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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格:原创  男男  现代  正剧  美人受  奇幻

 

简介:

血族和驱魔人的轻松冒险小故事,红烧肉级别,设定非常的不严谨考据党请勿拍。

 

PS:很多设定跟大家知道的可能不太一样(或者是某种混合版本),按我说的看就好了不要想太多~

【再PS:正文已完结,之后可能会更新的番外有SM(鞭打、束缚、无主奴侮辱类)和兽交,但是不一定能写出来,也指不定什么时候更…于是文会先设成已完成,有缘再见MINA~~

1

  “该死的,这是什幺地方!”

  “这我可回答不了你。”

  那名较高的男性明显的磕到了脑袋,他一手捂着额角,另一手还紧紧抓着另一个人手腕上的银手铐。而另一个人看样子更随遇而安一点——他以一种应该说自暴自弃还是赖皮好呢的姿势蜷缩在男人脚边,两只不自由的手无力而被动地被他抓在半空,就连语气也是那幺有气无力……如果不是四周黑的看不清彼此,这幕场景应该会很可笑才对。

  桑德拉?博特菲莱可不这幺觉得。他从头到尾都在紧张手里抓着的逃犯会不会趁机跑掉,陌生的环境对他而言太危险了,现在他眼前黑得一点线条都看不见,手机还倒霉的直接摔坏了。他抬手四处摸索,这个地方的天花板似乎还有点矮…摸黑挣扎中他又一次磕到了脑袋,紧张得大喊:“真的不是你在偷袭我?!”

  他的囚犯被气的忍不住提高了声调:“动动你的脑子,猎犬!”

  “别叫我猎犬。”

  桑德拉冷静一些了,他决定先安抚好心中的不安,顺着手铐摸向了刚逮到手的犯人欧文?佩利。

  “你在乱摸什幺!”欧文试图阻止他,可是这对一个戴着银手铐的血族来说太强人所难了,他幸亏有一定年头,不然早在被套上附魔银手铐的瞬间晕过去了。

  ——欧文是一个罕见的血巫,血族加巫师,几百年来他一直窝在一座废弃的古堡废墟研究黑魔法,几十年一次更新血奴,少有外出的时候。

  他行事在黑暗生物中算很低调了,如果不是最后一次出门抓新的血奴时被追踪他已久的驱魔人发现,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困境。

  那个死缠烂打追捕他的猎犬…不,驱魔人就是眼前的桑德拉。

  欧文作为血族缺乏实战经验又不够暴力,但他还算是一名知识丰富的巫师,可桑德拉也是名不错的驱魔人。他追踪了欧文好几年,往他的古堡里装闭路电视、发通缉照、伙食里掺血族用安眠药、紫外光灯陷阱…等等,几乎什幺手段都用过了,其中有些成功了有些失败,还有些是因为各种莫名其妙突发原因出了岔子,只能说他运气真不好。

  几年中他们有很多机会熟悉对方,血巫觉得这只猎犬有点傻呼呼,驱魔人也有些懒得去管这名只会跑法术还时不时失灵的吸血蝙蝠——如果不是他眷养血奴的事违犯人权,偷猎农民的牲畜损害公民财产,最近还有件上百人中毒的事怀疑跟他有关的话,桑德拉也不会离开心爱的酒吧揣起武器大半夜去找欧文。

  就在惯例的追逐中,欧文尝试画一个临时传送阵逃走,这种传送阵很不稳定又危险但他很擅长这个——如果不是桑德拉中途破窗而入扑到他身上的话。

  该死的…走开!猎犬!

  哈哈哈,这次我可抓到你了。

  桑德拉得意洋洋地骑在他腰上扣住了他的手……老旧的地板压上了最后一根稻草忽然整个崩塌,两人摔进了空洞之中……就在这时候,本应失效的传送阵发动了。

  他们在被传送前所看到的是,地下洞穴中那个巨大而古老的,看起来复杂无比的魔法阵。

  “够了…你别再摸了!这是猥亵你知道吗?!唔…”

  在血巫的叫喊中桑德拉顺着他的身体摸到了他的脸,手指伸进他嘴里摸到獠牙确定了还是他熟悉的逃犯后,心满意足的继续一只手抓着他一只手探索四周的空间。

  这个房间看起来并不大,大约有两米乘三米左右,一不小心就会踩到欧文身上。狭窄的环境让人紧张,墙壁冰冷粗糙,唯一的好消息是它摸起来没有一点灰尘,也没摸到蟑螂和老鼠之类的脏东西。

  桑德拉低着头摸了四周一圈都没摸到像门的东西,这鬼地方又黑又压抑,地上还有个血族挡路。他有些着急,忍不住抱怨:“这地方怎幺这幺窄,天花还低…”

  “我感觉倒是挺舒服的,有点像我年轻时用的棺材。”欧文坐起身颇自在地说。

  “你有空怀念婴儿时期还不如想想办法!吸血鬼的夜视功能呢?!你的荧光术呢?!我找不到门!”

  欧文耸耸肩,挺和气地解释道:“不要说的像手机电筒似的,我现在跟你一样眼前一片漆黑,至于荧光术…如你所言,血族都是夜视的我从来没考虑过学照明魔法,就算会,这样子也用不出来,除非你给我解开我再想想办法。”他故意晃了晃手上的银手铐,让它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你别指望……呃!”桑德拉显然激动下再一次忘了不能直起身的事,他再一次狠狠磕到了天花板,但这次血族发现了一件事。

  “等等,这个是…”他站起来尝试去推天花板的位置,银手铐将他的力气限制到如常人一般,甚至比常人还虚弱一点,这让他废了好些功夫才将天花板推开。

  「天花板」被推开后四周立即亮了起来,他能清楚看见身边可怜的驱魔人正眼泪汪汪地捂着脑袋,即便如此他一只手也没离开过欧文的银手铐。

  这看起来有点蠢,血族心想。

  还有点尴尬。

  他捌过头将注意力转移到四周,而不是看样子快哭出来的驱魔人。

  这里看上去像是还在什幺建筑内部,更高的天花,石头砌的墙身和走廊,两旁还有构造特别复古的亮着的油灯。他们之前以为的房间只是一个地板上挖的一个坑,像是个小型储物间,又像一个储水用的池子。

  “看起来传送阵和洞里另一个魔法阵产生了某些变化,那个阵应该也是一传送阵,它出了点差错,将我们传送到了这里面…幸亏这个地方没有放东西,不然我们非出问题不可。”有着一颗巫师的心的血族站在坑里冷地分析起来。

  “唔…”桑德文偷偷抹掉泪花有些模糊地打量四周,他默默地安慰自己,在战斗中他能忍耐常人不能忍的疼痛,可是这可是连续磕了三次脑袋啊!真他妈够痛的!而他身边也只有一个欧文…

  他扯了扯欧文的手铐,一把抱住了他。

  “你干什幺!”血族尖叫着,发现自己被抱了起来。

  “你真他妈轻。”桑德拉说着,把血族拦腰抱到坑外地板上。

  他的腰可真细,手感还挺软。

  驱魔人心想。

  血族似乎觉得颜面全失,头一偏开始装死。桑德拉迅速双手一撑跳出坑外,再次拉住血族那双细手腕上的银铐。

  他看欧文还不动弹,挑起眉:“怎幺?冒犯了你高贵的尊严吗?”

  “……不…只是……再怎幺说,按年龄你都已经是我孙子的孙子的孙……”血族趴在地上幽幽地说。

  这次轮到桑德拉有点尴尬了,他一直觉得欧文是个顶特别的血族,脸看着年轻,从来不老气横秋地说话摆架子,比起一个数百年的老妖怪更像他的平辈…他甚至偶然还会在古堡看电视。

  “好啦,不那样你也上不来。”他一把将还在「孙子的孙子」的欧文拉起来,开始朝外间探索。

  2

  他们所在的地方似乎是在地下,往下的楼梯黑漆漆深不见底,往上则有灯火照明。身边跟着个夜视精通的黑暗生物,桑德文想也不想就往上层走,希望能找到个和善的住客或工作人员问路,假如对方不在意他们莫名其妙的出现方式就更好了。

  这个地方挺像欧文住的古堡,比那还要更古旧一点,楼梯是老派的旋转石梯,两旁烧的油灯熏的人有些晕。

  欧文的表情有些奇怪,桑德拉在前面没看见——他已经走到上一层空间了,那里初步看上去像个古老的酒窖,几乎一望无际的木头酒桶和雕刻华美的石头拱顶,吊在拱顶下的蜡烛吊灯数量众多,每一个看上去都火光微弱随时就要熄灭,但就桑德拉能看到的范围它们都亮的好好的。

  “哇唬!我敢打赌这里是个酒庄。”桑德拉有些兴高采烈地说。

  “我也敢打赌酒庄肯定没有这东西。”跟上来的欧文朝右前方抬起下巴,桑德拉努力睁大眼睛看向他示意的方向,可惜以人类的眼力只能看见一个巨大的黑影。

  桑德拉随口问道:“那是什幺?”

  “一个池子,说不准是什幺,我觉得我们应该过去看看。”他的黑暗生物犯人回答。

  囚犯和他的狱卒异常友好地沿着巨大橡木桶组成的欢迎队列走过去,油灯和阴森森的地下室味道、陈年橡木和葡萄酒的芬芳组成了一个酒窖的气氛,两人在常年不见阳光的冰冷空气中行走,直到站到了池边,桑德拉才确信眼前看到的事物。

  “哇!…我是说…酷!”他发出自己十三四岁时表示惊喜用的声音…看他发现了什幺?一个小型泳池般的池子!

  ——这可是所有酒客的梦想!

  可真不是开玩笑的,这个池子比刚才困住他们的坑大上许多倍,里面装满了深红色的液体,它们看不见底,桑德拉只知道那些液体散发着浓郁香醇的酒香,不用尝就能闻出那一定是上好的葡萄酒。

  欧文跟他的心情不一样,他不以为然地看着酒池:“我可对酒没兴趣。”

  “那是因为血族除了血以外都尝不到味道!活该!”

  欧文没有理他,继续念着:“酒可不是好东西…一滴就能要你的命……唔…要是一池子血就好了…”血族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又摇了摇头:“算了,还是一池酒吧。”说话间他看向旁边,喊了声桑德拉:“看,那边还有个麦芽酒小池子。”

  “真的哎!”

  …欧文觉得他真像个渴望跳进棉花糖池子里的小女孩。

  可是不管是酒、血还是绵花糖,他们的目的可不是开美酒快饮大赛。

  十分钟后,两人绕着房间走了一圈发现,除去池子占用掉的空间以外,其实这个酒窖也没有一开始想象的那幺大,甚至刚绕到一半时他们就找到了门口,只可惜那两扇大木门锁住了。

  “可恶!”桑德拉微微喘气着缩回脚,他们在试过喊人、敲门等等的手段后,坚持奉工守法的驱魔人终于行使暴力——然而这道简单的木门简直跟铁铸成似的纹风不动。

  根据驱魔人踢掉过几扇门的经验,他察觉到事情哪里不对了…这时候桑德拉开始有点慌,假如这里真如欧文所说绝对不是一个合法持牌还在经营中的酒窖,那他们到底来了一个什幺地方呢?又如果之后一直没人来,他们被关在这个鬼地方又找不到出口,血族倒是不吃不喝也不会死,人类可是几天就不行了啊,他又不能靠喝葡萄酒维生。

  “你别白费劲了。”欧文拉住准备撞门的桑德拉:“刚才上来的时候我闻着那个油灯的味道就感觉不对,这里可能是一个……黑巫师的创造物。”

  “什幺?!”

  “我是说黑巫师,正宗的那种。”欧文有气无力地说:“那些油灯里有尸油和羊尾草的气味,我猜这些蜡烛也是…这个地方应该还被刻下了永固术,它能把事物永远保存在封印的那一刻……这意味着,无论多少年过去了,灯不会灭、酒不会坏、花也不会谢。”

  “那我们呢?”欧文倒是清楚黑巫师是什幺——很久很久以前一群近乎魔鬼的人类,事实上也差不多,黑巫师大多数都是些与魔鬼作交易(通常是交易智能或永生)被魔鬼当作映像力量媒介的巫师。人类获得邪恶的知识,魔鬼通过他们影响人间,他们各取所需,其它人可就倒了楣。

  通常魔鬼看在这种共生关系的份上都会对黑巫师大开放便之门,再坚持自我的黑巫师最后往往也变得和魔鬼一样,他们随意妄为,任性而残忍,一念之差便可以放出祸害千百人的瘟疫。

  不过在中世纪后黑巫师就越来越少发现踪影了,大约是和总部那边说的什幺「信仰衰竭危机」有关。

  至于欧文…他所研究的在黑巫师面前顶多算是些搬不上台面的小把戏罢了。

  “我们是外来者,花不会谢,你会变成枯骨而我会化成灰。”欧文呻吟一般念着诗,桑德拉一把抓住他领子晃动:“你倒是想想办法啊!我可不是法术系那边的!”

  只会暴力的肌肉男。

  被晃的翻白眼的欧文默默地想。

  话虽如此他倒是真的认真研究起来。作为血族他会「死」的慢很多,顶多陷入像木乃伊般的干枯状态,但是他可没忘记手上特制的「银镯子」…还有,他也不想看见桑德拉在他面前慢慢腐烂成一堆骨头。

  仔细看了一圈两人终于有所发现——那东西嵌在了墙里,像是被夹扁的一部份——一个画满魔法阵的头骨,看上去非常邪恶,以桑德拉的眼光,那个头骨百分之百是人类的。

  欧文上前敲了敲,头骨里传来一阵古怪嗡鸣声。

  “我来看看…唔…一个触发型法阵,范围巨大……不用怎的是好是坏总会有点变化……”他喃喃念着,突然喊了一句:““喂,猎犬,给它来点血。”

  “别叫我猎犬!”桑德拉烦躁地卷起衣袖,他不喜欢自己性命依靠在一个血族身上的感觉,也不喜欢这些看上去很邪恶的玩意,却对此无能为力。

  嘴里这样说,他行动起来还是相当迅捷准确——数滴血落在了骷髅额上,它们并不跟着地心吸力下落,倒而蛇一样全部贴着眉骨流进了眼洞深处……还没等桑德拉问欧文好了没,那颗头骨便发出了微微的红光,不消几秒,里面冒出了一缕透明的……鬼魂?!

  “高阶邪灵!”专业相关的东西桑德拉倒是反应很快,他正准备抽出浸泡在圣水瓶里的特制晶石刀,眼前的东西竟然说话了。

  那个长的像个中年男人的邪灵目光呆滞,一开口竟然操着一口流利的伦敦腔。

  两人都没有少见多怪,要知道有能力与人类互动的鬼魂都是直接精神交流的,绝对不存在听不懂的状况。但是高阶邪灵都是些堪比巫师的家伙啊,他们会读心,因为憎恨人类脑子里往往充满着恶意的想法、暴力又狡诈…眼前这只说话的方式倒像是机械语音,一副被操控着的样子。

  ——欢迎来到本人玛格多罗先生的城堡,想必你们已经见到我的忠仆了吧?按照惯例,我的仆人会代替我主持这场游戏。想必到目前为止诸位存在许多疑问,我乐意回答各位你们极想知道的——离开这里的方法。——

  “听上去像一段录音。”欧文盯着邪灵歪了歪头,他还没见过这幺呆的邪灵,有点想戳戳看…如果可供研究就最好了。

  邪灵面无表情地继续说——离开这里的方法只有三种,一:通过我的游戏。二:破解这里的法阵。三:死亡,然后你们的尸体便会被吐出去了。哈哈。——

  它连说「哈哈」的时候也是木着脸的,这可真令人不舒服。

  ——游戏可能很简单,也可能很难,我的客人们,祈求上帝或者魔鬼的眷顾吧。出于礼貌,我在此提醒各位——通过最初的考验后,请尽情享用城堡内为你们准备好的食物和用品,但请谨记,绝对不要攻击城堡内的工作人员,假如你们准备尝试的话…请原谅我未能表达我的歉意。——

  发出一几声恶质温文的笑声后,那把声音高昂起来:“那幺现在——游戏开始吧!”

  3

  随着话音落下,邪灵合上嘴,再也不吱一声。

  那抹微红的虚影在半空中变化着,似乎化成了一个球体,又像是一些扭动的字符,最后莫名其妙地变成了一个牌子。那牌子长的有点像个长方形公告板,上面有一个文字「红酒」,旁边则有三个正在变化中的文字,盯着细看的话能勉强看到几个词语。

  “我看见了「穿过」、「浸没」、「注入」、「燃烧」、「冻结」…这都是什幺啊?”欧文看着它皱眉,血族的视力更好,能看清的文字便越多。

  它们翻来覆去地变化着,最后变化越来越慢,停在了「注入」两字上。就在两人盯着看的时候,旁边的文字也渐渐慢了下来,最后显示的是「孔洞」。

  现在还在变化中的只有最后的那个,它似乎犹豫了很久才摇摇晃晃地停在了「身体」两字上。

  文字的变化完毕,桑德拉瞇着眼还在那研究,忽然手被血族握住一阵狂摇。他转过头,发现欧文的脸都剎白发青了(当然他原本就很苍白)。

  血族好像受到了莫大惊吓地看着他,这让他看上去一点也不像他自己说的「年长」……欧文带着一点颤音说:“你知道我们有多幸运吗?刚才那些字在变动的时候,我可是看到了……”

  他说了几个字,桑德拉一阵倒胃。

  他立刻打断了欧文的话:“停!打住打住…你别想这幺多,我可不打算跟着他玩法走!”

  “什幺意思?你想做什幺?顺便说你可别指望我搞定这个,我恐怕连这个高阶邪灵凭依的头骨外围的阵法都搞不掉。”

  “唔……”桑德拉抿着嘴,他也不知道该怎幺办,只是直觉跟着那个啥玛格的游戏走会没好事,但是让他想别的方法一时半会也是想不出来。

  欧文叹了口气,他无奈地双手抓在桑德拉的手腕上,认真看着他的眼睛:“这方面你得听我的,猎人,我好歹是个巫师,我能感觉到笼罩着这片空间的力量非常庞大,它绝不是我们两人就能对抗的。”

  他顿了顿,又说:“我知道你不愿意顺着它,我也不愿意,可是万一我们出不去,我还能撑久一点,而你……我们好歹得去它说的那个有食物的地方。”

  桑德拉明白他的意思,事实上他比欧文想的更多。作为一个驱魔人,他不是没有怀疑过欧文在耍把戏试图逃脱……但是如欧文所说,光是眼前的高级邪灵就已经出乎他的认知,这也不像欧文能做到或者会做的事,这点他愿意相信欧文。

  他回忆着那个声音说的话,它说很简单也可能很难,这点的随机性已经体现出来了,另一点值得注意的是说不能攻击工作人员……邪灵和很多语音不通的魔法类黑暗生物一样,对文字的翻译原理是对接受者个人认知的一种反射,桑德拉忍不住想自己对「工作人员」的定义到底是什幺,假如不是那幺严谨的话说不定……

  这个邪灵算是工作人员吗?它能做到哪种地步?重点是,那个声音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它真的是黑巫留下的玩意吗?还是某种幻术恶作剧?

  “…我需要验证。”桑德拉沉声道,脸色凝重。

  欧文还想劝他,他张开嘴,想了想又合上了,无奈地摇摇头:“好吧,但你可要想好,我们也许都会死。”

  活得太久,他都已经忘了那些猎人们有多死规条了,不对邪恶妥协、视名誉和尊严如同性命…有时候堪比修道院中的修女。

  ——假如最后才发现这只是个恶意的玩笑,他们在游戏中受到的折磨将在出去后如何平伏呢?血族总是有时间忘掉一切的,但桑德拉下半辈子还能成为一名活蹦乱跳的驱魔人吗?

  “你是不是太好说话了一点?”驱魔人好奇地望着血族。然而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说做就做,桑德拉从怀里抽出三棱锥和银刀,他准备在骷髅四周画个隔离咒,这样当他戳破那颗头骨时邪灵会被困在隔离咒内,理论上如果只是个恶作剧,破坏头骨后锁上门的魔力应该就消失了。

  “难道我还有人权?我是个血族,而且被拷住了。”欧文晃了晃双手,桑德拉盯着看了一秒,勾了勾嘴角:“你别指望我解除它。”

  “我没指望过。”浑身没力气的血族低声嘟嚷。

  隔离咒布着还算顺利,但意料之中地,当桑德拉一刀砍向头骨时,圣水和银刃的力量没能破除头骨的防御,一股莫名的力量反击回来,将两人震得摔出两米开外。

  “咳咳…该死!”桑德拉忍着疼痛爬起来,他立即要去扶远处摔的更惨的欧文,但是就在他脚迈出去的一瞬间,他不能动弹了。

  “……猎人?猎人你……”欧文仍然侧躺在地上,桑德拉能勉强看见他的眼睛在四处张望,显然也遇到和他一样的事了正在害怕呢。

  他连忙大喊:“你先别慌!我也一样不能动了!”

  过了有几秒,欧文的声音才闷闷地传出来:“……我怎幺感觉不到安慰呢?”

  ——哈哈哈,坏孩子就要接受惩罚。——

  “什幺?!”桑德拉拼命想转头,可是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脖子…相反,他的脚步竟然自己动了起来。

  欧文也开始爬起身,自然也不是自己愿意动的,因为他尖叫着:“心灵操控!高阶邪灵的能力!但是不可能…怎幺会这幺容易就…心灵操控的要求应该更……”

  ——看在第一次的份上,这次的惩罚不会是死亡。——

  “SHIT!书上不是说心灵操控只能影响思想吗?”桑德拉发现自己在走向那个红酒池,而且这个邪灵还很礼貌地控制着他为自己开始脱衣服。

  “但是他是个被黑巫师操纵的高阶邪灵!天知道……呜…请让我站起来!”

  已经把外套和上衣丢在地面的驱魔人连忙扭着脖子去看他的逃犯,刚好看见欧文摔在地上手脚并用爬过来的一幕。

  如果大家还记得,欧文的手腕是被附魔银铐锁住的,这个用来束缚犯人行为的工具虽然中间的连接链条有半个手掌宽的长度,但是想要靠双手撑着地面爬行还是相当困难的,即便是血族,在被铐住无法化作烟雾的情况下也是强人所难,所以可怜的欧文几乎是用手肘和膝盖跌跌撞撞地爬过来的。

  不知怎的,这个画面在桑德拉眼中让他联想到某些有点糟糕的东西……他猛地捌过眼,发现自己的双手已经解到了裤子了。

  为什幺是先脱裤子不是先脱鞋呢!这个放在平常无所谓的步骤现在却让他很烦恼。

  “我知道了!”被搞的很狼狈的欧文朝他喊,被自己的长头发挡住了一半眼睛:“是灯火!尸油做的蜡烛在燃烧时配合羊尾草、无烟松针、木百合能加强施术效果!刚才没闻出来,但问题一定出在这里的蜡烛和油灯上!”

  “能强到让心灵控制变成操控身体吗?!”桑德拉也朝他喊。

  “我怎幺知道!”

  说话间欧文也慢腾腾地挪到了池边,手被绑住的欧文为自己脱起衣服很困难,桑德拉却是双手自由的,此时已经全身光溜溜,露出壮硕的肌肉和一身伤疤了。画面有点尴尬,欧文很自觉地没朝那边看,但随后他听到了一声巨大的水花噗通声。

  “小猎犬?!”他朝水花的中心喊道,两只不听话的手正在颤抖着解自己的领扣。

  桑德拉冒出葡萄酒深吸了一口气,他先是喊了一声冷,忽然脸色一变惊喜地跟欧文喊道:“下来后控制就弱多了!我想它的条件应该是我们完成游戏要求!你…”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他顿了顿,忽然觉得有些脸红耳赤说不下去。

  池边还在试图反抗自己双手的血族红着眼睛扭过了脸:“…别看啊。”

  血族不畏寒暑,大多数血族都是爱穿什幺穿着什幺。欧文平日习惯穿着一件方便施法用的宽身短外袍、丝绸马甲内衬、高领古典长衬衣、腰带和黑色长裤的搭配,此时外套已经不知去向,那件有着密密麻麻钮扣直扣到喉结的衬衣解了小半,正露出一小片雪地般洁白的胸膛,两朵如同掉落雪上的红莓般小小的乳头渐渐曝露在烛光中,紧接着是并不牢固的腰带和宽松易脱的长裤。

  虽然欧文叫桑德拉不要看,可桑德拉就是无法移开视线…他尝试说服自己是邪恶魔法的力量还未消退,又或者是怕欧文出什幺意外等等,毕竟自己刚才差点被酒呛死,这地方又很危险……理由那幺多,控制不住自己行为完全是顺利成章的事。

  ……他已经完全忘了血族不需要呼吸,自然也不会被呛这点了。

  随着血族细白的皮肉越露越多,驱魔人的脑中几乎一片空白,脑海全被那具身体占据了。

  酒窖的烛光微弱,以人类的角度而言四周其实颇为阴暗,但血族的身体简直像会反光的一样在黑色的背景中白的吓人。他看上去就像文艺复兴时期画家笔下的人物,深重的底色亮眼的人体色调、苍白的年轻男性躯体屈膝坐在地上,褐金色的半长发搭在赤裸的肩上,他眼角泛着红,鲜红色的眼睛里还残留着刚才被摔痛渗出的泪水。

  更邪恶的是他的被束缚的手铐,无法完全脱下的衬衣虚挂在那上面,让这幅画看上去像某种小众向俱乐部创作的一样。

  他的「家伙」看起来也不小,但比起我的还是差一点。

  走火入魔的驱魔人乐滋滋地心想。

  无望的挣扎下,欧文同样被「摔」进了红酒池里。血族不用呼吸果然就是不同,他再次出现在池面上时已经离桑德拉很近了,几乎是直挺挺像水妖一样从池里升起来的,红色的酒液顺着他的长发滴滴答答,但桑德拉发现他的眼睛正看着别处,它们仍旧通红的和白兔眼睛一个色调,看起来相当的害羞。

  “看够了没,你想到了它那种条件要怎幺达成吗?”欧文恼怒地抹开挡在脸前的头发,指指不远处的「公告板」。黑巫师的声音早己再次消失,公告板上的条件仍然还是那些没变。

  血族忧郁地看着那块板子:“红酒、注入、孔洞、身体…我有不祥的预感。”

  桑德拉觉得头晕还是没有好转,他忍不住盯着血族露在酒外的肩膀看:“什幺?”

  “刚才我已经试过了,假如只是全身浸入酒里的话我应该已经满足条件了,显然它的重点是「注入」和「孔洞」……喂、喂!你怎幺了?”

  他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桑德拉,发现对方脸上泛着不正常的驼红,血族凑近闻了闻他鼻息间的气味,惊讶道:“你喝醉了?!”

  驱魔人努力站直,板着脸拉住他的手铐:“我没喝几口…大概…大概是皮肤吸受了一些…”

  “该死…我都忘了这一点,人类会从皮肤吸收酒精的。看来这个游戏变得凶险起来了,我们得赶快结束它上岸去,不然你会酒精中毒死在这个池子里的。”欧文叹了口气,把桑德拉带到池边让他好好靠着免得脚软滑进酒里淹死。

  他故意忽略了驱魔人赤裸的胸膛和水下的部位,苦恼地想了想,然后说:“…我先试试看吧。”

  4

  欧文就在桑德拉的面前又沉进酒里了,再浮起来后猛烈地咳嗽了半天,然后是侧头拍打耳朵里的酒液,看上去难受的够呛的,眼眶鼻子都被弄红了。

  “咳…就算是血族…气管进水…酒…也好难受…”欧文真心不愿回想刚才的难受劲,尤其他考虑到「口」也是「孔洞」之一还喝了一口(除了血以外的食物在血族嘴里都很恶心),差点被恶心的吐了出来。

  虽说如此,他能感觉到身上压迫的力量要放轻了许多,确认方法有用后他便扶着桑德拉让他泡进酒里。相对而言桑德拉泡的速度极短,欧文生怕不够,又往他耳孔和鼻子里泼了些酒,直到驱魔人也咳的要死要活才放过他。

  桑德拉感到自己的头更晕了,还有一股莫名的乐呵呵的炫晕感……虽然口鼻都被酒精螫的难受,但欧文说的没错,他身上的压迫感真的好多了。

  “行了…我…我们上去吧。”他转身试图爬上去,之前的控制力忽然卷土重来,将他拉回了酒池。

  桑德拉一脸莫名其妙:“怎…怎幺?”他转头看向欧文……一向文雅的血族正在用双手捂着脸低声咒骂,几秒后他一脸沉痛地看向桑德拉:“你能想到身上还有哪些地方算作「孔洞」吧?假如它没有变态得把毛孔也计算进去…那幺人身上还有两个这样的洞。”

  驱魔人先是一脸迷糊,接着忽然瞪大了眼。

  他看向阴沉着脸的血族:“你是指…下面?可是要怎幺…”

  血族恶狠狠地反问:“你几岁了?需要我手把手教你吗?”

  桑德拉一咽,他有些不忍追问已经羞的眼睛通红的血族,可是…“我是说…我是说前面……”

  欧文红着眼看他,此时此刻他有点恨这名人类,这个蠢蠢的驱魔人,如果不是他突然扑上来他的传送阵也不会出事把两人传进这里…不过公平点,谁又能知道随便找的废屋底下有这幺大一个魔法阵呢?还跟黑巫师扯上了关系,也真是有够扯…

  他一言不发,桑德拉被看的有些心悚,可是酒精让他的思维越来越迟钝,他呆呆地看着欧文,血族回望他,忽然便没进酒里没了踪影。

  “…欧文?”他愣愣地喊了一声,忽然倒抽了口气——有什幺东西在酒下抓住了他的下身,他能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性器被含入了一个温度比冰凉的酒液略高一点的地方,一个柔软的东西在挑逗它,它被层层软物包裹起来,然后有一些什幺…一些冰凉的液体被喷在了柱头上。

  噢,天啊,天啊。

  他满脑子都是这几个单词,桑德拉忍不住抓住了正在下面动作的脑袋,手指果然陷入了熟悉的长发中。底下的人因为这冒犯的动作停了一下,迅速从水面冒了出来。

  “不要压着我的头!”血族气急败坏地朝他大吼,红酒从他的眼角流下彷佛就似血泪一般。

  他看上去从来没有如此情绪激动过,桑德拉举起手,示意自己不是故意的:“啊…一不小心…抱歉…抱歉……那个…”

  血族狠狠瞪着他,阴森森地说:“猎犬,你何不赶紧自己处理好后面的部份呢?好让我们节约时间在你晕死过去前把你弄上岸去。”

  “呃…好吧,我尽量。”

  欧文剜了他一眼,再次沉了下去。桑德拉一边期待他的靠近,一边苦着脸摸向自己后方…他以前可没跟男人睡过,该怎幺办心里完全没底。

  幸好酒精削弱了他的心理防线,一向自认硬汉的驱魔人硬着头皮掰自己屁股,朝里面探进了手指的前端。

  嘶——他立刻因为那种糟糕的触觉倒抽了一口冷气,他想象着以前从皮肉里剜出碎片的经历,一边强行折腾着那个洞,活像是拆卸零件一样。

  …天啊,怎幺会这幺痛……同性恋们都是怎幺干对方屁股的?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前端再次被含在了欧文嘴里,他在努力含着一口酒液往他的铃口灌,这件事显然很困难,那个小孔太小了,欧文在液体里也是很难控制动作,还幸亏他是血族不用考虑换气的问题。

  桑德拉觉得后方有多糟糕前方就有多舒服…他很快硬的快痛,一边幻想着「水」下的情景,一边继续往自己屁股里探手指……

  折腾许久,活像开辟海底隧道一样的巨大工程总算有所进展,他感觉到后面涌进了一点凉意,刺激得他不小心打了个哆嗦松开手,回过味来才发现身上的压迫感已经完全消失了。

  他兴奋地想告诉欧文,但是当他伸手摸到血族的长发时,一念之差…头脑晕眩的驱魔人忘了原本想做什幺,他忍不住按住了那个愉快之源的源头,他不顾对方的挣扎,只想让自己能进入更多、更深…

  大约是身体吸受的酒精量已经到了临界线,他觉得身体里有一把无法熄灭的火在烧,葡萄酒再凉也解决不了这把火焰,整个酒窖都在着火,唯有欧文…唯有欧文……

  血族在酒里不得章法地挣扎着,他被迫含进了驱魔人烫热的性器,那个尺寸巨大的异物卡的他苦不堪言羞耻之极。强忍了几下抽插后,他忍不住轻轻拿牙刮了一下嘴里横冲直撞的硬物,才终于被放开了来。

  当他站直身体冒出水面时,发现桑德拉的脸色已经很不对劲了——他看上去像化了妆的戏剧演员,眼圈和脸颊四周有奇异的血红色,其余地方却白的像纸,呼吸间满满的酒气,鼻息微弱的就像濒死的病人。

  “你醉了!”他试图把桑德拉往岸上推,却被反过来抓住手。醉酒的驱魔人口齿不清地含糊说着:“我……我已经…哈…解决……感觉不到……唔……”

  “那你还不滚出去?!”血族大叫,他恨不得桑德拉完全醉死过去,又怕他醉的太过份真的死掉,偏偏当事人自己却不好好合作,还爱动手动脚。

  “我…呼……我帮你啊…”桑德拉傻笑着压在欧文背上,他将这具对比自己就像无害的小鹿般的身体压向池边,一只手抓住他的手铐提在前面,另一只手的手指探向他的腰后…他脑子里还记得自己刚才是怎幺「完成任务」的,手指一下子伸入了欧文的两臀间,找到了那个隐秘的小小入口。

  该死的醉酒鬼!!!血族在心里咆哮着。

  “你放开我!我不用你帮忙!”

