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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白一直以為自己做的最蠢的事情是聽基友的話成為種馬寫手,最鬱悶的事是將原定的三好少年變成大BOSS……但最後他發現,事實遠不止如此。

遇見自己親筆寫出的變態這種事……

尼瑪他吃·人·啊!

這時候,就只能把吃人變「吃」人了……吧。

 

簡而言之,就是一個寫出吃人流始點種馬文的魚唇作者,最終也逃不過命運漩渦【並不是】的故事。

 

其實這篇文我本來想改成《種馬不種馬》這個名字,可當我跟讀者們表達了我的意願之後,就……被群嘲了。

於是,大家表示這文其實還有以下說法→感謝CQ菇涼親情提供。

 

《我可愛的老攻不可能這麼變態!》

《每天回家都看到老攻在吃人》

《食譜不同腫麼談戀愛?!》

《只有杯具作者知道的世界》

《寫文有風險,虐主需謹慎》

《不作死就不會死,為什麼我沒早點明白QAQ

《主角和BOSS是同一人這要腫麼推!》

 

默默扭臉。

 

PS:一對一,主受文,無虐。

 

內容標籤:穿越時空 情有獨鍾 陰差陽錯 年下

 

搜索關鍵字:主角:子車書白(顧白) 配角:亓官銳 其它:1VS1;年下;穿書;無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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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魔皇武尊1 BY 衣落成火

穿越魔皇武尊2 BY 衣落成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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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1、穿成高富帥 ...

 

 

  眼前有一面巨型鏡子,兩米多高,一米多寬,是用一整塊晶石雕刻而成,晶瑩剔透,潔淨無瑕。

  傳說中,這樣的上等晶石,只要一指甲大的一小塊,就足夠一個普通的武者家庭消耗一年,可這樣珍貴的晶石,竟然被打造成了這樣一面鏡子,這是何等的大手筆!

  

  在這面鏡子裡,倒映著一個人影,纖毫畢現,連頭髮絲兒都照得清清楚楚。

  那是個十分俊美的男人,雪白的皮膚,修長的身材,就像是一尊白玉像。

  他的眼眸漆黑,就像是最深沉的夜空,他的鼻樑挺拔,雙唇紅潤,眉眼間似乎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憂鬱,顯得無比神秘,也無比美麗。

  

  無疑,這是個完美的男人,而且也是個有錢的男人,他擁有無數屌絲夢寐以求的家世、身材、相貌、財富,承擔了無數屌絲的羨慕嫉妒恨,有著無以倫比的尊貴氣息。

  

  如果說一個人被雷劈了以後注定會穿越,那麼穿越到這樣一位高富帥的身上,已經是最好的待遇了。

  可是對於顧白來說,卻有著蛋蛋的迷茫。

  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壞消息是,鏡子裡的男人的確帥得慘絕人寰,背景靠山什麼的都不是蓋的,簡直堪稱無可挑剔——

  但是!

  如果這個人是個炮灰呢?

  

  顧白看著鏡子裡這具美好的殼子,陷入了森森的憂桑中。

  他的腦海裡,不斷地輪播這殼子資料。

  

  姓名:子車書白

  身份:天都城城主

  性格:孤僻

  資質:混元武體,天生能吸收空氣中游離的武氣,任何武術都能輕易學會。

  家屬:母早喪,父親是前任天都城城主(註:修煉狂)

  愛好:無

  

  接下來就是重頭戲了。

  人生履歷:

  

  出生後沒有母親,從此開始自己跟自己玩兒;

  十五歲以前都過著自閉兒的生活,越是被逼著修煉,越是不想修煉;

  十五歲時父親走火入魔,翹掉,整個天都城擔子落在子車書白身上,開始承擔責任;

  苦修,苦修,苦修,十九歲時成為武君,終於憑力量成為名符其實的城主;

  雖是城主但只知道修煉震懾四方,底下的人耀武揚威,天都城除了城主居是正常的,其他地方都是霸道的,子車書白等同於被長老們架空;

  二十歲及冠,不近女色,三年後被安排相親,子車書白難得任性出去,對湖邊一位美麗女子一見鍾情,決定娶她。

  

  那女孩兒雖然任性了點兒但對他很好簡直就是夢寐以求的好妻子好伴侶,如果事情只是這樣的話,發展下去也未嘗不是一個「孤僻少年被善良天使拯救」的童話愛情故事。

  ……可惜的是,他想娶的這個人,是主角的未婚妻。

  當一個高富帥看中一本書主角的未婚妻/女人/暗戀對象/心中的美好時會是什麼結局?

  ——你懂的。

  

  顧白中了第一槍,摀住自己的心口,默默地嚥下一口血。

  好,這裡讓我們來談談這位主角……以及這本書。

  

  故事發生在以武為尊的異世界靈武大陸,全民崇武,天地間無數種特殊的「武氣」,習武之人就根據自身的需要汲取這些武氣修煉,成為強者。

  武者有等級之分,從低到高分別是:武者、武使、武師、武君、武王、武帝、武皇、武聖、武祖。以及已經有無數年沒有見過的武尊。

  在這個世界裡,武者有殺人豁免權,高階的武者地位非常高,甚至可以開闢一個國家,有無數人為他效力,也能享用數不盡的美人和財富,是絕對的人生贏家。

  

  這個世界的大氣運者——也就是主角生在一個武鎮的大家族裡,是個生母為奴的低賤庶子,從小被欺凌,連名字都沒有登上族譜。

  十歲時主角偷學武術,實力日進千里,在族會上被查出是道天武體,從此身份翻轉,囂張跋扈,很快修煉成了高級武師,還有了個美麗的未婚妻。但是好景不長,主角十八歲時有族中仇家來找晦氣,廢掉主角武體,使主角從云端落到泥濘之中,再次受到無數的欺壓,同時未婚妻的家族撕毀婚約,主角反抗受到群嘲,更使主角的性格變得多疑、睚眥必報,而且十分冷酷。

  

  註:因為子車書白看中了主角未婚妻並且提親,所以對方家族才會這麼不留情面地快速解除婚約。

  

  ……顧白默默地擦了一把汗。

  

  主角掉落山崖,痛苦中竟然覺醒了體內的特殊血脈——吞天玄蟒的血脈!

  吞天玄蟒是上古異種,能吞天嗜地,威力無窮。

  

  原來主角那個為奴的母親,祖上曾經是吞天玄蟒姬妾之一,留下了吞天玄蟒的一絲血脈,這麼多年下來,已經稀釋得極為淡薄了。

  本來主角身負道天武體,如果一路修行下去,稀薄的吞天玄蟒血脈會被壓制,但是當道天武體被廢,吞天玄蟒血脈竟然自行吞噬了殘餘的武體,一舉覺醒!

  從此,主角二度翻身,這回他不再猖狂,但同時卻有了極深的心計,對家族也再沒有絲毫感情,只有利用了。

  

  之後主角開始報仇,第一站就是要去看那個膽敢搶奪他未婚妻侮辱他的人。

  顧白內牛:其實沒有侮辱好嗎,子車書白根本不知道他愛慕的姑娘有未婚夫好嗎,摔!

  

  天都城的人十分囂張,主角穿得普通,被城門中的人好一陣刁難恥笑,讓曾被打壓的主角怒氣勃發,徹底地恨上了子車書白。

  顧白膝蓋中了第二槍,默默地再次吞下一口血。

  

  然後就在子車書白成親當天,主角找上門去,一口氣吞掉了禮堂裡的所有人,尼瑪瞬間愛情片就變成了恐怖片啊臥槽!子車書白更是被活活撕碎吞吃,他的混元武體也成為了主角血肉的一部分,彌補了主角胡亂吞噬的不足,成為主角稱王稱霸的第一塊堅挺的墊腳石!

  這就是子車書白的全部人生,無比坑爹無比杯具。

  

  但更可怕的是——這、本、書、是、顧、白、寫、的!

  特麼的還有什麼比這個更慘烈的呢?

  設置出這種人物絕壁都是作者的錯,可是還有什麼能比讓作者自己來做這個杯具炮灰更能懲罰他的?所以顧白穿了。

  

  顧白揉揉疼痛無比的膝蓋,面癱著臉坐在了床上。

  遙想當年,這是他寫的第一本書。

  

  那時候他還是個剛闖入始點文學網的菜鳥,博覽群書(小說),經驗很淺野心很大,可謂是磨刀霍霍興致勃勃,挽起袖子三天之內就擼出了一個大綱。

  結果被混在主站的好基友,一巴掌把大綱糊在了他的臉上,一個詞一個詞地往外蹦:「沒看點,沒爆點,沒女人,苦逼流,聖父——」無數鋼刀「嗖嗖」地插向顧白,然後陰森森地一笑,「等撲街吧小崽子!

  

  顧白咆哮:「但是我有邏輯!」

  好基友更陰森了,咆哮回來:「邏!輯!有!屁!用!」

  

  於是一個受盡屈辱仍然心懷善念最終為了拯救世界捨生忘死整個生命奉獻給救世主事業連一個女噴油都木有交過的的優秀好少年,就換成了兩度受辱順利變態一路吞吃最後在種馬事業上越走越遠最終坑害全世界的憤世嫉俗酷帥狂霸拽大BOSS——

  顧白表示鴨梨很大。

  

  當然BOSS主角酷帥狂霸拽地一路收妹子收到結局後,很順暢地血祭全世界拋棄所有妹子最後一個人破碎虛空去了。所謂「眾人皆死我獨活,宇宙中還有更多好妹子」,主角衣袖飄飄瀟灑而走,不帶走一朵妹子/小弟。完畢。

  經過好基友的不斷鞭策,顧白的「第一次」雖然沒有大紅卻也是小火一把,從此順利走上種馬寫手的康莊大道,在無數月票推薦票x票的淹沒下,筆名「我不種馬誰種馬」也漸漸向小神進軍,和好基友一起笑傲月票榜。但是當他找到了讀者的G點,寫得越來越順暢的同時,寫文的快感也在逐漸消褪。那唯一一本曾經寄託了他滿腔熱情的「第一次」,就徹底被他封鎖在了記憶的深處。

  

  如果顧白知道自己有一天會穿越到這個地方來,那麼他寧願一直不火也會跟好基友死槓的——尼瑪他一定要寫拯救世界的三好少年不要寫變態啊啊啊啊啊!尼瑪那個非主流的吃人狂第一個吃的就是他這個殼子啊啊啊啊啊——救命!

  抱住頭,顧白的眼前一片黑暗。

  

  良久,他緩緩地站起來。

  好吧,已經不會有什麼壞消息比他已知的更壞了,總算還有一個好消息。

  

  顧白盯著鏡子。

  鏡子裡他幻想出來的完美男人·未來式·殼子消失,留下來的,是一個足足縮水了大半的孩童身影。

  

  好消息是:子車書白,今年十歲。

  未來神馬的,大概還能籌謀一下……吧。

 

 

 

 

2

 

2、命運中的相遇 ...

 

 

  紅堯磚壘成的一拳圍牆,大概有三米高,有些破舊,看得出年代久遠。

  這是一個很古老的武鎮,它有一個名字,叫做青羊鎮。

  

  一個小孩站在門前,穿著半新不舊的藍布衣裳,有點黑的小臉並不可愛,只有一雙烏溜溜的眼睛,帶著一些靈動的光彩。

  他此時正看著這石門上書寫的「青羊鎮」三個古篆,擦了一把汗。

  

  「終於到了。」小孩嘆了口氣,並錘了錘自己的小腿,「還真遠啊,累死了。」

  稍微休息了一下,他立刻拔腳走近這鎮子裡,旁邊有幾個掃地的婦人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又很快繼續她們的工作。

  像這樣的小孩,每天都有不少進進出出,也許是來鎮裡玩玩的,也許是想找一個師父學武的,又或者只是來賣些小東小西貼補家計的,都是最普通的鄉間孩子。實在沒什麼好讓人注意的。

  

  小孩快步小跑,一直到沿著鎮子裡的青石板路跑到盡頭,來到了鎮子的另一面,才慢慢停了下來。

  然後他喘了口氣,又一路從這面走出去,循著土路走到一處小山坡上。

  這時候,他總算鬆了口氣:「跟記憶裡的一樣。」

  

  無疑,這小孩就是穿越到苦逼炮灰上的種馬作者顧白了。

  他來到的這個鎮子,就是他書中主角所在亓官銳出生的地方,鎮子裡最大的家族,也正是這個亓官家。

  

  不過別誤會,顧白可不是來找主角的。

  如果這本書按照最初構想寫的是三好少年拯救世界的故事的話,他肯定立馬在小時候跟主角成為好夥伴,長大後再跟主角成為好兄弟甚至生死之交,最後在主角氣運的庇佑下,不說是左擁右抱坐享天下美人,起碼也能混個富貴閒人快活一生。

  但關鍵是,他改了大綱啊!

  

  現在的主角小時候就很受欺負,從地獄到天堂然後回到地獄再上天堂,這麼兩度折騰下來,性格已經是妥妥兒的扭曲了。

  啊你說為什麼不從小去拯救主角?

  親除非顧白收養主角然後從小到大精心撫養時刻準備糾正對方的思想,否則絕壁不成啊!

  

  而且,顧白所在的天都城,裡面各種傾軋只比外頭更多。

  亓官銳在他的家族裡,有一個庶子的身份還被欺負呢,如果顧白把他帶走……一個備受少爺寵愛的鄉下小子在少爺閉關修煉時會落到什麼境地?只會比他在自己的家族裡更慘。

  而如果要閉關時也帶著亓官銳……且不說顧白自己願意不願意,他爹肯定不會樂意讓外人偷看他們的傳家武訣好嗎!

  所以精心撫養什麼的,也不可能……怎麼想這一條路都行不通。

  

  更何況……

  原大綱裡主角受盡苦楚還是長成三好少年,新大綱則是受盡苦楚然後變態,根本就是不同人在同一境遇裡養成了截然相反的性格,屬於一種惡劣環境下造成的兩面。

  如果原大綱的主角是陽面,那麼新大綱的主角就是陰面,同樣的土壤里長出了不同的植株,那麼只能說明,種子本來的基因就不同,所以被誘發出來的幼苗就不同。

  

  就好像哈利波特和黑魔王,後者16歲就去殺了他舅啊--

  而前者16歲的時候,雖然也在面臨危險,但一邊打怪一邊談戀愛不要太舒暢!

  黑魔王變態起來敢於把自己切片,可新大綱的主角變態起來,特麼的去吃人了QAQ

  

  顧白得承認,他很害怕。

  他本來也只是個碼字為生的宅男,一朝落入這個世界,根本沒有勇氣去跟這樣的主角打交道,他更不知道如果他插手了以後反而會給主角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所以他寧願遠遠地躲著主角,一邊認真練武,一邊暗搓搓地幻想主角波瀾壯闊的人生,到最後主角要血祭全天下的時候,想必他也早就翹辮子了,那時候他的屍體會怎麼樣,他還需要關心嗎?

  

  因此,顧白來到這裡,其實只是為了搶奪主角的一個機緣,一個對主角而言「有則錦上添花,無則沒啥關係」的機緣。

  而這個機緣對於顧白的混元武體來說,卻是無比重要的。

  

  不得不說,即使顧白再怎麼害怕主角,對主角到底也有一種「親爹」心態,他這個只想在天都城裡安度餘生的宅男,也只挑選一個對己有利又不損傷「兒子」的機緣拿走,而天下其他的好東西……依然全都是他「兒子」的哼哼。

  

  暢想了一會兒未來後,顧白邁著小腿兒,循著記憶裡的種種描繪往小山坡陽面的小樹林裡走去。

  在那個小樹林後面有一片山脈,而他要找的東西,就在這山脈之中。

  

  五天後。

  顧白靠在樹上,肚子咕嚕嚕地叫個不停。

  他黑著臉戳了戳面前的火堆,把用木棍串起來的野蘑菇翻了個個兒,然後抓起來,惡狠狠地咬了一口,下一刻就一下子甩了出去。

  「……燙燙燙燙燙!」

  

  忙不迭地用手指捏耳朵,又跳腳了好一會兒,顧白才重新坐下來,神情很沮喪。

  也怪他自己,當時寫文的時候太不詳細,只大概說了一下,總結起來就類似「鎮後有樹林,樹林後有山,主角遇到危險一陣亂跑,接著餓得不行隨手亂抓東西填肚子」這樣,根本就沒有寫具體的位置,結果他找了好幾天,都沒能找到--真是讓他不甘心極了。

  

  想他顧白穿越過來以後,很快梳理好了原主記憶,就立刻開始謀劃了。

  因為他年幼,原主本身也很孤僻,所以屬於很容易照顧的「少主」,相對而言他還是挺自由的。但他這一偷跑,以後城裡的防備肯定會更加嚴密,長大成人之前是別想再有機會出來了。這就讓他對此回出行十分看重--說句很沒面子的,避開伺候他的人不算難,無聲無息地從城主府出來才是難,而他為這個連狗洞的鑽了好嗎!他想說真是幸虧城主府真的有一個能讓幾歲小孩子通過的狗洞啊……

  

  他這麼千辛萬苦的,不就是為了那一株天地奇物「聚血芝」?

  那是主角遇到的第一根金手指,吃了以後不僅肚子不餓了,而且很快獲得了不小的好處。

  

  不過聚血芝也不是誰想吃就能吃的,主角是道天武體之身並含有上古吞天玄蟒的血脈,身體強度本來就不錯,吃了之後就更加拓寬經脈、堅韌肌肉,沒有被一瞬間爆體不說,還把道天武體被廢帶來的暗傷解決了,整個人又有了更大的力氣。

  但即使這樣主角也沒能逃過暗殺,被打落了懸崖,後來在生死關頭爆發出玄蟒血脈,立刻讓身體更加強悍,同時力大無窮,有了無比厲害的吞化能力!

  

  後來主角忍住屈辱,韜光養晦了一段時間,其實是在不斷地打磨自己的身體,很快恢復了以前的力量。之後他就不再忍耐,趁著他的前未婚妻與姘頭(顧白表示鴨梨很大)成親之日,殺上門去,第一個吞吃了子車書白,奪取了對方的混元武體全部精華。

  而混元武體其實是有缺陷的,但這缺陷會在後期才爆發,聚血芝正好是解決缺陷的天地奇物,在主角遇到問題的時候,幾乎是立刻就彌補了不足,才讓主角順利度過難關。

  

  所以顧白表示,為了以後不出問題,他是非得找到聚血芝不可。

  等找到之後,他必定要一直宅在天都城,不修行到一定的地步,是絕對不要踏出城主居半步啊!

  

  休息了一會兒,顧白摸摸半飽的肚子,決定繼續找。

  他這時候重新回到了小樹林裡,準備等會還要重新爬上小山坡,用他充滿大局觀的雙眼再度觀測一下地形,推衍一下書中自己寫的場景。

  反正他如果不找到聚血芝,就算是再怎麼辛苦,也是鐵定不會離開的!

  

  用腳踢滅了火堆,顧白站起身,小山坡的方向走去。

  青羊鎮後方的山脈綿延百里,沒有太高的山峰,但一眼望過去卻好像一條長蛇,顯得頗有幾分氣勢。

  在這山脈上也有一些野物,但都只是鍛體期的普通野獸,通常情況下,只要達到了2級以上的武者都可以對付。也許是顧白附身的子車書白資質太好,之前就算沒怎麼用心練武,也已經是5級的武者了,現在也都便宜了顧白。不過子車書白和顧白都是宅男,對敵經驗極其稀薄,真正遇上野獸的時候,這些武力恐怕也只能用在逃命上了。

  

  顧白左右四顧,其實是在心裡不斷地回想所有主角未來可能行走的路線。

  作為一個寫手,也只有這點想像力還算有用了。

  

  然而就在他認真回憶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陣吵鬧聲。

  顧白吃了一驚,立刻躲到一棵樹後,小心翼翼地探頭去看。

  

  就看到有一個小孩奮力地向前跑動,臉上被頭髮遮起來,看著很慌亂。

  他身後追著一個穿著緞子衣裳、年紀大些的孩童,還有好幾個明顯修煉過武技的魁梧少年,口裡都罵罵咧咧的,十分兇殘。

  

  小孩跑得很快,可惜才剛剛到了山坡下,就被一塊石頭絆倒。

  後面幾個人迅速把他圍了起來,其中那個孩童掂了掂手裡的另一塊石頭,一下子就往小孩腿上砸去。

  小孩反應很快,他敏捷地收回了腿,那石頭沒有砸中,只落在他的腿邊,發出「撲」地響聲。

  那緞子衣裳的孩童生氣了,用手一指:「給我打他!」

  

 

 

 

3

 

3、受虐小孩 ...

 

 

  這一聲令下後,幾個魁梧少年都撲了過去,將那小孩壓在地上狠揍。

  小孩看著躲不過了,就一聲不吭地蹲下來,抱著頭蜷縮起身子,承受著身上好像暴風驟雨似的暴打,小小的身體也被踢來踢去,可憐極了。

  

  顧白的第一反應是衝出去阻止,但他剛踏出一步,又把腳收了回來。

  那一幕顯然是典型的大孩子欺負小孩子戲碼,只是被打的那個太小了些,大概只有三四歲的樣子。

  他捏了捏自己的細胳膊,還是有點力氣的,要過去趕走大孩子,也很簡單。但那個為首的穿的衣服料子很好,應該是鎮子裡大戶人家的孩子,他這一出去,恐怕要引起一定的注意,對他此行的目的不利。而且……他不可能在這裡久留,這回他救下那個小孩,等他走了以後,小孩只會得到更大的報復,到時候誰再來救他呢?

  

  想了又想,顧白還是愧疚地沒有出去。

  看樣子只是欺負而已,不會鬧出人命的,可如果等一會兒還不停下的話,就顧不得那麼多了。

  大不了、大不了他趕走那些人之後,就躲到山裡不出來就是。

  

  好在事情並沒有讓顧白太為難,那緞子衣裳的大孩子似乎也沒什麼興趣總欺負人,在發現小孩漸漸一動不動後,到底還是怕真把人打成怎麼樣了,就揮手讓少年們停下。

  隨後,一行人就哈哈笑著揚長而去。

  

  顧白見那些人走遠了,才慢慢從樹後出來。然後他一溜小跑,快速地來到了小孩身邊。

  小孩還是抱著頭縮成一團,一點聲音也沒有,讓顧白嚇了一大跳,趕緊把他翻過來,去摸他的鼻息--呼吸好像有也好像沒有,頓時讓他臉色都變了。

  

  糟糕!這孩子不會真的被打出個好歹了吧?那些少年根本連內勁都沒練出來,應該不會這樣啊!如果、如果真的有個萬一……

  顧白不再遲疑,趕緊把手伸進小孩衣服裡,去摸他的心口,直到感覺到極輕微的起伏,才稍稍鬆了口氣。之後他再順手把小孩的骨頭都摸了一遍,發現沒有斷裂的,便真正放下心來。

  看起來,只是因為被打得狠了有些窒息,並沒什麼致命的傷害。

  

  但這麼小個孩子,顧白不敢把他一個扔在這裡,他這麼虛弱,要是被風吹雨淋了一下,那還能有命嗎?心一橫,他就將小孩抱了起來。

  也許是因為孩子年紀還很小,雖然顧白現在也只有十歲大,可抱住他還是沒問題的。然後他把小孩的腦袋往自己肩窩裡一壓,就快步朝小樹林對面跑去。

  

  在那一片山脈裡,顧白為了能就近搜尋聚血芝的下落,在一座小山的山腰上,找到了一個山洞做暫時的住處。山洞的洞口不大,大概只能容納顧白這才一米多高的小孩子進入,裡面倒是像個小房間似的,可以躺下三五個人。

  因為擔心晚上會有野獸偷襲,顧白都是在天黑前就在這洞穴裡藏好的,旁邊的那塊大石頭,就是為了堵住洞口用的。以他現在的力氣,差不多能推動。

  

  顧白現在抱著小孩一路奔跑,也是回到了這個山洞。

  他扒拉一下上面垂下來的藤蔓,就鑽了進去。

  

  小孩被放在草墊子上,一張小臉都皺成了一團。

  顧白立刻推石頭把洞口堵上,點亮了一個火摺子,然後他弄了點水給小孩擦擦臉,又脫下他的外衣,準備再給他擦擦身。

  

  可剛把小孩的衣服脫下來,顧白就嚇了一大跳。

  這小孩的四肢、脊背乃至全身各處,到處都是各種傷痕。以顧白的眼力,就能看出很多都是被掐出來、燙出來的,還有些劃傷、瘀傷、抓傷,看起來非常可怕。

  

  而小孩的身體也是瘦骨嶙峋,就像沒吃飽飯過一樣,皮膚根本就沒有那個年齡段應有的粉嫩,反而是微微發黃,明顯的營養不良。

  顧白的心裡更不舒服了,他輕輕摸摸小孩的手臂,就看見小孩在微微發顫,竟然好像在睡夢中都感到了無比的疼痛一樣。

  

  這到底是誰幹的?那傢伙怎麼能對這麼小的孩子下這樣的毒手!

  是女人,一定是和小孩很接近的女人。

  那長長的指甲抓痕,有好些都深得像要陷進肉裡去了!

  

  顧白深深地呼吸,更加小心地給小孩擦乾淨身體和臉蛋。

  他這時候才發現,這個小孩子長得異常可愛,就算瘦得狠了,但五官仍然是很清秀的。

  

  顧白的心更軟了。

  作為一個資深宅男,他對一切萌物都是控到深處無怨尤,這小孩雖然不是萌蘿莉,但說不定以後會變成軟正太,果斷還是勾起了他的萌之魂。

  

  然後,他就從懷裡摸出個小瓶子來。

  

  玉容髓,天都城出產,頂級傷藥,包你一擦見效。

  抹一次止血,抹兩次傷口癒合,抹三次包除痕無瑕疵,實屬居家旅行必備佳品!

  親你真的不來一發嗎?

  

  簡單地說,這是一種很厲害的外傷藥。

  當顧白知道這種藥的藥效後,立刻就來了一發,帶在身上以防遇到危險。

  可是現在,他決定要先給小孩用一用。

  

  顧白洗乾淨手,坐在草墊旁邊,用手指蘸了玉容髓,一點一點地開始給小孩擦藥。

  工程量非常浩大,除了臉以外,小孩的身上就沒有地方是沒有傷口的。哪怕是顧白省了又省,這一瓶藥也才堪堪夠用,這還是他選擇重創處多擦其餘地方薄薄挨上一點的結果。

  

  好不容易擦完,顧白的額頭上,也冒出了一點細汗。

  之後他也趕緊洗洗,就把外衣打開,將光溜溜的小孩用衣服裹在懷裡。

  這樣大小孩抱著小小孩,說來是有點吃力的,可是為了讓小孩半夜不要發燒,也只能這樣了。

  

  顧白忙活了一場,其實也很累了,他摟著小孩給他取暖,自己的腦袋耷拉著,沒多會兒,也陷入了沉沉的夢鄉。

  在夢裡,好像懷裡抱著個暖呼呼的東西,雖然有點硌手,但好像也能給他一點安全感,總算讓他睡了穿越這麼久以來的第一個好覺……

  

  第二天一早,顧白是被懷裡的蠕動感弄醒的。

  他眨了眨眼,低下頭,發現昨晚抱住的小孩已經醒了,現在困在他的臂彎裡,好像挺想動的又好像有點依戀,一雙眼睛烏溜溜的跟小動物似的,小臉也微微泛紅。

  現在似乎發現顧白醒了,仰起臉糯糯開口:「小哥哥……」

  

  好、好萌!

  顧白頓時覺得自己的萌點被戳爆了有木有!

  他彷彿已經看到幾年後的軟糯小正太在向他招手……

  

  但顧白自覺是個正經人兒,他的第一反應還是用手摸了摸小孩的臉,親切地問道:「身體還疼嗎?你叫什麼名字?」

  小孩搖搖頭:「不疼了。」又抿抿嘴,「我、我叫小雜種……」

  

  他這話一出口,顧白覺得自己被壓制下去的怒氣再次沸騰了,臉上的表情也有一瞬間的扭曲。

  這特麼的是什麼人家啊,居然這麼對待這樣小的孩子!

  奴僕不是人嗎!就算要干活好歹別虐待啊!退一萬步說就算真要懲罰奴僕吧,拿這麼個小孩子撒氣又算啥?根本就是禽獸好嗎!

  

  越想越生氣,顧白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直到他感覺手臂被人輕輕拉了兩下,才發現懷裡的小孩都被他嚇壞了。

  

  顧白深深地呼吸,然後露出個有點勉強的笑容:「那個名字不好聽,我給你取一個好不好?」

  小孩愣愣地看了顧白一會兒,點點頭:「其實我知道那不是我的名字,那是他們罵我的。但是沒人給我取名字……」說到這裡,他小胳膊舉起來抱住顧白的頸子,「我要小哥哥給我取名字!」

  

  顧白感覺到脖子上小小的力道,感覺自己的心被化成了一灘水。

  以前自家侄子侄女外甥表妹表弟什麼的全都是一個比一個「活潑」的熊孩子好嗎!從漲輩兒以後就從來沒見過這麼萌這麼乖的小孩紙有木有啊!這回倒霉催的穿了個越居然遇到了有木有啊!瞬間覺得也不是壞到底對將來的日紙生出了很大的希望有、木、有、啊!

  

  在心底默默地咆哮了一會兒,顧白輕輕戳一下小孩的臉蛋兒,笑著說道:「咱們是在山坡下面遇到的,我叫你小山好不好?至於姓嘛,跟我姓顧怎麼樣?」

  反正他是回不去了,自己這殼子又是個武二代,原本的姓氏是用不上了,不如給這小孩兒,也好歹讓自己有個念想嘛。

  

  小孩兒眼睛水汪汪的:「那、那我以後叫顧山嗎?小哥哥叫什麼呢?」

  顧白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然後才說道:「我嘛,我叫顧……書白。」

  

  他現在內瓤已經不是顧白了,但也不是完全的子車書白,所以,應該也不算欺騙了這個那麼信任自己的小孩兒吧?

  顧白心裡這樣想著,但他萬萬也沒有想到,在很久很久以後的未來,他會無比地感謝自己這一瞬間的遲疑。特麼的……太有遠見了有木有啊!

  

 

 

 

4

 

4、聚血芝 ...

 

 

  玉容髓的效果很好,一夜下去,小顧山身上的大半傷口都只剩下了少少的一點疤痕,而本來就只有淤痕的地方,就完全消失不見,甚至讓小孩兒的皮膚也稍微有了點白嫩的感覺了。

  顧白看到,覺得很滿意,就笑眯眯地摟著小顧山,跟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小顧山性格挺單純,沒多久就被套出話來。

  

  「嗯……我住的地方,宅子很大……跟姨姨一起……」

  「我今年五歲了……不干活……姨姨說我很沒用……爹爹媽媽都不要我了……」

  「欺負我的……不認識……也不是每天都……」

  「我打不過他們……」

  

  聽完以後,顧白瞬間產生了一系列的腦補。

  

  小孩兒應該是鎮子裡一個大戶人家的家生奴僕,從受虐待的程度來看,說不定還是下等女婢的私生子之類的,身上的傷大概就是他那個「姨姨」做的了。而且從小受欺負,膽子也很小,因為沒人教他練武、他又吃不飽飯,就更加瘦弱。

  可以說,他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底層的那一批人,現在受了欺負,等長大以後,還要繼續給人做奴僕。甚至有可能因為小時候就身體不好而沒了性命,根本連長大的機會都沒有。

  

  腦補過後,顧白有點難受。

  

  這樣的人在這個世界上太多了,對於寫出這本書的顧白和這本書的讀者們來說,他們只不過是最最普通的NPC,很多時候連露臉的機會都沒有,就因為主角或者各種配角的原因成了炮灰。

  如果沒有見到,也就算了,顧白不是那麼矯情的人,也沒打算做救世主,事實上他連保住自己的性命性命都不容易--可現在見到了小顧山,對他產生了憐惜,他就突然覺得,不願意看著小顧山成為那麼多炮灰中的一員了。

  

  這個時候,顧白又覺得,其實自己的運氣也沒太壞。

  好歹他的殼子子車書白也是個天都城少主,吃的穿的不在話下,他還有機會可以練武--如果他穿成和小顧山一樣的底層人物,那他根本就別說謀劃了,趕緊死一死看能不能穿回去才是正經!

  

  至於現在嘛,帶著小顧山回去天都城就跟想辦法找到主角帶走感化一樣不靠譜,但是這並不妨礙他教小顧山一點拳腳功夫啊!

  起碼……讓他學會打架。

  好歹多少能保護自己一點。

  

  想到這裡,顧白看著小顧山軟萌軟萌的小臉,忍不住低頭在他臉頰上親一口:「我會一點強身健體的功夫,你要不要學?」

  小顧山愣愣地捂著左臉,在確定自己聽到的沒錯後,眼睛「刷」地一下亮了!

  「要學!我要跟小哥哥學練武!」

  

  心動不如行動,顧白知道自己不會在這裡留太久,立刻就開始教他了。

  子車家的傳承武學當然是不能教給外人的,何況顧白自己也只知道最基本的心法,所以乾脆拋掉。但是凡是打基礎的基本功法,卻沒什麼好忌諱的,顧白決定,就把那些教給小顧山了。

  他相信,只要小顧山肯努力,不說爭霸一方,只是在奴僕中不被欺負,倒也不是做不到的。

  

  顧白托著下巴坐在一塊高高的山岩上,嘆了口氣。

  也許是年紀太小了,小顧山童鞋對於基礎功法很不熟練,雖然他很努力吧,但都好幾天了,還是只能歪歪扭扭地比劃出來,別說有點威勢了,就算是動作,也不是很準確的。

  不過嘛……

  

  顧白看著下面繃著小臉很嚴肅打拳中的小顧山,眯著眼笑了起來。

  小孩兒這個樣子真是太可愛了!

  

  看了一會兒後,顧白一個縱身跳下去,從後面摟住了小顧山的肩膀。

  小顧山肩膀縮了縮:「小哥哥,我這個總是做不對……」

  顧白頓時覺得心中產生一種豪氣,很得意地捏一把小孩的臉蛋兒:「來,哥哥給你指正!」

  說完,他就是手把手地開始教,真是把上輩子碼字的耐心都給耗上了。

  

  這樣過了差不多一個小時,顧白拍拍小顧山的頭:「勞逸結合,乖乖去山洞裡歇著。」

  小顧山仰起小臉,眨巴眨巴眼睛:「小哥哥又要出去找草草了嗎?」

  

  顧白摸摸他的臉:「是啊,那玩意對哥哥很有用,不能不找呀。」

  小顧山抿抿嘴,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我幫小哥哥一起找!」

  

  顧白心裡樂壞了,一把抱起小孩兒,在他臉上用力「mua」了一下:「好嘞,你幫哥哥一起找~

  小顧山摸摸自己的臉,也紅著小臉跟著笑。

  這些天以來,他已經很習慣時不時被小哥哥親一口了……

  

  就這樣,一個大小孩並一個小小孩兒,就開始在滿山荒野的爬上爬下。

  也許因為運氣不好吧,顧白一邊親手教導小顧山學武,一邊在小顧山的陪伴下去找聚血芝,但又過了好幾天,還是沒有找到,倒是他們兩個之間的關係變得更加融洽了,小顧山更對顧白產生了一種很依賴的心理,遇到什麼都是「小哥哥」、「小哥哥」的,那種萌萌的感覺,成為了焦急中的顧白這段時間裡唯一的安慰,同時他教導小顧山時,也更加用心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顧白也越來越緊張,也越來越著急,他幾乎都要把這一片山走遍了,為什麼還沒有找到呢?難道因為不是主角,所以連這種雞肋性質的「金手指」也不能得到嗎?

  如果總是找不到的話,他的混元武體缺陷不能彌補,終生就只能止步於武君了,而且說不定哪天身子就要像捅破了的氣球似的,一下子把氣漏光。要是到時候能立刻死翹翹就算了,必須疼個七天七夜才七竅流血地死掉是要鬧哪樣!

  他給自己跪了……當初就不該手賤,做這種要命的設定!

  

  這樣一面胡思亂想,一面仔細地到處搜尋,顧白一雙眼看著挺迷茫的,其實是一點也沒放鬆。

  他記得很清楚,那聚血芝是紅色的,這漫山遍野的綠,他只管盯著紅彤彤的東西找就是了。

  

  小顧山在前頭跟撒歡兒似的跑得挺快,突然發出一聲驚呼:「小哥哥快來!」

  顧白聽到,以為他出了什麼問題,趕緊問道:「小山,你怎麼啦?」一邊問著,他已經來到前面,順著顧山手指的方向一看,立刻吃了一驚。

  

  只見下面一個陡峭的山壁上,中間一叢斜出松木掩映的地方,有一個石縫。而那石縫裡面隱隱冒出紅光,正是他要尋找的東西。

  看清楚以後,顧白頓時囧了。

  特麼的長在石縫裡啊,左右兩邊除了幾條藤蔓以外都沒有其他的東西啊,上不著天下不沾地啊,主角到底是怎麼「胡亂一抓」就抓到這玩意兒充飢的啊!難道是一邊走一邊摔然後再掉下去的嗎!

  

  ……算了。

  不管主角是怎麼找到的,反正現在歸他顧白了。

  

  顧白雙手合十,默默禱告:乖兒子千萬別怪你爹,反正對你沒用,就拿來孝敬爹吧,阿門!

  不中不西不佛不道地懺悔過後,顧白笑眯眯地睜開了眼,面前是顧小山童鞋單純無辜的臉,他很高興裡呼嚕一把小孩兒的腦袋,狠狠地抱住他親一口:「……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小山兒!多謝你啦!」

  

  小顧山臉一紅:「那、那不用謝……」

  儘管被這「小哥哥」興奮的口水糊了半張臉,他還是很開心能幫到忙,心裡也熱乎乎的。

  

  事不宜遲,顧白在向小孩兒表達了感謝之後,就開始琢磨著下去了。

  正如他剛才看到的,這山壁陡峭歸陡峭,一來不算很高,二來旁邊都有七八條有手臂粗的藤子,如果小心點綁著,應該問題不大--他還是個十歲的孩子呢,估計藤子的承重量是夠的。

  

  想到就做,顧白跟小顧山交代一下,就蹲下身子,撈住其中一條藤子上來,直接捆住了自己的腰,然後又找一條距離近的,從另一邊也捆上腰,都打了死結。再然後,他才抓住中間的那根藤蔓,開始小心翼翼地向下爬。

  

  山壁兩邊有不少凸起的石頭,就是有些比較遠,踩起來有些麻煩,顧白一個常年家裡蹲的宅男,對攀岩技術向來只有耳聞,是從沒幹過。所以爬下去時醜態百出,也是很正常的事……比如他一不小心踩空了,那藤子就帶著他晃悠來,晃悠去,再甩過來,再甩過去……

  那麼危險的景象,他自己不覺得,倒害得小顧山跟著他緊張到不行,實在忍不住了,就喊道:「小哥哥,你小心呀!」

  

  顧白「嘿嘿」一笑,還有空騰出手來朝上頭擺了擺:「我沒事兒!」

  小顧山立刻閉嘴,他是再也不敢瞎開口了,這個小哥哥,有時候,似乎還真是……不那麼靠譜。

  

  經過了好一番折騰,下邊終於傳來顧白的一聲嚎叫:「我終於找到啦!」

  

 

 

 

5

 

5、脫胎換骨與分離 ...

 

 

  好不容易爬起來的顧白,看著手裡握緊的聚血芝,覺得心頭一塊大石放下。

  混元武體的缺陷,那是隨著等級的增長越來越大,現在別的不說,只要他用點心,起碼壽終正寢是沒問題了。

  

  所以顧白越看,就越感覺這跟蘑菇似的只是紅得更鮮豔的聚血芝順眼,馬上高興地捏了捏小顧山的臉:「走,咱們回去!」

  小顧山聽到,眼睛亮了亮,用力地點頭:「嗯!」

  

  於是肥手拉小手,兩個人就樂滋滋地一起回到了他們住了好多天的小山洞了。

  然後,顧白決定要把聚血芝吃掉--

  

  好吧,這也是無奈之舉。

  這次他離家出走已經不少時間了,要不是一路上很小心、也沒什麼人知道他會來到這麼個武鎮裡,恐怕早就被抓回去了。可就算這樣,他也可以想到只要他回去,就必然會有很長一段時間處在無數護衛的監督之下。

  到時候他如何想要把聚血芝拿出來吃掉……要怎麼解釋呢?

  

  再說了,主角當初吃這玩意的時候可是設定要渾身出血的,而且一點防備能力都沒有--天都城人多關係也複雜,他可不放心把自己的生命交到那些人手裡。

  ……萬一那些長老們想要讓他那武痴老爹無後直接趁機幹掉他怎麼辦?

  

  這不是被害妄想,是絕壁有可能存在的事實啊啊!

  #論作者惡趣味設定帶來的不良後果#

  

  這麼想著想著,顧白想要快點變強的決心,那就又多了幾分。

  不過,小顧山倒是個事兒了。

  

  猶豫一下,顧白還是蹲下來,看著小顧山的眼睛,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小山,哥哥現在遇到麻煩了。」

  小顧山眨巴眨巴眼睛:「跟小哥哥知道的紅蘑菇有關嗎?」

  

  小孩兒聚血芝的叫法讓顧白囧了一下,然後鄭重地點了點頭,開始忽悠:「哥哥其實受傷了,得吃那個蘑菇才能好,所以馬上要去吃了。」

  小顧山點點頭:「那哥哥去吃,我、我……」他歪著小腦袋想了想,「我給小哥哥把風!」

  

  教、壞、孩、子、了、

  顧白聽到「把風」一詞,一瞬間在腦子裡閃過一行大字。不過他馬上搖頭甩掉,正正臉色:「哥哥吃這個東西之後,身上會出很多很多像血一樣紅紅的東西,但那都是假的,嗯……是沒事的。」作為忽悠了百萬讀者的宅男寫手,現在編瞎話那是張口就來,順便嚇唬一下小孩子,「所以小山千萬不要害怕,就算哥哥我叫得很厲害,也別過來碰我。不然的話,哥哥我就死定了呀。」

  

  小顧山被嚇到,立馬說道:「絕對不會打擾小哥哥的!」跟著,他又有點怯生生地偷眼看他,「但是、但是小哥哥……你真的不會有事嗎?」

  顧白嚴肅保證:「只要沒人碰我,就絕對不會有事的!只是可能要花一點點時間……」他用兩根手指比劃出短短的距離,「也許一天,也許幾天,但都是安全的。明白了嗎,小山?」

  

  小顧山也繃起小臉:「小山不會讓別人打擾小哥哥,小山自己也不會打擾小哥哥的!」

  顧白跟他做一個「握拳」的手勢:「那就說定了?」

  小顧山用力點頭:「說定了!」

  

  顧白這才放下心來。

  其實這種情況下,他讓小顧山離開才是最佳選擇,可是這種情況下,他到底也有些擔心小顧山這個小孩子,被人盤問起來會說走嘴,就只好把他留下了。

  

  不過他又想了想,雖然山洞小、又有東西抵擋,是危險性很小的,但也不是完全沒有。

  於是他還是再次叮囑:「如果有人來,除非要破開岩石的,就不用理會,如果他們很凶,就把這個亮給他們看,說是『天都城少城主吩咐你守衛』的。」他說著,從頸子裡摸出一塊玉珮,放到小顧山手中,又說,「如果是猛獸來了想要撞開岩石,你就用火把驅趕,萬一實在是趕不走,就藉著火把找空子自己逃了吧,你人小力微的,別傻呆呆地留在這裡,知道嗎?」

  

  小顧山很認真地聽完,然後很認真地答應了:「小哥哥放心,小山都記住了,不會讓小哥哥失望的。」

  顧白全都交代完,終於開始做起準備來。

  

  沒多久,在小山洞的一角就準備了一些小孩兒的口糧,而顧白自己,則是沉下心來,坐到了山洞裡最深處的地方。

  然後,他掏出聚血芝,一狠心都塞進了嘴裡。

  吃吃吃,該吃就得吃,他就不信主角受重傷都能壓制住,他這麼個身體健康的還不行了!

  

  只是這傻蛋還是忘了,他筆下的主角吃這玩意的時候,好歹已經成年了,可他現在,還只是個沒長成的娃兒呢……於是,杯具來得迅猛,卻也是理所當然。

  

  痛、痛、痛、痛、痛!

  撕心裂肺的痛!

  咬牙切齒的痛!

  摧心斷腸的痛!

  特麼的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痛啊痛痛痛!

  

  現在的顧白,滿腦子只塞滿了一個「痛」字,那是遍地打滾,渾身抽搐。

  就算已經快沒意識了,顧白隱約還是能感覺到自己抓破了身上的皮膚——這不能怪他,就好像有無數螞蟻在啃噬著他的骨頭、吸食他的骨髓,讓他從內到外每一分每一寸都如同烈火灼燒,每一絲肌肉都像在不停地斷裂又不停地重生。

  

  作為一個基本沒吃過苦的宅男,永遠也想不到真正的疼痛是什麼樣子的。

  

  在意識的深處,顧白模模糊糊地想著: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特麼的以後再也不虐待「親兒子」了,一定要寫全程無痛啊!什麼萬蟻噬心之痛、什麼冰火兩重天、什麼筋骨好像被人打斷又飛快地連接起來、什麼如墜煉獄……這種該死的形容詞該死的句子,特麼的再也不寫了啊啊啊!

  如果,還能活下來的話……

  

  成年人的成年經脈,尚且難以忍受這樣的痛苦,何況是顧白如今擁有的是一副嬌生慣養的幼嫩身體,外加一點也不堅韌不拔的精神力……所以他現在別說是和主角一樣「保持清明」了,根本就是渾渾噩噩,全憑本能。

  

  說來聚血芝當然是一件好寶貝,對於混元武體的人來說,是可以彌補缺陷並且改造體質的,尤其是,年紀越小的服用越好。對於顧白而言算是歪打正著,只是感覺太苦逼、效果也太驚悚罷了。

  而且,真是嚇壞了小孩紙啊。

  

  小顧山縮在山洞的一角,看著他新認識的小哥哥滿地翻滾、十指在身上不斷抓撓、蹭了一地一牆的血,又牢記著小哥哥所說的「不能打擾」的話,真是擔心極了。

  可是他什麼都不敢做,只能小嘴癟癟、眼睛發紅,是可憐兮兮地看著……然後他的心裡,不知怎麼的就生起氣來。

  

  小哥哥他騙人……

  那明明就是真的血……

  騙子!大騙子!

  小山好擔心……

  

  也許是因為孩童身體容易改造的緣故,顧白足足疼了兩個小時後,就漸漸地緩了過來。

  劇痛的地方逐漸變得麻酥酥的,整個身體也慢慢變得很舒服了。

  

  顧白睜開眼睛,發覺自己的身體輕鬆了很多,就跟小說裡寫的一樣,好像身體內部的污垢都排了出去似的,真是十分舒坦啊。只是這樣的舒坦是建立在無邊痛苦之後的,他還是覺得,寧願再不要遇到這樣的舒坦為妙--

  

  解決了心頭一件大事,顧白跳起來,發現四肢也更加協調了,再四周看看,就發現小顧山怯生生地蜷縮在牆角,臉上紅彤彤的,好像很委屈。

  顧白一愣,巴拉開堵著洞的山岩,小跑過去:「小山,怎麼啦?」

  小顧山忍了又忍,「哇」地一聲哭了出來,撲進顧白的懷裡:「小哥哥流了好多血!小山好怕好怕!」

  

  顧白這才回過神來,心裡微微感動。

  他穿越過來以後,伺候的人是很多的,但小顧山卻是唯一一個不因為他身份而關心他的人……他心中暖烘烘的,加上解決隱患心情很好,就抱著小顧山哄了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小顧山終於不哭了,抬起頭來。

  顧白一看,樂了:「怎麼髒髒的?」

  

  小孩兒白嫩的臉蛋現在變得黑乎乎,還哭了滿臉的眼淚印子,跟小花貓似的。

  小顧山也笑了:「小哥哥身上,好髒!」

  

  顧白低頭一看,可不是麼,剛才那一頓折騰,滿身都是血啊泥啊的,還有身子裡出來的污垢……再想想小顧山臉上的髒東西,顧白慘叫一聲,抱住小顧山就衝出洞外,直奔山間的溪水而去。

  

  一大一小在溪水裡你潑我、我潑你,笑聲陣陣,非常開心。

  但顧白也知道,這是最後的開心了。

  

  「小山……我要走了。」

  「小哥哥不能不走嗎?」

  「哥哥有責任背著,不能不走。」

  「嗚……」

  

  「喏,這塊玉珮給你,等你長大了,如果這裡出現什麼情況讓你混不下去,就去天都城找我吧。」

  「天都城?」

  「我是那裡的少城主,將來的城主。小山,好好練武,無論什麼時候,天都城的大門,都對你敞開。」

  

  就這樣,顧白離開了小顧山,踏上了回去的旅途。

  他記得,就在這十幾年裡,主角的人生會在這個地方幾度反覆,到最後,整個武鎮都會變成主角的天下。他不能拿未來的事情提醒小顧山什麼,可如果小顧山真的沒法在主角手下討生活了,他還可以給他提供一個容身之處。

  

 

 

 

6

 

6、天都城城主 ...

 

 

  天都城位於南陽郡,是一座自留城,不必向郡守繳納稅款,城中的一切都是自給自足。

  前任城主子車雄,是一位高級武君,在整個南陽郡內,都算得上是一流的高手了,同時他也是個武痴,在不得不娶妻留後的時候娶來妻子生下孩子,之後就再度開始閉關修煉,外界之事,全都不管。

  可惜他在想要突破武君、成為武王的關卡上走火入魔,暴斃身亡。

  

  而如今的城主,是子車雄的獨子子車書白,目前已經掌控天都城長達八年之久。

  說起這個新城主,對城民而言,那可真是傳奇式的人物。

  

  想當初老城主因為太好武,惹來了不少仇家,在當年的少城主十歲時,生生地把他給擄了走。那時候整個城主府的人就沒一個發覺不對的,找了好些天,也也尋到蛛絲馬跡,過了一旬日後,都要發喪了,結果啊,那少城主突然回來了!

  原來是多虧了少城主聰慧,趁著賊人不防備他這小孩兒,偷偷地溜了。一路上也不知道遇上多少危險,回來時穿的是破破爛爛,整個都瘦了一圈兒。

  從那以後,城主府的防衛啊,那就是嚴密了不止一個等級。

  

  也許是這回被擄吃了苦的,少城主一改以往的懶散作風,開始苦苦修行起來,基本就不見外人。

  沒想到少城主竟然是混元武體,那可是一等一的高級武體,吸收武氣起來那是速度特別快啊,才過了一年,就「刷刷刷」地連沖五級,直接進入武使階段,隨後又是「刷刷刷」地突破突破突破,到少城主十四歲的時候,已經是武君初級了!

  武君初級啊!十四歲的武君初級啊!只比老城主弱那麼兩個等級而已啊!

  

  這種升級速度,怎麼不讓城民們驕傲呢?

  可惜的是,少城主太低調了,完全不肯慶祝一下,也不讓大家宣傳,說是除非晉陞為武王,不然就不值一提。

  好吧,既然少城主這麼謙遜……

  

  城民:俺們忍。

  

  結果忍啊忍啊的,在少城主也閉關的時候,老城主死掉了。

  這時候,正要突破武君初級的少城主不得已出關,給老城主辦理喪事再繼承城主之位,各種事務那是處理得井井有條。

  

  後來啊,新城主用了兩年的時間,把整個天都城的規矩重新立了一遍,包括城內一些發展方向,也全部重新規整,一下子就讓城中的風氣一清。

  不管是租貿了天都城城外田地的佃戶們繳納的稅款有了固定的規劃,城中的商號、攤販、青樓、賭場,一應來錢的營生全都重新制定,不高不低的,也沒了以前那麼多麻煩。

  因此,重利盤剝的情況幾乎絕跡,城民的日子,也過得越來越好了。

  這讓城民們怎麼不崇敬愛戴新城主呢?

  

  只可惜,少城主變成了新城主之後,解決完城裡遺留的弊端,就又閉關了orz

  中間除了兩次突破給城民們發佈了一下消息以外,基本就沒什麼音訊。

  

  城民:城主你也太喜歡閉關了喂!增強實力庇護俺們是俺們的福氣可俺們也會擔心城主娶不到老婆啊喂!

  

  要知道城主今年可是二十三歲了,這深居簡出的模樣,竟然比未嫁的姑娘家更加誇張。

  所以就造成了每逢城主出來,那大街上都得重重圍觀的盛景。

  城民們表示,他們真的很關心城主的個人問題——雖然城主長得太好看也是原因之一。

  

  而被城民們深切愛戴每天都翹首以盼的新城主子車書白,現在在做什麼呢?

  

  天都城外有一片清幽的樹林,林中有一眼泉,泉水叮咚,淙淙流淌,十分美麗。

  

  在那泉水裡,正有個渾身濕透了的姑娘,微顫著嬌軀藏身水中。

  這姑娘生得花容月貌,更有一種楚楚動人的氣質,如果是一個正常的男子見到她,一定會想要將她呵護入懷。

  同時她又顯得那麼純真,一雙晶瑩的眸子裡,滿滿的都是驚惶。

  ——就像一頭被驚嚇了的、讓人憐惜的小鹿。

  

  泉水的前面,則站著一位身穿白色錦袍的年輕人,他長得極其俊美,彷彿天上的雪神降落人間,那樣高貴而凜然不可侵犯,可他卻面無表情,僵硬得好像一尊石雕。

  

  但「石雕」的心裡,其實此時正在不斷地OS

  小鹿泥煤啊!我特麼的不去湖邊腫麼還會遇到這催命鬼啊臥槽!

  

  是的,此時出現在泉水裡的,擁有一個讓「石雕」望而生畏的身份。

  她·是·主·角·的·未·婚·妻。

  

  白衣年輕人面癱著看向對方,目光毫無焦距,內心瘋狂咆哮:特麼的這難道是孽緣嗎!尼瑪躲都躲不開啊!勞資都已經繞著各種大小湖泊走了該死的老天你還要鬧哪樣!

  

  無疑,這個苦逼的俊男就是「被城民擔憂的·新城主·高富帥·子車書白·偽」,或者可以叫他「真·杯具·穿越宅男·顧白」。一個試圖逃脫炮灰命運,卻遇上了炮灰根本原因的可憐人。

  

  然後小鹿姑娘說話了,聲音就好像黃鶯一樣動聽:「你……」

  她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聽到了「咻——」的一聲。

  再然後,她的面前已經空無一人。

  

  跑掉了。

  剎那間,楚楚動人的神情,變成了氣急敗壞。

  

  顧白跑得很快,特麼的他是一分鐘也不敢停留啊。

  他不過是好不容易出來透透氣,還特別挑了這麼個人跡罕至的地方,誰知道居然會在這裡碰上這個大殺器啊!這簡直太不可理喻了好嗎!

  果然還是要繼續閉關……吧。

  

  他一口氣狂奔而回,只留下了一條淡淡的白色虛影。

  在這個城市裡,再度留下了他動人傳說。

  

  城民甲:城主的身姿好瀟灑!

  城民乙:我們的城主東方不敗!【咦哪裡不對

  城民丙:啊啊啊我居然看到了城主的背影!回去一定要炫耀一下!

  

  然而這個被城民們再度崇拜了的年輕城主,卻是飛一般地衝回城主府,一直奔入自己的閉關密室、布下了無數防護後,才喘著氣癱坐在地上。

  顧白:瑪蛋,再來這麼一次勞資非得減壽十年不可!

  

  等到氣喘勻了,顧白才終於鬆了口氣。

  主角的未婚妻,還是有多遠離他多遠為好……至於他是怎麼認出來的?

