雷給他收拾的。

據說就差衛生紙沒有帶了。

「我從來沒看見過他姐姐,潘越。」

「哦,這個啊,估計今年你就能看得見。她現在應該在非洲吧。當兵幾年,她就滿世界的跑,據說她還扛著槍去伊拉克街頭幫助平民和美軍開火呢。那就是一個當代的女藍波。」

潘家出土匪,從上到下,不管是男女,都是土匪。

好好的姑娘家,不去總政歌舞團唱歌跳舞,不去做他的高級白領,怎麼就喜歡扛著槍到處遊蕩呢。

打開後備箱,賀廉把所有東西都拿進去,甩了甩胳膊,太重了,五個大箱子呢。

「我們住的地方治安還行,沒有閒散人遊蕩。分上下兩層小別墅,地方不是很大,但絕對的很溫馨。房間早就打掃了,床單被縟我也新購買了,帶有電視,網路,電話,還有一個小車庫。就是有孩子們會經常找你要糖果,那都是附近鄰居的孩子,很可愛。所以我建議你,兜裡要帶著糖,把孩子們哄開心了,他們會幫你收報紙,幫你種花,幫你辦很多事情呢。」

田遠嘆口氣,笑了,心也放下來。他相信潘家會把一切都給他安排的很好,所有的一切,衣食住行,什麼都做到面面俱到。潘展說的,他可是潘家最重要的人,必須要照顧好啊。

多可愛的一家人,因為有了潘雷,才會讓他擁有。

賀廉也是一個溫和的帥哥,笑得很燦爛,雖然在國外很多年,但是國人的那種溫文儒雅還是很深厚的。他覺得他們會成為很好的朋友,談得來,還是親戚,還是鄰居。

有平整的道路,有修剪的綠地,還有小孩子們在玩輪滑,還有中年人帶著小狗在跑步,還有老年人在各家的院子裡曬太陽,感覺很安逸的一個地方。田遠透過車窗,覺得他也喜歡這個地方,這個地方讓他放鬆。

要是潘雷也在這的話,他也會繞著街道跑步吧,他也許會從半路上偷偷的拽一朵鄰居的花送給他。

穿一樣的牛仔褲,然後手拉手的在這裡散步,停下來和小狗玩一下,給小孩子糖果,這麼美麗而又安逸的地方,他想讓潘雷和他一起生活。

不,這裡並不好,沒家裡好。雖然他們家的樓道有些窄,每次回家都要爬樓梯,社區的綠化也不是很多,活動的地方也有些小,但那是自己的家呀,他們兩口子在裡邊住著更舒服,只要稍微抬高了聲音叫一句潘雷,那傢伙馬上顛顛兒的跑過來。

大半夜的他也會偷溜回家,從床腳下開始往裡爬,摸著他的腳丫子,一直往上。

這才分開多久,怎麼就這麼想他呢。這才是第一天,接下去還有三百六十四天啊。

到了住處,果然來了幾位熱情的鄰居,幫忙往裡搬行李,還有人送來餅乾,很熱情的人,賀廉對他笑,指了指隔壁的房子。

「那就是我住的地方,走過中間的草地就到我家了。有事情打電話給我。收拾一下,我帶你去吃飯。」

還不等田遠收拾呢,電話就過來了。潘雷在他下飛機的前三分鐘,就打過電話了,他是掐著時間算的,估摸著下飛機了,馬上一個電話打過來。

這才一個小時不到,他電話怎麼又過來了。

「寶寶,到住處了嗎?我問了大哥,大哥說拖了一個遠房親戚給辦的,據說很不錯。你還滿意嗎?」

房間裡所有物品都很齊全,就連廚房的咖啡用具都是全的。

「很好。一切都很好,別擔心。」

「我還是不放心啊。你在家裡被我寵慣了,到外地都需要自己動手了,我真怕你習慣不了。」

「我就住在賀廉的隔壁,他的房子和我的房子就有一百米左右。」

潘雷這才有些放心,賀廉都是好朋友了,從小就認識的,錯不了,他幹事穩妥紮實,值得信賴。

「寶寶啊,你把所有地方都給我錄下來,傳給我看,我親眼看見了才能放心。」

田遠對他的這個要求有些無奈,錄下來?難道每一個地方都拍了照片,給他傳過去啊。還是讓他抱著筆記本,在每一個房間,樓上樓下的走一遍啊。

「還是我準備的齊全吧,你看看標記著第五號箱子,打開,那裡我放了一個數碼攝像機,就為了現在準備的。你去把那裡的旮旮旯旯,每一個角落,包括衛生間馬桶,床底下,都拍一遍,然後電郵給我吧。我要判斷一下,那個地方合不合適我們家寶兒住。」

真拿他沒辦法,他真的是什麼都準備了呀,V8都給他拿上了。他要把所有行李都給檢查一遍,看看他到底給他帶了些什麼。

聽話唄,他這就是不放心,乾脆拿出來,開了攝像頭,先從廚房開始,一邊走一邊解說。

「廚房裡的東西很全,可就是少了一個廚師,我覺得我自己做飯吃肯定特難吃,你過來吧,過來給我準備飯菜。刀在這裡,碗筷的話,在下邊的位子。然後咱們到客廳,客廳的沙發我覺得有些老,不過是布藝沙發,我還是很喜歡的,看上去暖暖的感覺,對了,還有一個壁爐,這要是在冬天,點著壁爐,在沙發上看一本書,在依靠著你,看看窗外的大雪,喝一杯熱茶,吃點小餅乾,也很美啊。樓梯的下邊還有一個房間,我怎麼看著像是哈利波特住在他阿姨家的那個樓下的房間啊,這要是養一條小狗,可以住在裡邊了吧。樓下有一個房間,我還是堆放雜物比較好,明天去看看學校,要是太遠的話,我想買一輛自行車,完全可以放在那個房間裡。然後,樓梯,是不是室內的樓梯都是這麼窄小啊,不過牆上可以放照片,你把你的照片給我郵寄幾張過來,我要貼在牆上,對了,還要爸爸媽媽的,爺爺奶奶的,咱們過年拍了不少照片,洗印一份給我郵寄過來,我要貼滿了這一片牆。樓上的房間也就三個,一個人住感覺挺大的。一個做臥室,一個書房,另一個收拾一下,萬一有人過來借宿呢。賀廉把什麼都收拾好了,床單被子都是新的,顏色我還滿意,這是衣櫃,這是大床,床底下還要拍呀。前邊有一個小花園,沒什麼鮮花盛開。什麼都好,就一樣不好。」

田遠把攝像頭對準自己的臉。皺著眉頭,對他擺著鬼臉。

「我少了一個廚師,少了一個家政服務員,看看大床,我還缺了一個暖被窩的。我每個月給你一千塊,你過來吧,我聘請你,如何?小爺我包養你啊。」

 

 

第一百六十六章 感情深厚與距離無關

潘雷叼著煙看著他這口子和他表述著他那裡的情況,看上去一切都還滿意,至少他這裡還算過的去。一個人住,住這種地方還行。

何止還行啊,很不錯了好不好?他還想要什麼樣的啊。

反反復複的看著田遠最後的那個鬼臉,笑著。

一份不給我也整天圍著你轉,做你的保姆做你的司機,做你的保鏢做你的大廚,只要你晚上讓我摟抱在懷,讓我親個夠,我們就好好在一起一輩子。

他捨不得刪掉田遠給他的每一條短信,其實他一直覺得,短信不如電話快呢,田遠留給他的短信不太多,哪怕就是一個,恩,的回答,他都留著呢。這些。就是他思念的東西啊。

都說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後,要有一個偉大的女人在支持他。

他覺得吧,他就是那個偉大的女人,老老實實的,默默的支持他,忍受著思念的折磨,所有委屈和辛酸一人承擔,讓他展翅高飛,讓他越飛越高,做他翼下之風,助他飛得更好,這是多麼偉大的情操啊,他都覺得自己光輝了不少呢。

嘆口氣,他家這口子也是一個死心眼,這是好事兒。打開抽屜,他拿出他當年剛當上特種兵的時候,寫下的遺書,上邊多了幾個字,就這幾個人,都能讓他的心臟擰一個個,來疼痛。田遠認準了他,就是他,這一輩子,都把生命和他系在一起了。誰也別想中途有一個想放手。

他是把生死都給了自己,看著辦,他是要莽撞,直接衝上來,死的就是兩個人。

他沒遇上田遠之前,覺得大不了來個烈士,還有兩個兄弟可以幫助照顧父母,也真的沒想那麼多,出任務真的是勇往直前。

可自從看了這個,看見了這幾行字,他知道,有家有口了,身上多了一條人命,他就算是不為了父母,也要為了他好好愛護自己了。

想讓他幸福,那就平安的回來。田遠最大的希望,就是這個。

這本來就是簡單的心願,陪不了他日日夜夜,但可以給他一個絕對平安無事的結果讓他放心,這就行了。

摸著那幾個字,那是田遠對他所有的感情寄託。

不負他所托,不負他這個人。陪他一世,那也不會放手。

怎麼可能捨得放下呢,現在他是一點點也放不下啊,別說他撒手閉眼伸腿兒了,再也不知道他的事情了。就單單是現在這個小分別,都能讓他摘了心臟那麼疼。

他不能出危險,他要為那口子保護好自己。

別提什麼死呀活的,不吉利。都好好的,都好好的活著。活到爺爺奶奶那麼大的年紀去,兩個糟老頭子去訓練子孫後代去,也挺美的呀。

這張紙,現在只是紙,以後也只是一張廢紙,丟進抽屜最底層,不讓他出現,影響了心情,雖然上邊寄託著兩條人命。

他手機的屏保可是他家寶寶的一張沉睡圖片,側臥著,身上蓋著被子,肩膀和肩頭在外邊,被子是橘紅色的,趁著他睡覺的時候,偷拍的,他認為這是最有魅力的時候。誰也不給看,就自己看,看著看著,就親一口。

掰著手指頭算算,他都去了五天了,這思念集在一起,可是很多很多的了。

一天五個電話,叫他起床,哄他吃早飯,他課間休息的時候再和他閒聊,中午讓他去吃飯再讓他休息一會,估摸著他下午下課了,再問他晚飯。晚飯時候再問問他吃了什麼。睡覺前還要隔著電話給他唱一首軍中綠花。

雖然有時差,但是不管是半夜還是幾點,他都按著田遠的休息時間來打電話,怕的是他睡不好了,怕他吃不好。

特意給賀廉打電話讓他把人給我照顧好了,等你回來,老子請你吃飯,還給你介紹物件,男女隨你挑,哥們這有的是人選。

賀廉是個老好人的樣子,不停地說著好。潘雷對他這口子這麼上心,所有潘家人對他也很上心,就可以知道這位田遠的受寵程度。

相處下來以後,覺得田遠還真的不錯,人很溫和,說話也不會粗聲大喊的,他們氣場差不多。所以成為好友很方便。

田遠用了半天的時間收拾行李,他只要拿著那張寫得非常詳細的紙一一安放就行。

潘雷怕他找東西的時候找不到,就標明了,這一號箱子裡有什麼,二號箱子裡有什麼。一直到五號箱子,都寫得很清楚,分門別類的安放的好。

別看是個特爺們,特粗狂的人,可真是要是比起細心來,田遠有時候還不如人家呢。

收拾好了東西,田遠累癱了,所有的事情都是潘雷幫著他做,現在要自己收拾房子,拖地板,吃著特別不地道的中餐,就特別的想潘雷。他燒得一手好排骨,肉都是帶著一些微微的焦,咬起來特別有嚼勁,帶著一些麻辣,吃多少塊都非常的爽,越吃越愛吃,這邊的紅燒排骨太甜,不好吃。

「潘雷,我好想你呀。」

田遠拿出手機,也不管國內現在幾點,直接一個電話打過去。

潘雷對著電話親了好幾口。

「寶寶,我也想你了。」

「怎麼樣?,帶你的那位教授怎麼樣啊,誇沒誇我的家寶兒學習努力呀。」

田遠笑了一下,距離有了,可他們更親密了。總覺得電話線太長,長的都不能看見他。分開不會分手,反而會讓感情更好。分別只是暫時的,他們會越來越恩愛,日子也不是很難熬。只要抓起手機打過去,對方不管什麼時候都會接電話,哪怕那邊已經是半夜了。

七八個小時的時差呢,對他們來說,那都不是問題。

「第一天就叫我田公子,可算是把我嚇了一跳。老媽怎沒說,這個人是個中國通啊,對中國史學比我還要精通。田公子?他哪裡看我是公子啊,」

潘雷笑著,這件事他知道,那位教授第一天叫他田公子,田遠就和他抱怨了。已經丟棄了很多年的稱呼,在他身上用上了。

「今天下午有課吧,外賣送到家裡嗎?開電腦,咱們視頻,我要看看我的寶寶瘦了沒有?那些半生不熟的東西能把你喂飽嗎?」

田遠算了一下時差,這個時候,他應該休息了,正好了。高高興興的去開電腦。

「別和我說外賣,就算是地道的中餐吃起來也是一嘴的味精,難吃死了。」

「下次告訴他們,別用味精,香菇泡水,直接淋上香菇水,比什麼都提味兒。」

電腦開機了,潘雷那邊也傳來電腦開機的聲音。

「我就是奇怪,為什麼叫我田公子。他金庸老師的小說看多了吧。」

潘雷笑了,上了企鵝,這東西就是好啊,多遠都能看見。

「他不是叫咱老媽夫人嗎?他認為,夫人就是貴夫人,就是咱們古時候豪門裡的貴婦,豪門的兒子,自然就是公子,我問過老媽,老媽說,在你們教授的心裡,公子和男爵是一樣的身份。我的家寶兒身份可不一般。」

「哎喲,我擦的,這什麼破伙食啊,看看把我的家寶兒弄得,小臉都沒肉了。我的寶寶啊,你受苦了啊。這才幾天啊,瘦的都沒人樣了,寶寶,你吃飯沒有啊,可別等那邊颳大風,你要扛著大米才能出門啊。可別被風把你吹走了啊,心疼死我了,這一年過去了,我是不是要把你放在鳥籠子裡提回來啊。」

田遠哭笑不得,哪裡那麼誇張啊,剛到這邊是不太適應,可沒有他說的那樣好不好,扛大米才能出門,就怕被風吹走?他又不是風箏。

「你看你看,我哪裡瘦了。」

田遠湊近攝像頭,讓他努力的看,別在對面大呼小叫的。

「那你把衣服掀起來讓我看看。」

潘雷摸著下巴壞笑,田遠白了他一眼,才不上他的當呢。他這個混蛋,總是想辦法捉弄他。

「老師還算嚴厲,但和你比起來差遠了。也許是媽媽的請求吧,他每次都會單獨的把我留下來,再把所有課程仔細的和我說一遍,一再的詢問我哪裡不太明白。賀廉也是校友,他沒事情的時候總會和我一起吃飯。說起你姐姐潘越了。我很好奇那是什麼樣的女性呢。這裡的鄰居都不錯,這才幾天,每次我出門,都會打招呼的。這你可以放心了吧。」

「我姐姐潘越?那就是一個牛人,典型的女超人。腦子有些短路,我覺得這個世上沒有一個男人敢娶她。她當兵幾年就跑了,滿世界的轉悠。就是典型的女俠闖蕩江湖,路見不平一聲吼的那種。她的口號就是哪裡有壓迫,他就去那裡反抗。有機會讓你見見吧,估計那是行蹤不定。賀廉這個人還真不錯。小時候,他住在姑姑家,姑姑那時候沒有搬走,所以和我們幾個也很熟悉。他照顧你是應該的。誰讓他轉著圈的也是我們的親戚。你好好學習,我雖然不希望你不眠不休的整天學習,身體都不顧了,可我還是希望你能早點結束課程,早點回來,我真的好想你啊,寶寶,把臉湊過來,讓我親一口。」

田遠笑了,湊近了電腦,潘雷湊過來,大大的親了一下顯示器。

現在他們只能這麼隔著顯示器親熱了,這該死的分別,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啊。奶奶的熊,這才幾天,就想的快受不了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太思念魔怔了?

田遠的老師很不錯,對他還真的很好,大概是黨紅媽媽打電話特意囑託了,每次下課他都會一再的詢問田遠,講的聽得懂嗎?口語費力嗎?要不要放慢語速?或者是送給他一些資料,讓他回去研究,回來給他一份研究報告,這位老師帶了好幾個學生呢,但是對這個氣質溫和如玉的年輕人,很照顧。

田遠畢竟接受過黨紅的指導,學習不難,每次讓交報告他都能順利完成。又不懂的還會給丈母娘打電話,進修的事情很簡單,只要完成教授的考試,積累學分,完成所有論文,在醫學雜誌上發表一篇醫學報告,這一年的功課也就完成了。

自然,專攻這心胸科的,解剖,移植,疑難雜症都要遇上,只有足夠的知識,再加上臨床經驗,這也不是一朝一夕。需要慢慢累積,然後才能成為黨紅那樣首屈一指的權威。

可不是所有外科醫生都有如此好機會的,田遠是幸運的,也是刻苦努力的。拿出大學時候的那種精神,只想著早點完成學業,修夠了學分,早點回去,潘雷每次打電話都會說一句,寶寶,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很想。

田遠低著頭,走在初春的英國街頭,起風了,想起他說的那句話,扛著大米上街啊,別被風吹走了,他就能笑出來。轉了一個彎去了超市,他的胃口被潘雷養刁,這裡的食物他真的吃不慣,只好去超市買一些他喜歡的零食。潘雷一直對他說,別虐待自己的胃,想吃什麼吃什麼,咋有錢,咋不怕花錢。只有你吃好了身體強壯了,我才能放心不是?

要不,自己嘗試著包點餃子?潘雷死活就是不讓他碰菜刀,還一再的警告他,別以為不在他身邊,他就自己拿著菜刀做飯吃,割傷了手怎麼辦?那就買一些現成的肉餡吧。

提了面,青菜,肉餡,然後雜七雜八的零食這才回去。

很不好意思,他真的被寵壞了,這麼大人了,切青菜的時候,他用不慣這裡的那種細長的就像是匕首的菜刀,刀刃切到指甲了,不過慶倖的是,只是把食指指甲切掉一片,沒有出血,也沒有傷口,就是指甲留了一個傷口,也不疼,自嘲的笑了笑。

混蛋潘雷,你小子就是把我寵壞,讓我沒有你就沒辦法生活,這輩子死心塌地的就愛你了。這下好了吧,有手有腳卻和一個生活白痴一樣,在這裡餓瘦了,都是你的錯。

絮絮叨叨的,他一邊包餃子,一邊咒駡潘雷,這個時候嘀嘀咕咕,自己和自己說話的毛病,也是潘雷傳染給他的。

以前都沒發覺,他有時候喜歡自問自答,比如吃一口饅頭問一句,田兒,你愛我嗎?饅頭吞下去,愛。

愛,愛,愛個頭啊。每次自己都傻乎乎的笑,被他都逗得哭笑不得。

可現在也變成他自己這樣了。包一個餃子,說一句,你說這個像不像是元寶?我覺得像?你鄙視我的手藝啊,那你來,你給我抱一個好看的。再好看不也要吃掉嗎?不也變成那什麼排除體外嗎?不讓我說了?這是身體構造的問題,你噁心就別吃飯了。是不是給我懷上一個啊。有本事你生出來給我看看。

賀廉進門的時候,就看見田遠一邊包餃子,一邊自娛自樂,微笑著,開心的不得了。

探頭看看廚房?他和誰對話?怎麼說的這麼熱鬧。沒人?

沒人他自己說什麼這麼開心啊。

「幹嘛呢,自娛自樂啊。」

田遠一看是他,舉起了手裡的餃子。

「今天就在我這吃飯吧,我包了餃子。你就不想念國內的美食啊。」

賀廉來了興趣,這倒是新鮮東西,在這裡是很少吃到的。

「這個好啊,我最喜歡吃這個了。可我一個人實在沒時間弄。你來了正好,有機會解饞了。」

「我就試一下,我和你說吧,還是潘雷弄得好吃。以前潘雷在家給我做過一種三鮮餡,一口一個蝦仁,那個才好呢。等你回去了,有機會讓他做給你吃。

賀廉看著田遠臉上那種炫耀潘雷的自豪,笑了笑,那是一種炫耀,就是我有,你沒有的那種炫耀。感情真好啊,這讓單身漢,很受刺激啊。

「多包一點,鄰居們也嘗一下。畢竟人家還送過我餅乾呢。」

賀廉要幫忙,田遠趕緊讓他去洗手。

「不是我爛好人,是禮尚往來啊。這就像是過年,林木給咋爸媽拜年了,你就不去林木家裡拜年啊。這麼大人了怎麼就不知道這個道理呢。知道啦,我不會送去很多的。我會記得留一點,什麼時候想吃了,拿出來煮一下就行。你好囉嗦啊,婆婆媽媽的,潘雷,其實你是女人吧,你騙我你是男人啊,就你這個絮絮叨叨的毛病,就是一個更年期的婦女啊。」

賀廉站在廚房門口好幾分鐘了,臉色有些奇怪。

他洗手回來,就聽見田遠在自言自語的說話,他進門的時候,也以為廚房有人呢,可就只有他自己在自言自語。這個,可不是什麼好現象啊,多少自閉症,都是從自言自語開始的。多少妄想症,也是從自言自語開始的。這來了不到一個月,難道是因為太多思念潘雷,引起來的幻想,才會以為面前站著潘雷,才和那個幻想出來的人對話?

太想潘雷,想到魔怔了?

「賀廉?不進來幫忙,你站那發呆幹什麼?不想吃飯了吧。」

賀廉趕緊進了廚房,看了一眼廚房,不會真的有什麼吧。難道說,田遠幻想出來的人就在這裡?難道是什麼鬼神之說?

萬一田遠說,賀廉,你怎麼不和潘雷打招呼,他是先通知國內的潘家人,田遠想潘雷想瘋了,還是先撥打電話叫來醫生呢。

「賀廉,你吃餃子時喜歡醋啊,還是醬油,或者是辣醬?潘雷總喜歡這三種東西摻在一起吃,你呢。」

田遠開始煮餃子,賀廉就在門口觀察田遠。

這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田遠瘦了,這是很明顯的。精神還行啊,沒看見他神神叨叨的時候啊,也不神經質,也不疑神疑鬼,看起來都很正常,怎麼就開始自言自語了呢。

「醋,我喜歡弄點醋。」

田遠笑了笑。

「我也喜歡。對了,這是現煮出來的,你端給隔壁的珍妮佛太太。回來咱們就吃飯了。」

賀廉答應了一聲,端了一盤餃子送給隔壁的老太太。回來的時候刻意放輕了腳步,門打開了,就聽見田遠還在自言自語。

「我就不喜歡你的那種三合一,怎麼了?就不吃,我也不嘗試。今天我就吃醋。呸,你個混球,要是敢幹出什麼讓我拈酸吃醋,我回去非剁了你不可。別惹外科醫生,不是警告過你嗎?再逗我,再逗我,回去看我怎麼收拾你。」

完了,賀廉重重嘆口氣。這相思欲狂,這相思磨人,這不,把好端端的一個人,弄得魔怔了。

思考再三,決定還是打電話給潘雷。他快點想想辦法吧,他這口子快魔怔了。

也不管時差了,賀廉躲到一個角落裡,確定田遠聽不見了,一個電話給潘雷打過去。

「你趕緊的想想辦法吧,你家這口子魔怔了。」

潘雷還做夢哪,一句話就把他嚇醒了。

「怎麼回事啊,我不是讓你好好照顧他嗎?什麼叫做魔怔了啊,他幹什麼了?我好好的人交到你手裡,就是讓你全須全尾的給我照顧好了,你怎麼照顧的啊。我這口子出一點事情我拿你是問。」

魔怔了?那是什麼情況啊。

「啊喲我的好兄弟啊,這可不怨我啊,我們今天吃餃子,我就發現他在自言自語。好像在和誰對話一樣,有問有答的。自己很開心。我仔細聽了聽,他好像和你說話呢,什麼就不喜歡三合一吃餃子的方法,今天就吃醋,什麼你要敢做出讓他拈酸吃醋的事情,他回去就剁了你之類的。我知道你們感情好,他喜歡和我講你們的生活細節,說你的脾氣,說你的疼愛。房裡沒人,我還不在屋裡,我就看見他一個人說話自言自語的很開心,這不是魔怔了嗎?難道是太思念你,才會產生什麼意想?他是不是看的見你的魂魄啊。」

「呸,老子沒死呢,死了也飛不過去啊。他那是自己玩呢,別給我疑神疑鬼的。我可告訴你,賀廉,那可是我的愛人,我這輩子就這麼一個心尖子,你可把他給我照顧好了,要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我給你照顧好了,可問題是,他是不是太想你了才會有這種異狀啊。這相思病,我可不會治啊。

賀廉都快哭了,潘雷的心尖子讓他照顧著,這人家是心病,相思病,他有個毛辦法啊。

「抽時間我過去看看他吧。把他給我照顧好了。一點差錯都不能有,他那是自己玩呢,自己哄自己的一個小把戲,你別較真。其餘的我會辦好。」

哎喲,我的小祖宗,你就不會讓我放心一分鐘。什麼情況了啊,怎麼就開始自言自語上了呢。

潘雷再也睡不著了,撈起電話給他那口子打電話去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寶寶,想哥了吧

算著時間快來一個月了,每天忙忙碌碌的,時間過得也快。最難過的就是一個人在家的時候,總感覺特別的孤單。只能做起來抽支煙,繼續翻看電腦,那時候,特別想念潘雷。

整座城市都睡了,可偏偏他這裡還亮著燈呢,他只是自己依靠著窗戶,默默的抽煙。

相思磨人,從思想到身體,哪怕是吐出的煙圈都能看的見,他滿滿的寂寞。

想他呀,真的很想,每次通電話,他都會說一句,你平平安安的。他好好的,別出什麼事兒,他在這裡才有奔頭兒。知道家裡還有人掛唸著他呢,他也想早點回去。

衣服髒了,飯菜不可口了,回家覺得累了,哪怕是不小心胳膊手肘的碰到桌子疼了,他都會抓起電話給潘雷抱怨。聽著他一連串的哄,他才覺得不委屈了。

他總是疊聲的叫著,寶寶,寶寶,我的寶寶。是他的寶寶,他唯一的寶寶,雖然有些膩人,可現在特別想聽他說一句,我的寶寶,哥的乖寶兒,哥想你。

每次聽見他這麼叫自己,心裡泛出來的是甜蜜。那個粗狂的野蠻的,甚至和土匪沒什麼區別的人,在外邊和流氓一樣,可回到他身邊就是他的男人,寵他,愛他,把他當成小孩子一樣照顧,把他當成珍寶一樣來疼愛。真的被他寵壞了,那又如何,他就算是這輩子都不會給他做一頓飯吃,也不能和他有一個自己的孩子,可他們這份愛情,這份感情,比起所有人,都要來得深,來的重。

愛上了就是一輩子,這一輩子,他會一如往昔的一直愛他。哪怕是白髮蒼蒼,哪怕是死了之後的下一世,他還是要這個男人。

可著勁的對他撒嬌,對他抱委屈,哪怕是再小的一件事,他都會和潘雷說。

以前真的不覺得自己絮絮叨叨的,可現在,哪怕是院子裡的花多出一個花骨朵,他都會和潘雷說上半天。他也學會了拍照,一個新奇的發現,一個突發奇想,一個興致來潮的自我拍照,他都會給潘雷發送過去。

每天上網,他都會接到潘雷的電子郵件,每天,他都接到他的電話。入睡前他還會給他唱軍中綠花,可這些,都不能緩解思念,反而,越來越深。

他被嬌寵壞了,他成為一個沒有潘雷就會死的人。如果他有什麼,如果他中途放手,那麼他絕對不會獨活。

但是他絕對不會和潘雷說,他的煙癮大了,他現在兩天就要一包煙了,他喜歡上了熬夜,他喜歡半夜三更的時候,給他發電子郵件,和他說著學習進度,說著公車上遇上了美女,說著隔壁鄰居家的小狗跑過來撒尿,說他,想他。

這才幾天啊,算著時間也剛一個月,還有是十一個月呢,這麼思念,他能繼續在這邊嗎?他真怕自己有一天,實在奈不住思念,買張飛機票回去了。再環境不錯,再鄰居不錯,再學習氛圍好,什麼都好,沒有他在身邊,也不好啊。

思念堆積,相思磨人,他覺得自己有些撐不下去了。

手機發過來短信,是潘雷的短信。

潘雷估摸著田遠是睡了,只給他發了一條短信,讓他晚上別忘記蓋被子。寶寶啊,春天還有些冷呢,別忘記蓋被子,好想抱著你睡啊,就算是你踹被子,也有我抱著你呢,也凍不著你,親一口,摸摸你的小頭,乖乖的啊。

田遠笑了一下,他總會說些不三不四的話逗自己,可每次都能讓他開心。

一個電話打過去,潘雷有些吃驚,算著時差,這個時候,應該是他那邊的半夜了吧。

「什麼時間了你還不休息啊,又熬夜寫論文呢?趕緊的去睡覺,小心明天變國寶了啊。」

潘雷皺著眉頭,在國內就不讓他熬夜,就他這個小體格,熬夜能受得了嗎?

「我告訴你啊,別以為你再國外我沒辦法,你就想撒了歡的野馬一樣胡鬧,也不為自己想想,就你那個小身板,能熬得了嗎?乖啊,寶寶,聽話,去睡覺吧啊。」

田遠還是不出聲,潘雷嘆口氣。

「睡不著啊,寶寶,失眠了?要不我讓老媽弄一點安神的東西給你郵寄過去?要不,我再給你唱一首歌哄哄你?來,告訴哥哥,你想聽什麼?軍中綠花啊?」

田遠眼眶發濕,他懂自己,不管什麼時候打電話,他都能知道自己的心思。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人,可為什麼就是隔著電話線看不見呢。如果他在身邊,一定會都狠狠的擁抱住他,咬著他的嘴唇,和他激烈的親吻。

潘雷笑了一下。

「乖乖,寶寶,我的家寶兒是不是想我了?」

他的聲音壓低了,就像在自己的耳邊說話一樣,似乎都能感覺得到,他的氣息吹動耳朵上的小細汗毛一樣,能直接到達心裡。

是啊,我想你了,特別特別的想你。

「哭了?你個傻瓜,你現在哭了,我又看不見啊。」

潘雷嘆口氣,祖宗啊,我的心肝寶貝兒哦,你可別這麼懸著哥的心了,哥難受啊。

「胡說八道,我哪有。」

田遠終於開口了,雖然帶著一些哽咽。但是他強忍著呢,是啊,這個時候他苦惱有個屁用,又不是女人,哪來的那麼多眼淚啊。他就算是胡鬧,也應該在他的面前啊,至少他能看見,他能抱著自己輕聲細語的哄啊。

潘雷聽出來了,可他不敢再說什麼細膩的感性的話,他怕真的把他弄出眼淚,他哭了,難受了,這心疼的可是他啊。

「我的寶寶就是冷血,他不愛我了,他不想我。我要告訴你丈母娘,說你對我家庭冷暴力。」

潘雷可勁的耍寶,就為了逗他一笑。

他知道,田遠最近喜歡絮絮叨叨的自己和自己說話,那都是一種表達思念的辦法。裝作自己就在他的身邊,裝作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生活。

「田兒啊,寶寶,你睡著了嗎?我給你說說我們特種大隊的事情吧。新兵們都很不錯,執行任務都很滿意,上級領導誇我啦,再立一個戰功,還想把我的軍銜再往上提升一下呢,田兒啊,為我高興不?我的目標是退伍之前做到少將中將,你就是將軍家屬,多威風啊。不過到時候,你會比我更威風吧,老媽說了,就等你回國掌管心胸科,她就退下來。」

田遠靠在床頭,聽著他瑣碎的閒散的話,心情放鬆了。就當自己還在國內,還在他們的家裡。很多的時候,他就是和潘雷這麼交談著,隔著電話線,睡前電話一打打半天,有時候聽著他的話自己就能睡著。

他絮叨的功力很高,哪怕就是下了幾隻小狗,他都能興致勃勃地說一個小時。潘雷太瞭解田遠的心思,他這是寂寞了,異國他鄉,沒個貼心的人,他也不在身邊,壓力大,心裡負擔重,他才會睡不好。只有幫著他放鬆了神經,他才能睡下吧。

不逗著他說話,怕他神經興奮,真的睡不下了。就絮絮叨叨的和他報告,他們今天吃什麼了,幹什麼了。那個後勤部長如何摳門了,之類的。

足有半小時,潘雷停頓了一下,他感到對面田遠的呼吸變得綿長了,以為是睡了。

「寶寶,睡了?那就做個好夢吧。」

田遠聽著他的聲音是有些迷迷糊糊的,他的聲音一停止,馬上驚醒。

「哥。」

田遠抱著手機,軟軟的叫了一聲哥。

「寶寶。」

潘雷疼愛的叫著他,睡吧,寶寶,睡吧,明天還要學習呢,那麼繁重的課程,可別累著了。

「哥,我想你。」

潘雷知道他委屈,這軟軟的撒嬌著,叫著我想你,包含了多少思念啊,他一直不太喜歡把我愛你之類的話放在嘴邊,要不是真的碰到了最柔軟的那一塊。他會一直嘴硬。他想他了,想的睡不著了,想他陪伴了,打一個電話沒什麼事情,就算是聽聽他的聲音,也好。

「哥也想你,寶寶,我等你,你也等著我啊。我會去看你的。」

「還有十一個月,我很努力的學習了,我想儘早結束這裡的進修,可還有那麼長的時間。」

田遠有些抱怨,時間太長,相離的太遠。千山萬水,打電話聊表不了一點心意。他真的被寵壞了,寵愛到沒有他,他就活不下去的地步了。

「寶寶,聽話啊,沒啥,沒啥。很快就過去了,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我知道你很勤奮,但我不要你拚命,一年就一年,別壓縮到八九個月,那真的會累壞了。本來就瘦,你說你再不眠不休的,回來再住幾個月的醫院,那怎麼行啊。」

田遠明知道自己是有些無理取鬧,但他總覺得不夠,潘雷的這些疼愛通過電話根本就不夠。他要他在身邊,就像在家裡一樣把他寵愛上天。

「別鑽牛角尖啊,傻寶兒,一口吃不了一個胖子。你就按著自己現在的速度學習就好了。我會努力申請,希望可以去看你,這好不好?你照顧好自己,也許有一天我會突然出現呢。」

「我可以當成那是聖誕驚喜嗎?我也就是睡不著了對你發發脾氣,我還不知道你,你要是能隨便出國,那豬都可以上樹了。」

「心情好點沒?」

田遠笑了,他就哄著自己吧,還不知道嗎?他可是特殊兵種,他能隨便出國嗎?這簡直比豬上樹還難好不好?就把他的話當成一種哄騙他開心的話就行了,可不能相信啊。

「再給我唱一首軍中綠花,我就睡覺去。」

 

 

第一百六十九章 擦,有搶劫的?

隔壁的珍妮佛太太已經六十幾歲了,是個很不錯的英國老太太,他兒女都在其他的地方,就這麼一個老太太住在田遠的隔壁,有時候送田遠一小塊蛋糕,有時候會幫助田遠接一下報紙,收收信件。田遠有時候會送她一些餃子之類的中國特色食品,鄰居嘛,都說遠親不如近鄰,互相幫助應該的。

田遠剛從學校回來,珍妮佛太太就出來,拉著田遠大呼小叫的。

「員警過來問過了,說有一個蒙面大盜到了咱們這片社區,小夥子,你出入一定要注意安全啊,家裡的門窗都要關緊了啊。」

田遠笑笑,謝過她。

蒙面大盜?就是入室搶劫的吧。這裡的治安很不錯,應該沒什麼大問題的。不過老太太的這份好心,他領了。

珍妮佛太太看見這社區的人都會囑咐一句。

有什麼好偷的啊,他的現金都在身上呢,銀行卡也隨身攜帶,筆記本之類的也上課要用,除了一些傢俱之類的,有什麼呀。

田遠真的沒往心裡去,依舊是早早的出門,趕到學校,一整天都在學校,晚上了再回來。偶爾會在中餐館吃點飯,大部分他會買了吃的帶回家。他不喜歡一個人學著外國人那樣,一個人吃燭光晚餐,那太冷清了。

寧可回家泡麵,也不去那種地方。

潘雷禁止他吃垃圾食品,什麼肯德基必勝客熱狗的,都不讓他吃,其實,泡麵也在禁止範圍之內。但是偷偷的,不讓他知道。

正吃著飯,賀廉敲他的門。

看看他擺放的泡麵,賀廉給他一個盒子。

「我在唐人街帶回來的小茶點,你試試看口味。還有啊,這幾天咱們這片不安全,你晚上別回來的太晚了。房門都關緊了,讓計程車把你送到家門口。你把手機隨身攜帶,有事叫我一聲啊。」

田遠覺得有些好笑。

「這麼緊張幹什麼啊。」

「珍妮佛太太告訴你了吧,你別不往心裡去啊,那可是一群歹徒。自己多加小心,你要是出什麼事兒,潘家人還不刮了我啊。」

「哪有那麼誇張啊。」

「你還是小心點的好。晚上回來別太晚了啊,實在不行和我說一聲,我陪你一起回來。」

潘家的重點保護對象,可不能讓他出一點點的事情,潘雷那小子真的泛起野蠻,誰也攔不住啊。

「行。」

「那我回去了啊。睡覺前在床頭擺一根棒球棍子。晚上別自己回來,天黑了再回來的話給我打電話,我可不能讓你出什麼事兒。」

弄得田遠以為自己都成國寶了,他一個大老爺們,害怕走夜路啊。以前一個電話就衝出去做手術,淩晨兩點都有過,天黑了就讓人接他回來,他以為他自己是二八年紀的大姑娘啊。

他又不是潘雷,如果是潘雷的話,不管幾點一個電話就把他弄起來。畢竟只是朋友,太麻煩人不好吧。

賀廉臨出門前還在叮囑他,床頭擺棍子,手機保持暢通,有事打電話。

第二天,他臨出門之前,還真得老老實實的把所有的門窗都檢查了一遍,確定再三,這才出了門。

他的教授又把他留下了,指點他昨天的報告,哪裡有些美中不足。和他討論心臟畸形的先天性病人如何補救。對於超級小的患者要注意什麼,類似於這些問題。

老教授對他很不錯,田遠邀請他共進晚餐,再繼續討論。

等他送走了老教授,已經九點多了。

他們就在學校附近的餐館吃的飯,學校離他的住處,散步也就半小時。這個時間的計程車似乎都很繁忙,田遠想著左右沒幾步,乾脆走回去吧。

順便就當飯後的消食運動了,他是真的把珍妮佛太太的囑咐,賀廉的叮囑忘在一邊了。

裹緊了身上的大衣,這還是他丈母娘過年給他買的衣服,現在穿正好。

加快腳步,往家走著。

轉過車來車往的大路,就到了他們的社區。樹木高大,這裡的綠化還是蠻不錯的,夏天的話,乘涼肯定很不錯。初春的氣候呢,多少帶了一些蕭瑟感覺。

背後有一彎新月,路燈也不是很多了,他們居住的這個社區,沒有龐克族類,所有人都是很溫和的,作息也很正常。晚上九點多,基本都回到家裡了,路上沒人了。

田遠加快腳步往家走,這條路往他暫住的地方的小路,一個人也沒有。田遠這才想起來,珍妮佛太太和賀廉的話,說最近這一片有蒙面大盜,要他出門夜歸的多加小心。

那就趕緊的回去吧。別在外邊逗留了。

不對勁啊,田遠低著頭往前走,總覺得背後有人在跟蹤他。

田遠的汗毛刷的一下就站起來了,不會這麼點背吧,他第一次回來的有些晚,就遇上了打劫的?

所謂的蒙面大盜,就盯上他了?不會這麼湊巧吧。

快走快走,到家就行了。

腳步更快了,他有些後悔,怎麼就沒有多等幾分鐘,叫一輛計程車回來呢,幹嘛非要走回來啊。

快走都相當於小跑了,越來越感覺背後有人在跟著他,他加快腳步,那個人的鞋子摩擦過路面,發出擦擦的聲音,田遠頭皮發麻,不會吧,不是說這一片治安很好嘛,怎麼就冒出一個劫道的來了?

萬一從背後竄出來呢,萬一從背後給他一棍子呢,他現在都想不出什麼好事兒了,滿腦子的殺人,搶劫的案子,他也許會被打成植物人,也或許被殺。

我列個擦的,這都什麼事兒啊,不就是晚回來一次嗎?不至於劫道的就要搶劫他吧。

潘雷以前要教他打軍體拳的,他練了一次說什麼也堅持不下來,就草草了之。早知道可以防身,他就把那套軍體拳練得虎虎生風了,至少這個時候也可以學一次李小龍啊。

跟著潘雷在部隊四十幾天,床單洗壞了兩條,可什麼狗屁本事沒學會。書到用時方恨少,這個時候痛恨自己那時候不好好學,有什麼用啊。

頭皮越來越發麻了,越來越感到背後有人在跟著他了,他都不敢回頭,只能拚命的往前走。

摸出手機,給潘雷打電話?就算是給他打了,他也不能馬上跳出來保護自己啊。

這可怎麼辦?報警?大喊大叫?

萬一劫匪來一個狗急跳牆,直接要了他的小命可怎麼辦?

賀廉,對啊,賀廉,給他打電話,他要是在家就好了。

趕緊按通了賀廉的電話,謝天謝地,賀廉這個時間在家呢。

「趕緊出來接接我,我感到我被人跟蹤了。」

田遠特意壓低了聲音用的是國語,怕引起劫匪的注意力。賀廉沒到呀,劫匪下手了。

賀廉放下電話就跑出來了,手裡提著一根木頭的棒球棍子。

「田遠,我來了!」

他一邊跑一邊大喊,田遠看見他趕緊加快腳步,背後那個跟蹤他的人,突然間沒了氣息。

賀廉往他身後看了看,沒發現什麼,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哎喲,可是謝天謝地,他沒事,這萬一他被襲擊了,潘雷真的會暴走啊。誰也沒辦法啊。

「田遠啊,下次你這麼晚回來,可不可以打個電話啊,我去接你也行啊。你以為你家那口子是誰都能制服得了的嗎?他要是知道,我保護不力,你被壞人跟蹤,差一點點有生命危險,他會把我塞進馬桶裡的。」

田遠是真的嚇著了,他沒有被壞人跟蹤的事情呢。那群窮兇極惡的劫匪,會幹出什麼誰也說不準啊。

賀廉把手裡的這根棒球棍子送給田遠。

「放在床頭啊,應手的傢俱,拿起來就可以用。明天記得多買幾根,像是你的後門啊,客廳啊,都要擺一根,隨時隨地都可以暴打暴徒。其實不是我沒男子漢氣概啊,如果真的遇上搶劫的,他要什麼給他什麼,別傷了你自己就行。」

潘雷也和他說過這種話,要什麼給他什麼,錢財乃身外之物,只要他沒事,那就最好了。

「給你添麻煩了。」

「說什麼哪,咱們也是親戚也是兄弟。回去吧啊,房門的關緊了。」

田遠再三道謝,下次說什麼也不超過八點再單獨回來了,太危險了。

賀廉琢磨了一下,還是決定要和潘雷報告一聲,畢竟這件事情可不小呢。

「他那小子胳膊能掄得起棒球棍子嗎?再把自己的胳膊扭了。明天你去給他買一個高壓電棍,放他包裡,誰要是敢動他一根頭髮,你就讓他把那個人電暈。奶奶個熊的,老子不出馬不行了。敢搶劫我的人,不想活了啊,不知道打劫一直是我的老本行嗎?」

潘雷暴跳如雷,田遠剛才就是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幸虧賀廉出來接我了,要不然我真的嚇壞了,等他回國了咱們要好好的請他吃飯啊。就這麼一說的,賀廉把詳細情節和他說了之後,他馬上就火大了。奶奶的,那群人不想活了吧,敢對他的人下手,他要和國際刑警聯繫,把這群混蛋抓了都斃了。

「下次他晚回來,賀廉,你就去接接他,幫我照顧好他啊。」

「沒的說,你放心,我一定照顧好他。」

怎麼能放心啊,這壞人都有了,他能放心嗎?不行,還是過去看看吧,可別真的出了什麼事兒啊。

 

 

第一百七十章 寶寶,是我

  最近的學習有些緊張了,每天都要進進出出解剖室,跟著教授雲醫院,等結束之後,有時候會很晚。賀廉接過他幾次,可總麻煩人家也不好,他真的覺得沒這個必要,這幾天社區裡也太平了一些,珍妮佛太太也不再緊張兮兮的和他說,有蒙面大盜了,有搶劫殺人的了。

  他以為只是流竄犯,竄到他們這一區,這幾天也許走了。

  他從醫院回來的時候,又是九點多。賀廉今天說有事要辦,一再叮囑他一定要打車回來,可不要獨自一人回來啊。

  他也是怕了,真的怕一個人走在漆黑的街道,後面總感覺有人跟蹤的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打車回家吧。

  付了車錢,他提著電腦包下車,隔壁的賀廉家裡沒有亮燈,估計是沒有回來呢。呼,一整天,好累。感覺脖子都疼得厲害,到家門口了,他也不著急了。慢悠悠的一邊走一邊掏鑰匙。

  鑰匙進入鎖眼就感覺背後有人粗重的呼吸。

  那種壓迫和恐懼馬上竄上了頭皮,不會吧,搶劫的盯上他了,非要對他下手嗎?他都到家門口了還要遭遇搶劫啊。

  怎麼辦?對,包裡還有賀廉給他的高壓電棍呢,那是潘雷說的,要他一定拿著,用來防身的。他一直裝著呢,這次可以用上了吧。

  別慌,別慌,潘雷說過,遇上危險首先不要自己先慌亂了。他教過自己幾招擒拿的,怎麼用來著?那套軍體拳,怎麼打來著?

  奶奶的,越到緊要關頭,他越是大腦一片空白。

  背後那個人越靠越近了,田遠想也不想,從包裡拿出那個黑色的高壓電棍,衝著背後的人就砸過去。

  他都忘記打開開關了,他就衝著那個人丟過去,轉身就要跑。

  砸不到他,他也給自己掙雲時間了。有這個機會,他在趕緊快跑,大不了喊救命。

  背後那個人身形一晃,躲開了襲擊他的高壓電棍,在田遠剛要大喊的時候,從背後一把摟住田遠的腰,抬起手,摀住他的嘴。

  田遠瞪圓了眼睛,驚慌讓他六神無主,他大腦一片空白,只想著逃跑。被人抱住的那一瞬間,他以為自己完了。肯定會死在劫匪的手上。

  可他的身體比他的大腦反應的更加迅速,那熟悉的氣息,熟悉的溫度,熟悉的溫暖一接近他的身體,他的身體發出顫抖。那是一種驚喜過大引起來的顫抖,身體第一反應過來。慢慢的大腦也反應過來,擁抱他的人,是他下輩子也不會忘記的人。

  「潘雷。」

  他被那雙大手堵住了嘴,可他還是第一時間叫了出來,潘雷。是他,他來了。

  眼眶發濕,身體顫抖,就這麼哆嗦著被他擁抱在懷裡,他的後背貼著他的前胸,緊緊地貼靠在一起。

  是他吧,是他吧,不會是一個神似的人吧。不會是他幻想出來的吧。

  「是我。」

  潘雷在他的脖頸邊深呼吸,緊緊地擁抱著他,貼著他的耳朵,壓抑著心裡澎湃的情緒,告訴他一聲,是我,是我,我來了,我來看你了。不是壞人,有我在沒有壞人。

  深深的擁抱,深深的呼吸,好像只有這樣才能相信,他就在自己的懷裡一樣。我的寶寶啊,受苦了吧,相思麿人了吧,沒關係,我來了,我就在你身邊,不會有人敢打你的壞主意了,我會照顧你的。我知道你想我,我也想你想的受不了,我來了,寶寶。

  田遠突然猛地扯開他嘴上的手,在潘雷的懷裡轉身,藉著路燈,再三確定,這是真的,這不是他虛幻出來的人,他就真的在自己的身邊呢。

  對自己笑,摸著自己的臉,還是那樣,土匪一樣的站著,隨性自然的看著他,眼神灼熱,遣眷纏綿。

  「你個混蛋!」

  田遠大罵一聲,猛的撲進他的懷裡,對著他的後背就是一拳。

  「你嚇死我了。」

  聲音帶了撒嬌,捶在潘雷後背的拳頭力道放小。

  「寶寶,我想死你了。」

  潘雷低頭親吻他的頭髮,把這個珍寶抱在懷裡,見面了才知道那些思念有多少,恨不得親遍了他,恨不得把他從頭到腳的啃一遍,確實他還是好好的。

  他這口子對他撒嬌呢,他不該不出聲響從背後撲上來,他以為可以給他一個驚喜的,卻沒想到成為驚嚇了。

  田遠死摟著他的腰,這個山一樣的男人,就這麼被他擁抱著,就感到這個是世上最安全的地方。

  潘雷在他嘴上重重的親了一口,這到家門口了,還不回家啊,在大門口站著幹什麼。

  拉著他的手,鑰匙還在門上呢,潘雷扭開了門,打開房間裡的燈。他對這裡的佈局很熟悉,因為田遠用V8都給他拍攝下來了啊。

  開關都在鞋櫃邊的牆壁上呢。他放下鑰匙,就開了燈。

  「我是六點多到的,我以為你在家,就沒告訴你。誰知道我等了三個小時。餓了吧,我把行李拿進來我就去做飯啊。」

  潘雷把他送進屋,捏了一下田遠的臉,去把他的行李拿進來。一個大行李箱。超大的,砰的一下放在地板上。

  田遠看看潘雷,他已經脫了外套,挽起袖子。

  真的很想他,那些個睡不著的夜晚,那些只能靠著窗臺摸摸抽煙的時候,那隔著電話,絮絮叨叨的抱委屈的時候,睡不著要他唱軍中綠花的時候,無時無刻,簡直是深入骨髓一樣。思念他就和這呼吸一樣,成為每天必須做的事情。

  他來了,就在眼前,本以為一年才能見面的愛人,真的就在眼前。

  激動嗎?興奮嗎?或者該說,很想擁抱他。

  總覺得恍惚,怕這個人真的是他太想念,才幻想出來的,就算是他站在身邊,還是怕。怕他突然消失,怕他是虛假的,怕他還遠在千萬里之外,一切都是自己的空想。

  這比突然中了五百萬彩票更來得震撼啊,他要是個普通人,突然出現在他面前還不算是驚喜。他偏偏工作特殊,行蹤都是保密的,他怎麼可能回來到這裡?怎麼就突然出現了?這讓他想不透,但絕對是一超級震撼的驚喜。

  藉著燈光看的真實,他也瘦了一睦,身形還是那麼高大挺拔,只是眼眶發深了。

  想碰觸他,想親吻他。

  田遠撲上去,他一直乖乖的老實的站著,然後猛然行動,把他壓在牆壁上,捧著他的頭,啃咬上去。

  潘雷雙手接住他,乖順的任由他把自己壓在牆上,這個動作,這個舉動,他早就想做了。撲上來壓住他,狠狠地咬他一口,然後抵死親吻,熱切纏綿。

  他以為要等到晚飯之後,夜晚才會開始。可是思念太磨人,誰都不會把時間浪費在吃飯這種事情上。

  他這口子給了他一個驚喜,撲上來就用力的啃咬他。

  學著潘雷的動作,咬住他的上嘴唇,稍微一用力,咬破,咬出血,然後,舌尖舔一下,把這顆血珠送進他的嘴裡,再和他舌尖纏繞,用力的吸,吮,潘雷就像是一頭餓了三個月的狼,終於看見了肉,吊住就不會鬆開的。

  摟著他的腰,摸著他的後背,上下摸索,就像巡視自己的領土一樣,確認自己的寶貝完好無損,他的手才伸進衣服內,不管是襯衫,還是毛衣,他一律都是用撕扯的。

  田遠不管不顧,他愛幹什麼都不管,只是摟緊他的脖子,和他反反復複的親吻,舌尖都讓他吸吮的麻掉了,嘴巴都腫了,口腔內都是他的味道,這還不夠,湊上去再繼續親吻。

  潘雷的破壞力一直都是超強悍的,放過他的嘴唇,往他的耳朵方向吻過去,舔過耳垂,舌尖順著他的耳朵輪廓親了一遍,氣息灼熱,都吹進他的耳朵裡,田遠低低的吟哦,扭動著身體,捧著他的臉繼續索吻。

  潘雷一隻手摟著田遠的腰,另一隻手去解他的皮帶,皮帶丟到一邊,拉鏈用力過猛都弄壞了,可他不管這些,外邊的褲子包括裡邊的褲子,都要往下一起脫下來。

  田遠深呼吸,深呼吸,努力的別讓他把自己沖暈了頭。這還是在玄關,客廳都不是,他們,他們去臥室。

  一隻手攬住他的胳膊,潘雷有些不耐煩的低哼,帶些討好的一再的在田遠的已經襯衫破碎的胸口親吻,在親吻。

  「回,回臥室。」

  稍微後仰著身體,他的衣服已經亂作一團了,襯衫從裡邊就開始撕破了,羊毛衫也扯開了,臉色很紅,大口的喘息著。腰部以下被他緊緊地抱著貼靠在他的身上,微微後仰的身體,讓他的脊背形成一種極其優美的曲線。

  潘雷親吻著他的鎖骨,往上親吻他的脖頸。

  「幫我撫摸。」

  田遠抱緊他的脖頸。

  「嗯。」

  潘雷托著他的屁股,讓他的雙腿圍在自己的腰上,就這麼親吻著,一邊走一邊和他親吻,慢慢往樓梯上走。

  田遠深刻的體會得到他那裡有多灼熱,他等不及了,田遠帶了一些壞笑,在他的身上摩擦了一下,緊緊抱著他的脖子,和他側著頭反覆親吻。

  潘雷恨不得就在樓梯上把他辦了。扣著他的後勁,壓著不放,狠狠地,有些不顧一切的意思,和他深深熱吻。直到他嘴角留下了唾液,直到田遠大口喘息,直到田遠舌頭發麻,才放開他。

  踹開了房門,把他丟上去。

 

 

第一百七十一章 久別重逢自然恩愛

  動作是急切的,好像多等一秒鐘就會饑渴而死一樣。

  這個時候,田遠已經沒那麼多的害羞了,他朝思暮想的人,就在這,就在親吻他,就在他身體的上方,他半靠在床上,潘雷繼續剛才被打斷的動作,拽住他的褲腳,用力往下一拉,褲子被丟在地板上。

  他穿著自己給他準備的黑色內褲,潘雷眉開眼笑,在他的小頭上隔著內褲親了一口。

  田遠也毫不示弱,抿著嘴唇,眼神發亮,就像是新生的小虎崽,天不怕地不怕的,解著他的皮帶,往上推著他的上衣,拉住他的袖子,幫他把上衣脫下來,丟到地板上,和他的褲子丟到一起去了。

  然後是他的褲子,起身把潘雷壓在身下,跨坐在他的肚腹間,學著他的動作,往下脫他的褲子,可他沒辦法刷的一下,把他的褲子從他身上脫下去。

  潘雷吻著他的唇角,在床,上翻滾一圈,把他壓在身下。然後起身,自己把褲子脫下來,丟到衣服堆裡。

  「哥,抱抱我。」

  田遠對他伸出手,潘雷抓住他的手,親吻他的手臂內側,從指尖一直往上親吻,過了手背,過了手腕,過了手臂內側,到了肩頭,到了脖頸,到了臉頰,到了他的唇。

  纏綿的親吻,熱情的親吻,深吻,淺啄,吸吮,重咬,都不能表達的全面。那麼多思念堆積著,那麼多委屈,再看見他,在他的懷裡,盡情的發洩。

  就像兩頭野獸,田遠開始啃咬,也許是他的肩頭,也許是他的胳膊,逮哪咬哪,在他的手指下翻騰著身體,扭動和他摩擦著,好像只有這樣才能大面積的燃燒,從心到身體,跟著他一起燃燒一樣。

  抱著他的頭,潘雷啃咬著他胸前的果子,田遠拱起後背,隨著他的拉扯吸吮,把胸口送進他的嘴裡,渴望得到更多。

  抬起一條腿,順著他的腿摩擦,這都是無意識的舉動,就像身體每一寸肌膚和他燃燒。摩擦著,廝磨著。咬著嘴唇,叫著,哥,哥。

  潘雷雙手扣住他的腰身,用自己的胡茬在他的小腹上摩擦,刺刺的,癢癢的,絕對能讓他就像跳蝦一樣,蜷縮起身體。田遠大叫著,沒有縮起身體,反倒是摟著他的肩膀,努力把身體往他身上貼靠。

  「哥,哥,你,你快點!」

  這大概是他最大膽的話語了,快一點,別逗他了,進來吧。太思念,身體都饑渴到乾涸,迫不及待的要他。想渾身沾滿他的氣息。

  潘雷捏著他的小頭,不停的揉幾下,摸幾下。

  一個一個重重的親吻落在他的身上。

  「潤滑劑在樓下的箱子裡。」

  這個時候,誰也不可能離開對方哪怕是一毫米的距離,讓他下樓去找那個東西,他會爆了血管。

  田遠這裡更不可能會有這種東西。重重的親吻,想讓他最大限度的放鬆,接受自己。

  「不許去,不許離開我,一步也不許走。」

  田遠抓著他的胳膊不讓他離開,潘雷滑下身體,吞下他翹起來的小頭,田遠仰起頭悶哼出來。

  太刺激了,那種透過頭皮的刺激感覺讓他大腦一片空白,所有的血液都集中在那裡,最敏感的地方被小心伺候著,就像他這個人一樣被他捧在手心裡疼愛,他能感覺得到他的舌頭是如何描繪的,他的口腔是如何深深含弄得,太敏感,太刺激,再也忍耐不住。就在他幾個來來回回的舔吻,吞嚥,他身體一僵,噴發了。

  潘雷吐出這些濁液,往後探去,現在只能用這個辦法了。

  一根,兩根,三根,他身體放鬆,很容易的就開始出來。

  「哥!」

  田遠扭動著身體,臉色潮紅,他就像被丟進熱爐一樣,熱得難受,熱得發燒,幾乎燒斷了他的理智。

  「哥!受不了了,哥,你進來,進來,哥!」

  他的呻吟帶著嘶啞,帶著哽咽,被逼到最後,他已經忘乎所以,只能伸著手臂摟著他,怕的是這只是他的一場夢,因為他經歷過好多次這樣的夢了,夢裡他對自己百般戀愛,可恍惚間驚醒了,只留下一條濕漉漉的內褲。

  他怕,他要抱著這個人,他要他進來,就像他出國前的那幾天,抵死纏綿,至死不休。

  潘雷和他十指相握,扣疊在一起,深深吻著他的唇,然後,緩慢的進入。

  堅定不移的,緩慢的,一寸一寸的進入。

  田遠皺著眉頭發出有些疼痛的聲音,潘雷變換著角度親吻他。

  「寶寶,寶寶,哥愛你,哥愛你呢。忍忍,馬上就不疼了啊。寶寶,寶寶你好乖,哥好愛你。」

  親親他的鼻尖,親親他的唇角,咬住他的舌頭吸吮,含著他的耳垂,一遍一遍的叫著寶寶。直到他放鬆了,繳的不是那麼緊了,他才敢往裡用力一頂,田遠哼了一聲,掙脫他的手,摟住他的肩膀。

  潘雷在他嘴上留下一個親吻,然後支起身子,摟緊他的腰部,抓過一個枕頭放在他的腰下。

  再也停止不了的,馬力全開的頂撞,碾過他體內的敏感,每一下進入都能把他頂撞出去,再把他拉回自己的身下,繼續迎接自己下一秒鐘的激烈衝擊。

  聲音是破碎的,沒出口就已經被他的撞擊弄碎,撞擊的嚴重,整個床似乎都跟著在撼動一樣,他只能伸出手,放在他的胳膊上,張大嘴拚命的呼吸,胡言亂語著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話語。

  太深了,太重了,頂得好深,一下又一下激烈的撞擊,讓他什麼都想不起來,只能摟著他,摸著他的腿,摸著他的胳膊,搖著頭,呼喊著。

  「哥,啊,我,我受不了了!」

  太刺激了,太激烈了,他會被拆散,他會被這種熱情和刺激弄散。

  潘雷抱著他翻身,讓他在上邊,扣住他的腰,曲起雙腿,成為一個靠背,不讓他摔下去。

  挺了一下腰身。

  「寶寶,要不要你來?」

  田遠趴在他的胸口喘息,努力從那一頓的快攻中回神,抬頭看見潘雷有些不懷好意的笑,他湊上來,咬了他嘴唇一口,扶著他的胳膊坐直了身體。

  潘雷騰出一隻手,碰觸著他的腿,從腳踝一直往上觸摸,過了膝蓋,到了炙熱,然後往後,捏了一把他的屁蛋兒。真瘦了,這裡都沒多少肉了,捏起來手感都不好了。

  他是花了多大的力氣,人參靈芝的又是燉湯,又是泡茶,終於給他補回一點來了,這才幾天就都折騰下去了。

  田遠就像出生的小虎崽,誰怕誰,不就是,不就是主導嗎?他,他也可以。

  抬腰,挺身,往上,再坐下的時候,潘雷往上頂去,進去的更深,深的田遠有些接愛不了,一個動作就腰軟了。

  潘雷扣著他的腰,説明他抬身,在腿間跳躍,在落下的時候,他往上頂去。來來回回幾個又重又深的頂撞,田遠趴在他的胸口,說什麼都不起來了,身體不由自主的哆嗦著,太深了,他有些承受不了。

  「哥……」

  田遠軟軟的撒嬌,不來了,不來了,別讓他在上邊了。這個姿勢進入的太深,好像把靈魂都頂出來了一樣。喘息著,撒嬌,可這種帶了喘息的聲音,只是助了餓狼的血腥,扣緊他的腰,不許他移動,然後從下往上激烈的進出,田遠求饒著,搖著頭說不要了,可他就是不停止,越來越快,越來越激烈。

  稍微退出去,把他擺成跪在床上的姿勢,後腰下陷,屁股翹起,他猛地進入。

  田遠死死地揪著床單,枕頭,可抵擋不了這一連串的攻擊,頭埋進枕頭裡,聲音都是沉悶的,潘雷伏在他的後背親吻他的肩膀,他的蝴蝶骨,他的脊柱。

  田遠不喜歡這個姿勢,他們很少用這個姿勢。要不是潘雷今天沖暈了頭,也不會擺出這個跪趴的姿勢。

  田遠哀哀切切的求饒。

  「哥,別這樣,我受不了了。哥,我要看,看你。」

  潘雷屈起他的腿,轉換姿勢,根本就不出去,在他的體內碾一圈,因為這個刺激,田遠又噴發了,已經不知道這是第幾次了。

  在他的後背抓出痕跡,在他的肩頭惡狠狠地咬一口,而這頭野獸,一直沒有停止。

  他只記得自己的聲音都快發不出來了,求饒也不行了,身體就不像自己的了,他還在自己的身體裡,進進出出。最後一次他噴發的時候,他只記得眼前一黑,而那張臉,帶著汗水的臉,竟然是那麼的帥氣逼人。

  他就這麼想著,昏過去。

  潘雷在他臉上留下親吻,去了浴室,草草的把自己收拾乾淨了,端了熱水給他這口子擦拭身體。

  褲子掀開之後,他就這麼躺在那裡,身上佈滿了他剛才留下的各種印子,身上點點滴滴的有些白灼,眼角發紅,嘴唇被吻腫了,怎麼看都有一種被他蹂躪過後的淩亂淒美。

  可是,真的是瘦了,毛巾小心的擦過他的身體,碰到他根根肋骨,潘雷眼眶發潮,在他的肋骨上親了再親,小心翼翼的親了幾下。

  「寶寶,受委屈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 他來了這就是家

  田遠設了鬧鐘的,鬧鐘七點半滴滴一響,田遠就睜開眼睛,怎麼也去不來,潘雷伸手按掉鬧鐘。轉身把他抱在懷裡。

  「繼續睡吧。」

  田遠以為他們還在家裡,半夜的時候潘雷就偷偷溜回家,折騰了一宿,然後第二天他起不來。真的不記得現在他們在國外呢。

  在他的胸口摩擦了一下鼻子,找到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摟抱著他的腰。又閉上眼睛。

  潘雷總是這麼配著他哄著他的,就算是上班時間到了,潘雷也要他多休息的。

  「你幫我請假。」

  「好,我幫你請假。睡吧,我在這呢。」

  潘雷低頭柔柔的親吻他的額頭,順著他的頭髮,捏著他的耳朵,看他再次睡沉,潘雷帶著微笑,在晨光裡親吻自己的愛人。

  什麼是幸福?不同時間有不同的定義。現在對他們而言,對雷子而言,幸福就是,在晨光裡,他的愛人依賴著他,抱著他,枕著他的胸口,他這麼親吻著愛人,這就是幸福。對田遠而言,他的幸福就是,抱著自己的愛人睡個好覺,愛人就在身邊,這就是全部的幸福。

  其實幸福很簡單的不是嗎?晨光裡,親吻身邊這個人,心裡脹滿的是甜蜜,和安逸,這就是幸福了啊。

  等田遠真的醒過來的時候,是潘雷端了一大碗的皮蛋瘦肉粥,坐在床邊,就這麼親吻著他的手,看著他。

  他睡眼惺忪的時候,聞到了特別熟悉的香味,身體總比大腦反應得快,肚子開始咕咕的叫了,他睜開眼睛,看見潘雷坐在陽光裡,坐在床邊,拉著他的手,在親他的手心。

  看見他睜開眼睛了,俯身一個早安吻。

  「我的小懶豬,再睡下去就到晚上啦,肚子不餓啊,起來吧。我做了你最愛吃的飯菜。看這段時間把你瘦的,心疼死我了。我在這的這段時間,說什麼也要把你喂胖了。」

  田遠有些恍惚,這是真的?他真的跑這來了?

  「是不是犯了低血糖啊,要不你再緩緩神?靠著先坐一會,停半小時再起來?」

  潘雷把他扶著坐在床頭,田遠看看他,抓過他的手,吭哧就是一口。

  潘雷嗷的一嗓子跳起來,甩著手。

  「哎呦,我的祖宗啊,一大清早的你拿我的手指頭磨牙啊。」

  田遠看著潘雷竄上跳下的,點了點頭。

  「疼吧。」

  潘雷把手指頭伸到他的面前,讓他看。上邊很清晰四個牙印呢。

  「你說疼不疼?想吃排骨了也不能咬我呀。我給你做還不行?」

  田遠在他手背上親了一下,這才心滿意足的笑了。

  「疼了就說明不是我做夢呢。你是真的來了。」

  潘雷是又好氣又好笑,在他腦門上彈了一下。這個小祖宗,他也學會鬧妖了。

  「你摸,熱的,要是還不相信,那我就加深一下昨夜的記憶。」

  潘雷解著皮帶,要想給他留一個深刻的記憶。

  田遠的肚子咕咕一叫,潘雷什麼猥褻的事情也不做了,給他穿好了睡衣,扶著他去浴室,牙膏都給他弄好了。

  田遠把他弄出去,自己刷牙洗臉,然後捉摸著,他怎麼就突然出現了呢。這不是很奇怪嗎?難道他做了逃兵?還是說他到這邊執行任務?這是不合法的吧。他一個國內高級軍官,可以隨便地跑出國嗎?

  潘雷在椅子上給他放了加厚的墊子,才讓他坐上去,粥是溫度正好,可口的很。

  終於吃到了他的手藝,田遠一口氣喝了三碗,把潘雷高興壞了。

  「就說這國外的東西不好吧,看把我的寶寶都弄瘦了。多吃點多吃點。」

  田遠胃口很好,吃了一口粥,抬頭就看見他指著下巴看著自己笑呢,他就著潘雷的秀色,能多吃一碗粥。秀色可餐啊。

  「你怎麼突然跑過來了?」

  潘雷嘿嘿的笑。

  「這要說吧,還是咱們老爸老媽為我們兩個著想啊,我兵種特殊,就算是出國也要遞交申請,各個部門審批下來之後,至少要三四個月,這還是快的呢。但是,咱們偉大的爹,太鬼精了,上下疏通,通過安全局給我弄到了一張特別通行證。每個月都允許我出國一次,每次停留一星期。也就是說,寶寶,你國外這一年,我可以每個月來看你,每個月都能陪你幾天。不用等那麼長的時間了。只要我想你,我就過來看你。」

  田遠眼神發亮,這比中了一千萬的彩票還要驚喜啊。每個月都能過來,每次都能陪他一星期?這和國內沒什麼區別啊,他們也不用耐著一年的思念了,也不用備受煎熬了。只要我想你了,只要時間到了,他就飛過來看自己了,就可以團聚了。

  這簡直是太好了啊。

  「老爸呀,你簡直就是我們的守護神啊!」

  潘雷特顯擺,特別的驕傲。

  「那是,我爸,自然心疼他兒子。怕我想你想瘋了,就給我這個特別通行證。全國只有這麼一張呢,我是最特殊的一個。寶寶啊,這下我們就不用稱牛郎織女了,我們可以一個月見一次啦。」

  真想撲上去狠狠地擁抱一下潘老爹,這樣的老爹,真的是太可愛,太招人喜歡了。

  「這兩地分居,跨國戀,太折磨人啊。當年老爹算是知道其中的苦了,所以他關心我們兩個,怕我們真的魔怔了,就送一份禮物。這就是過年的那時候,老爹給我的。我一直沒和你說,就為了給你一個驚喜。昨天我那麼出現,你很吃驚吧,很高興吧,我就知道,我的寶寶是非常非常想我了,我才過來了。」

  田遠笑的眉飛色舞,真好,一切都太好了,可以每個月都能看見他了,這比什麼都好。這在國外也有了奔頭,日子也不會很難過了。

  潘雷摸摸他的頭髮,田遠親了他一下。

  「真好,你能每個月過來看看我,我就開心死了。」

  「我怕我再不過來,你就瘦的沒人樣了。」

  潘雷捏捏他的臉,出國前給他準備的睡衣,現在穿著怎麼都覺得擴了,是他心裡作用吧,可他就是覺得他這口子瘦的太多了。

  潘雷把昨天他帶來的大行李箱拖出來,兩個人蹲在地上,看著他到底哪來什麼好東西。

  「這個是老媽讓我帶給你的,說給你補身體用的。我說你這段時間瘦的太厲害,老媽就汴我拿了一些蟲草,說泡茶喝,或者煮湯的時候丟過去一兩隻,就可以進補。這盒人參,是爸爸給你的。我知道你吃不好,就在國內給你習了一些吃的。你愛吃的堅果,還有你愛吃的牛肉幹。」

  潘雷扯出一大包的堅果,核桃栗子開心果松子的一大兜子,可是把他美壞了。他平時喜歡吃一點當做磨牙。

  「國外的枕頭你睡不慣吧,我回次家,把枕頭給你帶來了。」

  潘雷又拿出一個枕頭,還真是他們家裡,那隻枕頭。

  田遠看了看。

  「這是你的枕頭,不是我的枕頭。」

  潘雷塞回他的懷裡。

  「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就把我的枕頭抱在懷裡,當成是我就行了。」

  「我睡覺不抱東西。幹嘛要抱著你的枕頭啊。」

  潘雷振振有詞。

  「那你不會枕著我的枕頭啊,我已經把你的枕頭帶回部隊了,這樣不正好湊成對了嘛。」

  一想到他的枕頭,被潘雷抱在懷裡,他睡得五迷三道的時候,摟著自己的枕頭,叫著寶寶,他怎麼就那麼的彆扭呢。他還記得他把枕頭抱在懷裡,嘞著,抱得都變形了。可憐的他的枕頭,估計,他回國了枕頭也沒影了。

  「我把我的睡衣,我的衣服,也都帶過來了。擺在這裡,這樣就像是兩個人生活的樣子,不再是孤孤單單的了。」

  潘雷把他的毛巾,牙膏牙刷,拖鞋什麼的都擺在他的用具旁邊。

  田遠覺得吧,這就是一種小狗撒尿畫圈的行跡。擺上自己的東西,就證明這一片是我的地盤了。

  還真別說,本來這個地方自己住著很大,總覺得空蕩蕩的,可他把自己的東西擺放在這裡,鞋櫃上不再只有自己一雙拖鞋,他倒是覺得,這裡睡意就填滿了。

  空蕩蕩的不是這個地方,而是他的心。因為那個人不在身邊,所以才覺得空蕩蕩的。填滿了東西還覺得空虛。可他在這,他就能瞬間把所有寂寞驅趕走,他就是填滿自己心的那個人,有他在,天涯海角也給他溫暖如家的感覺。

  一個房子,沒有溫暖他的那個人,那只是一個房子。就比如這裡,他從來不把這裡當成家,他們的家在國內,那個小小的兩室一廳,就是他們的家。可這裡,自從他來了,熱鬧了,樓上樓下都有他的痕跡,他覺得連家也搬過來了。

  有人天生的就能驅趕寂寞和空曠,他會製造嗓音,他會鍋碗瓢盆的都能出聲響,他會隨時隨地的叫著寶寶,這麼個熱情的人,甚至是有些喧鬧的人,會給他溫暖,給他溫馨。給他一個家。

  潘雷說,有你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田遠笑了,有潘雷的地方,就是他的家。哪怕是破屋爛廟,哪怕是海角天涯,有他在,就有家在。

 

 

第一百七十三章 給他這口子準備口糧

  說要給他家這口子滿漢全席的,就憑這冰箱裡的泡麵,潘雷氣的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想點著他的鼻子一再的警告,不許吃這種垃圾食品。可真的要他面對半生不熟的牛排,他也進不去啊。真沒辦法啊。

  還是他來想招兒吧,總不能一個月之內,他吃兩箱子泡麵吧。

  田遠洗了熱水澡,潘雷又給他捏著身體,揉著痠疼的肌肉,在床上,膩膩歪歪的過了多半天,田遠也是嘴饞了他的手藝,穿衣服就要帶他去超市。

  潘雷似乎喜歡這個異國他鄉,畢竟開放一些,在國內他們上街,只是手牽手,手牽手都會引來側目,可是潘雷說,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人那麼多,我把我家這口子丟了怎麼辦?根本就是無視路人,依舊手拉手。他也認為這真的無所謂,愛上了誰,愛上的性別,和愛情無關。相愛就好,任何流短蜚長和他們都沒關係。父母同意,親戚贊同,哪管那些不認識的人什麼屁事啊。他幸福他甜蜜就好,就喜歡在人潮湧動的時候,他寶貝一樣的維護自己,那種細膩的呵護,他可以和所有人挑戰,我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在國外就更沒那些有色眼鏡了,潘雷出了門就直接摟上他的腰,他的手放在他的腰上,就這麼鬆鬆垮垮的摟著,毫不覺得有什麼。人多的時候,還會往身邊摟得更近一些。

  珍妮佛太太看見了,只是對他們笑了笑。那些平時見面的鄰居們也有看見的,可只是點頭和國遠打著招呼。習以為常,根本就不認為這是個事兒。

  不必在乎任何人的眼神,不必擔心任何流言蜚語,他們就相愛了,就愛的很幸福,祝福就好,其餘的都不要。

  潘雷的採購有些瘋狂,海鮮,蛋類,肉類,青菜,他都是用超級大塑膠袋裝的。還不算是橫掃了零食區,最後,他清空扛走了一袋麵粉。

  本來不是很遠的路程,他們散步走過去的,回來的時候,打車回來的。

  冰箱根本就裝不下,潘雷就開始挽起袖子幹活了。

  大鍋燉肉,小鍋燉魚,一邊還熬湯。田遠只要舒舒服服的在一邊吃著小番茄,看著他忙活就行了。

  潘雷開始和麵,剁肉,切青菜,大蝦去殼,剁成蝦泥,打雞蛋,忙的不亦樂乎。

  「我怕你自己吃不好,我給你多包一點餛飩啊,餃子啊,凍起來,你要是不想去外邊吃飽,回到家,燒點水就下餃子,保證你吃的熱乎還吃得飽。我做不同的餡兒,免得你吃一樣吃得膩了。有豬肉餡兒的,有芹菜餡兒的,有三鮮的。我多熬出一些湯,凍起來,你要吃的時候,熱一下就行。我至少有二十三天不在你身邊,我要把這二十幾天的食物給你準備好了啊,你看你瘦的,在這麼下去,我真擔心我會拎著鳥籠子,把你接回家。」

  田遠嘴角都是甜蜜,他是把自己當成珍寶一樣放在心裡疼愛的。

  「要是我餃子吃膩了怎麼辦?」

  「那我就動員張輝跑到這邊開餐廳,給你送一年的飯。你可不能動刀啊。」

  潘雷拉起他的手,把那個切了一塊指甲的手指拉出來。

  「說不讓你動刀,你偏不聽。看看,差一點出危險吧。」

  「那你多做點吧,賀廉有時候還會跑來蹭飯的。」

  潘雷開始活餡兒,田遠開始搟皮兒,都準備好了,兩個人一起包餃子。他們一起合夥做飯的機會挺少的,一般都是潘雷自己下廚,田遠只負責在一邊看著,然後吃掉,包餃子不用動刀,潘雷到准許他做。

  「和他要伙食費。憑什麼吃我的寶寶的東西啊。寶寶,你捏得緊一點,別一煮,就散了。那就成煮片湯了。」

  田遠哦了一聲,捏得緊緊的,擺好了一個冰箱裡的抽屜,放進去冰凍。換餡兒,這次換成三鮮餡的,大蝦,肉,雞蛋,稍微放一點韭菜。等著一個抽屜擺好了,前邊那一抽屜的餃子已經凍好了,放進塑膠袋裡,潘雷在上邊標註,豬肉大蔥餡兒。

  不同餡兒的餃子放一個塑膠袋裡,想吃什麼就有什麼。一口氣換了十餘種餃子餡兒,保證每種餃子都有五六十個,夠他吃三次的。這麼一來,他這一個月的食物就足夠了。

  一個人他寵愛你,不是嘴上說說的,而是實際行動的。他變著花樣的給他做好吃的,想盡辦法過來陪他,哪怕陪伴的只有幾天,可這幾天也要他就像王子一樣被高高在上的。

  給他洗衣服,給他做飯吃,還拿著鉗子去把外邊的花架子捆綁的結實。給所有窗戶加了一層保護網,所有老舊的線路他都查看一遍,確實不會漏電,不會發生保險絲燒斷的情況。

  就差樓上樓下的檢查是否有老鼠了,書架上的灰塵他都打掃乾淨了。

  田遠看著他絮絮叨叨的說,這個袋子裡是餃子,那個袋子裡是餛飩,煮餛飩的時候,你熱一點湯,把餛飩放進去。速食麵還是別用水泡著吃了,你煮一下,打幾個雞蛋,放幾個小餃子,也是簡單的一頓飯啊。

  田遠笑了,湊到他的身邊,摟住他的後背,把腦袋頂住他的後背,就這麼抱著他的腰,貼靠在他的身上。

  他能來,真好。

  孤單寂寞,空虛無奈,都他喵的統統滾蛋,他有了潘雷,他有的只是開心了幸福。真想這麼抱著他,一直抱著他,到老。

  「撒嬌那。」

  潘雷笑了,只是摸摸他腰上的手,繼續他的絮絮叨叨。

  「我不想你回去了,我想你在這陪我。」

  「祖宗啊,那我就成逃兵啦,會上軍事法庭的。那就沒辦法好好疼你了。」

  田遠也知道他這真的是無理取鬧了,可就是不想放開手,就想這麼抱著他。

  潘雷去看鍋,嘗了一口湯,覺得味道不錯,撐在一個小碗裡一點湯,拍拍他的手。

  「嘗嘗看。」

  田遠只是伸著腦袋,他端著碗,喂他喝下去。喝完了,田遠又縮回他的後背。

  「排骨熟了,要不要先吃一塊。」

  田遠在他後背搖頭,他現在就想耍賴,什麼都不幹,就在他後背膩味著,哪怕會被人說他犯小孩子脾氣,他也要撒嬌到底。

  多大了?過完年這都二十九了,可在他的眼裡,就像一個五六歲的娃娃一樣,需要他格外的寵溺。

  關了小火,轉身,把他摟抱在懷裡,微微用力,就把他抱上了桌子,擠進他的雙腿之間,摟著他的腰,田遠捧著他的臉,頭挨頭。溫和的燈光,相愛的兩個人,頭挨著頭,看著彼此的眼睛,微笑著。

  也不知道誰側了頭,啄吻一下,再分開,在輕輕地啄吻,再分開,來來回回幾次,潘雷收緊胳膊,把他抱在懷裡,和他深吻。

  賀廉砰地一聲闖進來,還沒進廚房呢就開始嚷嚷。

  「田遠,我聽珍妮佛太太說,你跟一個帥哥逛街了?你敢背著雷子和男的逛街?你膽子太大了吧。」

  一邊喊著一邊闖進廚房,就看見田遠坐在桌子上,摟著一個帥哥,和那個帥哥接吻。

  吵鬧的聲音戛然而止。

  田遠一直都是溫和的淺笑,他的氣質是溫和如玉,就像謙謙君子,溫和儒雅。可誰能想像,他被一個男人抱在懷裡,臉色粉紅,眼神迷離,一副被狠狠疼愛之後的嫵媚,眼角眉梢都是被滋潤後的慵懶,怎麼就感覺,這溫和如玉的人,悶騷起來,也更撩人心魄呢。

  「賀廉。」

  潘雷伸胳膊擋住了田遠的臉,把他放在自己的肩窩,他知道田遠臉皮薄,讓他們親熱的時候,被撞見,他肯定不好意思。

  「潘,潘雷?」

  賀廉終於緩過神了,驚訝的看著那個人高馬大的男人。

  「我就說啊,田遠對你死心塌地的,怎麼可能和一個帥哥逛街啊,還摟摟抱抱親密異常。學院裡那個法國佬一直追求你,你都不動心的,不可能一晚上的時間就跳出一個男朋友啊。什麼時候來的呀,潘雷,我們真的是好久不見了。算算時間,有十幾年了吧。」

  賀廉看起來很高興,潘雷也很高興,但是他還是抓中了重點。

  抬起田遠的下巴。

  「親愛的,你似乎從來沒有在電話裡和我說過,有一個法國佬追求你這件事啊。那是個什麼東西啊,告訴我一下。」

  田遠推開潘雷,跳下桌子,害羞什麼的只是當時。既然過去了,他也學著厚臉皮,開始招呼客人。

  「賀廉,正好你回來了,就在這吃吧。」

  潘雷一把抓回田遠。

  「賀廉,你自己吃飯,我們兩口子要討論一下法國佬的問題。」

  知情不報,隱瞞事實,這在家規裡,第幾條啊,要不要也抄上一百遍啊。

  賀廉跑去拿碗筷。

  「真沒啥,就是有人一看見田遠,大叫一聲買噶的,這不就是東方的美男子嗎?你也知道的,在老外的眼裡,他們口中的所謂美男美女,在國內都是很難看的人。田遠很生氣,每次看見他就躲得遠遠地,可那個人就是追著不放。」

  潘雷摸了一下田遠的臉。

  「寶寶,沒事,我去會會那個二傻子。」

 

 

第一百七十四章 痛扁情敵出氣

  請假一天,第二天說什麼也要上課的呀,潘雷就要陪他去,說好了要會會那個二傻子的。

  田遠跟他定規矩,不可以打架,不許在學校裡尋訊滋事,不許幹出一點出格的事情。

  潘雷嫌他絮叨,背著他就出門了。

  今天田遠只在學院裡上課,潘雷也大咧咧得跟著他一起去講堂了,聽著鳥語,他睡得更快。

  選了一個角落的位子,田遠在他的前邊擺了不少書本,就知道他是聽不進去的。

  剛做好,就看見一個模樣帥氣的男孩子對著田遠狂擺手,這位子有些小,對他的身高和體型來說,這位子就有些憋屈了,他大咧咧的坐在那,拉著田遠的手,用下巴一指。

  「那誰?賀廉說的那個二傻子?」

  「嗯,他對東方文化報有一種特殊的狂熱,他認為,東方女性都是穿旗袍,挽髮髻,帶珠花,塗胭脂,小嘴紅唇,嬌嬌小小,丹鳳眼,小腳女人。」

  「果然精神不正常,他應該看看咱們彪悍的大姐,那才叫東方最新女性。絕對夠帥啊,騎重型哈雷摩托車,渾身的緊身皮衣皮褲,就像古墓麗影裡的那個女主角,身材好,模樣好,槍法好,拳腳功夫好,一腳就能踹掉敵人的脾臟,和我對打我都要多加小心。」

  田遠弄弄課本。

  「我覺得,我還是不和你大姐見面了,她太強悍,我真的害怕看見一個女藍波。」

  居賀廉說,今年他大姐,潘越有一站是在英國停留幾天,肯定會過來見面的。小弟潘雷捧在心裡的人,肯定會很好奇的啊。可一聽他這麼說,覺得那麼暴力的人,他們肯定和不來。

  潘雷笑著揉揉他的頭髮。

  「我喜歡的人,我的愛人,他們所有人都會對我一樣對待你的,我家寶寶這麼乖,這麼可愛,誰都會喜歡的。」

  「別鬧了,教授來了。」

  教學氛圍很輕鬆,老師雖然是一個六七十歲的老頭子了,但是說話很風趣,雖然是很嚴肅的課程,但是他卻用最幽默的話語講解出來,田遠笑著,記著筆記,勾畫重點。

  對於老師的提問,田遠也是積極回答問題,老師也誇獎他的勤奮好學。

  潘雷遮著下巴,玩著脖子,眼睛都不帶眨的,盯著他家的乖寶兒,心里美滋滋的。看看,看看,我的寶寶是多麼的出色,學習多努力啊,認真的男人最帥,眼神晶亮,側這看過去,他鼻子嘴巴都特別的好看,一笑,一動眉,怎麼就這麼想讓人親他一口呢。

  要不是估計這是課堂,要不是他臨出門之前,一再和自己說不許做出出格的事情,早就親上去了。

  捏著他的一隻手玩,捏捏他的指甲,捏捏他的關節,再拉過來小口的咬一下,田遠嗔怪他,潘雷撅起嘴對他作出親吻的動作,田遠臉發紅,不搭理他,讓他自己去搞怪吧。

  還以為他會睡覺呢,這一天的課程他肯定睡得特別舒服,他說過他討厭鳥語,唧唧歪歪的聽不懂。誰知道他是很精神啊,看著他,就能感覺側臉上火辣辣的目光,害的他臉一直發燒。

  一會捏捏他的手,一會用指甲抓他的掌心,一會捏著他的手腕,解開他襯衫的袖口,碰觸他留在手腕裡的吻痕,田遠沒辦法,只好從本子上扯下一張紙。刷刷的寫了幾下。

  「閉眼,睡覺,不許打呼嚕。」

  潘雷抿嘴笑,拿起他的另一隻筆。

  「睡不著啊,美色當前,一人獨睡,無法入眠。」

  田遠回給他一個鬥大的字。

  滾!

  潘雷差一點笑岔氣兒,哎喲,他的小寶貝哦,太招人喜歡了。

  喜歡的想親他一口,眼珠一轉,壞水又冒出來了。胳膊一動,就把他的筆記本,筆都很不小心的碰掉在地上。

  田遠對他瞪眼睛。

  「就不能老實的待一會兒啊。」

  小小聲的抱怨他一句,從上課開始,他就沒老實過呢,動動這摸摸那,懷裡揣了一個小老鼠一樣。沒辦法,彎下腰去撿本子,潘雷也彎下腰去撿鉛筆。

  手碰到了手,田遠彎著腰抬眼看著他,潘雷的手拉著他的手,也抬著眼睛看著他。

  潘雷笑了,一把抓過他的衣領,在他嘴上親了一口。

  「早就想吻你了。」

  就像兩個偷偷摸摸早戀的少年,耐不住心裡的那份感情,悄悄地想盡任何辦法也要親密一下。

  田遠對他笑了一下,拉進兩個人的距離,由他主導,在親了一下。

  「我也一直很想親你。」

  相視而笑,悄悄地在課桌當著的地方,在角落裡,親一下。

  田遠在繼續聽課的時候,臉色發紅,唇角是掩藏不住的微笑。

  潘雷也老實了,乖乖地坐在他的身邊,直著下巴看他。

  這氣氛真好,陪著他上課,他就在自己的眼睛裡,他的一舉一動都在眼睛裡,他微笑,他皺眉,他低頭沉思,他認真記筆記,他回答問題,不管什麼都能近距離觀察。

  怪不得上學的時候,老師要學生單人單桌呢,老師這是在破壞早戀啊,把早戀扼殺在萌芽狀態啊。

  教室裡有些暖和,他進了屋就脫了外套,又是坐在角落裡,所以沒人看見,田遠低頭記筆記的時候,脖頸上方,耳垂下方,印的幾塊殷紅色吻痕,潘雷看著那吻痕,腦袋發沉,終於抵抗不了一陣一陣的鳥語,睡著了。

  感覺自己進了好大一片森林,處處鳥語花香的。

  田遠看他睡著了,把外套給他披在身上。他也是累了吧,從他來,就一直在忙,不是忙著打掃房間,就是忙著洗衣服,忙著做飯。好不容易晚上了,還要忙著那啥。算準了他肯定會睡著,才穿了外套出來。正好給他蓋上。

  潘雷睡得沉,他的手裡始終拉著田遠,這讓他安心。

  田遠推了推潘雷,這教授都走了,都中午了,他還要睡啊。會錯過午飯的。

  「潘雷,咱們去吃飯吧,別睡了,起來吧。」

  潘雷趴在那,枕著田遠的手,閉著眼睛嘟囔。

  「公主都是被五子吻醒的。」

  田遠沒辦法,只好在他的臉上留下一個親吻,潘雷這才美滋滋的睜開眼睛,伸了一個懶腰。

  「睡得好飽。」

  「是啊,睡得好飽,我的手都被你壓麻了。」

  潘雷抓過來親了幾口,揉了幾下。笑呵呵的。

  「吃飯去吧,我要吃大餐。」

  田遠笑著,潘雷收拾了他的課本,把包被在自己的身上,雖然他背著電腦包有些不倫不類,他就是天生應該扛槍的人,背這麼學生氣質的東西,不合適。破壞形象。

  剛站起身,要往外走,那個對著田遠猛揮手的二傻子法國佬跑過來。

  興高采烈的跑過來,長的還算是不錯,藍眼睛,金髮,身高也倒一八零,不過和咱們雷子一比,毛毛雨灑灑水,不值一提。

  「遠,吃飯去吧,今天我請客。聽說今天又非常不錯的胡椒牛排。」

  胳膊就很自然的搭載了田遠的肩膀,田遠一閃身躲開了,開玩笑,潘雷是個醋缸,當著他的面還被別的男人勾肩搭背,他會像丟進醋缸染了二十年的大蘿蔔,心都是酸的。

  潘雷站在田遠面前,用兩隻手指,夾住法國佬的手腕,稍微用力。

  「幹什麼的?敢對我的人動手動腳,不想活了吧你,想斷手斷腳給句痛快話,老子廢了你。」

  潘雷才不管說什麼鳥語,直接罵上了。法國佬哎喲奧喲的叫疼,對著田遠就開始喊上了。

  「他是誰?他怎麼這麼野蠻,他是強盜嗎?怎麼這麼不講理,我要和他決鬥!」

  田遠眼眉一立,他家潘雷在野蠻,那是他們家人才可以說的,他就是土匪,那也是他們家人才可以罵的,一個啥都不懂的憑什麼說他家雷子是強盜啊。

  「潘雷,他要和你決鬥。今天你不把教訓服了,我讓你睡沙發去。」

  潘雷一聽,這是必須要贏得啊。一把抓住這二傻子的脖領子,拖著他就往外走。

  「奶奶個熊的,別以為老子不懂鳥語,我和你說明白一點。」

  潘雷把他拎上了樓頂,抓著他的脖領子,指著他的鼻子,字正腔圓的,用著英式牛津腔和他對話。

  「他,是我的愛人,我警告你,從今以後,離我的愛人遠一點,我不希望任何無知的混蛋靠近他。不是決鬥嗎?來呀,老子早就看你不爽了,打掉你兩顆門牙,不廢掉你的胳膊了。」

  喲喲,這還真的不知道啊,這傢伙也會說鳥語啊。他不是很早就當兵去了嗎?從哪學來的字正腔圓的英語啊。

  法國佬一副為愛決不妥協的模樣。

  「我戰勝了你,他就歸我。」

  潘雷一拳直擊他的鼻子。

  「我擦你大爺的,老子的人不是賭注,不是花紅。什麼歸你?我今天不緊打斷你的門牙,也要好好教訓你一下,什麼叫做對愛人的尊重。」

  奶奶個熊,愛人是賭注嗎?能像金錢一樣,壓在那裡嗎?誰贏歸誰?那對田遠就是一種侮辱。捶死這個不知道尊重別人的混蛋,捶死他肖像別人愛人的色狼。看他還敢不敢靠近他的寶寶。

  田遠一邊給潘雷加油。

  「揍他。彆扭他的胳膊啊,醫生的手臂很重要的,揍他鼻子,揍他下巴,對,左勾拳!有力度,太爽了,回去我給你一個熱吻!」

 

 

第一百七十五章 深更半夜去抓小賊

潘雷勝利,這必須的,一個做學術研究的,能打得過一個特種兵嗎?一拳下去他就趴在那了,對於一個未來的出色的醫生而言,胳膊是很重要的,躲開了胳膊,狠狠地給了幾拳。

三拳兩拳,法國佬老實了,直接暈過去了。

潘雷整了一下衣服。

「警告你,離我的人遠一點。還有,愛人是用來愛的,不是用來下賭注的。」

田遠非常解恨,一直被他騷擾,想躲開都不行。畢竟是一個教授帶的學生,撕破臉也不好。但是最讓他生氣的,就是說,打一架,誰贏了歸誰,這真的讓他火了。誰都不是二八年紀的青蔥少年,還有這個閒心為愛決鬥啊。

直接一拳下去,把他放倒,乾淨俐落。

拉著田遠走了,只留下一個被揍到半昏迷的法國佬。這個事情說明一件事,衝動是魔鬼,愛情總使人盲目啊。

吃了早餐,在草地上,也享受了一下英國的午後陽光,潘雷枕著他的腿,和他閒散的聊著,田遠有時候會翻看幾頁書,有時候會吃一口他送到嘴邊的食物,潘雷會爬起身,摟著他親一下。

這要是這一年,都可以這樣,一起上課,一起曬太陽,想想就美啊。

手牽手回到家裡,田遠整理材料,潘雷開始做飯,賀廉因為吃過一次潘雷的手藝了,這天又厚臉皮的跑過來,蹭吃蹭喝,就算是被潘雷鄙視他打擾小倆口的相聚時間,他也跑過來蹭吃的。

潘雷看看田遠,他在客廳的正忙著呢,潘雷小聲的詢問。

「那個劫匪抓到了嗎?」

賀廉在一邊啃著肉骨頭,在國外太多年了,根本就吃不到正宗的中國菜,像是燉的這麼香的肉骨頭,那根本就沒有啊。要不是託了田遠的福,他才沒這口福呢。

「沒有。珍妮佛老太太都火了,很多住戶也都火了,那個人一直沒有抓到,這一地區的人都很擔心。」

潘雷切了一把小青蔥,放進紅燒魚裡,顏色更好看了。

「今晚我出去看看,劫匪抓不到,我也不放心。我家田兒有時候晚回來,萬一有什麼危險怎麼辦?給他準備了高壓電棍他都不知道打開開關的。遇上這麼個迷糊寶貝,我有什麼辦法,還是從根源上掐斷罪孽來源吧。抓到劫匪了,我也就放心了。」

賀廉豎起大拇指。

「哥們,你行,在國內就保護國家財產,為人民服務,到國外了也要伸張正義啊。」

「我也是為了我家寶貝啊。你以為我願意放棄摟著他睡覺的時間去抓小偷啊。」

碗筷擺好,米飯都盛好了,湯也盛好了,一巴掌打掉了賀廉伸向第三塊肉骨頭的手。

「寶寶,吃飯了。」

田遠哦了一聲,高高興興地跑過來吃飯,一看見滿桌子的好飯,獎勵給潘雷一個親吻。

賀廉打了一個寒顫,不帶這麼刺激單身寡人的吧。他怎麼發現,自從潘雷來了之後,田遠就退化成了幾歲的孩子啊,吃飯都要人照顧的那種。

看看,潘雷就連魚刺都給他挑出去,大蝦都去殼了再給他,根本就不用他自己夾菜,眼睛一掃,潘雷就知道他要吃什麼。

一會給他弄一塊魚肉,一會給他一個勺子讓他喝湯,一會問他要不要添飯。

田遠理直氣壯的接受他的照顧,有時候還把不愛吃的地方都給潘雷夾到碗裡。潘雷照單全收,他不吃什麼他都吃了,再給他弄新的。

可一個桌子上吃飯,沒有一個人問問他,賀廉,吃飯啊。一個人都沒問。這讓他更傷心了。

暗暗下決心,他一定也找一個戀人,和他們一樣比賽,看誰最幸福。

賀廉再皮厚,也不能一直打擾人家小倆口的時間吧,本來時間就不多,他一個電燈泡,在這發光幹什麼,吃完飯就走了。

潘雷抱著田遠,讓他坐自己的腿上,摟著他的腰,一下一下親吻著他的脖頸,親吻他的耳朵,動作遣眷,纏綿,親密,不帶任何情色味道,就是簡單的,懷裡抱著珍寶,想用親吻來表示喜悅。表示喜愛。

田遠和他聊著天,說著無非的就是,到這來了,老師對他不錯,同學還都可以。畢竟都是大人了,又不想留在這裡,點頭交就好。

所謂的中國餐館,其實,上三代就移民過來了,做的菜都發甜,他吃不慣。他有時候甚至想吃醫院裡的茄子,其實最想吃的,就是張輝酒店的蝦餃。不知道爸媽好不好?

潘雷埋在他的肩頭,聽著他的絮叨,感覺安逸。真想就這麼抱著他,一輩子。頭髮白了,牙齒掉了,也可以擁抱在一起,看看電視,聽聽音樂,絮絮叨叨地說著瑣碎的事情,那也挺好的不是嗎?

「哥,困了。」

田遠身體畢竟撐不住了,說著說著話,他就倒在潘雷的懷裡,枕著他的肩膀,打呵欠了。

那模樣,就像小奶貓犯困一樣,潘雷憐愛到不行,小心的抱起他,就像抱著自己的珍寶一樣,公主抱田遠也不在乎了,他沉穩如山,被他擁抱著,總感覺特別的安全。

脫光了塞進被窩,田遠自動地找到最舒服的地方,抱著他的腰,潘雷輕輕地拍哄,田遠很快就睡著了。

在他的呵護下,在他的陪伴下,輕鬆入眠。根本就不會有睡不著的事情發生。

潘雷摸著他的後背,被子給他蓋得很嚴密,摸著他的頭髮,親著他的額頭,過了有一個小時左右,小心的收回自己的胳膊,把他放在自己的枕頭上,田遠皺著眉頭,潘雷趕緊親了他幾下,輕輕的哄著,把自己的枕頭放到一邊,田遠這才沉沉睡去。

這個嘴硬的小東西,他一直說這不需要自己的枕頭,現在不也派上用場了。

小心的下樓,拉開房門。

他的動作很快,潛入黑暗裡,故意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就是為了更好的掩藏自己。他必須要把這個劫匪找出來,送到警察局,他不允許任何一點的危險出現在田遠生活的附近。

跑了幾條街,沒發現什麼異常,潘雷繼續往回走,在轉彎回到田遠住的附近的時候,他發現兩條黑影,鬼鬼祟祟的衝著田遠隔壁的珍妮佛老太太家靠近。

潘雷躲藏進角落裡,慢慢地靠近。

他們今天選擇的是那個老太太家嗎?是不是明晚就要襲擊田遠。幸好他提前趕過來了,要不然,田遠在睡夢中,就會被洗劫,也許會出危險。一想到這種可能,他都覺得後怕。

他在這,田遠肯定能毫髮無傷,他不在的時候呢,他沉沉睡著呢,就要進來小偷,打劫了錢財,還襲擊人呢,真不敢想下去了。

那兩個人有一個在把風,一個人開始在撬鎖。

這在國內也只是小偷小摸,最不入流的入室搶劫。

就在那兩個人打開了珍妮佛老太太的門的時候,潘雷站出來。

「喂,幹什麼的?」

別以為他是土匪下山,就沒文化。那句話怎麼說的,不怕流氓,就怕流氓有文化。這有知識的土匪,也是惹不得的。

他是討厭鳥語,可不代表,他不會說。

那兩個劫匪一看有人發現他們,慌不擇路,就要跑。

潘雷那伸手,二十個這樣的小毛賊也不放在眼裡啊。飛起一腳,直接把其中一個踹倒在地,另一個人衝上來,潘雷一回身,一拳打在他的胸口,兩下,這兩個人就倒地上起不來了。

潘雷又給他們一人補上一腳。

「奶奶個熊的,浪費老子抱著我家寶寶睡覺的時間來抓你們,太不值得揍了,太沒成就感了。就這溜門撬鎖的本事,能有個屁用。」

真不禁打,兩下就擺平了,真沒成就感。

彎腰提起他們的脖領子,有個人還在罵法克魷。

潘雷一拳打在他的胃上。

「發你個頭,由你奶奶個攥兒,老子也是你罵的?揍得你胃出血。」

徹底沒聲兒了,兩個小毛賊今晚算是遇上高手了,真不知道法國員警幹什麼吃的,就這小毛賊都抓不到,引起人心惶惶,看看咱們國人的軍人伸手,以一頂十,絕對的嘴優秀的軍人。

提著他們,走到街角,那裡是一個十字路口,會有員警二十四消失巡邏。

直接把這小毛賊交給員警,和他們說清楚情況。就說他是來這邊的遊客,看見小毛賊在那一片社區行竊,他正好遇上了,正好給抓了。

得到員警的千恩萬謝。

潘雷揮揮手,他的動靜不能弄得太大,畢竟他身份特殊。

簡單明瞭的交代過去就行了,轉身跑回家。他家寶寶還等著他呢。

在客廳裡待了一會,確定身上沒有冷空氣了,才回了臥室,脫了衣服,小心地上了床。把他的寶寶摟抱在懷裡。

田遠蹭了蹭,挪了挪,找到最舒服的姿勢,抱著他的腰,枕著他的胸口,呼呼的睡得就像是一隻小豬。還打起細小的呼嚕呢。

潘雷親了親他,稍微挪動身體,把他抱在身上,這樣他睡得更舒服一些。果然,他挪動了身體,田遠的呼嚕聲消失了。

夜深了,都睡了吧。

 

 

第一百七十六章 我想和你結婚

好不容易有了一個休息的日子,田遠不用再追趕著上課,潘雷還在身邊,兩口子商量之後,去玩吧。

田遠來了一個多月,他一直忙著上課進修,所謂的英國風景他根本就沒有時間去欣賞呢,只是學校,家裡,兩點一線的生活,規矩不惹事,老實得很。

潘雷更沒來過,正好兩口子有時間,手拉手的,穿一樣的衣服,在英國街頭去玩了。

到了白金漢宮外看皇家衛隊換崗,到廣場去喂鴿子,給田遠買一隻冰激淩,兩個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吃光了,然後再鴿子群飛舞的時候,在公園的長條椅子上親密的接吻。

跑到大英博物館去,看著各種展覽品,潘雷在一邊嘀嘀咕咕。

「這個是我們國家的,八國聯軍搶過來的,這群該死的英國佬,搶我們國家的財寶,真想鎚死他。」

是挺氣憤的啊,本來是自己國家的卻展覽在大英博物館,為了避免發生,潘雷易怒搶劫大英博物館的事件發生,還是趕緊帶著他走吧。

潘雷就不走,指著那個寶石樹。一臉的憤憤不平。

「看見沒有,這是圓明園的東西。奶奶的,現在誰敢再入侵國家領土一點,我帶著火箭炮轟了他。」

已經有管理人員在看他們了。

田遠知道他正義感頗強,身為一個軍人,看見以前被搶走的金銀珠寶,屬於國家的東西被搶,肯定義憤填膺。可現在是外交的事情了,可不是八國聯軍那時候的事情了,他要是生在那個年代,肯定是愛國人士,為國家拋頭顱灑熱血的愛國人士,可現在不同了,外交,外交,那是政治層面的事情,就算是生氣,也不能明搶吧。

「潘雷,我看見博物館外有一家泰迪熊店,你送我一個泰迪熊吧。」

趕緊的把他弄出去,可別再這裡惹事啊。

胡亂的提出要求,潘雷是,你要什麼,我就給你什麼的絕對把田遠寵到腦袋頂上的人。一聽說,他這口子喜歡泰迪熊,馬上,啥也不說了,拉著他這口子就出了博物館。

再在這裡呆著,估計潘雷真的會打劫吧。

英國人都喜歡泰迪熊,這也是英國的特產,有渾圓的身材,有憨態可掬的模樣,深受很多人喜歡。尤其是現在,很受國內女孩子的喜歡。正宗的泰迪熊,要有安哥拉羊毛做面料,限量版泰迪熊價格不菲。

要說吧,田遠對這種女孩子的東西,他是沒什麼喜好直說的。只覺得很可愛,毛茸茸的,憨態可掬的,就像咋國內的熊貓寶寶一樣。怎麼瞅著都喜歡。

指著那個最大的泰迪熊,棕色的熊寶寶。

「那個送給我。」

然後又指了一下一個純白色的熊寶寶。

「那個送給零四兒。哥們,看你得了。」

他看上的這兩個都是限量版的熊熊,店主死活不賣,你給多少錢,都不賣。田遠還就認準了這兩隻熊。

店主不賣,可以競技,只要打靶十次,十次平均成績在九環,就贈送白色的熊寶寶。十次每次都十環的話,店主咬牙,那就贈送那個超級大的熊寶寶。

田遠笑著,估計店主要知道,潘雷是什麼職業的話,肯定不下這麼狠毒苛刻的要求,和一個特種兵教官,可以一箭雙鵰的教官比槍法,這不是找死呢嗎?