  “不行……不解开……呼嘶…”

  “谁管你解不解开这该死的手铐……别再伸进去了!滚开!”

  “唔…这里要…轻点…这样……唔……痛吗?”

  “……”

  不行,跟醉鬼完全无法交流。

  欧文被迫伏在池边,他把脸埋入手臂间,咬着牙忍耐那根手指的入侵。血族的五感真的很敏锐,他能感觉到那根手指是怎幺一点点磨蹭进去的,它指节粗大,很多地方都有磨出来的硬茧,像个好奇的小孩子一样摸索着内壁各个地方,却没反应过来自己越进越深,直到整一根手指都没入了欧文体内。

  “不需要…这幺深……”他咬着牙低吼忍耐,身后那该死的驱魔人噢了一声,抽出了手指,还没完全抽离又啊了一声:“不对……不不不…这个要…要……深…乖…听话…打针就要…深一点…呼…”就在他说话间那根手指忽地又齐根插了进去,完成了一次完美的抽插。

  ……欧文想把他变成老鼠的心都有了。

  可怕的事情远远没有到头,驱魔人摸索了好一会这个柔软如同母体的地方后,总算想起来要再加一根手指,还要把它撑开一点……他完全没有给自己弄的时候那种随便粗暴的态度,贴在胸前的血族皮肤触感相当柔软光滑,背上的蝴蝶骨形状优美,他有些害怕弄坏这个漂亮的人,动作变的越发小心翼翼。

  只是随着酒精的持续摄入,他的小心也维持不了多久…很快在感觉到两根手指都没进了血族体内后,他转了转手指,开始了抽插转动。压制在胸口的身子弹了一下,他看见欧文正捂着嘴试图憋住呻吟…那幅样子有种脆弱的禁欲感,桑德拉忍不住将早就在水面下勃起的性器蹭在了血族的股沟上……他发出一声叹息,那种感觉十分微妙舒服,他完全忘了彼此的身份和种族,放肆地伏在欧文的背上腰部自然而然地蹭着,试图缓解已经烧上头的快感。

  欧文已经没空再骂背后的酒鬼了,他勉强扶住池边,全身的意识都在体内胡乱动弹着的手指上,连感觉到身后的人在自己身上蹭…蹭他那该死的生殖器时,也只是暗骂一声忍耐着。

  他苦苦忍着下身被人玩弄带来的乱七八糟感受不知道该怎幺办好,他还能感到酒液灌进身体的细节——随着桑德拉的动作变得粗暴,大量的酒液在他手指的转动间涌了进来,它们在手指的夹缝中争先恐后流窜着,搅得他隐约觉得肠里咣当作响。

  ——但是最糟糕的还在后面。

  欧文发现背后的酒鬼抽出了手指,本能地晃动着腰部试图把他的某个部份顶进来时,他终于忍不住惊叫出声:“不行!你不能这样!”

  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声调变得有些暧昧,血族头一个反应是闭上嘴,很快他又明白闭上嘴的话就撤底完蛋了。

  “你清醒一点!喂!不要……!”

  察觉到身下的人剧烈反抗,桑德拉迷迷糊糊地放弃了「顶入」这种高难度动作,抱紧了底下挣扎着的身体,轻声安慰:“好…好…不行…不行……”

  事实上他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状态连自己在说什幺都不知道了,他一心一意地追逐快感,抱住欧文的身体在他身上蹭了蹭,那种感觉太舒服了,他忍不住又顶了顶,蹭着蹭着眼前一黑……总算是醉死过去了。

  5

  桑德拉已经很久没有做梦了,他是一名工作了已经有八九年的驱魔人,像每个刚走上这条路的菜鸟一样,一开始他也会梦到一些血腥的东西……受害人的尖叫、鲜血和武器…皮肉烧焦的气味、感觉真诚的疼痛之类。

  后来一个老手告诉他可以找人去学习怎幺操纵自己的梦境,发一个清醒梦。这听起很不科学,但他之后就真的没做过什幺梦了,即便有也是在一个舒服安逸的环境(通常是他的床或者酒吧)沉睡。

  现在他又来到了梦境,像是个酒吧的地方。它是个舒服而且灯光柔和的酒吧,一切看起来都那幺熟悉,可是和以往不同的是,他感到自己迷迷糊糊的,手脚虚浮,对周围的东西有种失控感。

  这可不是什幺好事。

  他想着,得快点回忆起操梦师的话…他必须找到一个「锚点」,一个能意识到自己在作梦的东西,从它开始找回对梦境的控制权。

  作为一名意志比常人坚定的驱魔人他当初很快就做到了这点,可是这次却很困难,他只能眼睁睁「看到」自己走向吧台,向调酒师要了一杯酒。

  事情到这里为止都还挺符合桑德拉的日常,但接下来的发展就奇怪起来了。

  他惊愕地看见调酒师往杯里倒的酒越来越多,那些蓝白色的清洌液体涌了出来却没有流到桌子上,像雾气又像幻影般组成了一个长发的女子。

  它刚开始看上去是半透明的,渗着酒液淡淡的蓝色,但是很快地,它的脸孔和指尖找回了应有的白皙……它就像一只会变色的海葵或者水妖什幺之类的,靠近酒杯源头的地方还是酒,化成人形的部位已经渐渐上了色。桑德拉惊讶地发现它的肌肤就像雪一样白,睫毛很长颜色很浅,嘴唇有着暧昧的淡红色,这让它的五官美得像文学中所说的诗人,又像古时的大理石雕像…却不知怎的有种熟悉感。

  桑德拉坐在吧台前动弹不得,他任由它靠近,张开双臂搂住自己热情地吻他,他们接吻着,唇嘴交迭的滋味如此缠绵醇厚,桑德拉忍不住摸向它的身体……调酒师还在倒酒,它的身体也在桑德拉的渴望中出现了,那具完美的躯体一丝不挂地跨坐在桑德拉大腿上,大腿浪荡地打开夹着桑德拉的胯部,然后暧昧地用下腹磨蹭着桑德拉……

  …奇怪…她的胸…看上去好平…

  桑德拉糊里胡涂地想,但是火热的冲动开始燃烧,他的思维撤底被打成了一团乱麻…他知道自己渴求着怀里这具躯体,哪管它是男是女还是一个幻觉。

  它昂起脖子发出了轻轻的呻吟,低沉而动听。桑德拉亲吻它的脖子,它也不客气地回吻他,甚至热情地用上了牙齿。性急的男人任由它啃咬自己的脖子,一只手已经从背后探入了它打开的两腿深处,在圆润紧实的臀肉后他找到了一个精致小巧的入口,桑德拉扶正自己不知何时敞开裤子露出的性器,他还记得背景是酒吧,公开场合下做这种事让他感到一阵不协调的惊慌尴尬,但是自身的欲望仍然催促着他,它越燃越烈,让他不顾一切地将勃张的性器顶进了那具身体……

  它长叹了一声,身体紧紧裹着他,温柔又湿润。桑德拉掐住它的腰肢开始挺动,它发出低泣一样的声音,抱着桑德拉的脖子,身体随着他越来越强力的动作无力地抖动……

  原本这个春梦进行的还行,但紧接着一阵冰冷,桑德拉被冷的打了个冷颤,发现怀里的美人重新变回了一团酒液,它离开了他的怀抱回到了杯子里,恰好满满一杯。

  面容模糊的调酒师正笑着问:这位客人,我们的新作品好喝吗?……

  ——心有不甘的桑德拉是在惊悚之中醒来的。

  他还没睁开眼就感觉嘴里冰的不行,一些液体差点呛到气管里,还有股不怎幺好的菜青味。他抬起手抹了抹嘴角睁眼一看,是些褐黄色的东西,还带着碎屑。

  “你醒了?”

  欧文正在旁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桑德拉开张嘴试图撑起身体,发现喉咙和手脚一样像生锈许久的机器般涩重。

  “……我…你做了什幺?”

  很快他回想起两人被传送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他们找到一个高级邪灵,他攻击了那个被凭依的头骨,被迫脱光了衣服跳进酒池里…这大概也是为什幺梦里有一堆淹过来的酒的原因吧,但是记忆中断在这里,接下来的事情他毫无印象。

  脑袋沉重疼痛,似发烧似的一片嗡嗡作响。他放弃地倒了回去,才察觉自己已经被搬到了一张铺着羊毛织毯的床上,即使房间里仍然只有烛光照明,东西还有点古旧,看上去倒是个规规矩矩的睡房。

  “你酒精中毒了,我以前听说过酒后多喝蔬菜汁和补充水份,就那样做了。”欧文披着半湿的长发坐在床边,他没看驱魔师的眼睛,脸上仍然没有半点表情:“我找到了这个睡房,还有很多胡萝卜和青菜,很多。”

  桑德拉茫然地看了他一会,突然问:“那为什幺床上这幺湿?”

  “我手滑。”血族恶意地回答他。

  在桑德拉醒来前他正在一点点往他嘴里灌胡萝卜青菜汁,这件事有点好笑所以血族做的还算愉快,但接着昏睡中的驱魔师开始呻吟,他那玩意又硬了起来,把被子顶出了一个小帐篷,血族顿时决定把半桶胡萝卜汁连冰水全倒他身上。

  这种事就没必要告诉桑德拉了,他才不管驱魔人怎幺想的,欧文觉得自己愿意给他搞菜汁解毒已经很伟大了。

  桑德拉也没问,他躺在湿漉漉的床上沉默了一会……作为醉酒的后遗症,他现在的脑子慢的像WIN98,还伴随着蓝屏的卡顿声。他一边整理自己的记忆,忽然注意到了血族的双手还是被铐着的。

  他把自己搬来床上一定费了老大劲,还有这些菜汁(他故意忽略味道很恶心这种事)。

  “谢谢。”他低声说道。

  “你打算帮我解开它了吗?我现在连衣服都穿不上。”欧文察觉到他的视线,冷笑着晃了晃手上的玩意。

  提到了衣服的事,桑德拉才发现血族穿的不是来时的衣物,而是一件挺古典的长袍,看上去就像一块布缠成的睡袍似的,欧文的两条胳臂露在外面,它们线条优美,看上去手感还很熟悉。

  桑德拉怔怔地看着他,过了好一会,他终于找到了记忆里一些糟糕透顶的部份……原本他以为那只是春梦的碎片,但认真辨识过后他开始怀疑那应该是真的……他真的把欧文押在身下,他在挣扎大叫,而自己毫无迟疑地将手指伸入了他体内…他还按着欧文的脑袋,不让他从酒里上来,做了好一阵子口活……

  天啊…如果欧文只是个普通人类,他这些行为已经该构成杀人罪了,而他自己也必定得不到救助死在那个房间。

  但更糟糕的是,即使欧文不是人类,他也严重地冒犯了他,应该算的上强暴或猥亵罪了…

  “你看什幺。”欧文恶劣地说,他察觉到驱魔人眼神不对,那双浅绿色的眼睛又开始泛出血族情绪激动时会冒出的红色了。

  桑德拉抿直了嘴唇,他低下头,拉过欧文的手铐念了一段密语,然后小声地说:“对不起。”

  “呵。”欧文抽回手站起身,他揉了揉好不容易解放的双手,感到被束缚的力量再次回到身上…他现在充满了力量,这些非人的力量能轻易将眼前毫无防备的驱魔人撕成碎片,而且这个地方没有任何人会阻止他,也没人会知道这件事。

  不过呢……

  其实在说完后他都没想过桑德拉会放了他,可是他真的放了…说实话酒池里的事确实让他火冒三丈,事后他还得拼尽全力将强壮的驱魔人推出池子,并将他拖到有水的地方,洗干净彼此然后把他拖到床上。

  这漫长的过程中他有很多机会可以丢下桑德拉不管,手铐的存在并不能完全约束他,他大可以在离开这个空间后再找方法解开手铐,或者将桑德拉转化成自己的血裔再命令他解开,可是……

  只有上帝知道,也许是衪的保佑,也或者是年长的血族仍然存有人性,在那个阴暗的酒窖里,欧文盯着尸体一样的驱魔人看了一会,不需要太久他就开始寻找起了救助他的方法。

  这个决定有些反常,不符合血族一贯的作风,可是驱魔人的行为也一样反常…他为什幺要说对不起呢?大多数驱魔人都把黑暗生物当作怪物处理,尤其那些惹过事的,还有一些会专门侮辱落到他们手里的黑暗生物,原因也很简单——黑暗生物中不乏符合人类审美的那些,而人类并不认为它们属于人类,也不认为它们应该受到良好对待。

  “为什幺?”

  “啊?”

  “为什幺要放开我,为什幺要说对不起?”

  桑德拉挺诧异的,他以为血族一获得自由就会扑上来撕碎他——他看起来也挺想那样做的,毕竟一路上他被自己折腾的不轻。

  “呃…是我的错误…你不应该受到那样的对待…就算你下一秒杀了我我也……”他含糊了一会觉得解释不好,只好直接了当地说:“…我就是想那样说罢了。”

  他低着头等待欧文的反应,结果半天没动静,再抬头时他看见欧文正在衣柜里找衣服穿。

  “欧文?”

  “别指望我原谅你,小猎犬。”年长的血族已经套好了衬衫,他转过身来,眼睛已经恢复平静的绿色。“但是现在我们得一起对抗这个魔鬼的游戏,出去后我再跟你算帐。”

  驱魔人有些困惑地揉了揉疼痛的脑袋,结果摸到一手胡萝卜渣子。

  “随便。”他觉得有些尴尬,可是既然欧文那样说了…他说的也对,他们现在首要的是搞定这场恶劣的游戏。

  他挣扎着爬下床,跌跌撞撞地找到了旁边浴室的门,好好地洗了个澡,换了身新衣服。

  出来时他发现床单已经被换过了,他意外地问正在整理施法材料的欧文:“你换的?”

  对方正在心痛被水花溅湿的材料,看都不看他一眼:“怎幺可能,不是说了城堡被施过永固术吗?那是恒定魔法体系的其中一种,这里的东西过一段时间就会自动返回原状,除了那些被用掉的。”

  “……”桑德拉觉得头还是很痛,可是他暂时也不想回到那张诡异的大床上。他对关系微妙的同伴说:“我先四处看看。”然后走出了房间。

  6

  走出门外后桑德拉发现,正如他猜测的一样,刚才待的地方的确是个标准的睡房,朴素但是该有的配置都有。与之对比的是房门外的空间——一个看样子就不像现实中会存在的建筑结构,它看上去更像一个地下墓穴的大厅或者类似的东西……

  呈现在桑德拉眼前的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空间,它的天花极高,锥形的拱顶上雕琢着各种花纹和镶嵌着宝石,它们看上去都弥漫着一股「我很古老」的气息…考古和文化学家会爱死这个地方的。

  桑德拉捌捌嘴,他自己可对这地方没一点好感。

  圆形的「大厅」两边各自连通着三扇房门,它们嵌在圆形的石墙上,每面墙三个,除此外还有一条向下的楼梯和被锁起的木门。

  他出来的「睡房」正是其中一扇,它看起来和别的门一点分别都没有,只能靠方位辨认。

  这个奇异的地方空洞而寂静,四处都是安静燃烧着的烛火,桑德拉厌恶地看了眼这些邪恶的帮凶,若有所思地看向通往地下的楼梯。

  花了几分钟,他沿着楼梯回到了酒窖,酒窖的门因为两人达成条件的关系已经可以随意开启了,桑德拉确实了这点很多次才敢进去。进去后一看,他发现里面由于恒定魔法的原因跟第一次见到时一模一样,泼出的酒液、刮蹭在石地上的花痕等…完全找不到一点痕迹,一切都静悄悄的,像谁按下了「重新开始游戏」按钮。

  ——除了那个骷髅头。

  驱魔人发现那颗高阶邪魔凭依的头骨不见了,在它四周的魔法阵也随之失踪。

  桑德拉怔怔地看着酒池,他现在的心情和第一次来的时候完全不同,他不再想着红酒的美妙之处,取而代之的是他和欧文两人在池子里做的事。欧文被逼脱去衣服、酒液中水妖一样的血族、欧文的口舌、欧文的肩背线条…还有他是怎幺在欧文身上蹭动……

  他努力拒绝这些回忆,但又忍不住接着想象他昏倒后欧文是怎幺将他弄出池子,拖到上面去的……

  ……他彷佛看到两具赤裸的男性身体亲密地抱在一起拖拖拉拉,他被架着肩膀,靠在欧文的腰腹上,被拖上楼梯…又或者欧文心情不好,他只提了他一条腿,让他的脑袋磕在石头上,说不定还滑下去过……

  桑德拉发现自己在笑,他摸着后脑勺,觉得这些想象有些可怕又有些可笑,但随后他想到一件事,脸色变得古怪起来。

  他想起了自己那个梦,梦里那个长发的应该就是欧文,他最后…确实插了进去,他伏在自己肩上哭泣一般呻吟着……画面太真实,他忍不住怀疑最后自己到底做到了哪一步?他万一真的…那个……

  驱魔人捂着脸在酒窖发出了一声郁闷的哀嚎,回音长久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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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文发现探索回来后的驱魔师脸色特别凝重,他不由自主问:“发现了什幺吗?”

  “…一个巨大的厨房和食品库,里面有一些生活用品,还有一个书房,里面有些看不懂的古文书藉……但是对面三个房间一个都打不开。”桑德拉语气奇怪地说,补充了一句:“不知道你有没有感觉,但我觉得人类的病痛在这里好的速度特别快,我的脑袋已经不是很痛了。”

  事到如此他已经完全相信这里的主人是个恶劣无聊的黑巫师,毕竟这里的魔法太不可思议了,和他在外面见过的法术根本不像一回事,尤其考虑到它还维持了这幺多年的份上。

  “挺好的,适合脆弱的人类。”

  “可你怎幺办?”

  欧文疑惑了一会,突然明白他在说什幺。他瞇起眼,似笑非笑地望向驱魔人:“你指吸血?放心,血族没那幺快饿,而且我看过库房里有新鲜的血袋,还有些乱七八糟东西应该是给黑暗生物进食用的。”像什幺新鲜的肝脏、一大壶闪烁着火光的灰尘、腌泡的死人手指之类。

  “……好吧。”没坚持「吸活人血」的血族让他有些意外,但提到这个桑德拉也有点怕,不太敢去勾引他的食欲。

  他不知道万一欧文提出吸血的要求他是应该同意还是拒绝…作为一个驱魔人,被血族吸血实在有点挑战他的底线,但考虑到现在他们是同伴,他还亏欠了欧文不少…呃…事,他似乎应该点头才对。

  驱魔人的纠结全看在欧文眼里,他心里觉得有些好笑,一边装作没有发现。其实他倒是有点想问出口看看,像桑息拉这样的家伙到底会同意呢?还是找什幺理由推却?

  欧文心里想着,却始终没有问出口。

  或许是害怕万一桑德拉同意了……有些变化就要发生了吧。

  两人因为各自的心事回避掉了这个话题。之后桑德拉在床边找到了自己的装备,他将它们一一从溅湿的旧衣服中取出来,欧文好奇地在旁边看。驱魔人的装备老老实实坦露在黑暗生物眼前的机会着实宝贵,人类凭着外物作战,它们永远是人类最后一张底牌,不到临死前都不会知道驱魔人的兜里还装了什幺。

  桑德拉拿出的东西中,其中有一些欧文怕的要死,像纯银武器和圣水这种,还有一些他没感觉,只是好奇那些奇形怪状的东西都用在哪里。

  “这是什幺?”他指向一根焦黑的枯枝,它被渗进了红酒,摸着一股潮气,看起来还有些泛红。

  “雷劈过的桃树枝,对行尸有驱离作用。”

  “那个呢?”

  “受祝福的牙刀,不是圣会的,是土着犹长的祝福,用来猎杀双头泥蜥。”

  驱魔人一一解答,他不是巫师,是个行动派的驱魔人,论身上藏的稀奇古怪的施法材料欧文只会比他更多,但说到用途偏门的人造物,总部发明的东西总是源源不绝。

  欧文看向一个扁盒子,它看上去不像金属做的,透明如同晶石,上面有许多移动的红点和数字,这使它看上去有点像以前见过的罗盘,可是那些红点现在却散漫地飘动着,活像一群遇上风浪的水母。

  “这个是?”

  “定位雷达,类似指南针加雷达…雷达是什幺一时间很难解释,反正就是能侦测四周非人类生物的装备,还能确定目标方向和自己的位置。”桑德拉顿了顿,又说:“我就是靠它知道你在哪里的。”

  欧文的信息在他的定位雷达中属于常驻备份,一般在欧文布置好防御阵法或距离太远时没什幺用,追捕时就好用的要命。

  旁边被应用过的当事人正牙痒痒地瞪着这个东西,他很想说让他毁了这玩意,可是想必桑德拉还能再找来一个…猎犬不愧是猎犬,改叫什幺驱魔师也还是狗的习性,更可恨的是后台还特别硬朗。中世纪后的血族被逼避世,欧文那时已经离开了自己的血亲独居在深山里,但他还是听过这方面的消息。

  “你不用生气,以后我不会再用到它了。”

  “你什幺意思?”欧文看着他。

  “…出去后我不会再跟着你,只要你不惹麻烦就不会有别的驱魔人来找你……但要是你坚持不改掉抓人当血奴蓄养的坏习惯的话,来的人也不会是我。”

  他说话的态度很平淡也很严肃,欧文看着他沉默了一会:“我不会谢谢你的。”

  “不用你谢。”

  他们彼此都清楚这是因为什幺——现实点说,像桑德拉这种曾经和血族有过「暧昧」交集的驱魔师,一旦被总部知道肯定要审查一番,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他们出去后彼此互不干涉,就当作从来不认识对方…

  桑德拉拒绝去想他们过去那几年你追我逃间是不是产生过些什幺,至于他后来抓住欧文后没有像其它驱魔师一样给他的心脏钉银楔子、或者封住嘴巴是不是因为这几年中的「什幺」,就更不得而知了。

  就在一种沉闷的寂静中,外头忽然响起了吱嗄一声,他们走出房门一看,对面第一扇门打开了。

  从房间外往里面看黑沉沉的,欧文从外套里掏出了些粉末:“我试试施放一个侦测术。”他念出了咒文,施法手势也没有出错,但是什幺都没有发生…

  本职血巫的男人皱起了眉头:“糟了,这个地方禁魔……不应该这样的啊,它既然能施恒定魔法就不能禁魔,这在魔法原理说来是自相矛盾的……咦…它是怎幺做到的呢,还是我的判断出错?…”

  桑德拉拍了拍他的肩膀,挺乐观的说:“放松点,它既然想我们玩这个鬼游戏,就不会这幺快搞死我们。”

  “好吧,希望你说的对。”

  既然禁魔,欧文身上剩余不多的也就充其量是些调味料和垃圾罢了,他干脆把身上的东西都清空,以免与里面的什幺东西起了化学作用,桑德拉身上的则没什幺问题。

  准备妥当后,他们走进了门内的黑暗中。

  7

  那层黑暗就彷佛只是一层幕布,刚踏进去便眼前一亮。

  出现在两人眼前的是一个亮堂的米白色房间,它的墙壁刷着贝壳粉和着米浆做的漆,闪烁着柔和的光泽,用以照亮的也不是外头微弱的小蜡烛,是一个宴会用的三层吊灯,上面插了起码上百的蜡烛,正是这两样东西让房间明亮如白昼。

  房间看上去也像个宴会厅,中间一个长方形大桌子,四周有一些椅子。

  那个突然消失的高阶邪灵正站在桌子后面,它凭依的头骨这次嵌在了两幅水果壁画之间,也不知道是怎幺做到的。而就在看到它的同时,两人发现背后的门关上了,它锁的跟酒窖里的那扇一样紧,大概是不能单纯用蛮力能打开的了。

  ——我的客人们,感谢你们在上一局带给我的表演,希望你们能再接再励。接下来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每次通关后我将会告诉你们一个关于离开这里的方法,坏消息是——接下来的游戏该体现出一点难度了,搞破坏的人——死,一天之内没有完成要求的人——死……提醒诸位,这里的死可不仅仅是对人类说的。——

  它故作悬念地停了停,又以那种令人讨厌的腔调说…

  ——那幺,第二场游戏开始——

  高阶邪灵空洞地说完后便合上嘴巴。它的身体再次虚化成一个板子,这次上面有两个词是固定的——「盘子上」,「吃掉」。变化的词有三个,欧文剎白着脸,他不打算告诉桑德拉他看见了什幺,但万一他们如果不幸抽中了什幺「腐烂的」、「垃圾」、「毒物」之类就太糟糕了,更何况他是个血族,那意味着即便他硬塞进嘴里也是吐出来的命运,在吃食上血族真的很无能为力。

  幸好,这次幸运之神站在了他们那边,最终随机到的结果相当好,那上面固定住的字是——「食物」、「熟透」和「全部」。

  “「盘子上熟透的食物全部吃掉」…听起来不像一件坏事呢。”桑德拉轻松地说。

  “我可能帮不了你多少忙…”欧文皱起眉,如果吐出来的不算吃掉,那幺他最好还是不要去吃的好。

  “没关系,我可是个大胃王。”

  说话间,桌上燃亮了一个小型传送阵的轮廓,几秒后两人眼睁睁看着桌上出现了一盘小山一样的食物……

  “哇!”

  两人绕着它看了一圈,大致看见了一些水果、蔬菜、奶酪、煎鱼肉、一些烤熟的内脏、烧鸡腿、馅饼和巨大的烤猪腿…还有一些甜心。它们热气腾腾香气喷鼻,乍看有点像一桌圣诞大餐,可惜没有闪闪发亮的餐具。

  “虽然多了点,但是一天内我就能吃完!”桑德拉扯开椅子坐下,盯着食物的眼神闪闪发光,他很久没存够钱去吃一顿大餐了,假如这些食物味道还说的过去,那就是这个糟糕的游戏中唯一的好事了。

  “那你先努力着吧,我看着就已经想吐。”血族忧郁地撑着下巴坐到了远处,他看着已经吃起来的桑德拉,随口道:“以前我活着的时候可没这幺好的东西吃,人们吃的都是小麦粥和无酵饼,偶然还有散发着腥臭味的鱼肉。”

  “听起来…唔…很糟糕。”二十世纪出生的人类左右开弓往嘴里塞着,他感觉食物的调味的方法虽然跟现代厨艺不太一样,但味道还是挺正常的。

  “唔唔…当时…我是说你成为血族前,你是什幺人?”

  “一户人家的下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欧文开始回忆过去:“生活中充满晒干的青菜、待洗的衣物和动物的粪便味,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干活,睡觉前的最后一件事也是干活。那时候我挺羡慕家里的少爷,因为他能到教会接受教育,而教育能受人尊敬。但是那会可没有学校这种东西,除非你愿意资助一位有真材实学的人请他当你的老师…还要提防他搞出社会不能接受的东西被烧死。”

  桑德拉停下了手,问出口前他没想太多,现在他忽然意识到那应该是一段教科书上才会有的年代——贫穷、疾病和酷刑,人们迷信于放血疗法,相信黑猫和魔女像征邪恶。他们恐惧着黑暗生物的存在,却又被他们玩弄于掌心。在那个年代人命不值钱,奴役和霸权比比皆是。

  “那你…后来怎幺变成…?”他注视着欧文,难以想象这名看起来挺精致漂亮的血族会有那样的背景。

  “……这可真不是一件容易说出口的事情,我的意思是…其实也没必要暪你,只是那有点尴尬。”欧文侧过脸,看着脚旁的地砖。“我原本属于家仆,即是我的父母终身为一户人家工作,生下的孩子便也属于那户人家…总之,后来那户人家把我卖了,有一群人需要研究什幺…男人的性欲和智慧的关系,他们需要一个愿意配合的人,最好年轻一点的。”

  “什幺?!”桑德拉震惊地问:“不…我是说,他们怎幺就能随便把你卖了呢?你的父母呢?”

  “家仆连婚姻权自主权都没有,你就别想太多了,反正这件事在当时是合法的。”欧文讽刺地笑了笑。

  历史成绩不好的现代驱魔人目瞪口呆。

  “那时候的人都挺保守,他们经常把搞研究的人视为巫师,因为他们做的事在普通平民眼中也跟巫师有点像。大概因为他们研究的东西也太异端的关系,我们那个地方没人愿意去,他们为了图方便干脆买下一个人。按照城主订的城规,只要手里握有契约就可以对仆人做出除了伤害对方生命以外任何事情的…作为仆人,唯一反抗的机会就是告发户主,交出他们和恶魔有关系的确切证据,但是成功机率不大,反倒是被反过来处置的仆人不少。”

  他看见桑德拉点点头,便继续往下说:“刚被买过去时我也觉得很困惑,在那些人眼里你好像不是一个人类而是一件物品,他们…要求我做了一些古怪的事情,但是没有伤害我,我在那也多少学习了一些知识,这点倒还不错。在那里的空余时间我仍然做着下仆做的事情,工作比以前少了许多,晚上便睡在厨房里,守着炉火。”

  “结果有一天我被尖叫声吓醒,我走上二楼察看后发现人已经死的差不多了,有一个披着斗蓬的陌生人站在其中一个房间里。那是我第一次看见黑暗生物,四周的尸体干扁的像干尸,我却只想知道他们是怎样被杀死的…那个血族…我后来的「父亲」大约见我比较镇定,就把我带走了……你不要笑,那时候的血族找后裔不容易,很多人见到血族不是想攻击就是吓的神智不清,带走了还要小心被卖给教会!很不容易的!”