  

  因為是第一個出現的女性角色,為了吸引部分特殊讀者,想當初他也是很認真地描寫了那女子的姿容的,尤其是有一個再容易辨認不過的特點。

  比如「那精緻的鎖骨下,一隻幽藍色的魅蝶展翅欲飛,那彷彿夢境般的翼尾,悄然地落入了一抹雪白之中……」這樣既曖昧又情/色同時還不顯得庸俗的寫法,他可是斟酌了很久的,致力於讓讀者們能輕易腦補出湖中妖精一般的女子的美貌,試圖增加這未婚妻的誘惑性。

  

  只不過當顧白看到真人版的「湖中妖精」時,第一反應卻完全不是欣賞,那帶給真·子車書白夢境一般感受的魅蝶,帶給顧白的感覺,卻是恐懼。

  用力地揉揉臉後,顧白他依然是……面無表情。

  

  距離他服下聚血芝修補體內缺陷,已經十三年。

  在這十三年裡,他頭五年就是在不停地修煉修煉修煉,也許是因為順利服下聚血芝、而他骨齡又小的緣故,他似乎比書中所寫的進境更快,而這混元武體也完全沒有辜負他的設定,修為什麼的簡直可以用一日千里來形容了。

  

  發現這一點的顧白非常高興,他現在就覺得身後好像有鞭子在抽打一樣,每時每刻都不敢放鬆,一直達到真正的子車書白在書中出現時的武君境界時,他才發現,自己居然才十四歲。而不知不覺間,他的天才之名也已經傳遍全城了。

  

  在這個以武為尊的世界裡,當然武力相關的名聲是越大越好,顧白為了以後能夠更好地管理天都城,是完全放任了這樣的宣傳。至於他為什麼挽回他爹走火入魔的命運?

  事實上他自從穿來以後,除了在重回城主府的時候跟他爹見過一面外,就是順利成為武使的時候他爹出關給了他一本《傳家武訣·完整版》,然後他爹再度閉關,再然後,再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不過在這個真實的世界裡,顧白也知道他爹為什麼這麼努力,除了本身對武學的痴迷外,也有壽命的關係。

  他其實是他爹的老來子,根據設定,其實學武之人雖然地位很高,但也和普通人一樣,只有百歲的壽命,就算可以延長,也頂多不過幾十歲,絕對不可能超出一定的限制。可一旦成為武王,就有了兩百歲壽命,再往上每進境一次,都能增加百歲。

  

  子車雄是在八十歲的時候娶妻的,又過了三年才懷上子車書白。

  子車書白他娘難產而死,到子車書白十五歲時,其實就算不閉關,他爹也只有一年的壽命了。如果顧白這時候如果跟他說「爹啊你要走火入魔會掛哎」的話……這到底是詛咒呢詛咒呢還是詛咒呢?

  還不如讓他爹拼一把呢,好歹在生命的最後階段,那也是滿含憧憬飽含希望的。

  

  所以到後來,子車雄還是遵循原著規律,在子車書白十五歲的時候爆體了。

  在將子車雄與他娘合葬後,從此顧白接任天都城城主,開始建立自己的威嚴。

  而他這一張無論何時都面癱著的尊容,就是在這段時間裡,強迫自己練出來的。

  

 

 

 

7

 

7、我們的城主高貴冷豔 ...

 

 

  當初為了設定得有點邏輯,這個天都城裡,其實都是長老們管事的。原本的城主子車雄只知道修煉,城中的所有事務所有權力就都落到了長老們的手中。而子車雄本人只是一塊豎立起來的標識,一個供起來的神像,為他們保駕護航,也用武力來保證這個城池的順利存在。

  子車雄完全不管這個,對他而言,只要修煉的資源夠用,那就沒問題了,所以一直到子車書白接任天都城,之後的子車書白,也不過只是跟他爹一樣,成為了這麼一個標識罷了。

  

  但是顧白不同。

  如果他不知道自己是穿越到自己寫的小說裡來了的話,他也很願意只做個混吃等死的傢伙,能不管事純享受神馬的真是太好了~\(≧▽≦)/~

  ——可目前的狀況就是,如果他不好好整頓一下的話,一旦主角什麼時候想不開來到天都城,就必然要被狗眼看人低,而凡是對主角狗眼看人低的傢伙,還有什麼好結果嗎?

  君不見有多少始點爽文的炮灰們,就是因為對主角出言不遜而被打殺!甚至被滅門滅族的,都不在少數。

  

  顧白完全不敢低估他家主角的變態程度,當然在這方面也要更加小心謹慎了。

  所以,為了能順利鎮住那些貪戀權欲的長老們,年僅十五的顧白知道自己年輕壓不住場,就乾脆時時刻刻的氣勢外放,再配上一張最能顯示氣勢的面癱臉,才好歹像模像樣。

  

  作為宅男的顧白根本不懂得怎麼管理好一座城池,但作為寫了這本書的作者,顧白卻很明白,這裡的武者究竟能囂張到什麼地步——這裡可以完全無視邏輯。

  所以,他進行了以下措施:

  

  不肯交出賬本嗎?打過去!

  想要倚老賣老嗎?打過去!

  不肯提拔新人嗎?打過去!

  想繼續養蛀蟲嗎?打過去!

  不肯服從命令嗎?打過去!

  想聚眾威逼主子嗎?那必須徹底全部地打過去啊!

  

  總結起來,顧白只說了一句話:不服來戰。

  於是,所有刺頭兒都被揍過一遍後,該消停的就都消停了。

  

  那些年紀大的不願意退下來卻身後有千絲萬縷聯繫的,顧白也沒怎麼折騰,只是讓他們自己推薦族中子侄,然後提拔有用的,趕走沒用的。更多時候顧白也去招募一些城裡熱血年輕人,讓他們一步登天能為他辦事,在他武力和糖果的雙管齊下中,也因此對他忠心耿耿。

  這樣幾年後,城主府裡能做事的大半都換上了年輕人,沒下去的也都是老實的,而且顧白更是選擇了他爹私庫裡一些非家傳的上好武訣傳授出來,也就培養了一批持續成長中的心腹了。

  

  但僅僅只是這樣,顧白還不至於面癱成這樣。

  主要的原因在於,他的手裡終於有了人命。

  

  宅男是沒有碰過血的,可是當子車雄死後,各方想要分一杯羹的人士就紛紛出現,其中不少偷襲城主府、使出各種手段意圖佔便宜的,甚至還有被剝奪了太多利益而買兇襲殺的,都要跟顧白對上。

  這時候,如果不是他們死,那就是顧白死了。

  

  顧白是很怕死的,為此他可以離主角遠遠的,可以拚命練武,當然也可以在這個時候克服一下心理障礙。

  所以,他不僅殺了人,而且到如今八年了,他奪去的人命,已經有數十條之多。

  

  可顧白又不是殺人狂,有時候知道的一回事,真正動手之後,卻無論如何也無法輕鬆起來。

  常年的繃著一張臉,已經不僅是為了保持威嚴,也有很多時候,是他根本就忘了該怎麼去笑了。

  

  第一次殺人後,顧白連續做了好幾天的噩夢,最後被他拿來安慰自己的,是一種奇怪的謬論。

  

  比如「這本書是我寫的,如果沒有我,這些人根本不會存在,所以我只是重新剝奪了他們的存在,並沒有錯誤」,又比如「這些人都是二次元的而已,我沒有真正殺死一個人」……諸如此類。

  

  這樣自己給自己做心理建設了很長一段時間,顧白才終於漸漸心平氣和。

  是的,他既然已經來到這裡了,就要按照這裡的法則做事,現在和以前,那是不一樣的。

  除了他在意的人以外,其他的人在他眼裡,應該只是紙片人,而不是鮮活的生命。

  

  當顧白把自己和周圍分割成不同的次元之後,再經歷同樣的事情時,果然就只是心裡小有不適,而再也不會噩夢連連了。

  

  不知不覺間,顧白已經成為了天都城真正的城主,也習慣了天都城的生活。

  他受城民愛戴,努力修煉,實力也已經很不錯了——高級武君,比原著裡的子車書白更高兩個境界。

  可就在這個時候,他卻遇見了那炸彈似的女人,同時他也忽然想起來,似乎他已經二十三歲了。

  而這二十三歲的年份,就是劇情第一個小高/潮開始之時。

  

  略略推算一下,現在的主角,應該正好是被仇家打廢了落入泥潭、且因為曾經得勢時候的囂張跋扈而被群嘲的時候。在很多人的眼裡,如今的主角已經再沒有翻身的希望了。

  想到這裡,顧白有點小緊張。

  他做了很多準備,但還是有些擔心劇情的連貫性——當然他是絕對不會搶主角未婚妻的,可主角說不定還是會穿得朴樸素素的到天都城來。

  顧白在心底默默地握拳:我的城民們,這就是考驗你們品德的時候了!還有守大門的,你們絕壁不要狗眼看人低啊喂!

  

  這裡不得不說,完全不敢打探主角消息唯恐被主角發現端倪的顧白,將所有的期望都寄託在他多年調/教的門衛素質上了。

  他就不信了,他這段時間都把最忠誠最可靠最善良的幾個屬下派去城門口,還會出現問題!

  

  於是做好了充分準備的顧白,開始在侍婢們的服侍下梳洗打扮。

  沒錯,就是梳洗打扮。

  作為城主,偶爾也不能辜負屬下的好意,要去參加一次由屬下們督辦的生日宴會。

  

  這一日,天都城城主府十分熱鬧,正是如今的城主子車書白生辰。

  但凡天都城附近大小武鎮中的鎮主以及各大家族中舉足輕重的人物,都紛紛前來為之慶賀。

  ——不過二十三歲已成為高級武君的青年城主,有哪個不願意巴結巴結?

  更何況,他們來到此地,還有其他的目的——這位城主,至今尚未娶妻,更無姬妾之流。

  

  巳末之時,正是午宴將要開始。

  城主府正殿裡,擺了有百桌酒席,上面有珍饈百味。

  

  來到此地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雖然比不上天都城城主,但也是見識廣博,可儘管如此,他們看到這些席面,也都不由得驚嘆天都城的富貴逼人。

  一時之間,那些別有目的的人,也心裡更有了不少算計。

  

  來往待客的人,都是相貌清秀的小廝,兩邊護衛之人,也是年輕英俊的壯士。

  這樣的場面顯得十分陽剛,同時也讓來客心中暗忖:這天都城的城主,果然和傳聞中一般是個武痴,不曾沾染女色。

  

  但是下一刻,他們的觀念就被推翻了。

  只見大殿裡忽然飄來一陣清風,風中滿是清新香氣,如蘭似麝,又乾淨無比,空中更是徐徐灑落許多純白花瓣,清香馥郁,更襯得這大殿有如仙境一般。

  

  殿外驟然傳來破空之聲,隨即就是裙裾隨風的噼啪響聲,來客們抬眼一看,便見到有四名白衣翩然的美貌女子,正一人把持一條白綾,托起了一把極為華貴的寶座,凌空飛來。

  她們每一個都是絕色之姿,而且武力高強,氣質出塵,尤其眉眼中帶著一種勃勃的英氣,又比平常美人的嬌柔,更多出了一種說不出的颯爽味道。

  

  在眾人的睽睽目光中,那寶座在白綾的牽引下落在大殿的首座、比起平地要高上數尺的玉台上,悄然無聲。

  而那寶座裡,便坐著一位極其俊美的青年。

  

  那青年穿著一身雪白的錦袍,衣擺袖口,都細細地紋上銀色的暗花,他的頭上戴著足有半尺高的玉冠,牢牢地將他烏黑的長發束縛起來。但是除此之外,他的身上再沒有絲毫裝飾。

  可雖然沒有絲毫裝飾,他卻顯得比所有人都更加尊貴。

  

  四名絕色侍婢乖巧地立在他的左右,呈拱衛之勢。

  有抱琴者,有持簫者,有捧劍者,還有托盤者。

  每一個都姿容脫俗,恍若神宮仙子。

  

  但這些神宮仙子,卻沒有一個能蓋住那青年的光芒。

  無疑,他就是這天都城名副其實的主人,城主子車書白。

  只是可惜,他的神情淡漠,居高臨下時,似乎所有人都不被他看在眼裡。

  

  所有人都被這子車書白的風姿所迷,心裡更是忍不住暗暗讚嘆。

  果然是天都城不世出的天才,如此威儀,堪比王侯!

  如果他們所帶來的人,能被他看中……

  

  寶座中的青年觀下方眾生百態,面無表情地想道:勞資果然帥爆了有木有!

  

  不錯,白雲城主的造型+高貴冷豔的神情+子車書白殼子的絕世美貌,他必然要帥人一臉!

  

 

 

 

8

 

8、壽宴 ...

 

 

  是的,顧白是古龍的忠實書迷,而古龍所有的書所有的角色中,他的最愛莫過於白雲城城主葉孤城了。

  而他如今的造型,其實也是子車書白本尊在他文中的造型--當然,他本來的目的並不是讓主角一口把白雲城主吞掉。

  

  在顧白的原大綱裡,主角是個沉穩而不失熱血的徹頭徹尾的好人,他會為了拯救世界而獻出自己的生命,在最後一刻死得特別悲壯,然後他的名字被整個大陸的人們終生銘記,他的光輝榮耀百世。

  可這樣的人,在目前大潮流裡,有一個名號叫「煞筆」。

  這也是為什麼當初顧白好基友看完這個大綱會表示必定撲街的根本原因……之一。

  --另一個原因當然是沒有推妹子。

  

  但凡是讀者都知道,雖然女作者蘇起來很銷魂,但男作者蘇起來,特麼的才真的不是人--

  而男作者往往怎麼蘇?

  不是男主,就是男配--熱血的男主蘇不起來,那文中必有高富帥啊!

  

  在原大綱裡,天都城城主其實就是這麼一個「高富帥」了。

  原本的子車書白人設根本就不是炮灰,而是擁有和白雲城城主個性卻比葉孤城更率性的尊貴男子,他和男主「一見鍾情」……啊不,是一見之下就很投緣,從此成為好友,並且陪伴男主一路升級,與他肝膽相照生死相隨,直到最後,男主要救世的時候,他也比男主先走一步,為的就是讓男主的救世把握從八成升值到百分百--這樣一個男人,他是男主唯一的「知己」。

  

  同時子車書白和「大綱·改」中的子車書白性格也很不一樣,他天生是個武痴,而不是非得老爹翹掉才承擔責任的自閉兒,他天生享受孤獨,可當遇到男主之後,又心甘情願地從孤獨中走出……

  他有著葉孤城的資本,但沒有葉孤城的束縛,他忠於自我,不計名利,在他的世界裡從前之後他自己,此後卻多了一個兄弟,他本來貧瘠的人生只充滿了武學的奧義而無其他,可在此後,他卻因為男主的光芒而燦爛了自己的一生。

  

  男主救世以後,無數和他一起的兄弟小弟朋友們紛紛赴死,他們的名字留在男主身體所化的世界之柱上,而這樣的子車書白,他是最終世界之柱上唯一和男主並列的名字。

  由此可見,在原本的大綱裡,子車書白這個人是多麼湯姆蘇的存在。

  如果在漫畫裡,他就是那個不斷刷時髦值將主角壓下的人氣男配,而在小說裡,他是男主的「真愛」,所有人心裡的硃砂痣。

  

  可是大綱改了以後,所有的人都變成了主角面前的炮灰,就算子車書白人設不變,對從根子上就歪了的主角而言,那也只是大補的東西罷了。

  所以,心疼角色的顧白,除了保持了原本子車書白的外形和體質特點之外,是從性格到愛好再到能力,都進行了大幅度的改變--就好像一下子把正品變成了贋品,顧白才忍心下手炮灰。

  

  而且很多情節也有所改變,比如聚血芝的設定,本來是為了讓主角和子車書白加深兄弟情誼的。

  比如子車書白的武體缺陷爆發,主角知道了自己吞食了兄弟唯一的希望後,每天一碗血地給兄弟喝,弄得自己面黃肌瘦苦逼兮兮的,讓向來冷漠的子車書白都心生感動……總之怎麼狗血怎麼熱血怎麼煽情怎麼來。從而為下文子車書白隨主角出行為他捨生忘死做好鋪墊。

  --這或許還有一個名詞可以形容,那就叫做「悲情蘇」。

  

  現在這些情節都沒了,高富帥的子車書白徒留外殼。

  但就算這樣,顧白還是讓子車書白做了主角的第一塊踏腳石,主角生吞的第一個人--這也是顧白的私心吧。

  

  現在穿進書裡的顧白做到這個地步,不得不說,是過了一把cosplay的癮。

  用筆桿子蘇哪有真人蘇爽?

  好在顧白有一肚子的武學打底,多多少少,裝得也還挺成功的。

  如果是真·coser,那必須給他點一萬個贊。

  

  自覺帥了眾人一臉的顧白,保持著冰山面癱的架勢,但他那訓練良久的四個貼心小棉襖、真·貌美如花妹紙們則是很隱晦地互相對視一眼,由那持簫的上前一步,櫻唇輕啟,口吐仙音。

  「今日我天都城城主壽宴之際,諸位同道如此賞臉,正是我天都城的榮幸。請諸位來客就坐——」

  

  原本因為這天都城主人到來而紛紛站起身的諸多來客們,在這個時候向那高台上的青年拱手行禮後,就各自入座了。

  不過既然是來參加生日壽宴的,那麼下一個環節自然就是送上賀禮了。

  

  披著子車書白殼子的顧白神色冷淡地坐在最高位,看著那一件件呈上來的珍奇異寶都是面不改色,就讓那些客人們心裡泛起了嘀咕,偏偏人家年少有為,一應招待都讓身邊的美女侍婢來,自己也偶爾頷首,算不上失禮……一時之間,就在眾人的心裡留下了高深莫測的印象。

  但是在沒人看到的角落裡,一直斜倚著的青年表示很苦逼。

  

  尼瑪,勞資只記得電視上演的這個動作很帥,但是特麼的怎麼沒人告訴勞資很累啊摔!

  保持同一個姿勢幾個時辰很難熬有木有,腰部磕著椅子背了有木有!現在酸得渾身不對勁有木有啊!

  裝【嗶——】果然是要付出代價的……

  

  幸虧練過武。

  顧白面無表情地想,然後他……輕輕擊掌。

  

  在一個美婢的嬌聲傳喚下,在殿後又走出來十多個妙齡女子,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舞姬,還有一些長相清俊的小哥兒,各自抱著樂器吹吹拉拉。

  很快舞姬們就跳起舞來,結合顧白·宅曾經在電腦上看過的諸多舞蹈節目以及在現代社會的耳濡目染,這些舞姬的舞蹈那叫一個魅惑天成、如夢似幻,又或者是欲拒還迎、欲擒故縱,總之那是前所未見的美麗動人。

  

  常言道,男人之間嘛,要拉起關係來總是脫離不了吃喝嫖賭,現在除了賭以外,美人佳餚那可是應有盡有。

  

  顧白的親身經驗木有,理論經驗到底不少,前世在網上那是看了無數的小說,他自己為了能把種馬文寫得生動具體形象還查了無數資料呢,一些小九九的東西他真是太清楚了好嗎!就算是真正實施的時候有那麼一點僵硬,可誰讓他是面癱臉呢?

  面癱臉最大的好處就是:不論你是窘迫害羞尷尬不滿高興……其他人都完全看不出來。

  面癱臉絕壁是刷冷酷值的最佳工具好嗎!

  

  於是顧白高高在上的保持面癱臉,順便藉著接過酒盞接受敬酒的機會悄然改變了一下姿勢,隨後,他就只慢慢小酌,是絕對不會親自拿筷子吃東西的——開玩笑,就算再餓也要忍!高貴冷豔的城主怎麼能在客人們的面前享用人間煙火呢?那也太接地氣了!絕壁對形象不利啊!

  

  發覺天都城城主始終那麼沉得住氣,下面的老狐狸們開始覺得這個新城主並不像個毛頭小子了。這簡直是喜怒不形於色啊有木有!於是他們就開始你來我往、觥籌交錯,就算之前完全不認識的,這時候都好得跟從一個親娘肚子裡爬出來似的,那親熱的模樣,可真是熱絡極了。

  

  等大家欣賞過一輪歌舞,喝過幾輪酒,拉過一陣關係後,終於,抱有其他目的的人開始行動了。

  其中有一個排位略靠後的、家主模樣的中年人站起身來,他長著一身的腱子肉,看起來也似乎挺憨厚正直的,可說出的話,卻不那麼正直了:「城主以少年之姿有如此成就,讓我等都欽佩不已。某生有三個兒女,對城主都是十分敬仰,故而在城主壽宴之際,想要為城主獻藝,聊表心意。還請城主賞光。」

  

  顧白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這誰啊?不認識。

  然後,他又朝身邊的女婢看了一眼。

  

  那抱琴的就上前一步,說道:「那便有請了。」

  中年人立刻滿臉堆笑,在一件武具上敲了敲。

  眾人也沒聽到什麼動靜,但是下一刻,外面就有細碎的腳步聲傳來,隨後,則是極悅耳的女聲響起。

  

  那是十分動聽的歌聲,清越悠揚,中間滿含著少女的欽慕,又有無盡的憧憬。

  旁邊的配樂卻是很輕微的,完全沒有喧賓奪主地襯托出少嗓音的美好。

  

  當一曲即將終了,少女的聲音漸漸輕微,而琴聲卻更加高昂,之後突然驚起了衣袂拍打的聲音,緊接著,又是劍刃破空之聲「嗤嗤」而來,從方才的柔婉,到現在的英氣,二者結合得天衣無縫。

  

  在眾人眼裡,就看到了兩位身量不高的少年一左一右,垂首撫琴。

  而在少年們的中間,卻有一個美貌的少女翩然起舞,一顰一笑,無不動人心魂。

  

  這節目吸引了很多客人的圍觀,當然他們的臉上都帶上了恰如其分的讚賞。

  但是在高台上的顧白,卻只覺得眼前一黑。

  

  臥槽!怎麼又是她!

  

 

 

 

9

 

9、催命的女人 ...

 

 

  沒錯,這個正在翩翩起舞的少女,就是之前顧白散心到密林裡看到的那個主角未婚妻,對於他而言簡直是催命符一樣的存在。顧白清晰地記得,自己當年寫到這位催命鬼的時候只輕描淡寫地在子車書白的回憶殺裡寫了一下她胸口魅蝶和她的美貌、對子車書白的意義,事實上她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卻根本沒有仔細寫。

  ——事實上,除了子車書白記憶裡之外,這女人的名字一直只出現在主角內心的復仇吶喊中,唯一一回出現真人,那也只是頂著蓋頭站在成婚現場的。

  

  可是現在顧白一次又一次地看到這個女人,就開始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他在想,自己當年沒仔細寫過的東西,這個世界說不定自發補完設定而設置了一種微妙的可能性……

  

  想到這裡,顧白的臉更黑了。

  目前這種情況很明顯有木有,就算「子車書白」不對主角未婚妻一見鍾情,這朵女紙也會主動地找過來有木有。

  說不定最初書裡他一帶而過的東西里,就隱藏著主角未婚妻她爹和主角未婚妻的陰謀啊有木有!

  但是這種連作者自己都不知道的陰謀突然冒出來到底是鬧·哪·樣!

  

  還是說,這是冥冥之中在導正劇情……

  顧白捏住拳頭,牙齒都要咬碎了。

  勞資就是作者,勞資自己要改劇情,關·你·屁·事·啊!

  勞資絕壁不要被主角吃掉好嗎!

  

  再次感覺到自身苦逼的顧白,面癱臉頓時顯得更加面癱了。

  在下方,主角未婚妻她爹羅橫心裡也是很忐忑的。

  

  雖然說早年跟亓官家的小子有婚約吧,但也只是兩家門當戶對而且亓官銳那小子自己資質夠好的緣故。可現在亓官銳已經廢了,難道他精心培養的女兒要嫁給一個廢人?那不是他多年心血都白費了嗎!

  這絕對不可能!

  

  所以,在得知天都城城主要召開生日壽宴的時候,羅橫腦子一轉,就想到了個主意,當時就到處搜刮這位年輕城主的消息裡裡外外研究了個透徹。

  據他看來,這樣的武痴少年最好忽悠了,從來沒見過女色的,突然偶然意外見到個楚楚動人的女紙,那還不心馳動搖啊?這一動搖,不就方便了嗎?只要他女兒能嫁給天都城城主,區區一個武鎮的亓官銳,那又算個屁啊!

  

  羅橫的女兒羅素素也是很有好勝心的女子,她對亓官銳當然是有幾分傾心的,可這傾心是建立在亓官銳足夠強大的前提下。亓官銳如今廢了,她怎麼甘心做一個廢人的妻子?而且就算沒廢之前,跟天都城的城主也沒法比。

  因此她是很心甘情願地先去「勾引」了一下,發現這年輕城主「咻」地跑掉後,也只以為他太害羞,所以乾脆過來獻藝——於是曾經邂逅的美好女子其實是憧憬自己的人,這不是很容易發展成彼此純純的戀情麼?

  

  不得不說,羅素素是很懂得男人心理的,尤其是那些從沒談過戀愛的童子雞來說,她簡直就是女神一樣的存在。

  就像在原著裡,她不就做到了麼?

  

  於是在跳完舞后,羅素素很嬌羞地以水袖掩面,滿含愛慕地看了顧白一眼,才十分婀娜地行禮,簡直是聲如黃鶯地開口:「素素見過城主……」

  顧白不理她。

  直到給羅素素配樂的羅家兩個兒子也站起來行禮後,他才面無表情地點點頭,但是一句誇獎的話也沒有。

  

  這就讓在場的人都納悶了。

  你說這天都城城主是真孤僻啊,還是特別不喜歡這個節目啊?這做壽星的不給個明顯暗示,讓他們這些來客怎麼配合?

  咱們到底是該一片稱讚地鼓掌啊,還是該默不作聲讓發起節目的人尷尬一下?

  這也太難搞了!

  

  羅素素臉上的表情僵硬一秒,但她的心理素質是強大的,立刻就慢慢回到了羅橫身邊,很羞澀地輕聲說道:「父親,城主他,我、我見過的……」

  雖然是小聲,可在場的人哪個不是武力高強?這一下全都聽到了,就都露出了曖昧的神情,還有些有同樣打算的心裡不忿,覺得自己可真是出手太晚,怕是要被人撿了便宜!

  

  說來羅素素也的確是十分漂亮,而且身份又是一個家族嫡系的獨生女兒,身份也是不錯的。其他地位相等的家族裡,要麼是女兒沒這麼漂亮,要麼是漂亮女人多,可身份都夠不上,兩者兼顧的吧,也許人家早就聯姻了。

  所以這一下,羅素素就成了場中的焦點了。

  

  羅橫早聽她女兒匯報過了,這時候覺得有戲,就很配合地露出慈祥的笑容:「素素在哪裡見過城主?」

  羅素素嬌聲道:「女兒先前在泉水裡洗、洗澡……」

  這害羞得簡直聲如蚊蚋!

  

  哦~~~~~~~

  孤男,寡女,洗澡。

  聽到羅素素話的男人們一瞬間腦補出城主誤闖佳人沐浴的香豔場面,一時間笑得更曖昧了。

  

  顧白他真是……恨不得堵住這女人的嘴啊!

  尼瑪勞資是宅男只愛二次元不愛三次元好嗎!誰要看你洗澡啊!誰特麼的知道你在那裡洗澡啊!你嫌命長別拖了勞資一起好嗎!勞資瞥到那該死的催命蝴蝶胎記就趕緊閃人了好嗎!

  

  顧白覺得,他已經累不愛了……

  但這個時候,他必須做點什麼。

  於是,他就向自己的貼身女婢使了個眼色。

  

  持蕭的那位立刻上前一步,聲音更嬌柔,笑容更婉約,神情更動人,眉眼間更害羞:「城主今日不曾出門,我姐妹幾個一直在侍奉城主……」她說著還很纏綿地看了顧白一眼,而後才說道,「不知這位小姐是何時見過城主呢?」

  

  顧白內心鼓掌:綠簫說得好!只要能PK掉主角的未婚妻,回去立刻給你漲工資!

  

  另外三個女婢像是在驗證綠簫的話似的,也都是面頰泛紅。

  顧白再次給她們點贊,認為這演技太好了,簡直堪比影后,必須每一個都加工資。

  

  為了能夠有一個驚豔的亮相,顧白其實自從登上城主之位後,就立刻開始培訓一批女子了,不僅進行洗腦式的忠誠訓練,還要求她們必須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打得過小三,鬥得過流氓,全方面全方位發展,務必達到十全侍女的基本要求。

  最後總算是選出了這個四個,剩下的那二三十個,就被顧白很乾脆地嫁給了自己看中的屬下,這樣既拉攏屬下,也算是給自己做了個小小的防範。

  

  選出來的四位女婢比前世顧白見過的大明星還要出色,分別叫雪劍、綠簫、紅琴、墨玉。不僅是各種技藝都相當精通,武藝也是不弱的,氣質方面更是沒得挑,你看這一出場,不就驚豔亮相了?

  至於她們手裡拿著的東西……那並不代表她們所擅長的,而是純屬裝【嗶——】,純粹為了烘托氣氛。

  

  這回壽宴前一個禮拜,四位絕色女婢正式上崗,就是為了在人前替顧白各種應酬,也方便顧白塑造自己的形象。她們沒幾天就配合得相當默契,而遇上羅素素後,顧白才發現,這些年為了培訓女婢所做的投資,那簡直太划算了有木有!

  

  沉浸在二次元的宅男·顧白立刻在心裡換算了如下數據:

  假設我們將所有美女的戰鬥力分為十個等級,那麼羅素素的戰鬥力在「6」這個剛好及格但能俯視大半普通美女的水平線上。可是她的臉皮不夠厚,外貌值氣質值各種素質值都只是中上,那麼當她面對這四位各種技能都近乎滿級的絕色美婢的時候,戰鬥力就立刻變成了-5——當然這並不是敵軍沒有實力,而是我軍力量太強。

  簡而言之,她輸定了。

  

  果然當那四位美婢這樣說了以後,這種美色x4帶來的香豔值,瞬間將羅素素精心營造的曖昧打壓下去。

  那些有美人來不及獻上的家主鎮主們幸災樂禍,羅素素作為一個不錯的美人也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把「你家城主真的看了我洗澡」這種話堂而皇之地宣諸於口。

  所以,她和她那野心勃勃的爹,也只能偃旗息鼓了。

  

  顧白表示很滿意。

  這不是他不給美女面子,而是給了面子他就沒命了。

  現在美女不能嫁給天都城城主了,多多少少也要考慮一下和主角的婚約是不能輕易解除了吧?

  畢竟主角雖然暫時性廢了,可亓官家的勢力可不比羅家弱,反而還強上幾分呢!

  

  但顧白還是太甜了。

  他是萬萬沒有想到,就算有他這一個小小的蝴蝶,劇情也依舊朝著某個既定的軌跡撒丫子大力狂奔。

  

  在鎮子後面的小樹林外,幾個氣焰洶洶的少年正對人拳打腳踢,口裡張狂地奚落著:

  

  「你不是囂張嗎?我呸!賤種就是賤種!我看你囂張個屁啊!」

  「大少爺才是真正的嫡系,你一個野種算什麼?」

  「你還不知道吧,你和羅家的婚約早就解除了,你以為羅大小姐會看上你這個廢物嗎?她可是已經跟羅家主一起去了天都城的,聽說要嫁給新任的天都城城主,你就別妄想了!」

  

  被踢來踢去的人突然開口了:「你說……誰?」

  難得的回音又引來了更強烈的暴打和嬉笑。

  

  「誰?當然是天都城城主子車書白啊!那可是十四歲就成為武君的絕世天才!」

  「你這賤種,只配在這裡啃泥……」

  

  其他的辱罵聲,地上的人已經一句也聽不見了。

  他的眼眸很深,埋葬著一種極為晦暗的、如同黑火般的幽芒。

  

  這人喃喃地說著:「子車……書白嗎?是他……他……」

  

  假的……都是假的……

  難道就連那個人,竟然也要背叛我嗎!

  

  

 

 

10

 

10、重逢 ...

 

 

  在送走了壽宴上各懷心思的一干人等後,顧白終於回到了久違的清靜。

  四位絕色女婢正式上崗,各方面無不是熨熨帖帖、萬分周到,讓這個多年苦修多半事情都親力親為的偽城主也終於得到了和身份相匹配的享受。

  但是顧白並沒有懈怠,反而讓一直暗中搜刮周圍武鎮消息的情報人員暫時收手。

  

  是的,顧白登上城主之位以來,不僅培養了各色男女一應幫手,還把城主府裡安排了一個暗衛營——以前這玩意沒有名稱的,只是養了一批殺手專門做些見不得人的事。後來被顧白收編以後,雖然還是做見不得人的事,但好歹顧白比較有下限,不會平白無故欺壓周邊子民——以前天都城財大勢大權力也不掌握在城主手裡,下面勢力盤根錯節的也不知亂七八糟做了什麼事,從顧白掌權以來也都在緩慢洗白中。

  

  於是原本的殺手們現在做啥?

  除了必要的殺人滅口和暗殺事件外,其餘的時間裡,他們都在不斷地培養新的情報人員和快速收集方圓千里之內的武鎮情報——這一切,也不過是掩飾顧白對主角的注意罷了。

  

  主角的事是一個秘密,顧白當然不會特殊對待,以免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所以青羊鎮亓官家有一個資質頗佳的道天武體少年被認回嫡繫上了族譜並且悉心培養的事,也作為案几上一個極普通的卷宗,被顧白很快看過,而後放下。

  

  多年來顧白一直保持著看卷宗的習慣,不僅對各大武鎮都有所瞭解,暗地裡更是觀察了主角的人生軌跡。

  雖說每次只有隻言片語提到主角,可是顧白大體上還是知道,主角依然按照他書中所描述的那樣生活著……劇情沒有改變,這樣就足夠了。

  

  但是在目前這個當口裡,正好是主角鹹魚翻身人生大轉折的最關鍵的時候,萬一不小心被主角發現什麼端倪……顧白表示,他可不願意之前所做的一切全都白費了。

  畢竟變態不好惹,腦回路也難以理解嘛,戳主角敏感神經這種事,自詡為聰明人的顧白,那可是絕壁不會做的!不然的話,要是主角報復社會的時候順便把他的天都城帶進去腫麼辦?

  

  顧白花費兩天兩夜,在他的密室裡把所有做過的事情全部想了一遍,確定主角的忌諱自己一個也沒有犯之後,才終於稍稍放下心來。

  緊接下來的一年裡是關鍵時期,顧白思考半晌後,吩咐下去,要求以前定下的一些城規必須更加嚴格監管。

  

  比如凡是城中的乞丐,都要以春風一般的態度給他們介紹工作,如果實在無法工作的,就統一送到一處難民收容所裡,每天三個饅頭地養著,直到對方壽終正寢;

  比如凡是外來的旅者,不論修為怎麼樣,都不能狗眼看人低;

  比如在天都城裡即使身份高的人群也不能做出仗勢欺人的事,如果跟平民有什麼糾紛,或者外來者與城內人有什麼糾紛,都可以去司法堂秉公辦理,而司法堂由刑堂監管,刑堂直接由城主管轄;

  比如武者不能隨意擾民,但平民也需要尊重武者;

  比如外界逃難而來的難民,也要統一送入難民收容所,並且給予適當的安排……

  

  總之各種福利各種待遇各種高服務高水準高素質,務必要做到在武者為尊、叢林法則操縱的大環境下,普通人和弱者也能有一定的生存空間。

  顯然,當這種規定剛更新的時候,顧白也是受到了一定阻力的,不過在顧白的武力威懾和堅持下,到底還是被執行了,而當顧白真正掌權後,這些城規也就執行得更加順暢。而為了不損害部分人的利益,很多用度都是從顧白的私庫裡取出來的——當然,整個府庫說來都是他的私庫。

  顧白表示:哥有錢,就當做善事了。

  

  說到底,做這麼多並不是顧白真心要把這個天都城弄得多麼特立獨行,而是為了能順利度過人生關卡而不得不做。

  於是到後來,很多長老管事之類的上層人物發現當普通城民有了一定生存空間後各種工作效率增加利益反而更大後,也就不說什麼了。何況在這個時候,天都城城主的威望也節節攀升,人心所向,很多在外面混不下去的低級武者,最終也選擇了投奔天都城,這批人也成為了一股很大的力量。

  但這些,又是顧白最開始並沒有想到的。

  

  於是,因為城主再度要求嚴查城市風氣,一些動了小心思的傢伙們就偃旗息鼓,此舉堪比「整|風運動」,讓整個天都城的風氣更上一個檔次。

  顧白在城主府裡,也更加努力地練功。

  

  兩個月的某個午後,顧白正在專心體悟某套拳法,密室外卻想起了一種特殊的樂器聲。

  這種樂器是顧白特別要求研發的,發出的聲音屬於次聲波,基本人耳聽不到,但是達到顧白這個程度的武者卻可以感知到,從而有所反應。完全是為了顧白在閉關時也能得到外界的消息。

  

  不過為了安全,這種樂器只有三個人有。

  這三個人都是顧白的心腹,其中之一就是城主府的大管家,秦旭伯。

  

  顧白知道這位大管家平時最嚴謹,如果沒有特殊的時間是絕對不會來打擾他練武的,所以想想這套拳法也弄得差不多了,就撣撣灰塵,站起身開了門。

  

  果然一出門,就看到個身材修長的英俊青年站在門外,那是垂首肅立恭敬極了。

  顧白看他一眼,高貴冷豔地開口:「何事?」

  

  所謂裝【嗶——】的最高境界,就是不止在大眾面前,在心腹屬下面前也一樣裝,久而久之,裝【嗶——】就成了本能,他也就無時無刻不散發出一種「高冷」的氣質了。

  

  秦旭伯聽到,更加恭敬了:「啟稟城主,有人求見。」

  顧白面無表情:「何人?」

  他心裡其實挺有興趣的,要知道如果誰說要求見城主就能見到城主,那城主不是太不值錢了嗎?甚至還是能勞動秦旭伯親自過來稟報、且不惜打斷城主練功的……

  

  秦旭伯已經很瞭解城主未完之意,立刻說道:「此人手持城主貼身玉珮,故而前來稟報。」

  顧白驚呆了。

  

  玉、玉珮?

  顧白的腦海裡頓時閃過一張萌到爆表的可愛小臉……

  難道是……小山?

  

  在這一瞬間裡,許久沒有開過腦洞的顧白思維開始活躍。

  

  根據劇情線,現在主角應該已經鹹魚翻身了,他記得當時他大開金手指,讓主角在很短的時間裡就收服了青羊鎮裡的大小家族,亓官家更是成為了他的一言堂,所有得罪過主角的人,全部在主角的暗算中要麼失去性命,要麼直接被拍廢了武體。

  很快,大小家族全部依附在亓官家之下,主角成為了名副其實的家主,他甚至利用上古吞天玄蟒的特殊體質操縱一種蛇蠱,能夠控制住所有對他不服的人。

  

  現在的主角已經變成了「不服就死」的代名詞,而凡是有用但主角又信不過的人,也全部要被種下蛇蠱,從此聽從主角的擺佈,一旦動了對主角不利的心思,全都要立刻斃命。

  跟許多書裡的主角用人格魅力或者王霸之氣收小弟不同,對於主角而言只有可用的和不可用的,後者直接弄死就算,前者主角也不需要他們的忠心,他只需要控制。

  

  可以這樣說,在第二度重新崛起的時候,主角已經有了強烈的控制慾,不管是什麼人,願意被他控制的就可以活,不願意被他控制的,他想方設法都要弄死,或者直接變成他的食物。

  老實講,主角在這個時候還沒有把吃人當做理所當然,是來到天都城大鬧婚宴時,先被守城的人言語侮辱,又被大紅色的喜堂刺激,才怒而直接吞下全城中人,再然後……就是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主角從此走上了吃人大魔王的不歸路一去不回。

  

  如今顧白沒有喜歡羅素素,當然也不會把羅素素留在天都城準備成親,所以他雖然做了很多準備,多半都是為了以後主角可能經過這裡的,而並不認為主角這時候會過來。

  說不定羅素素回去以後因為婚約沒解除現在反而跟主角成親了呢?

  好吧,就算是只能成為主角的後宮之一,也總比在天都城被吞掉強啊……

  總之妹子,能拖主角多久就多久,如果撒個嬌什麼的能讓主角別經過天都城就更好了!所以不要大意地發揮你未婚妻——啊不,說不定是真·妻子的魅力吧!

  

  所以顧白理所當然地腦補著:大概是小山他本來在某個家族好好地工作,突然天降主角這麼個坑爹的頭兒,他不是主角的嫡系必然受了不少委屈,後來想起了年幼時遇到的一個小哥哥,於是就抱著玉珮,破罐子破摔地來尋找這可能會有的最後一條道路……哦,真可憐的小山兒~

  

  顧白很快心疼了。

  那顧小山雖然只跟他相處了很短時間,但那段時間也是顧白難得的輕鬆了。顧小山在顧白的心裡,其實比很多人都來得更重要一些——雖然他從來沒有主動去找過他。

  

  所以,顧白面癱著一張臉,腳下不慢地開到了迎客堂。

  在那裡,有一個人轉過身來,露出了笑容:「是……小哥哥嗎?」

  

  顧白面皮繃得很緊,內心卻很澎湃。

  

  我擦!說好的萌正太呢?

 

 

 

 

11

 

11、美青年顧山 ...

 

 

  只見眼前的青年身材修長,幾乎有八尺高,如果不是肌肉勁瘦勻稱,恐怕都要讓人覺得有些魁梧了。

  他長得很好看,這種好看不是如子車書白那樣極致的俊美,而是無處不讓人覺得熨帖,好像每一寸每一分都讓人看得很舒服……簡而言之,這就是一個讓人覺得無比順眼的男人。

  

  可這個青年再怎麼長得順眼,依然不是顧白想像中的模樣。

  顧白心底的小人兒默默蹲下。

  萌正太一秒變美青年這種事……

  

  但是已經將裝【嗶——】融入到骨子裡的顧白,卻依然保持著面無表情的……表情,緩慢地開口:「小山?」

  那青年笑了,笑得簡直像是百花盛開:「是的。」他說道,「我是顧山,也是小哥哥的小山。」

  

  好、好磁性好溫柔好好聽的聲音!

  之前的那一句「小哥哥」,正處於震驚期的顧白沒聽清楚,現在聽清楚了,瞬間聲控了有木有!

  以顧白多年縱橫二次元的經驗,就沒聽到過能比他現在聽到的更好聽的聲音,這讓他瞬間萌點偏移,從「木有萌正太」的失望轉化為聽到「絕世好聲音」的欣喜,甚至忍不住在心底默默地打了個哆嗦。

  

  美青年唇邊含笑,眼中含情,而後伸出骨骼清奇的手掌,掌心裡是一枚精雕細琢的玉珮:「小哥哥給我的紀念,現在物歸原主。」他的聲音很輕,「小哥哥沒有騙我,真好。」

  顧白面癱臉點了點頭,然後揮手讓秦旭伯退下,等他身影消失了,才把玉珮接過來。

  

  美青年顧山依然微微地笑著。

  顧白卻走過去:「低頭。」

  顧山微微訝異,但還是聽話地低下了頭,只是隨著顧白的靠近,他身體有一點僵硬。

  顧白不以為意,就把玉珮給顧山掛在脖頸上:「送給你的,就是你的,小山。」他難得說了長句子,只是因為太久沒說了,而顯得有點不自在,「我很高興你來了。」

  

  顧山慢慢地放鬆身體,看著顧白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然後牽起顧白的手。

  顧白一愣。

  顧山拉住他,從容地走到旁邊:「小時候,是小哥哥這樣牽著我,現在,輪到我牽著小哥哥了。」

  

  顧白想要笑一笑,但是冰塊臉很久的他連扯起嘴角都做不到:「你還,記得?」

  他心裡有點感動。

  畢竟他自己記得,是因為顧山是他穿越以來接觸到的第一個人,而且在那個時候他就已經是成年人的意識,所以也把顧山當成了自己難得的溫暖。但顧山那時候不過幾歲,這十幾年過去,居然也沒有忘記。

  

  顧山的笑容更溫柔了:「我當然記得,小哥哥是對我最好的人,也是唯一沒騙過我的人。」

  顧白略有心虛。

  顧山的話繼續著:「只是為什麼說是顧書白呢?小哥哥不是叫子車書白嗎?」

  顧白更心虛了:「當時我年紀不大,出門用化名方便,就改為母姓。」理由雖然不是這樣,但他死去的便宜娘的確也是姓「顧」就對了,現在拿來糊弄小盆友,那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顧山果然鬆了口氣:「我就說小哥哥不是故意瞞著我的。」

  顧白也跟著鬆了口氣。

  然後……等等,不對啊!他跟小顧山多年不見剛剛重逢,怎麼就熟得跟從來沒分開似的?而且這話題好像全都被小顧山操縱著,他好像完全被牽著鼻子走?

  不行,絕壁不能失去兄長的尊嚴!

  

  顧白輕咳一聲:「……小山。」

  顧山微微笑:「嗯?」

  顧白正色道:「你可以,不叫我,『小』哥哥。」

  顧山眼若春水:「那……叫『哥哥』怎麼樣?」然後他湊過去,低聲喚道,「一直都忘了說……哥哥,好久不見。」

  

  顧白的耳根紅了。

  這簡直是犯規好嗎,哪有在人家耳邊這麼叫的啊,完全是惹人犯罪!

  幸虧哥哥我只愛二次元不愛三次元啊,不然絕壁要被勾引好嗎!

  

  心裡快速OS過後,顧白死魚眼看過去:「嗯,好久不見。」

  顧山和顧白對視三秒,終於「哧」地笑出聲來:「哥哥好認真。」

  

  之後說話的節奏依然掌握在顧山手中,而顧白也頭一次沒有去苦苦修煉,而是整整一個下午,都耗費在和顧山的聊天上。

  雖然在心裡顧白對顧山沒有太多防備,可顧山也許是知道自己的身份敏感,就漸漸地在聊天中,將一些事情慢慢地說了出來。同時,顧白也把自己多年的經歷,說給了顧山聽。

  而說得越多,他們也越發親近起來,那十五年的隔閡,就彷彿從沒存在過一樣。

  

  兩個人這些年其實都沒有什麼轟轟烈烈的事發生,顧白就是苦修、做城主、苦修,而顧山則是苦修、給人打工、苦修,現在也正如顧白所預料的,青羊鎮最近有些動盪,如顧山這類打工仔混得比較困難,於是顧山想起了多年前得到的承諾,就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思過來投奔了。

  沒想到居然受到了熱情的招待……顧山表示,他從此以後就跟著哥哥混,絕壁做個好打手。

  

  顧白看著顧山,一眼就掃清楚顧山此時的武力等級。

  初級武使,比顧白足足差了八級,只比普通的武者稍微好點。

  要知道,那些武者比起普通人當然是很不錯了,可在等級高點的人眼裡,那跟炮灰基本沒區別,什麼最苦最累的事兒,全部都靠這批底層練武的去承受。而初級武使也就是稍微強了那麼一點點,可也不算什麼。一般要做到高級武使甚至是武師,才算有了一些地位,能夠享受供奉了。

  

  他再看顧山的穿著,那是非常普通的布衣,比起天都城普通的百姓都不如……

  顧白再次心疼了:這孩子,以前過得一定很苦逼。

  

  於是幾乎就在下一刻,顧白就決定要把顧山提溜到身邊做個貼身護衛來看護著。

  至於武力低……那怕什麼?顧山雖然資質差了點,但只要能好好指點一番,也總是能升級的嘛!

  等到主角那事兒過去了,他還可以帶著顧山滿大陸走走,也找找主角看不上的奇緣唄……

  

  想到就做,眼見天色就要黑了,顧白轉過頭,看向顧山:「你想住哪裡?」

  顧山眨了眨眼:「我想跟哥哥一起住……咱們抵足而眠,好不好?」

  

  ……騷年你不要說得那麼引人遐想好嗎!

  顧白面無表情:「可以。」

  顧山看著顧白的臉,輕聲地笑了起來。

  

  顧白覺得自己有點問題,要不然為什麼每回聽到顧小山笑的時候都要打哆嗦呢?這絕壁不科學。作為一個好兄長,他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克制這些不著邊際的腦補,必須力爭心如止水。

  想了想,他站起身:「跟我來。」

  

  咦好像被什麼東西扯住?顧白一低頭,這時候才發現他和顧小山的手還是牽在一起的。

  臥槽,要不要這麼自然啊!

  

  顧山也跟著站起來,似乎有點疑惑:「哥哥,怎麼了?」

  顧白面癱臉:「……沒什麼。」

  

  兩個人手拉手,走出了房門。

  一出門,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兢兢業業的大管家秦旭伯。

  

  秦旭伯向來最講規矩,他先是躬身行禮,然後不經意地,就看到了兩人相交的手。

  於是他石化了。

  這是那個從來不輕易讓人近身的令人高山仰止的高嶺之花城城城主嗎?

  

  顧白沒注意到心腹的僵硬,他說了一句「小山跟我住」之後,就往自己的居所走去。

  顧山是很懂禮貌的,他還記得回過頭微笑一下,說道:「有勞大管事。」但牽住顧白的手,他也是絕對沒放開的。

  

  被留下的大管家秦旭伯,目送二人遠去的目光很複雜,內心的情緒也很複雜。

  他總覺得……似乎哪裡不對。

  從來沒跟妹紙拉過小手的城主突然拉上了漢紙的,這真的沒問題嗎?

  

  兩人一路走,一路遇見了不少來來往往做活兒的僕從,每逢走過一段路,總是要留下一排排的「石雕」。

  顧白的心情很不錯。

  老實說他雖然是個宅男,但其實是個很喜歡看別人熱鬧的宅男有木有,而且這麼多年除了苦修就是苦修,根本木有娛樂很不嗨森有木有!偏偏城主府裡的人都覺得顧白簡直就是九天上的月亮高不可攀,在府裡連大聲說話都不敢這簡直是太無理取鬧了有木有!被憋壞了的顧白早就空虛寂寞冷但為了維持形象還啥都不能說有、木、有!

  

  現在就好多了,就算城主府裡的人還是那麼悶瓜,被雷了以後的各種驚悚表情也足夠讓顧白好好地娛樂一下了。

  雷雷更健康嘛。

  

  顧白一面心裡暗搓搓地爽著,一面繼續保持孤冷清高的形象。

  這時候,顧山忽然側過頭,在他耳邊低聲說道:「哥哥好像很高興?」然後一隻手輕輕地扼住了顧白的脖子,「哥哥這麼信任我,不怕我要對你不利麼?」

  

  顧白抬起頭,前面就是他的寢居之處。他稍微轉身,就帶著顧山一起閃身進入了其中。

  這時候他才開口:「嗯,很高興。」然後用手把顧山的手腕抓住,將它從脖子上扯下來,「你武力太差。」

  就算我放手讓你掐你也掐不死我啊騷年!

 

 

 

 

12

 

12、共浴共枕 ...

 

 

  顧山笑著放開手,拉著顧白走到桌邊坐下:「哥哥從小就心軟,以後可不能隨便相信別人。」說到這裡,他眨眨眼,「不過,小山是個例外,對不對?」

  顧白面無表情地捏了捏顧山的臉:「要是不小心,我早死了。」

  

  他之後當然還會派人再去查查顧山這些年的遭遇之類的,不過對身份他倒是沒懷疑過,畢竟他跟顧山在一起呆過一段時間,顧山的五官其實變化也不大……只是長開了變得炒雞好看有木有。

  這段時間裡,他會把顧山帶在身邊,畢竟他修為最高嘛,有什麼異動也能察覺;而如果顧山真的沒啥問題,那就更應該把他帶在身邊了,有個不是因為自己身份而是因為自己本身交往的兄弟也很不錯。

  

  顧山眯起眼,任憑顧白捏他,過會兒等顧白捏夠了,他乾脆半蹲下來,更把臉湊近些:「哥哥要不要再親一口?」

  顧白拍一下他的頭:「……淘氣。」

  

  輕描淡寫地把身份問題揭了過去,已經到了晚飯時間。

  顧白打開門,門外照例是有僕從等候的,就吩咐了去弄一桌好菜過來。

  

  再然後……

  

  「城主,冷盤來了。」

  婢女ABCDE魚貫而入,分別將冷盤送入。

  

  「城主,熱菜來了。」

  僕從ABCDEFGH魚貫而入,分別把熱菜擺好。

  

  「城主,天都城精釀來了。」

  四大角色美婢分別手捧白玉酒瓶,翩然走進。

  

  僮僕ABCD送來各色碗筷餐盤之類……

  兩個童子送來漱口茶水之類……

  xxx送來xxx之類……

  

  前前後後,起碼進來了幾十號人,每個人拿一件東西放上,各種低頭觀察餘光打量,再依依不捨頗為留戀地離去。

  如此再三,直到所有需要準備的和不是特別必要準備的全部都準備了,一直在旁邊伺候的大管家走到門口,恭敬說道:「城主,需要屬下在這裡伺候麼?」

  

  顧白:「……不必了。」

  人退下,門關上。

  顧山:「噗。」

  

  顧白面癱臉看顧山側頭聳肩,默默無語。

  勞資的確想看熱鬧但不想被人當熱鬧看啊有木有,勞資剛剛還說城主府僕從規矩不錯現在一下子就打我臉是鬧哪樣!

  還有顧小山你別以為我沒看到你笑得花枝亂顫這是對兄長不敬你知道嗎喂!

  

  顧山轉回來,眼角已經微微泛紅:「哥哥的屬下們真是有趣。」

  顧白默默看他:「沒規矩,讓你見笑了。」

  顧山搖搖頭,又嘆了口氣:「我很羨慕的。」跟著眼光很溫柔,「哥哥不要把我當外人,雖然很久沒見面了,可是哥哥在我心裡,還是和以前一樣的。」

  

  顧白想要感動一下的,但是……

  勞資現在這張石頭臉居然在你心裡沒變化顧小山你真的不是眼瘸嗎?

  

  也許是顧白的眼神太明顯,顧山忍不住笑出聲來:「我對你很瞭解的。」他偏頭想想,說道,「哥哥的眼神沒變……不,也不是完全沒變,但是本質的東西,還是跟以前一樣。」

  就比如,在看向他的時候,也許有一點身為城主慣有的戒備,可關懷是真切的,就和他記憶裡的一樣。

  

  顧白當然不知道顧山想了什麼東西,他只是囧囧有神地想著,為毛大家總是能從眼神裡看出什麼東西來,可他卻什麼都看不出來呢?好吧,如果他一定要盯著誰的眼睛看,那必然是那個人的眼睛裡出現了眼屎……ORZ

  把奇奇怪怪的想法從腦子裡掃掉後,顧白正色說道:「吃飯吧。」

  顧山柔聲答應:「好。」

  

  於是兩個人就開始吃飯。

  顧白吃得很放鬆,可以這樣說,他這是第一次跟另一個人在一起吃飯這樣放鬆。

  當然他平時一個人吃飯的時候也是一天之中最放鬆的時候,可如果一個人每天都只能獨自吃飯,那不是太悲哀了嗎?

  但顧山是不同的。

  世上的人都是這樣,當你最難看的樣子都已經展現在另一個人面前了,那麼在那個人的面前,自然而然就會暴露更多。

  

  就好比顧白,他曾經在顧山面前滿身是血的打滾,之後又滿身泥垢地跟他抱抱親親,還和他一起脫光光打水仗……這麼幼稚這麼亂七八糟的事都跟顧山一起做過,區區不怎麼優雅的吃飯姿態,又算得了什麼?