潘雷摸摸鼻子,真的沒想到,還有這麼簡單的事情,要是花錢買,這兩隻熊,怎麼也要一二百的歐元吧,換成人民低多少錢,買一個破玩具要這麼多。沒成想,店主這是白送啊。

暗笑在心裡,對著他家的寶寶勾勾手指。

「來,親愛的,給我一個愛的鼓勵。」

田遠非常大方,抱著他的肩膀,爽快的給了他一個非常響亮的親吻。

「哥們看你的了。」

氣步槍而已,潘雷扛了槍,瞄準,店主有些呆愣,怎麼覺得這個男人一扛槍,就是一個專業的軍人呢。

二分鐘沒遇上,兩隻熊到手了。

店主都快哭了。

潘雷用了兩個大袋子,把這兩隻熊裝進去。估計所有泰迪迷會痛苦,限量版的泰迪熊啊,精品泰迪熊啊,就被他們兩個卷吧卷吧丟進袋子,露著一個熊腦袋就這麼興高采烈的,拉著手,繼續玩去了。

誰能想到那個男人的槍法這麼好啊,而是發子彈把把十環,一個都不來偏移的。正中紅心,你能說這是犯規嗎?規矩你定的,當初死活不賣,說什麼都不賣錢,這下好了,鎮店之寶,價格不菲的限量版泰迪熊,被人分文沒花,拿走了。哭去吧,哭都沒有腔調。

遇上土匪了吧,遭打劫的了吧,活該啊,誰讓你搶了我們老祖宗那麼多好東西,不需我們搶回一點來啊。

潘雷手裡拿著V8呢,他要把他家寶貝的一整天都拍攝下來,然後帶回國內,這看不見的時候,可以拿出來看看,就可以回憶起當初他們是如何開心的玩,對吧。

順便給他拍了很多很多的照片,這些都是他的寶貝啊,他要全部洗印出來,掛滿他的宿舍,進屋了,就以為看見他家這口子了,滿屋子都是他的各種神情,那麼有成就感啊。

還傻乎乎的,對著鏡頭他兩個玩自拍呢,潘雷胳膊再長,可鏡頭裡的兩個人還是有些傻呼呼的,笑得倒是很開心呢。

田遠選了一張最好看的照片,他們兩個人的合照,可以放在床頭啊。

走到一個小教堂,看見一對新人正在那裡舉行婚禮,田遠站住了,淺笑著看著。

這輩子他們兩個都不會結婚吧,不能牽著新娘的手了,可是,有了身邊的這個人,就算是給他個後宮,他也不換啊。

側著頭對他淺笑,潘雷摟了一下他。

「怎麼,你也想結婚啊。行啊,咱們現在就去教堂,然後拉兩個路人,當見證人,我們也就結婚了。」

田遠搖搖頭。

「傻了吧,人家是需要英國國籍的,才允許同性結婚,我們可不能改了國籍。這要是改了國籍,家裡人從上到下,能把咱們倆個活活扒了皮。老實一點啊。」

潘雷抬著頭笑了一下。

「這有啥,等回家了,你也回國了,咱們就結婚。你開著車,把我從軍屬大院娶走,然後結婚在新房。就爹媽給咱們買的那套房子。在張輝那裡辦酒席,所有費用大哥掏,所有禮金咱們要。這樣,你就是我身邊第三個親人,我爹媽之外,我最最重要的人了。」

田遠淡淡的笑著。只是表情有些凝重。

「我想和你結婚,不是想在你有第三者的時候,可以拿著那張紙去控告你,也不是為了你的財產。」

潘雷一聽他這麼說馬上就著急了,他不是那樣的人好不好?他的心,他的大腦,他從裡到外,寫的都是田遠所屬,擅動者殺無赦。別詆毀了他對愛的純潔。他是一個從一而終的人,這輩子就是愛上一個,就這一個,一直愛到白髮蒼蒼,牙齒掉落,愛到都死了,下輩子還要繼續呢。

「喂,胡說什麼呢,家裡的一切不都是你的嗎?還說什麼財產啊,對我來說,你就是我的全部財產啊,還說什麼小三兒,可能嗎?你佔據了我的整顆心,不信你摸,這心臟上是不是滿滿的都是你?」

拉過他的手貼在自己心臟上。

「你聽,每一下心跳,都是在說著,我愛你啊。」

「我想和你結婚,不為了這些,而是為了,你出事兒了,部隊通知的人,除了你父母還有我,我可以第一時間知道你的消息。我可以在你手術書上籤字。如果我出事了,我希望你可以守護在我身邊,用愛人的身份陪我最後一程,然後,我們可以葬在一起,墓碑上可以寫,潘氏愛人合葬於此。」

潘雷把他緊緊抱在懷裡,這是他的不安,他一直在愛他愛得無力自拔之間,和擔心害怕之間猶豫著,徘徊著,是不是他也經常被他出事的噩夢嚇醒,是不是他也嘆息著不知道他的安危。

我想和你結婚,不是為了束縛,而是,死後合葬在一起,真正的,不離不棄,相守一生。

他不夠好,一直都不夠好,給他那麼多的疼愛,給他至高無上的快樂,給他誰都比不上的幸福,卻沒有給一個安穩的生活。

「我對不起你。」

日夜相守,相濡以沫,同進同出,這麼簡單的事情,他都給不了。

「我只要你平安無事。多少年我都等,寂寞空虛都可以,可不要中途放手,我真的會受不了。」

「回國我們就結婚,哪怕是法律上不通過,可我們也要結婚。」

讓二哥把他的戶口弄到他的身上,法律通過不了同性婚姻,但是,他會想辦法,就算是篡改了他的戶口,也要弄一個結婚證,給他保證。

可田遠最需要的保證,就是他平安無事。

教堂的鐘聲響起來,那對新人在親吻,在親人的祝福裡,親吻著。

潘雷和田遠也在親吻,側著頭,親吻淺啄,恩愛情動,在心裡許下誓言,恩愛一生,不離不棄。

 

 

第一百七十七章 我就要你一個人

田遠一直被潘雷保護的很好,任何亂七八糟的污濁之事,都沒有讓他沾染過,什麼G吧呀,什麼同性聚會呀,什麼那什麼的帕提兒啊,都沒去過。

張輝開酒店的,黃凱的營生也不怎麼好,一色的娛樂場所,坐台小姐,陪富婆的少爺,被男人挑選的鴨子,黃凱那裡也有,不過被某人整頓狠了,黃凱也不敢了。

他們幾個聚一起的時候,就是都沒有家屬的時候,他們聚一起也就喝喝酒,摟摟小妞兒,潘雷從發現自己喜歡 男人這件事,就被送進軍營了,根本就沒機會去那些亂七八糟的地方看看。黃凱那裡被修理之後,也不敢再有那些人了,就算去黃凱那裡唱歌,也沒有那種人了。

這有了家屬,更不能去那種地方啊,那可是群魔亂舞,那裡可都是吃人的妖怪,他家這口子乾淨純潔,那地方不能去。

再者說,他們時間很少,真的很少。相守一起的機會都不多,哪有時間去亂七八糟的地方開眼界啊。

潘雷攔著呢,他們兩口子的交往,一直都很單純,很乾淨,就是簡單的你愛上我了,你追我,我也愛上你了,就在一起了。

任何情敵,都消滅在萌芽狀態。

所以,酒吧夜總會,他們就去過一次,回去還寫了家規。

不在自家地盤,自然不能帶著田遠去那裡開眼界,走累了,就到一個一群中年大叔聚集的小酒館,享受下午茶。田遠喝奶茶,吃蛋糕。潘雷來了一杯蘇格蘭威士卡。

這可是液體黃金,英國特產,田遠只讓他喝一口,別真的喝多了,滿大街的人呢,可別真的成為接吻魚,當著這麼多人表演親吻啊。

真的很不錯,味道非常好,潘雷抿了一口,眯起眼睛,田遠有些好奇,真的那麼好喝嗎?

「嘗嘗?」

田遠點點頭,潘雷把自己這一杯遞給田遠,田遠喝了一口,燒口燙心的感覺,不過味道不是那麼辛辣,和國內的茅臺絕對不是一種味道,吧嗒吧嗒嘴,不錯,乾脆端過來,一口氣喝光了。

潘雷嘿嘿的笑。

「好喝吧,那咱們就來一瓶吧。要是可以的話,咱們多買點,送給咱老爹吧。」

「買,一人一瓶。」

田遠摸出一張卡,潘革送的零花錢,他根本就用不了這麼多,但是窮家富路,裝身上沒壞處。

買,這麼好的東西,買。

一人一瓶,三位叔伯丈人,爺爺,公公,兩位兄長,還有他們三個,潘雷又多買了一瓶,給自己喝。

去寄航空快遞的時候,人家以為他們這是走私酒水的。

這一瓶就可不能浪費了呀,關起了房門,擺上花生米,爆米花,再每人倒一杯金黃色的威士卡,這不中不洋的搭配,倒是很有喜感。

潘雷還變出一朵白玫瑰。

「今天經過花店的時候,我偷得。」

這麼浪漫的時候,他就不能說一點浪漫的話啊。

「來,我們兩口子喝一杯交杯酒。雖然在國外不能結婚,但是,我們跳過那個儀式,直接的洞房花燭夜。要喝一杯交杯酒,代表我們兩口子永結同心。」

這也是行事,他們兩個人早就永結同心了好不好?不過還是端起酒杯,和他胳膊環繞,喝一杯交杯酒。

喝了酒的田遠,臉色粉紅,還為了有氣氛,潘雷關了燈呢,拿出幾個白色蠟燭點上了,更加不倫不類。不過氣氛到了就好啊,講究的是氣氛,別看蠟燭的顏色。

潘雷來的時間過的很快,好像昨晚上他才進的門,可明天他就走了一樣。潘雷來這一趟不容易,幫他修水管,幫他換燈泡,給他洗衣服,給他做飯。這好不容易清閒了,又要走了。

田遠捨不得他,所以這最後一個晚上,想幹什麼都行。交杯酒隨他喝,喝著威士卡吃花生米也隨他,點白色蠟燭也隨他,就這麼借助燭光,看著他。

眼神遣眷痴迷,難捨難分。

潘雷把他抱在膝蓋上,端起一杯酒,自己喝一口,低頭貼上他的嘴唇,兩個人喝一口酒,唇舌交纏,這口酒也不知道誰喝得多誰喝得少,但是田遠抱著他的脖子,和他做一對交頸的鴛鴦。

潘雷喝一口酒,就會分給他一半,藉著這個動作親吻,深深的親吻。

田遠就依靠在他的肩窩,他低頭的時候,抱著他的頸子,和他纏綿親吻,臉色發紅,身體發軟。

酒勁上來了,他更加的粘人。

「寶寶,等你回國了,咱們就結婚。媽媽一直希望我們收養孩子,可我真的不想要。我有你就夠了,不需要一個孩子打擾我們的生活。可我又怕你孤單,我畢竟在軍隊的時間太多,有個孩子了,你是不是也就不會寂寞了。」

田遠靠著他的脖子。

「我只要你。」

潘雷給他一個爆米花。

「那咱們兩口子誰都不要,大哥想生二胎,那個孩子可以過繼到我們的名下。也算有人給我們養老送終了。」

「我只要你。」

哪怕是他死了,閉上眼了,他也希望是潘雷親手給他安葬,不需要假手其他人。

他喝多了,他頭暈暈的,可他更能把自己的想法表達出來。誰都不要,我只要你,只要你陪著我,有你我就什麼都有了。

「你也別擔心我,我聽見咋老爹的意思,好像我又要升軍銜了,我現在是少校,等我做到大校,我就不用再帶兵了,我就可以做到特種大隊的總指揮,那時候,我只要指揮行動負責特種大隊的管理,我就不用出任務,我就可以每個星期回家度週末,我們兩口子就可以在一起了。你什麼都不用管,內褲咱們買十五條,可以累積到一起,我回家一起洗。我在當兵二十年,我就退休。那時候,我覺得我可以做到中將,咋們家子,滿門忠烈,老少都是將軍,多好。到時候啊,我的寶寶也是院長了,我就做我的寶寶的司機,做我的寶寶傭人,給我的寶寶洗衣做飯,把我的寶寶保養得就像三十歲一樣,是個帥老頭。那時候啊,我們就,永遠在一起了。」

田遠摟緊他,他喜歡聽他說對於日後的計畫。等待不可怕,寂寞也不可怕,空虛還不可怕,最怕的就是他出任務有危險。可他升了軍銜,做了高官,他就不用再出任務了,他也就真的踏實了。

「以後的以後,我們永遠在一起。我誰也不要,我就要你。等待你升軍銜的時間,你要全須全尾的回家。我在家裡等你,你要回來,我永遠等你。」

他喝多了,他敞開了撒嬌,他就這點要求。什麼都可以,什麼辛苦他都可以忍耐,但是,他必須回家。

潘雷親吻他,親他的額頭,親他的嘴,親他的臉,順著親下去,親他的鎖骨,田遠抱著他的頭,他們都喝多了,可以肆意的放縱。

要不就說,酒是色媒人,酒壯慫人膽。

田遠害羞,臉皮薄,可他喝酒了,他想過洞房花燭夜。

他們有最美好的願望,他們有最美好的未來,現在正是情濃的時候,話說,他們什麼時候情不濃了?

田遠跨坐在他的腰間,和他輾轉親吻,開始揭他的衣服,拉鏈拉下來,內褲扒下來,潘雷也是粗喘著,一把扯開他的襯衫,在他的胸口留下點點碎吻,解開田遠的褲子,拽下來丟到一邊,襯衫就這麼掛在他的臂彎裡,田遠不由自主的挺起腰,躺他親吻得更激烈。

從沙發縫隙裡,摸出了潤滑劑,那是昨天他們在沙發上胡鬧的時候丟在這的。

田遠接過去,擠出一大坨,塗滿他的大將軍,然後,主動的抬起腰,慢慢的送進自己的體內。

這是田遠最大膽的一次,從他們確定關係,從他們分別,到再次見面,他從來就沒有主動過。

喝酒了,喝多了,情到濃時,自然而然的就發生了。

咬著嘴唇,忍下吟哦,潘雷上下撫摸著他的腰線,摸著他的後背,親吻他的胸口。

「寶寶,寶寶,你真棒,寶寶,你迷死我了,寶寶,哥愛死你了!」

他鼓勵著田遠,碰觸他,親吻他,幫他放鬆,讓他自己慢慢的坐下來。

直到最深處,田遠的腰一軟,攤在他的身上。能做到這個地步,已經是他的極限。

潘雷扣著他的腰,摸著他的腿,胡亂的親吻他的臉,說著亂七八糟的情話,叫著寶寶,叫著我的小水果糖,我的心肝寶貝兒,往上刺激他的身體。

田遠死死抓著沙發的靠背,指甲都泛白了,刺激的太激烈的時候,他會在潘雷身上留下咬痕,每咬一下,他的攻擊就猛烈一些。

一直到他搖著頭,眼淚被逼出來,哀哀切切的靠在他的肩頭,求饒著,哥,我受不了了。

潘雷幾個深入進入,撞擊出他的尖叫,然後一起噴發。

酒勁上來了,運動太刺激了,田遠只能咬了他一下肩頭,在他還在平復氣息,說著寶寶你真棒,親吻他的時候,田遠已經沉睡。

最後一個晚上了,能擁抱的最後一個晚上。明天他就要走了。

雖然睡了,可眼角流出眼淚。

潘雷親吻著,在他耳邊一直哄著,不停地說著,寶寶,哥愛你。

 

 

第一百七十八章 潘雷走了潘越來了

分別吧,總是痛苦的。機場吧,有時候真他喵的不是好地方。

潘雷就變成了居委會大媽,絮絮叨叨恐怕有什麼忘記了沒囑咐到。

「叫自己的吃啊,外邊吃的不順口,回家就煮餃子,每種餡兒我都做了標記,你換著樣的吃,等我下次來了,我再給你弄啊,乾洗的衣服記得去拿,票據我都放在桌上了。水電費我都交了,法國佬還要糾纏你,你就和他說,我回來揍扁他。晚上別踹被子啊,還挺冷的呢,我又給你買了幾件衣服,你換洗著穿,我算過了,可以夠你傳一個月的,等我下次來了我一起洗。電腦我給你從新做了系統,你寫論文會很方便。我們的照片在E盤裡,我重新給你找了一家中餐館,我試了口味,還行,四川人開的,你讓他少放辣椒,你胃不好,別吃太辣的東西。小心別感冒了,有病了別扛著,記得給我打電話發短信。」

田遠一直點頭,這感覺,怎麼快成了十八里相送啊。

賀廉很無趣的站了半小時,他送這兩個人到的機場,可人家小倆口就是頭挨著頭,絮絮叨叨地說著情話,根本就沒人搭理他。他只能成為隱形人,東看看西看看。

「睡不著的時候,給我打電話,被自己抽煙,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段時間煙癮很大了,注意身體啊。當醫生的不都很關心自己的身體嗎?你為我想想,也別一直抽煙了。睡不著的時候,聽聽MP3,我錄了很多歌,都是我唱的,聽著聽著,你也就能睡著了。早上實在起不來,就給教授打個電話請假,別勉強自己。本來就挺瘦了,別不吃飯虐待自己。寶寶,下個月的最後一個星期,我肯定來看你,你別讓我擔心,知道嗎?聽話,知道嗎?乖乖的,知道嗎?」

田遠一直點頭,他說什麼都點頭。

「潘雷,你就走吧,這裡有我照顧著呢,我還能看著他一直消瘦下去啊。」

賀廉忍不住插嘴,田遠都快三十了,不需要這種千叮嚀萬囑咐吧。再怎麼著,他還能餓上一個月啊。

沒人搭理他,賀廉心裡自己給自己一個嘴巴子,讓你沒事亂插嘴,看誰打理你。人家小連口那難捨難分呢,你湊什麼熱鬧啊。

無視這兩個牛皮糖一樣的人吧,他們是被502黏在一起的情侶,不相關的人,閃開點吧。

賀廉跑去五十米之外看人群去了,至少,這樣不用當個傻子一樣,看著人家兩口子,刺激他這個單身漢。

感嘆一聲,還是有了愛人好啊,就算是機場送別,也很感人不是嗎?感人都高了雞皮疙瘩都起來的地步啊。

梁山伯祝英台十八里相送,估計都沒他們兩口子感人。編劇呢,趕緊來一個編劇,給他們編譯出感人肺腑的音樂劇。多感人啊,比韓劇還要感人。估計小姑娘看見他們這一幕,都能感動的哭。

什麼是愛情,這就是愛情。什麼是難捨難分,這就是難捨難分。

看得見的愛情啊,老感人了啊。

「別登高爬地的,家裡的電線之類的我都弄好了,就算是保險絲燒斷了,你也叫水電工,別自己弄知道嗎?水電工的電話我寫好了,貼在牆上呢。別坐公車,晚上別太晚回家,打車回來。出門記得穿大衣。自己燒水的時候,小心別燙著了。下餃子的時候躲遠點,別動刀,千萬別動刀子啊。我還掙了肉包子,熱一熱就能吃。」

潘雷捏捏他的臉。

「寶寶,給哥笑一個。」

田遠扯了扯嘴角,這個時候,誰能笑得出來啊,又不是沒心沒肺的傻子。

潘雷擁抱住他,左右搖晃著。

「好了好了,我下個月就來了,別這樣啊,你讓我怎麼安心上飛機啊。」

田遠扯著他的衣服,死活不鬆手。

「哥,你下個月一定要來。」

「肯定來,放心吧,我肯定來看你。乖乖地。」

再三摸摸他的臉,田遠這才算是露出了一點笑模樣。

潘雷找了一圈賀廉,這傢伙幹嘛去了啊。

「賀廉。」

賀廉正研究美女呢,一聽潘雷叫他,趕緊顛顛兒的跑過來。

這兩口子終於說完話了,終於想起他了。

「賀廉,我把田遠交給你照顧了,我不在他身邊的這段時間,你幫我好好照顧他。帶他去吃飯,他有困難你幫他解決啊。我家田兒臉皮薄,有時候不好意思開口,你就眼睛活絡一點,看見什麼就提前幫他做了。他可是我的命啊,比我的命還重要呢,好哥們,幫我一把,你回國了,哥們請你吃飯。」

賀廉滿頭的黑線,你當成命一樣的人,也需要別人對他也一樣嗎?潘雷是對他這口子疼到心裡去了。

拍著胸脯保證。

「放心,我肯定照顧好他。」

傳來催促登機的聲音了,潘雷再不走就不行了。

「寶寶,別難過啊,這是分別是為了下次再相逢。一個月很快就過去了,下個月的最後一個星期,我肯定來。你算著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啊。寶寶,等我啊。」

田遠抽了一下鼻子,狠狠地點頭。

「你不來的話,我就告訴咱媽,說你搞小蜜,讓爺爺軍法懲罰你。」

「來,親一口。」

賀廉側過頭去,人家小倆口親來啃去,他還是迴避的好。

在彼此的嘴唇上留下的細小的傷口,潘雷再捨不得,也只能轉身了。

田遠跟在他的後邊。

「哥,你答應過我的,我們以後永遠在一起的,你要好好的保護自己,別受傷了知道嗎?」

這個情節,有些眼熟。就他們第一次在國內分別的時候,潘雷也是這麼追著他跑的。

不過容易倒是沒有翻過安檢,要闖關。

潘雷拿著機票對他飛吻,猛揮著手。

飛機起飛了,田遠抬著脖子看著天空,嘆口氣。這一別,就是一個月麼。不過,挺好,至少不是一年,至少他每次能來,都能配自己一個星期,這就很好了。很知足了。

賀廉探探頭,抓住頭髮。他這個人吧,不太會哄人。如果。田遠哭了可怎麼辦?他算是看明白了,潘雷不在這的時候田遠很獨立,什麼事情都能自己幹,是一個很好的男人,和平常男人一樣。可是,潘雷來了之後,他就退化了,成了一個三四歲的餓孩子,就差吃飯也要喂了。可著勁頭的撒嬌,人本來就是溫和的人,可在潘雷的照顧下,身上那股子溫和,全變成了溫柔。

潘雷喜歡照顧她,他也接受這種照顧,甘心如飴。

這要是哭了,他可沒有潘雷的本事。

這愛情啊,還真是讓人改變性子。

田遠沒哭,哭什麼,鬧什麼。潘雷不在身邊,他就是心酸難受,也沒人能哄他不是?深呼吸,把所有捨不得壓在心裡,等他來,和他訴苦,要他更多的疼惜。

「沒事吧。」

田遠對他笑笑。

「沒事。他還會再來的不是嗎?這一年,我們要經歷十二次的分別呢,每次都要難捨難分,有些矯情了。」

這感情的問題,還真是兩個人的問題,別人覺得難捨難分,情意綿綿,可是看人家去能堅強起來。

因為他相信,對方也在等自己,也用著同樣的思念,想著自己。

只要他平安就好,其餘的,都可以忍受。他說過,分別再難受,送他離開再捨不得,空虛寂寞什麼都算在一起,只要他平安。他平安了,他剩了軍銜,他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對著賀廉笑了一下,他心裡有希望,他有最美好的未來,所以他笑得出來。

分別是為了下一次相遇。潘雷說的,他堅信不移。

「看見你們,我也想戀愛了。」

田遠笑了,他和潘哥同年級,說起來,他們借似乎都提倡晚婚晚育啊,都不來結婚的,連一個女朋友都沒有。除了潘展。

「這好辦呀,我看學院裡不是有幾個對你心儀的女生嗎?」

「我還是喜歡中國人,還是咱們國家的女人最有韻味啊。要我不也回國發展?」

「我看行。」

絮絮叨叨地說這話,走了的留不住,要來的,也擋不住,還不等他麼離開機場你,一個小旋風跑了過來,一巴掌打在賀廉的後背上,把賀廉打的一個踉蹌。

哎喲,這誰啊,打得這麼大力氣啊。

一串銀鈴一樣的聲音傳來,笑得那叫一個好聽,和山澗水一樣。

「書呆子哥啊,還真是你啊,正好了,帶我回你那,我要看看我那個弟妹長什麼樣。趕緊趕緊。」

賀廉的黑線更多了,一把拉過給他一巴掌的女孩子,擺在田遠的面前。

「這是潘雷的唯一的姐姐,潘越。」

田遠心裡生寒,據說這姐們超級強悍,彪悍的很,會扛著槍幫伊拉克人民反抗美國大兵。

「書呆子哥,這帥哥是誰。」

潘越,嘿嘿的,沒有女孩子的細皮嫩肉,但是神采飛揚,他們承襲了老太太的眼睛,眼睛都很漂亮。包括潘雷,潘革,潘展,潘越也是一樣。

晶亮的眼神,田遠的感覺就是,這女孩子,就是一朵帶刺的黑玫瑰。

「我就是田遠,潘雷的愛人。」

潘越呆了一秒,嗷的一聲撲上去,抱住田遠。

「帥哥,你長得真像我的夢中情人,你拋棄潘雷,跟了我吧。」

 

 

第一百七十九章 女爺們潘越

潘越死活不跟賀廉在一地方住了,透著行李住進了田遠的家。

田遠這輩子還沒和一個大姑娘住一個屋的時候呢,潘雷知道之後,差一點利用下個月的假期,再跑回來,拿著電話就在那邊吼上了。

「給我滾!別在我們家呆著,你一個沒結婚的姑娘,跑我們家勾搭我那口子去啊!你長到老你也溫柔賢慧不了,別看見一個謙謙君子你就眼珠子發綠光,趕緊走!」

朋友真不愧是他們老潘家的人啊,一腳踩在茶几上,一手叉腰,哈哈的仰天長嘯。

「老娘就住在這了,你的人也歸我 ,老娘就喜歡溫和的人,什麼你家的那口子,我讓他成我床上的侍寢小妾。老娘夜夜寵倖他,讓他給我生個孩子!」

田遠去下餃子了,他覺得在聽他麼兩個沒腦子丟人吵架,他也丟人。

怎麼著都是姐姐啊,住就住吧,能說什麼。雖然他這個姐姐很不靠譜。

這才是女土匪啊,他老丈母娘那只是薰陶出來的,天生的土匪,除了潘雷,就是潘越。

潘雷給田遠打電話,明顯是在他姐那裡受到欺負了,電話一接通,潘雷就賭氣囔囔的。

「那個死女人,全世界就她可惡。」

「怎麼說話呢。」

田遠關上廚房的門,潘雷這麼說可不對了,是他的親姐,他這是幹什麼呢。

「哎呦,我的寶寶,你是不知道啊,她還能算女人嘛。從小到大,就和我打架啊。我能把黃凱林木從小打到大,可這女人是從小就彪悍啊。采頭髮撓臉,每次和他打架,我都會掛花啊。他從小就喜歡女孩子的玩具,洋娃娃之類的,女孩子喜歡很正常,可他幹什麼啊, 拿了洋娃娃就給肢解。抓蛤蟆,抓蚯蚓,抓蛇,每次都比我玩的歡。

他十八歲的夢中情人就是謙謙君子,人認為哪種溫潤如玉,氣質溫和,略帶憂傷,基努李維才是他的夢中情人。哪種書生氣質的人才讓他神魂顛倒。他倒追大學講師,把人家嚇到出國。倒追大學學長,弄的學長嚇得不敢喜歡女人,爺爺才把他送進部隊。

他是憋屈了好多年,脫了軍裝,就開始滿世界的跑。我家寶寶就是招人喜歡啊,氣質好,模樣好,人好,脾氣好,他的喜好和我差不多,他肯定會和我搶你的,寶寶,別搭理他,別給他飯吃,把他趕走吧。我和軍區司令說,軍區司令不讓我再出國了,要我等一個月,可我不放心啊,那女人把你吃了怎麼辦?那就是一個黑山老妖啊。他不要聶小倩,他要寧采臣啊。」

田遠被他弄笑了,嗯,看出來了,他們喜好是一樣的,都是一樣的土匪。

「我要是晚幾天回來就好了,就能保護你不被色狼欺負了。要不,你住到賀廉那裡去吧,把咱們家給那個女魔頭。我真的怕你吃虧啊。」

「好啦,他也留不了幾天,幹什麼這麼勞師動眾的,他就是開玩笑的。」

兩個孩子打架,大人何必當真。

「開玩笑?他都說今晚一定摸上你的床,讓你夜夜陪寢了。」

「不會的,你多心了。」

「寶寶,你把窗戶門都關得緊緊的,他會反偵查,你一定要小心啊,把高壓電棍放在枕頭下邊,開關就在電棍的左邊,只要往上一推,就能釋放電流,只要一下,就能把他電暈。」

田遠很是無奈,那是他親姐,別鬧出人命好不好?

「餃子要煮多少時間?」

「開過之後,點一點涼水,再開了,再點涼水,再開再點涼水,就熟了。我和你說正經事情呢。」

「我這幾天要很忙,教授好像要帶我們在各大醫院觀摩手術,哪有時間招待他啊,他無聊了也就走了,你別胡思亂想好不好?」

小肚雞腸,他就是怕他身邊有一個男男女女的,有男的他可以揍扁了,女人他只能囑咐叮囑,太不放心了。他把他家小貓兒送到一個女魔頭身邊,這不就像一零一斑點狗嗎?那個女魔頭會把他家寶寶吃幹抹淨骨頭都不留的。

好擔心,好害怕啊。

吃飯的時候,賀廉埋頭苦吃,潘雷的手藝非常好,餃子的味道好極了。田遠也吃著,可潘越,吃一口餃子,喝一口酒,就一瓣大蒜,看一眼田遠,嘿嘿笑一下。腳還在抖呀抖,弄得怪慎得慌的。

潘越吧,其實挺好看的,就是黑了一點,就是太匪氣了一點,就是太不拘小節了一點。

田遠關了房門,在整理檔,本來潘越住在客房,他住在主臥室,互不相關。

誰知道,潘越脫得就剩下奶罩內褲,拿著一條毛巾,推開他臥室的門,大咧咧的進來了。

田遠趕緊拿起一邊的外套披上了,他回到臥室,就解開了襯衫的幾顆鈕子,誰知道進來一個這樣的女人啊。

就差抓起被子把自己裹起來了。他反倒成了被調戲的那個。

「借你的浴室洗洗澡。你繼續啊。」

繼續,繼續個毛線啊。他的臥室,他的浴室,進來一個女人,還邊走邊脫,到門口的時候,就差最後一件衣服了。田遠覺得,他該奪門而逃。

小心的抓過電話,撥打給潘雷,這要他怎麼辦啊,家裡出這麼個女人,誰都受不了吧。

「擦,他大爺的,他來真的啊,我告訴奶奶去,說我姐搶我的愛人。田兒啊,寶寶啊,你趕緊的收拾東西,去賀廉那裡去住啊,他不走,你別回來啊。家裡給他折騰去吧。弄得亂七八糟的,等我去了再收拾,趕緊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潘雷開始跳腳了。田遠馬上行動,抓過電腦包,他隨身的幾件衣服,他的外套,就要跑。這女人太強悍,他真的應付不來,怪不得有人被他嚇得不敢再喜歡女人,估計被他這麼一嚇唬,是個男人都不敢在接受女人了。

還沒等走呢,朋友皮散著頭髮,裹著一條浴巾,倚靠在浴室的門口。

「帥哥,你走什麼呀。」

田遠哆嗦一下,他被女人嚇住了,從李醫生,到那個實習生,再到黨紅媽媽,再到這個潘越,這簡直就是四中女性的代表,每一種性格的女性,他都消受不起。

「我,我去學校一趟,我有些資料要查。」

趕緊的吧外套最後一個口子系好,潘雷最開始的時候,沒有讓他如此緊張過。那時候他是很土匪,但絕對和這種土匪是不一樣的。

「這麼晚了,哪也別去了,睡覺吧啊。」

潘越拉著田遠的胳膊,慢慢地往後拖,田遠拚命往外掙脫,他現在終於明白了,聶小倩被黑山老妖抓去是多麼的痛苦了。

「大姐,男女授受不親,你,您還是別逗我了啊。」

潘越的手在田遠的臉上摸了幾下,對著田遠的臉吹了一口氣,田遠嚇得恨不得把整個腦袋抱緊外套裡。哆哆嗦嗦的,他沒有被女色狼襲擊過,襲擊他的一直都是潘雷這個超級大野狼。

「帥哥,你不知道吧,我從小就喜歡你這樣的男人啊,氣質溫和,為人謙虛,整個人有一種徐志摩的餓氣質啊,絕色書生,溫潤公子,潘雷那個土匪不適合你,跟了姐姐吧,姐姐保準你吃香的喝辣的,穿綾羅做悍馬。」

田遠僵硬著微笑,他們潘家就出土匪,一個一個從老到小都是土匪,別管那女都是土匪。

潘雷當初說這話的時候,至少比他含蓄一點,跟了我,我寵你愛你,把你當祖宗。寵你一輩子,愛你一輩子。

田遠可勁的往回抽手,可這女人根本就是一個女超人,拉著他手,那力度就和鉗子一樣。

「大姐,我和潘雷日子挺好的。我們在一起也是吃香的喝辣的,穿名牌做悍馬。啥都不缺。你,你還是鬆手吧啊,我走了。」

女人是老虎,他今天遇上恐龍了。

朋友開始解著他的衣服,吐氣如蘭,田遠拚命扭著頭,就是不看他一眼。

潘雷,你個混蛋,你怎麼沒和我說清楚,你們家的女土匪比你還要彪悍啊。

「姐姐會好好疼你的哦。」

田遠再也忍不住了,家裡只要潘越多留一天,他就打死也不回來住。愛咋咋地,一把推開潘越,抱著自己的電腦包,跑了。蹬蹬的下樓,一路跑去賀廉那裡,這女人太恐怖了,太嚇人了。潘家最彪悍的是誰?不是老爺子不是老太太,也不是潘雷,是這個女魔頭啊。

潘越切了一聲,浴巾撤下去,裡邊是一身緊身的運動才會穿的內衣式運動衣。抓的電話打給潘雷。

「你家這口子,單子不行,對女人也陽痿。我就覺得這麼好的男人跟了你是不可能的,他身體有毛病,才不得不屈服於你。」

「擦,你大爺的,他身體健康著呢,你把他嚇壞了我饒不了你。」

「喂,混小子,我是你唯一的姐姐,我也就是想試探一下他對你忠心不忠心。你畢竟在國內,一個月來一次,知道個毛啊,他就算在這和一百個女的胡天黑地,你能知道?我都快脫光了,他丟下我就跑了。這說明兩點,第一,他對你還算忠心,不會背著你胡來。第二,你確定他不是陽痿早洩有些男科病?一個脫光的大美女都在他懷裡了,他還能臨危不亂,肯定身體有問題吧。」

潘雷得意洋洋。他們兩個打賭,潘越說不相信田遠能抵制得了女人的誘惑,因為情竇初開的時候被潘雷拐帶了,其實他還是喜歡女人的,潘雷說不可能。這不,賭一次,潘越負責勾引,看田遠如何反應。潘雷完勝。

「我家這口子愛我,只愛我,你算個毛啊,他能多看你一眼。」

 

 

第一百八十章 潘越食人花

「我還是覺得,你家這口子身體有毛病,對女人不行。」

潘越輸的不心服,覺得還是出在田遠身上。

「滾你的啊,他身體好著呢,就是有些低血壓,其餘的一點問題都沒有。什麼男科病,他那是不喜歡你,他就愛我一個。我們兩口子辦事兒的時候,他那裡是好好的。呸,我和你說我們閨房秘事幹什麼,你趕緊的給我走,別調戲他了,嚇壞了你賠得起嗎?」

潘雷只想趕緊把他弄走,這個打賭的事情吧,可千萬千萬別讓他家這口子知道了,沒他好多字吃。捉弄他,捉弄的大發了,他肯定炸毛。

嚇得他都跑了,要知道這是他親手導演的,估計,他們再見面的時候,田遠會帶她去逛人體博物館,那些泡在福爾阿林的心肝脾胃腎,田遠會笑著和他說,這是你的心,這是你的肝。奶奶的熊,捉弄老子,老子扒了你的皮。

「先說好了啊,這件事可千萬別告訴田遠,他要是生氣了,肯定拿我出氣,就沒我好果子吃了。」

「潘雷,你能不能給爺爺奶奶掙點光,這麼怕老婆啊,老婆是用來打的,他和你鬧,給他一大嘴巴子,馬上就老實了。」

「行,大姐,你找到爺們了,我就把你這話告訴我姐夫。你給我消停幾天啊,把他給我哄回來。還有,你反正在哪裡也沒什麼事兒,接接他送送他,他同學裡有個男的喜歡跟在他身後,我走了他一頓,你觀察一下,他要是還不死心,你幫我再打他一頓。他回家晚,你就去接他。那個國家的治安啊,我是實在不喜歡。」

潘越點點頭,摳摳腳丫子。

「放心吧,你的妞兒老娘幫你照顧著。你也給我在軍隊找一個爺們,奶奶的,我媽又開始逼婚了。」

「成交。」

賀廉對不敢回去的田遠叔,其實吧,我妹妹小時候挺可愛的,真的他抓蛤蟆從來沒有玩死過,一般都是丟到我的被子裡,嚇唬我,從來不殘害弱小。他就是有時候不想女人而已。

潘雷也特意打過電話,哄著他。

「寶寶,你放心吧,那女人被我擺平了,她不敢再鬧出什麼麼蛾子,你回去住就行了。他這段時間就在你那邊玩,會幫我照顧好你的。」

「潘雷,我都快三十了,我一個人能行,什麼都能行,你別給我找亂七八糟的人行嗎?他小時候是不是從原始森林長大餓?他是不是和泰山上hi鄰居啊,你姑姑他們以前在西雙版納嗎?」

「哎,你怎麼知道的,我姑姑他們在西雙版納待過。」

田遠想摔手機。他斤土匪窩了,現在想出來都不行了。

他拋出來的匆忙,有些東西沒拿,書本之類的還留在他的家裡呢,實在怕了那個能脫了衣服要和他春風一度的女人,他思想刻板,沒那麼多的花花腸子,凡事都愛較真兒,他就把朋友當成洪水猛獸了,就不敢回去了。

賀廉陪著他回去,至少潘越再胡鬧,也不敢當著兩個人一起胡來吧。

朋友真的老師了,穿著一條綠色休閒褲,鬆垮垮的,卻穿了一雙高幫的軍靴,頭髮紮起來,一件雪白的短袖背心,叼著煙,在廚房鼓動吃的。

「開個玩笑啊,田遠,別忘心裡去。奶奶教訓我了,舅媽也教訓我了,我不會在捉弄你了,你放心吧。我就是想試探你一下,看你是不是濫交的那種人。通過我的考驗了,你和大哥而說說的一樣,是個不錯的好男人。奶奶的,老娘什麼時候也能有這狗屎運,能有這麼一個男人能娶我啊。便宜雷子了。」

田遠想揍人,估計這個時候潘雷在這,他會把潘雷踹上十腳八腳,擦你大爺的,你是土匪,你們家都是土匪,你們社區也都是土匪。什麼叫做一入豪門深四海他後悔了行不?有這樣的親戚,他後悔了行不?有這樣的姐姐,這日子沒發過了。

便宜的手藝還不錯,就是把廚房毀得差不多了,看著每一代被拆開的餃子,田遠也忍不住了。

「潘越,我警告你,這可是潘雷給我準備的食物。你想吃去國內,讓他做給你吃,不許在破壞我這點東西了。他要一個i二月才能來呢,你都給我吃了,我吃什麼啊。」

潘越喝著啤酒呢。一看田遠瞪著眼睛和他吼,笑了。

「呦呦,雷子說他家這口子是小綿羊,這哪個國家的綿羊是炸毛的啊。這不就是一個野貓嗎?帥哥,形象啊,溫潤氣質的形象。」

「狗屁,形象能當飯吃?」

「行啦,我只懂了,下次我不會碰你的食物了還不行。切,不就是有愛人了嗎?得瑟個什麼啊,你等老娘有男人了,老娘比你們還幸福。」

田遠看看賀廉,賀廉看看潘越,誰也沒說話,低著頭吃飯。這個姐們能加的出去,估計全天下的男人都去愛男人。

潘越的個性太鮮明,那是潘展,潘革,絕對比不上的,他們兄弟兩個,是一個八面玲瓏,一個沉穩腹黑,潘雷是絕對的餓匪氣十足,這姐們是霸王花,不,應該是食人花。太嚇人了。

潘雷不是讓他照顧田遠嗎?他是貼身保護,沒人能靠近田遠一米範圍之內。別說是法國佬了,就連田遠的同學都不能靠近,他大咧咧的坐在課桌上,一腳踩著桌子,嚼著口香糖,帶著超級大的耳墜,穿著短上衣,畫著骷髏頭的,社會小太妹的樣子。

田遠去醫院,他就等著醫院門口,順便抓了幾個小偷,打擊一下街頭小混混。

田遠去圖書館,他就看漫畫書,笑得前仰後合,田遠跟著他丟不起這個人,趕緊帶他走。

田遠晚上回家,他就提著棒球棍子走在田遠身邊,正經鄰居都嚇得不敢靠近了。

田遠在外邊吃飯,伙食費直線上漲,潘越是他飯量的一點五倍,可算是見識到,這個腰圍只有二尺一的女人,可一口氣吞五個巨無霸,兩杯可樂,打一個飽嗝,然後再進攻肯德基全家桶。

總體來說,他還是一個不錯的保鏢,壞人靠近不了,好人也近身不得。

他還去找那個法國佬一次,對他揮著拳頭,那個法國佬嚇得只要看見田遠,都會繞著走。

這力度,比潘雷在這的時候還要強悍。

悄悄問著賀廉這彪悍的妹妹設麼時候離開啊,我實在很想回我的房子去住啊。

田遠一直都沒有回自己的房間,他真的被嚇住了。誰能保證,這姐們半夜的時候不會摸上來,他腦子抽筋了,什麼事情都能做出來吧。他雖然對潘雷死心塌地,也絕對不可能做出對不起潘雷的事情,可是,他一開門,就出現一個隻穿比基尼的黑玫瑰,身心也受折磨啊。乾脆住在賀廉這裡,可他實在需要潘雷給他帶過來的枕頭,有了那個枕頭,他誰的才會很好。

賀廉一臉同情的拍著他的肩膀,「我妹妹說,他挺喜歡和你在一塊的,苦厄的和你在一起很好玩。他是把你當成玩具了,他說,你絕對是潘家最出色的帥哥,生氣的時候渾身炸毛像是野貓。不生氣看書的時候,像是寧采臣,文質彬彬的書生。他本打算回國餓,可是,他媽在逼婚,他不敢回去,你有很好玩,她就留下了。

田遠很像仰天長嘯,你妹啊,勞資的存在,就是做你的玩具啊,這種生活什時候是個頭啊。他真的快崩潰了啊。

「潘雷,你把他弄走,趕緊弄走,立馬弄走。」

潘雷抓抓頭髮,他也沒招啊,朋友,誰說也不聽啊。再者說了,他和朋友還是同盟軍,試探田遠是他們合夥的,他要是把朋友弄走,潘越火了,他就慘了。

「你跟他說,哪個國家局勢緊張,需要戰地記者,他肯定就會去了。」

「戰地記者?」

「他主業是攝影師,可就是不務正業,喜歡戰場。平時就各個國家做戰地記者,拍攝照片,提供新聞稿。」

田遠對潘越倒是有些肅然起敬了,這女人,也不是靠打架為生啊。他也有一個正經嚴肅的工作啊,到沒看見過他拿著相機到處拍,算了,既然是他休假,願意在他家裡度假就呆著吧,能怎麼著,和一個女人爭吵?那還是潘雷的大姐不是。

那也是一個不羈的女人,潘家的人雖然都是土匪,但是,每個人都很出色。潘展生意做的好。潘革警察局長,也是風生水起。潘雷在軍隊。就連一個女孩子,也如此強悍。

「你忍耐幾天啊,他在你那,我也多少放心了。賀廉就是一個死讀書的人,萬一遇上危險,遇上困難,他真的指望不上。朋友暴脾氣我不在你那,她到可以幫忙了。你的人身安全我就不擔心了。」

田遠無語了,他三十了,他真的快三十了,潘雷別再把它當成三歲的孩子行不行?他會自己照顧自己,別到處的給他找監護人。

「大不了下個月我去看你的時候,我幫你驅趕他。」

田遠唉聲嘆息,還要一個月啊,他很痛苦的好不好啊。

 

 

第一百八十一章 同志大遊行

田遠第一次見識到潘越的彪悍能力,是在英國的每年一度的同性戀大遊行上。

潘越瘋歸瘋,鬧歸鬧,就那第一晚上把他嚇著了,其實他們在一起的時候,相處的還不錯。潘越喜歡叼著一支煙,坐在桌子上,晃蕩著腿。

田遠自從知道他是戰地記者之後,對他的經歷很感興趣。潘雷的工作是機密的,很多事情都是不能說的,哪怕是對自己的愛人也不行。

潘越的工作可以說啊,他是典型的讀萬卷書,行萬里路的人。

最開始,他還是很排斥潘越,總覺得女人他這個樣子太彪悍。

可知道他是戰地記者,跑過很多國家,經歷過很多次槍戰,發回很多報導之後,他覺得這女人不簡單。他們會交流,潘越會坐在桌子上,晃悠著腿,抽著煙,和他說著每一次難忘的時刻,那些槍林彈雨,那鞋子戰爭中的痛苦人民,那些殺戮。

田遠覺得,如果可以,申請國際紅十字協會,到當地幫助那些人們才是一個醫生最該做的事情。

他們會一起喝酒,一起抽煙,賀廉雖然有些奇怪,他們彆扭了五六天,怎麼一個星期之後,這姐弟兩個感情似乎融洽了。雖然,田遠還住在賀廉那裡,可他們不再動不動的吵架了。也會和平相處了。

因果每年都會舉行同性戀大遊行,這是國家允許的一種遊行,每年都會有很多人參加。

這種事情,田遠覺得和自己沒什麼關係,他上他的學,他學他的知識,這裡遊行堵住路口,他大不了提前轉彎。

可別忘了有一個潘越。

這女人,簡直都不能叫女人了。扛著相機,就興致勃勃的要去拍照了。田遠抱著電腦包,要提前轉彎繞過去。潘越一把拉住他。

「你也是他們其中的一員,你為什麼不遊行啊,抗議啊,要求人人品等啊。」

「我覺得我很平等,我和潘雷我們不是他們中的那些人,我們只是相愛了,愛了之後,才知道是同一性別而已。我們兩個在一起,沒人敢歧視,父母都贊同。我生活很好,我不覺得,有什麼不公平。」

他和潘雷是比較幸運的,沒有什麼坎坷,他們就在一起了,還很好,他覺得不需要抗議什麼的,人們思想不解放,這是遊行能解決得了的嗎?

愛上誰,怎麼愛上的,這都是自由的,只是有了他多大餓有色眼鏡,才讓這一種愛情得不到理解而已。

潘越不管啊,潘越塞給他一把抗議歧視同性戀的旗子。

「我要收集照片,你不去我可去了啊。」

田遠拉不住他,潘越轉到人群裡去了,田遠叫了幾聲沒叫住他,沒辦法,也只好跟了進去。怎麼著都是女人啊,他也是男人啊,他要保護姐姐啊。

人太多,他擠來擠去,就為了找潘越,潘越滑溜的就像是泥鰍,誒詞都剛找到他又丟了。田遠被人群記得頭暈眼花。有人趁機還摸了他幾把去了,他也忍了,奶奶的熊,再摸老子一把,老子發飆了。

又看見潘越了,田遠想把他拖出人群,就感覺有人摸了一下他的屁股。田遠回頭一看,一個金毛猩猩對他擠眉弄眼。

「我擦你大爺的,老子廢了你。」

田遠真的火了,背起電腦包,剛要揮拳,潘越就上來了,一把拉過他,抬起一腳,直接飛踹他個金毛猩猩的襠部。

「你大爺的,我弟妹你也敢非禮,老娘踹的你蛋碎!」

他這一腳引起騷動,人群亂了,有人上來理論,員警本來是維護治安的,一看要打群架,趕緊制止。

然後遊行隊伍就開始和員警打起來了。

惹事的兩個手拉手跑出人群,潘越眼珠都紅了,臉上是一種興奮,那模樣和潘雷有幾分相似了,潘雷是扛了槍就興奮,他是看見打架的就興奮。

「你在這等著我,這是快門,懂吧,會按快門吧,拍幾張好照片啊,讓你看看咱們潘家人是怎麼打架的。」

把田遠推到一個商舖下邊,讓他在這躲著,按快門。

潘越挽起袖子,嗷的一嗓子就加入戰團,撿起地上的石塊就衝著員警丟過去。高喊著,打倒八國聯軍,打倒美英主義,大鼻子滾出我們中國!

田遠估計戴著眼鏡的話,會摔得稀碎了。

老姐啊,這是在人家英國的地盤好不?你以為喊著國語,就沒人聽的懂是不是啊。還打倒八國聯軍,你和潘雷真是親姐弟啊,你們的口號都是一樣的啊。

有了這位熱血女人的加入,所有同志們行動起來,和員警奮力抵抗,推搡,互毆,撿起磚頭丟向員警,把員警車扯過來,一頓胖揍。

場面亂成一鍋粥。

田遠趕緊按動快門,哢嚓哢擦的拍個不停。

心裡一直在慶倖,幸虧他們兩口子愛的平靜,幸虧他們兩口子順順利利的,沒人敢鄙視他們,沒人找他們麻煩,沒有跑大街上呼喊著愛情平等。這也太野蠻了啊。

朋友撿起一根棍子,一條棍子舞的虎虎生風,五個員警都不能近身。

還有人吹口哨助陣,這群人,都瘋了啊。

潘越一個一馬平川,就撂倒了五個員警,和身後趕上來的大部隊繼續前進。

「打倒法西斯,達到希特勒,打倒一切不平等法律,人人平等!」

大姐,這不是五四愛國運動,您老悠著點啊。

田遠收起相機,沖上去拉出潘越,這不行,再繼續遊行下去,估計他要去警察局把他弄出來了。

死拉活拽的終於他把弄出人群。拖著她往回走。

潘越是高興了,也不顧被人拉車的亂七八糟的衣服,查看相機,一看照片,拍拍田遠的肩膀,好弟妹,不錯,有前途,做不了醫生,跟著大姐我混,我保證你成為一名優秀的戰地記者。

潘家人太彪悍,田遠再一次確信這一點。

他覺得吧,所有潘家人,他最喜歡的還是他丈母娘,潘雷好,但是有時候也不好,他管得太緊了。還是偉大的母親才是女神啊,潘越這樣的,就是一個女魔頭,少惹為妙。

這段日子被他這麼一鬧騰,竟然過得很快,他不知不覺之間,潘越都來了半個月了,這半個月他到沒時間去想潘雷,總怕潘越搞出什麼麼蛾子。

這一家子,哪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嗷的玩太極劍法,父輩們喜歡CS,小輩們喜歡拳腳相加。就連一個女人都如此,他還能對誰抱有幻想啊。

潘越是打醬油的,他跑這來攪亂了田遠的生活,然後,背起行李包,就又要走了。

「弟妹,擬合潘雷結婚的時候,我肯定做你的娘家人。姐姐給你出氣啊,潘雷敢欺負你,姐姐幫你揍他。」

田遠把他的手從自己的肩膀上拿下來。

「姐,我和潘雷會結婚,但是,是我娶他,我帶著婚車,去軍屬大院把他娶走。」

他來這幾天,倒是把他的生活攪得天翻地覆,他這一輩子都沒有打過架呢,沒有參加過遊行呢,沒有僱請保鏢跟前跟後呢,他來了,就把很多先例給他開了。

有很多人就是可以天生就能驅趕寂寞的,潘雷是這樣的人,潘越也是。他在這裡,胡攪蠻纏上躥下跳,搞得四鄰不安,可是,時間過的飛快。

他不得不承認,潘越和潘雷一樣,都是活的很瀟灑的人,如果潘雷不是特種兵,他也會從事僱傭軍吧。

潘越是天生的流浪者,潘雷就是天生的軍人,他們身上有一種匪氣,一種霸道。

潘越在的這段時間,真的彌補了他對潘雷的思念。他有時候會以為,他在房間裡製造噪音的人,就是潘雷。潘越雖然有時候很討厭,可那不就是潘雷最開始給他的感覺嗎?

那時候,他也覺得潘雷很可惡,可她走了,還是會思念。

他覺得,潘越走了之後,他也會想他的。這麼一個特例獨行的彪悍的女人,其實,和丈母娘一樣,都很可愛。潘雷有一群很好的家人,這些家人,也和他相處的都不錯。

潘雷給他的,他喜歡。不管什麼脾氣,他都喜歡。

時間過去的很快啊,再過兩個星期,潘越這個製造麻煩的人走了之後,潘雷就到了。他的生活裡,總會充滿潘家人。

他這麼一鬧騰,平淡如水的日子,也變得很快,也充滿歡樂。雖然 在這吃光了潘雷給他的存糧。

「對了,看在咱們姐弟一場的份上,第一個晚上,我那麼嚇唬你,是我和潘雷打賭,潘雷說你肯定是柳下惠轉世,對他的愛詩堅貞不移。我不信,他說不信你可以去試啊。我相信我家那口子對我的愛。我就試了試你,果然和他說的一樣。」

潘越臨走之前,還要使壞。

「謝謝大姐。」

田遠咬著牙,微笑,潘雷,你小子把皮給我繃緊了,看老子怎麼收拾你啊。

「弟妹啊,我還是覺得,你跟了我弟弟,白瞎你這個人了。你真的不考慮和我談戀愛嗎?」

「多謝大姐在這段時間幫我排遣寂寞。」

給他提供可以收拾潘雷的好藉口。

 

 

第一百八十二章 升軍銜成中校

田遠已經在心裡,把潘雷這樣,那樣,滿清十八酷刑,老虎凳辣椒水,渣滓洞,到美軍虐囚,搗騰能想出來的各種懲罰手段,都好琢磨出來了。只等那個混球一道,然後,嘿嘿,有他受的。

潘雷說,一個月,一個月他肯定就來。讓他算著時間,還在日曆上勾畫了一圈,告訴他,這個日期,他肯定就能到。

他臨近月底的時候,田遠突然發現,潘雷的電話,中斷了。

田遠撥打過去,甜美的移動小姐告訴他,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田遠看著手機,又出任務了?能在規定的時間內回來看他嗎?

一連三天,都沒有消息,電話也接不通,田遠有些坐立不安了。他就算是出任務,也沒有這麼長時間不和他聯繫的啊。這是去哪了。

學習似乎都沒什麼精神了,注意力總會偏移,等他回神的時候,顯示器上一連串的潘雷潘雷。嘆口氣,這都是第五天了,他現在是真的沒心思學習了。

實在等待不下去,他想知道潘雷的消息,哪怕是別人告訴他一句他很好也行啊。拿起電話給他丈母娘打過去,可又怕引起老人的擔心,思考再三,給潘革打了過去。

潘革在醫院呢,一看電話號碼是田遠,臉色有些凝重。

潘展看過來。

「就說雷子一切都好,早上打得電話,他出任務去的地方偏僻,去外地了,才往回走呢。」

潘革點點頭,這事情發生得太突然,田遠的為人他們都清楚,他和雷子的感情,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來,那有多堅定不移。

雷子這邊在手術室,田遠那邊還一無所知呢,能怎麼辦?隱瞞著吧。

「田遠,怎麼想起給我打個電話了。」

潘革儘量裝作驚喜的口氣。

「二哥,我這幾天一直都沒有接到潘雷的電話,他說這週末過來的,我就是想問問,他幹嘛呢,還過不過來啊。」

「這個混小子,今天早上我才找得到他,他出任務區了那地方太偏僻,信號不好,外地沒有趕回來呢。咋咋呼呼的說著他要趕緊回來,你再等幾天吧,討回來肯定會去英國看你的。還不知道他的心思嗎?怎麼可能浪費機會不去啊,他也想著你呢。沒事,我給他準備機票。他回來我就阿把他打保送上飛機啊。」

田遠的心這才算是放進肚子了,潘革說一切都還好,那他就放心了。

「讓他有信號的時候給我一個電話,突然我找不到她,有些心慌。」

「好,你好好收拾他。」

電話掛斷,潘革皺緊眉頭。潘展拍拍他的肩膀。

「能安慰一個是一個。他在國外呢,也不能讓他跟著擔心啊。放心吧,林木在裡邊做手術呢,沒事。」

「我也知道他不會有事。只是被匕首刺入右肩而已。可我就是生氣,潘雷也不小了,他怎麼就不長腦子,憑著一腔熱血就往上衝,那是一群殺紅眼的罪犯,何必和他們肉搏戰,直接開槍打死了不就行了?」

潘雷這次出事兒非常突然,他接到命令,帶著人乘坐直升機去執行任務,尾追攔截一群銀行特大搶劫罪犯,處處設卡,層層攔截,還是讓罪犯逃脫了,他們在罪犯逃跑路線上設下埋伏。

銀行劫匪,可能是一兩個人嗎?他們搶劫運鈔車,計畫周全,具有反偵察能力,能在所有員警眼皮底下逃走,遇上埋伏,這些人分散來跑,特種兵們也紛紛去抓捕。這樣一來,力量就分散了。

潘雷對付的是那個策劃者,也不知道他麼怎麼搏鬥的,那個策劃者被潘雷打掉額脾臟,昏迷不醒,潘雷也受了傷,右肩插著一把匕首,那種個美國生產的軍刀,刀鋒很長,黑市上賣價非常高的軍刀,就插在他的肩膀。

趕緊送回來,失血有些多那個沉穩如山的男人倒在病床上,給人一種山體崩塌的感覺。沒敢通知潘老爹,黨紅院長,緊急送往武警醫院,林木主刀做手術,叫來他們兄弟兩個。

「一個二,兩個也二。一個是有單子傻乎乎的餓勇往直前。一個是縮手縮腳氣死人不償命。怎麼遇上這種傻子。你等他醒了,好好教訓教訓他。都不會為了對方想想。這要是田遠知道了,還不心疼死?肯定從國外跑回來。沒一個讓人省心的。」

潘展聽這話覺得不對味,潘雷是勇敢,熱血,執行任務就沖上最前頭。可那個縮手縮腳的人又是誰?

還不等問呢,林木出來了,一臉的微笑。

「沒啥,沒啥,別緊張。就是看著嚇人,失血有些多。傷口縫合了,輸著血呢,這幾天也是累著了,明天就醒了。我給他作風和的時候,都聽見他打呼嚕了,短期內別崩了傷口,按時換藥,修養個半個月一個月的就行了。」

兄弟兩個這才算是放了心,潘雷,這麼大了還讓人操心呢。他就沒有老實的時候。

第二天中午,潘雷伸了一個懶腰,醒過來,肩膀一疼,才想起來,他光榮的受傷了啊。

壞了,他答應去看田遠的,這都幾天了啊。再耽誤下去,那個祖宗肯定擔心了。跳起來趕緊找衣服,他要馬上辦手續,他機票還沒有定呢,他要去看他叫的寶寶啊。

潘革推開門進來,拿著他的手機。

「下次長點腦子行嗎?你和一個罪犯比什麼拳腳功夫啊,直接一槍下去打死他就行了,看把自己弄到醫院喇叭。趕緊的給田遠打個電話,他昨天都把電話打到我這了,我和他說你沒回來呢,一切都很好。」

潘雷嘿嘿一笑。趕緊撥打電話。潘革去叫護士給他查看傷口,畢竟失血挺多的,他送進醫院的時候,據說上衣上都是鮮血,看著特別嚇人。

「寶寶,這不是執行任務去了嗎?我去,肯定去,你等我啊,別去機場接我啊,我自己能找到家。恩,你上課去吧,我保證一天給你打十個電話。」

電話放下了,潘雷有些頭暈,畢竟受傷挺嚴重的,強裝起精神抖擻,給他家寶寶打個電話,把他哄好了,才放下電話,低著頭,有些疲憊。

潘革靠在門口,微嘆口氣。他們兄弟感情親厚,雖然不是至親,但是他們還是一個爺爺的孫子,小時候一起長大,看著他出事兒,還是心疼。也有些生氣,這麼大人了,都有家室了,他怎麼還是毛毛躁躁的,脾氣上來就什麼都顧不上了,傻乎乎的往前衝。這份勇氣可嘉,撞破南牆也不回頭的勇氣可敬可佩啊。這要是某人也這麼勇往直前該多好。

唉。

「你好好的,你家那口子沒有了你,你覺得還能活下去嗎?至少你也有家口了。別被人言語一激,就不管不顧了。休息幾天吧,我和大哥找人照顧你幾天。」

潘雷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他真的是被劫匪言語一激就丟了槍,開始肉搏。誰承想那個人中途使詐,給了他一刀啊。

「不了,他還等我呢,我必須要去看他。男子漢大丈夫,一言九鼎,說到要做到。二哥,給我訂機票啊。」

潘革丟給他一張機票,早就段准了沒辦法他。

「這是個男人就能說到辦到,那就好了。去吧去吧,你睡覺的時候,你的上級領導過來看你,說給你報二等功。軍銜升一級,中校。小子兒,不錯嘛,升的很快啊,行,咱們這一輩,你再來一個將軍,也算是沒有辱沒咱們家的軍人世家。」

潘雷一聽這個消息,嘿嘿的笑了。

「真的呀,那我升到大校,我就可以做特種總指揮了。整個軍區,除了司令,就我官大。我們的日子就安穩了。」

潘革鄙視他一下。

「官迷。」

潘雷哼著小調換衣服,一次受傷換來一次升職,挺好的。理著他們連口子最後的目標,就不遠了。

中校,然後就是上校,再然後就是大校,這小日子就美了啊,一週休兩天,各大節假日都有假期,然後,他就可以陪著田遠啊。一個做軍官,一個做院長,這世上,誰能比他們兩口子幸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名利雙收不說,愛情也美滿。

「哎,傷口小心啊,畢竟失血挺多的,你這幾天老老實實的,既然去英國,那就多呆幾天吧,部隊給了你病假,你就好好陪著他吧。」

潘雷就差扭著腰唱進而老百姓真高興了。多好,多好,負傷了,他還升軍銜,他還撈到不少假期了,他就可以好好的陪著他家那口子。

這一年也聽好多的不是麼?去看看他,陪陪他,這日子也過得飛快呀。

跳上車,敲著車窗,趕緊的讓潘革送他去機場,他還要看他的寶貝呢,一分鐘都不留著了。

林木追趕著給他拿來消炎藥。

「多吃多睡多休息。我說這些幹什麼,你家那口子肯定能把你照顧得好好的。帶我問他好啊。」

「親愛的等著我,親愛的我瘋想你,親愛的,,,」

潘革丟過來一袋食物。

「你給我閉嘴。」

胡編亂造的小調,荒唐走板,他還在那引吭高歌。

怎麼就有這個傻弟弟啊,有了愛人就什麼都顧不上了。看他那眉飛色舞的樣子,一副很不得長了翅膀飛過去的著急樣。

苦笑了一下,心裡住了一個人,滿滿的都是他,給他做一點事情都能高興半天。辛苦沒事,疲憊也沒事,只要能馬上看見那個人,那些都不算什麼。

著愛情啊,還真他喵的磨人啊。

 

 

第一百八十三章 受傷了求安慰

田遠放學回來,就看見潘雷笑嘻嘻的在門口長大手臂等著他呢。

田遠先是笑了一下,終於來了。一點消息就沒有,真不知道在忙什麼。不過他來了,就好,看著他只能在家門口,對他微笑,怎麼就覺得風和日麗呢。隔壁珍妮佛太太家門口的玫瑰開了,他對著自己笑,呼吸裡都是玫瑰的花香。

不過,馬上臉就沉下來了。哼,混球,你和潘越想法折騰他的事情咱們再來詳細算算吧。

「這什麼表情啊,一會笑一會陰天的,誰惹你了?告訴哥,哥不踹死他。」

田遠抬著下巴。

「哼。」

幹什麼你心裡清楚。

潘雷笑的肩膀的傷都疼了,看看,看看這小模樣,下巴抬著,驕傲的就像小王子呢。捏著他下巴,讓他看著自己的眼睛。

「我的寶寶啊,難道是哥哥我錯了?是啊,哥哥我不該出任務到偏僻地方不給你打電話,不該讓你擔心。寶寶,我這不是來了麼?開心點啊,我這次多陪你幾天,笑一個,給哥笑一個。」

「混球,也不知道告訴我一聲。讓我擔心。」

田遠不輕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能來就好啦,就算是那幾天讓他真的很擔心,吃不下睡不好,學習都走思,也可以忽略不計了。

正巧了,這一巴掌打在他的肩膀的傷口上了。潘雷皺了一下眉頭。

「哎喲,我的祖宗,這不是謀殺親夫嗎?」

潘雷知道,他現在不承認,到了晚上不還是要發現,隱瞞著他,田遠會更生氣。不如乾脆說了,誇大一點事實,然後,撒嬌耍賴,打滾賣萌的求他更多地關心和疼愛。

田遠果真嚇了一跳,趕緊要脫他的衣服,看看怎麼回事。

潘雷閃躲著。裝出一副被壞人調戲的小姑娘的扭捏樣子。

「討厭啦,人家會害羞的啊。進 屋吧,進屋人家隨你還不成。」

田遠著急壞了,要不是怕他身體哪還有傷口,早就一腳踹過去了。擔心他,又氣惱他扭扭搭搭的,拉著他回到客廳,電腦包一放下。

「給我脫。」

「潘越在你這住幾天,怎麼把你也帶成小土匪了啊。這都學會劫色了。」

田遠也不和他貧嘴,直接上來就往下扒他的衣服。潘雷怕他著急了,乖乖的主動把衣服脫下來。

「沒啥,就是前幾天我出任務,受了一點傷。不過不礙事。因為這點傷。我還升軍銜了呢,我還多要幾天假期呢,寶寶,算起來我挺划算的。沒啥,你看,真的沒啥了。」

上衣脫下去,半個肩膀裹著白紗布,沒看見什麼出血點,但是包裹的很嚴實。田遠小心地摸了摸,一點力度都不敢用。

「槍傷?不是穿著防彈衣呢嗎?」

「被人紮了一刀,林木縫合的,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就是沒辦法抱著你轉幾圈了。不過耽誤不了我們恩愛,晚上了,你做我身上,我們照樣紅被翻滾。」

潘雷沒個正經的時候,田遠咬著嘴唇,那擔心的模樣,那個懊惱的樣子,讓田遠臉色難看。把他拉過來,左手臂把他摟在懷裡。

親吻著他的額頭,拍拍他的後背。

「沒事了,真的,真沒事。」

「你怎麼就不能讓我放心一點。總怎麼莽撞。」

摸摸他的傷口,心疼得要死了,這好端端的,一直都沒有受傷,那次也是嚇唬他,這次怎麼就見血了。到底嚴重不?傷成什麼樣子了?他要瞭解全面了,給他治療啊。

「能升軍銜呢,我和你說啊,我是升的最快的,這少校沒幾天呢,我就到了中校,接下去上校,大校,我就成司令之下,眾人之上了。還不恭喜我。」

田遠真想揍他,要不是念及他有傷在身,真想給他一巴掌,官迷,這有什麼好炫耀的啊,嫌棄身上的傷疤還少是吧,看看他的身體,大小傷疤無數,都是以前的舊傷,又添上一道,他以為這是勛章啊,多一道能彰顯男人本色啊。

「趕緊給我回房間躺著去。飯別做了,屋子不用你收拾,衣服也不用你洗,好好的去當一個病人。」

潘雷伸了一個懶腰,剛到一半,就讓田遠阻止了。別動作太大,把傷口崩裂了就不好了。

「我也大爺一次。換成你來伺候我。寶寶,伺候大爺舒服了,大爺有賞。」

還能耍貧嘴呢,田遠瞪了他一眼,送他上樓,給他脫鞋子,給他蓋被子。摸著他的腰,摸著他的臉,怎麼看都看不夠。

潘雷還真是累了,他畢竟受傷挺嚴重的。

「寶寶,陪我。」

田遠恩了一聲,潘雷的聲音有些模糊,看著心愛的人就在身邊,他睡得踏實。長途飛行,加上失血,他需要多休息。田遠在他嘴上留下一個親吻,舌尖舔了一下他有些發白的嘴唇,碾壓了一下。他嘟嘟囔囔的叫著寶寶,向右側臥,田遠攔住他翻動的身體,讓他保持平躺。可別再壓著了。

悄悄地下樓去,給林木打了電話。

「把他的病例,還有你的診斷,手術記錄都給我傳過來吧,他在我這,我是醫生,可以照顧他。」

林木給他發郵件。

「幸虧了你是醫生,他受傷,你給他治療。你們兩口子也算是絕配了。」

「我寧可他不是軍人,他就算是軍人,也不要是這種兵種。」

嚇到了,那麼包裹的嚴密,到底傷成什麼樣子了?被紮了一刀,傷口深不深,失血量大不大?一個山一樣的男人,倒下了,他心疼得要死。

「沒事,病例給你了,肯定能照顧好他,多做一點好東西給他補血。龍精虎猛的他,身體好著呢,修養幾天就好啦。」

林木是不以為然,只認為這是個甜蜜的好機會。

田遠看了看病例,也算是放心了一些。林木說的對,他需要好好補補,補血的多吃點,林木還把他以前的病例給他看了,皮膚的復原能力不錯,硬傷,沒有傷及脾臟之類的,多吃多睡多休息,就是最好的辦法。

他的廚藝,不咋地。不能做出一鍋補血的補品。他解剖一流,卻沒有殺過雞。給他做一鍋人參枸杞雞湯是不太可能的。

翻看著存貨,他偉大的丈母娘上次讓潘雷帶來不少好東西,其中就有人參鹿茸。田遠想了想,拿著這些東西去了中餐館。

出錢,他提供食材,拜託中餐館給他燉。

然後,提著保溫桶回來。潘雷還在睡呢。

吃了再睡吧,一直都是潘雷把他當祖宗一樣疼著哄著,現在也換成他來伺候他一次吧。他們是兩口子啊。對法身上多了一道劃傷,都能心疼得半死。他對自己多好,自己最知道。

搖搖他的肩膀,趴在他的耳邊叫著他。

「潘雷,潘雷,吃了再睡吧。肚子不餓嗎?」

潘雷迷迷糊糊的伸出左胳膊就把他摟住懷裡,胡亂的吻著他的臉。

「肚子餓啊,但我有一個地方更不舒服啊。」

田遠趕緊摸摸他的肩膀,傷口疼了?還是給他買一點消炎藥止疼藥的才好啊。

「傷口疼了吧。」

潘雷壞笑了一下,抓過他的手,往下探去,碰觸他的小頭。

「對於肚子餓而言,這裡更餓。我們兩口子一個月沒見面,你不知道他有多想你,想到饑渴,想到饑餓。餓的看見你它就哭了。」

田遠手下他的小頭,硬邦邦的了,田遠咬牙切齒,低頭就在他左邊肩膀上咬了一口。

「讓你什麼時候都能犯色狼病,咬死你。趕緊給我滾起來吃東西。吃完了我幫你洗澡,然後繼續睡覺。在我身邊的這段時間,我要把你養胖十斤。」

潘雷撅著嘴坐起來,看看自己的肚子,幻想一下十斤豬肉掛在肚子上的樣子。然後為難地開了口。

「親愛的,這十斤肉長肚子上,你會很難受的。」

田遠去倒雞湯,端著碗過來。

「為什麼?」

他身體健康了,不是很好嗎?

「肚子會頂著你的屁,股,我們恩愛的時候,會破壞感覺的。」

能把這一碗雞湯扣在他臉上嗎?他能不能別說這種話?知道忍著殺人的衝動很難受嗎?

潘雷一看田遠雙眼冒火,趕緊扯開嘴角笑,裝可愛的對他眨眨眼睛。

「我不帥了,我親愛的寶寶會不會叫我熊熊?」

田遠扯過來那個限量版的泰迪熊,指著熊,在指著他。

「你連熊皮都比不上。趕緊給老子吃飯,在鬧騰一句,老子把這一鍋的熱湯都扣你臉上!」

「不是,親愛的,十斤肉,長肚子上,我會不會像懷孕一樣?」

「哼,有本事你給我生一個啊。廢話少說,趕緊的把雞湯喝了。」

潘雷看看田遠的手。

「你動刀了?我告訴過你什麼啊,不讓你拿刀。」

「廢話這麼多,你吃不吃?」

潘雷不放心啊,拉過他的手反覆看著,確定沒有一點的燙傷,一點的刀傷,這才放心了。

「吃還不行。可我真的討厭吃這種東西,你給我雞腿吧,你把湯喝了吧。」

「失血過多的可不是我。」

潘雷是真的不想吃這種東西,湯湯水水的,不頂飽。不如給他一隻燒雞,幾瓶啤酒來得爽啊。不吃吧,田遠看著他呢,吃吧,他是真不愛吃。

田遠對他一瞪眼睛,潘雷趕緊低下頭。他家這口子發威,挺恐怖的,對吧。

 

 

第一百八十四章 換你來伺候我

眼珠一轉,潘雷又開始冒壞水。垮著一張臉,皺著眉頭抬起右邊的手臂。

「哎喲。」

田遠趕緊坐到他的身邊,摸摸他的胳膊,擔心是顯而易見的。摸著他的胳膊,就像是對待上好玉器一樣。

「疼了?抬不起來?今天我給你換藥,在檢查一下,要是復原的不好,還是住院吧。」

潘雷明擺著這是要好好撒嬌裝可憐。

「喂我。」

他又不是左撇子,右邊胳膊傷了,肯定是行動不便,田遠端著飯碗靠近他,一勺一勺的小心翼翼的喂進他的嘴裡。

那麼丁點大的碗,又是雞湯,一仰脖咕嘟咕嘟就喝下去就行了。可他偏不,就要喂。

張大嘴,嗷噢一下,能把勺子一起吃了。美滋滋的喝了一碗湯,吧嗒吧嗒嘴。

「給我一個雞腿。」

田遠又給他拆雞腿,舉著雞腿送到他的嘴邊,潘雷咬下一口肉,湊近田遠,送到他的嘴邊,田遠覺得好笑,咬一口,他這才滿意的吞下去。

晚飯也是給他一口,自己吃一口,你一口我一口的吃完了。潘雷就開始鬧哄著要洗澡。

田遠怕他的傷口沾水,特意買了保鮮膜,仔仔細細的給他包裹好了,確定沒問題,給他找睡衣,找內褲,伺候大爺一樣都弄好了,才請這位爺進去洗澡。

潘雷只要等著就行,張開手臂等著田遠給他洗澡,田遠一通忙活,終於他滿意了,只剩內褲了,去洗澡了,田遠就開始鋪床,潘雷又不滿意了。

「田兒,田兒,寶寶,我一個人沒辦法洗澡,你進來幫我。」

田遠拍鬆了枕頭,嘆口氣,大爺啊,你今天的要求好多。

念在你行動不便的面子上,行,幫你洗澡。

挽起袖子,踏進浴室。潘雷已經只剩真皮大衣了,大咧咧的站在那,身上一點水都沒有。

這個身高,田遠能方便給他洗頭嗎?把他按在浴缸的沿上,低頭,給他洗頭。其實就他那個寸頭,比洗土豆還快,沖一下,撒下洗頭水,搓吧搓吧再衝乾淨就行了。

潘雷轉個身。

「幫我洗後背。」

田遠給他擦著後背,挺奇怪呀,這次洗澡他變的非常的老實,真的,以前都是連哄帶騙得把他弄進浴室,欲行不軌之事。被他騙過好多次呢,在浴室裡,被他抱在洗手臺上,然後……

田遠臉一紅,啥也別想了,專心致志的洗澡吧。他身上的肌肉結實,被他背起來扛起來抱起來很多次,他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山一樣,沉穩,踏實,巍峨,屹立不倒,一直堅忍不拔。

沐浴露劃過他的後背,他的手指點了點那些以前的傷疤,心疼起來。

他的身上啊,傷疤挺多的,大大小小的,他說有訓練時候留下的,有執行任務時候留下的。也就這幾年他做了教官,除非重大事情,他不在出動之外,這些傷疤才少了。可還是很壯觀啊,這不又來了一道。

「注意一點,脾氣上來了就不管不顧的往上衝,還讓二哥騙我,也不為別人想想,爹媽知道了要多擔心。我有多擔心。自己不疼啊。」

潘雷低著頭笑。

「誰知道那個孫子耍陰招啊。防不勝防。不過他也沒得到便宜,我踹了他一腳,把他脾臟踹掉了。全勝。」

「逞強鬥狠,就你這樣的不當兵,流落到社會,也是當地一霸。以後注意一點啊。差一點點就傷到主動脈血管了,失血壹仟單位,你以為你是超人啊。」

「我不是潘越啊。」

說起潘越,不得不說其他們姐弟倆合夥考驗他,把他嚇得不敢回來這件事啊。

「潘越臨走之前,和我說了一件事情。就是第一個晚上,他突然跑我房間來的事情,你說……」

潘雷一聽,壞菜了,這是興師問罪來的呀。他家這口子要事知道他們合夥捉弄他,還不氣死了啊。他就沒好果子吃。

「哎哎,後背洗乾淨了吧,幫我洗洗前面吧。我肩膀疼,自己沒辦法弄呢。」

田遠咬著嘴唇低笑,行,行,插科打諢的糊弄過去也行,念在他負傷在身,這個問題可以放放,以後再說。不過呢,以後再說不代表就這麼稀里糊塗地過去。混蛋,捉弄他上癮了是吧,行,你個老小子,給我等著,你傷好了,就是收拾你的日子。

「轉過來我幫你洗。」

潘雷耳朵支愣著呢,他家這口子聲音沒變,還是這麼溫和,手勁也沒變,溫溫柔柔的,就說明,他糊弄過去了啊。那就好,那就好,糊弄過去了就既往不咎了吧。他也就是相對別人炫耀一下,他們的愛情有多美好,沒啥其他的意思。過去就過去了啊,不來秋後算賬的。

偷偷摸摸的看看田遠,恩,不錯,眉眼沒什麼憤怒,還是那麼溫順,聽話,小媳婦一樣蹲在他的身邊,給他快速的沖洗身上的泡沫。

這個人吧,不能慣著,慣著慣著他就能恃寵而驕。

田遠,咋多好的孩子啊,溫順,老實,本分,不也讓潘雷慣出很多小性子。

潘雷有其典型,一看田遠既往不咎了,也不生氣,他就開始冒壞水。

頭洗了,後背洗了,前胸洗了,下身田遠都給洗了,保鮮膜包裹的在嚴密,也不能長時間沾水呀。田遠給他拿過大毛巾,要圍在他的腰間讓他出去。

潘雷躲開了毛巾,一本正經的樣子。

「洗完了就去睡覺啊。怎麼,今天想睡在浴室裡啊。」

田遠有些奇怪,他這事鬧的哪一出啊。

「還有一個地方你沒幫我洗呢。」

田遠上下的打量,都快給他搓掉一層皮了,這不是非常乾淨嗎?

潘雷一把抓過他的手,按在他的小頭上。

「我自己洗澡的時候都會把這裡洗乾淨的,你也要幫我洗乾淨了。」

田遠忍無可忍,毛巾就卷巴卷巴丟到他臉上。

「你大爺的,不出來你就在裡邊睡吧,給你點顏色你就開染坊啊。蹬鼻子你就上臉啊,好心的照顧你,你就捉弄我是吧,欠揍啊你!」

「哎喲,疼死我了!」

潘雷大叫一聲,田遠原本氣鼓鼓的,他有心思捉弄自己肯定沒事,可他突然來了這一麼嗓子,田遠的心臟馬上懸到嗓子眼,也顧不上什麼了,過來就要看他的傷口。

「怎麼了怎麼了?剛才毛巾砸中你傷口了?對不起,疼了吧,我看看。」

田遠靠的很近,小心翼翼的掀開毛巾,怕看見紗布上沾滿鮮血。

就在毛巾要被拿掉的時候,潘雷左邊胳膊一轉,懷裡的田遠就站到他的左手邊,他一彎腰,左胳膊就像夾著行李捲一樣,把田遠夾起來。

「寶寶啊,我的小頭就用你的身體來好好洗一次下吧,你不願用手洗,那只能用身體了。」

「潘雷!你個色魔,流氓,土匪,強盜,我擦你大爺的,把老子放下來!」

田遠把自己罵個臭頭,你個白痴,跟他在一起多長時間了,他簡直就是披著人皮的野狼啊,什麼混蛋事情還幹過啊,還上當,長不長腦子啊。

活該你被他肯啊,活該你讓他佔你便宜。

可他又不敢拚命掙扎,畢竟他失血了,有傷口,他也不敢讓他崩裂了傷口啊。

心裡把自己鄙視一千遍,還是被他丟上了床。

潘雷開始撕掉保鮮膜。

「照顧病人要照顧全面,身體要安慰,心裡也要安慰。我現在是身體心理都需要你的安慰。來吧,我們來過我們兩口子的最性福時間!」

田遠看看他,輕咳了一聲,他的小頭又成威武的大將軍了。

潘雷摸了一下田遠的臉,大咧咧的往床上一躺。

「好好伺候大爺。」

田遠點點頭。跪坐在他的身邊。

潘雷都有些好奇了啊,他的家寶兒怎麼變得這麼聽話啊,說什麼都聽,按理說,他應該一枕頭砸過來,罵他一句去你大爺的。可他很乖發跪坐在自己的身邊,對自己微笑。

難道說,受傷了,田遠就對他千依百順的了?

這受傷福利也太多了吧。

田遠咬著牙,努力忍著自己的憤怒,撿起潘雷丟在地上的保鮮膜,直接捆在他的小頭上了。

「既然好好清洗,那就別這麼洗啊,不乾淨。切下來,放進鍋裡煮開了就乾淨了。」

狠狠地一捏,潘雷嗷的一嗓子叫出來。

「祖宗啊,我不敢了還不行啊,放手啊,什麼時候學來的這一招啊,每次都掐我,這對一個男人來說,很痛苦的呀。」

田遠拍拍手,對著他哼了一句。

「再敢捉弄我,老子廢了你。」

「廢了我?祖宗啊,我們兩口子可是一個月沒見啊,你讓我看的著摸得著,吃不到啊,這也太苦逼了吧。通融一下,寶寶,我好好疼愛你,絕對不在捉弄你了,你看行不?晚了啊,咋們兩口子就熄燈睡覺吧。」

田遠用胳膊肘頂開他的嬉皮笑臉。

「醫囑,潘雷重傷未癒,近期內不得有性生活。」

潘雷痛苦的大喊,鬧!

田遠把那隻超級大的限量版泰迪熊放在他們兩口子之間,拍了拍熊。

「這就是楚河漢界,為了你身體好得更快,哥,保持距離哦。」

絕對笑得溫和乖巧,潘雷扯著頭髮慘叫,他家寶寶學壞了啊,潘越你個死女人,你把我的寶寶帶成小土匪了啊。

 

 

第一百八十五章 意想不到的大喜事

半夜某人拽掉那隻討厭的熊,直接撲上去,然後,床開始亂動,田遠大喝一聲臭流氓,就沒有成句的話再說出來了。

深更半夜,正是幹點什麼的最好時間。

以為一個泰迪熊就能斷其好事?床在搖晃,潘雷在下,田遠在上,紅被翻滾,恩愛異常。情迷聲音不斷,求饒聲不停,親吻聲嘖嘖,亂七八糟的甜言蜜語,羞死個人那。

再然後,咳,床板停止晃動的時候,天亮了。

田遠睡死了,潘雷只當了一天的大爺,就覺得全身不舒服。讓他給自己倒杯水小小捉弄一下就行了,還能真的老爺一樣擺譜啊。

那句話怎麼說的,把你的愛人當成僕人,那你也是一個下人。把你的愛人當成王子,當成高高在上的國王,那你也是貴族。共進退,同榮辱。捉弄他一個晚上就心疼了,不可能一直那麼下去啊。

摸摸他家這口子的頭皮,低頭親了親,然後小眯一會,七點左右起來了,他是肩膀受傷了,可還是閒不住啊。

換了衣服去跑步。他對這裡的感覺還不錯,因為這裡一早上的空氣非常好,很多人都喜歡鍛鍊身體,戴著耳機,都喜歡運動一下。

他換了鞋,雖然不能有太劇烈的運動,跑跑步還是可以的。

回來的時候,已經從超市買了菜。

右邊胳膊用不上力氣,他還有左邊胳膊啊,熬粥還是沒問題的,簡單的飯菜還能做。

他們的這個家裡,處處充滿了潘雷的東西,他的衣服鞋子,他的照片,田遠把他們上次遊玩的照片貼滿了牆,他們的臥室,床頭就掛了一幅他們搞怪的照片,田遠捏著他的臉,他齜牙咧嘴的伸長了手臂拍得那麼一張照片,田遠喜歡不得了,放大了,掛在床頭。

潘雷坐在樓梯的轉角上,看著牆上他們的照片,大部分是他給田遠拍的,還是他找到的小相框,一個一個鑲嵌進去的,掛滿了樓梯邊的牆。

他的寶寶就是這麼好看,不管是笑,還是安靜的抽煙,或者是蹲在廣場喂喂鴿子,還是和他擁抱,還是手拿一朵長莖白色玫瑰,每一個表情,每一個畫面都能定格。就像他錢夾子裡,田遠穿著睡衣,有些茫然的看著他的傻乎乎的照片,每一個都能讓他愛不釋手啊。

田遠揉著眼睛走到他身邊,潘雷把他摟抱在懷裡,低頭親了親他的臉。

「寶寶,我們國內的新房很大,我們每一年都拍很多照片,然後,把每一面牆都掛滿我們的照片好不好?從年輕,到年老,都掛在牆上。所有來咱們家的人從照片上,都能看的出,咋們兩口子有多麼恩愛。愛了多少年。」

田遠賴在他的懷裡,頭腦還有些不清明,胡亂的點頭,阿部腦袋埋進他的懷裡,強壯有利的心跳讓他安穩。

「要不在休息一天吧,看你的精神很不好啊。」

潘雷抱著他,低頭看見他臉上淡淡的黑眼圈,挺心疼的。昨晚上摺騰得很了,一直讓他在自己的身上,就不讓他下來,他都睡過去了,還在他的體內呢,捨不得那種緊致溫柔,那種恨不得身體每一寸肌膚都能緊密貼靠的溫暖。

「也不說說是誰弄得。每個月你都來一次這麼犯野狼的時候,就像三十年沒吃過肉的和尚,看見肉就不松嘴。」

「那也是因為我的寶寶太招人喜歡,真想死你身上。」

咬著他的耳朵,揉著他的身體,田遠不管經歷多少次,還是受不了他的調戲。

臉一紅,推開他扶著腰走下樓。

「今天去聽課,然後帶你去醫院做個檢查,然後買點藥回來,我在家就能給你治療。」

到了廚房看見了肉粥,田遠瞪了他一眼。

「還有傷呢就要逞強。別把我當成三歲的娃娃,其實,我也可以把你照顧好的呀。」

潘雷偷了一個親吻,坐在那接過田遠送到手邊的勺子。

「我說了,我們不要孩子,我把你當兒子養。」

「呸,給我滾遠點,在佔我便宜,小心我收拾你。」

要說還是他的手藝最合胃口,吃到肚子發脹了才會停下來。這裡的飲食他真的不習慣,特別想吃他做的飯菜,又不能經常吃到,也只有他來了,才能把肚子填飽。

去上課,潘雷就在課堂上睡著了。田遠也不吵他,讓他睡去吧。

教授下課的時候,教授笑了笑。

「今年來我這裡進修的學生來我的辦公室一趟,有事情要宣佈哦。」

今年進修的學生十幾個,跟著教授一起上課,還會跟著他去醫院實地觀摩,在做課題,在寫論文。每位進修的學生,畢業之前要在醫學雜誌上發表一份報告,再寫一篇答辯論文,說實話挺難得。

同學們都去了,潘雷還在睡呢,田遠給他披上外套,也沒叫他。跟著其他同學進了教授的辦公室。

教授有些激動,看見人來齊了,笑了笑。

「田遠,這件事對你來說,應該是一大喜事吧。」

所有人都看著田遠,田遠也有些好奇,什麼啊,他沒有發表什麼論文啊,也沒有做什麼研究,就本本分分的做著功課,什麼好事啊。

教授拍拍田遠的肩膀。

「你的國家提出邀請,我們要到你的國家去進行科研和新技術的推廣應用。我和你媽媽的醫院不適合做朋友關係嗎?你媽媽引進最新的心臟手術微創科技,我就是這個專案的負責人。我要去你媽媽的醫院推廣這項技術。這也是一個很好的教學氛圍,我決定把剩下幾個月的課程搬到你的國家去進行。也就是說,下個月中旬左右,我這邊辦理好手續,就帶著你們去你的國家開始工作了。」

田遠愣了一下,也就是說,下個月中旬左右,他就可以回國了?可以在家門口進行進修的事情了?

「田遠,不歡迎我們嗎?你媽媽還要你帶領我們去你家吃飯呢。」

田遠的嘴角咧開了,能回國了,這個地方再怎麼好,他就要回去了,可以看見爹媽,看見丈母娘,看見他老丈人,潘雷還可以時常不短的偷偷回家,給他小驚喜。他們兩口子就不用隔著一個太平洋了,他們就可以恢復到正常的生活。

進修就在家門口?這對他來說,就是天大的好消息啊。

心情就是得了五百萬一樣啊,開心的不得了啊,嘿嘿的傻笑出來了。高喊一句,丈母娘,我愛你,你就是我的女神啊,你是我的雅典娜啊,你是我的聖母啊。

提出引進最新型手術技術,正好把他的教授請回去,帶著一群進修生,回去了。到家門口了,這就是天上掉餡餅的大好事兒啊。

「我請你們吃飯,在五星級酒店,在超豪華的酒店吃地道的中餐。」

張輝,一直沒有你的消息,這次帶回一群人,你就準備一桌子好菜好飯吧。

咧著嘴傻笑個不停啊。

「所以呢,其他學生就給你們一段時間,把這邊的事情處理好。哦,對了,那是田遠的國家,可以求他幫忙。像是租房子之類的事情,可以找他幫忙。」

有哀叫的,有嚮往的,有不以為然的,最高興的就是田遠了。能回家了,怎麼能不高興啊。

都是一起進修的人,關係也都不錯,拜託田遠安頓房子,希望到那不會迷路。

「沒事,沒事,都住我家附近,實在不行,我把我的房子騰出來給你們住,我不收租金,我和我愛人住一起去。」

啥都好說,就算是這段時間吃住在他家都沒問題,只要能回家,一切都能解決。

「你愛人不會生氣嗎?他看起來好凶啊。」

同學們打趣的問,他們兩個人親親密密的舉動,已經傳遍了整個學校。都知道他有一個身材高大得對他非常好的愛人。

「我家房子多,我父母又給我們買了一套新房子,他也有自己的房子,我父母那裡也有我們的房間,他又不經常在家,我說了算,歡迎你們去住。」

哇,田遠家裡好有錢啊,他好幸福啊,很多人都過來和田遠說話,希望得到更多的照顧,田遠一一答應了,行啊,什麼都行,只要能回去,啥都行。找房子的事情可以讓黃凱他們幫忙。

一邊走一邊笑,咧著嘴笑,笑得他都鎮定不下來了,真想撲過去,大聲告訴潘雷這個好消息,抱著他的脖子告訴他,餓哦要回家啦,我可以在家裡進修,我們不用兩地分居啦,我們可以恢復到以前的生活啦。

等等,田遠停住腳步,等等,這件事,不能告訴潘雷。

這個混蛋,上次,老丈人給他一份大禮,他都能隱瞞自己一個月多,就是不說,就要給自己驚喜,那這次他也不說。等回到了家,然後給他打個電話,讓他回家收拾房子,他回到家了,猛的從臥室跳出來,給他一個從天而降的大驚喜,這樣,是不是更有震撼,是不是更浪漫啊。

忍著嘴角的爆笑,努力的裝成什麼事情都沒發生的樣子,可這也太辛苦了。一想到可以回家了,他就能跳起來,走路都不沉穩了,都快和一個小兔子一樣蹦跳跳的了。這太開心了,他忍不住啊。

 

 

第一百八十六章 這口子傻樂什麼呢

潘雷睡醒了,依靠在教室外邊抽煙,看見他家寶寶連蹦在跳的過來,一副開心的能飛起來的樣子,不由得笑了一下,這小東西有什麼開心的事兒啊,能樂成這樣,什麼形象都沒有了。

他已經收拾好了田遠的電腦包,課本,看見他過來了,伸手拉過他。

「怎麼了這是,開心成這個樣子啊。」

田遠沒忍住,笑了一下,馬上繃起臉,努力裝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的樣子。

「沒啥,沒啥。」

潘雷歪著脖子看看他。不對勁啊,他家的這口子肯定是有事情瞞著他呢,看看他眉飛色舞的樣子,看看他眼角眉梢的笑容,他們在一個被窩睡了多長時間了,他身上哪裡多了一斤肉,他都能摸得出來,別說這麼顯而易見的開心了。

「寶寶,到底什麼事情啊,告訴我,也讓我開心一下啊。」

田遠抿緊嘴巴,就不說。說了就不浪漫了,說了就沒有驚喜了。說要突然出現在他面前飛他一個大大的驚喜的,現在要忍住。

搖了搖頭,低著頭自己暗爽。

「真不告訴我啊。寶寶,說說唄,什麼事情也讓我開心一下啊,咋們兩口子,可沒什麼事情擱心啊。」

田遠就是不說,死死的咬著嘴唇就是搖頭。

眼睛裡都是笑紋了。

潘雷怕他把嘴唇咬破了。趕緊去捏他的臉。

「別咬別咬,疼啊。不說就不說吧,再把自己弄傷了。」

田遠笑了,實在忍不住開心了,撲上去吧嗒親了他一口,摟著他的胳膊撒嬌。

「哥,你對我真好。」

「這不是廢話嗎?我就你這一個寶貝,我對你不好對誰好啊。」

在他腦袋上彈了一下,笑出來。

「小東西,撒嬌用在這了。行啦,回去吧,看你開心的。都不說出來讓我也開心一下。」

田遠揉揉腦門,嘿嘿的笑著,潘雷摟著他的腰,不說就算了,能問不出來嗎?就讓他自己開心去吧,開心就好,他開心了自己看著也舒心啊。

不過,他家這口子開心的也大發了吧。

吃著飯呢,噗的一口米飯就噴出來了,自己笑得東倒西歪的,笑的都嗆著了,還在那笑呢。

嚇得潘雷趕緊過來喂他喝水,拍著他的後背,擦掉他臉上的米粒兒。

「幹嘛呢啊,不好好吃飯,胡折騰什麼呢?」

田遠還在那笑,笑得都快蜷成一團了。他正捉摸呢,他猛的跳出來,潘雷是嚇的坐地上去呢,還是大叫一聲慌不擇路的逃跑。一想到他那個臉色蒼白,嗷的一聲跳起來的樣子,他就笑的東倒西歪忍不住。

太可樂呢,這事情一定要試一下。一直都是潘雷想法捉弄他呢,他終於可以扳回一局,好好捉弄一下他啦。太好了,太好了。

所以,他就噴飯了,笑的和一個傻子一樣。

「好好吃飯,在噎著了。」

田遠點頭,可還是笑的像個小傻子。潘雷洗碗,他就靠在門上看他,嘿嘿的笑,潘雷回頭看看他,他就擺手,沒啥沒啥。

真沒啥?笑成這樣。還沒啥?不可能吧。

神神叨叨的,幹什麼了。

田遠是個肚子裡裝不下事情的人,他開心啊,開心的睡覺都能笑出聲來。這個毛病不好啊,潘雷做美夢也嘿嘿的笑。

不過當初他是問不出什麼。

兩口子也不折騰了,夜深了,雖然他這口子一身的神秘兮兮的,不過還是摟著睡著了。

潘雷把他摟得緊緊的,田遠故意睡在他的左邊,這樣就不會壓著他的傷口。潘雷是只要田遠睡在那,他就往那邊靠近,一個晚上,他都不會去右邊轉一下的。

夜深啦,人靜啦,睡覺吧。

本來摟著他的寶寶睡覺是那麼美好的事情啊,埋在他的脖頸邊,呼吸這都是他的氣息,手掌下摸得是他的肌膚,這種珍寶在懷的滿足讓潘雷睡得異常香甜。

田遠做夢呢,夢見潘雷被他嚇得大叫一聲,跳起來就跑的糗樣子。他夢裡都笑得滾成一團了。

潘雷覺得懷裡的寶寶開始身體劇烈顫抖,猛地驚醒,以為他生病了,忍著疼痛呢,趕緊扭開了燈,摸摸他的額頭,沒覺得發燒啊。

「寶寶,寶寶,你身體哪裡不舒服啊,別忍著,咱們去醫院啊。」

搖了搖他的肩膀,摸摸他的身體,胃疼?突發疾病?晚上沒吃什麼啊,他一直都很開心啊,看起來心情非常好,這是怎麼了。

趕緊跳下床,給他拿衣服。回身一看,他還縮在床上。潘雷真的著急了,怕的是他疼暈過去了。什麼都不顧上了,拉起他,就要背著他下樓。

「寶寶,別嚇我啊,你忍耐一下,咱們馬上去醫院。」

剛被拉起來,田遠的美夢被打斷了,他看見潘雷跳起來就跑,他笑得打滾,然後潘雷就回來了,把他壓在床上,一邊笑一邊罵他是個壞東西。

然後就感覺被拉起來了,睜開眼睛,看見潘雷著急地看著他呢。

一想起夢裡他的那個糗樣,田遠噗的一下笑出來。

潘雷倒是嚇得愣住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你那不舒服啊,別忍著告訴我,咱們去醫院看看啊。」

田遠把他拉上來,靠在他的懷裡,還在笑呢。

「沒啥。真的沒啥,我做了一個夢,好事兒,就笑出來了。」

潘雷摸摸這,摸摸那,確定他是真的一點事情沒有,臉色也非常好,這才放心了。拍了他後背一下。

「壞蛋,嚇我一跳,我以為你身體不舒服,渾身顫抖呢。真沒事啊。」

「沒事啦,睡覺睡覺啊。」

潘雷長出一口氣,把他抱在懷裡。

「什麼美夢都能笑這樣啊。今天你格外的開心,看著我笑,笑得我都有些慎得慌了。開心果吃多了?魔怔了?也不說一聲。」

「我夢見好事啊,特別開心的事情。」

「拿你沒辦法。睡吧啊,別嚇唬人了。」

輕拍著他的腰,就像哄個孩子睡覺一樣,拍著他的腰側,田遠聽著他的心跳,很快地就睡著了。

潘雷給他蓋蓋被子,親了親他的額頭,就像確定自己的寶貝還很好,還在自己懷裡睡得安穩,他才能睡得舒服。

剛迷迷糊糊的要睡著了,就聽見一串笑聲,猛的就醒了。

這次沒有扭開燈,他看著他的寶寶,在他的懷裡,閉著眼睛睡得踏實,可笑的也歡騰。就差拍著拍子笑了。

就奇怪了,他這是幹了什麼好事啊,能開心成這個樣子。笑,笑,不停的笑,從上課回來他就不太正常了。真的很想知道,那是什麼好事。

夢裡都能笑出聲音,做夢娶媳婦兒?呸,那是噩夢好不好,他夢裡娶老婆了他怎麼整啊。

不行,怎麼都要問清楚了。

有的人吧,睡覺喜歡說夢話,他說夢話的時候,就跟他搭話,就能問出他做什麼夢呢。

潘雷靠近田遠。輕聲細語的。

「寶寶啊,做美夢那。」

田遠笑著恩了一聲。

「夢見什麼好事了啊,這麼開心啊。」

有門兒!繼續接下去問。

「夢見潘雷在跑,好可笑啊。」

跑?田遠的夢裡都是他,這個好,太好了,潘雷美滋滋的。就連睡夢裡都是自己,可見田遠愛他愛的有多深。不過,為什麼他在跑?還很可笑呢。

「被狗追?」

田遠突然不接下去了,翻個身摟住他的腰。

「寶寶,到底為什麼我在跑啊。」

田遠呼呼的打起呼嚕了。潘雷抓抓頭髮,再也問不出話來了。不過,這倒是把他的好奇心給挑起來了。

靠近他的耳朵,摸著他的後背。

「到底為什麼在跑呢。」

田遠睡得沉了,也不笑了,也不鬧了,呼呼的睡,就像玩鬧一天的孩子,有一個優質睡眠。

潘雷接連問了好幾句,田遠巴掌抬起來,叭的一下打在他的胸口上。

「好吵。哥,好吵。」

得,算了吧,吵著他睡覺也不行啊。不過明天一定要問問他為什麼這麼開心。

懷揣著一肚子的疑惑,睡覺了。第二天,田遠起來了,潘雷賴在床上不起來,拉著他也不許他起來。

要嚴刑逼供,一定要問出他為什麼這麼開心。

「寶寶,心情很好啊,說出來分享一下?」

田遠在他懷裡翻身,玩著他的手指頭。

「不告訴我啊,不告訴我,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啊。」

有半個身體壓住他,一隻手就伸進他的褲子裡去了,一把捏住他的小頭,摸了幾下。

田遠慘叫出來,拚命掙紮著。

「不行,不行,沒時間啦,我早上有課啊,不能遲到的!」

潘雷開始啃咬他的脖子,越吻越往下。手指的動作卻沒有停止。

「不說?那咱們就親熱一下,男人早起很衝動的。」

田遠拚命縮著脖子,今天要交報告的,耽誤不得。

「哥,哥,別鬧啦,晚上再說啊。」

「那就告訴我啊。你掙扎吧,傷口裂開了我就沒辦法康復了啊。」

「沒啥,我的上一個報告老師誇我了,說可以在醫學雜誌發表了,老師一直誇我學習好,然後我就很開心嘛。」

潘雷停了手。

「真的?」

田遠說什麼就不告訴他的事情,這麼簡單?