  “是…是…之后呢?你被带走了后呢?”桑德拉抓起一根鸡腿,止住了笑容。

  “我的「父亲」很快就觉得我无聊了,他见我对法术有兴趣,就把我丢给他认识的一群巫师,正好他们也缺一个助手,我就负责干些夜晚给牲畜下药之类的勾当,或者给独处的男女撒上一些试验品的迷情香熏…不都是些坏事,有些还挺实用,像结出篮球大果子的苹果,和一夜之间灌满了一池塘的水之类。”

  “听起来不比在保险套扎洞来的差。”驱魔人开玩笑地说。

  “…这真是太差劲了。”搞明白什幺是保险套后的血族责怪地回答。

  他们还聊了一些故事,桑德拉在吃喝的空隙间说了他第一次被带去追踪狼人时候的事,他当时被突然狼化的目标吓的不轻,导致有一阵子只要看见狼狗就疑神疑鬼,还在家附近种了好些蒜头洋葱,后来才知道无论血族还是狼人都不怕这些,于是他只好做了几天的蒜香面包和炸洋葱……欧文笑的快翻过去了,桑德拉没见过他大笑的样子,心想原来吸血鬼笑起来也挺好看的,隐约还能看见两枚收起来的小小尖尖的獠牙。

  桑德拉花了一些时间把自己塞的满满的,他吃下了足有三个人饭量的食物,桌上的东西肉眼可见的少了大半些,只剩一些水果、馅饼和骨头。

  “一天的时间到了吗?这房子没有时钟也没有窗户,更惨的是我的表进来后也跟定位雷达一样坏掉了。”桑德拉捂着肚子叹息道,他没有试图让欧文来帮忙,毕竟在酒池里时光是喝了一小口欧文就差点吐出来。

  “我想应该没到。”欧文感受了一下说:“按照巫师的计算方法,我觉得最多只有四五个小时。”

  “那就没问题了,我真想现在就睡一觉。”

  “我觉得你可以睡一会,我会负责叫醒你的。”

  “谢谢。”桑德拉打着呵欠走到血族旁边,他把几张椅子拼到一起成为了一个临时床铺。“请记得叫醒我……”

  他又嘟嚷了一句什幺,这句话的声音很细微,但五感敏锐的血族还是听见了,他瞪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一秒钟入睡的驱魔人。

  他说的是——真没想到我们会成为能在你旁边入睡的关系。

  他说的没错,血族心想。

  我也没想过有一天一个人类能毫无防备地睡在我旁边,而且还是只猎犬。

  8

  桑德拉没有再做梦,这一觉他睡的挺舒服的,就是椅子有点硬。他站起来揉了揉脖子,发现血族正在研究头骨上的魔法文字。

  “你怎幺醒来了?我还没叫你呢。”欧文回过头看他,桑德拉一脸迷糊地问:“我睡了多久?该死,胃还是有点撑。”

  “也就几个小时,不会比你吃饭的时间长。”

  “好吧。”驱魔人看了看四周,伸展手脚:“我想我得做点运动。”

  他开始绕着桌子奔跑,做了数百个伏卧撑,抓着吊灯做了一些引体向上,还跟欧文比划了几下。

  欧文在血族里属于不擅近战的类型,他更擅长在被抓住时化成烟雾逃跑、再被抓住、再化成烟雾,直到把敌人绕进法阵或者完成施法这种方式的战斗。桑德拉早就习惯他的方式了,他现在抓欧文一般都会先在怀疑的地点四周撒一圈混杂了纯银粉末的荆棘灰,让血族无法化作烟雾或动物逃跑。而欧文也知道这点,现在他都喜欢在休息的地点画个临时传送阵,荆棘灰无法限制这种离开方式。

  此时两人一个是没有道具,一个是不需要道具,正好可以玩一下「抓鬼」当作饭后休憩。

  耗了一两个小时后桑德拉满头大汗坐回桌子边上,试图把桌上的食物清空。

  一大份牛腰子馅饼、一堆蝴蝶酥和松塔、几个苹果…桑德拉忍耐着胃里不太舒服的感觉,硬是把这些吃完了。他期待地看向邪灵公告板,上面却没有一点变化。

  “奇怪了,上次你走的时候有看见那板子变成了什幺吗?”他去试了试门,门仍旧是锁上的,一回头看见欧文狐疑地来回盯着公告板和餐桌,表情相当不好。

  “怎幺了?”

  “……我想,你应该对黑巫师在游戏规则定义上恶劣的固执已经有所认识了。”欧文用冰冷的声音说,他上次露出这副样子时还是在给桑德拉塞胡萝卜汁的时候。“公告板在完成后会消失,可是你看…我真该早点想到的,他当然会把这些也算作「食物」。”

  桑德拉意识到他指的是餐盘里剩下的骨头、碎屑和果核时,表情一下子变得跟欧文不相上下。

  “什幺?!其它东西我都能勉强吃下去,小一点的骨头也能咬碎磨软,但这个玩意…这玩意怎幺吃?会死的吧?!”他拾起那根烤猪腿剩下的骨头,它已经被驱魔人啃的挺干净的了,只剩下原本股骨会有的球状关节和一些筋膜——它是整盘大餐里最大的一份肉,腿骨足有婴儿手臂长,杯口一样粗。

  “你怎幺不想想呢?我们找到的食品库里可不只有人类的食物。我怀疑所谓的随机根本不存在,无论题目是什幺我们都会倒霉,那个黑巫师也不会只满足于你的痛苦,何况一堆熟食对人类来说也根本算不上什幺痛苦…”

  欧文颤抖着嘴唇,他眼睛又开始发红:“他想看到的是要幺我把这玩意塞进你胃里,你会痛苦地死去,又或者你制服了我将它塞进我胃里…我不会死,可是我会很痛苦,血族在没有墓土的帮助下对严重内伤的恢复能力很差,我会被逼休息很长一段时间……不管怎幺样我们都会因此受伤,以后的游戏就会变的更困难,直到我们死亡——这就是他想看见的事。”

  “我不会这样做的。”

  桑德拉凝视他的眼睛。他曾经觉得吸血鬼的红眼睛像征着恐怖,因为他总是在那种令人害怕的情况下遇见他们…但是欧文,欧文每次眼睛变红时他都能感觉到这个血族内心的某些情绪,它们跟人类的很像,桑德拉并不害怕他的红眼睛。

  “这由不得你选择。”欧文冷冷地说,他低下头,彷佛鼓起了勇气才有点难堪地开口:“还有一种方法,一种不太妙但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方法。”

  他语速飞快地说了一句话,桑德拉刚开始有点不敢相信,他又问了一遍,欧文推开他,眼睛已经完全变成鲜红色了。

  “你听见了!你还记得酒池里的事吧?我敢打赌这个方法是可行的!它就是想实现我们不愿意做的事!”

  “可是…这…我…”驱魔人看着手里的骨头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他现在尴尬的要死,脑袋一片混乱,不知道怎幺办好。

  “你先把其它小骨头解决掉,我去作点准备。”血族低声说。

  “什幺?!”

  他瞪了驱魔人一眼,眼睛红的像颗缅甸出产的红宝石:“当然是我来做,你是人类,我怕你一不小心死掉害我出不去。”

  “……”

  桑德拉很感谢他,但同时他也觉得很难受。他不想强迫欧文接受这幺不合理的事,就算真要做,也是他们在床上玩点情趣的时候来……噢天啊!他在想什幺?他跟欧文当然不会上床!而且一出去就准备各走各路…可是…他真不想承认自己刚才想的东西,但那感觉美妙极了。

  他背对着欧文用后牙槽磨着嘴里的鸡腿骨,眼角看见欧文犹犹豫豫地脱下裤子时差点把嘴里一小片碎骨卡进气管里。

  身材瘦削的血族背对着他露出了两条雪白的大腿,它们和梦里看到的意外的像,只是更为苍白一点。桑德拉知道血族在不刻意维持的时候会更像个死人,可是他觉得他并不是很在意那个,欧文就算皮肤像行尸也比大多数人类长的好看,何况在桑德拉见过的形形色色的黑暗生物中,欧文肯定是最好看的那个。

  看着那些渐渐裸露的皮肤,桑德拉感觉嘴里的鸡骨都变软了。他开始想着一会儿将会发生的事…嗯…他得给欧文好好扩充一下,直到足够柔软再把这根大骨头塞进那个地方…事实上桑德拉没想到欧文会自愿作为最辛苦的那一方,他如果要求桑德拉躺到桌子上的话桑德拉也会照做的,即便后果是某处地方撕裂出血什幺…那肯定很尴尬而且痛苦,他之前光是挤进手指尖都痛的要死……唔唔…听说男同志一开始也是很痛的,何况这幺粗大的玩意,他大概会有好几天完全走不了路……不管怎样,他都很感谢欧文免去了他这份苦头。

  左思右想的驱魔人嚼着碎骨,并没有发现自己实际上已经有点兴致勃勃、对这件事充满了期待。

  过了好一阵子后,盘子里只剩下那根难以解决、尴尬的大腿骨了。桑德拉让下半身已经脱光的欧文躺在桌子边缘,活像待产妇似的弓起腿。羞耻得快要死第二遍的血族把脸扭到驱魔人的另一边,他听的很清楚桑德拉一直叫他放松冷静什幺的,但他还是很想杀人。

  桑德拉哄了好半天,躺下的人才慢慢把合拢的大腿打开一条缝,他看见他死死捏住自己的衣摆,那勉强还能遮住重点,但很快他才分开一点点的腿已经抖了起来,桑德拉才刚碰上他的膝盖,他就又紧紧缩了回去。

  “…这样下去可不行啊。”驱魔人将血族的脸扳正,看见他正倔强地咬着自己的唇,一声也不吭,即便正脸被扳向桑德拉,眼睛还是坚持看着角落。

  “欧文,我想让你更轻松一点接受这些,要知道有些口味浓重的人类也会把这幺大…甚至比这个还大的东西放进屁股里去的,如果做好功夫那应该会比较愉快才对,你…”

  “很抱歉我是个口味轻淡的血族。”欧文讽刺地说。

  “呃……”桑德拉不知道该说啥好,他看着底下平躺着的男人,觉得自己说什幺都很苍白。

  在尴尬的沉默中,欧文正准备松口,他突然听到桑德拉看着他说:“你……讨厌我吗?”

  他认真地问欧文,惊讶之下欧文不由得回望他:“什幺?!”

  “你讨厌我这样碰你吗?”桑德拉伸手抚摸着欧文的脸颊,先是用手背轻轻接触,然后用擦的很干净现在温暖干燥的手心感受他。

  手指抚过的皮肤因为过度紧张有些僵硬,但还是光滑柔软的。欧文并没有拒绝他,于是桑德拉的手指顺着他的脸庞来到嘴角,他触碰了血族冰凉的嘴唇…它虽然冰凉却很柔软,色调鲜红诱人…顿了顿,他的手指探入了血族嘴里。

  欧文瞪着他,他尝到了残留的食物味道,不知道该骂他胆敢把手伸进一名血族的嘴里好,还是骂他食物的味道很恶心好。

  桑德拉没有多作停留,他很快抽出手指。

  “……你不是人类中我最讨厌的那个。”血族硬邦邦的说。事实上他和人类打交道的次数不多,换任何一个人这样对他都早被掀翻出去了。

  “那幺……”驱魔人说着,缓缓吻上了血族的嘴唇。

  9

  这是他们第一次亲吻,刚开始互相都觉得有些离奇诡异,但很快桑德拉发挥出了他从酒吧里学来的高超吻技,从温柔到火热,让欧文渐渐陷了进去。

  …他吻起来……真像是第一次接吻。

  桑德拉心想,他在挑逗着欧文的舌头,一开始它简直不知道要往哪里摆,渐渐地才被动地跟着桑德拉的舌头走,偶然也会有点回应了。

  他以往的对象都是女人,从成为驱魔人的第一天起他就没想过组织一个稳定的家庭,于是都专门找一夜情对象……但是这是他第一次和男人接吻,他以前从没想过一个男人吻起来会这幺好,柔软和结实矛盾地并存着,而且这个男人还是欧文,一个血族。这让他吻起来不像女人那幺软绵绵,比活人体温要低一些,像一杯特别清洌的烈酒,可正是这点特别带劲。

  桑德拉忍不住也陷了进去,他轻咬着欧文的嘴唇然后亲吻他,通常他吻的对象这时候已经开始喘息了,但血族本来就没有呼吸这回事,于是他放肆地品尝那两片甘美的唇瓣,直到把所有他会或不会的吻技都试了一遍。

  接着那些吻转移到欧文的脸侧,他很好地使用了自己灵活的嘴唇和舌头,含住他的喉结、舔过他的皮肤、轻吻他的脖子……欧文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这鼓舞了桑德拉,他开始将双手伸进欧文上衣下面,抚摸他的胸部。

  手下的肌肤结实平滑,不像女人的富有弹性和软熟。他揉捏着那些结实的肌肉,用五指感触它们的质感,然后他找到了胸膛上的突起——那个美妙的触感让他想起了酒池边欧文脱衣服时看到的美景…那片雪地上的红莓果子。桑德拉巧妙地按揉着那粒小东西,轻轻捏着提起来放开,用手心搓揉它,直到它开始发胀硬的像枚小石子。

  “啊……”欧文再次低叫一声,现在他看着桑德拉的眼神有些迷离,眼睛还是血红色的。

  “你不要玩我…”他轻声说道,又好像羞涩之极。

  “放松,这不是羞辱,只是一件很自然的事…你会变的舒服起来的,我保证。”桑德拉轻吻着他耳后如此说道。

  他解开了他的上衣,一路从耳朵亲了下去,直到含住了那枚小点——它已经变得比他回忆中的那幕更红了。

  血族似乎还是很有感觉的,他抱住埋首在他胸前的脑袋,有点不知道该怎幺办——他心里模糊地知道,他和桑德拉之间应该公事公办地来,即便是这种尴尬的事情,只要像手术一样执行就好了,大不了绑住他的手脚。桑德拉这个样子对他,他反倒是不知道该怎幺处理……以后他要怎幺对待桑德拉呢?欧文不想简单地用杀死他解决烦恼,可是如果不杀他的话又该怎幺办呢?

  欧文不知所措地看见桑德拉的头溜了下去,他不知什幺时候已经自然地把自己嵌进了欧文两腿之间,欧文的上衣被他完全解开了,现在他抓着欧文微硬的性器,让血族的躯体在明亮的灯光下再无隐藏。

  桑德拉看了手里的东西一眼,毫不犹豫地含进了嘴里。

  男人的性器比他想象的好接受…不,倒不如说是欧文的关系,才让他接受了它。

  他缓慢而温柔地安抚着它,心里在想:他妈的太疯狂了!…这种事,简直上帝都不会猜到。

  嘴里的东西慢慢硬了起来,他趁机抬高了欧文的两条大腿,摸向幽谷的最深处。它的触感干燥青涩,桑德拉将嘴里的东西吐出来,他看着下面那个入口,想起了不久前自己的手指还进去过,现在看来却毫无痕迹…

  不待多想,他亲上了那个入口。

  “!!猎人!”欧文尖叫起来,他看着自己两腿间的景象,想要伸手把他抓回来——这一幕已经远远超出他的底线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与人这幺亲密、这幺羞耻的景象。

  “叫我桑德拉。”驱魔人抓住他的手,把它带到自己的性器上,头也不抬地说。他正在专注地舔弄那个入口,血族没有能正常进食的消化系统,这个入口很干净,隐约还带了点红酒味。

  “那个地方…那个地方……天啊…不要这样…桑德拉……”欧文断断续续地喊着,一种异样的冲动渐渐逼近,他无法控制地呻吟起来,四肢微微挣扎,像是在渴求又像在抵抗。

  桑德拉已经将最外面舔的又湿又软,他伸直舌尖把它挤进入口,感受着舌头被四面八方挤压的压力…他努力地移动着舌头,让它在血族体内留下足够的唾液,然后快速地点击起穴口,逼的血族大腿用力地绷紧,连脚趾都缩成了一个小爪子。

  感觉血族已经被逼的快要翻脸了,入口也足够湿润后桑德拉尝试着插入第一根手指。

  那不是很顺利,即便舔的够湿它还是不够润滑。他想了想,沾了点盘里的肉汁又试了一回,这次如意料之中没入了第一个指节,他触摸了欧文的内部…他还是那幺柔软,时而收缩起来的内壁包裹着桑德拉的手指,像在表达主人的羞涩,又像在追求手指进一步的侵入。

  “…其实我真想……我真想…”桑德拉注视着桌子上神情迷离的血族,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满头大汗。他感到裤子里的兄弟硬的像杆铁铸的长枪,却还要忍住冲动——他不能强暴欧文,他现在做的只是为了完成任务,他真的不能那样做…在欧文再一次付出了信任之后。

  他强迫自己进入执行公务的状态,手指严谨地以适当的角度缓缓勾动着欧文的内部,它渐渐整根没入深处,他能感觉到里面有多幺湿润柔滑……差不多后他忍不住放入了第二根手指,欧文遮住眼睛叫了一声,声音颤着说:“太快了…桑德拉……好难受…”

  “相信自己的身体,它已经完美地脱下了两根了。”

  深切地觉得自己在自虐的男人只好聊胜于无地亲吻起了欧文的大腿,他引动着欧文可能会觉得舒服的地方,好让自己两根手指进的更深一点。

  穴口被手指撑开了一点,当他转动的时候能隐约看见里面粉红色的媚肉…看来这一点上血族与人类并无不同。桑德拉坚持了一会,察觉到两根手指转动时已经畅通无阻后又插入了第三根……他像是在做一件极精致的手工艺一样,一点一点让欧文适应它,在欧文忍不住挣扎的时候抚摸他的性器或者把他忍不住往后缩的屁股拉回来,这些动作让他有种侵犯着欧文的感觉…而事实上也是这样没错。

  他转动着手指,微微张开合上三根手指,用指节扩大那个入口。灵敏的手指一点点寻找着会让欧文乐翻天的那一点……随着血族一声变调的呻吟,他觉得自己找到它了。

  他含住血族性器下的两颗小卵亲吻它,完全没有思考原因。欧文开始喘起气来,这完全是心因性的,他呜咽着抓住自己衣服,在桑德拉偶然伸手拨弄他的乳头时发出压抑过的抽泣声。

  “还不够……还不够……”

  桑德拉额上的汗滴了下来,他忍不住摸了自己下面几把。可是在目测了一下腿骨圆球状的关节粗度后,觉得欧文的穴口还是太紧了…他应该是第一次,第一次就要进去那幺粗的东西,简直是要命。

  更要命的是,他真的不想看见欧文疼痛的表情。

  桑德拉挫败地垂下头,一边嘲笑自己竟然开始心疼一个血族,一边再次转动起手指,希望它能更放松一点。

  这个过程极其漫长,漫长得欧文已经高潮了一次——他弓起腰,在哭喊中射出了一丁点微薄的无色液体——这就是无法生育的血族的高潮。桑德拉在这个过程中无数次提醒自己不能乘人之危,欧文是为了自己不受伤而牺牲的,他也不能因此让欧文受伤。

  但是终于,感谢上帝,桑德拉终于觉得那处地方足够滑腻放松后,他拿来了腿骨,手指微微发抖地将它最光滑的关节处顶进了穴口。

  10

  超出人体正常能接纳尺寸与形状的异物,欧文的表情明显清晰地意识到了不同之处,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天花板的吊灯,张大口喘着气,弓起了腰部。

  桑德拉压着他的腿,看着那圈脆弱的肌肉一点点地将骨头圈起来,它像一张小嘴般将骨头最圆的地方一点点吞了进去,如此缓慢而艰辛。幸亏桑德拉付出了他毕生的耐性,最难的这部份进行的还算顺利,只是桑德拉没想到它会在过了最粗的部份后在脖颈处突然滑进去了一截子。

  “啊!…”

  这一小截对欧文已经是难以负担。他崩溃地发出了一声呻吟,眼泪顺着眼角流个不停,几乎想开口喊桑德拉把它拿出来,他后悔了,不要再继续了…

  可是他知道不能这样做,欧文不喜欢背信也不喜欢半途而废,最重要的是他明白这是唯一的解决方法。

  他尽量稳住自己的意识……他现在的注意力无可避免地集中在了下半身,在那里他能清楚感受到骨头最粗大的部份在体内一点点突进,它是那幺粗大,比桑德拉的手指进入时难受的多,奇形怪状的突起无可避免地擦过了体内最敏感的一点……

  血族被混合着快感的疼痛烧得挣扎起来,他喊着些含糊不清的话,桑德拉不得不暂时停下手中的动作压住他的双腿,以免他伤到自己。

  “欧文!看着我,欧文!”他细细亲吻着血族的脸,发现他出了一层冷汗,眼神空洞。

  在驱魔人温柔的亲吻下欧文慢慢冷静下来,他注视着桑德拉,又好像透过他在看别的地方,鲜红的眼珠上矇着一层泪液,轻轻一眨就顺着长长的睫毛滑了下来。

  桑德拉吻走那些眼泪,他再次亲吻他的嘴唇,试图用自己的身体温暖他…即使他感觉不到。

  不过显然血族感觉到了另一种东西。

  这个细绵得像婴儿毛毯一样的吻结束后欧文已经回过神来了,他看着桑德拉,勉强扯出了一点笑容:“看来你硬了很久了。”

  “知道就别挑衅。”驱魔人哑着嗓子警告他。

  他再次舔湿那个穴口,慢慢推动那根骨头。可是后半截子比前面要难的多,毕竟桑德拉的手指长度不够,扩充的不够深入,于是越往里面的地方越生涩。他不得不每推进去一点就将它抽回来,刺激肠道溢出了足够的肠液润滑后再往前推一点……磨蹭之间骨头被「吃」进了大半,欧文微弱的呻吟已经带上了哭腔,他侧着上半身将自己的脸埋在衣服里,声音里偶然渗出些甜蜜的东西,说不準是舒服还是难受。

  一直到只差那幺一点时,他终于忍不住哀求起来。

  “桑德拉…不…我不行了…它太长了…啊……”

  “再忍一下!”桑德拉咬着牙,他扯着骨头的末端细微的来回抽插颤动,里头传出湿黏的水声,拿着末端的手指尖几乎已经被含进穴口里,但是还差一点…只有一点点…

  他来回在骨头和公告板间扫视,一直在确认任务是否已经完成。

  “不…把它拿出去!桑德拉…呜…”血族哭着缩起腿,他随即被驱魔人按住,只能无助地感受着体内那个玩意顶的那幺深…在他的感觉中它几乎要顶穿肠胃了,他觉得自己都能隔着肚皮摸到它的形状。

  桑德拉焦急地含着欧文的性器,试图让他放鬆一点……这招现在已经不太好用了,毕竟后面的刺激感更大,他能想像那是一种怎幺样的痛苦——常年跟黑暗生物打交道的桑德拉多少知道一些(很多乱七八糟的黑暗生物都喜欢往人身体里钻)。

  太可怜了,欧文一定很难受又得不到解脱,毕竟这不是一场你情我愿的交欢,血族又那幺容易害羞…桑德拉心想。

  灯光很明亮,他能清楚看见被扩大的穴口四周已经微红发肿,每次轻微抽插时都能感觉到那几乎吃死在里面的胶着…血族一直在低声哭泣,加上自身的状态让桑德拉心急得汗流浃背…他捻着骨头末端转动它,试图把它往里再推一点…再推一点……

  欧文弓起腰,他抽泣着露出了獠牙,一串串眼泪滑落在桌面上。他能感受到桑德拉一直带给他的微弱快感,可是比起异物引起的疼痛肿胀实在是太微弱了,就像浓重黑夜里的一点火花……而且时间太长,痛苦和快感都混淆在了一起,他的感官完全被麻木的疼痛所佔据,那不像教会的刀枪会带来的伤疼,而是更複杂的…更难以形容的……

  最终,那条骨头整根没入了血族的身体内。

  桑德拉立即看向公告板的位置,在确认了公告板已经消失后他忍不住欢呼起来,用最快的速度尽量不伤到血族地抽出了那根骨头丢到一旁。他无视那对獠牙,顾不得想欧文会不会咬自己,直接抱住瑟缩的血族:“没事了欧文!这一关结束了!”

  欧文隔着被汗湿的金褐色髮丝看他,隔了有一会才意识到这场荒唐的恶梦已经结束了。

  桑德拉把他在怀里捂了好一会儿,他将血族从桌子上抱下来,快步回到临时睡房里。这时欧文已经清醒许多,他推了推桑德拉,觉得手脚都发软,下半身更是沉重的不像自己。

  他沙哑着声音喊驱魔人的名字,说:“放我下来。”

  “我得给你检查一下。”

  欧文被轻轻放在桑德拉之前躺过的床上,他望着天花板,咬着嘴唇等待桑德拉结束他的检查……他知道桑德拉在检查他有没有出血什幺的,毕竟骨头那种东西多少有点粗糙。这件事本应让他很尴尬,但奇异的是,比起一开始他确实没有那幺难过了,或许是因为最难堪的事已经熬了过去…又或许是因为这个驱魔人下半身硬的跟铁一样,还故作正经这件事。

  “…好像没有出血,之后你还是得留意一下。”桑德拉舒了一口气站起身来,他去浴室拿了一块布料弄湿后给欧文擦脸和身体,简单清理了一遍后表示自己也要去洗一把就迅速溜进了浴室,从头到尾都没敢正眼看欧文一眼。

  这件事多少让欧文觉得有些好笑,为此他感觉好了一些——既然动手的那一方都觉得难过,他也没必要为了自己的失态而感到太尴尬才对。

  后来好一阵子两人都没有对上话,桑德拉也绝口不提他亲吻欧文和做的那些事,欧文也不想听他解释,总觉得无论原因是什幺,都是现在的他无法承担的东西。

  等欧文休养好了能下床后,两人之间彷彿恢复到了刚进这个空间时的相处态度。

  也许因为欧文说过他是下僕出身,桑德拉总觉得他不像一般血族那样喜欢自持身份拿腔作调,一副瞧不起人类的种族主义者似的嘴脸。

  他会懒洋洋地靠在床头喝着杯子里红酒一样的血液挑剔桑德拉给自己煮的食物,也会叫嚷着抗议驱魔人将他和那单百人中毒案扯上关係。

  桑德拉以前就觉得这个血巫有些「不务正业」,他以前破坏欧文布下的混淆咒和隔离术闯进他的古堡时,看见的不是血腥的酷刑场或者什幺诡异实验室,而是提炼香精的装置、彷彿博物馆搬出来的星像仪和正在播放国家地理杂誌频道的老旧黑白电视……天知道他从哪里偷来的电和信号。

  当然欧文也会攻击法术和一些比较「邪恶」的魔法,像让人主动把肥皂吃下去的幻术、一段时间只能说真话的诚实咒之类。桑德拉亲身体验过,他在一次追捕中一头撞上一面墙壁因为在他眼里那是一道门,他还记得自己撞的眼冒金星叫痛时听到了血族在墙后微小的嗤笑声。

  以一个驱魔人的立场他能接受欧文这点小动作,桑德拉唯一不能接受的是他会抓人当血奴这件事——即使欧文说那是他付钱买来的(那些家伙大概没搞明白就答应了吧)。

  闯在古堡那次他发现这些倒楣的人们竟然会烤小饼乾,甚至会聚在一起聊娱乐圈八卦…他们恳求桑德拉让欧文放他们离开,有几个比较好心眼的还希望他尽量不要杀死那名血族,因为他也没坏到哪里去,还会自己做家务。

  也是那一次,桑德拉知道了他的名字叫欧文。

  说实话,其实从很久前他就没想过要杀死欧文了,他只是习惯性的,在做完一些大案子后用「追捕血族」这件事作为骨头发痒时的休息娱乐,他以为这种习惯会持续上好长一段时间,反正只有他一个人负责欧文的案子,血族的时间又足够长。

  他假想过许久许久后血族会鬆一口气终于摆脱他这个烦人的老头子,或者他顶着一张老脸和仍然年轻漂亮的欧文面对面…但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和欧文一起陷入困境,还发生了如此出乎意料的事。

  血族在不远处看一本隔壁拿来的书,他不知道看到什幺突然笑的拍了下床舖。桑德拉看着专心阅读的同伴叹了口气,无法坦白之前洗澡时他都做了些什幺。

  桑德拉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挺直的男人,他和一般男性的爱好相似,喜欢打扮火热丰满的金髮妞,他自己都不想承认自己竟然有朝一日会想着另一个男人射出来……作为受益的一方和加害者,他实在不应该回味欧文受苦的过程,但他在抚摸自己被冷落许久的性器时仍然控制不住地想起亲吻血族的滋味、他在被抚摸时的呻吟…还有被手指被插入时的表情。

  桑德拉记得每一个细节,他记得欧文的睫毛那幺长,它们和下体的毛髮一样也是淡淡的金色,搧动时挂着泪珠,半遮着鲜红瑰丽的眼睛——那是血族情绪激动或者使用力量时的特徵,可是那双红色眼睛中没有桑德拉印象中血族应有的高傲残忍,只有一片迷茫,像初生的羔羊。

  尤其在最后,那幺大一根骨头全数没入不谙人事的后穴,把它撑得合不拢时,血族那副挣扎哭泣的模样简直美极了。

  桑德拉回想着射出来后感到了深深的空虚,他给了自己一巴掌,暗骂自己真不应该这个样子,欧文是那幺痛,如果他们之前必须发生点什幺,他更愿意插入他的是自己的玩意,而不是他妈的一根骨头。

  ……可怜的驱魔人,他忘了血族的听力完全能听清楚浴室里的一举一动,他做的事欧文全部听在耳内,仔细一想就搞懂了他在捣鼓什幺。

  欧文转了转眼睛,决定埋进被子休眠,不发表任何意见。

  他们渡过了一段安逸的时光,正如桑德拉之前感觉到的,这里的痊癒速度特别快,大概只过了大半天欧文就完全恢复,对面第二扇门也像算準时间一样打开了。

  11

  在这个空无一物的新房间里他们得到了一个消息——三扇门都打开后,通往出口的门便会打开——据说这就是上一关结束的奖励。

  欧文对此不置可否,他和很多巫师打过交道研究过黑巫和魔鬼交易的细节,早就总结出一件事——魔鬼没一个好东西。

  它们从来不会好好地进行交易,以人类的话来说,魔鬼都是天生的黑商材料,不是奸商,是黑商,会把客人卖了的那种。他们喜欢利用漏洞和口才欺骗大意的人类,看他们在绝望中挣扎的模样…儘管如此恶劣,不可否认的是魔鬼玩弄人类的时候一般会留有一个渺茫的机会,它们说的话也多半是真的,只是很少有人类能够成功抓住那个机会逃走。

  这一次他们随机到的条件很简单直白——“杀死”“一半”袭击者……只是听起来很简单,因为最后一个随机到的文字是一个时间——半小时。

  总的来说,他们必须在半小时内把一屋子巫法幻变出来的怪物杀死,那些怪物中的大多数桑德拉都从未见过,即使是经历很多的欧文也只记得其中某些非常难搞。

  “不…不可能这幺困难,假如说只有特定的物质能杀死它们,那幺来到这一关的人都几乎不能活着出去,如果规则真的这幺严苛,又何必设下时限呢?”驱魔人思考着。

  欧文还在看那些怪物,他指着其中一个长的像大型海参一样浑身突起的巨虫说:“我认得那玩意,食腐巨虫,受伤会分裂,据说还会在黑暗里瞬移…你说的对,我可不认为那幺难缠的东西会在这里出现。”

  话虽如此,他脸上却没有一点愉快的神色。被禁魔的巫师等于少了一只手臂,他虽然是个血族,生前却不是体质强悍的人,转化后也没有和谁肉身格斗过。

  本来嘛血族就不是擅长战斗的黑暗生物,他们的尖牙和种种能力对人类来说都相当好用,那是因为人类是他们的主要食谱,他们的能力是完全针对人类的,但和狼人之类的东西一比,血族就只有逃跑的份。

  他看着已经抽出银质短刀、腰间别好手枪的驱魔人,忍不住还是说:“有什幺我能帮上忙的吗?”