  

  顧山也沒覺得有什麼。

  他看著顧白大口吃飯風捲殘云一點也不高貴冷豔,反而笑咪咪地給他夾菜倒酒陪他聊天,簡直沒把他當成高高在上的天都城主,而是把他當成一個普通人,一個好朋友,一個多年不見的兄長。

  

  顧白很快吃了個半飽,才發現顧山一直伺候著自己都沒吃多少東西,他想想,也開始給顧山夾菜。

  於是兩人這麼兄友弟恭的……就把桌上的飯菜掃蕩一空。

  ——武者的飯量,總是很驚人的。

  就算子車書白的殼子長得再完美,也恐怕能一頓吃下一頭牛那麼多。

  

  飯後,所有的東西都被僕人們收走了,在側屋裡,四個絕色女婢早就準備好了熱水和一應洗漱用具。

  顧白帶著小山走過去,裡面熱氣蒸騰,屋中很是溫暖。

  

  在這側屋裡,早早就挖好了五六米見方的一個水池子,其中的水是活水,水的顏色是乳白色的,是浸泡過一些藥材的藥泉引入後形成。

  對於普通的家族來說未免太過奢侈,可出現在天都城城主的寢室裡,又顯得很正常了。

  畢竟他是高級武君,這樣級別的習武之人,總是要有一定特權的。

  

  顧山見到,也顯出了一些訝異的神情:「這裡真不錯。」

  顧白炫耀的目的達到,點點頭:「要泡嗎?」

  顧山露出八顆牙齒:「哥哥要跟我共浴?」

  

  顧白默。

  ……不,其實我想說男男也授受不親的。

  但顯然在這個種馬文的世界,男女才需要授受不親,男男一起泡澡,那不是基情,是兄弟情。

  

  顧白一邊唾棄自己早已被二次元荼毒的腐化思想,一邊再次點頭:「一起吧,還可以聊天。」

  顧山似乎很高興,他立刻開始解腰帶,笑容燦爛了不少:「那我就不客氣了,也享受一下哥哥的藥泉。」

  顧白頓了頓,背過身,也慢慢脫衣:「你如果喜歡,可以多泡一會兒。」

  

  等到顧白脫得只剩下褻褲時,顧山已經泡在了水裡,正抬起頭看著他這半裸的身子。

  顧白有些不自在。等他聽到顧山說「哥哥的身體真好看」之後,就更不自在了。

  不過他什麼也沒有說,只是繃著臉快速下水。

  ……騷年我雖然知道你是在誇我肌肉練得不錯體格也很勻稱,但你一定要說得這麼像調戲嗎親?

  

  澡池子裡,兩人相隔大約一米左右地泡著澡。

  其實顧白是很擔心顧山會在這個時候突然跟他說什麼「哥哥我來幫你擦背」之類的話的,沒錯,顧山在他心裡的確有不小的地位,可畢竟很多年沒見了,從前見過的也只是很小只的顧山,跟目前的變大只的顧山一起泡澡已經很挑戰他的人際交往極限了——要知道上輩子做宅男的時候他都沒跟人那麼親密過,要再親密一點……那必然要崩掉好麼。

  

  顧山大概也是覺得差不多了,並沒有做出讓顧白不安的事情來,兩人和和氣氣地泡完澡,和和氣氣地脫衣服上床,和和氣氣地抵足而眠。

  身邊突然有個人這種事讓顧白渾身不自在,尤其是顧山不知是吃了什麼長的,顧白自認為自己已經挺高的了,顧山居然還比他高出了小半個腦袋。這樣一來存在感簡直是槓槓的。

  

  顧山的聲音在午夜裡顯得更加溫柔磁性,說話時略低的笑聲拂過耳畔,讓顧白情不自禁地羨慕嫉妒恨了。

  子車書白的聲音,那是清冷的沒有感情的那種,所以顧白有時候說起話來都要把自己都凍得渾身僵硬起來,現在遇見了長大後長得不賴能充分合理表達感情的顧山……

  顧白默默地,更沉默了。

  

  顧山很會挑起話題,很快就讓顧白忘記了其他,陷入了愉悅的聊天中,不過說好的秉燭夜談沒進行多久,顧白跟顧山聊著聊著,不知不覺間,他就睡著了。

  這時候,幾乎已經到了午夜。

  

  顧山抬起手,將桌上留下的一豆燈火拍滅。

  隨後他側過頭,張口輕輕吐出一縷黑氣。

  顧白吸入這黑氣,眉宇間出現極淡的青色,而他的頭微微向左側過,陷入更深沉的睡眠中。

  

  顧山笑了笑,輕輕捏了捏顧白的臉:「天都城城主武力高強,自然不會想到像我這樣的初級武使,手中會存在能影響到高級武君的毒素吧。」他湊過去,看著在月光下那張完美到極致的臉,「雖然看起來警惕了不少,還是和以前一樣心軟啊……不過既然你沒有騙我,我總也是不會害你的。」

  

  說完這些,他抬手打出一道黑光。

  不多會兒,窗外就傳來「噝噝」的吐信聲,黝黑的蛇頭向顧山微微頷首,隨後一扭身,就沒入了夜色之中。

  

 

 

 

13

 

13、驗明正身 ...

 

 

  顧山看了顧白一眼,確定他已經暈迷過去後,就身形一晃,化作了一道扭曲的黑影,如蛇一般沿著牆角向窗外遁去。

  如果顧白醒著,他必然能發現這就是他給主角開的金手指之一,也是前期主角能夠大殺四方增長修為的根本性原因——可以將主角變成武帝以下都沒人能夠察覺的影子的《化影蛇行訣》。

  可惜的是,顧白沒有醒。

  正如顧山所說,他沒有想到顧山能夠擁有迷倒他的毒素,甚至他根本不知道這種能力的存在。

  

  但這畢竟是一個補完了bug的世界,一切都有理可循。

  能夠成為最難纏的凶獸的吞天玄蟒,既然可以消化軀體遠勝於普通人的眾多武者,怎麼可能沒有毒呢?

  所以,擁有吞天玄蟒血脈的人,能夠操縱毒素,也是理所當然。

  

  陰森的黑夜中,扭曲的蛇影極快地穿行。

  沒過多久,它已經在夜空下掠走了幾百里遠,而它的前方,分明也有一條小蛇極快地爬行,速度好像閃電,漆黑的身軀在月色的映照下泛起慘白的冷光。

  

  很快,前方出現了一個武鎮。

  這武鎮很大,甚至比青羊鎮還要大上一些,所以其中也有好幾個規模不小的家族,每一個家族裡,都供養著那麼幾位很厲害的高級武師,甚至是初級武君。

  而這一道蛇影,尋找的就是這些人。

  

  在前方小蛇的引路下,蛇影極快地來到了一幢大屋前。

  無數斑駁的樹影為蛇影掩藏著,讓它順利地穿過一個窗口,從牆壁上幾不可見的空隙中進入了一間密室。

  密室中,有一個身形精壯的中年男人正倒在床上酣然大睡,男人的左手右臂間,還各摟著一位美貌的女子。

  

  蛇影迅速拉長,一瞬間化作一個英俊的年輕人。

  他臉上帶著笑容,眼中卻很冷漠。

  然後,他吐出了一團黑氣,這黑氣迅速瀰漫,幾乎就在幾秒鐘裡,就充滿了整間屋子。

  

  床上的兩個女人立刻昏死過去,人事不省。

  那男人也來不及反應,眉心處立刻籠上了一層黑氣。

  

  顧山直起身,走到床邊。

  這個男人並不是顧白,顧山當然也不會多麼斟酌毒素的用量,所以男人的結局已經注定。

  

  看著男人粗壯的身體,顧山的眼裡閃過一絲厭惡。

  然後他把手伸出來,五根指頭上,都竄出了一寸長的指甲尖。

  他並指如刀,直接切入了男人的丹田。

  

  令人詫異的是,雖然顧山的手已經破開了男人的肌肉,但男人卻沒有流血。

  而在顧山手掌刺進的部位,漸漸地泛起濃郁的紅光。

  

  與此同時,顧山的臉上,也慢慢出現了一種饜足的神情:「果然是初級武君,比那些廢物強多了。」

  大概過了五分鐘,紅光越來越微弱,逐漸消失。

  這時候,顧山才收回手來。

  

  而後他再晃動身體,化作蛇影潛入另一個房間,依法炮製。

  直到將這個家族裡所有高級武使以上的習武之人都吸過一遍,他再轉頭進入下一個家族,同樣開始行動。

  大概總共過了一個多小時,所有家族裡的高手被他一網打盡,一個不留。

  

  等到明天,這些習武者都會醒來,同時他們也會發現,自己的天賦武體都被吸走了,就連身上力量,也只剩下了一二成。可是他們都不會聲張,因為沒有了這些,他們就沒有了一切,而他們的仇人、他們的對手也將如吸血水蛭一般立刻撲過來,將他們拉入無法翻身的悲慘境地。

  而如果這些家族的家主發現了,他們同樣不會暴露。

  因為高級習武者的數量,同時也代表著他們家族的能力,一旦暴露出來……他們的家族也會被無數貪婪的豺狼盯上,惡狠狠地撕咬分割!

  

  然而一手炮製了這一切的顧山,他一面感受著丹田裡充盈的力量,一面收斂自己的氣息。

  當所有力量都消化後,他化成的蛇影已經回到了天都城城外。

  他再加快了速度,就返回了城主的居室。

  

  然後,顧山俯下身,將那縷造成城主昏迷的黑氣吸走,自己也一個翻身,睡在了城主的身側。

  就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因為子車書白內斂喜靜的緣故,他當上城主後,居住的地方並沒有改變,仍然是一處僻靜的院子裡。

  但經過城主府中僕從們的改造,已經變得採光良好、通風順暢。

  而其中的各色陳設,也是精雕細琢,低調中透著奢華。

  

  於是在這清晨的時分,外面的微光透過窗櫺竄了進來,就灑在了室內一張床榻上。

  這床榻很大,是特製的,鋪著十分精細的床褥,柔軟無比,而且足夠五六個人在上面翻滾。

  當然,現在這床上,卻只躺了兩個人而已。

  

  顧白是在一片溫熱中醒來的……他精神不錯,感覺自己很久都沒睡得這麼踏實了。

  想想看,現在滿城主府裡就他一個人武力最高強,他怎麼放心把自己的安危完全放在他的暗衛護衛城衛各種衛身上?

  也只能自己多操點心了。

  

  但也許是昨天剛和「童年」玩伴相遇,顧白居然破天荒地睡得很熟。

  難道是因為在顧山面前很有安全感?

  默默地在心裡扶了個額……傢伙的武力更差好麼。

  至於呼吸間都是另一個人的味道這種事,他在稍微清醒一點後,就覺得有些窘迫。

  而睜開眼後,他就更無語凝噎。

  

  尼瑪,他只說同床沒想共枕啊!明明昨夜睡覺的時候想好了要劃「三八線」的好嗎!

  為什麼今天醒來卻滾成這個樣子啊!

  

  顧白的臉,正貼著一個寬厚的胸膛——等等,為什麼那小子看著是瘦削美青年會有「寬厚的胸膛」?

  他腰部被人摟住,自己也抱著另一個人的手臂,幾乎整個身體都在另一副懷抱裡……

  顧白覺得,自己兄長的尊嚴受到了嚴重的挑戰!

  

  更別說,頭頂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他靠著的胸膛也在微微起伏。

  很顯然,抱著他的傢伙根本沒睡醒。

  

  顧白面無表情地想著:我是該把這小子一腳踹下去,還是一腳踹下去呢?

  不過習武之人大多都是敏銳的,顧白的呼吸變化,抱著他的人也有反應。

  

  於是乎,顧白覺得自己的頭頂被人用下巴蹭了蹭,然後聽到顧山因為剛醒來而有些暗啞的嗓音:「哥哥……」

  顧白聽得一個激靈。然後他被人重重地抱了一下。

  只聽顧山輕聲笑了起來:「我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哥哥的時候,也是這樣的。」

  

  顧白一愣,這倒是,只是抱人的和被抱的換了而已。

  因為被勾起了美好的回憶,他剛生出的火氣就消失了幾分。

  但回憶歸回憶,兩個漢子大清早這麼摟摟抱抱的太有傷風化了好嗎,這必須要推開啊!

  

  所以顧白伸手推了推:「該起身了。」

  顧山帶著鼻音「嗯」了一聲,放開手。

  顧白就爬起來,很快開始穿衣。

  

  顧山靠在床上,看著顧白僵硬的背影,又看看自己剛剛還摟著人的手臂,挑了挑眉。

  不過他也只是伸展一下身子,跳下床來:「我很久沒睡這麼熟了,果然還是跟哥哥在一起的時候最開心了。」

  

  被「弟弟」這麼熱情地表白,顧白耳根紅了紅,然後回頭:「你以後做我的貼身護衛。」

  顧山眼睛一亮:「這樣沒關係麼?」

  顧白點點頭:「沒關係。」他的目光很堅定,「這座城是我的。」

  顧山笑得很溫柔:「不給哥哥添麻煩就好。」

  

  起身後,兩人用過早膳。

  顧白把顧山帶到城主府裡的書庫,讓他自己去挑適合他的功法秘籍,叮囑道:「挑完了讓他帶你來找我。」說著,他指了指門口恭候的僕從。

  顧山看那僕從一眼,笑著答應:「好,哥哥先去忙吧。」

  

  顧白保持高冷形象地微微頷首,就自顧自來到了書房。

  在這裡,秦旭伯已經等候許久。

  

  顧白坐在書桌後:「如何?」

  秦旭伯呈上一疊紙張:「暗衛連夜查來的,顧山生平諸事盡在其上,請城主過目。」

  

  沒錯,這疊紙張上記錄的就是顧山之前的遭遇。

  雖然顧山已經坦白過了,可是小心起見,顧白還是會再確認一遍。

  秦旭伯是顧白的心腹,當然很瞭解顧白的心思,所以就在昨天見到顧白留下顧山之後,就已經著手調查了。

  

  顧白看得很仔細。

  顧山是第一個不因身份給他溫暖的人,也是顧白第一個看成「人」而不是NPC的人,在顧白心裡的地位很重要。所以,他一點兒也不希望顧山有什麼其他的目的——就如同顧山不希望顧白欺騙他一樣,顧白也不願意顧山包藏禍心。

  畢竟他們結識的年月是十多年前,這些年來那麼多的變化,誰知道顧山還是不是當初那個對他充滿了依戀的孩子呢?在如今的顧白心裡,他只希望顧山和他一樣,對彼此當年的短暫相處唸唸不忘。

  

  看完以後,顧白終於鬆了口氣。

  

 

 

 

14

 

14、教他習武 ...

 

 

  就跟顧山告訴過他的一樣,他的確只是個普通家族裡普通的初級武使,平時除了練功就是完成家族任務,從來沒做過什麼出格的事。他的身世也查明了,是當年那家族裡一個婢女的孩子,但也不是私生子,而是婢女和一個武者的婚生子。只是武者很快在一次任務裡犧牲,留下了還懷著孕的婢女,婢女後來難產而死,將孩子留給了自己的堂妹。那個堂妹本來是喜歡武者的,但武者看中的是他的姐姐,所以她雖然養著顧山,卻恨著顧山,才會虐待顧山。

  

  這一切都能對得上,當事人的證據也都存在,造假的可能性趨近於零。

  如果顧山有本事讓那麼多人為他造假的話,那麼他也不可能只是個初級武使了,而且如果他有那麼大的能量,也根本不需要過來算計顧白而重頭開始,在那個家族裡,他能得到的會比在顧白這裡得到的更多。

  

  直到這個時候,顧白才放下心來。

  以後他就可以順從自己的心意多多對顧山好了,也不必擔心什麼有的沒的。

  ……想到這裡,他心裡也是暗暗苦笑。

  想當初他不過是一個在家裡天天爬格子的宅男,結果穿越到這麼個「吃人有理」的世界,他都不知道該說創造出這個世界的自己自作孽好,還是哀嘆自己倒霉好。

  以前不願意想的東西,現在得逼迫自己想;以前不願意做的事,現在為了活命也得做。

  就算面對自己十分不想防備的人,居然也必須先把人調查得一清二楚才敢放心……算了,他以後對那傢伙更好一點彌補吧。

  

  不過這些顧白都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他的下屬們所能看到的,只是他在翻閱資料的時候時間比以往久了些而已。

  但也正是因為這「久了些」,讓以秦旭伯大管家為首的忠犬們暗自決定,要對那個叫顧山的人更看重幾分。

  

  這時候,外門忽然傳來了叩門聲。

  跟著,就是一道柔和的嗓音傳了進來:「哥……城主在嗎?」

  

  顧白一聽,就說道:「進來。」

  說話時,很自然的把桌上的資料交到了秦旭伯手裡。

  

  顧山走進來,正好看到這一幕,目光閃了閃。

  顧白有點小緊張。

  他還記得顧山知道他沒有欺騙他的時候的高興勁兒,所以現在也不想騙他。

  

  但顧山卻什麼也沒問,就像沒看到一樣,笑著說道:「我已經挑好了,沒打擾城主做事吧?」

  顧白鬆了口氣:「……沒有。」

  秦旭伯也有點滿意。

  作為大管家,他是知道這顧山稱呼他們城主為「哥哥」的,可顧山的確還算懂事,知道在公共場合裡就用公眾式的叫法。

  

  於是秦旭伯不打擾這兩個久別重逢還沒敘舊完的人,抱著資料退了出去。

  顧白手一點對面:「坐。」

  顧山就順理成章地坐了下來,把手裡的各類功法秘籍向前一推:「我挑了這些,哥哥幫我看看合不合適吧?」

  

  顧白當然沒意見,他的本意也是先讓顧山自己去找找闔眼緣的,然後他再給顧山挑選一下。

  要說他在這天都城裡混了這麼多年有什麼最大收穫……大概除了武力值的上升就是把書庫裡亂七八糟的秘籍全都看了一遍吧——這都是變態主角這把刀懸在背後給逼的。

  

  顧山很有節制,他沒有拿來一大摞,而只是挑了五本。

  五本裡有三本拳勁,兩本步法,前者提高殺傷力,後者逃命有用。

  不得不說,這小子挺理智的,沒被那麼多功法給晃花了眼。

  

  顧白把五本秘籍掃了一眼,就問:「小山,你武氣屬什麼?」

  就像他自己,混元武體是什麼武氣都能吸收的,但是外顯出來最好是單一點,這樣比較方便聚攏力量。如果什麼都想沾邊……主角或許行,但他沒有金光閃閃的金大腿,還是別挑戰了。

  

  那麼比較常見的外顯屬性,就有金、木、水、火、土、雷、光、暗、風、冰,以及還有很多其他特殊屬性。

  譬如主角的就是天賦能力吞噬,不過也是因為什麼屬性都能吞,就可以用任意一種屬性給自己掩飾。

  還有一些特殊的武體,也有特殊的力量,但和主角不同之處就在於,天賦是天賦,他們的屬性也是固定的,就好像有一種叫做「風行武體」的特殊武體,屬性是風,同時卻擁有天賦能力浮空——也就是哪怕他沒武力,也能飛,有了武力之後,飛得比誰都快。

  

  以上設定,凡是經常在始點看文的讀者都會很熟悉。

  因為這就是始點常有的「混搭風」,國內本土的有金木水火土,西方的就來個雷光暗風冰,好像跟修真有點像吧,但也跟魔法有點類似,一些天賦能力又好像現代異能了。

  不過這樣寫方便排列組合,讀者也喜歡層出不窮的怪招。

  所以顧白在寫這篇《魔皇武尊》的時候,自然而然地……也這麼設定了。

  

  聽到顧白的發問,顧山笑了笑:「我是風屬性的。」

  顧白若有所思:「風屬性啊……」

  這個好,打不過的話,跑得絕壁很快!

  

  既然這樣,顧白很快在那三本拳勁裡選了《風暴拳》,這個殺傷力最大,招式單一,短時間裡就可以積累一定的力量。

  後面的《風龍勁》和《風神功》,前者可以在學好《風暴拳》後學習,後者就算了,比較雞肋。

  再有兩套步法,《虎步龍行》和《豹影步》,還是後者比前者更加靈巧。

  

  所以沒多猶豫,顧白先抽出功法兩本,說道:「先學《風暴拳》,再練《風龍勁》。」頓一頓,又說,「《豹影步》和《風暴拳》同時學,把它們配合起來。」

  顧山認真聽顧白說完,然後才彎起唇角,慢慢開口:「……好,我聽哥哥的。」

  

  等顧山收好幾本功法後,顧白把沒選中的兩本交給秦旭伯,讓他送回書庫裡去。

  在他交代秦旭伯的時候,並沒有發現顧山的目光,一直緊緊跟在他的身上。

  

  功法挑好了,上午是練功時間。

  為了讓顧山能盡快在城主府裡站住腳,顧白有心先教教他,就把他帶到了練武場中。

  這是城主專用練武場,裡面的各種設備一應俱全,但是除了城主和城主的心腹以及他們帶進來的人以外,其他的人都不能進入其中。

  

  顧山看著是個沒見過多大世面的小子,一路跟著顧白走來的時候,也只有在眼裡閃過一些驚異,臉上還是溫柔的笑容,就讓那些跟隨在顧白身邊的心腹們有些刮目相看。

  顧白沒注意這些,他站在高位很久了,又是以武力鎮壓四方那種,所以比起一些勾心鬥角才能當上城主的人來說,相對而言要單純不少。當然,對於一些身邊人的細節,他也沒法處處留心到。

  

  練武場很大,是用一種非常堅硬的岩石鑄造而成,表面還澆鑄了一種奇特的藥液,讓武王以下級別的練武者無法損傷一絲一毫。這也是一種大手筆,在方圓幾萬里中,除了這位天都城以外,就再沒有哪家能夠做到了。

  顧白表示很爽。

  

  考慮到保密問題,幾個人進來之後,顧白就讓除了顧山以外的人都退下去了。

  顧山四處打量過,心裡也有些估算。

  

  顧白身子一晃,就來到了顧山的右側。

  顧山一愣:「哥哥好快!」

  

  顧白的眼睛很亮。

  雖然經常看到他人的崇拜目光,但還是小顧山的更給力有木有!

  他就說道:「小山想學?」

  

  顧山正色點頭:「想學。」

  顧白滿意了:「一點小技巧,等你練完一個階段,就可以教你。」

  顧山又笑了,他總是這麼溫溫和和的:「那就拜託哥哥了。」

  

  顧白也點點頭,用手往前方指點一下:「你往那打一拳。」

  顧山看過去,就見到了一塊大約有兩米高、一米見方的巨石。那巨石表面很光滑,幾乎能照出人影來。

  他很快認出來:「是演武石?」

  顧白說道:「是的。」

  

  顧山挑了挑眉。

  這演武石是很常見的東西,專門可以用來測量練武者的力量和屬性,可以說凡是有練武者的地方,就必然有它。

  但是往往能有個一尺見方就了不起了,這麼大塊的演武石,還真是沒見過。

  而且……

  演武石也分檔次的,不同的檔次光滑度不一樣。像這塊能照出人影來的,那絕對是上品中的上品,由此可見,天都城果然十分富庶,這位城主的各種資源使用上也絕對奢侈。

  

  不過在顧白看過來的時候,顧山馬上恢復了溫柔的笑容:「那我就去了。」

  顧山沉默地看著他,向後退了一步。

  

  顧山就抬腳走過去,暗暗斟酌一下,紮了個馬步,一拳打了出去。

  他的姿勢也……讓顧白覺得非常眼熟。

 

 

 

 

15

 

15、亓官銳 ...

 

 

  這這這不是我以前教他的嗎?

  顧白在心裡默默捂臉,覺得有點慘不忍睹。

  

  事實上顧山做得沒啥偏差,也看得出是練了很多年很熟悉的,但是當年顧白教顧山的時候,正好是剛剛穿越的時候,雖然融合了子車書白的記憶吧,可那時候子車書白也是個毛孩子,基礎沒有打很牢--

  於是這姿勢……其實有點醜。

  

  顧白吃了聚血芝回到府裡之後練武時把姿勢改過來,但顧山那裡的還是老樣子,儘管這麼練也不會出現這麼問題,可是美觀度上就差太多了,而且也不夠利落。如果繼續練下去,也不會有什麼進步的。

  所以忽然間,顧白又心虛了。

  尤其是在顧山一拳打出後很期待看著他的時候。

  

  顧白忽略掉這道目光,直接看向那塊演武石。

  不出所料的,演武石上只顯示出一種淡青色,同時這種淡青色只擴散了比拳頭大一圈的範圍,正好是風屬性初級武使的程度。而且根據拳勁造成的空間壓力,可見打拳的人根基很紮實,平時也的確是經過勤學苦練的。

  但是那姿勢……真的每次都要這樣打嗎?

  

  顧白有點囧。

  我到底是該給顧小山糾正一下還是就這麼放任下去當做沒看見呢?

  真是好糾結好猶豫。

  

  思維正在活躍中的顧白,完全沒發現顧山已經走到了他的身邊。

  直到有一顆沉重的頭顱擱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顧白才回過神來。

  顧山這時候,有點喘息地說道:「哥哥,你教我的我都很努力在練習,你看我練得怎麼樣?」

  顧白面癱臉,他在想怎麼措辭才能不傷害顧小山童鞋脆弱的心靈。

  然後,顧山有些好奇地開口:「哥哥,你在想什麼?」

  

  顧白終於被內疚感打敗了,他沉默一下,說道:「小山,再擺一個。」

  顧山笑容一僵。

  ……什麼叫再擺一個?

  顧白看他的臉色,反應過來,重複:「剛才的姿勢再擺一個,給你糾正一下。」

  

  顧山眨巴眨巴眼:「我做得不對嗎?」

  顧白眼一垂:「……當時我太小了,教得有點不對。」

  是的,純爺們兒就應該勇於承認錯誤!

  

  顧山定定地看著他,說道:「好。」然後微微地笑了,「其實哥哥教什麼我都喜歡。」

  顧白點點頭。

  錯覺吧,剛才一瞬間好像隱隱有種危險感一晃而過,但仔細查看,什麼也沒有啊。

  

  顧山這時候已經重新擺好那個丑爆了的姿勢了。

  於是顧白也甩開之前那點感覺,開始手把手給他糾正。

  

  一個教一個學,很容易就讓這久別重逢的一對兒年少友人找回了那過去的記憶,很其樂融融似的。

  顧白也不藏私,現在他是城主了,當然不像以前那樣顧忌他那便宜老爹,所以一邊教,一邊把一些關於心法的體會也順便傳授了,有些技巧之類的,能點撥的儘量點撥。

  

  天都城已經延續很多年了,該有的底蘊都在,顧白沒覺得很吃力。不過在教了個把小時之後,就沒有繼續灌輸,而是留了剩下的時間給顧山,讓他慢慢吃透。

  現在的顧山比起小時候來似乎突然開了竅,基本上一點就通,讓顧白很有成就感,在檢查幾遍發現沒什麼錯漏之後,他才丟下一句「繼續練習」的話,而回去處理積累下來的事務了。

  

  在顧白離開之後,顧山就停了下來。

  他的目光有些複雜,因為在他的人生中,從來沒有遇到過像子車書白這樣的人。

  只是小時候的惻隱之心而已,到現在居然還是那副全心相待的模樣?

  難道是太天真愚蠢了嗎?

  

  ……不。

  一個能坐穩位置的城主,不會是天真愚蠢的。

  

  顧山的目光變得深沉。

  也就是說,的確是很看重這幼時的夥伴了?

  就像剛才他故意使出來的蠢招,子車書白居然真的還記得。

  不僅記得,他竟會為幼年時的不慎而道歉。

  

  顧山當然知道那個招數有錯誤,他甚至懷疑過當年的子車書白是故意教錯的。

  所以他使了出來,想試試這位城主。

  可他並沒有想到,子車書白會是這樣的反應。

  

  還有剛才,顧山能看出顧白教導他招式的精妙,隱隱約約的,跟顧白本身的武學有所應和。

  是家傳武學?

  居然不藏私……

  就算以顧山現在的眼光,還是能從中學到不少東西,所以他從一開始的有些漫不經心到後來端正態度,真正用心起來。直到顧白教導的告一段落,他才發現自己聽得太認真了。

  

  能夠做到這個地步。

  所以,大概的確是……真心的?

  

  顧山面沉如水,良久,他做了個手勢。

  很快,他的面前再度出現了一個極細小的黑影,靈活扭動,如同一條小蛇。

  

  思忖過後,他開口道:「近期不必給他們下蠱了,不過,該盯著的人,還是要牢牢盯著。」

  --就讓他暫停他的計劃,讓他也來看一看,這個子車書白,究竟對他有多用心。

  

  顧山,或者說亓官銳,一直知道自己的出身很低賤。

  小時候他總是聽那個自稱是他「姨母」的女人告訴他,他是個雜種,是不該存在的,是沒人看重的,是任何人都可以踩上一腳的——據說如果不是他這位姨母的惻隱之心,他根本不可能活下來。

  亓官銳也一直這麼相信著,所以就算姨母經常打罵他,他也依然對她有些濡慕之情。

  他甚至以為這就是一個親人能夠做到的全部了。

  

  直到後來的有一天,他遇到了一個人。

  那就是年幼的子車書白。

  

  亓官銳是很聰明的,所以他很快就在不斷被欺負中知道怎麼保護自己不要受到致命的傷害。也因此在子車書白救過他以後,他開始並不相信對方的好意。

  但是子車書白的確對他太好了,從來沒有人對他這麼好過,會很溫柔地跟他說話,給他取了個好聽的名字,還會教導他一些他從前只能眼饞而從來沒辦法偷學的武藝。他很眷戀子車書白言語中對他的關心,所以他明明很快就懂了,但還是假裝自己不會,就是為了能夠多體會一下這種關心。

  

  子車書白沒發現,對他也依然耐心,就算他一直找不到東西很焦躁,也沒有拿他出氣。

  所以後來亓官銳發現那東西之後,就立刻告訴了子車書白。

  

  不過那時候的亓官銳沒有想到,子車書白找到這東西之後,就該要離開了。

  可子車書白離開之前,給他留下了一塊玉珮,跟他約定以後可以去找他……亓官銳有些擔心,但他還是相信了子車書白。

  

  後來子車書白消失在亓官銳的生命裡,成為了亓官銳僅存的美好記憶。

  亓官銳害怕玉珮被人搶走,特意埋在了他和子車書白住過的山洞裡,再後來的五年中,他很認真地按照子車書白的教導練武,漸漸地身體好了不少,挨打的時候也不那麼辛苦了。

  

  但到了亓官銳十歲的時候,他的道天武體覺醒了。

  這是一種很優秀的武體,他幾乎立刻受到了亓官家的看重,這時候他才知道,他根本不是什麼奴隸,而是亓官家的庶子。雖然他是女奴所生,但是每個月的月例都是按時發放的。可是這些月例都落在了他母親的妹妹手裡。他的好姨母拿著他的錢虐待他,根本就是妒忌他母親當年能爬上他父親的床,姨母能打扮得花枝招展,也都是依靠這筆錢!

  

  覺醒之後的亓官銳地位一下子從泥濘到了天上,被眾人追捧,他練武天賦非常好,幾年間就連連突破,他甚至很快被錄入族譜,還得到了「亓官銳」這個名字,成為亓官家嫡系的一員。

  這樣的天差地別,讓亓官銳感覺到有一種豪情在心底湧起,同時,他多年的憤恨也爆發出來。

  

  亓官銳囂張跋扈,他雖然沒有殺死姨母,卻讓她去做最低賤的工作,所以欺負過他的族人,全部被他教訓過,就像他們以前教訓過他一樣。除了家主——他的父親,亓官銳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但他的的確確,對他的父親和嫡系一脈的族人也有一些感情。他和他們是同一階層的,不是嗎?

  他的作風引起很多人的不滿,但他的資源仍然源源不斷,所以亓官銳無所畏懼。

  而在這個時候,小時候的溫暖,那個子車書白,就漸漸地被他淡忘了。

  

  亓官銳沒有辜負他父親的期望,以十八歲的年齡成為了高級武師,距離武君也只有一步之遙,簡直就是天才中的天才。可當他地位越來越高的時候,旁人的嫉恨越深,不知道為什麼,在一個夜裡,亓官家的仇人找到了他,用高出他幾個境界的力量,直接廢掉了他的道天武體。

  天才一剎那落入凡塵,在發覺他的確沒辦法再恢復之後,他所有的待遇都不見了。

  

  嫉恨亓官銳的人開始落井下石,才過了沒多久,亓官銳就從天上的龍,再次成為了地底的蟲。

  可是已經化龍的人,怎麼甘心再變成蟲?

 

 

 

 

16

 

16、亓官銳(2 ...

 

 

  再次被毆打、被欺負,以前被他折騰過的人,也再度反過來折騰他。

  但現在的亓官銳,跟以前的亓官銳到底還是不一樣了。

  他以前忍耐,是為了少受點傷害,而現在忍耐,則是為了將來的東山再起。

  亓官銳發誓,等他再度爬起來的時候,就再也不會記掛著什麼同族之情,凡是不順從他的,統統都要被他滅掉!

  

  不過武體被廢、力量全失,這樣的落差,再怎麼忍耐也是痛苦的。

  而就在這樣的痛苦裡,亓官銳的心越來越冷硬,同時感情也越來越淡薄。

  他想著:啊,我以前到底是多麼愚蠢?人和人之間,不就是統治與被統治的關係麼?同族是什麼?親人是什麼?我只要控制有用的,殺死一切沒用的就行了。

  

  如果這樣的念頭最初只是在最痛苦的時候突然產生,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對自己武體的越來越絕望,卻成為了支撐著亓官銳活下去的信念。

  又一次他被打得昏迷的時候,朦朧中想起了很久遠的從前。

  他想起了子車書白。

  

  唯一曾經對他好的人,在他曾經以為是自己的蟲的時候,就從來沒有嫌棄過他的人。

  那一瞬間,亓官銳甚至想立刻衝到山中洞穴裡,把那塊玉珮挖出來。

  也是在這個時候他才發現,他以為忘記了的小時候的那段時光,在回想起來的時候,居然還歷歷在目,無比清晰。

  他想帶著玉珮去找子車書白,想知道那個人是否也欺騙了他。

  

  但亓官銳沒有動。

  以他現在的能力,根本保不住那塊玉珮。

  之後帶給亓官銳的,仍然是連續的羞辱。

  

  曾經巴結他要把女兒嫁給他的羅家家主,再也沒有對他施捨一眼。

  亓官銳其實心裡已經有了準備——他和羅素素的婚約,恐怕不會長久。

  羅素素是個美人,他從前也覺得娶個美人不錯,可現在他卻覺得美人如蛇蠍,絕對不能投入絲毫的感情。

  他開始慶幸,如果不是現在看清了羅素素的真面目,真的娶了她跟她有了感情再被背叛,恐怕就不僅僅是大損顏面了。

  

  可在一次被踢打中,亓官銳突然聽說,羅素素跟他解除婚約,是要嫁給天都城城主。

  ……那不就是子車書白麼?

  曾經他以為,子車書白雖說在姓氏上隱瞞了他,但臨走之前說明自己的身份,卻也是看重他的。

  但為什麼偏偏是他要娶那個折辱了自己的女人!

  這是背叛。

  子車書白,竟然也要背叛他!

  

  強烈的不甘心和悲慟,讓亓官銳雙目發紅。

  那一天晚上,他踉踉蹌蹌地跑到後山,他要立刻找到玉珮,去質問子車書白!

  反正到了這地步,他武體恢復無望……最多,也不過是被翻臉的子車書白打死。

  對於現在的他而言,又算得了什麼?

  

  遍體鱗傷的亓官銳沒發現,他身後有人尾隨。

  那些白天欺負了他的人,到這時候還不肯放過他,跟著他來到山洞,看著他挖出玉珮,還要奪走他的玉珮!

  亓官銳奮力掙扎,護住玉珮拚命逃走。

  逃著逃著,他忿恨不已,乾脆自己跳下了懸崖。

  他寧願死,也不願意絲毫便宜了他人!

  

  這一跳,成為他人生中的第二個轉折點。

  一種絕強的力量在亓官銳的血液裡沸騰,似乎要把他整個人都吞噬掉,暴戾的殺意一瞬間充斥在他的腦子裡,讓他的頭痛楚不已,但同時,居然讓他產生了一種奇異的快感。

  這是活著的感覺!

  也是——力量的感覺!

  

  滂湃的能量立刻席捲了亓官銳全身,他渾身發燙,有遙遠而飄渺的聲音在他的腦海深處響起,喚起了他深藏在血脈中的力量!無數信息湧入他的腦中,僅僅只有一個瞬間,他就明白了自己真正的來歷!

  吞天玄蟒血脈!

  那些看不起他母親的人,根本不會知道,他的母親是吞天玄蟒的後裔!

  

  亓官銳符合一切遠古玄蟒需要的特徵,所以他順利地接受了這個傳承。

  在這一刻,他再也不是被貶的龍,而是潛龍入淵,隨時可能一飛衝天!

  他就不那麼急了。

  

  吞天玄蟒無物不吞,亓官銳體內殘留的道天武體被貪婪的血脈吞噬了,但他的體內仍然很空虛。

  他需要……更多的力量。

  

  有了天賦技能的亓官銳不再懼怕任何人,他變成一條巨蟒,從懸崖下一沖而起。

  原本想要搶奪亓官銳的人,被他用蛇牙咬住頸子,吸食了深藏於血液中、能覺醒武體的血脈,他們修煉的武力,也都被他全部吸走。

  很快,亓官銳就恢復了大半的力量。

  

  草草將那幾具屍體扔下懸崖後,亓官銳就趁著夜色,飛速地回到了家族中。

  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吞噬他姨母的血脈。

  吞天玄蟒的後裔,只有他一個就夠了。

  

  吞噬很順利,亓官銳的武力遠高於他那姨母,而他血脈覺醒,他姨母則是深藏,同時他更已經接受傳承,所以另一支血脈,已經不受承認了。

  是的,吞天玄蟒天下間只有一條,因為它的天地間的異種,如果還有另一條出現,就只能彼此廝殺,留下勝利者。

  亓官銳毫不費力地,就勝利了。

  同時,他的血脈也因此而更加濃郁。

  

  已經比從前更加強大的亓官銳,愉快地笑著突破了高級武師,成為一位武君。

  然後,他在家族中再度捲起了風暴。

  只是這個時候的亓官銳已經變得心冷如鐵,也學會了……偽裝。

  

  在他第二次被踩下云端的時候,那些踩他之人的嘴臉,都說他「跋扈、暴躁、目中無人」,說他「欺壓族親、恃強凌弱」,所以那些人要一一在他身上報復回來。

  所以亓官銳這一次就變得溫柔、和善、讓人見之可親,他更是憐憫貧弱,對曾經欺壓過他而戰戰兢兢的族人們,他也好像忘記了以往的一切似的,絕口不提他的憤恨,就彷彿跟他們已經沒有什麼隔閡似的。

  

  很快,族中那些老不死——包括亓官銳那做族長的父親,在知道他不知吃了什麼天材地寶不僅恢復力量更是武力大進的時候,也同樣被他這樣的態度說服了。

  他們想著,這個囂張的小子終於明白沒有家族的依靠他什麼都不是,吃了苦頭以後,才知道必須要對家族敬畏了——

  漸漸地,沒過多久,他們就放下了戒心。

  

  亓官銳很高興,他發現這些人都很愚蠢。

  ——居然相信他會忘記那些恥辱?

  不,這些愚蠢的人,只配被控制,根本沒資格保留他們的神智。

  

  亓官銳日日夜夜苦修不綴,以他的聰穎,極快地掌握了一些傳承中的小技巧。

  比如蛇蠱,召喚來毒蛇為根本,通過吞噬武人的血肉而蘊養,然後彼此吞噬、煉製成功。成型之後,就可以控制任何一個他想要控制的人——只要修為在他之下,都沒有問題。

  

  第一隻蛇蠱,亓官銳為了不引起他人注意,用的是他姨母的身軀。

  到底是曾經擁有吞天玄蟒血脈的肉身,被毒蛇吞吃後,居然讓那隻毒蛇成為了蛇蠱之王,也成為亓官銳第一個忠誠屬下。

  

  隨後,亓官家的人,開始慢慢減少。

  從最低下、無人注意的雜役開始,一個一個地消失。

  而亓官銳手中的蛇蠱,也越來越多。

  

  終於,在逐漸有最普通的分支族人無影消失的時候,開始有人留意到些許不對之處。

  亓官銳這時笑了,因為他知道,這是他行動的時候到了。

  

  於是,就在一個族會的時候,亓官銳作為家族的核心嫡系高手坐在末位,看著那群老不死的勾心鬥角爭奪利益,看他那看似高深莫測的族長老爹制衡各方角色,簡直就像一場戲。

  然後,足足數十道黑影突然竄出,在室內飛快地穿梭。

  

  多可憐,這族中本身力量最強的嫡系就是亓官銳,在他以下的,最高也不過是武師罷了。

  而族中招攬來的更厲害的高手,全部都沒有資格參加這樣的族會。

  這可真是太方便了。

  

  過不到一刻鐘,所有人的表情都變了。

  呆板、僵硬、毫無神采。

  他們已經全都變成了亓官銳的傀儡。

  

  從此以後,亓官家成為了亓官銳一人的天下。

  隨後他如法炮製,整個青羊鎮,都成為他亓官銳的世界。

  ——只要他掌握了所有家族的嫡系,就是掌握了整個武鎮的命脈。

  在這裡,再沒有任何人敢不按照他的想法去做。

  

  亓官銳笑得很暢快,他愉悅地坐在喜堂中高堂的位置上,看著下方的一對新人。

  他的親生兄長,嫡長子,被寄予厚望的繼承人,天賦僅僅在他之下的初級武師亓官耀;還有那個自視甚高的,羅家的嫡女,他曾經的未婚妻羅素素。

  一個英俊挺拔,一個嬌豔如花,包括他們臉上同樣呆滯的神情都真是讓他覺得……般配極了。

  

  是啊,多開心。

  嫁不了天都城城主的羅素素,仍然選擇和亓官家聯姻。

  婚約並沒有解除,而被轉讓這婚約的人,就是亓官耀。

  

  亓官銳覺得自己真是個好人,這不,他照樣成全了他們。

  不是嗎?

  

 

 

 

17

 

17、連橫伍 ...

 

 

  可是該報的仇報了,整個青羊鎮也成為了亓官銳一個人的地盤,再沒有什麼可以阻礙他。

  但這時候,亓官銳卻開始覺得很無聊。

  這些愚蠢的人很無聊,青羊鎮很無聊,一切都很無聊。

  

  是的,亓官銳擁有了天賦吞噬,他如果想要增加自己的武力,只需要吞噬他人的成果就可以,根本不需要自己苦練。吞天玄蟒傳承記憶裡有無數的武學無數的知識,他想要知道什麼,也都可以從裡面直接獲取,而不必苦苦尋找。他如果想要錢財,多得是傀儡可以為他創造,那麼還有什麼值得他來努力呢?

  一旦沒有了目的,他就喪失了很多的樂趣。

  曾經以為的家族、世人的眼光、榮耀,在現在的亓官銳眼裡,統統都變成了廢物。

  

  但是正在亓官銳極力思索值得玩樂的東西時,他忽然察覺到了有一股勢力在監視這個鎮子。

  不出意外的,通過蛇蠱的作用,他很快發覺了勢力的主人。

  ……居然是天都城城主?

  

  亓官銳笑了。

  他摩挲著掛在頸間的玉珮,目光變得深沉。

  子車書白啊……他還記得自己是為什麼突然跑進後山,為什麼突然要去挖出這塊玉珮,又是為什麼跳下了懸崖。

  這一切的源頭,就是子車書白。

  

  無論那個時候他多麼想去質問他童年的友人,但在得到力量之後,他卻仍然先報復了這個武鎮。

  不過這一枚玉珮,卻成為了他的貼身之物。

  ……子車書白永遠能給他帶來好運,不是麼?

  

  天都城城主的目的是監視所有武鎮,但似乎只是觀察大事,並不知道他亓官銳就是顧山。

  那麼,他就可以偽造一個身份,去見一見曾經的故人。

  不知道子車書白,會不會讓他失望呢?

  

  抱著這樣的目的,亓官銳突然產生了一些興趣,很快地安排好一切之後,他就孤身一人,踏上了前往天都城的道路。

  進城、找城主府、進入城主府。

  整個過程無比順利,天都城裡那些武人的態度,比起他曾經見過的所有武人都好,而天都城裡安居樂業的景象,也讓他忽然覺得有那麼一點刺目……也有那麼一點有趣。

  子車書白已經成為高級武君,他又會有什麼變化?

  

  將很多心思掩飾起來,亓官銳拿出玉珮求見城主。

  然後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的,他見到了。

  

  亓官銳沒有想到的是,子車書白同樣記著他不說,居然會對他那麼維護。

  就好像……他年幼時候就沒有和他分開過一樣。

  是假意嗎,還是真心?

  他決定慢慢地觀察。

  曾經想過要將天都城也變成傀儡城的亓官銳,暫時放棄了他的計劃。

  

  當然,顧白完全不知道他一心忌憚的變態主角已經被他興高采烈地迎進城主府了,經過一番調查之後,他更是難得高興自己交了個能表現出自己本來面目的朋友。

  而且既然是好朋友好兄弟,顧白也不吝嗇自己的指點——正如他之前想的,他跟小顧山之間的境界差太遠了,等將來成功擺脫變態主角陰影之後,就可以跟小顧山一起出去旅旅遊嘛,兩個人結伴總比一個人有意思。

  宅了十幾年的宅男顧白表示,這裡娛樂設施實在太少,就算宅,偶爾也要出去放放風的。

  

  不過教完亓官銳後回到書房辦公的顧白,現在看著一份公務,面色平靜,心裡糾結。

  這是一份類似於投靠書的東西。

  

  在這個世界上,凡是有勢力的武城、武鎮、家族之類的地方,總是會有一些在外散修或者歷練的武人來投靠的,這樣的事情原本稀鬆平常,就算顧白,這些年下來也處理不少了。

  但偏偏今天遞上投靠書的武人,身份實在是……不好辦。

  

  連橫伍。

  這名字聽來沒什麼特別,放在小說裡差不多就是個高級打手的級別。

  可在這篇文裡,他卻是前期比較出名的一個角色。

  

  顧白扶額。

  這傢伙就是亓官家的仇人,雖然沒幹掉主角但把主角廢掉的罪魁禍首啊啊啊!

  真是個杯具……

  

  連橫伍作為一名高級武君,武力上是很不錯的,為什麼會跟亓官家結仇呢?那是因為很多年以前亓官家曾經滅掉過一個小家族,連橫伍就是他們家唯一倖存的孤兒。

  孤兒長大後經過千辛萬苦學得一身本事,當然就要回來報仇了,可亓官家能佔據青羊鎮最大資源的獨一無二理由就是,他家供奉了一位高級武君,比連橫伍年紀更長,他是不敢輕易跟他對上的,當然憑藉他一人之力滅掉亓官家也不現實。

  後來呢,連橫伍發現亓官家出現了一位天才,如果讓這個天才成長起來,他以後就更沒有幹掉亓官家的可能性了,於是他就趁著月黑風高的晚上,廢掉了這個天才。

  

  可以說,主角亓官銳再度被打入塵埃,這傢伙是徹底的兇手。

  正常的劇情裡,亓官銳應該會通過一些事情抽絲剝繭發現連橫伍就是仇人,然後經過一些事情找到連橫伍的蹤跡,將他生生吞掉,化為自己的力量。

  而找到連橫伍這件事,恰好就是緊跟著天都城變為死城這件事之後的。

  

  如今天都城還在,顧白也沒娶主角未婚妻,他還以為已經差不多避過主角屠城危機了呢。

  但為什麼連橫伍這傢伙又找來了!

  庇護,庇護泥煤啊庇護!

  勞資庇護了你誰來庇護勞資啊!

  

  顧白是知道的,主角現在不出意外已經有了初級武君的力量,雖然自己比他高出兩個等級吧,但是架不住對方的天賦太可怕。到時候就算顧白來拚命,主角只要拼著受重傷變成吞天玄蟒,他照樣是個死。

  ——事實上,求庇護什麼的,一般只是投靠的藉口。

  

  連橫伍作為高級武君,他真的只是來投靠天都城,企圖在這裡混碗飯吃而已。

  當然,他也想著要借助天都城的力量,最終剷平亓官家——個人做不到的事情,這麼大個武城,那還是能做到的。

  

  這樣的事太多了,如果連橫伍的對頭不是主角,顧白也不會想要拒絕一名高級武君。

  而正如正常情況下沒人會拒絕一位高級武君一樣,如果顧白要拒絕連橫伍,該怎麼跟天都城那些管理層的人交代?

  就算他的城主,也得找個理由出來吧?

  

  所以顧白毫無疑問地……傷腦筋了。

  偏偏還不能跟任何人討論。

  

  這時候,敲門聲響起。

  顧白一驚,抬起眼來。

  

  書房裡除了他以外並沒有別人,就算是忠心的大管家,也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那現在是誰來了?

  

  顧白揉揉臉,很自然地面癱著:「進來。」

  進來的,是身材修長玉樹臨風溫文爾雅笑如春風的……顧小山。

  

  亓官銳溫柔地笑著:「哥哥。」

  顧白目光緩和些:「小山,練完了?」

  

  亓官銳關上門:「練了兩個時辰了……哥哥,你該用飯了。」

  武人對食物的消耗量是很大的,一頓不吃就可能精力不足。

  

  顧白一怔,反應過來,原來已經過午了麼。

  城主府裡的人敬畏他的威嚴,通常都不敢打擾,沒想到小山居然記得。

  心裡頓時好感動有木有!

  

  顧白看著亓官銳,心裡很糾結。

  亓官銳微微一笑:「哥哥有什麼為難的事不好解決嗎?如果不嫌棄的話,也許我可以聽哥哥說說。」

  

  ……騷年你真是善解人意啊!

  顧白想了想,含糊地開口:「如果有一個很厲害的人要投靠你,但那個人得罪了另一個你非常忌憚的人,該怎麼辦好?」

  

  亓官銳暗暗思考。

  有人要投靠天都城?能被高級武君認為是很厲害的,起碼也該有這個水平。可又有什麼人能讓子車書白忌憚?天都城掌控方圓數萬里的地界,基本上高級武君就是極限。難道說,會是更遠地方來的人麼?

  

  這一瞬間他心裡轉過幾百個彎,但面上卻絲毫不顯露出來,而是思考了一番,說道:「那就得看值不值得了。」

  顧白面無表情地看著亓官銳:「怎麼算?」

  

  亓官銳沉吟著:「如果這個人帶給你的利益遠遠大過於忌憚的人給你的損失,就接受,反之就不接受。」他笑了笑,目光一瞬又柔和下來,「不過,這也只是我的想法而已……很淺薄的,哥哥不要見笑。」

  顧白聽完,也覺得自己似乎想得太複雜。

  

  如果拒絕了,大不了就是被連橫伍記恨,反正他也馬上要被主角炮灰,記恨算個毛?

  至於那些管理層的,他大可以用「堂堂高級武君前來投靠,理由不盡不實,可能居心叵測」來拒絕,也算說得通。

  收下連橫伍就等同於收下個燙手山芋,主角要被他引來了,那可是命都沒了!

  之前他亂七八糟的各種想法忌諱在性命面前,又算得了什麼?

  這可不能抱有絲毫僥倖的!

  

  亓官銳見顧白一直不說話,還以為他覺得不太好,於是目光閃了閃,又說道:「哥哥也可以先見一見那個人,再來考慮……」

  顧白目光一亮。

  也對啊!

  

 

 

 

18

 

18、我拒絕 ...

 

 

  顧白很快吩咐下去,讓人將連橫伍帶到會客室。

  ——事實上也不需要他這麼交代,因為連橫伍本身實力就是高級武君,不論他是否能成為天都城的一份子,大管家秦旭伯也不會給人留下招待不周的印象的。

  於是,連橫伍本來就在會客室裡……

  

  顧白聽完秦旭伯匯報,默默地囧了一下。

  看來不管怎樣,他總是得去的。

  所以他站起身,很高冷地開口:「小山隨我同去。」

  

  亓官銳神色柔和,輕聲道:「好的,城主。」

  秦旭伯看一眼亓官銳,目光越發有些古怪。

  城主對這個人,是不是太信任了點?

  然後他很快按捺住猜疑,既然已經查過來歷,那麼只要城主喜歡就……好。

  等等,這似乎還是有哪裡不對啊!

  

  作為稱職的大管家,秦旭伯很好地壓制住自己亂七八糟的心思,保持著恭敬誠懇的神情,跟隨在顧白的身後。

  也是和亓官銳並肩的位置。

  

  三人一前兩後,保持著安靜而肅穆的氛圍,一直走到會客室裡。

  在那處,一個身材只在七尺左右的瘦小男子坐在大椅上,幾乎是立刻察覺到有人過來。

  然後他馬上起身,抱拳笑道:「這位就是天都城城主罷,連某久仰了!」

  

  顧白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也開口說了一句:「久仰。」

  然後就走到主位上,而亓官銳則安分地站到了他的身後,秦旭伯則站在另側,開始指點僕從們上茶。

  

  連橫伍見到顧白後,放下了那一點輕視之心。

  他本來以為年紀輕輕就能達到高級武君的天才應該是倨傲的、看不起人的,這樣的人往往容易激將,很輕易就可以落入他人的語言陷阱,最後表面風光其實只是被推出來的打手。

  但現在一看,對方的確是高傲的,但高傲得很冷靜,他甚至看不出這子車書白眼裡有任何波動,就好像沒有什麼特殊的情緒一樣。這樣的人,就太難下手了。

  尤其是他這個高級武君的投靠也不能讓對方露出一點喜色……所以他立刻調整了自己的態度。

  而且……這個天都城城主,是不是對他的印象不佳?

  

  雖然連橫伍這樣有點擔憂著,可顧白其實對他的印象不賴。

  因為連橫伍個子矮啊!

  被自己小時候撿到的小孩紙高出半頭這種事太不爽了有木有,作為兄長的自信心被嚴重打擊有木有!

  現在他看到連橫伍也就這樣的個頭,回想一下自己描寫連橫伍時說他是「中等身材」的……頓時心理平衡。

  果然不是他顧白基因不夠高,而是顧小山那傢伙個頭長得太不科學。

  

  顧白在看了連橫伍一眼,說道:「坐。」

  連橫伍才發現自己氣勢被壓制了,當下臉色變了變,也坐了下來。不過他到底磨練已久,很快冷靜下來,笑道:「我來此地之意,想必城主已知曉了。」

  明明白白地說投靠,那也太沒面子了,所以用暗示的。

  

  顧白點點頭:「繼續。」

  連橫伍的笑容僵了。

  尼瑪你收還是不收給個準話啊,「繼續」是神馬意思?

  但當他再度看向顧白的時候,正對上對方那漆黑的眼……立時心裡一個激靈。

  難道說,子車書白已看出我另有目的?

  

  連橫伍越發不敢把對方當成小孩子糊弄了。

  看來,就算自己是高級武君,也不能讓對方昏了頭腦答應,還得把事情都說清楚,才能讓對方分析利益從而決定。

  一瞬間想了很多以後,他的表情也嚴肅起來。

  「當然,我也的確有事相求。」

  

  顧白再微微頷首,繼續高貴冷豔:「請說。」

  這就算給他面子了。

  

  倒是站在顧白身後的亓官銳,在看到連橫伍第一眼的時候,目光就變得幽深。

  這傢伙就算是化成了灰他也不會不認得——是那個讓他一夜間從天才變廢物的兇手!

  他正決定等見過子車書白後就去找他麻煩,沒想到他卻自己送上門來……居然還想投靠天都城?