「真的啦,真的,哥,你相信我啊。別鬧了啊,晚上再說,今天的可不能耽誤,別鬧別鬧。」

咬住了就是不說,可為了在他手下掙脫,只好撒謊了。瞪眼睛撒謊,還是第一次。

潘雷也覺得他不會騙自己 。捏了一下他的鼻子。

「這點成就就讓你笑的做夢都能出聲啊。出息。」

田遠裝傻,嘿嘿的笑。潘雷親了親他,這才放過了他。

 

 

第一百八十七章 這次分別好奇怪

潘雷在這很多天,七天的假期,順便多八天的休養假期,這半個月,可是把田遠美壞了,幻想的事情都成真了呀,他陪自己去上課,在樹蔭下面小睡,在圖書館一起看書,手拉手的在街頭散步,和這附近的孩子玩耍,珍妮佛太太會送來小餅乾,他們晚上拒絕一切訪客,吃一頓燭光晚餐,或是在沙發上看電影,雖然節氣不對,但潘雷還是點了壁爐,拉上窗簾,在沙發上膩味著看書,說話,膩味膩味,就膩味到一起,點著壁爐也不會冷,就在沙發上,親近纏綿,藉著爐火看他如暖玉一樣的皮膚,捨不得移動眼睛。

親熱,纏綿,摩擦,親吻,脫掉衣服在沙發上胡天黑地。

每天都快樂的就像是天堂一樣。

睜開眼就得到早安吻,刷牙的水都能準備好了,他在樓下叫著,下來吃飯啦。

一天他都陪在身邊。

晚上靠在一起說說話,做一些愛人之間的運動,然後枕著他的肩膀,聽著他的心跳入眠。

他傷口復原的很快,雖然被刺了一下,失血量有些大,可這些問題對他老說,就不是個問題。第十天的時候,已經成為一個粉色傷疤,每次親熱,田遠都會去舔這道傷疤,被他弄得太激烈了,還會咬上一口。

被他喂的好,身體好,臉色好,剛到這的時候,那消瘦下去的肉,都補回來了。潘雷捏著他的臉,覺得特別的滿足。看看,他餵養的好,膚色毛髮都格外的好啊。

賀廉算是見識到了他們兩口子的生活情況,什麼叫甜蜜,這才叫甜蜜啊。

一塊巧克力兩個人都能一起吃,吃飯都是你一口我一口,嘻嘻哈哈的笑鬧,笑著鬧著,就到一起親上了。田遠可著勁頭的撒嬌,潘雷是滿滿的寵溺,田遠做錯事情了,鬧著不想吃飯了,或者去上課的時候不要他去接了,潘雷眼珠子一瞪,田遠叫一聲哥,潘雷就像吃了逍遙丸一樣,笑得見牙不見眼。

怪不得說人家兩口子感情好,看看這個親熱的勁頭,那日復一日如初戀一樣的甜蜜,估計這輩子都會如此吧。

這次送完潘雷,沒有一點的傷感。

田遠還笑呵呵的呢,弄的潘雷很傷心。

「寶寶,你就這麼希望我走嗎?上次你還跟我是難捨難分呢,這次你就這麼著急著我走嗎?你不愛我了嗎?你心裡有人了嗎?你這邊養小白臉了嗎?哪怕是裝一下,你也要裝出難捨難分啊,裝出捨不得,我才知道你離不開我啊。」

田遠搖了搖頭,沒啥啊,他走了,就開始辦理退房啊,訂機票啊,收拾收拾他也回去了啊。這麼開心的事情,他這麼會有一點傷感啊。現在是他要走了,可是用不了幾天,他們兩口子就恢復到以前的生活了啊。相比之下,他這次回國,真的沒多大的傷感。

「雖然傷口現在定痂脫落了,但是你還別有劇烈的運動,小心從裡面感染了。給我打電話,出任務就告訴我一聲,讓我隨時都知道你平安無事。」

潘雷點頭,他說一句就點點頭,很聽話。

他還在那不停的點頭呢,田遠不說了。潘雷看著他。

「這就完了?」

田遠恩了一聲。

「完了啊。」

「哎喲,你肯定心裡有人了,上一次你拉著我絮絮叨叨的說了那麼多,這一次就這麼幾句話,你就這麼巴不得我走啊。」

每次分別他們的話都好像說不完,那麼多花呢,絮絮叨叨的,小到囑咐他喝熱水,大到出門記得穿外套,什麼都要囑咐一遍還覺得不夠。今天這麼就這麼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就算完事了啊?不行,說什麼也不行,不來個十八里相送,也要來個十里長坡啊,拉著田遠就耍起無賴。

「寶寶,對我說十次你愛我。」

「抽風呢啊,別鬧了,讓別人看去笑話啊。」

這人來人往的,潘雷多大的個子,一腦袋紮他的肩膀上,就是不出來,搖著田遠撒嬌耍賴,就要得到安慰,得到足夠的擔心和囑咐,他才上飛機。

拍拍他的肩膀,摸著他的臉。

他也捨不得呀,真的捨不得,可是,和過幾天就能回國學習比起來,這不算什麼了。

「這段時間久別出任務了啊,把身體養好了再說。就算是出任務,你也別衝動了,別和劫匪肉搏戰,直接開槍打死了不就行了嗎?你為我想想,沒有你的消息,知道你受傷,我該多難受,我們要好好過日子的,你答應過過了五十歲就退休回家的,我還等著和你安穩過日子,你在家給我做飯做家務,我上班賺錢養你呢。別讓我空等了,哥,你好好的,你好好的我就有個奔向。」

潘雷這才滿意了。

「這還差不多。」

雖然沒有上次那麼難捨難分,沒上次那麼讓他牽腸掛肚的,也至少舒心了。他還是很在乎自己的。就是鬧不清楚,他家這口子最近古怪的原因。

「賀廉。」

賀廉這次聰明了,他們兩口子在機場秀恩愛,秀著難捨難分,他早早的和一邊的空乘人員聊天去了,裝作不認識這一對,不去羨慕嫉妒恨了。

他們會上演十八里相送的戲碼,看一次,感動。看兩次,他受刺激。

扭過頭去不看,眼不見心不煩。

誰知道他們這次只用了三分鐘話別,潘雷就開始叫他了。

潘雷這次夠過賀廉的肩膀,斜跨了一步,壓低了聲音,不讓他的那口子聽見。

「我家這口子最近有些不正常啊,我是跟前跟後,沒發現情敵。我也相信他不會愛上我以外的任何人,這個世上,能我比下去的男人,沒有了。我確信他不會劈腿。但是我覺得古怪啊,你照顧好他,盯緊了他,看他要幹什麼,有任何小動作,你打電話告訴我。別讓他弄出什麼麼蛾子啊。我把寶貝交給你了,你給我守護好了。他幹什麼,你告訴我一聲啊。可千萬別有什麼危險的事啊。我這口子有時候不長腦子,我實在不放心,別被誰坑了啊。」

賀廉看看田遠,田遠有些奇怪他們嘀嘀咕咕的。

「他不是很聽話嗎?」

「是很聽話啊,但是,他肯定有事兒瞞著我呢,這幾天他無緣無故的傻笑,我這麼都不放心。」

「你們學院不是有商學院嗎?那裡有做生意的,我這口子就想過安慰的日子,賺些錢,一家人在一起開開心心的。要是有做生意的忽悠他拿錢去投資,什麼收益翻倍,他就信了,把全部家底拿去,我真是怕他上當受騙。單純啊,我怕他上當啊。」

想了好多天,覺得就這一種可能,他這段時間笑呵呵的,傻乎乎的笑,真怕他被誰給矇騙了啊。

「沒問題,我幫你照顧好他。」

潘雷拍拍他的肩膀,這才算是放心了。

對著田遠張開手臂。

「寶寶,再來親一口,我下個月才能來看你了。」

田遠一聽,眼睛笑彎了。一點點的傷感都沒有啊。完全沒有上一次他走的時候那種難受。

「我去看你。」

「唉,我家這孩子還真是個小傻子,傻寶兒,除非你們老師放你假,你不說學習很緊張嗎?哪有時間回去啊。」

真想說一句,我的傻媳婦兒啊,估計他這句話要是說出來,田遠會把他踹到飛機上。

啃了一口,也不管多少人看著了,捧在他的腦袋,狠狠的親,深深的吻,一直到他呼吸急促了,才依依不捨的分開。

「等著我,寶貝兒。」

捨不得呀,再怎麼說,也要好多天才能看見呢,田遠楸著他的衣袖,捨不得他走。

潘雷摸摸他的臉,等著我啊,寶寶,下個月我再來看你。給你帶好吃的,把你照顧好好的,到時候,天氣也好了,我帶你騎雙人自行車去。

提起行李,對著他擺擺手。

田遠跟了幾步,這機場真不是好地方啊,尤其是這種分別,每次都折磨人。就算是過幾天能再見,可還是想念啊。

潘雷前邊就有一個人要安檢了,他倒退著走,看著田遠看著他呢,那可憐巴巴的樣子,怎麼看怎麼心疼。再擁抱一下吧,再親吻一下吧,他們要很久才能見面呢。別露出這個表情,我會更捨不得離開的。寶寶,你笑一笑,哪怕是笑那麼一下,別這麼渴盼的看著我,別讓我覺得有一種丟了自己愛人感覺。

什麼都顧不上,管你是不是就要安檢了。

行李一丟,飛快地跑過來,田遠張大手臂沖上去,潘雷跑過來,一把緊緊抱住他。

低下頭去,田遠摟著他脖子迎上去,一個索要,一個給予,抱在一起,親吻在一起。

咬破了嘴唇,舌尖發麻,鼻子撞疼了,都不管,只想把他的味道留到最深處。

「寶寶,我愛你,等我下次再來看你。」

田遠顫抖著,在他的掌心點點頭。

潘雷放開他,轉身離開,接過了賀廉手裡的行李。

再也不敢回頭,他怕他真的離開不了了。頭也不回的過來安檢,去候機大廳。

賀廉抓抓頭髮,哎,每次送他們來機場都受刺激。

「要不,我帶你去廣場走走?」

田遠笑了笑,嘴唇腫了,就像是通紅的櫻桃,臉色有些紅,感覺身上帶了一股子嫵媚的味道。

「不,我們回去,我要退租,我要收拾行李,我要回國。」

賀廉慘叫一聲。

「你怎麼就這麼想不開啊,這都過去兩三個月了,你幹嘛不繼續進修了啊,你這麼做,沒有人會贊同的呀,就算是思念磨人,你也不該放棄學業啊。」

「我回國進修。老師半個月前就決定的事情,他去國內工作,帶著他所有的學生一起回去。學業不會耽誤,就在家門口。我這段時間就為這件事情開心呢。他走了,我就趕緊收拾。十幾二十天之後,我就回去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 丈人送了一條鞭子

說要回去,這時間也快呀,教授那裡的工作交接完,帶著他的學生浩浩蕩蕩的就飛奔田遠祖國的懷抱。

田遠早就急不可待了,早就退了房子,行李早在前三天就收拾好了,賀廉捨不得,一直盤算著要不他也會去?出國太長時間了,他怕回去找不到工作,田遠說要不給他留意一下國內的情況,問問潘展,賀廉希望國內安頓好了,他馬上回去就能投入工作。

他是等不及了,恨不得把時間撥快一點,眼巴巴地盯著時鐘,潘雷給他收拾了五個大行李箱,各種東西都安放好。他是稀里糊塗的都裝進去,也沒個數了,裝進去,扛著電腦包,老實的等待教授的一句話。估計這個時候,教授說一句不去了,田遠回去吐血。

幸虧教授沒說這麼一句話,在機場河賀廉告別,一直在看著時間。

賀廉心裡不平衡了。

「田遠,怎麼著我們也做了兩三個月的鄰居,我們轉著圈的也是親戚,我們的關係也不錯,你就要走了,也和我說幾句珍重的話吧,對潘雷就那麼的難捨難分,對我就這麼巴不得馬上就走啊。」

田遠笑了。

「他是我愛人,你是我大哥啊。我回去就聯繫潘展,讓他給你安排工作,和我丈母娘說說,把你也弄回去。家裡一切都好,在家裡收到的關照也多啊。」

教授在催促上飛機了,田遠擁抱了一下賀廉。

「感謝你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多謝你,大哥。」

賀廉有些不好意思了,田遠是個好男人,他喜歡這個朋友。拍拍他的肩膀。

「國內再見了。」

田遠連蹦帶跳的上了飛機。

好開心啊,和來的時候那種失落完全不一樣,回家啦,可以看見所有的親人啦,可以恢復到以前的生活啦,他上次來的時候帶著眼罩,流著眼淚。這次他是扒著窗戶一直往外看。

看著看著,噁心了。他輕微恐高啊。

趕緊縮回腦袋,戴著耳機,閉目養神,耳機裡是潘雷留給他的催眠曲,那首軍中綠花,他翻來覆去的反覆聽著,聽了這一路。

到機場的時候,國內還是中午,田遠看著他的這麼多行李箱,才知道發愁了,這可這麼辦?他要怎麼弄出機場回到家啊。

遠遠地看見了他丈母娘,穿著那深灰色的羊毛裙子,帶著大紅色披肩,對著他猛揮手呢。

「兒子,兒子,這,媽媽在這呢!」

田遠欣喜若狂,下飛機就能看見自己的親人,這是多大的喜悅啊。加快腳步出來,撲上去一把抱住丈母娘。

「媽!我好想你啊!」

脆生生的一句媽,黨紅恨不得狠狠親兒子一口,這孩子,多乖,多好,比自己的兒子好太多了。

「好兒子,媽媽也想你了。」

摸摸田遠的頭髮,摸摸他的臉。

「看看,這瘦的,媽媽看著心疼,回家去,讓阿姨給你好好補補啊。」

這時候教授他們也跟了過去。

黨紅和教授擁抱了一下。笑容變得客氣有禮,不再是那個見了兒子的母親了,而是作為一個院長,接待貴賓。

「一切都安排好了,教授,醫院也有人過來迎接你們。多謝你這段時間對我兒子的悉心照顧,我兒子沒給您添什麼麻煩吧。」

「沒有,他是一個吃苦努力的好學生。」

教授挺喜歡田遠的,他刻苦努力,是個好學生。

黨紅拍拍田遠的胳膊,誇獎自己的兒子,當媽媽的心裡高興著呢。

「走吧,這就回去吧。」

黨紅一側身,一個警衛上來,給田遠提行李。

「你們一路辛苦,就先去你們住的地方吧,安頓好了,晚上我請各位吃飯。」

教授滿口答應,來者是客,客隨主便。

黨紅拉著田遠的手,怎麼都喜歡不夠啊。

「和媽媽先回家,你爸爸在家等著呢,聽說你今天回來,特意沒出去。都等著你吃飯呢。就在家裡先住幾天,別忙著回你那。雷子這幾天還在軍隊,沒告訴他你回來的事情,給他一個驚喜啊。這幾天不忙的話,就先裝修房子,本打算你們回來了再裝修的。既然你回家了,就先裝修。然後,把你父母都接過來一起住。這你就可以安心的工作了。」

「我聽媽媽的。」

「還是我兒子最聽話。」

警衛員把行李弄上車,黨紅拉著田遠上車了。有的學生這才見識到,田遠背景顯赫,母親高貴啊。

潘老爹還真是在家等著呢,一看田遠到家了,開心的拍著姑爺的肩膀。

「這孩子,國外這麼短的時間就瘦這樣了,吃苦了吧。」

「爸,雷子經常去看我,他把我照顧得很好。」

「那個混小子能照顧好嗎?看看這身板兒,這可不行。趕緊吃飯,吃完了就去睡一會啊。明天爸爸帶你去軍區,給雷子一個驚喜去。他們司令官一直讓我過去看看呢,正好了,我帶著你去。嚇那個混小子一跳。」

田遠咬著嘴唇笑了,他的丈母娘丈人,真的是太好了。

不過一想到,要等到明天才能去看見他,這心裡就這麼白抓柔腸的,就睡不著呢,恨不得現在就出現在他的面前。

從他走,到他回國,這其中過去了十七天啦,他們天天通電話,可是,缺沒有告訴他他要回來這件事。天天打電話又什麼用,不如看見了,擁抱了,才來的踏實啊。

黨紅特意叫人燉了魚湯,讓兒子多吃點,多吃,多吃就能補回來,看看這笑臉啊,都和巴掌大小了。小貓一樣的吃飯可不行啊。丈母娘遞來一碗湯,丈人給一塊肉骨頭,丈母娘給他一碗魚丸子,丈人給他一塊魚。田遠覺得肚子快撐破了。

吃完飯,黨紅讓他去休息,他就在房間裡翻來覆去的,他一直都很聽話,丈母娘說什麼他就聽什麼,可是,讓他等半天,加一個晚上,才能看見潘雷,他等不下去啊。

能不能,提前看見潘雷啊。很想去看他,很想給他一個驚喜,很想告訴他,我回來了,我們日子恢復正常了。

相思磨人,所有深陷愛情裡的情侶都忍受不了這種不能相見的折磨啊。

摸摸索索的起來了,黨紅媽媽在客廳裡整理檔,一看田遠出來了,有些奇怪。

「你這個孩子,讓你多休息,你怎麼起來了啊?」

田遠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他似乎沒提出過什麼自己的要求呢。

「媽,我想看潘雷。」

黨紅笑了,這小倆口啊,分別一天都難受啊,做長輩的應該體諒他們那種恨不得整天在一起的心情啊。

「你爸爸在書房呢,你和他說,讓他現在就帶你去軍區。去吧。」

「能行嗎?爸爸沒有其他的事情嗎?」

「去啊,他就是研究二戰呢,能有什麼事兒啊。去和他說吧。」

田遠點點頭,丈母娘一直在鼓勵他呢,他特別想見潘雷,不能因為不好意思,就忍了吧,忍得難受,就像有耗子抓著他的心臟一樣。

敲了門,聽見丈人說了一句,進來,田遠看看丈母娘,黨紅對他笑笑,他才敢進去。

說實話,他還真的是第一次單獨和丈人面對面提要求。他緊張。丈人很好,親爹一樣,不是,比親爹還好,可是他還是有些拘束啊。

「田遠?有事兒啊。和爸爸說說啊。」

潘老爹拿出煙來,田遠趕緊給丈人點上,潘老爹笑眯著眼睛,姑爺不錯,好孩子。

田遠抬頭就看見牆上的馬鞭了,聽潘展說,潘雷十八歲高調出櫃的時候,潘老爹就用鞭子把他抽過半死。老爺子喜歡提著這條鞭子督促他們跑操,他丈母娘丈人一開口就是,不老實抽你一頓。可算是看見真的馬鞭了。

「像你們這個年紀的孩子啊,都沒看見過這種東西吧,你爺爺以前打仗的時候,就用這麼一條鞭子。我打仗的時候,也用這麼一條鞭子,到這個年紀了,就喜歡收集老東西了。這鞭子還是我年輕那時候用過的呢,沒少用它抽打雷子。雷子小時候淘氣啊,長大了也不讓人省心,沒少抽他。」

潘老爹看著姑爺盯著鞭子看,就拿下來了,讓田遠仔細的看,田遠翻來覆去的看,一想到這鞭子抽打過潘雷,就覺得心疼,也覺得好笑。這個土匪,到底幹什麼了,能老挨揍啊。

「爸爸,雷子也三十幾歲的人了,以後,就,就別打他了。我教育他,他不聽話,犯渾,我教育他,畢竟他工作特殊,真的給他一頓鞭子,我怕他出事啊。」

潘老爹一聽笑了。這小倆口的感情好啊。

「行,送你了,這鞭子我送你了。他不聽話,你幫我教訓他。」

田遠高高興興的收下了。行,這禮物他喜歡。

「爸爸,那個,今天咱們就去軍區吧,我,我給雷子帶了一些禮物,我回來他還不知道呢,我想給他一個驚喜,我們現在就去吧。」

潘老爹哈哈大笑,這小倆口啊,膩味膩味,可真是感情好啊,他這一笑,田遠臉騰地一下就紅了,是不是, 他讓父母笑話了。他就像是一個孩子找媽媽一樣,非要去看他啊。

「死老頭子,去就去唄,你笑什麼,看把孩子捉弄的,臉都紅了,不知道田遠臉皮薄啊。去換衣服,趕緊帶兒子去。」

黨紅站在兒子這邊,一看見田遠斯斯艾艾地,臉紅著,就好笑。兒子還是臉皮薄啊。

「行,行,馬上咱們爺倆就去啊。去收拾一下,咱們爺倆這就去軍區,給雷子一個驚喜去。」

「哎。」

田遠笑了,趕緊去房間拿外套,拿從國外帶回來的糖果。看潘雷去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 天上掉下家寶兒

潘上將到軍區視察,軍區司令接到電話馬上列隊迎接。

潘老爹一下車,田遠站在丈人的背後,誰都沒說話吧,接待的人群裡就有人撲哧一下笑了,所有人看過去,田遠認出了笑的那個人是誰。

能有誰?第一次他來軍區,在大門口劫著他,一直追問他和潘雷如何戀愛的那個,後勤部部長,陳姓八卦男。

「陳澤,你這麼了?」

所有人都看向他,八卦男,啊,不,陳澤,清咳了一下,對著田遠擠了一下眼睛。

「看見老朋友了,我們早就認識了是吧,田醫生。」

田遠記起了他在門口的那些八卦,他敲著車窗玻璃,讓他們克制一點的畫面。臉有些發紅。

「我兒子臉皮薄。別戲弄他了。」

潘老爹一句話就把田遠保護起來了。

所有人往裡走,陳澤退後一步,靠近了田遠。

「田醫生啊,你和潘中校的感情真好啊,你們是這麼保證愛情天天這麼新鮮的,你們到底如何恩愛的?我也這麼大年紀了,都在軍隊管傻了,所以,對追求人這一方面很沒經驗啊。傳授一下經驗啊。」

田遠低著頭,他對這個八卦男還是很畏懼的。潘上將笑了笑。他來這裡,視察時一回事,帶著姑爺看兒子才是主要的。田遠跟在他背後,這些個官員,他都不熟悉,只有一個熟悉的,還一直逗著田遠說話。

田遠的臉越來越紅,丈人看不下去了,趕緊的把潘雷叫過來吧,讓他們小倆口團聚吧。

「好久沒看見兒子了,這個小混蛋,進了這裡就是不想回家。叫來,我也看看他。」

「陳澤啊,給特種大隊打個電話,讓潘中校過來一下吧。」

陳澤稱是,對著田遠擠眉弄眼的。

「叫過來,讓我好好看看,你們是怎麼久別從逢秀恩愛的啊。」

田遠忍了再忍。

「你,你不怕他踹你,你就看。」

陳澤笑了,喲喲,田醫生也不是羞澀的大姑娘啊,不是任由百般調戲不敢出聲的啊。

潘雷正在訓練呢,一個電話打過來,讓他到行政大樓去一次,據說潘上將來視察。

有些奇怪啊,他老爸什麼時候這麼關心他了。不是說以前不關心,是他老爹很少到他的軍區,還指明了要他過去的事情更沒有過。怎麼就這一次特意過來了,還要他去呢。

開車過來,在門外看見了陳澤,陳澤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對著他嘿嘿的笑,笑的他有些奇怪。這些人都怎麼了?都很奇怪啊。在國外他的家寶兒就是傻乎乎的笑,回來之後,陳澤還在笑,笑的那麼詭異呢。

喊了報告,裡邊傳來進來的聲音,這裡坐著的都是他的上司,上一級官員,他挺直腰板,站在那。眼睛一掃,看見了他爹,然後,看見他爹的後邊,坐著他的家寶兒。

「田兒?」

潘雷揉揉眼睛,簡直不敢相信。田遠?不可能吧,他這個時間,應該在英國進修啊,怎麼可能會到軍區來,可是,他就坐在那啊,坐在老爹的背後,對著他笑呢。

忍不住自己掐自己一下子,做夢呢嗎?整天想他,想的魔怔了吧,才會出現幻覺吧,其實那個人就是和他的家寶兒有那麼幾分的相似吧。可是,為什麼對他擺手啊。

潘老爹笑著咳嗽一下。

看看他這個沒出息的兒子,看見田遠就眼珠子都直了。至於嗎?軍人形象呢,出息一點行不行啊?

「潘雷啊,我來見見老哥們兄弟,你就帶著田遠說說話吧。這孩子,今天中午下飛機,說什麼要跟我過來。」

田遠站起身,剛從他老爹背後走出來。

潘雷嗷的一聲跳起來就把田遠抱住了。

「我的寶貝兒啊,真的是你啊,想死我了都,怎麼不提前告訴我一聲呢,突然就出現,你這是給我多大的一個驚喜啊!」

他老爹的話,確定了這就是真真的他朝思慕想的寶貝兒,也顧不上這有司令啊,還是有他爹啊,還是有什麼政委之類的了,衝過來一把就抱住了他的寶貝兒,抱著腰高高的舉起來,轉了好幾圈,摟著他的腰就要親幾口。

什麼是大禮?這就是從天而降的大禮啊。他朝思暮想的人,他做夢都摟在懷裡的寶貝,他放在心尖子上的珍寶,以為要一個月才能再去看他一次,誰承想他突然就出現在眼前了。

總聽說有人中了一千萬,有人中了兩個億,可拿和他比起來,那些驚喜都是小意思了。錢是死的,可他的寶貝是活生生的呀。

抱起來抱高了,轉幾圈還覺得不過癮,非要親幾口來表示什麼叫做喜悅。

潘雷的事兒吧,全軍區的人都知道,上次人家愛人來探親,潘雷可是踹過所有負責人的門,要簽字的。可只有陳澤看過他們的親熱,誰也沒看見過他們能如此的親密啊。

所有領導都瞪大眼睛了,這個一直都是土匪下山一樣的潘雷,司令的門說踹就踹,他也能這麼溫柔的,這麼熱情的,把人高高抱起來,轉幾圈。就像是爹看到兒子,抄手抱起來的感覺啊。

「別鬧,別鬧,潘雷,別鬧。」

田遠拚命掙扎,別啊,多少人呢,別丟人了好不好。

陳澤爆笑出來,哎呀,可算是見識到了潘中校的寵愛有多少了。這個勁頭,這個嬌寵,羨煞太多人了啊。

田遠拚命推著他的肩膀,別鬧了,丈人看著呢,司令看著呢,那麼多人呢。別著臉不讓他親到自己,努力地想從他的懷裡掙脫出來。潘雷可不管啊,非要親一口,非要抱緊了才算是確定了他的家寶兒聚在懷裡呢。真的回來了呢。

「那個,潘雷啊,帶著田遠去你那吧。」

潘老爹看不下去了,在家裡怎麼都行,就算是他撞見他的姑爺兒子抱在一起親個嘴兒,也不管。可是,這是在外邊那,收斂點吧。別嚇住這一群人啊。

潘雷嘿嘿的笑著,現在就成了他傻乎乎的了。能看見他的家寶兒,能抱住他的家寶兒,他笑得都看見小舌頭了,眼睛都沒啦帥哥,保持形象好不好啊?

就這麼要抱著他的家寶兒出去,田遠狠狠地掐了他一把。

「你給我老實點。」

潘雷哎呦一聲,還是咧著嘴傻笑。鬆開了收,還是拉著他的手呢。這麼拉著手,才能真切的感受到,他的寶寶真的就在眼前那。

「爸爸,我和他出去轉一圈。一會回來。」

「爸,田兒今天不回去了,你自己回去吧,讓他陪陪我。我們兩口子太長時間沒見面了,太多話要說。」

「對嘛,小別勝新婚。久別重逢,兩口子自然恩愛啊。」

潘雷抬腳踹了一下陳澤,陳澤閃開。田遠鬧了一個大紅臉。

潘老爹點點頭,就估摸著田遠來了就不走了,他兒子怎麼可能放走他的愛人呢。

潘雷摟著他的肩膀,出了門口。

一把抱起田遠,摟著他的腰,把他舉高了,就像抱著一個孩子一樣,靠近了親了一口。

「我的寶寶啊,你就是天仙下凡啊,突然就出現在我的面前。掐我一把。我都以為這是做夢那。」

沒有那麼多雙眼睛看著他們了,田遠摟著他的肩膀,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眼睛裡都是笑紋。

開心的不得了,高興的不得了。

「其實,你在英國的時候,我就等到消息了。教授說和媽媽的醫院有個合作項目,這次進修的國家改成我們這裡,那幾天我一直憋著笑呢,就不要告訴你,誰讓你從爸爸那裡拿了一個特殊通行證,可以每個月看我一次都不告訴我,這件喜事,我也不告訴你。我就要突然出現,狎暱一大跳。我整天夢見你看見我,以為看見鬼,慘叫一聲逃跑的樣子。我就不告訴你。我就要看你出醜。」

潘雷捏了他的腰一把。

「小壞蛋,讓我擔心,我以為你被人坑了呢。也不早點告訴我,學壞了你。」

田遠笑的得意。

「可我沒看見你嚇得逃跑啊。」

「跑什麼?看見我的寶寶,我馬上就沖上去親一口,就算是那個女鬼幻化成你,我也會咬你一口,把你吃了再說。」

「呸,看你剛才那個傻乎乎的樣子。」

潘雷恨不得現在狠狠的親吻他,把他吻暈了再說。

「今天不許走了,睡在我的宿舍,被子我還給你留著呢。累了吧,咋回去歇著。」

回宿舍吧,門關上吧,然後,久別重逢的小倆口抱在一起,好好的說說分別得辛苦吧。親一個嘴兒,膩在一起摟摟抱抱,或者,幹點什麼。用身體的纏綿,來表達思念的深度。

「田醫生,我的話沒有問完呢。我一直在據對,沒多少戀愛經營,你要不要去我那裡先和我說說你們的愛情經過啊,這愛情如何保鮮,你們又如何這麼恩愛?我實在很好奇啊,積累愛情經營,我好去找個人實踐一下啊。」

陳澤不知道什麼時候偷溜出來了,也不知道看了多久的他們兩口子的恩恩愛愛。

「滾,別打擾我們兩口子的時間。我們可是十好幾天沒見面了,你一個沒有愛過人的人,是不會理解我們刻骨銘心的思念啊。我恨不得現在把他吃進肚子,聊表思念之苦啊。」

「理解,理解,哎,這愛情啊,真是一道難解的迷啊,我的愛情啊,我的愛人啊,你什麼時候才能到來啊。」

 

 

第一百九十章 副教官你耽誤老子事兒

怎麼看著都不夠呢,看著就想笑,就這麼看著他,就比吃了糖果還要美,甜滋滋的,美洋洋的,請小媳婦而上車一樣,這裡人多眼雜,還是等沒人的時候,好好的表示一下他到底有多喜悅。

田遠笑著,這裡他不陌生,他來過,他住過,雖然陳澤壞笑的樣子,一再地追問他的問題讓他都沒辦法回答,可這裡有一群最可愛的人。

最最可愛的,就是他家的潘雷。

這傢伙傻到冒煙兒了,眉開眼笑的,開車都不看前邊了,就歪著脖子看他,拉著他的手,親一口,親一口,再親一口,眼神火辣,恨不得一口吞下他一樣,眼神裡的喜悅,還有激動,隱忍,讓田遠連發紅。住下,留在他的宿舍裡,估計今晚他是睡不了了。

當初他也是抱著這種從天而降的驚喜想法,才沒有告訴他的吧,不得不說,那種從天而降的喜悅,真的讓人驚喜若狂。思念的人,就這麼出現,一點預兆都沒有,就這麼出現了。那種喜悅,遠比中了一千萬還要激動。

「我的寶寶就是七仙女,總在我最思念的時候就出現。」

「哼,誰讓你不告訴我,我也不告訴你。嚇一跳吧,我以為你會看見鬼一樣大叫一聲跑了呢。」

夢裡都能笑出聲來,就因為夢見他慘叫一聲嚇跑的事情啊。

潘雷也不管什麼了,湊過來,在田遠臉上親了一口。

「寶寶,你過來一點,我太想你了,我想好好親親你。」

「別鬧了,會宿舍再說。在路上呢。小心開車啦。」

「就親一口,就一口。」

田遠拿他沒辦法,他可憐巴巴的樣子田遠是一點招都沒有,趕緊湊過來吧嗒一下親他嘴上了。

「好好開車啊。」

潘雷就像得到糖果的孩子,精神抖擻,一腳油門,也不看那個限行的牌子,車子後邊都帶著一陣狼煙,飛快的開回特種大隊,停在宿舍門口。潘雷甩上車門就跑過來,根本就不讓田遠自己下車。

一把就把他抱起來了,抱著就往宿舍走。

「喲,這不是田醫生嗎?田醫生怎麼來了?想我們弟兄了吧,快進來說說話啊。哎,哎,潘隊,你把他往哪抱啊,人家好不容易來一趟,你別急火火的往宿舍裡帶啊,說說話啊。」

副教官正好碰個正著,潘雷是抱著田遠就要回宿舍,田遠捶他的肩膀。

「你給我克制點,克制點,把老子放下,幹嘛呀,不讓我好好說話。」

他就色狼病,無時無刻的要耍流氓,多少人呢,特種大隊的人他都認識,哦,下了車就被他帶回宿舍,明天天亮了再把他放出來,還能要點臉嗎?還能給他留點形象嗎?

潘雷怕把他摔了,不甘不願的把他放地上。

「該幹嘛幹嘛去。」

就怨副教官,沒事閒的慌啊,過來打什麼招呼,無視過去不就行了?看看,耽誤他們兩口子團聚了吧。

田遠才不搭理他呢,他這次來帶了不少糖果,丈人帶他來的時候,他又去買了水果。想給這些人帶點禮物,吃的最實惠。

把那麼多的水果糖果的給了副教官。

副教官笑盈盈的接過去。

「要說還是田醫生人最好,多住幾天吧,大家都很想你呢。」

副教官無視潘中隊的殺人眼神,齜牙咧嘴的讓他趕緊離開這,別再搭話了,不知道他心潮澎湃,不知道他現在很想把他這口子給吃了嗎?

走,走,都走,趕緊的閃人,他要二人世界,他要甜蜜的二人世界啊。

無視!副教官溫和地笑著,推開辦公室的門,往裡讓。

「田醫生,快進來坐,聽說你出國進修了啊,和我們說說,怎麼就回來了呢?」

人家熱情招待,田遠就往裡走。

潘雷不幹了,哦,老子終於把人盼回來了,終於看見心肝寶貝了,話都沒說上幾句呢,人都沒有親呢,你就霸佔老子的時間啊。

一把抓住田遠,死摟著他的腰,就是不鬆手。

皺著眉頭,咳嗽一聲。

「那個,我今天不去訓練場了,你盯著他們去吧。他們還有射擊訓練。從彈藥庫再搬過去幾箱子彈,特種兵的槍法必須一流。都在九環以上,再讓他們回來吧。」

特種兵的槍法都是用子彈喂出來的,別人訓練用的是空包彈,他們用的都是真子彈。

副教官沒辦法,總教官下命令了,他必須執行。

「好可惜啊,田醫生,晚上我們再聊啊,我讓食堂多做幾種你喜歡的小菜啊。」

「沒完沒了,奶奶的還不快去!一個人打了八環,都不許回來,趕緊給老子滾犢子!」

潘雷真發火了,副教官擠了一下眼睛。

「魔鬼中隊發火,有機會再聊啊。」

嘻嘻哈哈的跑出去。

「潘中隊,你對田醫生溫柔點,晚上我們還找他聊天呢。」

「混蛋!」

潘雷要不是顧及著懷裡還有田遠呢,早就追過去踹他幾腳了。

回頭看見田遠對他皺眉頭,潘雷嘿嘿的笑。

「寶寶,咱會宿舍啊,讓我好好看看我的家寶兒瘦沒瘦。」

「你溫和一點,幹嘛對每個人都發火啊,是不是有一天也對我這麼大呼小喝的?」

「我敢嗎?你可是我的直接上司,我的領導,我的家寶兒。」

潘雷壓低了聲音在他耳邊,一用力就把他抱起來,這次沒人阻攔了,直接抱回宿舍,門一關,窗簾一拉,從背後就把田遠抱住了。

緊緊地擁抱著,田遠低笑了一下,他的擁抱永遠都是那麼緊密,那麼牢固,但是,從來不會勒疼了他。他不記得從哪裡看見過一句話,他會擁抱你,緊緊地擁抱,卻從來不會讓你感到窒息。那這個人是愛你的,你也愛的人。

是呀,他愛,愛的刻骨銘心,愛的這一輩子,只要他。

摸著他放在腰間的手臂,結實有力。他回來了,他們的日子恢復正常了,不用在橫跨太平洋,時間距離,都不能割斷他們的感情,他們靠的很近,不管外在的因素,他們的心永遠纏繞在一起。

潘雷摟著他的腰,一隻手就從他的衣服下襬伸進去,咬著他的耳朵,氣息灼熱。

「好好檢查一下,我的寶寶是不是瘦了。」

田遠微微偏著頭,他的親吻炙熱,讓他身體發顫。

潘雷的手有自己的線路,摩擦過整片的胸膛,用他帶著老繭的手指,捏了一下他站起來的小果子,然後往下,在他小腹上來回的摸索。

嘴沒有停下,咬著他的耳朵,順著耳骨往下,含著他的耳垂吸允,在親吻上他的脖子,親吻開始變得有力,變得更加炙熱,配合著手上的力度,開始用力,撫摸著他的身體,輾轉反側親吻他的脖頸。

田遠渾身無力,靠在他的懷裡,只能閉著眼睛,全身心的感受,他的吻,他的碰觸。歪著脖子,努力地把大片肌膚露出來,讓他親吻的更多,抓著他放在腰間的手臂,淺淺的吟哦,輕輕地悶哼。

呼吸間都是他的味道,他被潘雷包裹在懷裡,無力動彈,也不想掙扎,只想化成一灘水,被他一口飲下。

哥,哥,我想你,我好想你。

田遠低低的說這話,這個情動的時候,他只想得到更多的疼愛。他說出來他的思念,他不會隱藏這種思念,我想你,所以我才迫切的回來,我才求了爸爸,讓他提前帶我來看你。

就是這種時候,沒有其他人了,他們就這麼擁抱在一起,用親吻和肢體的纏綿來表達思念。

潘雷順著他的脖頸往下延伸,啃咬過他的肩膀,在他的肩胛骨上來回的親吻。

聽見他低吟的訴說著思念,潘雷情動,擁抱的更加緊密。

「寶寶,哥愛你。」

田遠的胳膊抬起來,在他的懷裡側著頭,胳膊往後勾過去,摟住他的頭,靠近他,嘴唇貼著嘴唇。

「哥。」

他們之間的距離很近,嘴唇貼著嘴唇,鼻尖碰著鼻尖,他的眼睛裡都是自己,水光淋漓的都是自己。潮濕著眼神,堅定不移的目光,那從骨子裡瀰散出來的柔順,那種只有他能看見的嫵媚,讓潘雷身體緊繃。

田遠摟著他的頭,和他四目相視。

「哥,我愛你。」

久別的重逢,從天而降的喜悅,還有,吐露衷情,潘雷再也控制不住,親吻上去。帶著一種原始野獸的兇狠,咬住了就不松嘴的那種兇狠。

把他從懷裡轉個圈,拖著他的臀部,把他抱起來,讓他的腿勾住自己的腰,往床邊靠近,再靠近,把他放在床上。

親吻著,撕咬著,帶著掠奪的味道,恨不得一口把它吞下去的那種佔有慾,這層衣服太礙事,攔住了他們滾燙的身體。潘雷的動作很粗野,撕扯,扒掉,捨不得離開一點,嘴唇都捨不得離開一點。哪怕是往下脫背心的那麼一點點分開的時間,田遠都會撲上去摟著他的脖子,親吻他的肩膀,在他撲上來的時候,交出主導權,由他帶領。

太想你,想的從大腦到皮膚,甚至是骨頭,都是你的名字。夢裡是你,睜開眼是你。系我一世,唯有你。

 

 

第一百九十一章 爹呀,別搗亂行不行

有人經過潘雷宿舍的時候,聽見裡邊有聲音,斷斷續續的,淺淺的,像是哭聲,像是哽咽,帶著求唬,臉一紅,進過的人趕緊離開。

  潘雷進入著,猛烈地,他瘋了,瘋狂了,真的是那句話,恨不得死在田遠的身上。

  第一次又快又急,那種感覺,就像被什麼猛然推上了制高點,然後頭腦一片空白,從尾椎竄上來的感覺,一直到大腦皮層,渾身顫抖,只能抱著他,在他懷裡拚命喘息。

  第二次來的緩慢,似乎吃到甜頭的潘雷不在著急,他還是很有探索精神,從上到下,從腳踝到眼睛,他都會親吻一遍,詢問他疼不疼,詢問他舒不舒服,然後,慢慢的開始,慢慢地進入,在他的身上留下印子,逼著他叫哥哥。

  田遠大口喘息,卻是手腳無力,雖然他可惡,在這個時候,逼著他說,哥,我愛你,可他也只能咬著嘴唇,忍耐體內的快要爆炸的感覺。

  「乖,寶寶,叫一聲哥哥,我愛你。」

  混蛋呀他,這個時候,他犯什麼混啊,做你的不行嗎?把人吊得七上八下的他就覺得好玩了是吧。哥我愛你,這句話,不是情動之深,他才不會說呢。

  就會欺負他,任何機會都不放過,就喜歡捉弄他,欠揍啊。

  氣不過,咬了他一口。

  潘雷用力往裡一頂,田遠覺得心臟差一點被他頂出來,太深了。

  「叫哥。」

  以前怎麼哄他騙他,他都不叫。現在除非這種要死要活的時候,才會很乖的聽話,讓幹什麼都行。

  舔了一下他的小果子,田遠揪著床單喊了一聲。

  「混蛋!」

  潘雷不怕他嘴硬,他嘴硬,那就好好的折騰他。

  剛加足馬力,扣著他的腰大進大出的時候,就在田遠要死去活來的時候,電話響了。

  靠之,奶奶的熊了,這誰?這麼沒有眼色,不知道他們都在忙嗎?很忙很忙的,哪有時間接狗屁電話啊。

  「哥,你,你等一下,我接,接電話。」

  田遠大口的喘息,希望能平復心跳,努力讓他空白的大腦裡有點內容。抱著他的肩膀在他的耳邊哀求。

  潘雷不同意,這個時候了,那可能停的下來。

  「沒有人的,你乖,摟著我的脖子。」

  潘雷把他抱在自己的腿上,要馬力全開。

  田遠抵著他的肩膀,在他的一個撞擊下哀求。

  「也許,也許是我的教授,他們跟著一起回國了,人生地不熟的萬一有事求我呢。」

  潘雷沒辦法,在他嘴上狠狠的啃咬了一下,小嘴腫了,他才算是妥協。摟著他的腰不讓他下去,把他的衣服拿過來,田遠哆哆嗦嗦的接通電話。

  潘雷是沒有在進行,可他還在自己的體內呢。親吻沒有停止,一下一下的親著他的肩膀,親他的脖頸,親他的耳朵。田遠身體燥熱,內外都是他引起來的火,要不是有電話,他早就癱軟在他懷裡,和他一起那什麼了。

  潘雷催著他快點,田遠手腳無力,電話是他老丈人打過來的。田遠摟住潘雷亂動的頭。

  「別鬧,是爸爸。」

  可別弄出什麼聲音來了,讓老丈人聽見什麼就不好了。

  潘雷不滿意的哼了一下,他老爹也太沒眼色了,他們小倆口久別重逢,當老子的就不知道體貼下一代啊。

  「爸爸。」

  田遠虛弱的聲音傳過來,帶著一絲的顫音。

  潘老爹有些奇怪,這才多大的一會時間啊,他姑爺怎麼這麼虛弱了?

  忍不住去看看表,一個半小時。咋的了這是?

  「田遠啊,你怎麼了?雷子欺宜你了?你是不是哭過了啊。」

  聲音有些啞,帶著一些顫音。其實吧,老爺子你也是過來人,對吧,你應該知道,為什麼姑爺的聲音發啞,那是喊出來的結果啊,您老的兒子那是身強體壯,龍精虎猛,一通折騰,就田遠這個小身板,被他折騰得又哭又叫的,肯定會沙啞啊。

  潘雷也聽見了,笑了出來,往上一提腰。證明他老爹的話,對呀,爹啊,我是在欺負他,身體力行的欺負他呢。欺負的還沒有結束呢。

  田遠閉著眼睛,身體往上一動,在落下,他扣緊自己的腰,下壓的力氣更大,吞進去的更深。咬著嘴唇,才能壓下那一聲喘息。

「爸,爸,我,我累了,在他的宿舍裡睡著了。」

  推搡他一下,別鬧,別鬧,這個時候,別鬧了。

  潘老爹不疑有他。

  「我要回去啦,田遠啊,你問問雷子,他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回去啊。還是說,你今天真的住在這了?」

  回去?這個樣子回去?他們纏抱在一起呢,幹些小恩愛的事情呢,能回去嗎?潘雷死活也不可能放開他呀。

  潘雷咬著他另一邊的耳朵。

  「告訴老頭子,今晚你住在這了。明後天再回去。」

  然後舔了一下他的耳朵,舌尖探入他的耳洞,就像下面,他進入他的身體一樣。

  「爸,您自己回去吧,雷子說明天我們再回去。」

  潘老爹答應了。

  「軍區的司令要請你吃飯,他們都是我以前的老部下了,所以你也別拘束,讓雷子照顧你一點,明天回家吧?那行,我告訴你媽媽一下。」

  潘雷有些等不及了,加快了速度,往上頂撞,田遠咬著嘴唇,潘雷怕他咬出了血,趕緊湊過去親吻,他這一親吻,就把田遠壓抑不住的聲音帶出來了。

  「唔……」

手機被潘雷接過去,他只能專心的摟著潘雷的脖頸,隨著他的動作沉淪。

  這一聲自然被潘老爹聽見了,這是怎麼回事啊,怎麼出這個聲音了?電話那頭悉悉索索的聲音?老臉一紅,混蛋,臭小子,兩個小王八羔子!

  「潘雷,你個混球!」

  這兩個小王八羔子,這邊當老子的關心著呢,那邊做什麼那,啊,把老臉都丟乾淨了!

  「哎呀,爸,你趕緊掛了電話吧,我們兩口子忙著呢。就這樣,明天我們兩口子再回去!」

  潘雷嫌煩,他爹怎麼這樣啊,一點也不知道關心兒子的性福。這要死要活的緊要關頭,拔出時間來接電話就行了,還想怎麼著啊。啪的一下直接掛斷,直接關機。

  「好了,寶寶。」

  潘雷摟著他的腰,親了一個嘴兒。

  「世界清淨了,咱們兩口子,就來好好的表示一下思念有多深吧。」

  吱哇亂叫都行了,愛幹什麼幹什麼了。清淨了,看誰敢再打電話,看誰敢在敲門,打斷兩口子親熱的,今晚沒飯吃。

  潘雷還是有一點點的良心,一點點的,不會很多。

  所有特種兵都結束訓練了,他也吃飽喝足的從房間裡出來。一邊往外走一邊扣上衣的鈕子,胸膛上多了幾道抓痕,那是田遠在他身上的時候,抓出來的,後背也有,那是田遠在他身下的時候抓出來的。要死要活,激烈的時候,這些很容易就出現了。

  他出來了,叼著煙,關門的時候,說了一句。

  「你先休息,我去和司令說一下,今晚不去他那裡吃飯了。等我回來啊。」

  站在門口抽了一口煙,一臉的滿足,一臉的幸福甜蜜,一臉的幹完壞事兒之後的那種得意。

  副教官看著他,怎麼有一種山上的土匪頭子,欺負了好人家的姑娘,然後關門提褲子出來的那種感覺呢。裡邊姑娘嚶嚶的哭,他叼著煙,關門的時候說一句,哭什麼,從今以後跟了大爺,保證你綾羅綢緞,穿金戴銀。

  就那種感覺,真的和一個土匪幹完壞事兒之後一模一樣啊。

  可憐的田醫生,吃苦了吧,遇上這麼一個主兒,和野狼一樣的人,小別之後,都要被欺負上一回。

  被人當成床單,壓在身下的滋味不好受吧,真可憐。

  「田醫生,還好吧。」

  副教官伸伸脖子,窗簾拉著呢,門關著呢,啥也看不見啊。

  「廢話,有我在他身邊,他能不好嗎?上午做飛機,下午跑軍區的,累了。睡著了。去食堂,讓大師傅熬一點小米粥,放點肉末之類的。我去司令那一趟。」

  太奇怪了,他家這口子一來,很多人都問田醫生還好吧。一群傻子。能不好嗎?只要跟在他身邊,田遠永遠都是開開心心的。他們兩口子在一起,才是最甜蜜的。

  潘雷開車去了司令部。

  副教官嘬嘬牙花子,搖頭嘆息啊。可憐的田醫生啊,你受苦了啊。

  多吃點好的補補吧。副教官馬上去了食堂,不僅讓他師傅做了小米粥,熬得稀爛的那種,還要大師傅準備一些燉肉啊,燉魚的。大師傅一聽田醫生來了,二話沒說,從冰櫃裡拿出了豬蹄髈。

  「田醫生瘦了吧,給他熬豬爪兒吃。這個最好了,膠原蛋白多,對皮膚好,對身體也好。再放一點花生之類的,坐月子女人吃了最好。」

  副教官一聽,點點頭。

  「就做這個了。」

  坐月子女人吃了都好,田醫生吃了更好。

  要不怎麼說,一個土匪帶領一群小土匪,一個對自己愛人非常好的人,帶出來的兵也會關心人呢。雖然關心不到位,不過這份心意也到了啊。

  

 

第一百九十二章 教官,我要當你姐夫

田遠是休息了,他筋疲力盡,從英國飛過來,時差還沒有到好呢,就到軍區了,就被這隻野獸啃了在啃,他是很累了,可是睡不著。潘雷已經給他做了清理,他還惦記著明天回家了,收拾房子,然後開始學習呢。

  到家了,踏實了,真的,踏上國家的土地,他那時候真想大喊一聲,祖國啊,我的母親。這不就看見丈母娘了嗎?

  到自家門口,他的事情更多了,所有計劃都要提前。

  丈母娘說,房子已經買好了,只等他們回來裝修,然後,把父母接過來。他和潘雷都有房子,潘雷那裡是長年不去居住,潘雷說,那裡灰塵老厚,沒有田遠在那,那只是一個房子。

  他和潘雷以後住在新買的房子裡,他們兩個現在的房子怎麼辦?賣掉嗎?說實話,對自己按揭還貸的這棟房子,他感情挺深厚的,雖然不是很大,可也是自己奮鬥來的呀。捨不得賣。潘雷回來的時候,和他商量一下吧。

  對了,還有車,他的駕照還沒有學到手呢。

  還要去看看夏季,他回來了,不知道夏季願不願到武警醫院來,他希望他過來,那也是一個好醫生,雖然嘴巴很毒。

  回到家,他要更快的學習了,他想早點回醫院工作。

  穿起衣服靠在窗邊,想起了他的那張遺書,潘雷看過沒有?拉開他的抽屜,那張紙還在那個地方放著,他拿出來一看,在他寫下的那幾個字的最下邊。又出了幾個字。

  潘雷發誓,和田遠白頭偕老。

  田遠笑了,拿起筆,在下邊填了幾個字。

  你盡忠,我盡孝。

  這就是他們兩個全部的希望。為了這個目標,都來努力吧。

  遠遠地就聽見了潘雷的腳步聲,田遠的耳朵很靈敏,來來往往那麼多人,他就能記住潘雷的腳步聲。他走路步伐邁得很大,每一下都之擲地有聲。他趕緊把這張紙放回原處。

  潘雷的腳步到了門口,放緩,放輕,悄悄的打開門,他以為田遠睡了,故意很小聲的開門,卻看見他的寶貝兒坐在床頭,對他淺笑著。

  「怎麼沒休息啊。」

  潘雷走過來,親了他一口。把他推倒在被子上,給他捏著胳膊腿兒。

  今天折騰得有些厲害了,雖然他心疼他沒有胡折騰太長時間,可那兩三次也是用了他七分力氣呢。田遠連做兩台手術就吃不消,他不小心一點不行。

  捏著他痠疼的肌肉,幫他舒緩疼痛。

  「不用去了吧。我看見他們緊張。」

  「我說你累了,睡著了,不用他們麻煩了。司令說下次你再來的話,再請你吃飯。陳澤這個混球,嘿嘿的一直在笑。」

  無視那個八卦男吧,他太邪惡了。神出鬼沒的不說,簡直就是十萬個為什麼,整天說著徵集愛情經驗,卻每次都問他們兩個大男的是怎麼戀愛的,難道說他也想找個同性啊。

  「去吃飯不?」

  「我餓了,你個臭流氓,就知道折騰我,也不看看幾點了。我快餓死了。」

  潘雷過來在他的嘴上親了一口。

  「哥抱你去吃飯啊。」

  田遠瞪了他一眼。站起來,雖然身體痠疼,某個地方更疼,但是他也不能丟人吧。到了食堂,大師傅正好燉出了花生蹄髈,一看田醫生來了,趕緊端出來。

  「快吃,趁熱吃,這可是好東西啊。」

  副教官正和其他人聊天呢,一看他們小倆口過來了,也坐過來。和著田遠打招呼。

  「田醫生,據說這個對坐月子的女人很好,你快吃啊,好好補補身體。」

  田遠一記眼刀丟向潘雷,混蛋,只有你能幹出這種傻事兒,坐月子女人吃的東西給他吃?

  潘雷接著抽煙的動作掩藏著笑模樣。

  「幹得好。有賞。」

  潘雷悄悄的對著副教官說,副教官一聽,就知道,這是辦對了。

  「快吃吧啊,所有人都讓你好好補補呢,就因為你太瘦了,不禁折騰。」

  要不是顧著給他留一點臉,早送他一個字,給老子滾。

  沒有一個好東西,一個土匪帶出來的兵,都是能去打劫的。能出一個好人嗎?田遠心裡有火。

  看著他們兩個做一起有說有笑的樣子,他怎麼就那麼生氣呢。

  「吃吧啊,回家了就多吃一點。國外的東西不行,看你瘦的,我都心疼了。」

  潘雷給他乘了一碗湯,讓他抓著蹄髈開始啃。他今天要是把這一砂鍋的東西都吃進去,他也就不擔心他的身子骨了。

  副教官在一邊看著眼紅啊,這沒有物件的人,看著人家小倆口親親密密的,各種羨慕嫉妒恨啊,這要是有這麼一個性質溫和,模樣俊秀的小姑娘,他也會當成寶貝一樣照顧的呀。最好和田醫生的性子差不多,那就更好了。忍不住套近乎。

  「對了,田醫生啊,你有沒有姐妹呀,你看你脾氣這麼好,我們中隊長那是什麼脾氣啊,你都能忍受,還這麼相愛,你有妹妹,性子就和你差不多吧。」

  潘雷推了副教官一把。

  「幹嘛,幹嘛,跑這來攀親戚,你要娶了他的妹妹,我就是你大舅子了。」

  田遠放下筷子,溫和地笑,眼神裡帶著狡詐。

  「我還真沒有妹妹。我是家裡的獨生子,親戚家的孩子差不多也都結婚了。不過,你不用非要娶我的妹妹啊。要說起來,潘雷家有一個姑娘,現在還沒有結婚呢。那個姐姐和潘雷同歲,模樣好,就是人黑了一點,但是眼睛很漂亮,我和他叫黑玫瑰,絕對非常漂亮的一個女孩子。」

  呸,一個土匪帶出來的小土匪,泡著給他吃坐月子女人吃的東西,以為他不知道啊。以為他吃下去就沒事了呀。老虎不發威,你以為我是哈嘍凱蒂啊。

  不是捉弄我嗎?行,老子也給你找一個絕對女魔頭,治不死你。

  潘越,那妞兒彪悍的叫男人嚇破膽。那姐們嫁給他,保準治的這個副教官服服帖帖。

  潘雷嗆了一口煙,劇烈的咳嗽著,田遠和他的副教官有仇啊,他老姐,潘家唯一的女孩子,那個土匪一樣的潘越,介紹給他手下這個老實巴交的副教官?副教官會死的很慘吧。

  田遠給了他一個白眼,繼續微笑。

  「是嗎?潘隊,我不知道你還有一個姐姐啊。田醫生,那個女孩子好不好啊。」

  「好,怎麼不好。我在英國的這段時間,她陪了我半個多月呢。她也當過兵,有些身手,喜歡好打不平。她最喜歡溫文儒雅的書生,喜歡文學,喜歡詩詞歌賦啊。愛心很多,喜歡幫助貧苦大眾,那簡直就是一個天仙啊。」

  副教官眼珠子冒火光,一把抓住潘雷。

  「潘隊,我要做你姐夫,我喜歡那種女孩子。」

  潘雷恩恩哎哎的,都不會笑了。田遠,你個小東西,你害人不淺啊。

  「我和潘雷裝修好房子,潘越說會回來的,到時候,我介紹你們認識。」

  潘越說,等你們結婚了,老娘做你的娘家人。她說會回來的,他這個人吧,心眼小,記仇,所以呢,捉弄他,他也會報復。接下來呢,就是潘雷。

  混賬東西,別以為時間過去長了,我就忘記了你和潘越合夥把我嚇得跑到賀廉那裡去的事情。上次念及你身上有傷,不找你麻煩,這一次,老子不放過你。

  就說了,和土匪在一起的時間長了,再好的人,也會耳濡目染,成為半個土匪。遠有黨紅媽媽,女神一樣的女人,不也成了土匪婆,今有田遠,被感染的也成半個土匪了。

  就像一個大蘿蔔,你把大蘿蔔丟進了鹹菜罈子,放上十天半個月的,大蘿蔔也成鹹菜,這道理一樣的嘛。

  老丈人送的鞭子,他帶在身邊了。這次可算是有了用處了。哼,我也要試一下,鞭子抽人的感覺。

  副教官還在那裡激動呢,喜歡詩詞歌賦,喜歡幫助人,模樣黑一點沒事,但是漂亮啊,天仙姐姐啊。

  這就是既溫柔賢慧美貌與一身的女孩子啊,他要定了。

  「我一定要做你姐夫。」

  到時候,潘中隊就是他的小舅子,這麼多年來受到的壓迫,就可以一掃而光,就可以吐氣揚眉了。

  潘雷皮笑肉不笑的嘿嘿兩聲,田遠啊,不來秋後算賬的,你這是把好好的一個小夥子推入火坑啊。

  你會害死他的。希望多大,失望就多大,到時候,這不是讓這孩子受打擊嗎?

  田遠一推飯碗。

  「說起潘越,我還記起一件事,潘雷呀,是不是咱們之間還有一件事沒有算呢。走吧,咱們回宿舍吧,咱們把老賬好好算算吧。」

  潘雷頭皮發麻,來了吧,說來就來。

  「田兒啊,寶寶,咱們不來秋後算賬的啊,這傷害咱們兩口子的恩愛啊。」

  「不算賬,咱們就是擺事實講道理,都是文明人,用文明手段。走吧,咱們回宿舍吧。」

  田遠笑的越是溫柔,潘雷越是膽顫心驚。他還記得當時他捉摸的懲罰呢,田遠手術刀一拿,對他介紹福馬林裡的各種人體器官,他慎得慌啊。

  磨磨蹭蹭的不敢動,田遠拉著他的手,微笑著把他拖回去。

  「我也要和那隻黑玫瑰這麼恩愛。」

  副教官嚮往的說著。

  

 

第一百九十三章 鞭子有了用武之地

回到宿舍,田遠刷的一下拉上窗簾,門關緊了,上鎖了。

  對他微笑著,慢慢的靠近他,潘雷一步一步的後退,他這口子吧,溫順起來就是一隻小綿羊啊,這真的發火了,那就是超級小辣椒啊,真拿他沒辦法啊。

  「這要不提起潘越,我還真把這件事情忘記了。既然想起來了,那咱們就好好說說。當晚,可是把我嚇得屁滾尿流,連滾帶爬的跑去了賀廉那裡。嚇得我都不敢回去一步了。我以為是他捉弄我呢,本打算不和他成為朋友了,可是呢,親愛的姐姐告訴我,這是你們聯手捉弄我。我心裡那個氣啊。」

  當初可真的是把他嚇壞了,以為那姐們抽風,太彪悍了。

  誰成想是他們合夥的事兒啊,他不能對潘越發火,可是呢,他家的潘雷,必須要受到懲罰。

  潘雷連連擺手。

  「親愛的,我就是向他證明一下我們有多恩愛。」

  「哦,是嗎?」

  田遠把自己的包拿過來,慢條斯理的從裡邊拿出鞭子,這可是老丈人送他的禮物,這個時候,他也派上用上了。

  對著潘雷笑著,笑的溫柔,笑的潘雷心肝撲通撲通的,哎喲,我列個擦的,這是誰給他的東西啊,馬鞭?他買的?難道是田遠惦記著老媽說的話,老媽說,他不老實你就用鞭子抽他。所以他就買了這條馬鞭?她從小到大沒少吃這種鞭子的苦啊,他小時候淘氣,他爸爸經常用這樣鞭子教育他。這都三十一歲了,怎麼還要接受這種懲罰啊。

  「親愛的,我的寶寶,乖寶兒,家寶兒,國寶兒啊,你能不能把這東西收起來,我看著慎得慌啊。」

  田遠把鞭子放在手裡掂了幾下,對他冷哼一聲。

  「呸,老子當初被嚇成什麼樣了啊,我在翻資料,那姐們出來就是一條浴巾,給我來了一個出水芙蓉,把我嚇成什麼樣了?這要是放在古時候,我就要娶了她。不敢推開她,不敢看她一眼,嚇得我好幾天都不敢回去。現在你慎得慌了?活該!不好好給你上上老田家的家法,你就不知道我也是不好欺負的。整天捉弄我,逗我玩,你以為是在戲耍小孩子那。看著我出醜你就高興是不是?今天也給你吃點苦頭,我看你日後還敢不敢欺負我。」

  潘雷苦著臉,他自作自受啊,他沒想到他會被出賣呀,以為就是一個玩笑,可鬧得太厲害了呀。

  「祖宗,我錯了行不?」

  「以後對你千依百順,我把你頂腦瓜子上疼愛行不?」

  「哼,這些你現在就做到了,我就要抽你一頓。把衣服脫了!」

  「啊,你還要裸體揍我啊,我們可是親兩口子啊,親的啊。」

  潘雷哭訴,田遠差一點笑出來。兩口子不親,什麼親?還親兩口子,他不要臉到什麼程度了。

  「廢話那麼多,趕緊的,脫衣!」

  潘雷哭喪著臉,這頓打,是躲不過去了啊。誰讓他做的過分了。把他的寶貝嚇著了。死女人,你那麼彪悍幹什麼,你看把他嚇壞了吧,你說你,好好的戰略同盟,你怎麼就把我給出賣了呢。

  「我老丈人給我的鞭子,這次,家法歸我管了。爸爸說了,你要是不聽話,我隨時都可以教育你。媽的,趕快的脫。」

  田遠得意洋洋,哼,他有老丈人撐腰呢,怕他什麼。也輪到他來威風一會了。

  潘雷哆哆嗦嗦的去解鈕子。

  「爹呀,你是我親爹嗎?我真的是撿來的吧。」

  田遠咬著嘴唇才沒有笑出聲兒,看著他脫光了上衣,自動自發的背過身去,這是潘雷的習慣,挨打打出來的習慣。他爹一拿鞭子,就要抽他的後背。他要做好準備姿勢。背過身去,等著吧,今天這頓鞭子是躲不過去了。

  田遠惦著鞭子,靠過去。開玩笑,誰捨得對自己的那口子下毒手啊,又不是仇人,又不是從渣滓洞裡出來的人。他就是嚇唬嚇唬他,從老丈人手裡要來鞭子,也是為了以後別再抽潘雷。

  拿著鞭子,左手握著,不好用,右手拿著,還是不行。湊合著吧。

  馬糧,不是很長,一米最優的就是長的,皮子編成的,帶了一個手柄。

  田遠啪的一鞭子抽在被子上,鞭稍帶動風聲,嗖的一下,潘雷真是挨了太多次打了,聽見鞭子發出的聲音,他的後背就緊繃了一下。

  啪的一下,打在被子上。

  「混賬東西,看你下次還敢不敢捉弄我。」

  抬起來,嗖的一聲,啪的一下,又打在被子上。

  「再敢捉弄我,老子對你不客氣,抽你十鞭子,看你長不長教訓。」

  潘雷歪著脖子一看,每一鞭子都扯打在被子上了,嘿嘿一笑,要不說呢,親兩口子,這感情擺在這了,誰可能對自己愛的人下毒手啊。

  田遠架勢擺得十足,可他不可能下得去手啊,誰讓他們,彼此愛著,愛得那麼深,愛得那麼濃呢。

  「混蛋,還敢動,還敢反抗,說,說你錯了。」

  潘雷配合得很好。

  「寶寶,我錯了,再也不敢了。我發誓,再也不讓任何女人靠近你身邊一米了。」

  田遠這才滿意,啪的一下又抽了一下被子。

  「再捉弄我,下次還抽你。」

  潘雷答應的脆生生的。

  「寶貝,不會有下次了。」

  這還差不多。

  田遠嘟囔了一句,看著他嘿嘿笑著的臉就氣不過,他是捨不得對他下手,他是算順了捨不得對吧。

  「把褲子給我脫了。」

  潘雷的壞水咕嘟咕嘟的又冒出來了。

  「褲子給你脫了?你確定?」

  「對,脫褲子,把褲子給我脫了。」

  潘雷哦了一聲,站起來走到田遠的身邊,就開始解著田遠的皮帶。

  田園跳著跑到一邊去了,捂著褲子,臉都紅了。

  「幹嘛,幹嘛。你脫我褲子幹嘛。」

  色狼,大流氓,他們兩個多小時前才幹了那種事兒,怎麼就,又,又想那什麼。以為他是金剛不壞之身啊,他不是充氣娃娃,他也很累了好不好。

  潘雷一臉的無辜,特無辜地看著田遠。

  「你不是讓我給你脫褲子嗎?我很聽話啊。你說,把褲子給我脫了,那我就給你脫唄。」

  「呸,你個混球,就會胡攪蠻纏。」

  玩文字遊戲啊他,這麼討厭呢這個人,氣死了。

  潘雷大笑著,把那條慎得慌的皮鞭接過來丟到一邊去,這種危害家庭和諧的東西,還是別留著了,明天他就偷走,丟到臭水溝裡去。

  一把抱起田遠,抱回被子上。蹲在他身邊摸著他的手。

  「不生氣了啊,笑一個,田兒,寶寶,笑一個。」

  田遠推了他一把,能對他生氣嗎?拉著他站起來。

  「睡覺吧,我是真的累了。明天要回去,就算是回國了,我還是要進修的呀。」

  潘雷給他脫衣,這次是不耍流氓了,他吃飽了,所以從大流氓變成好男人了。田遠靠在他的懷裡,他是給脫了襪子,襯衫也是一顆鈕子一顆鈕子的給解開,脫了褲子,把被子給他蓋好。

  「你去哪。」

  田遠拉著他的手,不讓他走。

  「寶寶,我去檢查一下就回來啊。」

  田遠撅著嘴不讓他走,潘雷沒辦法,脫了衣服鑽進被窩,隨手給隔壁的副教官打了一個電話。

  「去幫我檢查一下,那群兔崽子們是不是睡了。」

  田遠這才高興了,一下就找到最佳位置,靠上去,舒服了。

  潘雷親親他的額頭,摸摸他的身子,小心地給他捏著腰。

  「潘雷,咱們還是先住我那裡吧,然後,再裝修新房。我實在喜歡我現在的房子,你喜不喜歡。」

  「你喜歡我就喜歡,那就留下吧,咱們兩口子住不了那麼多房子,回去我找大哥,讓他把我那套房子賣了,然後你就開始拿著錢裝修,喜歡什麼樣的你就裝成什麼樣的,傢俱買新的,所有電器買新的,咱們一輩子的窩,弄的溫馨點。」

  田遠高興了,湊上去親了他一口。真的高興了,他的這棟房子,是他自己買的,雖然潘雷幫他把尾款付了,可是,他住的習慣了。要不是丈母娘他們一直說著搬去大房子,他真的不想搬。

  「你房子留著,我房子賣掉。然後你就裝修。這樣吧,我們回去了,抽個時間過去看看,還真沒看過那是什麼樣子的。我在部隊時間多,你要學習,要不等過了今年再說。你去問問你爹媽,要不要過來和我們住,他們要是不來,我們也別勉強。那裡就放著別裝修。我們兩口子就住你那裡,我也喜歡那裡,多好啊。」

  他們是要過一輩子的,要有一個安樂窩,這地方不用很大,溫馨就好。不用多華麗,有他在家就好。那就沒什麼問題了。

  兩個人達成一致,田遠的想法很簡單,他都能顧及得上。要住大房子,他就多跑幾次,去家居市場去找個裝修公司,他喜歡什麼風格就要什麼風格。要不想去,一起留在他那裡。他們從哪裡開始恩愛的,就像在那裡開始過日子。

  閉著眼睛就能找回去,環境也好,哪怕再不好,他這口子喜歡,他就喜歡。

  

 

第一百九十四章 哥幾個聚會喝酒

第二天直接開車把田遠送去武警醫院,他們教授要在這裡開始上課了。

  臨下車之前,潘雷死皮賴臉的要了一個分別吻。

  「我回家去收拾一下,下課了我再接你回去。行李都在軍區大院吧,我回去拿。你安心上課就行了。」

  他們兩口子還是鍾情於田遠那裡,雖然現在上班有些遠了,但還是覺得那裡舒服啊。

  田遠笑得開心,沒什麼事情是他要去管的,他只要一心一意的等他回家,專心的去學習,這就是他全部的事情。任何的家長裡短,家務事,都不用他管,潘雷什麼都能準備好,他只要享受就行。

  大大方方的又給了他一個親吻,這才下了車。潘雷開車去了軍區大院,拿行李,然後回去收拾房子。

  林木看見田遠春風得意的,繞著田遠轉了一圈,掀開他的衣領看了看。

  「嘖嘖,這是多激烈呀,都這個顏色了。我和泌尿科的主任是同學,我帶你去看看腎吧。吃點什麼鞭啊,什麼地黃丸的補補?」

  「我一回來你就捉弄我是吧。」

  他們可真是蛇鼠一窩的人了。看見他都會逗他幾句。

  林木嘿嘿地笑,和他並排往裡走。

  「你老丈母娘可對你真好,心胸外科已經有了你的辦公室。你們的教室在頂樓,這下就是理論和實踐相結合了。下來就可以觀摩手術,親自操刀。還有老師指導。當年我進修的時候,可是乖乖的在國外過了一年,一個朋友都沒有呢。你可是享福了,回到國內繼續上課,在家門口上課,多輕鬆啊。其他人都沒有自己的辦公室,就你有,看看,還是老丈母娘好啊。到時候,我們就是同事了,你主攻心胸科,我就是骨科,你要當了院長,我給你當副院長。」

  田遠淺笑著沒說什麼,這些話說得太遠,至少十幾年之後呢。

  林木嘻嘻嘻哈哈的跟他鬧著,黨紅過來,看見他們兩個熱火朝天的聊天,笑了笑,林木對他的頂頭上司,看著他長大的嬸子有一種畏懼,拍了拍田遠的肩膀。

  「今晚上張輝請客,說給你接風洗塵。別忘了啊,下班了一起走。」

  揮了揮手,他先跑了。黨紅拉著田遠的手往樓上走。

  「這次回來,也是一個最好的機會。你們教授教你理論課程,我動手術的時候,你就觀摩,我們兩個人一起來教你。只要你的學分修夠了,在外醫學雜誌上發表一篇論文,你就可以提前畢業。本來就是出色的外科醫生,這心胸科也沒什麼難以攻克的。所謂的進修,不過是有那張文憑,有個理論知識,但在自家的醫院,理論加上實際操作,很快你就會成為出色的心胸科醫生。前幾個月我做手術你觀摩,然後你就參與到手術裡。然後,你做手術,我在一邊指導。我給你整理了歷年的心臟手術的所有手術報告,你好好研究一下,積累經驗,今年年底,我的兒子就要在心胸科當家作主了。」

  別人都是一位老師,田遠就是兩位權威親自指導,這在醫學界舉足輕重的人物,是說什麼都要把他培養成一流的醫生。

  師傅們下苦功夫教導,他在努力學習,成功在望。

  都說馬無夜草不肥,他背後有丈母娘幫著,還怕什麼。

  「別給自己有壓力,你記著,有媽在,你肯定能成功。」

  黨紅微笑著拍拍兒子的手。

  「謝謝媽。」

  潘雷是把所有的親人都給他了,他調動了所有人,在他不在身邊的時候,都在關心他,照顧他。這讓他心裡溫暖。

  黨紅的打算很簡單,田遠入住心胸科,每位醫生都有老師的,進了醫院的門,都有老醫生帶領幾年,這也是師傅。他親自帶著姑爺,帶幾年,給他撲順道路,讓他輕搖直上,到時候,這裡的一切就是姑爺得了。

  「媽,我和雷子商量,我想去問問我父母願不願意過來,然後我們在裝修。他們要是不過來了,我們就不想裝了。過幾年再說。畢竟這幾年我們兩個都忙,今年我的重心都在學習上,所以,有些力不從心。」

  「媽不管,你們自己決定。過幾年裝修也行,可就是委屈你自己住在那個小地方了。乾脆你搬到軍區大院和我們住。」

  田遠咬著嘴唇笑了。昨天他們在被窩裡,嘀嘀咕咕的都商量好了。

  「潘雷說,他喜歡我那裡,我們兩個人住,不大不小,正合適。」

  黨紅也笑了,孩子們的事情,還是別去管了。愛怎麼地就怎麼地吧,人家心裡有打算啊。

  看起來人家是商量好的,那也行,小輩人的房子,他們自己決定。

  「那就找個時間回去看看你父母。」

  田遠答應了,推開門,教授和幾個學生圍在一起,開始上課了。

  林木到了下班的時間就換了衣服,早早的等在門口了,今天給田遠接風洗塵,所有人都去。就連大忙人潘展都要來呢。

  田遠提前給潘雷打了一個電話,讓他把那隻白色的泰迪熊拿過來,最開始的時候,那就是給零四兒準備的禮物。

  「要不把兩隻熊都送給零四兒吧,有他在,我在床上的位置都沒有。你還經常拿熊來當楚河漢界,就是不讓我靠近你。」

  這是潘雷的怨念,其實,就那麼一次,就那一次拿過來不許他靠近,還不是怕他的傷口有問題,這個小心眼的男人就記恨上了。恨不得找個機會就送人,好像那是妨礙他們兩口子恩愛的兇手一樣。

  「不行。」

  田遠堅決反對,那是潘雷用二十還換來的禮物,他要留著呢。雖然太大了,他們兩個大老爺們的房間擺一個那麼卡哇伊的東西不太協調,但是絕對不給。

  「那是我的。白色的給零四兒,就當禮物了。你敢把我另一個熊送人,潘雷,你皮給我繃緊了。」

  哎哎,他家這口子脾氣越來越大了。

  黃凱一看見田遠,嗷的一聲就撲過來。一把抱住田遠,就像失散多年的兄弟一樣。

  「田遠啊,你一走,哥哥我是茶飯不思啊,我老想你了。接到你郵寄過來的酒,我拍著桌子大喊一聲,這哥們沒有白交,到國外了還惦記著哥哥我呢。我這個開心啊,這麼多人,我是第一個接到的酒。這說明什麼,說明咱們哥們感情深厚啊,為這感情深厚,我那天晚上就把酒一口氣都喝了。味道真不錯啊,真好喝啊,真地道啊,田遠啊,你這次回來有沒有搬回一箱子啊。」

  「黃凱,你大爺的,我家這口子,你憑什麼茶飯不思的啊。挖我牆角啊,找揍啊。」

  潘雷不幹了,對著黃凱揮拳頭。

  黃凱這個不知死活的,還特意送給田遠一大把玫瑰花。

  「兄弟,歡迎你回到祖國母親的懷抱!」

  潘雷嗷的一嗓子,就撲上來了。

  潘革捉著黃凱的脖領子往後一拉,伸手擋住潘雷。

  「二哥幫你教訓他。」

  潘革盯著黃凱,清了一下喉嚨,什麼都沒說,一個字也沒有,就是盯著他看,黃凱剛開始還橫著脖子,他就咳嗽了一下,黃凱馬上就老實了,也不跟剛才那麼炸毛了,也不挑釁了。

  「田遠回來了,都高興嘛。」

  甚至有點小聲的維諾,小小聲的抱怨一句,潘革眼睛裡有笑紋,潘雷沒那麼含蓄,爆笑出來,一把摟住黃凱的脖子左搖右晃。

  「我列個擦的啊,哥們,你怎麼變成小媳婦兒一樣啊。」

  潘展還是大哥啊,招呼著這群小混蛋都進去。

  「來來,都來,田遠好不容易回來了,哥幾個別站門口啊。」

  張輝去拿酒了,黃凱咋咋呼呼的要喝地道的英國威士卡,張輝只好去找,今天高興,喝他個不醉不歸。

  潘雷把那隻白色的熊丟給潘展。

  「田遠在國外的得到的小東西,給零四兒,丫頭大概都喜歡這種東西。你沒事就帶她到我們那裡去玩,就說小叔叔那裡還有一個一人高的大熊呢。」

  潘雷打著歪心眼呢,這熊啊,妨礙他們兩口子親熱。大床,兩口子,睡著剛好。可愛他偏偏要把這只熊拽上來,阻攔他們兩口子靠近,這不是罪魁禍首嗎?

  要是零四兒去了,喜歡上了,田遠再捨不得,也不能和一個孩子搶東西吧,自然就送走了,對吧。

  田遠狠狠的瞪了一眼潘雷。他們家不能有任何一種阻止他耍流氓的東西出現,要不讓他肯定想法給弄走。

  潘展拿出那隻熊,其實非常可愛的一個白色大熊,潘雷是卷吧卷吧丟過來的,摸摸毛,摸摸鼻子的,還真的很可愛。

  「我家那個丫頭啊,給她買芭比娃娃,她都能一條胳膊一條腿的給折了。這只熊還是給她媽吧,你們大嫂還是很女人的,喜歡這些小東西。我現在有些擔心啊,萬一零四兒和她姑姑一個樣子了,我和她媽可怎麼辦啊。」

  田遠噗的一聲,一口飲料噴出來。

  嚇著了,真的,嚇到了。一個潘越都能要人命,再來一個類似於潘越的零四兒,這可咋整,這就沒法整了。

  潘革大笑出來,所有人都笑出來,他們都一起長大的,知道潘越什麼人。可憐天下父母心啊,潘展八面玲瓏,也有他搞定不了的事情啊。

  

 

第一百九十五章 一群酒鬼醉態百出

喝酒嘛,都是哥們兄弟的,也不來灌酒的,喝的都很痛快,那種金黃色的威士卡,最合胃口,張輝真的是豁出去了,一口氣弄來一箱子,多少錢就不說了,就沖這份好爽,喝呀,不喝白不喝。

  張輝端著酒杯敬酒,左邊是林木,右手邊是田遠,碰了一杯酒。張輝好像想起什麼了,壓低了聲音問了一句。

  「田遠,你市第一院的那個急救室醫生,到你那邊上班沒有?」

  田遠愣了一下,怎麼就提起夏季了?

  「我沒注意,今天第一天上班,我都在頂樓學習。沒有下去。」

  「目前為止,醫院沒來任何新醫生。」

  林木幹掉一杯,挑著眼睛看著張輝,林木有一雙狹長的丹鳳眼,喝多了的時候,會微微上揚,水光淋漓的,格外的漂亮。

  「什麼意思啊,輝哥。」

  張輝摸了一下鼻子,又給他倒滿酒。

  「喝酒吧你。管那麼多幹嘛。來來,黃凱,幹一杯。」

  這個小插曲也就這麼打岔打過去了。林木跟著田遠乾杯。田遠分神看著潘雷,可別喝多了,他喝多了就會耍酒瘋,會抱著他啃個不停,這一次兩次的也太丟人了。

  黃凱喝得痛快,一杯一杯的就跟喝涼水一樣,潘革就手裡拿一杯酒,抿一口,和身邊的人交談幾句,偶爾的抬眼看一下黃凱。

  潘雷還真的是喝多了,這國外的酒和咱們國家的五糧液二鍋頭不一樣,越喝越想喝,味道不錯,辛辣刺激,喝著喝著就多了,馬上就上頭,很快就醉了。

  黃凱那廝已經開始胡言亂語了,林木的眼神也不太正常了,有些發散,潘展的舌頭也有些大,張輝也坐在那裡起不來了,最清醒的大概就只有潘革。

  潘雷一下子撲到在田遠的身上,就像被一隻大熊壓在身上一樣。

  「寶寶,我,我要宣佈一件重要的事情。」

  田遠摟著他的腰,怕他摔了。又氣又好笑,每次跟著他們喝酒,都要醉著回家。

  「什麼重要的事情啊,都喝多了,等清醒了再說吧啊。那個,輝哥,叫人都送回去吧。」

  這一頓洗塵宴,吃了三個多小時,東西沒吃多少,喝得不少。

  這群酒鬼!

  「不行!必須說。」

  潘雷大手一揮,摟著田遠的脖子站起來,站都站不穩了。

  摟著他的家寶寶的肩膀,得意的四下一看,所有人都東倒西歪的,一點正式的感覺都沒有,潘雷覺得自尊被傷害了,都碎的一片一片的了。

  就這麼不重視他們兩口子啊,沒聽見他說有重要的事情宣佈啊。

  啪的一下一拍桌子,酒杯都抖了幾抖,林木差一點跳起來。

  「幹嘛,幹嘛,都不重視我啊,我說了我要有重要的事情宣佈,都給,給我坐好了。」

  潘革笑了一下,這幅樣子倒像小時候,三叔三嬸都忙,他就叉著腰橫著脖子,大喊著,都不重視我,都不要我。委屈,爭強好勝。

  「鬧什麼呀,哎哎,小心點,別摔了。」

  田遠撐不住他的體型,潘雷東倒西歪,他就跟著東搖西晃,趕緊扶著椅子,緊緊地摟著他,真的怕他喝得太多,鑽桌子底下去了。

  潘雷直來直去,也得到自己的愛人了。忍不住看了一眼還在那胡說八道的黃凱,微微嘆口氣。

  潘雷滿身的酒氣,似乎很開心,一把把田遠摟到胸前,踹了一下桌子,引起絕對的重視。

  「我,我宣佈,我和,我和田遠,就是我的寶寶,我們要結婚啦。大哥,你知道不知道這個世界上哪個國家不用入國籍,就能允許同性結婚的啊。」

  潘展喝多了,他腦子轉的不俐落。

  「加拿大。」

  潘革回答,加拿大,那個絕對寬容的國家,只要到那裡,不管任何一個教堂,只要有神父和兩名證婚人,不管什麼國籍,就可以結婚。

  潘雷一拍桌子。

  「就加拿大。」

  潘雷捧著田遠的臉,死死地看著他,雖然他喝多了,可他的眼睛裡只有田遠一個人。

  「寶寶,我們,我們在家裡準備婚禮,結婚,我們去加拿大登記,我要和你結婚,我要和你在一起一輩子,我要讓你安心。」

  田遠笑了,摸著他的手。

  「好。」

  他們要結婚,不為了拿張紙讓對方安心,也不是需要那張紙來束縛彼此,而是想作為他的親人,在彼此生病的時候,可以在手術書上籤字,可以送他最後一程,可以死了之後,葬在一起。

  潘雷重重的親了他一口。田遠心裡嘆口氣,這麼感性的時候,別來學接吻魚好不好,親一口親一口的。

  潘雷到了一杯酒。

  「都來參加我的婚禮啊,我的寶寶開車要把我從軍區大院接走,我們結婚去,我們擺三十桌,不,五十桌,不,我請全軍區的人喝我的喜酒,張輝,你是我們的輝哥,你,你負責酒水,你負責酒席。」

  張輝捂著臉都快哭了。

  「潘雷,你個混蛋,你喝多了沒有啊,你喝多了怎麼還知道打劫我啊,你要我賠多少錢啊!全軍區的人喝酒?好幾千人?我直接要飯去得了!」

  黃凱一聽,抓過酒瓶子,直接跟潘雷乾杯。

  「喝,喝喜酒,我帶人給你撐場子,我送酒宴上所有的玫瑰花!」

  張輝真想每人給他們一酒瓶子,不帶這麼吃大戶的啊,他開酒店,可不是讓他們幫忙敗家的。

  林木搖搖晃晃站起來,狠狠地呸了黃凱一口。

  「你個摳門的東西,那才要幾毛錢啊。兄弟,田遠,我送你一整套手術刀,白金的手術刀,哪個最好了,我和你說,切開皮膚道口整齊,紋理分明,找骨頭縫,切除腫瘤,那絕對好使。我就想啊,這種白金手術刀去解剖屍體肯定特別爽,我們哪天一起去解剖屍體吧啊。」

  好多人都打了一個寒戰,林木喝多了更不能惹,他喝多了喜歡解剖屍體,拿著手術刀到處跑,這不嚇死人啊。

  潘雷趕緊把田遠從這邊拉到他另一邊,保護的嚴嚴實實的。

  他嚇到了,上次田遠就用手術刀把他嚇到,這次說什麼也不能要這種禮物啊。

  潘雷就像抱著心肝寶貝一樣抱著田遠,依偎在他的身上,一臉的幸福甜蜜。

  「親愛的,我們結婚吧,我會對你很好的。」

  撅嘴親了他一口,覺得不過癮,再來親一口。

  「親愛的,全世界那麼多人,我就愛你一個。你是我的寶兒,那些個人都是混蛋,都沒有你好。」

  抬起頭,看了一眼橫七豎八的人們,特別鄙視的哼了一下,然後繼續倒在田遠的肩頭。

  「看來看去,還是我的寶寶最好。」

  林木聽見了,搖搖晃晃,捂著嘴就跑去洗手間了。太膩味了,誰也別和潘雷比肉麻,會被氣死的。喝多了的趕緊走,別和他們兩口子在一起快,真的會甜的你牙疼。噁心的你想吐啊。

  田遠給他灌著果汁,讓他多少吃一點糖分高的東西,可以解酒,至少明天他不會頭疼啊。

  「親愛的,我們去見我的公公婆婆,然後,我們就結婚。你進修完了,我年底有假了,我們就去加拿大,我們帶著爹媽一起去,我們去領證。我要給你一個紅本本,我要娶你。」

  潘雷很高興,非常的高興,一說到紅本本,大老爺們,一輩子都不知道臉紅的東西,他還會臉紅了一下。

  張輝也受不了了,也跑了,他去抽煙,他要忘記今晚的潘雷打劫,那會讓他肉疼死,一想到好幾千的軍人跑這來吃飯,他就肉疼。外邊的人會不會以為這是暴動啊。

  黃凱喝多了,出溜到桌子下邊去了,抱著酒瓶子,抱著桌子腿,還在那喝呀喝。

  潘革彎腰就把他拽上來,讓他面對那條松鼠桂魚傻笑。

  「大哥,你,你要給我們定總統套房,我們要在加拿大度蜜月。」

  潘展喝多了,舌頭有點大。

  「你們的蜜月,時間,也太,太長了吧,從秋天,到現在,還,還要度蜜月啊。」

  「數十年如一日的愛情,千年如一月的蜜月!」

  潘雷拍著桌子叫囂,潘革都笑出聲來了,潘雷縮回田遠的肩頭,親了親田遠的嘴,親親他的臉,覺得不過癮,要拉開他的衣服把手伸進去,田遠啪的給了他一巴掌,順便在他嘴裡塞了一塊蜜汁雞腿。

  「給我吃了,再胡鬧,揍你了啊。」

  潘雷嗚嗚咽咽,一邊吃,一邊在田遠身上膩味。

  「不愛我,你打我,你不愛我。」

  黃凱神經粗,對著那條張著嘴的松鼠桂魚嘿嘿的傻樂。

  「誰打你了?哥們幫你出氣去!」

  咋咋呼呼的,聽三不聽四。

  潘革一巴掌打在他的腦袋上,直接讓他自動消失。

  「對了,二哥,你要給我們機票。雙飛,來回,護照你也要幫我們辦!」

  潘革一口喝幹了酒杯的酒。

  「我怎麼就有你這個兄弟呢。雷子啊,你要是早生一百年,你就是佔山為王的座山雕啊。」

  喝多了還能打劫呢,你說說,他就是一個活土匪吧,都這樣了還不忘記搜刮所有兄弟的腰包,安心的做他的接吻魚不就行了,他摟著他的重要物品,愛親就親,啃就啃,唉,有這個倒楣兄弟,真是太辛苦了啊。

  不過,最辛苦的還是田遠吧,看看,在手忙腳亂的時候,還要給他餵飯,還要隨時送上嘴,臉,讓他親,親一口不算,還要深吻深吻不算,還要摸。過分了就揍人。

  笑了一下,什麼鍋配什麼蓋,他們真的是最合適的一對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 公婆也疼兒子們

這次見公婆,不至於挨揍了吧。這是丈母娘說的,要他們來問問自己爹媽,要不要過去和他們住,也算是正式的拜見了,上一次鬧的挺不痛快的,過年的時候挺和睦的,他回國了怎麼也要回去見見爹媽不是?這不,被丈母娘趕過來,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正式的拜見父母。

潘雷抓抓耳朵,動動腰,他緊張。臭媳婦兒見公婆,雖然見了很多面了,可他還是緊張。

田遠倒是很淡定了,既然都見面了還在一起過年了,應該沒什麼問題了。

開門田媽媽很驚訝,兒子應該在國外呀,怎麼就突然回來了呢。

潘雷緊張歸緊張,但還是大大方方的笑了。

「媽,您兩個兒子看您來了。」

田媽媽眉開眼笑的,一把把兒子拉進去,招呼著田爸爸趕緊出來。

「老頭子,田遠他們回來啦。」

潘雷鬆口氣,看樣子,沒問題。

田爸爸看上去心情不錯,這一走就是小半年,看見兒子自然是高興。

「怎麼就回來了,那邊放假嗎?」

「田兒回國讀書了,現在在我媽媽的醫院又是學校,又是實習,跟著我媽媽每天下病房,去手術室的。回國就沒閒著呢,看看他,都說他瘦了,都讓他休息幾天,可他這個人就是不落人後,沒辦法。爸媽,你們也幫我勸勸吧,別這麼辛苦了,我看著心疼呢。」

潘雷在公婆面前不要土匪習氣,陽光樂觀,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在袒護著田遠。

田媽媽看得出來,潘雷盯著他兒子的眼光是那種滿足,那種呵護。就像是戀愛的小倆口,感情深厚,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到這個時候,只希望他們兩個人能白頭到老,其餘的什麼都不在乎了。

「也要注意身體啊。」

田遠淺笑著。

「別聽他胡說,我時間安排的滿,沒多少時間陪他,他這是在抱怨我呢。」

潘雷當著公婆的面,拉著他的手捏了一下,然後和他十指相握。

「我還不是怕你身體受不了。」

田爸爸咳嗽了一下,這種小親密,長輩人還是別管了吧。

「去做飯吧,大老遠的回來,餓了吧。」

「別在家吃了,一家人好不容易團聚了,我們在外面訂了飯店。是這樣的,我們倆過來,是想請二老過去和我們同住。田兒這也回來了,所以計畫都提前了。房子買了,我們就想著裝修呢,想問問爹媽喜歡什麼風格,我們畢竟太年輕,萬一裝修的風格太跳躍,你們住著也覺得不舒服吧。我總在部隊裡回不來,我想把二老接過去,幫著田兒裝修,他學習緊張,我真怕他累著了。有時裝修又是學習的,他肯定會累壞了。二老過去,就可以幫我們做主了。」

潘雷的話說的巧妙,既然要想做好媳婦兒,那就要嘴皮子利索,其實他們就是過來問問,要不要過去跟他們住,順便正式拜見。可他這麼一說,就是拜託父母過去了,拜託父母過去幫他照顧田遠。既當了好男媳婦,還把田遠哄得開心。

田遠都忍不住去看看他了,這混球說的比唱的好聽啊。

潘雷捏了一下他的手,不讓他開口,他要贏得最好的印象,雖然剛開始的時候有些不高興,但是,他和田遠是一世的愛人,他們兩個在一起了,兩個家庭也是一個融合。

和他父母處好關係,不也是給田遠減少麻煩嗎?他是兒子,又是愛人,夾在中間受夾板氣可不行。

一通話把田家父母哄得開心,要不說這見過大世面呢,這話說的就是得體。

兒子有這麼個人照顧著,他們也放心。這後半輩子,有兒子和這個,咳,男媳婦兒孝順,他們也舒心。

「不去啦,我和你媽媽身子骨還行呢,不去打擾你們了。」

田遠剛要開口,潘雷又捏了他一下。

有些著急地開口。

「爸媽,你們一定要去啊,幫我照顧田兒啊。」

潘雷非常自然的捏捏田遠的臉,摸摸他的腰。就像在商場買東西,對售貨員說,看,這裡開線了,打折吧。

他對著他婆婆說。

「看,這臉瘦的,這腰細的,颳大風的時候就要扛大米出門了。我真擔心他被吹走了。我常年不在家,你們過去了,可以幫我照顧他了。」

還扳著他的臉,湊到婆婆的面前。

「看看,看看,這臉小的,看著都可憐。」

田遠左右搖頭都不能掙脫他的手指,這個混球,他的手指和鉗子一樣,夾著他下巴怎麼都掙脫不開。

田媽媽楞了一下,潘雷還在那求證呢,非要他去戴老花鏡好好看看,他兒子,他的這口子,瘦了,真瘦了,不是假的。

田遠一巴掌打在他胳膊上,終於他鬆手了。

「你個混球,疼死我了!」

下巴都紅了,肯定的,左右動了一下下巴,確定沒有被他把下頜捏碎。覺得不解氣,又給了他一巴掌。

「你看你了,紅了吧。」

田媽媽愣了之後馬上就笑了,這年輕人啊,打情罵俏的還真有喜感。

潘雷趕緊湊上去捧著他的臉,特心疼的看著,還真紅了,他白嫩嫩的,這紅了,不會被他捏青了吧。

「寶寶,對不起啊,我就讓咱媽看得清楚一點,疼了吧,我親親就不疼了吧。」

也不管公婆在場了,對準嘴,吧嗒就是一口,親的響亮。田爸爸覺得眉角抽搐。這小年輕談戀愛,就這麼不管不顧,大庭廣眾之下,當著長輩人就親親熱熱的?

田遠要臉啊,潘雷不要他要啊,抬起一腳踹過去。

「去你大爺的,佔老子便宜,給我滾!」

田爸爸刷的一下抬起眼睛,他的兒子,一直都是乖巧的,從來就沒有打過架,罵人的時候都少。今天這是怎麼了,跟個小混混一樣,抬腳就踹,張嘴就罵,幹什麼啊,什麼教養啊,小時候怎麼教他的啊。

「我的錯我的錯,寶寶,不生氣了啊,還疼不疼。」

「滾開。」

田遠習以為常了,他們兩口子一起,鬧著鬧著就打起來。基本上都是他發貨,潘雷負責哄,親一口,說幾句好聽的,然後這事兒就就過去了。他是被潘雷寵壞了的人,以前還估計著別發貨,只要不把他惹急眼了,他不會發火。可是,潘雷慣得呀,潘雷寵的呀,越寵越嬌,這脾氣就越來越壞,潘雷是把他偶爾的炸毛,當成小樂趣,他要是老老實實的,還想辦法捉弄他呢,非要看見他脖子一橫,給他一個白眼,丟給他一個哼,他就覺得舒坦。

這就像孩子一樣啊,小樹不修不直溜,小孩不打梗啾啾。要星星不給月亮,可這勁頭的寵愛,這不,性子養成了,愛耍脾氣了。

潘雷湊過去還要親他,還要給他揉揉,田遠就是不要他靠近。

田爸爸一拍桌子。

潘雷嚇了一跳,怎麼回事啊,老公公這是要發威?還想把他們打出去?不是,怎麼就惹著老公公了啊。

還不等開口,田爸爸一指田遠。

「你個小兔崽子,怎麼能這麼欺負人家啊,連打帶罵的,我和你媽是這麼教育你的嗎?」

是啊,就是這麼教育的呀,半年多之前,你不就是這麼和婆婆教育他的寶貝兒的嗎?

可這話他不敢說啊,他是小輩人,敢和公公頂撞嗎?

「爸爸,他就是小孩子脾氣,我也是把它弄疼了,是我的錯,不怪他啊。田兒,去給媽媽拿外套,咱們出去吃飯了。」

田遠丟給潘雷一個白眼,哼,你就在這裝好人吧。

田爸爸咳嗽一下,田遠趕緊站起來,給他媽媽去拿外套。

田爸爸覺得吧,這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他們教育的孩子一直都很溫順很聽話,誰知道也是這個脾氣呢。以前一直以為是田遠老實,潘雷跟個土匪一樣,是被拐帶走的。可現在才算是看明白了,其實吧,是自己兒子,脾氣真大,人家是百般討好啊。

「這個孩子,,,」

田爸爸都覺得有些對不起潘雷了,這麼大個子的男人,被田遠訓的和個小狗子一樣。子不教,父之過啊。

「爸爸,田兒非常好。他是被我弄疼了,才會生氣的。平時絕對不這樣。再者說了,我也,我也挺喜歡他發脾氣的。我就是怕他受欺負啊,您的兒子比我瞭解,他性子軟,脾氣溫和,被人欺負了只有自己忍著,我不經常在身邊,他心事重,都壓在肚子裡,這還不憋出毛病啊。我希望他有火就發出來,厲害一點,別被欺負就好。咱們不欺負別人,也不能被別人欺負啊。」

田爸爸倒是沒詞兒了,他認為頑劣不堪的兒子,在人家眼裡就是比什麼都好,發脾氣都喜歡,人家就喜歡這樣的,你有什麼辦法。

「難為你了。」

潘雷抓抓頭髮,笑的一臉幸福。

「我們相愛,愛的不僅是優點,還有缺點。可在我心裡,他是完美無瑕,一點缺點都沒有。既然跟了我,我就要讓他比任何人都幸福。」

這才是一個男子漢說的話,田爸爸徹底喜歡上潘雷了。有這樣的兒子,榮幸啊。

 

 

第一百九十七章 老公爹乾杯啊

一頓飯吃的是非常的和氣,潘雷發揮絕對的好男人品質,點的菜都是田遠愛吃的,一起生活這麼久了,他喜歡吃什麼,那是瞭若指掌。

「他在國外受委屈了,肚子受委屈了,可憐到不行,那段時間才讓人心疼呢,那些半生不熟的東西他吃不進去,嘴刁啊,也是我的錯,我平時給他做飯,把他嘴喂刁了,到那邊一切飲食都不習慣。我沒辦法照顧他,只好在僅有的那幾天,陪在他身邊的時候,多給他包一點餃子,他想吃了就煮一點。回國了又一直在忙,想盡辦法讓他身體強壯,都不行。」

一邊點菜還一邊這麼說呢。

「要不要吃排骨啊。」

和公婆說話的時候,還要側著頭問他要不要吃排骨。

一邊給田遠夾菜,一邊和公婆交談。

「我想讓你們二老過去,是為了幫我照顧他,他總說媽媽做的飯比我做的飯好吃。」

潘雷揉揉田遠的頭髮,一臉的寵愛縱容。

田遠歪著脖子琢磨,他說過這話嗎?