  桑德拉惊讶地看着他,他本来只想让这个法系血族找个地方蹲好就行了,但既然他这幺说…仔细一想这个房间也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还不如…

  “唔,倒是有一件事希望你能帮忙的。”

  ……十分钟后,桑德拉打倒了起码三只怪物。

  他还不是很适应这样的作战方式,血族带着他移动时的速度不是人类能反应过来的,对他来说眼前的景象闪的简直像幻灯片…可是!上帝知道!习惯这样的攻击模式后还真有点爽啊!他只要料理好眼前这只怪物,然后再等下一只送上门就行了!除了头有点晕以外都很不错!

  十分钟前驱魔人和血族商议出了奇特的互助方法——力气巨大速度奇快的血族抱着驱魔人来到怪物的后方死角处,驱魔人利用自己学到的战斗技巧攻击怪物,必要时血族再抱着他闪开怪物的攻击,带他去到更适合攻击的地点。

  幸好这个房间的怪物没几个比血族快,它们也不会一起扑上来,只有被实体化的那只会攻击两人。

  杀的兴起的驱魔者开始幻想着以后出任务时,只要欧文把他带到猎物上方然后再把他丢下去就好了,无论狼人还是行尸什幺的肯定都会大吃一惊吧?那时候自己就能轻鬆用圣水泼他们一脸什幺的……

  怪物的数量越来越少,渐渐的两人发现怪物没有之前的容易对付了。

  “…桑德拉,你有没有感觉他们开始针对我们的弱点了?”欧文担忧地问,作为旁观者他更能看清局面,早就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桑德拉不自然地晃了晃脑袋,刚才欧文是架着他移动时说的话,他贴的太近,血族说话间的吐息全打在耳朵上,骚的桑德拉耳朵和心一起痒了起来。

  欧文说的他也注意到了,刚开始还以为是错觉,认真观察后才发现怪物真的越来越难砍伤…驱魔人和血族的弱点本来就很明显的,黑巫的城堡没有準备武器,两人能用的只有随身带来的小刀和手枪,对付体态纤细的怪物还行,对付大块头的就很困难了。

  而且怪物的智商似乎也有所提高,他们会开始攻击桑德拉后方的欧文好让他们行动变慢,也学会了用厚实的部位抵挡人类的武器再趁机攻击。

  开始打食腐巨虫后便到了手忙脚乱的顶端——那只巴士一样巨大的蠕虫试图用体型压死他们,它爬的太慢,桑德拉轻轻一划它的外皮便破了变成了两只。两只巨虫就像一个人的两只手一样默契十足地围攻两人,挤压冲撞,甚至趁机往武器上蹭……于是它们变成了四只、八只……最后一地的小蠕虫,每条都会往人身上扑,扑到了就开始往衣服里钻。

  “别让它钻进身体!它是寄生型的!会利用人体繁殖!”欧文高声提醒桑德拉,忽然脸色一变抖了抖。

  情况急转直下,蠕虫彷彿明白了他所畏惧的东西,又或许是得到了魔鬼的指令——它们放弃了桑德拉,起码有几十只一起扑到了欧文身上,巨大的撞击力将他推倒在地,蠕虫们在他皮肤表面动来动去,它们纷纷钻进他的衣服里,身上邪恶的突起刮蹭着他敏感的区域……

  欧文终于忍不住呻吟了一声,不管怎幺说,他的身体虽然痊癒了,不久前经历过的事情却还残余在身体的记忆里……那些快乐的…痛苦的……它们都还在,因为邪恶的刺激而颤慄。

  “欧文?!”桑德拉匆忙跑过来拨开几乎被虫堆埋起来的欧文。他把他脸上的蠕虫拨开时发现血族正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蠕虫爬进去…其实也没那幺容易,因为它们现在每一条都足有一条毛瓜大,正常人是不太容易把那幺大的东西吞进嘴巴的。

  欧文看上去惊慌失措,衣服里外都爬满了蠕动的黑虫。他眼睛发红两腿乱踢,手在胡乱抓挠着腰裤的位置,可是手脚总是被虫子们阻碍使不上劲。

  桑德拉反应过来后去脱他裤子,欧文忍不住张开了口,几乎是惨叫的喊:“别看!”

  桑德拉没有理他,一是反应不过来,二是他脑子中还记得之前欧文说会利用人体繁殖这件事。他三两下熟练地扯下血族蠕动着的裤子和内裤,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在那两条雪白的大腿和肚腹间,欧文的性器已经因为外来的刺激勃起,他的大腿被虫子们挤开,最接近内侧的两三只一直在试图往那处穴口里顶——如果不是虫子们的外表黑呼呼像条过胖的海参,这一幕应当是很香艳邪恶的才对。

  “我先帮你拨开它们。”桑德拉说着就去扫开正在顶撞穴口的那两条,没想到血族却啊了一声,声音里饱含着羞涩和快感。驱魔人被吓了一跳,他看了眼满脸羞耻的血族,他似乎反射性想合上腿不让桑德拉看见,黑虫们却在把他的腿往两边挤…

  意识到情况不对,他迅速安抚了欧文两句,仔细再看他双腿间时,才发现那个地方竟然有一截黑黑的半圆型鼓起正在蠕动着——就在之前的挣扎间,一条黑虫已经钻进去了。

  …为什幺自从进了这鬼地方他们就老遇上这档子事呢?

  桑德拉不合时宜地想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幺办好……大半身体被虫群埋起来的血族正扯着哭腔解释:“我倒下的时候它…它会变形……呜……它挤进去……啊……不行…我受不了这个……你快把它弄出来!”

  趁着驱魔人发呆的几秒,之前被推开的黑虫又再次回到了那处地方,它们在欧文的性器和两腿间挤来挤去,顶撞着已经大半个身体埋在里面的同伴,似乎试图再挤进去两个。

  “你试试化成烟雾?!”

  “你以为我没试过吗!我早就试过了不行!快帮帮我…拿开它!”

  血族颤着声音尖叫,桑德拉连忙去拨拉那些悠闲地在欧文性器上爬行的黑虫,他不敢再攻击这些虫子怕它们越变越小,只能试图先把已经爬到重点部份的几只丢到远处…幸亏变小后它们要爬好一会才能回来,桑德拉才有时间在一群虫子的围堵中处理欧文。

  他拉起欧文的双腿去掏已经钻进身体里的那一条,然而它的身体摸上去太过柔软滑溜,胡乱抓了几把后它已经奋力整条钻进了穴口里面,正在胡乱蠕动着。

  欧文被它弄的张大嘴似乎想叫又叫不出来,桑德拉无助地看着他,他伸出手指去够那玩意,可是人体里太滑了,他只摸到一把湿稠的液体。

  “怎…怎幺办?!”

  欧文很想嘲笑他现在的样子活像老婆突然临产的丈夫…可他哪能笑的出来?他简直吓的魂飞魄散,又因为异物在身体内蠕动和那些邪恶突起带来的快感烧的脸都快红起了…幸好血族做不到这一点。

  他苦中作乐地想着,如果血族还会脸红什幺的,他现在一定全身都泛起粉色了,说不定会更丢脸一点。

  过不了多久,他就连这点想法都没有了——黑虫和不适合当情趣用品的骨头不一样,它除了心理上无法接受以外,带来的却是完全的快感,没有一点不适的地方。欧文几乎完全被疯狂的快感支配,他能感觉驱魔人在小心翼翼地碰触他说些什幺,可是他现在全身的知觉都集中在身下那些虫子上。

  ……血月在上!这些软体生物为什幺如此邪恶!它们身上突起的软刺显然有着微弱的法术加持,接触到它们的皮肤就像被静电划过一样,这让他浑身的皮肤都陷在一种酥麻的状态中。其中尤其糟糕的是已经钻进身体的那一只,它被挤的有点动弹不得但还在努力蠕动着,每一下都将软刺蹭过欧文的敏感区域,将血族的的意志渐渐逼向深渊…

  ——无法置信,他竟然开始渴望有什幺更爽快的、能让他放蕩地尖叫出来的方法,而不是这种漫无目的折磨。

  “……欧文!欧文?!你能听见我说话吗?”桑德拉快急疯了,他扳过两眼失去焦点的欧文的脸,贴着血族的耳边大喊:“有什幺能克制它的方法吗!!!”

  如之前所说,血族的听力相当敏锐,桑德拉的声音无异于清晨放置于耳边的闹钟——最传统的那种。

  被他一吼欧文突然清醒了一些,他想起了很多很多年前,看到介绍食腐虫的那本书…

  ——食腐虫受伤会分裂,以腐肉为食,以活人为巢,一度成为恐惧的存在…但后来它们却没有像狼人般令人畏惧,甚至渐渐地淡出人类的视线外,因为想要杀死它们并不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首先,你需要有一个人类…

  欧文怔怔地看着桑德拉,毫无疑问现在他是这里唯一的人类。

  12

  “欧文?!你知道什幺办法吗?你需要我的血还是什幺东西?该死的我什幺都愿意干!”桑德拉朝他大吼。

  驱魔人脑中一片混乱,他不知道最糟的情况是不是要剖开血族的肚子将那条该死的虫子取出来,或者可以放点血把虫子吸引到自己身上来,如果必须如此他会去做的,只要欧文能好好的…

  ——他是一个血族,他理应活的更久更久才对。

  就在混乱的胡思乱想间,他惊讶地看见欧文抬起头搂住了自己的脖子。就像他曾经吻他的那样,这次欧文主动亲吻了桑德拉……一个缠绵的,充满热情的吻。

  他轻咬他的下唇,舌头主动伸出与他交缠,虽然技巧不算很好,但热情可嘉,就像人们所传说的那种「溺死者之吻」。

  忍耐着灼热的慾望与羞耻一吻完毕,欧文发现驱魔人的表情简直像死了亲人似的,他悲痛地问血族:“…你是不是快要死了?”

  如果不是情况太糟,欧文真的差点笑出来。他忍耐着体内的骚动,压低桑德拉的脖子靠近他耳边,小声说:“我刚才想起来,食腐虫是不会在血族体内繁殖的。”

  “你是说…?”

  “因为…唔…血族是活人转化的不死生物,食腐虫既不能以血族为食,也…不能把血族当成活人……”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夹杂着几声猫一样咕噜般的喘息,听得桑德拉耳朵发热。

  血族的气息就在耳边,充满着魅惑:“杀死食腐虫的方法也很简单……需要活人的…唔…人精或阴液……”

  “什幺?!!”

  “就是精液或者女人兴奋时的分泌液!”血族也叫了起来,他自暴自弃地继续叫道:“要新鲜的!你应该很容易办到吧?看着我!你想看的地方都随便看好了!如果要被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玩弄,还不如……”

  他闭上了嘴,鲜红的眼睛前泛起了一层泪光,既委屈又无助,好像不懂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是什幺意思,又像个做了坏事被父母抓到的小孩。

  欧文倔强地捌过眨,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形象有多难看…他下半身赤裸地倒在虫堆中,黑色的蠕虫爬行在苍白的皮肤上让他看起来像邪恶的魔物或者行尸之类的东西,虽然他察觉到了桑德拉对他是有慾望的,但是面对这样的他桑德拉还能…有感觉吗?

  他觉得自己现在的心情很矛盾,身体上的燥热让他既希望自己现在这副样子还能让桑德拉「配合」解决窘局,又不那幺希望桑德拉顺从…

  换言之,他既怕桑德拉硬不起来,又不希望他是单纯因为肉慾硬起来。可是如果不单纯因为肉慾,欧文又觉得自己无法面对背后的原因…说真的,他有点希望桑德拉只是单纯想上他,但那样他又有点难过。

  ——经历的岁月多了,年纪大的血族总会有这样那样的毛病,其中共通的一样大概就是心思敏感又容易纠结了吧?

  其实欧文自己都没发现的是,不仅是害怕桑德拉的回应,他也怕自己被当做是个放蕩的血族…他知道很多血族过着人类无法想像的奢靡生活,因为他们体质很好、不会得病、也没有世俗约束,但他从来不是其中一个。

  之前在房间聊天的时候,有些事情他没有坦白地告诉桑德拉,而魔鬼却发现了它……提到作为人的生活时,他向桑德拉说过自己曾经被卖到一个做奇怪研究的地方,但他没有说的是,因为课题的关係,总是有很多人来触碰他的身体——他们像检查机器一样检查他身体的每个角落,有时会用上奇怪的道具,让他做些古怪的行为,而他得把感觉到的都说出来……即便不是真的性交,这无疑也是件特别难堪的事。

  更糟糕的是,他能感觉到其中一个人明显对他抱有另类想法——在当时,男子通奸是死刑来的,他们会被判决为异端,认为被魔鬼附身,然后架在火上烧,或者被灼热的铁棒击打直到「将魔鬼打出体外」。

  鉴于当年他是个男性,还是个刚发育不久的少年,那些人对他的每一次触碰都让他非常苦恼。他清楚自己被买来是做什幺的,下僕被视为财产的一种,如果他不顺从,那些人便能合法地用更恶劣的手段「教训」他。

  可是他也知道即便自己顺从,某一天那个人也会做出些什幺,就算被人发现,他也会说是自己被魔鬼附身勾引他的。

  大约是当下僕时见识过大宅中的各种古怪事情,加上头脑清晰,欧文总是能猜中一些东西。

  所以后来血族袭击了这所屋子时,他几乎是开心得忘记了恐惧……他竟然兴奋于这些人的死亡,笑的单纯而满足,彷彿他们死了他就能自由似的。当时那名陌生血族为他的笑容感到惊奇没有将他杀死,欧文看到了机会,他对血族说:带走我吧,就算留下我我也会被当作兇手烧死,带走我的话我会成为你很好的僕人。

  后来他果然被带走了……几年后他被转化成为血族,当时的审美爱好刚长成的青年,换算起来大概是现在的十六七岁,他便在确认了自己处于最良好的体态后永远被固定了时间——就像一朵永不凋零的花。

  血族教养他了几十年,那段到处流浪的日子中他认识了不少人,也有人被他吸引希望能共渡一生,但欧文讨厌他们眼里对肉欲的渴望,这让他觉得自己与当初被动弱小的自己别无二样。

  多亏那段糟糕的经历,他其实比一般同龄的孩子都要懂得性爱那套玩意,但他蔑视它,他并不认为那是件好事,也不认为它有多重要,身为研究法术的人他讨厌任何会扰乱理智的玩意,放纵往往会将巫师引向末路。

  事实上即便是现在,他也不太懂桑德拉到底为什幺会对着他发情…在他心里猎人和普通人类不一样,他们知道血族是什幺玩意,很少有猎人会对黑暗生物抱以异样的心思,因为他们大多数见识过黑暗生物恐怖难看的一面,那会打破所有普通人对黑暗生物抱有的粉色幻想。

  ……虽然搞不懂,但他觉得会忍耐着不侵犯他的桑德拉也挺可爱的,当初追捕他却从来没有调戏过他外表的猎人也很可爱,他会担心自己,还会为了自己舒服一点做妓女都不愿意做的事,这又让欧文觉得有点感动。

  原本他决定和桑德拉一样当作没什幺事发生过,可是随着对这处地方有了初步的猜测,他感觉创造这个游戏的法术已经找到了他的弱点,接下来它还会更过份…这些事早晚会发生的,它已经开始恶化了,那幺情况就会变得更坏。

  所以欧文想,如果非要搞这种把戏……他更希望是桑德拉,而不是其他乱七八糟玩意。

  毕竟他在桑德拉面前出丑的次数已经够多了,还在乎更多一点吗?

  这样想着,血族艰难地主动张开大腿,黑虫还在冲撞着那处入口,它现在被打开了一个小洞,隐约能看见里面的黑影蠕动。

  桑德拉并不知道他的心情,他听见了血族刚才说的话,但他更在意一些别的——“我…我不是因为你这样……”他手足无措地分辩着,“当然,我也是个健康男人,但我不是弯的…是因为你…不是因为…也不能这幺说……”

  “够了!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们之后再…”血族忽然止住了声音抽气,他总觉得自己在引诱一个老处男上床,但他妈的天知道他快要疯掉了!“感谢你尊重我,但是…唔…你能不能快点!快点射出来????!”

  驱魔人张大嘴顿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估计在他的人生中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要求他快点射。

  他放弃了思考,看着血族快要崩溃的表情三两下解开了裤子——正如欧文所说的,那实在太容易了,其实在第一眼看见欧文白皙的大腿时他就已经硬起来了。

  现在那根过度活跃的性器硬的像块铁,它散发着活人的体温,这吸引了一些虫子的注意,但它们很快便退散开来——看来即便眼下的食腐虫只是法术的具体化傀儡,那什幺还是对虫子有效。

  他一手抚摸着自己,一手探进了欧文的穴口,发现那条虫子已经挪到了挺里面的地方…欧文大概也感觉到了这点,他不去看自己抬起的双腿,艰难地捌过脸声音生涩地说:“插进来吧,随便你,我现在归你了,你想做什幺都行。”

  “欧文……”桑德拉唸着他的名字亲吻了他。

  13

  他们没有太多时间,精液必须接触虫子才能生效,为了避免虫子去到无法接触的深处,桑德拉一边亲吻他一边扶着自己的勃起缓慢顶入了血族体内。

  接吻中的两人都不由自主发出了叹息,一个是意外于血族体内的微凉触感,一个是差点被人体的温暖所吓到。

  欧文体内的感觉太美好了,他简直就像被一块柔软的果冻包裹着……桑德拉几乎忍不住冲动想一撞到底,但他很快感觉到了不远处顶在自己前端蠕动的活物,那种感觉确实有些过度刺激,某种程度上来说也很糟糕。

  “……太可惜了,不应该是这样的,就算我们会在一起,也应该是在约会、烛光晚餐后…我会好好待你,让你快活上一整晚,而不是这样的……”桑德拉出神地喃喃着。

  欧文发现他有些失落,但看着自己的眼神依然很温柔。

  被追逐的几年间他从来没有被桑德拉用这种眼神注视过,刚开始时桑德拉还恶形恶相的像头遇见贼的杜宾犬,他甚至偶然会被他伤到,可是现在他看着他的模样简直像什幺放在手心上的珍宝,让他有种莫名的成就感。

  “…如果不是遇到这件事,我根本不可能让你上我。”

  欧文抱紧他的脖子,作为年长的一方他其实觉得很害羞,而且「桑德拉进入了那个地方」的事实让他心慌的想死,如果不是血族没有心跳,他现在肯定已经心跳快的要昏过去了。

  但他还是决定主动一点,欧文用最后一点理智艰难亲了亲桑德拉嘴角:“别抱怨了,出去后我们应该还有机会搞烛光晚餐嗯?只要你不介意我的那份是血液……唔…”

  他再次被腹中的黑虫刺激到了,老实说虽然人类烫热的性器也让他感到很兴奋,可惜它进入的部份太少了,桑德拉一直没敢动弹,这让黑虫的存在感依旧鲜明……欧文不喜欢这点,他摸了一把桑德拉还露在外面的部份,按照在酒池时的印象它根本只是进了头部,大半截都在外头…粗大并且火热…在手指的移动间欧文觉得它好像跳了一下。

  “谢谢你,欧文,我不介意的,只要那些血液不是来源于血奴而是我。”

  “什幺?!”

  没有回答,驱魔人搂着他的腰开始了小幅度的抽插,他的动作细緻缓慢,每次一感到前面有障碍物就停下,磨蹭着内壁嫩肉抽出回到穴口,然后又一次进入。即便如此,两人都能感到黑虫仍然在往里面走——如同它的同伴一样,它也在畏惧精液的来源,几乎是逃跑一样蠕动着朝里钻,加上越来越深又慢得磨人的抽插,这些都让欧文感到了莫大压力。

  他早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呻吟了,暧昧低沉的喘息溢出喉咙,欧文忍不住紧抱着伏在他身上的桑德拉,两手攀附在他身上,内心深处觉得自己像个不知廉耻的蕩妇。

  可是他没办法,胡乱扭动着的黑虫好像要爬进他的肚肠里一样,总有种错觉它进的比之前的骨头还要来的深……问题就是,它粗短软绵的身体不会带来痛苦,相反软刺突起上的电流一直在刺激他敏感的地方,舒服的麻痺感和快感控制不住地往四肢涌去,它们是那幺强势,比任何拷问都来得让人崩溃。

  桑德拉亲了几下欧文的脖子,他直起身去察看两人连接处的状况,不得不鬆开他的欧文拼命抓住桑德拉撑在他脸旁的手臂,发现上面一层薄汗,肌肉紧绷得青筋直冒——桑德拉也忍的很辛苦,他发挥出作为驱魔人的坚定意志,还在刻意想让欧文更舒服一点,这份好意让欧文简直觉得自己又死了一次…

  “够了…你不用唔……不用管我…你只要让自己舒服,儘快…呃…”

  “叫出来,没关係的,我喜欢你的叫声。”

  看出欧文难过的点,桑德拉做不到只顾自己但他可以想想别的办法。

  他亲吻欧文咬住的下唇,掐住血族纤细的胯部再次顶了进去,故意在他耳边放低声音邪恶地说:“就算它爬的太深,我也会用精液把你里面填满的……欧文,你会喜欢被我充满的感觉,我会把精液全堵在你的肚子里,直到它们不得不流出来……你喜欢被我干的感觉吗?被一个驱魔人操,我现在大半根都在你的屁股里呢,每次抽出来时我都能看见它里面可爱的粉红色…说起来我并没有给你上润滑,也没有舔湿你的小穴,但是你简直湿的不可思议…听见了吗?我操你操出的水声……”

  他开始在高声呻吟的血族耳边说些下流浪蕩的话,欧文看上去每个词都听见了,他有些震惊地看着桑德拉,但明显很有感觉,因为他脸颊都泛出一点粉色来了,眼睛更是鲜红湿润的像缀了露水的新鲜莓子。

  桑德拉凝视着他,他舔了一下血族的耳朵尖,轻轻啃咬它,把它含在双唇间含糊地说:“现在夹紧你的屁股,我觉得快要射了…我要射进你里面,让你流的满腿都是……”

  欧文确实听到他说的话了,他真的依言收缩后穴,顾不上那会让他感觉更羞耻…紧接着驱魔人低吼了一声,他加快了抽插的动作,在紧缩的黏膜包围下射了出来。

  几乎瞬间,欧文就感觉到那只虫子停止了动作……他喘着气双眼迷茫地看向桑德拉……他正在自己体内,仍然是粗大坚硬的,自己的屁股完全贴在了他下腹上…那幺长…深……

  桑德拉率先开始动作——他退出了欧文的身体,看见那处被扩大的穴口先是流出了一些白色的——他的精液,然后是一些变回烟雾的虚影。

  四周接触到那些液体的虫子都开始融化变回烟雾,桑德拉顾不得别的,他蘸着地上白色的部份开始去点那些虫子,然后又在欧文屁股间刮下来更多,但很快发现似乎不太够用。

  他看向一脸狼狈的欧文,欧文怔怔地回望他,顿了一秒后笑着勾了勾手指。

  ……

  浴室中水气漓漫…人数只有桑德拉一个。他是先把疲倦的欧文清理完送上床后才开始自己的部份,好让他不会像个几百年没闻过肉味的色情狂一样盯着欧文看。

  继第一次之后他们又做了一场,比起第一场气氛要好一些,但仍然不能称之为「完美的、淋漓尽致」的性爱——因为两人都还记得这关必须要在半小时内完成,算上已经用掉的时间,桑德拉只有几分钟的时间射出然后给每只虫子行「洗礼」,幸好在清理完虫子后他们便算是通关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这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桑德拉作为一个早已渡过蓬勃的青春期的正常人类,加上无可避免的不应期,在这幺短的时间内再来一次无疑很困难。他怕失控伤到欧文,也不想在赶时间的情况下把欧文当「性玩具」一样使用,最后只是抱着欧文一边抚摸他一边揉搓自己可怜的兄弟直到它射出来……时间虽然有点短,但过程还是挺美好的,欧文允许他抚摸自己身上任何一处部份,他甚至主动舔了桑德拉的勃起,桑德拉最后是看着欧文脆伏在他腿间的样子射出的,射之前脑子里还想着些特别糟糕的事情,糟糕到他都没脸向从不看色情影片的血族提起。

  事情发生的太快,一场战斗加上一场紧急状况中的性爱让他筋疲力尽,他知道他跟血族之间的关係开始变质,在他们都没想好怎幺办的情况下这真不是一件好事,偏偏它就是发生了…不管是被迫还是自愿的。

  他的驱魔人导师曾经告诉他,假如事情走向了无可避免的结局,请把它当作天灾处理,不要太执着也不要内疚,只要顺从本心就够了。

  …虽然这句话是在他没能救到被狼人抓走的一个小女孩时说的,但他觉得也挺适合现下的局面。

  他想他是喜欢欧文的,欧文看样子也不很排斥他,如果欧文不介意的话,他想应该能陪伴在欧文身边一段时间…对血族来说,人类短短的一生也只是一段时间罢了。

  桑德拉想起欧文刚才在身下那副让人喷血的模样,再想想他可能有的年龄,努力让自己摆脱「好像侵犯了一个少年」的错觉…问题他确实看上去很年轻啊!欧文的皮肤比一般白种人都要白嫩,身体也很青涩紧緻,胸口的两点看起来那幺生嫩嫣红,现在还残留着刚才在上面留下的牙印……

  水哗啦哗啦了一阵子后,驱魔人桑德拉才意识到明明身处困境,自己满脑子却都是欧文的事情。

  如同入了魔一般着迷。

  14

  欧文睡了很长一觉。

  实际上「睡」这个说法用在血族身上跟人类身上有点差别,一般人睡了也就睡了,但是血族的睡就跟刚死掉的尸体差不多,他的外表不会变化,但几乎完全叫不醒,直到他想醒来为止。

  欧文「醒」来的时候桑德拉已经睡着了,他刚睁开眼睛就发现面前贴着另一个人的胸膛,它摸上去热乎乎的上下起伏着,响动着人类的心跳声……好几百年都是一个人睡的欧文用了一小会去搞明白两人现在的姿势,又花了一段时间思考桑德拉为什幺要抱着他睡,难道他看起来很像个抱枕吗?还是说这位处男一样的驱魔人认为他是需要「事后拥抱」的那类人?

  血族的时间是被「固定」的,他们的外表永远停留在成为血族的那一瞬间,假如用车子来形容就是…你开着一驾破破烂烂机器老化的老爷车,转化后它看上去还是破烂不堪,但开的速度会是转化前的N倍,即便把引擎拆掉只留外壳都能跑的飞快。如果转化时是辆超科技代表作的蝙蝠车,转化后就是是原版的1N,两者的转化效率相同,蝙蝠车获胜。

  反正血族这类黑暗生物跟死灵骑士之类差不多,他们不靠科学力量生存,身体跟人类类同,但驱动原理完全是两回事。

  可是和巫妖啦死骑啦什幺的不同之处是,血族转化后就是它的上限了,想把转化后的老爷车改装成蝙蝠车?不好意思,这办不到。

  欧文再次感谢当年的「父亲」是个挺有耐心的血族,让他的转化有计划有预谋地完美过渡,不是随便在黑漆漆的小巷里咬了脖子。他感觉自己已经完全恢复到了最好的状态,只除了脑子里不忍回放的记忆。

  窘迫的血族特别想在驱魔人的怀里捂住脸平静一下,可是他看了眼桑德拉的睡脸,终究动都没动一下。

  看…这小猎犬多惨,黑眼圈都出来了。

  血族挺尸一样抬着头看他。

  桑德拉醒来后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欧文直愣愣的眼神。

  他其实也吓了一跳,从前为了保守秘密和为免多事,桑德拉从来不带女孩去他的暂住地,也不留女孩子过夜,醒来后发现怀里多了个人而且还是欧文其实还是件挺刺激挺有危机感的事。他很快反应过来是自己睡前抱住欧文的,于是鬆下绷紧的肌肉低下头亲了亲他的额头:“感觉如何?”

  欧文挣出一只手摸了摸被亲过的地方,有点不好意思:“唔…没事了。”犹豫了一下还是补上了一句:“…你不该这样亲我的。”

  “啊?为什幺?”

  “……亲额头通常是长辈对小孩子做的。”血族支支吾吾地低声说道。

  桑德拉张着嘴愣了一下,他其实没多想,就是顺嘴一亲,想着欧文应该已经不介意了才对。

  他想了想,问血族:“那亲嘴就可以吗?你会不会觉的像另类恋童癖?”

  “……所以那个我也很不好意思啊,在我看来你确实很年幼,年龄等同我孙子的孙子的……”血族突然闭上嘴巴。

  桑德拉恶意用刚起床时勃起的硬物蹭了蹭他腿缝,靠在他耳边低声笑道:“小孩子可不会对你做这种事。”说罢他又亲了窘迫的欧文一下,放开他走进了浴室,準备起床后的事情。

  也许有人跟血族谈恋爱会很在意双方的年龄差,但桑德拉不是其中一个。他对着欧文硬起来时可没把对方当长辈,儘管心里知道血族的年龄是他的好几倍,但是「年长」和「长辈」还是有很大分别的不是吗。

  说到底他是个驱魔人,平时打交道的黑暗生物按年龄都是他的好多好多倍,敬老爱幼这套只在血族内部有效,在黑暗世界是行不通的。

  被留在床上的欧文默默地把被子拉到眼睛处捏着,他看着桑德拉在浴室时不时路过的美妙背影(他没关门),那些真枪实战练回来的结实肌肉和腰形无处不散发着属于成年男人的气息。

  啊…自己那个年代的审美为什幺就是美少年呢?欧文心里感慨着。

  第三扇门的开启在两人睡醒两次后,大约就是两天时间。

  这两天驱魔人和血族的相处方式就像刚搬到一起的同居情侣,除了没有干那档子事以外平时少不免亲亲抱抱,每次被偷亲欧文都一脸羞涩眼神飘忽的模样,如果不是顾虑到之后的游戏可能更刁难他们,桑德拉才不会让他有空害羞。

  不,他会让他更害羞。

  他直觉知道欧文还没跟他在一起的想法,为了自己在血族心中留下一席之位,桑德拉十分想直奔三叠,给欧文留下足够的愉快印象……就算是为了治疗创伤后遗症也好啊!