  一時之間,亓官銳也想了很多。

  

  他在想,是不是連橫伍已經知道他重新崛起,才要利用天都城跟他作對。然後又推翻,畢竟他現在只有初級武君實力,連橫伍也可以找機會再廢他一次——不過如果他還敢來,後果就不能如他所願了。或者說連橫伍就是在忌憚他為什麼會突然恢復,所以不敢輕易下手而決定借刀殺人?

  當然,他更想知道的是,子車書白會做出什麼決定。

  

  果然連橫伍就把自己跟亓官家有些過節的事情說了,並且言明自己願意賣命,只要能除掉這個家族就行。

  顧白高高在上地坐著,一根手指在扶手上緩慢地敲擊,似乎是在思考。

  

  ……其實他根本不是在思考要不要幫忙的事。

  他只是很煩躁。

  還有完沒完?尼瑪勞資想躲著主角都來不及你還讓勞資生生跟主角對上啊!

  特麼的你嫌命長別帶上勞資啊!

  這絕壁不可能好麼。

  

  所以煩躁之下,勉強等連橫伍一說完,顧白就說話了:「我拒絕。」

  連橫伍一窒。

  他其實完全想不到對方會拒絕啊,這沒有理由好嗎?都說了亓官家只有一位高級武君供奉啊,他們倆隨便去一個拖住他另一個就能輕易給亓官家滅門啊,之後他這個高級武君就賣給天都城了這簡直不要太划算!

  居然……被拒絕?

  

  但是在顧白拒絕的一剎那,亓官銳原本冷厲起來的目光,又再度柔和了些。

  顧白說道:「我不會幫你對付亓官銳。」

  亓官銳挑了挑眉,在他印象裡,子車書白的探子應該只知道一些大概的東西而已。

  顧白頓了頓,續道:「他是個好苗子。」

  

  連橫伍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這個天都城城主看上的是進階更快潛力更強的亓官銳,難怪看不上他這個年紀大的高級武君了。

  真是個深謀遠慮的好城主啊!

  

  事已至此,話不投機,連橫伍不再多說什麼,冷哼一聲,轉身大步出去。

  都到這地步了,他再多說一個字,也是自取其辱!

  

  顧白目送連橫伍出去,對上秦旭伯有些不解的眼神,沒有解釋,而是揮手讓他下去。

  秦旭伯離開後,他聽見另一道熟悉的嗓音。

  「哥哥,你對那個亓官銳……」

  

  「不認識!」顧白斬釘截鐵。

  亓官銳微微一噎:「……那?」

  顧白轉頭,看了這兄弟一眼,遲疑了一會兒,才說道:「總之他不好對付,你也不要跟他對上。」

  

  亓官銳聽話地點頭答應。

  但他的眼中,卻在無人見到的時候,閃過了一絲暗光。

  子車書白他……莫非知道了什麼?

  不,如果真能被他知道那些,自己的身份他也會知道的。

  可是很明顯,子車書白對「顧山」和對「亓官銳」,哪怕是在隨意提起的時候,態度也是截然不同。

  那麼,以子車書白的能力和身份,他到底憑什麼會對一個普通家族的嫡系子弟這麼看重?

  

  子車書白現在的表現,都要讓亓官銳覺得他本身就知道這連橫伍就是亓官銳的敵人,而子車書白之前提到所忌憚的人,就是他亓官銳……了。

  不過亓官銳一個字也不會提起,他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跟著顧白,走出了會客室。

  

  而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讓主角懷疑的顧白,高高興興地去跟自家小竹馬一起吃飯了。

  總算是解決了連橫伍這廝,隨便他去哪裡被主角宰掉,只要跟天都城沒關係就好啦蛤蛤蛤蛤!

  

  又是一個抵足而眠的夜晚,亓官銳照舊用老法子讓顧白安睡。

  然後,他就變成了扭曲的蛇影,很快地遁行到天都城城外。

  

  因為跟顧白架了梁子,所以連橫伍根本沒在城裡住宿,而是直接到城外露宿去了。

  在距離那頂帳篷還有幾百米遠的地方,亓官銳從影子裡現身出來,嘲諷地笑了起來:「這可真是方便了不少,原本我還想著……要是在城裡宰了你,該怎麼向我那哥哥解釋呢。」

  

  連橫伍白天憋了一肚子的火氣,正盤膝坐在帳篷裡,準備一夜練功過去。

  正在要運轉心法的時候,忽然間,他發現帳篷皮上出現了一道詭異的黑影,他不禁立即呼道:「什麼人?」

  

  他話音一落,就有很多條細細的黑影竄了過來,眨眼間就扒在了他的身上。

  頓時就是一陣刺痛。

  

  連橫伍大驚,連忙用掌力驅逐,可沒有想到被咬中的地方,他的武氣居然在不斷地外洩!

  剎那間,他流了一身的冷汗,好像不妙……

  

  一個人影猛然撲來,隨即丹田處劇烈疼痛。

  連橫伍本來想要躲開,卻沒想到那劇烈疼痛之下,他的武氣被不知什麼東西牽引著,竟然讓他一點力氣也沒有了。

  「你……是誰?」他大吼道,「就算要死,你也讓我死個明白!」

  

  慘白的月光下,亓官銳的臉,一點一點展現出來。

  連橫伍瞪大眼:「你……」

  

  亓官銳微微一笑:「你當然不會注意一個普通的侍衛,我不過是低下頭,你就認不出我了。」

  所以活該蠢死。

  

  隨著武氣的流失,連橫伍保持著不可置信的神情,迅速地干癟下去。

  很快就只剩下了一副骨頭架子。

  

  然後亓官銳一腳踩上,那骨架「嘭」一聲吼,就變成了粉碎。

  毀屍滅跡。

  

  亓官銳轉過身,從帳篷裡走了出去。

  在他的身後,帳篷被一股大力搓揉,也化成了萬千的粉塵……

  

  

 

 

19

 

19、城主的好基友 ...

 

 

  天都城的城民最近都很八卦。

  八卦的來源,就是被奉為聖地的城主府。

  因為他們高貴冷豔不食人間煙火如冰如雪的高嶺之花城主子車書白,突然跟一個男人過從甚密。

  據說是「同床共枕同寢同食同進同出」,而且城主還手把手教人練武?

  

  如此好基友,實在非比尋常。

  理所當然的,這成為了近期——恐怕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會持續的話題。

  

  傳說城主的這個好基友長得特別好看聲音也特別好聽;

  傳說城主的這個好基友性格特別溫柔對誰都彬彬有禮;

  傳說城主的這個好基友武力雖然不如城主但特別好學;

  傳說城主的這個好基友對待城主是無微不至處處體貼;

  傳說城主的這個好基友智商很高已經成為城主左右手;

  傳說城主的這個好基友連大管家都默認他能勝任城主的貼身侍衛了……

  

  種種傳說在眾多城民的口中來回傳誦,把那個男人吹得是天花亂墜。

  當然也有人提出疑問啦:為什麼城主那麼信任那個男人?

  就有人神秘兮兮地告訴他:哎呀你沒聽說過城主小時候被擄走過然後逃回來,好像就是那個時候城主跟他認識並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總之,現在亓官銳在天都城出名了。

  出名到他隨便出個門都能聽到不少人在議論。

  

  雖然亓官銳在青羊鎮也是被圍觀、一呼百應的對象,卻從來沒遇到過這種……狀況。

  因此即使他現在心思深沉,難免情緒也有些微妙。

  他這算是……沾了子車書白的光吧?

  

  時間已經又過了半年,亓官銳很少出去,一般還真就是跟顧白形影不離。

  顧白對指點亓官銳可說是不遺餘力,府庫裡一些天材地寶藥泉靈物什麼的也毫不吝惜,對這個童年的小夥伴真是好得不能再好了,簡直是掏心掏肺細緻入微。

  

  亓官銳最初還有些懷疑吧,但在這糖衣砲彈的不斷腐蝕下,他也就漸漸地……習慣了。

  雖然他現在想起顧白的性格總覺得多少年來那點東西沒變化有些略蠢,不過有時候他也覺得顧白就這麼蠢著也挺好——只要別對別人也這麼蠢就行。

  這種在外人面前高高在上唯獨在自己面前暴露缺點的感覺……就好像只有自己是特別的一樣,真是狂刷了亓官銳的虛榮心啊。忍不住就想讓這種虛榮心再多刷一點。

  

  顧白處理好今天的卷宗,一抬頭,居然破天荒看到亓官銳在發呆。

  他眨了眨眼,看過去:「小山,在想什麼?」

  亓官銳隨口道:「在想你。」

  

  ……騷年你又在玩曖昧了。

  顧白淡定地開口:「想我?」

  亓官銳溫柔地笑了:「想你該吃飯了。」

  

  顧白:「……」

  其實我給自己又找了一個管家是吧。

  

  這時候秦旭伯大管家在外頭叩門,果然一進來說的就是「午飯做好請速享用」的事情,真是準時極了。

  亓官銳仍然面帶微笑地走過來,拉起顧白的手,就跟他一起回了房間。

  

  顧白默默地走路,無視了所有圍觀群眾的表情。

  好吧他一直在想,小山這傢伙無時無刻不在笑,溫柔地笑、淺笑、平靜地笑、讓人如沐春風的笑……當然在他看來其實都是正常的微笑,可總是面帶笑意,這不是笑面癱嗎?

  自己面癱那是有理由的,小山變成笑面癱,那又是為了啥?他不累麼……

  

  亓官銳正好把顧白拉進屋裡,照舊微笑著:「不累。」

  原來顧白已經說出口了。

  幸好在他說出口的時候,他們已經到了寢居處。

  

  亓官銳已經習慣顧白在他面前走神了,就一面給他添上碗筷,一面柔聲解釋:「如果總是笑面待人,對方的心情也會好些,這樣做起事來,也更方便些。」

  顧白瞬間腦補:所以說是強顏歡笑嗎?為了生存不得不對每一個人微笑,就算是再厭惡也要討好。小山在底層混的時候一定很辛苦吧,啊啊在成為城主坐穩這位子之後我就應該把小山接來的,大家都聽我的我就把他隨身攜帶也沒關係嘛。沒想到一念之差讓他吃這麼多苦……

  默默地看向亓官銳,顧白覺得自己簡直太內疚了。

  

  接收到顧白同情而憐惜的目光,亓官銳的笑容不禁又僵了一瞬。

  ……這個子車書白又想了什麼?

  本意只是用笑臉偽裝自己然後得到更大利益降低他人防備的亓官銳,忽然產生了一種不知如何形容的奇異感覺。

  當然,這個時候他還不知道這種感覺就叫做「鴨梨山大」。

  

  吃完午飯,兩個人來到練武場。

  這是他們固定了的時間表,上午辦公下午練武,晚上散步後磨練心法,相當靠譜健康的生活方式。

  

  顧白走進去之後,揮手讓其他人退下,只留了亓官銳一個人,就站在他的對面。

  他看著亓官銳,心裡有些鬱悶。

  話說他這半年也長了個子,可顧小山這傢伙怎麼長得更快了?本來只比他高半頭,現在已經快高一個頭了。

  ……難道是給他喂的東西太多產生了打激素的效果麼。

  

  顧白嘆了口氣,又看了亓官銳一眼。

  真是讓人想揍他一頓啊。

  他再度暗搓搓地想著,心動不如行動,想揍就揍吧!

  

  亓官銳挑挑眉。

  雖然子車書白一直面無表情,但經過這些時候的相處,他也能看出對方一些情緒波動了。

  現在算是不甘心?唔,那種「我想揍你」的情緒真是不要太明顯。

  

  不過出乎意料的,儘管亓官銳這輩子最恨被人掃面子,最恨被人欺侮,但這個時候卻沒什麼生氣的情緒。

  大概是子車書白沒有惡意……吧。他想著。

  其實還蠻有趣的。

  

  然後亓官銳就做好了準備。

  果然下一刻,他對面青年的眼神就變得凌厲起來,周身也逐漸產生了絲絲縷縷的寒氣。

  

  不錯,顧白武體的特點是可以吸收任何武氣,可他也必須選擇某種屬性進行淬煉。

  所以他選擇的是冰屬性。

  至於為什麼要選它?這還用說麼。

  

  身為一朵穿白衣的高富帥,當然只有冰屬性最能襯托自己的清新脫俗啦!

  ——難道你能想像一個飛仙般的人兒跟人打架時如同在泥地裡打滾麼?

  

  當然,一枚白衣男紙最好的標配是劍,可內心一點也不剛正(註:且怕死)的顧白,壓根就沒想過要學劍。

  那絕壁是浪費時間啊。

  因此退而求其次下,冰屬性果然最合適了~\\(≧▽≦)/~

  

  亓官銳完全不知道顧白這個時候又開了什麼樣的腦洞,他只是全神貫注地……看著顧白的手。

  那是一雙極完美的手,骨骼清奇,根根分明,每一個指節都修長而有力。

  同時那也是一雙無暇的手,就如同萬年不化的冰雪雕刻,白皙得幾乎透明。

  但這雙手,卻飽含著無比的力量。

  當這力量爆發的時候,就讓那雙手的主人更加高不可攀,更加讓人不敢褻瀆。

  

  顧白手指顫動,指尖上,就凍結了厚厚一層冰霜。

  隨後他身形晃動,已經捏指成拳,倏忽間就到了亓官銳的身前。

  那拳頭,就要揍到他的腹部上。

  

  亓官銳身軀如弓,一瞬躲過了這拳頭。

  但是那濃郁的寒氣,依舊在他的衣衫上凝結了一抹白霧。

  

  顧白面癱臉說道:「躲得不錯,正面來吧。」

  亓官銳笑了笑,腳下瞬間捲起一股氣流,整個人也如同離弦的箭般,猛然出現在顧白的對面。

  他的速度,絲毫不比剛才顧白的慢。

  

  然後亓官銳出拳了。

  他的拳頭上似乎裹著風暴,拳勁無比強悍,打出時能聽到空間擠壓的聲音,顯得異常狂暴。

  這樣的力道,如果砸實,必然要將人頭顱打穿。

  可亓官銳並沒有留手,因為他對面的那個人,也根本不需要他的留手。

  

  顧白雙腳一錯,五指張開,就手抓去。

  頓時手掌狠狠接住了那拳頭,有如鋼箍一般,將其死死鉗住。

  他自己則在這道衝勁之下,向後滑動了十多米遠。

  

  亓官銳要收回手,但顧白另一隻手動了,照舊是對準了亓官銳的腹部,用力狠揍。

  但亓官銳早有準備,他的腳步一陣挪移,肢體就彷彿變成了無數虛影,敏捷又如同林中獵豹,虛虛實實,再度躲開。

  

  顧白這一拳再度打空,就哼了一聲。

  然後他保持抓住對方拳頭的姿勢,長腿一掃——還沉浸在豹影步中的亓官銳下盤不如之前穩當,就不由一個踉蹌。

  

  顧白很自然地運動右臂肌肉,就著抓住亓官銳的姿態,狠狠一甩!

  「啪!」

  亓官銳就被橫擲了出去。

  

  緊接著,那道被甩出的人影在半空裡也是手臂連動借力,整個人翻轉過來。

  但是卻沒能站住,依舊是摔倒在地。

  

  顧白嘆口氣。

  真可惜,不是臉著地。

  

  亓官銳拍拍身上的灰塵,溫柔一笑:「哥哥,我這次有沒有進步?」

  對上美青年單純無辜的眼,顧白忽然間又有了一點心虛。

  ……雖然他原本是真想胖揍他一頓的。

 

 

作者有話要說:首先我給大家普及一下攻的姓囧,一直想說一直忘了的……是亓(qi,二聲)官銳啦……跟「齊」同音的。

 

 

 

 

20

 

20、城主要去讀書 ...

 

 

  顧白沉默不語。

  當然有進步,這進步簡直不要太快好嗎!

  短短五六個月,已經從初級武使晉級到高級武使,雖然不過只有兩級,也能看出這傢伙的悟性了。

  --當然,這跟他喂下去的各自靈藥也有關係。

  

  想到這裡,顧白的心裡生出了一種詭異的自豪感。

  看,顧小山以前十幾年增加的實力還不如他稍微指點一下來得進境快啊有木有!

  小孩子需要鼓勵的……顧白有點糾結地稍稍仰臉。

  就算長得比自己高了也一樣。

  

  好不容易克服了自己嫉妒心理的顧白,認真地點了點頭:「你很好,繼續保持。」

  果然收到了美青年亮閃閃的溫柔笑容一枚。

  

  亓官銳伸出手,笑道:「哥哥……」

  哦哦哦又撒嬌了真拿他沒辦法。

  顧白面無表情地伸出手,把他拉起來。

  不得不說,儘管偶爾也會有想要胖揍亓官銳的想法,但更多的時候,他還是挺疼愛他的。

  兩人的關係,也在時間的推移下越發融洽。

  

  稍微切磋了一下後,顧白大概瞭解了亓官銳現在是處在什麼階段,就針對他暴露出來的一些問題,繼續給予指點。

  而亓官銳呢,他暴露的問題當然也不是隨意暴露的,對他而言實力最重要,難得有子車書白這麼個有底蘊的高手親自指點,他當然不會錯過,所以就把一些其他疏漏的東西,也混在其中一併暴露,借此得到解答。

  所以也算是其樂融融。

  

  教過之後,亓官銳開始苦練。

  顧白則回到自己的密室裡,也開始自己的修行,直到晚飯時間,再被亓官銳從密室裡拖出來。

  

  這些日子下來,對於能這麼關心城主的亓官銳,府裡忠心耿耿的大管家秦旭伯也看他順眼不少。

  尤其當亓官銳的武力值也逐步上升的時候,他也漸漸承認亓官銳是天都城主府的一員了。

  這就讓亓官銳在城主府中混得越發如魚得水,上下一片好評。

  

  快入夜的時候,顧白坐在榻上,心裡有點猶豫。

  不是別的,而是青羊鎮又傳出消息來了。

  

  青羊鎮早就是主角的地盤,最近的消息是,主角仍在閉關練功,短時間內不會出門。

  照他腦子裡想起的劇情,也的確差不多是時候了。

  主角現在,應該是要去魔域了。

  

  而魔域是個什麼地方?

  大家都知道,一個作者寫一本書,總是有正派有反派,主角嘛,當然不管是好是壞,總是要佔據正派的名義的,跟他作對的呢,那就都是反派。

  但顧白的這本書特殊就特殊在,他的主角下了很大一盤棋。

  從頭到尾,最大的正派(主角)和最大的反派,他們是一個人。

  

  顧名思義,這本書的名字叫做《魔皇武尊》。

  武尊是這個世界上傳說中最厲害的武人,是很多年沒有人能達到的境界,可它一定能被主角達到。

  要不然主角為什麼會是主角?

  

  與此同時,當然就還有一個魔皇。

  而這個魔皇,就是魔域的主人,也是未來的主角的精分。

  

  在主角幹掉連橫伍和掌控了青羊鎮以後,他就開始韜光養晦了。

  這時候的主角藏身在密室裡閉關一段時間,之後他會抓住一個前往亓官家偷盜的小賊,同時得知魔域的消息。

  既然是種馬文,小賊的身份昭然若揭,她必然是個美女。

  還是個被在魔域出生卻被魔域驅逐出來的魔人,不得已只能躲躲藏藏,靠以前在魔域學到的手段偷取大戶人家的錢財度日,也經營她自己的財富。

  

  好了,說到這裡,不得不再提起一個「魔人」的概念。

  魔人,就是走火入魔導致武氣逆行但活下來的幸運者,或者一開始就逆行武氣以圖得到更強大力量的人。

  他們與武人最大的區別,就是武氣的運行方式。

  

  在武人當道的靈武大陸,魔人修煉的功法是異端。

  雖然他們最初只是走火入魔的受害者,可其中卻有非常厲害的人創造出逆轉武氣的修煉方式,威力也更加強大。

  

  要是僅僅這樣,也不過是新興一種修煉方式罷了,威力更大也應該受到追捧才是。

  最初活下來的魔人的確受到家人的歡迎,武人也包容了他們存在,甚至有人為了追求強大而同樣逆轉武氣,同時造就了一大批魔人出現。

  可是魔人之所以稱之為魔人,就是因為他們無法控制自己。

  

  魔人的武學進展很快,武力級別也和武人一樣,但他們每一次突破,都需要大量的精血。

  換言之,需要充滿能量的血肉,可以是猛獸,不過最好的,卻是武人的血肉。

  早期的時候,魔人還會自我控制,當魔人多起來,總會有人因此而不擇手段--他們升級時候的無法自我控制,也讓他們在那段時間裡撕裂了不少活人,甚至有些小家族,都因為家族裡的魔人而覆滅!

  

  這樣的情形下,武人和魔人之間很快發生了一場大戰。

  武人多年傳承,根基深厚,人群廣大,很快鎮壓住魔人,將他們驅逐到一片荒蕪的大陸,就是魔域。

  從那以後,魔人只能在魔域生存,如果來到靈武大陸、被人發現,就只有必死的下場。

  

  當主角知道魔域的存在後,他也立刻意識到自己的短板,所以很快箝制那個女賊,要求她將自己帶到魔域去。

  這一路上跟女賊一起行動,在主角的偽裝下,女賊當然很快芳心暗許,並且保證自己和自己弄出來的一點勢力都歸主角所用,甚至為了主角甘願去求魔域中她本來不會原諒的長輩。

  就這樣,主角在魔域裡足足歷練了兩年。

  

  顧白現在收到的消息是主角還在閉關,但事實上,主角應該已經跟女賊一起到了魔域才對。

  那麼他現在,也應該有下一步的舉動。

  

  在這個東西方混搭的世界裡,沒錯,照舊有一所高端洋氣非天之驕子不能入的大名鼎鼎的學院--為了配合古武風格特別取名叫做「擎天書院」,專門培養人才。

  要進入擎天書院最基本的要求是25歲以下成為武君--當然,這只是對「外地人」的要求。

  而這書院所在的昊陽城以及周邊數千武鎮中的居民,不僅年紀限制放寬了,比如在三十歲以下就算滿足條件,關於等級的要求也只是成為武師就行。

  換言之,他們對內廣為招攬,對外嘛,他們只招天才中的天才。

  

  這所書院裡,最出名的當然就是書。

  位於擎天書院中心的藏書塔高有百層,每一層都有無數的武學典籍,書院本身更是存在極為悠久,很多早已失傳的武學,在藏書塔裡也有副本。

  如果進入書院,那麼藏書塔就會按照學生的等級為他們開放,如果能遍覽武學,對學子的好處還要說嗎?

  

  就算是顧白,也有點心動的。

  他今年二十三,馬上二十四,趕過去的話,剛好在年紀限制以內。

  而主角呢,在劇情不變動的前提下,應該是在魔域建立一定的人脈之後,走出魔域,然後英雄救美某個家族的小姐,從她的口中得知擎天書院的報名消息,決定進入書院深造。那個時候主角會是二十歲,已經是高級武君,也就是和現在的顧白一樣的武力等級。

  

  算一算,在兩年的時間差裡,顧白可以趁主角在魔域的時間裡先去書院報名,然後借助藏書塔和書院的師資力量增進武力,只要能在這段時間裡爭取進入學院精英階層,那麼當主角到來的那一年,他就可以通過這個身份申請出去歷練。

  然後主角在書院裡嶄露頭角發展小弟什麼的,那都跟他沒關係了。

  尤其是,精英學生能夠查詢普通學生的部分資料,到時候就算顧白偶爾要回來書院,他也可以通過這個方式來確定主角的蹤跡,以便於進行迴避——反正主角最初好幾年都在扮豬吃老虎,主要是跟一些學姐學妹勾勾搭搭利用她們的家族力量,到主角也終於肯升級到精英區的時候,顧白就可以申請更高的進修機會。

  總之,掌握劇情發展就可以迴避主角。

  

  想到這裡,顧白終於做出了決定。

  這時候,亓官銳從浴房裡走出來,居然發現顧白在發呆,就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哥哥,你在想什麼?」

  

  顧白回過神,面癱臉說道:「城裡的書庫已經不能滿足我對武道的追求,下個月初三,我要去去昊陽城。」

  亓官銳有些驚訝,微微側頭。

  在顧白看不見的地方,他的神情有些陰沉。

  這是要……將他拋下?

  第二次被拋下嗎……

  明明第一次我已經原諒你了,為什麼還有第二次?

  亓官銳覺得有一股怒意從心底升起,讓他的血液都有些躁動起來。

  

  顧白繼續說道:「我要去擎天書院,你……」他頓了頓,「我想帶你去的,但那裡只收二十五歲以下的武君,你如果要去,只能以現在的身份。你願意嗎?」

  亓官銳將手背到身後,他運轉體內血脈,要讓那已經長出的一點鱗片消失。

  不過這時候,他的躁動已經漸漸平復下來。

  

  亓官銳微微一笑:「我當然願意。」他的語氣很溫柔,「我怎麼會和哥哥分開呢?只是我原本以為,哥哥是喜歡一直呆在天都城裡的,所以有點驚奇。」

  

 

 

 

21

 

21、前進吧,豪華馬車! ...

 

 

  顧白默默嘆氣。

  如果可以的話,他也不想去那裡啊TAT

  但是如果不去的話,僅僅在天都城裡,是沒辦法進一步增強自己的武力值的。如果只是單純在外面遊歷,在沒有主角光環的前提下,他也未必能找到屬於自己的機遇。

  所以只有擎天書院這個眾所周知他又滿足條件的地方最為合適了。

  

  顧白來到靈武大陸快十多年了,從前只是自己隨手寫下的東西,在這個世界裡都是現實。

  他當年為了讓這本書更帶感、主角更特殊,做了很多不同的設定,也把世界觀設置地相當黑暗,基本上人權算毛?善良算毛?自由算毛?統統都只匯聚成「以武為尊」四個大字。

  

  天都城在他的籌謀下第一階段已經保全,可畢竟天都城領域內的青羊鎮就是主角最初的根據地。

  如果主角突發奇想要對天都城做些什麼,那該怎麼辦?

  顧白身為城主,就算再怎麼害怕變態,也必須想到下一步。

  --當然他也不指望自己真能幹的過這個世界上的氣運之子。但不管怎樣,也只有自己的武力值更強大,才有更多的話語權。如果說早年他還想著躲開變態就好,現在生存在這個世界上越久,他也越覺得以前想得太過簡單。

  努力努力努力,起碼先擺脫炮灰階層的實力吧!握拳!

  別看高級武君就能撐起一個城池,可城池和城池之間的區別也不小的,這樣的武力值,在未來主角掀起風雲的時候,那還真只能是一個炮灰了╮(╯▽╰)

  

  所以這麼想著的顧白,當然就要為自己的小命進一步奮鬥啦!

  才有這樣的決定。

  

  但是顧白也不能把這滿腹的心事跟他家顧小山說,畢竟小孩紙嘛,還是在大人的呵護下繼續成長為好。

  可是呢,他也答應過不騙人的……

  於是,顧白正色說道:「為了力量和生存。」

  這絕對不是假話!

  

  亓官銳盯著顧白的眼睛,良久,才笑了笑:「我也會努力增強力量的,總有一天,我可以保護哥哥。」

  艾瑪這孩紙太乖了有木有!

  不知道第幾次被感動的顧白伸出手……捏了捏亓官銳的臉。

  亓官銳側過頭,無辜地眨了眨眼:「哥哥?」

  顧白收回手,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我期待著。」

  

  兩「兄弟」和和睦睦繼續日常,時間一晃而過,很快下個月初三就到了。

  正好是,要離開的時候了。

  

  城主府間有一輛馬車,有五米長,三米寬,兩米高。

  整座馬車都是用青玉雕成,但青玉中間則融入了一種奇特的材料,防護力一流。

  輪子有十六個,也是用特殊材料製成,極為堅硬,輕易無法破壞。

  在車壁四面內部還設計了很多精妙的機關,安置了無數殺傷力巨大的武具。

  可以說凡是來找茬的人,都往往會死在這樣的攻擊之下。

  

  這輛馬車是顧白耗費了無數人力物力建造出來,目的就是為了將來的旅行。

  現在正好派上了用場。

  

  當然,城主要遠行求學,怎麼能沒有排場?

  除了這一看就非常高富帥的馬車之外,隨從也是有的。

  比如貼心小棉襖的四位十全侍女,外加四個精心挑選武力強大忠心耿耿的死士。

  侍女是用來服侍城主和各種解決問題的,死士負責保護、跑腿、殺人、找信息等等等等。

  總之用途廣大。

  

  之後,顧白在大管家以及城主府眾多僕從的目送下,拉著亓官銳走進了馬車……的最內層。

  沒錯,馬車內部只有更誇張的。

  分為三層,最裡頭的當然是精緻無比也舒適無比堪比小房間的車廂,裡面各種暗格各種錦被軟枕各種低調奢華,是為顧白的地盤,除了要多加上一位貼身護衛亓官銳。

  

  第二層也就是中部,那是隨時隨地等著服侍城主的四位侍女,也是很舒服的小房間。

  最外面的第三層,就是死士輪換休息的地方。

  --沒錯,死士也要兼任車伕日夜趕路,兩人一組累了換班。

  

  於是當城主和他基友的身影消失在車廂內之後,四位侍女也在一片愛慕的目光裡施施然走了進去。

  而那四個死士……他們蛋定地頂著無數羨慕嫉妒恨的眼刀,一溜煙也閃身上車。

  隨後一個勁裝死士揚起鞭子--「啪!」

  下一刻,車廂前那四頭皮糙肉厚的赤角麒麟馬,就撩起了蹶子,「嗖」地一聲,衝了出去。

  

  昊陽城在正東面,而天都城在西南面,二者之間的距離要以x萬里來計算。

  簡單算算,就算赤角麒麟馬日行千里,要在明年擎天書院招收學生前趕到……那也得花費幾個月的時間。

  所以為了能夠順利到達,顧白特意提前了大半年出發的。

  

  車廂裡,顧白從左邊扯開一個抽屜,取出一個托盤。

  亓官銳拍拍地面,兩人之間就升起了一個小桌子。

  顧白把托盤放上去,打開蓋子。

  

  剎那間,一股濃烈的肉香闖進兩人的鼻腔裡。

  托盤裡放著十二塊拳頭大小的熟肉,散發出讓人恨不能立刻撲過去的鮮香味道。

  這每一塊肉都是用古瑙獸的心臟烹製而成,雖然個頭不大,但裡面卻包含著猛獸一身精華,能夠補充武人的血氣,讓他們得到更多的營養。

  簡單地說,這是不需要吃多少就能飽肚子的東西。

  

  顧白拈起銀質的筷子,遞給亓官銳:「嘗嘗。」

  亓官銳也不客氣,就夾了一個,放進口中。

  果然,才咀嚼三兩次,那肉就滑進了喉嚨裡,變成了一種奇特的熱流,讓整個胃部都暖烘烘的。

  無上的享受。

  

  這古瑙獸的心臟,在天都城方圓地域裡,只有城主才能當做普通的食物來享用。

  普通武鎮中的家主、鎮主們,要很難得才能捕捉到古瑙獸。

  因為一頭成年的古瑙獸,就相當於武師級別的高手,是一種二級古獸,除非是高級武師以上的武人才能毫髮無傷地獵殺。

  ……但是為了滿足城主的口腹之慾,在天都城後方,城主的忠犬們放養了一群。

  每逢需要的時候,就有捕獵隊用各種武具進行狩獵,然後供上城主的餐桌。

  

  顧白表示:哥腐敗哥自豪。

  城民們/死士們/護衛們/侍女們以及ABCDE們紛紛表示:哥/姐忠犬哥/姐自豪!

  一片和諧可喜可賀。

  

  這回既然要上路,新鮮的古瑙獸心臟侍女們準備了一大包,做好的也有三托盤,前者放在後備廂裡,後者安放在暗格中。

  一盤十二個顧白吃了八個,剩下的四個則給了亓官銳。

  

  倒不是顧白小氣,而是這玩意既然是大補,當然就不是什麼人都能補。

  作為高級武君,比他低階的古獸精華也就是讓他飽飽肚子,可他家小山才是高級武使,吃這東西就對提高武力很有好處了。只是好處過多就會撐得不消化,於是還得謹慎。

  

  亓官銳吃完,舔了舔唇。

  老實說,就算他控制了青羊鎮,也沒法跟子車書白那樣奢侈,畢竟一個鎮子怎麼富得過一個城嘛。

  自從跟了這城主之後,各種待遇簡直比他在那武鎮裡做無冕之王更好,而且子車書白也挺有趣的……短時間之內,他還真沒打算就這麼走人。

  不過幸好他只是低級武君,四個古瑙獸心臟就飽腹了,不然他還得想辦法吃點別的東西打牙祭,免得太快露餡兒了。

  

  兩人吃完後,都快速運轉武氣,把精氣納入自己的經脈裡,補充血氣。

  一時間不說是紅光滿面,也都精神煥發。

  

  馬車很穩當,赤角麒麟馬也是一種二級古獸,要通過秘法才能馴養,天都城裡也只有這麼幾頭而已。

  這回城主求學,就給全部帶上了。

  

  顧白斜靠在厚厚的毛毯上,只穿了一身雪白的錦袍,長發垂在身前,手裡拿著一本書。

  亓官銳盤膝坐在一邊,閉著眼睛打坐練功。

  收功後,他看到顧白這模樣,就笑了笑:「哥哥,你若是累了……」他拍拍自己的肩膀,「我可以讓哥哥依靠的。」

  

  顧白看過去。

  這小子的確長得很結實沒錯,但到底我是老大還是你是老大啊而且男男授受不親這樣真的有哪裡不對啊!

  亓官銳已經能看出他的一些極為隱晦的神情了,不由笑得越發溫柔:「小時候哥哥那麼照顧我,我就想著,等我長大了,也一定要照顧哥哥……」

  

  ……打住。

  沒完沒了了嗎親,要不要每次都用「小時候哥哥xx」來開頭啊親,鴨梨很大啊親,我靠你身上還不行嗎親!

  這孩子未免也太沒有安全感,非得這麼證明自己有用嗎……

  

  顧白打了個哆嗦,往那邊挪了挪:「腿。」

  亓官銳挑挑眉,把腿伸長。

  顧白就躺下去。

  他發現,自己越來越對顧小山沒辦法了。

  默默地在心裡嘆了口氣,算了,誰讓他心裡愧疚呢?

  

  亓官銳感受腿上的重量,手指輕輕拂過顧白的發頂,無聲地笑了。

  

 

 

 

22

 

22、英雄救美 ...

 

 

  大家都知道這樣一個慣例:平常呆在家裡的時候啥事兒沒有,但是只要一出門,就必然遇到無數的突發事件。

  這種情況我們稱之為「主角待遇」,而顧白作為苦逼的·穿到書裡的·男主,他也光榮地得到了這種待遇。

  

  於是,在馬車順利行駛了十天之後,忽然「咔吧」一聲,停了下來。

  這個時候的顧白,已經很習慣地躺亓官銳大腿了→反正以他現在的體質,躺著看書也不怕近視眼。

  

  馬車這麼一「咔吧」,當然就驚動了兩個人。

  正在默默吸收武氣的亓官銳睜開眼,雙目中的寒光一閃而沒。

  顧白放下書:「怎麼?」

  

  亓官銳輕聲說道:「哥哥,要我去問問麼?」

  顧白擺手:「不必你去。」然後開口,「綠簫。」

  

  作為四大侍女之首,身穿綠裙的絕色美人身形裊娜,很快出現在了這最內層的小房間之外。

  註:房間用紗幔和拉門隔開。

  

  綠簫俯下身,聲若鶯啼:「城主。」

  顧白很冷淡地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綠簫很恭敬:「稟城主,前方有人滋事,我等的馬車不能輕易通過。」

  顧白很高貴地挑眉:「哦?說說具體情況。」

  綠簫更恭敬,就把前面發生的事說得活靈活現。

  

  原來現在馬車正行到一個荒郊無人的野外。

  --等等這場景設置為什麼這麼眼熟?

  必然是要有麻煩的前兆啊!

  

  顧白真的很想立刻打斷綠簫下面的話,但為了保持城主的形象,只能囧囧有神地繼續聽下去。

  果然不出他所料,他現在遇到的,就是每本種馬文都必定會有的……英雄救美。

  

  是的,在前面有一個身嬌體柔易推倒的軟妹子,正被一群彪形大漢追殺。

  但不知道為什麼雖然軟妹子一看就沒啥體力,也能在追殺下逃離這麼久→當然這也是種馬文的不科學之一。

  之後軟妹子眼睛一亮就見到了這輛豪華馬車。

  

  普通人見到這牛逼閃閃的馬車後第一反應會是什麼?

  是的!有錢人!有錢人敢這麼招搖一定有有本事!有本事就一定可以救命哇!

  理所當然地,妹子求救了。

  

  可身為天都城城主親自點召的死士,那必然是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思。

  於是很明顯,車伕·死士非但沒有立刻下車救人,反而是這威武雄壯的馬車擋住了妹子逃生的去路。

  妹子:天要亡我……

  

  但就在這個時候,馬車的主人顧白聽到了喧嘩聲,他·發·問·了。

  作為一個有理想有道德有武功有氣質的四有青年,他當然可以見死不救,可眼前的侍女雖然沒明說但眼睛裡「pikapika」全是小星星是鬧哪樣!做得

  

  這麼明顯能當做看不見嗎摔!

  

  顧白覺得很苦逼。

  他真希望剛才沒有多此一舉……誰知道外面的妹子是不是食人花啊?

  可是也不能摧毀自己在綠簫妹子心中的光輝形象……

  

  顧白坐起來,面無表情:「殺了,只留求救者。」

  綠簫立刻回答:「遵命!」

  然後就以飛一樣的速度出去傳訊了。

  

  亓官銳下巴擱在顧白的肩頭:「哥哥……很喜歡美人?」他一根手指繞著顧白的發尾,聲音很溫柔,「整個天都城都是哥哥的,既然喜歡,哥哥不妨將

  

  她收為侍妾……」

  

  顧白嘴角一抽。

  ……敢情我在你顧小山眼裡就是這麼個見到美色走不動的角色麼。

  錯!大錯特錯!你絕壁看錯你哥我了好嗎!

  我這只是在允許的範圍裡給兢兢業業的屬下一點員工福利而已!

  根本不是因為旅途太寂寞才想找點樂子的好嗎!

  

  顧白的內心猶如萬馬奔騰,但諸多情緒全部都不能傳達到他身後的真·食人花心裡。

  亓官銳見他沒有回答,目光漸漸地變得幽深。

  他現在有點不爽。

  如果子車書白真的為了女人誤事的話……他的手指微微收緊。

  

  顧白:「……唔。」

  顧小山你拉疼我頭髮了你這熊孩子!

  

  亓官銳鬆開手。

  如果子車書白為了女人誤事的話,就殺了那個女人好了。

  要不然變成傀儡也行。

  如果子車書白寵幸那個女人……

  

  亓官銳微微張口,做出個「嘭」的口型。

  我會讓傀儡在床上自爆的。

  到時候,滿身都是血肉的子車書白,一定美得驚人。

  

  天都城死士的工作效率一流,外面的幾個彪形大漢顯然不夠看,沒過幾分鐘,外面就又有人匯報了。

  「城主,毛賊已除,人已救下,不知城主在何處審問?」

  

  顧白嘆了口氣,特麼的當然是出去見啊。

  這馬車裡可是私人地盤,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來的?搞笑呢這是。

  所以他就說了:「開門。」

  

  死士們:「……是。」

  於是眾多侍女打簾子的打簾子,推門的推門,總之排場很大。

  

  亓官銳見顧白起身,也跟著站起來:「哥哥,我也去吧。」

  顧白點點頭:「來。」

  兩人就一個前一個後,來到了馬車外。

  

  就在即將踏出馬車的剎那,顧白的腳步突然一頓。

  這並不是他後悔了,而是他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他、沒、換、衣、服!

  

  因為在馬車裡天天就跟亓官銳兩個四目相對,顧白當然是怎麼舒服怎麼穿,那是相當的家居啊。

  可現在要去見外人了,還穿睡衣怎麼行呢?

  簡直太破壞形象了有木有!

  如果說要回去就特地為了換一件衣服……一樣破壞形象啊TAT

  所以顧白他是進不得退不得,感覺異常尷尬。

  

  亓官銳他……是很敏銳的。

  在顧白停下腳步的剎那,他就立刻發現了顧白的糾結,然後眼光這麼一掃,當然就看出問題所在了。

  如果是平常他會覺得挺好笑的,但顧白救了一個女人不說還要去見那個女人、為了見那個女人還想換衣服……他的心情頓時更加陰鬱了,眼神也開始有

  

  點扭曲。

  

  但顧白完全沒發覺。

  他想啊想啊,靈機一動,猛然回頭:「……小山。」

  考驗你的時候到了親!

  

  亓官銳立刻回神換表情:「哥哥?」

  顧白上下看了亓官銳一眼,以前總覺得他個子太高讓他作為兄長沒面子,可是現在卻覺得這傢伙長得太好了有木有!

  他立刻說道:「你到前面給我開路。」

  

  亓官銳有點訝異。

  顧白壓低音量:「……幫我擋著點。」

  亓官銳先是一愣,很快瞭然。

  他微微一笑,點頭答應:「一定不會讓她看到哥哥半點的。」

  顧白拍拍他的肩,以示鼓勵。

  好兄弟,講義氣!

  

  亓官銳心情轉好,他一抬步,就走到了顧白的前方。

  把他擋了個嚴嚴實實。

  在這種情況下,顧白稍稍側臉就能看到外頭的情形,但因為角度的問題,外頭絕壁看不到他。

  很好,形象暫時保住了。

  

  顧白於是就看了。

  除卻早就被死士處理過拖到一邊堆成一座小山包的若干大漢屍體之外,就只有草地上跌坐著的一位少女。

  

  那是個美麗而純潔的少女,她穿著一身楚楚可憐的白衣,眼裡含著晶瑩的淚珠兒,神色間有著委屈,也有感激。

  任何一個男人見到這樣的少女,都會想要將她攬入懷中、小心呵護。

  因為她是那樣地惹人憐愛,那樣地嬌弱動人。

  

  但不管前看後看上看下看……這少女的身材也太乾癟了點。

  她的容顏雖然美麗,卻顯得十分稚氣。

  沒錯,這是個十一二歲的……少女,或者叫她女童、女孩紙更為恰當也說不定。

  這也是為什麼一個經過培訓的十全侍女也會對她產生惻隱之心的原因。

  

  ……好嘛,又是個未成年。

  就算顧白穿越許多年,對這種柔弱生物也是有些心軟的。

  他看了看少女,向綠簫示意:「看住她。」

  

  綠簫很能體會城主的心意,立刻過去將少女扶起,讓她好好地坐在剛拿出來的一個軟凳上。

  少女被嚇得不輕,老老實實地坐在軟凳上。兩邊的死士拿著大刀很有震撼力,讓她哭都不敢哭了有木有。

  

  綠簫就輕聲詢問:「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是哪裡來的?」

  少女囁嚅一下,聲音輕輕柔柔的:「我、我叫云夢憐,是、是秦澤百草村的人……」她說到這裡,像是怕人不信似的,加快語氣連忙說道,「真的!我

  

  上山採藥,結果遇到了那群人。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們要追殺我,幸虧被你們救了,不然我、我就沒命了……」

  

  轟隆隆轟隆隆!

  在聽到少女的名字的同時,顧白的腦子裡,就已經響起了驚天巨雷。

  臥了個大槽的,居然是云夢憐!

  特麼的到底為什麼會是云、夢、憐!

  

  顧白表示,太過震驚以至於言語不能。

  他的主角後宮三千,其中最出名的,就是一後二妃四仙子八美人。

  而云夢憐,好巧不巧正是其中的百草尊妃。

  也是唯一一個全憑自己努力爬上「對主角最重要的三個女人」之一寶座的鄉間少女。

 

 

 

 

23

 

23、食人花 ...

 

 

  顧白再默默地看了云夢憐一眼,覺得無語凝噎。

  這個在與主角初遇時不過十四五歲的少女,是個一根筋。

  沒錯,就是那種八匹馬都拉不回來的一根筋。

  

  在原著裡,云夢憐平生有兩個愛好,一個是醫毒之術,一個是主角亓官銳。

  因為她一根筋,所以她雖然是從認識主角後為了幫主角忙才開始奮起,卻可以憑藉自己的聰明腦瓜子在短短幾年間把她祖上傳下的珍貴醫毒之術學得透透徹徹,成為這世界上醫毒之術最高明的幾個人之一,而且還有進一步發展的空間;

  因為她一根筋,所以她初次被主角救了以後就對主角一見鍾情,從此主角讓她殺人她絕不會放火,讓她投毒她絕不會下藥,簡直就是言聽計從的典範。

  

  沒有善惡,沒有是非。

  云夢憐眼裡只能容下一個主角,主角是什麼三觀,她就是什麼三觀。

  而她也完全不會吃醋,與其說她把主角是當做一個男人來愛,還不如說是把主角當做神祇來奉獻。

  簡而言之,她就是典型的「我只要做一隻小貓小狗留在你身邊就好,不會給你添任何麻煩的」的小白花。

  註:又名食人花。

  與屬性同樣為食人花的主角,可以說是「天生一對,地設一雙」。

  

  顧白髮覺這柔弱妹子其實是云夢憐之後,立刻往亓官銳身後又縮了縮。

  他現在只有一個想法:絕壁不能讓她看到我的臉!

  

  子車書白擁有這本書裡數一數二完美的相貌,當然主角的臉也很不錯,云夢憐是因為被主角順手救下後而對主角一見鍾情的,誰知道會不會對子車書白的臉也一見鍾情?

  這場景設置太單一太相似了好麼。

  

  但是晚了。

  云夢憐妹子視力極佳,在顧白的殼子出現的瞬間她就立刻注意到了,然後不出意外的,面頰泛紅起來。

  她的聲音也怯怯的:「敢問、敢問恩人尊姓大名……」

  

  顧白默默扭臉。

  我真想對她說「呵呵」啊ORZ

  

  亓官銳沉下臉,他看這女人臉上的紅暈很不順眼。

  然後他微微側身,把顧白擋得更加密不透風。

  

  顧白現在很糾結很猶豫。

  他發現要回答問題好難……

  

  如果他回答:你不必知道。

  妹子回去以後會長成食人花來找他。

  

  如果他回答:愚蠢的女人。

  妹子回去以後會長成食人花來找他。

  

  如果他回答:子車書白。

  妹子回去以後還是會長成食人花來找他。

  

  ……好像不管他怎麼回答,妹子回去後都會長成食人花來找他。

  真是坑爹啊,呵呵。

  

  一般來說,不可控因素留在自己身邊是最保險的。

  可這妹子她不是個一般的不可控因素。

  她是個隱形炸彈。

  

  云夢憐妹子沒有常識的,她從小在山間以百草為生,小時候更吞食異物,全身上下百毒不侵,所以習慣性的喜歡顏色鮮亮的東西做食物,也特別樂意跟自己喜歡的人分享。

  山上長著的東西哪些是顏色鮮亮的?大家懂的。

  

  這本書的主角因為覺醒吞天玄蟒血脈,也是百毒不侵,所以他為了哄妹子,也經常跟妹子倆甜甜蜜蜜地共享毒物。

  但那主角畢竟是主角,他可以百毒不侵,顧白不行啊!

  如果妹子留下了,她每天星星眼看你捧著色澤豔麗的毒物到嘴邊你到底是吃還是不吃?

  

  吃的話,死定了。

  不吃的話……

  妹子不高興→自己把毒物吃掉→出去隨便給人下毒→死一大片→收拾不過來的爛攤子。

  

  顧白神色冷漠,眉眼間好像凝聚著萬年不化的冰霜。

  然後他一拂袖:「將她驅走。」

  去泥煤的妹子,就算長成食人花也等她來找再說吧!

  

  顧白只留了個讓人高山仰止的背影給車外的人。

  綠簫馬上執行命令,溫言軟語地讓云夢憐自行離去,死士則快手快腳,把那堆屍體再弄遠點以免擋路。

  

  至於亓官銳……

  他目送著顧白走進車廂後,在所有人沒有發現的角落裡,將一縷黑線彈射到地面上。

  這是他的蛇蠱。

  

  細小的蛇蠱在草叢裡隱蔽地穿行,很快來到云夢憐的腳下,立刻鑽進她的皮膚裡。

  全程無痛無感染,武力值低下的妹子絲毫沒有察覺。

  

  亓官銳感應到後,才無聲地勾唇。

  蛇蠱被他所掌控,只有這女人出現在他們的附近,他就可以輕易地察覺。

  也能輕易地,掌握她的生死。

  

  很快亓官銳也回到車裡,這時候顧白也重新靠在車壁上看書了。

  亓官銳進來以後,很自然地走到他身邊坐下,顧白調整一下姿勢,再度躺在他的大腿上。

  已經習慣成自然了有木有,居然覺得人體靠墊最滿意其他的枕頭都不舒服了有木有。

  

  亓官銳很滿意,他手指畫了個圈,重新開始吸收空氣中的游離武氣。

  和他一樣,顧白儘管躺得舒服,但是修煉卻無時無刻不在進行著。

  

  也許是因為路遇這個妹子太兇殘,接下來的旅途裡,顧白沒有再遇到什麼不可控的事件了。

  於是在幾個月之後,一行人就順利地來到了昊陽城……的城外。

  在城門前,左右兩邊都站了好大一排穿戰甲的武人,每一個都凶神惡煞地……收錢。

  是的,進城要交錢的。

  而且交得不少。

  

  顧白的豪華馬車停下的時候,前方還有老長的隊伍。

  就算城衛們都來收錢,那隊伍也好像要排到很久以後一樣,一眼望不到邊。

  而在這長長的隊伍裡,不管是什麼樣家世的人,不管他們有著什麼樣的身份,都必須排隊。

  所以其中同樣架勢著豪華馬車的人也不少,相比起來,顧白的車駕,也顯得不是那麼扎眼。

  

  顧白穿上一身白色錦袍,外罩一重銀紗,頭髮早已用高高的白玉冠束好,他的相貌極其完美,正半闔目,面無表情地養神。他整個人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神祇,顯露出一種超人一等的氣質。

  簡而言之,他再次高度發揮了他的裝【嗶——】能力。

  他必須從現在開始醞釀情緒。

  

  亓官銳正給他整理了一下衣裳,又從綠簫手裡接過一根髮簪,插/進白玉冠裡。

  這才是最後的裝扮。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給城主穿衣換鞋梳頭髮做按摩等等一系列貼身侍女才能幹的活兒,也全部被這個貼身侍衛全面接手了。為此四位十全侍女曾表示不服,但在顧白的縱容下,她們也只能飲恨退避一射之地。

  

  老實說,軟玉溫香什麼的雖然大部分男人都是喜歡的,顧白最初也覺得有人幫著做挺省事兒挺舒服,可一天到晚被一群女人圍著,他多多少少也有些不自在。

  而自打亓官銳來了以後,顧白認為他十分滿意。

  ……所以說果然只有爺們兒才知道爺們兒最需要什麼嗎?

  

  亓官銳穿得永遠那麼樸素,但儘管他穿得樸素,也依然能讓人感覺無比順眼。

  馬車緩慢地向前行走,亓官銳陪同著顧白,對擎天書院也有一點好奇。

  這畢竟是傳說中武人的聖地,他從前覺得無聊的時候未必沒想過要來看看,但也沒有太在意。可是這回跟著顧白一起過來,他突然就產生了一點興趣。

  

  天都城是個很富裕的城市,從顧白上位以後,那就更富有了。

  城主的私庫裡有不少錢,就算平時花錢用燒的,也能燒很長一段時間。

  所以區區進門費,根本算不了什麼。

  

  天都城的馬車,進城門很順利。

  但作為優秀的侍女和死士,只是順利進城算什麼本事?他們還得立刻給自家城主找到一個合適的休憩地。

  這才是目前重中之重的事情。

  

  但是有點不妙的是,昊陽城裡,這段時間人流量特別多。

  雖然不至於沒地方下腳,但那些酒樓客棧什麼的,也都十分擁擠。

  尤其是那些非常高檔的寄居場所,那是格外的吃香。

  

  不過對於侍女們和死士們而言,他們的城主只需要最好的。

  所以他們不需要猶豫,就直接去了最出名的客棧,也是最昂貴的客棧。

  客棧的名字,就叫做「武人客棧」。

  顧名思義,這個客棧只接受武人的入住。

  

  於是就在這一個下午,武人客棧前,緩緩行來一輛一看就很貴的馬車。

  當時那門口看店的小二就立刻擦亮了眼,滿臉熱忱地迎了上來。

  這必然又是一頭肥羊啊有木有!

  

  店小二是客棧裡魏管事的侄兒,叫做魏五。平日裡最會看眼色,不然也不會能得到這麼個在門口招攬客戶的肥差。

  他眼睛一掃,就知道來客的含金量有多少,鼻子一嗅,就能聞到客人口袋裡的錢味兒。

  你說為什麼這麼貴的客棧裡的小二還這麼愛錢?

  嘿,要是這客棧裡的人不愛錢,這客棧也不能這麼貴。

  

  魏五快步走過來,既不卑躬屈膝,也絕對熱情有禮:「請問來客怎麼稱呼?」

  然後,他就聽到一道極為好聽的女聲傳來,一瞬間就讓他陶醉了。

  

  美人!這必須是有絕色美人的節奏啊!

  

 

 

 

24

 

24、絕色美人 ...

 

 

  魏五自問做這個看門的小二也有好些年了,期間也接待過不少大人物,當然也見過不少美人。

  但凡是說話聲音這麼好聽的,必定有非同凡響的絕世美貌,就算美貌度不足,那氣質也一定是呱呱叫。

  所以他自動自發地拉長了脖子,等著出聲的人下車。

  

  沒錯,作為一個背後有武皇做靠山的高級客棧,不管是什麼身份的人,只要實力在武皇以下的,都必須給我下車。

  馬車不管多豪華,都不能就這麼駕駛到院子裡去。

  

  然後,駕車的兩個沉默的黑衣漢子先跳下來。

  車門也開了。

  魏五繼續看。

  於是車上又跳下了……兩個穿著黑衣的漢子。

  魏五的臉一瞬間扭曲成一個「囧」字。

  

  下一刻,幾根白皙的、好似柔弱無骨的纖細手指輕輕把住了車門。

  一團香風掠過,眼前頓時立著一個身穿白衣的俏佳人。

  她生得眉若遠山、眼含秋水,香腮似雪、唇紅如朱,簡直是聚集了天地間的精華,美麗極了。

  而且她不僅容貌絕美,氣質也格外不同,在一種女子特有的柔軟中,卻也飽含著一種說不出的英氣,讓人覺得十分颯爽,和尋常的女子相比,正是格外不同。

  

  魏五默默地在心底點贊,表示果然沒出乎他的意料。

  不過他有點疑惑,這個美人難道就是今天的主顧?

  雖然的確氣質絕佳,可似乎哪裡不對勁啊……

  

  緊接著,他就知道為什麼不對勁了。

  因為繼續有人在下車。

  一、二、三……很快他面前又多出了三個少女。

  

  每一個少女的容貌都不在第一個美人之下,每一個都堪稱上等中的極品。

  這極品之處不僅僅在於相貌,還在於她們的氣質。

  但與此同時又讓人注意到,這幾個少女,都穿著一模一樣的服飾。

  

  剎那間,圍觀群眾中,發出了「嘩--」的議論聲。

  在這裡,我們必須註明,早在第一個美人下車的時候,陸陸續續的就有不少要到客棧的客人或者路人駐足了。

  而更需要說明的是,儘管馬車堵住了門,但作為一等一的大客棧,它絕壁不止一扇門。

  --事實上,還有八扇。

  而每一扇大門前,來來往往的客人們,都非富即貴,或者是非富即貴之人的依附者。

  

  這些人為了少女的美貌而好奇停留,但在見到了四位絕色美人的時候,這好奇心就越發強烈了。

  因為以他們的眼光無疑能夠看出,這些美人只不過是侍女的身份。

  可是能夠培養出這樣侍女的……又會是什麼人?