田媽媽倒是非常受用,給兒子夾了一塊排骨。幾乎都快熱淚盈眶了。

「好孩子,多住幾天,媽媽給你做飯吃。讓你吃個夠。」

「媽媽,就和我們去住把。這樣,田兒就能天天吃上您煮的飯菜了。有您幫我照顧著他,我也放心了啊。」

田媽媽還是搖搖頭,一臉的欣慰,也給潘雷夾了排骨。

「我知道你們兩個孝順,想把我們接過去跟你們一起住,就近了照顧我們,可我們真的不過去了,這邊的親戚朋友都在,我們還不太老,自己照顧自己還行呢,就不給你們添亂去了。等過些年再說,你們工作都穩定了,我們也走不動了,就過去和你們住。」

「現在就去吧,我媽媽說了,住的近,你們老姐們兩個可有伴兒了。」

那種地方啊,說實話吧,偶爾的去一次行,要是一直在,就覺得不自由了。他們畢竟一輩子老實本分,公安局大門口都沒去過,接受不了門口荷槍實彈的警衛,還有做一個政委,又一個部長的,太拘束了。

「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我們你爸爸不去了。老了再說吧。」

潘雷有些為難。

「我和田兒,我們兩口子很希望爸媽跟我媽去住。」

「田兒,說話呀。」

潘雷捅了捅田遠,田遠從飯碗裡抬頭。

「房子買好了,就剩裝修了。住過去也好,他不經常在家,我也工作忙房子挺大的,一家人住在一起也不會空檔了。要是你們不去住,我們就不裝修了。先放幾年再說。」

田遠實話實說,不去住呢,他們省事了,不裝修了,還住在他們那裡挺好的。

「你這傢伙,怎麼說話呢,好像不歡迎似的。爸媽,田兒不是那個意思,他也希望你們過去住。」

潘雷打著圓場,裡外的包容著田遠。

「還是過幾年再裝修吧,我們真不去了。學習要緊,工作要緊,我們要是想你們了,就過去看看也一樣。那個,雷子啊,我們過年的時候,你媽媽和我說了,你們收養孩子的問題,你們收養孩子的話,那我們就過去幫你們帶孩子。」

越說越離譜了,田遠埋頭吃飯,這件事別和他說。他的意思是過幾年再領養孩子,到時候,他工作穩定了,專攻心胸科,手術都是提前安排好的,也不會像以前那麼忙,他應該有時間照顧孩子,大不了請個保姆,這都是小意思,都可以解決。

潘雷不同意啊,他是堅決反對的。他總認為有孩子了就不能是小倆口了,總覺得他們在一起的時間本來就少,再多了一個孩子就是佔有他們的時間了。

「我們不需要小孩,田兒在我的心裡,就是我的孩子,我把所有感情,所有愛都給了他,我脾氣不是很好,對孩子更是沒什麼耐心,他要是氣人的話,我估計會揍小孩。沒辦法給他一個充滿愛的童年,乾脆不要了。」

這個可是意外啊,田媽媽的笑容都有些僵硬了。這個,不是早就說好的嗎?

潘雷摸摸田遠的頭髮。

「我對任何人都沒什麼耐心,只有他能得到我全部的溫柔和愛。我們兩個人都在忙,一直沒有好好在一起的機會,本來在一起的時間就不多,我更不允許有人來佔有我們的時間。再者說,我忙,軍隊的事情很多,我沒辦法經常回家,就連他我都照顧不好,這再收養孩子的話,不是給他增加負擔嗎?他連著做兩台手術,就要人攙扶著出手術室,那渾身大汗的蒼白樣子,我看著心疼。沒多少精力,還是別給他增加負擔了。」

田遠對他笑笑,要說,他們還真的沒這個時間,一年裡,能天天在一起相互陪伴的時間真的不多,三個月?四個月?頂多了吧,他忙,軍隊的事情多,就算在一起五十年,六十年,就讓時間定格在六十年,六十年,會有二十年裡,他們相聚的時間不超過四個月,算在一起, 其實也就是覺得,哎呀,在一起多少年了,很多年了吧,可真的詳細算起來,二十年,每年四個月,也就只有八十個月,真正在一起的時間也才六年半,這六年半,還要多一個人來佔有時間,誰都不想啊。

說好六十年,實際上也就是四十年半,無形中就少很多時間。這時間,真的不多,覺得不夠啊。

「我把它當成我的孩子來養,我這一輩子,只要他一個就夠了。實在覺得想要孩子給我們養老送終,也行,我們去認養孩子,去孤兒院認養好幾個,幫助他們上學,給他們零花錢,節假日讓我父母接過去,只是別打擾我們的日子就行。」

田家父母嘆口氣,哎,一直反對,一直反對,可兒子幸福就好。原本以為他們會認養一個孤兒,小孩子,從小養起來,自然感情也就親厚,可人家根本就沒想過多要那麼一個人。

蜜裡調油,恩恩愛愛,這都多長時間了,他們感情一直這麼濃厚。可算是見識到了,這種親密,這種堅定不移,是正常戀愛中的那女都很少出現的。

「把我當兒子養?拿我可以把你當閨女養嗎?」

田遠和潘雷笑鬧著。

「潘越那樣的?你會和大哥一樣頭疼吧。」

想起了潘展,潘展一直在擔心,他家零四兒成為另一個潘越,不約而同的端起酒杯,幹了一杯。

「慶倖我們沒孩子,不會操那份閒心。」

老人們對望一眼,哎,不養兒不知道父母恩吶。

這兩個傻子根本就無視爹媽的那份擔憂的眼神,左一杯,又一杯,喝的倒是歡騰。

潘雷舉著杯,對著他公公笑。

「感謝父母讓我們幸福。」

一杯而盡,又倒了一杯酒。

「感謝父母給我這麼好的伴侶。」

第三杯酒又倒上了。

「請父母放心,我們兩口子一定不會辜負你們的期盼,我們會恩愛下去,白頭偕老。」

丟開孩子的問題,這兩個孩子還是很孝順的。兒子敬酒,哪有不喝的道理。

田爸爸酒逢知己,和潘雷推杯換盞,他欣賞這個小夥子,爽快,頂天立地,卻對愛人疼寵至極。這才是純爺們,大老爺們!

田遠吃著飯,和他媽媽小聲交談著。

「這麼喝沒事吧。」

田遠看看酒瓶子,一瓶劍南春兩個人喝下去,沒問題,潘雷不至於變成接吻魚,和他親親親的不停。

「沒事兒,他有酒量。媽,你真不和我們去住嗎?去吧,我回家也不孤單了。」

「孤單怪的上誰?你要是結婚了有了孩子,至於,,,,」

田媽媽咬住下半句話。

「我們不去了,等過些年再說,你舅舅他們都在這邊呢,彼此也有個照應,你也不用擔心我和你爸爸,你常年不回來,我們老兩口不也這麼生活的嗎?學習緊張嗎?住幾天再回去吧。去你舅舅阿姨家走動一下。」

田遠搖了搖頭。

「他部隊一個電話他就要走,沒辦法多留,今晚我們就住在這了,明天下午的飛機。」

「行,房間我收拾著呢,回去就早歇著啊。」

田遠撇過去一眼,潘雷又叫人開了一瓶白酒,這又續上了。

田遠趕緊一把搶下他的酒杯,他喝多了什麼德行最清楚了,當著公爹的面,他還敢喝多了啊,不要點臉啊。

「喝什麼喝,別喝了。」

「你這個孩子,我們爺倆正喝到興頭上,你管什麼。要不也跟我們喝。來來,雷子,咱們爺倆繼續說說這個俄羅斯大選的問題啊。」

田遠眼珠子一瞪,潘雷趕緊不再喝酒了。他家這口子要發威了,不喝了不喝了啊。

「爸,您心臟不好,有機會咱們爺倆再繼續喝。」

田遠這才滿意,這還差不多。

「我去結賬,你們不許再喝了啊,今晚不走了,明天我們再回去。」

「這個好,睡在你的房間,感受一下你年少的氣息啊。青澀的田兒,肯定也是小美男一個。」

田遠給了他一拳,大流氓,又在腦子裡捉摸什麼呢。

 

 

第一百九十八章 婆婆其實很好騙

潘雷捉摸什麼呢,很好懂啊。進屋不就知道了。

田遠去廚房給他沖了一杯蜂蜜水,潘雷沒喝多,微醺,七分醉,正是最舒服的時候。可田遠還是怕他明天頭疼,逼著他喝下去。

田媽媽找出另一床被子。

「小遠的房間的床有些小,你們兩個人,睡得開嗎?」

「媽媽放心,我摟著他睡,絕對不會讓他摔下去。」

田媽媽啊了一下,老臉紅了。這個,這個,小年輕啊,還是熱乎的時候,這個,可以理解的啊。

田遠扭了他胳膊一下。

「你在我媽面前,能不能不耍流氓啊。」

「媽,你看,他掐我。」

潘雷得了便宜賣乖,把胳膊一抬,苦著臉對他婆婆撒嬌。就像是小媳婦兒,被老公喝斥了一句,要婆婆給他做主呢。

田媽媽被逗笑了,揉了揉他的胳膊。

「潘雷,你還要臉不?要臉不?多大人了,你當著我老媽的面你撒嬌賣萌裝可憐啊。」

這個不要臉的東西,他在家裡抓到機會就對他裝可憐,非要討取一個親吻才甘心,怎麼當著他老媽的面還來這一套啊,大哥,看看你一八九的身高吧,你這個樣子太糗了。

潘雷可著勁頭的撒嬌。

「媽呀,你是不知道啊,在家裡,我爹媽給他撐腰,我就是撿來的孩子啊。我爹媽從小就不管我,放牛一樣,就放養我,田兒到我家,都去喜歡他了,我爸爸最可恨啊,他把他的馬鞭給了田兒,告訴田兒,只要我不聽話了,就可勁的抽我。媽呀,你可要給我做主啊。」

田遠想揪著他耳朵大罵他一頓,別以為喝了點酒,就在這賣乖,賣可憐啊。

「田遠啊,這就不對了啊,哪有耍鞭子的啊。」

「媽,我沒有。」

田遠是百口莫辯,他唯一一次用鞭子說話,還是抽打棉被了,他說的那句話,誰捨得對自己愛的人下毒手啊。

「哼,別以為有我爹媽給你撐腰,我也有撐腰的了。」

田遠撲上去扭他的臉皮。

「我要看看你有幾張臉,這麼厚臉皮,你把左邊的臉撕下來貼在右邊的臉上,這邊沒臉沒皮,那邊二皮臉。」

潘雷吱哇亂叫,大喊著,老媽救命,老媽田兒發瘋啦,他欺負我!

「好了好了,都別鬧了啊,天氣還有些涼呢,去洗澡吧啊,我給你們鋪床啊。」

田媽媽高興地看著他們嬉笑打鬧。

田遠這才放過了他。

「去洗澡。」

潘雷拉著他不放手,看著爹媽都不在客廳,一把摟住他的腰,咬著他的耳朵,親密的壓低了聲音。

「你幫我洗。」

田遠給了他一手肘,去房裡找睡衣,估計他們家都沒有合適潘雷的衣服,這個身高,這個體型,還是算了吧。

還真別說,他以前有過一套運動服,短褲他能當五分褲穿,品質有些不好,學校以前發的,丟在衣櫃裡就沒有穿過,正好給他穿吧。

田媽媽鋪完床出來,看見潘雷摟著田遠的肩膀,在他耳邊說這話,一起推開了浴室的門,關上門,磨砂玻璃上,出現兩個人影。

田媽媽嘆口氣,這要是個女孩子該多好。

哎,強求不來了,看他們這股子親密勁頭,算了吧,別管了。

關了門,回了臥室。

洗澡的時候還是很規矩的,畢竟浴室的隔壁,就是他公婆的房間,能幹什麼對吧,想幹什麼,也要回他的房間對吧。

前前後後東西刷乾淨了,田遠給他擦著身體。

「你去吧,我把這裡收拾乾淨了,別的誰進來摔一跤。」

別以為潘雷喝到七分醉,就頭腦不清楚了。還知道這是公婆家,不是他們家,就算是現在不收拾,明天收拾也一樣。

在他的肩膀親了一下,把他推出浴室,然後就開始打掃。

田遠看著他穿著自己的白的肥大的運動短褲,總覺得好笑,幸虧父母都睡了,這個醜不拉幾的樣子看不見。

看了一會書,潘雷也回來了,小心的關了房門,一個撲倒,就把田遠壓在身下了。

「別鬧了啊,喝了不少,頭疼嗎?」

掀開被子讓他進來,潘雷摟著田遠長出一口氣。上次他來的時候,就掛在對面的窗戶上,五樓,他就掛在外邊,沒有進來過,眼睜睜的看著他挨打。現在不一樣了,他進來了,睡在這,摟著他,誰也不能給他委屈。

「幹嘛,嘆什麼氣啊。」

潘雷把他摟在自己的懷裡,床有點小,他們兩個大男人睡,還是有點擠,不過,兩口子,就算是一米的單人床,也不會掉下去一個人,知道為什麼嗎?一個人在下當褥子,一個人在上,當被子唄。

「我在想啊,十八九歲的田兒,我的寶寶,那時候,發育也正常了,是不是在這張床,上,蓋著被子,打著手電筒,看著花花公子雜誌,然後,,,」

潘雷手往下,捏住他的小頭。

「蓋著被子,打飛機。」

田遠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給了他一巴掌。

「你以為所有人都和你一樣啊,總想著耍流氓啊。那時候,我課業很重,還要參加補習班,奧數班,每天都是昏天黑地的,一點多才能睡,六點就起來去上課,哪有那麼多的精神啊。我體虛你又不是不知道。」

是呀,他體虛,不體虛也不會有這個身子骨,一定是發育的時候,累著了,一直虧空身體,營養沒有跟上,才會這樣。

潘雷壞笑一下,捏了一把他的屁蛋兒。

「我要去翻翻你的床底下,去看看你的枕頭底下,肯定藏著那種雜誌吧。大胸,大屁屁,蜂腰,性感嫵媚的女人雜誌。然後啊,我的寶寶那時候沒遇上我呢,他還傻乎乎的以為喜歡女人呢,然後啊,他就會欺負他的小頭,讓小頭哭,然後啊,被子裡,衣服上,都會沾滿你的味道。不行,我要仔細地聞聞,是不是還殘留著你的味道。」

被子一蒙,就把兩個人蓋住了,左邊摸一把,右邊抓一下,田遠在他身上笑的扭動身體,就把他抓自己的癢,每次都讓他笑得東倒西歪的。

潘雷鬧著鬧著,就不老實了,開始往下扒掉他的衣服,田遠拉住他的手,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氣息不穩。

「別鬧,爸媽就在房裡呢。」

「被子裡你的味道沒有了,我要讓被子裡再充滿你的味道啊。寶寶,他們住的房子可是有點遠啊。」

捏了一把他肉最厚的地方,手指慢慢探進去,親吻著他的小果子,那件看起來很好笑的運動褲,早就丟到地上去了。

田遠儘量克制自己的喘息,吟哦,別流到父母的房間去。坐在他的身上,慢慢的把它吞進身體。抓著他的肩膀,讓他往上撞擊,稍微忍耐不住的時候,潘雷就會吻著他。

一上一下,都被他堵得滿滿的,這種隱忍的刺激,這種壓抑下的癲狂,讓田遠有些噴發的更快。

用了潘雷的那句話,被子裡,身上,哪裡都是他們兩個人的味道。

埋在他的肩窩大口喘氣兒,潘雷一再摩挲著他的後背,給他換上這口氣兒,順便吃點豆腐什麼的。親著他的額頭,親著他的肩膀,找到他的嘴唇,再去深吻。

「別,別來了。」

田遠有些吃不消,他永遠都想把自己的力氣都用在他的身上一樣,每次都讓他承受不住,覺得已經到了極限,可還有下一個撞擊。尖叫在嗓子眼,那種狂亂足以把他弄瘋。可他還在親吻,只能把這種狂亂壓在身體裡,讓身體變得更加敏感。

「我帶你去洗澡啊。」

這次回來,沒有人帶著套子,也沒有潤滑劑,潘雷也不太喜歡用套子,總覺得隔靴搔癢,特別不過癮。可每次他都會給他清理乾淨了,再讓他睡。怕他留在體內,傷了身體。

田遠點頭,潘雷抱起他,進了浴室。小心的把他摟在懷裡,細細的溫熱水流讓田遠發困。

潘雷對他永遠都是小心翼翼的,沖洗身體更加小心。

「別在這睡,小心著涼了,你聽話啊。」

田遠胡亂的點頭,身體一點力氣都沒有,任由他怎麼著都行。

田媽媽覺得奇怪啊,這兩個孩子的,大半夜的怎麼又起來洗澡啊,他們不是洗了嗎?

披著衣服敲了敲浴室的門。

「小遠啊,你有潔癖是不是啊,一個晚上要洗兩次澡啊。」

潘雷嘿嘿的笑了,是啊,洗兩次,有時候洗著洗著還會再洗第三次呢。

田遠被嚇了一跳。

「那什麼,媽,我,我覺得餓了,然後泡麵了,麵湯撒身上了,覺得特別油膩,就來洗澡。」

「餓了?我再給你做點吃的吧啊。這孩子,胃口怎麼突然變大了。」

「媽,你不用管了啊,我吃過了飽了,您去睡吧,我洗完就去睡了。」

「真的?別在家裡吃也吃不飽啊。」

「真的,去睡吧,我這就睡了。回去吧。」

田媽媽回房間了,聽見房門關上的聲音,潘雷捏了一下他的屁蛋兒。咬著他的耳朵。

「我把你喂飽了嗎?這裡飽了嗎?剛才喂進去的都溜出來了,要不要再吃一次?」

「你給我去死。」

色狼,越來越流氓了。

 

 

第一百九十九章 第一次做心胸手術

再三詢問,公婆還是不跟他們來,潘雷覺得很失望,上飛機之前還在一直的囑託,爸媽,你們有什麼是一定要給我打電話呀,腿腳不好了一定要過來住啊,房子現成的,裝修買傢俱就能入住了。

有你們幫我照顧著田兒,我也放心不是。

田家爸媽怎麼聽這句話都不對味,自己的兒子反過來被別人拜託,要讓父母多照顧,這個,護短也不能互道這麼短吧。

不過看在人家小倆口很恩愛,感情非常好,這個小夥子也是絕對的不錯,對兒子也是真心實意的份上,算了吧。

不管什麼時候,只要他們兩個站在一起,手肯定是拉在一起的,只要走,肯定就是手牽手,人多的時候,潘雷絕對是伸著胳膊,把兒子護在懷裡,那種小心翼翼,那種很自認流露出來的呵護。根本不在乎任何人的目光,就是親密地在一起,當父母的看著開心,也覺得失落啊。

怎麼就不是一個女孩子呢,不對,要是個女孩子,累的可是他們兒子,兒子就沒有這種寵愛了。

也挺好不是嗎?那就這麼著吧。

爹媽都是偏心自己小孩的,看著自家兒子被人當成寶貝一樣呵護照顧,雖然覺得有些彆扭,但是覺得還不錯,話題打開了,田媽媽就開始和田爸爸說,看看隔壁鄰居家的小兒子,把媳婦兒當成糖果一樣含在嘴裡,到老了,人家媳婦兒撒個嬌,都七十歲的人了也不把父母接過去住,不如我們家的孩子好,看看咱們兒子。那收到的照顧絕對比那個媳婦兒多呀。雷子也孝順,一再要我們過去住呢。咋兒子不虧,挺好的。

田爸爸說了一句話,你兒子被人家當成祖宗供起來,比誰都好。

這是必須的呀,有口皆碑的啊,大家眼睛是雪亮的,都看的真真切切的啊。

潘雷是個好男人啊,只要他在家,田遠就沒有自己回去的時候,田遠回來的時候,向丈母娘報告,新房不裝修,他要好好學習,他要爭取早點上手術臺,這麼長時間沒做手術了,他手指頭髮癢。

丈母娘眉開眼笑,好姑爺,好孩子。

丈母娘做手術,田遠在現場觀摩,收到的教育比其他人多多了,現在,丈母娘做手術,他已經開始幫忙,畢竟他以前是一個出色的外科醫生。都說一行的事情,都是一通百通,外行人覺得好難啊,那心臟手術都好難啊,可他有好老師帶領,有丈母娘傾盡全力的栽培,再加上他的努力。簡單的手術,他自己都能上了。

丈母娘會提醒一下,那裡該多注意。他來主刀。丈母娘慢慢的只在一邊觀看、

理論加實踐,非常容易成才。

這次的手術拖得實踐有些長,田遠第一次主刀,黨紅站在他身邊指導,林木特意過來給他加油打氣。這麼多人呢,就連洗手護士都是護士長親自幫忙。這麼多人呢。都在看著他們第一次的心胸手術。

不能緊張,下手要穩,快准狠,和殺人一樣,呸,不對,這是手術,不是殺人。

潘雷在外邊等著,他和病人家屬一起坐在外邊等著,他還準備了一束玫瑰花,就給他這口子慶祝用的。

手術進行的不是很流暢,畢竟他是第一次做這種手術,動作有些慢,但是慢工出細活,非常仔細,非常嚴謹,黨紅眼睛裡有些讚賞,這是一個細緻的手術,需要一流的心理承受力,一流的技術,超長的耐心,要不然,緊張了,下手就不穩了,這都一口氣六個小時了,田遠的動作還是有條不紊。雖然出汗了,臉色有些發白,但還是和剛開始一樣。穩紮穩打。

這個手術也是有些棘手,研究了手術方案之後,開胸了之後,才發現病人的脂肪層有些厚,心臟都快被包養了,糖尿病患者,血管很脆,稍微不注意就會引起大出血,他全神貫注,高度集中了六個小時。

不假手任何人,他給開胸的,他自己來縫合。

黨紅只是說了幾句,注意附近的血管,腎線激素打多少毫克,打入肌送劑,注意血壓。

林木作為好朋友,從頭到尾,田遠放下剪子,抬頭看著丈母娘的時候,林木對他豎起大拇指,眉開眼笑的手舞足蹈,田遠的進步是非常明顯的,他回國學習更是突飛猛進,黨紅的幾乎又給提前了,本來是打算給他一拳的時間觀摩的,可是他從老家回來就可以參與他的手術,沒用上一個星期,這就自己開始主刀了。

黨紅也是很開心,就像看見自己的兒子終於長大成人一樣,雖然動作慢了一些,可是基本功紮實,就這份冷靜和認真,就是一個最好的醫生才能具備的。

動作慢,好辦啊,多加練習,日後多上幾台手術,心理壓力沒那麼大了,他的速度也就上去了。

都用一年進修,田遠的這個速度,八九個月,就能畢業,成為非常出色地醫生。

「日後多加練習,準備工作做得充分一些,別緊張,心理壓力別太大,我相信我兒子的醫術。有半年左右的時間,應該就不用我再旁邊指導你了。你就可以自己上了、」

黨紅讓人把病人推出去,身為老師,指出它的不足之處,下次改正,慢慢地就成為好醫生了,成為權威。

「下刀的速度真快,切口很漂亮。」

林木給與表揚。

「用的是你送我的那台手術刀,真的很好用。」

「我就喜歡收集手術刀,我覺得吧,國外恐怖片裡,那些醫生手機手術刀,穿著白大褂殺人的樣子真的很帥,不用麻醉,直接把人放在解剖臺上,捆綁起來解剖,那感覺~~~

黨紅啪的一下給了林木一巴掌、

「不許看亂七八糟的電影,想把自己培養成醫學怪物啊。」

林木吐吐舌頭,和田遠玩外走,田遠挪動腳步,才覺得腿早就麻了,站了太長時間,一直在全神貫注的做手術,腿麻了,才反應過來。

黨紅走在前面,一邊走一邊和護士談話,護士長也是四十幾歲的大姐了,無非就是說,院長的兒子很不錯,後繼有人之類的,黨紅媽媽淡淡的笑著,誇獎兒子,做母親的都非常喜歡,不管他是否位高權重,還是鄉村野婦,聽著別人誇獎兒子。對母親來說就是最高興的事情、

林木業玩外走,一邊走一邊嘀咕。他是真的覺得那種恐怖電影很好看,估計林木這輩子都找不到女碰喲了,他看這麼噁心的東西,還能哈哈大笑,把女朋友嚇到哭,沒有共同語言啊。

田遠扶著牆往外走,每動一下,腿都很疼啊、

潘雷在外邊轉了有百八十圈了,比那些家屬還要緊張,站起來轉一圈,看看手術室的門,再坐下,再站起來道樓梯口去抽煙再回來,捏著花瓣,這可是他第一次主刀心臟手術啊,時間也太長了吧,沒問題吧,他不會緊張吧,手不會抖吧,心理承受能行嗎?

反覆的看看時間,坐立難安。幸虧這裡的護士都知道,這是黨紅院長的親兒子,不知道的他才是患者家屬呢。

終於手術燈滅了。潘雷蹭的就佔到門口,希望下一個出來的就是他的寶寶。

左等右等,病人出來了,護士出來了,老媽出來了,林木哼著小曲出來了,他家那口子呢、

一把揪住了林木,一臉的擔心。

「我家的呢?」

林木切了一下,指指裡邊。

「後邊後邊,雷子啊,商量一下吧,你體力好,你別一整晚折騰他了行不?幾小時的手術做下來,臉色都不對勁了,都是你把他的身體掏空了吧。前後都榨幹了吧。一滴精十滴血,這都是老祖宗教我們的呀,你整天啃呀吃呀,他就是一個金剛,也被你折騰成病西施。」

潘雷真想一巴掌抽死他、

推開手術室的門,就看見他的寶寶扶著前往外走呢,潘雷的火噌的一下就上來了。

怎麼到了老媽這裡。這些人們就都不知道關心她了呢。至少留下一個人把他扶出來啊。還說他身體不好,好知道他堅持幾個小時的手術,就自己出不來,那怎麼不把他背出來啊,林木,你個混蛋,你不夠哥們,你把他背出來怎麼了?

他要去找他老媽。去和多有護士們一下,日後他這口子做手術了,你們可都幫我做照看著一點。至少把他送回辦公室,幫他倒了水,才能行啊。

一個箭步沖上去,摟著他的腰。

「臉都不是色了,時間太長吃不消了吧。」

「什麼呀,我腿麻了。站時間太長,我忘記活動了。」

潘雷還以為他不受重視被欺負了呢,就說嘛,再老丈母娘的眼皮下還受到欺負,那就天理不容了。

彎腰就把他背起來,讓他摟著自己的脖子,把他背起來。

「就說讓你多跑步了。」

「我是緊張的,第一次主刀心胸手術,還有那麼多人,我緊張了,就全神貫注,就忘記移動雙腿了,呀,這個時候疼了,好多螞蟻咬我一樣。」

「我們先回你辦公室,我給你捏捏,下次讓護士在手術室準備一個椅子啊,你做累了,可以坐下歇一會啊。」潘雷趕緊加快腳步越過林木,竄到他們老媽的前邊,急火火的背著田遠就跑。

 

 

第二百章 丈母娘送補藥

「這兩孩子,這是鬧什麼呢?」

多大人了,在父母面前都是孩子啊,嘻嘻哈哈的鬧騰,只覺得是在搞怪而已。

林木抱著那束玫瑰花,搖了搖頭。

「都被黃凱感染了吧,怎麼都喜歡送這個玩意兒了啊。」

這個時候,誰還管玫瑰花呀,把他放在桌子上,就開始揉著她的腿,脫了襪子和鞋,先是慢慢的幫他活動,在捏過小腿肌肉,再小心地捶幾下。

頂著田遠的臉,只有他有一點皺眉頭,馬上就換了力道。其實吧,腿麻了,腳麻了之類的事情很常見,過一會就能好,就是過程有點痛苦,小心的捶幾下,正好幫著血液通順。

還真是累了,一戰六個小時,他從進修開始,就沒受過這罪呢。

潘雷一邊給他捏腿,一邊絮叨。

「要不。吃點維生素?還是要多吃點水果蔬菜的?就說你偏食吧,你還不愛聽。」

田遠腿早就不疼了,就坐在桌子上讓他捏腰捶腿的,覺得這麼被伺候著,感覺不錯。伸手摸他的寸頭,頭髮短短的,紮著自己的手,覺得癢癢的。

一說調試問題,田遠的肚子咕咕一叫。

潘雷笑了笑。

「餓了?」

田遠恩了一聲,潘雷給他穿好鞋襪,把他從桌子上抱下來。

「那咱就回家吃飯,今天燉雞了。放了中藥,老媽給的食補方子,對於體虛很管用。」

回家啦,吃飯去了,今天做手術消耗得挺大了,收拾收拾,就要回家去,田遠覺得吧他們這麼走了,是不是有些不合理啊,老媽跟著她做手術,一直陪在身邊,林木也給他加油去了,怎麼著,都這麼晚了,是不是也應該請他們吃飯啊。

「媽啊,我們兩口子回家吃飯,你要不要去我們那吃飯啊?」

潘雷大大咧咧的邀請,田遠想踹他一腳,他這叫邀請碼?只是一聲通知而已,哪有不在外邊定位置,讓他們去吃飯的。反倒回家跟他們吃飯的啊、

「我不去了,田遠啊,到家了把這次手術報告寫出來,明天給我啊,對了,你現在不是在寫論文嗎?有什麼不懂得就來問我,要不,你先把論文給我看看。」

「媽,你就不給他他一點休息的時間啊,至少他下班了,我們兩口子也要培養感情不是?大晚上的,誰要去些那種鬼東西啊,他又是死心眼,你讓他把報告寫出來,他敢一腳把我踹到門外去,不讓我打擾他,非要寫完了才能睡覺,我回來的時間有限,想幹點什麼吧,他又要忙。終於忙完了,有到後半夜了,我一折騰,他明天就起不來,你這不是坑我們兩口子嗎?」

潘雷滿肚子的牢騷,他老媽有時候太嚴厲了。

「潘雷,你給我閉嘴。再多說一句混賬話,你馬上給我回部隊。」

田遠跳起來就揍他,他是不分場合的就胡說八道啊,不知道的他們兩個都是饑渴的人呢。至於嗎?

「你踹我我也要說,老媽,別逼得這麼緊了,這個不是一晚上就能胖起來,著珠穆朗瑪峰也不是一小時就成為世界屋脊的,慢慢來,你看這個小身板,你看看這個臉色,你當老娘的就不心疼姑爺啊,難道說不是自己的親兒子就這麼虐待啊,我奶奶說了啊,愛護祖國下一代。」

田遠踹了潘雷一腳。黨紅站起來拿過檔夾狠狠敲打在兒子的頭上,就沒看見過這種挑撥姑爺丈母娘關係的混小子。

「媽,他胡說八道呢,您別在意,我教育他,他就有時候會腦子短路。」

「從小就氣我,田遠,回去了給我好好教訓他啊,你要是明天覺得很累,就在家裡休息一天吧,這段時間你是挺忙的,又是學習,又是跟我做手術的,媽媽也心疼你。」

黨紅從抽屜裡拿出一大包,裡邊是滿滿的蒸好的那種中藥湯,大塑膠袋,至少有三十包的中藥湯。

推給田遠,笑呵呵的。

田遠一看這一大包的中藥湯,嗓子眼發苦,現在的人都喜歡用中藥養生,季節交換的時候,會有人喜歡到中醫館去買膏方吃,補身體,現在誰也不用擔心中藥熬得太費事,中醫館都是熬製好的,一個小包裝,一個小包裝,就像牛奶一樣,一袋一袋的,回到家熱一下,就可以喝。

不過,丈母娘這是什麼意思,給他這麼一大包的東西,難道,要他喝?

「孩子啊,你的身體可不行啊,六個小時的手術,你看看你的臉色,難看的媽媽心疼啊,雖然我不讚同給你吃藥補養身子,食補畢竟是慢一點啊,我找了一位老中醫,給你開了一貼中藥,熬出了一個月的藥量,你拿回家,每天晚上喝一袋,對睡眠,對身體,對腎臟,對心臟,對大腦都有好處。你是腎虛,才會體力不濟啊,幸虧你們兩個不生孩子。要不然,就你這體力,要孩子都有些難啊。」

田遠的臉騰地就紅了,丈母娘,您的意思是說,我們夜裡的那種事情太多了,我身體虧損了嗎?可是我們兩個一二個絕之內也就這麼幾天能在一起,有那種需要,想要親近彼此,也是情理之中的呀。他都能想像得到,一位白鬍子的老中醫,懸腕寫下病因,大大的幾個字,發洩過多,導致腎虛,應戒情事。

羞得沒處躲了都,期期艾艾地,黨紅笑出來,這孩子,臉紅了。害羞了吧。

潘雷大手一抄,拎過袋子。

「吃吃 看,這樣,你體力就好了,晚上我怎折騰,你第二天也有精力了吧。」

「你給我滾。」

主要是改善你的體力,有時候,手術棘手,需要的時間很多,有那種各個科室的人一起做手術的時候,那耗費時間就多了,做做停停,最長一次做了二十個小時呢,到時候,你站不起來了,體力透支了,怎麼辦,去試試看,老中醫了,國醫聖手呢。每晚喝上一袋,弄熱了喝啊。

黨紅媽媽又想起什麼,沖抽屜裡拿出一大包的糖果。

「喝完藥,再吃一顆糖,媽媽獎勵你的。」

他的體力不好,兩台手術連在一起,他就吃不消了。咬著牙撐下來,第二天就沒辦法上班,以後要是執掌心胸科,心臟手術要是排的緊了。他這不是耽誤事嘛,丈母娘的一片好心,喝唄,苦就苦唄,能有什麼辦法。

田遠嘴裡發苦,看著那一大袋子的中藥他就想嚎叫。丈母娘啊,您也太關心我了,關心的我消受不起啊。

潘雷心情似乎很好,嘿嘿的笑著,完全的幸災樂禍。

「這次我是不能幫你拉,我要是幫你喝一半兒,估計,你是下不了床了。」

都是補藥,就他再喝,真的會折騰死他,不過,他身體一直都這樣啊,他是不夠強壯,可不至於吃這種東西吧。

哎,讓他慘叫吧,他是真的無語了,過分的疼愛,就是溺愛了。丈母娘,溺愛孩子,不行啊。

停好了車。潘雷給他打開車門,一手撐著車門,一邊彎腰看著他這口子。

「親愛的,累壞了,要不我背你上樓啊。」

「一口氣跑上去,不許中途停頓的。」

潘雷打了一個響指,這絕對沒有問題,背過身去,田遠壞心眼的網上一沖,潘雷穩穩地背起他。一腳關上車門,就往樓上跑。

「摟著脖子啊,這就要跑了啊。」

田遠側著耳朵聽了聽,覺得有些不對勁,趕緊敲著他的肩膀。

「潘雷潘雷,你聽見什麼沒有啊?」潘雷都做好準備姿勢了,只要田遠手一揚,說一句,出發,他就跑開了,誰知道田遠來了這麼一句。

「能有什麼啊。大概是附近的流浪狗貓之類的吧,回家吧啊,回家吃飯,喝中藥,你在寫論文,十一點之前睡覺。」

田遠側著耳朵仔細聽,覺得不對勁,還是很細小的聲音。

「別是誰丟棄的嬰兒吧。」

敲著他的肩膀,讓他趕緊把自己放下,聲音有些奇怪,他就想起電視裡,那些睡睡在垃圾桶邊撿到小孩的事情了。

「我聽著不像,別是有壞人,你等我。」

潘雷撿起樓道里的一根木棍,一把拉過田遠。

「你在這等著,不許過去啊、」

角落裡的聲音窸窸窣窣的,潘雷怕是有什麼隱藏的危險,田遠嚇著了或者傷著了怎麼辦?讓他站在樓道里等著,他過去看看、

田遠有些著急,他們這個社區的路燈很分散,他只能看見角落裡,潘雷模糊的身影,可就是看不見他的動作。他又不讓過去。

「潘雷,什麼情況?」

「沒什麼,一隻流浪狗而已,你先上樓,我馬上就回去,這只小狗看起來有些沒精神,好像被打了,你到家裡準備醫藥箱,我找東西包裹一下,把他弄回家。」

田遠哦了一聲,既然沒危險,只是一隻流浪狗,那就不用他擔心了,慢慢的往樓上走,走著走著,覺得不太對勁啊。

讓他回家準備醫藥箱,難道要他給小狗看病嗎?他是未來的權威,醫學界的權威,心胸科的醫生,可不是獸醫啊。

 

 

第二百零一章 犬夜叉?潘金豆兒

田遠剛脫了外套,潘雷就推開門進來,懷裡用一疊舊報紙包著一個小狗,也不能算是小狗了吧,有六十幾釐米長了,金黃色的毛,可憐巴巴的被抱在懷裡。

「哎喲,這狗東西剛才抓了我一下。」

潘雷把狗放在角落,田遠趕緊拉著他去洗手間,反覆地用肥皂水給他清洗傷口,紅了,沒有出血,田遠在三檢查,沒看見出血點,這才放心了。

「應該沒事,沒有破,不會感染病菌。」

還是給他消毒了,用雙氧水酒精的反覆刷了幾次,然後兩個人蹲在小狗的身邊。

潘雷用手指捅了捅小狗。

「蔫蔫兒的,我過去的時候,就在破舊的紙殼子裡,我看眼睛還挺可愛的,看起來還很乖,就把它抱回來了。也不知道打了疫苗沒有。」

田遠帶了手套,拉起小狗的爪子,檢查了一下身體。

「也許是病了,要不帶它去看獸醫吧。」

潘雷看看田遠。

「你不就是醫生嗎?」

田遠給了他一巴掌。

「老子不是獸醫,給你看病,還要給狗看病啊,你和他是一個家族的呀。」

潘雷嘿嘿的傻笑,也對啊,摟著他的寶寶,覺得小狗有些可憐呢。

「我在部隊裡,就想給你弄一隻狗的。至少我不在家的時候,他可以看家,萬一家裡有了小毛賊,它還可以幫你一把呢。你沒回國之前,黑妞生寶寶了,那幾個小東西好可愛啊,我就想給你弄回來一隻。可是,藏獒不好養,長大的藏獒也不能在家裡關著啊,他需要大一點的空間,我不在家,你拉著藏獒去遛彎,他跑了,你拽都拽不住。我捉摸了一下,還是放棄了。我們收養它吧,兩個男人一條狗,也是家的模樣啊,我不在家,它還可以陪你啊。」

金黃色的毛,看起來不像拉布拉多,好像是什麼串兒,但是眼睛黑黑的,可憐巴巴的,蔫頭耷腦的,看著也招人心疼。

養狗吧,他們都不在家的時候,是不是對小狗的身心有影響啊。不養吧,看著這個小模樣的狗,還真是捨不得。

「我看他也是有半年大小了,應該是半大成年狗了,不用在喝奶粉之類的。狗盆子裡放上狗糧,房門關緊了,等你下班回來在拉著他下去散散步,也好養啊。」

潘雷抓抓小狗脖子下邊的毛,小狗舔了一下潘雷的手指。

「你看他乖乖的樣子,像不像你。這眼睛我覺得最像。還有這可憐巴巴的樣子,你要是心裡不開心,鬱悶了,也這麼看著我,看得我心疼,恨不得把全世界的好東西都堆放在你面前,只為了你開心地笑一下。」

田遠不放話,潘雷不能自己做主,畢竟家裡要實行民主,他們就兩口子,舉手錶決。不能因為民主黨和共和黨意見分歧,產生意見,感情有裂縫啊。

田遠眯著眼睛,看看潘雷,他就那麼和小狗一樣?

養就養吧,不就是一條小狗。不收養孩子乾脆養個狗也一樣,至少潘雷不在家的時候,他到家了,可以打開門就說一句,兒子,爸爸回來了。小狗子對他能汪一聲作回應。

「那你帶他去獸醫那裡,打疫苗,在看病,回來的時候,買狗糧,買鏈子,買項圈,再在家裡給它準備一個窩。我累了,我要吃飯,這些你搞定吧。」

潘雷一聽,這是答應啦,摟過田遠的臉,吧嗒的親了一口。揪著小狗的耳朵,可勁的往上提。

「趕緊謝謝你爸收留你。」

小狗被揪著耳朵疼了,嗷嗚一口,要對潘雷不客氣。

潘雷嚇得趕緊收回手。

「他生氣的時候也和你一樣,喜歡對我動粗。」

田遠給了他一拳,切,他生氣了才不會咬人呢,他頂多就是踹他幾腳。

「叫什麼名字呢。田田?遠遠?田兒這名字不行,萬一我一叫田兒,你們兩個都跑過來怎麼辦啊,小遠?你老爹老媽過來,叫你小遠,小狗在跑過來也不行?叫什麼好呢?」

潘雷很發愁,摸著下巴,就像思考從這裡發射火箭彈是否能曲線擊中目標一樣。

田遠站起來,狠狠推了他一把,讓他們狗爹狗兒子的滾一邊去吧。

「乾脆和你姓,姓潘,潘金,金毛的金。挺合適的。小名叫金子。」

去洗手,然後打開冰箱,今天中午潘雷就把飯菜做好了,只要微波一下就可以吃熱的。

潘雷從哈利波特,到ET,從威風凜凜的巴頓將軍,到基地組織,從瓜果梨桃,到臘梅水仙,沒有一個靠譜的名字,琢磨呀,想啊,就是沒有一個好名字。

要不說他們兩個會是絕對的好伴侶,絕對不是好父親呢,這真的收養個小孩子,潘雷憋三天,也憋不出一個好名字給小孩,不準是什麼狗剩子,二愣子的。

現在潘雷的名字已經從日本漫畫開始了,從迪迦奧特曼,到蠟筆小新,到海賊王了。在琢磨下去,估計該到夏目友人帳的那個貓咪老師身上了。

田遠撕開一袋中藥,聞了聞味道,覺得有些腥。

熱了中藥,把丈母娘的糖果都包好了,放在一邊,深呼吸,想一口氣喝光了,在趕緊吃糖。

一張嘴,一伸脖子,抱著赴死的心,端起藥碗,喝吧。咕嘟咕嘟的喝下去。

潘雷一拍手,就像聰明的一休突然想到辦法了一樣,眼神一亮。

「就叫殺生丸。」

田遠噗的一下,喝到嘴裡的中藥,全部噴出來,成噴射狀噴了一身。

那種腥,那種苦,讓他差一點吐出來,趕緊趴在水龍頭下大口的漱口,哎喲,我列個擦的,潘雷,你大爺的能不能別這麼嚇人啊,你真是潘家人啊,都能有這種凹凸曼的名字啊,嚇死人不償命的好不好。

翻江倒海的差一點吐出來,覺得嘴裡太噁心了,拚命地漱口,又被嗆著,開始咳嗽。

潘雷跳過來拍著他的後背,趕緊給他弄來溫水。

「老媽弄的中藥太苦了吧,不能喝就算了,要不我加半斤白糖進去?」

田遠都快恨死他了,一家子的名字都是炯炯有神,就連給狗取個名字他都能這麼特殊化,還能指望他正常一點嗎?估計他們要真的有那麼一天收養個孩子,指不定叫什麼呢。到時候他就起名叫牛頓,也不覺得奇怪。

咳嗽的都快哭了,今天是一口飯都吃不進去了,都是被他害的,取什麼名字不好,一隻小狗而已,叫狗剩子都行吧,幹嘛非要取一個非常奇怪的名字啊。

「他長得像是拉布拉多,毛色還是金黃的,眼珠黑黑的,滴溜溜的,就叫金豆兒。」

「我覺得殺生丸更好,都是小狗啊,你看他們的耳朵,,,」

不對,殺生丸的耳朵是直立的,他們這支小狗是耷拉的。潘雷停住了不再說這個原因。

「都是犬族啊。」

這是唯一相關聯的吧,都是小狗,才叫他殺生丸啊。

「潘,潘金豆。」

田遠拍板決定,潘金豆,就這個名字了,不許再改了。

「那,那好吧。」

潘雷還是不太滿意,沒有用他的殺生丸。看看表。八點四十分。

「大名潘金豆,小名兒,四十兒。八點四十正式收養他的。」

為什麼非要帶一個四啊,潘展是破四兒,還有一個零四兒,這又來了一個四十兒,潘展知道了會不會一怒之下做了狗肉火鍋啊。

「寶寶,你先吃飯,我去帶他打疫苗,順便在寵物醫生那裡給他洗個澡,收拾乾淨了我就回來。」

從此後,家裡多個成員了。潘雷不在家的時候,他回到家裡也不孤單了。養著吧,至少還能陪著他呢。就是怕照顧不好他。

吃了飯,又喝了一碗藥,哭得他猛吃糖,打開電腦寫今天的手術報告,剛到一半的時候,潘雷就回來了,小狗子打了一針,看起來有些可憐。

「沒什麼大病,就是著涼發燒了。已經打針了,還拿了藥回來,還洗了澡,乾乾淨淨的了。我再給他準備一個狗窩。」

「要不就把客房給他住吧。」

田遠給他找以前穿剩下的衣服,潘雷順便買了一個狗窩,那種大型的籃子,鋪墊上了厚衣服,還給他蓋上小被子,把小狗子提到他們的臥室角落。

「這樣暖和,寵物醫生說,小狗肯定是流浪狗,他心靈受到傷害了,我們要收養他的話,要多愛他,要和他多說話,他不會感到孤單,也會更加依賴我們。熟悉幾天就恢復活潑的性子。醫生說看樣子他也只有五個月大小,應該還會再長大一些。到時候,他就是個帥小夥子了。」

「你負責給它洗澡啊。要負責待他下去散步。」

「沒問題,快去寫你的東西吧,寫完了咱們睡覺了。」

潘雷似乎找到他的玩具了,也不和以前那樣,膩味在他身邊,隔十分鐘就問一句,寫完沒有啊,咱們睡了啊。一聽說寫完了,馬上抱著他回房間。

身邊沒有潘雷打岔,田遠聚精會神的寫,不僅寫完了手術報告,還把論文調出來寫了不少呢,感到脖子疼了,看看時間不早了,這才關電腦,洗澡睡覺了。

一進屋,就看見潘雷坐在地板上,和金豆兒說話呢。

金豆兒打了針,似乎恢復了一些精神,小腦袋抬著,看著潘雷。

「那個是你小爹,我是你爸,我不在你小爹身邊的時候,你要保護他。如果有人靠近他,不管男女,和他親密,你就咬他。回來爸爸獎勵你吃火腿腸。」

田遠哭笑不得,這是給他培養一個偵察兵啊。

 

 

第二百零二章 兩個男人一條狗

  家裡突然多了這麼一個小東西,他們兩個都有些不習慣,喜歡是喜歡,可是,小狗子畢竟不是人,他需要訓練才行。

  田遠忙,潘雷似乎升了軍銜,變得悠閒了不少,至少不再整天急火火的回部隊了,這次回來,他都陪了十幾天了呢,田遠喜歡一睜眼就得到一個早安吻,然後撒嬌讓他背自己去洗簌,在他欲行不軌的時候,一腳把他踹出去。

  潘雷也開始了偉大的計畫,訓狗。

  他在部隊的時候,經常到訓練場,看他們訓練黑妞,訓練其他的小狗。這次完全把經驗用到金豆兒身上了。

  第一天,教金豆兒不能隨地大小便,不能撒尿在他們的拖鞋上。

  田遠飯後吃水果,他習慣盤腿坐在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一邊吃水果,慵懶放鬆,金豆兒喜歡跟著潘雷,潘雷在拖地板,他就追著拖把。玩累了,就小跑過來,左尋右找,終於找到了一個好地方,就是田遠的拖鞋,然後,就在他的拖鞋上撒了一泡尿。

  田遠不知道啊,還在看電視那,笑的前仰後合的,郭德綱講相聲,正說到六個爆米花機一起響,震碎了他家玻璃的事情,田遠笑的都拍大腿了。

  潘雷拖地板到了他的身邊,從田遠手裡咬下一瓣橘子,跟著他一起笑,把小狗子抱上沙發,繼續的把地板拖乾淨了。

  然後去把拖把弄乾淨,田遠想穿鞋去丟垃圾,可是腳一伸,一灘水,冰涼的,還有一股尿騷味。

  所有醫生都多少有一點潔癖,一想到他踩了一腳的狗尿,趕緊又是跳又是甩。

  「潘雷潘雷,快,快給我弄一盆水,這小兔崽子尿在我拖鞋上了,我腳上沾滿了狗尿啊!臭死了!」

  潘雷趕緊端了一盆水沖過來,一把扶住他。

  「看著點,別摔了。坐下,坐下。我給你洗。」

  田遠趕緊去脫掉襪子,潘雷把金豆兒提過來,對著屁屁就來了幾巴掌。小狗需要打,打了之後他就長記性了。但是不是虐待啊,不能大巴掌一下把小狗拍地上起不來。揪著脖子後面的皮,提到面前。

  「不許隨地大小便,洗手間不是有貓砂嗎?那才是你的廁所。再來一次,不給你飯吃。」

  田遠拚命的洗腳,總覺得噁心。感覺特別的奇怪,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可看著潘雷給小狗一巴掌,還根起來彈了一下鼻子,金豆兒可憐巴巴的嗚嗚叫,田遠趕緊的把金豆兒抱在懷裡。

  「別欺負他。」

  抓了抓他的下巴,雖然做了錯事,但還是他們的狗兒子啊,捨不得打啊。

  潘雷蹲在他腳邊,細細的給他接搓著腳丫子,拿出香皂,把他的腳丫子洗了三遍,扳起來,聞了聞。

  「不臭了,要不你聞聞。」

  擦乾淨了,這次不會再分不清楚那條是擦腳毛巾了。田遠一腳踹在他的臉上,奶奶的,踹了上去。

  潘雷握著他的腳踝,在他的腳背上親了一口。

  「要不要下去轉一圈?順便散散步,溜溜狗的?」

  田遠點頭,潘雷在他嘴上親了一下,兩個男人一條狗,手拉手的去散步,帶著狗遛彎,這種小日子,平淡,溫馨,充滿細膩的溫存。

  是一種柴米油鹽的瑣碎,但是,這才是生活啊。

  既然在一起過日手了,這樣的日子有最正常,最踏實,最安穩。

  這就像是正常夫妻,吃完了晚飯,帶著孩子出來轉彎一樣。他們也吃飽了,一起下來遛狗。

  去給他找襪子,金豆兒還小呢,不至於的會傷人,也沒有給他帶上項圈脖套繩子的拉著他。

  關了門,潘雷拉著他的手往下走,金豆兒在前面跑,他下樓有些小心翼翼的,前爪去試探,然後後抓在下。他們腳步也不快,金豆兒速度也不快。

  到了樓下,金豆兒可算是撒歡了一樣的玩。

  潘雷還特意從家裡拿出了飛盤,這是他給金豆兒買的禮物。

  丟出去,金豆兒就追著飛盤跑,他太小了,不能刁得住,田遠撿起來,在丟向潘雷,金豆兒就傻乎乎的在他們兩個人之間跑老跑去,追著飛盤跑。不大一會功夫,就累得哈赤哈赤的。

  田遠笑的都快直不起腰來了,金豆兒一次也沒有叼住飛盤,也許是累了,也許是生氣了,乾脆肚子著地,趴在操場的正中間,就他們兩個人中間,說什麼都不起來了。

  怨恨的抬著眼睛看看他的小爹,再看看他爸,四肢一伸,肚子著地,下巴著地,就是不起來。

  田遠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就沒看見過這麼傲嬌的狗。

  潘雷蹲在他身邊給他講道理。

  「兒子,這不行,不能學你小爹啊,他就是貪懶不運動,你看看他的小體格,你以後可是要保護你小爹的啊,趕快起來在運動一下,你要成了胖狗,我就把你丟了啊。」

  金豆兒歪著脖子不看他。這個動作也是學的田遠,潘雷惹著田遠了,田遠脖子一扭,丟給他一個哼。

  「我給你買冰激淩吃。」

  小耳朵動了動,這有看他爸,大眼睛裡都是渴望。

  「你個小吃貨。」

  潘雷無奈的彈了一下他鼻子,站起身,金豆兒也坐起來了,小尾巴搖的飛快,汪的叫了一聲。

  「行了,我知道了,我這就給你去買。」

  田遠幹跪也坐在操場上,摸著兒子的毛。

  「我要牛奶味的冰激淩。」

  「昨天還拉肚子了,今天不許吃了。」

  田遠眼珠子一瞪,也不說說他為什麼拉肚子,他不願意帶那什麼,然後,不就拉肚子了嗎?再者說,他吃藥了,已經好了啊。

  「行,祖宗,買,牛奶味的。真拿你們兩個沒招。在拉肚子,把你們都丟到外邊去。」

  潘雷投降,他沒辦法他的小祖宗。

  田遠摸著金豆兒的毛,潘雷去了超市,他們爺倆在操場上休息。

  「別擔心,你爸就是嘴上說說,我們爺倆生病了,他比誰都緊張。」

  金豆兒跳上他的腿,坐在田遠腿上舔著田遠的臉,其樂融融的玩鬧在一起。

  潘雷就買了兩隻冰激淩,撕開包裝紙,遞給田遠之前,嗷嗚一大口,咬下去一半。

  「吃吧,這麼你就不會拉肚子了。」

  然後,嗷嗚有一口,又在另一個冰激淩上咬去一半,再給狗兒子。也不擔心金豆兒太小,吃太多病的會拉肚子了。

  給金豆兒舉著冰激淩,金豆兒搖著尾巴舔呀舔。潘雷在從田遠的冰激淩上偷一口。

  三口子,兩個冰激淩,每個人都能吃到,吃的還不亦樂乎。社區裡也有其他人散步,看著這兩個大男人搶一個冰激淩吃,有鄙視的,有習以為常的,有漠不關心走過去的,還有少女在一邊偷看的。

  他們之間親密,成一個世界,誰也進不去,羨慕也好,鄙視也好,和他們都無關。沉浸在只有他的世界裡,只活在他建造的世界裡,這就夠了。

  這就是他們彼此的全部幸福,有他,這就擁有一切。

  任何人的眼神和看法,對他們都不會造成什麼影響,不相關的人,何必去在乎呢。

  冰激淩也吃了,也休息夠了,金豆兒看樣子也開心了,潘雷活動了一下。

  「兒子,跟爸爸跑幾圈吧,讓你小爹看看,什麼才叫真正的男人。他那樣的頂多就是一個小老爺們,不能算大老爺們。」

  「十分鐘繞操場跑二十圈,跑不完你今天不許回屋。」

  哼,說他不夠男人嗎?那行,你夠男人,你跑,跑不完,別想回去了。

  這算什麼呀,潘雷活動了一下,吹了一聲口哨。

  「兒子,兒子,跟上。」

  潘雷在前邊跑,金豆兒撒開小短腿兒,跟著跑上去。田遠眯著眼睛看著他,淺淺的笑著,多好,這小日子,只有一個詞兒能形容啊,美哉。

  沒孩子又怎麼了?他們之間不需要那種生物。他們在一起,只要愛他,繼續愛他,一直愛他,這就夠一輩子了。

  有人來到這個世上就是來傳宗接代完成使命的,也有很多人是來世上走一遭,看看風景,品味生活,享受生活,也有冷眼旁觀的,他就是來這世上欣賞風景,看露水的凝結,看雲彩的飄落,這是孔雀公主楊麗萍的話。每個人都有自己生活的真諦,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他和潘雷的生活真諦就是,他們來這世上,就是來等他的,就是要和他在一起的。他們在一起就好,這種生活,非常滿足。

  潘雷過來,會在他的臉上親一口,這是看著他跑步留下的習慣,親一口,作為獎勵,他下一圈跑的會更快。

  田遠笑了。

  「喂,還有三圈啊,不到三分鐘了,再不快一點,今晚你睡大街上啊。」

  潘雷跑過來,壓著他的後腦勺,狠狠地奪了一個深吻。

  也不等跑累的金豆兒,開玩笑,真睡大街上怎麼辦啊。馬力全開啊。

  為了今晚能摟著他那口子睡覺,拼了啊。

  要不說特神兵好體力呢,這三圈跑完了,差五秒鐘就到點了,一口氣衝過來,完成了,拉著田遠的手腕看看時間,長出一口氣。今晚不用睡大街了。

  「我要洗澡換衣服。」

  田遠點頭,那就回家吧。

  「你要幫我洗。」

  流氓!

 

 

第二百零三章 一家三口幸福模式

  潘雷充分表現一家三口的幸福模式。

  田遠一早起不來,潘雷也不磨著讓他起來去鍛鍊了,鍛鍊都有夥伴兒了,帶著狗啊。

  帶著小狗子,去外邊跑幾圈再回來,做了早飯,喂了狗,才回到臥室,磨蹭著田遠,隔著被子摟著他。

  寶寶,起來了,該吃飯上班了啊。

  磨蹭磨蹭,田遠才肯起來,洗臉刷牙吃晚飯之後,他還是精神不濟呢。有潘雷在身邊,他是可著勁頭的撒嬌,反正他知道,他就是趴在餐桌上睡著了,說今天要上班,潘雷也會把他背到醫院去。

  潘雷左手給他提著外套,背著他的電腦包,還給他提了一小袋的水果,趕緊關門,把他摟在懷裡。

  田遠其實早就醒了,飯都吃了,他就是沒精神,血糖低,他喜歡賴床,喜歡睡做覺,不到醫院他就不恢復精神。反正有潘雷忙活呢,他老老實實的享受就行了。渾身沒骨頭一樣,懶洋洋的下樓。金豆兒都跑在前面呢。潘雷看著他眯著眼睛的樣子就膽顫心驚,怕他一腳踩空了滾下去啊。趕緊把他摟在懷裡,膩膩歪歪的下樓。

  賀廉的話說的對,沒有潘雷在身邊,他還是很獨立很正常的一個男人,雖然不可能是頂天立地的純爺們,大老爺們,北方漢子的那種彪悍,但也有江南水鄉男子的靈秀。也是個小老爺們,可是,潘雷在身邊了,他就退化了,三歲四歲?吃飯都要喂,潘雷寵著,他也享受這種寵愛。這就是人家小倆口的模式啊。人家就是這麼過日子的。

  到醫院門口,潘雷一個甩尾,車子停下。下車之前,親了親潘雷,親了親金豆兒。

  「晚上想吃什麼,餃子?」

  「三年裡別讓我吃餃子,我最不想吃那東西了。簡單點吧,吃麻辣火鍋,真想吃裡面的金針菇。」

  潘雷摟過他的脖子,親了一口。壓低聲音調戲一句。

  「你覺不覺得金針菇和我們身體某個器官很相似嗎?想吃金針菇?晚上我用那個相似的器官喂飽你。」

  田遠狠狠踹了他一腳,打開車門下去了。他就沒有不流氓的時候。潘雷大咧咧的搖下車窗玻璃。

  金豆兒也扒著車窗對著田遠叫。

  「兒子,和你小爹再見,晚上我們再來接他,一家團聚。」

  車子開出去,看見林木大聲招呼就走了。

  林木晃晃悠悠的過來。酸不溜丟的。

  「一家三口挺幸福的呀。我社區有有條金毛,是個姑娘啊,要不要給你生幾個狗孫子。」

  「我比較希望看見你兒子,小木頭。」

  「跟著流氓在一起時間久了,我怎麼覺得好孩子田遠也學壞了呢。」

  嘻嘻哈哈的笑鬧著,開始一天的學習工作。

  晚上再來接他,田遠被什麼事情耽誤了,潘雷就帶著狗,大搖大擺的在醫院裡進出,林木丟給金豆兒點零食,逗著小狗,陪著他一起等田遠下班。

  「喂,聽說你又要出任務了,這次時間還很長啊。」

  潘雷叼著煙,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不奇怪林木知道這件事。林木的爹在總參,雖然退休了,可是老頭子還是會經常到處走。這個是上頭,頂上邊下達的命令,緬甸匪患猖獗,已經蔓延到邊境了,開始擾民不說,還打劫。

  緬甸和國內有協議的,國內也會收留緬甸的難民。緬甸是個非常亂的國家,毒品氾濫,戰亂,總會波及到國內,雖然緬甸方也道歉了,但是畢竟會攪的民不聊生,尤其是近段時間,緬甸的一些黑暗分子開始越過邊境,跑到國內來打劫,邊境員警管過幾次,可是效果不大,因為一旦國內有什麼動作,他們就會跑掉。

  據綢查,那邊的劫匪頻繁活動的意思就是,想從國內開闢一條販毒道路,直接販毒過來。

  這一定要好好的清理啊。

  有消息稱要交給特種大隊,不僅要一舉斷掉那些劫匪,還要在那裡加強武力,確保國內不會受到什麼威脅。人民安居樂業。永無後患。那個貧困的地方,也需要振興,不能因為微薄的利益,就像這幫那些人販毒。

  這一去,時間短不了。

  這也是潘雷這一次為什麼有這麼長的時間可以在家裡陪著田遠。他真的要去主持大局的話,三個月,五個月的時間不一定,他想在家裡好好陪陪他。

  愛上軍人,愛上他這樣的兵種,其實,很辛苦。他想把這種委屈可辛苦降到最低。他要好好地寵愛田遠,至少,他在家的這段時間,田遠一直一直都是開心的。

  這個任務雖然沒有下達,但是上層高官基本上都知道了。軍區大院的這些老一輩人也都知道,林木知道,不奇怪。

  「對。應該是我們特種大隊會去。」

  以前他也到其他國家秘密執行任務過,他習以為常,可田遠和他沒有分開過這麼長的時間吧。

  就算是他出國,也就是一個月,就見面了。這次短了說三個月。田遠自己在家能行嗎?

  「注意安全啊,這一走有時挺長時間。」

  潘雷抓過金豆兒,抓抓他的毛兒。

  「回來我們就舉行婚禮。」

  答應要和他結婚的,都忙,都忙,就放下了。等他回來,他就和田遠結婚。然後把他的戶口弄到自己的身上,這樣,從法律上說,他們就是親人了。

  「結婚?」

  林木吃了一驚笑出來,以為那次他說這話是喝多了的醉話呢,沒想到又一次提起來了。

  「對,結婚,我們要把所有親盛朋友都請過來,別人怎麼結婚我們就怎麼結婚,婚車,禮服,酒店,蜜月,哦,對了,我們去加拿大度蜜月,我們在哪裡領證。」

  林木笑著搖搖頭,服了他了,能搞出這麼大的動靜。

  「你把田遠娶過來啊。」

  「怎麼可能,就他那脾氣,能答應我娶他嘛。我的想法吧,就是,他帶著婚車,去軍區大院把我帶到張輝的酒店,張輝的酒店門。要放那麼大的彩虹門,最大的那種彩虹門,上邊寫著,潘雷先生,田遠先生新婚之喜。然後在他的酒店擺酒席。嘿嘿,多美好啊,所有經過的人都能知道,我們結婚。所有親戚朋友都知道,我結婚了,我有家有口了,他就正式入駐我們潘家。」

  潘雷一臉的神住,一想到那麼個盛大場面,所有親戚朋友都來,鮮花和彩旗裝點的婚禮,在眾人的歡呼和掌聲裡,拉著他的手把他帶進去,當著所有人的面說,我和田遠今天永結同心。哎呀,當著那麼多人,他會不好意思的,他會臉紅,他會說不出來我愛你的吧。

  林木笑的前仰後合的,這種聳到劈里啪啦的事情,也只有潘雷能幹地出來。看看他那副樣子,他是絕對的高調啊,高調出櫃,高調戀愛,高調結婚,不管任何人的任何眼神,他就覺得他應該得到回應的祝福。他要讓田遠得到平等的待遇。不會偷偷摸摸的,光明正大的在一起。結婚了,在一起了,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有愛人了。

  其實,不用這麼高調的炫耀,他們親人也都知道了啊。這都在一起多長時間了,還蜜月,蜜月都沒完了啊。

「讓張輝把場地給我留出來,我不在家的這段時間呢,你就幫我張羅一下。」

  林木點點頭,行,行,只是掩藏不住想笑。雷手一直都是這麼囂張,現在也是一點脾氣都不會改呀。真服了他,能想到這,還真敢幹。也對,問問他有什麼不敢幹的?殺過人見過血,上過前線,到過敵後。拆過定時炸彈,解救過人質。常人沒見過的他都幹過。他這個決定雖然吃驚,但是也是意料之內了吧。就單單是他對田遠的那種疼愛,誰看見了都會羨慕嫉妒啊。

  結婚吧,去領紅本本吧,去加拿大吧。好好的在一起吧。身為哥們,就是全力支持的。

  反正也不用他花錢,張輝估計真的會哭啊。

  田遠敲門進來,金豆兒一個飛撲過去。

  「回家吧。」

  「哎,人家三口子回家吃飯看電視去恩愛了,我這個孤家寡人可怎麼辦啊。」

  「要不你和我們回家吃飯去。客房的床壞掉了,你就住在客廳的沙發上,我們兩口子在房間裡恩愛,你就在外邊聽聲,別流鼻血就成。」

  潘雷很大方,現在聽他們牆根不怕,等到林木結婚了,不好好折騰林木就對不起新娘子。

  「我才不去呢,看看你的那口子臉紅的,我要跟去了,估計你只能打地鋪,我才不找那個厭煩呢。我還是幹點正經事吧。」

  林木拿出一套手術刀。

  「我去太平間轉轉。」

  神經病啊,拿著手術刁,一臉笑容的說著我去太平間,他以為他是要拿著筷子去餐廳,要去吃飯啊。

  得到兩個白眼,人家兩口子,帶著狗,高高興興的回去吃飯了,過人家小日子去了。

  林木摸摸肚子,還是決定去太平間轉一圈比較好。

  奉勸廣大同志們吶,這個林木可是一個另類的外星人啊,他肚子餓了喜歡去太平間,喝多了喜歡解剖屍體的一怪醫生啊。估計他是找不到老婆了。沒有女人會喜歡他的。

  那就,那就,找個男的吧,哈哈。

 

 

第二百零四章 下達重要命令

  潘雷要去軍區開會,說是開完會也許會回來。不一定說不準呢,別讓他這口子擔心,說有時間只要有機會,他就回來。

  不過臨走之前,他去寵物店,扛了一百斤狗糧回來,金豆兒恢復健康之後,吃的很多,不過幾天的功夫,他怎麼覺得這小狗子氣吹的一樣,迎風長了,抱回家的時候,也就一張報紙大小,怎麼越來越沉了,越來越大了呢?

  「又要上課,又要工作的,要不我把金豆兒帶走吧。」

  潘雷開始換衣服,他說這次回去要開會,潘雷大概瞭解是什麼內容的會議了。田遠奇怪呀,沒聽說他穿著正裝去開會,太正式了吧。他和他手下那群人在一起的時候,大咧咧的。難道是和他的司令們開會?也不能打聽什麼,只希望他開完會就回來。

  潘雷最煩的就是打領帶,嘞著脖子,他難受。每次打領帶他都手忙腳亂,深綠色的領帶在他手裡變成菜葉子,田遠站他面前給他打領帶,弄得非常平整了,又給他拽了一下袖口,提著外套讓他穿上。

  「我不捨得他走。我能照顧好他。」

  「那就把他關在家裡,你有時間了再帶著他下去轉一圈。你上班之前,要記得在他的水盆放水,放滿狗糧,房門關好了別讓他溜出去。」

  扣上鈕子,平整貼實,挺括莊嚴,穿身上帶一股子讓人不由自主產生的敬畏。

  摟過田遠親了一口。

  「在家等我啊。注意身體,別太累了。要是覺得自己吃不消了,就會軍區大院住幾天。金豆兒要是惹你了,你就給林木或者老媽送去。」

  「孩子哭了鬧了,你能把孩子提著丟到垃圾桶裡去嗎?」

  「我是絕對不可能把你丟出去的。寶寶,親一口,再來一個法式舌吻。」

  田遠靠近他,讓他在自己的嘴上啃一口,留下一道細小的傷口,這都成習慣了,他每次離開,都要啃上一口,四五天才能好呢,每次一摸到嘴唇,一疼,就能想起他,罵一句混蛋,然後自己甜蜜的笑出來。

  潘雷把田遠吻到腳軟。

  「再來一個英式親吻,深喉。」

  「然後再來一個美式親吻,洗臉吻。」

  潘雷不知滿足,琢磨著多騙幾個親親。多乖呀,讓過來親一口,就給親一口,這個便宜,不能不佔啊。

  「再來一個中式狠踹,給老子滾。沒完沒了啊你。」

  褲子上多了一個腳印,潘雷委屈的抱起金豆兒。

  「你爸我不在家的時候,保護好你媽啊。」

  田遠一聽,覺得不對味,抬起一腳有踹過去,潘雷大笑著打開門就跑了。

  一腳踹空,田遠被他氣笑了,打開商戶對著樓下喊,這時候,潘雷已經跑到樓下去了。

  「潘雷,你個大混球。」

  潘雷對他拋出一個飛吻。

  「親愛的,我回來之後,你就把我娶回家吧。」

  上了車,田遠關上窗戶,嘴角是掩藏不住的喜悅,混蛋,就會哄他開心。抱起了金豆兒,揉了揉。

  「就咱們爺倆了,我上班的時候,你在家裡害怕嗎?算了,你要乖乖的,老老實實的,爸爸帶你上班。」

  金豆兒很乖,在醫院裡也不亂跑,他和潘雷嘗試過,把他帶進醫院,雖然醫院裡不讓有這種小東西出現,可是,一想到把他關在家裡,一整天,回來的時候,可恰巴巴的樣子,田遠就捨不得。

  他心腸軟,這是天生的。

  就關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吧,給他帶著狗糧和玩具,就是,他不會開車呢,沒辦法開車帶他上下班。司機又有事。

  駕駛證是一定要拿到手的呀。他現在在武警醫院上班,地方有些遠了。

  乾脆,給潘革打了一個電話。

  「二哥,有沒有好的駕校啊。教練不會罵人的那種,我想把駕駛證學下來。」

  潘革笑了一下。

  「你啊,還是等等吧,雷子回來了,再帶你去駕校比較好。萬一有個老師對你吼一句,他知道了,去把人家駕校拆了,是我陪啊,還是雷子陪?聽說你這段時間挺忙的,你就別想一塊海綿一樣,拚命忙碌了啊。好好的跟著三嬸吧。駕駛證的問題,以後再說。」

  切,怎麼所有人都以為他需要潘雷給他保駕護航啊,他不在身邊,就什麼都幹不了了?

  帶著金豆兒上班去了,當個好醫生總行了吧。

  潘雷沒有回軍區,直接帶進了安全局。他的司令,還有一些和父輩相識的人都在,按理說他該叫叔伯,肩膀上的星星閃閃發光。

  從他接到電話說要開會,他就知道,任務下來了。

  偌大的會議室,每個人人都很嚴肅。有人詳細講解,中緬邊境上頻繁發生的搶劫事件,有組織有規劃的一種行動,動作統一,行動迅速,不像是平頭百姓,反倒是某中接受過訓練的人。當地非常貧窮,給一點微薄小利,就會有人幫他們販毒。那裡簡直就是一個蠻荒地帶,沒有接觸近代文明的地方。

  他們需要技術,需要有人帶領他們脫貧,需要法律普及人員,需要武裝。

  「這次任務,艱巨辛苦,不僅要清楚那一地區的匪患,還要建立起重要的法律意識。那裡這幾年受到劫匪的騷擾已經有些民不聊生,你們這次前去,還要給他們安頓好,過上正常的生活。最好組建一支當地群眾組成的武裝,用來自保。」

  司令對著潘雷開口。

  「挑選到特警大隊,也是由於那群匪患太猖獗了,當期的特警出動過很多次,都有傷亡。代價挺大的。你們特種大隊每一個人都是人才,身手好,功夫好,就算是戰鬥起來,那些人也不是你們的對手。你們悄悄地進入,不要引起注意,到時候,一舉端或匪徒。有必要的話,需要到緬甸去,端了土匪窩。」

  潘雷看著資料,皺皺眉頭。其實,這個任務很繁瑣,不如說那裡有情況,趕過去,很快的結束戰鬥,就再回來。這次去,時間短不了。

  「有什麼困難嗎?」

  是保家衛國的時候了,就算是他不想去,捨不得田遠,可到了這個時候,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了。

  「沒問題。」

  司令拍拍潘雷的肩膀,一臉的讚賞。

  「好小子,不愧是老上將的兒子。繼承了你們家族的光榮傳統。」

  「我這就回去整頓隊伍,帶上我的手下,明天我們就出發。堅決完成任務。」

  「有任何困哪,到了當地遇上任何困難都可以和我們打報告,聯絡我們,任何要求我們都滿足。人手不夠的話,我從騰沖市給你派遣特警支援你們。」

  軍區的總司令開口,任何要求,都可以滿足。

  「我們特種大隊的直升機有些老了,也有些小,不如給我們一架新的直升機把。還有啊,國外的特種兵,你看看美國的海豹突擊隊,人家那種槍,看著我們都眼饞,給我派發最先進的阻擊步吧。還有火箭彈推助器,還有那種水陸兩棲的裝甲車。」

  「行啊,雷子,你一開口,就要進我千萬的軍餉啊。你打劫打到我這來了啊。」

  打劫?為什麼不打劫,這些最先進的武器,對每個軍人來說都有吸引力啊。好馬還要配好鞍,他們是衝在最前線的,危險係數最高的,這些裝備都要最先進啊。仿照海豹突擊隊的裝備就行。

  「行,只要你們這次任務圓滿順利的完成,你要的,我給你。」

  和自己老爹同意軍銜等級的老司令,雖然被打劫了,不過看起來也很高興,後繼有人啊,這樣的人有,是潘家人的榮耀。

  潘雷興高采烈的敬禮。

跳上車,趕緊去特種大隊,吩咐他的手下去收拾東西,明天開赴戰場了。

  他還要趕回去,和他的寶寶說一聲,這一走時間會很長,要他在家照顧好自己。

  翻找出一個本子,開始一邊琢磨一邊寫。

  給他開車的小司機還納悶呢,這潘中校想什麼呢,這麼嚴肅啊。

  潘雷寫的是,潘家多少人,親戚朋友加在一起有多少。田遠家裡有多少人,要來多少朋友,要準備幾桌,要按著什麼標準來準備酒席。

  他們就要伴郎,不需要伴娘,對了,潘越不回來吧,不能讓他起鬨。

  伴郎好說,現成的好幾個呢。張輝怎麼著也要送酒水吧。他要搞一個大箱子,用來裝紅包的。

  不對,這些以後在想,目前是,他要執行任務,要走很長時間,他的寶寶可怎麼辦。

  「媽呀,任務下來了,我一走少說三個月,你每天都從家裡給田兒帶點飯吧,別給他吃餃子啊,他現在最不想吃那個。讓他提回家吃。多燉點湯湯水水的,我爸那裡還有人身沒有?我這一走時間挺長,別等我回來了,他瘦的成家雀了。」

  「我知道啦,我會注意安全的,放心,防彈衣我穿著呢。其實,那東西到時候了,穿和不穿是一樣的。放心吧啊,我會注意安全,真的,我家寶寶還等著我呢,我肯定全須全尾的回來啊。哎,媽,我回來就給我準備婚禮吧,你兒子我想結婚了。」

  潘雷笑嘻嘻的通知他老媽,他不要再同居了,他要光明正大的結婚了,要在一起。成為真正的小倆口,有名有份。

 

 

第二百零五章 大爺的又要分別

  這次一走,時間挺長的,家裡要安排好了啊。

  「這次去沒什麼危險,就是時間長一點,我讓林木幫我們張羅婚禮了,回來我們就結婚。日期先不定了,你和媽媽去商場,給我定做一身西裝啊,我要穿的帥帥的,讓你把我娶走。」

  靠坐在沙發上,田遠坐在他的懷裡,雙腿搭在他的腿上,上半身縮在他的懷裡,潘雷抱著他的腰,下巴頂著他的頭髮,低下頭就能親吻到他的額頭。

  「要去多久啊。」

  「至少三個月。」

  田遠低著頭玩他的手指,悶悶的。

  潘雷張開手,要和他比誰的手大一些,田遠趕緊縮回手,拉著他的手。

  「親人之間不能比誰的手大,這不吉利。我等你。你早點回來,我等著你。」

  他是無神論者,可他還是忌諱這些。時間長一點而已,他回來的時候,應該就到了夏末,他會笑的燦爛,露著一口白牙,張開手臂,比陽光還要耀眼的對他笑著,說著,寶寶,我回來了。

  「我等你回來,回來我們就結婚。你放心去吧,我把我家的名單都擬定出來,咱們兩個人的婚禮,我自己忙活,林木他們可以幫我,但是,我自己決定,你不許不喜歡。我就是搞成水下婚禮,你也要跟著我去潛水。我和媽媽商量著寫請柬,訂酒店,買禮服。你回來之後,我們去拍一張照片,我們要掛在床頭,你回來之後,我們要在牆上訂滿相框。我把房子在粉刷一遍,再買一張新的大床。然後,我們就結婚。我學分修夠了,你有時間的話,秋天我們去加拿大,帶上雙方父母,領紅本本去。」

  田遠這次格外的支持他,他不會拖潘雷的後腿,他要去,他有公事,那是他的工作,他永遠都支持,絕對不會勸他退伍。

  「你盡忠,我盡孝。我在家等你回來。惦記我的話,你就早點結束任務,早點回來。」

  田遠眼神堅定,在潘雷的寵愛他,他是三四歲的孩子,可他不是軟弱的人,他溫和,性子軟,心腸軟,可他不是懦弱的人,他知道什麼時候該支持他,該站在他背後,成為他的動力。

  潘雷抱著他的寶寶,親了他一口。他的寶寶,永遠讓他愛不釋手。

  「時間不會很長的,我會每天都給你打電話。任務一結束,我馬上回來。」

  田遠點頭,他相信。潘雷說話都是言出必行。

  「這個問題討論過了,接下來就是你這段時間的生活問題。我和老媽說了,老媽會每天給你帶飯盒,你拿到家裡微波一下就能吃。嘴饞了,張輝那裡去解饞。不需動刀。這是我的堅持。還有,家規十條,記得清楚,別以為我不在你身邊,身邊就有人繞著你亂轉。那個法國佬也跟著你們回來了吧,他要是再糾纏你,我就讓二哥把他遣送回國。」

  這個時候,是吃醋的時候嗎?不是應該摟抱在一起,說著貼心話,拉一些難捨難分的話,怎麼就跑到家規十條上了。

  破壞氣氛,都忍不住想鄙視他了。土匪,流氓,一點浪漫細胞都沒有。

  「我今天接到二哥電話,你想要學駕照啊。等我回來再說啊,我怕你緊張,沒看報紙上說,有學員開車,直接開上了牆,一死一傷。」

  「停,我現在不學了還不行?」

  就知道那血呼啦的事情嚇唬他。田遠按著他的肩膀要起來,不跟他一塊摟摟抱抱的,也不和他說話了,氣人。

  「還不是怕我不在家你出危險。冰箱我塞滿了,水果很多,你記得吃藥,咱媽給你的那些中藥記得要喝,我看著兩天身子骨壯實了。至少晚上我們……」

田遠扭著他的臉皮扭了一圈。

  「再說。」

  要臉不,要臉不?這種事情能說嗎?

  潘雷傻笑,揉揉被他弄疼的臉。其實吧,他是最有體會的。以前,一個晚上鬧騰三次,他第二天絕對起不來。可現在呢,鬧騰三次,他第二天十點多就能起來了,雖然早了那麼兩個小時,但這也是進步啊。

  不過,是有意外對吧,比如他的時間長短,比如速度的快慢,比如姿勢的不同,都有原因的。

  田遠恨不得咬他一口,一看他滿臉的色色表情,就能知道這個臭流氓想什麼呢。

  「好東西,喝著吧啊。最好這段時間不要生病了,一天比一天暖和了,你別貪涼在空調地下吹。金豆兒別上他睡在我們的床上啊。沾一身的狗毛。給他帶個項圈,真的帶到醫院去,就把它栓在桌子腿上,別給他吃亂七八糟的東西,你也別吃亂七八糟的東西。冰品一個就行了啊。水果洗乾淨了再吃。」

  「老媽子。」

  田遠不聽他的絮叨了,回房間去輔床。

  「明天幾點走啊。」

  「七點吧。」

  「把早飯給我做了你再走啊。」

  潘雷摸摸下巴,難道他真成老媽子了?這麼個分別前夕的時候,討論重點怎麼變成了明天的早飯。

  看著他拍鬆了枕頭,摸摸那個棺色的泰迪熊,又給金豆兒整理狗窩,轉身要去開衣櫃拿衣服,潘雷悄無聲氣的靠近,摟著他的腰就把他押回床上去了。

  手往下一摸,捏住他的小頭。

  「來,跟哥哥說,哥呀,我捨不得你,你早點回來,哥呀,我等你,我愛你。說!」

  田遠拚命掙扎,潘雷就是一座山,壓他身上他就撲騰不了。

  「潘雷,你個混蛋,老子不和你結婚了,老子不娶你了!」

  潘雷掀起被子就把他們兩個包裹在裡邊。

  「擦,你大爺的,老子的襯衫!」

  田遠尖叫出來,襯衫刺啦一下,被丟出被子。

  「潘雷,你個混蛋,老子的褲子!」

  褲子又丟出來。

  然後把手停在他內褲邊緣。

  「再叫一聲我的內褲,我就馬上脫。」

  田遠伸手斯拉一下就撕開他的襯衫,啪的一下把他的襯衫也丟出來。

  「哼,別以為就你會撕衣服,老子也會。」

  喲喲,他家這口子,現在也是一個小土匪啊,也把他的匪氣學去了三四成啊,行啊,那倒要看看,土匪流氓土匪,是什麼情況了。

  「別親我脖子,別咬我的肩膀,哎,怎麼回事啊你,討厭,躲開,你咬我的胸口幹什麼……」

被子裡,拱來拱去,田遠的聲音悶悶的,又羞又急,左躲右閃,就是躲不開他的手,他的嘴唇。潘雷按著他狠狠地親吻,捏著他的腰腹,往上摸到他的腿,然後勾過來,稍微抬高,勾在他的腰間,他身體一沉,往下壓,田遠嚶嚀一聲。

  「別,別用你那裡頂著我啊,你個臭流氓!」

  潘雷在他耳邊低聲的笑。

  「親愛的,你不覺得,你是在實況轉播嗎?如果這個時候,有人在聽我們牆根,根本就不用去幻想我們進行到那個地步了,從你的話裡就知道,我在非禮你那個部位。」

  田遠臉刷的就紅了,死咬著嘴唇,一個聲音都不敢發出來了。

  潘雷摸出潤滑劑,淺淺的幫他擴張,慢慢地進入。

  全部進入的時候,田遠都快把嘴唇咬出血,就是一個聲音都不出。

  「寶寶,叫吧,哥愛聽。」

  田遠搖頭,一口咬在他的肩頭,摟著他的肩膀,摟著他的脖頸,敞開自己接納他。

  潘雷退出一些,在猛烈進入,田遠堵著一口氣,就是不出聲。

  「哥錯了還不行?別咬著嘴了,疼,乖乖,叫吧,哥愛聽,真的,要快要慢,要什麼你和我說。」

  推出去再進來,每一下都是猛烈的。田遠就像是一個小船,被他弄得顛破流離,搖晃著,睜眼眼睛所有一切都在搖晃,他抓著床單,抓著枕頭,最後在他的肩膀抓出痕跡。

  「說呀,要哥怎麼著,哥好好疼你。」

  潘雷在他體內打轉,就要刺激他。不動了,就在那個突起上碾壓。田遠縮著身體,在他耳邊吹氣,咬他的耳朵,舔過他的耳骨。

  田遠大口喘息一下,儘量讓自己別被他引誘了,雖然他現在感覺自己就快爆炸了。

  「你大爺的,給我滾蛋,你就知道欺負我,你就會捉弄我,你還要離開我,我警告你,你敢不回來,敢讓我等太長時間,我,我就不娶你了,我不和你結婚了!」

  潘雷樓著他的腰,加快速度。

  「你不娶我,我娶你,我用八抬大轎把你娶進門。」

  破碎的呻吟再也忍不住,田遠只能摟著他,思想放逐,感官升騰,這時候,大腦裡,身體裡,哪怕是毛孔裡,都是潘雷。

  「哥,你早點回來。」

  在勃發的那一瞬間,田遠樓著他的脖頸,在他耳邊帶著哭腔的要求。早點回來,別讓我等太久。

  潘雷親吻著,拍哄著,一遍一遍的在他耳邊低語。

  「寶寶,等著我,時間過去很快的,回來我們就結婚了啊,我肯定早點回來。你自己照顧好自己,別讓我擔心。我天天給你打電話。你就放心吧。」

  田遠睡在他的懷裡,拉著他的手,摟著他的腰,天亮之後,就是分別了呀,不管多少次,都還是捨不得啊。

  潘雷就像哄著孩子一樣哄他,一直到他真的睡沉了,他的情話才停止。再三親吻,才摟著他睡下。

 

 

第二百零六章 金豆兒親親你爸

  田遠迷迷糊糊的接到他丈母娘的電話,黨紅媽媽一聽那個有些沙啞的沒精打采的聲音,就把他兒子,潘雷罵了一遍,混球,昨晚上是怎麼折騰的,看把這個孩子折騰的。說話都沒大力氣了。再多的補藥有什麼用,終於有一點體力了,都被他兒子榨幹了。

  「小遠啊,今天就別來了啊,好好休息吧啊。媽媽放你一天假。」

  田遠蒙著被子睡呢,稀里糊塗地說了一句,謝謝媽。

  電話掛斷,繼續睡著了。

  當媽的都要疼愛孩子啊,都這個聲音了,能來上班學習嗎?多休息吧,雷子昨晚上肯定是折騰的太悽慘了。他兒子不在身邊,當丈母娘的就要幫著照顧了。要不怎麼說呢,遇上潘雷,是那些兄弟朋友們的交友不慎,也是當老娘的操心費力啊。

  等他終於起來的時候,都到下午了。抓著頭髮,在床上坐了半天,才緩過一點神,哦,潘雷走了,他去執行任務了。早上迷迷糊糊的時候,感覺潘雷在親吻他,和他說,寶寶,照顧好自己。

  唉,聚少離多的日子啊,什麼時候有是個頭幾啊。二十年啊,奶奶的,他倒是走的幹跪啊。

  金豆兒被潘雷訓練的就不敢跳上來,站在那對他搖尾巴。

  拿過手機看了看,這才記起來,丈母娘說過今天讓他休息一天的。

  田遠又倒回枕頭上,那個混蛋啊,琢磨這一走時間會很長,就可著勁的折騰他啊。睡衣袖子掀起來,都能看見他手腕上的吻痕了,估計全身上下,都是他留的痕跡。

  拍拍床的另一邊。

  「金豆兒,上來,跟爸爸睡覺。」

  潘雷在部隊養成的習慣,房間一定要整潔,被縟都要疊成豆腐塊,他不允許金豆兒跳上佔有他們的床,軍隊的被子,一疊就是一整天,始終保持那種現整的形狀。他不喜歡被子鬆散,小狗子跳上來了,肯定就把床弄髒,弄亂,這是他的堅持,平時在地板上怎麼玩都行,就是不許跳上去。

  一拍床,金豆兒停頓了一會,馬上跳上來,啪的一下臥倒在田遠的身邊,舔了舔田遠的嘴,高興的趴在柔軟的床上,一臉的興奮。

  估計它舔田遠嘴巴這個動作讓潘雷看見了,潘雷會給他訂立家規。私人物品,貴重財產,不許碰觸。

  膩膩歪歪的摟著金豆兒,苦笑了一下,還是摟著他睡覺舒服。

  其實他睡相不太好,睡覺的時候喜歡翻滾,喜歡端被子,以前沒有潘雷的時候,他夜裡經常被凍醒了,再去抓被子。有了潘雷之後,他一翻滾,潘雷就跟著他翻身,踹被子,潘雷就給他蓋。實在不行,就摟著他,就像是小籠子一樣把他困在懷裡,手腳都被他壓著,抱著,這麼睡也是一整晚。似乎,睡相不好的毛病,也讓他給治好了。

  彈了一下金豆兒的鼻子,金豆兒打個噴嚏,搖搖頭。田遠笑了。

  「我也是你爸,他彈你鼻子,你怎麼不打噴嚏啊。」

  手機響了,田遠接過來,懶洋洋的貼放在耳朵上。

  「你到地方了啊。」

  「嗯,剛下飛機,哎喲,我咧個去的,這裡真他媽的窮,手機信號都不好。起了嗎?」

  田遠翻了一個身,潘雷聽見裡邊被子的悉索聲了,笑了一下。

  「親愛的,還沒起呢啊,昨天洗完澡,你非要鬧著穿睡衣,我今天走的時候,把你睡衣鈕子解開了,親了再親,你看看,你胸口是不是多了幾個印子啊。」

  田遠真低頭看了一下,還真在肋骨的地方發現幾個大紅色的印子。

  「臭流氓,趁著我睡著的時候非禮我。」

  「睡衣都解開了,那就脫了別穿了吧啊,簾子拉著呢,你在家裡光著走來走去也沒人看的見。

  「呸,我才沒有你那麼流氓呢。萬一你在家連一個針孔攝像頭,和你的電腦連接上了,我還不是被你看光了。」

  「這話說得,你身上那個地方我沒看過啊,我不僅看過,我還都親過呢。兒子呢。」

  田遠摸摸金豆兒。

  「跟你爸打聲招呼。」

  金豆兒汪了一聲。

  「兒子,幫爸爸照顧你小爹啊,回去了爸爸有賞。寶寶啊,我熬了粥,你要是起了,熱熱再吃啊。隔熱手套我放在廚房的左邊角落了,你往外拿盤子的時候,戴著手套,別燙著了啊。小菜醬瓜都在冰箱裡呢,冰箱裡的水果我都洗乾淨了,你拿一個吃就行。天氣轉暖了,厚重的衣服我送去乾洗了,你記得拿回來。外套出門要穿,不能熬夜啊,不許晚上不睡覺寫論文。不許煙癮變大,看看你的手指,都快熏黃了,白嫩嫩的手多那麼一塊多難看啊。」

  「潘雷,你退伍當社區當居委會大媽吧,你太合格了。」

  有完沒完啊,他又不是三歲的孩子,至於的這麼交代嗎?

  「這個世上能讓我絮絮叨叨的也就你,我沒那麼多閒心嘮叨別人。這裡的信號不好,我不是怕萬一我去的那個地方沒信號,你自己不會照顧自己。寶寶,聽話啊,我說的都要記住啊。給我打電話打不通你也別著急,這個破地方,真落後,只要有機會,我就給你打電話的。」

  有人在那邊叫著潘中隊,潘雷看樣子是要忙了。

  「寶寶,親我一口,我要忙了。」

  田遠這次也不彆扭了,拿過電話對準金豆兒。

  「親你爸一口。」

  金豆兒不負眾望,汪叫了一下。

  「讓你媽過來親我一口。」

  田遠沒聽見,要不然絕對不會大方的對著電話來一個親吻。潘雷高興了。

  「照顧好自己啊。」

  「你也一樣,早點回來。」

  潘雷笑嘻嘻的掛上電話,指揮著手下,趕緊搬東西。

  他們降落的這個村子,離最近的城鎮,有五十里路,再往裡走一里路,就是原始森林了,稀稀拉拉的幾戶人家,還是土寨子的格局,語言還不通,幸虧來的時候,帶了一個翻譯。老的老小的小,壯勞力很少。

  「壯勞力都嫌這裡貧窮,差不多都走了,走了就沒人願意再回來。太落後。這裡,一頭牛就是一個家庭的全部財產,沒有工廠,沒有工作,生病也只能上山挖草藥自己治病。人均收入一年還不到五百,所以,有人出幾千塊,他們什麼工作都會幫著幹。販毒在這一帶很猖獗。那些越過邊境線過來的人,想在這裡開闢一條販毒路殘,想用錢收買,這裡的村長不許他們靠近,怕的是影響孩子,影響這一片的安穩。劫匪就開始掃蕩,他們的意思是能收買就幫他們販毒,不能收買,就驅趕了。」

  潘雷這次帶了一個中隊,二十個人,留下一部分在軍區,有什麼事情那邊也可以出任務。

  潘雷吐出了嘴裡的草根,這裡真的太落後了,茅草屋,木柵欄,大水牛,只有晚上有電,孩子們都沒看見過金絲猴奶糖。老人吧嗒吧嗒的抽著水煙袋。

  落後,安逸,除了太落後之外,這裡就是一個小型的世外桃源。環境不錯,呼吸一下,都能聞到泥土的芳香。

  「通訊兵,先把通訊設備準備好,和司令部聯繫,說我們已經到達指定地點。我們需要軍需物資,大米白麵,鐵絲,木頭,苫布,對了,讓他們送來十斤奶糖。」

  歪著脖子看見了一個小孩子,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起來和他家的金豆兒有幾分神似。

  「其餘的人分成三組,一組二十四小時巡邏,一組跟我去勘察敵情,帶好攝像頭,報警器,一組留下把武器裝備掩藏起來,安排住處,搭建帳篷。」

  把槍往後一背,走吧,到了這,他們就要漂亮的完成任務。

  不過這地方真偏僻,真落後,電腦都不帶有網路覆蓋的,這下好了,想跟他那口手在用視頻聊天都不行了,奶奶的熊,真的要三四個月以後,才能見上一面了。這可是他們相愛之後,不對,是他們認識之後,第一次如此長時間的分別。

  真他喵的磨人啊。

  來這就想回去了,幹掉匪患就回去不行嗎?還非要他們幫這裡掃清餘孽,普法教育,還要他們恢復生產,真想大喝一聲,老子他喵的是殺人的,是執行任務擺平危險的,不是七幾年的生產隊隊長。

算了吧,一想到他可以要來千萬的軍備物資,成為最牛皮哄哄的特種大隊,這辛苦,認了吧,相思,就吞了吧。想著吧,唸著吧,反正回去了他們小倆口就結婚了,這也是一個期待啊。

  能不能等他回去了,先過洞房花燭夜,再來舉行婚禮啊。他要這樣那樣,翻來覆去的,恩愛一個晚上。

  希望他那口子,在他不在家的這段時間,把身體保養的棒棒的,可以和他奮戰一個晚上。

  一邊走一邊傻笑,想美事兒呢,自然笑得開心啊。副教官湊過來。

  「潘隊,是不是要請我們喝喜酒了呀。」

  「對,回去了都去參加我的婚禮啊。」

  眾兄弟們歡呼,這個好,都更加期盼回去了。

 

 

第二百零七章 潘雷你帶壞小孩子

想回去?沒那麼簡單,看這情況,少說三個月。

潘雷安營紮寨,就用去兩天時間。這兩天裡,以寨子為半徑,五里之內都設下暗哨,十里之內都有攝像頭,和邊境線只有二十里路,又是深山密林,防備必須很嚴密才行。

帶著人在後山的山洞裡收拾一通,作為防空洞,如果真的打起來,子彈不長眼睛,上了平民百姓,那就不行了。

近幾年,緬甸局勢緊張,每年都會有砲彈落過來,緬甸當局也公開道歉了,也有人越過邊境線偷跑過來,很多緬甸人都不堪忍受緬甸的貧窮和落後,都會跑過來,國內當局也會準備收容所,有的會遣送回去。效果不大,因為跑過來的人太多。

匪患就是這麼形成的,他們認為這只是一條發財的路線,可這是不允許的。他們求生存,國內掃清毒品交易。

任何管道都不能形成。

帶來的特種隊員裡,有精通法律的,要不說特種兵都是人才呢,隨便提一個人出去,都是人才,他們受到的訓練力,也有國際法的課程。

潘雷安排人給他們普法,有翻譯在一邊註解,這些當地人也都是淳樸善良的百姓,道理講通了,他們也都認識進去。

潘雷這群人都住在寨子週邊,不擾民,自給自足,軍需物資送來之後,他們就自己生火做飯。八大紀律還是要遵守的,不拿老百姓一粒米,不沾老百姓一點便宜。

崗哨二十四小時巡邏,沒有車,只能步行。信號不好,要打個電話至少要找一處高地。

軍需物資運來的時候,還有一大包的糖果。潘雷叼著煙,冷著臉,抓過一把糖果給孩子。

「吃。」

小孩子看著糖果,看著潘雷皺著眉頭,叼著煙的樣子,哇的一聲大哭,嚇得嗖嗖的都跑了。

潘雷一把丟了煙。

「奶奶的,老子絕對不養孩子,太他喵的難伺候。比不上我那口子一片指甲。怪不得有人說孩子都是外星生物,最恐怖的東西。」

翻譯趕緊拿著糖果去哄小孩。

其實,這也不怪人家小孩啊,你看看你,穿著戰靴,叼著煙,扛著槍,臉上抹的青一道綠一道的,皺著眉頭,一臉的陰沉,知道的他是特種大隊指揮官,不知道還以為他是拐賣人口的。那個身高,那個嚇人的模樣,小孩子閃亮膽小,能不嚇哭嗎?

他這個樣子,也就田遠喜歡,喜歡到愛不釋手,換一個人試試,都會被嚇跑。

說其他家那口子,潘雷摸出手機,一看,一個信號都沒有。

擦得,想他的寶寶了,還要找個高處找信號。這比他在國外還要辛苦。

這可真成了移動電話移動打了,舉高手機,東找找西找找,後退一步,差一點踩到人,回頭一看,一個小孩跟在他身後。黑黑的大眼睛看著他。

「跟著我幹嘛。」

算是怕了這種恐怖生物,剛才不是嚇哭了幾個孩子嗎?這個小兔崽子怎麼跟在他身後,不怕了啊。潘雷錯聲粗氣的,他的細心,他的耐性,都給田遠了,一點也沒有了,就算是個孩子,也別想得到他的耐心。

不耐煩的問一句,粗聲粗氣的。

「糖,要糖。」

喲,這小兔崽子為了吃的膽子倒是不小啊。

「你帶我到你們後山,我就給你吃糖。」

小男孩看著潘雷,走在他的牽頭。潘雷壞心眼的笑著,為嘴傷身,為媳婦兒拜丈人。這個道理非常正確。為了吃的,這小兔崽子就不怕他了。

小孩帶著潘雷到了後山,說是後山,其實就是一個小土坡,土坡後邊,就是大山,就是原始森林了。

潘雷拿出手機,一看,滿格的信號。不錯,好地方。直接給田遠打過去了。

「我的寶寶在不在啊?把我寶寶叫來,說他愛人找他。」

潘雷和田遠笑鬧著,田遠正好中途休息,接到他的電話非常高興。

「你家寶寶問,你個混球,這幾天都在忙什麼啊。」

「就不能說一句,哥我好想你啊。寶寶,你不知道我這幾天有多辛苦,打個電話我都走了十分鐘才找到個地方,好想現在就回家去,摟著我的寶寶美美的睡一覺。親愛的,忙不忙啊,老媽給你帶飯沒有。」

「還那樣。」

一邊的小孩子開始拽著潘雷的衣襟,潘雷是只要給他的寶寶打電話,馬上就進入狀況,就算是子彈費過來,他也不在乎,只是全心全意的和他打電話而已。小孩子拽他的衣襟,他伸手推了一下。

小孩子身體歪了歪,不屈不撓的又去拉他。

「再吵,我把你丟到山上喂狼!」

潘雷一扣電話,對著小孩子大吼一聲。

小孩子呆呆的看著他,也不哭,也不鬧。

「幹嘛呢,把誰丟到山上去啊,怎麼說話呢。又和你的手下炒起來了吧,他們是你的戰友,你脾氣就不能小一點啊。」

他這個大嗓門,總是對著其他人大吼大叫,他就不會柔和一點啊,棍棒底下不一定出孝子,高壓政策太嚴厲,也會有反骨產生的啊。

「沒啥。對了,親愛的,兒子呢。」

「趴我的腳底下睡著了,林木今天給它吃了一個雞腿,這小兔崽子就愛上林木了,經常跟著林木走。」

田遠摸摸金豆兒的毛,他們兩個之間的話題又多了一個,以前打電話就是絮絮叨叨的,沒完沒了,現在話題又多了金豆兒,因為電話不能和以前一樣隨時隨地的了,也不能和以前那樣可以接著網路看見他了,所以電話的時間都會很長,現在他使用兩塊電板,每次都能把手機打得燙手了,才會掛斷。

小男孩突然對著潘雷的耳朵大喊。

「把你兒子丟到山上去喂狼!」

潘雷呲牙,要不估計這還是一個孩子,他真想一腳把他踹下山坡。小混蛋,欠揍啊。

「小混蛋,給我滾!」

「給我糖!」

田遠可算是聽明白了,那邊有一個小吃貨啊,潘雷多大人了,還和一個小孩子吵起來啊。

「潘雷,你要點臉行不,你和一個孩子吵什麼啊。要不說咱們兩個絕對不能收養小孩,我覺得咱們家有孩子的話,你會把孩子揍一頓,丟大街上。我們沒辦法給她一個好童年。就你這個臭脾氣,趕緊給我哄哄,給他糖,不許再罵人了。」

簡直都不知道說他什麼好了,整天吆五喝六的,和他手下大喊大叫,流氓土匪一樣,這又和小孩子鬧上了,一個大老爺們,你和個孩子鬧什麼啊。他們兩個真的非常不適合收養小孩,註定要對不起丈母娘了,不是他們不想收養孩子,而是他們兩個人的脾氣不合適,估計有孩子的話,那也會是一個忍受家庭暴力的小孩。

潘雷要是一個兇猛的獅子,會吃人的那種,田遠就是一個馴獸員了,一句話就能把他制服了。

潘雷夾著電話,東摸西摸,翻遍口袋。

「擦,老子怎麼可能裝糖果啊。」

小男孩一聽,火了,大人都是騙子,就會騙小孩子,站起來,也不管潘雷很嚇人,嚇哭了其他的小夥伴,抬起一腳揣在潘雷的身上。

「大人都是騙子!」

攥著拳頭,等著眼,怒氣衝衝地看著潘雷。潘雷揉揉後腰,被這小兔崽子踹疼的地方。

「寶寶啊,這孩子就是外星產物啊。奶奶的,老子太想揍他一頓了。」

田遠聽見那個孩子大罵著大人都是騙人的了,忍不住摸摸金豆兒,還是他們的狗兒子比較好啊,至少,不會和他們能鬧脾氣。

「你哄哄她。」

「我就哄過你,不會哄別人。」

潘雷摸了摸,摸出一包煙,抽出一根送到小孩子的嘴邊。

「試試吧,特別好的東西。能讓你忘記不開心的事情。」

小孩半信半疑,拿過來,潘雷親自給他點上,自己也拿出來,點上一根煙,示範著狠狠抽了一大口,吐出煙圈。小孩子也深吸一口,咳嗽出來。

潘雷笑的東倒西歪,就沒看見過這麼傻乎乎的孩子。太好玩了。

「潘雷。你又幹什麼好事呢啊,你可是大人,你平時捉弄我就算了,現在不許捉弄個孩子啊。」

「寶寶,我給你怕張照片讓你看看啊。」

小孩手裡夾著一根煙,不咳嗽了,又湊上去吸了一口,拍照,發送。二分鐘之後,田遠電話打過來,破口大駡。

「你個混蛋,這種缺德的事情你都敢做啊,你敢再教給小孩亂七八糟的東西,你看我揍不揍你。我可告訴你,老爸給的鞭子還在我手上呢,你回來我就抽你一頓,再敢做出這種混蛋事情,老子饒不了你。」

潘雷哈哈大笑,好幾天沒聽見他家這口子罵他了,皮癢了,被他這麼罵一通,通體舒暢啊。聽聽,他們家的小辣椒發火了,像不像是做油潑辣子,滋啦一聲,香味出來了。也就只有他能聽到這個炸毛的吼叫聲啊,多罵幾句,多來幾句,這個無聊的日子,這種只能聽見聲音卻看不見人的日子,只有想辦法把他所有情緒都調動起來,想著他的臉上表情,來自己娛樂自己了。

 

 

第二百零八章保家衛國

拍著桌子大吼大叫,也挺可愛的啊。多精神啊。他發火的時候,眼神特別亮,那時候,只想親吻他啊。

「寶寶,我想親你的嘴。」

田遠還在罵他個混蛋,帶壞小孩子的混蛋。

潘雷突然來了這麼一句,田園的聲音猛地就停止了,頓了三秒鐘。

「那你早點回來,到家了,怎麼親,都行。」

潘雷馬上來了興趣。

「脫光了從頭親到尾,從後親到前,不放過每一寸?」

田遠的臉紅了。想起他在家的每一個夜晚,恩愛的糾纏,四肢相抵,胸膛貼著胸膛,被他擁抱,被他親吻。

「嗯。」

「寶寶,哥好想你,哥好愛你。」

潘雷一改剛才的大嗓門,對著電話說起情話。這個時候,小電燈泡什麼的,可以滾蛋了。

那小男孩覺得大人們真的太沒意思了,對著一個電話就能改變臉上的表情,剛才還是兇神惡煞的土匪,現在專業就變成了柔情蜜蜜,受不了啊。

自己跑一邊去抓螞蚱,抓蟲子,自己去玩了。

「田兒啊,寶寶,你和老媽的親戚名單寫上多少了啊。」

田遠也在發愁呢,丈母娘的意思是把他所有親戚都叫來,潘雷負責出機票,訂酒店,潘家辦喜事,一定要大操大辦。不是主流的一男一女舉行婚禮怎麼了,他們潘家作風開放,兒子結婚,這就是大喜事,親戚朋友那麼多,戰友老部下的那麼多,都要來參加。潘家的思想就是,光明正大。

沒什麼好隱藏的,反倒是讓所有人看看,我兒子,遇上了一個好男人,我們老兩口後繼有人,這就是大喜事,都要參加。

丈母娘就是這麼安慰田遠的,說,把他的七大姑八大姨,三叔四嬸二大爺的都叫來,人多才熱鬧啊。還想叫潘展在報紙上刊登,潘家喜事作為頭版頭條呢。

兒子要結婚,那就轟轟烈烈的,場面越大越好。

不容易啊,土匪一樣的潘雷也要結婚了,真的很不容易啊。

相對於潘家的開放民主,田家這一邊可就沒這麼好說話了。田遠給他父母打電話,田爸爸田媽媽都大吃一驚,絕對沒想到,他們還要舉行婚禮。就這麼在一起就行了啊,怎麼還要招搖過市呢。

「老姐姐,這你就不動了,他們結婚了才好啊,這一看見田遠,就知道,這是潘雷家的。一看見潘雷,就會說,這是田醫生家的。就不會再有親戚之類的說,誰家的孩子多大年紀了還不結婚,給他介紹物件吧。那不是給他們兩個找麻煩嗎?來吧,都來,都來參加,我們會準備好的。都能安排妥當。」

這是丈母娘勸他老爹老媽的話,老爹老媽答應了。田園看著他的親戚名單,發愁了。

「你說,娘親舅大,這是老禮,要遵守的。到時候,讓大伯二伯和他們喝酒聯絡感情去。我還要給他們敬酒呢。你就聽老媽的,她讓你寫,你就寫。對了,告訴老媽。我的特種大隊所有士兵,教官都會參加。另外給他們安排幾桌啊。」

這種事情,還是聽潘雷的吧,其實真的沒必要鬧得這麼大,沒必要搞出這麼大的動靜。一家人,坐一起吃頓飯,這也就行了。悄無聲息的去加拿大,領了紅本本,這一輩子,也就交到對方的手裡了。

難道是他們大門大戶的,想法不一樣?