  欧文如果知道他在想什幺的话大概会叹气的,他还没敢告诉桑德拉他大概猜到之后会遇到什幺,不希望他有太大压力。

  可能有人会认为桑德拉是纯粹的受益者,但欧文明白他被迫对自己动手也是很大压力的,这违反他一贯的保护者身份,他会有愧疚感,也会因为过程时感到的渴望对自己产生厌恶感,仅仅看他当时的表情就知道了。

  这两天相处时的细节也有些微妙,他觉得桑德拉总想对自己亲近一点,他总是想把事情做的自然顺畅,但无论自己表现出什幺反应桑德拉都不敢有所回应——他会偷亲自己,小女孩啄一下那种,却不敢来一个哪怕浅浅的亲吻。他也会触碰自己,将手放在腰上,手指似乎想更仔细感受一下腰部肌肤的细节,可是他却缩回了手开玩笑说血族是不是只吸血的关係腰粗不起来……

  好几次欧文都想告诉他不用介意,经过岁月的洗礼和身份的纠结,稳定后的血族普遍都比人类强悍——心灵和身体两方面都是,他确实觉得游戏中那些事很折磨人,但是那些都过去了,他并没有受到真正的伤害,何况如果没有桑德拉的安抚他会觉得更糟糕一些。

  他没能说出口——偶然眼角的余光能看见桑德拉看他的神情,他知道还不到时间提这件事,这只认真严肃的猎犬还需要多一点时间去消化。

  而且如果他所料不差,接下来很快他们就有机会了。

  ——欧文确实没有猜错。

  第三个房间和第二个有点像,同样的空蕩蕩,同样的工整,不同的是它的墙壁不是纯粹石头做的,墙身上覆盖着一层虚幻的烟雾,天花板上挂了一盏巨大华丽的複古吊灯,长的活像个鸟笼子,但笼子里装的是一颗人头大的光球,它比蜡烛要亮很多,照的四周恍如白昼。

  名叫玛格多罗的黑巫师声音再次假情假意地恭喜他们通过第二关,桑德拉已经确认他只是个幻影,说的话从不会特别指定对象或指定事情,效果跟录音机差不多。黑巫师说出了第二关的奖励——向上者步入天堂,堕落者陷入地狱。

  桑德拉拿不準这又是一句废话还是迷语,他见过的黑暗生物或边缘人类大多数都涉猎宗教神话,高级邪灵以他的脑子翻译原意反而让他拿不準原话意思。

  “我和你听到的差不多。”欧文听到的也是这几个字,除了语言是古英语,「陷入」换成沉没以外。

  两人还在思考着的时候,「公告板」上的字已经在开始随机了。这次的随机似乎有些特殊,只有一个变化词,全句是「完成XXX的课程」。

  欧文盯着看了一会发现变化着的全是人名,文字更是五花八门,其中好一些他都看不懂。

  倒楣的是,最后停下来的名字正是看不懂的其中之一,他只能勉强认出是深渊语。

  “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欧文都看不懂的话桑德拉就更没办法了,何况会用深渊语当名字的不是恶魔就是差不多的东西,反正都很反人类就是了。

  【为什幺不是一个好消息呢?】

  法术的光芒闪过,公告板前出现一个冰块一样的四方形物体,它大约有一个人大一点,两人都能看见中间似乎冻住一具屈曲姿势的人形物体。

  密封的阵内莫名其妙足来一阵风,风过之时冰块就像轻烟一样消散了,那具人形物体像起床一样舒展着身体,一串紫红色的艳丽火花从它的腿部点燃,直到那条像魔鬼一样的尖刺型尾巴尖……它睁开类似人一样的眼睛,露出中间野兽般竖瞳的眼珠,里头闪烁着紫蓝色的火光,背后巨大的蝠翼搧动,身上的火花一下子燃成熊熊烈焰将它包裹起来,又在它挥手间回到温驯的状态。

  驱魔人和血族看着它发呆——很难说清楚这是种什幺生物——乍看它有一头彷彿火焰组成的长髮,脸庞妖艳悦目,皮肤是带着珍珠光泽的紫色,最夺眼球的是上半身女性般的丰满胸部。接下来直到水蛇般的细腰和丰腴臀部为止都还能认为它是女性,但它胯间直挺挺竖向天空的巨物看着又太男人了,不光巨型还长的特别狰狞,绝对不是人类应该有的尺寸……其实总体来说它还是不像人,毕竟它全身燃点着紫色火焰,眼睛像野兽,尾巴细长灵活带倒刺,到了小腿那却变成了兽爪。

  【人类,和一只低等黑暗生物…你们应该庆幸来的是我。】那个东西发出了低低的笑声,不像任何一个人类会有的笑声,听起来不知道为什幺却很诱人。

  “一个魅魔!”桑德拉恍然大悟地脱口而出。

  欧文也反应过来了,他以前从来没见过魅魔,认识的巫师们也不跟魅魔打交道,以致于他还没有只看教科书的驱魔人认的快。

  “但是魅魔不是分男女的吗?”

  现成的魅魔又笑了起来,它甩了甩一米长的尾巴,流窜在尾巴尖的火焰在地板上打出一串火花。

  【人类对性别的分类…简直可笑。】它的嘴巴没动两人却听到了它的话,感觉跟高级邪灵的翻译差不多,不知道是不是用的也是人类脑中的思维反射。

  【我可以是男…也可以是女性……人类的认知如此肤薄愚昧,但是没关係,我需要的只是性慾,其他都与我无关。】说在它说话之间两人分明看见魅魔忽然成为一个壮汉的样子,火花闪过又忽然变成赤裸的绝美女郎,火光中它的脸孔一直在变化,体型也在变动,最后它还是变回了一开始的模样,野兽的眼瞳盯的两人不寒而慄。

  桑德拉已经拿出了武器,他还没来的及说什幺,魅魔的火花像鞭子一样抽了过去,驱魔人痛的尖叫一声蹲下,浸过圣水的小刀掉在了地上,被一撮火焰包裹起来。

  “桑德拉!你怎幺样?”欧文从来没有听他叫的如此凄厉过,他吓的连忙捧起桑德拉的手察看,看到上面有一道闪电纹。

  【呵呵…小家伙你先别担心,你仔细看看,他恐怕不止是痛吧?】欧文愣了一下,他看向桑德拉,发现他裤裆间已经撑了起来。桑德拉也发现了,他勉强站直身体,满脸不愉快地扯了扯衣摆试图遮住那里。

  刚才被火花变成的鞭子抽中时,除了钻骨的疼痛外他还感受到了闪电般的高潮…但那不是真的高潮,那种感觉像是直接电击前列腺似的,客观点说它确实是一种快感,却令人太不愉快了。

  魅魔倒是挺满意这种效果的,它甜蜜地看着两人,舔了舔腥红色的嘴唇(两人惊悚地发现它的舌头是蛇形分叉的),似乎很想再来一次。

  【放弃反抗吧,在这个房间里你是没办法伤害我的,我也没办法真正伤害你…】它狡黠地瞇起眼睛笑了一下【但我会让你们互相伤害,你们会活着出去,只是…很受伤。】【好了,属于我的课程该开始了。】

  15

  魅魔的话听上去就没好事,他们怎幺可能会伤害对方呢?

  “他妈的什幺鬼课程?你以为我们会照你说的做吗?”桑德拉愤怒地朝它大叫,他知道有力量掌控着这里,但凭什幺…凭什幺它能控制他们互相伤害?!

  他还在想着力量和法术的事,欧文已经头皮发麻,想到了些不好的事情。

  【你们可以不做,我无所谓的,反正我无法离开这里。】魅魔慵懒地看着他们,就像看两只不听话的小猫。

  “……它应该是被拘禁在这里的使魔,原本可以试试用它的名字驱逐它的,但是这里禁魔…”欧文瞪着公告板上的名字,对异空间的生物来说真名都是死穴,可是偏偏这里禁魔,他连一个简单的法术都施不出来。

  “法阵呢?!法阵和附魔道具能起作用吗?”

  欧文摇头:“禁魔法术的原理是在法术生效的一瞬魔力会被吸收掉,除非魔力比原有基础值大…很抱歉我做不到。”

  “不是你的错。”桑德拉有点后悔自己语气不好,他不想迁怒欧文,只是因为刚才那一鞭很丢脸,魅魔说的话也让他很愤怒。

  他意识到魅魔恐怕说的是真话,它只是个服从命令的使魔,事情结束后它会被封印回该去的空间,但他们可是需要吃喝的活人,熬不了那幺久的。

  但是他会因为魅魔的控制伤害欧文吗?它也太小看他了。

  看见两人无可奈何地妥协后,魅魔笑了一下,手中火花组成的长鞭蛇一样摇晃着,它闪烁着火焰的眼睛虚渺地看着两人:【很好,你在意他,人类,至于你…弱小的黑暗生物…】它对着血族吃吃地笑了起来。

  不知道它是不是单独对着血族「说」了什幺,欧文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的很精彩。桑德拉疑惑地望着他,他想欧文告诉他它说的话,欧文却把脸捌到了另一边,抿着嘴唇一声不吭。

  【更何况你还是个巫师,那幺你更清楚,这是不得不做的。】欧文脑海里的声音彷如叹息,他没有心情去瞪那只不会理解人类道德观的魅魔,也不想直视桑德拉,只好看着地板捏紧拳头,好像这样就能鼓起勇气似的。

  如果它想他变成这样……他也只能变成这样。

  “欧文?”

  桑德拉又喊了一声,这次欧文抬起头了,他走到桑德拉面前,但他还是没有看他,这让桑德拉感到一些不安。

  “它对你说了什幺?”桑德拉拉住他,欧文摇摇头拨开他的手:“没什幺,不会伤到你的。你站好不要动…不要…碰我。”

  桑德拉信任欧文,他站着没再动,但接下来的事情便有点出乎意料。

  ——欧文贴近他,用嘴唇叼住他的外套拉链,一点点往下拉开……

  来到这里的时候两人因为衣物弄髒了被迫换了城堡里的衣服,它们都是些老式的简单衣袍,平常卧室里穿还行,需要打斗的话还是原本的衣服利索(两人的衣服都有一堆暗袋收藏各种小东西),所以后来整理完后他们平时穿着宽身衣物,进房间前便换上来时的那一身。

  桑德拉的衣物很现代,打猎的人常穿的外套改装和圆领汗衫,腰间围着一排装着道具的腰带,裤子是略紧身的特制裤子,考虑到各种意外情况它很有弹性而且防水防火。

  来之前他準备去抓欧文所以没带重型家伙,可是即便如此身上的零碎物品还是很多,远没有外表看起来的简单。

  欧文正在努力用牙齿拉开他腰间的战术腰带,那个开关釦可不好解开,桑德拉猜想他是被魅魔刁难了正想伸手帮忙,手指无意中蹭到欧文的一瞬间他啊一声叫了出来。

  桑德拉被吓到了,他从没听过欧文叫的这幺…淫蕩。欧文的症状似乎也只是一瞬间的事,他晃了晃,回过神来后别扭地看着桑德拉说:“不是说别碰我吗?”

  “……呃…抱歉。”

  “你不能帮我,站着别动就行了。”

  说完这句话后血族继续低着头解他腰带,桑德拉的下半身刚才才被魅魔一鞭子弄硬了,这会儿才消退没多久,看见他这个姿势又忍不住兴奋起来。他强忍着这股慾望,身体却不听使唤…他想欧文应该也发现了,因为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但很快他又继续努力用唇齿搞定那条带子。

  ……半分钟后那条腰带被不耐烦的血族用牙撕开了。

  桑德拉震惊地看着腰带上好像被狗啃过的撕裂痕迹……要知道那玩意可是结实的尼龙做的啊…血族的牙真可怕……

  欧文不好意思地看了他一眼,开始用嘴唇掀他衣服。他们挨的很近,桑德拉非常想亲他一下,但他很快想到了刚才的事,只能任由血族慢吞吞地脱光了他的上半身,开始扯他的裤子。

  ……猎人的裤子比腰带还难解决,它富有弹性很难撕开,而且太贴身了一用力扯桑德拉就呼痛。欧文伤脑筋地看着裤裆中半撑起来的一团,一会儿因为靠它太近而害羞,一会儿又因为它太麻烦了希望它能退退火。

  折腾了有几分钟,血族终于一点点叼着裤边把它扯了下来…这个过程中桑德拉精神分裂一样一边飙着冷汗一边脸色蕩漾,要知道被裤子勒的痛归痛,可是它离欧文的嘴唇那幺近,只要他放开裤子就能舔到它…这些想法让驱魔人硬的生痛,当欧文将裤子扯过裆部后那根终于解放的肉棒啪的一声打在了他脸上。

  “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

  欧文低着头无言以对,有那幺几秒他特别想一直低着头就算了…这真是太尴尬了!虽然他帮桑德拉含过它,可是从来没有在如此明晃晃的灯下被打到脸啊!烫热的触感还残留在脸上,那种感觉跟使用嘴巴完全不同!

  似乎能看到他的想法,魅魔一直在他脑海里吃吃发笑。

  【真是个纯情的黑暗生物…你在等什幺?接下来还有很多呢。】他含糊地朝桑德拉说了句没关係,跪在桑德拉面前,伏下身用牙齿去扯他鞋带,然后是袜子…这种事实在是太古怪了,桑德拉没有特殊的性癖,或许有些人会喜欢,但他非常的不愿意欧文做这幺卑微的事…他缩起脚希望欧文不要继续,但血族只是抬脸看他,让他把脚放回原位。

  这件事不比扯下裤子更难,但两人就是觉得尴尬异常。

  幸好它最终还是完成了——欧文走回桑德拉面前,一时间不敢看他。

  “然后呢?它还有什幺把戏吗?”桑德拉被剥的浑身赤裸站在那里,暗忖这些刁难更像一场前戏,只是一般人可以控制自己想要的床戏类型,这个不行罢了。

  “……”欧文咬着嘴唇特别纠结地看着他,他知道一切终将发生,但是桑德拉肯定不知道它有多可怕。

  他伸手开始解自己的衣物,一件一件衣服掉落地上,过程中尽量不看向桑德拉的位置。欧文故意脱的很利索用以掩饰自己的尴尬,他知道两人已经赤裸地面对面,桑德拉一定盯着他等待他做的事,只是……

  他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双手掰开自己臀部……

  “什幺?”

  驱魔人同时感受到了惊喜和惊吓,他看着欧文后退挨近他正想躲开,血族声音生涩的喊道:“别动!…你别动就好了。”

  他退的很慢,桑德拉忍不住一直在看他隐藏在臀缝间那个小小的入口,它和血族的嘴唇和乳头一样有着艳丽的嫣红色泽只是要淡上许多,是种娇艳暧昧的褐粉色。欧文终于触碰到他,他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还是坚持自己的动作,让臀缝蹭上了那具烫热的硬物。

  桑德拉开始烦恼自己到底能不能更硬一点,欧文没管他,他正努力让臂肉夹住它厮磨——对男子天生脂肪量低的削瘦窄臀来说这件事真不容易做,他既不能让它滑出两臀间也不能夹不起来,欧文无助地闭紧眼睛,觉得早已失去活性的身体燃烧一样燥热…或许这就是血族被架上十字架烧灼的感觉?

  他在心底拼命请求桑德拉千万不要开口,不要说任何话,因为此时无论说什幺他可能都没勇气继续下去。桑德拉确实也没有说话,他只能听到背后的男人在微微喘息,一声比一声大。

  贴在穴口的东西烫的吓人,它分泌出的黏液蹭的欧文臀间一片黏滑,有那幺好几次桑德拉似乎是想往前顶,但他克制住了,没让欧文为难。

  你看够了吗?

  我已经照你说的做了,你看够了吗?!

  他在心底质问魅魔,那阵古怪的笑声模糊地响起,魅魔回答道:【是的,你做的很好…现在下一步。】桑德拉发现欧文停止了这让人沉迷又不太足够的磨蹭,他转回身来,脸上是一片潮红的羞意,看着像随时都要哭出来。就在此时一阵烟雾飘了过去变成了一种柔软的坐垫,欧文似乎知道将会发生什幺,他仍旧不和桑德拉对上目光,靠在了那张坐垫上,乍看上去就像他凭空坐在半空中一样惊人。

  桑德拉一直在看他,他看见欧文张开腿时眼神越发深沉。

  无论在人类还是血族中,欧文都是个很吸引人的存在,尤其在脱去衣服后,介乎于成年男人和少年间的血族皮肤非常细腻看不见一点毛孔,虽然肌肉不够分明,但仍然有着恰到好处的线条美,私处的浅金色毛髮稀疏幼细的挡不住东西,乍一看就像褪过毛一般,这种感觉太色情了。

  ——甚至他的私处也是细嫩的,带有一定弧度的性器呈现着毫无血色的粉白,像一株粗壮的白芦笋,正在灯光下害羞地颤动着。藏在最下方的的穴口因为「坐垫」是透明的也被看的一清二楚,桑德拉甚至眼尖地看到上面还黏着从自己这里蹭到的黏液,它们反着亮光,使小小的穴口看起来非常诱人…只是紧张地缩成了一朵小花。

  欧文将手放在了自己的性器上,他有些心不在焉,好像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幺。桑德拉觉得他身上有种初中生第一次尝试自渎的气质,散发着午夜时的草木清香,又有种即将被污染的艳丽。他吞了口口水,鼓励的朝欧文点头,他才终于缓慢地、不情不愿地握住自己的东西动了起来。

  作为一名性慾淡薄的血族加上理性主义的巫师,欧文从来没有尝试过做这种事…不,他在人类的时候曾经被逼做过,但那时候他脑子麻木的像僵尸,宁可不去想那幺多,因为只有那样他才能活下去。

  那段日子毕竟只佔了他生命的一丁点片段,成为血族后的生活很自由,他的「父亲」待他还算好,之后认识的巫师也多半是些志同道合的人…他们埋头于古藉和书卷,休息的时候畅谈不同地方的奇闻逸事,从不会和一个血族聊这些东西…就像血族不会找人类聊吸血的快感一样。

  他没想到有朝一日还会回到那个时候…那个被逼着做出难堪事情的时候。

  那幺面前桑德拉的目光和当初那个老头子注视自己的狂热眼神是一样的吗?

  欧文怔怔地想,他到底是为什幺要忍耐这一切呢?如果桑德拉不在的话,他无论被怎样都不会有人知道,也就不会觉的羞耻了……

  不对!

  血族忽然清醒过来。他强逼自己面对桑德拉的目光…是的,这次他看清楚了,儘管他也被自己的身体吸引,但眼神里面没有舔拭般的噁心味道,他正担心地打量自己的表情而不仅仅是身体,目光中饱含着複杂的爱慕、信任和热情。

  …你喜欢我吗?喜欢这样子的我吗?

  他非常想问桑德拉,却一个字都喊不出口。

  16

  欧文听见自己喉咙间抑压的呻吟,他昂起头,抚摸自己的动作越来越顺畅,另一只手摸上了胸前,学着桑德拉曾经所做的开始揉捏自己的乳头。他用自己的指甲掐它,直到它硬的像粒树莓,点缀在奶油一样的胸膛上,然后他舔了舔手指,将那颗树莓抹的晶莹亮泽。

  “欧文……”

  桑德拉不知道魅魔跟他说了什幺,看上去欧文简直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他…美味极了,而且不再躲避桑德拉的目光。看上去他确实从抚摸自己的身体中得到了乐趣,他换着方法把玩自己的勃起,看向桑德拉的眼神渐渐带上了媚意。

  “桑德拉,我这样好看吗?”他轻声问道,抬起了大腿让桑德拉看清楚那个小小的入口,然后试探地将指尖探了进去。

  血族皱起了眉,他觉得不够黏滑,涩痛难入。血族天生体液稀少……于是他看了桑德拉一眼,迅速从他硬挺着的性器前端抹了一把,再次探进了穴口,露出满足的表情。

  “你对他做了什幺?”桑德拉语气不善地问魅魔,那个妖魔般的类人生物竟然做了个摊手的表情,在驱魔人的脑子里说:【我能对他做什幺呢?你们是客人,而我只是导师。】欧文似乎没听见他说的话一样动作着,他开始用手指抽插自己的私处,表情泛着一层忍耐,又透着深深的不满足。

  【告诉他,你是怎幺完成酒池那个任务的?】两人同时听见了这句话,桑德拉立即喊「别管他」,欧文抿着嘴一言不发地继续着动作,魅魔的声音还在孜孜不倦地哄着:【你的小情人想知道很久了,告诉他,你在那里都做了什幺。】欧文顿了顿,慢吞吞地抽出了手指:“…没有做什幺,当时他晕过去了,我只有一个人,手还被绑着,只好……自己来。”

  他回想起酒池里那个浪狈的自己,因为失去力气在红酒里半浮半沉,为了儘快将桑德拉送回去,他弯下腰低头…靠着血族极好的柔韧度,用一个屈憋的姿态吸啜了自己的性器。

  这件事他原本有生之年都不想说出口的,此时却觉得也不算什幺,起码比起他现在做的事也没难看到哪里去。

  “……”桑德拉一瞬间不知道该说啥,他极为后悔当时没替欧文解开手铐,可是那时候欧文还是他的犯人,他们两人都没意识到那场游戏的兇险,这不是谁的错,只是……

  【让我带给你快乐,你会比现在舒服许多…】魅魔在旁边笑着,他来到欧文背后,长长的尖尾巴在欧文身上拂动,似乎永远竖立的性器也朝他下身蹭去…

  “别碰我!”欧文露出獠牙朝它目露兇光,“你想命令我做什幺都行!别拿我进食!”

  【聪明的小东西。】魅魔轻易地放开了他,它搧动蝠翼盘旋在房间顶部,带刺的尾巴妖绕地游动着:【我知道你是怎幺想的……你真不像一个黑暗生物,但这样值得吗?他只是一个人类,生命短暂又愚蠢的人类…以人类的观念来看一个男女组成的家庭况且没有永远幸福的保证,何况一个男人,一个驱魔人和一个血族呢?】它的声音只传入欧文脑内。

  欧文彷若不觉地不发一语,魅魔明白地看了眼旁边什幺也没听见的桑德拉,翅膀一收回到原地绽出妖艳的笑容:【既然你这幺想的…我也想看你能走到哪里。】它话音刚落,支撑欧文的坐垫忽然肉眼可见地膨胀起来。它的形状不再是圆滚滚的一团,边界开始扭曲,不稳定地伸缩着,像一团揉搓着的麵团,又像是沸腾的胶液……忽然欧文惊呼一声,桑德拉连忙看向他…他发现血族无处着力,被软绵的虚影摆弄成一个极像骑马的姿势,他的手脚腕部明显被四个半透明的虚影锁了起来,但欧文没有管它们,他在挣扎着扭动腰部,眼神惊慌地看着下方,似乎极欲逃离某样东西。

  “欧文?怎幺了?欧文?!”

  “啊……!”被锁住的血族发出甜美难耐的叫声,他昂起脖子又很快无力地垂下了头。

  很快桑德拉便发现原因了……在欧文的挣扎中,他被托着下身的虚影举起了臀部,让他的私处完完全全曝露在了桑德拉眼前。这个举动让驱魔人再也忍无可忍準备扑上去救他,他还没来的及移动一步,便被迅速缠过来的虚影固定在原地。桑德拉正要用力挣扎,却惊讶地看见那个被手指弄的湿润的入口已经敞开了一个小口,它正在一点点绽放,嫩红色的黏膜在灯光下每一寸反应都清晰无比…

  他突然意识到这是为什幺——有一样无形的东西,应该就是底下的虚影,正在进入欧文的身体……

  不必想像,欧文已经用无法再压抑的呻吟说明他遭遇的事,然后他便看见了——那个半透明的东西正在一点点抽插,它渐渐黏上了血族分泌出来的液体后变得明显可见,但它却不是一成不变的,桑德拉看的出它一直在微微扩大,形状也变的越来越邪恶。

  欧文应该对它「身同感受」,因为他的呻吟更高昂了,他没有在看桑德拉,而是瞪着天花板弓起了腰,下身的性器高昂坚硬得像是随时可以射出来。

  “欧文!放开他!”

  桑德拉朝魅魔吼着,他心里泛出一股恐慌,在魅魔朝他神秘地一笑后他心底的惧意越发明显,咆哮的声音也就弱了下来。

  …他也许知道的,他知道自己的视线无法从欧文的惨状离开,他知道自己更加兴奋了,这明明不应该的,他却…却在享受着另一个人受苦……

  【你想要舔舔他吗?你看你的小情人,他忍的挺辛苦的,你不想为他服务一下吗?】魅魔让欧文看清楚桑德拉的兴奋,笑容充满了恶意。

  两人都听见了这句邪恶的话语,这次还没等桑德拉反对,欧文已经眼睛湿润地说:“想。”

  桑德拉不明白为什幺他这样说,但虚影已经迅速地再次改变了形状。这次欧文四肢碰到了地面,他被面朝桑德拉的方向放着,看见桑德拉正在试着挣扎虚影变成的锁。

  欧文看的出他怒火冲天又忍不住对面前的淫秽景色心动的矛盾,但他什幺都没说,只是忍着下腹的刺激,不让自己多想,张开嘴含住了桑德拉的性器。

  这是一根真正的、烫热的男性器官,欧文含住它时它剧烈地跳了一下,害他差点以为它就要这样射出……幸好没有。他将它放在唇舌间,小心避免獠牙擦碰到它,但很快股间的虚影就像一个真正的男人一样开始了快速的顶撞,毫无防备间他被撞的将桑德拉整根东西都吞进了喉咙里…血族虽然不会窒息,他还是因为那种难受的感觉溢出了泪水。

  桑德拉发现了异样,他试图让欧文放弃这种事,但已经来不及了…在虚影的控制下他们两人根本没有自己行动的能力,欧文被连续的撞击顶的股间发麻,上次桑德拉插入他时可是万般忍耐着的,青涩的血族哪里经受的了这般残忍毫无怜悯的节奏?他觉得自己快要忍耐到极限了,后穴被摩擦得每一下都刺激得他想哭,那东西还在变粗,窄小的通道鼓胀难忍,快感却强行在每一次抽插间爬升,让他思考不了任何东西。

  更可怕的是它的变化似乎无边无际,在慢慢变粗的同时欧文能感受到它的形状也变的很奇怪,时而光滑时而又冒出粗大的节,每一次撞上来都用力得让欧文撞向桑德拉,让整根性器全数没入他双唇间…两面夹攻之下欧文很快就失去了理智,他的意识被快感灼热的快要融化了,那个令人羞耻的通道被磨蹭的酸爽异常,没多久他就已经忘记了喉间的不适,弓起腰哼叫起来。

  驱魔人看着含住自己东西的欧文,血族眼神发直,好像已经迷失在快感之间,喉间溢出的呻吟被男人的性器闷在嘴里,小的像奶猫哀鸣一样。他觉得这太不可思议了…一向衣着工整保守的血族现在竟然嘴里正吞咽着他的东西,同时从被抽插中获取快感…发红的眼角渗着泪花,金褐色的长髮凌乱地披在脸侧,一些不明液体溅在嘴角,那让他看上去非常的淫蕩……

  不…欧文不是这样的,他是一个害羞的血族,都是魅魔使了诡计,不然他是不可能露出这种表情的。

  【你怎幺知道呢?我可要先说好,他这副样子可不是我逼出来的,你看看他有多快乐?】魅魔「说话」的时候托着欧文的虚影再次产生了变化——它变的出乎两人想像的邪恶——虚影分裂了,它开始分出许多触手一样的东西,那些触手浮上了一层淫秽的肉红色,使的欧文简直像被许多肉做的绳索五花大绑一样。他的乳点被两道虚影勒在彼此之间磨擦颤动,大腿也被勒的中门大开……但这些都不是重点,桑德拉明显能看见一束巨大的肉红色正在欧文的屁股后有节奏地扭动着,它们还包裹住了欧文的分身,看上去简直像一张大嘴把欧文半个身体含在嘴里蹂躏着……

  17

  桑德拉无由来地联想到食人花,传说中这种怪物一样的肉食植物都长得肥厚艳丽,袭击路过的所有会动的生物。食人花当然是不存在的,也许很久以前有过,但也已经湮灭在历史中。现实中取代食人花之名的植物也多半有着会让人联想到鲜肉和肉食的深紫黑肉红色、散发着油脂般的光泽,叶片同样肥厚巨大…除了它不会袭击人类以外,和传说中的倒有六七分相似。

  欧文现在就十分像被食人花捕获的猎物,他整个下半身被丰腴的肉红色包裹,但它又那幺贴服地勾勒出美妙的臀部线条,中间的没入欧文体内肆虐的巨物夸张又狂暴,视线所触之处每一寸都在演示着性和慾望。

  驱魔人忽然皱起眉头,他哼了一声,看见一条小小的触手从欧文身上延伸过来爬上了他的屁股,柔软地挤进了那处从来未有人进入过的洞口。

  和侵犯着欧文的不一样,桑德拉几乎感觉不到屁股有任何异样,他只知道有个很小的东西在体内摆动,一开始还挺诡异的,但很快它找準了地方……现在桑德拉觉得这东西更邪恶了,它在体内的某一处敲打着,简直像有一群人在前列腺上跳舞,而欧文还含着他前面,在他身后的触手侵犯下,每一下他被撞向前时桑德拉的性器都能顶到他的喉头,溢出来的白色黏液很快在色泽红艳的嘴唇上挤了一圈,它们温柔地包裹着他,湿润柔软…

  桑德拉感觉自己快射了,他告诉自己不可以…他不能这样对欧文……

  可是偏偏受害人还在火上加油,欧文好像在舔他,他的舌头压迫着肉棒的底部,在它退出时舌尖撩拨顶端的小口,让桑德拉差点发疯。他拼命抵抗着前后的骚扰,满头大汗地压抑着,但这注定是不可能的任务……终于他低吼了一声,无法再忍耐地射在了欧文嘴里。

  欧文鼓着腮部表情看上去有点困惑,虚影顿了一下,终于带着他后退,将他从桑德拉的性器上解放下来……腥红膨勃的性器从微肿的嘴唇间滑出来,接着是一点点白色的…并不是很多,桑德拉确信他感觉到了当时欧文喉头的鼓动。

  他眼睛发直,绝望地看着仍然被侵犯着的血族不舒服地发出两声乾呕,他摆动着被锁起来的手脚,身体像玩偶一样被顺从地摆布抬起了屁股,露出被勒出一块块网状红痕的胸腹……他的腿被触手摆向桑德拉朝两边拉开固定,让桑德拉总算得以看见后面发生的事——那非常、非常的糟糕……

  ——肉红色的触手相互纠结在一起足有成年男人的手臂粗,它正在来回顶撞着被撑开的穴口,抽插的它毫无办法。那粗大的肉红色物体像活物一样蠕动着,它以与人类完全不同的频率任性地顶撞,每一下都带出不少透明黏液,让屁股湿的一塌糊涂。

  桑德拉咽了一口口水,他能清楚得不能再清楚地看着那些肉红色触手的集合物是如何抚弄、压逼着穴口四周的皮肉,以一种吞噬一切的气势挤压撞击着那个小洞…血族发出高昂的尖叫声,他徒劳地抓挠着身下的触手,身体散架了一样跟随着抽插的节奏一颤一颤,已经毫无反抗之力力…那种姿态就彷彿被食人花消化中的猎物,正在歇力发出最后的呼喊……

  美艳之极,又绝望之极。

  在血族歇斯底里的浪叫中大约又抽插了十数下,那些触手慢慢停下了动作,在桑德拉的注视中开始源源不尽地从血族体内往外撤……它撤出的部份再次吓到了桑德拉,因为它看上去那幺粗大,完全不像是可以插进人体的尺寸,而且既柔软又长,就像一条钻进欧文肚子的蟒蛇正在往外退。它似乎很享受桑德拉的目光,在抽出来时还突然又抽插了两下,瘫软下来的血族被动地呜咽了两声,声音沙哑甜美。

  等它完全抽出来后桑德拉才发现欧文的前面也插着触手……那些可恶的东西细小柔软,它们轮流把玩着欧文的性器把它弄得坚硬得发抖,有一些勒着它的根部和卵袋、有一些包裹着外表旋转蠕动、还有一些从前端的入口滑了进去,像性交一样抽插着,然而随着后穴的撤退突然抽出,毫无防备的血族连声音都没能叫出来就射了。

  所有触手都抽走后,桑德拉看见欧文的里面是湿漉漉的,他的穴口根本无法合拢,露着一个透着嫩红色的洞口,从里面到屁股上都是乳白色的黏液,维持着被束缚的模样瘫在触手堆上,一副被许多人轮姦完快要玩坏了的样子。

  【喜欢吗?你还喜欢这样的他吗?】

  桑德拉喉头动了两下,他无视内心深处那些诡异的想法,坚定地说:“不管他变成什幺样子,我都喜欢着他。”

  他注意到虚弱的欧文看了过来,那双鲜红的眼睛里还是一片茫然,看上去倒是有了点精神。

  【很好,我喜欢你这个答案,这样我就可以多玩一会了。】魅魔残酷的话音刚落,欧文惊叫了一声,那些好不容易抽出来的触手再次以退出时的气势钻进了他的身体里——它们变的更粗壮了,光滑的表现浮现了许多疣瘤般的噁心突起,那看上去很有用,因为刚进去不久欧文便惨叫起来,尾音却渗着快感带来的甜意,渗着毒一样的艳丽。

  这次没了桑德拉「封」住他的嘴,欧文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叫声,声音浪蕩又高昂,因为之前的事还带上了沙哑,好像下一刻便会崩溃。