  

  一時間,就有人紛紛議論起來。

  有一個貴公子模樣的青年搖了搖扇子:「馬車裡一定是位姑娘,才會被這麼嚴密地照顧著。」

  可他的朋友卻在反駁:「有點身份的人家選擇侍女,都不能勝過她們的主子,如果是個姑娘,那得美成什麼樣兒?但如果是位公子,這些侍女如此美貌,就理所應當。」

  

  跟他們一樣猜測的有很多,理智上都明白這些侍女服侍的是男子的可能性高,但更也有人希望她們服侍的是女子,這樣他們就能見到更加出色的美人。

  於是就在這個時候,車門口再度出現了一個人。

  

  那人身材挺拔,唇邊帶笑,面容是說不出的柔和好看,讓人一見之下,就不由得要產生極大的好感。

  ……果然是個男人。

  

  唉。

  群眾紛紛表示很遺憾。

  

  貴公子嘆了口氣:「如果說她們的主子有這樣的氣度,倒也不會辱沒了幾位姑娘。」

  而他的朋友再度反駁:「蠢材!沒看到他穿得也很樸素嗎!」

  所以其實這個看著氣質不俗特別讓人喜歡的青年,他也是個僕人?

  

  眾人的目光再投過去,就見到那四個死士站外圍保護,四個侍女各持一根白綾靜立一邊。

  那個很好看的青年則走到車旁,微微遞出一隻手,柔聲開口:「城主,我們到了。」

  

  車門驟然大開。

  一個錦袍青年緩緩現身出來,他將手搭在好看青年的手上,略略低頭,露出了他的容顏。

  

  隨後……

  鴉·雀·無·聲

  所有的人在心裡都默默地說了一句:臥槽!

  

  錦袍銀紗,白衣高冠,沒有一絲瑕疵的面容,全身上下纖塵不染。

  他的神情好像亙古不化的霜雪,高高在上,凜然不可侵犯。

  然而他這時並沒有下車,而是輕輕在那好看青年的手上一按--

  下一瞬,他就如同一片極輕柔的白雲,無聲地飄了起來。

  

  與此同時,那四名侍女霎時抖起白綾,很快接住了一名黑衣護衛拋來的華貴大椅。

  而錦袍青年就在她們身姿變換的剎那,穩穩地坐在了中間。

  

  如果說在最開始的時候圍觀群眾的感覺是驚豔,那麼此時必然有一群草泥馬奔騰而過。

  這、這真特麼地太裝【嗶--】了啊!

  

  就在這純然的安靜中,顧白保持著高貴冷豔的神情,慢慢開口:「住店。」

  然後四名侍女身形微動,已經進入了客棧裡面。

  

  仍然大張嘴巴的魏五,肩頭被人拍了一下。

  他回頭一看,就見到那個溫柔笑著的好看青年:「店家,我家城主要住店,勞煩招待了。」

  魏五回過神,連忙說道:「是是是,小人這就去帶路。」

  說完,趕緊追上去。

  

  亓官銳也是笑著走入,但在無人見到的地方,他卻輕輕拍了拍手。

  指間裡,落下細細的黑灰。

  

  剛才在想要給魏五下蛇蠱的時候,蛇蠱居然一瞬間被某種東西燒死了。

  亓官銳若有所思。

  難道說……這個魏五有什麼特殊的身份?

  看來,在這間客棧裡,他要格外小心,可不能做什麼不該做的動作。

  

  顧白面癱著臉坐在豪華大椅上,感覺很緊張。

  啊啊啊以前只在天都城裝【嗶--】還覺得沒啥現在到了大城市趕腳格外忐忑有木有!

  不知道剛才衣服有木有亂髮型有木有壞動作夠不夠飄逸姿態夠不夠瀟灑嗷!

  差一點就武氣運轉不流暢從半空掉下來了啊有·木·有!

  

  但是經此一役,顧白認為自己的裝【嗶--】技能可以再加兩個點數。

  繼續鍛鍊下去,他總有一天可以把這個技能刷到滿級!

  

  亓官銳早就趕上來,就走在顧白的身邊。

  他的視線時時刻刻都落在顧白的身上,當然也看到了他此時無神的雙眼。

  

  亓官銳微微一笑。

  ……又神遊了嗎?

  不過沒關係,有些事情他知道就可以了。

  子車書白,只需要看著他就足夠。

  

  等顧白回過神後,一行人已經停在了一座園林的前面。

  園林裡有很多很強的氣,顯然有不少強者就在裡面盤踞著,輕易不能招惹。

  

  這園林佔地面積非常廣大,而且一看就很豪華。

  是的,作為一個本身就是小學森文筆的種馬寫手,在經歷了二十年的武夫生涯之後,所有的詞彙量全都還給小學老濕了有木有!於是在見到這樣氣勢恢宏兼各種細節精緻典雅的園林之後,他的腦子裡也只閃過了「豪華」兩個大字。

  簡直就是描述廢。

  

  但這種內在完全掩飾在顧白華貴的外表之下,於是情不自禁地,他就更加地高貴冷豔了。

  完全沒有露出一點詫異,就好像這麼奇特的園林是相當平常的東西一樣。

  所以,他的這種表現看在其他人的眼裡,果斷給他刷高了檔次。

  

  魏五在顧白面前大氣也不敢出,很是小心翼翼地說道:「城主既要入住,不知是個什麼章程?」

  他總覺得在這位城主面前自己顯得太渺小,居然覺得聲音大點都是褻瀆啊腫麼破!

  

  顧白面無表情地,看向亓官銳。

  自打顧小山這傢伙搶了侍女的活兒之後,凡是需要開口的地方都得找他啊有木有。萬一哪一回他忘記了這傢伙就用哀怨的眼神盯了他一整天啊有木有。

  他這到底是找了個弟弟嗎啊?特麼的簡直是從管家進化到了保姆啊!

  他有些時候真心很想揪住自己的衣領高喊一聲:「啊~~~我簡直要窒息了!」

  有·木·有·啊!

  

  亓官銳溫柔地看了顧白一眼,然後溫和地對魏五說道:「我們要最好的地方,一應花費,都不是問題。」

  魏五鬆了口氣,感激地看向亓官銳:「請諸位隨小人來。」

  亓官銳點了點頭,再回過頭,輕輕地說道:「哥哥忍耐下,很快就可以入住了。」

  

  內心默默咆哮過後的顧白現在很平靜,也有點內疚。

  好吧他每次抱怨過顧小山後都會內疚。

  這孩紙明明是太沒安全感了才總想找事做,雖然雞婆了點也是為了面面俱到不是?

  就算是偶爾慇勤得讓他有點鴨梨,其實也沒什麼……吧?

  

  自我指責了一番後,顧白搭上亓官銳的手,縱身自大椅上落了下來。

  到了別人家的地盤,多少給主人個面子別太囂張不是?

  只是顧小山總是這樣扶著他,讓他有一種森森的……詭異感啊。

  

 

 

 

25

 

25、又一個妹子 ...

 

 

  一行人走進大園林,大園林裡又有很多小園,小園裡有很多小院子,每一種都有不同的價位。

  這裡的道路寬闊,左右栽種著品種齊全的各色植株,還有假山景點什麼的,總之美極了。

  

  顧白用一種優雅而不失速度的步伐走在腳下的青石板上,目不斜視的,就像是在逛自家的後花園。

  亓官銳在前面給他開路,當然最前面的還是慇勤的魏五。

  

  就在走到大園林中段的時候,忽然間,半空發出一陣響聲。

  魏五見機快,幾乎立刻就躲到了一邊。

  下一刻,有一個什麼東西砸到了地上,把好好的青石板砸出一個大坑。

  而亓官銳似乎很勉強地後退一步,險而又險地避過去。

  

  坑裡站著個紅衣裳的少女,杏眼桃腮,頗有幾分美豔。

  她手裡握著根火紅色的鞭子,指著天罵道:「賤人!你倒有本事勾引漢子,老娘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等她罵完以後,就又有一道清清冷冷的女音遠遠傳來:「這回我給李學長面子,再有下次,就要你的性命。」

  緊接著一股大力遙遙拍來,「啪」一聲打在她的臉上,讓她不由自主連連倒退。

  

  少女雖然氣急,但似乎也看出自己和對方的差距,恨恨不再做聲。

  但她剛一回頭,就看到亓官銳就站在坑邊,頓時惱羞成怒,一鞭子就往他身上抽去:「你這奴才!看我做什麼!」

  

  鞭子上帶著勁風,呼嘯聲十分尖銳。

  如果真的打在人的身上,必定會皮開肉綻,造成極大的傷害。

  

  顧白見狀,眼神一冷。

  在鞭子還沒抽打到亓官銳身上之前,已經一手將那鞭子抓住。

  泥煤哪裡來的潑婦,敢欺負我家顧小山?

  

  亓官銳本來是想躲的。

  但他馬上想起來自己目前的實力應該是在高級武使,距離那女人的高級武師相差三個等級,應該是全無還手之力。

  所以他放棄了。

  反正一鞭而已,這不算什麼。

  等今天過去後,他會親手捏死她,讓她成為蛇蠱的孕體。

  

  但亓官銳沒有想到顧白的反應那麼快。

  就在那條鞭子即將要抽到他臉上的時候,已經有一隻修長的手將它抓住。

  正阻擋在他的面前。

  

  亓官銳微笑起來:「多謝城主相救。」他快走幾步,來到顧白的身邊,低聲說道,「我沒事了,哥哥……」

  顧白點點頭,手指一搓,那條鞭子上就凍結了冷霜,並且很快蔓延,一直攀爬到整個鞭身。

  與此同時,鞭子碎裂成一段一段的,掉落在地上。

  

  顧白面無表情地說道:「沒事就好。」

  亓官銳忽然側過頭,在顧白耳邊輕聲說:「如果是面對哥哥最忌憚的人,哥哥也不會拋下我麼?」

  顧白有點訝異,但還是點點頭:「當然。」

  要說最忌憚的人果然就是那個變態主角啊,但顧小山你放心,哥就算打不過,跑的時候也一定捎上你的!

  不要怕,你是哥罩著的人!

  

  亓官銳得到肯定的答覆,笑容也更加溫柔了:「哥哥對我真好,我也會對哥哥很好的。」

  顧白嚴肅地再次點頭。

  算你小子有良心。

  

  他們倆在這裡低聲說話,前面的紅衣少女氣得臉部一陣扭曲。

  她好歹也是個天之驕女,收拾個下人被阻止不說,還連武器都毀損了,武器毀了就算了,特麼的這對狗男男還敢無視她竊竊私語……這簡直是不把她看在眼裡!

  那個賤女人她是不能出手,難道這幾個生面孔她還對付不了?

  

  紅衣少女秀面漲紅,手裡在腰間一抽,立刻拔出了一根軟劍。

  霎時間,軟劍分化出無數劍影,就朝顧白砍去。

  

  顧白剛才沒認出來,看到這根軟劍,就認出來了。

  狼毒花王瓔珞,擎天書院內院攬天會會長李清宇看中的女人。

  同時,她也是主角的後宮……之一。

  還是排在後面很早就被主角利用完死翹翹的前後宮。

  

  ——不得不說,在剛發現王瓔珞是主角後宮的時候,顧白是繃緊了心弦的,但是當他在記憶裡搜索出這女人和主角的所有交集之後,他就又放下了心。

  王瓔珞是個很惡毒的女人,不過她長得美豔身材火爆,對於男人而言是個419的好對象——畢竟又不娶她做老婆,有臉有身材夠火辣就行了唄!你還管她愛好是抽人還是虐殺?

  

  在原著裡,主角剛報名就遇到這個女人,那時王瓔珞已經突破武師級進入武君級了,也是內院中人,更是通過李清宇的能量在內院有一股相當的人脈。

  為了得到這人脈,主角就勾搭上王瓔珞,成功讓她背叛了李清宇,和他春風N度,其中之香豔旖旎,作者是運筆如飛,讀者看得是□。但是當主角幹掉李清宇並且收攏他的勢力之後,王瓔珞也沒用了。

  如果她安分,那麼她會是主角的後宮之一,主角女人多了去,也不在乎多養一個。可惜王瓔珞善妒,居然去招惹主角身邊其他的女人,很自然就給其中幾個厲害的「咔嚓」掉,成為徹頭徹尾的炮灰。

  

  可以說,王瓔珞對主角的用處就是讓主角能順利接近一些人,建立自己的勢力。

  不過她並不是必須的,如果沒有了她,主角換一個人,也一樣可以達成目的。

  

  也就是說:

  幹掉王瓔珞→不會影響主角→不會折損主角氣運→主角該有的還是會有。

  這樣就讓顧白安心多了。

  

  於是在王瓔珞的軟劍斬來的時候,顧白早早就看清楚了她的所有劍路。

  似乎是很緩慢,又似乎只在一瞬間,顧白的雙掌都罩上了一雙雪白的絲質手套。

  真是潔淨無瑕一塵不染……

  

  然後顧白在所有人的目光裡一抬手。

  下一刻,劍影全部消散,只有顧白的手掌之間,正握住了那軟劍的鋒刃。

  但他的手,儘管直抓利器,卻是毫髮無傷。

  ——晶蠶銀絲百煉手套,刀槍不入,水火不侵,你值得擁有。

  

  顧白冷聲說道:「滾。」

  王瓔珞兩度受挫,臉上掛不住了。

  但她畢竟實力不夠,終於再度放出一句「我不會讓你們好過」的狠話,就逃逸而去。

  

  這時候,顧白才看向魏五。

  躲得真快啊親,我家小山差點被害了親,你這園子也太不安全了親!

  

  魏五腆著笑臉,再度迎了上來:「這只是個小小的意外,請貴客往這邊走。」

  顧白面癱臉。

  意外泥煤啊意外,要因為這個翹掉了算不算也是意外啊親!

  

  不過顧白其實也知道,這個武人客棧除了性價比很高以外,還有一個特點就是不禁武。

  凡是入住的客人,除非是老老實實呆在自己的房間裡,不然一旦出來,生死自負。

  

  當然這也不能怪別人,顧白自己做設定的時候,設定出來的就是這麼個玩意兒。

  ——開玩笑,要是客棧裡什麼都不能做要老老實實的,他寫文的時候還拿什麼來製造衝突?

  因此在這個不科學的世界裡的不科學無邏輯的客棧中,大家該打該殺該的,還都是……就這麼打打殺殺了。

  沒人管的。

  

  也算是另類的店大欺客吧——你要麼不住,住了的話安全自己負責。

  顧白在心裡默默嘆氣。

  如果是他一個人過來的話,絕壁不會選這個客棧啊!就算享受再多又怎麼樣?簡直就是麻煩的綜合體!

  可是天都城的僕從們不知道嘛,所以他也只能到這裡來享受了。

  

  ……算了。

  顧白暗搓搓地想著,剛才就只當是刷知名度了。

  起碼他成功地引起他人注意,也該有什麼什麼牛鬼蛇神地找上門了不是?

  

  最終顧白被安排在一個比較清幽的單獨小院裡。

  而且就在第二天大清早,就的確有人來拜訪了。

  

  顧白靠坐在一張軟榻上,看著前方的人,神情很冷淡,內心很奔放。

  臥槽槽槽今天到底是神馬日子,為什麼他們會來嗷嗷!

  

  亓官銳靜靜地站立在顧白身後,手裡不緊不慢地給他捏肩。

  他也在打量這兩個剛剛說要來拜訪的青年。

  

  在他們兩人前面,坐著兩個人。

  看起來都是二十多歲的年紀,一個初級武君,一個中級武君,無疑,在他們這個年齡段裡,那是很出色的天才了。

  貴公子模樣的青年手裡握著把扇子,很瀟灑風流的模樣,他剛剛自我介紹說,他叫「陳元昊」。

  他身邊坐著他的朋友,是個看起來很嚴肅的青年,也說出了自己的名字,叫做「仇凃」。

  

  儘管似乎陳元昊每說兩句話仇凃都會給他反駁一遍,但他們看起來關係非常好。

  親密得好像是同胞兄弟一樣。

  

  顧白看著兩人,心裡十分糾結。

  陳元昊,仇凃……這名字也太熟悉了有木有。

  今天他到底是撞了什麼大運,先是遇見了主角後宮炮灰美女,然後又見到了這對好基友。

  

  嘆了口氣,顧白覺得有點頭疼了。

  如果把陳元昊和仇凃的真實身份打個標籤,那必然是「小弟甲」和「小弟乙」啊!

  

  沒錯,他們就是主角收下的所有小弟中的頭兩號!

  

 

 

 

26

 

26、跟小弟交鋒 ...

 

 

  顧白的腦中一瞬間閃過兩個人的資料。

  

  陳元昊,陳家嫡次子,資質出眾,沒有繼承權。

  他上頭有個嫡長子哥哥,但同父異母,簡單說來,他是他爹第二個大老婆的孩子。

  按理說這種情況下他老娘應該是一朵楚楚可憐的白蓮花,是他爹的真愛,他哥才是那一朵苦逼嬌娃。

  

  但事實上他們家得反過來。

  陳家本代家主修為不太好,要不是嫡脈只剩他一個,也不至於讓他得了這位子。

  而修為不太好就算了,他還是個情聖。

  

  陳家主年輕時迷上了青樓的清倌兒,那是一見鍾情二見傾心三見想娶回家做老婆了。

  堂堂世家大族肯定不要妓/女做族長夫人啊,那麼是咬死了不干。

  陳家主被長老們箝制,就不敢把清倌兒帶回家,該做的都做了以後,清倌兒懷了孩子。

  可惜清倌兒福氣不好,生了個兒紙不假,但難產掛掉。

  於是陳家主傷心了,痛苦了,撒潑打滾了,終於讓長老們允許這清倌兒死後在族譜上成了大老婆,那兒紙也就是嫡長子了。以此為交換,陳家主聯姻取了另一個老婆,生下了陳元昊。

  

  可想而知,陳家主是卯足了心思防備老婆和二兒紙,一心要把家族交給長子。

  按照族規來說是沒錯的,但論身份,還是有挺多人支持陳元昊的。

  陳元昊就理所當然地,成為了陳家主並他大哥的階級敵人,那是「眼中釘,肉中刺」。

  

  後來陳元昊也懶得爭了,就到擎天書院求學,很容易被錄取了,也就認識了仇凃和主角。

  在主角王八之氣的光環下,他順理成章被收服,成為其麾下忠心耿耿的小弟一枚,兼任軍師1號。

  

  而仇凃的身份比陳元昊就複雜多了。

  這複雜性不體現在他的家族上,體現在他的個人上。

  他是個魔人,十多歲時候練武走火入魔來的,不過他也挺天賦異稟,所以雖然還是武氣逆行,居然不用吃人。

  ——當然,這也只是他修為還不高的緣故。

  

  然而隨著境界的增加,仇凃漸漸感覺到了嗜血的興奮,他一捉急,就到擎天書院想辦法了。

  不過當他認識主角以後,就為主角辦事,而主角為他遮掩。

  主角可是生吞過一個城池的存在,仇凃跟他比,那不是弱爆了?

  因此仇凃也許曾經痛苦過,但遇見主角之後就再也不痛苦了╮(╯▽╰)

  

  陳元昊和仇凃算是對主角最忠誠的小弟之二,在文中貫穿始終,主角雖然不信任任何人,對他們兩個卻是格外地……利用有加。比如泡女人需要善後找陳元昊,泡女人引發的後遺症→譬如炮灰ABC之類的,找仇凃。

  有了小弟1號和2號,主角做事簡直方便得不行啊有木有。

  

  算算這兩個人都比主角大上幾歲,在主角來到擎天書院的時候他們已經是內院中人了,想想他們現在來書院報名,似乎也是挺正常的事。

  尤其是這個陳元昊,他特別擅長拉關係,雖然沒自己開創個什麼什麼會的,可大部分什麼什麼會的裡面總有那麼幾個人和他交好。簡直是四處逢源八面玲瓏。

  

  這麼一想,陳元昊現在來拜訪,的確是他幹的事兒。

  顧白嘆口氣。

  

  雖然這個世界裡有變態,不過穿越到這本書也許還是比其他的書好。

  畢竟這本書是他的第一本書,當然也是最雞血最用心的一本,很多情節設定都可以倒背如流。如果是他後期流水線寫出來的書……他記不記得裡面有哪幾個人物還是個問題呢親。

  

  顧白喜歡面無表情神遊還完全不會有損氣質這種事,瞞得過其他人卻已經瞞不過亓官銳了。

  亓官銳發現,自從這兩個野男人進來之後,顧白的表情有些恍惚,還時不時地就將目光定在那兩個人的身上晃神……

  這兩人有什麼特別麼?亓官銳的目光頓時有些暗沉。

  

  顧白完全不知道他家顧小山在想什麼,他只是感慨了一番和變態主角小弟們的初次相見後,就立刻做出遠離兩人的決定。

  雖然這兩個傢伙性格不壞,但是……呵呵。

  你以為他會將隨時可能引來主角的定時炸彈放在身邊嗎摔!

  哪怕是「君子之交淡如水」都不行!

  原著裡凡是主角的小弟的朋友/親人/下屬/姘頭/七大姑八大姨乃至有任何一點牽扯的,無不是被主角利用了個底兒掉。他腫麼可能讓主角有認識他的機會?

  絕壁不可以疏忽好嗎!

  

  於是就有了以下對話。

  

  陳元昊:「在下聽聞子車城主之事,仰慕城主風儀,故而冒昧前來,還望城主不要怪罪。」

  顧白:「嗯。」

  誇,可勁兒的誇,以為哥會上當嗎?

  

  陳元昊:「城主亦是來求學之人,在下不才,便厚顏同城主拉一拉關係,若是考校時有何失誤,還請城主援手。」

  顧白:「唔。」

  庇護泥煤,當勞資不知道怎麼考嗎?特麼的凡是二十五歲以下的武君鐵定收下,你一個低級武君怕毛?

  

  陳元昊:「不過想來以我等的資質,應當並不十分困難。」

  顧白:「嗯。」

  這不是廢話麼,迂迴,再迂迴哥也不會相信你的!

  

  陳元昊:「不知城主可知,內院之中……可也並不平靜。」

  顧白:「知道。」

  你不就是想說裡面水很深讓哥當你是朋友互相幫助麼,哥才不會隨便下承諾讓你抓到馬腳呢哼!

  

  陳元昊:BLABLABLA……

  顧白:嗯。

  

  經過了一個時辰的交談後,陳元昊為了潤喉已然喝下了五杯茶。

  亓官銳微笑,那茶是我續的。

  雖然不好動什麼太大的手腳,但他天生的毒素卻放了那麼一丟丟。

  這點毒素要不了人命,而且基本沒什麼人能夠發覺,也給人帶不來什麼損害。

  唯獨有一點不好,那就是喝下這點毒素的人,從此以後他的行蹤就再也瞞不過毒素的本體了。

  

  不管怎麼樣,他直覺認為,這兩個人有用。

  而且……

  亓官銳看著前面那人的後腦,眼瞳驀然變得更黑。

  他們和子車書白談笑風生的樣子,真的很讓他討厭。

  

  顧白持續面癱臉,絕對不失禮地人家說一句「嗯」一聲,但多餘的話……沒有。

  過了這些時間後,陳元昊似乎也覺得不能再呆下去了,也就拉著仇凃起身告辭。

  

  顧白目光略詭異地看一眼陳元昊抓住仇凃的胳膊,心裡狂奔過一群基佬。

  但他很快甩甩頭,覺得自己思想太過齷齪。

  這兩個人是什麼關係,誰能比他這個作者更知道?

  就算寫得再基,特麼的也是純純的兄弟情哦耶!

  

  陳元昊果然是走沒幾步就放開手,仇凃也很自然。

  顧白默默點頭,不錯,始點家的男人們就算躺在一張床上,那也叫「抵足而眠」,跟基佬一毛錢關係木有!

  

  下一刻,顧白感受著還在不停給他按摩的亓官銳的手,說了一句:「小山,替我送客。」

  雖然沒答應什麼,也不能徹底搞僵,不然等他們成了主角小弟以後在主角面前稍微挑撥幾回,那變態突然覺得想換換異地口味也不錯,來找他腫麼辦?要知道他這混元武體那是相當地不錯。

  說不定味道棒極了呢!

  

  所以他不能毫無反應讓人就這麼走了,那樣太不近人情;也不能自己親自去送,那樣顯得太親暱熱絡。

  那麼顧小山替他走一趟,當然是最好了。

  貼身護衛嘛……相信小山也一定願意的。

  

  亓官銳果然並不意外。

  他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子車書白會拒絕這麼兩個有潛力的人的拉攏,但他卻很高興這樣。

  毋庸置疑,他喜歡子車書白的個性。

  高高在上的,不與任何人接近的……除了他。

  除了他亓官銳一個人。

  

  很鎮定地將兩個人送到門外,亓官銳笑如春風:「城主素來寡言,一心只在武道,若有怠慢之處,還望兩位見諒。」

  陳元昊搖了搖扇子,很是隨意:「城主性情率真,正是一位真正的君子,我等敬仰不及,如何還會有所怨言?只盼城主莫要嫌棄我等叨擾才是。」

  

  亓官銳笑容越發溫柔:「城主自然是……不會嫌棄的。」

  他雙手背在身後,十根手指悄然掐緊。

  只可惜,這疼痛似乎還是不太夠。

  要不然,怎麼他心裡壓抑的暴戾反而沸騰得更加厲害了呢?

  

  送別之後,雙方很快分道揚鑣。

  亓官銳快步行走,一直到進入屋中,見到那神情冷漠的顧白,那叫囂的戾氣才壓制下來。

  而陳元昊和仇凃,也很快來到了較遠之處。

  在這個時候,說話就方便了很多。

  

  陳元昊的神情,也從浪蕩不羈,到有些肅然了:「仇凃,你怎麼看?」

  仇凃這回出奇沒跟他抬槓,而是直接回答道:「深藏不漏。」

  

 

 

 

27

 

27、書院入學 ...

 

 

  陳元昊點了點頭:「子車書白的確深藏不露,我方才那般周旋,他竟以不變應萬變,將我所有言語都阻了回來……」

  仇凃說道:「我說的是剛才那個人。」

  

  陳元昊的話堵在嗓子裡:「那個……」他想了想,「……子車書白的貼身護衛?」

  仇凃說道:「他很危險。」

  

  陳元昊和仇凃相識雖然不久,但也是有些利益糾葛的交情了,儘管互相抬槓,但對他的話還是信的。

  思考片刻,他就問道:「你的意思是?」

  仇凃豎起兩根手指:「冒著危險通過此人去接近子車書白,或者放棄子車書白這條有潛力的大魚。」他說道,「你可以二者任選其一。」

  

  陳元昊皺起眉:「我需要人脈,需要盡快發展自己的勢力。」

  仇凃點點頭:「我有預感,跟那個人接觸,可能會帶給我們不一樣的東西……當然,也可能會……」

  陳元昊閉閉眼:「有得必有失,不失不能得。」

  

  顧白完全不知道就那麼一個要亓官銳送人的舉動,就已經讓他心裡的變態主角和頭號倆小弟搭上線了。

  他現在想的是……宿舍問題。

  

  毋庸置疑,以顧白高級武君的實力,必然可以進入內院,但是比較不爽的是,內院的宿舍是有標準配置的。

  可以帶僕人,但男僕只能帶一個,女僕上限八個。

  

  想當初顧白在這麼設定的時候,當然是因為不能個男的來當電燈泡,但偶爾還是需要有人望風,於是才有了一個男名額,與此同時對於女人倒是沒有這麼多要求——畢竟這是種馬文,女人越多越香豔越吸引人不是?

  就在擎天書院裡,那變態主角跟頂尖的那些鮮嫩美人兒們幾乎都有一腿,而且因為蛇性本淫(→無疑這是選擇「吞天玄蟒血脈」的根本性原因之一)的緣故,基本一個女人是不能滿足主角的x欲的。

  所以女人多的配置,純屬方便顧白描寫主角的豔福無邊大被同眠……就因為寫了在書院裡數度有好幾個不同美人跟主角在一張床上云雨纏綿的露骨肉戲,那整整一個月時間裡,差不多每天都有無數打賞,讓顧白數錢數到手軟。也奠定了他走向種馬文道路的燦爛不歸路……

  

  可是對於只愛二次元的顧白而言,女人多了反而是雞肋了。

  他想了想,決定寧可名額不滿,也不多招不信任的女僕→雖然目前他是連這四個全能的都快用不上了。

  這些都好說,顧白為難的,是女僕名額太多,男僕名額不夠。

  ——總不能讓四個死士男扮女裝吧?

  

  顧白嘆口氣。

  要知道顧小山現在已經進化到所有侍女的活兒他都能幹還乾得很好的地步,可他這貼身侍衛還真就是掛名的,要讓小山這麼個高級武使來保護他,他的面子還要不要了?

  雖然那些死士也比他弱啦,但好歹也是中級武師,不需要顧白出手的時候,他們是很可以出面替城主打臉的。

  於是目前就是裁員跟不裁員差不多的侍女可以不必裁,需要的吧,非裁不可……

  

  算了,麻煩點就麻煩點吧。

  顧白想起平時他家顧小山那滿滿的不安全感,決定妥協。

  就算不能替他打臉,但跑跑腿還是沒問題。

  要是有啥事需要死士解決的時候,大不了讓顧小山去找人一趟唄。

  再說萬一不成,還有這幾個侍女呢——雖然她們比死士是弱上一些,但比起小山來,也要強上不少啊。

  仔細想想,這也是個刷時髦值的機會嘛!

  

  想定以後,顧白就不糾結了,他看向正從門外走進來的亓官銳,說道:「小山,如何?」

  亓官銳溫柔地笑笑:「那兩個人沒有多話,看起來都是聰明人的。」

  顧白面癱臉:「既是聰明人,小山要小心。」

  如果被騙了認識主角了哥也很危險的所以你離他們遠遠的就好千萬別套近乎!哥現在這提醒了小山辣麼聽話一定會乖乖的不理他們的對吧!

  

  亓官銳果然很乖地點了點頭:「是的,哥哥。」他的神情很無辜,就像是最純潔的白雪,又彷彿是春日裡初開的花,「我知道了。」

  子車書白剛剛明明已經拒絕了,為什麼現在還特意提起他們?

  居然這麼關切地叮囑……似乎這樣的情形,只有上一次提起「亓官銳」的時候才有過。

  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看起來彷彿只是簡單的、在遇見某些事情的時候對他的提點,但如此鄭重的態度,卻讓他始終覺得有些……微妙了。

  讓他直覺地,想要探究起來。

  

  很快就到了報名日,嚴格說來這就是走個過場,測試的內容也就是看你的骨齡算計你的家世查看你的武道力量,只要達到標準,入學妥妥的。

  顧白仍然穿著白色錦袍外罩銀紗,仍然頂著高高的玉冠戴著精細的手套,既威嚴又淡漠,簡直是貴公子中的戰鬥機。

  但跟平常裝【嗶——】不同的是,他這回步行而往。

  

  顧白很明白,裝【嗶——】的確有利於形象的塑造,但是不管什麼時候都裝,那就很容易踢到鐵板了。

  就比如招生報名的時候吧,看起來也沒什麼難的,可偏偏時不時就要有幾個老不死的藏身圍觀。

  美其名曰這是招收徒弟,當然對於主角而言他也自然會受到老頭們的欣賞。

  但老頭兒們身為主角的金手指,對於他顧白而言,那不僅是雞肋,還特麼的讓他更緊張了有木有。

  

  亓官銳還是跟在顧白身後一步處,四個侍女就更後頭一些。

  而四個死士則已經被給了一坨錢後被安排在書院外發展勢力了——小沒關係,初期被人佔便宜也沒關係,只要能在這裡站穩腳跟,那就萬事大吉。

  這也是來自原著中某個小BOSS的發家手段。

  

  一路朝前走,路上碰到的所有看熱鬧的行人有如摩西分海,那是紛紛往兩邊避讓。

  在無數人圍觀的視線中,顧白很快來到了擎天書院門口。

  

  路被封鎖了,一座巨大的石門就橫亙在道路兩邊,那結實得簡直讓人不忍直視。

  這必然是上品演武石建造的大門,果斷地高端華貴奢侈。

  

  顧白很淡定。

  他可不是沒見識的土包子。

  不就是必須用自己的力氣推開嗎?不是除此之外還必須有武君的實力把它打成藍色才能進去嗎?

  哥不怕。

  

  很快有八方人馬都帶著自己的狗腿子從各條道路洶湧而來。

  那氣勢洶洶的恨不得互相咬一口,真是一嘴毛啊好難看。

  

  顧白一眼瞟過就知道這群公子哥里就沒幾個上檔次的,立刻決定恃強凌弱。

  下一刻,他周身的寒氣外放,一下子就把方圓十米之內的空間全都凍出了細細的嚴霜。

  

  睫毛頭髮上都長出冰渣子的公子哥兒們一回頭,就見到顧白負手而立。

  臥槽,那真是高富帥中的高富帥!

  羨慕嫉妒恨有木有,想打爛那張臉有木有。

  不過再一看那氣勢,也就消停了一下。

  ……還是先回家問問粑粑/謀士/叔叔伯伯長老兄弟姐妹再做決定吧麼麼噠!

  

  亓官銳跟在旁邊,看著顧白這麼威風的場面,眼睛裡也閃過一抹激賞。

  不愧是子車書白,不管到了哪裡,都有這樣蔑視天下的傲然自信。

  讓他忍不住想要把所有同樣看到他風姿的人,眼珠子全都挖出來。

  

  顧白緩緩地邁步,當先一個走到石門前。

  隨後他伸出手,連著銀紗手套,一併按在了大門上。

  

  剎那間,石門就變成了濃郁的藍色。

  這藍色無比耀眼,無比純淨,自那掌印開始,幾乎一瞬就蔓延到整座石門。

  此時石門如果一塊無暇的寶石,又如天空一般湛藍,一般純淨。

  

  「那人好膩害!」

  「這個是誰?這樣的水準,應該有高級武君了吧!」

  「看來今年的新生裡,也是藏龍臥虎啊……」

  

  圍觀群眾議論紛紛,那些開始想抽他臉、一個抽不過決定找一群來抽的公子哥兒們,也按下了他們蠢蠢欲動的嫉妒心,決定再多觀望一下蒐集蒐集資料再說了。

  真是太可惜了……

  這必然要搶走無數妹子的小白臉喲!

  

  亓官銳眼裡精光微動,他看著顧白輕描淡寫地將那石門推開,默默地估算了一下自己的實力。

  似乎還差點。

  ……也許需要補品了。

  雖然不知道心裡壓抑著的是什麼,但顯然他有些不滿足了。

  

  可是……不滿足的是什麼呢?

  亓官銳舔了舔唇,露出一個笑容來。

  沒關係,現在不知道,總有一天會知道的。

  只要……他能超過子車書白。

  

  在推動石門的剎那,顧白收回手,前方門戶大開。

  那濃郁的湛藍色好像一瞬間被抽空了似的,立刻又恢復了本來的面目。

  眼前這條通道大敞,彷彿在歡迎著人們的踏入。

  

  顧白面無表情地開口:「小山,走了。」

  亓官銳快步跟上,彎彎嘴角,聲音柔和:「好的……哥哥。」

  四名侍女緊跟而去,步伐異常一致。

  她們的臉上雖然戴著面紗,但從她們曼妙的身姿,仍然讓人察覺到了內中的傾城之貌。

  

  公子哥兒們紛紛扭頭捂臉。

  糟糕,看到這些絕色後更想抽那傢伙了腫麼破!

  

  很快顧白的身影消失在那通道之中。

  有個想投機取巧的看看周圍,大義凜然地跨前幾步,想要也跟著混進去。

  

  但是他剛剛到了門口,就好像被電擊一般反彈回來。

  隨後連續在地上打了是幾個滾,只能灰頭土臉地狼狽離去。

  

  就在這個時候,眾人才發現,那石門竟然不知什麼時候又關上了。

  嚴絲合縫的,就好像從來沒有開過。

  

  而進入門內的顧白,看到的則又是另一番景象。

  

  靜,極度的安靜。

  四周無人,只有樹木成蔭,流水潺潺。

  

  顧白獨自走在最前方,彷彿也被眼前的美景所吸引,靜立欣賞起來。

  他就好像一座孤傲的高山,很快也融入這美景之中,顯得那般和諧、自然。

  

  但忽然間,這美景被打破了!

  有一隻手如同閃電,正是橫空抓過!

  

  顧白反射性後退,心裡頓時無比的狂暴。

  我勒個去的!為毛男人也要遭遇鹹豬手!

  

 

 

 

28

 

28、捉急的顧小白 ...

 

 

  那隻鹹豬手動作太快了,顧白當然動作也很快,但到底有所不如。

  可大概是因為腦子裡疾走的草泥馬太奔放,居然被他一下子給躲開了。

  然後他就聽到有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咦?小子不錯。」

  

  亓官銳站在一邊,他看得最清楚。

  本來子車書白一副欣賞美景的樣子讓他並不準備打擾,但眼睛一花的時候就發現有個影子來了。

  --可惜他反應不及。

  

  亓官銳覺得自己可能有點狂躁。

  子車書白在他的面前被人偷襲,他居然完全無法插手……

  這讓他怎麼接受?

  

  下一刻,他又看到顧白的面前出現了一個老頭兒。

  一個枯乾而瘦小的糟老頭。

  但這個糟老頭身上的威壓很強,讓他血脈的深處,都產生了一股深深的飢餓感。

  他需要力量,需要吞噬,需要……

  

  與亓官銳滿滿的黑暗思想不同,顧白在看到乾癟老頭的時候,內心匆匆劃過了三個大字。

  泥、煤、的!

  他居然忘了實力測定後就要摸骨啊啊!

  所以剛才並不是鹹豬手而是要來摸他的骨頭嗎!但是勞資一城之主腫麼能讓人隨便摸啊這太有損形象了吧!

  最可氣的是,明明變態主角來這裡時他寫的是美女老師香豔摸骨啊為毛輪到他就成了糟老頭子啊!

  就算他的確不愛三次元,但美女和糟老頭的差別也太大了好嗎!

  

  不論顧白的內在如何咆哮,但面癱臉就是面癱臉,在看向糟老頭的時候,也是冷冷淡淡:「你是何人。」

  糟老頭摸了摸短短的鬍鬚:「老朽是書院執事,姓方,此次為與入學之人摸骨而來。」

  

  顧白死魚眼看過去。

  哥真不想被糟老頭摸,明明有其他方法糟老頭你酷愛拿出來!

  

  方老頭很慈祥地看了顧白一會兒,才慢條斯理地從兜裡掏出一根透明物事,像是個笛子似的,上面有不少小孔。

  他說道:「你既然不願摸骨,就將武氣送入其中,就可知曉。」

  

  天才都有脾氣的,其實除了那些被美女摸或者特別粗神經的傢伙以外,大部分人都不樂意被人全身摸遍,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書院秉承著人性化原則,特意開發了這種測量方式,以保證天才們的自尊和驕傲。

  ——當然了,這待遇武君級是必須有,但若是武者級或者只稍微再高那麼一點的……這自尊和驕傲什麼的,呵呵,咱們就都打個折扣吧。

  

  顧白見到這管子,用手握上去。

  剛把武氣送進去,肉眼可見的,管子上的小孔就亮了起來。

  一個、兩個、三個……到二十三個的時候,就停下來。

  

  顧白這具肉殼子,果斷二十四未滿。

  這簡直是高科技,不要太精準!

  

  方老頭見到,很滿意地點點頭:「二十三歲的高級武君,小子,你的資質算是上等了。」

  對於這位天才人士剛才的少許不敬,他也就忽略過去。

  

  顧白看了方老頭若干眼,依舊沒想到他的身份。

  所以他大概就是……沒有身份。

  最起碼原著裡沒有仔細寫到。

  

  不過既然對方自稱是「書院執事」……那想必就是世界自動補完的十大執事中並沒有詳細描述過的其中之一。

  跟主角是沒什麼關係的。

  那麼是安全的?

  顧白表示,書院的十大執事等於十位教導主任,既然是在安全範圍內的,就沒必要保持距離了。

  

  方老頭笑問道:「小子,你就不好奇為何只有你一人進來?」

  顧白面無表情:「事後自明。」

  呵呵,哥本來就知道,還要你說?

  

  一想起這件事,又是斑斑血淚史。

  想當初顧白剛踏入種馬道,為求新穎不被罵,那是嘔心瀝血苦心孤詣上至古代春宮八百圖,下至現今AV千萬部,研究得是兢兢業業,絲毫不敢放鬆。

  為了肉香四溢,他是見縫插針,每段劇情裡都要插入肉肉肉。

  

  這回來到書院也不例外,在王瓔珞之前,主角進入書院的過程中,當然也經歷過這麼一次驗證實力摸骨什麼的。

  如摸骨這麼個曖昧玩意兒,當然必須是美女上手。

  可是如果很多人都在,那還讓主角怎麼泡妞?要是被其他學生看到了,那必須不能夠啊!

  

  於是那演武石門不僅是驗證的第一道工序,它還是個傳送門。

  顧名思義,每個人推開石門之後,進入的都是不同的地方。

  

  --不要問這不是修真|世界也不是魔法世界為毛也會有傳送門,這種不科學的事情不需要解釋。

  顧白表示:我是作者我最大,我說有就有,沒有也有。

  

  主角被摸骨的時候摸著摸著,x念一動,當然就和美女老師就地成就好事。

  不過這老師畢竟只是老師,而且又十分年輕,在內院學生裡的人脈不夠,於是美女老師想辦法為主角介紹了一位親傳老師後,就功成身退,成為主角後宮裡的一員,之後許久許久也不曾再度出現。

  淹沒在了後宮的汪洋大海之中╮(╯▽╰)

  

  方老頭並不知道顧白習慣性走神,他見對方如此鎮定,心裡暗暗讚許。

  要是查明了家世後發現跟自己門下的學生沒有衝突的話,就可以果斷收下了。

  目前暫時刷一下好感值,以免提前被人搶走嗯。

  

  抱著這樣的心思,方老頭就沒再賣關子,手掌一翻,就遞過去一個牌子。

  顧白接過來,低頭看去。

  來了來了來了!這玩意就是傳說中的學生證啊!又名「通行令牌」,看起來真是上檔次!

  這質感,這樣式,簡直跟他寫得一模一樣嘛。

  

  自打大學畢業就沒再繼續讀書已然宅了數年的顧白童鞋,在看到通行令牌的這一刻,再度回想起當年那苦逼高中的往事。

  頓時得意洋洋。

  

  哥現在也是轉校生了,哦不,應該叫深造生。

  哥現在就讀貴族學校,絕壁不差錢啊!

  哥現在想吃一個雞腿就吃一個雞腿,想啃兩個鴨脖就啃兩個鴨脖,事後還有人幫洗手幫擦嘴有木有!

  哥不怕浪費!哥也是有跟班的人了!

  

  顧白奔騰的思緒沒有任何人察覺,方老頭一邊給介紹書院,一邊給人帶路,對這個寵辱不驚就是性子略嫌冷淡的新晉學生,那是打從心底覺得他成熟穩重十分靠譜。

  很快,兩個人就在一個院落前停下了。

  

  這院子異常的大,裡面有層層疊疊大屋子。

  進去院子一看,大院子裡也套著很多小院子,每一座小院子都相距略遙遠,為每一個求學的好青年提供了充分便利的泡妹子空間。那隔音設備也是極度的完善,就算是叫破天,也是這一間傳不到另一間。

  

  方老頭把人帶到一個小院子前頭,抖抖腿就走。

  顧白目送對方遠去後,再看向小院子時,眼裡的目光略糾結。

  這場景是不是有點眼熟?

  

  ……等等。

  顧白猛然想起之前入住客棧,除了領路人不同外,這居住環境也是差不多嘛。院子套院子然後高端的客人住在獨立的院子中,明明就是重複了一次的節奏。

  ——這就是描述廢的悲哀,不管經過了多少副本,框架上總有若干重合之處。

  以至於所有地圖都好像是同一個似的。

  

  小院子裡倒是有點不同,除了一間主屋兩間客屋外就是主屋兩邊的一串兒小單間,那就是僕人居住的地方。

  四名侍女很快找準定位分別佔據主屋的左兩間、右兩間,隨時隨地預備為人民服務。

  但亓官銳的安排,這時候有點為難。

  

  要他住僕人房嗎?這果斷捨不得。

  要他住客屋嗎?可客屋離主屋略遙遠啊……

  顧白心裡更加猶豫。

  

  亓官銳眼神水汪汪:「哥哥……」

  顧白:「……啥?」

  臭小子別以為眼神攻擊我就奈何不了你了!

  

  亓官銳:「我想和哥哥住。」

  顧白:「……」

  多大個人了還撒嬌你真想被人懷疑是基佬嗎?

  

  亓官銳:「我和哥哥之前在車廂裡不是住得很好麼?」

  顧白:「……」

  那是沒地方住便宜你小子的現在有地方住了為毛還要擠在一起孩紙長大了要學會離開父母【→並不是】啊!

  

  亓官銳:「我可以幫哥哥守夜的,在天都城裡的時候,我也和哥哥抵足而眠的……」

  顧白:「……」

  那是在家裡這是出門在外能一樣嗎在家裡可以隨便點出來了你就給我正經點啊小子!

  

  亓官銳:「哥哥……」

  顧白完敗。

  他說道:「我在外室給你留張床。」

  

  亓官銳側過頭:「那晚上睡覺呢?」

  顧白:「……你進來和我一起睡。」

  

  亓官銳滿意地笑了,笑容很溫柔。

  顧白默默扭臉。

  好吧,雖然覺得太基了,可是看在這麼被依賴的份上他還是決定原諒顧小山了。

  他小時候被那麼欺負缺愛很正常,哥比他大那麼多歲,給點愛讓他燦爛一下也沒關係。

  

 

 

 

29

 

29、宿命 ...

 

 

  清晨,顧白從睡夢中醒來。

  暖呼呼的……

  

  他睜開眼,果然面前就是一張大臉。

  ……雖然很帥。

  但再怎麼帥的臉,離得這麼近都很驚悚好嗎!

  

  顧白無語凝噎。

  也不知道顧小山這熊孩子到底是腫麼回事,自打到了這學院以後每次睡覺都要跟他額頭抵著額頭,以為自己還小嗎摔!

  就算是上輩子跟自家的兄弟姐妹,也沒鬧過這種小孩子才幹的親密遊戲,結果穿到這本書裡來,反而被顧小山那小子拉著給做了個遍。

  

  看著這張睡得甜美的帥臉,顧白抬起手,想給他用力來一下。

  但也是看著這種睡得甜美的帥臉,他猶豫半晌,到底還是沒敲上去。

  他有點自暴自棄地想,哥不是心軟,哥是不跟他一般見識!

  

  顧白自欺欺人地挪開身子,儘可能不打擾人地下了床。

  就算他再怎麼嘴硬,其實也早已將這自己小時候救下的傢伙當成了異世唯一的親人。

  作為一個曾經很普通的宅男,哪怕他不得不在這個以武為尊殺人如麻的世界裡狠下心來,也總要有個精神寄託不是?

  何況顧小山小時候很可愛,長大了也很……可靠。

  讓他總是對他不忍心的。

  

  這樣想著的顧白很快出去洗漱練功,卻沒有發現,他以為他身後那個仍舊酣睡中的亓官銳,在他背過身的那一刻,已經睜開眼來,哪裡還有半點睡意的樣子?

  亓官銳動了動身子,鼻端湊在兩人的枕頭上,深深地呼吸。

  很好,是他們兩個的味道。

  混在一起,就好像……不分彼此一樣。

  

  亓官銳翻個身,到底沒有繼續睡下去。

  他一躍而起,就隨手披了件衣裳,走到了門外。

  

  院子裡,顧白並沒有運用武氣,卻是在演練一套拳法。

  這拳法每一招都顯得十分優雅,好像使用的時候並不會沾到半點煙火氣。

  但如果一旦將武氣注入,就會變得立刻暴戾起來,彷彿擁有爆裂性的力量。

  

  亓官銳很快梳洗過,精神奕奕地也擰身而入,很快架住顧白一招。

  顧白表情不變,很輕易地就往亓官銳下巴上來了一拳。

  被擋住了。

  

  顧白內心默默嘆氣。

  啊,好可惜。

  然後他身形一晃,雙拳齊上。

  

  雖然剛才沒忍心在這小子睡覺時揍他,但光明正大可以揍他的機會,果然還是不能放過。

  ……真是恨不得拳拳到肉啊。

  

  叫你小子裝無辜!

  叫你小子瞎折騰!

  叫你小子愛撒嬌!

  --其實都是遷怒。

  

  亓官銳穩穩當當地拳拳接過,面上始終帶著柔和的笑意。

  而就在這樣的笑意下,顧白打著打著,越打越沒勁。

  尼瑪,這種縱容的趕腳是神馬!

  

  很快收手後,顧白髮現這傢伙又進步了。

  不過名師出高徒,在他看來顧小山進步得雖然很快,但確實在正常範圍內。

  這果斷是他的功勞!

  

  兩個人練過拳,四位已然把「隱形」技能練到爐火純青的十全侍女裊裊娜娜地走來,手裡各持碩大托盤,內中擺滿精緻菜餚。然後她們飛快把石桌搬到中間,菜餚什麼的全都擺上,又好像一陣輕煙似的,全部退得無影無蹤。

  亓官銳很滿意她們的識時務,走過去,和顧白坐在一起:「哥哥,今天的菜看起來不錯。」

  顧白:「嗯。」

  

  亓官銳一筷子菜夾過去,微微地笑著:「所以,哥哥多吃這個,對身體有好處。」

  顧白低頭看著碗裡品相極好的菜,面無表情地又看向亓官銳。

  就算雕成了一朵花兒,特麼的這也是勞資不愛吃的胡蘿蔔!

  

  然而在亓官銳更加溫柔的目光下,顧白跟他對視良久,終於夾起來吞下去。

  他在心裡內流滿面,這真是鴨梨太大了啊!

  

  吃完之後,顧白要去上課。

  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早在前兩天就分班完畢,二十五歲以下就成為高級武君的顧白無疑被分在了最高等的班級裡,平時教導武技和各種對戰經驗的最起碼都是高級武王。據說每隔個把月還有武帝級別高手的講座,師資力量真是雄厚極了。

  而亓官銳呢?他當然是不能跟著的,所以顧白就允許他出去替他聯絡那些死士,為他在昊陽城裡的勢力增加力量。

  

  顧白跟亓官銳拜拜之後,就繞過大路小路,一路順風地來到了教室。

  又名:第一演武場。

  

  因為來得挺早,到班的人數不多,乍眼看去寥寥無幾。

  照理說這是個挑選好位子的絕佳時期,但顧白卻是面癱臉地想要後退三步。

  

  就在正前方,有兩個熟人迎面走來。

  「子車城主來得好早。」→這是陳元昊。

  「城主志向高遠,讓人欽佩。」→這還是陳元昊。

  

  仇凃拱拱手:「子車城主。」

  顧白內心深呼吸:「爾等亦然。」

  特麼的真是自來熟啊放過我不行嗎親!

  

  可能是十多年隱藏功夫已臻化境的緣故,陳元昊和仇凃兩人只覺得顧白是個性情冷淡倨傲的人,並沒有看出他的避之唯恐不及,於是因為之前的拜訪,每一次見面都要打個招呼。

  ……好歹就算不能成為朋友,也要混個臉熟不是?

  

  顧白表示鴨梨山大。

  但他也不能做得罪人的事,結果誤打誤撞,在很多其他學生的眼裡,這三個人就是有些交情的了。

  真是讓人欲哭無淚。

  

  正在糾結如何拉開距離的時候,上課的時間到了。

  不出意外的話,還有半刻鐘那位教導的武王老師就要到來,在此之前必須找好座位。

  

  顧白立刻反應,他向那兩人點了點頭後,就晃身而動,好像一縷白煙似的,就落在了當中靠前的某個蒲團上。

  沒錯,座位就是數十個蒲團。

  

  然後下一刻,「刷刷刷」幾聲響動,顧白的前左右三個方向都坐上了陌生人。

  ……這速度簡直太快了好嗎!

  緊接著後面也來了個人,讓他不由得後背一緊。

  這種芒刺在背的趕腳……

  

  陳元昊和仇凃並沒有準備跟顧白一起坐,不管是做事還是交朋友,他們在覺得有確定把握之前,都是絕不會輕舉妄動的。

  這時候,他們當然也看到了顧白周圍突然出現的幾個新生。

  顯然他們來意不善。

  

  陳元昊扇柄在手掌中敲了敲:「仇凃,你怎麼看?」

  仇凃說道:「看不出來。」

  陳元昊噎住。

  

  兩個人也找到位置坐下後,陳元昊才說道:「子車書白來的這幾天,只得罪過那一個女人。」

  仇凃說道:「那個女人身後還有一個小人。」

  陳元昊嘆口氣:「不知子車書白將如何化解這段仇怨,他便是資質再好,也不過是個新晉學生罷了……」

  仇凃開口:「我覺得……」

  陳元昊轉頭:「什麼?」

  仇凃又說道:「我覺得,老師已經來了。」

  陳元昊再度噎住。

  

  亓官銳獨自一人走在擎天書院的大道上,笑容依舊很柔和。

  自從他上次被王瓔珞差點抽了一鞭子以後,顧白之後就特別為他準備了較為精緻的衣裳,竟是難得強硬地要求他穿上。

  這樣的強硬,出乎意料地不讓他覺得不快。

  

  而亓官銳的臉,的確長得很好看。

  雖然不同於子車書白肉身那樣完美得找不到一絲瑕疵,卻也是極為俊美的。

  這樣的俊美,讓人一見之下,就不由得心生好感,同時又不顯得有絲毫的脂粉氣,反而是另一種男兒氣概。

  

  ——作為一本書的主角,作者賦予他能迷惑大部分女人的魅力,當然長得也要有能做萬人迷的說服力,而能夠成為一朵絕世的大種馬……就不足為外人道了。

  所以自然而然的,這回他一路往外走,一路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特別是美貌的女子。

  

  也許是宿命,在一旁假山前水池邊看書的鵝黃裙衫少女在這一刻轉過頭來,正見到俊美青年行走時溫柔的側臉。

  然後她稍稍愣了一下,就見到青年的背影消失在大門之外了。

  

  亓官銳完全沒察覺,他現在的目的地是,城中泰和街的一家飯館。

  一家專做天都城特色菜的飯館。

  ——天都城死士,粗可舞刀槍,細可拈針線,硬可扛大石,軟可下廚房。

  

  雖然暫時不能開什麼青樓賭坊茶館酒樓,但小飯館還是可以來一發的。

  咱們慢慢進步嘛。

  

  亓官銳很快在飯館裡晃了一圈,以示自己確實來過,就說是去「考察民情」,邁步出去。

  死士們任勞任怨,繼續跑堂的跑堂,掌廚的掌廚,吆喝的吆喝,算賬的算賬。

  

  而亓官銳這個時候,則以飛一樣的速度,立刻竄入人群,七拐八彎地往城外跑去。

  等了幾天,總算是讓他有這個機會,可以去填補一下轆轆飢腸。

  

  昊陽城外。

  沿路有寬闊的官道,兩邊卻是荒山綠草。

  在兩邊深深的草影中,一條約莫只有兒臂粗的長蛇,正蜿蜒著身軀,不斷地向前爬行。

  

  這條蛇的形貌很古怪,它分明是一種墨玉一樣的黑,可偏偏在它的蛇首隻能中心,卻有一縷金色的紋路。

  那一抹金色紋路上,隱隱約約又泛起一絲血色。

  

  蛇的速度很快,幾乎就像是一道黑色閃電,極快地竄動著。

  在這樣的速度下,即便是有人發現了它,卻也只能看到一個黑影,甚至只覺得眼前一花。

  

  而這條蛇,在急速穿行了數百里後,終於在見到前方車隊的時候,停了下來。

  

 

 

 

30

 

30、化蟒 ...