「你就聽我的吧,你要做的事情呢,就是好好學習,好好工作,儘早完成學分。但是不許熬夜,不許糟蹋身體。然後,去給我們兩個人買一身禮服,我覺得,你要多給我準備一身衣服,萬一他們作弄我們,往我們身上丟雞蛋噴可樂的,那場面就混亂了,衣服也要不了了。家裡的粉刷之類的,我回去了再弄。把名單寫給老媽,你的任務就完成了。乖乖的等我歸家就行了。」

田遠老實的答應。這種事情就讓潘家人去折騰吧。他是一竅不通。就是林木。開始攛掇他去買糖果,說要提前吃喜糖。

潘雷絮絮叨叨,在他看來,準備婚禮之類的別人都可以幫忙,田遠要做的就是自己照顧好自己。一再的叮囑他,別吃涼的,別不吃飯,別喝生水,別踹被子。

田園到最後只能哦哦,知道了,恩恩,我答應你。就說他是居委會大媽,他還不承認,他應該改行啊。

一連串的敷衍了,天天這麼說,誰都會敷衍了吧。

一通電話膩膩歪歪,打了一個多小時,要不是田遠有人找,估計還要繼續下去。潘雷伸了一個懶腰,他家的這口子安穩依舊,就等著他回去了。不錯。

潘雷剛慢慢悠悠的帶著小男孩回到駐地,通訊員就迎了上來,一臉的緊繃。

「潘中隊,有情況。」

潘雷皺著眉頭。

「線人來報,說今晚那些劫匪還會掃蕩。前幾天邊境特警隊他們展開過圍剿,可他們都跑了。這一次是緬甸邊境上幾天團夥聯合起來,要掃清這個村子,然後從這裡開闢一條販毒路線。人數挺多的。」

「他奶奶的,就怕他不來。召集所有人集合,安排戰略部署。」

潘雷活動了一下胳膊,來了,他們主動進攻,那就好說了。

所有計劃都可以提前,打完這場勝仗,再幫這些老百姓安居,訓練他們可以自保,然後和當地的邊防員警交接工作,他們就可以回去了。

三個月,時間太長,能早回去一天也好啊。家裡還有人等著他呢,婚禮還等著他呢。

這次任務結束之後,他要請婚假,婚嫁也有一個月呢,他就可以在家好好地抱著他的田兒,摟著他的狗兒子,帶著父母,去加拿大零紅本本。

不怕他們來,就怕他們成了縮頭王八,躲在龜殼裡不出來呢。

他帶了二十人,這二十名特種兵都是他一手訓練出來的,身手非常好,以一頂十都是小看他們了。

鋪散開地圖,讓所有人都圍上來。

「今晚打一場硬仗,然後勝利凱旋,回去了就去喝我的喜酒。今天晚上,二十人分成四個小組,他們人數眾多,我們不能草率。按照我的想法,我們設下一個圈套,成口袋形狀。他們人多,包抄我們的話,我們先要按兵不動,等他們進來之後,我們採取甕中捉鼈的方式,斷了他們後路,再一起進攻。打他的先鋒,攻擊他中間,斷他後路。

爆破組在每條小路上都安置上炸藥。每一條路上都安放炸藥,要和以前炸小鬼子那樣,一拉線,可以爆破五六個炸藥包的那種。按兵不動,往裡放人,都進來才好呢。一看他們差不多都進來了,再引爆炸藥。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先斷其後路。

阻擊小組埋伏在中間部位,爆破組一旦開始戰鬥,阻擊小組就從中間開始進攻,注意隱秘,打他們一個神出鬼沒,讓他們摸不清我們有多少人,一槍爆頭。爆的越多越好。

第三小組跟著我,我從寨子附近帶人攻擊,襲擊他們的頭部,三個小組一起行動,前後照應。

第四小組,保護老百姓安全。讓他們撤到後山的山洞去,都不許出來。造成一切損失,由當地政府賠償。告訴他們不要擔心,不要害怕,有政府呢,就能讓他們活下去。」

潘雷掃過每一位戰士。

「以前都是小打小鬧,現在才是真正的戰爭,讓他們看看,我們特種大隊的作戰有多神勇。你們都是我一手培養出來的,都是下山的一群虎,撕咬那些蝦兵蟹將吧。」

他們是一群特殊的戰士,在危險的環境下,用最小的傷亡代價完成不可能的任務,他們都是子彈喂出來的,他們都是摸爬滾打超出常人幾十倍訓練出來的神兵利器。就是這種時候,該是他們出鞘,大幹一場的時候了。

「保家衛國,萬死不辭。」

隊員們大喊出一聲口號,需要他們的時候,他們扛起槍就隨時戰鬥。

「此次一戰,只許成功,不許失敗。按著計畫,行動,天黑之前,完成所有部署!」

潘雷就喜歡這樣的兵,他的手下,和他一樣,都是鐵骨錚錚的漢子,都可以為了保家衛國拋頭顱灑熱血,奮不顧身。

村民們開始轉移,按著計畫所有人都開始行動,丹藥全都搬出來,輕重武器都擺出來,要不說特種兵的裝備一流,國內最新型的狙擊步槍,德國產的GR9C機關槍,海豹突擊隊配備的M4突擊步槍,他都有,還不算手榴彈,可擕式火箭推助器。

就不相信了,憑這些裝備,打不死那些混蛋緬甸鬼子。敢過來就能消滅你,過來多少消滅多少,管你是劫匪聯合,還是什麼恐怖組織。

不怕死的就來試試看。

所有行動都很快,村民車裡的也很快,就連一頭牛他們都要牽進山洞,因為那是他們全部的財產。

這座寨子本來人就不太多,這麼一經撤力,寨子死氣沉沉的。

各就各位,潘雷接通了其他兩隻小分隊的信號,都已經安排好。

潘雷再關掉手機之前,給田遠發了一條短信。

寶寶,計畫提前,我可以提前回去,等著我,我回去了咱們就結婚。我愛你。

親了一口手機螢幕上,他家寶寶對他微笑的臉。

關機。

 

 

第二百零九章好一場漂亮襲擊

田園到家之後才接到手機短信,一看見潘雷給他發的短信,田園笑得開心,蹲在地板上顯擺給金豆兒看。

「看,你爸還是惦記我多一點,短信裡都沒有提到你的名字呢。你爸爸要忙啦,不過可以早點回來了。挺好的,給你奶奶打個電話,讓她計畫提前,對了,還要和張輝說一下,場地要提前預留出來。結什麼婚,搞這麼大動靜幹什麼,真拿他沒辦法。他從來就不知道丟人多少錢一斤。算了算了,他高興,有什麼不滿足的,結就結吧,搞大一些就搞大一些吧。我就奇怪了,兩個男的結婚,那些軍區首長們可以過來參加婚禮?你覺得也不可能吧。你爸爸跟你奶奶就是胡鬧啊。算了,咱們隨他們折騰去吧。這沒辦法啊。」

能早點回來就更好了。

田園讓金豆兒在家裡等著,他們的禮服,做好了,他要去拿回來。潘雷念叨了好幾次了,說一定要買一身新衣服。田園覺得既然是這麼隆重的日子,那就好好的隆重一次吧,他特意去找人訂做了兩套禮服,潘雷什麼尺寸他最清楚,能不清楚嗎?睡一被窩,他摟過抱過多少次了,尺寸精準的很。

自己也做了一身,應該再給他買一身衣服,他參加過同事的婚禮,那場面簡直叫一個混亂啊,噴水槍離家的都是醬油可樂,可勁的往身上噴灑,衣服肯定報銷。一琢磨林木張輝黃凱,場面估計比這個還要亂吧,多給他準備一身衣服,有備無患。

給丈母娘通了電話,丈母娘指點他的論文裡有幾個錯處,他修改之後,又發了過去,丈母娘看完之後,覺得很滿意。

「這邊稿子我已經遞交醫學雜誌了,發表之後,寶貝兒子,你也就剩下一篇論文,就可以學分修夠,就畢業啦。」

丈母娘很開心,姑爺很努力,進步很大,這是他最高興地。

「媽,論文我也寫了開頭,你給我看看吧,哪裡覺得不好,我再改。」

「不著急。名單擬定了,明天找個時間跟媽媽上街吧。這說要結婚,我也是第一次操辦,你爸爸讓我準備最好的東西,你跟著媽媽去,喜歡什麼咱們就買。對了,再買一對戒指吧。你爸爸給錢了,媽媽給你買鑽石的。」

田遠哭笑不得。

「媽,醫生手上不讓帶任何的東西,我和他也都不喜歡這種東西,幹嘛花那個錢啊。媽媽。我們能在一起就足夠了,其實什麼形式啊,過程啊都不重要,我們在一起就好。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他平安的回來。」

真把他當成女人啊,丈母娘帶著去買鑽戒?別說他不喜歡了,醫生手指上這些東西都不能有的,上次,丈母娘送的那對見面禮對戒,不還是扔在家裡,沒人帶。這有什麼用啊。

「這個傻孩子,買了放著升值也行啊。」

田遠真的哭笑不得了,就沒聽說過婚戒買了升值,然後價錢高二了之後再賣掉。誰捨得賣啊。

「別熬夜了啊,論文明天也可以寫啊。今天早回去,你就早點休息吧啊。」

田園答應了,掛上電話,今天真的不想動了,喂了金豆兒,打開電視想看一個碟片,可怎麼都沒心情,乾脆換了衣服睡覺。

也不知道是時間太早,還是他不困,翻過來翻過去的就是睡不著。乾脆打開手機錄音,一遍一遍的放著潘雷給他唱的那首軍中綠花。

他唱完之後,說了一句,親愛的,你就點頭吧,我們結婚吧。

田園看著那個棕色的大熊,笑了,好。我們結婚,我娶你。

慢慢地沉睡。

夜幕降臨,這一個晚上,似乎出奇的安靜。蟲不叫了,樹葉不動了,寨子裡沒有電,死氣沉沉的。

潘雷隱藏在寨子週邊,面前有一個小型的接收器,可以看見畫面。他們在方圓十里內都安裝了攝像頭,各個角度,都可以看見情況。

「進入戒備狀態,子彈上膛,隨時準備戰鬥。」

隱藏呼吸,隱藏行蹤,準備就緒,只等敵人到來。

潘雷眼珠子發綠光,戰鬥啊,哪個不熱血?當代的和平年代,能真正上戰場的也只有他們吧,和敵人真刀實槍的大幹一場,顯示一下當代軍人的威武。

讓他們看看,特種大隊的驍勇善戰。

潘雷看看時間,十二點了,應該快來了。

果然,十二點十分,十里外的攝像頭下有人影晃動,潘雷接通對講機。

「王八已經入甕,耐心等待。」

他們的攝像頭佈滿方圓十里,各個角落都有,看樣子,所有小路上都有人進來。

潘雷看著沒一條小路的情況,皺緊眉頭。

「人數有些多,比預期的要多,至少有二百人以上,手裡都有武器,武器不是很先進,看起來有些像是七幾年用的那種步槍,有的人手裡提著砍刀,棍子,爆破組,快到你的附近了,注意隱蔽。」

爆破組傳來是。

潘雷繼續盯著顯示器,有些不太對勁啊,為什麼這些人的後面,又開進來幾輛車,停在十里之外,車上的人沒有下來,距離有些遠,潘雷看不太清楚車上的情況。

「注意他們似乎有後援軍,等他們都進去了,再進行爆破。那些車上的人也要注意,如果他們救援,我會去解決掉他們。先按計劃進行。」

那車上的人是誰?難道是這些犯罪團夥的負責人,過來監督掃蕩的?那就更好了,可以連根拔起,消滅掉在本國土地上,讓他們有來無回。

不,別著急,等消滅這些人再說。

半小時之後,爆破組傳來通話。

「潘隊,敵人已經從我面前經過。是否現在就開始進攻?」

「等我口令。」

他們人相對來說少一些,想要切斷他們的後院,就要讓他們進入口袋,進的再深一些,讓他們頭尾不相通,進攻的話,三方面一起,攻其不備出其不意。

「潘隊潘隊,敵人先頭部隊已經到了我們狙擊組範圍。」

「等我看見他們的先頭部隊,聽我口令,一齊開火。」

再走近一點,再過來一點,老子都把你們消滅在這。

潘雷打開保險,子彈上膛,他用的是一把德國生產的GR9C機關槍,可以每分鐘發射八百發子彈的搶。其實他更喜歡海報特戰隊的M4,不過,真的要掃射的話,這種槍更過癮。

按著部署,他們五分鐘之後就應該過來了。

潘雷打開瞄準鏡,對準前邊。

五分鐘之後,先過來一個手裡提著槍的人,馬上就有其他兩隻小分隊過來會合,人數慢慢聚集,大概有三十多個人。

「開火。」

潘雷一聲令下,三個方面一齊開火。

爆破組一拉引線,小路上埋得炸彈一起爆炸,所有斷後的人都被突如其來的爆炸嚇破膽,還不等有所反應,已經被炸上了天。

狙擊組就是黑暗的幽靈,他隱藏的很深,漆黑的夜晚,森密的樹林,還有那些雜草,都是最好的掩護,嗲這遠紅外瞄準器的狙擊手就是最好的殺手。一槍爆頭,變化著角度,每一顆子彈都不會浪費,每扣動扳機,都能要了一個劫匪的命。

分佈在各個陰暗的角落,根本就不知道下一顆子彈會從哪個方向射擊過來,智慧看這一個又一個的腦袋被打爆,卻找不到具體位置。

潘雷扣動扳機,每分鐘八百發子彈,一扣動扳機就是連發的,一梭子彈下去,就是橫掃一片,那三十幾個人不過眨眼的功夫,就被他消滅的乾淨。

潘雷丟了這挺機關槍,背起九五式狙擊步槍,跳出隱蔽物。

「把他們的命都給老子留在這片土地上!」

衝啊,上啊,把他們的命都撂倒這,一個也不許他們跑掉。

所有躲避在暗處的戰士都衝了出來,到了真正的戰場上,才知道以前的那些訓練有多重要,一邊進攻一邊射擊,一邊找著隱蔽物,絕對不會浪費一顆子彈,每一顆子彈都確保敵人不會再有機會站起來。

所有人的行動非常快,二百多人,一個奇襲,已經讓絕大部分的人沒有任何戰鬥力,再加上這一通猛烈進攻,這些人一看有埋伏,紛紛撤退。

爆破組趕上來,開始加入戰團,從後邊包抄,一個人也不許過去。

前後呼應,行動迅速。

「爽不爽?真正的戰鬥,爽不爽?」

潘雷一邊開槍射擊,一邊往前衝,一邊詢問著他的所有手下。

「隊長,真他媽的太爽了,這比CS痛快一百倍啊。」

「一槍爆頭的感覺好像自己是槍王啊。」

「報告各自小組的情況,是否有傷亡現象。」

「報告隊長,都很安全。所有戰士都安然無恙。」

「那好,一路追殺到底,我要他們有來無回。」

潘雷不經意的掃了一眼樹林,一個白色的東西在移動。潘雷帶上夜視儀一看。

「我擦,第四組是死的嗎?怎麼跑出來一個小兔崽子。副教官,跟我追那個孩子,其餘的人剿滅殘餘匪患。」

潘雷悄聲退出戰團,副教官也退了出來,兩個人直奔樹林而去。

他抓到那個小兔崽子要狠狠地揍他一頓,添亂。

 

 

第二百一十章他大爺的手機丟了

田遠蹭的從床上坐起來,滿頭的冷汗。

他做了一個噩夢,夢見潘雷對著他微笑,然後轉身,再見,寶寶。然後,越走越遠,越走越遠。不管怎麼追趕他,他都沒有回頭。猛的她就從夢裡驚醒了。

一抹腦袋,一腦門子的汗,田遠七手八腳的拿過手機,淩晨四點。

打了潘雷的電話,不在服務區。

田遠真想摔了手機,擦你大爺的中國移動,關鍵時候你給老子掉鏈子。

田遠摔回被子裡,應該不會有事吧,他說過這次行動不會有危險的。

他也說過那破地方信號不好,想打一個電話都要找個高一點的地方。應該是結束戰鬥了,他看時間太晚了,才沒有給他打電話吧。

翻個身,其實,只要他出任務,只要他做一天的特種大隊行動中隊的隊長,他就別想放心。潘雷說,他要做到大校,他就成為特種大隊總指揮,司令之下,眾兄弟之上,他就不用出去執行任務了。

那就希望他儘早的升軍銜,儘早的做到大校。

「你個混蛋,猴年馬月你才能做到大校啊,就不能想想辦法啊。整天帶兵去執行任務,就不為別人想想。算啦,你平安回來,我啥要求也沒有。」

拍了拍床墊。

「金豆兒,上來,跟爸爸睡覺。你爹真不是東西,在家的時候捉弄我不算,不在家裡還要在夢裡嚇唬我,你等他回來,看我怎麼掐他。我要把他的臉皮扭上一百八十度。混球,也不早點回來。至少他要把張輝那裡的場地確定下來呀,別被誰搶去了。」

金豆兒長大了,不再是剛抱來的那個小模樣了,還特別會撒嬌,趴在枕頭邊,睡在田遠的身邊,還會枕著田遠的胳膊,田遠會摟著它睡。估計這幅爺倆相親相愛的睡姿被潘雷看見了,肯定揪起金豆兒,劈里啪啦的揍一頓,然後說,讓你佔我家那口子的便宜,不知道他只能摟著我睡啊。你算老幾啊,給老子滾蛋。

田遠琢磨著潘雷發火的樣子,笑了笑,摸摸金豆兒的頭,不去想夢裡的那個畫面了,歪著頭,繼續沉睡。

潘雷一把抓住那個孩子的脖領子,就像提著他兒子金豆兒一樣,就著脖子後面的皮,就提起來,轉過來一看,白天和他大吼著,大人都是騙人的那個混球。

「小兔崽子,想死是不是?跑出來幹什麼?趕緊給我回去。」

「放炮,放炮。」

偏僻的地方,小孩子大概對煙花爆竹很感興趣,聽見槍響,以為是在放炮,將就跑出來看。

「趕緊給我滾回去。副教官,把他帶回去。」

副教官把孩子摟在懷裡。

「既然孩子找到了,我們一起回去吧,這個時間,殘餘的匪患也都解決了。明天和指揮部聯繫,讓當地員警來清理現場吧。」

潘雷看著前面,他心裡還惦記著那幾輛車。

「你帶孩子先回去,我去前邊看看。我發現有幾輛車停在週邊,從這裡趕過去應該不遠了。既然跑到咱們國家來燒殺搶掠,那我就不會讓他們有命再回去。」

「我跟你一起去。」

上次潘雷單槍匹馬的和劫匪戰鬥,就受了傷,這次身邊多一個人,就有一個照應。呼叫了一個隊員趕過來,把孩子塞給那位隊員,潘雷背起搶,穿密林,走小路,用最快的速度趕到最週邊。副教官跟在他的背後。

潘雷對這種野外作戰時身經百戰,不管是夜裡還是白天,他走起來都能來去自如,身上背著槍,也不會阻攔他的行動。趕到最週邊的時候,發現車上的人已經下來了,拿著望遠鏡在看。

「看他們的打扮,應該是那群烏合之眾的頭兒。」

潘雷把槍端了起來,檢查了一下子彈。

「擦,他大爺的,我子彈不多了。你呢。」

副教官也看了一眼自己的槍。

「我以為消滅那些人就夠了,子彈都在駐地呢,沒多少藏在身上。」

七八輛車,有將近四十個人,如果開火的話,他們沒多少子彈,他們反擊就沒多少勝算了。大風大浪都過來了,不能讓這群孫子把他們打死了啊。他還要回去結婚呢。

潘雷把槍接下來,放到一邊,檢查了一下身上的裝備,只有一把軍刀,一個手雷,這就足夠了。

副教官也接下了槍。

「我們跟著他們走,端了他的老窩再回來。」

副教官一笑。

「我手裡還有兩個手雷呢,正好給他們用上。」

「到地方了,斷了他們的老窩,我們再開車回來。奶奶的,這個鬼地方,老子一天也不想呆了,和當地政府交涉一下,幹勁派來普法宣傳隊,或者招商引資,老子不是生產隊長,老子要回去結婚。準備好了?那就行動。」

不是沒幹過這種事情,一直跟到他們的老窩,然後一顆炸彈把他們都送上天。

相視一笑,趁著不防備,潘雷快跑過去,再有幾米的地方,一個側臥,翻滾進去,扒住了車底盤。

副教官用同樣的辦法,隱藏在另一輛車的地盤下邊。

那些個人唧唧歪歪的說話,潘雷稍微聽懂一些,這些課程她都經歷過,不會說緬甸語,但至少能聽得懂一些。

有人說,被埋伏了,肯定傷亡慘重,要不要進去看看?

另一個人說,進去看看,那不是去送死嗎?再等十分鐘,如果沒人出來給我們報信,那我們馬上走。

潘雷冷笑著,哼,都讓我的那些神兵神將給送上西天了,回來?永遠也會不來了。

也不知道是哪個地方的,怎麼這麼厲害?難道里邊駐紮了一個軍區嗎?

潘雷得意洋洋,哼,老子的兵,勝得過一個加強連。

沒進去,沒消息,事情有些不好,趕緊撤吧。從長計議這件事。

然後,這希爾紛紛跳上了車,潘雷和副教官抓緊了車底盤,努力讓身體貼靠在車上,萬一有個溝溝坎坎的也不會把自己弄傷。

一路顛簸,其實,國內和緬甸接壤,也就那麼幾十里路,翻過去就到國外了。

這群傻子,根本就沒有發現,有人跟了進來。潘雷和副教官躲在暗處。私下打量著,一個典型的山寨,吊腳樓,有穿著裙子光著膀子端著槍走來走去的人,還有幾輛車。

找了一圈,沒發現什麼軍火庫,難道這群土匪就只有手裡的那幾把槍?

潘雷小心的繞到後邊去,一個縱身跳上吊腳樓,側著耳朵聽他們說什麼。

裡面的聲音很嘈雜,好像一個人在大喊大叫,很生氣,與一些人在規勸。

對於晚上的這次行動,他們鎩羽而歸,損兵折將不說,去多少人都沒有一個回來的。傷亡慘重。

肯定會指責,埋怨,還會懲罰出主意的人吧。

那個規勸的人說,不如等其他老大來了再商量這件事,畢竟這是一次聯合行動,明後天他們也都到了,盤點一下損失,然後,商量一下對死者的賠償問題,還有下一步的打算。這次虧吃了,可不能白吃了,他們要捲土重來,這次要血債血償。

那個管理者似乎是同意了,詢問著,其他幾位老大要什麼時候到。

規勸者說,他們都不敢貿然前來,他們也怕黑吃黑了。老大,你還是給他們打電話,最遲後天,一定要到。和他們說,這次來就是商量事情,絕對不會黑吃黑。

那個老大破口大駡,黑吃黑?他們都朝不保夕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端掉,還有這個心眼互相算計嗎?

潘雷跳下吊腳樓,拉著副教官躲到樹叢裡。

「這兩天內,這一地區的所有軍火老大都會聚集在這,到時候,我們連鍋都端了吧。等上兩天,再開始行動。」

「那我們現在呢?」

潘雷指了一下五百米外的一處樹林。

「我們先隱藏在那,等他們都來了再行動。」

副教官聽令,悄悄地躲進樹林,耐心的等上兩天,這次就沒有白來。消滅了那二百多匪患,再把這一地區的大頭目一起送上西天,這麼一來,這一片就沒有黑惡勢力了,那個村莊至少能安穩幾年,就算是這一代的黑勢力再攢起來,也有時間給國內的員警加強防備。他們就可以圓滿完成任務,勝利凱旋。立功建業,回家娶田遠。潘雷想的美滋滋的,躲在草叢裡,一邊監視一邊想著自己的美事。

到其他國家執行秘密任務不是沒有過,副教官也習以為常了。做好掩護措施,用雜草把兩個人隱藏起來。辛苦的是,這兩天不能吃飯了,挨餓兩天,換一個集體二等功,也不錯。

潘雷摸呀摸呀,滿口袋的翻找手機。他把他的手機放在口袋裡了,這都天涼了,執行任務期間是不能打電話的,會暴露身份,他就是想打開看看他家的寶寶。太想他了,想親一口。每天早起的時候,田兒都是在他的親吻裡睜開眼睛的。

可摸了半天,就是沒找到手機。

「擦,他奶奶的,老子手機丟了,回頭我要和軍區申報財產損失,我要軍區給我買一個五千多的手機。我要把新手機給我那口子用,我用他的舊手機就行。」

副教官很想對潘雷大吼一句。

「拜託你看清情況,這是在執行任務,很危險的任務,你別滿腦子都是你家那口子行不行?嚴肅點,正經點,出公差呢。」

 

 

第二百一十一章 一邊歡喜一邊愁

他們這邊等著時間,出來的匆忙,手機丟了不算,無線電對講機也磕著碰著的不能聯繫了,副教官想丟了,都不能用了,放身邊幹嘛,潘雷塞回口袋,不能用了沒事啊,回去了拿著個破東西去找司令,說關鍵時候掉鏈子,給他們配備最好的通訊工具,這些好了,完全和駐地失去聯繫了。潘雷和副教官無所謂,只要斷了這個老窩,把這一帶的黑暗勢力一起都送上天,他們就勝利凱旋。

  一個人在補眠,養精蓄銳,另一個放哨,到了天黑的時候,潘雷眯著眼睛看,看見客廳裡出來一個人,手裡端著一個餐盤,排放著滿滿的白色粉末,那麼一大盤子,少說也就五公斤。

  叫醒了副教官,指了一下那個人,副教官看得仔細。

  「應該是白面兒。」

  「廢話,老子看的清楚。奶奶的,這麼多,他們發財了啊。想辦法把這些東西毀了吧。」

  兩個人看了一眼,都冒出壞水。

  悄悄地潛入,要不說那是一群草包呢,兩個大老爺們進進出出他們的山寨好幾次了,他們還端著槍走來走去,就是沒發現。

  潛入廚房,肚子餓了,翻找出一些燻肉之類的,一人一塊給吃了,順便順了一瓶酒,這晚上夜深露重的,怎麼也要暖和一下啊。

  然後,找出一個塑膠袋,挖到白麵袋子,就吃的白麵,把塑膠袋裝滿,然後再溜到那個人端著盤子去的木屋,這應該就是倉庫之類的了吧,裡邊擺放著一些槍支,還有一些子彈,炸藥的倒是很少,潘雷也都給背在身上了,然後拿過那些餐盤裡的毒品,塞進口袋,再把從廚房偷來的白麵按著原樣擺放好。

  順著後窗戶在跑,奶奶的熊,讓你們販毒,賣大米白麵去吧。

  跑到樹林裡,拿這些毒品都挖了一個坑給埋了,埋了不算,還在裡邊撒了一泡尿。

  一人喝了幾口酒,爬回原處,繼續監視。

  他們這倒是逍遙自在了,駐地那可是亂成一團了。

  電話沒人接,通訊中斷,只看見兩把槍在週邊,還有很多車輪印,教官副教官失去蹤跡,除了丟在一邊的兩把槍,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啊。

  車輪印很多,教官副教官手裡沒有槍,也就是說,對方來了很多人,難道說,他們把教官副教官綁架了?丟上車帶走了?那還有命在回來嗎?這群窮兇極惡之徒,敢大半夜的越過邊境來掃蕩,這次掃蕩還被瓦解,進來多少都沒人能出的去,他們會不會惱羞成怒,把教官副教官帶走了。仗著人多,襲擊了他們兩個,丟上車,直接回到緬甸了。

  清點戰場的時候,特種兵們大獲全勝,開始尋找教官和副教官,要不要和上級報告一下啊,下一步怎麼進行啊。

  然後就找開了,怎麼都找不到。那個保護著那個小兔崽的戰士指了指前面。說教官副教官追下去了,看見週邊有車輛,他們過去查看情況。

  到了那,就看見兩把九五式阻擊步槍,就是沒人了。

  班長一跺腳,完了,肯定是完了,教官副教官被那群劫匪綁架了。

  趕緊和司令部報告。這個時候,什麼都顧不上了,趕緊的報告上級,得到支援比什麼都強。

  潘雷的緊急聯繫人是潘展,潘革,他的父母。如果他真有什麼事情發生,軍區第一聯繫的人就是他們。他從英國回來之後,把第一聯繫人寫上了田遠的名字。田遠說,因為他們身份特殊,就算是他有什麼事情,他也不可能第一時間接到通知。他會一直等,一直等,空等下去,等到死,他也不知道他的任何情況。

  他說,我想和你結婚,我想成為你的親人,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我希望我第一時間知道你的安危。而不是傻等。

  潘雷猶豫再三,還是寫上了田遠的名字。如果他成烈士了,如果他出任務犧牲了,部隊通知的人,有他。

  本想不讓他擔心的,第一時間接到這種電話,他肯定受不了的吧。可他理解田遠的想法。特種兵,就算是死了,部隊也不會告訴別人他怎麼死的,他不能讓田遠一直傻等。

  寫上名字了,今天真的出事了。

  潘雷要是知道能搞出這麼一個大烏龍,他是打死了也不會寫上田遠的名字。

  田遠難得早起,正在準備吃早飯呢,電話響的叫頭皮發麻,趕緊一邊給金豆兒倒牛奶,一邊去撈電話。

  「田遠,軍區來電話了,潘雷好像出事了。你別著急,我馬上去接你,我們去軍區大院和三叔三嬸商量一下。」

  潘革的聲音是難得一見的急躁,那邊傳來發動汽車的聲音。不等田遠說什麼,電話掛上了。

  田遠坐在地上起不來了。

  電話聲再次響起來,他的動作幾乎都是機械式的。按通了電話。

  「田醫生吧,我是陳澤。抱歉,潘雷,在中緬邊境執行任務,昨天半夜在戰鬥中失去蹤跡,你……」

陳澤的聲音沒有了以前的那種戲弄。

  「他姥姥的,你別擔心,已經出動人去搜救了。他們身手你也看見過,你別著急,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的。有什麼消息,我第一時間告訴你。田醫生,你寬心,別胡思亂想。」

  陳澤忍不住咒駡,這種事情他怎麼開口,他們兩口子之間有多恩愛,有眼睛的都看見了。在他們要大張旗鼓的要舉行婚禮的時候,潘雷執行任務消失了,這不是要了人命嗎?

  他寧可打開窗大喊一聲,陳澤是個白痴,也不願意打這種電話,通知田遠啊。

  趕緊多安慰幾句,希望田遠承受得住。那個被潘雷當成心尖子,摟抱在懷,疼寵在心的田醫生,能承受得了嗎?

  田遠深呼吸,他的心臟疼痛,努力的深呼吸。

  「我知道了。多謝你。」

  電話放下,田遠覺得心口血氣翻湧,一點力氣都沒有,坐在地板上根本就起不來。他抱著頭,沒有哭,沒有大叫,沒有暴怒,就這麼呆呆的坐著。

  「沒什麼,沒什麼,你死了,我陪你而已。這沒什麼。」

  摸摸臉,幹幹的,眼睛痠疼,心口也疼,精神,力氣,早就消失了。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只是很累,長出一口氣,這沒什麼,他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任何打擊對他來說,他都能承受得住。

  他活著,跟他一輩子,和他相守,到爺爺奶奶那麼大年紀,他們還要在一起。

  他死了,跟著他。父母都交給潘展潘革,他們兩個還在一起。

  死都不怕,怎麼還會因為這個消息而崩潰呢。他承受得住,他能行。

  咬著牙站起來,扒著櫃子的手指發白,硬是撐起自己的身體,聽見門響,去開門。拿了手機,外套,開門看見潘革。

  潘革看看田遠,他青白著臉,他一直都是一個溫和的人,笑的淡淡的,但是很真誠,潘雷在身邊的時候,一喜一怒都在臉上,笑得格外開心,就算是生氣,也是瞪著眼睛,過一會就被潘雷哄好。

  現在他就像是沒有了氣息一樣,面對面,他都感覺不到田遠的情緒了。他就這麼站著面前,看得見他的人,卻可以發現,他的心,靈魂,慢慢死去一樣。

  「田遠,你別這樣,雷子身邊還有副教官,他們兩個人呢,沒什麼大問題的,只是失蹤,增派了人手,調動了軍隊,都去尋找了。」

  田遠對他淺笑,笑起來的樣子讓每個人看見了都心疼。

  「沒事的,二哥,我們走吧。」

  潘革開車的時候,一直在看著田遠,他就這麼靜靜地坐著,安靜的沒有聲音,呼吸都似乎消失了。

  潘革狠狠的一鎚方向盤,潘雷,你個混蛋,你要是敢出事,搭上的就是一條人命。你看看這個樣子的田遠,趕緊給老子滾回來,把你家這口子給哄好了。

  你的人你負責搞定,現在誰也沒辦法。

  進了門,所有人都在,黨紅媽媽拉著他的手,沒開口的眼眶先紅了。

  「媽,沒事的,沒事的。」

  田遠反過來安慰媽媽,不管如何,這個時候,他都不能倒下。他和潘雷說好的,他盡忠,他盡孝。這個時候,老輩人更需要支撐吧。

  「已經調派當地的軍隊過去了,邊防員警也開始拉網式尋找。」

  潘雷的司令在彙報工作,潘展,潘革,田遠坐在一邊,潘老爹抽著煙,皺著眉頭。

  「三叔,我爸爸那裡也開始派軍隊了,下午就能到,您老別擔心。」

  潘大伯駐守的地方正好在那一地區,一接到消息,馬上就派軍隊。都加入到搜捕行動中去。

  「我們駐地也派人去查找。就是到現在,還是沒有他們的消息。班長報告說,有幾輛車輪痕跡,丟在一邊的槍。我們試圖和他們兩個聯繫,怎麼都聯繫不上。所以先通知家裡。先有個心理準備。

  「心理準備?什麼準備?準備接到他死亡的消息嗎?你們還沒有開展大規模的尋找救援,就要我們做好心理準備?當初為什麼要他們去?就不能讓他們多帶一些人嗎?出事了,你再來說要我們做準備?一天找不到他,我們就不會停止尋找,你們不給找,我去找。是死是活,我要親眼去看看,我才不接收什麼他消失的這種消息。沒有見到他之前,任何準備我都不會做。我只抱著希望,他隨時都會回來的希望。」

  田遠本來是個挺溫和的人,可是,潘雷司令的這一句心理準備,可是捅了他的肺管子,悲傷驚恐壓在心裡,一下子就變成火氣爆發。

 

 

第二百一十二章 田遠,跑了

「田遠,別這樣。」

  潘展拉了一下田遠。這裡畢竟還有長輩,再者說,潘雷執行任務,這是命令,以前經歷過的比這個還要兇險,只不過是沒跟他說過,他才突然接到這樣的電話承受不了。誰都承受不了,匪患猖獗,殺人如麻,他們真的被綁架了,現在也是凶多吉少。

  田遠轉頭看著潘老爹。眼神堅決,他要去,到最前線,到戰場,他要去哪裡,他要第一時間接到潘雷平安無事的消息。如果真的有什麼,他要第一眼能看見他的屍體,然後……

  「爸爸,我要去那裡,我要去找他。」

  「田遠,部隊都出動了,你就在家裡陪陪我們,在家裡聽消息吧。」

  一個出事兒了,另一個千萬不能再出事了啊。

  「田遠,好孩子,我知道你擔心他,你也說沒事的,他會回來的啊。你在家裡和我們等消息。」

  這個孩子臉上有一種義無反顧的癲狂,那個混亂的環境,他可別去了,萬一他出事可怎麼得了。

「田遠,三方軍區都有部隊去搜查,大伯我爸,三叔,再加上雷子的軍區,當地武裝,都去了,你就別去了。」

  潘革也在規勸,別去了,等著吧,這兩天就會有消息了。

  「我在和幾個以前的戰友老部下的說一下,他們也都分佈在南方,可以調派人手。田遠,你在家裡陪著你媽媽,那也不許去,知道嗎?」

  潘老爹站起身,拍拍潘雷司令的肩膀。

  「我這個兒子也是著急了,你別往心裡去。」

  「不不,是我們準備工作做得不當。」

  田遠一語不發,坐在沙發上,潘革給他一根煙,田遠這也是第一次當著黨紅媽媽的面抽煙。

  「別這樣,一兩天就會有消息了,你就在家裡等吧,我調動特警隊,也加入救援。田遠,這個時候,你可不能倒下了,這個家裡還需要你呢,你看看三嬸,看看三叔,就算是真的有什麼,他們還是雷子的爹媽,你還要照顧的。」

  田遠深深吸了一口煙。

  「我們說好的,他盡忠,我盡孝。我不會忘得。二哥,你放心,我撐得住。他回來,我們還要結婚呢,我什麼都準備好了,張輝那裡的場地都定下來了,名單都擬定好了,什麼都準備了,還要風風觀光的舉行婚禮呢,那個混球不會出事的。他回來,我還要揍他一頓,他姥姥的,害的個家人為他擔心。整天嚇死人。」

  黨紅媽媽原本還是很擔心的,想著用什麼話安慰田遠,又怕兒子真出什麼事,一聽見田遠說了一句。他姥姥的,黨紅媽媽伸手給了田遠一個小巴掌。

  「混蛋兒子,罵雷子就罵雷子,你牽連上你姥姥幹什麼啊。」

  田遠挨了一下,摸摸後腦勺,覺得他當著丈母娘罵人,還真的不太合適。

  潘革笑了,他的三嬸啊,可算是緩解了現在的悲傷情緒。

「他要回來呢,你就揍他,這個我不攔著,小王八蛋,就不會一起去嗎?非要逞強鬥狠,他這個腦袋一熱,就往上衝的毛病必須要改。不管不顧的,不知道他現在拖家帶口啊,嚇死人不償命啊。田遠啊,別擔心,這小兔崽子以前不是沒幹過這種事情,上一次他帶七個人到國外,深入到人家的軍事庫,子彈都在身後跟著呢,他不也逃出來了。等著吧啊,等一兩天,就有消息了。這愛上軍人,要忍受分別和寂寞,愛上他這樣的兵種,要忍受擔心啊。苦了你了孩子。」

  田遠嘴裡發苦。

  「媽,沒有什麼苦不苦,我想他,想馬上看見他。不管結果如何,我要第一時間知道消息。我想去那裡。哪怕我就在那裡守著,我也要等他回來。」

  黨紅嘆口氣。

  「好孩子,你聽話,那也別去啊。你就在這陪著媽媽,等待消息。那裡太亂了,要不然也不會讓雷子他們去執行任務。你去?你去也無濟於事啊,你在傷著了,出事了,可怎麼行。」

  田遠咬著嘴唇不說話了,丈母娘就是不讓他去,可他心急火燎的,他想去,就守在邊界口,只要一有消息,他第一時間就能知道,是死是活,他都能接受得了。

  沒什麼,他受傷了,他給他治。

  他活著,就跟他一起回來。

  他要是,真的那什麼了,乾脆死在他身邊,跟他一起去了。

  這就是他全部的打算,早就說過,生死一條命,就算是不孝了,他也不要接到那張紙,也不要繼承他留的那些東西。那些都是身外之物,對他來說,潘雷就是他的全部。

  潘雷總說,你是我的貴重物品。他也相對潘雷說,你是我的全部。

  黨紅看著田遠不再堅持,以為田遠聽勸了。

這個孩子也是著急,才會質問那位司令。也是擔心,才會想去邊境。

  不過這個孩子聽話,聽勸,這不也不出聲了嗎?

  要說這個世上,最瞭解田遠的,不是他的父母,也不是丈母娘,而是潘雷。潘雷就摸得很清楚。他這口子,溫潤,乖巧,聽話,那是平時,真的把他惹急眼了,他可就是一個特級小辣椒,幹出什麼不是誰能預料到的。明明一個瘦弱單薄的人,卻能有絕對的勇氣和膽量,還有不顧一切的怒火,真的急眼了,這小宇宙就會爆發。

  「在家等著啊,聽話啊。」

  田遠低下眼睛。

  「媽,金豆兒還在家呢,我回去把金豆兒抱過來。」

  「我送你過去吧。」

  黨紅對潘革使了一個眼色,這個時候了,可別鬧出什麼事兒啊。讓他盯緊點吧。潘革點點頭。

  田遠也不說話,臉上的表情不再和最開始那麼死氣沉沉了,轉了一下眼睛。到家了他就開始收拾東西,這次要住在軍區大院吧,潘革在客廳等著他,地方不大,可每一處都很乾淨,各個角落都能看的出這是兩個人生活的地方,拖鞋都擺放得很整齊,潘革攥緊拳頭,潘雷,你可千萬別有事兒啊,這個家裡需要你回來支撐呢。

  「二哥,你等等我,我下去給金豆兒買點狗糧。」

  田遠拿著錢包也不帶外套就要出門,潘革站起身。

  「我去吧,樓下的超市就有吧,你收拾東西。」

  讓他一個人下去,萬一他跑了呢。

  田遠也不說別的,點點頭。潘革前腳下樓,田遠拎起一個行李箱,抓著手機充電器,飛快的下樓,潘革進了超市,他轉彎就從後門出了社區,著了一輛計程車,直奔機場。

  奶奶的,跟了潘雷之後,這一家子都是土匪,他現在倒像是跑下山的好人家姑娘,要躲避這群土匪了。

  一再的催著司機快一點快一點,火燒眉毛的大事兒啊。

  田遠把錢拍給司機,用最快的速度趕到機場。

  司機一踩油門,笑了。

  「這麼著急,躲債呀。」

  田遠嘆口氣。

  「家裡那口子失去消息了,我去找找。」

  司機一聽,覺得應該是小媳婦兒跟別人跑了,當丈夫的去追查。

  「哎,他消失了,那就是不想跟你過了啊,你就算是找回來有什麼用?好聚好散吧。」

  田遠看著極快消失的車邊風景,嘆口氣,司機覺得他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了,看看這個勁頭,不是愛到心坎裡去,能這麼哀傷嗎?不是憤怒,是哀傷。

  「好聚好散?真的散的了那還怎麼叫兩口子。」

  說好了一輩子的,他怎麼就忘了呢。怎麼就沒了消息。那麼多人去找有什麼用?找到線索了一路追查下去啊。

  他心理準備早就做好了,他不會傻傻的等著,就算是等下去,給一個下落不明,生死不知,這個結果怎麼辦?他不管,他自己去找,是生是死,他都要見到潘雷。真有什麼的話,他也活不下去的。

  真的被他寵壞了,壞到不是他就沒人能忍受得了的地步了,他脾氣大了,他胃口叼了,他沒人哄著睡不踏實了,這樣的他,沒有了潘雷,還怎麼活下去。

  就算是死,他也要死在一塊。就算是真的到了奈何橋,他也要把潘雷揍一頓,然後和他一起轉世投胎。

  深呼吸,眼睛幹疼,一顆眼淚都沒有。這沒什麼,沒什麼,他活著,跟他過一輩子。他真的死了,那就跟他一起死。

  生死都看透了,還有什麼可哭的。

  他只要一個消息,他要見到潘雷。

  司機不再說話了,看樣子就知道,那是刻骨銘心的人,消失了,就像摘了心肝一樣吧。

  猛踩油門,用最快的速度送他到機場。

  田遠什麼都不管了,衝到機場大廳,詢問有沒有飛到騰沖市的飛機,美麗的客服小姐告訴他,下一班飛機在下午,現在已經沒有了。

  「那有沒有飛到南方的飛機。」

機場裡傳來廣播,飛往雲南昆明的乘客請趕緊上機,還有半小時飛機就起飛了。

  「我去昆明,那班飛機還有沒有空位。」

  客服小姐趕緊給他查找。

  「先生,還有兩個高等倉。」

  田遠趕緊拿出現金。

  「馬上給我辦手續。」

  時間緊迫,客服人員趕緊給他登機牌。田遠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麼動作迅速過,他幾乎用的是百米衝刺的速度跑去過安檢,再用本跑的速度去上飛機。

  他是最後一個上飛機的,他上來了,飛機沒用上五分鐘就開始在跑道上移動。然後,起飛。

  田遠長出一口氣,誰也不能阻止他。他必須要去找潘雷,看著他也沒用,他知道他們都不想讓他涉險,怕他去哪個地方太亂他受到傷害。可他等不下去,不可能坐在那等著。他去找,他把他的愛人找回來。

  

 

第二百一十三章 這兩個不省心的混蛋

家裡亂成一鍋粥了,潘革回來就發現田遠不見了,金豆兒趴在沙發上看他,他各個房間一找,沒找到,就知道壞事了。

  趕緊給三嬸打電話,一邊往外跑。

  「三嬸,田遠肯定是去找雷子了,我去把他追回來啊。」

  「啊喲這個孩子,怎麼就不能耐著性子等等啊,趕緊把他追回來,他可不能再有事了啊。」

  潘革一邊開車一邊撥通交通局的電話。

  「各個路口設卡攔截,就攔截計程車,尋找一個叫田遠的人,看見他了不許動他,把他帶到警察局去。」

  要不說,也該是田遠跑得掉,司機走的是外環高速,沒有經過市內,就算是市內再怎麼攔截,他們上高速了,直接開到機場去了。

  黃凱林木張輝都知道了,每個人都丟了手裡的事情,直接開車直奔機場,潘革到的時候,這三個人已經到了機場,詢問了去騰沖的飛機,說下午才有呢。

  「他沒走呢,下午才有飛機,他肯定是在機場裡躲著咱們呢。」

  黃凱轉來轉去,人太多,機場太大,這幾個人手不夠啊。

  「會不會去了鐵路。」

  潘革穩穩神。

  「這樣,下午的飛機去騰沖,林木你做飛機先去。張輝你去鐵路方面找找。黃凱,你跟著我,我們開車直接去南方,時間上應該差不太多,我們去當地會和。他肯定是去邊境了,地址給你們,到了地方就去找他,咱們從小都和警衛混大的,都有功夫,到了當地看見不對了也有辦法求救,他一個出門雙眼一抹黑的人,他只能亂撞。必須在他做出什麼事情之前把他找到。如果雷子有什麼事情,田遠可不能再出事了。誰先到誰先去攔截他。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定要把他弄回來。」

  分頭行動,海陸空都有人去找,在和南方聯繫,如果遇上那麼一個人,一定要把他控制起來,千萬別讓他一個人走了。

  林木開始在諾大的機場走來走去,這個時候,飛往昆明的飛機起飛十分鐘了。

  黃凱和潘革直接開車往下去了,走高速,去南方,他們兩個都會開車,交換著開,明天天亮之前也就到了。張輝去了鐵路,買最快的那輛車票。

  這兩個活祖宗,算是把所有人都折騰起來了。

  田遠下飛機的時候,已經快下午了,他極少出門,雖然上次去了英國,可是那也是那邊一切都安排好了他才去的。不管他去哪裡,潘雷都給他安排好了,前後有人護送迎接,才敢放手。

  他下了飛機才真的是兩眼一抹黑,東西南北都不知道。

  咬咬牙,找了一輛計程車,就算是漫天要價他也不管了,直接給錢,把我送到邊境線上最近的那個村落。

他能去找誰?除了到那個村子,然後自己找線索。到了這,他才知道,事情有多難辦,難辦的就像是這道路,這邊的語言,他聽不懂,坐在計程車上,能顛簌的把他甩出去。

  越靠近地方,穿軍裝的越多,再坐一段路,路上都設有卡哨了。

  司機說什麼也不進去,比比畫畫的,田遠一句也聽不懂,乾脆把要說的話寫在紙上,司機在紙上寫。前邊過不去了,看樣子是戒嚴了,你下車吧,我不送你了。

  田遠趕緊寫,我加錢。

  司機搖搖頭,加錢也不行,你下去吧。

  然後開了門,就讓田遠下車。田遠無奈,只好下來。幸虧他來的時候,沒有拿多少行禮,一個小包,只有銀行卡和現金,充電器手機,這就是全部了,外套就身上這一件,什麼東西都沒有了。

  田遠看看遠處的哨卡,抓過身邊經過的一個小孩子。從小包裡拿出一盒巧克力,這個包還是他去國外的時候,潘雷給他準備的,潘雷喜歡在他的隨身包裡放幾顆糖果,讓他隨時都可以吃得到。

  這次算是用上了。

  「帶著叔叔從小道繞過去,叔叔給你吃糖好不好?」

  小孩子開開心心的答應了,十來歲的模樣,瘦瘦小小的,上學的時候應該老師教了一點普通話,所以田遠說的他能聽懂。

  走在前面,走了一段路,就進了樹林,順著小路,蹦蹦跳跳的走。

  這件事要是被潘雷知道的話,潘雷肯定罵死他,他以為小孩子都是天使對吧,都不會害人是不是?跟他們走?萬一這是一個拐賣人口的呢,把你帶到地方,再把你賣了呢。

  田遠現在什麼都顧不上了,就跟著小孩子走,這個孩子還算是乖巧聽話,一邊走一邊吃糖,田遠看著時間,走了都快一個小時了,怎麼還在樹林子裡繞來繞去的。

  黏熱,潮濕,他覺得自己快窒息了一樣,沒有邊際的樹林,分不清東南西北,深一腳淺一腳的,他只有跟著這個孩子走。

  小孩子指了指前面。

  「從這過去,就繞過去啦。」

  「那離邊境線上最近的那個村子有多遠。」

  小孩子想了想。

  「很遠很遠,順著小路,一直走一直走,就到了。」

  「天黑之前能到嗎?」

  現在已經四點多了,天黑的話,也就是三個小時左右吧,三個小時,應該能到吧。

  小孩子抓過他手心裡糖果,笑著跑遠了。

  「那你要快一點走啊,才能在天黑之前能到。」

  田遠長出一口氣,接下來的路,他要自己走了。

  他繼續往前走,這裡似乎戒嚴了,小路上時常的會出現開車過來的軍人,田遠會悄悄躲起來,等他們走了再出來。這些軍人應該是丈人們說的那些軍區方面的人吧,人是來了不少。可他不能把自己暴露了。

  他要是被這些軍人發現了,肯定會把他控制起來,和丈人一通電話,肯定把他送回去。他不走,他要去找當地的村民,就那個寨子的村民,還有特種大隊的人,跟他們詢問情況,找到線索之後,他繼續順著線索找下去。

  這次他來,他就帶著潘雷一起回去。不管如何,都要跟他一起回去。

  林木下飛機就聯繫了當地的軍隊,有人就把他接到了那個村子,他到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張輝是後半夜到的。黃凱和潘革到的時候,已經快天亮了。

  每個人都疲憊不堪,林木已經把這座村子的裡裡外外,山前山後,都找了一遍,恨不得挖地三尺了,潘雷沒找到,田遠更是沒找到。

  田遠天黑之後,還是看不見村子,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他就被困在路上了。

  躲進了樹林,也不敢生火,怕把軍人部隊都引過來,只能拽緊外套,喝一口水,一點胃口都沒有,把手機裡潘雷的照片翻來覆去的看上好幾遍,然後自己擁抱住自己。

  混蛋,你到底在哪呢,你怎麼就不和其他人聯繫,你怎麼還不回來。

  難道說……

田遠咬著嘴唇,不再想下去。沒必要在想,就算是他現在被困著了,被那些劫匪綁架到了緬甸,過幾天得到的只是他的屍體,那他還是把潘雷帶回家。

  然後跟他去了。

  如果這個時候,他已經遭遇不測,潘雷肯定會回去他們的家吧。潘雷對他如真似寶,肯定會回去看他的。

  親愛的,家裡沒有人,你別忘記回家的路了。你等我,我隨後也就去找你了。

  嘴唇都咬破了,田遠硬是一顆眼淚都沒有掉下來,就在漆黑的樹林裡,自己擁抱著自己,就這麼胡思亂想著。

  潘雷要是知道這個時候,他的心肝寶貝在樹林受這份罪,肯定先把他的寶貝塞進被窩,在跪在床邊,自己抽自己幾個大嘴巴子,讓你頭腦發熱,讓你傻乎乎的一直往前衝。看把自己的寶貝折騰的。

  他在幹嘛?修對講機。

  清晨的時候,他們倆還趴在樹林裡偵查,兩個人的體力都恢復了,喝了酒,吃了肉,還毀了那麼多毒品,精神不錯。副教官在偵查情況。

  潘雷摸半天也沒找到一根煙,一直在生氣,奶奶的熊的,他姥姥的,怎麼動作這麼慢,他們倒是趕緊的集合在一起啊,一鍋端了這群土匪,他們也好回去了。

  可就是沒動靜。他閒的難受,想拿手機看看他的寶貝的照片,手機還丟了。他只能把口袋裡那個差一點丟掉的對講機拿出來,在手裡翻來覆去的擺弄。

  「等回去了,我就把這個破東西摔在司令的桌子上,讓他關鍵時候掉鏈子,奶奶的,這下好了,和所有人都聯繫不上了。」

  潘雷絮絮叨叨的,他要是知道這個時候,整個軍區,整個小騰沖市已經有幾千的軍隊進入,他的哥們弟兄都到了這,他的心肝寶貝也到這了,已經亂成一團了,他那口子都快自殺了,他也不會還趴在這了。

  左右閒著無聊,潘雷摸出了軍刀,把對講機的殼子拆下來。各個線路似乎都斷了,潘雷摸摸這條線,摸摸那條線,開始一條一條線的往上接,這也是一個挺複雜的東西呢,他就是閒的慌,自己在那胡亂的接著電線。接上了,就靠近了說話,喂喂喂,我是潘雷,聽得見嗎?

  沒有回音,他就拆了再重新接線。

  反反復複的重複這個接電線,拆電線,再接上的過程,他就像是一個孩子拿到的魔方,一定要扭過來扭過去,扭到同一面了,才會放手。反正是無聊閒的慌,這麼做也是消磨時間的一種工具。

  

 

第二百一十四章 聯繫上啦

「這兩個混球,真的要折騰死人了。」

  潘革開車過來的,這一路上,黃凱就開了三個小時左右,一直都是他在開車,到這裡的時候,天都快亮了,林木對他搖頭,沒有找到,他們兩個的一點消息都沒有。

  張輝也在猛吸煙,從潘雷失蹤,到現在已經過去一天兩夜,天又亮了,事態發展的似乎更加破朔迷離,線人報告說,緬甸方向沒有任何的消息證明,綁架了潘雷副教官,可他們又找不到他們兩個。

  難道是說,他們已經殺了他們兩個,丟進了森林,就地埋了?最壞的打算每個人心裡都有數。

  「沒消息也是好消息,至少沒接到最後的死亡消息,就還有希望。」

  潘革揉著額頭,黃凱給他端來一杯水。

  「你沒事吧。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潘革搖了一下頭。

  「和軍隊交涉了嗎?這樣吧,我們帶著人去找找看,現在重點就是找田遠,我真怕他自己跑到緬甸去,他要是被抓了,那就徹底完了。」

  「我已經和巡邏的人說了,只要看見他,肯定帶回來。潘革,你開了一晚上的車,你先休息吧,我們三個去轉轉。」

  這兩口子,可算是把所有人都折騰慘了。

  潘革喝了一口水,他現在什麼心思都沒有,只想著找到他們兩個了,狠狠地揍一頓。

  「等沒事了,看我怎麼收拾著兩個小兔崽子。就沒讓人省心的時候,雷子從小到大惹禍,田遠老老實實的怎麼也跟著胡鬧。」

  「這愛情啊,讓人盲目,讓人衝動,還讓人改變性子,不好嗎?他們愛到這個份上,生死相隨的架勢都出來了,雷子是幸運的,遇上這麼一個為了愛情什麼都可以捨棄的人。不容易啊。」

  張輝苦中作樂,感嘆一聲,其實吧,他們之間的愛情,挺讓人羨慕的。嬉笑打鬧的時候,就把人拐帶到身邊了。就這麼順理成章的相守一世了,就這麼愛到不顧一切了。如果每個人的愛情都這麼簡單,一見鍾情之後,轟轟烈烈,在平常過日子,那該多好。

  死的時候,那個人還可以陪著他一起,這是可望不可及的啊。潘革看了一眼黃凱,黃凱小媳婦兒一樣低著頭,不敢出聲。

  潘革轉身去了特種大隊的通訊帳篷。

  「聯繫上了沒有?」

  通訊員也是臉色發青,從潘雷失去聯繫,他們所有人都開始眠不休的尋找,通訊員沒有間斷過,一直在聯繫。

  「沒有,一直沒有信號。」

  「辛苦了,不要間斷,一直呼叫,也許奇蹟就能出現呢。」

  潘革拍拍通信員的肩膀,不放過任何一點希望,也許奇蹟就那麼出現了啊。

  剛要轉身離開,去和張輝他們再去找一圈,把田遠找到。這兩個活祖宗,一個折騰人玩,一個把所有人弄得人仰馬翻,沒有一個省心的,還指望著有了田遠能管管潘雷呢,這下好了,真是兩口子啊,折騰人的本事都這麼強。

  剛要轉身離開,對講機就出現聲音了。

  「喂喂喂,我是潘雷,收到請回答。」

  奇蹟出現了!

  潘革一隻腳都邁出門了,猛的回轉身,差一點摔在地上,扭腰跑回來抓到對講機。就像抓到溺水之後的那根稻草一樣。什麼沉穩都消失乾淨了。慌張,驚喜,恨不得把他從線路里抓過來,揍一頓。

  「潘雷?潘雷,你個混小子,你在哪呢。」

  潘雷把所有的電線拆了裝上,裝上再拆了,反反復複,折騰好幾次了,剛想著這次要是還不行,他再拆了。就聽見那裡傳來聲音。

  潘雷眼珠子一亮,副教官臉上也出現喜悅,這消失了快四十八小時了,竟然機緣湊巧的和駐地聯繫上了啊。

  「我是潘雷,收到請回答。」

  潘雷有消息了,所有人都沸騰了,特種兵們跳起來去通知所有人,教官沒事,教官還是很安全的,教官來消息了。

  所有人烏拉一下衝到通訊帳篷,都擠在跟前,潘革懸在嗓子眼的那顆心,在接到潘雷的通訊,一下子落到肚子了。

  「潘雷,我是潘革,你告訴我你們的確切位置在哪,需不需要增援。是否被困?安全嗎?」

  潘雷眉飛色舞的,一臉的興奮。

  「二哥,你怎麼跑來了啊,我們沒事,都很安全。我和副教官在緬甸,在那個劫匪的山寨外邊蹲守,這兩天他們會聚集很多個黑暗勢力的領頭來這裡開會,我和副教官商量,等所有人都到了,我們把他們炸上天。你們是不知道啊,我們兩個摧毀了他們五公斤的毒品,挖個坑都埋了,埋了不算,還報了一泡尿,讓他奶奶的走私販毒,再禍害我們的人民群眾,老子讓他吃屎。二哥,我手機丟了,通訊工具我剛修好,所以現在才聯繫。讓所有人都放心,我們很好,只等他們人到齊了,我們就開始行動。今晚上就可以回去了吧。不是,二哥,你怎麼跑到這來了啊,多遠的地方啊。」

  潘雷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怎麼就遇上這麼一個沒心沒肺的混賬兄弟,除了惹事,沒腦子一股腦的往上衝,他就沒做過一件讓人放心的事情。虧他還是特種兵的教官,怎麼就不長腦子啊。傻了吧唧的就是不聯絡,所有人都快擔心死了,他在那邊嬉皮笑臉的,沒心沒肺呢。哪怕是回來一個找救兵呢,也好過一起消失,一點消息都沒有吧。

  等他回來,抽死他。讓他害的所有人都擔心。

  「我來了?我告訴你都來了,張輝黃凱林木我,都在這呢。你消失了,所有人都以為你被那些土匪給綁架了,帶到緬甸被處決了。叔伯們調了幾千的軍隊都過來找尋你們,邊防員警還都在搜山。搞的所有人都人仰馬翻,恐怕你被他們帶走了,捆起來了,殺了,都在找你。你還好意思說。」

  潘雷嘿嘿的笑兩聲,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執行任務,第一次弄的動靜這麼大。

  「回去我請吃飯還不行。」

  「笑,還知道笑,我還告訴你,田遠也來了。」

  這句話,就是一個炸彈了,潘雷差一點跳起來,暴露兩個人。副教官一把按住他,動作別這麼大好不好?他們五百米的前方就是土匪的老窩啊。

  想被開槍掃射成蜂窩煤啊。

  「哎喲,我列個擦,這個祖宗怎麼也來了,這地方多偏僻啊,我的小祖宗可別受委屈了啊。二哥啊,你趕緊把他叫過來,我太想他了,我要和我的寶貝說說話。」

  祖宗,這可真是活祖宗了,這個地方打個電話都不行,他跑到這來不是吃苦受罪來了嗎?他當成心尖子一樣頂在頭頂的人,他可捨不得他到這來受這種委屈。

  潘革有一種報復的痛快,你大爺的潘雷,你把老子們弄得人仰馬翻,辛辛苦苦的折騰到這,你大爺的還在笑,現在也讓你個混小子著著急吧。

  「寶寶,我的心肝啊,我的小寶貝兒啊,你怎麼來了啊,親愛的,我太想你了,你老老實實的在那裡等我啊,別擔心我,我沒事的,我把他們送上西天了我就回去了,寶寶,寶寶……」

潘雷抱著對講機開始一連串的呼喊,親愛的,祖宗啊,你倒是說句話呀,兩天都沒聽見你的聲音了,可想可想你了。

這麼肉麻的話,林木打了一個寒戰。

  「他就是死了也是一個肉麻鬼。我就奇怪了,田遠怎麼和這麼一個肉麻的混蛋在一起,他就受得了?整天撿地上的雞皮疙瘩就夠了,啥事也不用幹。」

  心肝寶貝的,這裡多少人呢,他都能說得出來啊。

  「我還告訴你,你的心肝寶貝自己跑了。我們都沒有看住他,他自己就跑過來找你了,到現在,我們也沒找到他呢。」

  「我擦的,他能跑哪去啊,你們趕緊去找啊,他少一根頭髮老子饒不了你們。這個混亂的地方,你們怎麼就沒看住他呢,都白吃飯的呀,趕緊去找,去找。」

  潘雷恨不得現在就跑回去,他的寶貝丟了,這比他的命丟了還要嚴重啊。

  「你個混小子,好好地把命保住了,我們去找他,你全須全尾的回來,我跟你說吧,他一接到你失蹤的電話,就像靈魂都死了一樣,你要是有個什麼,他肯定活不下去。你把你們的確切位置告訴我們,我派人去接應你,田遠我們幫你找到。你早點回來知道嗎?為了他,你別傻呼呼的不顧前後了知道嗎?」

  「二哥啊,兄弟們啊,趕緊的去把他找回來吧,這裡太亂了,他要是有個什麼可怎麼是好啊。他這次膽子倒是大了,不顧一切地跑到這來了,看我回去怎麼懲罰他,就不會老老實實的在家裡等我啊,跑什麼跑,在家等我不就行了。」

  潘雷心疼得要死,他的祖宗,活祖宗,可算是要了人命了,他要是有點危險,自己不也跟著他活不下去了。怎麼就跑來了呢,在家等著不就好了。

  說了座標,具體位址,潘雷著急的都快滿地轉圈了。

  

 

第二百一十五章 田遠,你家親愛的喊你團聚

「哥呀,我的親哥,你趕緊的去找他吧,我實在不放心啊。他被我寵壞了,一點苦頭都吃不得,這個鬼地方,語言不通的,匪患猖獗,我真怕他有個什麼啊。」

  「放心吧,我派人我去找,特種大隊的人也去支援你們了。你保持通話,我們把他找回來,就帶過來和你通話,你別莽撞了啊,安全第一知道嗎?」

  「我的祖宗啊,他肯定吃苦頭了。」

  潘雷心疼的擰個,百抓柔腸的,恨不得現在就看見他的家寶兒,從頭頂吻到腳心,好好疼愛一把。

  「雷子,你是不是教了他什麼反偵查啊,在部隊的那幾天,你到底教他什麼了?田遠也太本事了吧,一個沒看住,就跑了,我們從飛機到火車到高速,就是沒找到他的影子。這麼多人,還是找不到他。他也太能跑了吧,這真的找不到了可怎麼辦?你說他跑什麼啊,不想跟你過了?怕我們找到?」

  張輝有些戲語,你們兩口子把所有人折騰的人仰馬翻,現在也讓你操操心。

  「我這個傻東西啊,他跑什麼跑?在家裡等我的消息不就好了,他跑這來幹什麼,還躲開你們,他傻了吧。看我怎麼教訓他,怎麼就不老實的在家裡呢。」

  潘雷又氣又急又擔心,這麼亂的地方,他一出門就兩眼一抹黑的,他會遇上什麼情況啊。可別他再被綁架了啊。他肯定受到驚嚇,要過來得到第一手資料。他也不想想,多少人都在尋找呢,他不靠任何人的幫助,躲開這些哥們弟兄的,他自己能不能行?至少到了當地就和軍隊聯繫啊,這樣也可以受到保護啊。他怎麼就自己左衝右撞,憑著蠻勁自己瞎胡鬧啊。這可不行,回來了一定要好好的跟他說說,他任務是危險,但他絕對會自保,要相信他絕對不會有事,他只要在家裡等著自己就行。在家裡等著啊,等著我回去把你寵上天啊,你跟著胡鬧幹什麼啊。

  「趕緊的去找,去找啊。支援的什麼時候到啊,老子現在想回去啊。不行,他奶奶的,這裡的戰鬥還沒結束呢,啥也別說了啊,拜託哥幾個把我那口子帶回來吧。」

  嘻嘻哈哈的,潘雷這邊傳來消息平安無事,他們的心也都放下了。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田遠。

  他現在沒消息呢,這必須要找到啊。

  這個鬼地方,信號都沒有,每個人都著急的給田遠打電話,可是都無法接通。氣的每個人都想摔手機。

  沒辦法,只能用最老土的辦法去尋找。跳上了車,沿著小路慢慢的往前開,帶著望遠鏡,黃凱還打開車窗大喊。

  「田遠,田遠,雷子平安無事,他要見你,你出來吧。」

  潘革遞給他一瓶水,喊吧,用力的喊,也許就管用呢,真把田遠給喊出來呢。

  田遠在樹林裡度過了一個晚上,天濛濛亮了就繼續往前走,他記著小孩的話,順著小路一直走一直走,就能到。

  他就沿著小路邊往前走,他從沒有過這種經歷,就算是在軍隊看著特種兵們野外訓練,他也是坐在車上,覺得他們很辛苦。現在輪到他身上了,不管多遠的路,都要自己走。

  他早就不知道饑餓了,只是偶爾停下來喝一口水,在樹林裡鑽了一晚上,他能有什麼整潔的樣子。衣服上都是土,褲腳上都是泥巴,本來熬夜他的臉色就是青白的,再加上擔心,著急,還有孤注一擲的瘋狂,他除了眼神很平靜,平靜的讓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就這麼低著頭往前走。也許遇上一早起來的村民,他會打聽一下路,一直走,一直走。

  就聽見汽車的引擎聲,田遠趕緊躲到附近的草叢,又開始了,現在的巡邏人員很多,來往的車輛也很多,都掛著白色軍區的牌照,一看就是部隊的車。

  一輛車開過來,田遠覺得這輛車,怎麼特別像是潘革的車。就連牌照開頭就是警字,完了,他的車怎麼到這了,難道說潘革也來了?他怎麼也來了啊。在他們家門口甩掉潘革,一路直奔機場,誰知道他就跑到這了。他是一定要把自己抓回去,送回去的吧。

  「田遠,你個傻蛋,潘雷說了,你再不跟我們回去,他回家了就揍你一頓。」

  黃凱開著車窗,已經胡說八道了,他都喝了一瓶水,嗓子眼都快冒煙了,開車走出來這麼長時間就是沒發現,再喊下去,估計他的嗓子會沙啞了。

  「胡說八道,小心把田遠嚇得不敢出來了。」

  黃凱縮回脖子,喝了一口水。

  「我嗓子疼,肯定會發炎腫痛,他大爺的田遠,等找到他了,我讓他給我報銷醫藥費,精神損失費,誤工費,還有辛苦費。」

  潘革丟給他一包喉糖。

  「含著這個,繼續喊。」

  「擦,我嗓子疼,憑什麼我喊啊。真是為了兄弟弟妹的就把哥們給推出去啊。」

  潘革冷哼一下。

  「你不是要和他們要錢嗎?我自然要幫著我的自家兄弟。我們是親的,你呢,你算什麼?你說你算我的什麼?」

  黃凱張張嘴,要反駁,可還是覺得沒立場,潘革看著他,說呀,說呀,有本事你就說出來,你算我的什麼?你自己承認的話,你就說。

  「老子是你的,你的,兄弟,生死之交。」

  潘革一踩油門。

  「你趕緊給我喊,不把他找出來,你就從這裡給我走回去。」

  黃凱屈服惡勢力,扯著脖子對外邊大喊大叫。

  「田遠,你大爺的,趕緊給老子出來,潘家兄弟沒一個好東西,小的是土匪,大的是惡霸,你們家土匪還等著你呢,你出來,別躲了,他我們聯繫上了,平安無事,就等著你和他通話呢。出來,出來吧,哥哥不捉弄你了,咱們哥們兄弟聯手,對付潘家的惡勢力啊。」

  潘革不動如山,讓他胡說八道去吧。

  「田遠,潘雷活蹦亂跳的那,他隔著對講機叫著你的名字,聽得我們那叫一個肉麻啊,他在叫著,寶寶,我的心肝兒,我的祖宗,我很想你,你出來吧,讓我親一口啊。」

  「田遠,潘家沒一個好東西,潘雷讓你擔心害怕了吧,你跟了哥哥我吧,我保證對你好啊!」

  潘革聽不下去了,抬起一巴掌削在黃凱的後腦勺上。

  黃凱估計是被打習慣了,摸摸後腦勺,繼續高喊。

  「田遠,你家那口子等著你回家睡覺啊。」

  潘革車開得慢,搜找又不是飆車,動作慢一點找的仔細,左右看著,黃凱胡說八道的大喊,潘革一腳剎車就停下了。

  他看見小路邊的草叢裡似乎有動靜,他是特種兵轉業到的地方,訓練出來的警覺還是非常管用的。

  「繼續喊,別胡說八道,說點靠譜的。」

  黃凱也看見了,繼續大喊著。

  「我們沒騙你啦,雷子有消息了,真的,他今早和駐地聯繫上了,副教官和他都很安全,還銷毀了五公斤的毒品,今天就能回來。他聽說你也來了,很著急。你出來吧,我們回駐地去,你和雷子通話,然後我們一起回去啊。哥哥沒騙過你什麼吧,這不是糊弄你的,真的,你別躲著了,出來吧。」

  潘革怕驚著了田遠,田遠現在幾乎是誰都不相信了,一門心思的要找潘雷,怕的是他沒找到潘雷,其他人找到了他,把他送回去。所以他就躲了,逃了,一點消息都沒有。

  這裡地形複雜,信號不好,他猛然出現,他要是再跑了,可就真難找了。

  他下車往後繞,繞了一個大圈,再小心的繞過來,繞道田遠的背後。

  田遠真的不相信任何人,哪怕是現在黃凱坐車裡大呼小叫,他也不信。他消失了,被綁架了,他生死不知了,這麼多人都在找他。這麼嚴重的事情,能簡簡單單的就化解了嗎?

  黃凱來了,潘革也來了,他們來就是想把他弄回去的吧。他回去繼續傻等,一輩子也等不到怎麼辦?給他一個下落不明他什麼辦法都沒有。他想自己尋找,抓到線索,他自己去緬甸,不管生死,他都要見到潘雷。

  他不出現的時候,任何的消息他都不相信。

  「田遠,你大爺的,回去了你要給老子看病,老子嗓子都啞了,你大爺的怎麼還不出來。你這個人怎麼就鑽牛角尖啊,他真的平安著呢,特種兵都趕過去支援他了,執行完任務,他就回來了。你就出來跟我們走吧,到駐地去等他。回來了你再擁抱他不行啊。」

  死強,今天算是看明白了,越是溫順的人,脾氣越倔強,到底根本就講不通。文化人是不是都這個毛病啊,認準一條理跑到黑,不撞南牆不回頭?奶奶的熊,老子嗓子都啞了。

  田遠左右為難,蹲在草叢裡,想站起來,質問黃凱,你要是騙我,潘雷回來我讓他收拾你。可他又不敢出去,怕的是他被找到了,把他扭送回去。

  他這麼一來一回的猶豫,身形就晃動,草就跟著晃。潘革就看見了,就從後包抄過來了。

 

 

第二百一十六章 寶兒,哥很快就回去

「黃凱,你大爺的,你滿嘴的胡話,誰知道你騙沒騙我。」

田遠咬著嘴唇,他就是相信不了,怕被送回去了,他什麼消息都得不到。

「他沒騙你。雷子真的和我們聯繫上了。」

潘革站在他後方兩步遠,田遠渾身一僵,抬頭看見了潘革,轉身就跑。

潘革特種兵專業,他的身手和潘雷都差不多的,田遠一個四肢不勤的人,能有辦法的了他嘛,潘革上前一步就抓住他的胳膊,黃凱一看田遠露頭了,飛快的從車上跳下來。

田遠想走?走不了了。

潘革一把扣住他的肩膀。

「田遠,冷靜點,你信不准黃凱,你還信不准二哥嗎?真的沒事了,雷子平安無事,活蹦亂跳的,二哥不把你送回去,一起等他回來,一起回家。」

田遠的眼睛裡都是戒備。

「田遠,哥哥要是騙你,天打五雷轟。」

黃凱說指天發誓,田遠現在就像是一隻負傷的小狼崽子,誰也不相信,潘革看著他,長久以來,潘革就給人一種掌控全局的鎮定從容,他的眼神很有安撫力,不由自主的就相信他。

「他要是沒消息,我死也不會走。你們不找了,我也要找。我不接受下落不明的結果,他活著,受傷了,我跟著他。他死了,我也跟著他。我絕對不會傻等。」

「今天不回來,明天我帶你去緬甸,和他面對面的見面去。」

話說到這份上,他們的情分就這樣,他生,我活。他死,我陪。別用什麼下落不明的理由搪塞他,他一天也不等。除了生就是死這兩條路,絕對不選中間那一條。

黃凱可以說被鎮住了,他沒想到,這麼溫和的,一直都在淺笑的田遠,也會這麼堅決的說出這種生死相隨的話。

潘革嘆息,這一輩子,遇上這麼一個,也算是最大的福氣了。雷子好福氣,死都有人跟著。

推著田遠上車,回頭看見黃凱震驚到的樣子。

「比你強。」

這必須的,比他強上多少倍了。

田遠回來了,駐地的特種兵已經開赴緬甸,支援潘雷去了。軍區的兵也接到命令,開始撤退。

潘雷平安無事的消息,直接到了總司令部,潘家的三位長輩可算是長出一口氣,撤兵了。

幾千士兵都跑到這個小地方,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是暴動了。

人來人往,潘革帶著田遠去通信帳篷。潘雷停十分鐘就會問一句。

「我那口子找到沒有。」

潘哥他們找了有兩個小時,才找到了田遠,潘雷已經跳腳了。

「幾千人怎麼就找不到一個人啊,他又不會七十二變,眼睛都長在頭頂上看天啊,就不會仔細找找草叢水坑的啊。」

林木張輝繞了一圈沒找到,回來和潘雷在對講機裡鬥嘴。

「他不要你了,他肯定跑得遠遠的,和小白臉私奔去了。」

「你老婆才跟別人私奔,我那口子愛我多深你們都不知道。我的遺書上,他早就寫下了,同生共死的誓言了。他愛我,愛得鐵著呢。你們倆在這跟我說話幹嘛,趕緊的給我去找啊。」

林木琢磨了一下。

「雷子,你說有沒有這個可能。我是醫生,我也瞭解心理學啊。這愛到極致,就是同生共死,他要是以為你死了,他也自殺去了……」

「林木!我擦你大爺!你就不盼點好啊,他要是有事,我和你拼了!」

這句話通了他的肺管子,他的傻寶兒啊,可千萬別犯小心眼啊,他多等一天啊,千萬別幹傻事啊。

「這麼長時間沒找到,這不是什麼好情況啊。」

「你就不會不嚇唬他?」

潘革走進帳篷,林木一看見跟進來的田遠。

「雷子雷子,你家那口子來了,毫髮無傷,趕緊的說話呀。」

懸著的那顆心,都放回肚子了,這兩口子可是把人折騰慘了。一個找不到,兩個找不到。終於這都找到了。雖然隔著線路呢,可怎麼著也算是對上話了,接上頭了,都安分了吧,可別再鬧了,沒人吃的消啊。

「寶寶,寶寶,我的心肝兒啊,你倒是說句話呀,寶寶,叫哥一聲,聽話啊,寶寶……」

潘雷抱著對講機,恨不得從這頭鑽過去,從那邊鑽出來。抱住他的寶寶,親幾口,狠狠的抱著。祖宗啊,你可算是找到了,你可把我嚇死了啊。

田遠覺得支撐他的力氣都消失了,這連續兩天來的疲憊和緊張要了他的命了,一下子都在聽見他聲音的那一瞬間,都席捲上來。

從接到潘革的電話,到軍區大院,到他逃到飛機場,到他在樹林裡過夜,他都沒掉過一滴眼淚。左右都想開了,覺得沒什麼可哭的。大不了跟著他一起去了,也算是生死相隨了。

可就在聽見對講立即傳來一聲急過一聲,疊著叫他的聲音,田遠再也忍不住了。

扶著桌子,肩膀聳動,背著所有人,哭了。

眼淚大顆大顆的掉,咬著嘴唇就是不出聲,委屈啊,擔心啊,所有一切都過去了,他那種踏實啊,他哭了,哭得傷心,哭得可憐。

潘雷側著耳朵聽,那就在對講機面前的,細小的哽咽,啜涕。他都聽見了。就像一刀一刀在割著他的心臟一樣。每一聲細小的哽咽,都讓他眼睛酸澀一分。

「寶寶,你現在別哭了啊,等我回去了,你再哭給我看,我好哄你啊。你這不是挖我的心嗎?聽話啊?不哭,不哭,哥好著呢,就是手機丟了,才沒聯繫上你,你乖乖的,就在二哥身邊等著我啊,哪也不許去了,就在那等著我,哥很快就回去了。寶寶,哥的心都快碎了,跟哥說句話吧啊。」

潘雷揉揉鼻子,聲音發悶,子彈打進肉裡,他扛得住。匕首紮進肩頭,他扛得住。唯一扛不住的,就是他的寶寶的眼淚。摘了心臟也不過如此吧。甚至把那種疼痛還要再上,這不是要命呢嗎?

「哥,哥,哥你回來,我等不下去了,我要你回來。」

田遠哽嚥著,這就是他全部的希望,他僅有的要求,你回來吧,你讓我看一眼吧,我真的受不了了,太難了,這種折磨,太痛苦了。

「寶兒啊,寶兒,哥很快就回去了啊,你別著急,等我,等著我啊。聽話知道嗎?別跑了,也別鬧了,就在那裡老老實實的等我。」

田遠點頭,拚命的點頭。

「我等你,你早點回來。」

潘雷長出一口氣,呼,他的心都快碎了,在被他家這口子給復原了。絮絮叨叨的哄著,田遠情緒也平復了一些,聽著他的絮叨,他說什麼都點頭,說什麼都答應。

記得吃飯啊。好的。我記得。

沒休息好吧,特種大隊的帳篷還都留著呢嗎?你去我的帳篷裡眯一會啊。好的,我會的。

寶寶,不哭了啊,等我回去了,我們好好過日子。好的,我知道。

說什麼都行,這個時候,帳篷裡就是他們小倆口的恩愛時間了。

潘哥幾個人退了出去,靠在一邊,點上了煙,慢慢的抽著。

「雷子,真幸福。」

林木頓了一下,笑了起來。

「傻人有傻福,這個混帳小子,就沒有不惹事的時候,胡攪蠻纏,蠻橫跋扈,可偏偏就是讓他撞上了田遠,就這麼一發不可收拾,就遇上了這麼一個生死相隨的人。」

「哎,啥時候我也有這麼一個人對我死心塌地的人啊。我把他供起來都行啊。跟了我,我會比雷子更溫柔的,我會天天讓後廚給他做好吃的,我會天天讓他開心的。」

張輝揮了一下手臂,各種羨慕嫉妒恨,再看見他們小倆口歷盡磨難,終於雨過天晴了,心裡怎麼都是嫉妒啊。自己那個人啊,你是個路痴嗎?老子今年都三十幾歲了,你慢悠悠的轉呀轉距,一直走不到老子的身邊,嚴重懷疑,你是不是迷路了啊。你還讓老子等到什麼時候啊。

黃凱摸摸頭髮,沒說什麼,只是深深吸了一口煙,嗆著了。潘革瞄了他一眼,沒說什麼。

「輝哥,我一直想問問你,上次我們一起喝酒,你為什麼問起了那位夏季醫生?什麼意思。」

張輝模模糊糊的。

「見過一面,覺得挺好玩的而已。」

潘革微笑著。

「他們兩個也不容易,能到這一步,都靠這兩個人攜手同行,沒有人退縮,一直堅信著彼此能在一起,在一起就是一輩子,所以,才有了現在的這份相濡以沫。都覺得田遠被雷子寵壞了,雷子太寵愛他,可是田遠改變心意也容易啊,本來是一個正常的男人,被一個土匪打亂了生活不算,還要攪亂他的後半生。他也是經過掙扎才同意的。他們一直都在堅持,為了給對方好日子的努力而奮鬥,都很勇敢,得愛人如此,也是他們彼此的福氣。」

「哎,有人要和我一起攜手同行,管他是男是女,愛上了就行了啊,各種羨慕嫉妒啊,老子也想戀愛啊。」

林木大喊著,就他沒有曖昧物件呢。黃凱一直沒說話,就靜靜地聽著,也不知道琢磨什麼呢。

 

 

第二百一十七章 寶寶,哥回來啦

自家那口子找到了,潘雷的心啊,才算是放回肚子,哄著,寵著,恐怕他哪點不開心了,可他的不開心就是從自己這來的,可這是任務啊,不能不執行。

副教官已經聽到麻木,這種甜言蜜語,肉麻的情話,都聽到耳朵長繭了,他就一心一意的觀察敵情,忽視教官肉麻兮兮的話。

「潘隊,有情況,車來了。」

「寶寶,我出任務了,你等著我,很快我就能回去了啊。」

潘雷趕緊不廢話,就要管掛上對講機。

「你注意安全。」

田遠著對對他喊著,潘雷就差拍著胸脯對他表示了。

「放心吧。」

通話結束,潘雷進入戰備狀態。仔細觀察著前方情況。

車子來了一輛,又來一輛,半小時之內,來了七八輛車。

「等半小時,然後,再進去行動。」

再多來一點吧,多來幾個人,都一起把他們連鍋端了。

對講機又響了,這次是特種兵們和他們聯繫,潘雷磨拳擦掌,後援軍都來了,這次一定要非常漂亮的完成任務。

十分鐘左右,班長帶人靠近,終於看見了教官和副教官,班長顯得異常激動。

「教官。」

潘雷看上去也很開心,拍拍他的肩膀。

「都沒事吧。」

「駐地是亂成一團了,不過得到你平安無事的消息,那些人也都準備撤退呢。」

「這樣,我們包抄,絕對不能讓一個人從這裡逃走,這次來的都是這一帶的黑暗勢力,把他們送上天了,這就是連鍋端,他們再也不敢跑到我們國家去騷擾居民。你帶人從週邊包抄,本來我們打算使用炸彈端了他們的老窩,既然你們來了,那就有一個算一個,都殺了。把槍給我,二十分鐘後進攻。對時間。」

時間一對,正分正秒,進攻。

潘雷子彈上膛,披掛好,一扛起槍,他就激動,這才是最和手的工具啊,一槍爆頭感覺很刺激。

等待的時間,各個小組報告,到了指定位置,潘雷看著表,時間一到。

「進攻!」

所有隱藏在四周的特種兵戰士跳起來就開始往裡沖,動作很快,奇襲,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一槍打中眉心,死在那了。

「左右兩翼解決掉,班長帶人跟我衝進會議室。」

衝啊,打啊,開槍射擊啊,有一個算一個,但凡攔路的都把命留在這。以一槍一個,都解決掉,直接往裡沖,會議室裡有人開始還擊,潘雷丟了一個手雷進去,炸出三四個人。

「衝!」

沒時間去遲疑,進攻,不停的進攻,到門口躲在門後,看了一下里邊的情況,攔住了班長繼續往裡丟手榴彈的動作。

「我看上他後邊擺放得那塊石頭了,炸壞了怎麼辦?抱回家給我那口子當戰利品。不許用榴彈,直接開槍射擊。」

班長點頭,教官什麼稀奇古怪的點子都有,不讓用榴彈,那只好開槍了。潘雷快速的出現在門口,掃射,彈殼亂飛,火力強勁。

這時候有人拿起一把槍進行還擊,班長回身給了他一槍,一槍爆頭,直接打死在那。

潘雷覺得身體一震,就好像是被衝勁沖了那麼一下,沒覺得怎麼樣,更換彈夾,上槍,瞄準,射擊。

五分鐘,這個土匪窩成為一個死寨,所有出氣兒的,都被他們射殺。

潘雷進到客廳,提著槍每個人都檢查一遍,確定沒有一個活口,大獲全勝。

「到各個房間搜查一下,毒品,軍火,都帶走。外面的車咋們也都開會去,咱們的戰利品,留在特種大隊,給弟兄們玩。」

潘雷從班長身上拿過一個背包,把後邊的幾塊石頭放進去。緬甸出什麼?緬甸玉啊,能這麼隆重的擺放在那,肯定是好東西啊,切割出來就是上好玉石。就算是不切割,這麼擺著,造型也很奇怪,田遠也會喜歡的吧。

那句話叫什麼,賊不走空。他現在就是土匪,下山打劫能空手回去嗎?

手下人去打劫軍火毒品,帶走錢,車。他看見那幾個死人沒一個都是很有錢的樣子,手上都帶有很大的翠綠戒指,脖子上還有一顆顆綠色珠子串起來的項鏈呢。絕對不可能是塑膠的,或者是玻璃的吧。

潘雷也不客氣,直接摘下來,每個屍體都洗劫一遍,給副教官一個大戒指。

「留著娶老婆用。」

然後把一條項鏈,兩個戒指裝進口袋。

站在門口,點上一根煙,扛著槍,看每個手下都有東西,笑了笑,燦爛的很。

「收隊,回駐地。」

回去咯,駐地由他的寶貝等著他呢,回家了,回家抱著那口子恩愛去了。

跳上車,一路唱這歌回去了。

大獲全勝,腰包都鼓了。

田遠等在帳篷口,潘革讓他吃東西,他笑著說不餓,潘革這次看見他微笑,算是放心了。眼睛有些紅,但是,笑得很溫和,沒有昨天那種死寂了,恢復了以往的那種溫和。好像他的決絕,他的癲狂,就不曾在身上出現過一樣。

不牽涉到心裡那塊最不能碰觸的地方,不牽涉到他死也不肯放手的人,誰都會有最謙順的模樣。一旦真正的撕心拉肚,都會孤注一擲吧。

為愛不顧一切,為愛痴狂。說的就是他們。

部隊撤退,但不是那麼快的都撤走。這個安靜的地方,還是人來人往。不穿軍裝的他們幾個格外的突兀。那三個貨似乎放鬆了,跑到一邊去嘻嘻哈哈的鬧著,笑著,潘革陪在田遠身邊,這是弟妹啊,再出一點差頭,潘雷真的會爆炸。

遠遠的一個車隊開過來,田遠眼睛一亮。

他們開過去一輛車,開回來十輛車,可不是車隊嗎?

潘雷跳下車,潘革笑了,終於來了,他的責任也就可以交付了。自己的人自己管,他可不管了。

田遠看見從車上跳下來的潘雷,站起來就往他的方向跑。

「寶寶,寶寶,我回來了!」

潘雷大呼小叫著,下了車就開始對著田遠猛地揮手,槍也不要了,背包也丟了,張開手臂就衝著田遠跑過去。

「好一幅鵲橋相會,恩愛情侶的感人畫面啊。」

黃凱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在眼前即將上演的一出愛情經典畫面。

可以說,所有人,只要在外邊的人都看見了,潘雷大呼小叫的聲音還吸引了不少在帳篷裡的人,都伸著脖子往外看呢。

田遠眼眶發濕,啥也顧不上了,直接跑過去,潘雷一彎腰就把他緊緊抱起來,抱高,和自己平行,不,再高一點,他稍微抬著脖子看著他的寶寶,田遠扣著他的肩膀,死死的盯著他。就想確定他真的安然無恙,真的是他一樣,死死的看著他,看在眼裡,記到骨頭裡去。

「乖寶兒,哥回來了。等著急了吧。」

臉上還畫的青一道綠一道的,一笑滿嘴的白牙,燦爛的很。

田遠的眼淚啪搭一下就掉下來了,落在他的臉上,然後摟著他的脖子,說什麼也不鬆手了。

潘雷摟著他的腰,另一隻手拍著他的後背,就這麼抱著他,感到他的眼淚都落進了脖子,燙著了他的心。

擁抱著他,埋在他的頸邊,感到他的眼淚,潘雷心裡也不好受。

摸著他的後背,親吻他的脖子。

「乖乖,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寶寶,不哭了啊,眼睛都腫了,我心疼啊,好了好了,我的寶寶最聽話了,快讓我看看,這都多少天沒看見過了啊。」

田遠鬆開手,潘雷把他放下,捏著他的下巴抬起來。

他的手心帶著老繭,都是平時裡訓練出來的,兩個大手就這麼捧著他的臉,大拇指擦去他的眼淚,這個要哭不哭,眼眶潮濕,眼圈發紅,睫毛上都帶著眼淚的模樣,可是把潘雷給心疼死了。就像放了一百隻耗子在心裡,一百個爪子抓他啊。

田遠嘴唇哆嗦著,委屈啊,逞強啊,擔心啊,不顧一切的癲狂啊,在看見他之後,都成眼淚了,他能回來就好,他平安無事就好,他能這麼摟著自己就好。什麼都不要,只要你。

「祖宗啊,你可別折騰我了,看著你掉眼淚,比我挨槍子兒還難受。」

田遠打了他一巴掌,他總能讓自己輕易的開心了。

「哎哎,親一個嘿,親一個,嘴兒一個,嘴兒一個!」

黃凱在一邊起鬨,這個節目不常見啊,看人家小倆口那種膩味勁頭,羨煞所有人啊。這些沒有撤走的兵都瞪圓了眼睛看著呢。

「你就從嚴不長腦子,你就知道一股腦的往前衝,一點事情都不琢磨。這件事你哪怕是多等一會,你們集體行動,也不至於失去消息,嚇死所有人啊。」

田遠抱怨,他總吃虧在這種莽撞上,怎麼就不長記性呢。

「記住了,我有家有口呢,下次絕對不會了啊。」

「親呀,親呀,嘴兒一個!」

黃凱繼續胡鬧。沒有人阻止他,他樂得大呼小叫的。

「親什麼親?我們兩口子親熱能讓你看見嗎?」

潘雷摟著田遠,把他摟在懷裡,對著黃凱大吼。

田遠被他摟進懷裡,就看見他的防彈衣上,就在左邊心口上,多了一個子彈,就卡在防彈衣裡,這個位置,卻是心臟部位。

 

 

第二百一十八章 讓你滾你就滾啊

「寶寶,我給你帶禮物回來了,你看見了一定喜歡。」

潘雷鬆開田遠,顛顛兒的去撿回背包,獻寶一樣打開,讓他看。

田遠的眼珠就眯起來了,看著他的左邊心臟位置,如果沒有那件防彈衣,子彈肯定貫穿心臟,就算是大羅神仙也救不回來。多這麼一件衣服,就卡在防彈衣裡了,子彈頭還在外邊露著呢。

他是醫生,他懂這個位置,這裡絕對是一槍斃命的地方,死亡時間超不過二分鐘,這二分鐘裡,誰也救不回一個人。

「寶寶,你看,我是不懂的這種東西,不過,我看擺在那挺好看的,就給你帶回來了。本來是想一顆榴彈直接把他們都炸上天的,可我覺得這些是石頭好看,你肯定喜歡,碎了不就可惜了嗎?我們就攻進去,火拚,大獲全勝,順手我就把這東西撿回來了。沒事的時候,咱們去找專家鑑定一下,看看是不是緬甸玉,送你玩的。是咱們自己的啊。」

「潘雷,這個是怎麼回事兒啊?」

田遠微笑地看著他,摸著他左心口的那顆子彈,乖巧的模樣,讓潘雷非常高興,他算是把這東西拿回來拿對了,看看,他這口子笑的多開心。

「沒啥,就是開槍的時候對方開火了。穿著防彈衣呢,就是衝勁有些大,頂多有一個青紫色的痕跡。快看,看看呀,我還給你拿了他們脖子上戴的項鏈,玉石的,可好看了。」

潘雷滿不在乎,還在那裡擺他拿回來什麼好東西。

田遠咬牙,奶奶個熊,你大爺的!

上去一把扯住他的臉皮,左邊一扭,右邊一扭。

「你大爺的潘雷,我擦死你。我擔心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起不來了,你說沒啥?我躲開了他們所有人的追蹤,自己跑去機場,你跟我說沒啥?爹媽擔心的要死,我和你們司令幹起來了,你和我說沒啥?我在樹林裡蹲了一晚上,又冷又餓,你跟我說沒啥?我到這來就想著,你要活著,我跟著你,你死了,我也跟著你,我差一點自殺了,你跟我說沒啥?」

田遠大吼著,扭著他的臉皮,可勁的掐,掐過來,在扭過去。

聲音很大,在所有人眼裡,溫和的,笑的暖人心的田醫生,嗷的一嗓子吼出來,手上去就扭著他們中校的臉皮,小老虎一樣瞪著眼睛,爆發了。

「啊,啊,祖宗啊,輕點,輕點,疼!」

「疼你大爺的腦袋!」

田遠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吧嗒一下就掉下來了,回想著兩天都不是人過的日子了,他輕描淡寫的,說一句,沒啥。

「沒啥?你能裝點事嗎?你把我裝裡了嗎?我都快跟你一起死了,你還在這跟我顯擺你帶了什麼戰利品?你個缺心眼的,沒心沒肺的,混賬東西,傻子,白痴!你,你氣死我了,你這個混球!」

氣不過,再狠狠一掐,鬆開手,氣的大口喘氣著。

眼淚刺激了潘雷,手足無措的想上去擁抱他。

「祖宗啊,你,你快別掉眼淚了,我下次不敢了還不行?」

「你,你這個白痴,這是穿著防彈衣呢,沒穿呢,啊,你要死是不是?你是不想活了還是不想讓我活了啊。說好了讓我等,等,我等你大爺個頭啊,我傻啦吧唧的等著你,你根本就不把自己的命放在眼裡,一股腦的往上衝,一槍正中心臟,你死了,要我跟你陪葬是不是啊?這些個破東西有個毛用啊,再好的東西能和你比嗎?我早就和你說過,我啥都不要,我只要你,我要你全須全尾的回來跟我過一輩子,我說了那隻我的一輩子,我不放手,你休想中途離開。

你,你怎麼就不為我想想,我這兩天都快死了,我沒你的消息,我真的快死了,我好不容易等到你了,你這要是再出個什麼意外,我活得下去嗎?潘雷,你這個少根筋的混蛋,你心裡就沒我,就知道傻呼呼的沖,沖,衝你大爺啊,你給我一個金山我也不要,我只要人多只要你平安的回來,你知不知道啊!」

點著潘雷的鼻子,氣的,手指頭都發抖了,就為這幾個破石頭,他被人正中心臟。這是穿著防彈衣呢,萬一沒穿呢,萬一他們用的子彈是能穿透防彈衣的那種鋼芯子彈呢,他死了,自己還怎麼活?