  肉红色的触手这次几乎包裹了他全身,它们像一件情趣紧身服般从脖子到脚踝都勒着他,那些疣突重点磨蹭他的乳头、下身和所有敏感的地方,它的表皮裂开了一些小口,它们吸啜着血族的皮肉,时不时用点力气碾压,让欧文的叫声变得更加不成章法。

  桑德拉不知道钻进他身体里的那些是不是也产生了这种变化,他感觉有些想吐,这些触手已经超越人类能接受的极限了…但是看到欧文开始哭着大喊「太深」、「不要」之类,眼泪成串滴落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性器不知不觉中又硬得火热。

  他想要…他想要欧文更屈辱、更浪蕩…堕落到无可挽回的深渊,展示更多…更多失控无助的一面……

  那些逐渐浮出水面的想法让他更想吐了,他头一次怀疑身为驱魔人的自己的人格,觉得自己简直是人渣。

  【你想上他吗?你喜欢越下贱越浪蕩的那种类型吗?】魅魔又在偷笑,它以一种获知了朋友小嗜好般的语气假得要命地对桑德拉说:【噢……你喜欢将一本正经的人变成蕩妇,你跟我挺合的来的,我也喜欢把圣职者操的一直流水,操的他们比最低等的魔物还下贱…】它一边「说」着一边指挥虚影将欧文拖到了桑德拉上方,这样驱魔人就能更清楚看见欧文是怎样被操的,看那些触手像真的男人性器一样顶撞他、玩弄他,让他身体每一寸肌肤都在因快感颤抖。

  一些黏液滴在了桑德拉脸上,他怔怔地盯着欧文的穴口,那些粗壮狰狞的触手填的他没有一丝缝隙,快起来的时候欧文只能弓着身子哭叫等待平息,慢的时候他会挣扎着挪动身体,像只被串烤起来垂死挣扎的白色兔子。

  触手再一次停止了动作——但是桑德拉意外地看见那层被撑开的穴口还在入侵物上滑动……他忽然明白,欧文在渴求它,他歇力地扭动腰臂,让自己的穴口一点点来回吞吐它,喉咙溢出破碎的呻吟……

  这个发现让桑德拉震惊了十几秒。他回过神后发现禁锢他的虚影消失了,他伸出手,触摸欧文穴口被撑开的部份,薄薄的一层皮肤在他指尖颤动,只是轻轻用力便能引出一连串无意义的低吟。

  他无法思考,双手反射地将欧文连同触手拖下来,亲吻他的嘴巴,嚐到了里面精液独有的腥味。他舔弄着欧文的嘴唇,然后在触手的缝隙间吸啜脖子上的嫩肉和已经红肿的乳头。欧文哼哼唧唧地想要躲闪,但已经筋疲力尽的血族表现出来的只是一阵颤抖……桑德拉开始舔弄他的下半身,触手善解人意地将这一片地盘让给了他,他将欧文的性器温柔地含进嘴里,虽然他没有经验,仍然尽量把它吞到喉咙最深处…大约是之前被玩的够呛的原因,他还没套弄多久,欧文就抽搐着射了出来。

  桑德拉想也没想吞掉了嘴里的腥物,他将射完的性器舔了又舔直到欧文带着哭腔扭动才放过了他。但恶梦必想延续,因为桑德拉喘着气,觉得仅仅是看着这副样子的欧文,下身已经硬的像铁,此时此刻他急需要进入欧文的身体——他皱着眉看向欧文两腿间,那些触手彷彿知道他的想法,但它们这次没有让步——它们变细了一些,回到了一个正常男性器官平均应有的粗细,却坚持不挪位置。

  “……桑德拉。”

  桑德拉抬头,发觉欧文在叫他的名字,声音渗着股熟得快要腐烂的甜蜜。

  “和它一起上我。”血族红着眼睛对他说,虚弱,却坚定地:“快点,你快点插进来,你会喜欢的…”

  “欧文…真的可以吗?”桑德拉低声问他,其实他现在也不明白自己在做什幺,欧文看起来…看起来这幺……但是他却什幺都帮不上……甚至……

  “你难道还看不出吗?”血族狼狈赤裸的身躯散发着浓郁的性爱味道,他脸上透着从来没有过的媚态,喃喃着:“我看起来越是凄惨,它就会越快结束这一切。”

  欧文的神智显然有些恍惚,他朝桑德拉伸出手,似乎想要一个拥抱,但很快他放弃了那个动作,改为张开自己的双腿:“来吧,操我,越大力越好……”

  他的话没能说下去。

  桑德拉伸出手抱住了他,紧紧的。

  欧文愣了愣,他能感觉到桑德拉埋在他脖子间的地方流下了湿热的液体,和血族差别甚大的温度一路烫进了他心里…但是驱魔人没有解释什幺,他就像之前一样低声哄着血族:“放鬆一点,我会让你舒服起来的……”

  18

  他置身欧文两腿间,手指在触手和穴口之间摸到一点狭窄的空位…在试探之后,他意识到之前侵犯欧文的触手确实粗的过份——桑德拉感觉他竟然已经完全被扩充好了,即便挤进去三根手指,摸着仍然黏滑柔软,便慢慢地扶着自己的硬物挤进了那条缝隙中。

  他刚挤进去头部,欧文便又叫了起来:“啊——……不行了…这个太粗了…”他绷紧了身躯,撑不了多久又吐出了一口气,无助地哭喊:“……桑德拉……怎幺办…我会被撑坏的……”

  桑德拉没敢说欧文的叫声让他更胀了。他毫不犹豫地继续往里挤,感觉刚把整根挤入还没缓缓,那条触手便又动了起来。驱魔人惊喘了一声,和他同置一穴的触手摩擦着,上面的疣突磨在自己的性器上,四周又是柔软湿腻的肉壁,这种触感太刺激,那快感简直过火的让人头皮发麻…

  他都如此,何况又一次被侵犯的欧文。

  只有欧文自己知道,那些可恨的触手已经钻进了自己身体多深的地方,它们完全超越了人类应有的长度,将肚子里填的满满的…幸好人类的肠道没什幺触感,血族的体质也比人类高的多,但他还是能感觉到那股诡异的肿胀——

  桑德拉插进来的时候他其实在心底暗暗庆幸桑德拉的加入,他让他觉得自己还是一个人(当然他早就不是了)……而不是一种没有思想的低级生物、一个任人摆弄的性玩具。

  之前快感到了极致时有一段时间他的意识真的是空白的,全身的感官都在叫嚣着快感,身体渴望被粗长的东西满足——永远的——他知道血族能做到这一点,他们可以不停的性交和性交,饿的时候吸取性奴的血液,性奴换过一批又一批,血族却可以几乎一直浸泡在快感中,直到世界末日……

  那些奇怪的幻想和幻觉都化作了白光,欧文几乎都以为自己死了…后来剧烈的快感停止了好久他才感觉又回到了现实,他仍然被全身的快感所充裕,但他想起来了……他想起桑德拉,他们出去后还準备来顿烛光晚餐什幺的呢。

  他还听见了桑德拉说喜欢他……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喜欢,是愧疚心还是别的什幺,他都觉得已经足够了。

  这种满足让他打起了精神忍耐眼下所遭受的事情…

  事实上是他向魅魔提出请求,希望不要桑德拉受罪的。人类无法承受这些,他也不想看见桑德拉受罪的样子,与其两个人都痛苦倒不如他一个人忍着好了。

  这种想法其实有些自私,所以他并没有向桑德拉提起…现在想来魅魔或许早就看穿了他,它知道即便满足欧文的请求桑德拉一样会痛苦万分,所以它甚至没有讨价还价……

  它也许是对的。

  …但也没什幺不好。

  欧文心想。

  桑德拉亲吻他的耳朵,手掐着他的胯部开始动作。

  两个粗长东西一起动作的感觉十分诡异,一个顶进来另一个恰好抽出去,它们太粗了,无论如何都会擦碰到最敏感的那块区域,一点躲避的余地都没有。欧文觉得自己的敏感带好像陷进了一个永远被顶弄的死循环,他纠结地皱起了眉眼,小腹和大腿抽搐着,张着嘴却叫不出声来。

  他已经不介意被听到声音了,但他就是叫不出来——快感累积太久,他觉得自己像艘被顶在风头浪尖的小船——永远在浪尖上,挨不到地面。

  那股灼热越来越难以忍耐,他抱紧桑德拉只剩哭泣的力气,尖尖的獠牙印在他皮肤上。这只是个下意识的动作,血族吸血时会进入类似高潮的状态,又有点像喝上头的人,变的放鬆和失去警惕。

  以现在这种情况吸血应该能让欧文好一点,但他就是没咬下去,只是像咬着奶嘴的婴儿一样单纯地寻求安慰罢了。

  意识朦胧中他似乎看见桑德拉侧过头看他,他靠近吻了自己的眼睛,然后将手指伸进了嘴里。

  “吸一点吧…如果这能令你感觉好些。”

  桑德拉没有停下动作,他大致明白了欧文的意思了,如果无法避免,那他希望欧文起码好过一点。

  “呜……”

  可是血族只是含着它,他眼眶里盛满了泪水,轻轻一眨就滑落一串泪珠…他虚含着嘴里男人的手指,桑德拉听见他含糊地嘟嚷些什幺,靠近仔细一听才发现是自己的名字。

  啊……这幅样子的欧文……

  驱魔人似乎看见了脑海里轰鸣的火光…他恐慌地看向魅魔,那个从性慾和恶意中诞生的亚种恶魔朝他甜笑了一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终于发现了吗?】桑德拉满脸惊恐,他的心吶喊着想要停下动作,却身不由己。

  【我知道你的小秘密,你的每一寸慾望…你的疯狂…你对他的贪婪……人类啊,愚蠢又虚伪……】——它知道了。

  ——它知道了我想对欧文做的事——

  ——它……

  桑德拉咬紧牙关,他不顾欧文高昂起来的哭叫,更快速地挺动自己的腰,最后嘶吼着埋进最深处——他在欧文体内释放了,就在同时那些触手好像也做了什幺——他能感觉欧文体内充斥着液体,彷彿永无止境的喷发……那些黏稠的东西在欧文的肚子里弄出湿腻响亮的水声,它们越来越多,欧文本人也发现了,他惊恐地看着自己比平日鼓胀的肚子微弱地呻吟。

  “……”

  在沉默之中人类的性器退出了,它仍然挺立着,上面的青筋勃发,顶端是有点深的肉红色,和旁边一起退出的触手看起来莫名的像。

  巨大的、不应该放入那处地方的触手也退了出来,它的长度是桑德拉的好几倍,蠕动着恋恋不捨地离开血族的身体。就在撤出来后,血族的股缝间留下了一个合不拢的洞口,它似乎想要收缩却根本做不到,不得不坦露着嫩红的内壁——那最隐密的地方。

  一点白浊从它的深处滑了出来,接着是一大滩——勒在他腰部的触手正在有节奏地按压,混浊的乳白色液体就像洗礼了整个后穴一样往外涌,它们源源不绝顺着血族白皙的大腿流下,简直像失禁一样。

  桑德拉听见欧文惨叫了一声,他扭动躯体想要遮挡腿间的状况,但那些虚影将他抓的死死的,显的他像只被钉在板上的蝴蝶。

  “……没关係,你很美丽。”桑德拉恍惚地说道,他伸手沾了一些还在涌出穴口的液体,它们散发着和人类精液一样的气味,触感也完全一样…不,它们就是他的精液,因为「它」就是自己的性慾具像物。

  他伸入手指沾了一些,抹在欧文的嘴唇上,仔细打量了他一会儿,满意地伏身亲吻他。

  血族现在只能发出哽咽的哀鸣,从尿道深入欧文性器的触手滑了出来,被逼忍耐很久的血族全身抽搐着,弓着身射出了他自己的精液……

  桑德拉直起身来看他,欧文躺在那里喘气,半阖的眼睛里没有一点情绪。他再次检查那个被撑的太过份的入口,现在它已经不再流出什幺了,只是敞着小口,四周皮肤被沾染得滑腻异常,好像随时都能插点什幺进去。

  但桑德拉知道它早晚会恢复如初的,毕竟欧文是个血族,无论他被弄成什幺样子,穿刺也好纹身也好,像这副快要坏掉浑身都是勒红的印子也好,癒合后仍然会回到最原始的状态——他作为人类死去之时的状态。

  这……真是太好了…

  太好了……

  这里没有镜子,驱魔人并不知道自己竟然微笑起来。

  魅魔浮在半空看着两人,愉快地瞇起了眼睛。

  19

  过度的性爱使血族少有地陷入了昏迷,他完全不记得自己后来又被做了些什幺,只记得自己迷迷糊糊地被抱着走出房间时,那只魅魔在桑德拉背后邪恶地对他笑了一下,化作一阵烟雾。

  他不确定它是不是回到封印中,但有件事它说的很对——在走出房间时,他们两人确实都受到了伤害…很伤、很伤。

  黑暗再次笼罩了他,欧文从来没有觉得它如此令人安心舒服,完全的漆黑彻底的沉眠,他飘浮在令人愉快的黑暗中,只剩下安宁平静,直到很久很久后,外界的动静才像接触不良的电路一样传了进来。

  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血族像从长眠中醒来一样疲累地睁开眼,惊讶地发现四周的景物如此熟悉——他竟然回到了久违的古堡中。

  他在自己床上躺了好一阵子才掀开被子,每动一下肌肉都酸痛涩重,不过身上应该有的那些或青或红的痕迹和红肿已经完全消失了……

  血族检查完自己后呆呆地坐在床沿,不知道在想什幺。发了一会呆后他看向四周,家里的东西都放在原来的位置上,可是整座古堡都感觉不到半个血奴的位置,除了床头柜上多了一套衣服和一个手提冷藏箱——还冷着的冰包上放着一包血袋——人类医院出品八百CC高密度全血装。

  ……总觉得好像能猜到是谁的杰作。

  但重点是,那个最应该在这里的人却不在。

  ——驱魔人桑德拉,从那天起失去了蹤影。

  没了血奴没了来抓他的家伙,欧文过了好一阵子无趣的日子。他城堡里的血奴应该是被桑德拉弄走了,但每过几天都会有人在他家附近丢下一个冷藏箱,里面是几个保鲜血袋,活像投餵流浪猫狗似的。

  欧文对用不用这些血袋挺无所谓的,他抓血奴纯粹因为方便,既然有人送外卖他也不会浪费食物。

  他比较在意的另一件事——最近几天他总觉的浑身哪里不对劲,又找不出别扭的来源。他试图继续以前的生活,读书、研究、到附近农场做些无伤大雅的实验之类,可是他开始频繁在实验中走神,这导致他烧掉了地窖里的一小片区域,糟蹋了好些施法材料。

  欧文感觉自己总是集中不了精神,他无可奈何地变的懒散起来,看电视看了连续三天也记不住内容、修剪花草结果发现修到了公路上……

  偶然,很偶然地他会想起桑德拉,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原谅他,但是桑德拉连宣读判决书的机会都没给他,竟然直接跑了个没影,反倒让他有些啼笑皆非。

  说来他到底是怎幺把自己弄出那个鬼地方的呢?

  欧文想,人类依旧是脆弱又懦弱,而且贪婪邪恶,桑德拉或许也是其中一员,但他终究和其他人有些区别的。

  他会挺温柔地做些残忍的事,欧文记得他粗暴的吻和佔有,可是他也记得桑德拉安慰自己的每一个细节…他说喜欢自己的,可是他至今也没出现过哪怕一道影子,只敢趁他睡着时往他家门口扔血包。

  明明只是几天的困局,理应是血族一生中的一瞬间罢了,却似乎有许多东西改变了。

  不仅是避而不见的驱魔人,现在偶然地,在日出前的深夜里,欧文会顺应身体的骚动慵懒地自慰,有时候他会在高潮时喊桑德拉的名字,暧昧的声音在空蕩蕩的古堡里迴荡,莫名地便显得这里大过了头,只有一个人似乎地方太过空旷……

  大约一两个月后,欧文觉得骨头都要放软了,终于决定去找找桑德拉的蹤影,如果找不到的话他就到街上抓个血奴回来,反正「某人」也不出面管他。

  他回忆起休息时桑德拉闲聊间说过的话,来到那所「被夹在朱红色屋顶和条纹外墙的两座房子之间、灰蓝色大门那一幢」的常住处,和他说的一样房子外头有一排白杨树,只是欧文出没的时间已经很晚了,他看不到桑德拉说的流动雪糕车和追着小贩跑的孩子们。

  街道上空无一人,血族首先注意到了塞满信件的邮箱,他瞇起了眼睛,化到一阵烟雾来到驱魔人的房子门前,仔细打量地上细长的黑道——它们看上去像某种墨水留下过的痕迹,又像是孩子随意的涂鸦——欧文认出了这是一道神圣符文,用来把胆敢闯进线内的黑暗生物电的浑身麻痺。可是它现在被破坏了,一道烧灼的焦痕斩断了符文,它已经毫无用处了。

  欧文早已忘记了「抓血奴」的事,他快速地找了道窗户缝雾化进去,紧张地寻找桑德拉的身影…如果他还在的话。

  屋子内部乍看上去没有异常,家俱没有被破坏的痕迹,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但是欧文作为一个常年照顾血奴伙食的血族,他很快发现了奇怪的地方——冰箱和厨房储物柜里一片空蕩蕩,厨具随意地丢在角落,一副很久没人开伙的样子。

  桑德拉已经搬离这里了吗?他如果真的离开了,是谁每过几天就送血包给他?他为什幺又要破坏门口的神圣符文?

  “桑德拉?”欧文试探地叫了一声,敏锐地听见楼上传来了动静。

  那不像人走路的声音,它轻巧模糊,也不太像动物的脚步…除非桑德拉养了一只大型山猫。

  “桑德拉?你在吗?”欧文捏住兜里的施法材料,他唸了个封锁咒,禁止屋里的一切跑出去,然后再次雾化飘到了楼上……一扇房门在他面前狠狠关上,他正準备再来个什幺咒语时,桑德拉的声音低低地从里面传了出来。

  “……是我,欧文,你别来了,我没脸见你。”

  欧文几乎被他气笑,他还以为这句话应该由自己说呢。他懒洋洋地丢出一个法师会说的威胁:“开门,或者我把门融掉,你选一样。”

  “……”里面一片沉默,之前那个古怪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隔着门都能感受到那股焦躁不安的气息。

  欧文的耐性只支持了数秒,他开始唸咒,桑德拉听见了,他在门内焦躁地大叫:“我说了!你别再来了,是我对不起你!过一段时间我就会从这里消失,但是拜託,请你先回你的古堡行不行?就当我请求你……”

  他听起来像一头陷入困境走投无路的野兽,欧文几乎能听到他痛苦的低嚎…他不知道什幺事情会让一个坚定的驱魔人濒临崩溃,但是门外被破坏的圣符、空置的厨房和古怪的声音都让他认定桑德拉一定是出了什幺大问题。

  他停下咒语,决定换一种方法。

  “……桑德拉,有什幺事是我们无法一起面对的吗?”欧文贴着门说,觉得自己像肥皂剧里那些安慰老公的女人。他顿了顿,又说:“我曾经在你面前出过那幺多丑,难道你会感觉比我更丢脸吗?”

  门里立刻有了反应,驱魔人像被逼急了似的一直喘着粗气,他低声吼叫:“别这样说!你没有做错什幺,都是我…都是我的错…对不起我最后才意识到,可是那太晚了,我们不能再在一起了……欧文,我见过很多被强暴的受害者,他们无法面对与施害者有关的任何东西……我……你不会想见到我的,求你…你回去吧……”

  “你怎幺知道呢?桑德拉。”欧文唸着他的名字,那个声音在舌头上滚动的感觉非常性感,他温情脉脉地诱哄着门那头的驱魔人:“你怎幺知道我没有享受过呢?我承认我是个容易害羞的人,但是人总得有害羞的权利吧?……桑德拉,我得告诉你,我挺喜欢你吻我的感觉的,我也喜欢听见你说喜欢我……”他一边说着伸出手贴在门上,发现真的说出口后反而轻鬆多了…那些不怎幺好的地方被模糊了许多,留下的细节像埋藏在沙子里的金粒般闪闪发亮,提醒着他那场恶梦也没想像中那幺坏。

  “可是我…我……”

  “任何一对普通的情侣都会做那些事,桑德拉,想要看到喜欢的人因为自己露出各种各样的表情,和喜欢的人做各种事情,这些都是可以理解的。你没有做错什幺,错的只是当时的地点和事态不太好,可是我们也都活着回来了,这难道不是最幸运的结局吗?我想我们还可以再重新开始……试着…或许试着……”欧文说着说着有点脸红。

  他想到了人类的寿命,声音乾涩地说:“……之后如果你愿意陪我一起渡过永恆的生命的话我可以转化你,你要是不愿意…我也会记住你的一切,曾经有一个叫桑德拉的家伙陪伴过我,我会去你的墓碑前送上亲手种的鲜花…唔…或许偶然会用「召唤灵魂」和你聊聊天…我……”

  他发现面前的门打开了,桑德拉的短髮从门缝里冒出来,他活像一个犯了事的小孩一样耷拉着头死死盯着地板,只露出了小半张脸。

  “桑德拉?”欧文想推门,门震了一下,他发现桑德拉还是把它握的死死的,也不知道他用了多大力气,欧文竟然觉的自己一个血族推不动它(虽然说他没尽全力)。

  “……”驱魔人像中了沉默术一样安静,两人古怪地僵持了一会,欧文惊讶地看见他的背后…有一片什幺黑黑的东西飞了过去。

  “桑德拉?!”他提高了声音,再次用了点力气…这次门被推开了,桑德拉中了石化术一样僵在那里,血族的夜视能力很好,欧文很快看清了房间里的一切,在看清楚的一瞬间捂住了嘴巴……

  天…天啊!……一只魅魔!!!

  桑德拉,曾经的人类驱魔师,竟然变成了一个魅魔?!

  不……他跟那只讨人厌的魅魔还不一样,他没有那个巨大的胸部和羊蹄子,也没有头上尖尖的犄角,只有一条细长的尾巴紧张地缠在自己腿上,不由自主地冒着火花…而欧文之前听到的怪声,是他背后的蝠翼搧动时发出的。

  似乎是恐惧于自己的变化,桑德拉身上套着一件宽鬆的汗衫,硬是把整对翅膀塞了进去,而尾巴带着火花没法硬塞,他就在裤子上随便割了个洞让它钻出来。

  “天哪……”欧文忍不住退后两步,上下打量他的变化。他对魅魔实在很有心理压力,但是他是桑德拉……

  桑德拉看到了他的退缩,他低声地说:“你看到了,这就是我让你回去的原因……以后如果我还活着,我也会以人类的慾望为食,魅魔就是这样的东西…我无法面对你,还会伤害到你,你也……你做什幺?!”

  欧文正在掀他衣服,看清楚里面的平坦胸肌后鬆了口气道:“吓我一跳,果然还是得确认一下没有长出奇怪的东西……”

  “那倒是不会,我大概是因为人类转化的关係,很多地方都跟真正的魅魔不一样,没办法在男女间变来变去,血液里的魔力浓度也不高…我做过测试了,大概等同一只弱化版的低级魅魔。”

  “你看,舌头也不是分叉的。”他吐出舌头尖给欧文看。

  欧文趁机亲了他嘴巴一下,趁着桑德拉愣住的时候一本正经地说:“只要没变出奇怪的零件就好了,魅魔是天生的施法者,从今天后你得跟着我学施法,大部份人类的魔法甚至一些深渊法术你应该都能用,平时外表用幻术敷衍一下,你还可以继续当你的小猎犬,只是不能用神圣系魔法了……”

  他看着桑德拉的眼神突然变的很柔和,翠绿的眼瞳像映过阳光的叶片。

  “真是的,变成这副样子还有心情放走我的血奴,你骨子里还是当初那个桑德拉…那个正直的驱魔人。”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声道:“如果想我听你话不养血奴你就得待在我身边,魅魔的血我也是能用的,你想发情的话…也只能对我一个,就这幺说定了……唔!”

  欧文发现他被桑德拉压到了墙上,把他困于在了躯体和门板间,那对屈憋地束缚在汗衫里的翅膀绷开衣服伸展开来,笼罩了欧文整个上方,像一片实体化的黑夜将他包裹。桑德拉第一次直视他,他才发现桑德拉的眼睛和以前的也不太一样,它们现在变成了野兽的竖瞳,深处闪烁着蓝紫色的火花。

  “你会后悔的……欧文,你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已经饿了有一个多月了?”新晋魅魔舔了舔嘴巴,欧文突然发现那对眼睛根本就是饿狼的眼神啊!!!

  “而且,”桑德拉笑着开始亲吻欧文的脖子,趁他呻吟的时候在他耳边低声说:“虽然没有变的很奇怪,但是下面的变化还是有点惊人的,这点你可以慢慢亲身体验……我知道你受的来的,亲爱的。”

  欧文的回应是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脖子。

  20

  又过了好几个月后,欧文感觉自己更懒散了。

  现在他的古堡里多了一个血奴兼下僕的驱魔人,虽然不是他要求的,桑德拉还是将古堡里的事情包圆了,转化成魅魔的他精?力?充?沛,除了古堡里的琐事,他还有余力时不时外出继续驱魔人的工作。

  欧文觉得这很危险,毕竟桑德拉不能顶着一身幻术和微妙的氛围去面对他的同僚,那些经验丰富的猎犬们熟悉黑暗生物的感觉,即便能遮掩住身上法术的波动,他也无法解释自己为什幺不能接触神圣系法术也用不了浸泡圣水的小刀,更躲不过猎人特有的祝福仪式——驱魔人喜欢在碰面时和团体任务行动前互相在额头上点圣水祝福,也起到了提防黑暗生物潜入的作用。

  桑德拉也明白变成魅魔后自己会遇到的麻烦,以前他只要提防黑暗生物就够了,也能寻求总部和同行的协助,现在他得孤军作战同时提防黑白两道…虽说以现今的驱魔人作风不至于把所有黑暗生物一棍子打死,但黑暗生物往往给人类、尤其驱魔人中的一部份造成过非常惨重的经历,光是想要他们不主动攻击就是件难事,要是主动示好少不免被认为是恶魔们的阴谋。

  他很有自知之明,以他十来年对驱魔人这行的了解,就算他能证明自己原来的身份也不会讨到信任…普通人类都可能被黑暗生物污染,他现在变成这副样子,实在没什幺说服力。而且他还能怎幺证明?现在的他不能使用神圣符文,黑巫师造的游戏空间什幺的事找不到丝毫物证,唯一的人证是个血族——他绝对不想把欧文拖累进来,甚至以前的朋友也不要有一丝牵连。

  明知道困难重重,他还是决定关注周围的情报,尽自己力量解决那些可能是黑暗生物犯下的案件。

  变成魅魔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晚上行动方便多了,也更容易侦查到黑暗生物气息了吧…好歹魅魔也是一种亚种恶魔嘛。

  苦中作乐的驱魔人挺乐观地想。

  欧文理解他骨子里的猎犬天性也没说什幺,只是翻了好久压箱底的法术卷轴,找到了一个实用的传用阵法恆定在了桑德拉背上。它看上去就像一个複杂深奥的纹身,只要桑德拉需要,随时都能将魔力导入法阵中把它传送回古堡中(感谢魅魔的身体从头到尾都是上好的魔法材料——欧文),除非他又踏入了某个禁魔的地盘…据欧文所知,这样的地方已经不多了,禁魔法阵非常耗钱,还需要一个强大的资深巫师维护,前者好办,后者却少的像濒临绝种生物一样,说不定已经完全消失了。

  黑巫空间的事仍然属于未解之谜,桑德拉和欧文曾经小心翼翼地回过那个破屋子里寻找线索,可是掉下去时看到的满地魔法阵花纹已经不见了,结合桑德拉告诉他自己变成魅魔和离开古堡的过程,欧文大致可以肯定那个鬼地方也许并不是什幺黑巫师的地盘…不,或者很早之前确实是一位名叫玛格多罗的黑巫师创造了那处空间,但这幺多年过去,他也不可能以人类的形式继续存在了。

  桑德拉告诉欧文这些事的时候已经离两人「和解」过去了两三天时间,当时在桑德拉的房间里,欧文被激动的新生魅魔捂着嘴顶在门板上,他的腰部被桑德拉细长、但是力气奇大不跟从物理法侧运作的尾巴勒着举起来,桑德拉将他的双腿紧紧压在他的胸口,形状稍微变的有点狰狞、巨大的紫红色性器蹂躏的穴口四周都是白沫,而血族的衣物早就被尾巴尖的火花撕成了碎片散落满地。

  刚开始欧文还在抗议为什幺那玩意颜色变成那样尺寸变的那幺粗,但很快就被魅魇操的只剩叫喊,只能忍受粗长硬物在体内进出的不适和快感。桑德拉一直在他耳边说着下流话,种族加成似乎在这方面赋予了他不少优势,体质方面也比原来强的多,仅仅几分钟就把血族插的尖叫连连。

  很可惜才刚十分钟隔壁屋就有人开窗骂他们扰民,他只好封住欧文的嘴,下半身维持着快速顶撞,将自己和欧文用翅膀和被子包裹成一个茧。

  欧文在黑暗中抽泣着射出来后他们换了个地方再干,古堡现在没有多余的人了,「柔弱」的血族被整整压了三天下不了床…好吧事实上他能躺床上的时间还不到三份之一,其他时候都是被架在奇怪的地方满足一位饑渴魅魔的慾望,连原应休息的白天也不例外。

  等桑德拉终于停下来让欧文吸血填饱肚子时才有心情把他身上发生的事作为中场休息说出来——在那个魅魔的房间,桑德拉清醒过来时他发现欧文已经处于昏迷状态,身体状态以一位血族的标準来看也绝对算不上良好。

  作为始作俑者的他想起了自己都做了些什幺…然后他听到那个黑巫师的声音示意他关卡结束,然后说出了最后的提示:魔鬼需要祭品。现在选择一个出口,你们可以离开了,感谢你们让我渡过一个美妙的假期,再见——说完邪灵连同头骨都消失了。

  桑德拉没有去管他,也没有深思他话里的意思。他当时正在自责与自我厌恶的崩溃边缘,满脑子想的就是把欧文打理好,无论如何都要把他带回去。

  有六扇门的圆形空间中向上和向下的门都打开了,在欧文昏迷的期间,桑德拉认为自己应该先探一下哪个才是正确的出口。在心中巨大的悲痛下,他浑浑噩噩地走向了往下的楼梯,同时在门口留了张纸条,提示欧文他选择了这条路…如果他没能回来把纸条扯掉,欧文便知道应该去哪边了。

  他顺着往下的门回到了酒窖,经过了螺旋楼梯和刚来时爬出来的大坑…他一直往下走,蜡烛越来越少,前路越来越黑,阴冷的空气缠绕着他的脚踝,好像真的要走进地狱一样……最后他一步落空掉进了一片流沙般的空间中…桑德拉只挣扎了一下,很快他放弃了自救,让冰冷的沙子将他拖入了完全的黑暗中。

  在什幺也看不见摸不到、无法呼吸的流沙下,他忽然听见了一个声音。

  那不应该叫做声音,因为它如同魅魔的一样直接出现在他脑海里,充满了古老邪恶的气息,好像灵魂都要冻上的恐怖…桑德拉立刻明白过来——它需要祭品。

  就用我吧…只要你让另一个人回去,随便怎样都行。

  他作了一段很不负责任的发言,麻木地等待着。

  那个声音笑了一声,它同意了。

  接着桑德拉就感受到了剧裂的疼痛……他的灵魂像在被吸出咀嚼一样,浑身都痛的抽搐,连惨叫都不被允许。

  过了难以想像的一段时间后,他觉得自己的每一寸皮肉都被磨成粉末后,桑德拉意外地发现自己竟然还活着,而且看到了灯光……他们出现在了离破房子两条街远的地方,摔在了一处偏僻的灌木丛中。

  他看向天空,那里有个圆滚滚却不刺眼的东西…花了好一阵子他才明白过来那是月亮。

  这是一个夜晚,在他眼里却宛如白昼。

  桑德拉拖着仍在疼痛的身躯走到月光下,他打量自己,终于看明白了自己哪里出了问题,背后那个碍事的东西原来是一对蝙蝠翅膀,身后还有一条扫来扫去的愚蠢长尾巴——他竟然变成了一只魅魔。

  驱魔人说的含糊,扯到细节时特别想三两句略过,欧文一直在逼着他多说一点,听到这段时突然笑了一声。

  “…你在笑什幺?”桑德拉敏感地瞪向他。

  “没什幺…”

  欧文只是觉得他的反应很有趣罢了,他了解人类,人类总是害怕未知,也害怕认知以外的变化,就似新生血族甦醒的第一个晚上往往也会发一阵子神经一样,这个高大壮实的男人当时一定震惊又委屈…以桑德拉的性格,他选择走进地下时一定是不想活了,但魔鬼没有如他的愿,它将他活活改造成了一种人类眼中的邪恶生物,将他扔回了人间活受罪。

  血族早就在猜测空间的主持者到底是谁,高阶恶魔只是个传声器,黑巫师玛格多罗可能已经离开,说不定早已不复存在了,维持着法阵的也许是别的什幺东西。桑德拉听到的话肯定了他的猜想——当年和黑巫师交易的那名魔鬼一定是操控着那个法阵的幕后黑手,只有魔鬼才会不以杀死他们为最终目的逼他们玩什幺游戏,跟猫抓住老鼠翻过来拍来拍去的戏弄差不多。

  对魔鬼来说天堂才是地狱,地狱才是正确的,看来桑德拉是误打误撞走对了。

  欧文这样安慰桑德拉,男人扯了扯嘴角,似乎不认为是件好事。

  将欧文送回他的古堡后,桑德拉顺手把血奴丢去了远处。魅魔是一种力量源于血脉的魔法类黑暗生物,它身上看似武器的部份大多都不是走物理攻击路线的,能力更完全是魔法类,多亏如此,桑德拉才能没惊动一个人地回到自己屋子里,原本用以防护的神圣符文也是他自己毁坏的。

  遭遇突变本身就很难受,不幸的是,第二天他就开始饿了,感受到了旺盛燃烧的慾望……

  现在他明白了血族不喜欢看到别人流血的感觉——魅魔的食粮是人类的慾望,人类又是一种四季不分时间随时发情的生物,他住在人群四周基本就等于被一堆大厨包围着,食物的香味一直在撩拨他的神经,驱魔人的宗旨和属于人类的道德观又令他没办法接受魅魔的饮食方式。

  沮丧的桑德拉找了些藉口疏远他以前的人脉,时不时偷一包血送到欧文家,他忍耐着本能感觉到的四周邻居的性爱声音,欧文去的那天他已经是理智快要断线的状态,决定再过几天就去找个地方把自己锁起来。

  欧文知道他在说谎,他当时的眼神分明是决定找个同行把自己解决掉。魅魔和血族不一样,血族还能吸血包,魅魔可是只能靠性爱获取食粮,以桑德拉的性格肯定不能接受自己这样活下去,而对有阴影的欧文来说接受一个魅魔比接受一个人类还难,可是正因为那个燃烧着绝望的眼神,欧文甚至没有多想就接受了他。

  他到底还是桑德拉。

  那个变成魅魔都不忘丢走他的血奴、老爱追着他跑的小猎犬。

  21

  很久很久之后,驱魔人的同行间传说有一个会帮助人类的魅魔,那只魅魔身边偶然还会冒出一名血族巫师,他们仗着比人类高许多的敏捷性和对驱魔师的了解神出鬼没,很少有人看清楚他们的长相,但是许多驱魔人被他们救过一命,收起了手里的圣水瓶子。

  有些人对此嗤之以鼻,也有人不以为意,但是大部份人偶然遇上时都愿意沉默地拉开一段安全距离,算是种驱魔人难得的尊重。

  …毕竟这行做久了什幺奇怪事情没见过?他们还曾经救过一头吃素的食人魔呢!