 

 

  這車隊中,除了周圍有幾十個護衛外,中間還有三輛馬車。

  馬車裡,正傳來憤怒的叫嚷。

  

  「父親說什麼?」是一道有些尖脆的少年嗓音響起,「明明說過那是個廢物,明明說要把一切都留給我的!他現在居然讓我尊敬那個孽種,還要叫他二哥?開玩笑!我不會允許的!姐姐也不會允許的!」

  又有一些小聲的勸阻。

  

  少年聲音更尖了:「他算個什麼東西!孫叔,連你也這麼想?不就是他考上了嘛,擎天書院算個屁啊!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等他回來了,我一定不會讓他好過--

  

  周圍車隊裡的人似乎早就習慣了這位少爺的壞脾氣,都不發一言。

  只有一個頗為無奈的中年聲音不停地在安撫著他。

  

  因此,也沒有人發現,馬車雖然還在慢慢地向前走,但是周圍的護衛們,卻是一個接一個地倒下了。

  忽然間,中間車廂裡那個本在勸慰的聲音驚呼:「不好!少爺快屏息!」

  

  但已經遲了。

  濃郁的黑霧不知什麼時候瀰漫過來,在轉瞬之間,就將整個車隊包裹。

  與此同時,巨大的黑影憑空出現。

  

  這是一條巨蟒。

  一條足有數十米長,五六人合抱那麼粗的墨黑色巨蟒。

  

  這時候,巨蟒頭頂的金紋也好像活過來一樣,流動著血一樣的光澤。

  連帶著那一雙碩大無比的蛇瞳,也像是泛出了猩紅。

  猩紅之中,是貪慾,也是殺欲。

  

  那蟒軀驟然搖擺,卻巧妙地避開了眾多樹木,那種滑動的姿態,居然絲毫不顯得笨拙,反而無比細緻,無比自如。

  巨大的蟒頭高高昂起,在黑霧散去的時候,就張開了血盆大口。

  鋒利的獠牙足有數尺長,劇毒的蛇涎落下來,將地面融化成坑坑窪窪。

  

  獠牙所指,就是那些護衛們倒地之處,但就在蟒頭將要降下的時候,卻好像猶豫著什麼,突然停下了。

  之後巨蟒身形一個晃動,出現在地面上的,就已然是一個身材修長的俊美青年。

  

  亓官銳施施然向前走了幾步,來到最近的護衛身前。

  還不錯,是中級武師。

  可以做開胃小菜。

  

  他這樣想著,利落地並起手掌,如同刀鋒一樣,插|進護衛的丹田裡。

  一眨眼間,護衛的血脈精華,他的武氣,他凝煉出來的力量,全部都被吸得乾乾淨淨。

  然後他再走到另一位護衛身前,如法炮製,如此再三。

  

  不到半小時,幾十個護衛全部變成了徹底的死屍。

  亓官銳舒展一下/身子,往最後一輛馬車走去。

  他在前方停了停,一掌打在車壁上,車中有兩個美貌的少女,但是武力很不濟。

  

  亓官銳不耐煩要這個,就再度兩掌,把她們拍死。

  再一直往前走,是第一輛馬車,他照舊拍死裡面的兩個小廝,終於回到中間的馬車上。

  隨後車簾被掀開。

  

  幾乎就在下一瞬,馬車裡倏然有一人電射而出。

  那是個中年男子,他手裡抱著一個昏迷中的少年,飛快地和亓官銳相對而立。

  

  中年男子面色發青,眉心間更是一片青黑,顯然是劇毒未癒。他的神情很難看,抱著少年的手甚至有一點發顫,此時正怒聲說道:「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跟我們魯家過不去?」

  亓官銳饒有興致地看著中年男子,柔聲道:「我找你們麻煩,需要什麼理由?」

  

  中年男子一聽,神色更難看。

  他並不知道這個青年是什麼來路,但就憑他能夠無聲無息地放倒他們這麼多人,就足以見到他的不簡單了。

  而且憑他的眼光,可以判定這個青年根本不會屈從人下,也不會是聽從他人命令而來。

  但他更加不記得,他們魯家究竟什麼時候得罪了這樣一個年輕才俊?

  

  這個青年殺死了這麼多護衛還面不改色,足見他的心狠手辣……如果他自己沒中毒,倒是可以輕易滅殺掉此人,可他中的毒如此詭異,即便是以他的力量,也只能將毒逼在一處,若是少爺再不解毒,恐怕性命堪憂……

  必須好生交涉,好讓少爺能脫險才是。

  

  亓官銳見他不說話,晃身間,已經一掌打向中年男子懷中少年。

  憋屈了快一年了,他始終沒在子車書白面前現出自己的真正實力來,現在稍一解放,就覺得渾身暢快!

  

  中年男子大急,連忙後退十多米,但這一著急就毒氣上湧,一下子吐出一口血來。

  他現在可不敢再想什麼對策了,看對方這一句話也不想聽的模樣,分明就是要他們的性命,而今之計,只有快跑了!

  

  當下中年男子就不糾纏,退走之後,馬上發力狂奔起來。

  他的身形如同驚雷,在短短幾個踏步間,就疾走了數百米,還在更快地往前方逃離。

  

  亓官銳像是料到了,舔了舔唇,身形一揚,就再度變成了巨大的黑蟒。

  剎那間地動山搖,中毒了的人,怎麼比得過這樣的猛獸?

  

  中年男子一面奔逃,一面卻感覺到身後傳來的巨大壓迫感。

  這、這是怎麼回事?

  眼前黑影越來越近,他一咬牙,轉身擊掌——

  

  「怪物!是怪物啊——」在看到黑蟒的時刻,中年男子慘叫起來。

  就算是他力量完好的時候,也沒見過這麼巨大的蟒蛇,而且剛才明明是青年追來,怎麼竟然變成了蟒蛇!

  心裡明白了什麼的中年人,這時真是嚇得肝膽俱裂。

  

  亓官銳猙獰的蛇臉往兩邊一扯,露出個詭異的笑容來。

  他覺得很可笑,一個中級武王,居然只有這樣的膽子,真是再愚蠢不過了。

  只配給他吞噬。

  

  驚駭的中年男子就算還剩三分實力,現在也只能發揮出一分來。

  而本來只有初級武君力量的亓官銳,在化蟒時卻可以增長到高級武君的級別。

  巨大的蟒尾掃過後,「咔噠」一聲,那男子的頭顱,已經被抽成爛碎。

  

  亓官銳恢復人形,一手刺入中年人丹田,將他所有精華全部吸取。那個是高級武師的小少爺,也沒能逃過同樣的待遇。

  今天連續吸收了這些精華之後,亓官銳丹田裡一陣翻滾,武氣也猛烈地收縮。

  就好像沒有任何瓶頸一樣,他的力量已經跳到了中級武君的級別。

  至於剩下的精華,全部成為了他蟒軀的養料了。

  

  總算是有些饜足,亓官銳滿意地咂咂嘴,掌心裡放出一個火團。

  這火團在草叢上不斷地翻滾,很快蔓延出去,不多時,就將所有的屍體與馬車全都籠罩起來。

  隨後大風席捲,風助火勢。

  短短半個多小時候,這裡已經化成了一片焦土。

  

  亓官銳背對著火光,拍拍自己衣袖沾上的塵土,輕聲道:「哥哥,我還是干乾淨淨的,你可不要嫌棄我。」

  

  顧白看著眼前衣著樸素的青年,擺出一張冰塊臉:「什麼?」

  樸素青年大聲說道:「我要向你挑戰!」

  

  圍觀群眾1234:接受他!接受他!

  顧白:……別說得跟求婚似的好嗎。

  

  如今開學已經一個月,按照書院的規定,凡是過了一個月之後,就開始允許院內的學生互相切磋。

  切磋地點無疑是每個點文裡都會有的比武台,而這樣的比武台上,也必定有只准傷殘不準要命的規定。

  但這規定對主角總是沒用的。

  因為不論這是個多麼規矩森嚴的地方,只要主角來了,那必然就變得混亂。

  比如可以破例。比如這裡也有生死狀。

  

  啊……話扯遠了,咱們扯回來。

  

  樸素青年臉漲得通紅:「你居然侮辱了王姑娘,你、你不配叫個男人!」

  顧白:……王姑娘?王語嫣咩?串場了親!

  樸素青年繼續說道:「王姑娘天仙化人,本不欲與你計較,我卻看不過去,非得給你一個教訓不可!」

  顧白:終於想起來了,王瓔珞是吧?毒婦的追求者啊……

  

  樸素青年終於大怒:「這就是你對學長的態度嗎?竟敢無視學長,這般無禮!我要跟你簽生死狀!」

  顧白:親,從挑戰未成功到求立生死狀,咱們發展是不是太快了?邏輯在哪裡!

  

  樸素青年說完後似乎有點後悔,等他隱晦地看向人群中的某個男子時,則得到了對方鼓勵和讚許的目光。

  霎時間,他再度挺起了胸膛。

  顧白:……

  

  大家都知道,點家的文裡總有一群腦殘,區別只在於是量產還是個產,是低級腦殘還是高級腦殘。

  最可怕的是,現實生活裡多半隻腦殘一個,但小說裡往往腦殘一家。

  腦殘小子掛掉了腦殘爹出面,腦殘爹掛掉了腦殘爺爺出面,腦殘爺爺掛掉了,就輪到腦殘祖宗……

  堪稱是子子孫孫並祖宗十八代無窮匱也。

  

  此人長得勉強還算英俊,可惜三角眼太搶鏡,說話時以叫囂為主,一心以找茬為己任。

  如果是為了妹子,那妹子最後必然不會跟他;如果是為了出氣,那麼最後一定是讓人出氣了--

  尤其是被人挑撥的,必然死得更快。

  

  簡而言之,不管姓甚名誰,皆代號「炮灰甲」。

  至於為什麼這樣的人也可以成為高級武君?

  

  作者給出的答案是:他嗑藥嗑出來的實力。

  真實的情況是:……呵呵。

  爽文裡真的需要理由咩?

  

  無疑,眼前的青年無名氏,不僅是為了妹子而出頭(→儘管妹子是個毒婦),而且被人一挑撥就上頭(→挑撥者還似乎很隱蔽),個性衝動,行為不經大腦,找茬捋不順理由……

  鑑定為初級腦殘,可稱腦殘小子。

  

  顧白死魚眼看著他,終於開口:「好。」

  人犯蠢沒藥醫,自找死成全你啊……

  

 

 

 

31

 

31、生動具體活潑 ...

 

 

  擎天書院的比武台很高很大,按照書院的規矩是鼓勵比武增長實力。

  而為了保證人才的小命不要憑一時意氣而匆匆流失,那位專門負責比武台管理的直視向來十分嚴厲。

  

  現在也正拉長了一張臉,看著面前站著的兩個人:「你們要簽訂生死狀?」

  顧白面癱臉,抬起手指點了點樸素青年。

  

  他知道自己設定的這個性格死板特別頑固的瘦長山羊鬍老頭,果然即使主角沒來的幾年前,山羊鬍老頭依舊堅守陣地。

  除了大開金手指的主角因為彬彬有禮的態度外加福至心靈找到了老頭弱點而被他大開方便之門外,其他凡是敢簽生死狀的……果斷全部都和這個腦殘一樣苦逼。

  

  顧白高貴冷豔地掃一眼旁邊被山羊鬍老頭訓得冷汗涔涔的挑戰者,默默地抬頭看天。

  反正不關他事。

  

  山羊鬍老頭:「身為學長,非但不用心練武,反而來找學弟鬧事,可恥!」

  樸素青年:「是是是……」

  山羊鬍老頭:「擎天書院給你們豐富的資源,你非但不知進步,還要爭風吃醋,可惡!」

  樸素青年:「是是是……是是是……」

  山羊鬍老頭:「習武之人性情剛強,但不是要你們拿來好勇鬥狠!切磋應當,可怎麼能將生死看輕至此!可恨!」

  樸素青年:「是是是……是是……是……」

  

  顧白面無表情地看著這腦殘被訓得狗血淋頭,內心無比歡脫。

  哥會告訴你這老頭其實暗搓搓的很喜歡吃嗎?

  呵呵,哥會告訴你主角就是找準了這老頭最愛吃的五彩麻雀才讓老頭給他開綠燈的嗎!

  你這魚唇的凡人啊,既然不理解反差萌的精髓,也只能倒在征途的半路了╮(╯▽╰)

  

  這一等就是兩個小時。

  樸素青年滿臉血地站在原地,山羊鬍老頭口沫橫飛,源源不斷。

  

  這時候,有人在後面碰了碰顧白的肩。

  顧白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除了顧小山那傢伙,誰還能接近他的時候不引起他的警惕呢?

  果然就有個聲音傳過來:「哥哥今天怎麼這麼晚?」

  

  顧白看向剛走到身旁的亓官銳,說道:「被人攔住了。」

  亓官銳目光微閃,指了指樸素青年:「是他?」

  顧白點頭:「他挑戰我。」

  亓官銳笑道:「這個人我沒見過,應該比哥哥先進來,就是哥哥的學長咯?」

  顧白「嗯」一聲。

  

  亓官銳說道:「學武之人先達者為尊,互相切磋一下倒沒什麼。可他怎麼會……」

  顧白說道:「他要簽生死狀。」

  亓官銳的笑容一僵:「……生死狀?」

  顧白:「沒簽成。」

  

  亓官銳何等敏銳,他和顧白說了這兩句,再一看那訓人和被訓的兩個,就推測出這時候的情況了。

  他稍稍後退一步側過臉,面容有一點扭曲,但在顧白髮現之前,已經立刻恢復了笑容:「那這位學長可真是太任性了,這樣的性子……很容易遇到危險的。」

  

  顧白又點點頭。

  小子你說得沒錯,不僅會遇到危險,而且往往死得最快好嗎!

  顧小山你真委婉。

  

  於是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開始聊天--當然是亓官銳以說為主,顧白以聽為主。

  而旁邊的背景音配上樸素青年特別苦逼的表情,則顯得格外生動具體活潑。

  

  因為原本這裡是有人要決鬥的,所以來了不少圍觀群眾。

  後來挑事兒的那個被老頭「唾面」,這場景太喜感,來回過路的也忍不住想來看一看。

  --武人們也是八卦的,尤其看到平常挺刺兒頭的傢伙倒霉的時候,就更容易幸災樂禍了。

  

  樸素少年覺得很恥辱,尤其是發現被折騰的只有自己時,臉也漲得更紅了。

  生死狀!絕壁要簽生死狀!老子要宰了他嗷嗷!

  然後反彈被鎮壓,改被噴「態度不端正」,繼續被圍觀。

  

  圍觀群眾離得挺遠,而這些群眾的外圍,有幾個人自成一派,站得很是縱橫六合睥睨八方。

  被擁在中間個頭頗高,身材長相都算不錯,就連氣度都挺像回事,這時候正在向旁邊的一個紅衣姑娘賠笑。

  紅衣姑娘滿臉都是「不高興」,掄起鞭子「啪啪啪」往地上抽得直響。

  這年輕男子或許就是喜歡這個調調,那姑娘越對他凶,他越是討好。

  

  紅衣姑娘很憤怒:「那個蠢貨,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你身邊怎麼都是這樣的廢物!」

  年輕男子笑一笑:「別生氣了,是我沒有想周到。等我打聽到何執事的喜好,再讓郭慶給子車書白下生死狀好了。」

  紅衣姑娘繼續「啪啪啪」地抽:「我要立刻讓子車書白好看!還有他身邊那個奴才!都要死!都要死!」

  年輕男子更加安撫:「好好好,都聽你的。」

  紅衣姑娘:「我要的是立刻!立刻!」

  年輕男子:「我會讓手下人去辦的……」

  

  如此凶悍對慇勤的場面,在群眾眼裡簡直是慘不忍睹。

  要說那姑娘美則美矣,個性未免也讓人太吃不消。

  這樣的豔福,尋常人可消受不起。

  於是苦悶承受紅衣姑娘鞭子偶然抽錯攻擊的小弟們,紛紛得到了路人同情的目光。

  

  小弟們:老大眼瘸偏喜歡她我們有神馬辦法?摔!

  偶爾被抽一下就抽一下吧……只希望老大的眼疾快點好!

  

  就在這邊商量陰謀的時候,那乾瘦的何老頭終於噴完,滿足了自己的訓導欲。

  樸素青年郭慶滿臉青黑,這架勢跟中毒了沒兩樣,好像就剩下一口氣了。

  他顫顫巍巍地行禮,目不斜視地離開,根本沒再往子車書白那邊看一眼。

  ——你說挑戰腫麼辦?

  郭慶青年表示,他先去洗洗澡睡個覺先。

  

  顧白見狀,心裡不由感嘆。

  腦殘青年歡樂多,幸好有何執事及時出手掰正腦殘神經,不然的話,他跟同級別的對手打架,免不了又要弄髒衣服了。

  這太有損形象了有木有。

  

  默默地在心裡給何執事點了個贊後,顧白轉身邁步,跟亓官銳一起回去了。

  只留下那挺拔的背影,而不戰而屈人之兵的動人傳說。

  

  回到院子裡,顧白直接進入浴房換衣服。

  開玩笑,在外頭站了這麼久衣服又髒了好嗎,必須一天換三次啊!

  不然高嶺之花的形象裂掉了腫麼辦?

  

  很快洗了個戰鬥澡,顧白帶著一身水汽披著一頭長發,就這麼赤著腳走出來了。

  出乎意料的,房間裡並沒有人。

  ……等等。

  這時候小山不是應該已經拿好毛巾準備給他擦頭髮拿好鞋子準備為他穿上了嗎,雖然肉麻了點但見不到人果然心裡略有不適啊!話說小山他到底去了哪裡?

  

  被忽視的天都城侍女默默開口:「城主,方才有人前來,顧護衛去接待了。」

  顧白點點頭:「知道了。」

  啊,原來是客人來了。

  小山又去趕蒼蠅了,他這做兄長的果然也該出去看看才對。

  

  顧白濕著頭髮走出去,沒準備真正現身人前。

  結果剛剛走到外頭的拐角,居然見到亓官銳和一位黃裙姑娘的身影!

  

  那姑娘臉上帶著淡淡的傾慕,相貌真是秀麗端方。

  亓官銳跟她並肩而立,臉上帶著溫和的微笑。

  

  顧白囧囧有神。

  ……不對啊,這難道是早戀的節奏嗎?

  想想這段時間顧小山的行為真挺像的,據說自己每天上課的時候顧小山都跑出書院不見人影,有時候回來的晚一些還會差點錯過晚飯。雖然他說的是出去考察生意了但是生意也不需要天天去呀!更別說他完全讓人摸不著蹤影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可是如果把這跟此情此景對上號……瑪蛋,這絕壁就是早戀的預兆啊!

  

  想到這裡,顧白的心裡不由得升騰出一股怒氣。

  他一把屎一把尿【→並不是】把顧小山養大就是為了讓他早早泡妞的嗎!為了泡妞還敢撒謊到底有木有將他這兄長看在眼裡啊!果然有了媳婦不要娘【→仍然並不是】就是亙古流傳下來的男人的劣根性!

  

  尤其在看到那兩個人相談甚歡簡直要去約會的樣紙,顧白的怒氣值up max

  他牙酸了。

  然後面無表情地繼續咬牙。

  

  但是亓官銳的心情,遠不如顧白所想的那樣旖旎。

  話說這一個月來他每天外出,除了經常去小飯館打轉掩人耳目外,更多的時間裡,就去找了不少看起來挺普通但差不多能力積少成多就會有點用的人下蛇蠱。

  子車書白的勢力是子車書白的,亓官銳深知如果想要掌握命運,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就必須也掌握強大的力量——不管是來自於自身還是外界。

  

  外界的力量亓官銳已經開始一點一點培養,而自身的力量,他同樣充分利用了這個月。

  想要在擎天書院報名的人太多了,抱著運氣但其實條件沒達到的人也不少。

  他們多數會在昊陽城多逗留幾天,再不甘不願地回去。

  而回去的路途中,就是亓官銳的機會。

  

  這些人往往都帶著大量的財物珍寶,也往往帶著實力不錯的護衛。

  在被亓官銳盯上之後,財物珍寶自然都被他搜刮而走,同時那些護衛,也統統最終化為土灰。

  豐沛的「補品」之下,亓官銳再度升級,成為了高級武君。

  

  原本事情十分順利,可這個穿黃裙子的少女,卻在今天傍晚找上門來。

  亓官銳很不爽。

  他本來以為能去給子車書白擦頭髮去享受他的氣息,為什麼非得在這裡應付「客人」不可?

  

  

 

 

32

 

32、更捉急的顧小白 ...

 

 

  黃裙少女面色微紅,言語間頗有幾分羞澀:「我、我是孟小荷,你、你好。同為新晉的學生……」

  亓官銳心裡極其不爽,臉上微笑依舊:「孟姑娘,你好。」

  但他被認成新晉學生這種事,他卻完全沒有否認。

  不然……難道要讓她去見子車書白嗎?

  

  黃裙少女微微低頭,脖頸露出一段雪白,那弧度既誘人,又青澀:「既是、既是同窗,接下來的狩獵,不知能不能……互相,嗯,守望相助……」

  她是相當害羞的女孩兒,能把邀請說到這個地步,已經是花費了非常大的努力了。

  

  亓官銳完全沒有欣賞少女情思的意思,他看著孟小荷,心裡想的只是快點把人打發走。

  至於少女的含情脈脈……那是啥?

  所以他繼續微笑著說道:「孟姑娘好意,在下心領了。只是此事還需斟酌,故而……」

  

  孟小荷略有失望。

  不過她也知道自己比較唐突,又有女孩子家家的矜持,於是就暫時放棄。

  「這樣啊……那,那我就告辭了。」

  

  亓官銳仍然微笑。

  孟小荷又站了一會兒,終於要依依不捨地離開。

  

  以上,就是顧白看到的全幕。

  

  亓官銳見到孟小荷離開,轉身就要往屋裡走。

  然後就看到一抹白色的衣角。

  這是……子車書白。

  為什麼心情忽然有點詭異?

  

  顧白正在咬牙切齒,以至於面前的光被人擋住,才發現偷窺對象已經發現自己了囧。

  「……小山。」

  亓官銳笑容很燦爛:「哥哥,我們回屋去吧。」

  

  顧白垂頭瞅一眼。

  臭小子,抓手要不要這麼準確!要不要這麼自然!

  別以為你現在討好我就會放過你!

  

  兩個人一進屋,本來就已經「隱形」在角落的侍女悄無聲息地出去了關上門。

  太訓練有素了有木有!

  

  亓官銳溫柔地笑著:「哥哥,我給你擦頭髮。」

  他說完,就將乾毛巾取來,輕輕地放在那一頭瀑布般的黑色長發上。

  指尖有絲綢般的觸感,帶來一種輕微的瘙癢感。

  好像從心裡就癢了起來。

  

  顧白眯起眼,很享受。

  顧小山技術越來越好了有木有,擦著擦著就像碎覺了有木有。

  ……不對,等等!

  他是不是還有什麼話沒有問!

  

  顧白已經有點軟下去的身子立刻挺直:「小山,方才那是何人?」

  亓官銳手指不停,一挑眉頭:「聽說是叫孟小荷……怎麼,哥哥認識她麼。」

  如果認識的話,還是去下蠱吧。

  說來因為上次魏五的意外,他對這擎天書院倒是有幾分忌憚,這書院裡的人,他也不會輕易放出蛇蠱附身。

  以免被人察覺,暴露了自己的存在。

  

  顧白完全沒有留意到亓官銳的語氣,他現在全副注意力都在那個女孩紙的名字上。

  孟小荷。

  尼瑪,他這是什麼人品!

  

  前言已說,種馬豬腳(變態主角)的後宮佳麗排在前列的無疑是一後二妃四仙子八美人。之前遇見裡面那個坑爹的云夢憐已經夠倒霉了,現在居然遇見了四仙子之一的孟小荷。

  是的,清水仙子孟小荷。

  

  就跟云夢憐是朵小百花一樣,孟小荷顧名思義那就是「小荷才露尖尖角」那種嘛。

  可是咱們立志要寫大種馬的作者怎麼能滿足單純的羞澀靦腆呢?

  那必須還有黑化!

  

  事實上,孟小荷她是……雙重人格。

  就好像每到滿月就會變狼人的盧平一樣,孟小荷每個月初一這看不到月亮的時候,她就會自動變身,成為一種妖嬈的怪物——專門勾搭男人並且吸收對方精氣最後還要挖了對方的心臟壓制躁動的血脈。

  

  是的,跟變態主角覺醒吞天玄蟒血脈一樣,孟小荷覺醒的是一種拜月狐的血脈。

  這種血脈的繼承人統一是雙重人格,而且往往性格截然不同——這對於作者來說也是反差萌╮(╯▽╰)

  而拜月狐自古以來就是吞天玄蟒的附屬種族,所以一旦見到吞天玄蟒的血脈繼承人,那無疑都會一見鍾情。

  當然除了主角是孟小荷副人格的真愛以外,拜月狐熱愛天下一切美男,但那些美男必然都是炮灰。

  

  這一瞬間,顧白覺得自己被來自大宇宙的惡意擊中了。

  為什麼總是會遇見主角後宮裡最兇殘的妹子!

  真是給跪……

  

  這時候,亓官銳已經給他擦乾了頭髮,走到了他的面前:「哥哥,怎麼了?」

  他現在簡直一眼就可以看穿子車書白是又陷入某種情緒裡了。

  

  顧白回過神,看向亓官銳的目光微微閃動。

  他的心情十分複雜。

  顧小山這孩紙向來長得挺好看,可是再好看在孟小荷心裡也比不上變態主角一根腳趾頭,如果陷入這見鬼的早戀之中,那必然是性命危險好嗎!

  可是要腫麼說才能不傷害到他純真而又幼小的心靈……

  

  亓官銳無奈。

  他自問已經很能窺見他人心思了,可為什麼子車書白的永遠揣摩不透--

  「……哥哥?」

  

  顧白嘆口氣。

  亓官銳雙眼登時睜大。

  這這這真的嘆氣了啊!就算還是面癱臉,但嘆氣真的很明顯!

  

  顧白說道:「小山,你還小。」

  亓官銳:「?」

  顧白抬起手,摸了摸亓官銳的頭:「處事時,當三思而後行。」

  換個妹子來愛吧親!要不然哥只能在初一之後去接收乃胸口一個大洞的屍體了喂!

  

  亓官銳不解,但他已經很習慣這樣的不解了。

  於是他溫柔一笑:「我聽孟姑娘提起狩獵之事,哥哥知道麼?」

  

  顧白自己寫的東西他腫麼可能不知道。

  

  狩獵嘛,凡是點家的爽文裡基本都有,就是一大群人呼啦啦跑到一個荒山野嶺或者什麼秘境勝地之類的地方裡面,你殺我我殺你大家還要殺各種野獸怪獸妖獸惡魔各種異形反派等等,最後憑著內丹頭顱指頭耳朵人體器官以及其他各種能證明斬殺數目的玩意兒上繳。

  這無疑就是以打臉為目的、襯托主角的英明神武或者扮豬吃老虎總之就是各種蘇為過程、主角得到一系列好處為結局的刷怪副本,主角要麼虎軀一震要麼豔福無邊要麼悶聲發財要麼大刷時髦值,總之作者寫起來亂爽一把,讀者看起來各種代入。

  

  顧白當然也寫了。

  而且因為是種馬爽文的緣故,他給變態主角開的不是金手指不是金大腿而是萬丈金身,所以變態主角不僅以上諸多好處一手收納,更是除了跟一雙妹子滾了床單外還刷了幾個美貌妹子的好感值。

  可是……

  

  顧白看向亓官銳,感覺更加糾結了:「她邀請你?」

  在等待答案的過程中,他真恨不得揪住亓官銳的領子猛搖:說!快說!她無情她冷酷她無理取鬧!她是不是邀請你了啊酷愛告訴我!

  

  亓官銳直覺性點點頭:「是的。」

  顧白:「……」

  千萬不能去啊騷年!不然我就要給你點蠟燭了親!

  亓官銳隨即微笑:「不過我拒絕了。」

  

  幹得好騷年!

  顧白說道:「明日你隨我同去。」

  亓官銳親暱地開口:「我都聽哥哥的。」

  

  顧白鬆口氣。

  那妹子真心太兇殘了,就因為狩獵中死人不計其數,她潛意識裡為滿足副人格就會邀請一些明顯對她有意的男紙同去狩獵,時間一般集中在每月初一的前後三日,每一次也總有一兩人殞命,簡直就是死亡妹子!

  除了主角在副人格現身的剎那就變成巨蟒原身霸氣側漏一瞬讓妹子跪了以外,其他的全部都沒有逃脫。

  但妹子氣質和臉都太吸引人,依然能引得許多純情的男紙飛蛾撲火……

  

  這回顯然顧小山就是被邀請打牙祭的對象,如果跟去了那後果絕壁只有一個。

  作為兄長,顧白覺得自己有必要加大保護。

  所以本來就決定要近期去狩獵的顧白,認為沒什麼比把他家顧小山隨時拎在身邊更合適的了。

  

  五天後,正好是初十,距離妹子進山的兩個最可能時間段都差很遠。

  顧白很滿意,雖說妹子剛入學就算副人格實力也只是跟他相當而已,但他也應該儘量別接觸以免影響劇情不是?

  

  作為對藏書塔垂涎已久的顧白,怎麼能滿足於剛入學的武君只能在第一層翻看的規定?

  所以提升自己的讀書級別是很必要的。

  狩獵無疑就是最好的方式之一。

  

  要知道這世界上古獸猛獸眾多,除了少數可以馴養的以外基本上都跟武人們過不去。昊陽城外有連綿不斷的巨大山脈,裡面就藏著無數各種兇猛的禽獸。

  這些野獸繁衍很快,如果不定期消除,它們休養生息一下就會形成獸潮,給昊陽城帶來毀滅性的打擊。所以擎天書院裡的學生們,無疑就是逐步滅殺它們的最好幫手。

  

  通常情況下,武君級別的學生每年都要滅殺三頭同樣武君級的野獸——也就是三級古獸,而每多殺兩頭,就可以往藏書塔上再爬一樓,直到十樓乃至十五樓才會封頂。

  顧白一個月來早已經翻完了第一層,當然迫不及待地,想要往第二層進發了。

  真是……沒什麼比自身的實力更重要。

  

  下定了決心之後,顧白準備了一些必用之物,就拒絕了侍女們的跟隨,和亓官銳一起往城外山脈中走去了。

  

 

 

 

33

 

33、孤男寡男 ...

 

 

  昊陽城外的山脈起碼綿延幾千里,中間隔著很廣闊的荒草地,然後才是寬敞的大路。

  平常那些野獸似乎知道有些地域不能侵犯,活動範圍就侷限在山脈之內,除非內部繁衍過甚,才會在更高級別的猛獸驅逐下,形成洶洶獸潮。

  每逢到了那個時候,就會引起人獸大戰,周邊很多村莊、武鎮,都會受到絕大的傷害。

  而死亡的人數,也就爆表了。

  

  顧白領著亓官銳,兩人一前一後,走得挺快。

  因為侍女們沒有跟隨,所以行李什麼的都在亓官銳手裡。

  可是作為一個高貴冷豔的城主,即使是身邊的護衛,也必然不能做出扛碩大包裹的不華麗的事!

  太有損形象了有木有!

  

  所以顧白也有一種凡是點文基本都會擁有的神器。

  這種神器有很多名字,譬如須彌芥子,譬如空間戒指,譬如儲物戒指手鐲項鏈腰帶……又譬如這篇文裡的空間武具。

  聽起來名字是奇怪了點,基本換湯不換藥,不過要是哪個主角沒這玩意,他還腫麼到處走?

  難道泡妞的時候突然想在野外來一發居然可以沒有帳篷/毛巾/洗澡水/x用具嗎!

  絕壁不可以啊!

  

  於是顧白作為一城之主,花費了一筆大錢以後,也得到了這種特別名字樸素但實質高端的器具。

  --就是略大了點,就果斷扔給了他家的顧小山。

  

  亓官銳無意識摩挲著手腕上閃爍著金屬光澤的黑漆漆的空間鐲子,唇邊又彎起了一個溫柔的弧度。

  子車書白的東西……都在裡面。

  他已經很瞭解子車書白的性子。

  如果子車書白還想要依舊保持高水準的生活,在狩獵的幾天了,就一步也不能離開他的身邊。

  

  兩個人都有武力在身,走得不慢。

  但是荒草漸漸深了的時候,顧白停了下來。

  

  亓官銳走過去:「哥哥?」然後他再一看前面,就明白了。

  前方的草長得有半人多高,要是就這麼過去,那絕對要把白袍子變成黑袍子的節奏啊!

  照理說一個漢子這麼幹的確有點龜毛,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放在子車書白身上就讓人覺得理所當然了。

  

  亓官銳暗暗好笑,然後手一抖,掌中已經出現了一襲黑色罩衣。

  --就算是罩衣,除了顏色以外,也繡著很細緻的暗紋顯出一種低調的奢華,一看就很貴。

  但是這樣的貴對於整個天都城都是自傢俬庫的顧白來說,那必須只是毛毛雨。

  

  所以顧白頓時在心裡內牛滿面。

  親人吶!你真是我的親人!

  這麼多年他早就養成強迫症了有木有,潔癖桑不起啊有木有!

  

  亓官銳看出顧白面癱外皮下的躁動,心情很好地親手將罩衣給他披上,一邊親暱地說道:「早就給哥哥準備好了。」

  顧白點點頭。

  他感覺顧小山真是越來越貼心了。

  

  等顧白穿好黑色罩衣,整個人的形象頓時變得冷峻起來。

  如果之前是高嶺之花,那麼現在他……還是高嶺之花。

  只是高貴得更加凜然不可侵犯了——隨時會出手「殺殺殺」那種。

  

  亓官銳看著看著,雙眼微微眯起。

  然後他笑了笑,拉住顧白手腕:「哥哥,你可要保護我。」

  顧白嚴肅說道:「當然。」

  

  兄弟倆相親相愛地走過荒草地,終於見到了那蜿蜒不斷的長長山脈。

  而說是山脈吧,裡頭每一座山還異常地高,山和山之間還有山谷,還有一些奇特地形什麼的,總之非常不科學。

  ——寫手也不是各個都是地理通不是?

  所以就算是不能同時出現的地形地貌一下子全都出現了,那也沒啥好奇怪的╮(╯▽╰)

  

  因為山太大,所以一路上基本沒見到其他狩獵者。

  對於顧白來說無所謂,對於亓官銳來說,則是正合他意。

  

  亓官銳目光閃了閃。

  只可惜他自己的狩獵不能讓子車書白見到,否則在這山裡,他必然可以飽食一頓。

  猛獸的力量他雖然不能吸收,不過那些血食無疑對他鍛鍊肉身也有很一些作用。

  等以後子車書白上課的時候,他倒是可以過來一趟。

  

  顧白仰望高山,心裡感嘆。

  這麼多的山頭,裡頭的猛獸簡直是以萬計數嘛。等以後變態主角過來上學了,就能通過他的血脈收服這裡他同級別以下的所有猛獸,玄蟒本體就成了獸中之王!

  於是那時候只在低級武王實力的主角完全可以憑藉猛獸大軍PK掉高出自己幾個境界的大牛,人家單挑是一個單挑一個,他可以一群單挑一個,只要不是運氣太差遇見頂尖兒高手,絕壁立於不敗之地。

  

  ——事實上這種馬爽文主角升級根本不是看點,完全木有鴨梨!看點在妹子!

  想到這裡,顧白的心中很悵然。

  遙想當年,這座山脈就是一個巨大的轉折點啊……

  

  亓官銳拉著再度陷入神遊的顧白,開始爬山。

  雖然子車書白的內心世界他始終不懂,但對方這樣乖順信任的態度,卻讓他一直很受用。

  如果能永遠都這麼乖就好了……

  永遠這麼乖……

  

  很快走到山上,亓官銳在上,拉著在下的顧白,兩個人踩在落葉成堆的狹窄小道上,一步步向上攀爬。

  兩邊都是樹木,這通道也只能容一人通過。

  

  就在這個時候,前方忽然傳來了幾聲低低的嘶吼。

  一道凌厲的黑影猛然撲來!

  

  腥風撲鼻,那種帶著貪婪的殺意一下子讓顧白從神遊中清醒。

  他當即一把將亓官銳拉到身後,自己身形微微前傾,右手如閃電一般,直接探出!

  

  「噗——」

  一聲撕裂般的入肉悶響。

  原來顧白的手掌已經如刀鋒一般,正好刺入了撲來的野獸胸口。

  在那裡,正好是這野獸的弱點,也是心臟的所在之處。

  

  手掌上釋放的勁氣直接切斷了那心臟附近的所有經脈,也同時切斷了野獸的生機。

  顧白才收回手,側頭問道:「小山,有沒有嚇到?」

  老實說,他現在有點緊張。

  為毛突然間這麼衝動嗷嗷!明明可以簡單樸素一點的他為什麼直接用了這招!

  

  顧白在內心默默扭臉。

  他真的不是個兇殘的人兒,只是當初為了適應這個世界做了這個事兒。

  作為一個普通的宅男,你以為能做到下手殺人這種事那麼容易嗎?

  錯!大錯特錯!

  書裡的主角一來到異世界就立刻能殺人如麻這種事絕壁不可能!

  除非他本來就是殺人狂!小老百姓都很善良!

  

  要知道在第一次看到死人時顧白幾乎立刻吐了出來,但他很快發現其他的土著人民全都是見怪不怪,所以他立刻告訴自己,一定要學會遏制這種見血肉就嘔吐的弱點,針對性地刺激一下自己。

  於是在學武之後,他就開始採用一些比較殘酷而且能近距離接觸血肉的招數來鍛鍊。

  

  自然而然的,結合前世查過的一些資料之類,顧白將家傳武學裡能改的或者新領悟的部分全部變成了殺人的招式。

  往往都是一擊斃命,還常常特別血腥。

  

  比如這一招掌化刀鋒刺進胸口之類的,就是顧白結合前世看過的動漫想出來的。

  最初的時候他也學著捏碎什麼的,後來習慣了血腥後就覺得這種舉動略為變態,就改為乾淨利落地直接切斷經脈了。

  除此之外的等等殘酷殘忍殘虐的手段,顧白已經能做得乾淨漂亮還不損形象了~\(≧▽≦)/~

  

  現在顧白直覺性地這麼幹了,幹完以後,開始後怕了。

  啊啊啊小山要是怕我了腫麼辦啊撓牆!

  真是太衝動了但這頭野獸在武師級小山打不過嘛肯定要救……

  總結:習慣動作要不得。

  

  顧白看向亓官銳的神情,心裡很糾結。

  小山會怕他嗎……不會怕嗎……會怕嗎……不會怕嗎……

  好像扯花瓣啊麻麻!

  

  他的手剛剛從野獸的身體裡抽出來,銀絲手套上,殷紅的鮮血半點也不能沾染上去,而化作一顆顆晶瑩的血珠,就如同鮮紅的珊瑚,又彷彿飽滿的紅豆,成串地滾落。

  顧白的形貌仍然如同謫仙一樣,黑色的罩衣隨風翻滾,裡頭雪白的錦袍若隱若現。

  氣質飄渺出塵。

  

  亓官銳的確有點吃驚,隨後眼中痴迷一閃而過。

  ……真美。

  

  明明是用了兇狠的手段,為什麼仍然那麼美麗?

  明明在沾上血的時候似乎也染上了一抹溫度,可隨著那血珠的滾落,似乎連那點溫度也帶走了。

  彷彿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樣,那麼不容褻瀆……

  真想……

  真想……什麼呢?

  

  顧白看著亓官銳,越來越忐忑。

  小山你為毛不說話!為毛!

  難道真的被嚇到了嗎TAT

  

  亓官銳笑著開口:「哥哥好厲害。」

  顧白眼睛一亮。

  亓官銳笑得更加溫柔了,幾乎是誘哄的語氣:「哥哥……可以多給小山看看嗎?」

  顧白耳朵一麻,反射說道:「好。」

  聲控桑不起……啊。

  

  隨著兩人的步伐向山中邁進,路上遇見的猛獸也漸漸不少。

  因為答應了亓官銳的緣故,顧白也很信守承諾地展示自己的殺獸技巧。

  每次殺完以後回頭就看到自家兄弟蔥白的目光,這絕壁很享受有木有!

  

  顧白得意洋洋,殺了一頭又一頭。

  ……全部被亓官銳受到空間鐲子裡頭,準備給小飯館做食材。

  

  然後這麼殺著殺著,天就黑了。

  必須要露宿。

  

  亓官銳各種活兒一把罩,顧白等了沒多久,這一片空地上就出現了一個結實的帳篷,一堆溫暖的篝火。

  直到兩人肩膀挨著肩膀坐下來的時候,顧白接過亓官銳遞來的一串烤肉,突然覺得氣氛略詭異。

  

  孤、男、寡、男。

  ……這是不是有哪裡不對啊!

 

 

 

 

34

 

34、孤男寡男2 ...

 

 

  亓官銳生得很好看,跳躍的火光映著他溫柔的側臉,顯得瑩潤如玉,讓人忍不住就想要……

  顧白伸出手,面無表情地……戳了戳他的臉。

  

  亓官銳微微訝異:「哥哥?」

  顧白不說話地咬了一口烤肉,完全沒有沾到手,連嘴角也絕對沒沾到,動作十分完美優雅。

  但其實他的內心略狂躁。

  剛才居然差點摸上去了這是鬧哪樣!要不是臨時反應過來及時改摸為戳一定會被小山當成在耍流氓啊有木有!

  

  顧白在心裡默默地內牛。

  這必然是夜色太美好,絕壁不是想佔便宜啊嗷!

  總覺得經過這件事,連烤肉也不是很美味了TAT

  

  亓官銳沒得到回答,就笑了笑:「哥哥又想起小時候了?」

  他沒有忘記,那時的子車書白可不是現在這樣,那時他不僅笑容很溫柔,話也挺多的。

  

  還有那種被小心翼翼呵護的感覺,也許在他之前認祖歸宗的時候漸漸被壓制在記憶的深處少有想起,但在他再度落魄的時候,又變得格外清晰。

  恐怕以後都不會忘記了。

  

  亓官銳活了十八年,也只有子車書白對他的態度從來不變。

  ……不,或許現在比以前對他更好了?

  就是因為這樣,才讓他覺得,就這麼跟在子車書白身邊也不錯。

  也不會和以前一樣那麼無聊。

  

  顧白被他這麼一問,還真是想起來了。

  在兩個人小時候分別之前,他自己特別喜歡捏捏小山胳膊臉蛋什麼的,顧小山連果體都被他看了好幾次啊有木有。

  說來便宜早就佔盡了嘛,現在突然羞澀起來完全沒必要。

  自己從小看到的孩子長得這麼帥,一時看花眼太正常不過,明天多照照鏡子被自己閃瞎幾回,肯定就不會這樣啦。

  

  想到這裡,顧白就淡定地啃肉:「小山,幫我看著周圍,有外人提醒我。」

  兩個人獨處的時候沒必要注意形象,剛才是一時吃驚條件反射,現在果斷可以輕鬆一下!

  所以很快吃得滿嘴流油。

  

  亓官銳笑著應道:「好。」

  他此時一瞬不瞬地看著那人糟糕的吃相,目光很是深沉。

  他知道子車書白只有在他面前才會這樣--無疑,他是子車書白最信任的人,他應該很滿足才對。

  可是現在他卻發現,他越來越不滿足了。

  

  亓官銳知道自己一直很貪婪,可他究竟想從子車書白這裡得到什麼呢?

  僅僅是信任,還不夠。

  難道……他要完全控制了子車書白才會饜足?

  不,他並不想給子車書白下蛇蠱。

  

  亓官銳現在已經是高級武君,通過吞噬,他和子車書白的武力已經持平。

  不過蛇蠱畢竟有限制,按照道理他能控制同級別以及以下級別的所有人,可對於子車書白,他並沒有十全把握。

  如果是別人,即使一次不成功也沒關係,可他卻知道子車書白的能力。

  要是給他發現半點端倪,現在的信任全部都會打破。

  

  到時候,他能忍受子車書白對他的厭惡麼?

  ……不能。

  他也不能忍受子車書白將給他的信任和所有的愛護寵溺全部收回。他知道,哪怕子車書白對他再心軟,卻也不會容忍自己想要操縱他的所有生命、靈魂。

  更讓他不能輕易下手的原因是,蛇蠱有侵蝕性。

  即便亓官銳有意識地減少這種侵蝕,但終有一日,蛇蠱依然會將被控制的人變成徹底的傀儡。

  

  而變成傀儡的子車書白,也不再是亓官銳想要的那一個了。

  所以他必須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更明白,他必須安撫自己每日每夜都在叫囂的躁動,否則一旦爆發……他也許會做出什麼喪失理智的事情來。

  

  這樣想著,亓官銳看著顧白的目光卻始終沒有移開。

  顧白很快吃完,兩手都是油地……糾結了。

  下一刻,柔軟的方巾湊過來,給他將嘴擦過。

  

  顧白抬眼,看到亓官銳柔和的眉眼。

  一瞬間他突然覺得自從有了顧小山後,他似乎越來越往四體不勤方向發展了。

  ……這樣下去他真的不會變成殘廢嗎?

  越來越懶了腫麼破!

  

  顧白立刻反應,把方巾拿過來,開始自己擦。

  被拒絕的亓官銳神色一變,卻沒被尷尬擦臉的人發現。

  

  顧白三下兩下擦完,就要把方巾丟掉。

  亓官銳這時伸手過去,用拇指將顧白下唇蹭過:「哥哥,這裡還有。」

  顧白更窘迫:「……我進去一趟。」

  這回一定要對著鏡子整理好!真是太丟臉了!

  顧小山你這熊孩子又玩兒什麼曖昧哥哥我很無奈啊難道你真要被人當成基佬嗎嚴肅點喂!

  

  亓官銳目送顧白背影進入帳篷裡,才緩慢地抬起手指。

  他看了看,忽然放到口中舔了舔。

  軟的……而且,好像還帶著子車書白的味道。

  他眼中的光芒,也變得越發暗沉。

  

  因為剛剛到這山脈間還摸不清情況,所以兩人今晚是不能洗澡了。

  顧白感受一下自己,覺得自己身為漢子,偶爾也要忍受一下這不可說的痛苦。能享受就享受,當對生命有危險的時候,果斷還是要謹慎點選擇小命嘛!

  於是亓官銳弄熄了篝火,把烤肉殘骸什麼的埋一埋,就跟著顧白一起進了帳篷。

  

  帳篷裡,柔軟的獸皮已經在地面鋪得整整齊齊,柔滑絲軟的錦被好好地疊放在一邊。

  就像個簡單的床鋪一般。

  雖然沒有光,顧白還是能將帳篷裡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他滿意地脫下罩衣和外袍,就穿了裡頭的單衣,直接躺了進去。

  

  亓官銳走到床邊,坐在床頭,將顧白的頭扳過來,放到自己的大腿上:「我來守夜,哥哥睡吧。」

  顧白毫不抗拒地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然後說道:「後半夜我來守。」

  亓官銳溫柔一笑:「好,都聽哥哥的。」

  

  ……這聲音太犯規了騷年!

  顧白面皮發熱,「嗯」了一聲後,睡得是乾脆利落。

  他知道他家的顧小山,一定會為他把周圍的環境看好。

  

  夜漸漸深沉,顧白也睡得很熟。

  他是真正的睡著還是閉目養神,經常看著顧白睡臉的亓官銳,已經早就能分辨清楚。

  

  安眠中的顧白神色很平靜,在亓官銳看來,幾乎完美得不似真人。

  這樣的感覺不是第一次了,今天又似乎格外不同。

  亓官銳抬起手,卻沒有遲疑地用手指觸碰到顧白的唇。

  果然……是軟的。

  軟得讓他心裡有些發癢,有什麼東西好像不願意控制了。

  

  在此時,亓官銳似乎想到了什麼,無聲地笑了笑,然後低下頭。

  他的口中,輕輕地吐出了一縷黑氣。

  

  這黑氣如同一條小蛇,很快就沒入了顧白的七竅裡,將他的意識拉入更深的混沌之中。

  在天都城裡,亓官銳出去覓食的時候,也總會這樣施為,只是後來周圍能吸收的高手都吸收得差不多了,他才沒有繼續下去,這也是導致那些時候他力量停滯的原因之一……但現在,他卻忽然想讓子車書白再睡得沉一點。

  

  顧白的頭微微一動,睡得更深。

  亓官銳的手指卻沒有停下,在顧白的唇上緩慢地按壓……漸漸按壓也不能滿足,居然稍稍用力地揉動起來。

  忽然間動作大了些,指尖竟自雙唇間刺入——

  

  顧白的牙關未開,但那一點濕潤,卻讓亓官銳心裡一跳。

  似乎,身體有點發熱了……

  

  亓官銳並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感覺,他只順從本能,以手指挑開顧白牙關,將兩指探入。

  溫軟濕滑的感覺,好像從指尖一直傳到心頭,讓他開始越發躁動了。

  想……想……

  

  他很快抽出手指,慢慢地接近。

  隨後,雙唇相貼。

  

  下一刻,亓官銳忽然含住顧白的嘴唇,開始舔吮起來。

  他的手指也好像無師自通,從顧白的側臉一直向下劃動……

  劃過頸側,劃過肩頭,劃到鎖骨……

  

  亓官銳想要繼續向下,但他的神智在這時稍稍提醒。

  他不能解開身下人的單衣,不然,以子車書白的敏銳,恐怕很容易發現……但不能被他發現。

  

  於是亓官銳的舌尖也探入顧白雙唇,開始慢慢地舔動那頑固的牙關。

  他想要更加深入一點……而他的手卻繞過那讓他覺得很礙事的衣裳,落在了顧白的腰側,開始慢慢地撫摸、揉捏……他幾乎是立刻想著,如果能夠撕開這隔開他的東西,將手指直接觸碰,該是多麼舒坦?

  可僅有的理智卻又告訴了他,不能輕舉妄動。

  還……不是時候。

  

  亓官銳的唇舌在顧白的唇上啃咬吸吮良久,到底沒有真正將舌伸進口腔之內。

  他不能讓自己有一點被發現的危險。

  在這個時候,他才突然發覺,他下/身的東西,已經硬得發燙。

  

  亓官銳並不是個不懂得常識的人,他當年在青羊鎮的時候,也見過不少家族裡嫡系支脈的風流韻事。

  對於男女之間的那檔子事,他也很瞭解,只是一直練武,沒有嘗試過。

  本來他是準備成為武君之後就快活一番的,但沒有想到之後發生了那麼多事,就讓他興致缺缺。

  後來當他到了天都城後,所有的時間都用在子車書白身上,就更加沒有想起性/愛來。

  

  但現在亓官銳就算再怎麼懵懂,也明白自己的反應是什麼。

  他對子車書白有了慾望。

  而且……即使現在冷靜下來,他最想做的依然是撕碎那礙眼的衣裳,將子車書白摁倒在床榻……

  然後,狠狠地干死他!

 

 

35

 

35、孤男寡男3 ...

 

 

  次日,顧白慢慢醒來,覺得頭下面軟軟的。

  無疑這肯定是顧小山的大腿,不過天都大亮了他居然完全沒反應,他睡得這麼熟嗎?真是太不警惕了。

  他就睜開眼,果然看到那張帥臉。

  

  幾乎立刻亓官銳就開口:「哥哥醒啦?」

  顧白略不好意思:「昨夜怎麼不叫我?」

  亓官銳輕聲說道:「看哥哥睡得那麼熟,我捨不得叫。」

  

  顧白耳根一紅。

  啊啊啊臭小子你又玩曖昧小心我抽你啊!

  但作為一個只愛二次元的宅男,儘管他嘴裡總是基佬基佬地叫,其實自己也明白,他自己筆下的這個世界,那絕壁是個筆直筆直的種馬世界。

  所以他默默地唾棄了一下自己僅剩的節操後,直起身來。

  

  這一夜過去,衣服好像有點發皺。

  顧白暗自嘆氣,在這山上就算做好再多的準備,帳篷和獸皮也沒有家裡的床舒服啊。

  不過他也沒多想,舒展一下/身子,覺得全身上下都很舒坦。

  

  亓官銳任由顧白起來,自己稍微捶了捶腿。

  顧白見到:「……我給你捏捏?」

  作為兄長全靠自家弟弟守夜,真是有點不像話。

  內心愧疚的顧白決定好歹安慰安慰人。

  

  這樣的情形以前不是沒有過,不過那時亓官銳都拒絕了。

  可是今天亓官銳的目光閃了閃,卻說道:「好啊。」

  

  顧白頓時更加愧疚。

  肯定是太累太麻都站不起來了,不然顧小山對他那麼服帖,也不會半天不起來的。

  

  想到這裡,他就走過去,坐在亓官銳的旁邊,把他的小腿抬起,將一條長腿擱直了。

  話說這腿真是又長又直啊,不知道這傢伙資本怎麼樣……打住!

  感覺到自己又要掉節操的顧白眼觀鼻、鼻觀心,控制自己沒往那不著調的地方看,而是專心致志地給人捏起腿來。

  

  亓官銳看著顧白低垂的頭,感受小腿上酥麻的快感,壓制住喉間想要溢出的□。

  很舒服不僅是心理上的……還是生理上的。

  

  經由昨夜他確定了自己對子車書白的褻瀆心思,就不再繼續放縱。

  而開始嘗試控制自己的欲/望。

  子車書白每一寸肌膚,每一言一語、一舉一動都在勾引著他,讓他胸中狂囂的慾望沸騰,想要立刻將他拉到床上。

  所以幾乎不論子車書白有什麼行為,哪怕只是一言不發地站在那裡,都能讓他立刻起了反應。

  這樣的慾望太過猛烈,甚至經不起一點撩撥。

  

  亓官銳萬萬不能讓子車書白髮現,所以他必須能夠控制。

  昨夜的確是個好機會,在子車書白入睡之後,他稍微品嚐過他的味道,就停了下來。

  他慢慢地壓制,慢慢地收斂,終於在幾個小時之後,讓自己能夠不要輕易失態。

  

  就比如現在,亓官銳的肉身何等堅強,區區一夜過去,怎麼會有什麼麻痺?