沒啥?他就這一句話,就輕描淡寫的過去了?下次他還敢往上衝。

不給他點教訓,他永遠也不知道,他的命,維繫著兩個人。

「呀,田遠,也是辣椒一個啊。」

林木差一點跌破眼鏡,這一出,當著多少人呢,上去就扯臉皮,左邊右邊,多少留點面子吧,多少人呢,看看那些兵,都傻了吧。

「我錯了錯了,下次注意,我肯定不往上衝了,我會想著戰略戰術還不行?」

「你,你,你氣死我了,你個犢子,混賬東西,根本就不多為我想想,我告訴你,潘雷,你活著,我跟著你,你死了,我也跟著你。你要死了,我馬上從樓頂上跳下去,你要我死,你就沒心沒肺到底!」

潘雷搓著手,他錯了,他真錯了,他不該貪戀小便宜,冒著危險往上衝。把他的小辣椒點著了。

長著手臂往上要抱他,田遠踹過來一腳,踢在他的膝蓋上。

「給我滾!不反省好了,你別想見我,滾!」

田遠用袖子一摸臉,袖子都濕了。

潘雷那個心疼哦,他這口子從嚴都不把這種話當面說出來,今天真是氣瘋了,看看,氣得渾身都發抖了。

「好好,我滾,我去反省,你,你別生氣了啊,氣壞身子怎麼辦?」

潘雷想靠近田遠,他一靠近,田遠就踹他。

「你給我滾!」

潘雷想靠近都靠近不了啊,想抱一把,又怕他真的氣壞了。

膝蓋##上被他踹了好幾腳了,他走吧,捨不得。不走吧,田遠瞪著兩大眼睛可勁的盯著他,他是靠近不行,走不行。

「寶寶……」

「給我去反省,想明白你錯哪了,再給我滾回來!」

張輝摸摸下巴。

「這小辣椒,也太嗆人。」

潘雷後退一步,滿臉的捨不得。

「寶寶,你別生氣啊,我這就走,我去反省,我給你寫五千字的檢討好不好啊?」

再倒退一步。

「你彆氣壞了自己,我知道你的心,我下次絕對不敢了,你相信我啊。」

再倒退一步。

「讓你滾你就滾,你就不會過來靠近我啊。」

田遠指著他鼻子破口大駡。

「衝鋒陷陣的時候就傻了吧唧的往上衝,現在你倒膽子小了啊。」

「啊?啊!哦!寶寶,我的心肝兒啊!」

潘雷終於聽明白了,嗷的大叫一聲,撲上去狠狠的抱著他,對著嘴就啃了兩口。

「我的祖宗,別生氣了啊,你可是把我嚇死了。」

田遠摳出那顆子彈,攥在手裡,踹了潘雷幾腳。

「這顆子彈給我留著,你要是哪天死了,我用這個子彈結果了自己。這就是教訓,你不愛惜你的命,那裡按著我的命一起糟蹋了吧。」

潘雷死死的抱著他,把你當王子一樣寵愛,那我就是王子。別說糟蹋你的命,一個白眼都忍受不住誰丟給你啊。珍愛自己,就是愛惜了你。

「小辣椒,也就潘雷能守得住啊,這換一個人,這麼彆扭,早一巴掌甩過去了。」

黃凱搖頭,這麼彆扭,讓人家滾,還不讓他走。換做是他,他讓滾,那就滾,什麼時候氣消了再說。

潘革看看黃凱,哼了一下。

「讓你走你就走,你就不會自己靠過來嗎?是男人嗎?男人為什麼就這麼膽子小,怎麼就不能破例一回,這麼聽話?你以為是小時候的乖孩子嗎?就不長腦子想想,讓走就走,轉身了走了,可什麼都沒有了。既然有擔子表白了,就應該有膽子承擔責任。被罵一句,被踹一腳就轉身離開,那就是沒種。」

張輝聽著這話怎麼不對味呢,林木也吧嗒出不同的味道。這擺明瞭就是指桑駡槐啊。

「所以說,黃凱你傻呀。這麼和你說吧,你帶著一個女人幹那什麼,女人說,不要,不要,你就不做了?」

張輝開起黃腔。

「可這種事和那種事怎麼能一樣啊。不管女人怎麼喊著不要,那都是情趣,直接上了了事。可要是女人真的不同意,真的變成了強姦,那可是會坐牢的。」

潘革一拳頭捶在車子的頂蓋上,砸出一個大坑。轉身離開。

張輝林木愣了一下,笑了,黃凱想追過去,又停下腳步。

潘雷還在哄著他的寶貝,心肝寶貝祖宗,什麼肉麻說什麼。無視那些看熱鬧的人,頂著一邊掐得通紅的臉,低著頭親他一口,田遠給他一巴掌,他不氣不餒,在這邊臉上親一口,田遠又踹他一腳。

三四次之後,田遠摟上他的腰。

這不,繼續恩愛了。

這兩口子吧,真的打起來了,可真的不能一走了之啊,它讓你滾,你就滾啊,上去呀,親他抱他呀,他還真的狠得下心給你一口啊。叫幾聲我的寶貝,我的心肝兒,啥火氣都沒有了。

這才是爺們啊,至於那種,挨踹了就退縮的那種,絕對傻。

 

 

第二百一十九章 寶寶,我在你身邊睡吧

這不就拔營回去了,他們幾個以前也都在軍隊混過,只不過當兵的時間有長有短,就一個黃凱沒有當過兵,強烈建議想去潘雷的駐地去看看,潘雷回去集合隊伍,然後休假,結婚。

潘革提著黃凱的脖領子把他塞上車,做司機把車開回去再說。

然後跟著特種兵們回去的,就是張輝和林木,興沖沖的坐飛機回去了,跟到駐地,順便緬懷一下在部隊的那些日子。

潘雷擺出這個大烏龍,讓全軍區都跟著緊張了,特種兵位一到駐地,後勤部的陳澤就過來慰問,都在一起工作多少年了,他還通知的田遠,一聽說他也跟來了,就跑過來了。

林木和張輝在討論呢,他們那時候當兵,可沒這麼多的裝甲車,躍躍欲試,想上去開開裝甲車。

大老遠就看見陳澤,林木拉拉田遠。

「折騰死我了,雷子還要兩個小時才能走吧,我去他宿舍眯一會。」

潘雷把鑰匙給了林木。

「親愛的,你也去休息一會吧,我要安排好了才能走呢。」

田遠搖頭,就跟在他的身後。現在是一步都離不開了。

陳澤過來就給了潘雷一拳。

「你也太嚇人了吧,你一沒消息,都炸窩了。沒事吧,沒受傷吧。」

「這不是全須全尾的嘛。」

陳澤轉眼就看見了林木,林木正要走呢,陳澤一把就拉住了林木。

「這不是相親的林醫生嗎?難道你看上我們部隊的那個小夥子了?這好不容易來一趟,多聊聊啊,來來,到我的辦公室去聊聊啊。你們那的小護士就沒一個願意嫁給我們大齡軍官的嗎?你怎麼也是陪著他們來的,你要不要起個帶頭作用啊。你問問他們喜歡什麼樣的人啊,我們這的軍官可都是很優秀的啊。」

林木一甩胳膊。

「他們不要碎嘴的男人,娘們唧唧的。」

陳澤笑呵呵的,一點都不來生氣的。

「那林醫生你喜歡什麼樣的啊,這兩個人在一起都不說話,還不如娶個啞巴呢。」

林木丟給他一個白眼。

「雷子,我去先你的宿舍呆一會。走了叫我。」

「去人家小倆口的婚房幹什麼啊,我宿舍比這裡要大一些,我們促膝長談吧。」

什麼情況?就連田遠都愣住了。林木根本就不鳥他,推開潘雷的宿舍的門,砰的一下關上了。

「這性子,可真夠嗆人的。」

「結婚擺喜酒的時候別忘記哥們我啊,我給你當伴郎去。」

陳澤背著手,擺著四方步走了,總覺得他後邊多了一個尾巴,高興得頭搖尾巴晃呢。

「怎麼回事啊?」

田遠也有些摸清頭腦。

「好像,前段時間,老媽組織了一次相親,具體情況我不知道。」

是不是所有女人都有媒婆的心理?老媽也不例外,想給醫院的護士女醫生的找物件啊。這和他們無關,都沒往心裡去。

「我去上級彙報戰鬥經過,順便請假,在家裡好好陪你。咱們定下的事情就辦了。你和張輝先去我的辦公室,無聊了四處走走。我看林木有些不對勁,還是別打擾他了,那小子惹不起,口袋裡總裝著手術刀,他一火,不准幹什麼啊。」

潘雷跳上畫去司令那了,這件事情鬧得有些大,他必須要去好好說一下作戰情況。

張輝轉了幾圈。

「田遠,你們辦喜事的時候,請不請夏季?」

這些人都怎麼了啊?

「他非要堅持結婚,折騰那麼大動靜,請就請吧。」

張輝笑了一下。

「你和嬸子的名單給我,我給你們準備酒宴,也順便安排座位吧。有些人我比你熟悉,坐一桌,喝杯酒聊聊天的,會更好。」

「好,我回去了就把人名單給你。」

兄弟哥們,都幫著,也沒什麼大問題了。

潘雷回來的時候,田遠趴在他的辦公桌上睡著了,張輝靠著門框,默默的抽煙,林木好像死在他宿舍了,就沒出來。

潘雷一看田遠臉上壓出來的印子,心疼死了。扯過自己的大衣就給他蓋在身上。林木你也真不要臉,鳩佔鵲巢不說,看把我這口子給擠兌的,那是我們兩口子的小房間,你一個外人跑進去怎麼就不知道出來啊。

張輝沒頭沒腦的丟來一句。

「那個絮絮叨叨的軍官來了三次。」

「他愛來不來。咱回去了。」

潘雷把田遠裹好了,抱起來。

「寶寶啊,咱回家了啊。你睡吧啊。醒了我們就到家了。」

田遠還真是累了,從接到他失去消息,到現在,他是根本就沒有闔眼呢,吃不下睡不著的,終於心放回肚子了,這也就累了。迷迷糊糊的看他一眼,摟著他脖子睡沉。

田遠抓著他的脖子就是不鬆手,潘雷又不敢吵醒了他的田兒,把鑰匙丟給張輝,林木上車的時候還是陰沉著臉呢。

潘雷坐在後座,田遠枕著他的腿,沉沉的睡著。再多的不安心,這個時間終於踏實了。他就在身邊,他摸得到,他這一覺才睡得安穩。

潘雷摸著他的頭髮,捏著他的手,眼睛都不抬,就這麼盯著他的心肝寶貝看。張輝也沒開口,林木看著窗外,誰知道到了大門口,跳出來陳澤。

敲了敲車窗,潘雷把大衣給田遠蓋得再嚴密一點,這都八九點了,大晚上的,陳澤沒事閒的慌啊,跑大門口來接著他們。

「林醫生走啊,有機會再來啊。對了,把你的手機號碼留給我吧,我們這裡有一位軍官,對你們醫院的小護士一見鍾情,很想認識一下,你幫忙引薦吧。」

林木什麼都沒說從口袋裡拿出一把手術刀,寒光乍現,這大晚上的拿一把手術刀,慎得慌。

陳澤面不改色,笑呵呵的。

「刀不錯。比我的還差一點。我送你一個啊。」

陳澤丟給他一把匕首,那是一柄黑色刀鞘的短刃。

「幹嘛呢,打劫啊。劫色你要誰?除了我這口子,你抓誰都行。要錢沒有,不就一個電話號碼嗎?回頭我給你,趕緊的讓開,沒看見我這口子睡著了啊,開著車窗,他感冒了怎麼辦?陳澤,你趕緊給我滾遠點。張輝,開車,咱們回去了,這幾天累死老子了。」

陳澤一聽他這麼說眉飛色舞的。

「行,我給你打電話啊。把電話告訴我。晚安,林醫生。」

張輝開車出了軍區駐地,撲哧一聲笑了。林木丟給他一個殺人的眼神,張輝趕緊收了笑容。

潘雷的心思都在田遠上呢,他們就算是有些奇怪,他也沒在意。到了社區門口,潘雷背起田遠上樓。讓他們自己去古怪吧。

「不想被我肢解,你就給我笑。敢多說一個字,我可不顧及自己一起長大的情分。」

張輝趕緊一捂嘴,一個字也不多說了。

他們古怪,那是他們的事情。潘雷背著田遠開門,聽見鑰匙響,田遠睜開眼睛。

「到家了?」

「到家了,寶寶,睡吧,我就在這呢啊。」

到家了,他還在身邊呢,田遠累極了,迷迷糊糊的感覺被他脫去了衣服,東倒西歪的要去洗澡,潘雷一把拉住他,把他塞進被窩。

「寶寶,我給你擦擦,你睡吧啊。」

親了一口,田遠胡亂的點頭。潘雷去浴室接熱水,擰了一條毛巾過來,就看見金豆兒趴在床的另一邊,可憐兮兮的眨巴著眼睛看著他,一看見他進來了,汪的叫一聲。

「你給我滾下來,敢侵佔我的地盤,會都把你燉了做成狗肉火鍋。不許叫,再敢叫一聲,給你一瓶安眠藥,直接睡過去信不信?」

金豆兒迫於主人的威脅,委屈的跳下去,趴在地板上。

潘雷掀開被子,給他擦拭全身,怕他凍著,被子都不敢都掀開了。擦去了他臉上的髒汙,才看見他的臉色有多難看,雖然睡著了,可兩大青眼圈,看得就像熊貓一樣,在他的小腹上親了一口,空調打開,然後去給金豆準備吃的。

金豆兒也挺可憐的,他爸爸抓著行李就跑了,他二伯門一關也走了,他就餓了兩天多,幸虧狗盆子裡有狗糧,有水,他就被這麼關了好幾天呢。

摸摸他的腦袋,金豆兒吃得歡騰。

潘雷換了衣服去洗澡。燈光都扭到最小,怕的是擾了他的睡眠。剛擦乾淨身上的水,就聽見田遠在叫他。

「潘雷,潘雷……」

潘雷趕緊就這麼光著出來了。田遠許睡迷瞪了,也許是做惡夢了,就在那坐著,半睜著眼睛叫他,一臉的惶恐不安。

潘雷趕緊過去抱住他。

「我就洗洗澡,睡吧啊,來躺好了,別凍著了。」

田遠長出一口氣,摟著他的腰就是不讓他走了。潘雷親親他的額頭,這小祖宗,撒嬌呢。

掀開被子也鑽進去,把他摟抱在懷裡,啥都沒穿,肉挨著肉,少了衣服的阻攔,兩個人靠的更近了。

輕輕的拍著,輕輕的哄著,在他耳邊壓低了聲音說著悄悄話,叫著寶寶,寶寶,睡吧,我陪著你呢。田遠才慢慢閉上眼睛。只有他在身邊的時候,入睡的最快,睡得最安穩。

 

 

第二百二十章 這小身子骨病了吧

田遠這種身子骨,經歷這兩天的刺激,不可能受得了啊。

半夜,就把潘雷給熱醒了,真的是熱醒了,覺得懷裡抱著一個爐子呢,伸手一摸,都燙人了。潘雷趕緊起來穿衣服。

「田兒啊,咱們去醫院啊,你高燒的太厲害了。」

凍著了?這一路上都給他蓋著大衣呢,他說他在樹林裡過了一個晚上,難道是那時候著了風寒?他臉色一直都不好,還以為是他休息不好,多休息就好了。肯定那時候他就難受著呢吧,都怪自己,就想摟著他睡覺了,就沒給他提前吃點藥。

田遠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拉著他的手不鬆開。

「你別走。」

「我不走,寶寶,我哪也不去啊,咱們就去醫院看看。」

田遠一腦袋紮進他的懷裡,呼出來的空氣都快被點著了。

「你把藥箱拿來,我自己吃點退燒藥。」

「都這樣了你還強什麼,要高燒到腦膜發炎啊,傻了你看我還要不要你。寶寶啊,聽話啊,咱穿衣服,咱們就去看看,吊瓶點滴就回來。」

田遠就是不動彈,睜開眼睛就是天旋地轉的,就不起來。

「要不,我把林木叫來。你要是再不聽話,我可給老媽打電話了啊,大半夜的把她折騰來,我看你去不去。」

他們到家的時候都快半夜了,這麼一通折騰,淩晨了。這個時間再把林木,或者丈毒娘的給折騰來,那就是他太不懂事了。

田遠埋在他的懷裡,嗯了一聲。潘雷趕緊給他穿衣服,把他摟在懷裡給穿褲子,穿襪子,在給他扣上皮帶,直接背上後背,抓著鑰匙就往樓下走。

他們回來的車讓張輝開走了,他又忘記把大哥送的那輛廣本的車鑰匙拿下來,現在他們只能徒步走了。

潘雷背著田遠一路狂奔,就先去市第一醫院吧,這個時候的計程車都很少了。

潘雷拖著他的屁股,往上墊了一下。就在淩晨的馬路上,一個人都沒有的路上,背著田遠往前跑。

「田兒啊,寶寶,可不能睡著了啊,感冒大發了可會得肺炎的。別睡了啊。」

田遠嗯了一聲,摟著他的脖子,呼吸噴出來的熱氣,灑在潘雷的脖子上,好像燙著他一樣,潘雷趕緊加快步伐,呼吸都這麼熱了,他別高燒的大發了。這個身子骨,在經歷一場病痛,他一個月也換不回元氣。

「寶寶,你和我說說話啊。」

「哥,我找不到你。樹林太黑了,我打你電話你也不接,我問很多人,可他們都不知道你去哪了。」

田遠燒的迷糊了,在他耳邊說著委屈的話。他真的太痛苦了,這兩天,他就先過完一輩子一樣,就差一點跟他一起去了。

潘雷鼻子發酸。

「寶兒啊,哥背著你呢,哥就在這呢。你和我說說話啊。這幾天媽媽誇你沒有啊。你名單定好了吧,你喜歡什麼樣的婚禮啊。」

「哥,我想吃冰。好熱,嗓子都幹了。」

潘雷左右看著,就是沒有一輛車,咬著牙,繼續往下跑。

「買,等到了醫院,哥給你買,買哈根達斯,一碗一碗的,什麼口味的都給你買。」

「我就想要那種凍得很冰的冰塊,大的四方的冰塊。」

「行,寶寶,你別睡了啊。你想吃我給你弄啊。你還要吃什麼,你跟我說啊。」

潘雷額頭都跑出了汗,市第一醫院離他們家也就幾站路,他的速度很快,充分發揮了在訓練時候的那種急行軍速度,甚至比那個還要快。

「我還想吃你做的排骨,你一出門,我就想你做的飯,我就特別想吃,可你不回來,我只能饞著。哥,你退伍吧,你就在我身邊吧,我害怕你走了就再也不回來了。我怕他們給我一句下落不明的消息,得到這個消息的話我不知道我該怎麼辦?你活著,你受傷了,我給你治。你死了,我跟著你一起去死。可下落不明了,我是活著還是去死啊。那種沒有你的日子,我過夠了,我怕你不高興,我知道你喜歡部隊,可我要你跟我過一輩子,我特別希望你退伍,每次你出任務我都很擔心。你不願意,你不高興,那你就在部隊,我支持你,可千萬別給我一個下落不明的消息,我受不了。」

田遠哭了,掉眼淚了,抱著他的肩膀,就在他耳邊哭著。

潘雷眼睛也有些模糊,田遠一直都在自己默默隨這離別,隨提心吊膽,他一直對不起田遠,總是讓他操心。他自己說著心裡有數,不會莽撞,可真的上了戰場,他還是衝在最前頭。他也想給田遠一個安穩的家,可只能讓他等。

他委屈,辛苦,他都忍了。這次的烏龍,卻真的嚇著他了。

「哥再也不會讓你擔心了啊。你放心,我身上背著一家子所有的希望叱,我肯定不再讓你操心了,我欠你的,等我退伍了,我慢慢地還給你。」

「我只要你平安無事。」

田遠的聲音哽咽,他燒糊塗了,所以平時不敢說的話他都說出來了。他希望他退伍,可他喜歡部隊,那就在軍隊,可不要這麼嚇唬他行嗎?他真的承受不了。

衝進了第一醫院,今天值班的是夏季。小護士們都認識潘雷,一看他背著一個穿的就像是團一樣的人進來,都嚇了一跳。

夏季嘴巴毒,可是醫術很好。趕緊過來,扶著田遠躲在病床上。

「重感冒。這個季節怎麼會感冒呢,不是很冷啊。」

「是我沒照顧好。」

「可不是你的原因嗎?你要照顧好了他能高燒嗎?記著點,愛人都是用來當祖宗供起來的,可不是看著他生病的。也沒什麼大問題,就是感冒高燒,吊幾天點滴就好。不過成人重感也很傷元氣。他身體底子弱,就算是好了也會無精打采幾天。給他準備點好吃的補補。」

夏季聽著他的肺部,沒有雜音,一量體溫。

「擦,都快四十度了,這還不抽風啊。趕緊的吊點滴吧。」

小護士們趕緊拿藥扎針,潘革抹了一把臉,拉過一張椅子坐在一邊,拉著他的那隻手,在唇邊細吻。

「你不會做什麼對不起他的事了吧。你看上去怎麼一副悔不當初的樣子啊。前幾天我還聽說你們要高調結婚呢,你幹嘛了。」

「就是讓他擔心了,要不要住院啊,還是轉到病房比較好吧。」

「花那個錢幹嘛,不用。調完點滴他就可以回去。他明天還發燒,你就再帶他來。喜酒我還喝的上嗎?」

「少不了你的。你去忙吧,我陪著他。」

夏季聳聳肩膀。

「其實,高燒最好的辦法就是吃冰,只要不到三十九度,給他吃三桶一斤左右的冰激淩,也就溫度降下去了。」

「他腸胃不好,鬧胃疼了更心疼。」

夏季搬出來一床被子,給田遠蓋上。他們兩口子的感情還是這麼好,好到外人看見了各種羨慕嫉妒啊。

兩瓶子藥物進了身體,潘雷磨擦著他的手臂,親吻他冰涼的小手臂。和護士要了一個體溫計,半小時他就給田遠測量一下體溫,夏季下的藥量挺大的,兩瓶子藥物下去,田遠的體溫就在三十七度五了。

潘雷不敢動他,兩床被子給他蓋著,他到最後就開始出汗,潘雷拉著他的手不讓他動,最後他半臥在他身上,壓制著他別踹被子。

小拄給他們拉上簾子,成為一個私密的空間,讓他們小倆口在裡邊不會受到什麼打擾。

「寶寶,我下次絕對不會再讓你擔心了。我肯定會為了你好好保護自己。寶寶,我們說好了一輩子呢,誰都不會中途放手的,我們要活到爺爺奶奶那麼大年紀呢。寶寶,你總是讓我越來越愛你,我知道你跟著我受委屈了,我絕對不會再讓你受這種罪了。寶寶,你再等我幾年,等我幾年之後,我工作就不會這麼危險了。我和上級領導申請,我天天回來,週末在家陪你。節假日的我還在家裡,到那時候,我們就永遠在一起了。」

他做到大校,他就不用再帶兵出去了,官升一級,待遇升了,職位也上去了,到時候,他就做到特種大隊的大隊長,行動中隊就交給別人,他只要指揮管理日常工作就好了。那時候,他們就不用兩地分居。也不用出去執行任務。到時見他就下班了,開車回家,雖然路程有些遠,需要一個多小時,可他會每天都回來,給他做飯,給他洗衣服,摟著他睡覺,陪著他帶著小狗子去樓下散步,那時候,就很安穩了,他也不用跟著他擔心害怕了。

愛到極致,就是惶恐。就是怕失去。不管是人為的,還是天災,就怕這種事情發生。所以他才會嚇成這個樣子。這只能說明他愛的有多深。

他會給他一個安穩的生活,一個平安無事的工作,一個相濡以沫白頭偕老的愛人,一個永遠溫馨的家。

田遠拉著他的手,睡得很沉。潘雷欺身上前,親吻他的唇角。

「寶寶,我愛你。」

他是最有福氣的,他一見鍾情,他覓得良伴,他有最純真的愛情,他有一個把他放在心裡,生死相隨的愛人。

摸著他的臉,眼睛裡的柔情都能滴出來。

小護士在簾子後邊偷看。

「太美了。田醫生不在這裡工作,我們只能看著夏醫生YY了,可他就是不能和某個男的有這麼一出感人肺腑的愛情演繹。」

 

 

第二百二十一章 伺候田兒大爺

田遠睡一晚上就覺得身體輕鬆,夏季在一邊嘖嘖的讚嘆。

「一路背過來的呀,他過來的時候腦門子上都是汗啊,不眠不休的就在你跟前坐著,拉著你的手不停地叫寶寶,看看那些小護士,眼眶都紅了,都是看你們看的呀,一個小丫頭說,這本來就是甜蜜的一對,怎麼就賺上我們的眼淚了呢。好感人,好羨慕。現在的好男人都喜歡男人去了,他們是沒辦法嫁出去了。」

田遠呸了他一口。

「就聽你胡歪。他呢。」

「這不是你快醒了嗎?他說給你買飯去了。住幾天吧,就當做在這裡緬懷一下你以前的工作崗位。」

「我哪有那個時間啊。對了,我們要結婚了,我過來喝喜酒啊。」

夏季答應了,喝喜酒,不掏錢就行。

這兩個兩人都結婚去了,怎麼就沒有一個女人看上他呢。羨慕嫉妒恨有個毛用啊。

田遠做起來把外套穿好了,剛要下床。

「不許動。」

門口傳來一聲吼,急救室的所有人都不敢再動彈一下了,咋的了這是?員警來了啊。

潘雷端著一碗粥就跑過來,把他的腳放上去。

「你下來幹什麼啊,有什麼需要告訴我就好了,剛退燒,身子還虛著呢,可別腦袋發暈摔了。」

「不帶這麼刺激單身的。在這秀恩愛,刺激我呢啊。」

夏季可不幹了。

「趕緊的走,別在這你你歪歪的放我看著心裡毛酸水。得瑟什麼啊,顯擺什麼啊,就你有人當成寶一樣啊,你等著我的,我有了愛人,比你還幸福甜蜜。」

「行,我等著看呢。」

潘雷蹲下身子給他穿鞋。

「吃在這裡吃了再走,還是回家啊。」

「回家。」

潘雷笑笑,背過身去,田遠自主自發的爬上他的後背,怎麼背來的,怎麼在背回去。

夏季拿過粥碗,自己坐那吃了再說。看著他們就心煩,不刺激孤家寡人不行啊。。這春天都快結束了,恩麼就他的春天還不來呢。

「這高燒一個晚上,我怎麼覺得你至少瘦了十斤啊,摸哪哪沒肉。你出了不少汗,難道是出汗就帶走脂肪?這天下美女可是羨慕死你了啊。」

醫院的人現在變多了。他就背著田遠,大搖大擺的走在走廊裡,看見了以前的熟人,還會打聲招呼。一點把他放下來的意思都沒有。

「你算算,我們有多長日子沒見了?你上次背我是什麼時候?一個大活人睡在你身邊,你都不知道是胖了瘦了,你還說你愛我,你愛個毛啊。」

「你怎麼知道我對你的愛比身上的毛還多?」

田遠捶了他一拳。

「趕緊回家,身上黏黏膩膩的。我們還要去爸媽那裡一趟,你回來了,要回去讓他們看看,放心。就操心你了,那天老媽差一點哭出來。對了,你幫我給你們司令道歉,八天我和他吵起來了。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下次再去你的軍區,都沒臉和他照面了。」

「怕啥,我一年踹壞他多少門,他不也什麼話都沒有。你病著呢,咱媽呢哪也不去,修養好了再出門啊。」

田遠沒這麼嬌嫩,又不是林妹妹,高燒一次就吐血。他就是沒什麼力氣,慢點走完全可以。可有人要背著,何必走路啊,到醫院門口,他還背著自己打車,車到身邊了,才把他放下,從背著變成了抱著,開門抱進去,弄的四季都以為上來一個雙腿殘疾的人。

「我先把你送家去,再去買排骨,再去買排骨。昨天都高燒迷糊了,還惦記著你的排骨呢,拉著我的手指頭就啃,不知道的你從難民營回來的。還想不想吃冰啊。我買點冰激淩回來。」

「不去爸媽那裡啊。」

「去什麼去,回家養身體。病著呢,誰也不如我的寶寶大。」

親了一下他的額頭,給他搓背給他洗澡,竟然都沒有動手動腳,這個讓田遠很好奇,他不吃肉了?改吃素了?以前他們一起洗澡,吸著吸著就能洗到一塊去,他可是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啊。今天怎麼這麼老實?太奇怪了吧。

給他換上睡衣,親了一口蓋好被子。

「你睡。我去買菜。」

然後就開始往臥室鼓動東西,水,零食,水果,電腦都打開了,金豆兒都給弄到臥室了,可絕對不能跑到田遠身邊去趴著。出門前還一再地詢問,想吃什麼呀,就吃排骨嗎?想不想喝雞湯啊,要不要吃魚啊。

田遠覺得很奇怪,真的,他以前也生病過,潘雷也在身邊伺候,可絕對沒有這麼小心翼翼的,就像是頂頭上的寶貝,恐怕動作大一點就摔了他一樣,絕對的小心翼翼。

潘雷平時對他都很好,可現在這種好,是一種忙碌的,有些茫然的好,覺得不知道要怎麼做才能對他更好。昨天夜裡,發生什麼事情了嗎?好奇怪。

潘雷在廚房忙,田遠在臥室躺的腰酸背疼,他真的不是什麼大病,發燒而已,感冒而已。

他打一個噴嚏,潘雷就衝過來,要給他擦鼻涕,圖一腳就把他踹出去了。

「你給我走開,我感冒又不是斷手斷腳,你幹嘛啊。你這麼小心翼翼的幹嘛。」

「不是怕你累著嗎?我在家,你就老老實實的帶著都行,什麼活我都幹了,你只要這麼看著我就行。」

「那也不用你,給我擦完鼻涕,你再去做飯,你噁心不?」

「反正我們一起吃。」

田遠跳下來,就追過去揍他,噁心不噁心啊,還讓我讓人吃飯了。潘雷嘻嘻哈哈的跑遠了,田遠在沙發上躺著看電視,剛才運動的他大口喘息。

「小潘子,水。」

「是,爺。」

潘雷給他沖兌好蜂蜜水,端過來讓他喝。

「今天我也讓你好好伺候伺候我,我要吃小番茄。」

「買了,我給你洗來吃啊。」

把他的腿放在自己的腿上,給他端著盤子,田遠一邊吃,潘雷給他捏著腿。

「我可不是易碎的瓷器,拜託你別這樣行不行啊。你是不是背著我做了什麼事情,對不起我,才這麼小心翼翼的啊,無事獻慇勤。」

「說什麼胡話呢,還不是昨天看你病得那麼難受,想好好的伺候你啊,小沒良心的。」

「我們在一起過一輩子呢,你整天這麼對我,不累啊。該幹嘛幹嘛啊,我再不濟也是個大老爺們,你不在家的時候,我不也好好的。就是感冒而已,看你嚇的。」

「寶寶,我想和上級申請,不做行動中隊的隊長,做文職吧。我出任務,你就擔心害怕的,我要是做了文職,你也就不用這麼操心了。」

田遠愣了一下,坐在他身邊。還是潘雷第一次和他挺嚴肅的討論工作問題。

「我,昨天是不是說了什麼啊。潘雷,我不是要你退伍,你喜歡軍隊,我支持你。你喜歡扛槍,喜歡特種大隊,我都支援你。你天生就是軍人,你也說了,你就是保家衛國的人,可別因為兒女私情的就改變了李湘。我等你,你出任務去多少時間,我都在家裡等你。我那時發燒燒糊塗了胡言亂語,你別往心裡去啊。」

田遠有些著急,是不是他說了什麼啊,他一個喜歡扛槍,喜歡帶兵作戰的漢子,不能因為他改變了理想啊。他平安無事這就行了,等待寂寞之類的他都無所謂,不能因為他的一句話,潘雷有什麼遺憾啊。

潘雷把他抱在懷裡。

「不是,我仔細想過了,我現在有家有口,我不能防著你不管。再者說,特種兵服役也就那麼幾年,都會提幹,或者專業。我還是喜歡部隊,我不想專業,但我要給你一個個安穩的生活。我不再做行動中隊的隊長,同樣在特種大隊工作,一樣的。」

「我怕你會不開心。潘雷,我真的什麼都無所謂,只要你平安無事的回來就行。你別為了我委屈自己。」

「哎呦,我的乖乖啊,我就是不想讓你受委屈,猜想調配其他工作的啊。我不能一直自私,不管你啊。我們在一起,一直都是你等我,我不能再讓你跟著我擔驚受怕的了。」

「可這些都是我心甘情願的啊,你開開心心的工作,扛著槍那種興奮滿足,不能因為我改編了啊。」

「你怎麼讓我這麼愛不釋手啊。我的寶寶就是太乖,一門心思的就為我著想。可我也不能不想著你啊。放心吧,我要讓你過上安慰的日子。」

摟過來親一口,這就這種感情,你為我想,我為你考慮,怎麼可能又吵架或者分手的時候啊。膩味甜蜜還不夠呢。

「你別委屈自己了。」

「那你讓我親一口。」

親,親多少口都行,可別委屈他自己就行。他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大老爺們,他天生就蓋保家衛國,他就是扛槍的人,他希望潘雷一直都這麼開心。嘻嘻哈哈的和他過日子,這生活才有滋味啊。

坐在他腿上,和他親吻。親著親著,潘雷就手心刺癢。想幹點壞事。

「潘雷,是不是,排骨糊了。」

剛要做點什麼,田遠說了一句煞風景話,潘雷大叫一聲衝進廚房,可不是糊了嗎?

「重做,今天必須吃到。」

 

 

第二百二十二章 這對很二的兩口子

田遠不想再去吊點滴了,感冒,一個星期就能好,何必再去受那個罪。濫用抗生素可不好啊。在家吃點感冒藥就行了唄。

潘雷可不同意,他怕的是,田遠晚上在反覆了。這大半夜的在高燒,這可怎麼得了啊。

「咱們就去看看,檢查一下,夏季說不用吊點滴了,咱們就回來,請帖之類的沒有買呢吧,順便咱們去一趟婚慶公司,小東西之類的咱們自己準備。我手機還丟了呢,回來買了吧。對了,再去換一床新的被子,大紅的喜慶吧。」

「你腦袋讓車門擠了啊,大紅的?難堪不?」

這又不是下鄉娶媳婦兒,大紅大綠的。

「去吧啊,回來我給你買骨肉相連吃。」

田遠耳朵動了一下,這個好,他喜歡。不情願的讓他幫著穿外套,穿鞋,繫鞋帶。潘雷要把他背下去。田遠衝著他的屁股就來了一腳。

「滾,你以為我是殘疾人啊。」

這活祖宗,生病的時候脾氣尤其的大。鎖上門,拉著他往樓下走,田遠一邊走一邊和他商量。

「十串。真想吃路邊攤,吃著燒烤和啤酒,肯定特別的舒服。」

「拿東西不衛生,你一直都不喜歡吃的,怎麼今天就想吃了啊?都說女人懷孕的時候最特別的饞,你是不是,給我懷上一個。」

潘雷賊兮兮的笑,摸上他的小腹。

田遠抬起一腳揣向他,潘雷跳下三階臺階,田遠也跟著他跳,嚇得潘雷膽顫心驚。

「祖宗啊,你可別玩高難度的動作,再把你摔傻了。」

潘雷露著他的腰,讓他好好走路,這可是在樓梯上呢,可別玩高難度的動作。

進過二樓的時候,門一開,一個丈夫摟著一個懷孕的老婆出來,他們慢了一步,讓這對夫妻先走,老婆走的有些慢,老公就在身邊摟著腰,一邊小心的叮囑。

「慢點慢點,別摔了啊,看著臺階。」

潘雷看看田遠,他也摟著田遠的腰呢,剛才也是這麼叮囑田遠,小心點,別摔了。

架勢,語氣,就連放在腰上的那條手臂,都是一個位置啊。

一模一樣啊。

「老公,我好想吃漢堡包啊。」

那個大肚子女人撒著嬌的說。

「那個沒營養,你以前也不愛吃的啊,現在怎麼就喜歡上了。」

田遠臉色一黑,他奶奶的,這個對話,這個畫面,怎麼就這麼眼熟呢。

潘雷哈哈大笑起來,笑得都快直不起腰了,哎喲,我咧個去的,這也太詭異的相似了吧,田遠剛和他撒嬌要吃燒烤,他剛摟著他的寶寶。這兩口子就這麼刺激他一下。

他保證他比那個老公還要溫柔體貼,但是,他的寶寶怎麼就和那個女人那麼相似啊。他的小老爺們,這次,自尊心大大受創了吧。

田遠給了他一手肘。

「你給我滾遠點,保持一米距離。他奶奶的,把老子當成女人了,我把你踹下樓去。」

氣死了,什麼事情都能遇上。不比較的時候,他還覺得心安理得。可以看那個大肚子女人,他怎麼就覺得自己太娘氣了。他也是爺們,純的好不好。

「好了好了,不生氣了啊。這也是愛的一種表現啊,不生氣了啊。我帶你去韓國烤肉店,去哪裡吃烤肉,衛生又乾淨,你肯定會喜歡的。」

田遠這才覺得滿意了,繼續往下走,誰知道樓下那個男的又傳來一句話。

「好了好了,老婆,咱們去吃肉夾饃,去吃驢肉火燒,一樣的啊,比那個有營養多了。」

潘雷坐地上了,小的他是一步都走不了了。讓他笑夠了再說吧。肚子都疼了。

「潘雷,你給我去死一死。」

田遠氣鼓鼓的到了醫院,潘雷還在那揉下巴,疼疼疼啊。他笑的臉都收不回來了,誰知道他這口子一拳頭打在下巴上了,讓你笑,再敢笑一聲就試試看。

這不,下巴疼了。

夏季終於找到了一個空閒,看見他們兩口子坐在點滴區呢。

一聲又給開來一瓶點滴,田遠沒辦法,只好繼續治療。

潘雷坐在他的身邊,他爸的吊點滴的那隻手,放在自己的腿上,摩挲著他的胳膊,讓他胳膊不會冷。大衣給他披在肩上,這都是春末了,他還帶著一件厚外套呢,就是給田遠準備的,怕他冷了。

田遠臉色恢復了不少,不再是青白色的了,變成了蒼白了。另一隻手在玩手機,靠在椅子上,靠著靠著,覺得累了,就靠在潘雷的肩頭,潘雷斜歪著身體,伸著胳膊把他摟在懷裡,讓他靠的更舒服一點。順便跟他一起玩手機。

這裡吊點滴的人挺多的,父母陪著孩子,孩子陪著父母的,還有小年輕小情侶的,可是,誰都沒有他們兩個這麼親密,隔壁的女孩子也只是靠在男孩子的肩頭,而不是被半摟在懷裡。

他們絕對的高調,我幸福,我就想讓所有人看見。這是我的愛人,比誰都好,比誰都更愛我。

外人的目光,都影響不到我們,我們就這麼生活的。疼他寵他,這都是必須的。

夏季笑了一下,走進他們。

「這小身板不行了吧,要不要我給你做一個全身檢查啊。茶茶你的腎啊,之類的這麼恩愛,可別腎虛了啊。」

「你就沒一句好話。」

田遠丟給他一個白眼。

「沒事,他喝著中藥呢對他身體很不錯。」

「中藥補品啊,行,吃著吧,對腎虛很好。」

田遠也不坐直了,就歪著潘雷的懷裡,關了手機。

「今天不值班,請你吃飯啊。」

「對,田兒想吃烤肉了,找個地方烤肉去吧。喝幾杯在回家,舒舒服服的睡個好覺。」

夏季點點頭,可以啊,有人請吃飯,幹嗎不去。

「不去吃烤肉,這輩子都不吃了。去張輝那裡,我要吃海鮮。」

潘雷忍著笑,他懂圖在氣什麼,被那對夫妻刺激到了。

「好好,你說吃什麼就吃什麼。去吧,夏醫生,一起去吃那吃飯吧。」

夏季皺了一下眉頭,捉摸了一下有些為難。

「林木他們也都叫過來,畢竟這次弄的烏龍,他們都跟著著急上火的。」

田遠這麼說,夏季才勉為其難的點頭答應了。

「你去忙,我吊完點滴,你也就下班了,一起走。」

「你絕不覺得,這群人都怪怪的。」

「怪就怪,什麼時候不奇怪了啊。林木是第一天帶手術刀嗎?你跟他也在一起工作挺長時間了,他隨手一摸就是一把手術刀。張輝不也老樣子。夏季我不太瞭解,不做定奪。疼不疼啊?剛才紮了兩次啊才紮進去,看得我心疼肉疼的。」

「我血管比一般人細一點。所以我討厭吊點滴。我上醫科的時候,一切都是從基礎做起,我們也聯繫過扎針,分數要過關啊,不能拿著被人的胳膊練習吧,自己紮自己,紮的胳膊都抬不起來。」

潘雷抓起他另一隻手,一連親了好幾口。滿眼的捨不得。

「我的寶寶吃苦了。」

田遠推了他一下,笑了,多長時間了啊,那時候他才二十歲。真是越被寵越回去了。現在 就像是個小孩子,潘雷捧在手心裡疼惜著。

「哎,看著點,針頭再歪了,你又要受苦了。」

潘雷小心翼翼的捧著他的手,放在膝蓋上,確定沒問題,才繼續摟著他。

討論著買一款什麼手機。潘雷就以田遠的洗好為主,本來他買手機,就是想換下他現在用的這個舊手機,新的給他用。

人來人往,他們兩個人就形成一個小小的世界,溫馨的,看起來很恩愛的這麼一個世界。誰也進不去,只能在週邊羨慕。

終於一瓶藥吊完了,田遠想自己拔掉針頭,這種小事,他自己來就行。潘雷決不讓。

「我去叫護士,你不許自己弄啊。活潑血管了有出血。」

「那你來,你也學過簡單的急救知識,這一秒鐘搞定的事情,你叫什麼護士啊,他們也很忙。」

潘雷拚命搖頭。

「我不敢,看著你扎針,就嚮往我心裡捅刀子一樣疼。我給你拔針,那不是把刀子再抽出去嗎?打死我也不敢。」

他殺人都不怕,這麼點點的小事就不幹了啊,算不算爺們啊。

鄙視他。

看見一位護士古來,潘雷趕緊的去叫,小護士小跑著過來,一秒鐘搞定,一遍捲著管子,看著潘雷抬高了田遠的胳膊,小心的摸著針眼,笑了出來。

「田醫生,你好幸福哦。」

這麼小心翼翼的對待,是個女孩子都很羨慕吧。

田遠笑著點點頭,他很幸福,因為身邊有他陪著呢。

夏季沒有來呢,他們就在這裡等,潘雷摟著他的肩膀,看著他手背上的針眼,這比一刀紮進他身上還疼。哎,真捨不得他有一點點的傷口啊。

抬頭看見了牆上的廣告,電子螢幕上出現了一則廣告,不孕不育,到XX醫院,今年治病,明年懷孕。

潘雷又想起那個大肚子女。笑了。

「親愛的,你說我這身體也不錯,你怎麼就懷不上呢,要不要去那裡看看啊。」

田遠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看見那則廣告了,抬起一腳飛踹。

「潘雷,你大爺的,勞資是個爺們,純爺們。」

「要不,我去看看?」

「你給我去死吧。」

踹死他,就沒有一天不氣他的。

 

 

第二百二十三章 破格成為大校

潘雷剛買了手機,就被一個電話通知他去部隊。

田遠這還病著呢,他就要回去了?田遠有些不高興,追得太緊了啊。

「寶寶,我和司令去遞交申請,我要調離行動中隊隊長的職務。順便去請婚嫁。今天肯定回來。」

潘雷換衣服,穿上他那套正裝,松枝綠的顏色,淺綠色的襯衫,田遠給他打領帶,一定他這麼說,領帶一下子就扯到最緊,把潘雷的脖子給嘞上了。潘雷嗷的一聲慘叫,謀殺啊,這不是和鎖喉一樣嗎?

田遠趕緊吧領帶給他鬆開,他一激動,系的太緊了。趕緊拍著他的胸口,給他換氣。

「寶寶,你就是不想嫁我,你也別這樣啊。」

「你可想好了啊,你別傻呼呼的做了決定,委屈了自己。你出任務就出任務,平安回來就行了。我實在想不透,你一個喜歡扛著槍的人,去拿筆桿子,你肯定憋屈死。」

潘雷大笑著抱過來親了一口。

「在特種大隊工作,只要不出任務,其餘的工作也有的啊。回來我再給你做飯吃,你這才不燒了,去躺著吧啊。」

潘雷去換鞋。

「順便我把婚嫁也請了。張輝那裡催好幾次了,要我們趕緊定日子。就這個週末吧,七天的時間足夠準備呢。這兩天我們去軍區大院住,讓人在重新粉刷牆壁,家政的給咱們收拾房間。再貼點喜字兒啊窗花啊,對聯什麼的。這不更喜氣了嗎?對了,你爹媽也趁早接過來吧。」

「我真覺得沒什麼準備的,吃頓飯,然後在所有親戚朋友面前宣佈我們結婚了,這不就行了啊。」

「可不能委屈你了啊,跟了我,我要給你一個非常合適的身份。等我,寶寶。」

偷了一個親吻,笑呵呵的下樓去。

折騰去吧,他就是高調,得瑟,顯擺,恐怕誰不知道一樣。就像是得到一個變形金剛的孩子,相讓所有人都羨慕他。

潘雷絕對沒有想到,這是一個大驚喜。

進到了司令的門,他把申請婚嫁的申請書往桌子上一拍,又送上紅色炸彈。

「我結婚,司令作為上級,一定要來參加。為了體恤下屬,上級領導的紅包不能低於兩千塊。」

「混小子。知道啦,我們肯定去,紅包少不了你的。」

司令笑著,潘雷一定他說給個大紅包,也開心起來。給紅包就讓喝喜酒。

「作為你的結婚禮物,不對獎勵你的。」

司令給他一個紅色的證書,潘雷都沒有打開看,肯定有事什麼立功的證書,他有好多個呢。這個不稀奇。看都沒看,推到一邊。他來的第二個目的,就是申請調職。調離行動中隊,去其他的隊裡管行政都行。

「司令,商量一下唄。我這也有家有口的了,我怎麼都要給我那口子一個安穩的生活,不能再跟著我提心吊膽的了。不是我不愛國,也不是我不報效祖國啊,我在特種大隊當行動隊長也當了好多年了,有些煩了,能不能給我換一個職位,平調,調到哪個部門都行,你就算是把我調到後勤部,跟陳澤在一起我也願意啊。」

司令愣了一下。

「這個,恐怕不行。」

「憑什麼不行啊,行動中隊沒有我就不能運轉了是吧,我告訴你,行動中隊人才輩出,就算是普通的士兵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他們嗾使兵王。我讓出這個位置,讓新人管理,有什麼不行的啊。我又不是離開特種大隊,我照樣可以管理這群人啊。我就要一個穩定的生活,就不行嗎?憑什麼不行,你說!」

潘雷砰砰的拍桌子,好像你不同意,我就把你桌子踹翻。瞪著大眼珠子,跟司令吵起來了。

「唉,你們兩口子,可真是對脾氣。都這麼慢橫不講理,火氣上來了就和我叫板。」

司令很無奈。上次在軍區大院,那個溫和的田醫生,也是指著鼻子和他吵。

「死老頭,他蠻橫不講理怎麼了?那是我寵的,你有意見可以跟我說,別拿他說事兒,就問你一句話,行不行吧。」

碰的一鎚桌子,老子寵的,就寵得他無法無天,別說你,他就算是跑著來大鬧你的司令辦公室我也願意看著。

司令嘆口氣,把那個證書推給他。

「你到時看清楚了再捶我的桌子啊,混小子,每年我都要換一張桌子,就你給我弄壞的。給我看看,看看再說。」

「一個破立功的證書有個毛用。你不同意,我就天天來踹你的門,砸你的桌子。」

潘雷哼了一聲,拿過那個證書本,翻開一看。

上邊寫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特種大隊行動中隊集體二等功。中隊長潘雷特等功,提升為大校。

大校?直接就把上校越過去了,直接到大校了?大伯是中將,他和大伯的軍銜就差中間的一個少將了?這麼說,他升了。產房傳喜訊,他高昇了啊。

司令笑呵呵的看著他。

「把你調到陳澤那裡當後勤管理可不行啊,你和陳澤還不打起來,雞飛狗跳的。你也不能離開特種大隊啊。官升一級,特種大隊的總指揮,就是你了。行動中隊的隊長,就是你的副教官,他也是新上任的總教官。行動中隊的隊長成為副教官。有新的行動中隊隊長了,你就複雜管理特種大隊的全面工作,這個破格任命,你還不滿意?你想幹什麼啊?把我踹下去,你來做司令?」

管理整個特種大隊,他就是特種大隊的總指揮,這就是他以為四十歲才能做到的位置啊,照這個速度來說,他五十幾歲退休,就可以給跟大伯一樣的軍銜?

哦也!太爽了,管理整個特種大隊,不用離開特種兵,還可以給他那口子一個安穩的生活。官升了,待遇上去了,生活安穩了,這小日子,真的就是美了。

給司令一個大熊抱。

「老頭,你簡直太可愛了。」

這個任命他喜歡,這個工作他更喜歡,管理的不僅僅只有行動中隊,整個大隊都歸他管理,那就是一人之下許多人之上啊。軍銜升到大校,從雙槓兩星,直接誒到了雙槓四星,走路都帶風啊。

「婚嫁回來之後,你就直接接管特種大隊吧,小子,好好的幹,到你父親那個年紀,也有機會做到你爸爸的那種級別啊。有前途,就是脾氣改改啊。怎麼著我也是你上司,你整天踹我門,砸我桌子,可不是那麼一回事啊,你說說你,事情鬧得這麼大,我也只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讓你過去,婚假?那小子,這也行啊。」

兩大男人的結婚,他還請婚假,他以為部隊是他們家的了是吧,幸虧和他父親們都是多年的交情,是老部下了,稀里糊塗的就過去了。你還一個人試試,不開除他就算是對得起他了。

「我請你喝酒,喝酒還不行。司令,你簡直就是我的恩人啊。我都想著退伍了,可我是在真捨不得軍隊啊。可我也不能讓他整天的操心我啊,這平調,調到一個文職,這是我折中的辦法了,沒想到,你給我這麼一份新婚賀禮啊。」

湊上證書,親了好幾口。

「一個月我就回來。到時候別忘了喝喜酒。對了,行動中隊的那群人都給我拉過來,我答應他們喝喜酒的。」

迫不及待的要回去跟他那口子報告這個好消息了,也不管司令說什麼了,拿著證書就往外跑。

「哎,哎,你小子,你不去你的行動中隊轉一圈啊,宣佈這個任命啊。」

潘雷油門一踩,漂亮的甩尾。

「你去宣佈吧,更隆重!」

屁顛屁顛的往家走,幾乎是一大步往上邁三個臺階,連蹦帶跳的往樓上跑。這個好消息,必須第一時間告訴他的那口子。

扭開了門,田遠在倒水泡茶,一看他回來了,還有些奇怪的看看時間。

「不是說要到天黑嗎?回來的真早。婚假請好了?」

潘雷都快忍成內傷了,還是耷拉著眼睛,坐在沙發上,解開了外套的口子。一聲不吭。

田遠覺得他情緒不對勁,難道是有什麼不順利?是上級不給他婚假,還是他說要調職的問題沒有解決?可別和軍隊的上級領導吵了一次再回來的啊。

趕緊蹲在他身邊,扶著他的膝蓋,小聲的詢問。

「不順利?婚假請不下來?那也沒什麼的,只要你那天在家就行了啊。」

「婚假請了這個沒問題。可是,我要調職,司令不給調。」

「不給調就不給調,你出任務的時候小心一點就行,我支持你。在哪都是一樣的幹。你扛著槍的時候最神采飛揚,我知道你也喜歡扛槍帶著兵去衝鋒陷陣,只要你每次都全須全尾的回來,你就幹一輩子的行動中隊隊長,我也不會抱怨。你別有什麼心理負擔。那個誰不是說了嗎?我就是一塊磚,哪裡需要往哪裡搬。這裡需要你,你就在中隊吧。」

潘雷笑了再也忍不住,他這口子就是這麼好,不管辛苦還是寂寞還是擔心,他都自己忍得下去,只求他平安無事。還在一邊寬心他。他就是這麼好,殺兩,貼心,愛他。

把他報上膝蓋,緊緊地抱著他,田遠拍著他的後背。

「沒事,沒事,這種過日子挺好的我習慣了,你開心的工作就行別生氣。」

「寶寶,我陞官了,不把我調出特種大隊,是因為,我成了特種大隊總指揮,大隊長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 準備婚禮啦

田遠前一秒還乖順的小貓兒一樣,靠在他的懷裡,拍著他的後背,細緻的安穩,可他猛地就來了這麼一句,田遠的輕手輕腳安慰,變成了拳頭。

抬起手來猛的砸向他的後背。

「你大爺的,你就沒有不捉弄我的時候。」

本來就是好事兒,他就弄出一點歪門邪道,不踹他,留著他啊。

「太不講理了,不就是想給你一個驚喜,你說你揍我幹什麼啊。這結了婚,你還不整天打我呀。」

田遠都不來多看他一眼的。

「怕挨揍,你就別結。我是無所謂。」

潘雷腆著一臉的笑,蹭著田遠。

「你打我,我心甘情願,換一個人看我不踹死他。寶寶啊,咱們結婚,這必須的,到這個時候了,你可不能打退堂鼓,不娶我了,那我就沒人要了啊。結婚當天,新娘子在家裡傻等,新浪不來,你讓我跑過來啊,多少給我留點面子啊。」

田遠給了他一巴掌。

「貧嘴,去做飯,我餓了。」

「得令。」

脫了身上的外套,繫上圍裙就去做飯,領帶塞進襯衫的口袋裡,穿著筆挺的褲子,在廚房裡轉來轉去。

田遠靠在門框上,帶著笑容看著他不管他陞官了,還是立功了,那都是在外邊,進了家門,他就繫著圍裙給他做飯吃。他穿著軍裝呢,一會剝蔥,一會炒菜。忙的不亦樂乎。一邊忙著一邊哼著小曲,戰場是他的地盤,訓練場也是他的地盤,廚房也是他的地盤,這傢伙,為了自己,啥都肯幹了。

摸了摸,摸出一根煙,點上了繼續靠在門框上看著他,他現在喜歡這麼看著他,喜歡看著他為自己忙碌。怎麼有一種看著自己的小媳婦兒,在廚房裡忙碌,那種幸福感覺呢。

這小媳婦兒,膀大腰圓,人高馬大,半夜折騰他的小媳婦兒。笑了出來。潘雷對他撅撅嘴。

他也嘴饞了,田遠看看自己手裡這根煙,少半截了,乾脆摸出一根送到他的嘴邊,再翻打火機。

潘雷掐住他的下巴,抬起來,他嘴裡還叼著煙呢,就這麼被他抬起下巴,他低頭,歪著脖子靠過來,就像千百次那樣要親吻他的動作,不過這次,他不是親吻,而是自己拿沒點著的煙對上了田遠叼著的那顆煙,對上了,抽了兩口,點上了。

潘雷眯著眼睛笑了笑,這和接吻差不多的對火兒,讓他有一種捉弄田遠的感覺,看看他傻乎乎的等著的樣子,忍不住親了親他的額頭。

田遠笑著眯了一下眼睛,丟開手裡的煙,再去摸一根,他要這麼和他對火兒,歪著頭,靠近,就想親吻一樣。

「別抽了,抽多了你又噁心不想吃飯了,去喂金豆兒,要不你就帶他去散散步。」

田遠不想去,他們家的金豆兒啊,他倆的兒子啊,真是神奇的狗啊。

氣人的狗,神起的狗。

喜歡在拖鞋上撒尿,田遠吃過苦頭,一穿鞋,就沾了一腳丫子的狗屎,潘雷警告過他很多次。金豆兒很聽話,不在拖鞋上撒尿了,改在對著沙發腿撒尿了。

潘雷也走過他,大巴掌打了幾下,然後帶著它去廁所,在廁所擺了一盆貓沙,尿泡就在那裡。

可是呢,金豆兒還是老喜歡,在沙發上撒尿。

田遠已經無語了,他真的沒招了,打它幾巴掌吧,看著怪可憐的,下不去手,可每次都在沙發腿上,翹著一條狗腿兒,在那撒尿也太不衛生了啊。

潘雷只好在他每次撒完鳥之後,把他關到洗手間,讓他在貓砂上在撒一次。

然後,金豆兒習慣改了。

他在沙發腿兒上撒尿,撒到一半,現在自己跑到洗手間,在貓砂上撒另一半。

田遠笑的滿床打滾。

潘雷為此很鬱悶,管教了很多次,就這個成果。

現在變成了,算著時間,狗狗也有生物鐘的,時間差不多了,就帶著它去樓下轉一圈,在社區的樹下撒尿,順便給那些花草樹木的施肥。

這不,算著時間差不多了,田遠開門帶著金豆兒要出去,潘雷丟給他一件外套。

金豆兒這隻狗娃子,每次下樓都可勁的撒歡,田遠拿他沒辦法,只好做花池子上等它。

百般無聊的看著金豆兒,這裡躲,那裡藏的,這小狗子長大了,現在不再是小小的,變成一個中型體積的狗了,被養的毛髮燦爛,金毛在陽光底下就跟小緞子一樣漂亮。

「幹嘛呢,這個表情,看著你親兒子上大一樣。」

田遠抬頭看見張輝,張輝也是一個大帥哥呀,背著陽光,笑得很好看。

「你怎麼來了。正好了,他做飯呢,就在我們家吃了再走吧。」

張輝坐在他身邊,遞給他一疊紙。

「這不是快到日子了嗎?我擺酒席分配拿過來讓你看看,還有酒席菜品你看看,有什麼覺得不合適你的就改了。」

他們兩口子在家裡養病,過小日子,他這群兄弟哥們可是幫著忙翻了。黃凱在組織車隊,一會打電話問他,是要勞斯萊斯幻影,還是要卡宴,還是要法拉利跑車當婚車。

林木會問問,這伴郎怎麼分配啊,是我們在雷子家裡等著你,還是跟著你來娶他啊。

張輝就負責酒席的事情了。

他們兩口子的甩手掌櫃做得特別舒服。

田遠翻著看,上邊大部分人他都不認識,就是軍銜他看著都頭疼,這麼多少將司令中將的聚集在一塊,這場面要多大啊。他們就不覺得,來參加兩個男人的婚禮,有些彆扭?服了這群人。

「我準備的是八千左右一桌,一共有八十幾桌吧,保守估計是這樣。不過我會多準備出一些,我聽說特種大隊所有人都來,那場面就熱鬧了。」

恩,真熱鬧了,跟武裝起義一樣了。

「這我不懂,你給我丈母娘看吧。我到哪天就負責把他接到酒店,其餘的事情我都不管。」

「你就管我們舉行婚禮之後,數紅包就行了。」

潘雷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下來的,打了一聲招呼,張輝笑出來。這個錢串子。

田遠還在翻看呢,他們兩個聊上了,張輝聽說他陞官了,捶了他一拳,行啊,他們這一輩子人裡,就他混的最好了。軍區大院裡所有孩子都算在一起,現在就潘雷的軍銜高。

田遠看見夏季的名字就在林木,張輝一桌上,這個,有些奇怪了吧。

但是這是張輝安排的,他也不好多說什麼。然後,田遠大吃一驚,看見了潘越的名字。

目瞪口呆的指著潘越的名字,這個強悍的黑玫瑰,真的要回來?

「啊,我姐啊,他這兩天一直追問我們結婚的日期呢,昨天給了確實的消息,他會回來。」

田遠快哭了。

「我現在可以取消婚禮嗎?她來?她來肯定把婚禮搞砸了。」

張輝笑呵呵的。

「雷子的姑姑也會參加,這姐們就怕他老婆,有姑姑在場,他絕對會很老實。」

田遠很想說一句,不結婚了好不好?就這麼過這也挺好的呀,你把那個仙兒弄回來,還不是找事兒嗎?

他不期待什麼浪漫婚禮,他也不要什麼夢幻婚禮,他就要安安穩穩的婚禮,那麼多人呢,可別把臉丟到姥姥家去。

「弟妹,老娘做你的伴娘,我給你把窗兒,潘雷這個混球要是敢欺負你,老娘幫你出頭。」

潘越急吼吼的一個電話打到他的手機上。

田遠頭疼。

「大姐,我們兩個人很好。你要是忙,可以不用特意過來。」

「什麼屁話,老娘一定要參加,我老媽還給我準備禮服了,老娘這輩子就沒當過伴娘呢,一定要給你當伴娘去。等著,接著就去買機票,你婚禮前一天準到家。」

田遠嘆口氣,靠著潘雷的後背,他們招待了張輝吃晚飯,張輝不客氣,吃完了玩了一會才走的。然後他們彪悍的大姐就來電話了,田遠就頭疼了。

「我們私奔吧。」

田遠突然爆出這句話,潘雷哈哈大笑,摟過來,親了好幾口。

「至於嚇成這樣嗎?他就是和你鬧著玩呢,在國外相處的時候,他對我說,我很喜歡你,要不是你是我的人,他早就把你追過去了。放心吧啊,沒事,她雖然彪悍,但絕對不莽撞,懂事的。」

「兩家人做一塊吃頓飯就行了啊。你說你何必鬧得這麼高調。」

「我不能委屈了你啊,這婚必須要結,我要讓你的家人,我的家人,所有親戚朋友,都來祝福我們,都知道我們是兩口子。有憑有據,有事實。」

「你就折騰吧。對了,明天我爸媽過來,去接機。真不敢相信,我就被你這個男人給套住了,還和你結婚。五天後啊,就是愛情的墳墓,婚姻的葬禮啊。」

「再胡說八道,你看我收拾你不?難道親愛的你換上了婚姻恐懼症嗎?我對你會六十年如一日,一直對你這麼好的,你相信我,我對你的愛,就像是黃河之水,滔滔不絕。」

田遠踹他一腳。

「在這耍寶,我不娶你了。」

這句話成了新的威脅用語,我不娶你,總是讓潘雷馬上聽話。

「你不娶我我娶你,一樣的。」

 

 

第二百二十五章 婆婆理解的龍鳳呈祥

潘越急吼吼的從非洲回來了,曬得更黑了,帶淚一身非洲土著部落的新娘裝,就是獸皮和草弄的那種裙子,還有一個插滿鮮花和鴕鳥毛的草圈帽子,看見田遠了,就往田遠手上一塞。

「累死老娘了,就為這身衣服,我在非洲跑了好幾個月。終於弄出來一套,你就穿這身衣服舉行明天的婚禮吧。」

田遠眉毛抽了一下,這麼性感的衣服,還是給他留著吧,等這多黑玫瑰什麼時候結婚,如果她可以結婚的話,讓她穿。

「大姐,我們準備了禮服,這衣服可以當紀念品收藏起來。到時候你結婚的話,你可以穿。」

「老娘要穿三點式去結婚。」

潘越各種羨慕嫉妒,搖著頭嘆息著。

「你就真的不考慮我了,就真的要結婚了?你跟了我比跟了他還要好啊。」

「組後你這輩子都嫁不出去,就你這樣的,怎麼可能有男的喜歡你啊。整天老娘老娘的,你就不會溫柔點?」

潘雷把田遠保護在身後,早就看潘越不順眼了,這女人,出賣他,他們臥室的牆上,還掛著那條鞭子呢,那是老爹給田遠的家法,他每次看見了都心驚膽顫的。上次可是嚇著他了,就怪這女人。

「潘雷,這你就不對了,副教官,不是,現在榮升教官,他可是一直都在暗戀大姐。大姐,婚禮的時候,他手下的兵都回來,到時候你打扮的漂亮點,副教官一定對你一見傾心,我們下次就參加你的婚禮。」

副教官啊,怎麼能忘了他呢,那鍋花生燉豬腳,他能記一輩子,給坐月子女人吃的東西,可是副教官讓食堂做給他吃的。

「你真跟副教官有仇啊。」

潘雷壓低聲音在田遠耳邊小聲商量,這不帶這麼坑人的啊。

田遠保持微笑,說什麼都要把朋友推給副教官。

「真的嗎?我老媽說給我準備了一套白色的小禮服,我一定要穿得很漂亮,把他搞定,然後晚上我就帶他去開房,明年的現在,我就讓他當爹。」

朋友豪言壯語一出,田媽媽的茶杯啪的一下酒摔碎了。田媽媽田爸爸都來了,這兩天就住在田遠這裡。陸陸續續的朋友來很多,田媽媽負責招待,這群孩子看起來都很俊美異常,高大帥氣,性格各異,覺得大場面都見過了,誰知道來這了一個女孩子,還豪氣的讓他們接受不了。

田媽媽剛沏茶過來,就聽見這段話,茶杯摔碎了。

被嚇得。

心裡一直在慶倖,幸虧啊,他兒子沒給他找這麼一個女兒媳婦兒,要不然,心臟絕對受不了。

「媽,您做,我去收拾。」

潘雷手快,趕緊把婆婆帶到一邊的沙發上,潘越的旁邊,雖然快舉行婚禮了,可他就是不回軍區大院,他要在這裡忙活。什麼都準備好了,他才能回去,第二天,再等著田遠把他接走。

潘雷去收拾碎片,潘越就來勁頭了,一把摟上了田媽媽的肩膀。

「阿姨,你現在反對還是可以的哦,您也希望田遠娶一個女人 ,娶我吧,明年我就給你生一個胖孫子。」

嚇得田媽媽往後縮著身體。

「我沒這個福氣。雷子挺好,我挺滿意的。真的很好。姑娘你這麼有,有個性,肯定會有男孩子真心疼愛你的。那個,雷子啊,小遠不是說有個人很喜歡他嗎?趕緊的給她介紹一下啊。」

「這必須的。我也想要一個姐夫了。然後我對我姐夫說,你老婆說了,媳婦兒就是打出來的,不聽話,一大嘴巴子打過去,肯定就聽話了我讓我姐夫收拾你,看你還敢不敢來挑撥我們兩口子的感情。」

「這絕對不行啊,兩口子可不能動粗。雷子啊,可不能這樣啊。」

田媽媽真的嚇住了,他一拳頭打過來,他們家田遠的骨頭都能斷了。

「媽呀,他說笑話呢,他敢,借他一個膽子他也不敢動我一個手指頭。大姐,我丈母娘說了,你來了去他那邊,好長時間沒見你了,他們要見見你。現在,軍區大院裡,都是親戚,伯父們,嬸娘們都在。姑姑我也見到了,姑姑也很想你。」

朋友死死抱著田媽媽的胳膊。

「打死我也不去,他們是一群唐僧,我會被念叨死。今晚我要住在這。」

「沒你房間。我們兩口子一間,我爹媽一間,你跟我家金豆兒睡狗窩啊。」

潘雷現在特煩潘越,他在這準沒好事。

「我去你們房間打地鋪。」

黃凱打過來電話。

「哎哎,這你們都要結婚了,怎麼找也要舉辦一個單身告別儀式啊。出來喝酒吧啊。如後就有人管了,最後一個晚上好好的開心一下。」

「我一直都有人管著啊,我們兩口子就算是結婚了,不還是這樣過日子,有什麼區別啊,我不去,我也不讓他去,他喝多了,明天起不來,到時見不娶我了怎麼辦?我自己跑到酒店去啊,多沒面子。我們兩口子要在家裡,再體會一把同居的感覺,然後,我們就名正言順了。俗話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我們這也叫偷情。」

潘雷胡說八道,田遠一巴掌削他腦袋上。

「偷你大爺,再給我滿嘴胡說八道,你看我怎麼收拾你,去,黃凱,我們去。張輝那裡吧。我們去。」

「我也去。」

潘越一定要湊這個熱鬧,從小到大,軍區大院裡,她和一般的女孩子就玩不到一塊去。就和這群人玩到一起,這好不容易回來了,好不容易都在一起喝酒,她能錯過嗎?

田媽媽搖搖頭,是她太落伍了嗎?到這跟著兒子們生活幾天才發現,兒子真的很開心啊。他有朋友,有愛人,生活悠閒,富足。有人陪伴,他真的很開心。

這群朋友,他們是第一次接觸,覺得不錯,但又感覺,太奇怪了。老了,趕不上他們的節奏了。

「寶寶,你去穿外套,大姐,你今天真的住這?我還是給你找酒店吧,免得我擔心你半夜爬上我家寶寶的床。」

「雷子啊,按照規矩,今天你可不能住在這裡。這小倆口結婚前,不能見面的,不吉利。今晚上你一定要回去住。你媽媽沒囑咐你啊。」

這明天就結婚了,這有規矩的,新郎新娘結婚前一天不能住在一起。從他們來,他們小倆口就如膠似漆的,住一塊也沒人多說什麼,可名談就結婚了。這個規矩要守。

「我媽媽和我說了,我覺得那個是陳舊思想,不用遵守。」

「哎喲,我的傻兒子,寧可信其有啊,喝完酒你把田遠送回來,你就回軍區大院吧。明天按照商量好的來。」

潘雷抓抓頭,田遠笑了笑。

「聽爸媽的。」

潘雷無奈,只好妥協。思想太封建,這可不行啊,既然結婚,那就討個吉利吧,那就這麼辦吧。

潘雷的衣服早就拿到軍區大院去了,本來打算穿軍裝的,可覺得不搭配,也就同意了穿黑色的西裝。啊,還沒見過他穿西裝的樣子呢,肯定特別的帥吧。

「早點回來,別喝太多。明天的事情要緊呢,雷子,你也少喝點,帶著女孩子呢,可別出格了啊。照顧一下女孩子。」

潘雷提著外套,讓田遠穿好,再給他拉上拉鏈。拍拍肩膀。

「我這口子真帥。媽呀,你放心吧,我們十二點之前肯定回家。您先睡吧,我把他送回家把他哄著了,我才走呢。」

田遠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說是結婚,其實沒什麼區別吧,就今天不住在一起,明天他們恢復正常。一萬的短暫分別,他還陪著自己睡著了再走,這多好。

「肉麻兮兮的,車我開。」

潘大姐自己先跑下去了,潘雷摟著他的肩膀往樓下走,田媽媽看看門上貼 的喜字兒,看看對聯,龍鳳呈祥,搖了一下頭,進門了。

「這日子,也結婚了。」

家裡清淨了,牆壁傢俱的都很乾淨,哪裡都收拾的很利索,一看就是準備的新房,玻璃山還貼著喜字兒,這要是兒子真的去了一個女孩子,他們心情也就不會這麼複雜了吧。說是結婚,和一個男的,如此高調,有些無奈。

可他們和雷子他們住在一起的這幾天,都看的清清楚楚。

潘雷每天都會早起去跑步,遛狗,回來就做飯,粥熬好了,再回屋叫田遠,寶寶寶寶的叫個不停,兒子每次坐桌子前邊都是迷迷糊糊的,雖然他要準備婚禮,可是,他還在上課,所有的事情潘雷都自己去搞定,包括每天都送他上班,有時候就連他們都可能不過去,多大的男人了,還要潘雷餵飯吃。

潘雷還笑著說,他低血糖,早上起來就沒精神,不吃飯不行。我喂他至少還能多吃一點。寶寶。張嘴啊。

田媽媽覺得,真的比她做的還要好,小時候,田遠鬧著不吃飯,也就是一頓拳頭,日後也就乖乖地吃飯了。潘雷對兒子,那是絕對的細心。

這都熬到了婚禮前一天了,田遠才沒去上課,沒去醫院,可潘雷把一切都搞定了。

「咱們也別操心了,兒子挺好,過得很好。」

是啊,就當養了一個姑娘,嫁出去了,他們做老人的也就放心了,姑爺不錯,真的不錯,能這麼對待田遠,他們都放心。

「老伴兒啊,你說,龍鳳呈祥,這龍是公的,鳳凰中的鳳也是雄鳥,你說,這龍鳳呈祥,說的是不是兒子他們這樣的人啊,給他們準備的啊。」

田媽媽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田爸爸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

 

 

第二百二十六章 你是我等了半世的禮物

  告別單身,黃凱給起的名字,受到所有人的鄙視,告別個毛線啊。人家早就是有實在關係的兩口子了,又不是婚前只談精神戀愛,那是柏拉圖,他們只是平常的男人,誰都不知道睡多少次了,單身個毛啊。

  不過,喝酒,這倒可以。

  沒去張輝那裡,明天這裡要準備婚禮呢,去了黃凱那裡,他開的高級會所,一條龍服務的那種。

  先吃飯,吃完飯在洗澡,按摩,然後再去唱歌。在特大號的包廂裡,拼酒。

  直接到了包廂,黃凱這個缺心眼的還準備了響炮,一看見他們兩個人,就拉線,砰地一聲,滿包廂裡都是彩色的紙片。

  「來晚啦,連喝三杯!」

  啤酒瓶不是大的那種,潘雷一口氣喝下六瓶,把他那口子的酒都喝了。

  「說一下結束單身的感想吧。」

  林木還把話筒遞到潘雷的嘴邊。

  潘雷笑吟吟的拉著田遠的手。

  「恭喜戰鬥勝利!完勝!」

  所有人都笑出來,是啊,戰鬥勝利,抱得良人歸,他們今後就是小日子和和美美,蜜裡調油。

  「得瑟得瑟,看看那樣兒,等著幹什麼啊,喝酒啊,今天把他灌倒了,明天老娘就穿著禮服直接頂替上去,把他從新郎上給擠下去,田遠就是我的人了啊。」

  潘越還在做他的春秋大花夢呢,潘雷塞給他一瓶酒。

  「喝多了去做夢吧啊。」

  林木送到田遠手邊一瓶酒,碰了一下。

  「恭喜你成為已婚人士。據說,醫院裡會對每位已婚人士特別待遇,情人節之類的可以多放假,你丈母娘可是給你們創造機會呢啊。論文也通過了,也在衛生雜誌上發表了,我們胸外科迎來新一個頂樑柱啊,為了全面勝利,乾杯!」

  「乾杯!今天誰要清醒著回家,今年找不到他的另一半,喝呀喝呀!」

  黃凱起鬨,喝,啤酒提來好幾箱了,喝!

  為了今年找到另一半,為了也有一個甜蜜的愛情,乾杯,喝道吐血也必須的啊。

  潘越不愧是大哥啊,這小弟,最操心的小弟也結婚了,他們兩個哥哥也不用在整天操心費力的了吧,對可愛的田遠乾杯,恭喜他接棒,接管這個從小熱火的潘雷。

  「田遠啊,我把他交給你了啊,你們好好的過日子,他要欺負你,大哥二哥給你做主啊!」

  田遠淺笑著,喝酒。

  「他不惹禍了,他現在升軍銜了,我也不用整天操心他的安危了。要說我們結婚最好的禮物就是這個,他做了大隊長,不用再出任務,也不會再搞出什麼烏龍,我真的很滿足。」

  「喲,這話的意思就是嫌棄我們給你的新婚賀禮不好啊。行,不是說要去加拿大嗎?機票之類的我可不給了啊。」

  潘革難得捉弄田遠。

  「二哥,咱們以後可都是親的啊,你能看著我們兩口子沒那個紅本本嗎?這我要和我丈母娘說說了,親二哥怎麼就這麼小氣啊,位高權貴的,就這麼摳門,還是說他是你兄弟,我就是外人了?你們潘家人,可不怎麼地道啊。」

  潘革大笑出來,這田遠一直都很乖順,跟著潘雷的時間長了,怎麼也佔了一身的土匪習氣,也學會打劫了啊。

  「給,不給我落不下好名聲。這要讓三嬸知道我小氣摳門,不提供贊助,可念我一年啊。」

  要說起來,他們兩口子才最窮啊,他們兄弟都要有錢出錢啊,結婚嘛,就是要收紅包的呀。

  「叫一聲好大哥,我給你一千,一句一千。」

  田遠笑了笑,這還不好辦啊,潘展有錢,今天不叫他出血就對不起他首富的名頭。

  「好大哥。」

  潘展點點頭,伸出一隻手指,一千了。

  田遠拿出手機的錄音,開始放。錄音裡傳來不間斷地好大哥,好大哥,好大哥,,,

  潘展有些傻眼了,潘雷開始放他的皮夾子,拿出一張引用卡丟給田遠。

  「多謝大哥的慷慨相助。」

  他們是兩口子聯手來搶劫的。打劫的對象就是他們各兩個。他們的好醫生田遠呢,喝多了回什麼都說的田遠呢,怎麼也做起土匪來了啊。

  「去加拿大正好用這筆錢買禮物。你們放心,我會從加拿大給你們帶好吃的的。」

  兩口子得意一笑,打劫,成功!

  潘越就老實了,從口袋裡摸出一個小拇指指甲大小的鑽石。在錦盒裡顯擺。

  「田遠,你讓姐姐我親一口,親嘴上,法式深吻,我就把這個送你如何?」

  田遠開始摸手機,副教官的電話,潘雷那裡有吧。

  「我把副教官給你叫來,那絕對一個強壯的男人,你們今晚開房,錢我給你們出。不僅可以法式深吻,還可以紅被翻滾,不過鑽石要給我。」

  黃凱大笑出來。

  「我擦啊,田遠不是受過高級教育嗎?文化人,怎麼也開起黃腔了啊。」

  「跟一群土匪混混的在一起時間久了,什麼都學會了啊。」

  「哎哎,兄弟們,他這話是在罵我們啊,愣著幹什麼啊,灌他呀!」

  林木一聲令下,所有人都撲過去,左一瓶右一瓶。

  「哎哎,別把他灌醉了,他起不來就沒辦法娶我了,我喝,我喝,別灌他啦!」

  少得了潘雷嗎?今晚灌得就是他們倆,都不知道喝了多少,總是喝完一瓶,就有一瓶等著。

  林木眼珠一轉,說一句,白頭偕老。為這一句,喝一瓶。

  張輝笑著來了一句恩愛白頭,繼續喝。

  黃凱這個學心眼的來了一句早生貴子。

  呸,滾遠點,老子這輩子的兒子就我家這口子,他是我的愛人,還是我的兒子,我就要他一個。

  「羨慕去吧,嫉妒去吧,老子要結婚了,老子有人要了,老子的愛人是全天底下最好的,他支援我,他愛我,他可以和我同生共死,這輩子我愛不夠,下輩子我還繼續愛他。寶寶,嘴兒一個,讓他們看看,我們兩口子到底有多恩愛。」

  不用說了,他又犯了接吻魚的毛病,這就說明他又喝多了。

  「多少人呢,你給我克制一點。」

  「不行,就親,就親,今天我還回家住呢,我還摟不著你呢,等著我,明晚就是我們的洞房花燭,我要脫光了你的衣服,我要用嘴脫光你的衣服,我要親你的胸,,,」

  潘雷喝多了,還是胡說八道了。

  田遠抓住他的肩膀,親吻上去,混球,什麼話都往外說,這洞房花燭夜的事情,能說嗎?

  潘雷摟著他的腰,來了一個熱吻,黃凱林木張輝,敲著桌子起鬨,哦哦哦,親了,親了!

  「明天把他們兩個灌醉了吧,然後,聽牆根吧。」

  潘越眼睛發光,聽牆根吧,明天說什麼都不走了,就在他家客廳裡打地鋪,然後,嘿嘿。

  「你這丫頭,多大人了這麼不懂事兒,小心他們兩個報復你。明天會軍區大院吧,都等著你啊。」

  潘展身為大哥,有操不完的心,要不說長兄如父呢,潘雷這有人管了,潘越這還讓人頭疼呢。

  「我不去,我是田遠的伴娘,我明天就跟在他身邊,我要做他娘家人,這是我們說好的,我要給他站腳助威,免得吃虧了。」

  「這個,他們是結婚,不是打群架。」

  一個熱吻結束,田遠臉都紅了,第一次當著這麼多人秀恩愛啊。

  潘越開始冒壞水。

  遞給潘雷一瓶酒。

  「雷子,你用嘴給他發洩,你要親他那裡啊。從上往下,還是從前往後啊。」

  田遠對他齜牙,這女人,他就不能叫女人,他就一個爺們,女爺們。

  「明天讓副教官教教你。」

  「唱歌吧唱歌啊,今天要玩的盡興才行啊。」

  黃凱遞給潘雷一個話筒,他們已經對田遠失望了,能把樂隊拐跑的人,不指望他來唱歌。

  潘雷一看現在放的是一首情歌,品冠的未拆的禮物。

  不敢肯定以後聽情歌不會哭

  雖然我曾保證

  有了你再沒有感觸

  不敢肯定另一種相處的難度

  懷念不安的追逐

  想要安定的歸宿

  我願意

  我義無反顧

  笑著擔心有負擔上天的祝福

  你是我這一生等了半世未拆的禮物

  這份愛太貴重捧在掌心再沒有假如

  不怕把你背在我的肩上走一輩子路

  只怕一個人吃苦

  會讓兩個人孤獨

  你是我這一生等了半世未拆的禮物

  這份愛太貴重捧在掌心再沒有假如

  不怕好的給你壞的讓我一個人挺住

  只怕為了你幸福

  不好意思再訴苦

  要讓他們都羨慕

  我希望你快樂

  低沉的聲音,潘雷對著田遠唱著,我願意把你背在身上走一輩子的路,你是我這一生等了半世的禮物,我把你捧在手心,我把好的都給你,我要讓你幸福,我要所有人都羨慕,我希望你一直這麼快樂。

  這就是他全部的希望,所有的滿足,只要你開心,我做什麼都心甘情願。我要讓所有人都羨慕你,就算我們的感情不是主流的,可我一定要讓你比誰都幸福。

  我愛你,嘴上說,你用心看,這一輩子,我如何對你。我愛你,不單單是一個名字,我會讓他成為動詞,成為你唇邊的笑。

  親愛的,你是我最愛的,有了你,是我最大的福。

 

 

第二百二十七章 再不回家不娶你了

  鬧到十二點多,黨紅媽媽一個電話就阻止了他們要鬧一個通宵的計畫,都給我滾回來,麻溜的回來,林木,黃凱,張輝,你們仨個小混球也跟我回來,今天給雷子壓炕尖兒,要童男子。

  從很多年傳下來的風俗習慣,新郎結婚前一天,那時候是火炕,要小男孩壓炕尖兒,喻為來年生一個胖小子,吉利。

  黨紅媽媽這一個電話,讓所有人爆笑出來。先不說他們兩個大男人生不出孩子,就說這個童男子,誰是?別丟人顯眼了,哪個敢站出來說他是啊。

  黃凱摸摸鼻子。

  「我那個不夠格。我今天回家去睡覺,明天帶著車隊先去田遠的家。」

  潘革喝了一瓶酒。

  「黃凱今天和我回去吧,你負責婚車隊伍,今晚喝這麼多酒,我怕你明天起不來耽誤正經事情,就散了吧啊。林木張輝,你們兩個送雷子回去,明天電話通知。」

  「我也不去,童男子?呸,這時候有什麼童男子啊,想當年我在國外留學,洋妞兒可都是往我身邊靠,我早就不是了。」

  「難道我合適啊。」所有人都覺得丟人,這都三十了,還沒脫離童男子之身,這不是什麼好事啊。

  「我是,可我不去,我要給田遠壓炕尖兒,我說了要做他的伴娘。奶奶的,老娘禁慾三十多年了,真他喵的丟人。田遠,跟姐姐回家,姐姐今天摟著你睡,給你壓炕尖兒啊。」

  「按照古禮來說,不結婚的都是。趕緊的吧,三嬸一個電話下命令了,誰敢不去啊。都去,正好在家裡打麻將到天亮,走走。」

  潘雷推開潘越,今天喝的有點多,他就看著潘越彆扭。潘越一直膩味在田遠身邊,他心裡不痛快。

  「寶寶,我和你回家,我不要他們,我就要你。咱們兩口子睡覺去,明天還省事了,一起到酒店裡舉行儀式。」

  潘展上去把他們兩口子給分開,一邊一個,把潘雷塞給林木他們扶著,田遠丟給潘越。

  「各回各家,明天你們就合體了。執行命令,趕緊的都回家去。」

  「帥哥,跟姐姐回去吧,姐姐會給你一個難忘的夜晚。」

  潘越扶著田遠,抹了一把臉,就像採花賊一樣笑笑,架著田遠就往外走。

  潘革提溜著黃凱,把他塞上自己的車,擺擺手,他們先走了。

  潘雷喝多了,看見潘越調戲他的心肝兒,嗷的一聲就沖上去,死命的拉著車門子就不讓他們走。

  「你個死女人,你把我這口子帶哪去啊,他可是我的,你把我的人拐跑了,我和誰結婚去啊,你把他給我放下來。」

  這個沒出息的,剩下這幾個人都歪過脖子去了,這個喝多了的人和他們沒有半毛錢關係。

  「別鬧,家裡等著我,我明天就把你娶回家。」

  田遠也喝了不少,但至少沒有醉得東倒西歪。

  「不行,今天我們一起回家。去他的封建傳統,都他喵的迂腐透頂,我就要和你睡,我今天不和你睡,這個女色狼就把你吃了。」

  硬是扯開車門子,鑽進去,抱著田遠親了一口,依偎在他的身上,傻乎乎的笑。

  「我不要和你分開一分鐘。」

  「去你大爺的,看看你這個樣子,想吃奶不會找你老媽去啊,膩歪歪的,踹死你得了!」

  潘越火大的捶方向盤。

  「你們兩個也跟我回家吧,我丈母娘,我老媽可是三令五申,說什麼都不能讓睡在家裡,要回軍區大院去,他就是喝多了纏人,過一會他就睡了,你們再把他帶走。」

  「認識你們兩口子,就沒有我們的太平日子。」

  能咋地,黨紅媽媽那裡軍令如山,他們敢不聽嗎?潘雷這又開始擰上了。只有這個辦法了啊,開車跟在他們車後。

  潘越這個女爺們把車當成賽車開,林木都整天和屍體打交道人看著都嚇出了一身的冷汗,張輝也醒酒了,恨不得把潘越拉過來啪啪給幾個大嘴巴子,丟進後備箱,這女爺們太他喵的彪悍。

  潘雷纏著田遠,寶寶,親一口。吧唧親了一口。寶寶,嘴兒一個,再來啃一口。親呀親呀,田遠拿他沒辦法,說著別鬧別鬧,潘雷不聽啊,摟著他親個不停,最後乾脆抱上了腿兒,面對面的親吻更激烈了。

  田遠只好摟著他的脖子,跟他親吻,親著親著兩個人就黏糊上了,本來酒喝多了,在這麼親吻,誰都受不了啊。

  潘越從後車鏡都看見田遠的衣服被掀開了。

  「我列個擦的,你們倆給我克制點,這在車上呢。老娘還是雲英未嫁的姑娘啊!」

  他奶奶的,不帶這麼饑渴的行不行啊。還有司機呢好不好?這不是勞斯萊斯加長型,中間沒有隔斷,你們的親吻聲都叫人上火了,還來一出車震?要不要人活了啊。

  潘雷親吻著田遠的鎖骨。

  「你,給我下車。騰地方。」

  潘越拿過一瓶水,丟向潘雷。

  「你奶奶的給我克制點,把這瓶水喝了,別他奶奶的什麼時候都耍流氓。」

  潘雷真喝多了,聽見潘越的大吼,還琢磨了一下。

  「我奶奶是你外婆。」

  田遠一下子就笑了,這兩個沒腦筋的人,聽他們對話能笑死人。在潘雷的嘴唇上細咬了一下。

  「雷子,你聽話,別胡鬧了啊。頭暈不暈啊,你靠著我睡一會,明天有我們兩個人忙的。」

  「我要抱著你睡。」

  潘雷抱著他撒嬌。

  田遠把他的大腦袋摟抱進懷,潘雷在他懷裡蹭了蹭,迷上眼睛。

  「溫香軟玉抱滿懷。」

  田遠在他臉上掐了一把,你大爺的,喝多了還會調戲我。

  好不容易到家了,潘雷死拉著田遠就是不讓他走,隔著門框,一個門裡一個門外,潘越已經對他們沒有耐心了,自己先回房間去,去洗澡了。林木張輝怕他喝多了從樓梯上滾下來,都在一邊勸。

  「你跟我走。」

  「明天就見面了,別鬧了,回去吧啊。」

  「那我也不走。」

  張輝掏出煙,林木乾脆拿出手機拍攝,看看他們兩個鬧劇,到底要折騰到什麼時候。從喝完酒到現在,折騰兩個小時了,回去玩一會麻將,天亮了,就這麼短的時間,他還在磨磨唧唧。

  田遠當著不讓他進來。

  「你回去,別鬧了,九點之前,我就帶著去接你還不行?」

  「那你讓我親一口。」

  田遠讓他啃了一口。潘雷還是不走,抱著膩味。

  「我今天就是要你陪著我。」

  田遠火了,你大爺的,我千哄萬哄,你還給我得寸進尺啊。一腳踹在潘雷的腿上。田媽媽都被折騰起來了,一看兒子剛才還輕聲細語的,轉眼就開始動用武力了,趕緊阻止。這可是家庭暴力啊,他怎麼可以打人啊。

  「趕緊給老子滾蛋,馬上滾,在唧唧歪歪的,明天我就不娶你了。我帶著潘越結婚去。」

  「好啊好啊。」

  潘越不怕事情小,在沙發上連忙點頭。

  「我走,我走還不行。寶寶,你答應我一定要開車來娶走我啊。」

  「你現在走我明天就去娶你。」

  人枉欠揍,狗枉挨磚,哄著不聽話,揍他一頓他馬上就老實了。

  「那你也要答應我,我們去加拿大零紅本本啊。」

  「行。」

  「那來親一口,我就走了啊,你別太想我啊。」

  田遠一腳踹在防盜門上。瞪著眼睛看著潘雷。潘雷酒醒了一半,馬上溜溜的往樓下走。林木和張輝笑得都走不動了,就沒看見過這樣的,潘雷肯定是借酒裝瘋呢,才會可勁的撒嬌耍賴,就要多沾一點便宜,要田遠照顧他,哄他,好滿足他的小男生心裡。

  別管多大的男人,他心裡還住著一個小孩子,想被哄。

  喝多了就耍賴了,這不是等著欠揍嗎?

  「寶寶,明天你一定要娶我啊,別讓我等太長時間了啊。九點太晚啦,你六點就帶車過來吧。」

  潘雷在拐角的地方還可憐巴巴的商量。

  「你給我滾,明天我不娶你了,等著去吧。」

  砰得一聲關上防盜門,氣的什麼似的。

  「這個混球,踹死他的心都有,喝點酒就沒完沒了,膩膩歪歪,下次讓他戒酒。」

  「你踹了他吧,你跟姐姐我吧。」

  潘越起鬨架秧子,上演一出新婚大逃亡吧,這麼多人,小倆口跑了一個,私奔去了,多有看頭啊。

  「潘家一個好東西都沒有。」

  「田遠,說什麼哪啊,哪有這麼說人家的。這都是一家人了,你這麼說,對得起你丈母娘嗎?他可是一心一意的栽培你。」

  田媽媽很看不慣兒子現在這個暴力的樣子,什麼時候學會的這種小混混脾氣啊。

  「阿姨,他說對了,我們潘家,出的就只有土匪。不出好人。」

  田遠無語,老媽都讓他們家給收買了,老媽,你聽聽正宗潘家人的意見吧,人家都說了潘家出土匪,這可是真的呀。

  「媽呀,你去睡覺吧啊。七點再說。大姐,今天你不許進我的房間,就在沙發上睡吧。我頭疼,我要睡一會再說。」

 

 

第二百二十八章 打牌輸錢不娶你

  能睡覺嗎?這麼重要的日子,潘雷回到家,就被黨紅媽媽灌了一瓶子醋,愣是把他酸的酒醒了,老爺子已經開始碼長城,管你來多少人,整個軍區大院都轟動了,好長時間沒有聽見鞭炮響了,好長時間這群猴崽子沒人結婚了,好不容易有一個結婚的,陣勢還擺的這麼大,都過來道賀,都留下來搓麻將。

  各個房間都擺滿了人,站在屋外都能聽見各個房間傳來的稀里嘩啦的麻將聲。

  他們三個人手不夠,乾脆鬥地主。

  潘雷半小時看看時間,再看看時間,看得他都輸了一千塊錢了。不行,再這麼輸下去,他們紅包會縮水。

  摸出手機給田遠打電話,田遠這邊就安靜多了,他剛洗澡躺下,客廳裡傳來呼嚕聲,潘越這女爺們真爺們,打呼嚕都比男人響,都快趕上火車鳴笛了。

  田遠睡不著,翻過來翻過去的,一想到日後的每一年,都可以跟他過結婚紀念日,到銀婚,然後,金婚,都成老爺子了,還讓他背著,他就覺得高興。這一晚,他估計是睡不著了,太高興了啊,興奮激動的啊。

  不知道他醒酒沒有,他那邊人很多,七大姑八大姨的都到了,鬧哄哄的,肯定也睡不著吧,幹嘛呢。

  正想著呢,潘雷一個電話打過來。

  「親愛的,我打劫一輩子,今天讓人給劫了。」

  田遠忍著笑。潘雷特委屈的和他報告。這兩個混球,他們怎麼就合起夥贏他呢。

  「爺爺奶奶把你給洗劫了?」

  「張輝和林木這兩個混蛋,他們兩個贏了我一千塊錢,把你學駕駛證的錢贏走一半。」

  「哎,有你這麼說話的嗎?你不知道哪句話啊,素來有道理,情場得意,賭場必然會失意。你這都快結婚了,我們兩個單身漢,不許我們贏點錢去喝酒啊。」

  林木很得意,贏了錢啊。

  「田兒,你聽見沒有啊,林木贏錢了還得瑟。你到這來,咱們兩口子聯手,把錢都贏回來吧。」

  「潘雷,今天你不把那一千塊錢贏回來,明天我就不去接你。」

  「得令。」

  田遠掛上電話,潘雷要的就是這個命令,為了明天順利結婚,這錢必須贏回來。

  就像打了雞血,一通電話打完之後,潘雷來了鬥志。卯足勁頭和他們對戰。到了天亮,五點了,各個房間的長輩們也偃旗息鼓了,開始洗漱吃早飯,做準備了。

  潘雷算了再算,他輸了一千塊,贏回來八百塊,自己偷偷的在補上二百塊,然後今晚交給他家的上司,報告首長,一千塊贏回來了。要獎勵。

  這不就行了嗎?

  林木張輝都回自家去了,他們家也都在附近,走上三四分鐘就到。洗漱換衣服,收拾帥氣了,再來當伴郎。

  潘雷就開始給他的那口子打電話,他就怕田遠睡過家了,這麼重要的日子,可不能有一點馬虎啊。他第一次上戰場都沒有這麼緊張啊。好緊張,就怕他起不來,就怕路上堵車,就怕突然有什麼意外啊,難道他是患上了婚姻恐懼症?

  應該是焦躁症,沒事瞎操心的那種吧。

  「田兒啊,寶寶,起了嗎?」

  「嗯。」

  田遠還在迷迷糊糊的呢,他沒睡醒呢,昨天好不容易睡了,就感覺眯了一會,就被電話吵醒了。

  「寶寶啊,起來吧,去洗洗臉換衣服,我可都準備好了啊,我就怕你不來娶我。」

  「好。」

  電話掛斷,田遠翻身繼續睡。時間還早,九點以前到他那裡就行了。七點起來也可以的啊。又不是很遠,睡吧睡吧,別吵他了。

  潘雷哼著小曲刮鬍子,還在鏡子面前左看右看,然後一摸寸頭。

  「帥。今天最帥。」

  然後繼續哼著小曲去喝豆漿,他要墊墊肚子,中午的時候估計就是喝酒了,張輝林木打扮得比新郎還要帥,林木胸口的口袋上,還別著一朵玫瑰花呢。

  做下一起喝豆漿的時候,林木靠近了潘雷,總覺得這小子在哼歌,哼的什麼聽不清楚,靠近了一聽,差一點一口豆漿噴出來,破壞他新穿出來的這身衣服。

  他在哼唱,今天我要嫁給你啦,今天我要嫁個你啦,明年你就成了爸爸,,,,

  能不能矜持一點啊,他能不能別這麼眉飛色舞興高采烈,還哼唱,今天我要嫁給你。要臉不?怎麼能沒臉沒皮到這個份上啊。

  「閉嘴,吃飯。在唱這首歌,我們不給你擋酒了啊。」

  潘雷才不怕林木的威脅。

  「我已經安排好了,所有我們兩口子喝的酒,都是涼白開,嘿嘿,這招多好,除了想去廁所之外,絕對不會醉。還有,,,」

  潘雷一把搶過他上衣口袋的玫瑰花。

  「什麼意思你啊,穿的這麼帥,想把我給比下去啊,我告訴你們倆,這婚禮是我的,你們誰也不能和我搶風頭。滾到一邊當避草,不許讓所有人發出,啊,伴郎比兩個新郎還帥的話來。」

  然後把這朵玫瑰花放在自己的上衣口袋裡,等田遠來了,他就把這朵花送給田遠。終於結婚了啊,終於有戒指有玫瑰的可以結婚了啊。

  哎,不對,他那口子起來沒有,這都六點了啊。

  「寶寶,你換衣服了吧。我催催黃凱,讓他趕緊的帶車去接你,你再來接我啊。」

  「嗯?恩,好。」

  田遠那邊還是迷迷糊糊的聲音,他沒睡醒呢。

  「你還在睡啊,趕緊起來,起來,今晚上再睡啊。寶寶啊,我可等不及了,我什麼都準備好了就等你來了啊。」

  「我這就起,行了吧。」

  「田遠,他糊弄你呢,他說今晚再睡,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洞房花燭夜,他不折騰的你腰酸背痛,算是疼愛你了。你睡吧,睡吧,睡過點了也沒事啊。」

  林木使壞,對著電話繼續大吼。

  「好。」

  有人讓他繼續睡,他肯定繼續睡。

  「哎哎,寶寶啊,可別聽他們的啊,這可是咋們兩口子一輩子最重要的日子,你別睡啦,趕緊起來吧,祖宗,起來吧啊。」

  「別吵,再吵我不娶你了!」

  田遠一聲大吼,碰的就掛上電話了。

  潘雷差一點都快哭了,這真是急驚風遇上慢郎中,他急得火上房了,那口子還在被窩裡懶著呢。

  「看看,你家那口子說了不娶你了,你昨天喝多的時候,他也這麼說了。他還說你沒有贏回一千塊,他也不娶你。他是打定主意不娶你了,你哭去吧啊。」

  林木幸災樂禍,顯擺著他昨天錄下來的視頻,他喝多了耍賴不走,田遠對他發火的情況。

  潘雷揮揮拳頭,要不是惦記著他還是伴郎,需要他擋酒,真想揍他。

  不行,這絕對不行,他要做好準備,要不然耽誤吉時。

  一個電話打到黃凱的手機上,黃凱迷迷糊糊的也在睡著呢,真他喵的,感情不是他們的婚禮是吧,都這麼不上心,都不把他的事兒當事兒啊。

  「黃凱,你欠揍是吧,趕緊給我滾起來,老子要結婚,等著你的婚車呢。這個時間不出發,你讓老子下午舉行婚禮啊。不知道堵車啊,不知道交通不好啊,這要堵上一兩個小時,你結婚那天我攪亂你的婚禮!」

  「我知道啦,知道啦。」

  黃凱迷迷糊糊的,敷衍了事。然後,手機變成另一個人接通。

  「別著急,我已經讓交通隊提前疏導交通了,經過的路線都有交警維護交通,可以暢通無阻。八點我們就到田遠那裡,酒店差不多就到你那了,十點以前就能到酒店。一切都來得及。」

  潘雷看看手機,他打通的是黃凱的電話啊,怎麼,二哥的聲音跑進來了?

  「我著急啊。都起來吧,我今天結婚啊。」

  「來得及,這就起了。」

  潘雷掛上電話之前,聽見他二哥說。

  「還疼?再睡一會。」

  潘雷覺得一道閃電擊中他了,他二哥怎麼也有這麼一個柔情似水的聲音啊。被什麼附身了吧啊。

  然後電話掛斷。

  黨紅穿了一身大紅色的旗袍,進來給潘雷送帶著新郎名牌得花。

  這個差頭就這麼打亂過去了。

  潘雷穿上了西裝,白色的絲質襯衫,黑色西裝。

  他把軍裝穿的英姿勃發,不管是野戰服,還是迷彩裝,或者是正裝,他都能詮釋軍人的所有含義,他就是一個天生的軍人。剛毅,筆直,威武不屈。可他穿上了西裝,也是大帥哥,型男。

  這必須的呀,只繫了一顆鈕子,沒有了那種王者霸氣,添了幾分彪悍,那種力量被西裝包裹起來,成為一種特別威猛的氣勢。

  男人帥不帥,剪了寸頭看看,寸頭的男人最帥。他就這麼穿上西裝外套,上衣口袋別了一朵玫瑰花,這就能迷倒萬千女性啊。

  王政委家的那個王大姑娘,在門口看著潘雷,看著看著眼圈紅了,跑了。

  張輝吹了一聲口哨,這哥們真是型男一枚啊。真他喵的帥啊。

  這位帥哥不過沒時間在乎這個,他就一直打電話呢。

  「寶寶啊,起了沒有啊。」

  「起了起了。」

  傳來漱口的聲音。

  「我這做準備呢啊。」

  田遠很無奈,從古至今,沒有哪家姑娘這麼著急得上花轎的吧,他這個五大三粗的媳婦兒,怎麼就這麼著急啊。

 

 

第二百二十九章 女爺們穿禮服

黃凱帶著花車隊伍來了,絕對的牛皮,老牛氣了,估計本市最風光的車都在這裡,最不好的還是奧迪Q7,頂著一朵大紅花的婚車,是一輛紅色法拉利575M,佈滿粉色百合花。

  接下去的有二三十輛車吧,幾乎每一輛都在百萬之上了。

  潘革今天也沒有穿警服,也沒有去軍區大院,而是跟著黃凱一起到田遠這,上樓看見田媽媽,叫了一聲阿姨。塞給潘越一件裙子。

  「姑姑讓我交給你的,說你今天就是裝,也裝得女人一點,別張嘴閉嘴老娘,你敢說一句老娘,姑姑就準備揍你了。我帶了化妝師,給收拾利索了再走。」

  「我都準備穿那件我從非州帶回來的土著部落新娘裝了,奶奶的,讓老娘穿裙子,殺了我吧。」

  潘革又給他一個盒子。

  「高跟鞋。」

  潘越慘叫一聲。

  「去把她給我搞定。」

  後邊上來兩個化妝師,駕著潘越去了裡屋。

  「哥們,夠意思吧,法拉利,老牛逼了。」

  黃凱跳過來得瑟,全市的人都算起來,誰能用這個車當花車,誰能?