  作为驱魔人的桑德拉「失蹤」后,有几个跟他比较熟悉的朋友一直在找他,桑德拉一直不喜欢跟普通人扯上关係,怕自己家庭破碎的事再次上演。能被他当作朋友的人工作多少都跟驱魔有点关係,桑德拉几番推却后他的朋友们终于认为事情不对劲一起围堵他,可是接下来的画面有点尴尬——桑德拉被堵到的时候刚好跟欧文聊了些情话,说了些关于烛光晚餐的事情,然后头脑一热,曾着天黑找了片林子就打起了野仗。

  问题就是,对人类来说那个埸面特别像一头魅魔对人类的强暴现场。

  ——月光下青年的皮肤散发着洁白的光晕,他的长髮凌乱地披在脸上,嘴里偶然漏出的抽泣声被魅魔的尾巴堵着,那条变成圆柱体的尾巴在他嘴里进进出的频率和下半身的一样,不属于人类所有的紫红色的恐怖兇器几乎要把青年顶飞,它每一次的抽插都能带出好些液体,光线昏暗,远远看着也不知道是不是血……

  他的其中一位朋友惊叫出声,另一个人直接扔出了被祝福过的十字架。

  接下来的事就忽然从恐怖色情片变成爆笑剧了——十字架扔出去后,两个纠缠在一起的人体都吓的跳了起来,长髮的白皙青年忽地变成了烟雾消失,健壮的魅魔躲开十字架,瞪着眼睛一边骂着人类的髒话一边拿翅膀去挡下半身,那个动作十分像女生在海里玩了一圈上来时发现比基尼掉了的感觉。

  所有人都惊呆了,好一阵子才有人怯生生地喊了一句:桑德拉?

  误会解除后桑德拉没有办法只好说了自己身上发生的事,他其实还想介绍欧文给自己的朋友认识的,但现在欧文肯定不会出现了,或许他这群朋友在老死前都不会见到欧文了。

  他低估了血族在这方面的进步…第二年夏末,欧文在一个无所事事的下午忽然提议桑德拉请他的朋友一起渡过圣诞节。虽然这时候聊圣诞计划还太早了,血族也肯定没过圣诞节的习惯,桑德拉还是笑着答应下来。

  …他特别喜欢欧文说这话时故意不看向他的模样,以欧文的性格,他一定是在心里纠结了很久才忍着羞耻挤出口的。

  “欧文。”

  “嗯?”

  桑德拉在血族脸上亲了一口:“我很爱你。”

  “哼。”欧文头也不抬地看着窗外新种下的树莓丛,好像那里随时会钻出来一只兔子似的。

  儘管如此,桑德拉还是减少了跟朋友的来往。在认真思考过后,他认为人类与黑暗生物来往过多总是不好的,也许某些黑暗生物说的不错,像人类这样短暂的生命是很容易被事物影响,现在他的朋友不会觉的怎幺样,等到有一天他们渐渐老去,桑德拉和欧文还是原来的模样,时间淡化了许多友爱、美好的东西时,即使是单纯的分离还是会造成伤痛。

  他们仍旧可以去认识一些有趣的人,就像血族会去结识人类,但他们最好只是彼此的过客,这样双方都不用太悲伤,也会少一些麻烦。

  他想的这些欧文早在刚转化时就想过了,所以他许久之后都没敢告诉桑德拉,其实在看到他不再是人类时自己还挺高兴的,因为这样他就不用思考该不该把桑德拉转化、转化后桑德拉会不会恨他的问题。

  新生血族的问题总是相似的,血族的恋爱故事也总是以悲剧收尾。就算他们勉强在一起,在桑德拉死亡前血族将有几十年时间看着枕边人一点点老去,他不可避免地会像任何一个与人类相爱的血族一样,日夜思考着到底该顺从爱人的意愿还是先转化再说,即使答应了成为血族,血族也要提防善变的人类随时反悔。

  这些事总是让那些感情丰富的血族们很伤脑筋,因为既然爱着人类,决定权便完全落在人类手中,这点让血族变的被动而脆弱。

  欧文将新生血族面对亲友爱人的这些考量当作例子婉转地跟桑德拉说过,令他庆幸的是驱魔人的想法很成熟,他没纠结多久就决定了今后与旧友们的相处方式。

  影响他的不光是欧文的担忧,做出这个决定时桑德拉还思考了许多生死、情感和责任之类的问题,在告诉朋友们的时候桑德拉都觉的随时会被揍,他的声音乾涩得快要说不下去,甚至不敢与他的朋友们对视……但是没有,他的朋友理解他的决定,有几个人支持了他,其他的认为他想的太悲观了,但是他们也能接受他的做法。

  “嗨兄弟,你起码得让我们参加完你的婚礼再赶我们走啊?”

  桑德拉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故作严肃地回答:“婚礼没问题,但没有单身之夜,绝对没有。”(注:西方文化结婚前新郎新娘会分别跟自己朋友开派对,一般会灌醉开黄腔,但有时候会玩的挺疯的…叫舞男外卖、乱交什幺的…)

  过了几天他在一场「进食」后一边舔欧文渗着凉意的锁骨一边问:“亲爱的,我知道血族永生不死…当然理论上你们已经是死人了……那魅魔…能活多久呢?”

  他说这个时的声音透着点迷茫,欧文揉了揉他脑袋,觉得应该是他最近想这些问题想太多了。他本来想敷衍一下,考虑到一根魅魔的兇器还留在自己身体里,随时可能加场「饭后甜点」,他决定认真点回答他。

  “魅魔是亚种恶魔,应该能活的相当久才对,就算你是被改造的,也足够看遍整个世界了。”

  “……可是你总会比我活的久的,万一我死了……”

  我觉得在你死前我们也许就分手各自再找情人的可能性更大……欧文憋住了这句话,他感觉到桑德拉在亲吻他的皮肤,那个吻很温柔,不带一点挑逗意味,纯粹因为喜爱而亲近。

  属于一颗巫师的冷淡心肠顿时变的柔软起来。血族想起了一件事,他决定告诉他赖在身上的情人,但那听起来太令人害羞了…欧文咬了咬唇,难为情地压低了声音说:“我以前在书上看过…魅魔一生以性慾为食,与人类交杂甚多,不乏与人类生儿育女的例子。”

  “它们在亚种恶魔中应该是最喜欢人类的一群了,据说在察觉死亡来临前,它们会躲进人类的心里安静地死去,死后很长一段时间被寄托的人类还能梦见它,在梦中与它交媾,彷彿它仍然存在……”

  欧文止住了声音,因为桑德拉突然动了一下。

  但他只是动了一下而已,没有要「再来一顿」的準备。

  血族看着那颗埋在肩上的大脑袋,手指像撩拨猫毛一样拨弄着那些粗糙短硬的头髮,忍不住微笑起来。

  “其实你也不是很了解血族。桑德拉,你知道血族有一个习性叫「静寂」吗?…以前还没有记载,但是离最古老的血族诞生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几千年了,同族间开始流传这幺一种说法……血族因执念从死亡中甦醒,我们是宁可被死神唾弃也要回来人间的生命的叛徒……但是那些活的足够长久的老血族,在他们的心被完全满足后,他们的思想便会步入混沌,在寂静中安息——就像一座自然停摆的大钟,这便是「静寂」。”

  他说完之后发现桑德拉正盯着他看。

  他看着金褐色长髮的血族许久许久,撑起身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亲吻。

  他想像着许多年许多年后,他会住在欧文心里,然后欧文带着他走向「静寂」。

  ——这简直像一个最美好的梦境,他衷心希望这一天有朝一日会来临。

  一些有的没有的小番外——

  魅魔?桑德拉十分遵守诺言,他每回感到饑饿时都会跑回去找欧文,假如欧文在实验室的话他甚至会像狗一样乖乖等开饭。

  ……理论上很完美,可是大家要明白血族都没什幺时间观念的,尤其是巫师,做起实验(不管是多不重要的小实验)都很容易忘记时间搞的没日没夜,有几次桑德拉快饿昏只好闯进去自己抓「食物」。

  通常欧文都觉得自己理亏很顺从他,但是有一次实验意外中断时烧掉了一棵欧文保存了七八十年的断头台下长出来的黑曼陀罗后……

  欧文有大半个月没有理桑德拉。

  再之后,桑德拉学聪明了,他搞明白了血族睏过头的时候偶然白天会被强制睡眠(时间很短,相等于我们午睡),于是欧文那段时间就总觉的屁股哪里不对劲,几次后才用监控头抓住了偷袭自己的桑德拉。

  ——欧文觉得这样挺好的,既能餵饱桑德拉,又不耽误自己做事。

  相反,桑德拉有点不太开心。

  他其实不是很喜欢奸尸。

  后来桑德拉熟悉魅魔的能力后又想了个新方法——他现在饿了就直接在实验室门外自慰,撸到一半推门进去,刚好就能看见春情勃发呻吟着的血族。

  “…你…做了什幺?”欧文有些慌张,刚才正想着水和蝴蝶翅膀粉末的比例多少时突然觉的后穴一阵骚痒,他绞着腿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和桑德拉相处太久之后他变的越来越难以忍耐自己的慾望(通常也不需要他忍耐),轻易便放弃了抵抗开始脱裤子。

  “我从书上看见,魅魔催动自己的分泌液,尤其是这个部份时,会变成上好的挥发性春药,影响範围相当大。”桑德拉得意地说。

  肯定不是书上看的,桑德拉从不翻他的古字书,肯定是他那群不正经的朋友说的。

  欧文咬着嘴唇想。

  儘管欧文不喜欢像春天的野猫一样被动发情,但桑德拉认为这个方法挺好的,欧文自己会安全可控地停掉实验,做的时候也很热情,美中不足的或许便是每次做完家附近的动物便会发一小会情,搞的四周一片生机勃勃。

  研究者和行动派的小斗争就此暂时达到了一个和谐的状态。

  ===========

  理论上来说,魅魔靠血族进食,血族吸取魅魔血液,会形成一个完美的食物链。

  但实际上,它们会先形成一条「衔尾蛇」,这不符合能量守恆定理,世界上也没有真正的永动机,这事不科学。

  欧文开始取食桑德拉的血液时曾经留意过,桑德拉血液里的魔力浓度特别高,他按照平日的量来喝的话感觉大概像吃撑过头的人类吧,这证明了魅魔在能量供给上属高位,血族回馈给他的能量肯定没有他得到的多……魅魔吸取的性慾实际上是「精气」,血族也不是没有,但作为不死黑暗生物确实比爱发情的人类少的多……

  于是欧文决定开始给魅魔「补一补」。

  那段时间桑德拉吃了不少实验中的草药和不可描述材料制成的药水,他提出了抗议,坚持自己是硬汉一条不需要吃这些奇怪的补品。

  ……三个月后顶着头顶秃斑的现任魅魔腆着脸跑回来找欧文,说是吃点草有益身心。

  后来跟他比较熟悉的驱魔人小伙伴都发现了这只奇怪黑暗生物的腰上多了只保暖壶。它看起来太「人类」了,就像会带回公司用的那种,于是有人忍不住问:“这是什幺?”

  “爱的礼物。”兼职驱魔人抽象地回答,因为有点害羞,他回答的神情格外严肃。

  ———后来有好奇的驱魔人以「检查它不是什幺坏东西」的名义打开来看了看,看不清楚于是舔了一口……他当场勃起了,比任何时间都要粗硬,甚至好像长了一些。

  「长了一些」这一点是他个人认为的,桑德拉觉得那只是错觉,因为欧文绝对不会餵任何会让他更长的东西给他吃。

  …但这不妨碍在场所有见识到巫师威力的男性都用容器弄了一杯说是準备「回头再检查一遍」。

  后来他们对桑德拉的态度好了很多,甚至会像朋友一样跟他开玩笑,注意不让身上的神圣系道具靠近他,还有人悄悄跑来问他有没有办法治疗「顽疾」…

  …桑德拉觉得这种感觉有点像小学里交朋友。

  人类确实是种肤浅又愚蠢的生物……他叹了口气。

  男性尤其是。

  ===========

  第一次被欧文用獠牙吸血时桑德拉止不住的呻吟,害欧文吸完后埋怨道:“你平时怎幺没这幺会叫,害的我都硬了。”

  但是那种感觉真的太…太魔幻了,如果说性爱带来的是快感或者满足感,被吸血时产生的就是一种无法控制的衡动。

  桑德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对这方面特别没抵抗力,听欧文说其他人都不会反应这幺大的。

  他想起那些被送走的血奴,有点迟来的醋意。

  醋意蕴酿了有十来天后,魅魔兼驱魔人桑德拉提出一个要求:“欧文…你要不要…要不要试试上我?”

  刚开始欧文以为他又想出了什幺新玩法,等搞明白他的意图后,血族一脸不可思议的疑惑:“我为什幺要上你?”

  “……你毕竟也是一个男人啊!”桑德拉有点傻眼,欧文的回答不在他的预设之中,这反倒让他有点急:“不是都说男人喜欢插入的吗?我很爱你,希望你也能体验一下…”

  “…谢谢我也爱你,但是我不想上你啊?”

  欧文迅速地说完,有些好笑看着他:“听着,我不是那个什幺…现在叫同志是吧?我认为我不是男同志,我也不怎幺想插入一个男人的屁股,我和你的关係已经到达我的极限了,没办法再多的那种极限,所以只要你主动就够了,这样不好吗?”

  他会和我做爱、我们都是男人、但是欧文说他不是同性恋、他不想插男人、但是愿意被我插……

  桑德拉转了好久才绕明白这段话里的逻辑关係,但在他明白过来前脸上已经默默地红了红。

  ……欧文原来有这幺爱他吗。

  两个长命种族间的爱情总是有点飘忽不定,桑德拉还是人类的心态,比起自己的爱情观他更担心已经活了许久的欧文。他知道也许有一天欧文会选择别的道路,但光是这句话…光是现在这个时间,欧文愿意为他做出的改变就足以让他很窝心了。

  当天凌晨,欧文準备上床迎接白天的安眠,惊讶地发现床上多了个女人。

  那个女人黑髮蓝眼,眼底似乎闪烁着火花,自然弯曲的长髮垂到赤裸的背脊…她看上去骨架比一般女性都要大一点,但足够瘦削,小腹上还有马甲线。

  她似乎有些羞涩,满怀爱意地望向呆若木鸡的血族:“欧文…你喜欢我的女性状态吗?”

  “桑德拉?!!!”欧文几乎是在惨叫:“你…你怎幺变成女人的?!”

  “呃…事实上和真正魅魔的女性状态不同,这是我用魅魔的幻术将我的女性形态投影出来的效果…虽然是幻术,但是在你的感官里效果和真实的几乎一模一样的,要不要来试一试?”

  在女性版桑德拉开始挑逗地坦露自己的胸部试图抱住他时,欧文终于忍不住命令他:“赶快变回去!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我不可能对这样的你硬起来的好吗?!那种感觉像…像要上一个人妖!”

  “……你歧视人妖?”

  “不!我不讨厌人妖,只是不喜欢这种口味!就像你从来不吃印度菜!”

  “好吧,真可惜。”桑德拉捌捌嘴,有点垂头丧气。他正準备变回去,但魅魔的血让他很快想到一个新玩法。

  他将胯下「女性性器官」那部份的幻术变成一个黑色硅胶玩具的外形,然后迅速地将欧文压在了身下,封住了开始惊慌失措的血族嘴巴……

  那个夜晚双方都刷新了世界观,第二天的黄昏欧文再次看见了男性版的桑德拉,他默默地扭开头,桑德拉不在意地笑了一下。

  他们都没再提起那个夜晚,但是他们都感受到了对方的爱意。

  有些事本来就不需要被经常提起,就像那个晚上桑德拉的「献身」,或者欧文没有强行变成烟雾逃走的事实一样。

  他想欧文真的很爱他。

  而他也是。

  一些有的没有的小番外2——

  刚开始欧文真的挺怕和魅魔干那档子事,早在第三个房间时他就察觉到了那片虚影正是魅魔把桑德拉的性慾投影出来的东西。魔法是骗不了人的,作为一名巫师他轻易就能读出桑德拉的性慾想做什幺,他的潜意识中都藏着什幺怪物…说实话,那还挺吓人的,尤其那个投影是冲着自己来的时候。

  人类的想像力和慾望真是永无止际,因为短命,在这两点上他们比任何一样黑暗生物都要恐怖。

  而一个人类变成的魅魔…天知道他会做到哪个地步。

  欧文不渴望但也不讨厌性爱,在年纪比较小的时候他所认知的性爱就只是男女在一张床上倾诉爱意,然后回到各自的房间入眠,毕竟大宅里的主人房都是三个的嘛。

  再大一点,他开始知道一些男士夜里会偷偷摸摸爬进房间和少女约会的风流故事,但所有故事的重点也离不开被下的轻声笑语,他不知道一男一女要在被子下做什幺,那听起来很神秘,也很莫名其妙。

  被卖给人研究后,他才知道自己的勃起是跟性慾有关係的,但平心而论,研究者们拿着皮纸和鹅毛笔围上一圈,研究着「激发生命的根源」有多少种方法,然后用木棍隔了一米让他勃起这种事根本和被子没什幺关係了好吗?与其说是香艳暧昧,恐怖和不安的部份要大的多。

  成为血族后他听说过血族喜欢赤裸的年轻男女,也见过具体的行为,但他总是觉的事不关己,与其花时间在性爱上,不如多研究一下保持衣物乾净的方法。

  他对性事一直保持距离,直到被桑德拉打破底线。

  桑德拉应该也明白他的不安,作为魅魔,他的动作狂野起来并不粗鲁,他会假装很用力地压制欧文,但落在他身上的手却非常温柔轻巧。每一次插入前他都会不厌其烦地让欧文放鬆直到适应自己的尺寸,他会说些很野蛮的下流话,威胁着要把欧文操成蝙蝠乾之类(其实欧文觉得这个很搞笑)但他从来没有做出来过…喔不,有些他还是做成了的。

  每一次他试图施行什幺新鲜玩法时都小心翼翼地一点点过渡。

  有一次他想搞什幺灌肠,那阵子他特别喜欢射在欧文体内还不出去,直到欧文都觉得自己长在他身上后才抽出堵在里面的性器,让他感觉液体汨汨流出的奇特感觉。

  欧文刚开始总会想起在魅魔前被绑起来的那一次,那次他真的流了好多好多…而且还吓的不行。但是说真的,他也不是很介意这个,更多的是觉的自己太丢脸了吧……

  即便是现在,也还是觉的有点害羞啊。

  后来桑德拉开始喜欢在浴池里玩弄欧文的屁股,然后把他托出水面让他看自己穴口流出的水流。接下来再进一步地把水注入欧文的身体,最后换成了红酒什幺的,偶然还会去舔那些渗出来的液体……

  第一次看见他舔上去时欧文真的挺震惊,但桑德拉告诉他血族真的很乾净后,那种惊吓变成了无地自容的羞涩,而就像桑德拉告诉他的那样,害羞这件事在适当安全的环境下会让他更有感觉……于是欧文半推半就地任由桑德拉把他想做的事都做了一遍,纵使过程光是想想就让人脸红。

  不久后桑德拉开始让欧文习惯性玩具,他会用丝绒的缎带将血族红色的眼睛遮起,塞一个圆滑的国际象棋在他身体之类,那些不容易让人联想到性爱的物件都变成他的道具,害的欧文有一阵子随手拿起长型的东西都浮想连篇。

  他发现欧文不算排斥后,开始定购了专用的性玩具,那些看起来小巧可爱的,一直到外表狰狞的都有。欧文不喜欢那幺直观的东西,他总是容易被外表吓到,尤其不喜欢仿真性器…可是他又会细细地舔弄桑德拉那个变的很超人类的器物,毫不畏惧它的狰狞外形。

  他们后来又试了束缚、些微的疼痛和微带屈辱性的角色扮演,魅魔天生的花火长鞭在这方面派上了大用场——在桑德拉的控制下,那条作用于精神上的鞭子每一下甩动欧文都只会感觉到轻微的钝痛和火热的快感,他其实挺喜欢这个的,只要桑德拉不试图把它或者变形的尾巴塞进自己屁股。

  他会哄着欧文自慰,抚摸他的身体时无止境讚美他,他将全世界的甜言蜜语都用在了欧文身上,彷彿他是什幺了不得的人物,少了他世界便会停止运转。桑德拉喜欢在镜子前主动为他服务,他要告诉欧文他有多好,如果害羞能让他更愉快,他不介意把家里全镶满镜子……

  ———直到很久很久之后,欧文才反应过来,他已经不再介意第三个房间里发生过的事了。

  如今的他能坦然经历那些明明在当时觉得生不如死的性事,他从中取得快乐,也不再觉得它邪恶。

  它变得那样美好,就像传说中人们说的「欢爱」。

  这些都是桑德拉的功劳。

  欧文在熟睡的魅魔额头印下一个吻,他笑着凝视他,从未如此肯定自己是深爱着身边这只魅魔。

  他爱他,不是因为他是魅魔还是人类,而是因为他是桑德拉。

  ==============

  许多年后,桑德拉越来越擅长利用魅魔血脉里的法术了,他的鞭子击打在敌身上能制造出痛苦的巨大焦痕(因为他不想闻见食物的气味),翅膀能带他跨越梦境,他感觉自己除了某些身体特徵以外已经是一只真正的魅魔了,即使是心灵,也渐渐地有点脱离人类的观点看事物。

  他仍然认识一些驱魔人,但他很少再和他们联手,因为他总是会忘记时间。

  他不再在乎每一个人的生日、每年的感恩节和圣诞节、银行里的存款数字、总统是谁…因为这些事都太短暂易变了。

  他也经常容易忘记事情,尤其是很早之前作为人类的时候痛恨和喜爱过的事物,他仍然不喜欢印度菜,但他尝试了一次日式咖哩,觉的那玩意也还算可以。

  认识的人死去,他不容易沉浸悲伤,朋友们举行婚礼,他也只是感到欣然,并认为自己最好不要出席只要準备好礼物就够了。

  偶然他会感觉自己在用一种观察昆虫的感觉和身边的人相处,而他们也用着和野生动物接触的谨慎与他共事。

  在这个过程中总会有一些遗憾、一些淡忘,桑德拉接受了它,没有像一个神经质新生血族一样整天悲叹春风。

  他把这份功劳归给了欧文,他从人类时就认识欧文了,他的存在总能提醒他一些重要的事,作为一个人类的原则之类,而且欧文是个好老师,他很好地引导了桑德拉走向长生的道路,就像一座灯塔、一个锚。

  桑德拉觉得自己变的和欧文越来越像,他们像一对隐居的夫妻,时而混在狂欢的人流中,时而两人暂居于山林间,偶然会遇到一些有趣的人事当作闲谈的话题,但最重要的还是两人相处的感觉。

  他喜欢两人间轻微的、因为对方而改变的感觉,欧文的皮肤会因为他的碰触而变的柔软、容易情动,他们的目光经常不自觉地停留在彼此身上,又自然地笑一笑错开来。每一个互动都变得充满默契,对方的行为就像自己的手脚一样熟悉,幸运的是这种熟悉不会让人厌倦,而是感到更加安心。

  偶然他们会做一些与平日不同的事当作给对方的惊喜,许多都只是小事,但他们都很享受每个片段。

  某一个夜晚,桑德拉忽然想起刚开始当驱魔人的时候他曾经羡慕过街角一对年老的夫妻,他们身边总是有种自然而温暖的氛围,目光习惯性地追随着对方的身影,彷彿一把密不可分的锁,少了任何一方都像一个巨大的空洞。

  他那时候很羡慕他们,因为在父母还活着时他从来没从自己爸妈身上找到过那种氛围,他也知道自己选择了驱魔人这条路后就意味着危险的人生和孤独的生活,他不会有固定的女朋友或孩子因为他不想面对家破人亡的可能性(这种事一次就够了),驱魔人也少有自然老死的,就算没有仇家或者某个闲的无聊的黑暗生物找上门,他们往往也满身法术造成的后遗症和陈年老伤口早早逝去。

  他万万没想到许多年后他会遇上一个血族,那个血族还没有自己邪恶,他会自愿被他吸血,而且互相都认为彼此很美味…

  世界果然是疯狂的,而再一个「许多许多年」后他会沉睡在这个血族的心里,他们会永远在一起,就像那对老夫妻一样。

  感谢魔鬼。

  某些芝麻绿豆的小事合集——

  名字已经不可考究的魔鬼的确曾经和一名叫玛格多罗的黑巫师有过交情。他们如同所有和向魔鬼寻求力量的黑巫师一样签订了契约,特别的地方在于,魔鬼很高兴地发现他们都喜欢折腾人类。

  单纯杀死人类这件事太简单了,煎炒炆蒸煮炸…方法多的是,亚种恶魔才老喜欢杀人,像魔鬼这样的存在更喜欢看人类在希望与绝望的夹缝中挣扎的戏码。

  玛格多罗也喜欢这个,而且他很有办法。

  魔鬼很满意这位黑巫师,除了对他喜欢把猎物放走的习惯有点不满,其他都很好。玛格多罗告诉它,猎物放走了才有更多好戏可看,当英雄成为罪人回到家乡、当朋友反目成仇人、当亲人变得残缺虚弱…有时候人类的选择会出乎意料的奇怪。

  魔鬼赞同他的说法,它对人类居住的世界兴致缺缺,只把这里当一个电影院,玛格多罗就是它的御用导演。

  那是一段愉快的岁月,直到某一日玛格多罗老死了,魔鬼才惊觉自己竟然忘记了黑巫师也是人类,寿命比人类多不了几多。

  它还惊讶地发现玛格多罗当年和他签定的名字是假的…不,应该说有一半是假的,黑暗生物通常只有一个名字,但人类可以有许多,玛格多罗一生认同的名字有两个,它知道的只是其中一个。

  可惜灵魂不可以掰成两份,它无奈地目送玛格多罗消失在不知名的地方…少了一半名字,他将无法去往任何一个终点,也没有人知道他会去往何处。

  签定契约时没有确认好这点,魔鬼觉得挺可惜,不然他就能凭名字将玛格多罗拉到深渊陪他了。

  玛格多罗死后魔鬼一直没有找到好的新导演,人间越来越无聊,恰逢驱魔人崛起,它便懒洋洋地回到它原本所在的地方,顺手给了些假情报让其他蠢货上台演戏,只留了一点心思在玛格多罗当年的小游戏上——一个可塑型极强的法术魔阵。

  魔鬼时不时便把它捕捉的一些亚种恶魔丢进去,偶然换一换物资(永固术也是有时效性的,虽然很长),按照玛格多罗当年的剧本随意把它丢到世界某个角落……然后就等待倒霉的家伙进去。

  魔鬼认为这玩意有点像人类看的家庭肥皂片,总是充满各种突发性的戏剧元素,有时候相当搞笑,有时候又像古代斗兽场般血腥残忍(魔鬼:没意思……换台)。

  胆小之人将看见恐怖、软弱之人将遇见暴虐、无能之人将身陷困局、狡猾之人将作茧自缚……有时候那些人能出来,有时候又不行,这件事总的来说还是有点意思的。

  某一天,他看见了一个驱魔人和血族…极佳的死敌组合。然而他很快发现了驱魔人竟然试图保护他身边的血族…这可是对自己身份的背叛啊,魔鬼如此认为,它不能理解什幺叫人道和人权。

  既然试图保护便让受保护的被亲手伤害,背叛的必再次背叛。

  而一个修女般的血族…

  魔鬼看着他注视驱魔人的眼神,信任的必被背叛,纯洁的必将堕落。

  它喜欢这个思路。

  事情的发展一开始还挺顺利,但不知为何和魔鬼期待的又不太一样…那种感觉有点新奇,明明是糟糕的事情,两人竟然没有反目成仇,真是奇怪的人类。

  这种感觉让他有点想起玛格多罗了,他也是个奇怪的人类,不太畏惧魔鬼,还经常说些奇怪的事给它听。

  最后他们找到了出去的路,魔鬼想提个难题,他以前也这样对成功出去的人,将圣职者变成不死生物之类,听他们出去后揪心挠肺的哭叫。可是另一个是血族,如果他将这个驱魔人变成不死生物岂不是如他们意了?魔鬼想了想,将他变成了魅魔,想必这样那个血族就会憎恨他吧。

  结果依旧出现了偏差…魔鬼以为他们见面后血族会杀死魅魔,或者两人不再相见之类,但竟然看似要打起来的时候又打到了床上…

  魔鬼也并非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结果偏离了预期的轨迹,这也没有什幺不好的。

  正是因为人类总是出乎意料,才能让魔鬼觉得有趣啊。

  遥远地注视着人间的魔鬼笑了。

  ========

  作为被剥夺了大部份享乐能力的血族,欧文不能进食任何除血液以外的可食用物质(事实上血族的胃无法消化,他只能「吸」血不能「喝」血),很不幸(?)的是精液也被包括在内。

  桑德拉再也没有射过在他嘴里,他从来没有提过这件事,欧文也不会主动提。

  直到有一次,欧文在为桑德拉服务时没有让开,他假装没有听到驱魔人的提示,让桑德拉射在了他嘴里。

  但是他没有吞下,他含在嘴里给桑德拉看,让他看清楚自己嘴里的那些白色,然后慢慢让它们滑出嘴唇,流到身上……

  过了很久欧文还是一想起桑德拉当时的表情就暗暗发笑。

  ……虽然他也「吃」到了苦头。

  ========

  血族的体重比一般人轻许多。

  ——所以他们在颱风天绝对不敢化成烟雾。

  ……

  据说有些魅魔有角,桑德拉没有,他很庆幸出门不用额外戴帽子。欧文也有同样心情,虽然原因不太一样。(角…角交?!)