  不過是想要自己渴望的人親自給他揉捏罷了。

  他感受著腿上柔韌的觸感--對方甚至沒有戴上手套,腦海裡不斷想像著乖順的顧白……以及將來他要如何將人困在床榻,如何與他翻云覆雨,如何要他哭喊、呻/吟、喘息……如何被他鎖在懷裡,只在他的懷裡。

  

  亓官銳的慾望控制,已經到了可怕的地步。

  他不論思想有多麼奔騰,但那最容易蠢動的玩意兒,卻還是安靜地蟄伏著,絲毫沒有變化。

  而顧白,自然也沒有發現半點不對。

  

  顧白有力地給亓官銳按摩了足足半個小時,才慢慢停了下來:「小山,你感受一下。」

  亓官銳有些不捨,但他也知道不能引起對方的警覺,就動了動腿,笑道:「我已經好了,哥哥。」

  說完,他撐腿站起,又伸出手,要把顧白也拉起來。

  

  顧白感嘆一下這小子有良心後,也不忍拂去這好意,就任憑他拉住,直到站穩了,才把手抽出。

  亓官銳整理了兩人的衣衫,才說:「哥哥先出去等等,我來收拾。」

  顧白點點頭,決定出門生火烤肉。

  

  兩兄弟過了個很愉快的早晨,顧白把嘴擦乾淨後,恢復成高貴冷豔的天都城城主特定儀態:「我們走了。」

  亓官銳一笑:「好的哥哥,都聽你的。」

  

  成年的古巫牛是一種武君級猛獸,它有三米多高,通體呈現青黑色,生長著貓科動物一樣的肉掌。它頭上的獨角非常銳利,咬合力和掌擊力都十分驚人,奔跑衝擊的時候可以撞碎一個小山包,皮膚堅硬,普通的武器根本沒法穿透。

  在這崇山峻嶺裡,這樣的猛獸數目不多,只有這一頭,也能在一座山峰上佔據為王了。

  

  此時,就有一頭古巫牛和一個青年對戰在一起。

  青年穿著一身白袍,周身上下一塵不染,他的氣度十分高貴,手掌上的銀紗手套看起來輕薄而柔軟,但在這青年進攻時,就顯得既是優雅漂亮,又帶著一種冰冷而犀利的光芒。

  

  古巫牛長尾一甩,前掌猛然提起,竟是左右揮動,就朝那青年摑去!

  它似乎沒有流血,但若是仔細看去,就能見到它身軀上幾處凹陷,便是被大力打擊,幾乎坍塌下去。

  這必然是劇痛,要它雙目赤紅,狀若瘋狂。

  

  青年身形一晃,整個人竟是矮下/身去,隨後他向前一縱,就十分靈活地逼近了那古巫牛的腹下--這正是此牛最薄弱的地方,青年到了此處,不論古巫牛的四掌、獠牙還是獨角,都根本無法將他觸碰。

  這是一個死角。

  

  青年動作利落,他相當乾脆地屈指成爪,對準腹部那一塊紅斑狠狠抓入--

  下一刻,這一塊皮膚就被撕裂,而青年的五指,也生生地嵌入其中!

  

  隨後古巫牛一聲長吼,身形晃了幾晃,已然倒在了地上。

  青年身子往後一飄,便立在了這古獸摔倒的範圍之外了。

  --任那塵土飛揚,也沒有半點能沾到他的身上。

  

  這個總是將裝【嗶——】進行到極致的,不是顧白又是誰?

  就算在深山裡,他也是高冠錦衣,唯恐別人不知道他很貴,不僅是尊貴的貴,還是昂貴的貴。

  

  亓官銳站在一邊,眼裡滿是痴迷。

  等顧白撂倒那古巫牛之後,他才從樹後走出來,那些貪婪的神色,也統統收斂下來。

  然後,他就很嫻熟地蹲在猛獸屍身前,掏出一把利刀,開始處理。

  

  首先當然是割下腦袋——這玩意是來歷練的學生真的幹掉了同級別古獸的憑證,然後才是摘取猛獸身上最鮮嫩的部位,還有例如牛角、牛掌、牛心、牛皮等或是能做煉製武具的材料、或是能補充人體能量的部分,統統收進空間鐲子裡。

  而顧白,當然是遠遠地站在一旁,滴血不沾身。

  

  兩個人入山已經有三天了。

  這三天裡,他們別說是碰見同樣來狩獵的同書院學生了,就是自己想要獵殺的猛獸,也少有撞見,非得跋涉著尋找才行。

  好在兩人的體力充沛,倒也不算費力。

  

  只是時間越是往後推移,顧白卻有些煩躁起來。

  尼瑪!三天沒洗澡了啊!

  如果說以前做宅男的時候他的潔癖指數隻到5的話,那現在起碼翻了十倍不止,簡直就要破表。

  ——不得不說這和天都城的忠犬們以及亓官銳的縱容有很大的關係。

  

  潔癖這玩意,總是要費勁兒的不是?顧白以前還偶爾想要偷個懶,現在不用偷懶有人幫著都做了,自然就是變本加厲。

  所以養著養著,就養成這樣了。

  

  亓官銳很瞭解顧白的心思,他很快收拾好那頭獸屍,將手指都擦得乾乾淨淨了,才走過去。

  顧白退一步。

  亓官銳嘆口氣,把手伸過去:「哥哥,沒氣味了。」

  顧白略不好意思:「嗯。」

  

  亓官銳無奈道:「哥哥別急,再往前走幾百步,應該就能看到水源。」

  顧白眼睛一亮,面癱臉問:「……你怎麼知道?」

  

  亓官銳一頓。

  他能說這幾天他見到子車書白一心想洗澡所以起了心思放出蛇蠱去給他探察嗎?

  就算他目前還算挺相信子車書白的,可蛇蠱那玩意太邪性,他也知道普通人會有忌憚。

  ——哪怕子車書白沒有忌憚,他的直覺卻告訴他必須隱瞞。

  好像一旦暴露,就會引發什麼後果似的。

  讓他不敢輕率。

  

  不過以亓官銳的能力,忽悠人也是張口就來:「哥哥忘記了嗎,我小時候住的鎮子附近就有山,山裡也有不錯的泉水。我經常在山裡練武,也多少知道怎樣的地況會有水源……」

  地理盲顧白果斷信了,當下有點迫不及待:「快帶我去。」

  亓官銳溫柔一笑:「好。」

  

  蛇蠱帶回的信息很明顯,亓官銳一路上也正是引導著顧白往這條道路上走。

  果然在這個時候拿出來獻慇勤,就讓顧白變得高興起來。

  

  再走了一百多步後,就有很崎嶇的岩石擋在前方,形成個天然的門戶似的。

  隱隱約約的,門戶外就傳來水聲。

  

  顧白加快步子,他開始有點急切了。

  但是當他走到岩石前的時候,卻忽然停下了腳步。

  「小山,你先進去看看。」他面無表情地開口。

  

  亓官銳有點不解:「哥哥的意思是……」

  顧白說道:「看看水裡有沒有人。」

  

  不怪顧白警惕,實在是他運氣不佳。

  頭一回去水邊散步,就遇見了變態主角的未婚妻;坐個馬車趕路,可以遇見變態主角的食人花妹子;住個酒店,能遇見變態主角的後宮成員;就在自己宿舍裡不外出,居然還能有變態主角的兇殘妹子找上門來!

  也不知道為什麼,他不管做什麼,特麼的總是能遇見變態主角的妹子。

  他又不想推這些妹子,到底遇見了做毛啊!

  

  顧白總覺得,自己去洗個澡,說不定也有意外情況。

  電視裡的男主總會在洗澡/在河邊喝水/誤入湖邊/打水洗臉的時候看見妹子的果體,就連武俠/玄幻/奇幻/魔法小說裡,男主也總是會因為各種原因在各種水邊看到妹子的果體。

  就連顧白自己寫的這篇種馬文,變態主角也經常在水邊看到各種妹子的果體,然後立刻香豔一把。

  

  但是顧白本人卻一點也不想。

  強制豔遇也很苦惱的好嗎!

 

 

 

 

36

 

36、泉中沐浴 ...

 

 

  亓官銳的反應很快。

  要是以前嘛,他還會覺得子車書白這是在保持警惕,但是自從對子車書白有了慾望之後,之前種種經歷立刻就在他腦子裡過了好幾遍。他粗略一算,這個子車書白,未免也太遭女人惦記太容易遇見漂亮女人了一點。

  所以他這回的第一感覺也是:那水裡說不定有人。

  --但這怎麼行呢?

  

  難得腦回路跟顧白對上的亓官銳,臉上一直以來的溫柔笑意也慢慢消失了。

  倒是顧白有些詫異:「小山?」

  本來是一張帥臉,不笑了雖然也很帥,但讓人心裡有點發毛啊有木有。

  這麼嚴肅是鬧哪樣!

  

  亓官銳正色說道:「我去給哥哥探路。」

  顧白點點頭:「一路小心。」

  原來是為勞資的人身安全擔憂啊,小子有良心,必須點一個贊!

  真是太讓人感動了。

  

  亓官銳就讓顧白在原地歇息,自己穿過石門,直接往水源處走去。

  不多時,他就回來,鬆了口氣似的說道:「哥哥放心吧,什麼人也沒有。」

  水面上沒有,水下面也沒有,他六識範圍內統統沒有。

  不僅他自己仔細地毯式地搜查過,還放出十多條蛇蠱上下檢查,確定了完全沒人,他才放心,回來匯報。

  一切必須扼殺在萌芽狀態!

  

  顧白很滿意,就跟他一起跨進石門中去。

  果然走沒有多少步,就看見了粼粼波光,那是一窪流淌的山泉。

  

  泉水是活水,順著山道汩汩流淌,而水也不算深,據說約莫只及腰處。

  那種澄澈的感覺,讓人看著十分舒服。

  而泉水裡有細細的魚兒游動,可見這泉水裡,也並沒有什麼致害之物。

  

  顧白見到以後,頓時覺得身上更癢了。

  真特麼跟餓了三頓見到香噴噴白米飯一樣啊,恨不得立刻衝進去!

  

  深深吸了口氣後,顧白將手抬起。

  亓官銳站在後方,看著他取下頭冠,看著他解開腰帶,看著他脫下鞋,又看著除去外袍、只留下了一件內衫。

  

  這時候,顧白回過頭。

  哥哥我要洗澡你這麼盯著看是搞毛線啊,趕緊背過身去要不然乾脆出去啊!

  一個漢子的果體有神馬好看?再看也不會變成妹子啊親!

  就算咱們小時候一起洗過澡但大家都長大了你哥我也會害羞的好嗎!

  

  但是亓官銳似乎完全沒有收到顧白含義複雜的視線,又或者是收到了沒理解。

  顧白頓時在心裡狂奔了一群草泥馬。

  平時顧小山你不是跟我很有默契嗎,今天腫麼會這麼遲鈍?

  

  亓官銳笑了笑:「山間有猛獸,我不放心哥哥的安全。」他嘆了口氣,「平日裡我也不勉強哥哥,但今天實在非比以往,所以……哥哥就忍耐忍耐,好嗎?」

  顧白默默地囧。

  騷年你不要用這種哄孩子的「乖,聽話,下次給你糖吃」的目光看你哥我啊,這麼寵溺的趕腳是鬧哪樣,簡直鴨梨山大!

  然後他默默地轉頭回去。

  ……脫就脫,不怕傷眼你就看吧熊孩子!

  

  顧白當即不再猶豫,把內衫和單褲也都脫下,整個人不著片縷,披著長發就往泉水裡走去。

  --啥你說脫得太乾淨了?

  大家都是漢子還真以為自己是基佬嗎,勞資寫的可是直男的世界!

  直男的世界你不懂啊……

  

  子車書白的殼子非常白,就如同凝聚了冰雪一樣,讓人覺得不敢觸碰,但同時那又彷彿是一種象牙白,瑩潤而有光澤,引得人想要親手撫摸。

  當那頭一直延伸到大腿的長發落在裸背上的時候,拂動之中,純粹的黑與白相襯,卻顯得有些神秘,有些……

  這是一種矛盾而魔魅的感覺,又是一種拒人千里的感覺。

  可那只是對於普通人而言。

  

  而對於亓官銳來說,這樣的子車書白對他有著無以倫比的吸引力,吸引著他去觸摸,去親吻,甚至去蹂躪--讓他失控,讓他瘋狂--

  也許,他已經有些瘋狂了。

  

  亓官銳的眼神突然變得有些扭曲。

  他努力保持著溫柔的笑容,不希望自己的面色變得猙獰。

  終於他艱難地抬起手,覆蓋在臉面上用力揉了揉。等他再度將手拿開的時候,他的神情才總算恢復如常。

  除了那雙眼,變得更加幽深,更加地……壓抑起來。

  

  顧白走進水裡,泉水清涼,覺得每一個毛孔都舒展開了。

  幾天沒洗澡的不爽在這個時候全部變成了爽,鼻端裡嗅著大自然清靜的水香與草木香,讓他格外享受。

  所以他就掬起一捧水,從臉上一直澆落到脖頸上。

  

  晶瑩的水珠沿著顧白的鎖骨緩緩向下,然後飛快迸濺出去,揚起一朵絕美的水花。

  顧白微微仰起頭,他的側臉也是無以倫比的完美,就像是一尊精雕細琢過的藝術品,然而在水珠圍繞之中,他又彷彿將平日那高不可攀的氣勢稍稍消褪,化作了泉中之靈,顯得格外誘人。

  

  --若是這麼發展下去,這必然是顧白要被稱為「小妖精」的節奏。

  但亓官銳胸口劇烈起伏了幾下以後,他也……默默地轉過了身。

  再看下去,他真要撲上去了。

  

  這時候,顧白洗過初遍,卻忽然發現自家兄弟沒了聲音,就轉過頭去看。

  一看之下,就見到了亓官銳「寥落」的背影。

  他心虛了。

  話說明明是做兄長的,看到泉水先自己跳下來洗是不是略有點不厚道……

  

  顧白想起之前他對亓官銳發號施令而亓官銳各種任勞任怨還要哄他的溫柔態度,瞬間更心虛了。

  真是做得有哪裡不對啊。

  

  想了想,顧白開口道:「小山,要一起洗嗎?」

  亓官銳聽得清清楚楚,瞬間下腹一緊。

  這個子車書白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啊……雖然他之前就覺得子車書白的念頭讓他有些猜不透--似乎跟常人對不上,但今天這樣的邀請,也未免太失常了吧。

  對他而言簡直就是個巨大的挑戰!

  

  深深地吸氣、吐氣後,亓官銳轉回身,果然,就見到泉中人正看著自己。

  那人永遠的面無表情,但那眼神在他看來,還真是坦坦蕩蕩十分無辜。

  一瞬間,亓官銳也不知道自己該慶幸還是該失望。

  

  顧白完全不知道自家兄弟正在理性與獸性之間掙扎,他只是覺得過意不去,就想起以前他也是在澡堂子裡也是跟一群大老爺們兒一起泡在的,就算在這異世界被養得嬌慣了吧,這顧小山他也不是外人麼,怕啥子?

  於是他以為亓官銳沒聽清,再度開口:「小山也累了,若不嫌棄,可一同沐浴。」

  

  亓官銳暗暗咬牙,臉上擠出個和平常無異的笑容來:「當然……不嫌棄,多謝哥哥體恤。」

  他何止不嫌棄,簡直太喜歡了。

  可就是太喜歡了,結果才也是糟透了!

  

  慢慢地調整自己的呼吸,亓官銳開始解腰帶。

  他的動作不快,卻每一個動作都很優雅,十指在動作的時候,更是如同跳躍舞動一般,輕盈而引人注目。

  

  顧白看著亓官銳這模樣,點點頭。

  他果然把小山養得不錯,越來越帥了有木有!

  雖然比他還差一點點,但也絕壁是天下第二帥了!

  

  亓官銳脫去外衣,不知道該不該脫褲子。

  他就算再怎麼有控制力,自己想佔有的傢伙光著身子站在對面,也太難為他了。

  憋還是可以憋的,可憋的頻率難免要增加啊,還得在起了反應的時候就立刻壓下不給對方發現……怎麼想都覺得前途無亮,可別憋出什麼毛病來了。

  

  一邊脫一邊想對策,亓官銳覺得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難題。

  正在這個時候,旁邊的樹林一陣簌簌的響聲。

  隨後,就是凌亂的腳步聲。

  

  亓官銳鬆了口氣的同時,面目有一瞬猙獰,隨後他立刻將剛剛接下的外袍拋起,讓它恰好如同一塊幕布一般,遮擋住了泉水裡的顧白。當然他動作更快地從空間鐲子裡掏出另一套裝【嗶--】套裝也扔過去,才專心注意突發情況。

  與此同時,那草叢裡就撲出一個人來,艱難地倒在亓官銳的腳邊,嬌弱地呼喚道:「救、救命……」

  

  泉水裡的顧白臉黑了。

  我擦!他都那麼謹慎了怎麼還有妹子!

  而且特麼的還是個被追殺的妹子,換一天英雄救美讓勞資先洗完澡行不行!行不行啊!

  

  顧白抓起亓官銳扔來的衣服,面癱臉從水裡走出來。

  這時剛才擋在面前的外袍落地,顯露出他的真容。

  

  再說那妹子,長得那叫一個堪稱小家碧玉的典範,她裙子上有幾處撕裂,頭髮也有些散亂。

  好在皮膚沒露出來,也沒受什麼太大的傷害。

  

  而妹子剛撲倒之後,那一聲巨大的獸鳴聲就從後方傳來。

  隨即就是「轟轟轟」的踩踏聲,聽得妹子臉色一陣慘白。

  

  顧白是飄過來的,亓官銳暫時無視了妹子,轉頭去看被打擾的城主。

  看起來可真是生氣啊……身上武氣外洩都結出冰渣子了。

  

  顧白也沒看妹子,只是縱身而起,踏上了一根粗壯的樹枝。

  然後他立刻就發現了緊追妹子而來的巨大猛獸,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武君級猛獸,正好拿來出氣!

  

  火氣沖頭的顧白手套一戴,都不顧高貴冷豔了,異常幹脆地一腳踩上那猛獸的腦袋。

  之後就是十成十的力道踹過去,趁它晃動間,一掌切進了猛獸的心臟。

  

  下一刻,冰冷的白色武氣從那掌心迸發,將猛獸從內到外,都凍結起來。

  不到半分鐘,猛獸化作冰雕。

  

  顧白抽出手,一巴掌把它拍成了粉碎!

  打擾勞資洗澡,打擾泥煤!

  

 

 

 

37

 

37、誤入洞府 ...

 

 

  這麼威武不凡霸氣側漏怒火衝天的模樣,亓官銳還是第一次看見,果然立刻就又著迷了→咦我為什麼要說「又」?

  那撲倒在地的妹子也是看得目瞪口呆,話說剛剛追殺她跑過兩座山的猛獸居然就這麼輕輕巧巧被解決掉了?這不科學!

  

  而顧白衣衫飄飄地落在地上後,內心滿是懊悔。

  尼瑪,做過頭了!

  呆了這些天也只殺了一頭武君級猛獸,好不容易又發現一頭,特麼的被他一發飆直接打碎了,真是太浪費。

  更倒霉的是形象也破壞個徹底。

  

  剛才時間太捉急,顧白匆匆套了件袍子就跑出來,別說是和平常那樣高不可攀了,簡直就是衣冠不整衣衫凌亂衣不蔽體——連鞋也沒穿這種事,實在是沒臉說。

  但事已至此了,也不好當著妹子的面再去換衣服,於是他乾脆把外袍拉攏繫緊點,就走到亓官銳身旁去。

  

  這時候,小家碧玉妹子已經從地上爬起來,同樣整理了衣裳。

  隨後她很大方地行了個禮:「多謝二位相助,不然小妹性命就難保了!」

  

  顧白看了她一眼,更加面癱了。

  他這樣想著:我真傻,真的。我單知道入浴前要仔細檢查周圍的環境,但萬萬沒有想到,洗澡的中途也能有妹子闖進來!

  到如今的這種狀況,哪怕只是個普通的妹子他都知足了,可為什麼這個妹子又是個他很熟的妹子!

  

  海美人秦嬌,上古鮫族血脈覺醒者,入水可自主化為鮫人,能在深海中自由潛入,在水中的實力遠超岸上,水性極佳。

  她是變態主角後宮八美人之一,原本性格開朗,但不知道經過打擊,在遇到變態主角的時候已經不信任天下間所有男人了,變得十分自私自利。後來她當然還是融化在變態主角幾次有意識的英雄救美和同生共死中了,也為日後陪同男主在深海中的一些秘境洞府尋寶立下了汗馬功勞。

  簡而言之,她也是對變態主角很有用的女人。

  

  顧白現在很明白,他原書裡只簡單提起秦嬌在遇難時百般求救無人理睬,才變得只信自己。而今天這個狀況,顯然就是那一次的「打擊」了。

  按照原著,顧白和亓官銳都不會在此時此刻出現在此地,那麼秦嬌好不容易逃到這裡,也是經過多方求救無門的。她走投無路之下,應該就是跳進了這個泉水裡,然後意外覺醒了血脈,從而在泉水裡飛快地遊走逃離。

  

  那麼現在要腫麼辦?秦嬌沒下水就沒法覺醒血脈,而且被他們救了就不會對人性完全失望要變態主角怎麼讓她死心塌地變成她唯一的信仰啊嗷!

  不知道現在一腳踹她下水有木有用……顧白這麼想了一瞬,就立刻甩開這個念頭。

  開玩笑,就算一踹之後秦嬌覺醒也不會感激踹她的人好麼,要是因此恨上了他們日後給變態主角告狀腫麼辦?要知道點家種馬男發展劇情最多的就是為自己的女人報仇殺人全家啊!

  顧白怎麼敢……

  

  一時之間,顧白陷入了兩難。

  而另一邊,秦嬌見救命恩人不搭理她,心裡頓時有點不是滋味。

  亓官銳表示喜聞樂見。

  他從來沒什麼紳士風度,在子車書白的事情上,那更是誰來都不讓步。

  所以他就任由氣氛僵持了——最好是讓這女人厭惡了子車書白,千萬別生出什麼以身相許的意思來。

  

  於是乎,三個人排排站,大家都不說話。

  顧白很快回過神:「你可自行離去。」

  

  亓官銳一聽,眼睛微微眯起。

  以他對子車書白的瞭解,當然聽出了裡面的某些複雜情緒。

  難道說反而是子車書白對那女人有什麼情誼?

  這一刻,他的情緒陰暗下來。

  

  亓官銳看向子車書白,這時天色雖然還很明朗,但逆光遮掩下,卻也沒人能看出他眼中的晦色。他的語氣很溫柔:「哥哥,這位姑娘頗受了點傷,不如就捎帶她一程罷?左右我們也要去前面山頭,將她帶到山下再讓她離去就是。」他說時,又看向秦嬌,「姑娘以為如何?」

  他倒要看看,這女人有什麼值得子車書白另眼相待。

  

  好看的長相+好聽的聲音+柔和的笑容,一瞬間安撫了妹子被顧白冷冰冰態度所傷害的內心。

  秦嬌的臉上微微泛紅:「若是兩位不介意,自然是再好不過……」

  

  顧白噎住,趕腳一口氣憋在胸口裡上不來。

  顧小山你這傻孩子變態主角的後宮趕都來不及你還要把她留下難道又看上這妹子了嗎!

  親你想開點就算早戀也找個靠譜的對象跟變態主角搶妹子沒有好結果的你要冷靜啊!

  

  但不論顧白內心怎麼咆哮,這些話都是不能拿到檯面上來說的。

  而亓官銳跟那妹子都達成協議了,他也不好就這麼掃了亓官銳的面子。

  所以他只能默默地吞下一口血,憋屈地和那妹子同行了。

  

  這座山雖然高,不過大家都是習武之人,走起來也不很費力。

  不過大家都知道,意外總是會在不經意之中到來╮(╯▽╰)

  

  顧白面癱著臉,看著前方密閉的牆壁,心裡囧囧有神。

  啊,傳承洞府。

  特麼的這到底是什麼見鬼的運氣,難道說帶著主角的妹子就會遇見主角的奇遇嗎?

  ——可就算是這樣,帶著的妹子也不對呀!

  

  回過神後,顧白看向身後的妹子,發現妹子的眼光略詭異。

  他順著那眼光一低頭,才發覺自己的腰上纏著一根手臂。

  

  亓官銳見豆腐不能繼續吃了,挑挑眉,鬆開手:「好險沒和哥哥分開。」

  顧白恍然大悟,原來是剛才陷阱的錯。

  

  讓咱們把視角拉到兩分鐘前——

  話說顧白和亓官銳一起送妹子下山,雖說很不情願吧,但答應了人家的事也得照做不是?所以他還是挺敬業的。

  妹子並不是個胡鬧的人,一路上也很警惕。但顧白自己知道這妹子其實並不是擎天書院的學生,所以也沒有和她通報各自的身份——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反正他高嶺之花的殼子擺在這裡,乾脆更加冷淡。

  

  亓官銳倒是跟妹子搭話了,柔和細語的,說話還挺有風趣,把妹子逗得「咯咯」嬌笑,看向他的目光也越來越曖昧了有木有!這讓顧白狠狠地擔了下心,妄圖做主角後宮妹子前男友,那妥妥的是炮灰的節奏啊……

  偏偏他什·麼·也·不·能·說!

  摔!

  

  這樣顧白一面走一面糾結,而亓官銳一面勾搭妹子……啊不,一面和妹子說話,一面觀察顧白的反應。

  發現顧白基本上就沒什麼反應……好吧,或許反應是有的,但並不是亓官銳擔心的那個方面,所以他跟妹子聊天就更嗨森了--反正目前狀況不錯,繼續保持下去堅決不能讓妹子有跟他看中之人勾搭的機會。

  

  也許是因為三個人都各懷心思以至於並不是很專注的緣故,在下山的時候,妹子一時伸手撥拉了一下哪裡的樹枝,腳下不小心踢到了哪裡的石頭還是什麼的。

  三個人的腳下,突然出現了一個黑漆漆的大洞。

  下一刻,就一齊被大洞吸了進去。

  

  沒錯,是吸不是掉。

  洞裡簡直是捲起了一陣狂風,要把三個人刮到不同的地方去。

  亓官銳怎麼肯讓顧白脫離他的視線?那是相當乾脆地就伸手把他的腰給抱住。

  至於那妹子,反應也很快,在快要脫離隊伍的時候一把拖住亓官銳小腿,也就跟他們去了同一個方向。

  

  然後三個人就不負眾望地,站在了一個山洞裡。

  是的,凡是跟古代沾點邊,譬如修真修神武俠以武為尊之類的,奇遇總是離不開山洞的。

  不管是大洞小洞,裡面有死人還是有死魂,主角跟山洞那就是一個不解之緣。

  

  於是再把鏡頭拉回來。

  顧白暗暗嘆氣,其實他的記憶力不太好的,第一本書裡對主角人設和一些重大奇遇他確實還有印象,但有些細節地方,他是記不太清楚的。再說他又沒打算去跟主角搶奇遇,也就沒在意自己記得多少。

  可是這回,他壓根就不用認真分辨,就立刻明白,他是誤入了原本屬於主角的奇遇洞府。

  

  ——你說為什麼?

  當然是石壁前聳立的石碑上就刻著「乾坤人墓」啊!

  這四個字下面,還有密密麻麻的文字,肉眼幾乎看不太清。

  

  顧白面無表情地開口:「我們找機關離去。」

  剩下的兩個人,都很不解。

  

  這個山洞裡有好幾個石門,還有這麼個一看就不明覺厲的石碑,怎麼看都覺得好像是能找到什麼好處的樣子。

  正常來說不是應該四處探看一下嗎,這麼捉急回去是做啥子的?

  

  亓官銳和秦嬌目光一齊投向顧白。

  顧白也覺得自己很苦逼。

  

  是,這裡是一個奇遇洞府,但特麼的是屬於他「親兒子」的奇遇好麼。要是在這裡被他們把東西給吞掉了,以後他那變態兒子來了不是要空手而歸?

  要是對劇情影響不大也就算了,可更關鍵的是,這洞府要促進他變態兒子的一段良緣啊!

  這洞府沒了,他兒子後宮就要少一個重量級美女了有木有!

  

  而這座洞府裡掉落的東西……

  說實話,也比較詭異。

  

 

 

 

38

 

38、三扇門 ...

 

 

  顧白默默地看了某個石門一眼,又很快收回目光,說道:「我等到這山中是為狩獵,此處看來詭異,還是早些離去為妙。」

  他在心裡給自己點贊。

  機遇與危險本來就是並存的,很多自以為得到奇遇其實是踩入陷阱的也不少,這完全是個好理由!

  

  亓官銳看著顧白,若有所思。

  如果他沒有理解錯的話,子車書白似乎是在……迴避。

  刻意的迴避。

  難道他知道這裡有什麼?

  有危險麼……不,倘若是危險,以子車書白的性情,不過這般若無其事。

  可如果不是危險,又是什麼緣由?

  

  亓官銳因為看重顧白,並不跟他唱反調。

  但是另外新來的那個妹子,卻不肯就這麼輕易走了。

  

  想想也是,顧白知道秦嬌其實是個自由狩獵人,目前家境貧寒——其實本人是個貴族豪門的私生女,因為血脈覺醒而被家族發現,從而認了回去,從此地位提升。等她遇見變態主角並且被搞定之後,背後的力量當然也被變態主角抓在了手裡。

  但現在嘛,她到這裡被救了,血脈沒覺醒,那麼還是窮人,那麼還是需要自己討生活的。

  好不容易找到個貌似奇遇的地方,就算是有危險,妹子一咬牙,也堅決不能放過!

  

  於是在顧白提出建議的時候,秦嬌已經閃身到了石碑前,開始閱讀上面的碑文。

  那是個,蕩氣迴腸的愛情故事。

  

  簡單地說,就是自號「乾坤人」的武帝年輕時候愛上了一個清麗的可人兒,但當時實力不高的他因為種種緣由失去了可人兒,後來可人兒身死,乾坤人就發憤圖強,終於晉級武帝為可人兒報仇,但可人兒香魂已杳,只留他孤身一個。

  所以乾坤人就心灰意冷隱居在了這裡,也死在了這裡。

  

  傳說中的狗血,而且已經是俗濫透了寫成小說都沒人看的那種狗血。

  ——當然,這還是顧白編的。

  

  秦嬌一看懂,當然就是大喜。

  死在這裡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他生前所有的財物也在這裡啊!

  武帝級別的強者,那身家可是相當豐厚,對她這個連武君級別都沒達到的小人物而言,要是能得到了那簡直就是一夜暴富好麼。所以她立刻看過來,眼神裡已經有了警惕。

  ——她是一定要得到這財物的,可是這兩個救命恩人,就是她的阻礙。

  雖然看起來他們似乎對這裡沒什麼興趣,可有什麼辦法能讓他們離開後,她再度進來?

  

  亓官銳一看秦嬌的神色,就猜到了她的想法,於是湊到顧白耳邊,輕聲說道:「哥哥,咱們救下的人,好像在打咱們的壞主意呢!你說要不要給她一個教訓?」

  顧白自己寫出的人物,當然知道秦嬌這個人設就有未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性情,眼前這個表現太正常了好麼。只是……他心裡感覺到有些古怪。顧小山不是喜歡這位少女咩,難道是他理解錯了?剛剛那口氣,讓他都有點頭皮發涼有木有。

  

  不過顧白沒有多想,只是覺得自家養大的孩紙是為自己打抱不平來著。

  但變態主角的妹子還是不能輕易動的!

  他斟酌一下,決定有選擇性地稍微地動一下這個山洞。

  

  顧白看向秦嬌,面上全無表情:「你想留下?」

  秦嬌只覺得一股強烈的壓迫感撲面而來,她面前的青年似乎對她沒有半點憐惜,彷彿只要她說錯一個字,就要陷入無邊的絕望之中。這個男人,好生可怕!

  她顫了顫,才說道:「既是有緣,不如我等一同探查一番,以免錯失……」

  

  顧白面癱臉:「一人一扇門。」

  山洞裡正好有三個石門,全都關得嚴嚴實實,要是有什麼奇遇,肯定也在這三個石門裡面。

  

  秦嬌定定神,很識時務地說道:「兩位請先選。」

  她一個弱女子必然鬥不過兩個強漢子,還不如先順從點。

  

  顧白點點頭,手一指:「那個是你的。」

  秦嬌不敢多言,就一轉身,將後背留給兩人,心裡直打鼓地去推那扇門。

  他們三人一起下來,沒人能夠搞鬼,總算能有三分之一的機會……

  

  等秦嬌進入門內後,顧白才移開視線。

  亓官銳問道:「哥哥,我們去哪裡?」

  顧白開口:「你跟我一起?」

  亓官銳笑道:「當然了,我怎麼可能跟哥哥分開。」

  

  顧白滿意了,他就知道顧小山是會這樣說。

  於是他抬起眼,抱著極強大的勇氣,走進了中間的那扇門。

  亓官銳感應到他情緒變化,有些好奇,就快步跟了過去。

  

  門內,一片迷人的幽香襲來,讓人心曠神怡。

  而兩個人的眼前,也都是一黑。

  這是一條蜿蜒的石路,通往那明亮的盡頭。

  

  顧白抬步,默默地走路。

  前面是什麼東西,他真是再清楚不過了。

  可也就是因為太清楚了,他才……

  

  紫色的,只有指甲蓋大小的花朵簇擁搖曳,形成了一大片絕美的花海。

  洞中流動的風捲起,讓這花海掀起波浪,彷彿閃爍著星辰碎屑,又如同翻捲了滾滾星河。

  無以倫比的美景。

  

  顧白扶額。

  是啊,就是因為太清楚了,他才在想:他究竟是做錯了什麼事,才非得跟一個漢子玩浪漫不可!

  尼瑪看的還是泡妞的絕殺技,薰衣草花海!

  

  當然,在這古武的世界裡這不叫薰衣草,叫做幻心草。

  傳說中,一個男人如果深愛一個女人,就會親手為她種下成片的幻心草,當這種香草長成之後,兩人再花海前立下誓約,就能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很顯然,當初的乾坤人隱居之後,就種下這些幻心草,為的是能夠讓他的可人兒圓夢,就算只有他一個人,他也要打成當年可人兒的期盼。完成以後,乾坤人心願也了結了,就覺得自己有臉去見可人兒了,就自己把自己作死了。

  

  亓官銳也為這花海吃了一驚。

  他也認得這一種香草,當然也知道中間的傳說故事。

  但他想的卻是,當他發覺了自己對子車書白的慾望之後,就看到了這個東西,難道是上天預示?

  此時他看向顧白的目光,就變得有幾分灼熱。

  

  顧白沒察覺到亓官銳的心思,他靜靜地站在這裡,只是要做出一個賞花的表象。

  總之不能讓顧小山去另外一個山洞嗷嗷!那裡的東西絕壁不能被人發現嗷嗷!

  

  話說到這裡,咱們就該介紹一下變態主角本來應該有的是什麼奇遇了。

  首先是秦嬌進去的那扇門,裡面有一些陷阱,但力度不大,在盡頭處,有的是一堆獸卵。

  而這堆獸卵,全部都是死卵。

  ——乾坤人死很久了,獸卵的生機也用完了。

  

  當然,也有一個還活著。

  這個活著的也是最厲害的,可惜它的生機只有擁有吞天玄蟒血脈的主角才能憑藉血脈神通察覺,其他的人,根本只會也將它看成死卵。所以秦嬌進去後會很失望,但死卵就是廢物,秦嬌必然不會將它們拿出。

  於是變態主角的寵物01保存。

  

  顧白來的這個石門裡就只有花海一片,就是為了浪漫而存在的。

  在原書裡的作用,是給變態主角和他的某個一起探險的妹子滾床單打野戰。

  

  至於為什麼就這麼打野戰了?

  就不得不提起最後一扇門。

  實際上,那扇門才是變態主角進入的第一扇門。

  

  於是咱們來擺一個流程:

  主角奇遇→進入第一扇門→在第二扇門裡滾床單。

  這其中蘊含的信息……

  

  沒錯,種馬文怎麼能少了x藥!

  沒有x藥的種馬文,那就不是完整的敬業的種馬文!

  

  第一扇門裡,堆積著乾坤人一生的積蓄,能讓後來已經頗有身家的變態主角也算發了一筆小財。而讓當時主角所看重的,就是裡面被種植在門中門裡的一小片鴛鴦芝。

  這種鴛鴦芝也是天材地寶的一種,那可是了不起!

  要是吃了這鴛鴦芝,不僅可以淬煉身體裡原有的武氣,還能將其提升一大截,甚至已經練到瓶頸的都有一半機會能夠衝破瓶頸,簡直厲害極了!

  

  只是這種鴛鴦芝有個毛病,那就是它雖然有這麼多好處吧,但吃下之後會血液沸騰一段時間。

  簡而言之,那是慾/火焚身。

  跟它的名字太匹配了有木有。

  

  變態主角跟妹子一起看到這裡之後,順利找到鴛鴦芝,一下子先被鴛鴦芝的氣味熏到,於是中了x藥,但藥性不重。

  本來妹子對變態主角就有點意思,x藥作用下,變態主角就想找個地方做一做,所以妹子半推半就跟主角去了第二扇門裡,看到花海之後更加心動,就……從了。

  然後做著做著興致大發變態主角乾脆把鴛鴦芝吃一吃助個興而後和妹子翻滾了三天三夜後又功力大進直接突破突破突破這種事……就不必詳述了。

  

  想想看,鴛鴦芝那種詭異的東西,怎麼能讓兩個漢子一起去找!

  顧白表示,那必須要放棄。

  

  估計著秦嬌那邊時間差不多了,顧白才回過頭,對亓官銳說道:「小山,乾坤人前輩一生情痴,既已身故,我等不應打擾他與愛侶長眠之所……我不欲再去窺探,你以為如何?」

  亓官銳微微一笑,目光溫柔似水:「我都聽哥哥的。」

  

  顧白小心肝顫了一下,覺得這環境有點危險。

  他一轉身,就率先往門外走去。

  再待下去連他自己都變詭異了有木有。

  

 

 

 

39

 

39、私房錢 ...

 

 

  亓官銳笑眯眯跟在顧白身後走出去,心裡的怪異感越來越濃重。

  認識子車書白越久,他就越發覺得,在子車書白的面癱臉下隱藏著什麼他所不知道的東西,而那個東西他如果知道了,他的世界也許會發生一次顛覆。

  他向來是個控制慾旺盛的人,不喜歡有什麼東西不在自己的掌握中。而子車書白偏偏是他不願意用「那種手段」的人,就讓他感覺到人生忽然有了趣味。

  這種感情,讓他有些欲罷不能起來。

  探索子車書白,不借助其他地侵入他,控制他……如果能夠成功,他覺得,他將得到巨大的滿足。

  

  亓官銳壓制住身體的蠢蠢欲動,舔了舔唇。

  是的,不論哪一方面的滿足。

  他終將擁有。

  

  顧白打了個寒顫。

  ……是山洞太冷了?應該對他的武體沒影響才是。

  他想了想,該不會是空手而歸的妹子在心裡扎小人詛咒他吧?

  默默地囧了一下,決定置之不理。

  

  到了石門外,那個背了黑鍋的妹子正好走出來,俏麗的面容上,是滿滿的沮喪和哀怨。

  顧白在心裡為她點了根蠟燭,毫無愧疚地說:「走了。」

  妹子看了一眼另兩個石門,欲言又止……但立刻她就發現這兩個人完全沒有同情心的,就很快收斂表情,變得和之前一樣識時務而且堅強起來:「那我們就走吧。」

  

  石碑上刻下了出去的辦法,幾個人照著做一遍。

  於是「呼呼」風響之後,三人就重新出現在那山頭之上。

  

  顧白和亓官銳把妹子送到山腳下,說道:「我們回去。」

  亓官銳訝異:「誒?」

  顧白面無表情:「下次再來。」

  尼瑪這麼多意外誰要在這裡繼續呆啊要更倒霉怎麼辦還是趕緊回老家吧!

  

  亓官銳一直很乖:「好的,哥哥。」

  兩個人就回去了。

  

  半夜裡,亓官銳吐口氣把顧白迷睡了,抖抖衣服,就再度往深山裡竄去。

  老實說他是挺聽話的,但他也挺喜歡在背後搞小動作的。

  

  顧白找的理由聽起來還算靠譜,奈何利益上不符合。

  再說了,亓官銳也沒有那份善心呀╮(╯▽╰)

  因此沿著之前的路線,他快速地回到了那個洞穴。

  

  ——在這裡值得一提的是,亓官銳也有空間武具,只是容積不如顧白的儲物鐲子大。

  可是現在藏私房錢,就可以發揮作用了。

  

  到了山洞裡,亓官銳也把石碑上的文字看了一遍,發現沒什麼疏漏的,就先推開了第一扇門。

  管乾坤人有多麼淒美淒涼悽慘的愛情呢,找到遺產才是王道。

  

  不得不說,亓官銳頭頂的光環依然閃閃發亮。

  這扇門才一推開,就看到了一座龐大的石室,左右各擺著兩個長桌子,牆角還堆著十幾口大箱子。

  大桌子上擺滿了花盆,裡面種著的都是需要年份培養的靈藥異草,差不多都在成熟期了,採下來必定可以賣出好價錢,就算拿來自己煉製藥液泡澡鍛體也是很有用的。

  

  亓官銳大步走過去,動作極快地辣手摧花,很快就把那些成熟的果子之類的先摘下,然後大手一揮,連藥草帶花盆全部收在儲物戒裡。然後他又趕緊把那些箱子大開——

  簡直閃瞎了他的眼。

  滿滿噹噹的除了金子就是珍貴的礦石,還有很難得的製造武具的材料,每一樣都熠熠生輝。

  

  亓官銳毫不客氣,再度全部收走,之後石室裡被遮住的其他東西,也顯露出來。

  譬如說長桌子後面還有小桌子,小桌子上還有小箱子。

  而小箱子裡面,有名貴寶石打製的女人釵鐶,無數精緻的小東西,以及一本本摞起來的武功秘籍。

  當然最珍貴的,還是這位武帝的心得筆記。

  

  於是再度收走收走。

  眼見石室都空了,亓官銳四處看看,又到各處牆壁上拍拍打打。

  既然是武帝的地盤,難道沒有密室什麼的?

  所以拍著拍著……密室就開了。

  

  剎那間,一股魔魅的甜香傳來。

  亓官銳立刻屏住呼吸。

  

  在那密室裡,有一株數米長的黑色木頭,而那木頭上,則生出了成片的,如同交頸鴛鴦的粉色靈芝。

  這靈芝生得可愛,彷彿有一種說不出的吸引力。

  

  亓官銳接受過血脈傳承,很快認出來。

  鴛鴦芝……是種好東西。

  他挑挑眉,也都收了。

  就算現在用不上,也總有用得上的時候。

  

  幾乎把這個石室的裡裡外外全都翻過,亓官銳終於確定再沒有什麼東西遺漏,才走出這第一扇門。

  第二扇門他是看過的,裡面除了花海就沒別的,不過景色似乎子車書白挺喜歡,就保持下去,別讓其他人進來了為好……想到這裡,亓官銳很乾脆地往第二扇門上噴了一口毒霧。

  這毒霧跟他迷暈顧白的可不一樣,那種毒霧不傷身,就讓人睡得熟些,可這種毒霧凝聚在石門上,如果有人敢推開這石門……對不起,倒霉的就是你。

  大約過不了一時三刻,就會化為膿水了。

  

  最後,亓官銳再去了第三扇門,裡面的陷阱挺多,他化作本體蟒身在裡面打了個滾,就全部破壞掉,自然而然地也發現了一堆死卵。等全部檢查過,發現有一個還活著,於是咬破手指給它一滴血吊命,隨後丟進儲物戒裡,等它自己孵化。

  總的來說,三扇石門都搜刮這一遍之後,他連根毛都沒剩下。

  

  今晚可謂是大有收穫,亓官銳頗為滿意。

  子車書白總有些讓他不解又讓他覺得矛盾的心態,不過對於他而言,拿到手裡的,才是真的。

  

  發了一筆的亓官銳快活地從洞裡跳出來,準備回去繼續抱著他哥睡覺。

  沒料想才蹦跶沒幾步,一道黑影就「咻」地一聲,從不遠之處快速地飈了過去。

  

  亓官銳抽抽鼻子。

  血腥味啊……人血的味道……

  讓他都有點餓了。

  

  有點興趣了,亓官銳縱身而起,整個人化作一條扭曲的蛇影,在地面上急速前行。

  不多時,已經追上了那條黑影。

  

  黑影的確是個人,卻是個很猙獰的人。

  他的身上有一種邪異的氣息,跟正常的武者大不相同,就連那雙眼睛,也是刺目的猩紅色。

  這天底下,只有一種人會是這副模樣。

  

  魔人。

  可原本在魔域中的魔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條山脈裡?

  ——要知道,擎天書院可是大陸上最出名的書院了,招收的全部是武人中的佼佼者,跟魔人簡直就是勢不兩立嘛!

  

  亓官銳溫柔一笑,低聲說道:「有點意思。」

  他跟在魔人身後,看著他疾行數百里,終於尋找到一處微微的亮光。

  

  那裡,搭著狩獵之人常用的帳篷。

  而守夜的人看起來年紀不小,應該又不是擎天書院的學生。

  魔人的眼睛在黑夜裡顯得更加幽暗,他似乎比較冷靜,但緩慢碾壓的腳跟,又讓人能夠輕易看出,他已經在極力的忍耐了。如果再不能找到時機,恐怕就忍不住了。

  

  亓官銳仔細觀察這個人,半眯了眼。

  儘管入魔後外形會發生一點魔化,但輪廓上,也並沒有太大的改變……

  真讓他有一點眼熟。

  

  魔人等待了片刻,終於猛然撲了出去!

  他就好像一頭伺機已久的孤狼,一瞬就躍到那人面前,扼住了他的脖子!

  ——甚至他沒有擰斷它,而是很有技巧地稍稍用力,已經讓那人停止了呼吸。

  

  隨後魔人一口咬在那人鮮活的屍體上,大口吸取裡面殷紅的血。

  他另一隻手猛然刺穿屍體的胸口,從裡面掏出一顆還在散發著熱氣、剛剛停止跳動的心臟。

  三口兩口,嚼碎了吃下去。

  

  吃完以後,魔人似乎不太饜足,他又掀開帳篷,無聲進入。

  同樣沒發出什麼聲響,裡面的三人也被他如法炮製,挖心而食。

  本來應該是全部吃乾淨的,但時間不太夠又怕被人發現,只能速戰速決……不過心臟是精血所在,而血液是武人一身精華所在,也就將就了。

  

  彷彿終於有些吃飽了,魔人走出來,面容也肉眼可見地發生變化。

  他極快地放了一把火,將帳篷和屍體都燒得乾乾淨淨,這毀屍滅跡的手段,讓亓官銳看了頗有認同感。

  只是吃相難看了點--

  

  放完火後,魔人回過頭,那張臉映著火光,一下子就暴露出來了。

  那是張很英俊的面孔,卻在這樣的背景下顯得有些邪異。

  而且……痛苦。

  似乎是壓抑著什麼難以忍耐的東西,那張面孔痛苦到幾近扭曲。

  他用力地抱著頭,仰天無聲地嚎叫,就像要抒發心中所有的郁氣——

  

  亓官銳發現,這還真是認識的,所以他心情很好地弄出了一點動靜。

  魔人猛然轉頭:「——什麼人?」

  

  亓官銳很自然地從樹後走出,溫和一笑:「好久不見了,仇公子。」

  沒錯,這個人就是仇凃,那個練武走火入魔苦逼地壓抑了很久還是不得不吞吃血肉緩解壓力續命的倒霉魔人。

  

  仇凃一瞬間警惕起來,他對這個人,可真是印象深刻。

  「顧……公子?」

  他還以為他叫「顧山」呢。

  

  亓官銳搖頭一笑:「不,我是亓官銳。」他看著仇凃,就像看著一件珍貴的藝術品,充滿著讚賞,「……是可以幫你的人。」

  他的語氣很溫柔,溫柔得讓人不寒而慄。

 

 

40

 

40、尷尬事 ...

 

 

  仇凃怎麼可能就這麼相信了亓官銳的話?

  他非但沒有相信,戒備心理反而更重了--老實說,一看到這個叫做「顧山」的男子,他的每一根毛髮都好像突然炸了起來,有一種被壓制的、甚至是被控制的感覺。

  非常可怕。

  這種感覺作為武人的陳元昊並沒能察覺,可是他這樣的武人,卻對等級上的壓迫力更為敏感。

  尤其是今晚他血液沸騰、不得不魔化,這樣的感覺就更靈敏更清晰了。

  

  亓官銳很自然地在他面前踱步,一步一步,走得輕鬆又從容。

  他口中輕聲說道:「魔人,混入了擎天書院的魔人……混入了擎天書院的、已經吞噬過人類血肉的魔人……一個……再也戒不掉新鮮血肉的魔人。」

  

  漸漸地,亓官銳的步子越發清楚,就好像踏在了仇凃緊繃的心弦上,在他的腦海裡迴蕩。

  讓他覺得……森然又可怖。

  心理上的壓力一點點增加著,讓仇凃的手指禁不住再度探出了尖銳的指甲,他的嘴唇漸漸變成了紫黑的顏色,甚至他英俊的面容上,也再度凸起了彷彿蚯蚓一般的經絡,就好像是繡上去的花紋。

  本能的懼怕使他再度開始魔化,幾乎就要忍不住現出魔人的形態來了。

  

  亓官銳忽然停下了步子。

  他側過頭,微微一笑:「怎麼,即使同我廝殺,也不願意接受我的幫助?」

  

  仇凃的魔化,在這時被打斷。

  他終於忍不住開口:「……你能幫我什麼?」

  在這靈武大陸上,數千萬年來也沒人能夠打破魔人的詛咒,他不相信現在有人能夠將他重新變回武人,但他又有一點隱晦的期盼,期盼有這樣一個人,能真正地幫助他。

  

  亓官銳彎起嘴角,柔聲說道:「當然不是幫你變回武人。」

  仇凃即使已經預料到,卻還是失望了。

  他有些嘲諷地開口:「除了這個,我還有什麼需要你來幫我的?」

  亓官銳笑道:「你需要一個可以容納你的地方。」

  

  仇凃看向他:「你讓我投靠你?」

  亓官銳很溫柔:「怎麼,我不值得嗎?我不介意你吃人,更不介意你是魔人。」他轉臉一笑,「老實說,我根本不覺得魔人與武人有什麼區別。」

  在吞天玄蟒的記憶裡,這些都是螻蟻,全都是……食物。

  

  這一瞬間,亓官銳的身上爆發出一種奇特的氣勢,這氣勢似乎不明顯,卻有著幽遠而古老的召喚。

  好像有一頭亙古便已存在的凶獸盤踞在他的身後,帶著一種睥睨天下的,恐怖的威壓。

  

  仇凃沉默了,然後說道:「你不過是個高級武使。」

  他已經有點被說服了,但他也並不是真的覺得,這個人只是個高級武使。

  他想要更多有說服力的東西,而不止是自己的錯覺。

  

  亓官銳在他話音落下的同時,周身的氣息已經變了。

  仇凃抬頭:「……高級武君?」

  不,還是有點欠缺,這應該不是極限。

  

  亓官銳笑了:「如果你想要繼續看下去,也許會走不出這個地方。」他的目光也變得溫柔起來,「如果到時候你仍然不肯投靠我……就得死。」

  仇凃深吸一口氣:「我看。」

  不錯,他是真的需要一個容納自己的地方--就連他如今的好友陳元昊,他都無法傾吐自己是魔人的秘密。所以,一個真心投靠的主人也沒什麼不好。

  他甚至覺得自己有點期待了……他究竟,可以看到什麼?

  

  下一刻,他就看到了。

  那是一條巨蟒。

  一條通體墨黑的,在地上盤旋起來如同一座小山的恐怖巨蟒,一個龐然大物。

  

  在巨蟒出現的剎那,週遭數座山頭之內,所有的猛獸都感知到這巨蟒的氣息,它們幾乎立刻就伏趴下來,表示了自己的臣服。吞天玄蟒,就算在古獸橫行的上古時代,也是食物鏈的頂端。

  天下萬物,無物不可吞食,無物不能吞食。

  

  因此,即使這條巨蟒還不是完全態,它顯露出來的力量,也已經遠遠超過人形態的高級武君。

  除卻天賦能力之外,恐怕這身威壓也堪比高級武王了--甚至無限逼近武帝級別。

  如此可怕,如此驚人!

  

  仇凃驚駭了。

  儘管他也曾聽說過有特殊世家中,能有子孫覺醒體內深藏的血脈,生成不同的血脈形態,他也猜測了這個男子或許就是這般特殊的家族中人。但他從來沒有想過,會見到這樣的凶物。

  歷史上,從來沒有記載過這樣的事蹟,從來沒有過血脈覺醒後能形成如此驚人的形態!

  

  這個亓官銳……究竟是什麼人!

  但與此同時,他已經在這樣的威壓下深深地彎腰。

  他也同那些野獸一般,表示了臣服。

  

  仇凃緩緩地吐氣:「……主人。」

  頃刻間,壓力全無。

  在他面前站立著的,又是那個一直溫柔微笑的青年。

  

  他說道:「把手伸出來。」

  仇凃恭敬照做。

  隨後,一條黑色的小蛇無聲竄出,然後悄然纏到了他的手腕上。

  從此以後,他的性命,他的一切,都在亓官銳的監控之下。

  

  亓官銳今晚收穫頗佳,但到底時候浪費不少,所以很快化作蛇影,穿行無數房舍,回到了宿舍之中。

  床上顧白黑髮鋪開,膚色白皙,在月光下幾乎透明。

  他只穿了一件單衣,完美得如同一尊白玉雕像,又似乎比起白日裡的高不可攀,多了一分脆弱之感。

  

  亓官銳進得房中,在看到的剎那,心口就生出了一股燥熱。

  他關上門,快步走了過去,然後,伸手撫上了顧白無暇的側臉。

  是微涼的,極為光滑的觸感。

  

  亓官銳微眯著眼,慢慢將身子靠近。

  他知道,不僅是這幅美景,還有其他的東西,刺激著他的欲/望。

  是鴛鴦芝。

  

  儘管並沒有吃下,也儘管一開始就屏住了呼吸,但鴛鴦芝確實是天地間難得的異物,成片聚集在一起時,就算是亓官銳,也免不了要受到一點影響。

  當然,這點影響是完全可以控制的——亓官銳已經可以禁錮自己的欲/望了——但此時,他卻忽然不想就這麼壓抑下去。

  反正……子車書白已經睡熟了。

  如果他不將那黑氣吸走,他得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自行醒來。

  

  想到這裡,亓官銳脫下外衣,同樣只留下里衣,飛快地爬上了床。

  他的雙腿分開,正將顧白整個人都包裹在胸懷之間。

  然後他低下頭,準確地含住了顧白的雙唇。

  ……開始陶醉地吸吮起來。

  

  這不是第一次了,自然也不是最後一次。

  他只要小心一點……每一天每一天,他的理智和慾望都在爭奪,他能控制住身體的反應,卻不能控制住欲/望的洶湧。

  那是自然而然迸發而出的最原始的慾望。

  

  亓官銳今天決定稍許放縱,或者也是因為鴛鴦芝讓他腦子有點渾噩了,又或者是心情不錯。

  總之,他一面舔吮著顧白的唇,一面又將手指自顧白的衣下探了進去……在腰側不斷撫摸,然後撫在了他的腹部上,又向後滑動,緩慢地摩挲。

  

  漸漸地,亓官銳燥熱感更強了,他還是難耐地蹭動著身軀,後來乾脆一把將人抱起,摟在了懷裡。

  他的右手仍然沒有拿出,反而向後方滑去,然後他捏住了顧白挺翹的後臀,愛不釋手地撫摸片刻,就稍稍加重了力道,開始盡情地揉捏。簡直是隔靴搔癢……他的手指似有若無地往那丘壑之間拂動,但並不敢真正地探入。

  因為他知道,只要他真的將手指觸碰到那裡,恐怕就要忍不住刺進那幽秘之處,要做出更加激烈的事情來。

  ……不過不行,還得繼續忍耐。

  

  亓官銳的唇終於放開了顧白的,隨著顧白的側臉,慢慢滑動到他的脖頸。

  他在那裡痴迷地舔舐,然後一直舔到肩窩……他張開口,有些想要吸吮甚至咬下自己的痕跡——但他馬上稍稍抬頭,並不能真正如此行事。

  身下火熱之處,早已變得堅硬如鐵,那玩意兒在顧白的腰間蹭了蹭,終於忍不住地滑過那充滿誘惑力的雪白雙臀,直直地插入了那兩條筆直的長腿間。

  

  很舒服……

  亓官銳滿足地發出一聲低吟,然後握緊顧白的腰部,緩緩地挺動自己的火熱。

  那處光滑如絲緞,細嫩而不失柔韌,讓他不斷地前後聳動,越來越快——

  終於,在連續抽/插近百下後,洩了出來。

  

  亓官銳享受片刻餘韻,用一張帕子,為顧白將身上的濁液擦淨。

  他檢查過床鋪,見都沒有什麼異狀,才就這般抱住顧白,一同倒在床上。

  隨後,他將兩人的睡姿變作每天早上醒來前的那般,親暱地相互擁抱著,才張口吸出那黑氣,也閉上眼陷入深沉的睡眠。

  

  次日,顧白仍然和以往一樣,在晨光中準時醒來。

  他已經習慣了每次都必定跟他家顧小山臉貼著臉,於是蛋定地看一眼面前的帥臉,準備用巴掌給他推開。

  

  不過今天好像有哪裡不一樣。

  話說大腿邊上這硬硬的東西是……毛?