  男人嘛,出了愛槍,就愛車。一看見那漂亮的就像是野性帶刺兒玫瑰一樣的法拉利,他也手癢癢。

  「這誰的車啊。」

  「潘展的,新買的,嘿嘿,昨天到貨,今天開出來給你們結婚用。我是司機,哥們,你結婚我們可都出力啊。想當年哥哥我在道上混,我也是叱吒風雲的黃爺,讓本市第一大混混,一頭目給你開車,你夠牛。」

  大哥的呀,那就好說了,就算是他是一個生手,他沒拿到駕駛證呢,他也手心刺癢。

  「我開,你坐副駕駛。」

  黃凱一愣。

  「那個,難道你要我和潘雷結婚嗎?我會被他揍死的。」

  「我還不給你呢,我就想試試新車,據說這種車提速很快,跑起來就是低空飛行,我想試試。」

  潘革笑了笑。

  「田遠啊,現在無證駕駛出發可是很嚴重的,你不想結婚這天去拘留所蹲著吧,聽二哥的話啊,別弄出麼蛾子,雷子會跳腳的。」

  田遠怎麼覺得,潘革雖然笑著和他說話,但是是在威脅他呢。乖乖的不再想著開車的事兒。好好地當新郎官吧,不能瞎折騰。

  這時候,房門打開了,化妝師妖嬈地出來了。化妝師是個美人啊,蜂腰翹臀,搖曳生姿。但是也很強悍,潘越挺爺們的吧,就被他們關在裡邊,嗷嗷的慘叫,比殺豬還難聽。

  折騰夠了,化妝師出來了。

  「美女登場。」

  潘越吧,其實也是個美女,就因為她開口總能嚇死人,所以忽略了她的本質。雖然黑一點,那也是一朵黑玫瑰啊。

  白色的小禮服,裹身的,到膝蓋上方,低胸,高跟鞋,還做了頭髮,還夾了睫毛,還打了口紅,還塗了粉底。身材也是超級好的,該凸的凸,該翹的翹,裹身的禮服,把她身材弄得玲瓏有致,活脫脫一個超級大美女啊。

  就這麼出現在門口,黃凱吹了一聲口哨。

  「大姐呀,你真漂亮!連我都想和你搞對象了。」

  潘革一巴掌削他的腦袋上了,對著潘越笑笑。

  「這不是很漂亮嗎?挺好的。讓大哥給你找一家淑女學校去學幾個月,你出來就是大家閨秀。」

  「這孩子,一直都不拘小節,現在多好看啊。」

  田媽媽都誇獎了。

  潘越抓了抓胸罩,往上提了提低胸禮服,特粗魯的往上提禮服,抓著腋下的布料,可勁的往上一拉。

  這麼一個動作,所有人的頭上都出現了黑線,拜託你,大姐,你現在可是名媛淑女,不是大咧咧的女土匪。這個動作,太破壞美感了。

  「他奶奶的,這也太他喵的低了吧,老娘一彎腰,肯定讓人都看去了。老娘都露溝了。裙子還這麼短,會被人看見屁股蛋子的吧。我怎麼感覺一直往下滑啊,不會滑著滑著,老娘的乳頭都露出來了吧。」

  沒有人說話,田媽媽一臉的就像是吃了蒼蠅的表情。

  黃凱憋笑憋得臉通紅。

  田遠打算無視,這大姐彪悍又不是一天兩天,別以為她換了一身衣服就成淑女。

  「潘越,閉嘴。今天一句話你也不許說。太破壞美感了。」

  潘革頭疼,真的頭疼,就沒有一個讓他省心的。唉,嘆口氣,太難了,估計他們以後要養著潘越終老了吧,這樣的女人,誰敢要啊。肯定嫁不出去吧。他們是親的,養著吧。

  潘越往前走一步,七釐米高的高跟鞋,她是第一次穿,穿上它就不會走路,往前走一步,啪嘰一下就掉在地板上,赤腳著地。

  田遠他們嚇了一跳,趕緊過來扶起她,一頭弄好的頭髮,摔的成了雞窩。

  「沒事吧,大姐,葳腳沒有啊,那摔疼了沒有。」

  田遠捏著她的腿,高跟鞋漂亮是漂亮,可就是對女性的傷害挺大的,很容易就葳腳啊。

  潘越抹了抹臉,把頭髮弄到後邊去。

  「還好,我有緩衝。」

  又拽了一下胸罩,拍拍胸口,這個就是安全氣囊。

  潘革忍了再忍,沒忍住,一巴掌削在她的頭髮上,把那頭雞窩弄得更亂。

  「給我去補妝。今天不需多說一個字,不許說話,不許大笑,不許亂動,你就在椅子上當一朵裝飾用的花兒,別給潘家人丟臉了。」

  抽死她吧,抽死她吧,這樣的女人就不是個女人啊。

  「奶奶的,這他喵的高跟鞋,就是殺人的武器,穿著它從樓上走下去?不如直接滾下去。」

  潘越脫下高跟鞋,纖細的鞋跟,看著膽顫心驚。一用力,哢吧一下把鞋跟掰斷了,另一隻也這麼掰斷了,高跟鞋變成平跟鞋,穿了舒服。

  黃凱笑的捶地,這姐們,太可愛了。

  「田遠,你也穿外套吧,雷子催了我好幾次了。」

  田遠去穿外套,田媽媽在後邊給他拉了一下衣服,摸摸肩膀,把那個帶有新郎的胸花給兒子帶上。鏡子裡的兒子,帥氣逼人,溫潤的一個人,穿得這麼正式,更添帥氣。

  兒子也結婚了,當媽媽的都希望看見兒子閨女的結婚,成家立業,當父母的也就了了一個心願。這要是娶了一個女人,哎,不想了,雷子真的很好。

  「媽,我們會很幸福的。」

  田遠摟著他媽媽的肩膀,他看見母親低頭時候紅了眼眶。是他不孝,可他不能為愛妥協。走到這一步,他們兩個都不容易,他們一定要在一起,一定要幸福,一定要好好過日子。

  「媽相信,雷子是個好人,他脾氣是不太好,可對你很好。媽媽都看在眼裡。媽媽,媽媽媽這是高興。」

  「媽媽,你會多了一個兒子孝順你,他很喜歡你們,我們這幾年不裝修房子,等你們過了六十歲,我們就裝修房子,把你們接過來和我們住。雷子,對我很好,我們很相愛。」

  「媽知道。這兒子也結婚了,我和你爸爸也就不用操心你了。雷子也可以每天都會來陪著你,你的幸福,剛開始,媽媽相信,你們會一直在一起。好好的過日子,孝順雙方父母,年紀大了一些的時候,還是收養個孩子,你們都好好的,我和親家母也都放心了。別吵架,別拌嘴,你脾氣也改改,別倚仗著他寵你,你抬腳就踹人家。雷子那是哄著你呢,這換一個人試試,早打起來了。」

  田媽媽絮絮叨叨的,怎麼有一種嫁閨女的感覺呢,恐怕有什麼囑咐不到,打起來了。

  「他愛我,他不敢的。他說了,他寵我,把我當祖宗。你就放心吧,我踹他,他不敢還手,給他膽子他也不敢。」

  「那也不能使性子啊,好好過日子啊,和和美美的。」

  田遠答應,他們會和和美美的過日子,整天都嘻嘻哈哈的。有潘雷,就有樂子。絕對不會枯燥。

  潘革舉著手機過來。

  「雷子開始火了。」

  「怎麼還不來,這都幾點了啊,難道要我跑著過去啊。祖宗啊,我求你了,你就把我娶走了吧。這個時候可千萬別耍性子啊。」

  田遠忍著笑,他著急了吧,新婚恐懼症了吧,怕不要他了吧。等著!

  「你婆婆訓話,給我上我們田家的家法呢。聆聽祖訓,你著急幹什麼,等著。」

  潘雷一拍屁股,婆婆啊,這個時候了,你就體諒一下人吧。你老那裡可別弄出什麼麼蛾子啊。

  「媽呀,您趕緊的長話短說吧,您留著,等我進了您家的門,我們兩口子跪你面前,您在說家法行嗎?您就不想早點把我娶進門啊。」

  田媽媽撲哧一下笑了。

  「走走,這就走,趕緊的,潘越啊,你收拾好了沒有啊,我兒子可著急了。快點的別耽誤時間了。錯過吉時不吉利啊。雷子啊,等著,我讓他們快點開車,馬上就到啊。」

  「媽,您兒子的幸福,都在您老的手上了,快點吧啊。」

  「急什麼急?再催,真不娶你了啊。」

  田遠還在起鬨,一直都是潘雷捉弄他,現在也換他來捉弄一下潘雷。

  「祖宗,我拜託你了,我媽媽的水盆都準備好了,就等我上車,她潑水了。」

  嫁出去的女,潑出去的水,丈母娘還真當兒子是閨女,嫁出去,準備水盆。

  

 

第二百三十章 我的新郎很帥

一群人,急火火的上了車,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出來,堵車了。

  哈哈,真的堵車了。

  潘革說,這條路他都安排了交警指揮交通,不會堵車。可惜,他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掌控的。

  這條路,是被很多交警疏通了,很暢通無阻。可是呢,他們車隊要經過一條商業街,很不巧,不是,應該是非常巧,有一家店舖著火了,救火車哇啦哇啦的開過來,就算是你結婚,也要靠邊。

  他們的車一靠邊,救火車就開進去了,就到商業街那,就被堵上了。

  開不過去,想要掉頭,後邊的車也給堵上了。往左轉,是小巷,他們的車開過去有些艱難。往右轉,步行街,因為火災,封起來了。

  前後左右出不去,除非他們的法拉利是霹靂遊俠裡的那款智慧車,可以飛,要不然,別想出去了。

  潘雷等呀等呀,等到眼珠子都發綠光了,還是沒看見婚車。

  看看時間,九點了。

  警衛們都忙活開了,一會一探消息,都快趕上哨兵了。

  「報告,沒有車過來。」

  「報告,兩公里之內沒有發現婚車。」

  潘雷開始走來走去,在屋子裡走,然後到院子去走,然後到軍區大門口,怎麼還不來,還不來。

  「不會真的不要你了吧。」

  林木打趣,潘雷現在就是暴走的獅子,誰也別惹他,他會爆炸。惡狠狠地丟給林木一個白眼,林木聳了一下肩膀。等著吧,能有什麼辦法啊。

  「要不,我們這都有車,我們開車去接田遠,一樣的。」

  田遠著急地看看前後左右,這可怎麼辦啊。

  潘雷肯定著急了。掏出手機,給他打電話。

  「不好了,我被堵在路上了。」

  「哎喲,我列個擦,他奶奶的,這個時候堵什麼車啊,這不是耽誤事兒嗎?二哥呢,二哥說他讓人疏導交通啊。」

  心放下來一半,至少田遠不是不娶他。可二哥不是說了,沒問題的嗎?

  「這個時候了,突發情況有什麼辦法?我被堵在這了,怎麼辦啊。」

  「讓他們堵著,每輛車留下司機,讓所有親戚都坐計程車轉個圈去酒店。你下車,往我這邊來,我現在往你那邊跑,我們在路上會和,然後打車去酒店,我現在就讓我這邊的親戚去酒店等我們,我們見面再說。寶寶,你注意安全,你可別不娶我了啊。」

  這是個不是辦法的辦法,一直說著別讓我跑著去啊,可今天也要跑著去了。

  「費什麼話。等著我去娶你。」

  掛上電話,田遠丟開手裡的手捧花,這是黃凱贊助的,說什麼娶媳婦兒都要送一大束玫瑰花的。就給他準備了。這個撒腿往潘雷方向跑的時候,不計較這個了。

  「每輛車留個司機等著,你和二哥招呼所有親戚上車,先去酒店等我們。我跑著過去找潘雷。」

  倉促的和黃凱交代完,關上車門子,幾個閃躲,就到了路邊,衝著軍區大院的方向,田遠撒腿開跑。

  黃凱下車看了一眼跑得比誰都快的田遠,一鎚車蓋。

  「愛情,這他喵的就是愛情,為了愛人奮不顧身,勇往直前。」

  潘革招呼著田遠的父母下車,聽見了黃凱的感嘆。

  「你學學田遠,為愛勇敢吧。走了,先去酒店等他們。」

  為愛勇敢,勇往直前,義無反顧,這種勇氣,是個男人,必須有。

  黃凱攥了一下拳頭,幫著送親戚朋友的上車。

  潘雷撒腿就往外跑。林木張輝追了出來,幹什麼去啊,受刺激了?

  「你讓他們上車,我去接田遠,他腳力沒有我快,酒店會和啊。」

  「這兩口子,結婚也能搞出這麼大的動靜。」

  幸虧有他們這群兄弟幫忙,要不然肯定亂套。呼啦呼啦的叫著親戚們上車,不在家裡舉辦什麼儀式了,去了酒店再說。

  潘雷發揮了一個運動員的好品質,別看穿著西裝呢,行動起來不如迷彩服舒服,可那大長腿,往前跨一步就是一米五,撒丫子就跑,一般人追不上的。

  吭哧吭哧的跑,跑的田遠最後叉著腰蹲在地上跑不動了,還是沒看見潘雷,站起來咬著牙繼續跑。

  就看見路上,一個身穿禮服,胸口帶著新郎胸花的帥哥,就像丟了新娘子,開始猛跑。有的姑娘還在感嘆,這男的肯定非常愛他的老婆,他老婆不會跟別人私奔了吧,這麼著急地跑,能追的上嗎?

  新郎官,加油!

  加個毛,老子都快累死了,結婚,真他喵的太累了。

  潘雷大跨步的跑過來,田遠一看見他,遠遠地看見他,就對他揮了揮手,蹲地上不跑了。

  潘雷跑的額頭都見汗了,看見他的這口子就蹲路邊等他呢,趕緊加快速度,跑過來扶起他。

  「沒事吧,累了吧。喘口氣?」

  「快,快攔計程車,都等著我們呢,可不能錯過吉時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兩個私奔了。」

  潘雷扶起他,激動的在他嘴上親了一口。他的寶寶和他一樣,誰都不可能拋下誰的。

  一邊的姑娘發出驚嘆,啊,兩個新郎,從兩個婚禮趕過來的嗎?新郎和新郎私奔啊,這中間該有多虐心,才在最後一刻到了一起啊。太感人了。

  終於攬到了一輛計程車,說出了地址,上了車,兩個人才長出一口氣,潘雷和他十指相扣,看著彼此有些狼狽的樣子,笑了。雖然狼狽,可我們都趕上了。就在今天這個重要的日子,我們結婚了。

  田遠給他擦著額頭的汗,潘雷對著他笑。

  「都來得及,不早不晚,正合適。」

  司機看了一眼他們兩個人,來了一句。

  「結婚去啊。」

  「對,結婚。」

  田遠點了一下頭,攥緊他的手。

  「新娘漂亮嗎?」

  田遠看著潘雷笑了,心滿意足的微笑著。

  「非常好,溫柔,體貼,愛我,為我可以做任何事情。很帥。」

  「這小夥子,新娘子有用帥來形容的嗎?看起來你和新娘很恩愛啊。」

  「我們感情非常好。」

  司機又看看潘雷。

  「你的伴郎啊,比你還帥呢。有這種伴郎會搶你風頭吧。」

  「我也是新郎。」

  「啊,你們單位弄的集體婚禮啊。可你們的新娘呢,直接去酒店啊,不把新娘接來一起去酒店。你們的集體婚禮真奇怪。」

  潘雷看著酒店就在眼前了,對著司機笑了笑。

  「我的新郎官就在我身邊。他是我的新郎,我是他的新郎。」

  車到地方了,打開車門下車。司機還在琢磨呢,彼此的新郎,是什麼意思,新娘子呢,不是說集體婚禮嗎?然後後知後覺的看見酒店的彩虹門上寫著。

  田遠先生和潘雷先生的新婚之喜。

  啊?這也行?

  應該行吧,酒店四周有軍隊,有員警在維持治安,來的人似乎都是一身戎裝,那個,開過來的中巴車上,跳下來的都是士兵,這結婚的來頭,不小啊。

  門口的都是年輕人,長輩們應該都在裡邊坐好了,士兵們過來和潘雷打招呼,都改了稱呼,叫了大隊長,潘雷很高興他們都來了,說好了請他們喝喜酒的。

  副教官,不對,教官,榮升了。笑呵呵的對著田遠說著恭喜。眼睛四下尋找,田遠知道他找誰呢。

  「今天,我們這裡就有一個穿白色低胸禮服的女人,那就是黑玫瑰,潘越,看你得了啊。」

  副教官看過去,大門口還真站住了一個穿著低胸禮服的女孩子,雖然站姿有些不文雅,可真的是一個美女。

  「田醫生,我要成了大隊長的姐夫,我請你喝媒人酒。」

  他們聚在一起誇獎著大隊長你今天真帥啊。

  田遠看了一眼潘越,她的手又去拉禮服,潘雷的姑姑,那個溫柔似水的女人,拉起旗袍,秀出腿,一腳踹在潘越的小腿上。然後優雅的放下旗袍,摸摸頭髮。潘越齜牙,老老實實的當壁花兒。

  點了點頭,潘越的性子,找到源頭了,柔情似水的潘姑姑,也如此強悍,穿旗袍都敢玩劈叉。

  林木張輝黃凱搬出來一箱子的彩噴,黃凱還拿出了噴水槍,今天,有怨抱怨有仇報仇,不能錯過了這個好機會呀。

  潘革也加入了胡鬧的隊伍,一手一個,開始猛烈搖晃彩噴。

  士兵們也加入了,一箱子彩噴不夠,再去搬啊。禮炮什麼的都準備好了。

  林木壞笑著,哼哼,弄他們兩口子一臉泡沫。

  張輝丟給夏季一個噴水槍,一起加入戰團吧。夏季往裡灌可樂,他才是最壞的一個人。

  陳澤不知道什麼時候繞到林木的身邊。

  「林醫生,既然做壞事,人多了才熱鬧是吧,我們好好玩玩吧。」

  林木都不搭理他,陳澤死皮賴臉的在他身邊。

  田遠看這個陣勢,後背發寒。

  「你自己進去,我從後門走。酒店裡面見。」

  潘雷一把把他拽回來。

  「親愛的,說好了同生共死,一起承擔啊,你這個時候跑了算什麼啊。我老媽給咱們準備另一身禮服了,這一關肯定是要過的,咱們兩口子,就一起闖過去吧。然後再去換衣服。」

  真的要過關斬將啊,這麼多人呢,他們今天就是被這一群人欺負的吧。田遠都快哭了,看著那些大型噴水槍,今天肯定來一個水鴨子吧。

  「我不和你結婚了行嗎?」

  潘雷拉住他的手。

  「不行。準備,衝!」

  

 

第二百三十一章 婚禮現場大亂戰

那叫一個亂啊,終於逮住機會了,可勁瘋啊。

  手裡拿著彩噴的哥幾個對著田遠就開始攻擊,潘雷把他的頭壓在自己的懷裡,至少別把他弄成泡泡田遠啊。那幾個手拿噴水槍的充分發揮了特種兵的驍勇善戰,能把噴水槍打得像是九五阻擊步,大概也就他們能幹得出來。對準潘雷的頭,身上就開火。

  「他喵的,你們給老子等著,有你們後悔的時候!」

  潘雷一開口就是絕對的報復,等著他們有這麼一天了,他雙倍,三倍的奉還。

  「怕以後現在就不攻擊你了,兄弟們,上呀!」

  潘革一聲招呼,嗷的一聲加大火力,一個不夠,兩個彩噴,潘雷一張嘴,噴水槍就衝著他臉噴水,直接把他威脅的話都噎了回去。

  這群混蛋!田遠挨個的罵,可他就是沒辦法,潘雷保護著他,這時候,身高體型就佔了絕對的優勢,他這麼一抱,就把田遠密實的保護在懷裡,乾脆一彎腰,抱起田遠就往裡沖。

  「殺呀!衝啊!」

  聽聽,這都趕上打日本鬼子時候的衝鋒陷陣了,這群三十歲的超級大男孩,揮舞著手裡的武器就衝進來。

  「老媽,救命啊!」

  潘雷一臉的泡沫,渾身濕透,田遠的西裝外套早就狼狽不堪了,又是水,又是可樂,還有泡沫,好好的兩個大帥哥,被他們捉弄的都像從水裡打撈出來的一樣。

  要說,最威武的就是黨紅媽媽,腰一叉,擋住兩個兒子,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

  「這群小王八蛋,都給我老實點。」

  掃過每一個人,看著他們的眼神特別的嚴肅。

  「不會留著精力今晚上鬧洞房啊。」

  嗷的一聲,這群人大笑出來,三嬸你最威武,你最威風,你最可愛。

  田遠抹了抹臉,咬牙切齒。

  「他奶奶的,等著,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拉過潘雷,小聲的跟他嘀咕幾句,潘雷眼珠子一樣,對著田遠豎起大拇指,顛顛地跑進廚房,這群人還在歡呼雀躍的時候,潘雷拿著一筐雞蛋出來了。

  「找遮蔽物,一個人一個雞蛋,看他們還敢怎麼攻擊我。我們身上的禮服很貴的啊,都讓這群混蛋給毀了。」

  要不說,跟土匪在一起久了,絕對會變成土匪,針尖對麥芒,你們攻擊我,老子就要反擊。

  每個人都躲進柱子後邊,拿著雞蛋就開始砸,對準潘革,啪的一下擊中他的衣服,蛋黃流了一身,隨後幾個人也遭到雞蛋的襲擊,黃凱大概最慘,腦門中彈,蛋黃順著鼻子流下來。

  「開火!反擊!」

  就在酒店的大廳裡,這群人們,上演了一出故眾我寡的現實版雞蛋亂飛可樂亂噴彩噴瓶子亂丟的CS

  特別的真實,特別的震撼,就連開槍射擊都加了翻滾動作,丟彩噴瓶子就像丟手榴彈。

  然後,以潘雷挑起白汗衫當白旗投降,才宣告戰鬥結束。

  沒雞蛋了,他們只有挨襲擊的份,不如趁早投降。

  雙方都挺慘的,人多的這邊,每個人身上都有雞蛋,除了林木還有夏季,每個人身上都黏糊糊的,林木夏季有人保護啊,是誰就不說了啊。他們兩個收到第二次攻擊,也好不到哪去,白襯衫都變成褐色的了,可見這用了多少可樂啊。

  一笑泯恩仇,不是,那個打完之後,捉弄完之後還是好兄弟。

  都趕緊的去換衣服吧。

  剛想去洗手間更衣室的換衣服,回身的時候,看見大廳裡那麼那麼多人,肩膀上扛著三個星星一個翅膀的都有好幾位,還別說其他級別的軍官,滿大廳裡都是人啊,走在這裡聊天,等著他們都準備好了,移駕二樓的特意弄出來的禮堂,參加婚禮,舉行儀式的這個時候,一樓就開始準備酒宴。這是張輝早就安排好的。

  所以,剛才他們激戰,摸爬捆打,開工進攻守衛的一系列動作,他們都看在眼裡。

  都沒人說話,就看著這群小年輕們嬉笑打鬧,本以為就是小鬼們的遊戲,哪知道這麼正規啊,和軍演差不多了。

  那些沒看見過這種陣勢的,也被震撼了。

  所以這麼多人,好幾百口子人,都沒人說話,就看他們作戰。

  他們也鬧瘋了,回過神的時候,才知道丟人了。潘革怔了怔衣領,輕咳一下,又是嚴肅的警察局長,林木就一個裝,悄悄退出戰團,不跟他們一起丟人現眼。陳澤跟過去,林木眼珠都不抬,根本就不搭理他。

  張輝把夏季拉到面前,他是這的老闆,他應該主持大局。

  「服務員呢,趕緊清掃現場,收拾乾淨了再說。雷子,你們倆還不趕緊去換衣服,這時間都快到了啊。那些兄弟們,也都整理一下吧。」

  低頭對著夏季說,去我樓上辦公室吧,整理一下衣服。

  然後笑臉迎人。

  「各位首長,各位叔伯,各位嬸娘阿姨,美女帥哥們,等半小時啊,半小時之後,請移駕二樓的大禮堂,各位休息片刻。」

  要不說還是張輝見多識廣呢,他本身就是開酒店的,迎來送往的事情他做的事八面玲瓏,這個時候,趕緊的緩和氣氛,可別嚇住這群老頭啊。

  一個和潘老爹級別一樣的指揮官笑了笑。

  「我喜歡這群孩子,看著他們這麼好鬧,我還以為看見了一場實戰演習。那群人都是特種兵吧,另外一個穿軍裝的小夥子是誰啊。他們不當兵可惜了,都問問,願不願意到我的地區來,留在我身邊做一個參謀也行啊。」

  得,這一場大混戰,倒是被伯樂們看上了。功夫底子擺在這,行動反應都說明一切,哪個將帥不愛良材啊,這麼些人,都想挖到自己的軍隊去啊。

  潘越是被潘姑姑壓著,才沒有上去跟著胡鬧,她要保持淑女的樣子,雖然她早就坐不住了。

  幸虧有先見之明,帶了另外的衣服過來,要不然這麼狼狽,能舉行婚禮嗎?

  張輝他們早就準備了這場惡戰,還給他們準備了更衣室呢,更衣室裡還有浴室,設備齊全。

  潘雷給田遠擦著頭髮,然後去穿襯衫,田遠打好領帶,就給他打領帶。

  「寶寶,你心甘情願的跟我結婚吧,這個時候,不會跳出來什麼女的和我來搶你吧。」

  真沒出息,他上戰場殺人都不怕,龍潭虎穴都敢沖,怎麼就換上了婚姻恐懼症啊。恐怕他跑了是不是啊。這都差拜堂成親了,他還在胡思亂想。不是怕不娶他了,就是怕他跟別人跑了。

  「不僅有女人,還會帶著一個孩子,站在大門口,證婚人說,沒有人反對你們就成為愛人了。這時候,這個女人就抱著孩子出現在大門口,哭訴,你個負心漢,你辜負了我們娘倆。然後,我對你說,對不起,其實我更愛的是那對母子,我跟他們走了,就你自己撐著婚禮吧。」

  潘雷特嚴肅的抬起田遠的臉。田遠扭了一下,鬧什麼鬧,領帶沒打好呢。

  「你真的會跟她走?」

  「你這個白痴,這都是電影裡演到爛的橋段,你還相信啊。傻了吧你。再者說了,如果,即便是出現那麼一個女人,你就能讓他出現?你就讓我走?就你這個土匪脾氣,我還不知道你。你肯定摸出槍,打死了那個女的再說。」

  「這絕對的,不想活了,跟我搶人,老子崩了她。」

  田遠終於把他的領帶打好了,拍拍他的胸口。

  「想通了吧。沒那個女人,誰也不敢來的。他們都怕死。別犯傻了啊,這還有幾分鐘就舉行婚禮了,你還真怕我跑了啊,我跑了去哪找你這麼愛我的人啊。誰要敢這個時候出現,跟我搶你,老子把它丟上解剖台,跟林木一起把他解剖了,泡福馬林。」

  潘雷吞了一下口水,他這口子現在越來越暴力了,前一秒還微笑著安慰人,下一秒就能殺人。

  「親愛的,咱們大喜的日子,不要弄出這麼血腥的事情啊。啥事都不會出現的,老老實實的結婚吧。」

  「有完沒完啊,都在禮堂裡等著呢,奉行完婚禮,都等著吃飯呢,這都幾點了啊。快點。」

  張輝有些著急的催促,這句話的重點就是,趕緊完事好吃飯吧。他有這麼餓嗎?

  趕緊的收拾好了,舉行婚禮吧。

  他們站在禮堂的門口,黃凱真的下足血本,滿大禮堂都是玫瑰花,玫瑰的香氣讓好幾個人打噴嚏,其中就有夏季,找一塊手帕捂著鼻子,他花粉過敏,這麼多的玫瑰,他眼眶都紅了,鼻子癢癢,噴嚏不停,難受得要命。

  巨大的粉色玫瑰花團做路引,通紅的地毯,背景牆都用玫瑰花紮起來的巨大背景,主持人是請來的一級節目主持人,所有人都做好了,他們一出現在門口,響起一片掌聲。

  潘雷對著田遠淺笑,舉步往前走。親愛的,就在今天,就在此刻,我們結婚,就算是法律不承認我們的婚姻合法性,可我們還要結婚,我要在所有親戚朋友面前,讓所有人見證,我們成為革命情侶,成為知己良伴,成為彼此的愛人。

  從紅毯而入,走向幸福吧。

  

 

第二百三十二章 交換戒指越緊張越出錯

沒有白色婚紗,沒有嬌豔欲滴的新娘,可誰能說,這場婚禮,不是最美的?

  先不說別的,就身邊的那幾個伴郎,都是一頂一的帥氣。

  重新弄得都非常鮮亮,張輝林木黃凱然後,還有潘越。三個伴郎,一個伴娘,有些不倫不類,但就是這麼站在他們的身邊。

  張輝黃凱站在潘雷這邊,潘越誓死要做田遠的娘家人,就站這邊,林木還換上了一身白色的西裝,弄得跟個新郎官一樣,不過,倒是和潘越這一套白色小禮服挺搭配的。

  不說話的潘越,還是很迷人的,挽著林木的胳膊,裝淑女。副教官在台下,看得眼珠子發直。

  主持人的風格有些輕鬆,還參照國外神父的流程,詢問著他們。

  「真的要嫁給他啦?真的娶他啊,不後悔了啊?這戴上戒指,可就不許有反悔的時候了啊。想好了再說啊。」

  潘雷有些不耐煩。

  「趕緊的,誰反悔啊,老子又不是逼迫他,我們自由戀愛,婚姻自主,結婚也是你情我願,對吧,寶寶。跟他說,說你願意娶我,大聲地告訴他,絮絮叨叨的磨磨唧唧,太磨蹭了吧。」

  田遠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我要是不想和他結婚,我就不會站在這了。」

  「田遠,你反悔的話,姐姐可以嫁給你。」

  潘越添亂,林木拍了一下潘越的手背。

  「大姐,今天田遠不娶了雷子,雷子會把這裡夷為平地。」

  「那,現在,有誰反對嗎?」

  主持人揚聲詢問,這根本就是廢話,誰要是反對,誰來參加婚禮啊。

  潘雷瞪著眼睛往下看,誰敢,誰敢反對?老子崩了他!

  「啊,啊,啊……」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一個聲音,啊了半天,潘雷的眼睛瞪過去,所有人都歪著脖子看過去,這個緊要關頭,是誰在這啊個不停啊,難道真的有人反對不成。

  張輝一個箭步跳下去,快速地走到那個非常不知道危險的人身邊。

  「阿嚏。」

  啊了半天,打出了一個噴嚏。

  揉揉鼻子,看見現場沒聲音了,所有人都在看他呢。

  「看我幹什麼?我又不是新郎,打噴嚏都不行啊。奶奶的,真他喵的難受。」

  夏季揉著鼻子,鼻子都紅了,眼眶也紅了,看起來就像一個小兔子。

  長輩人都很包容,笑呵呵的轉回身,小插曲,小插曲而已,不是來攪局的。

  「你大爺的夏季,再敢打斷我的婚禮,我就揍你一頓。」

  田遠低罵,你大爺的,這個時候出聲,不是明擺著欠揍嗎?潘雷肌肉都繃起來了,差一點就跳下去揍人了。

  張輝趕緊從口袋裡拿出一個新手帕。

  「這上面我撒了薄荷,你聞著會舒服一點。」

  手帕遞給了夏季,夏季接過去對他揮揮手,該幹嘛幹嘛去,做好他的伴郎。

  主持人笑著打圓場。

  「沒人拒絕,那你們現在就給彼此戴上戒指吧。」

  服務員送上託盤,一對新款的婚戒,潘雷和田遠都很奇怪,他們沒有買啊,因為手上有一對戒指了,覺得沒必要。怎麼又出現一對新款的婚戒啊。黨紅媽媽對他們眨眼睛,田遠笑了笑,拿起一枚戒指,給潘雷戴在左手無名指上。

  潘雷等這個激動時間都等得頭髮白了,終於,他可以結婚了,可以光明正大的給他戴上婚戒了,他很激動,激動的覺得自己都發抖了。拿起戒指的手都哆嗦了。

  拉起田遠的手,這雙手,他精心呵護,被他保養得非常好,細嫩,白皙,每個指甲都是他修剪的,他反覆在手裡捏著,握著,親吻的手,現在也要帶上戒指,跟他過一輩子了。

  田遠伸手摸著他的另一隻手,穩住他的哆嗦和手顫。

  這個時候,田遠反倒是比他鎮定多了。微笑的安慰他,別緊張,不用緊張的。

  潘雷手大拿著戒指又開始哆嗦,套了好幾次,都沒有帶上他的左手無名指。

  張輝幾個人笑了,這個鐵骨錚錚,征戰沙場,什麼場面沒見過,偏偏就在自己的婚禮上緊張,激動的頻頻出錯了。挺可愛的嘛,雖然他脫離可愛很多年了,不過這個樣子的潘雷真的很可愛,都出汗了,可見他多緊張。

  潘越實在看不過去了,沖上去就要搶戒指。

  「哆哆嗦嗦的你老年痴呆了啊,一個戒指都帶不上,滾開,老娘給他戴戒指。從今以後,他就是我潘越的人,你給我那邊涼快滾那邊去。」

  潘雷一反手就把她給推出去了。

  「你給老子滾蛋,老子結婚,管你什麼事兒啊,再敢和我搶我這口子,老子不客氣了!」

  潘越把手裡的裝樣子的小珠包丟給林木,高跟鞋一腳一個甩出去老遠,一開步,覺得行動受限,拉住白色小禮服的下襬,撕拉一下就給扯到大腿上部,一行動都能看見裡邊的內褲了。

  「小子,有本事你就和我打一架,我就是田遠的娘家人,今天我要給他撐腰,免得日後被你欺負了。打得贏我,你們再舉行婚禮,打不贏我,田遠和我結婚。」

  老太太手絹一擋,丟人現眼啊。

  這是什麼情況,本來人家兩口子要戴戒指了,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啊。

  最受驚嚇的,就是副教官,心裡的仙女啊,淑女啊,溫柔嫺靜的女人啊,怎麼就刺啦一下撕開了禮服,擺出架勢,跟一個女流氓一樣啊。

  心啊,碎的一片一片的了。

  「我怕你啊。」

  潘雷脫外套就要和她大打出手。

  「潘雷,你敢,你給我回來,什麼時候,你在這打架玩,給我老實的滾回來站在這,跟我結婚。」

  田遠陰沉著臉一聲低吼,潘雷馬上灰溜溜的站在田遠的身邊。

  那三個沒好心眼的混蛋笑的前仰後合,估計全天下舉行婚禮的,就他們這麼惡搞了。

  「大姐,姑姑在看你呢,你要是再胡鬧,姑姑饒不了你。」

  潘越還在齜牙,田遠這一句話,就把它給嚇住了,回頭看看他老娘,潘姑姑笑得溫柔可親,潘越嚇得一縮脖子,他老媽笑的越溫柔,下手越狠。不敢再鬧事兒,溜溜的站好了。

  「啊,戒指呢。」

  潘雷在去找戒指,給田遠戴上的時候,發現戒指不翼而飛。

  這怎麼鬧得啊,這大喜日子,戒指都不成雙,這不是不吉利嗎?趕緊都蹲下身去找,白金的東西,圓圓的,可別滾到犄角旮旯裡了。潘越更直接,跪在地板上開始找,林木實在看不下去了,這女人就不怕有暴露的時候嗎?裙子本來就短,還是低胸,他還給撕了一半,這麼趴在地上找東西,前後裸露啊。怎麼著也是一個姑娘家,脫下自己身上的外套,給他披在身上。

  「哎,這呢。他奶奶的,真不好找,老娘結婚要戴一個鐵的,吸鐵石一吸,就能找到,這他喵的也太費事了,累死老娘了。」

  「你趕緊起來吧。」

  林木伸手把他拉起來,潘越拿著戒指,對著田遠嬉皮笑臉的就像是個女色狼。

  「弟妹呀,讓姐姐給你戴上戒指吧,反正你也是嫁進我們潘家,嫁給誰都無所謂的哦。你就跟了姐姐我吧。」

  潘雷一把奪過戒指,這次也不緊張了,也不哆嗦了,飛快的給田遠戴上戒指。

  「潘越,今天晚上,咱們單挑。」

  「誰怕誰?打贏的那個今晚和田遠入洞房。」

  「你大爺的潘越。」

  「你大爺的潘雷,別以為老娘怕你。」

  潘大伯猛地站起來。

  「你們兩個小王八蛋,今天都給我去打軍體拳,打一百遍,我讓衛兵盯著你們倆。」

  這兩個傻子,你大爺的你大爺的罵個不停,罵來罵去,不都是潘大伯?難怪潘大伯火了,懲罰他們倆。

  「往下進行。」

  老爺子一聲令下,讓這兩個丟人顯眼的東西不再幹仗。什麼時候了,還在這吵個不停,不知道有多少人看著呢啊,丟人都能丟到軍委去。

  主持人都愣了,不知道往下繼續什麼了,那個,是該到了互說衷腸,吐露愛意的環節了吧。

  這場鬧劇,不能算是婚禮,這本來就是鬧劇啊,嬉笑打鬧的,一位軍官和身邊的人低語。這家人打打鬧鬧的多和睦,沒有一般軍人家庭的冰冷。

  結著結著婚能打起來,估計就他們潘家人能幹地出來。他們倆就是一個沒頭腦,一個沒神經。和他們生氣,侮辱自己的智商。

  「那個,接下來讓雙方說一下,愛情經過,誓言吧。」

  潘雷接過話筒,愛情經過啊?這個有些丟人啊,還要說啊,田遠淺笑這不說話,說吧,他有臉說嘛。

  「我們一見鍾情,他不同意,我就死皮賴臉的軟磨硬泡,就把他弄到手了。」

  所有人都大笑出來,這種介紹愛情經過也可以啊。死纏爛打,軟磨硬泡?

  「也不能說愛情經過吧,因為到現在,我們倆還是在戀愛,我和他說了,我們是數十年如一日的戀愛,不管多少年,我們都會這麼相愛。要說什麼的話,只能說,那就是感情生活裡的一個片段,往後的日子還挺長呢,我們還是繼續愛下去啊。那以後才是我們的愛情經過啊。」

  潘雷摸摸頭髮。

  「我嘴笨,說不出什麼,但是,我想對他說很多。」

  

 

第二百三十三章 跪下,正式求婚

潘雷拉著田遠的手,不再是笑鬧,也不捉弄,眼神專注地看著他。

  「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兩口子在一起過日子,我父母,他父母,所有親戚也都同意了我們的感情。我脾氣不好,我們兩口子也吵架,也打起來,他有時候挺氣人的,把我氣的肝疼,依照我的脾氣真想揍人。可我不敢啊,他是我的寶兒啊,我捨不得。」

  潘雷笑笑,帶著一點不好意思,這麼多人面前,說著情話,他也會不好意思的。

  「我也惹他,他生氣了,大半夜的把手術刀給我上家法。踹我,咬我,我忍著,他打我我高興。

  有人也說,你不能這麼寵他啊,把他寵頭頂上去,他就爬你頭上作威作福了,對你吆五喝六的。不聽話,打他一頓,媳婦兒不打上房揭瓦。那種事兒,絕對不能做。他就作威作福,吆五喝六,那也是我寵出來的,我願意看著他趾高氣昂的,我就要他比所有人都幸福。

  他本來就是被我纏上的,也拒絕過,也斬釘截鐵的說過不會愛上一個男人,可我就是把他拖到我身邊,我就讓他除了我之外,任何人都不愛。我寵他,我愛他,有錯嗎?從一開始,就是我的錯啊。我不該強迫他接受我的。

  他也就在我面前耍性子,我喜歡他這一點,在任何人面前都是溫潤儒雅,就在我面前是個小孩,那就說明我們沒隔閡,我們相處的好。」

  這是他們的相處方式,嬉笑打鬧,可感情很深。

  「我們相愛,別說是他受益匪淺,或者說他被泡進蜜罐了。說到底,我才是哪個最幸福的人。我才是蜜罐的人。因為,付出的,他總是比我多。

  我工作特殊,不能天天陪在他身邊,有時候他病了,我都沒辦法照顧他,兩口子過日子,在他最需要我的時候,我都不在他身邊,我虧欠他太多。一個月之內,我回家和他團聚的時間很少,他就守著家,映默的等我,不管我什麼時候回去了,他都在家裡等我。他守著家,守著我,默默地等,寂寞啊,孤單啊,空虛啊,他自己都忍下了,我回家了,我就哄他,寵他,可怎麼也不夠啊,我在家的時間畢竟太少,他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寂寞裡度過,我知道他有多辛苦,我欠他的,我欠他一輩子的。

  他還是一個正強好勝的人,他熱愛工作,他喜歡學習,他忙起來熬夜寫論文,誰勸也不聽。固執的有時候想讓人打暈了他。我知道他為什麼執著於工作,因為,家裡太寂寞,到家了,滿屋子的冷清,就算是心理承受力再大的人也受不了吧。

  每次我出任務,他都擔心的膽顫心驚,我回來了,他才能真正的放心。他總怕我說這等我回來,他空等一輩子,我卻沒有回來。他擔心著,害怕著,可他從來不說,寧可每次我出任務,他坐在窗臺上抽煙,直到接到我平安無事的電話,他才能入睡。我連一個安穩的日子都不能給他,不能陪他,不能讓他放心,說到底,我不是一個好愛人,我虧欠他的太多。」

  潘雷的聲音有些低沉,帶著一些鼻音。看著田遠眷戀痴迷。

  田遠鼻子發酸,說這個幹什麼,這就是他們兩口子過日子的方式,你執行任務,我在家等你。

  你一直這麼愛我,這麼疼我,我就很滿足了,沒有所謂的虧欠。因為我們是愛人,是相伴一生的人。

  「他一直都支持我,其實他希望我退伍,至少我在出生入死,他日子也就太平了,也不用為我牽腸掛肚。可他從來都不會和我說,上次,我作戰失去消息,他就抱著和我一起死的心思去找我了,吃了不少苦,他高燒的時候,燒的都迷糊了,一邊哭著一邊和我說,你活著,我跟著你,你死了我也跟著你。你去那我去那,你別丟下我。聽他那麼說,我心痛如絞,我最愛的人,心裡到底有多苦,我給他的所有人都認為是我的至上寵愛,可他給我的是全部的包容,他可以陪著我一起死,我為什麼就不能讓他踏實的過日子,我說申請調職,不再做行動隊長,可他一再的勸我,別委屈了自己。看看,他寧可擔心,他也要我別委屈自己。我當時很想問他,那你呢,你就想委屈自己嗎?我捨不得他受委屈啊,他能忍,我卻舍不下。」

  潘雷的聲音有些哽嚥了,田遠低下頭,眼淚吧嗒一下就流下來了。他從不說出口的辛苦,他所有忍得下的酸澀,他從來不會讓潘雷知道。怕他心裡有負擔,怕他執行任務的時候出錯。

  潘雷平時粗枝大葉,神經粗,可不代表他沒心,他都看在眼裡,他心疼,他愛的人,他把他放進心裡。

  台下有很多人眼眶紅了,愛上軍人不容易,愛上特種兵更不容易,這其中的艱辛,有很多人不理解,可就聽著潘雷的這種訴說,就覺得,田遠吃苦了,可他們卻愛的堅定,愛的生死相隨。時間縱然有太多的求不得,縱然有千丈軟紅塵,燈紅酒綠的充滿慾望,可最幸福的,就是,他能平安回來,能相伴一生。

  「他是個脾氣非常好的人,雖然偶爾的會踹我一腳,那也是我先惹得他。每次我都喜歡看他被我氣的發飆的樣子,特別可愛。他是一個很孝順的人,他照顧我的父母,他關心他的父母,我做不到的地方,他都幫我做好。他說,你盡忠保家衛國,我盡孝,照顧雙方父母。他就是這麼一個細心體貼的人,他為我把所有責任都承擔過去了。

  我父母希望我們領養孩子,可是,我的感情都給他了,沒有了,分不出來給別人了。我給他我的全部感情,我還覺得不夠。我想讓他比誰都幸福,我想讓他開心,我要他過得很好,我要他跟我這一輩子不後悔。

  總覺得愛他愛的少,總覺得虧欠他。可他從來都不會抱怨我。他就是這麼好的一個男人,我被我拐到手了,我能有他,才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福氣。」

  潘雷眼圈紅了,這就是他的愛人,千言萬語都不能說完田遠到底有多好,他就是這麼好,好得讓他每天都感激上天。

  「別說了,別說了。好了,別弄得這麼煽情,大男人哭什麼啊,不好看。」

  田遠勸著,拉著他不讓他說了,都留在心裡吧,這樣就行了。他知道潘雷的心裡,滿滿的都是他,這份情意,心知肚明就好了。

  潘雷單膝跪地,拉著他的手。田遠趕緊去扶他,多少人呢,別這樣,他們之間不需要這樣。你愛我,疼我,寵我,這就足夠了。

  「寶寶,我對不起你,我還要讓你在等我二十年,我才能退休在家日夜陪著你。就算是我虧欠你這麼多,你也和我在一起一輩子嗎?我會加倍對你好,我會讓所有人都羨慕你。我愛你,寶寶,我只愛你。」

  田遠扶著他的胳膊,眼眶潮濕,帶著微笑。心滿意足的微笑。

  「哥,我們說好的啊,不過多少年,我跟著你。你活著,我跟著你,你受傷了,我給你治病。你死了,我陪你。上至天,下抵黃泉,我們說好了一輩子誰也不放手的。我有你就足夠了,真的,有了你,我才有幸福。別說虧欠,我們是愛人,兩口子不存在這個。二十年三十年,只要你喜歡部隊,我都等你。你愛我,至死不渝。我愛你,情系一生。」

  「以後的以後,我們永遠在一起。」

  拉起他,把他抱在懷裡,潘雷緊緊地抱著他,這大概是潘雷第一次,在這麼多人面前流淚。他們是鐵骨錚錚的漢子,流血不流淚,可他哭了,抱著田遠,埋在他的肩頭,用田遠只能聽見的聲音,哽嚥著,寶寶,我對不起你,我虧欠你,我會對你好,好一輩子。

  田遠拍著他的後背,就像哄著一個孩子,我知道,我知道。你說的你都能辦到,我知道。

  禮堂裡響起掌聲,每個人都動容了。那些個特種兵們眼眶發紅,女眷們都開始頻頻拭淚,那些軍階極高的軍官們也皺著眉頭,讚賞地看著他們。也許有的只是迫於面子才來參加這場婚禮,可真的參加了,才知道,不管是什麼樣的感情,只要愛,那就別多質疑。包容就好,接受就好。

  愛的轟轟烈烈,感人肺腑,不一定只存在電視劇裡,別以為只有正常的主流男女才能製造所謂的愛恨糾纏,他們認定彼此,情系一生,至死不渝的誓言,絕對比那些人更值得讚美。認準你,就是你,唯有你。

  總覺得愛不夠,總覺得給他的太少,總覺得自己做的不好,寵他,疼他,把他當眼珠兒,當心尖子,看得比自己這條命還重要,這種感情,感天動地。

  其實,愛上誰,愛的性別與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不是能在一起一輩子,誰也不要中途放手。就這麼相伴下去吧,就這麼愛下去吧,不管以後愛情會變成親情,還是什麼,認定了你,那就過一輩子吧。

  都說,愛有多痛,就有多深。何不就讓愛情甜蜜一些,包容一些,嬉笑打鬧之間,這不也一輩子了嗎?互相包容,愛得才會天長地久。

 

 

第二百三十四章 藉著雷子婚禮二貨求婚

  這煽情的一幕,也在田遠的輕聲哄勸下結束,潘雷雖然眼睛紅了,可還是師哥一枚,田遠幫他拉衣角,給他整領帶,對他淺笑,潘雷乖得就像大型犬一樣,老老實實地等著。

  有人笑了,這才好啊,這才是結婚啊。

  「為愛而努力,為愛而包容,這才是愛的真諦啊。」

  主持人總結,他們手拉手的站在一塊,誰不能誇一句郎才男貌,這才是真正的感情啊。

  黃凱攥攥拳頭,為愛努力,為愛勇敢,他覺得,有必要做點什麼了。

  就在主持人宣佈,請親人親吻彼此。

  潘雷靠近田遠,想親他的寶寶的時候,黃凱猛地走出來,嚇得他們兩個趕緊停下動作,他要幹嘛。

  黃凱拿過作為裝飾用的一大束玫瑰花,通紅通紅的大把玫瑰花,幾大步跑到潘革的面前。

  所有人都看著黃凱,這個奇怪的舉動,他猛地有動作是什麼意思啊,難道他想搶婚?

  誰知道他跑屋潘革的面前。潘革也有些詫異,這個缺弦兒的想幹嘛。

  黃凱單膝跪地,把手裡的玫瑰花送到潘革的面前。

  「潘革,我,我一直膽小,不敢跟我們家卞,我把你帶壞了,我把你給睡了,讓你一直說我膽小,沒種,慫包,敢做不敢當。我也想清楚了,為愛勇敢,為愛努力。潘革,我愛你,我也知道你也愛我,你,你就嫁給我吧。我爸,你爸要是懲罰咱們倆,那個,咱們倆就私奔吧。你嫁給我吧。」

  所有人譁然,啊,不會吧,這一場婚禮,怎麼就成全了兩對兒啊。

  「哎呀,親家母,我就說咱們肯定成為親戚吧。婚禮結束之後,咱們兩家也給他們準備這麼一個婚禮吧,先說說禮金啊,彩禮之類的事情吧。」

  潘二伯母一拍身邊黃凱老媽的手,親親熱熱的叫了一聲親家母,黃凱的老媽差一點暈過去。什麼情況啊,這是什麼意思,把人家潘革帶壞了,把人家給睡了?兒子啊,你到底幹了些什麼啊。

  「我會讓我家小凱對潘革負責任的。」

  黃媽媽斬釘截鐵,一個大混混睡了警察局長?天啊,他兒子什麼時候這麼出息了?

  潘革接過玫瑰花,笑了一下。

  「小王八蛋,沒成想你也有這麼有勇氣的時候,行,求婚我答應了。但是,家規你要貫徹執行,我覺得還有幾點需要填補上去,今天晚上,你來我家,我們再商量一下家規的問題。」

  黃凱抓抓頭髮,這就,這就答應了。

  「家規?我不是一直很老實嗎?」

  潘革把他拉起來,揉揉他的頭髮。

  「親愛的,我記得昨天還有一個女人給你打電話來著,說說那是什麼事兒吧。今晚上補充家規。一條沒執行,小心你開花兒。」

  黃凱臉色一白,摸摸屁股。他現在要說,我後悔了,我不該求婚,剛才的求婚不算數,他會不會被抽死?吊起來挨鞭子啊。

  「奶奶個熊,求婚你姐用我們的婚禮幹嘛,找抽啊,切。」

  潘雷心裡對黃凱比中指,摟過田遠。

  「寶寶,我們繼續。」

  張輝摸摸手邊的玫瑰花,抽出一枝掰掉了所有的花瓣兒,就剩一個光禿禿的花梗,別在胸口的口袋上。

  陳澤對著林木微笑,林木根本就不搭理他。

  「弄的老娘也想找個人求婚了。」

  田遠推開潘雷,靠近潘越。

  「大姐,看見最後一排左手邊的那個人了嗎?他一直都在暗戀你,他早就想要娶你了,他是潘雷特種大隊行動中隊的隊長,很有前途啊。人也很好,我們很談得來,很細心的一個人。人家還是大學畢業生呢。」

  潘越眼睛一亮,抱起一捧玫瑰花,問著副教官就去了。

  「喂,我弟妹說你想娶我,你要是沒反對意見,咱們晚上單獨談談,可以的話,明天領證吧。」

  副教官心肝一顫,平生第一次遭遇被強迫求婚的事情,近距離看起來,還是黑玫瑰啊。

  潘姑姑倒抽一口涼氣,邁著小碎步就趕過來了,坐在副教官的身邊,丈母娘看姑父,越看越喜歡。

  「晚上好好談談啊,這小夥子真不錯,越越,加油啊,媽媽支持你。」

  終於能嫁的出去了,當老媽的真高興。

  副教官想哭,他不是很想娶這位彪悍妞啊。

  「各位,酒席已經準備好,請各位移駕去樓下吧,半小時後開席。」

  黨紅媽媽這時就是最完美的大家長,上所有親戚朋友去樓下準備開席了。

  張輝走到夏季的面前,把那個沒有花瓣的玫瑰花梗遞給夏季。

  「你可以嫁給我嗎?」

  夏季拿過花梗,抽了一下張輝的頭。

  「嫁你大爺的腦袋,給老子滾,不知道我花粉過敏啊了,還差這個鬼東西,不如送點鈔票來得直接。我喜歡銅臭,不喜歡花香。再者說,你知道鮮花是植物的生殖器嗎?你送一個生殖器給我,什麼意思你?你變態吧啊。」

  張輝哈哈大笑出來,哎喲,這個仙兒啊,嘴巴毒的能噎死人,勾住他的肩膀,夏季甩開膀子瞪著他。

  「給我滾遠點,沾了一身花粉味,想害我打噴嚏啊。」

  「你呀,今天是不是沒吃糖啊,嘴巴這麼毒?沒關係,今天我讓他們送你一道甜點,保證甜了你的嘴兒,說出來的都是好話。」

  夏季這才不說話,有些彆扭的讓他拉著去了後廚,去吃據說很甜很甜的甜點。

  陳澤悄無聲息的走到林木的身邊。

  「這都結婚了,也都求婚了,你怎麼就這麼彆扭呢,我好不容易看上一個,覺得尋到了夢中的知己良伴,你還在跟我彆扭,你冷著臉是跟我撒嬌嗎?」

  林木從口袋裡摸出一把手術刀,晃了一下,寒光進到陳澤的眼睛裡。

  「讓你別玩刀,多大人了,玩這個再傷了手,快給我。」

  林木寒光一閃,匕首衝著他就劃了過去,陳澤錯身躲開,伸手就把他的腰給抱住了。

  「乖乖,我死了,你可守害寡了。」

  林木不知道從哪又摸出一把手術刀,對準他的下半身。

  「在調戲我一句,我讓你直接成太監。」

  陳澤無奈的放開手,走在他的背後,開始他的絮絮叨叨。

  「怎麼性子就這麼彆扭呢,我早和你說了,你和我的初戀情人一模一樣,你長得就像我未來的男朋友,這就是天作之合,你這樣子會把我嚇到的。你知道我一個做後勤的,四肢不勤,沒多好功夫啊,這真的把我剁了,砍了,你還不心疼死啊。傷在我身,痛在你心。」

  林木哼一聲,加快腳步。

  「哎哎,這丟給我一個媚眼的模樣,還真是撩人啊。」

  這其中的事情,潘雷和田遠不知道,他們還在後邊膩膩歪歪呢。

  「寶寶,接下來我們要挨桌敬酒,你記著,我給你倒得酒,那是涼白開,別人遞給你酒杯,你可千萬別喝,這麼多人呢,到一半就被灌趴下了,那可怎麼行啊。」

  記住了,喝多了潘雷肯定就抱著他親,親來親去的,那不丟人嗎?絕對不能喝多了。 

  要說,張輝是個絕對腹黑的人啊,他安排的座位,所有人都很正常,可偏偏,他把夏季的座位安排在自己的身邊了。

  他們這一桌,潘革,黃凱,夏季,張輝,林木,還有陳澤。

  陳澤也不知道和誰換的,估計他是把潘展給擠下去了,坐到林木的身邊。

  張輝送來幾碟小甜點,這幾個大男人沒人喜歡吃,夏季卻吃得很歡脫。

  終於開始上菜了,潘革伸筷子給黃凱加了一些小菜,黃凱吃進去,潘革露出少見的溫柔笑容,就像看著自己兒子一樣。張輝打了一個寒戰,這潘革也會這麼疼寵黃凱?他們什麼時候搞到一起去的啊。

  陸續的上菜,陳澤給林木夾菜,林木筷子都不使,左手手術刀,右手手術刀,開始切這盤子裡的菜,往嘴裡送。

  「你能把那東西收起來嗎?我看著慎得慌。」

  張輝看不下去,拜託你林木,只是青菜而已,不要用肢解人的表情來切菜好不好?這讓其他人怎麼吃啊。

  「手術刀怎麼了?管你什麼事兒啊,吃你的飯不行啊,我是平時不做手術,要不然,我也想試試手拿手術刀的感覺了。」

  林木笑了,丟給夏季一把手術刀。

  夏季拿過來,哢哧一下,就戳在上來的三黃雞身上。

  「很鋒利。」

  張輝覺得,這一下,就像紮在他的骨頭上了,看著那手術刀在三黃雞身上,他就肋骨疼,可這個沒心沒肺的東西,還在誇獎手術刀很鋒利。

  「喜歡啊,我送你一套啊,我也送給田遠一套,田遠也說很不錯,德國進口的,我喜歡用手刀削水果,吃飯民,對付我討厭的人,誰要敢沒皮沒臉的一直出現在我附近,我就想反它丟上解剖台,把他活扒了皮。」

  林木最後說那幾句話,臉都猙獰了,挺帥氣的那麼一張臉,都扭曲了。

  陳澤不為所動,彎腰從腿上解下一把軍用匕首,松枝綠的皮套,放在桌子上,抽出匕首,對著林木一笑。

  「還是物盡其用的東西比較好啊,手術刀是用來救人的,像是我這把軍用匕首才是用來殺人的。」

  從三黃雞上割下一條雞大腿,放進他的碗裡,笑呵呵的看著林木。

  「吃吧。」

  吃你大爺的頭!

 

 

第二百三十五章 愛人,越寵越有種(完結)

  這頓飯,他們這一桌人吃的是百感交集。

  大概所有人加在一起,能安心吃飯的,就只有黃凱。潘革給他什麼他吃什麼,潘革喝酒,他就倒酒,然後對他笑笑,潘革順他的毛兒。

  夏季現在是看好戲,他吃到一半就不吃了,挑三揀四的又吃了一點,就看著林木和陳澤。

  一個耍手術刀,一個耍軍刀,你來我往,林木一拍桌子要和他大幹一場,陳澤還是笑呵呵的看著他,不生氣,也不火。上來一盤雁翅,林木端到眼前,手術刀一劃,就給肢解了,那眼神,就像在殺人,陳澤毫不在乎,還吃掉他肢解的東西呢。吃一口肉,喝一口酒。美哉。

  潘雷和田遠開始敬酒,先敬長輩,潘老爹跟在一邊幫忙介紹。

  「這位是總參的張主任,這位是砲兵司令,那位是……」

  哪個來頭都不小,每人一杯酒,這要是白酒,早喝趴下了,幸虧早有準備,喝到肚子的都是涼白開。

  小倆口從今以後好好的過日子,雷子是我們從小看著長大的,人混,但是不是蠻不講理,有事找我們,叔伯們給你們撐腰。

  多謝伯伯,多謝頻頻,潘雷真的很肝硬化,一杯涼水一杯涼水的往下喝,終於結婚了,終於他們兩個圓滿了,日子也和美了,新的開始,相伴的日子也到了。

  「少喝點水,別鬧肚子疼了啊。」

  潘雷還攔著田遠呢,又有人敬酒,潘雷一口氣幹掉兩杯,把他那杯涼白開也喝了。

  「我覺得我肚子裡都出響兒了,一晃蕩都是水響。」

  「還有幾桌呢,敬完酒,我們就吃飯去,我讓我老媽給咱們留著飯菜呢。」

  「還是我婆婆好。」

  這結婚吧,最累的就是新人,好不容易到了黃凱他們這一桌,潘老爹也不跟著他們了,小年輕得在一起肯定會拼酒。

  潘雷坐在上就不走了,拿起筷子就開始給田遠夾菜。

  「趕緊的墊墊肚子,餓死我了,快吃,丸子不錯,雞肉也不錯,怎麼這隻雞這麼奇怪啊,骨肉分離了。」

  田遠和他們也不客氣,坐下就吃,看看那隻雞,肉是肉,骨頭是骨頭,骨頭完整的站在盤子裡呢。

  「林木,你給解剖了吧,刀工精湛啊,沒事去太平間解剖屍體練出來的吧,你不愧是外科一把刀啊。佩服。」

  黃凱嗆出來,不會就是用林木手上的這把手術刀解剖的屍體吧。這也太嚇人了。

  「雷子啊,我怎麼覺得,你的酒量精進了呢,這麼一圈喝下來,你臉不紅頭腦清楚,換做以前,早就醉得東倒西歪,摟著你那口子親個不停了,瓶子裡有乾坤吧。這哥們結婚,我們哥幾個也不能不敬你們啊。」

  張輝站起身,拿起備用的杯子,倒豎了兩瓶酒推給他們。

  「第一杯,百年好合。」

  狡猾,知道他們兩個是在糊弄人呢,還給他們準備杯子準備酒,能怎麼辦?喝吧。

  一口喝下去,林木站起來。

  「這好事成雙,你們兩口子來一個交杯酒吧。」

  杯子倒滿了,他們無奈,胳膊繞胳膊,再來一次交杯酒。

  「三星報喜,喝吧。」

  潘革也給他們倒酒了。

  潘雷看著他,一臉的難以置信。

  「我可是你親弟弟啊了。」

  「酒桌上不論親厚,喝。」

  「你等著,也有你結婚的那一天,到時候,我們就合起夥來灌醉你。」

  看情況,二哥和黃凱的喜事也近了,有他們報仇的時候,都是小雞肚腸的人,那場對戰,這次灌酒,他們可都記著呢,有本事你們倆別舉行婚禮。

  「四,四,四喜臨門,喝酒。」

  田遠這次不喝了,酒杯一放,算起來,這個黃凱也是潘家人了,他們都是親戚了,這次他可要捉弄一下了。

  「哪四喜啊,別給我整出四喜丸子啊,你不說出個什麼,這酒我不喝。」

  「你們結婚,第一喜,潘雷升職,第二喜。你進修畢業,成為胸外科主治醫生,第三喜,第四喜啊……」

  還真想不出來了,這要是一般的男女,說一句,早生貴子也行,可他們偏偏就不是。

  「想不出來,喝酒,喝。」

  潘雷起鬨,給黃凱倒上了,潘革端起來一飲而盡,他喝。他酒量比黃凱好多了。

  「雷子啊,這個都有鬧洞房的習俗,我們幾個也商量了,今晚上,我們集體去你們那裡,鬧洞房去。什麼咬蘋果之類的都是小意思了,說你們的婚前婚後也沒意思。你昨天喝多了了,不是說用嘴把田遠的衣服給脫了嗎?我們也不胡鬧,只要你當著我們的面,用嘴脫光了田遠,我們就饒了你,如何?」  

  潘革真不吃虧啊,灌了黃凱一杯酒,他馬上就找回去了。

  「脫就脫,誰怕誰啊,我們脫光了,你們可要趕緊的清場,洞房花燭夜,一寸光陰一寸金,還有,把你的機票兌現了,我們可要去加拿大結婚的,後天就走。」

  「你敢脫,我就兌現。」

  「成交。」

  田遠踹了潘雷一腳,這麼多人呢,大晚上的當著他們的面上演一出活春宮啊,要臉不,要臉不?

  哥幾個陰森的笑了,哼哼,今晚有好戲看了啊,就看見他們兩個嘴對嘴兒,就沒看見過更親密的,今晚就一飽眼神吧。  

  「還真答應他啊,二哥這是想看好戲捉弄我們呢。」

  田遠可沒臉跟著他一起丟人,他臉皮兒薄,他可沒膽子。

  「騙他們的,今晚定了酒店。我們兩口子去酒店度過洞房花燭夜去,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床搖散架了,也沒人管。」

  潘雷咬著耳朵,早知道他們這群人的壞心眼,他早有準備。

  田遠一腳踹在他的腿上。

  「你哪邊涼快滾哪邊去,色狼病,你就沒有不耍流氓的時候。」

  「哎,我的寶兒啊,你可別這樣啊,我還不是怕你被他們給看了,你從頭到腳都是我的,被他們看了我不是吃虧了嗎?去吧去吧,跟我走吧,行李我都收拾好了,爹媽都跟我們一起去,後天的機票啊,我們在酒店度過一天兩夜,然後飛去加拿大,領紅本本。這早就說好的啊。」

  潘雷追在他後邊,一直的哄,田遠都不搭理他,床搖散架了?他還不死在上邊啊。

  這群無良的人笑得東倒西歪的,看看田遠這力度,一腳下去,潘雷准聽話。

  黃凱絕對不敢踹潘革。

  林木肯定敢踹陳澤。

  夏季不用踹,說出來的話都能毒死人,他小時肯定是吃鶴頂紅長大的。

  這兩口子過日子啊,不單單有甜蜜,還有笑鬧,還有吵架,還有你追我趕,你寵我嬌啊。這多姿多彩的日子,才叫日子啊。

  好不容易混到送客人了,多虧了那些白開水,要不然他們兩個都趴下了。送走一撥客人,又送走一撥,這都晚上了,這幾個壞東西抱著肩膀,就在一邊等著,就不走。

  「趕緊的呀,我們哥幾個送你們回新房。」

  今天是打定主意要看潘雷用嘴脫光田遠衣服了,說什麼都不走了。

  「喝了我一肚子的水,我要尿尿,你們等會我。田兒啊,你就不憋得慌啊,剛才不是還和我說想去洗手間嗎?」

  田遠還沒反應過來呢,就被潘雷拖著去了洗手間。

  「我不想上廁所。」

  「你傻呀,這個時候不跑,你真的要讓他們看去了啊。」

  潘雷偵察敵情,一看左右無人,拉開門就往外跑,帶著田遠直奔後門,只要跑過那條小巷,就是路口了,攔一輛計程車,撒丫子扯呼吧。

  「不好,這倆人不會是跑了吧。」

  潘革覺得不太對勁,所有人都等著看好戲呢,他們兩個跑了,可怎麼辦啊。呼啦呼啦的都直奔廁所,果然沒人,問了服務生,說是從後門跑了。

  等他們追上去的時候,就看見他們兩個人鑽進計程車。

  「跑了,雷子真狡猾,田遠跟著他都學壞了!」

  一群人覺得可笑,可氣。好戲看不成了,各回各家吧。

  「凱子,正好今晚上好好研究一下家規的事情。」

  潘革領著的二貨走了。

  「回廚房,我給你準備了甜點,帶回家當宵夜吃。」

  張輝帶著夏季也走了。

  「花前月下,良辰美景,親愛的,我們幹點什麼吧。」

  林木點點頭,同意了陳澤的提議。

  「去太平間跟我解決屍體吧。」

  他們也走了。

  計程車上,潘雷把田遠抱過來,放在腿上,親了一口,心滿意足。

  「寶寶,這下,你就是我的人了,我們結婚了,後天去加拿大,領紅本本,我們就是合法的了,我工作也穩定了,每天都可以開車回家,給你做飯吃,哄你睡覺,帶著你跟金豆兒下去散步,接送你上下班。我絕對不會再讓你受委屈了。」

  「對,我久可以拿著紅本本,對你嚴加管教,你要是再惹我生氣,我就讓你跪牆角。」

  「親愛的,今天可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別說那些嚇唬人的,我親親你,合法之後的親吻最有紀念意義。」

  田遠笑著,摟著他的肩膀,和他親吻,結婚了,心踏了,他也沒有危險工作了,這小日子,多甜美,等待他們的都是幸福甜蜜。

  「衝著我們性福的地方前進吧。」

  潘雷加重了,性福這兩個字,他說的是酒店,今晚一定要翻過來翻過去,這樣那樣,的好好疼愛他一番。

  「對,以後的日子,就是有幸福了。衝著幸福,前進吧。」

  不管是性福,還是幸福,都是福。

  有了你,就是我的福。這麼多人裡,我就愛你,我只對你此生不渝,我就要和你過一輩子。山盟海誓,海枯石爛都有些蒼白的話,那我可以跟你說,我想和你生活,到爺爺奶奶您那麼大年紀,然後,不管誰先去了,對方都會安葬了他,然後等待著你來接我,後輩人把我們葬在一起,墓碑上寫著,潘氏愛人合葬之墓。

  然後,我們一起過奈何橋,一起飲下孟婆湯,一起重新輪迴,來世,我還等你。

  我知道你疼我,你也知道我可以為你付出所有,那我們就這麼甜蜜的過日子吧。領紅本本,餵養金豆兒,你去部隊訓練你的兵,我做我的醫生,然後,一起回家,一起吃飯,一起睡覺,對了,我要你每天都給我唱軍中綠花,哄我睡覺,我在你的早安吻裡起來,我們在門口吻別,等待晚上你來接我。

  這種日子,我很期待,我們就朝著幸福的地方,出發吧,前進吧。

  就這麼一直一直愛下去吧。

  愛到下一世。

  我愛你,你知道的。

  你愛我,我也知道。

  幸福吧,都來幸福,不管誰,都幸福吧,寵愛他,珍惜他,哪怕是他蠻橫了,刁鑽了,很多人對你說他的缺點了,你可以說一句,我寵的。有意見?

  愛人,越寵越有種。

  不信?跟我過一輩子試試,看我怎麼把你寵愛到無法無天。

  (完結)

 

 

番外:

 

☆、情人節的玫瑰

 

情人節的玫瑰

情人節啊,田遠還真的不知道。

他忙暈頭了,潘雷很長時間沒回來,他說出任務,他說訓練,事情很多,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這次可是他們分開最長的時間了吧,都有一個多月沒見面了,奶奶個熊,他不會在部隊養了小蜜吧。砍了他。

中午食堂吃飯,田遠再次按動手機,潘雷那邊還是沒有接通,幹嘛去了啊,鬱悶的咬了一口饅頭,額,怎麼是巧克力的餡兒啊。

抬頭看過去,每一個小一護士都是模樣嬌羞的,懷裡還有玫瑰花,幾乎每個女護士女醫生手裡都捧著麼那一束玫瑰花,有大有小,但是每個人臉上都是神采飛揚。

田遠愣住了,什麼情況?今天滿醫院的曖昧粉色味道,就像初戀一樣。春天來了,全醫院的人都戀愛了?

「不知道了吧,今天情人節啊。」

急救室醫生走過來,有些鬱卒,坐在那啃著饅頭,把巧克力餡兒丟到一邊。

「我討厭吃甜食。今天二月十四號,外國的情人節,到了國內,就是燒錢的日子。你知道現在一束玫瑰花多少錢嗎?十二朵的就要三百塊,擦,情人節就是情人劫,做男人好辛苦啊。所有女孩子手裡都有玫瑰,你不給買那就只能被甩,買了荷包吐血。沒物件的鬱悶,有物件的男人也很鬱悶啊。這可都是錢。」

「你給你女朋友買了嗎?」

「我們前天分手了,我被甩。正好省了這筆錢。」

田遠被他氣笑了,這個摳門的急救室醫生。

「對了,你們那口子不是很浪漫嗎?他就沒有送你一束玫瑰花?」

「他?這個混蛋兩天沒接我電話了,不知道幹嘛去了。一直忙一直忙,哪有心思記著這個。再說了,兩個大男人誰也沒有女人的心思細膩,你要不提醒我,我還不知到今天是情人節呢。他更不可能知道這種事情吧。」

潘雷記得他的生日,記得他父母的生日,記得一切重要日子,可想是這麼浪漫的日子,絕對記不住。

「沒回來啊?」

「沒有,一個多月沒回來了。他肯定是出任務了,手機打不通。」

和一個軍人戀愛,就要忍受分別,忍受他常年不在身邊的寂寞。算了,都習慣了。

「那咱們兩個情人節單身的男人,去喝酒吧。你要不陪我喝酒,難道讓我上街上搞破壞去啊。」

田遠忍不住笑了,他想起小護士給他講的笑話,上街去,看見一男一女走在一起,給那個男人一耳光,罵一句畜生,肯定他們會分手。這就是所謂的搞破壞。他想著,急救室醫生也是一個帥哥,他上街給一男的一耳光,罵一句畜生,全街的人都會震驚吧。

行,行,喝酒去,行。

說好了,急救室醫生回去了,田遠繼續工作,閒著的時候,給潘雷打個電話,還是接不通。

鬱悶啊。

小護士一個一個被接走,懷裡都抱著玫瑰花呢,恩恩愛愛的甜甜蜜蜜的,真叫人羨慕啊。估計讓潘雷在這個日子送他玫瑰花不太可能,主要是這個混球電話打不通啊。根本就不知道他在哪。

「哇哇,那是誰呀,這麼一大捧的玫瑰花。送給誰的呀,今年的玫瑰很貴的哦,這麼一大束,九十九多嗎?」

醫院出現一位帥哥,懷裡抱著那麼一大束粉色玫瑰花,大步流星的穿過各個科室,吸引來很多眼睛的羨慕嫉妒,那麼一大束啊,是誰的男朋友啊?這麼帥,這麼大方,誰才是那個幸運兒啊。

這位帥哥徑直走到外科病房,田遠正在外邊和護士們聊天,那個帥哥就衝著他走過來。

「田遠。」

小護士的眼睛都發直了,這位帥哥,抱著大束玫瑰花,是要送給田醫生的嗎?

「大哥,你怎麼來了?」

是潘展,他穿著西裝,怎麼會跑到這給他來了。

潘展把大束玫瑰花塞到他的懷裡,重重的嘆口氣。

「有一個潘雷那樣的兄弟我是沒辦法了,昨天他打電話給我,威脅我今天必須給你送玫瑰花,他不能親手送給你,就讓我們代勞,切,除了你嫂子,我還沒對別人送過花呢,還是玫瑰。算了,花我送到了,這是潘雷讓我代表他送給你的。祝你情人節快樂。」

潘展就像丟了炸藥包一樣,丟給他馬上就走。生平第一次,送玫瑰花給男人,潘雷,你小子夠狠。威逼利用什麼都用上了。不送不行啊,他一句,誰讓你是我哥。是呀,誰讓是他哥,必須什麼事情都幫他做好。

田遠抱著大束玫瑰花,有些哭笑不得。潘雷啊,你不在身邊,也會給我這種驚喜,但是,這也太轟動了吧。

「哇,又來一位帥哥啊,還是大束玫瑰花呀,送給誰的呀。」

外科病房剛剛安靜了一會,又進來一個帥哥,同樣的大束玫瑰花。遠遠地對著田遠招招手。

「誰比我早一步啊。雷子讓我送來的,祝你情人節快樂。」

這次換成林木了,同樣的粉色玫瑰,九十九朵,包紮的精緻,嬌豔欲滴。

田園一左一右,就是兩大束玫瑰花了。

都過情人節,他的情人節要在玫瑰花裡度過嗎?

這次換成了潘革和黃凱,潘革手裡的是一束白色玫瑰,沒有那麼誇張,三四十朵長頸的白色玫瑰,分外的清新淡雅,很漂亮。歪著眼睛看了一眼黃凱,黃凱這東西懷裡抱著兩大捧通紅通紅的玫瑰,紅的就像是火焰一樣燦爛,一白一紅,格外的顯眼啊。

「雷子讓我送來的,田遠,祝你情人節快樂。」

「謝謝二哥。」

潘革瞄了一下黃凱。

「這醫院裡有你的女朋友?」

「屁咧,老子泡的女人不要玫瑰,要我給她買什麼鑽石,我一氣之下和他分手了,玫瑰花我也不送她了。田遠,這束玫瑰花是你的,祝你情人節快樂。」

田遠現在有些拿不了了,兩大束粉色玫瑰,再加上潘革的長頸白玫瑰,這再來一捧通紅的玫瑰,他真的是抱不下了。

勉強的抱在懷裡,他被鮮花擁抱起來了。

「那,這送你吧,大情人節的沒人送花也挺淒涼的。」

黃凱的另一束玫瑰花,送給了潘革,潘革神色奇怪,還是接過去,轉身就走。

張輝從花後邊找到田遠,在他的面前晃了一下玫瑰花,還是通紅的玫瑰花。

「雷子讓我送你的,可我看你現在是收不下了,那我這束玫瑰花就送你一隻吧,意思到了就行。我剩下的玫瑰有用呢。」

張輝抽出一支玫瑰,田遠是沒有辦法再拿著了,張輝乾脆把這朵玫瑰花卡在田遠的耳朵上,少年帶花啊。

美滋滋的拿著玫瑰去了急救室,前幾天他和急救室的醫生有過一面之緣。

全城的玫瑰花都在他這裡了吧,今年玫瑰價格很高,就是因為潘雷讓他們幾個給壟斷了吧,這個傢伙,他不來就算了,還動員了這麼多人給他送花,一大束一大束的,他都快成賣花的了。

不過,美滋滋的呀,心裡甜絲絲的呀,雖然他不在身邊,可他還是把他的愛傳遞過來了,讓他的情人節也不寂寞。

如果,他能回來那就更好了。情人節,還是和他一起過才最好把。那麼多人都送了他玫瑰,他最想要的,還是他能回來,哪怕是一支玫瑰也好,他就很滿足了。真是越來越想他啊。

把一束粉色玫瑰拆開,每一名外科護士,醫生,病人,都得到一朵粉色玫瑰。

一起過情人節吧,不管有沒有人陪伴,贈人玫瑰手有餘香,不一定是因為愛情才送玫瑰,得到他們的笑容,也很滿足了。

情人節這一天,似乎每個人的工作都不是很多,病人都很少呢,田遠按時下班,懷裡抱著他的大束大束各色玫瑰花,他今天已經成為醫院裡最出名的人,有太多人給他送花,他的玫瑰最多,最鮮豔。

醫院的門口,停著一輛車,車上下來一個男人,穿了迷彩裝,貝雷帽放在肩頭,高幫軍靴,墨鏡,酷酷的站在那,可手裡只有一朵玫瑰花。

遠遠地看見被玫瑰花包圍的人,笑了。

田遠也看見他了,停了一下腳步,趕緊飛快的趕過來,潘雷上前去,接過他懷裡的大捧大捧玫瑰花。

「你怎麼回來了?」

田遠非常激動,想了他一天呢,一直想著他怎麼不回來,那麼多的玫瑰花沒有一朵是他親手曾送的,他都不滿意,他只想要潘雷手裡的那一朵。

「偷了一個時間就回來陪你過情人節。親愛的,情人節快樂。」

把他那一朵玫瑰花送給田遠,一朵最普通的紅色玫瑰,花瓣都掉了,也不直挺挺得了,可在田遠眼裡,這比什麼花朵都漂亮。對著他笑著,這禮物真好,他能回來陪著他過情人節,真的太好了。

潘雷一隻胳膊摟過他,舉起懷裡的那麼多的玫瑰花,擋住了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在田遠嘴上親了一下。

「我陪你過每一年的情人節。」

他昨天還在千里之外執行任務,估計是今天沒辦法回來了,他就給他所有的哥們弟兄打電話,給他這口子送花去。今天五點多能回來,他衣服都沒換直接趕過來,買了一朵被人挑選剩下的玫瑰,有些掉了花瓣的玫瑰,送給田遠,可在他的眼裡,再美的花,也不如他送的這一朵。

那些玫瑰也沒有浪費,深夜,大床,搖晃,那些花被潘雷親手拆了,所有花瓣都弄下來,田遠白皙的身體,躺在那,他就把這些花瓣灑在他的身上,灑滿了床,看著花瓣裡對他笑的田遠,潘雷熱血沸騰。

「到了爺爺奶奶那麼大年紀,你也要我送玫瑰花。陪我過情人節。」

田遠抱著他的肩膀,隨著他的撞進搖晃身體,花瓣被揉碎,落在地上,落在床上,他伸手一抓就是滿手的香。

「好。」

人生百年,每一年都陪你過情人節。

---緩和一下悲傷情緒,然後,明天就奮起,看雷子如何搶走愛人。那才是爺們兒啊。祝情人節快樂。打劫田兒,要玫瑰去啊。

 

 

☆、女爺們的戀愛史

 

番外

潘越女爺們的婚姻

話說潘越,這個彪悍的女爺們,終於也有人暗戀了,這讓潘姑姑非常的,異常的激動啊。

潘越談過一次戀愛,愛上了她的學長。那個絕對的從古代穿越來的書生型男孩,據說祖輩都是書香門第,往上數幾代,人家家裡還出過狀元榜眼探花,還有人位列朝班,隨便一個幾歲的妹妹,都能給你背弟子規。

潘越說,我喜歡他,就一眼。那哥們懸腕畫水墨畫,那天他身穿寬袍大袖的儒衫,一手挽著袖子,一手的毛筆,就像電視劇裡演的那種書生一樣。

他就開始狂追,那個書生男嚇壞了,從沒遇上過這種強悍的姑娘,那絕對的強悍到無語,吐血不止的地步。

「相公,紅袖添香否?」

「夫君,夜晚侍寢否?」

「公子,寬衣解帶睡了吧。」

「擦你大爺的,你到底想幹嘛,老娘跟你睡覺,又不要你付錢,你幹嘛躲著我啊,跟我結婚怎麼了?老娘還幫你打壞人呢。接不接,接不接?擦,敢說你不跟我結婚,老子打暈你,把你拖回家,XXOO你,明年的現在,我就讓你當爹。」

那書生真的嚇住了,沒用到晚上,飛出國門,走了。

據後來的學生說,那位學長大受刺激,愛上男人去了。

這就是潘越的彪悍史。

可這股子彪悍勁頭,讓他沒人敢喜歡。所有跟他玩到一塊的,都是他哥們。他二十幾歲的時候,跟張輝走得很近,以為是跟張輝有什麼意思,可仔細一打聽,張輝跟他打麻將打輸了,輸掉了一個月的飯,他天天跑去張輝那裡,是為了吃飯,什麼貴吃什麼,什麼新奇吃什麼。耗子肉都吃了,蛇膽也吞了,蚱蜢也吃了,吃的張輝追著潘展要錢,你妹吃的飯,吃得我虧本,吃得多,吃的貴,你負責給錢。

到了二十五歲,他跟林木也很近,整天膩膩歪歪的,以為林木收服他了。可是一問,林木打遊戲,帶著他刷副本,他一個最初級小號,去砍終極大BOSS,磨著林木教他怎麼升級,怎麼戰勝,怎麼搶東西。

半年之後,他有跟黃凱在一塊,已經不太抱希望了。打聽了知道,黃凱讓他跟自己去搶地盤,他就學古惑妹,皮衣皮褲,砍山刀,跟著黃凱去打群架。

被嚴肅批評教育之後,這丫頭,出國了。

好不容易回來了,在雷子跟田遠的婚禮上,打扮的還算淑女,可惜,他丟了這身衣服的臉。

抱著大把玫瑰花,跟副教官求婚了,副教官嚇住了。

當晚,那些人垂頭喪氣的不能鬧洞房,軍區大院的潘家,卻是燈火通明,除了潘雷,潘革,所有人都在,包括潘零四兒。

副教官很緊張,他面前做了兩個上將一個中將,一個總參,一個老爺子,隨便誰的級別都比他高。

就像頂著稀有動物,看著外星人一樣,所有人的眼睛齊刷刷的放他身上了。

潘越不在,潘越睡覺去了。這種事情他沒興趣。

「小夥子,老家哪裡的呀,家裡還有什麼人啊,要不要留在本市啊,結婚沒有啊,有女朋友沒有啊。」

潘大伯終於開口。

「我這個侄女啊,哪都好,就是脾氣大咧咧的,小時候跟男孩子們玩,有些男孩性子,可他絕對是一個好女孩,他做了戰地記者,他經歷槍林彈雨,他還解救弱小。是個俠骨柔情的好女孩。」

潘二伯也開始推薦自己的侄女。

「他伸手不錯,但絕對不輕易動手。他逞強扶弱,匡扶正義,別看這外表大咧咧,說話粗聲大氣的,但他絕對是個好女孩,這麼多年,他從不胡搞。國外這麼多年,他也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情。你也許被他嚇到了,可只要你們深入瞭解,你會發現他有多好的。」

潘三叔也開始遊說。

「這麼不痛快,行不行一句話,你要是喜歡我家越越,明天扯證。後天結婚,正好所有人都沒走呢,你要是不同意,就別在這浪費我們的時間。」

潘老爺子一鎚子定音,行不行,一句話。

田遠,潘雷,我恨你們。

副教官心裡都快哭了,太恨他們兩口子了。

「我喜歡琴棋書畫的女孩子。」

「我閨女,三歲背唐詩,五歲自己學寫毛筆字,七歲上學,八歲學習古琴,水墨畫很精湛。」

潘姑姑這話一出,所有人都點頭,其實,很小很小的時候,潘越也是一個女孩子的,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成了女爺們。

「我喜歡溫柔的女孩子。」

「我小姑姑很溫柔的,他抓到癩蛤蟆絕對不會馬上摔死,他一點一點的玩,玩到那層皮都掉了,才弄死他們的。」

零四兒為她姑姑抱打不平。

「我希望我有一個正常的家庭,我老婆不會東跑西顛,操持家務,愛我,愛這個家。」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墨蹟啊,你不跟他生活,你怎麼知道我小姑子不會操持家務啊。我們每次逛街,他都花我的錢,他的錢都存起來。這還叫不顧家啊。他很會過日子的好不好?」

潘大嫂也看不過去了。

「行不行一句話。」

副教官低頭不語,他是在沒辦法接受那個女爺們啊。

 

 

☆、番外二女爺們戀愛史

 

番外二女爺們戀愛史

「行了啊,他不願意娶,老娘還不願意嫁呢。」

潘越大咧咧的走到副教官身邊,左右打量。

「身材不夠好,後背不夠結實,腰部曲線不優美,比我還黑,我就不要白馬王子,我也一個驢啊。看不上我,老娘還看不上你呢。警告你,別出現在我面前,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潘越的這些話,讓每個人臉面都掛不住。

副教官猛地站起身。

「潘小姐,錯愛了。真對不起。」

對每位上將司令的敬禮。

「真辜負了各位首長的厚愛,我部隊還有事情,就先告辭了。」

所有人都嘆口氣,哎,本以為終於找到了一個乘龍快婿,誰知道,人家被嚇跑了。

這家閨女跟兒子娶媳婦真的不一樣啊,兒子喜歡就好。這閨女太奇怪,是沒人喜歡啊。

潘越滿不在乎,切了半個西瓜,盤腿坐在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一邊挖西瓜吃,一邊大笑,一邊噴西瓜子。

潘姑姑傷心啊,他們家就怎麼有這麼個丫頭呢,他要是個男娃子該多好。

潘越被留下來,不許再滿世界的瘋跑了。

百般無聊,潘革背著相機上街了。

去了敬老院,給老人們拍照。

去了廣場拍悠閒自得的人,咬著一個冰激淩,看著大街上的人,都忙,都沒人陪他玩了。這人啊,還是需要一個伴兒啊。

正無聊的時候,他眯著眼睛,看見有一個十八九歲的紅毛綠毛的小年輕,在經過一個女孩子身邊的時候,刀光一閃,刀子鋒利,刮破了女孩子的背包,錢包就這麼被順走了。

「你大爺的,朗朗乾坤,竟然有大膽毛賊。」

相機放回包裡,站起身,大喝一聲。

「小賊不要跑!」

這一嗓子,所有經過的人都聽見了。

那個小賊一看被發現了,撒丫子就跑。潘越能怕他,跳起來就追過去,正好了,真無聊呢就給他來一點好玩的事情。

女孩子大叫,我的錢包被偷了,抓小偷啊。

這一嗓門,讓從此經過的一輛軍車也站住了,從裡邊下來一個身穿迷彩的男人。

軍人,保家衛國,保護人民財產,絕對不允許有宵小之徒。

詢問了丟了錢包的女孩子,小偷往哪跑了,女孩子一隻潘越追過去的方向。

這個迷彩男也大步的追過去。

要說吧,這世上還真有緣分這碼子事兒。要不說,無巧不成書,無緣不成婚呢。

車上下來的就是副教官啊。

潘越不知道副教官也追下來了。

副教官也不知道,幫忙抓小偷的是昨天那個女爺們。

小偷跑進了小巷,就轉身在也不跑了。

巷子的深處,竟然多了幾個人,一身的流氣,壞笑著,把潘越圍上了。

五六個大老爺們,中間包圍著潘越,真他喵的慫,男的欺負女的,有臉啊。

「不知死活啊,這麼一路上你都跟過來。你怎麼就這麼多管閒事啊。廢了你,在你漂亮臉蛋上留下幾道傷疤,是不是你就知道不要多管閒事兒啊。」

潘越把背包背好。這樣的再來十個,他也不怕。

「今天把你們幾個踹的蛋碎,看你們以後還怎麼去偷錢。來吧,群毆,我單挑你們幾個,你們可以群毆我,來吧來吧。」

打架而已,怕什麼,那天不打一架,他就手心刺癢。

正好今天用這幾個混混練練身手。

他站定不動,那幾個人眼神一對,揮舞著拳頭就衝上來。

潘越活動了一下手腕,出拳的速度又快又猛,一拳下去,直接打在一個混混的下巴上,牙跟鮮血起飛,一起噴出去老遠。

一轉身,一個旋踢,又把一個男的給踹倒在地。

還不等他揮出第三拳,他的手腕被抓住。

「你大爺的,,,、」

潘越張嘴就罵人,誰知道一抬頭,看見了昨天的副教官,有些呆愣。

「擦,你阻止老娘教訓壞人幹什麼,給老娘滾遠點。」

「這個時候,你逞什麼能?做一個女人尋求保護不就行了?就在這呆著,別拳腳無眼再傷了你。」

副教官冷著臉,把潘越推到自己的背後。

潘越愣了愣,笑了。

「喲,一直都是老娘保護別人,沒想到,老娘也有被保護的這麼一天啊。行,你打贏了讓我請你吃飯。」

「保家衛國逞強扶弱,是軍人的天職。」

副教官臉色剛毅,威武不屈,潘越眼睛閃了一下,抱著肩膀退後。那這個戰場讓給他。

男人,就要在危急關頭沖上去。

「加油吧,哥們,老娘支持你。」

 

 

☆、番外三 女爺們請喝酒

 

番外三

要說呢,還是特種兵男人好本事,幾個小毛賊,三下五除二,三拳兩腳,就把這幾個人打趴下。

有人揮舞著棍子衝上來,副教官用後背擋了一下,棍子卡巴一聲斷了。

潘越吹起一聲響亮的口哨。

「哥們,好強的硬功。老娘看好你啊,加油啊!」

副教官都不搭理他,轉身就是一拳,抬腿就是一腳。有個小毛賊吹起口哨。潘越站直了身體,這不是什麼島上的黑哨吧。

果然,五分鐘不到,來了二三十個人,揮舞著棍棒,就衝過來。

「哥們,風緊,扯呼!」

副教官一腳踹到一個。

「邪不勝正。死戰到底。」

潘越挽起袖子,走到副教官身邊。拍拍副教官的肩膀。

「熱血好男人,老娘支持你到底。」

副教官把他拉到身後,看著面前虎視眈眈的那群人。

「你一個女人,搗什麼亂啊。一邊呆著去。」

「呸,你大爺的,現在就讓你見識一下,我們潘家人,沒有慫包軟蛋。今天我們就比賽,看誰打趴下的比較多。誰輸了請贏的那個人吃飯。」

「成交。」

誰怕誰?都是軍人出身,打架小意思。

潘越的拳頭絕對的正宗,那也是從小跟著警衛學出來的,他也當過兵,打架什麼的,都很興奮的。一拳下去,准保躺下一個起不來。

一腳下去,絕對讓人捂襠,哎呦哎呦的慘叫。

「說好了要踹破你的蛋,你以為老娘手下留情啊。」

副教官下手就比較重,可不像潘越那麼下流,專挑脆弱部位打。

「你能不能跟他們好好打一架,別整這麼多陰損招數。」

潘越又把一個人踹的倒在地上。一腳衝著那個人的鳥就踩下去。

「你管老娘怎麼打架,打贏就行了。喂,那個人是我的,今天我一定要贏你!」

副教官才不把剩下的唯一隻一個人給他啊,那就輸了。

揪過來對著後背就是幾拳。潘越伸腿開始踹他的肚子,襲擊下三路。

副教官襲擊上三路,這個小賊也很倒楣,被兩個高手打,打過來打過去,就跟踢皮球一樣,被一拳打過來,被一腳踹過去,反覆好幾次,他終於暈倒在地。

潘越爭強好勝,開始清點人數,五,十,十五,十八。然後對著副教官露出一個得意的笑。

「我打了十八個。你輸了,你請客。」

副教官自然不會跟一個女人計較,看著潘越得意的笑,覺得這個大女人,不是,這個女爺們還是很可愛的嘛,不矯揉造作,不會嬌嬌滴滴,很直爽,很痛快。並肩作戰的時候,他是好戰友啊。

「行。」

潘越勾肩搭背的,就跟自己的好哥們一樣。

「哎,我說,身手不錯啊。有機會咱們切磋一下。」

「我不打女人。」

副教官把她的手拿下來,勾肩搭背的,不好。

「切,要不摸著胸前兩塊肉,老娘就不知道我是女人。來嘛,試試身手。我跟潘雷差不多啊。我覺得我能打敗你。哥們,真的不錯啊。我喜歡,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留個電話號碼之類的,沒事兒就出來聚聚,練練拳啊。」

潘越繼續跟他勾肩搭背,副教官沒開口,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女追男?

「哎,我說,一起啊喝一杯吧。來一個不醉不休啊。」

副教官開始翻看錢包。他這次出來沒帶多少錢啊,喝個一醉方休,他會被留下來刷碗。再說,他執行公務期間不能喝酒啊。

「沒錢怕什麼?老娘請你喝酒啊。」

潘越把胸脯拍得啪啪響,知己啊,好朋友啊,喝一杯去啊。

也不管副教官在拒絕,摟著他脖子就往小酒館裡鑽。

菜都沒點呢,直接要了八瓶啤酒。

「今天我高興,不醉不歸。」

副教官手裡只有三百塊,應該可以夠酒錢的吧。

「我請你吃飯喝酒,你就不請我吃點別的啊。」

「你要吃什麼?」

潘越一直隔壁小孩嘴裡的棒棒糖。

「阿爾卑斯棒棒糖,草莓牛奶口味的,五毛一個,你給我五毛錢,我去買一個。」

副教官乾脆站起身,去隔壁的小超市,買了一大包的棒棒糖,花了十幾塊,都給了潘越。

潘越叼著一個棒棒糖,眯著眼睛笑,看的副教官後背冒冷汗。不知道這彪悍的女爺們又要幹嘛。

 

 

☆、番外四喝個醉了睡一塊

 

番外四喝個醉了睡一塊

跟潘越喝酒,就感覺他面前做的那個人是個酒鬼。

一瓶白酒兩個人勻著喝了,那八瓶啤酒也被他幹掉了五瓶。那就不是一個肚子啊,就一個酒缸啊。

潘越吆五喝六的跟他勸酒,勸到最後變成了划拳,副教官也喝不少,也不管是誰贏誰輸了,反正一局玩下來,他們兩個人都會喝酒。

潘越跟他勾肩搭背的稱兄道弟,親密的很。

說著自己在國外的所見所聞,說著各種事情,兩個人相談甚歡。

從美伊戰爭,到敘利亞問題,再到人權,再到佔領華爾街的遊行,再到餓死的非洲孩子,再到毒品交易,再到詩詞歌賦。

這麼不靠譜的兩個人,竟然喝酒喝到吟詩作對。

這邊一句,舉杯邀明月,那邊對一句,對影成三人。

潘越哈哈大笑,拍著桌子跟他唱歌。副教官真喝多了,要不然也不會唱起軍旅歌曲。

潘越也當過兵,對這些歌曲非常熟悉,馬上就能跟著和。

吃飯的人來來去去,都對他們這一桌抱一好奇。不像女人的女人絕對是焦點。

喝到最後啊,副教官趴下啦。

潘越只是打了一個飽嗝,搖搖晃晃的結賬,然後扛起了副教官。

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沒用的男人,這點酒精就承受不了了。」

他們桌子下邊,放著十五六瓶啤酒,一瓶白酒,兩小瓶二鍋頭。這酒瓶子,都快趕上四個人的酒量了。

潘越相信自己沒醉,因為她還記得,喝酒不開車,他不能給潘革添亂,這要被抓回交通大隊,他就丟臉了。

「喂,你,你回不回軍區啊,我要回家啦。你說話呀。」

副教官的胳膊搭在她肩頭,搭拉著腦袋,混沉沉的睡著,至於潘越的詢問,他只是揮了一下手,一個字也不會多說。

「擦得,你這個樣子回部隊,肯定給你行政記大過。算啦,還是老娘收留你吧。」

潘越其實很善良的,為了不讓他有什麼處罰,只好想辦法把它帶回自己的家。

「擦,你大爺的,自己站好了,別他喵的壓著老娘,老娘都快喘不上氣來了。」

副教官還是在歪著身體,壓著她不放。潘越想打計程車就沒辦法騰出手,一鬆手,他就往地上出溜。

「你這個男人,前幾天晚上你說什麼都不同意,今天幹嘛壓著我不放?老娘就是你的布娃娃啊,你想怎麼玩都行啊。要不是看在你跟我小弟關係不錯的份上,你以為老娘的豆腐是那麼好吃的?」

郵吧他的胳膊往身上拉一下,附近的有幾個人,帶著驚訝的眼神看著他,這些話越聽越曖昧啊,怎麼都不對味兒啊。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啊?這麼親密?情侶?睡在一起的有夜生活的情侶?

好不容易打到一輛計程車,把他扶上去。司機一聞到酒氣熏天,馬上收了一下眉頭。

「可千萬別塗在我車裡啊。「

「放心吧,他怎麼吐得,我讓他怎麼吃下去。開車,軍區大院。」

司機一撇嘴,也只好開車了。

潘越打個酒嗝,還真是難聞啊,今天是喝了不少,他絕對沒醉,還記得帶人回去呢啊。

副教官就比較慫了,做著做著就歪掉了,然後就倒進了潘越的肩頭,就這麼依靠著潘越,打呼嚕了。

「沒用的男人啊。」

這才哪到哪啊,甩開膀子可勁的喝,那才夠爽啊。

他娘親回去了,對他徹底無語之後,已經不想要這個閨女了。

潘越又不想回去,就住在三舅舅家裡,就是雷子的軍區大院的家裡。

現在也只能把他帶回軍區大院了。

雷子跟田遠不經常回來,他們的房間還保持原樣,潘越自己住在西廂房。這是他臨時的家了。

這個時間啊,潘上將去軍區了。黨紅媽媽在醫院呢。除了一個做飯的保姆,家裡沒外人。

潘越就像拖死狗一樣把它弄回自己的房間,幸好他還很招人稀罕,沒有吐在計程車裡,做飯的阿姨幫著潘越把他扶進屋,丟在床裡。潘越一把抹掉額頭的汗。

「他就睡在這?什麼時候走啊。」

「酒醒就行啦,阿姨,你不用管我們,我睡意一覺馬上就能恢復精神。你去吧,別管我們了啊。」

「可他這個樣子呢啊,身邊沒人找看怎麼行啊。」

「有我呢,我照顧他,沒事兒的啊。你快去做飯吧,熬點醒酒湯,我們醒了再喝。」

潘越推著阿姨出門,還不等阿姨說什麼,門就關上了。

「哎,這是招什麼急呀,我想問你啊,我熬了酸梅湯,你要不要喝一碗啊。」

潘越沒聽見阿姨的問話,到房間了,覺得頭昏腦脹,拔掉外套,甩了鞋子,仰面往上一撲,睡在副教官身邊,一睡不醒。

阿姨搖搖頭,這些孩子們啊,越來越開放了啊,這要是在古代,睡一個房間,是需要負責的。

不是有七歲不成席這句話嗎?哎,還是時代變了啊。

阿姨搖著頭去準備飯菜,黨紅媽媽回家吃飯的時候,潘上將正看保持呢、。

「越越怎麼不回家吃飯啊。」

黨紅媽媽下班都沒看見潘越,以為這丫頭又玩瘋了呢。

「他在睡覺啊,就在他的房間裡,房間裡還有另外一個男人呢。我看他們喝的挺多的,就沒有叫他們。這個時間也該醒了啊。」

黨紅媽媽一愣,房間裡還有其他的男人?

什麼情況啊,他是個姑娘家,怎麼就能跟男的誰一起去了呢。

 

 

☆、番外五薑是老的辣

 

番外五薑是老的辣

黨紅媽媽推開門,就看見潘越一條腿砸在人家的肚皮上,那個副教官摟著潘越的一條大腿,睡得正熟。

黨紅媽媽無語了,這兩個孩子,睡得不成樣子啊。潘越抓抓肚皮,抓著抓著,手就不老實了,就摸上人家的胸口了,副教官動了一下手,抓啊抓,就把她的手握在手裡。

潘三叔不知道老婆子在看什麼,走過來看了一眼,那火兒,噌的一下,到腦門子了。

「我斃了這個臭小子,不娶越越,還要跟越越睡一塊,佔越越便宜。」

潘老爹脾氣火爆啊,大喝一聲,轉身進書房,要去拿鞭子,鞭子送姑爺了,打開抽屜,就拿出一把槍。

黨紅媽媽眼珠一轉,一把按住老爹的手。

「幹什麼?槍斃這個小子,越越更嫁不出去了。看我的。我要他生米煮成熟飯。娶也得娶,不娶還是要娶。」

潘老爹的子彈都上膛了。黨紅媽媽一阻攔,這才停下扣動扳機的動作。

副教官不知道啊,他醉死了啊,他在睡夢裡,就在生死邊緣打了一個轉啊。

「這個臭小子,打定主意不要越越,能有什麼辦法啊。」

黨紅媽媽笑了一下,不愧是做院長的,拿了一個數碼相機回來。近距離的拍照,拍他們交疊在一起的身體,拍他們拉著的手,拍對方身上的大腿。故意找的角落是曖昧的,一看照片,就能看出有情況的角度。

然後還把潘越的投放在副教官的懷裡,副教官摟著他,睡得香甜。哢嚓再來一張。

就這麼擺弄他們,都不來醒的。這兩個豬!鄙視他們。

黨紅媽媽把相機搖了一下。

「發給雷子小姑姑,再發給軍區的司令。就不相信了,這混小子還能推諉。他要是再死不承認,直接把他提出部隊。這種沒擔當的男人,也沒資格留在部隊。」

照片一張一張的發送給潘雷的小姑姑,那個穿旗袍練劈叉的小姑姑,一看這照片,嗷的一下,雙眼一翻,抽過去了。

小姑丈趕緊給老婆子吃了一顆速效救心丸,緩了半小時,小姑姑終於請過來了,哆嗦著手。

「我的天,我的地,我的神啊,這丫頭終於睡到男人了,我這個當媽的也放心了。這簡直就是天大的喜事啊。他終於也個人正常女孩子一樣,跟男人睡一塊去了,我一直以為他會給我找個女的姑爺啊。能看見這些照片,我死都滿意了,他還算正常,沒有去愛女的,還是喜歡男的啊。」

黨紅媽媽一腦門子的黑線。

「他小姑,你別說這種話呀,這種照片都有了,他們還在裡屋睡得香甜無比,你就不想趁機逼婚啊。」

「對對,趁熱打鐵。那什麼,你在給他們灌一點酒,保證他們睡到明天,我馬上就過去。逼著他們兩個結婚。」

小姑姑電腦都不管,直接就去收拾東西,十分鐘就抱著婚紗,拉著小姑丈跳上車就跑過來了。

軍區司令還是很正常的,一看這照片,老爺子很不容易啊,桌子沒掀掉,茶杯都摔碎了。

「我關他禁閉,我把他送上軍事法庭。上將,我一定要給你侄女一個交代,絕對不能原諒這個混球!」

「睡都睡了,能有什麼辦法,姑娘家的清白很重要。你就想辦法讓他答應娶了我侄女吧。這是最好的一個辦法啊,我侄女也挺喜歡他的呢。」

養孩子容易嗎?還要他們老的耍陰謀詭計。

設陷阱挖坑,讓他們一塊跳。

這頓酒喝得,喝出婚姻來了。

他們醉得很沉,副教官搖搖頭,終於清醒過來的時候,就看見一個瞪著眼睛,距他的臉只有十幾公分的中年婦女的臉。

轉了一圈,又看見鐵青著臉,咬牙切齒的司令。

大腦都不會轉了,還以為自己在夢裡,亂七八糟的不認識的人都跑進他的睡夢裡了。

啪嘰一下又躺回去。潘越摸摸鼻子,抓呀抓,抓到他的胳膊,抱著有沉沉睡去。

「好奇怪的夢啊。」

副教官嘀嘀咕咕,頭痛欲裂,拒絕思考,只想繼續死睡。

「姑爺啊,你們穿衣服睡覺幹什麼啊,這樣就沒辦法要孩子啊,要睡趕緊脫光了。明年現在讓我當外婆啊。」

要不說潘家人個個腦子都有病呢,就連姑姑都這麼抽。

哪有慫恿小輩人脫光了摟抱一起的啊。

副教官閉著眼睛。

「阿姨你好奇怪啊。」

司令再也忍不下去,睡醒了怎麼又倒下去了啊。

「你馬上給我滾起來,看看你到底幹了什麼好事。」

副教官不為所動,這夢,太吵了。

就算是司令發話,他也不執行了。

司令火冒三丈,掏出一個口哨,三聲短促的聲音連在一起,就是起床哨。

副教官就像打了雞血,蹭的一下從床,上,跳下來。

對於當兵的來說,起床哨是最好的叫醒方式啊。

 

 

☆、番外六遇上好男人你就嫁了吧

 

番外六遇上好男人你就嫁了吧

軍區司令,從大局,從小意,從道德,到法律,從軍人的職責,到男人的責任,給副教官上了一堂課。

生動的嚴肅的,威逼利用,坑蒙拐騙,恐嚇威脅,啥都用上了,逼迫副教官趕緊的把潘越娶了。

睡了人家姑娘,哪有不負責任的。

那就不是一個男人,帶把嗎?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娶了她。

副教官站立的筆管條直,在軍區司令終於結束教訓的時候,副教官眼睛直視。

「我娶她。」

「老娘還不嫁給你呢。做你的春秋大花夢去吧,你們都腦子有病啊,我們是睡在一起了,可我們啥都沒看啊。老娘還是個雛兒,就算是我們幹了什麼,男歡女愛的這有什麼呀,你們腦子都抽了吧。」

潘越在吃飯,端著飯碗,蹲在門口,一聽他們達成協定,他就吊著勺子,反對。

「越越,你腦子才有病吧,好不容易有個男人肯娶你,你反對幹什麼。過了這村沒這店了,趕緊的把他弄到手就行了啊。」

潘家姑姑恨鐵不成鋼,這好不容易套住一個人,怎麼能讓他跑了啊。就這一個傻兔子上套了,可不能讓他跑了。

「昨晚上就因該稱其好事,鐵一般的事實擺在這,看你們還怎麼賴。」

「不是,強迫不是夫妻,捆綁也不行啊,我可不要貌合神離。我整天東跑西顛,他能同意嗎?」

副教官一臉的嚴肅。

「我當兵在部隊,每年只有一個月的探親假。所以,我們結婚之後,你就算是喜歡滿世界的巡遊,只要談請假的那幾天你在我身邊就可以。我絕對不控制你的自由。昨天的相處,我也發現你是一個好女孩,我們就用已結婚為前提,在一起好好談戀愛。我知道你是一個很有個性的女人,愛一個人不是捆綁,我給你自由,你就是那風箏,飛得再高,你的心還在我這裡。」

「擦得,跟老娘耍起文藝來了。」

「我是一個軍人,我要對你負責。我們好好談戀愛,然後,結婚。」

潘越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擦得,這女爺們千百年都不會不好意思啊,這女爺們走光了也不會不好意思啊,現在看著副教官對他嚴肅地說著,先談戀愛,在結婚,不捆綁給他自由,他怎麼就臉紅了啊,這比恐龍出現還奇怪吧。

「雖然你看上去大咧咧的,可我覺得你就是一個很可愛的女孩子,好喜歡棒棒糖,喜歡逞強扶弱,會説明弱小。所有人眼裡的好女人是什麼樣子?其實,你才是最可愛的。不做作,不用我過分擔心,至少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我不用擔心你不會換燈泡。你會是我最放心的家屬,會是我最知心的伴侶。」

潘越摸摸頭。

「我,我不僅會換燈泡,我還會修車。」

「是的,你獨立堅強,你強悍威武,可你也有女性柔美一面,你吃棒棒糖的樣子很可愛,你是一個不會讓人牽腸掛肚的女孩子。畢竟我職業特殊,不能整天陪在你身邊,我需要的就是你這種女孩子。,有我在你身邊,你會開心,我不在你身邊,你自己也能找到開心的方式。」

「我會給你支付所有機票,只希望我探親假的那一個月,你留在我身邊。」

潘姑姑死拉著潘越的胳膊。雙眼冒綠光。

「我年輕三十歲我肯定嫁給他。越越,給你戶口本,你們現在就去結婚吧,這男人錯過了你就是沒腦子,多好的男人啊,丈母娘支持你。丈母娘給你買房買車,丈母娘給你找人疏通升軍銜,你就是完美的男人啊。」

「哎呀媽,你克制點,克制點,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伯母,一步一個腳印,我要憑自己的能力升上去。」

潘姑姑差一點暈過去。

「比你爸爸強太多了。」

潘姑姑丟棄老伴,對姑爺生起崇拜之心了。

「我們交往吧,我們戀愛吧,合適的話,我們找個時間,結婚吧。」

潘越真的不好意思了。

「就算是我東跑西顛,不能短期內跟你生孩子?」

「下去十年再要孩子的話,也沒問題。到時候我工作穩定了,軍銜升上去了,我就可以照顧你,照顧孩子。」

潘越一拍大腿。

「行,哥們,啥也不說了,咱們馬上扯證結婚去。」

潘越的決定,副教官沒有意見。

「這個大傻兔子終於被我抓到了,跑了可不行啊。我要把他抓緊了,糊弄到手就是我的了。」

潘家人都很無語,是呀,副教官挺傻的。可不是,更可愛嗎?