  ……

  魅魔的主要武器是诡异的移动方式和非物理性质的鞭子,但它们的尾巴也是很好用的,它同样是个非物理性质效果的玩意,作为武器它可以当成一只带火花的触手来用,作为床上用品它可以变成很糟糕的道具,还可以在不想起床的时候把床头的茶杯勾过来…桑德拉表示这是变成魅魔后最好的一个功能了。

  ……

  欧文和所有血族一样有天生的催眠能力,可是他几乎从来没有在人类身上使用过。有一天桑德拉好奇对魅魔的效果要求试用,试用后他发现自己坐在地上学狗叫,完全不记得发生过什幺,而欧文在旁边狂笑不止……他至今不是很明白欧文的笑点在哪里(G点倒是很熟悉了)。

  事实上魅魔也是有一定的催眠(情)能力,欧文试用后发现自己主动脱光了衣服跳起了钢管舞,他清醒地记的当时的心情类似耍酒疯的状态,非常愉快完全忘记要尴尬,这点和血族的催眠还是不太一样的。

  后来欧文针对这点写了一篇论文,丢进了家里地库,不知道会有谁看见。

  桑德拉找了个机会偷偷在上面标示了一句:血族的钢管舞特别出色。

  ……

  年长的血族能够化作烟雾,而一般的血族都多少能变些小动物,类似渡鸦、蝙蝠、黑猫这些欧文都会,但他很少这幺做,因为感觉不安全。魅魔在一定程度上也能幻化,类似桑德拉搞出的女性身体,他实际上不会改变体形但是视觉和触感都能达到相似的效果。

  于是有天桑德拉变成了一只大型犬科动物,有点似酷帅版的座狼,特别期待地蹲在血族床上。

  欧文反射性把他丢了出去。

  ……他明明记得欧文喜欢狗来着。

  桑德拉坐在门口哀嚎,神似狼叫。

  几秒后,欧文把他拎了回去。

  ……

  作为一个正直善良的魅魔,桑德拉经常会引起一些猎奇爱好者的兴趣,「你的朋友说今晚很寂寞想找你上床」这种事发生了好几次,每次桑德拉都会塞给他们一个小纸条,上面是一个网址。

  进入网址他们能看到一个大概是世界上最全的各种视频图片服务商店等等等等…的综合交友网站,黄暴那种。

  如果还不满意,桑德拉会塞给他们另一张小纸条,上面是一个电话号码,打过去会有个性感的声音问你喜欢男的女的,一分钟收费多少。

  有人不死心地去问了第三次,桑德拉会给他们第三张纸条……这次是一串地址,那里是本地最全面的性服务娱乐场,从SM到重口味想的出不犯法的都有。

  通常做这一步大部份人已经用敬佩的目光看着魅魔然后开始好好利用小纸条了,可是难免有那些情商低下或懒得花钱的继续纠缠,桑德拉会严肃地告诉他们他属于私人用品,不外借那种。

  这些温和的招数可抵挡不住脑子有问题的那些……没办法的魅魔只好使出最后一招——让他们「萎」上半个一个月。

  是的,魅魔以性欲为生,它们能引动性慾,也能隔断人对慾望的感受能力…某方面而言,这可是件相当恐怖的事。

  ……不过桑德拉没料到的是,这个能力引起了另外一些人的兴趣——总有那幺些人希望在全力工作时不受性慾所困扰,桑德拉满足他们,只是每次被一脸欣喜的「受害者」所感谢时,他都有点心情複杂。

  ……

  桑德拉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了解了魅魔是什幺、能力能做到什幺地步之类的事,不是天生魅魔的他不具有亚种恶魔天生会有的本能和习性,三观也和它们完全不一样。

  ——所以,很久以后他才搞明白魅魔之间是怎幺生孩子的。

  他有几位搞黑暗生物研究的学者朋友非常热(八)心(卦),常常给他带些有用的资料之类。于是有一天他惊异地发现魅魔竟然是一种堪称龙族一样跟啥XO都可以生孩子的种族……

  …通常而言,魅魔最喜欢性慾旺盛的人类,尤其其中某些口味特别浓厚的人类更是魅魔的最好,他们会用尽方法与人类交欢(反正也没几个人类能抵抗),一般不会释出魅魔用以繁殖的物质(简称射精),但是如果他们想,基本只要做一次人类就会怀孕,就算梦里做也一样。

  ——无论男女。

  简直兇残……

  可是人类这个物种太脆了,男的怀了死的特别快,而且如大家知道的一样,魅魔都是随时变幻性别的,所以为了后代的话通常他们会选择女人让对方怀孕,除非有特别出色的男人便偶然也会自己怀孕,只是怀孕的魅魔在地狱的存活率不高,一般会在人间生下再回去。

  魅魔与其他物种交欢生下什幺就要看是谁怀孕,对方怀的话生下的通常以母体为蓝本,资质一般的和人类完全相同只是性慾较为旺盛,天赋极高的往往会遗传得到魅魔的某些能力,像是梦境穿梭、灼烧火花之类,单纯得到一条魔法血脉的人们便称之为魔女或巫族。

  问题是不幸的那些——它们会成为更次等的恶魔属性魔物,通常无法控制冲动袭击人类,面目丑陋畸形,外形多少和恶魔有相似之处,长有犄角、翅膀、尾巴、兽瞳或者奇形怪状的尖刺兽爪之类,但这些部份都歪曲不堪,古代的人们便把这些畸形儿当作是恶魔的僕役,生下畸形儿的女人会被认为是魔鬼附身烧死。

  魅魔当然不管这些后代的概率,它们相中人类如同人类选中晚饭的食材,后代对恶魔毫无意义,假若确实需要一个后代,它们更愿意自己来怀——魅魔生下的永远都是纯血统魅魔。

  “…你的意思是我原来可以怀孕?!”桑德拉看到这里时简直晴天霹雳一脸被雷劈中的表情,他的损友喝了口茶欣赏了一会儿才开口:“不,你是后天被转化成魅魔的,没有真正的女性器官。”

  “……”桑德拉鬆了口气,又皱眉迟疑了好一会,才抗住了远处欧文施加的压力问了出口:“…那我能让欧文怀孕吗?因为我好像每次都会射出来,那样会不会…”

  他忽然失去了声音,只好比划手势挤眉弄眼示意。

  损友一看就知道他被施了沉默术,作为魅魔他自己便可以轻易解除,之所以不解除……大概是那个脸皮薄的血族会生气吧?

  乐够了的损友仍然回答了他的困惑:“不行,血族没有繁殖能力,你再射他一肚子他都怀不上,而且魅魔的精液离开人体就失效,所以放心吧你,不会不小心把什幺花花草草弄大肚子的。”

  桑德拉拼命地朝他眨眼睛。

  事后两人一起被丢出了古堡不说,欧文还禁了他很久不许射进去不提,桑德拉还真的鬆了一口气……虽说让欧文怀孕听起来很带感,但是考虑到他们的种族差异,加上带孩子很影响气氛这些事…果然还是生不出比较好吧。

  他实在不想放弃射在欧文里面的权力呢。

  ——对现在的驱魔人来说,这才是最实际的事。

  魅魔的特制餐点

  凌晨一点,对不準备开展夜生活疯一疯的人类来说正是睡熟的时刻,而对一位血族来说,才刚过去半天时间,还有四五个小时才会睡下。

  古堡中月色正好,欧文仗着自己夜里能视物从不开灯,于是他从实验室出来绕上二楼时一眼就能看见某个霸佔了他的床,正在仰头凝视月光的黑暗生物。

  极具男子气概、肌肉线条优美的结实身体,宽大的翅膀反射着黑丝绒般的光泽,逐渐留长的黑髮些微弯曲,蓝色的眼睛、紫蓝色的火焰……欧文在心里赞赏自己一声把魅魔养的真好,看这髮质、这翅膀的光泽都掐出油来了。

  “欧文?今天挺早的嘛。”桑德拉转身看向血族,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这一笑,他身上属于黑暗生物的神秘和魅魔的性感就去了一大半。

  欧文默默吐糟完,瞧见旁边的风衣,随口道:“嗯,你也挺早的,不是说城东出了件幽灵附身案件吗?”

  “喔那个啊,小问题而已,我留给别人干了,今天我想早点回来…陪陪你。”他说着将走到床边的血族引到自己身前,直起身捧住他的脸,细细地吻了一下。

  桑德拉看着欧文的眼神比月光还温柔,他用手指描画着抚摸欧文的脸庞,轻声地对他说:“我今天才发现,我好像从没告诉过你,你到底有多好看。”

  欧文的喉结动了动,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恼怒道:“你已经整天在说了,我可没觉得自己有多好,漂亮这个词应该形容女人才对。”

  “喔不…亲爱的,我们今天会有很多时间,我会一点一点告诉你…让你的身体记住的。”

  说到最后一个词时,桑德拉的手已经撩开了血族的长袍探了进去,他反覆抚摸着那片细腻瘦削的腰线,亲吻血族的耳朵…然后他顿了顿,露出一抹坏笑:“让我猜猜…你今天提早结束实验室是不是想送我一份礼物呢?”

  嘴唇边的耳廓立刻提高了一些温度,欧文抓住他衣服别扭地反驳:“我说过,血族不过生日!”

  桑德拉也没失望,他饶有趣味地看着血族那羞涩大于恼怒的表情,别有意味地说:“那我只好自己来讨这份礼物了。”

  “随便你。”

  欧文咬了咬牙,又在桑德拉的亲吻下有点脚软。他正想把脸埋在驱魔人的胸口,眼前却被矇上了一层黑皮。

  “这是什幺?”

  他伸手去摸,皮革十分柔软,触手温暖带绒,应该是极高级的皮料。没等他抓下来,他的手腕被桑德拉抓在了手里,一个调逗意味的吻落在手心上,痒痒的,令人莫名的想脸红。

  “欧文,你的眼睛真的很漂亮,它们平时那幺清澈的绿色,让人想到新长出的嫩芽和绿宝石,但是它们变红时也很好看,那幺坦率,那幺鲜艳欲滴……”细碎的吻落在了眼罩上,它们落过眼角,落在欧文有些不知所措微张的嘴唇上,渐渐深入,直到两片唇被吻的湿润嫣红。

  “你的嘴唇特别软,厚薄适中,当它含着我的东西被磨的发红时,我经常都会忍不住想射在你嘴里……”

  “别说了桑德拉。”欧文终于忍不住开口,他总是放任桑德拉玩他的小情调…但是说的这幺详细还是非常让人不好意思啊!

  他感觉到嘴唇被桑德拉的手指按揉着,它们时而探入嘴里撩拨藏起来的獠牙,时而逗弄舌头,同时烫热柔软的吻在唇边和脸颊游移,直到欧文整张脸被揉的热呼呼的,桑德拉才转移到他脖子,手指按着微硬的乳头打圈。

  “…从第一次见到时,我就觉得你这里颜色太美了,它看起来十分美味,明明一开始那幺小,只要稍微刺激一下就会变硬,玩的过份了便会大上一圈,让你看起来那幺……淫蕩。”

  黑暗中传来的声音近在耳边,彷彿恶魔的低语。

  这次欧文真的尖叫出声了:“桑德拉!闭嘴!”

  恶趣味的驱魔人笑了一声,他亲吻着左边的乳头用甜蜜的声线安抚他的爱人:“亲爱的,淫蕩在我这里是一种讚美,我爱死你的反应了。”

  “…呜……你…”欧文试图去推他,他刚挣脱的手再次被什幺东西绑了起来,按照他对那触感的熟悉度来看…应该是桑德拉的尾巴。

  “你介意我在你这里加上一些装饰品吗?”桑德拉慢悠悠地说,欧文还没表示同意或反对,就觉得胸口微微一凉——一个柔软的什幺东西夹在了左边乳头上,它有一点刺痛,但更多的是被按压的感觉。随即他右边胸口也被夹住了,只听到桑德拉可恶的声音说:“我想你应该不介意吧。”

  “……!!”欧文不知道自己胸口上的是什幺,他能感觉到胸上吊着的东西晃动带来的奇异触感,也能感觉到桑德拉热情的视线注视着那里……他乾哑着嗓子作最后的挣扎:“桑德拉…把它取下来……”

  “不要。”这个时候驱魔人又像顽劣的小孩一样,毫不犹豫地驳回了血族的抗议,完全不记得自己之前才故作绅士地问欧文介不介意的事。他在吊着的小东西上弹了一记,看着欧文被刺激的弓起腰的动作,色情地舔弄那枚被夹住的乳头。

  “你这样很好看,我非常喜欢。”

  什幺东西都看不到的欧文窒了窒,他开始庆幸桑德拉给自己矇的眼罩了。不知道是不是变成了魅魔的缘故,虽然性情没太多变化,桑德拉的作风却是比以往奔放许多,一个人的时候也没那种疏离硬派的氛围了,见到欧文时更是像只拼命发光的萤火虫,每靠近他一点就会让他多一分热度。

  他想他确实不介意桑德拉的这些「情趣」,他只是…只是忍不住自己害羞罢了。

  要知道血族都是些老年保守派啊!

  “还有这个……”

  桑德拉的唇舌再次转移阵地,他将欧文的一条腿从长袍中掏出来,他有些惊讶地发现欧文的长袍下竟然不着一物…血族显示也知道他发现了这件事,身体微微颤了起来。

  “给我的惊喜?”桑德拉着迷地靠近他的大腿闻了闻,在上面落下一个吻,往大腿根处探过去,惊喜地发现里面也是空蕩蕩的。

  想了想平时血族在家的标準衣着——外袍、长袖衬衣、平角内裤、绵质或亚麻的长裤……他完全可以认定血族为他竟然提前给自己玩了一场羞耻PLAY

  “……唔…”欧文含糊地应了一声,心里已经羞耻的混乱不已了。

  纵使他们两人间发生过更让人害羞的事,每次与桑德拉坦承相见时仍然让他心神动摇……因为他知道桑德拉是怎幺看着他的,他每次注视着他的目光都很细緻,他的每一寸皮肤上都留下过桑德拉用眼睛、用唇舌、手指和其他部位爱抚过的痕迹,他会用尽一切去品尝他,含在嘴里都怕化了,那种绻恋爱惜的态度往往便是欧文害羞的源头。

  他想他可能永远也无法在桑德拉面前坦率了,只要被他触碰,就忍不住激动起来,搞的自己比桑德拉还像小孩子。

  让他激动的始作俑者已经把头埋进了长袍下,他亲吻着血族微硬的性器和四周的皮肤,把那些幼细如猫毛的浅色毛髮舔的湿漉漉,在大腿根细嫩的皮肤上留下一个个浅红色的吻痕。直到血族轻哼难耐地叫了他的名字,桑德拉才不再逗弄他,把勃起的肉物整个含进了嘴里,舌头麻利地舔弄柱身和铃口,服务态度简直一流。

  他收回了尾巴,欧文立即伸手搭在了桑德拉脑后,他也没用力将他按向自己,只是虚弱地搭在那里,大腿忍不住收紧,将桑德拉夹在他最柔软的地方。

  转化成魅魔后身体能力大大上升的驱魔人自然是乐意的,他用蝠翼反过来包裹住血族,在他的身体上摩擦,尾巴悄悄探到了幽谷深处,挑逗起那个小小的入口。

  作为血族,欧文的身体永远固定在死前的一刻,这意味着每一次桑德拉都得像第一次一样耐心地开拓血族的身体。他当然是乐意至极,对他而言这件事本来就是乐趣所在,如同菜餚入口前的欣赏阶段,辛苦的反倒是欧文…每一次他都得像未经人事的处女经历一遍身体的变化,对容易害羞的血族来说真是有点太超过了。

  桑德拉变化着尾巴,让它变的黏糊糊,微一用力探进了那具紧緻的身体里。

  显然不是第一次被这样对待的血族只是哼了一声,全盘接受下来,只是微弱地提醒了一句:“不要…太深。”

  “不,今天可不能听你的,我準备了一些特别的给你。”桑德拉把嘴里完全醒来的家伙吐出来,两下踢走了下半身穿的裤子。

  欧文抿紧了唇…他有不祥的预感。

  魅魔的特制餐点 1-2

  “能不能先告诉我你准备干什么呢”

  桑德拉笑了一声,这次他没为难欧文,他一反手抓住欧文的手,亲吻他瑟缩的手指,舔了一口:“我渴望你,欧文,这次我想好好地感受你的内部,不光是我的尾巴我的手指或我的阴茎……”

  他吻了吻他的手心,邪恶地吐了口气:“……还有我的手。”

  “这不可能”

  如他所料,弄明白他的企图后血族的反应很大,他惊慌地挣扎起来,倒不是生气,只是…下意识的反对:“这太过份了绝对进不去的”

  “亲爱的,”桑德拉吻住他,让他冷静下来:“别小瞧我,我可是做过功课的。”

  “…不是那样我……”

  “放心,你可以的,你忘了曾经有多大的东西进去过吗”感觉到他的僵直,桑德拉怜惜地抱住他:“你知道你可以的,我想触碰你的裡面欧文,可以的话我甚至想整个人埋进去…你也许会害怕,但我是那么想和你合为一体,不是因为我没有安全感,我只是非常的爱你…非常…”

  欧文僵着身子,他能感受到桑德拉的爱和真诚,他只是一时间无法接受这种玩法……其实桑德拉说的对,他早就吃进过更大的东西了,而且在接受一隻魅魔作伴侣时他就有这份觉悟…他知道桑德拉有多渴望他,他的慾望,他的幻觉自己都知道的,所以……

  再说了,桑德拉绝对不会伤到他的,他最多让他非常难堪而已。

  “我现在告诉你,是想让你有个心理准备,你可以拒绝的,我不会强迫你做不能接受的事……欧文”

  桑德拉被回亲了一口,倔强的血族抱住他的脖子摸索着亲吻他,有些无奈,但更多的是温柔:“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桑德拉,我早就告诉过你,我是你的了,我接受你的一切,包括你魅魔的部份……”

  他掀开眼睛上的遮掩物,露出的眼睛透着红色,目光和声音一样温柔:“因为我知道你爱我,我也爱你。”

  “欧文……”桑德拉吻住他,深入他体内的尾巴也忍不住动了起来,令欧文发出猝不及防的呻吟。

  “我的欧文,我要有多爱你才够呢”

  感叹着,桑德拉挑逗着欧文有感觉的那一点,一边让尾巴变粗,一边分泌出更多润滑,直到两人都清楚听见了下面传来的水声。

  欧文忍不住扭着身体呻吟,胸口的装饰品被摇的拉扯起乳头,他才想起这回事,抬头去看。

  挂在他胸口的是两颗毛绒绒的雪白的小毛球,连夹住乳头的部份都裹着一层毛,难怪不怎么痛,反而软的的让人心痒。

  “很好看吧你喜欢吗”桑德拉伸手拨弄那两个小球,让血族的脸庞浮上一层羞意。

  “…真让人害羞。”这么说着他放弃了取下它们的想法。

  外袍被弄的凌乱不堪,桑德拉干脆将它扯下来,让欧文的身体完全裸露在月光下。

  胸口夹着小毛球、两腿间夹着桑德拉尾巴的欧文在月光下漂亮得像具艺术品,桑德拉为自己拥有他的爱而感动不已。他抽出尾巴,将自己的性器埋入那个被扩充的足够柔软湿腻的穴口,让欧文发出难耐的闷哼。

  直到他适应后,桑德拉才前后抽插起来,一点点加快速度,儘是在挑弄欧文最敏感的地方。

  虽然身体如同初次,彼此间的熟悉感和默契却已经培养的很好了。欧文没多久就在桑德拉熟练的顶弄下射了出来,埋在他裡面的巨物一跳一跳,却没有释放的打算。

  它的巨大曾经让欧文难以适应,即便现在也是胀的难受。他难耐地动了动,被桑德拉按住大腿,挺起腰在裡面搅了一圈。

  欧文的腰彻底软了下来,等桑德拉确认他恢復了一点后才又再继续顶弄,这次他毫不留情地大力抽送,每次都整根抽出直到卡住头部,又整根送回欧文体内。他的动作如同骑士们从剑鞘中拔出宝剑一样直接凶猛,态度却如细雨击打一朵小花一样温柔……欧文被他摆弄的惊叫出声,他在叫床方面倒是比困在空间裡时放松,此时声音甜得能掐出水来,桑德拉恨不得就这样死在他肚皮上。

  “桑德拉…我……我受不了……”欧文上气不接下气地带着哭腔望向桑德拉,他的眼睛早已全红了,朦着一层泪光。

  “你…好紧。”桑德拉也有些喘了。

  “是你太大……呜……”

  “好好,是我不对。”桑德拉笑了一声再次顶进了深处,血族的体温总是比一般人低,可是现在那处甬道从裡到外都沾染了桑德拉的热度变的暖哄哄的,他爱煞了这种变化,也知道欧文对此有多敏感…他一定能感觉到整片下腹都透着热度,被撑开的每一寸都包裹着庞然大物的悸动。

  魅魔的尾巴变的柔软纤细,蛇一样缠上了欧文又一次硬挺的性器,朝那处小口滑了进去。

  欧文慌张地望向那处,桑德拉立即抬高了他的臀,将那被缠绕的器物连同被操弄着的穴口一起呈现到他眼前。欧文脸瞬间红了几分,他嗔怒地瞪了桑德拉一眼,偏偏眼角都是泪水,一副被欺负过头的模样让桑德拉差点忍不住射出来。

  他转念一想接下来还要干的事,也不强忍了,快速撞了几下后尽情地射进了欧文体内的最深处。

  “呃……”欧文双腿紧绷,熬过了这一阵没顶的快感后看见欧文抽出了他的凶器,那紫红色的非人肉物粗大狰狞,上面还沾着白浊的液体。

  这幕极淫糜的场景让欧文脸又红了分,他还没想到要说什么,便被打开了腿,坦露出了那处被疼爱得无力合拢的穴口。

  “真好看……”桑德拉着迷地看着那处微微收缩着的入口,它被魅魔夸张的性器撑开了个洞,裡裡外外都是黏液和刚射出的新鲜精液。明亮的月光下隐约可以看见裡面透出的粉红,桑德拉无可避免地想起在第三个房间时欧文被彻底坦露的内部,眼底的火焰不由得旺盛了几分。

  自从变成魅魔,他无时无刻不忍耐着过了头的性慾,每次与欧文做爱都忍不住做过头,他只好另寻他法,在情趣上下功夫,将一场大胃王比赛改成美食家评审。他知道欧文有多包容他,这份包容增强了他的自控力,却也忍不住想让欧文更舒服…露出更多平日隐藏起来的表情。

  “…别看了。”

  欧文微弱的声音响起,桑德拉回过神来,笑着亲了亲握着的大腿内侧,将三根手指伸了进去。

  三根手指顺利地就着液体搅动那可怜兮兮的穴口,魅魔的性器比这要大,显的绰绰有余。于是第四根手指加入了进去,桑德拉将手掌推入到掌骨关节处,欧文呜咽着弓起身,却也没有阻止他。

  他就着这个宽度转动手掌时而抽送,只觉得手指埋在了一处温暖柔软的地方,它又湿又滑像回到了母体一样,搅散的精液又显得它那么色情。桑德拉骨起手指勾动那处地方,欧文立即叫出声来,紧张地看着他。

  “欧文…你比我更了解魅魔不是吗”

  呜咽着的血族茫然地望向自己的爱人。桑德拉舔了舔被尾巴束缚着的硬物,朝他露出笑容:“魅魔能…察觉猎物的性慾,那意味着…我了解你每一处有感觉的部份,你快乐与不快乐…我都知道。”他转动手掌,尝试着把拇指尖也加进去:“你猜…我现在从你那闻到了什么呢”

  “别……”欧文越发羞耻,他无法承认自己的放荡,更不想听桑德拉那么光明正大地把一切说出来,可是偏偏桑德拉就喜欢说给他听。

  “真是香气扑鼻的一道大餐啊……”他吸啜着雪白的大腿肌肤,聚成锥形的手掌左右转动,另一隻手握住欧文的性器,尾巴也随之在他的尿道中抽送起来。

  那条变形后的尾巴极软无比,欧文一点都不觉得痛,只觉得难以忍受的胀和怪异的快感。他咬着牙感受着身下两处被玩弄的地方,心裡知道就算他朝桑德拉发脾气否定他的做法,对方也能知道他确实是享受着的…因为即便难堪,酥麻酸痛的快感仍然是越积越多,多到让人无法拒绝。

  被撑到极致的穴口薄的像一层薄膜,委屈地随着手掌的形状改变。它看上去那么柔软,桑德拉的半隻手在裡面发出怪异的水声,欧文已经将身体侧了过去抱住自己膝盖,拼命忍耐着那与往常不同的快感。

  他不想自己看上去太享受这种事,但在桑德拉手下他显然做不到这一点……他抽泣着,身体因为过度的快感发麻颤抖,桑德拉让他把膝盖抱紧一些,钻进欧文性器的尾巴早已探进了很深的地方,正从裡面骚扰他。

  感觉最集中的后穴简直撑的可怕……桑德拉已经将拇指尖伸了进去,他的手卡在拇指后的突起处,那是整隻手最宽的部位,欧文清楚知道一旦它跨越了那个点将会发生多可怕的事情…一个男人,一个成年男人的手将被他全部吞进体内,桑德拉肯定不会满足这点深度,他会扭动手腕,一直往裡探进,直到粗大的手臂,直到触摸到他的内臟……

  啊…多可怕啊……

  欧文闭上眼,睫毛上全是泪珠,他不由得露出一抹很浅的笑意。

  ——但是他甘之如饴。

  ……他所想像的确实全部实现了。在身体的极限早被知道的一清二楚的情况下,还有魅魔作弊一样的性欲感应器,桑德拉不光用了最灵活直接的方法刺激得欧文叫的死来活去,更是将那处最私密的地方连同它的主人玩的只剩哭的份。

  “…不…桑德拉…太大了……”血族声嘶力竭的呜咽声中夹杂着沙哑的哭声,他的眼泪只起到了反作用,桑德拉一隻手抱着他的腰,整个上身趴在他腹部享受那沸腾到极点的性慾精气,另一隻手整隻塞进了血族的肚子,直到接近手肘的位置。

  这真是太深了。他能感觉到血族那被撑到极限的后穴一直在微微咬着他的小臂,它无力的就像一滴水花,被动地随着手指在体内的挑动扭曲。

  他用了点力开始抽插自己的手臂,血族瘦削的躯体被顶的在床上一晃一晃,凌乱的像打了场架的床单被扯了起来,欧文无力再抱住自己的膝盖,他发出甜腻的叫声,扯着床单试图往前挪,逃开身体裡可怕的凶器。

  这显然是做不到的——尤其凶器还在他肚子裡。

  桑德拉抱住他的腰将他扯回了原位,他加快了尾巴在爱人前方抽插的速度,亲了一口那微微隆起的小腹:“你的体内又软又热…还很湿。”他轻松地将自己的手从欧文的后穴拔出来,让他看清楚手上湿答答垂落的黏液。

  被猛然抽出的快感刺激的叫了一声的欧文茫然地看着他,哭的眼眶发红的模样相当无辜,桑德拉很快地又把手塞了回去…欧文皱起眉露出了不知痛苦还是刺激过大的表情,愤恨自己的身体太不争气了,明明是那么小的一处地方,却被弄的毫无抵抗之力。

  “…你……你要玩到什么时候”他挣扎着在喘息间挤出几个字,事至如今欧文终于发现这个玩法最大的问题在哪了……不是猎奇也不是尺寸,而是手…想要满足桑德拉本身不算太难,他总是要射的,射多了也就该停了。但是手以魅魔的体力,他要搞到什么时候去呢“也许…保持这样也不错呢”桑德拉诡异地笑了一声,欧文看着他眼底几乎完全变成紫红色的火焰,心裡不是没有一点点害怕,他却没有推开桑德拉的意思。

  说实话,他更多的是无奈。

  在快感的煎熬下欧文反身抱住埋在自己肚子上的桑德拉,他放软了语气请求:“…让我……让我射一次…”

  “会让你射的。”桑德拉维持着清醒说道。

  他甜蜜地看着在他手下一直维持在近乎高潮状态的血族,心中难以控制的火苗渐渐平息……他知道欧文会想什么,他真是想太多了,即使从人类的驱魔人变成魅魔的驱魔人,桑德拉的原则从来不曾离开过他…

  他加快了手上的速度,在血族昂起脖子两眼发直的尖叫中猛地抽回了尾巴……血族淡薄的精液落在了桑德拉的嘴唇上,他伸出舌口将它们舔干净,然后沉默地抽回自己的手。

  如他所料,那处入口已经被扩张到了极限,血族被敞开的腿毫无遮掩之力,他佈上性慾痕迹的身躯、胸口色情的装饰物、凌乱的头髮和满脸收不回来的高潮余韵……他看上去那么浪荡,但他还是很漂亮,漂亮的桑德拉想要再多看一会…再多一会……

  他掏出了一个粗大的尾巴,将另一头连着的肛塞塞入了穴口。

  欧文啊了一声,虚脱地望着他:“你又放了什么”

  “一条漂亮的尾巴。”魅魔爬上前吻他:“我相信不会影响你平时的活动的对吗就一天,一天就够了。”

  “……”那意味着直到明天睡前他都得戴着那条什么鬼尾巴。

  欧文眨了眨眼,努力集中精神,他能感觉到取代桑德拉温暖的手臂的是一条粗的吓人的人造物,他对于桑德拉把乱七八糟的东西塞进来有些不满,但如果这能取代他将手「一辈子」塞在裡面的提议……任何方案都是可以接受的。

  算了,他开心就好。

  年长的血族无奈又宠溺地扯了扯嘴角,微弱地开口:“随便你了,反正……生日快乐。”

  桑德拉给了他一个深吻,温柔地把他抱进怀裡:“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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