 

 

☆、番外七副教官姓李名士民

 

番外七副教官姓李名士民

軍區司令特批,副教官可以因為搞對象問題,隨意出入軍區。

這就跟潘雷差不多了,潘雷就是可以自由進出,所有才有那麼多機會大半夜的摸回家去,摟著他那口子睡覺。

副教官也松潘越花。

絕對不是黃凱騷包的玫瑰花。而是,仙人掌。

今天一個大掌大小的紅頂綠頸的仙人掌,毛茸茸的很可愛。

後天送一個染了粉色仙人掌刺兒的仙人球。直楞叉角的,也挺可愛的。

大後天,乾脆搬來一盆自己養的螃蟹掌,就是蟹爪蓮,仙人掌嫁接的花朵。

潘越的電腦前,都是仙人掌,仙人球,不小心就扎得他吱哇亂叫。

包起來像丟到垃圾桶,卻又覺得對不起副教官這份心。雖然手心被紮了很多次,可他還是沒有丟了仙人掌。

一個月之後,副教官用了一個月的工資,買了一對指環。

潘越羞答答的接過來,副教官也笑得老臉發紅。這戀愛的人,真的會改變性格啊,多爺們的潘越啊,也會羞答答的,這不是惡寒嗎?

潘越接過來,打開一看。一臉的小女兒嬌態消失得無影無蹤。

拿過盒子丟到副教官的懷裡。

「擦你大爺的,你幹嘛送一對男性對戒啊。老子是女人,又不是個男的,你那這種專門給同志設計的婚戒幹嘛。我是女的女的,不信你摸。」

潘越拉著他的手就要往女性部位摸,嚇得副教官大跳了三步。

沒成想,有人還用這個辦法證明自己是個女人啊。每次跟他相處,都會被嚇一嚇啊。

「你跑什麼啊,結婚了我還不是讓你摸遍了吃乾了,提前讓你摸一下,老娘不是旺仔小饅頭,就算是小一點,也是小籠包。娶了我你不會吃虧,著兩塊肉你肯定會捏。也很有手感的。就算是養孩子也應該有足夠的奶水。」

副教官想大罵啊,擦得,你可是女人,女人,溫柔一點行不?

「我就看這對不錯,就買下來了,你不喜歡就跟我一起去挑。」

「無所謂啦,老娘頭髮剪短,我也就一個男人,你跟一各假男人結婚,這個戒指正好了。那什麼,你是不是要求婚啊,趕緊的啊,我可等著呢。」

副教官喜歡他的爽快,可太爽快了啊。求婚都是用逼迫的。

「你不許拒絕我,戒指戴上之後,我們就去扯證。然後購買一處房子,安穩過日子。」

潘越拿過盒子,撿起那個稍微小一點點的指環套進手指頭,有些大,他去綁一圈線,就不擔心丟了。

副教官咳嗽一下。

「潘越,我們結婚吧,我會照顧你疼愛你一輩子的。」

潘越伸著耳朵聽,副教官就這一句話,說完了就等著潘越的答覆。

潘越還以為他會在多說點什麼呢,伸著耳朵。

「這,就完了?你也參加過潘雷的婚禮啊,你看我弟弟,說的那叫一個感人肺腑。你至少也給我來那麼一段啊。」

「玩什麼虛票的,就一句話,同意還是不同意。」

潘雷大隊長那就是一個肉麻,他可學不來,心肝寶貝兒的。

「同意啊,越越,趕緊的點頭啊。」

家長們可都看著呢啊,期盼潘越結婚,比什麼都緊張啊。

生養姑娘更擔心啊,怕他遇人不淑,怕他生活不好。現在他們就怕,潘越抽風,扭頭不答應了。

「那好,你說不玩虛票的,有本事你來一點實際的,跟我扯證去吧。」

副教官看了看潘上將,需要上司批准,才能結婚啊。

潘老爹趕緊拿起電話,直接撥打給軍區司令。

「趕緊給副教官開一個證明信,他們馬上要去結婚。」

軍區司令趕緊執行,三分鐘,證明信就直接傳真過來了。

副教官拿著新鮮出爐的證明信,潘姑姑的身份證戶口本都給他拿著呢。一把塞進了潘越的手裡。

「馬上去登記,一分鐘也不要耽擱,快去。」

扯證了,就是結婚了。抓緊時間把酒席辦了,趕過去直接主,就是一家兩口子了。

等級就登記,誰怕誰。

被所有潘家人趕出大門,眉開眼笑的等著他們成為一家的好消息。

潘越騎虎難下,不想去,可又說不過他的家長。

就這麼到了婚姻登記處,硬著頭皮上吧。

潘越剛要填寫申請表,想起來了,副教官叫什麼名字啊。

這都快結婚了,都快成兩口子了,每天就副教官副教官的,就不知道人家叫什麼,姓氏名誰。

「哎,你叫什麼呀。」

這一嗓門,引來所有人的注視。這男女結婚,怎麼不知道新郎官的名字呢。他們是逼婚的吧。

副教官站在他的背後,在申請表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潘越看著。一直到他最後放下筆,潘越才拿起申請表。一看姓名。潘越聳到家了。

「李世民?」

副教官點了點頭。

「就是我。」

副教官的名號竟然是,李世民。

----哈哈,這個名字可是笑死我了。

 

 

 

  番外八 結婚不是人幹的事

 

  婚禮舉辦的倉促,但絕對的隆重。

  女爺們潘越終於穿上婚紗了,真不容易。潘家女人們都頻頻拭淚,潘姑姑哭得更是悽慘。

  潘姑父安慰著老婆。溫柔的給她擦眼淚。

  「女兒嫁出去了又不是不在我們身邊,我們就是多了一個兒子啊。不用難過啊。」

  「他爸,我不難過,我這是高興啊。好不容易啊,終於把她嫁掉了,比長征還要難啊。太不容易了,這丫頭也有人要了,也不用擔心她要出家做老道了。我們兩老口也終於放心了,去了一塊心病啊。我這是高興的眼淚啊。」

  潘姑父無語,把他老婆丟在一邊自己去喜極而泣吧。不跟她一塊丟人了。

  李世民的父母都是地道的農村人,一看這架勢,有些適應不了。媳婦兒也挺漂亮的,就是有時候奇怪一些。

  潘越嫌棄婚紗太沉,也太熱了,乾脆一把抱起了婚紗,露出了大腿,再上去一點,就能看見她內褲了。

  李世民也不火,湊近她把她婚紗拉下來,拿一個硬紙殼給她搧風。

  「幹嘛呢,磨磨蹭蹭的,老娘終於想結婚了,為什麼這麼慢啊。」

  「好像主持婚禮的主持人沒到,再等一會吧。」

  李世民拉著她不讓她搗亂,來往這麼多賓客呢,別出醜啊。

  「聽話啊,就等一會。」

  所有人都等著主持人呢,這個主持人也太坑爹了,讓所有人都等他。時間慢慢過去了,眼看都快十二點了。潘家人著急,新浪新娘著急,李世民的父母也著急,那群哥們弟兄也著急。

  憋著勁頭,想鬧騰他們一頓。可被潘姑姑嚴重警告,不許胡鬧,潘越好不容易同意嫁人了,可別把她的火兒勾起來,頭紗一丟,不結婚了,這不更坑爹嗎?

  沒辦法,他們只好忍著,等李世民敬酒的時候,把他灌醉。

  田遠看了一眼手機,差五分十二點了。

  十二點了啊,這都中午了,還不開始。不對,十二點了?

  田遠猛地瞪大眼睛,拉過潘雷的手看時間,可不咋地,只剩五分鐘了。

  「咋了?」

  「這不行啊,再等下去就是十二點了,過了十二點就是二婚結婚了啊。他們新婚燕爾的,這多不吉利啊。大姐,大姐,快點舉行婚禮啊,再不快就來不及了啊。」

  潘越一聽,著急了,七手八腳的趕緊擺弄好了婚紗,所有兄弟都上前去幫忙,潘革給她整理頭紗,大嫂給她往上拽婚紗,張輝他們整理李世民的禮服。

  「哎呀,弄什麼啊,趕緊的,來不及了啊。」

  潘越火了,拉著李世民,提著婚紗,就往禮堂跑。所有人以為他們這是要私奔呢。

  潘越也不管觀禮的人們坐沒坐好,拉拽著李世民就上了台。

  「我願意嫁給你,生老病死幹啥都行,我都跟著你。行了,我發完誓了。該你了,簡短一點。」

  李世民有些愣,潘越推了他一下。

  「啊,我娶你,愛你一輩子。」

  「戒指呢,快快,趕緊戴上。」

  七手八腳的接過戒指盒子,拉著他的手指頭就戴進去,根本就等不及李世民給自己戴戒指,自己幹脆套上了。

  湊過去吧嗒一下親了一下李世民,把手裡的手捧花丟給林木。

  大聲宣佈。

  「禮成。」

  呼,真不容易,趕在第五十八分的時候完成了。

  「大姐,大姐,你要敬茶,敬了茶才算完事兒。」

  林木在一邊看著笑得抽風,又給她多加了一個程序,多歡騰啊,結婚比戰爭還要緊張啊。

  「媽逼的,這也太囉嗦了,你爹媽呢。你搞定我爹媽,我搞定你爹媽。快,分頭行動。」

  潘越端著兩杯茶,跑到她公婆面前。

  「快快喝茶,爸媽喝茶,來不及了啊,快一點喝。」

  地道的農村李世民父母真的被嚇住了,這兒媳婦風風火火的,幹嘛啊。

  潘越就差捏著老公公的下巴,往裡灌了。

  他們老兩口趕緊喝茶,紅包剛拿出來,潘越一把奪過去。

  「多謝爹媽。」

  老兩口僵硬了,這是女土匪嗎?

  都快趕上鬧劇了,所有人笑得東倒西歪。十二點之前,搞定了。潘越靠近他家心上人的爺們,長出一口氣,頭紗丟在一邊。

  「結婚,真他媽的布什人幹的事兒啊。」

  新上任的潘姐夫,李世民心有慼慼焉。真的不是人幹的事兒,比執行任務還要著急。

  「啊,我忘了,昨天我們兩個把手機手錶都提前半小時了,怕耽誤今天的婚禮睡死了,其實,現在才十一點半。」

  田遠仔細研究之後,發出這麼一聲。

  現場的笑聲更加熱烈。

  潘越咬牙切齒。脫了高跟鞋,丟向田遠。

  「你大爺的田遠,老娘跟你拼了。」

  潘雷往前一站。

  「敢對我寶寶動一根手指頭,老子跟你誓不兩立,有本事就來打一架。」

  潘越掀起婚紗,就要開練。

  「誰怕誰?」

  「老婆,老婆,你是姐姐,不跟他計較啊,大喜日子,咱們不搞得反目成仇啊。這都是一家人了,等日後有機會我們一起報仇啊。」

  「哼,我聽我家爺們的話。今天不搭理你。你給老娘等著。」

  「老子等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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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好堅持一個月的番外。嘿嘿

 

 

 

  番外九 叫姐夫,給錢

 

  說過潘雷就是一土匪吧。潘越的婚宴上,潘雷又開始犯壞。

  副教官帶著老婆來敬酒,田遠端起酒杯,剛要開口,叫一聲姐姐姐夫,祝你們百年好合,潘雷就捏了他的手一下,嘿嘿的壞笑。

  「副教官,你說過要做我姐夫的啊,如今,你也娶了我姐姐。咱們是不是也該丟開工作,套套親戚了啊。」

  副教官笑了。

  「大隊長,現在你可是我小舅子啊。」

  潘雷摸摸鼻子。

  「是啊,小舅子。你以為你就這麼簡單的就能讓我叫你一聲姐夫啊,想讓我做你小舅子,可以啊。」

  潘雷拉過田遠。

  「我們兩口子的裝修費沒著落呢,做姐姐姐夫的是不是要給一點?大哥二哥那裡已經打劫過了,奶奶那裡我都壓榨了,就剩你們兩口子了啊。」

  「土匪!」

  潘越湊過來指著潘雷,鄙視一千次。

  「女爺們。」

  潘雷毫不示弱。

  「潘雷,就算是再買一出房子咱們都有錢,你幹嘛想用各種名義打劫啊?」

  這個大喜日子,可不是打劫的日子啊。田遠拽他的胳膊,讓他別鬧了。

  「你以為一聲姐夫是那麼簡單的叫出口的啊。必須有所表示啊。他不給改口費,不許叫姐夫。」

  副教官毫不含糊。

  「我就知道你憋著壞給我下套呢。」

  「別等到以後,我以權謀私,我捉弄你啊,我現在可是大隊長,扣著你的軍銜不讓你升上去啊。」

  「行,我給你改口費。」

  副教官就知道潘雷不會容易放過他,提前準備好了。一個通紅的紅包,遞給潘雷。

  「叫姐夫,小舅子」

  「我要看看你小舅子值多少錢。」

  交給田遠。

  「寶寶,看看多少錢。夠不夠我們改口的。」

  紅包很大,都趕上信封了。田遠抽出來一看,兩張粉紅毛爺爺。

  「呸,你大爺的,老子身價就這兩百塊?當年可是有黑手黨用兩百萬美金買我的人頭。」

  手一伸,又伸到他的面前。

  「趕緊的,這點錢不夠。想當我姐夫,沒這麼見到,給錢給錢。」

  又一個紅包,田遠打開一看,又是兩張粉紅毛爺爺。

  副教官看著他笑,就是不給到位。

  「你娘們唧唧的幹嘛啊,不能一次性給到位啊,兩百兩百的給,你給我詩詞,要不然我可跟你要利息了啊。」

  「你真是圖給啊,一個姐夫兩千塊,用了我十天工資啊。」

  「我們潘家養了三十多年的女娃子還給你當老婆了呢,花了多少錢啊,我跟你算賬了嗎?」

  副教官只好拿出最大最大的紅包,抽出來數了一次,兩千塊,他拿出四百塊,其餘的一千六給了潘雷。

  「這你總該叫了我姐夫了吧?」

  潘雷讓田遠把錢裝好了,這才拍著副教官的肩膀。

  「做為兄弟,我們同生共死,我為你摸一把辛酸淚啊。你受苦了,你是我們潘家恩人,你把這女爺們娶走了,你太不容易了。她要是欺負你,你跟小舅子說,我幫你教訓她。不過,你可別對她始亂終棄,貨物已出,概不退換。雖然她大大咧咧的,可她也是一個好女孩。你好好疼愛她,好好照顧她。她要是有一天哭著跑回娘家,別怪小舅子對你不客氣啊。我們家就這麼一個掌上明珠啊,你可對她好一點啊。」

  「你對你家那口子呵護照顧,那時以為唉。我娶她,也是因為唉,我太熟悉她的個性,我覺得她很好。她就是直率,不是粗野。天真的一個女孩子。我會疼愛她一輩子。」

  潘越捶了一下潘雷的肩膀。

  「弟弟,你太夠意思了,小時候幫你打架果然沒錯啊。」

  「那什麼,大姐,姐夫,我叫一聲姐夫給兩千塊。我家田兒叫一聲姐夫,是不是要翻倍啊,這金貴的人開金口,怎麼價錢也要翻倍啊。四千,差一毛我也不讓他承認你們。」

  潘越馬上跳起來。

  「你組團來打劫啊。沒錢了,不給!」

  田遠對他們笑笑。

  「姐姐姐夫,祝你們生活幸福。早生貴子。」

  潘越摸了再摸,摸出了三千塊,就差把戒指也送給田遠了。

  「還是我弟妹通情達理。弟妹啊,你放心吧,現在姐姐沒多少錢了,等我們生孩子了,我生個雙胞胎送你們一個當兒子。」

  「你養大了再給我們吧,這些年,我就養他了,把他當兒子養著。要不了第二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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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藏有種你留下啊,我可愛的夏季,你是多麼的可愛啊。

 

 

 

  番外十 關於打牌就可以看見誰當家作主

 

  這一年,所有人都有了生命裡的另一半,生活裡的那口子,這小日子過得美。

  聚在一起,聊天扯淡,也沒意思,不如打牌。

  潘革,潘雷,陳澤,張輝,在一桌上打麻將。

  黃凱,田遠,林木,夏季,在一桌上打麻將。

  這麼分配也是有原因的。麻將桌上也要聊天的呀,圍在一起,是同一種職業,不就有話題了嗎?

  就是委屈了黃凱,他對醫學是一竅不通。人家三個人打牌,一邊聊著手術,一邊說著術語,他就抓耳撓腮。

  在牌桌上很容易看見一家,誰才是當家做主的那個人。

  打了八圈,林木輸的手裡沒錢了,錢包也空了。

  「錢。」

  林木的語氣剛正強硬,不來婉轉的。錢,就一個字。

  掏出一根煙,翹著腿坐在那。三十秒,陳澤就走過來了,先是給林木上了煙,然後又扒開皮夾子,拿出所有大票。

  林木手一伸,二十多張的粉紅毛爺爺,放在他的手上。

  「你可以滾了。」

  陳澤低頭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林木臉色一紅,狠狠踹了他一腳。林木走回桌子,繼續他們打麻將。

  「林木,你真有本事,他可真聽你的話。」

  黃凱各種羨慕嫉妒恨。

  「哼。」

  潘雷也好奇啊,湊近了陳澤,小聲的詢問。

  「你怎麼跟咱們軍區的黑妞一樣,這麼聽話?」

  陳澤湊近潘雷。

  「昨晚上我折騰得狠了,他身體不舒服,跟我耍小性子呢。沒事,沒事。」

  這一桌發出曖昧不清的笑聲。看了一眼林木,林木一拍桌子。

  「看什麼看?再看老子肢解了你們」

  砰的一下,手術刀插在麻將桌中間。

  由此可以看出,林木家,林木才是主子。一個字,錢就能到手。

  「咳,那個,打牌,打牌,誰坐莊啊。」

  田遠打著圓場。

  張輝那邊胡了一圈,張輝抱著水杯子過來,湊近夏季。

  「贏了沒?」

  「你不知道有人壓運嗎?走開,你站在這我打牌不順手。」

  夏季打牌有些亂,有時候都不知道出哪張牌。

  張輝知道自己這口子什麼破牌技,拿出皮夾子,把四分之三的錢都裝在他的錢包裡。輸吧,輸的開心就行。

  由此可以看出,張輝他們家,張輝當家。

  黃凱手氣不錯,把把碰糊。一連做了好幾次莊,都贏了。

  潘革的手氣大概都跑到黃凱這裡了,半個多小時都不來開糊的。

  黃凱得意地哼著小曲,顯擺自己今天贏了不少。潘革一個眼神丟過來,黃凱屁顛屁顛的把贏來的錢都給了他的黃夫人。

  潘革啥都不用說,錢就能到手。

  潘革這一家,潘革當家作主。

  至於潘雷這一家,還用說嗎?

  「寶寶,我贏錢啦,今晚我們去買排骨吧。」

  「寶寶,我贏的錢都輸去了,今晚我們喝白粥吧。」

  「寶寶,,,」

  潘雷就跟一個多嘴的鸚鵡一樣,嘰嘰喳喳。

  田遠的思路被打斷,撿起一個麻將衝著潘雷丟過去。

  「你大爺的給我閉嘴!」

  潘雷馬上噤聲。

  所有人心知肚明。

  田遠是名義的當家人,他需要一個支持他的賢內助。這就是你幫我,我幫你。互相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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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種你再跑廣播劇進入試音了,估計這個月就可以做了。

  預告,第一期出來的話,如果不能上傳到土豆之類的,那我會自家傳。

 

 

 

  番外十一 田醫生成了田副院長

 

  當田醫生不再是田醫生,變成了田主任,他們年紀都大了。

  當田醫生變成了田副院長,年紀更大了一些。

  田副院長據說是老院長的兒子,可老院長的夫家姓潘,很多新來的員工都不明白為什麼,田副院長把老院長叫媽媽。為什麼總會有一個身穿一身筆挺軍裝的男人來接田副院長。為什麼田副院長總說有了愛人,卻沒見過他的夫人,也沒有人見過他孩子。可他不管情人節還是七夕節,都會有大束玫瑰送過來。

  很多人都會有小三小四兒,林主任曾經說過,誰都可能變心,可他絕對會愛到死。

  田副院長四十幾歲了,他有時候還跟一個年輕小夥子一樣笑得純真,不染俗世。

  在這個骯髒的社會打滾的人,因為各種苦逼事情愁苦,可他偏偏就像生活在真空生活裡,活得開心,活得自由。

  田副院長不會開車,頂多就是無聊的時候,在醫院大院裡,開車跑幾圈,卻不敢上路。

  林主任笑話他,家裡有車就是用來看的,不是拿來開的。

  經常有一個軍裝筆挺的男人來接田副院長,有時候會一早送來,晚上接回去。有時候,會換成一個年輕的小士兵送田院長。

  那個軍裝筆挺的男人一來醫院,田副院長就會很高興,非常高興。下病房的時候,就算是醫生犯錯,他也只是罰這個醫生,不會扣除全科系的獎金。

  醫院年末大聚餐,在五星級酒店舉辦,有些來了五六年的醫生護士都很好奇,這次聚餐說好是帶家屬的,怎麼田副院長的孩子老婆都不在列呢。

  田副院長帶的學生如今成了醫院的醫生,湊過來笑鬧田副院長。

  「師傅,師母呢?」

  田副院長看看時間,笑了笑。

  「他今晚有會要開,會晚點到。」

  師母?等下告訴潘雷,看他什麼表情。

  「師傅,你跟師母有孩子嗎?怎麼沒聽見你說過你們孩子問題啊,孩子多大了啊。」

  田副院長有些不好意思。

  「我們,我們一直沒要孩子。都忙,沒時間照顧,就沒有要。」

  「可是,田副院長,你今年都快四十三歲了,再不跟師母要孩子,你們年紀不是很大了嗎?會生出畸形兒的啊。」

  田副院長笑了笑。

  「他不喜歡孩子,我們一輩子估計都不會有孩子,畸形兒的事情跟我們無關。」

  除非自己能生,要不然,這個問題不需要去困擾。

  所有人的眼裡充滿了同情,田副院長的老婆是一個丁克家族擁護者,兩口子不要孩子,這日子怎麼過啊。田副院長也不容易啊,老婆不給生,他這輩子都不會有人叫他爹啊。

  林主任差一點一口酒噴出來。

  「他還把你當兒子寵著呢啊。」

  田副院長白了他一樣。

  「你那口子不也把你當個耍性子的孩子。他們怎麼還不來,這都開始好長時間了,我還跟他說,今天準備了很多好吃的。」

  林主任的那口子,田副院長的那口子在同一軍區,有時候一起回來。

  「師傅,師母做飯好吃嗎?」

  「好吃啊,比這裡的大廚做飯還好吃。」

  「那是,吃了多少年了,能不好吃嗎?」

  林主任打趣的說。

  徒弟們來了興趣,

  「師傅,師母是一個大忙人吧,他又要工作,又要給你做飯照顧你,好辛苦啊。那,師傅,你給師母做過愛心晚飯嗎?」

  田副院長更加不好意思了。臉都有些紅。

  「我做飯會讓他拉三天。」

  所有他帶的學生們都笑開了,他們師傅真的是一個可愛的大叔啊。

  田副院長端起一杯酒,有些不好意思的喝了起來。他退化了,被照顧的退化了呀。

  門口走進兩個穿著軍裝的男人,奔著他們走過來。有很多老員工認出了他們,都和他們打招呼。

  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走到田副院長的面前,皺著眉頭,拿掉他的酒杯。

  「昨晚上還跟我抱怨胃不舒服,現在還喝酒?」

  「那你給我拿點果汁吧。」

  「我給你要一杯熱飲吧。」

  田副院長點點頭,高大的身穿軍裝的男人笑了。摸著田副院長的臉。

  「寶寶真乖。」

  側頭親吻了一下田副院長的臉,田副院長臉紅了,卻沒有反駁,被他拉著,手拉手離開他們。

  五秒鐘之後,這群學生們發出一聲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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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賣萌打滾求收藏,去收藏張輝夏季的有種你留下啊。六月份我會再來林木和陳澤的,要一直支持香香的有種系列啊。

 

 

 

  番外十二 孩子

 

  其實他們有孩子的、

  孩子怎麼來的?田遠生的。要說這是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田遠陣痛,然後一個男孩子呱呱落地。

  好吧,你們抽死潘雷吧,這是他做的噩夢。

  他也不知怎麼就做了這個夢,嚇得猛地坐起來,一把掀開田遠身上的被子,在他的小腹上摸來摸去,確定啥都沒有,依舊平坦,他這才脫力的趴在田遠身上。

  這可真是噩夢了。

  難道是因為這幾天他們兩個母親大人都在催促他們要孩子,才做的噩夢。

  一元都會組織醫療隊的。這次的醫療隊響應國家號召,開赴邊遠地區,給那些沒錢治病的先天性心臟病病孩子治病,如果病情嚴重,就把這些孩子接回來,在武警醫院接受治療。

  田遠雖然成為田副院長,他還是心胸外科一把刀。他帶隊,下去了。

  潘雷雖然不高興,這次倒是沒有阻攔。這是好事兒,去就去吧。還有,就是,嘿嘿,它可以有假期,跟著田遠一起下去。

  還不是不放心,怕邊遠地區的條件艱苦,田遠身體受不了。就特意大包小包的伺候著,跟著田副院長,混進了醫療隊。

  到了地方,按著老鄉說,山上還有一個村子,這個村子也就二十幾戶人家,車子上不去,走路基本都要靠爬,一步一登高,上面有小孩有心臟病。這個孩子家庭條件挺特殊的,父母雙亡,跟著奶奶過,奶奶上個月還去世了,這個孩子在他奶奶葬禮上暈過去了,檢查除了心臟病。他的叔伯們都不想要他,因為他們知道,心臟病太花錢,一個年均收入只有兩千四百塊的家庭,沒那麼多錢給孩子治病。

  田遠背起藥箱,就算是一步一登高,他也要去看看啊,把那個孩子接下山,送去醫院。

  潘雷怎麼可能讓他寶貝兒做這種危險的事情。藥箱拿過來自己背上,然後拉著田遠的手。

  「我跟你去。」

  潘雷踹了一個小樹,弄了一根枴杖給田遠,她還在前面走,拉著他,抓著他,不好走的地方,他乾脆把田遠背在身上繞過去。

  說是十五里山路,可彎彎曲曲的,都走了一個多小時,那個村子還是很遙遠。

  潘雷看著田遠的汗,水滴一樣,順著臉往下流,流得整個臉都快透明了,潘雷看著心疼。

  把他安在一塊大石頭上,拿出補充電解質的飲料。

  「不著急啊,你喝點水,吃點東西,別把自己累壞了。這幾天你也太忙了,誰也誰不好,吃的也不順口,這臉色都不對了。」

  拿過一個帽子給田遠拚命搧風,田遠喝了一口飲料,潘雷又送上了一個面包。

  田遠撕下一口面包送到潘雷的嘴邊。

  潘雷吃下去,順便親了親他的手指。

  「你快吃。休息夠了我們再走。」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面包留下來!」

  還不等他們說什麼,樹林裡蹦達出一個男孩子,八九歲模樣,眼珠子倒挺大的,可一身的土匪習氣,就跟從大山上傳下來的野猴子,蹦達到他們面前,就拿著一根棍子,很在小路邊。

  田遠撲哧一下笑了,潘雷也笑了。

  「老子打劫一輩子,沒成想,被這個小兔崽子打劫了。」

  田遠看著這個孩子,這個孩子猛地吞口水,看著面包吞口水。

  在細細一看,這孩子的嘴唇是淡淡的紫。

  「你是小三子?」

  「你怎麼知道?」

  田遠拍了一下潘雷。

  「不用上去了,就這個孩子,小三子,今年應該十一歲了吧。你家裡沒人了吧,才會跑到這裡來打劫食物?」

  「我餓啦,沒人給我吃的,我只能幹這種事兒啊。」

  這孩子一臉的蠻橫,可他們聽在心裡就是心酸了。

  「跟叔叔走吧,叔叔治好你。然後再給你找一家親人,讓你吃飽穿暖,上學讀書成嗎?」

  小三子愣了一下,轉身就跑。

  「拐賣兒童啦!來人啊,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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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倒計時,也就這兩章了,說好堅持一個月的。我這個番外無能,也能寫出來真不容易啊。

 

 

 

  番外十三 慢慢走到白頭

 

  這個小三子最後被帶回市區,心臟手術結束之後,這個孩子愛上了田遠。

  田遠也有些頭疼,送回去?那個塌了半邊的家,那個吃不上飯的環境,他也舍不得讓小三子回去啊。潘革臭著臉,死活不讓小三子進門。

  「家裡兩位母親大人都希望我們收養個孩子啊。」

  潘雷動都不動,就是不說話。

  「你不在家的時候,也可以給我做個伴兒啊。」

  潘雷抱起了金豆兒,不是,是金豆的兒子,現在金豆兒可早做了爹。

  田遠抓抓頭髮,潘雷在鬧脾氣。

  「要不,讓咱媽養?」

  潘雷這才有了表情。

  「這是必須的。老媽退休了,在家裡也沒意思,正好把這個死孩子丟給他們。這不影響我們的正常生活。什麼叫做我不在家給你做伴兒啊,我哪天沒回來啊,我天天回來的。我知道你心軟,那孩子也是可憐,可我兒子就一個,那就是金豆兒。我把你當兒子養,照顧你跟金豆而都是我的全部了,我才不要那個死孩子打擾我們的生活。他在家的時候,我可以在沙發脫你衣服嗎?我可以跟你一起洗澡嗎?金豆兒不會說話,愛看就看,那個死孩子會打擾我的興趣。堅決送走,必須送走。」

  田遠踹了他一腳,這個老東西,老流氓,他就想不出一點好事兒。

  「我們出錢啊,送他上學,全日制的,寄宿的,還可以把他送到國外去。供他吃,供他喝,還不行啊。我跟你說,我爹我媽退休金加一起的都比我們的工資多,把孩子丟給他們養再好不過了。你告訴小三子讓他嘴甜點,爺爺奶奶的叫,咱爹媽肯定寵他上天。你說你,你上班手術,工作一堆,我也沒時間,照顧不好不如不照顧。我爹媽那裡就不同啦,老爺子身體繃兒棒,可以教他軍人的品質,老媽學識淵博,可以教他工科,比跟著我們強多了。送給咱爹媽養吧。」

  田遠動搖了,他們兩個還真不合適養孩子,養條狗還差不多。他們都出差,金豆兒還要送回軍區大院呢。

  難道他們都工作上班,讓小三兒在家吃方便麵?

  「要不就送給大哥,反正他現在一丫一小,多一個小三子正好了。」

  被大嫂整天逼著學武功?不如送給他老丈母娘呢。

  「那就送到軍區大院吧。」

  潘雷心裡歡呼。家庭保衛戰,成功!

  他們家裡真不合適多一個人,心裡滿滿的都是他,多一個人都不行。

  自私了,心毒了,只要他,只有他,多一個人打擾這種平順安逸的生活,都不想。

  小三子被打包送去了軍屬大院。

  潘革用了手段,把戶口上在他們兩個人的身上。這小三子,名義上是他們兩個人的兒子,其實,小三子十八九歲了,才第一次到他這兩個不負責任的爹的家裡去。

  一直跟著爺爺奶奶生活,這兩個爹十天半個月的都不來看他一次。

  要說這世上誰家爹最不負責任,就他們兩口子。

  然後,第一次去了他爹的家,第二天被送上飛機送到國外留學,學的是戰鬥機製造,回來報效祖國。

  爺爺說,現在講究高科技戰鬥,有知識才是硬道理,把國外現金技術學回來,帶回國家建造新型戰鬥機,隱形戰鬥機,無人偵察機。

  大伯說,這下,潘家後繼有人了。軍人世家傳承下去了。

  他那兩個爹說,好好學習小子,你爹現在是少將,有本事你到了你爹這個年紀,你也做到這個軍銜。

  小三子暗自握拳,等著看,我也會跟不負責任的爹一樣有本事,給潘家爭光添彩。

  日子嘛,不就這樣。他們兩口子生活簡單,容不下別人。就這麼兩個男人一條狗的生活著。

  小三子也沒覺得有啥不同,雖然沒媽,雖然他兩個爹不太管他,可還有爺爺奶奶啊,他照樣成才了啊。一個月見上那麼幾面,潘雷會考驗他的身手,田園會盯著他的學習,這孩子也跟岩縫裡的小樹苗一樣,茁壯成長了,還成才了!

  為此,潘雷田園很高興。

  這日子,這生活,就在這種平順、甜蜜、溫馨裡,慢慢的過。

  慢點過,時間慢點走,再慢點,想跟你享受在一起的每一秒。因為有了太長時間的分別,聚在一起不分開的時間太少。在享受的時候,只希望時間再慢點,再慢點,慢慢走,走到白頭。

  給你無上寵溺,給你所有幸福,你是唯一的,我摯愛的人。

  疼惜,寵愛,照顧,甜蜜,只是想讓你,不後悔跟了我。

  也許是自私容不下第二個人融入我們的生活,可我的感情都給了你,沒辦法給第二個人。

  本來享受的時間就不多,更不可能讓不相關的人瓜分掉你的注意力,你是我的,唯一的,僅有的,當成心尖子的,比命還金貴的,愛人。

  愛人,越寵越有種,越愛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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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種你再跑的番外,到此正式完結。此文完結,大功告成。滿心的捨不得,不過沒關係,咱們還有潘革黃凱的沒種你就滾,還有夏季張輝的有種你留下,還有林木陳澤的有種你試試。

  有種系列文,香香一定會一一呈現。

  要繼續愛香香哦,要支持有種系列,要支持香香哦。

  感謝各位的長久以來的支持,親各位,愛你們。

 

 

☆、番外十四關於運動

 

--番外十四關於運動

田遠的身體一直都不咋地,這是潘雷最擔心的地方,連續做兩台手術就要人攙扶出來,有時候胸外手術時間很長的,連續做八九個小時的都有,他不會暈倒在手術台上吧。

田遠也覺得他有必要加強鍛鍊了,只要他早上起來的話,他也聽話,去跑步。

可是呢,早起,這是一個很艱難的任務。潘雷可以深入敵後絞殺敵人,可他就是對他家這口子沒辦法,昨晚說好了,一早起來跑步去。五公里不行,那就兩公里,算了,一公里,這種行了吧。

可是到了早起,潘雷都穿好衣服了,他這口子還賴得天昏地暗。

「寶寶,起來啦,說好了去跑步的。」

田遠不搭理他,繼續睡。

潘雷推了推他肩膀,田遠還是睡。掐著他鼻子來了一個深吻,田遠吻完了還是睡。潘雷皺緊眉頭都沒招了。乾脆,扶著他的腰,一手托著他的肩膀,就從被窩裡,硬是把他給挖出來了。

田園靠在他的肩窩裡打呼嚕。

潘雷把這小祖宗抱在懷裡,給他穿褲子,根本提不上去,那就在膝蓋那卡著。運動衫呢?伸胳膊扯過來,捲了卷,給他套進頭裡,扶著他的肩膀,讓套頭衫套進去,拉起他的胳膊,一個一個的伸進去,在往下一拉衣服下襬,行了,上衣穿好了。

「寶寶真聽話,你做好了啊,我給你找襪子。不許睡了,我知道你沒睡,你就閉著眼睛糊弄我呢,醒醒盹兒,說好了跑步的,賴皮可不行。坐好了啊,別摔了。」

田遠都不惜的搭理他。潘雷用被子給他圍住了,下去趕緊找襪子。

田遠微微睜開一隻眼睛,頭一搖晃,就往後仰過去,碰的一聲摔在被子裡。繼續睡。

潘雷轉身在找,他的小祖宗又和土撥鼠一樣,回去了。抱著枕頭抱著被子,就是睡個昏天黑地。

哭笑不得的又再一次把他從被縟間挖起來,掐了一下田遠的臉。

「寶寶,穿襪子咱們下樓跑步啊。」

再一次用被子給他圍上了,面對面的把他的腳丫子放在自己的腿上,給他穿襪子。

就看見,田遠搖晃了幾下,左一下,右一下,潘雷嚇得趕緊用手去環抱,怕的是他一個搖晃就到床底下了。

可田遠搖晃了幾下,下巴一抬,腦袋一仰,砰的一下,又摔回去。

兩秒不到,呼嚕聲起來了。

潘雷叉著腰站在床邊,算是那這個祖宗沒辦法了,上衣穿著,可是褲子卡在膝蓋上,襪子穿了一隻,他還能睡的這麼沉,怎麼折騰都不帶醒的。

「寶寶啊,你怎麼跟小豬一樣啊。」

「還不是你折騰的。」

本來打呼嚕的田遠突然蹦出一句,潘雷大喜過望。跳上去,拉著田遠搖晃。

「起了起了吧,醒了咱們就去跑步啊。」

田遠抓住他的手,這次總算睜大眼睛了。被子蓋到脖子上,頭髮亂糟糟的,可就是眼睛水靈靈的。對著他眨巴了一下眼睛,潘雷的心那,就跟那平靜湖面蕩起水漣漪一樣。

「哥~~

田遠軟軟的叫了一身聲哥。

「哥,陪我睡一會。沒有你我睡不著。」

潘雷重重的點頭。

「好。」

七手八腳的脫衣服,鑽進被窩摟著田遠。去他的什麼運動跑步啥的,什麼都不如他這口子軟軟的一個撒嬌。睡覺睡覺,運動可以改在晚上熄燈之後。至於怎麼運動,都懂得哦。

田遠露出一個得意地笑。完勝!

---香香說到做到,七月份,有種系列文四個坑一起來。沒種你就滾的番外繼續。

林木開坑啦,有種你試試,開坑啦,去收藏啦。

夏季的有種你留下,參賽了,同志們,收藏留言枝枝都給我吧。我愛你們哦。

有種你再跑的番外也再次更新。四個坑一起來。

有種系列,都來支持哦。

 

 

 

 

☆、番外十五關於學車

 

番外十五關於學車

田遠最大的希望就是自己能拿到駕照,想一下,他們家車庫裡還停著兩輛車呢,潘雷的霸道,他的廣本,每次看見車他都心癢癢的慌。可是,別人也洗車,他也洗車,可是人家洗車時因為出門開了一圈濺了泥點子,他洗車,是因為車子停放時間太長,落滿灰塵。想一下,他的廣本,買了三年多,行程只有不到一百公里,磨合期都不到啊。

潘雷嚴禁他自己學車,也嚴禁他去找駕校,最怕的就是那些教官教開車罵罵咧咧脾氣不好。他家的寶貝,他捨不得被別人斥責。

潘雷也不經常在家,就算他在家了,學車的事兒也被親熱呀,膩味啊,擠到沒影了。一再擱淺。

誰不羨慕自己開車上班,人家林木開車上班特瀟灑,一個甩尾,車子就停靠到位,開門下車,每次都吸引很多小護士的尖叫,林醫生太帥了。

他也想啊。

一把甩了鹿皮,他今天,一定要親自試試。

潘雷的霸道是自動擋,也就是說,給油門掛檔就會開走。沒有離合器,簡單得多。用林木的話,有手就能開。

膽子大了,也不管潘雷在不在家了,拿了車鑰匙,打火,啟動,深呼吸,手握方向盤,掛檔,踩油門。

哦也!開動了開動了!

田遠忍著內心的小激動,給油很緩慢。慢慢的,用烏龜爬行的速度,繞著他們樓下的小區開了一圈,平穩剎車。

田遠下車,歡呼雀躍!偶也偶也,他也會開車了。

明天開車上班!

田遠膽子還真大了,第二天還真的開車上班了。

醫院每天一早都會舉行會議,商量一下病人的治療方案啥的,心外所有人都等著他們的主任呢,可是都過去一小時了,他們主任還沒到,。副主任只好交代下去工作。

難道,主任遇上什麼事情了?副主任去找了林醫生,林木主戰腫瘤科。

「還沒來上班?」

林木都奇怪了,潘雷回來了?又折騰田遠了才會遲到?一個電話打到潘雷那,潘雷還訓練他手下的兵呢。

「我沒回家啊。是不是病了?林木,你趕緊去我家看看。」

潘雷也著急了,趕緊往家裡打電話,家裡沒人接。林木也有些慌了,不會真出什麼事了吧。

白大褂都來不及脫下來,直接往樓下跑。

就看見醫院的大門口拐進一輛車,就跟蝸牛爬行一樣,慢悠悠的,急死人的速度拐進來了。林木眯眼一看,那不是潘雷的豐田霸道嗎?再一看,靠之,開車的是田遠。

他可沒有駕照呢,這是無證駕駛吧。他們家就算是有一個局長,也不能知法犯法吧。想蹲進去啊。

「林木,快,幫我找個停車位。」

林木只好先給他找停車位,左邊一輛小QQ,右邊一輛北京現代,中間有一個很寬敞的停車位,左打輪,l留夠足夠的空間,然後方向盤一打,就進去了,拉上手剎,就停好了。

田遠挪了挪,退了退,前進前進,再挪挪。前前後後,來來回回,足有十分鐘,他就連車頭都沒進去。

林木幫他指揮。

「左打輪,跟油門。停,倒車,打方向。」

林木都急出一身汗,田遠的車還是沒進去。

越進不了,越著急,越著急,越慌。

「別亂別亂,油門小一點,左邊左邊。」

林木越說別慌,田遠越慌,油門踩的重了,車子畫著龍就衝出去了,直奔花檯子。砰的一下,林木嚇得魂都快沒了,可千萬別出什麼事兒啊。

趕緊跑過去,保險槓碎了,這沒啥,安全氣囊出來了,也沒啥,七手八腳的把田遠給拉出來。田遠毫髮無損。

「車壞了。」

「你人沒事就行啊。可嚇死我了。沒事吧。」

田遠心疼的圍著車轉了好幾圈。林木看他活動自由,那就是沒事了,潘雷一個電話打過來。

「林木,看見我那口子沒有?怎麼回事啊。」

「沒事,他自己開車來上班的。撞了一下。」

「撞了?嚴重嗎?他人沒事吧,出血了?我擦,我馬上回去!」

都聽見那邊傳來的椅子摔地板上的聲音了,急吼吼的往外跑。

「他皮都沒破,你管管他,無證駕駛,三把刀就敢上路啊,這是沒事,萬一出點事就完了。你放心,他現在正心疼車呢。」

潘雷這次是真生氣了。

「把電話給他。」

電話交給田遠,田遠剛要說,潘雷,車被我撞壞了。

「田遠,我警告你,下次你再敢沒經過我同意,沒人陪同,私自碰車,你就給我等著,我當著你的面放把火點了兩輛車,你信不信?」

田園知道錯了,他真不該無證駕駛私自開車。

「我下次不會啦。」

「再敢有類似的下一次,我打斷你的腿,我寧可讓你殘疾,也不能看著你出現在慘烈的事故中離我而去。」

「哦。」

潘雷停頓了一秒,重重的嘆口氣。

「寶寶,如果你先我一步走了,你讓我怎麼活。別做這種事情了。」

「絕對不會了,這輩子都不摸車了。」

 

 

 

 

☆、番外十六關於結婚照 (1513)

 

  番外十六關於結婚照

  潘革黃凱的結婚照做成的窗簾,狠狠的刺激了潘雷。

  回到家他就開始上網,他們照片好多,都放在文件夾裡了,從國外他去留學,到國內兩個人沒事閒的慌拍的照,還有,去加拿大結婚的照片,都有好多啊。

  跳了在挑選了再選,確定了一張。

  「寶寶,你來。」

  田遠在看電視呢,潘雷對他扎咋呼呼的。田遠走過去就被潘雷抱在懷裡,指了一下電腦顯示器。

  「我們就用這個做窗簾好不好?」

  田園一看,差一點吐血。

  這個色魔,這個混蛋。真想一腳踹死他。

  這是前幾天他們兩個人的照片。

  他清早被潘雷折騰,折騰的昏昏欲睡。潘雷打開了窗簾,又鑽進被窩摟著他,胳膊一伸就把他樓抱在懷,被子蓋在肩膀一下,潘雷舉高了照相機,對著田遠說。寶寶,笑一下。

  田遠就迷迷糊糊的扯著嘴笑了一下,潘雷趁這個機會親吻上他的額頭。

  然後,咔嚓一下,就有這個照片了。

  橘紅色的被子,陽光燦爛的早晨,大床上,兩個一看就沒穿衣服的男人,恩恩愛愛的摟抱在一起,拍的豔照。

  這張照片放大了當窗簾掛在窗口?是說他們倆沒皮沒臉,還是想被對面樓層的小女生拍照掛網上去人肉他們?能不能要點臉?想讓全世界都知道,他們倆一大早幹了什麼啊。

  都出了一個豔照門事件了,他還想重蹈覆轍啊。

  「不行。我丟不起這個人。你這個人越來越惡趣味,這種東西能拿出去炫耀嗎?留被窩裡自己看不行啊。」

  「為什麼,他們親嘴求婚的照片都可以當窗簾,我們早起恩愛的照片為什麼就不可以啊。你看這角度,這個神情,我覺得你最自然最帥了。你不覺得很帥嗎?多好看啊。我們幸福就要所有人知道啊,幸福的源頭就是從床開始。這有什麼。」

  「你這是豔照門事件,自己給自己找麻煩!我說不行就不行。」

  「就咋們家裡啊。誰能知道。」

  「你以為是生活在真空裡啊。丟人現眼。不行,絕對不行。」

  潘雷切了一聲。

  「我不,我喜歡,我就要放大了當窗簾,掛在咱們臥室。晚上一拉開,你在床,上躺著呢,還有這麼一個窗簾,我覺得太美了,我會很有感覺啊。」

  「你敢掛窗戶上你就試試看。」

  田遠急眼了。

  「怕什麼啊,大不了在這個窗簾外在掛一層紗簾。沒人看見的。」

  田遠氣哼哼的了。

  「我告訴你,你敢把這個照片當窗簾,我就跟你離婚。我丟不起這個人。」

  潘雷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們這口子說不跟他過了。那怎麼行,好不容易娶到手的。

  「好好,我不做窗簾行了吧。你別生氣了啊,乖乖,聽話啊。」

  潘雷趕緊給他這口子順毛,順後背,保證不做了。

  田遠這才滿意了,不再跟他計較。

  「你換一個不成啊,我們倆在國外的長條椅上手拉手的坐著,穿著一樣的牛仔褲,拜託別人給我們拍的照片,用哪張不行啊。」

  哪一張,他們倆坐在一塊,手牽著手,你看我我看你,穿一樣的牛仔褲,笑得淺淡,但是一看就能看見眼神裡的愛戀,這不也很好。非要這個一大清早沒穿衣服恩愛的照片啊。

  「好吧。」

  潘雷委屈的妥協。

  「那這張照片我也要放大了,鑲上鏡框,放在咱們的床頭,當結婚照。」

  田遠都無語了。怎麼就非要這張圖片。

  「我還要把這張照片縮小了放錢夾子裡。我就愛你早起時候的慵懶。」

  吧嗒親了一口田遠。

  「啥時候,什麼表情,就算是你拉粑粑,我都愛。」

  「你去死一死。」

  ----番外繼續呢,沒人喜歡嗎?

 

 

☆、番外十七關於吃醋 (1747)

 

  番外十七關於吃醋

  田遠下班,今天潘雷說他早回家的,讓他在大門口等他,他剛到大門口,就看見潘雷的車開過來,潘雷跳下車就摟著田遠。

  「等很久啦。」

  「沒有,剛到。」

  田遠一歪脖子,看見副駕駛上坐著一個女孩子。

  田遠眯了一下眼睛,看著潘革淺笑。

  「豔福不淺啊。」

  「他啊,我們軍區的女軍醫,正好今天要回來,就跟我的車一塊來了。上車吧,我們兩口子先把他送回去,再去買菜做飯。。」

  副駕駛上坐著女軍醫呢,田遠只好去了後座。

  「田醫生啊,潘大隊一直誇你呢,你們感情真好啊。」

  田遠笑了笑沒說話,只是盯著副駕駛座位生氣。那是他的位子,只要潘雷開車,副駕駛座的只有他。今天怎麼就換成別人了。好吧,是自己小心眼了。好吧好吧,他承認了,他吃醋。

  潘雷給田遠一袋零食。

  女軍醫開始跟潘雷交談,什麼那個連隊鬧出什麼笑話,還給黑妞接生孩子,還說那個連隊的小夥子追求衛生院的女護士,一天跑了十六次。

  這些都是軍區的趣事,他們兩個聊得熱火朝天,田遠根本就插不進話去。乾脆咬著零食,一聲不吭。

  「怎麼了?寶寶,是累了,還是餓了?」

  田遠有點不對勁,潘雷在倒車鏡看著田遠。

  「做了一台手術,累了。」

  潘雷趕緊把他脫下的軍裝外套給田遠。

  「靠著眯一會,穿上這衣服,別感冒了。」

  田遠披上衣服靠在後座閉目養神。

  女軍醫還想說什麼話,潘雷噓了一聲。

  「我這口子身子骨弱,做完手術需要多休息,別打擾他了,讓他休息一下吧。」

  田遠嘴角露出一個笑容,他都聽見了。不錯,真不錯。

  沒有耍性子,陪著他送走了女軍醫,還跟他一起去買菜,回家看他做飯。

  只是,第二天,女軍醫大電話,他要跟著潘雷的車載回去。

  田遠微微皺眉頭。這天下午潘雷又打電話說,今天早回家。可以接他下班。

  「那個女軍醫今天也跟你一起回來嗎?」

  「對啊,這幾天他都會跟我一起回來,他們家逼著他相親呢,他這是回來相親處對象的。」

  田遠點了點頭。

  潘雷在趕到武警醫院門口的時候,看見田遠跟一個女孩子有說有笑的站在路邊,那模樣是開朗,笑得很開心。

  遠遠地看見他的車到了,那個女孩子對著田遠擺擺手。

  潘雷下車的時候,都看見田遠臉上沒消失的笑容呢。

  「那是誰?」

  潘雷有些火,誰這麼不長眼,不知道田遠是黨紅院長的姑爺啊。

  「一個科系的小護士。問我送她男朋友什麼禮物好。」

  「他不會去問別人啊。」

  「都是同事,順便的事兒啊,你生氣啦?」

  潘革重重點頭。

  「怎麼不生氣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男女朋友呢,你可是我的。」

  田遠哭笑不得。

  「你整天帶著一個女軍醫來來回回的,不也是有人懷疑你跟他是兩口子。一個軍區上下班也挺不錯的啊。」

  潘雷吧嗒一下,有些酸。

  「親愛的,你吃醋了。」

  田園小計謀被捅破,惱羞成怒,一腳踹向潘雷的腿。

  「去你大爺的,我就心裡不平衡,怎麼了?」

  「嘿嘿,吃醋好,吃醋好,我愛看你吃醋。不過你放心,我對你的愛日月可見。」

  「滾你的,回去把家規給我抄寫一百遍。提前敲個警鐘。」

  第二天, 女軍醫又給潘雷打電話希望一起走。可潘雷抱著田遠不松手。

  「不行啊,我家這口子今天休息,我要幫他大掃除,今天就不回去了,日後幾天也不回去了。你問問其他人吧。」

  田遠心滿意足,在潘雷臉上重重親了一下。

  「寶寶,開心了吧。保證下次不跟任何一個女的單獨在一起,除了咱媽。我對你好吧。」

  「夠意思。」

  「那你高興了也讓我高興一下,來一次清晨運動運動。」

  被子掀開,潘雷鑽進去,一會,吟哦聲傳來。

  所謂吃醋,不了了之。

  ----有種你留下需要各位的枝枝跟收藏。

  有種你試試華麗開坑,看林小木如何手術刀對軍刀啊。去收吧收吧。香香很努力啦。

 

 

☆、番外十八關於金豆兒 (1179)

 

  番外十八關於金豆兒

  他們家的金豆兒談戀愛了,他喜歡的姑娘是對門的那家小金毛。可惜人家未成年呢。

  每天最大的希望就是地帶他倆爹開門,然後他就往外衝,去對門家門口守著。對門不開門,他就用爪子撓門。

  什麼飛盤,什麼肉丸子,什麼骨頭,金豆兒都會留下一份,然後特別慇勤的送給對門的小金毛。

  養了一個吃裡爬外的白羊狼,他都敢把他小爹的錢包叼給對門的小金毛。

  今天,他們兩口子吃了飯去帶著金豆兒散步,趕巧了,對門也拉著小金毛散步。

  不過人家先走一步,他們開門的時候,人家已經到了下一層樓了。

  金豆兒一出門口,就側著耳朵聽,下一層樓的小金毛叫喚了一聲。

  金豆就瘋了,什麼也不顧了,直接往樓下跑。

  田遠剛鎖上門,就看見金豆兒往樓下跑,田遠怕金豆跑沒影了,或者到小區裡被車碰了,趕緊就往樓下跑,追著金豆兒往樓下跑。

  潘雷在下面幾個台階等著田遠一塊走呢,金豆剛跑,他剛想一把抓住金豆兒,就看見田遠也跟著跑下來了,潘雷嚇得臉都白了。

  也不管金豆兒了,大跨步往上走了幾個台階。

  一把就抱住了往下衝的田遠,巨大的衝力,讓潘雷一手摟著田遠的腰,一手趕緊去抓扶手。死死的穩住了兩個人的身體。

  「跑什麼啊,剎不住腳步滾下樓梯怎麼辦?」

  「金豆兒,金豆兒1

  田遠著急,金豆兒跑沒影了。

  「丟不了他,為了他你都不管自己安危了啊。慢慢走。」

  穩穩摟著他的腰,才敢讓他自己走。這可不是玩笑啊,滾下去還不摔的鼻青臉腫了。也不管田遠著急了,慢慢走。

  終於下樓了,看見他們家沒良心的金豆兒正圍著那小金毛打轉呢。

  潘雷氣得夠嗆,差一點害的田遠摔倒的小混蛋,看怎麼收拾他。

  帶著金豆回家,金豆一看他大爹陰著臉,嚇得縮吧成一團。

  「你可不能打他啊,我跟你說,不能虐待動物。」

  田遠也怕潘雷一腳揣在金豆兒身上。

  潘雷蹲在金豆兒面前。

  「害你的你小爹差一點滾下樓梯,這個饒恕不得。給我去牆角面壁思過。」

  金豆兒乖乖的爬去牆角,前腳抬起來,蹲坐在牆角。吐著舌頭,哈赤哈赤的賣萌裝可憐。

  田遠心疼啊,潘雷不管,拉著田遠看電視。

  金豆兒發出嗚嗚的撒嬌聲。

  田遠推推潘雷,潘雷抓著他的手。不動彈。

  過一會,金豆不吭聲了。

  他們倆一轉頭,看見金豆兒靠著牆,前腳抬起來,蹲坐在牆角,睡著了。

  他們兩口子哭笑不得,就沒看見過這麼極品的小狗子,懲罰的時候,他還能用這個姿勢睡著了。

  神狗啊。

  ---有種你留下參賽中,各種求,收藏枝枝我都要。

  有種你試試,求收藏啊,林小木渴盼大家的收留。

 

 

☆、番外十九田遠喝多之後 (1304)

 

  番外十九田遠喝多之後

  潘雷喝多了,是個接吻魚。

  田遠喝多了呢?

  那就是一個磨人精。

  話說某次,哥幾個聚會,田遠華麗麗的又被灌醉了。這群坑爹的混蛋。

  潘雷反倒沒有被灌醉,可他成為全職保姆。

  田遠喝多了就是笑嘻嘻的,揪著潘雷最有搖晃。潘雷的胳膊一直在他的身體邊,就怕他一不小心摔了。

  「潘雷,唱歌!」

  田遠笑著大聲要求。

  「咋回家在唱。乖啊,寶寶,別碰著頭,咋們回家了。」

  小心地想把它塞上車,可是,田遠就是不去,蹦跶著,潘雷的手擋在他的頭頂,防止他碰了頭。

  「不唱不回家!」

  「好好,祖宗,我唱。軍中綠花行不?那你上車行不?」

  田遠這才聽話,上了車,潘雷趕緊用安全帶把他給困住。告別都來不及了,上車就跑。

  哼唱軍中綠花不行,必須要大聲的嘹喨的唱歌,潘雷沒辦法,只好放聲高歌。

  他唱歌,田遠就很老實,歪在那聽他唱歌。可他們車窗大著呢,經過紅綠燈口,旁邊的車就很奇怪的看著潘雷,唱歌就唱歌吧,他幹嘛用吼的啊,喝多了吧,一邊開車一邊吼歌。

  「唱完了。」

  「在唱小白楊。」

  田遠還點歌呢。

  潘雷沒辦法,繼續引吭高歌。

  一路唱到家。

  「打靶歸來。」

  一邊爬樓梯,田遠一邊繼續點歌。

  得,誰讓這是小祖宗呢。唱!

  田遠走得很慢,潘雷乾脆背起他。一邊爬樓梯,一邊大聲唱歌,引得每層住戶都開門惡狠狠的看著他們。深更半夜的鬧什麼。

  脫吧脫吧丟進被縟間。行了吧,這下小祖宗會睡覺了吧。可誰知道,田遠倆眼珠子賊亮,看著他就是笑。

  笑的潘雷心情異常的好,摸著他的嘴角親吻。

  「唱國歌,唱十五的月亮,唱一二三四,唱學習雷鋒好榜樣。唱,唱!」

  「唱完你就睡?」

  「我要聽,我就要聽!」

  田遠開始耍賴,潘雷沒招了,坐在床邊,一首一首的給他唱歌。

  越唱臉越苦,這都唱了快兩個鐘頭了,還是用吼得,他嗓子扛不住啊。可他們家的小祖宗就是不睡覺啊。跟玻璃球一樣,溜圓,就是不閉眼睡覺。不給唱了,他就鬧。

  能有什麼辦法,唱唄。

  幾乎所有軍旅歌曲都唱了一遍,潘雷估計自己唱了四個小時,這小祖宗才慢慢地闔眼。

  第三天, 田遠起來。

  「潘雷!」

  潘雷跑進來,比比畫畫的。

  田遠一臉的奇怪。

  「你怎麼了?」

  潘雷用沙啞的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

  「嗓子啞了。」

  「怎麼搞的?上火了?我給你看看?」

  田遠都忘記了,他喝多了怎麼折騰的潘雷。

  「給你唱了四個小時的歌曲,唱啞了。」

  田遠一臉的抱歉。

  「哎,沒啥沒啥,你喜歡聽我就給你唱,我給你唱一輩子。休養幾天就好了。別這個表情啊,寶寶,笑一個。」

  田遠抱住他。磨蹭著他的脖頸。

  「哥,我愛你。」

  ----收藏夏季,林木,支持有種系列哦。

 

 

☆、番外二十潘雷感冒了 (1093)

 

  番外二十潘雷感冒了

  潘雷生病了。他也會生病?多新鮮那,他也是人好不好,怎麼會不生病呢。

  他們一起出門的時候,突然下雨了,潘雷把自己的衣服給田遠裹身上了,田遠沒凍著,潘雷英勇的感冒了。

  這種千百年都不會生病的人,突然生病了,就跟個小孩一樣。

  抱著田遠,死活就是不撒手。

  「我去醫院給你開點藥啊。」

  「不,我就不放你走。」

  「那帶你去醫院打吊瓶。」

  「我沒力氣走。」

  「那你躺下,我給你拿藥,你睡一覺行不?」

  「那你脫衣服陪我睡。」

  田遠無語望天。潘雷,大哥,您老人家三十出頭了,別這麼幼稚好不好?蛋都碎了,一八九的大個子就委屈跟一小兔子一樣,怎麼看怎麼彆扭啊。

  「自己睡。躺好了。」

  田園加重語氣。推了他一把,別在他懷裡膩膩歪歪的。

  「你嫌棄我。」

  潘雷突然坐直了一臉的委屈。

  「沒有。」

  「你嫌棄我生病了不能給你做飯了。」

  「沒有,我讓你多休息不要鬧了。」

  「你就是嫌棄我了,不能給你做飯還要你照顧我。」

  田遠一拍床墊子。

  「我擦你大爺的潘雷,你給老子滾去睡覺,在唧唧歪歪的老子打暈你。哪來的這麼多磨嘰話,你欠虐啊。」

  潘雷馬上躺會枕頭,老老實實的。

  「欠罵。」

  田遠把被子給他蓋在身上,胡亂拍幾下。

  「我去煮粥。有沒有什麼想吃的?」

  「你。我就想吃你。」

  田遠被他氣笑了,趴在他身上要親親他,潘雷第一次把臉轉開,對於她家寶寶的主動親吻,他躲開了,天下奇聞啊。換作以前早就吻上去了。

  「幹嘛,我罵你你生氣啦。」

  「沒有,我感冒呢,再傳染給你。本來你身體就不強壯,我挺兩天好了,你就要感冒半個月,我捨不得你受這份罪。等我好了,我再狠狠的親你。」

  田遠笑了,趴在他的胸膛,靠在他的肩窩,親吻他的臉。

  「我不上班,我哪也不去,你感冒,我就在家陪著你。一步也不離開你,好好照顧你。」

  潘雷的胳膊從被子裡伸出來,摟住田遠,在田遠沒看見的地方咧大了嘴,無聲笑出來。

  這必須的啊,他耍賴撒嬌賣萌無理取鬧,裝小媳婦兒的招數都使出來了,就為了讓他去不去上班,在家陪自己啊。目的達成,偶也!

  「那就脫了衣服跟我眯會吧。」

  田遠乖乖的脫衣服鑽被窩,雖然現在是中午十二點,還是擁抱著,繼續睡吧。

  ----特別想看有種系列佔據半壁江山的畫面。望天!

 

 

☆、番外二十一田遠的生日大禮 (1238)

 

  番外二十一田遠的生日大禮

  田園過生日,潘雷肯定哪也不去啊,就在家陪著田遠。早在一個月之前,潘雷就準備生日禮物了。

  神神秘秘的都不知道他在倒騰什麼。田園好奇啊,問他,潘雷說,所謂神秘禮物一定要特別神秘啊,告訴你就不神秘了。

  田遠摟著他的腰。

  「你在家好好陪我一天就是最好的禮物了。」

  「嗯,我請假了,我在家陪你三天。手機關機,誰也不搭理就陪你,在床,上陪你。」

  田遠踹他一腳,難得感性的時候,他就說著流氓嗑兒。

  越到生日越期待,很想知道他準備的什麼。婚戒他們有好幾對了,也一起度過蜜月了,他還能有什麼神秘大禮啊。

  生日這天,一切如常,丈母娘他們都送上禮物。

  潘雷給他準備了一盆子排骨,直接下手抓著吃,啃得滿嘴流油,摸著吃撐的肚子不想動彈。

  潘雷說他下去拿東西,開門就走了。足有半小時都沒回來。田遠奇怪呢,這是被外星人打劫了吧。怎麼還不回來。

  手機響了,潘雷的聲音充滿興奮。

  「寶寶,到小區的操場來,快來!」

  田遠跳起來就往外跑,這就是他的生日大禮了吧。

  操場上所有燈光都熄滅了,潘雷拿著手電對他晃,讓他趕緊過去。潘雷拉住他的手,指了指天空。

  「三秒之後,眼睛不要眨。」

  果然,三秒之後,一個煙花綻放在夜空,接二連三一起有很多煙花綻放,姹紫嫣紅,各種形狀,絢爛的煙花映紅了田遠的臉。

  田遠看著這麼這多的煙花綻放,眼睛裡都是璀璨的星光。真漂亮。

  潘雷從背後擁抱住他,下巴放在田遠的頭頂。

  這時候,天空中突然綻放出字。

  寶貝田遠,我一生至愛。

  「我愛你。寶寶,生日快樂,我每年都陪你過生日,每年都送你不一樣的生日禮物。「

  潘雷在煙花綻放的時候說著他的情話。

  田遠沒有回頭,盯著天空的煙花看。他們的愛情啊,就跟著煙花一樣,綻放的突然,絢麗多姿,燦爛的很。,可又不是煙花這樣,綻放之後就很快消失,而是就跟天上的星星一樣,恆久存在。這一世,下一生,他都想跟潘雷在一起。白首不離,恩愛一生。

  「我也愛你。我要你每年都陪著我過生日。「

  潘雷把他轉過來,田遠主動的摟上他的脖頸,親吻他的嘴角。

  「我很喜歡,真的很喜歡。只要有你陪我,不管什麼樣的禮物我都喜歡。對我來說,你才是我最好的禮物。」

  潘雷彎腰就把田遠打橫抱起來。跟他變換著角度親吻著。

  「那,寶寶,咱們回去,你把我這個禮物拆開驗收吧。」

  田遠喘息著笑。

  「那還等什麼?趕緊的呀。」

  潘雷抱著田遠就跑。

  「得令!」

  是啊,其實,只要最愛的人陪在身邊,每天都是生日,只要是他送的,哪怕是一隻狗尾巴草,也是最好的禮物。不因為禮物高興,而是,因為送禮物的人是你。

  ---蜜裡調油的愛啊。好喜歡好喜歡啊。

 

 

☆、番外二十二關於情書 (1202)

 

  番外二十二關於情書

  潘雷接到一封情書,王大姑娘寫給他的,還記得王大姑娘不?那個一心想被搶上山,做了潘雷壓寨夫人的王姑娘。

  潘雷熱熱鬧鬧的結婚,王姑娘徹底死心了。

  然後,他們有一天,接到一份來自本市的情書。

  這封情書,被田遠接到了。

  桌子上擺放著凡有淡淡梔子花香味道的粉色信封,田遠的心,就開始冒泡。答對了,絕對是酸泡。

  「老實交代吧,你對人家姑娘怎麼了?」

  潘雷冤枉啊,這可是意想不到的冤枉,誰知道那姑娘抽什麼風啊。

  「我能把他怎麼了?小時候跟他玩遊戲,經常把他搶上山,做我壓寨夫人而已,誰知道他長大了還這麼想啊。你沒看見我們回軍區大院,我都繞著他家走啊。我就怕你胡思亂想,前天我媽還跟我說這姑娘有人追她,我還放心了呢,誰知道他來這封信啊,你要是不相信我,你打開信,你自己看。」

  「該,小時候胡鬧,長大了貼你身上了吧。我才不看,私人信件,偷看犯法。」

  「咱們兩口子,分什麼私人不私人的。看,我給你打開你自己看。」

  撕開了把信紙遞給田遠,田遠歪著脖子生氣,潘雷趕緊轉個圈把信給他。

  「祖宗,你可別生氣啊,你看看他怎麼說。」

  田遠也好奇大姑娘跟潘雷說什麼。接過來一看。

  上邊寫。

  你就是我一直仰望的太陽,擁有最燦爛的光輝,不管是一早的日出讓人迷戀,還是正午時候灼熱燦爛,又或者是夕陽西落的痴迷,每一面我都愛慕。如今,你也有了你生命的另一半,我的太陽啊,你也屬於了別人。雖然不捨,可我還忍著內心的痛苦,默默的祝福你,希望你幸福。

  「酸,酸的牙疼!俗,俗不可耐!小學畢業的吧。」

  田遠跳起來摔了信紙,什麼叫做他的太陽啊,潘雷那怕就是小宇宙,現在也歸田遠所有。管他什麼事兒啊。

  「嗯,是很酸。」

  空氣裡都是山西老陳醋的味道了,他家這口子炸毛了。

  田遠氣不過。

  「老子寫得比他好上一千倍,什麼破文筆,還敢寫情書?哼,我小學追女同學的情書就比這個好。」

  潘雷那過這張情書,刷刷幾下撕碎,一把抱住田遠。

  「寶寶,你小時候給下女孩寫過情書啊,那你還沒給我寫過呢,咱們都結婚了是兩口子了,你也給我寫一封情書唄。」

  「寫就寫,誰怕誰,老子寫的比他好得多得多。」

  「我期待著。」

  半小時候,田園把撒滿花露水的信簽紙遞給潘雷。

  潘雷迫不及待的打開。

  情書很簡短。

  「潘雷,你是老子我的,誰也搶不走,再敢惦記我的人,老子跟他拼了。記住,老子跟你同生共死。」

  潘雷抱住有些害羞彆扭的田遠。

  「嗯,寶寶,這輩子我就是你的。誰也搶不走。」

  ----枝枝呢,收藏呢,給了有種你留下的夏季嘛?打滾啦,就要嘛,都給我嘛。

 

 

☆、番外二十三如果戒指丟了 (396)

 

  番外二十三

  如果戒指丟了

  田遠上班下班,潘雷做飯,兩個人吃飯看電視,說著生活瑣碎,帶著金豆兒下去遛彎。

  回家洗澡休息。

  生活平靜溫馨。

  戒指丟了?沒那種事兒,田遠是醫生,醫生的手上是不能帶什麼戒指的,手鏈手錶的都很少,做手術之前都要取下來的,多費事啊。

  田遠的結婚戒指,除了結婚那天帶手上了,其餘時間,都拿根鏈子系脖子上,又不扯斷,小心著呢,這可是他們的結婚信物,怎麼能丟呢。本來就是細心的人啊。

  潘雷的戒指更丟不了,他跟他的遺書放一塊了。想了,拿起來親幾口,再放回去。感覺是跟自己的身家性命放一塊了。

  實在想看,解開田遠的衣服,在他的鎖骨上,留下親吻,順便親戒指。

  所以說,他們倆的婚戒,丟不了。

  能丟了婚戒的,也只有那個粗心大意的二貨。

  -----枝枝呢,枝枝呢,砸給我呀。

 

 

☆、番外二十四傻鳥鷯哥 (763)

 

  番外二十四傻鳥鷯哥

  黨紅老媽送了田遠一隻鷯哥,據說訓練一下會說話。

  田遠用瓜子逗著它。

  「說,土匪潘雷。」

  鷯哥歪著脖子看他,不說話。

  「說,土匪潘雷。」

  田遠有些沒耐心了,他都教這只傻鳥半小時了,這傻鳥就是不開口。

  傻鳥還是不說話,田遠收了瓜子不給他吃了。

  「不叫土匪潘雷不給你吃啊。」

  鷯哥還是不叫。

  潘雷大笑。

  「寶寶,你喂我吃瓜子,我給你叫。」

  田遠氣笑了,拿著瓜子砸他。潘雷抓了一把瓜子給他剝殼,剝出來的瓜子仁放在桌子上,田遠一邊看書一邊吃。

  不叫土匪潘雷就不叫吧,還能掐死他啊。

  潘雷靠著田遠。

  「寶寶食堂的飯不好吃吧。」

  「寶寶,大衣我拿出來了,出門記得穿。」

  「寶寶,你說我是不是胖了。」

  「寶寶,把我婆婆他們接過來吧住幾天吧。」

  「寶寶,,,」

  鷯哥歪著脖子站著,聽了足足三小時的,潘雷一口一個寶寶。

  晚飯的時候,他們倆剛吃飯。

  就聽見鷯哥撲啦著翅膀大叫一聲。

  「寶寶,吃飯!」

  學的是潘雷的聲音,字正腔圓,語調都一模一樣。

  他們倆對視一眼,爆笑出來。

  「寶寶,寶寶!」

  田遠拿筷子丟潘雷。

  「就怪你,張嘴閉嘴的亂叫,鳥跟你都學壞了。」

  潘雷跳到鷯哥面前,給它大把瓜子。

  「寶寶,我愛你。」

  鷯哥叼了一顆瓜子。

  「寶寶,我愛你!」

  潘雷笑的手舞足蹈,田遠也笑著。

  「我也愛你。潘雷。」

  ----呼喚枝枝跟收藏,支持夏季,支持林木,支持二哥,支持有種系列!

 

 

☆、番外二十五田遠做家務 (1280)

 

  番外二十五田遠做家務

  誰要說田遠不會做家務,潘雷鐵定跟人急眼。我那口子的手是做家務的麼?你能看著他去拿菜刀啊,你能看著他洗抹布擦抹桌椅啊,傷著怎麼辦?再者說了,家裡有我呢,我不在家,還有鐘點工呢,憑什麼把家務讓他做啊。它是用來寵的愛人,又不是找的免費僕人,對吧。

  某一天,田遠聽見小護士們說,老公的襯衫好難熨燙,尤其是脖領,袖口地方。

  他看向林木,林木的襯衫也很筆挺。潘雷的襯衫,都是他自己熨燙。他穿襯衫的機會不多,除非川軍裝禮服才會穿襯衫。他們一起過這麼多年了,他從沒給潘雷熨燙過襯衫。

  「你都送到乾洗店去嗎?」

  「我有三十多件襯衫,他就算去部隊一個月,我也不會把襯衫送去乾洗。,因為,他會把我所有襯衫都熨燙一遍。一天換一件,我也能換一個月。一個月的時間,他早跑回來了,髒衣服他洗了,襯衫也會熨燙了。」

  林木有點淡淡的炫耀啊。

  田園深刻反省,他還真不是一個好愛人,都沒給潘雷熨燙過襯衫。雖然他不常穿。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翻騰潘雷的衣服,還真有一件格子襯衫,那是他搭配休閒牛仔褲的。

  沒有熨燙就掛在那了,有些皺巴。

  翻遍了家的角落,才找到了熨衣板,熨斗。

  開始他的偉大事件,熨燙襯衫。

  後背前胸啥的,很好弄啊,一走就平整了。還真像護士們說的,領口袖口不好弄。

  熨燙了三遍,還有些褶皺。

  田遠乾脆把熨斗放在袖口,等一分鐘的話,也許就可以平整了。

  這時候門開了,潘雷提著菜回來了。

  「寶寶,我給你買了哈根達斯,要不要吃一根啊。」

  田遠一聽高興了,吃啊,怎麼不吃。丟下這邊的活兒,坐沙發上吃冰激凌去了。

  潘雷跟他說著話,絮絮叨叨的往冰箱裡塞東西,洗了手做到田園身邊,從他嘴裡奪來一口冰激凌。田遠踹了他一下,就知道捉弄他。

  「哎,什麼味兒啊,什麼糊了?」

  潘雷聞到一股焦味,田遠也聞到了。

  「啊,我在熨燙你的襯衫啊!」

  跳了起來就跑去看,襯衫已經冒黑煙了。趕緊拔掉電源去了熨斗,拿起來一看,好端端的格子襯衫,出現一個熨斗的窟窿。

  沒管它燙焦了唄。

  田園一臉的懊惱,提著襯衫一臉的自責。

  「我想給你熨燙襯衫的,一直都是在你在做家務,我也想幫你分擔點。誰知道就這樣了啊。」

  潘雷感動啊,太好了,他這口子是在關心他愛他,用它笨拙的方式表達愛意呢,實在心疼他呢。

  「不就一件襯衫嗎?這好辦啊,不著急不自責啊,看我的。」

  潘雷拿過剪子,左右袖口對齊,在肩膀的三分之一處,咔哧一下剪短了。

  提著對田遠搖了搖。

  「看,寶寶,長袖襯衣,變成短袖襯衫,夏天正好穿,還省錢了呢。」

  田遠感動吧,有很,無語。

  「哥,你真是太有才了。」

  「那必須的,我上輩子可是裁縫。必須有才。」

  得,您果然有創意啊。

  ----不定時番外更新,哦也!

 

 

☆、番外二十六第一個結婚紀念日 (995)

 

  番外二十六第一個結婚紀念日

  他們的第一個結婚紀念日是在部隊,部隊舉行演習,本來是機密的事情,外人不得進入戰區的。可是,別忘了,潘雷有辦法啊。

  踹了司令的門,司令一臉苦悶,每年都要換門,都是這個臭小子害的。

  申請表往那一拍。

  「我們兩口子結婚第一個紀念日,一定要在一起。要不,你就批准我回去,要不,你就批准他進來。反正我們結婚那天看不見他,我就跟你沒完。」

  「你結婚紀念日後三天,演習就結束了,你在回家不行麼?」

  「廢話,能行的話我還來找你啊。我想死了他了,我們快一個月沒見面了,我們新婚第一年,你老頭子肯定不能理解我們愛有多深,相思有多狂。早憋著勁頭看他呢,這第一個結婚紀念日很有意義的,前三年都在一起過結婚紀念日,就會在一起一輩子,七老八十還在一起,我要這個好綵頭。」

  「那行,你也給我一個好綵頭。我批准他進來,你給我拿下第一,端了敵軍的司令部。」

  「那沒問題。」

  「就這麼辦。」

  司令刷書籤下自己大名,批准田遠進入戰區。

  田遠被接進來了,這是一個他沒接觸過的地方,戰場,真正的戰場,每個戰士都荷槍實彈,還要有口令才能進入。隨時都有坦克裝甲車開過。

  新鮮的很啊。

  潘雷臉上青一道綠一道,站在特種大隊的營房前,看著車裡下來自己的寶貝兒,一咧嘴,露出白牙。

  「寶貝兒。」

  潘雷抱著田遠在他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然後,臉貼著臉,揉了一下。

  很滿意的看見田遠臉上也出現了一道一道的顏色。

  「在帳篷裡等我,我半天就斷了敵軍老窩,回來咱們在團聚,帶你參觀戰區,後天咱回家。」

  田遠點頭,只要能看見他,他說啥都行。

  潘雷又抱住他,把他臉上的印子在田遠另外半張白嫩的臉。

  左右都有他們特種大隊的專屬印記了,高興。

  「寶寶,換上我的迷彩服,當一回軍人吧。參加真正的戰鬥吧。」

  這個半路進來的田園,也換上衣服,帶著一臉的印子,跟特種大隊其他士兵在一起研究作戰方案。

  部隊的結婚紀念日,很有新鮮感。

  ----------菊緊菊緊,同志們,商量一下啊,保住第一,潘雷番外繼續到月底,潘革番外繼續要月底,林木隔天一更新,如何如何?枝枝哦,給力哦,只有這些才讓我更有動力啊。

 

 

☆、番外二十七第二個結婚紀念日 (886)

 

  番外二十七第二個結婚紀念日

  這個紀念日,潘雷回不來,他指揮任務去了。他不執行任務,他是總指揮,也需要他坐鎮的。

  原本他們想的,去張輝那裡大吃一頓,然後去看電影,然後散步回家,然後滾床單的計劃都落空了。

  田遠只好自己湊合吃一點,自己看影碟,周星星笑得猖狂,他特別無聊。潘雷執行任務不開手機,他都沒辦法找個人聊天。

  看著看著眼睛打架了,歪在沙發上困了,睡了。

  潘雷趕回家的時候,都是後半夜三點了,電視機開著,周星星還在演,客廳裡的燈光昏暗,又一束通紅的玫瑰花放在桌子上,他的寶寶歪著脖子睡得很難受。

  抱起來,親了一下,田園迷迷糊糊的醒了,看見是他,摟著他脖子不說話。

  「寶寶,繼續睡吧。」

  「你都沒早點回來。」

  聲音悶悶的,潘雷聽著心疼,在他耳朵上親了一下。

  「明天我休息,咱們約會去。」

  田園這才點點頭。他就這工作,沒辦法。

  「我還買了蛋糕呢。」

  田園從他身上下來,去開冰箱。

  「也?不是過生日有蛋糕麼?結婚紀念日也有啊?要有蠟燭麼?弄兩根點上?」

  田遠笑了笑。

  「我回家經過蛋糕店,看見慕斯蛋糕不錯,就買了,誰知道你才回家啊,餓了吧,咱們吃點,然後去休息。」

  「這個好。」

  挖掉一大塊你一口我一口的吃,都不用筷子叉子的,就直接用手抓,你喂我,我喂你,喂著,喂著,點火了。

  潘雷舔過他的手指,眼睛發暗。

  一把抱起了田遠,踹開大門,一腳再提上。

  過一會,房間裡傳出。

  「寶寶,你比蛋糕還甜。」

  「滾!」

  「寶寶,你身上塗滿蛋糕會不會更美味?」

  門開了,潘雷出來那蛋糕。

  第二天,那沾滿彈蛋糕的床單曬在陽台。

  潘雷笑呵呵的看著在床上昏睡的田園,這結婚紀念日,真好啊。

  ------------保持第一的話,沒種你就滾番外繼續到月底,有種你再跑番外繼續到月底。有種你試試格日更新。用枝枝獎勵我吧。

 

 

☆、番外二十八七年之癢沒有 (1061)

 

  番外二十八七年之癢沒有

  他們結婚七年了。

  這天,林木問田遠。

  「你會不會煩他?」

  田遠收拾東西準備下班了,今天是結婚紀念日,他們要一起吃大戶的,就是去吃張輝。

  田遠很奇怪。

  「為什麼很煩他啊。」

  林木叼著煙,拽拽的樣子。

  「他會說你,又抽煙了,又不吃飯了,又不睡覺,又糟蹋身體。你不覺得煩?」

  「可他這是為我好啊。你那個這麼說你?」

  林木皺著眉頭。

  「整天叨叨,叨叨的煩死我了。」

  「可他不在身邊叨叨,你會覺得很不適應啊。」

  林木點頭。

  「這倒是,他那天不回來,我反倒不對勁了。」

  笑了一下。

  「雷子比他更煩吧。下班時間推遲他就問吧,不回家他會跟蹤吧。」

  「比這個還要多事兒,昨天吃兩碗飯,今天在醫院吃了零食,回家吃了一碗半飯,他能嘮叨仨小時,反覆追問。晚睡一小時他能數落我兩天,壓著我一個月都不能熬夜。穿什麼衣服要管,吃什麼要問,就沒有他不參合的事兒。」

  「你們結婚七年了吧。」

  「嗯。」

  「他每天都這麼嘮叨你受得了麼?這七年你不覺得煩?」

  「有時候覺得他管得太多,可習慣了啊。」

  林木壞笑,捅了一下田遠。

  「都說七年之癢,你們結婚七年,沒有厭倦啥的?感覺生活平淡無奇無激情?」

  田園跟他算。

  「他一個月,有一個星期在家真正陪著我就不錯了,好吧,就算每個月他在家一星期,十二個月,也就是一年在家八十四天,不到三個月。七年,我們在一起的時間才五百八十八天,才一年零七個半月,七年?要很多年之後才算真正的七年吧。早著呢,我們現在還是新婚期。」

  林木徹底無語了。

  這還可以這麼算啊。

  「我們倆時間總也不夠用的,能在一起不出門膩味在一塊,一年到頭也沒幾天啊。我走了,潘雷說五分鐘就到,我們去過結婚紀念日。」

  田遠高高興興的走了。林木摸摸下巴,他不該昨天跟陳澤大吼,你給我滾,管東管西,煩不煩。

  陳澤是時候打電話。

  「親愛的,下班了嗎?我去接你吧。「

  林木正好順台階下來。

  「來吧,我今天想吃餛飩,你做給我吃。「

  -

 

☆、番外二十九零四兒住進小叔家 (1185)

 

  番外二十九零四兒住進小叔家

  零四兒進駐潘雷家。潘雷很糾結,他白天在軍區,田遠還上班,有這麼個小丫頭,田園能搞定麼?

  「沒關係,你不在家,我帶他去醫院玩。讓咱媽看著他。」

  田遠性子好,溫和,不就是看孩子麼?雖然這個孩子有點奧特曼的個性。

  零四兒這丫頭吧,見風使舵,也不欺負弱小。田遠性子好,他肯定不會欺負小嬸兒,要不然,他小叔會打小孩。

  「我討厭養小孩,養你一個就行了。無端家裡來個小孩子,太難受了。」

  田遠鄙視潘雷,他也太自私了。生活可不是他們倆就行的。

  零四兒很乖,相處好幾天,零四兒都乖乖的跟著小嬸兒去醫院,再三奶奶的辦公室玩。下班被小叔叔接回家,然後,小叔叔做飯,小嬸兒就給他輔導功課,小叔做家務洗衣服,小嬸跟他一起看動畫片,不過看的絕對不是百變小櫻,而是看海賊王。

  相安無事,到十幾天了,孩子,也很容易帶的嘛。

  潘雷軍區有事兒,沒回來。零四兒跟田園在家。所謂家裡沒大人了,零四兒就開始瘋鬧。

  「小嬸兒,我不吃這種水果。」

  田遠洗來蘋果。零四兒開始鬧騰了。

  「那你吃什麼?」

  零四兒笑了下,很乖很乖的湊近田遠。

  「小嬸兒。」

  「叫我叔叔。」

  「小嬸兒,你要給我用蘋果雕刻一個小兔子,我就叫你叔叔。」

  田園不含糊,拿了一個大蘋果,去皮,雕刻,要不說外科醫生的手很巧呢,可是,別忘了,他們家吃水果,都是潘雷去皮去核,送到田遠手邊,他就手指在靈活,也手生了。

  一不小心,大拇指被割傷了,留下一個一釐米的傷口,細白的手指,一下就出血了。

  零四兒嚇壞了,趕緊去打電話。

  田遠想攔著都不行。這丫頭手腳麻利。

  「小叔,小叔,小嬸兒手割傷了,那麼大的口子,出了好多血啊。」

  「他給我小水果就這樣啦,我沒鬧啊。」

  田遠接過電話,手指上榜了一個創可貼,就可以了。

  「沒事沒事,就劃了一下,就弄傷一點點,你吼什麼啊。我又不是故意的。行行,你回來吧。」

  小傷口,大老爺們還受不了這個啊,砍個十刀八刀的夠嗆,這個算毛線啊。

  兩小時後,潘雷跑回家了,手裡提著急救箱。

  「寶寶,我看看傷口,不行我們去醫院吧。」

  田園把大拇指往他眼前一伸,一釐米長的傷口去醫院,會被笑話死。

  潘雷心疼得要死,要知道,這雙手,已經從他們認識到現在沒傷過的。為個丫頭片子傷了手,不可饒恕。

  天亮了,揪著零四兒的小辮子,直接丟到潘革家裡去。

  

 

☆、番外三十關於抽煙的問題 (1251)

 

  番外三十關於抽煙的問題

  田遠抽煙不是很重,潘雷的煙癮大一些。經常情況就是潘雷叼著煙,拖地板,洗碗,洗衣服啥的。

  最可笑的,就是,他貓腰拖地板,煙灰就會掉落到剛擦趕緊的地板上。他皺著眉頭要在擦一遍。

  田遠不太喜歡他抽煙太多,雖然他也抽煙。但是,身為醫生,都知道這個習慣不咋地。田遠三天一包,或者更長時間。潘雷都快趕上一天一包煙了。

  田遠也勸過少抽點,潘雷嘴上答應的很好,可人一多,他馬上就會忘了。兩個人的時候還會克制點。

  田遠給他煮過潤喉茶,都不太管用。

  尤其是潘雷一次感冒之後,咳嗽了一個月,田園的眉頭皺得很緊。

  潘雷身體好了,拖地干活,田園就靠在門框上看,他還叼著煙,煙灰掉了他在擦第二遍。

  田園走過去,從他嘴邊奪下煙,放進自己的嘴裡,抽煙看電視去了。

  潘雷沒覺得不對勁,他們倆經常這麼抽煙的。一根煙兩個人分享。

  過沒五分鐘,潘雷又去點煙,田遠看見了,對他招手,潘雷以為有什麼事情呢,剛湊近,田遠一把又躲過去,放自己嘴裡抽煙。煙熏著他眼睛,眯著眼睛看電視。

  潘雷摸摸頭髮,今天,田園的煙癮格外的大啊。

  田遠也不多說話,這根煙抽完了,潘雷跟他一塊看電視劇,膩膩歪歪的愛情劇,都不知道演的是啥,他的注意力都在田遠身上呢,湊近他摸摸他的手,摸摸他的脖子,田遠很自然的就靠在他身上。

  這次過了有十分鐘,潘雷覺得沒著沒落的,他連續兩根煙都被搶了。還是很想抽。

  又去摸煙盒,田遠斜著眼睛看他一眼。潘雷的手就縮回來了。

  四十幾分鐘電視劇演完,潘雷都沒敢動彈,嘴巴裡淡出鳥來了,想抽煙想得渾身難受。

  田遠趁廣告時間去廁所,潘雷趕緊點上一根煙,深吸一口。

  田園出來的時候,他吸了半支,田遠找就搶過來叼自己嘴上。

  「寶寶,今天你煙癮有些大啊。」

  「你抽我就抽。」

  「你身子骨不好,別逞強啊。」

  「有人勸不聽,我讓他少吸點他不聽,那我只好這樣。只要抽煙,我看見了我就會搶下來跟他一塊吸。沒關係,他想早點死,我就陪著他唄,說好了生死與共的。」

  潘雷被田遠這不咸不淡的話給噎著了。

  「我不強迫你戒煙,我也抽。我就想讓你少抽點,三天一包煙不行啊。」

  「難道我要抽一半掐掉,在想抽的時候抽那半截啊。」

  田遠一拍沙發。

  「有理了你,勸你不聽,說,一句話,三天一包煙,到底行不行。」

  潘雷瞪這眼珠子,就是沒辦法他。

  「你一天一包,我就一天兩包。」

  「三天一包。我答應你了。」

  田遠這才笑了,哼,就不信制服不了他。

  「堅決貫徹家訓,違反了,要你好看,扒光你丟大街上去,看你丟不丟人。」

 

 

☆、番外三十一 過生日 (1431)

 

  話說,他們兩口子,沒有誰給誰過過生日。

  這不是咱忘記了,而是,他們的生日,真的不是可以每年都可以在一起過的。不是今年他在部隊,就是明年田遠在國外參加會議,真的可以坐一塊恩恩愛愛的過個生日,結婚三四年沒有過。

  好不容易,田遠過生日,今年田遠不用出國參加什麼會議,也不用代表老丈母娘參加什麼研討會,潘雷愣是從部隊請假,說什麼這一天都不去,不管他是不是軍區的總司令來視察。

  做了滿滿一大桌子菜,壽星公田遠就等著吃就行。這也是他們家一直以來的習慣,潘雷做飯,田遠負責吃,那雙手可是治病救人的,不是用來耍菜刀的。

  熱乎乎的紅燒排骨出鍋,齊活了。

  「寶寶,開飯了。」

  潘雷一手的鏟子,一手的盤子,帶著圍裙,就跟孩子媽叫著兒子一樣。

  田遠哦了一聲,從沙發上起身,準備吃飯。

  潘雷放下盤子,擦了擦手,田園看見紅燒排骨眼睛發亮,他就喜歡這個。伸爪子就去拿,潘雷不知道怎麼就晃悠到開關那,把電閘拉了。

  別說燈了,就連電視,空調,魚缸都沒電了。

  得,全樓都有電,就他們這沒電。

  田遠差一點撞到桌子上,潘雷不管有電沒電,從廚房端出一個小蛋糕,還特浪漫的點了蠟燭。

  哼著祝你生日快樂,特搞笑的還帶著一個蛋糕店送小朋友的皇冠。

  巧克力蛋糕,潘雷把蛋糕擺在桌子上,把腦袋上的皇冠給田遠帶上。

  「生日快樂,寶寶。」

  嘴對嘴的啃了一下,田遠覺得太搞了吧,他今年都三十五了,還過這種小朋友的生日啊。

  不過,有的吃,他能在身邊,這就值得慶祝。

  「來,寶寶,今天你是壽星,許三個願。」

  「這麼多?」

  「哎呀,過年的,聖誕的,清明的,八月十五的,多少願望呢,說說。」

  就不相信了,清明節還可以許願?他傻了吧。

  田遠拍了一下手。

  「我要你一輩子都陪著我。」

  「你浪費了一個願望。這必須的啊,。」

  「我要你健康的平安的陪著我。」

  「你浪費兩個願望了。這是我一定做到的。」

  「我要你永遠愛我。」

  潘雷笑的嘴咧得大大的。

  「寶寶,你三個願望都浪費了。我會永遠愛你。」

  你說的就是我一定做到的,必須做到的,不用許願,我都可以完成。

  田遠笑得甜,吹了蠟燭的時候,勾過了潘雷的脖子,嘴對嘴的親吻。

  「哥,我愛你。」

  「等一下,我去開燈,烏漆抹黑的我看不清你的臉。」

  還是看著他深情地眼睛聽他的表白感覺比較深刻。淺淺的親了一下,然後去拉閘。

  推上去,吧唧一下又掉下來,推上去,又掉下來。

  「寶寶,我估計,保險絲讓我弄斷了。」

  「你大爺的,關燈就關燈,你拉閘幹嘛。,趕緊給我修,過生日有你這麼惡搞的嗎?」

  「寶寶,還有一件事兒,保險絲家裡沒有了。」

  「你大爺啊!」

  他們在一起過生日,在漆黑中度過。

  還忘記買蠟燭了,還沒有保險絲了。然後,那個啥,黑漆漆的環境,幹點啥誰也看不見,只聽見田遠罵著潘雷你大爺的,然後,就轉換了聲調,就成了嗯嗯啊啊,就那啥那啥了。

 

 

☆、番外兩口子去度假 (1255)

 

  這一年,他們過了不惑,潘雷終於可以抽出時間帶著他的寶寶去旅行了。四十歲了,再叫寶寶似乎有些矯情,可潘雷的稱呼沒有變,還是寶寶,寶寶的叫著。他當兒子一樣養的人,他心之所繫的寶貝。

  潘革帶著黃凱去玩過,張輝時常不斷的帶著夏季出去玩,林木跟陳澤也會去草原。可他們兩口子似乎很少出去,因為都忙。潘雷更忙。特種大隊重新擴建,忙的他暈頭轉向,總是不能陪伴田遠。

  他為了這次旅行,把手機直接丟到軍區,任何一種能找到他的工具他都沒拿,他要給田遠一個安靜的沒有半途而廢的旅行。

  田遠嘴角帶著笑,被他拖著手上飛機,根本都不問目的,去哪都好,去哪他都高興。

  潘雷給他蓋著毯子,看見田遠一隻笑,潘雷忍不住吧嗒親了一口。

  「這麼高興啊。」

  田遠重重點頭,在一起好多年了,可愛情還如最初那麼新鮮。

  「就不問問去哪?萬一那地方你不喜歡呢。」

  田遠依靠著他的肩膀,跟他十指相纏。

  「去哪都好,有你的地方我都高興。」

  潘雷的嘴唇印在他的額頭。這麼多年都沒帶他出來散心旅行,生日在一起的時間都少,要不是今年能抽個時間,他們都跟爺爺那麼大年紀,再出去嗎?田遠一句怨言都沒有,能出來玩他就當撞大運。不出來他就老實在家守著。一直都很乖。乖得叫他心疼。

  「這麼多年,我虧欠你得多。」

  「笨蛋。」

  田遠軟軟的斥責他。

  「記著,你全須全尾的回來,這就行了。我再等十年,那時候你都快退休了,到時候就是你伺候我了。到時候,看我怎麼奴役你。」

  「我退休了就給你當長工。」

  田遠高興的回親了他一下。

  「真不想知道我們去哪?」

  「去哪。」

  田遠順著他的心思往下問。

  「嵩山少林寺。」

  這倒新鮮了。

  「去那幹嘛?」

  「單挑達摩院老方丈!」

  田遠對著空姐喊。

  「飛機掉頭,我不跟著神經病干蠢事去。」

 

 

☆、番外 潘大隊千里追夫 (1303)

 

  田遠去外地開會了,臨時起意,本來不用他去,可惜黨紅媽媽身體欠安,身為姑爺,身為嫡傳大弟子,田遠去開會,他走得匆忙,等他接到潘雷電話的時候,他的車已經開出去五百多里路了。

  「寶寶,我要回家了,你今天要吃什麼啊。」

  潘雷興高采烈的。

  「啊,你怎麼今天回來啊。」

  田遠一臉的可惜啊,他都出來這麼遠了,怎麼回去啊,他這幾天在軍區說是有什麼聯合軍演啥的,一直不在家,著好不容易回家了,他又開會走了。

  「什麼叫我怎麼今天回去啊。我回家你第一次不待見啊。家裡躺著小白臉?為啥不讓我回家。」

  「你腦子抽了你。你這時候回家,我也不在家啊,我去外地開會,後天回家。你自己在家呆著吧,洗衣機修一下,門口的燈不亮了,下水道有些堵,前幾天樓上的水管破了,咋們家的牆是不是滲水了,你看看去。後天我就回來了。」

  「我後天就回軍隊了啊。」

  潘雷慘叫,什麼事兒啊,他回家,他的寶寶就不在家,寶寶在家了,他又走了。這是錯過的也太巧合了吧。

  「我在路上了,沒辦法回去了。你就在家老實呆著吧啊,別鬼叫了,聽話。」

  「我想你嘛。我們有一個星期沒看見了吧。」

  潘雷撒嬌,田遠沒辦法。

  「別鬧了啊,把咱們家大小事情解決了,你回部隊,我就回來了,你在找時間回家吧啊,我又不跑,就在家裡等你。」

  「家裡沒你,我回家幹什麼啊。我回家就是看你的啊。」

  潘雷都委屈死了。

  「不鬧了,聽話。」

  「我想你啊。」

  「我也想你,哥。」

  田遠知道,潘雷是順毛的人,你要順著他,他就很聽話。

  「好吧,我在家裡等你,給你做飯,等你回家了你就能吃到了。」

  「找找家裡那些有小問題的地方。」

  「知道了。」

  潘雷開車回家的速度都慢了好多,以前是一路狼煙,現在是烏龜爬行,回家幹嗎,家裡沒有他的寶寶,清冷得很。

  回到家裡搗鼓,換了燈泡套了下水道,看了滲水的地方,準備好了飯菜,這才八點多。被子裡是他寶寶的味道,沙發上還有他寶寶的衣服,就是這個人不在家。潘雷摸著下巴,覺得心癢難耐,等不下去。

  鑰匙一拿,開車走了。

  田遠半夜一點多,聽見有人敲門,他剛睡下啊。誰這個時間敲門。

  一打開門,潘雷抱著一個大飯盒,出現在他面前。

  「寶寶,我來了。」

  他大晚上的開車開了有一千里,直接追過來了。

  田遠難以置信。

  「讓我兩三天看不見你,我受不了,你開你的會,我看到你就行。沒想到吧,激動吧,來,親我下。」

  潘雷一咧嘴,笑得很得意,田遠撲上去就抱緊了他。

  是啊,很想你,一個星期不見,哥,我真的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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