  顧白一瞬間反應過來,尼瑪他是被兄弟的「兵器」給戳了啊喂!

  

  這時候,顧白居然鬼使神差地想起了很久以前電影裡張三丰對張無忌說的一句經典台詞:

  「別看我一百多歲了,每天早上起來都是一柱擎天!」

  

  顧白抱頭。

  臥槽我都在想些什麼啊嗷嗷!

  該說幸虧反應快沒有伸手去摸嗎……

 

 

 

 

41

 

41、嚶嚀一聲 ...

 

 

  正這時,床上傳來一聲「嚶嚀」……等等!

  不對啊「嚶嚀」泥煤啊嚶嚀!

  你以為是小說裡女主角和男主角翻云覆雨後如同海棠春睡般剛剛醒來嗎你才是要醒一醒啊喂!

  

  顧白在心裡默默地抽了自己一記,努力地繃住了表情。

  這是顧小山不是女主角這是顧小山不是女主角……飛速唸誦十遍後,他回過頭。

  

  床上人面色微紅,像是有些赧然,他彷彿剛剛發現自己的不妥,有點尷尬地把被子又拉了拉:「哥哥,我……」

  顧白面無表情地開口:「自己解決了出來吃飯。」

  亓官銳靦腆地笑了笑:「好的,哥哥。」

  

  顧白這才邁著穩健的步伐走了出去。

  ……哼不就是被戳了一下嗎,至於反應這麼激烈麼。

  好在他兄長的顏面得以了保全啊哈哈。

  

  在顧白走出門的剎那,亓官銳的神情變了。

  他挑了挑眉,覺得有點得意。

  昨晚的善後不錯,子車書白完全沒有發現不對勁的地方,而且今天他的反應,也頗有趣味。

  看起來,子車書白對他的接近……已經很適應了。

  似乎無論他出現了什麼狀況,子車書白都那麼冷靜。

  讓人忍不住地,想要打破這種冷靜。

  

  匆匆用手捋了幾下解決慾望,亓官銳極快起身,出去與顧白會合。

  顧白這時候抬眼,突然覺得亓官銳臉色紅撲撲的真好看。

  ……打住!又想到哪裡去了喂!

  他無奈至極,伸手扶住額頭,覺得有點無力。

  他到底是為什麼要注意一個男人長得好不好看啊,這絕壁不科學!

  不不不,這必然是因為他看著小孩兒男大十八變內心唏噓了有木有,對對對就是這個!

  

  筆直筆直的顧白緩過勁兒,用欣賞的目光欣賞了一下亓官銳的帥臉。

  嗯,的確只比勞資差一點點。

  然後很淡定地招了招手:「來,吃飯。」

  

  亓官銳就開始慣常的布菜倒茶遞手巾打水看人吃飯,忙得不亦樂乎。

  顧白依舊很滿意地吃完飯,擺手告別後,出門上課去了。

  

  之後的日子照常地過,顧白被人服侍得周周到到,別提多愜意了。

  只唯獨有一點不好--似乎他家顧小山哪裡的開關被打開了,每天早上都要戳一戳,著實讓人犯難。

  少年人血氣方剛啊……總不能讓他憋回去吧?

  

  好哥哥顧白認為沒必要拿這樣的事情讓他家可愛善良無辜純潔的顧小山難堪,反正只是戳一戳,習慣了也沒什麼大不了。聽說前世大學寢室裡好多人還互相擼一擼呢,根本不算神馬╮(╯▽╰)

  再說他家顧小山膽子挺小的,當時在山上他殺一頭野獸時就讓它血流多了點,都讓顧小山嚇了一跳(誤),後來小山為了不傷害他這做哥哥的(大誤)不是也努力克服心理障礙假裝很崇拜他嗎(非常誤)?想想看,他也應該多多體貼小山才對。

  

  自覺想通了的顧白就只當不知道,跟亓官銳相安無事。後來他發現亓官銳也漸漸不再那麼害羞了,就覺得自己做得太到位,簡直是天下第一好哥哥!必須給自己點贊!

  於是為了發洩過剩的精力,顧白和亓官銳在接下來的兩個月裡,幾乎每逢沒課的時候,都要往山脈裡鑽一鑽。

  

  那條山脈武君級的猛獸是很多的,尋常情況下高級的能獨佔一峰頭,低級些的嘛,往往就有「你住山峰頂,我住山峰底,日日想把你拉下馬,共吃一山肉」的居住狀況。

  顧白摸清之後,在這段時間裡就殺了不少同樣武君級的猛獸,把頭顱都攢在了空間鐲子裡--反正一頭猛獸死了,就很快不知道從哪裡再冒出一頭來佔據山頭,壓根不會斷代的。

  

  這一日,顧白捏碎了一頭猛獸的心臟,突然覺得這頭獸略為眼熟。

  形態類似於狼的,通體火紅的,烈炎狼。

  好像是跟一群美杜莎做鄰居的……吧。

  美杜莎……美杜……噗。

  

  顧白忽然想起了自己書裡寫的一個梗,默默地轉過身,扶住樹聳了聳肩膀。

  蛤蛤蛤蛤。

  想當年變態主角為了躲避仇家化身為蟒藏於山脈,不料吞天玄蟒既然是猛獸,自然就有發情期。如果變態主角保持人身當然影響不大,可如果長時間地保持蟒身的話,一旦發情期來了……

  

  好吧,發情期來了的變態主角差點掀翻了這幾座山,終於在吞掉一頭烈炎狼之後闖進了美杜莎的巢穴。

  美杜莎如果不到武王級別那就都是雌蛇狀態,根本不能化為人形,可想而知,變態主角身上濃濃的X氣味,一瞬就讓那些美杜莎們群撲了過來。

  於是整整十天,變態主角都在發洩他無窮無盡的X欲,整個過程雙方都是蟒形蛇形,直到一切結束後,美杜莎才因為得到了更高等級的吞天玄蟒的精氣,全部變成了半人半蛇,其中美杜莎女王化為人身,帶領一眾蛇小妹成為後宮的N員。

  --要不然,你以為那三千後宮是怎麼來的?

  

  想當年顧白一時惡趣味爆發,寫出了這麼個重口群P詳細肉--而且考據嚴謹,引發了激烈的爭論。

  有人說看得欲罷不能,也有人說有傷風化雷神附體之類。

  但毋庸置疑,正是因為有這麼一段以及日後的各種不同形態肉,才讓這本小黃書被部分人奉為「神作」,也讓顧白漸漸走上了成為種馬小神的道路。

  

  現在看到了美杜莎的鄰居,顧白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蛇蛇重口。

  再想起變態主角在找到美杜莎窩之前差點掀翻其他四腳雌獸的畫面……他就情不自禁地想笑。

  當然他憋住了,憋得簡直要內傷。

  

  然後一雙胳膊抱住了他的腰,又有一張帥臉擱在了他的肩頭。

  亓官銳擔憂的聲音傳來:「哥哥,你怎麼啦?」

  子車書白的氣息很歡快,似乎是在……笑?

  如果是的話,他想要看到。

  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了……他必須看到。

  不過很可惜,轉過來的依舊是一張面癱臉,只有目光裡透露出來那人的愉悅心情。

  這讓亓官銳有點失望。

  

  顧白搖搖頭:「沒事。」

  ……我能告訴你我在YY未來那變態主角在這裡不僅蛇蛇群P還差點強X雌獸的場面嗎這絕壁不能啊!

  

  努力地鎮定了一下,顧白轉過身,推開那張帥臉,開口:「有了多少頭?」

  亓官銳笑著鬆開,退後一步:「三十三頭了,哥哥。」

  顧白滿意地點點頭:「回去以後我去藏書塔,之後我們不用過來了。」

  這些數目,足夠他爬到十五層,除非再度突破,不然十六層以上也跟他無緣,他也該閉關苦修了。

  

  亓官銳一怔,但很快反應過來。

  的確,武君級猛獸的頭顱已經夠了,接下來,他恐怕有很長一段時間見不到子車書白。

  讓他忽然有些不甘心了。

  如果他的身份不是貼身護衛而是學生……他就能跟進去了吧。

  真是太讓他不快了。

  

  顧白完全不知道亓官銳的想法,所以他只是跟侍女們打了個招呼,就去了藏書塔。

  亓官銳跟在他的身後,一直目送他的背影消失,才轉過身去。

  他也許可以利用這個時間做點什麼。

  

  很快亓官銳招來了仇凃。

  而仇凃,又帶來了陳元昊。

  

  現在的陳元昊,在見到亓官銳以後,眼裡是閃過一絲忌憚的,雖然他面上還是那副浪蕩的模樣。

  亓官銳笑道:「仇凃,你帶他過來,也是來投靠我麼。」

  陳元昊認真打量著這個人,才發現仇凃所說的「他深藏不露」的含義在哪裡。

  

  眼前的青年看起來年歲不大,但是你一眼看過去時,首先注意到的卻並不會是他的年齡,而是他的笑容。

  這個笑容太完美了,就像是一副面具,附著在青年的臉面上,每一個弧度每一點皮肉,都讓人覺得無比舒服,讓人如沐春風,讓人覺得他很真誠,挑不出半點毛病。

  可是以陳元昊的眼光去看,他仔細地打量過後,才終於發現了那一絲違和感。

  

  是青年的雙眼。

  那雙眼乍一看也是溫柔的,笑意如同春水,柔軟而乾淨。

  可在那更深之處,卻是冰冷的,沒有半點感情存在。

  非常冷酷,冷酷得仿若野獸,卻又比野獸更加可怕。

  那是一種恐怖,高高在上的,將一切都視為螻蟻。

  

  陳元昊不敢久看,很快移開了目光。

  亓官銳的笑意更柔和了:「看起來,你發現了什麼。」他側頭笑道,「你是個聰明人,來到這裡想必應該有所覺悟了?」

  陳元昊苦笑:「我莫非還有選擇麼。」

  亓官銳目光也很柔和:「我素來不會勉強他人,如若你想要離開,我看在仇凃的面子上,會消除你的記憶。」

  

  陳元昊心裡動搖了一瞬。

  說實話,當仇凃說自己已然對另一人效忠後,他是有些鬱悶的。但他當仇凃是兄弟,也知道仇凃的能力,當然對那個被效忠的人更加好奇。就想要看一看這個人。

  可是仇凃卻要阻止他。

  仇凃說,他的主人很危險,如果堅持,可能會有難以預料的後果。

  

  陳元昊的好奇心更重了。

  但當他真正看到亓官銳的時候,才發現仇凃沒有半點虛假。

  他沒想到是這個人,但想起從前和仇凃對此人的初步印象,又覺得理所當然。

  不過他還是後悔了。

  後悔之後,或許也有一點躍躍欲試。

  

  所以陳元昊說道:「我需要將陳家送給我的母親……主人,你可以幫助我麼?」

  

 

 

 

42

 

42、男配的正確待遇 ...

 

 

  要說起來原著裡陳元昊和仇凃這兩個小弟還是挺不一樣的,雖說都是被亓官銳的王霸之氣折服吧,但仇凃畢竟是魔人,好不容易被接受了當然死心塌地--尤其發現自家主子才是吃人的鼻祖時,那一顆本來有點脆弱了的玻璃心一瞬間就恢復如初了。

  而陳元昊能跟著亓官銳……大概就跟他的本性有關了。

  

  大家都知道,一個處於中二期的男人總是覺得只有自己是世界上的真理,而始點小說裡的男主男配,多半是一生都處在中二期--其中又以聰明人為最。越聰明的人,中二期就越長。尤其是有苦逼經歷的那些,就格外中二得長久。

  無疑陳元昊就是其中的一員。

  

  陳元昊覺得,他對那個腐朽的家族已經絕望了,在那裡所有人都是他們母子的敵人,所以他心裡最大的願望,就是奪得這個家族的權柄,將無上的榮光獻給自己摯愛的母親。

  他覺得只有母親的愛才是真愛,其他的感情都是虛浮的,是不忠誠的,也不值得他的注目。為了讓自己的母親得到原本就屬於她的東西甚至更多,為了為母親報復那個欺騙了她的負心人,他甘願奉獻出自己的靈魂--

  簡而言之,他有戀母情結。

  

  現在見到了亓官銳,陳元昊不負眾望地被折服了,當然他也沒忘了表達出自己的試探。

  亓官銳看著他笑了笑,說道:「你的能力值得多少,我就會給你多少,你可以將它們全部交給你的母親。」他緩緩開口,「這個世界很大,陳家不過是一個渺小的角落罷了。」

  

  這簡直在發光啊……

  如果咱們用二次元的圖像來描述一下,這時的陳元昊正是星星眼閃亮亮,仇凃也很激動,就差「握拳」了。

  收服兩個中心的小弟,那就是這麼簡單。

  

  接下來,亓官銳就開始安排一系列事情。

  在子車書白閉關的這段時間裡,他得把以前想盯著的人重新盯起來,一直埋藏在心裡的疑惑,也得安排人全部調查出來。

  之後嘛,當他們的勢力逐漸發展起來的時候,就開始著手從吞併一些小家族開始了。

  而山洞裡得來的武帝遺產,就是第一筆啟動資金,全部交給了陳元昊這謀士小弟打理。

  

  進入藏書塔的顧白,完全不知道他本以為要等到兩年後才會開始的劇情,現在已經現出了端倪。

  --就好像原本要許久以後才會開啟的隱藏副本,因為主角的提前到來,而倏然激活了。

  

  他現在正擺著一張高貴冷豔的臉,把三顆冰凍獸頭直接扔在了登記桌上。

  如此凌厲裝【嗶--】的作風,一下子讓那登記員刮目相看了。

  高手嘛,都有脾氣的。

  尤其這新生一副貴公子的打扮,居然出手不凡,看著就挺不簡單。

  

  登記員性格就好多了,他很快登記下來,就要給一塊出入牌。

  結果才記完,出入牌剛拿出來,面前又被甩了兩顆冰凍獸頭,硬邦邦猙獰得很。

  登記員於是又登記。

  於是又在登記完的時候被甩兩顆。

  他接著登記。

  接著被甩兩顆……

  

  這樣登記著登記著,登記員有點麻木了。

  他默默地在心裡臥了個槽,這特麼到底什麼毛病,為什麼不能一次性甩出來你逗我玩兒呢你!

  

  當然了登記員只是工作人員,作為一個藏書塔一樓看門的,惹不起這些板上釘釘在擎天書院就讀的學生。

  不過是人都有脾氣,自覺被耍的登記員笑容消失,板著臉說道:「一樓到十六樓,出入牌給你。」

  說完,也把一塊金屬牌子死板板放在桌上。

  可憐他連摔過去都不敢。

  

  顧白拿起出入牌,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剛才做得讓人誤會。

  --事實上他也很冤枉。

  這登記桌也太小了,他總共三十幾顆獸頭,一下子全甩出來那不是滾得到處都是?

  反正是兩顆上一樓,顧白還覺得自己兩顆兩顆地擺出來也算是幫人計數呢。

  結果╮(╯▽╰)

  

  但因為形象高冷的緣故,顧白也不能有失身份地給登記員道歉,只好當做沒看到那張便秘的臉,抬步就往二樓走去。

  與此同時,受了氣的登記員自然而然地在交班時跟自己的同僚表達了一下今天見到的真·無禮·高富帥·城二代,交班的同僚又對下一個接班的同僚講述了一下聽來的八卦,然後接班的同僚繼續……

  

  於是雖然顧白一進去藏書塔就很多天沒出來,關於他高傲不合群脾氣爛只有臉能看的事蹟,已經在眾多藏書塔工作人員之間傳開了--理所當然的,他也不會遇見什麼「被藏書塔深藏不露的看管老頭兒介紹深藏於書堆的絕世秘籍」這樣的好事了。

  奇遇什麼的,果然只是主角的待遇。

  

  顧白對現狀很滿意,他雖然不知道自己的人緣更差了,可因為本來人緣就不咋地,也沒看出啥區別。

  他此時正徜徉在武學秘籍的海洋裡自在地遨遊,如海綿一般不斷地吸取藏書塔裡萬家所長呢。

  

  從二樓看到三樓,從三樓看到四樓,不知不覺間,一個月過去了。

  顧白盤膝坐在四樓的一個角落,面前攤著一本大開的秘籍,寫的是一種寒冰功法,跟他本身修煉的家傳絕學有些相通之處,正好可以拿來借鑑。

  他研究這個研究不少時間了,現在正好有點心得,就抬起頭,準備稍許伸個懶腰什麼的。

  

  巧兒又巧的,顧白剛抬起頭,就看到一個白影從面前飄過。

  ……鬼啊!

  如果是靈異文,顧白應該這樣叫的,奈何這是種馬文,所以白衣飄飄的一定不是女鬼,而是絕色美人。

  

  但是顧白沒有看到美人的容顏,只看到了那一片雪白衣衫,在前方飄拂而過。

  這讓他眨了眨眼,心裡頓時感覺很輕鬆。

  

  好樣的!這才是正常的情形嘛!

  一般來說種馬文裡不管女主女配女路人全部都是主角的,而凡是好看的女人總是遮遮掩掩的。

  炮灰啊男配神馬的總是只能聽到美人的仙音或者看到美人的側臉/面紗/面具/衣角/婀娜背影/素手,至於那種雪白的xx/胸前的xx/顫動的xx/凹凸有致的xx,那全部都是主角的專利。

  作為一個主角,哪怕是走路不小心撞了樹,樹上都能掉下個軟妹子,而如果是一個配角,哪怕他已經闖進妹子香閨撕扯妹子的衣服順帶自己也光溜溜了,外頭都能有個男主猛然撞碎窗戶玻璃直闖進來把妹子帶走。

  何等悲催……

  

  這些天來顧白一直為不停刷到主角後宮的妹子而煩惱,這段時間在藏書塔裡總算沒繼續豔遇了,讓他心裡真是安穩極了。尤其是現在,妹子從他面前走過都沒發現他不說,就連他自己也只看到一點影子,才是真·路人標準設置嘛!

  終於削弱了自己存在感的顧白繼續藏身在角落裡研究,就連被亓官銳和天都城眾忠犬嬌慣出來的潔癖都減輕好多。

  閉關苦修閉關苦修,不苦一點怎麼修?

  暫且忍著大不了修完了出去再洗澡就是了……反正藏書塔比荒郊野地干淨得多。

  

  時間如流水,轉眼又過了一個月。

  在這個月裡,顧白充分地發揮了他路人角色的技能——總是能看到許多八卦。

  也許是他藏身的角落真的太角落了,這些時間裡,很多大小事件也總是在這附近發生。

  

  譬如顧白在這段時間裡看到了五次恃強凌弱搶功法事件、三次弱者逆襲事件、兩次偷窺事件、一次紈袴調戲美人結果美人被英雄救事件、兩次高富帥被打臉事件、兩次扮豬吃老虎事件……堪比年度大戲,簡直天天輪場,戲劇不斷。

  狠狠地滿足了顧白藏在深處那森森的好奇心。

  

  與此同時,顧白髮現自己博覽群書後,那高級武君和低級武王之間的界限,也開始有點打破的預兆了。

  量變質變,量多了以後自然就會質變。

  這時候就得出去跟人幹架才能突破,閉門造車是不行的了。

  所以顧白準備出去。

  

  這剛一出門,顧白立刻運起功法,往宿舍那裡飛奔。

  在藏書塔裡閉關看書的時候還能忍受,尼瑪這一出來,整個人都覺得灰撲撲了有木有。

  他用上自己最快的速度,就像一抹輕煙似的,分分鐘就已經回去。

  

  但是顧白卻發現,亓官銳不在宿舍裡。

  ……大概又是出去替他巡視產業去了?

  真敬業值得點贊。

  可轉念一想,顧白又有點擔心。

  要真去巡視產業還好,要是去跟軟妹子早戀……

  瑪蛋!千萬別又看上變態主角的妹子啊!

  

  懷著這樣複雜而糾結的心態,顧白打了個響指。

  剎那間,四個絕世美人翩然出現。

  顧白:「我要洗澡。」

  絕色美人們:「……遵城主命。」

  

  而亓官銳這時候,確實正在忙碌。

  他忙碌的恰好也是顧白想到的兩件事,只是有些微妙的差別。

  

  首先,他的確跟妹子在一起,不過不是他主動去找妹子,而是偶遇。

  然後,為什麼會偶遇呢?也的確是因為他在巡視產業。

  只是這產業不是顧白剛剛起步勉強站穩腳跟的小飯館,而是亓官銳自己的產業。

  ——他利用陳元昊的能力,同樣新建起來的,為女人服務的產業。

  

 

 

 

43

 

43、顧小山的產業 ...

 

 

  成衣鋪、綢緞鋪、胭脂水粉鋪、釵鐶鋪……

  大家懂的,凡是女人就沒幾個不愛美的,尤其是種馬文裡的女人,那一個個是只有更美,沒有最美。

  而如果要美,當然就少不了打扮,所以要想盡快積攢財富,果斷還是要從這方面著手。

  

  亓官銳如果還是只有自己一個人,那肯定比較麻煩,不過有了陳元昊嘛,很多事情就容易了。

  找店舖歸陳元昊管,買僕從歸陳元昊管,設計裝潢歸陳元昊管,打點人脈歸陳元昊管,找掌櫃賬房歸陳元昊管。

  總之,一應大小事宜,統統都歸陳元昊管。

  

  如果是在現代社會,亓官銳就是典型的「把女人當男人使、把男人當畜生使」的刻薄老闆,必須要壓榨掉員工的每一分剩餘價值--當然,如果不是遇到顧白導致人生軌跡細微偏移,其實他對女人和男人的壓榨方式也與現在並不一樣。

  但是可惜╮(╯▽╰)

  

  ……至於亓官銳做什麼?

  他提供了資金,然後提供了監控手段。

  沒錯,所有買來的僕從全部被蛇蠱寄生,雇來的也不例外。

  而這些事情他並沒有告訴新上任的兩個小弟,只作為自己防備的最後手段。

  

  同時,除了創業以外,亓官銳還做了幾件事。

  頭一件,就是讓陳元昊去查查關於武人客棧魏五體內有東西能阻擋蛇蠱寄生的緣由,另外也查查看擎天書院對於其中的學生有沒有類似的保護手段。

  他必須謹慎,畢竟他雖然沒有讓蛇蠱寄生仇凃陳元昊二人,卻給他們下了能夠潛伏的輕微毒素。但仇凃魔人變身時亓官銳卻發現那毒素消失了,而陳元昊體內的毒素,也同樣不再存在,這就讓他多了幾分小心。

  

  陳元昊辦事能力很是不凡,約莫是越壓榨越能幹。

  很快他跟內院外院的諸多友人吃吃喝喝,就得到了一系列消息。

  

  魏五是武人客棧魏管事的侄兒,而魏管事是客棧的重要人物,那麼跟他有關的所有人都必須保證忠誠,所以魏五體內的東西是魏管事親自放進去的,所有試圖侵害魏五身體的,都會被立刻焚燬,厲害程度堪比封印了一個武王的招數在其中。

  所以亓官銳那時弄出來的蛇蠱,還沒有強大到能在這樣招數下安然無恙的地步。

  

  而擎天書院裡,一些家族珍貴的子弟都會有家族內部手段保護自己不被鬼蜮伎倆暗害,但大部分的學生都沒有什麼防護,也不是書院主動給出的防護。

  這也能讓亓官銳在書院裡發展一批傀儡……只是仍然要仔細挑選,否則一旦被執事、老師們發現,也有一定的危險。

  

  亓官銳膽子大運氣好,沒多久就暗中控制了幾個人,安插在不同的地方,隨時準備當做棋子用。

  漸漸在一些學生們自己開辦的xx會裡,都有了自己的眼線。

  --歸根到底,他還是不能僅僅只相信陳元昊的能力,而沒有自己的手段。

  

  既然蛇蠱能對付很多人了,那麼第二件事,亓官銳則是讓它們去找兩個妹子。

  譬如那個王瓔珞,必須寄生掉,順便隨時準備榨乾她的價值--研究過她的記憶之後,亓官銳很自然地發現了當初他家城主被找茬的一系列緣由,自然也發現了她對幕後黑手攬天會會長李清宇的作用。

  這也是她能活到現在的唯一原因。

  

  還有一個果斷是孟小荷。

  想當初為了這個女人亓官銳自認還被子車書白質問過,當然不能留。

  不過王瓔珞挺沒用的一寄生就成功,倒是這個孟小荷,好像把他的蛇蠱給……吃了。

  亓官銳有點不爽,但不能使出太顯眼的手段,只好暫時按兵不動。

  

  但無論如何,顧白呆在藏書塔啃書的兩個月裡,亓官銳憑藉他的財富和能力,已經逐漸交織成一張細密的網。

  這張網正在不斷地擴張,以一種看起來毫無威脅力,卻又有條不紊的速度慢慢地蔓延出去……就如同蜘蛛不斷吐絲,沉默而冷靜地等待著機會。

  等待著所有愚蠢的、貪婪的、衝動的……小蟲子。

  

  顧白洗完澡,決定出去走走。

  他悠悠然走在大街上,準備去自家的小飯館逛一逛。

  說起來這創業可真是麻煩,如果不是有顧小山和死士們幫忙,就憑他一個人既要修煉還得發展,那就太艱難了。

  主線劇情還剩沒兩年變態主角就要來到昊陽城,到時候他要是武力值不提高點、不積攢點資本,連跑路都跑不過。

  想想就是滿腔血淚。

  

  一邊想,顧白一邊看到了前方的熱鬧景象。

  那景象的所在地,分明就是一間釵鐶鋪子,不少貌美女子聚集在那裡,自然也引來了一群護花使者和自以為是的款爺。

  人山人海的,真是讓人想扭頭就走啊--

  

  但顧白顯然沒有走,因為他看到他家顧小山了。

  這一看,他就走不了了。

  

  顧白內心OS:我覺得,我可能得了一種看到小山跟女孩紙走一起就心律不齊的病。

  可他真沒法淡定啊摔!

  

  如果用顧白小宅男寫手慣用的語言描寫,那麼此時的場景是這樣的:

  只見前方走來一對相貌出眾的男女,皆是風姿卓越,他們輕聲言語,神態親密,正如一雙神仙眷侶,當真般配之極。在一眾人群中,竟是如同鶴立雞群般,讓人難以忘懷。

  

  顧白面無表情。

  那男的沒錯就是他家顧小山,但那女的身份也太特麼明顯了有木有!

  

  就如同魔法小說裡必然要有聖潔的精靈女皇,都市小說裡必然有凜然不可侵犯的女警察,武俠小說裡必然有凌駕江湖的脫俗美人,這篇亂燉設定的種馬小說裡,也有一個冰清玉潔的絕色仙子。

  沒錯,就是冰魄仙子冷仙云!

  

  為什麼顧白一眼能認出來?

  因為冷仙云常年一身白,從頭到腳沒有一絲雜色,就連髮帶都是白的,氣質更簡直是如霜如雪,絕世無塵。

  就連子車書白的殼子,都沒有冷仙云白得那麼徹底。

  最扯淡的當然是冷仙云那蒙了半張臉的面紗,還有那一雙冷冷清清的雙眸,根本就是「仙子標配」,完全顯露出她孤傲清高的性格,還把她烘托得更加不食人間煙火了。

  

  顧白就搞不明白了,他家顧小山這算是跟變態主角的女人槓上了嗎,讓他心裡很忐忑啊!

  可是一轉念顧白又覺得沒什麼好責怪的,畢竟在種馬文裡,所有有幾分姿色又出場了的妹子全是主角的,這是防不勝防,他家顧小山稍微有點眼光,那肯定看上的只能是主角的女人哇!

  他是知道主角的可怕所以從來不泡妹子,可在顧小山那裡根本只是正常的把妹嘛,他可不知道其中的詳情……

  

  想到這裡,顧白又覺得有點苦逼了。

  他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個操心自家兒紙終身大事的老媽,一面擔心顧小山每天早上戳一戳會把自己憋壞覺得他應該去找個妹子解決一下,一面卻發現顧小山總是泡主角的妹子恐怕要引來變態不得不充當王母涼涼棒打鴛鴦……

  長久下去那絕壁要影響兄弟感情好不好!

  他又不是惡毒婆婆為毛必須幹這種事!

  真是淚兩行啊。

  

  當然,面癱著走神的顧白,並沒有發現那一對俊男美女已經漸漸朝他走來。

  此時在路人的眼裡,看到的並不是默默憂鬱著的苦逼男,而是一個擺著高冷POSE堵在路中間彷彿要跟人決鬥的高嶺之花。

  而這個時候恰好另一朵「高嶺之花·女」也走過來的時候,兩座冰山相對而立,則顯示出一種鏡像效果。

  ……他們真不是對方的男版/女版咩?

  敢於站在冰山之間的青年,那是真的勇士。

  

  亓官銳在走出鋪子的剎那,第一眼就看到顧白了。

  他心裡頓時是一陣狂喜,子車書白出關了!

  而且,他這個時候到大街上來,無疑是過來找他亓官銳……

  這讓他心裡產生了一種強烈的快意。

  彷彿有什麼東西被滿足了,卻又突兀地想要更多。

  

  不過因為顧白沒有過來,亓官銳稍稍壓抑了內心的狂躁,才沒有立刻走過去。

  他這段時間裡認識了冷仙云這個利用價值極高的女子,花費了一些工夫才和她有了一點交情,但不得不說,因為冷仙云氣質上有些微妙地同子車書白相似,才讓他願意花這些工夫。

  在子車書白閉關的時候,他時不時把冷仙云當替身跟她逛逛街聊聊天什麼的,也算有些慰藉。

  可現在正品來了,他還留著贋品過年咩?

  只是不能做得太過,所以不好表現太突出罷了。

  

  因此亓官銳只是開口喚道:「哥哥!」

  顧白抬起頭。

  喲,這小子眼睛挺尖的啊!

  

  亓官銳見顧白看過來,很高興地快走幾步,一個熊抱,把人摟在懷裡。

  如果是在天都城裡,百姓ABC中必然要出現以下話題:

  

  #高嶺之花被俊男強撲,圍觀群眾大跌眼鏡#

  #冰山美男禁斷之愛為哪般?三角戀清冷女子暗自傷神#

  #兄弟失散十八年,一朝重見激情難抑#

  

  但因為是在昊陽城,群眾內心的澎湃無法用話語言說,只能看著亓官銳擁抱顧白後,再很依賴地說了句:「哥哥,你總算出來了,我很想念你。」

  顧白輕咳一聲:「……你不給我介紹一下這位姑娘?」

  

  亓官銳眼裡柔和的光芒,忽然有一瞬扭曲。

  姑、娘?

  

 

 

 

44

 

44、不能容忍的事 ...

 

 

  姑娘、姑娘、姑娘!

  為什麼子車書白總是要惦記姑娘!

  

  亓官銳的心情一下子變得很糟糕。

  如果不是極力遏制住,恐怕臉色也要變得猙獰起來。

  

  已經很多次了,子車書白似乎對這些女人有一種天然的好奇心,每一次每一次第一個問他的總是她們。

  這麼多天沒有相見了,他這般惦念子車書白,而子車書白,竟然絲毫不曾記掛他!

  真是……讓人不能容忍==

  

  顧白正跟亓官銳擁抱著呢,雖然有點不好意思吧,老實說他也有點想念他家顧小山,所以就任抱任蹭了。不過大庭廣眾的到底有點羞澀,才轉了個話題。

  可是不知道為神馬,在轉移了話題之後,他忽然打了個寒顫。

  

  想了想,顧白伸手把亓官銳推開。

  抱就抱了,抱太久未免太像基佬,還是淡定一點親。

  然後他就看到他家小山的臉黑了。

  

  --就像亓官銳能看到顧白面癱臉下的情緒波動,顧白雖說比亓官銳遲鈍,好歹也能偶爾看到一點。

  這下子,他不是立刻就發現那張笑臉之下的勉強了咩?

  於是乎,顧白皺了皺眉。

  難道說有人欺負小山?

  

  一瞬間,顧白腦補了。

  是啊,他自己跑去藏書塔閉關了,作為他貼身侍衛看管他院子的顧小山就沒得靠山啦,平常出門給他辦事,那是睜眼閉眼就能見到好多紈袴/高門子弟,這萬一被哪個盯上了,那還不是受盡了委屈?

  心裡一酸,顧白看向亓官銳的時候,就有些憐惜。

  苦命的孩紙,大哥會對你好的。

  

  亓官銳的失態也就是眨眼間的事,他很快委屈道:「哥哥怎麼一回來就問別人……」

  --裝嫩賣萌技能絕壁沒有失靈。

  

  顧白被那可憐兮兮的眼神擊中了,然後才反應過來。

  尼瑪!這是泛酸了啊這小子!

  幸虧不是被欺負……先這樣想過之後,顧白頓時哭笑不得。

  他是知道這小子缺愛啦,本來也是把他當親人的,小孩子家家的獨佔欲嘛,可以理解。

  當然這也不排除他心中微妙的欣喜。

  居然沒有「見色忘哥」啊有木有,果然顧小山他還不懂愛,還是他這個當哥的更重要嘛蛤蛤蛤蛤!

  

  清了清嗓子,顧白決定滿足他:「我不曾見過她,她卻與你相識,自當問清底細,方可放心。」

  亓官銳的眼睛「刷」一下亮了。

  如果這是漫畫,必然可以看到他身後扭曲而龐大的陰影如流水般退去,而儘管不是漫畫,但也能讓周圍的氣溫稍稍回升,不像剛才那樣讓人不寒而慄了。

  

  顧白看到亓官銳笑容,心情也很好。

  這時候,被冷落一旁許久的冷仙云也開口了:「天都城城主,久仰大名。」

  

  亓官銳臉一黑。

  氣氛正好呢他正準備再接再厲從子車書白口中挖出幾句好話來,一下子被攪和了!

  早知道今天子車書白要出關,就不該和這女人一起逛街!

  

  顧白面無表情:「你是何人?」

  冷仙云妹子氣息一滯,她好歹也是有數的美人,再怎麼清高也知道自己名氣遠播,現在遇到個不知道的,趕腳頓時很奇異。不過妹子心志堅定,立刻反應過來:「冷仙云。」

  

  顧白點點頭:「子車書白。」

  兩座冰山對望,一時沒有言語。

  冷冷的風從兩人之間穿過,捲起地上的一片枯葉,又打了個旋兒,寂寥地飄遠了。

  

  就好像達成了什麼協議似的,顧白和冷仙云妹子對視片刻後,冷仙云妹子又向亓官銳點點頭,走掉了。

  亓官銳看到這樣的默契,溫柔地在顧白耳邊低語:「哥哥,你跟她說什麼啦?」

  

  顧白看他一眼,目光略古怪。

  騷年,難道你沒發現哥其實什麼都沒說嗎!

  你要真問我那姑娘說了什麼,哥也不知道啊!冰山妹子總是高深莫測的,她看著哥不說話,哥為了紳士風度也只好看著她,誰知道她在想神馬!

  顯而易見,對視是有,但默契是真沒有。

  起碼顧白這邊沒有。

  

  亓官銳很快發現這一點,就不再計較。

  他牽起顧白的手,笑道:「哥哥,我們去吃飯吧。」

  顧白欣然點頭。

  餓倆月只能啃一點也不新鮮的存貨太苦逼,現在正好去填肚子。

  

  於是兩人就手拉手,直往顧白開的小飯館裡走去。

  哦!好一對狗男男!

  圍觀群眾見沒熱鬧看了,雖然意猶未盡,卻也哄然而散。

  

  小飯館的確是小飯館,門面弄得不大,但勝在裡面位子不少,價錢不高,而且乾淨整潔。

  隨著時間的推移,死士們漸漸也雇了一些廚子、小二之類的打工仔過來幫忙,他們則負責看店調教,主要任務果斷還是聽飯館裡的各種八卦,從裡面找出重要的消息。

  

  亓官銳顯然在忙活自己事業的時候也沒耽誤到這邊巡查,死士們跟他混得不錯,都對他印象很好。

  不過剛剛跟首先進來的亓官銳打過招呼後,他們就看到了他身後的顧白……

  霎時間,眼裡都泛起了真誠的淚光。

  是城主來了啊嗷!

  

  顧白莫名地覺得有些閃亮。

  亓官銳微微笑著,將人拉了進去:「哥哥,我給你找個安靜的地方坐。」

  

  死士甲乙丙丁用飛一樣的速度來到兩人入座的地方,齊刷刷站了一排。

  「見過城主!」

  顧白頓一下:「你們做得不錯。」

  瑪蛋,這種「首長好給首長敬禮」「同志們好同志們辛苦了」的即視感是鬧哪樣!

  

  亓官銳給顧白斟了一杯茶水:「哥哥先潤潤喉,我來給哥哥點菜。」

  顧白的注意力就回到亓官銳身上:「好。」

  被忠犬熱辣辣視線緊盯不放哥也鴨梨好大的,多謝顧小山你救哥出水火!

  

  亓官銳朝四位忠犬一笑:「城主難得過來,不如幾位兄弟一顯身手,也讓城主寬心。」

  忠犬們眼中光芒更加明亮,紛紛握拳:「是!」

  沒錯!要讓城主看看我們的本事!

  之後「嗖」一聲,一齊鑽到廚房去了。

  

  趕走了電燈泡後,亓官銳含笑看著顧白喝茶,目光十分溫柔。

  顧白喝一口,表示還不錯。

  ……其實他完全不會品茶只會裝【嗶--】有木有。

  

  兩個人就安靜坐著等上菜,因為還沒到飯點,小飯館裡的人還不至於爆滿。總共差不多四五十張桌子,也就有十來張是坐滿了的,中間相隔的距離不少,也不會顯得擁擠。

  的確挺舒適的。

  

  顧白和亓官銳正在享受這種安謐的氣氛,忽然間,門外就走進來一行人。

  為首的那個身高八尺,相貌英俊,衣衫華麗,一看就是個高富帥!就是眼神有點油滑輕浮,而他的左手右手則各摟著一個衣衫暴露的美豔女子,看起來風流瀟灑,好不快活!

  哦,又一個紈袴。

  

  昊陽城的確是個尚武成風且擁有擎天書院這招牌的名城,但既然是大型城市且很是繁華,那必然要有很多積聚了財富或權力的家族在其中落腳。

  而但凡是家族,總不會每個子弟都有出息,紈袴啊二百五啊惡少啊之類的人物,也常常出沒。這些傢伙們只要沒鬧出什麼壓不下去的大事,多半還是能繼續作威作福。

  

  按照正常的邏輯,紈褲子弟是不會到小飯館裡來的,他們的目標是豪華酒樓。

  不過凡事有例外,始點的文不需要邏輯,所以高富帥也總是會到小飯館/路邊攤/一切普通人消費的地方去換個口味,順便也總要調戲一下良家婦女/少女/萌妹子。如果能遇到賣身葬父的情節,那更是取代了古早以前滿臉橫肉惡霸的位置,非得把那惡毒炮灰1號的戲演得紮紮實實不可。

  

  顧白記得自己惡趣味也安排了這麼一出,變態主角就是在一家小飯館吃飯的時候偶然見到了妹子被惡少強搶回去,覺得那妹子哭得挺好看(標準),就順手解決掉惡少,把妹子變成了後宮的一員。

  當然那個妹子其實也是有背景的,她身上有一張祖傳的藏寶圖,而且只有她的血才能指引藏寶圖所指的寶藏方向,在跟變態主角滾過床單之後,就一心向著主角,為主角取來了藏寶圖裡的財富。可惜妹子本身能力不強,相貌也沒有美得慘絕人寰,於是在發揮了餘熱之後,也就沉寂在後宮的滔滔汪洋之中了。

  

  這位左擁右抱的紈袴勾起了顧白對書中情節的回憶,然後突然地生出了些許擔憂。

  萬一……將來變態主角入學的時候來他的小飯館裡吃飯可腫麼辦?

  主角就代表麻煩,動不動還要打架掀桌,且不說砸到人了流血滿地難以收拾,就說砸到他店裡的花花草草——啊不,桌桌椅椅,那替換起來也是很費神的!

  到時候又得他家忠犬們和顧小山辛苦了……唉。

  

  顧白默默喝茶,緩解一下心中那碩大無比的鴨梨。

  亓官銳給他續杯,這子車書白又神遊到哪裡去了……

  算了,只要他別對其他人感興趣就行。

  

  就在顧白鴨梨一顆堆起一顆的時候,果然紈褲子弟那邊出事了!

  閱美無數的大少爺照舊看上了角落裡的乾癟小菜花,「誒嘿嘿嘿」地笑著就晃悠過去。

  那色迷迷的神情,猥瑣的搓手動作,「小美人」的標準發音……這無一不在昭示著,此人就算是個紈袴,那也是紈袴中最低等的紈袴,食物鏈的底層,永遠沒有大戲份的炮灰,台詞少到忽略不計的龍套。

  他這時的動作,也就是寫作「調戲」,讀作「找死」。

  

 

 

 

45

 

45、我們去旅遊吧! ...

 

 

  只聽得「刷」一聲,又看見一道刺目白光。

  剎那間,那紈袴的脖子上,已經抵住了一柄細細的長劍。

  那長劍通體漆黑,不過小指粗細,卻又如同一條毒蛇的信子,似乎立刻就要「噝噝」出聲。

  

  紈袴頓時嚇得臉色煞白。

  特麼的踢到鐵板了有木有啊!

  只是調戲個妹子而已,要不要突然就有了生命危險!

  

  顧白默默捂臉。

  他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此時的心情。

  原來是這一位……那紈袴到底是多倒霉。

  

  現在顧白才看清楚,在角落裡坐著的,是個一身勁裝的「少年」。

  因為看著眉清目秀的,約莫就被紈袴當成了女扮男裝的女孩紙,過去上手調戲。

  事實上紈袴閱美無數當然不會看錯,那「少年」的確不是少年,而是個妹子。

  但這個妹子,她自己以為自己是個少年。

  

  所以顯而易見的,妹子用劍抵在紈袴喉嚨處,嗓音嘶啞地說道:「小美人?渣滓,去死吧!」

  她說完細劍用力向下一揮——就要切掉那罪孽的根源!

  紈袴「啊」一聲驚叫,往後倒去。

  隨後他伸手摀住那處,冷汗涔涔幾乎要尿出來了。

  

  妹子這時候嘴角扯起一個陰狠的弧度:「蠢貨,滾!」

  紈袴就連滾帶爬地跑路了。

  

  顧白給妹子點了個贊。

  霸氣側漏啊有木有!

  於是這就來了,主角後宮的另一位重量級人物,傳說中的虛凰仙子無尚。

  就這麼打眼看去,妹子包裹得密不透風簡直像個殺手,但她的身材再怎麼幹癟,好歹也是有點曲線的,除了她自己之外,稍微仔細觀察一下,都可以看出她是個妹子。

  

  無尚從名字到個性到為人處世無一不像個漢子,她從小被不著調的師傅當做復仇工具培養,自身性別認知障礙,長大後準備替師傅報仇,但師傅突然掛掉了,讓她失去了人生目標。

  隨後無尚根據師傅曾經的囈語找到師傅某個仇人去行刺,結果行刺失敗身受重傷,恰好被主角救走,再然後她就跟在主角身後,成為了主角最忠犬的妹子之一。

  當然她一直覺得自己喜歡的是妹子,但跟在主角身邊久了,不知不覺就喜歡上主角這個漢子。她徬徨,她猶豫,她覺得自己腦子有問題——等她被主角推倒之後,問題也就不再是問題了。

  

  顧白在寫這個情節的時候,也是掉了節操的。

  根據基友和他自己多年看書的實地考察,始點的種馬文裡,宅男們特別喜歡看種馬推倒百合妹子,所以無尚的出現,也是為了滿足宅男的猥瑣心。事實上就像是基佬不可能被掰直一樣,百合妹子也不可能愛上男人嘛,尤其是這類一看就是壓人的妹子,要怎麼樣才能容忍自己被壓!

  可無疑顧白這個另闢蹊徑的寫法,讓很多宅男嗷嗷叫了一通,順便各種票一路暴漲,讓他信心倍增……

  

  顧白看著那妹子,嘆了口氣。

  這妹子應該還沒出山,她的師傅應該也還沒掛掉。

  

  亓官銳這時候將手在他面前揮揮:「哥哥,飯菜來了。」

  顧白回過頭,眼角餘光正好瞥見一個陰鷙老者大步進門,那妹子跟在老者後面,將錢往桌上一拍,就直接離去。

  他沒多想,開始吃飯。

  這些天沒見了,他家小山還是那麼服務周到……

  

  兄弟倆兩個月沒見面,回去以後互相瞭解了一下最近的進步。

  亓官銳對顧白的武力值有了粗略的估計,而顧白嘛,瞭解的當然是虛假的那面。

  接下來的時間,顧白還是該聽課聽課,該練武練武,一直在提升自己的底蘊。

  亓官銳也沒鬧什麼幺蛾子,就偶爾趁著顧白疲累的時候給他迷暈了稍微解個饞,多的事情也不敢做。

  

  這一晃,又是三個月。

  放假了。

  

  擎天書院的假期是十五天,這段時間裡可以住校也可以不住校,但是住校必須得另外交錢。

  顧白想了想,覺得交錢就交錢吧,還是在書院裡呆著別到處跑了。

  但亓官銳卻走過來,親暱地摟住顧白的肩膀:「哥哥,咱們出去遊玩一番罷?」

  

  顧白一愣。

  亓官銳湊近些,在他耳邊輕聲說道:「就……我們兩個。」

  顧白耳根紅了。

  熊、熊孩子你靠太近耳朵癢喂!

  

  亓官銳勾起嘴角:「男兒志在四方,若是只侷限於一地,怕是就算力量能夠跟上,心胸卻不能容納,到時候,反而不容易突破。」他看向顧白,笑意溫柔,「再說我也很想出去走走,哥哥陪我一起,好不好?」

  顧白面無表情,但內心已經妥協。

  的確了,顧小山這個年紀的男孩子在現代的話那必然正是活潑跳脫的時候,把他困在一個地方陪他兩世為人的糟老頭子未免也太憋屈他了……那就去玩玩吧。

  

  顧白面癱臉點點頭。

  亓官銳的目光也越發柔和起來:「哥哥……你真好。」

  顧白說道:「嗯。」

  既然知道你這臭小子以後一定要好好孝順我啊嗷!

  突然有了一種養兒紙的趕腳腫麼破。

  

  於是兄弟倆就上路了,只留下了四個侍女兩眼含淚揮舞著小手帕遙遙送行。

  路線全部是由亓官銳來決定,顧白就聽他安排,居然只買了一輛小馬車,就這麼晃晃悠悠地離開昊陽城。

  

  前面車伕趕路,亓官銳盤膝坐在靠外面的位置,看著歪在獸皮上的顧白,微微笑了笑:「哥哥,此番委屈你了。」

  顧白揉了揉額角:「同你一起出來,我倒可以鬆快鬆快。」

  雖然說這身體被嬌慣得貪圖享受了,但在別人面前都得端著架子也實在很累,難得出來也算不錯。

  

  亓官銳聽他言語中都是很願意同自己獨自相處,笑意了多了兩分真心:「就算只得我一個,我也會伺候哥哥舒舒服服。」

  顧白點點頭,他絕壁相信顧小山能說到做到,現在的顧小山簡直是面面俱到,再這樣下去他培養出來的十全侍女都要集體失業了有木有。

  亓官銳見顧白這麼放心,動作什麼的也比其他時候都要隨意,不由得心情更好了。

  

  顧白沒問亓官銳究竟要把他帶到哪裡,自己看大的小孩紙嘛——他完全忽略了中間間斷的十三年——他還是很包容很理解很能信任的。這種寵溺他人的趕腳,其實也不賴。

  亓官銳看顧白靠了一會兒,就伸手把他攬過來,給他揉捏肩膀。

  顧白很懶散地靠著,形象完全崩塌了。

  亓官銳越看,就越覺得愉悅。

  

  差不多走了個一天左右,到了臨近的城市,亓官銳引著顧白換了輛馬車,照舊鋪得舒舒服服,然後再走一天,再換。

  這麼折騰了起碼有三四天,終於在一座城市裡停了下來。

  顧白下了馬車,看著城門上寫的「花朝城」,三個大字。

  啊……是這裡。

  

  亓官銳笑吟吟:「我聽說這裡過兩日就有花朝節,城裡百花盛放,還有百花大會,城外更有諸多景緻,就想要帶哥哥過來一賞。哥哥,你喜歡不喜歡?」

  顧白默默望天。

  喜不喜歡啊……他要是個普通的爺們兒,肯定喜歡啊。

  百花盛放,這盛放的不僅是花,特麼的還有「花」呢!

  

  曾經的變態主角在這裡收取了整個花會的美麗女紙,成功給後宮添磚加瓦。不過離那劇情還早得很,現在來看這花會遇到的應該不是原著裡的那批人,所以應該也沒關係……吧。

  所以顧白果斷點頭:「喜歡。」

  難得顧小山這麼用心,還是不能讓小孩紙傷心嘛。

  

  亓官銳的神情更加溫柔,他拉住顧白的手,輕聲說道:「那哥哥隨我來。」

  顧白就被他牽走了。

  

  進城之後,顧白就看到了很多人,男男女女手拉手的不要太正常,他們兩個這麼牽著手向前走簡直一點不突兀嘛……才怪呢!尼瑪滿大街牽手的都是男女情侶好嗎,他們兩個男男牽毛線啊!

  顧白默默地看向亓官銳。

  亓官銳溫柔一笑:「哥哥,街上人多。」

  

  顧白扭臉。

  好吧牽牽牽只要你這熊孩紙不嫌丟人愛怎麼牽怎麼牽!

  他知道顧小山對他很依賴又被虐待過所以總要找點什麼事來顯示一下存在感,反正順著他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這小孩兒有點小狡猾他也知道,不過好歹小孩兒也的確是這個世界上他最在意的人,讓人安心點也沒什麼不好。

  底線就這樣再一次地被刷新了。

  

  顧白這麼自暴自棄地任拉任牽的,目光也在週遭掃過。

  這一掃,就看到有趣兒的了。

  在大街上一樣手拉手的,還有一對很眼熟啊……準確的說,是拉著人的那個「男方」眼熟。

  乾癟身材高挑個子一身黑衣相貌清秀氣質陰沉,這不就是幾天前剛被紈袴調戲過的那個酷帥狂霸拽的無尚妹子嗎!她現在拉著的也是個妹子,不過那妹子相貌嬌柔氣質婉約看起來很是大家閨秀啊。

  

  妥妥兒的無尚妹子的初戀!

  那個讓無尚妹子情竇初開但本人死得悲慘的可憐人兒。

  現在莫非是要開啟「無尚妹子苦逼過去」的支線了咩?

  原著中一帶而過的回憶殺……

  

  亓官銳加重了手裡的力道,用柔和的嗓音問道:「哥哥,你在看什麼?」

  顧白說道:「我在看一段悽慘的往事。」

 

 

 

 

46

 

46、賞花大會 ...

 

 

  亓官銳愣了一下。

  饒是他再怎麼精明敏銳,一時之間也猜不到顧白的想法。

  「悲慘的……往事?」

  

  顧白馬上知道自己說漏了嘴,輕咳一聲,說道:「我認得那個人。」他手指點了點無尚妹子。

  亓官銳看過去,眯起了眼。

  他當然也認出來這個人,分明就是子車書白前幾日在小飯館中注意到的,怎麼現在子車書白還在留心?

  隨後就輕聲開口:「是好像有一面之緣。」他頓了頓,「怎麼回事呢,哥哥?」

  

  顧白說道:「那是個姑娘。」

  亓官銳也早就知道,便說:「是的。」

  顧白又道:「她摟著的也是個姑娘。」

  亓官銳挑眉:「姑娘和……姑娘。」

  

  顧白點點頭:「我見過男裝姑娘的同路人,看起來應當是她長輩,面相也有陰霾。如果這姑娘想和自己喜歡的姑娘在一起,那位長輩應該不會袖手旁觀。」

  

  他寫這無尚妹子的時候是一帶而過沒錯,但那一筆之中,也寫了無尚妹子失去初戀是她的師尊作祟,然後妹子就心如死灰了。偏偏師尊又有養恩,妹子後頭為師尊報仇那麼拚命,也未嘗沒有用命還了以免活著煎熬的原因。直到再度愛上變態主角,妹子的心才又活泛過來。

  其實無尚妹子除了殺人時候利落點外,還真是個有恩報恩有仇報仇乾脆果敢三觀端正的好妹子。就是後來眼瘸了看上變態,三觀才跟著也被帶歪了。

  

  亓官銳口裡笑道:「原來是這樣。不過各人有各人的緣法,跟我們也沒什麼關係。」

  顧白嘆口氣,雖然挺不落忍的,但還真是管不了。

  

  一來就算婉約妹子的確可憐吧,可如果她不掛掉,無尚妹子就不會失去希望,不失去希望,這塊劇情必須產生很大的變化。變態主角要是少了個忠犬妹子,後宮的局勢也要變化了,畢竟這妹子不是普通的妹子,那是四仙子之一的妹子,將來後宮裡還跟其他妹子結盟惹出事來左右後宮格局的——天知道他一個漢子作者當時哪裡想不開玩了把宮斗。

  

  二來他到這世界挺久了,本來有些善心吧,現在也磨得差不多。就算他善心再爆發了,他能跟無尚妹子說你家師傅要掛掉你愛慕的姑娘麼?說了得被當成深井冰吧。而如果不說……他自己跟顧小山是出來玩的,又不知道無尚妹子的師傅什麼時候爆發,難道他還能天天跟著?

  

  所以唏噓歸唏噓,他還真是無計可施啊。

  

  亓官銳看著顧白點頭,心裡若有所思。

  既然姑娘和姑娘能在一起,那麼男子和男子……想必也是可以。

  他自己從前雖未聽過此事,但子車書白看著卻像是並不驚奇。

  那麼子車書白他竟是……不覺得厭憎的?

  

  亓官銳目光一暗。

  子車書白對旁人的事情倒是很敏銳,可對於他的慾念,卻像是懵然無知。

  只是不曉得是真的不知,還是早有察覺……不,若是當真有所察覺,當不會這般表現才是。

  他就算不能完全看清子車書白的心思,但對子車書白的情緒變化,卻一直都很明白的。

  

  因為種種顧慮,顧白不好做什麼,就只能當做沒看見那苦命鴦鴦。

  ——算了,自己的小命還沒把握保住,其他的多想也沒用。

  他這篇種馬文裡妹子們苦逼的過去太多了,遇上一個就管一個……那還要變態主角幹嘛?

  搶戲不帶這麼玩兒的!

  

  兩人就把那兩個姑娘拋到腦後,亓官銳轉身的一剎那,又悄然彈出一道黑影,之後才滿面溫柔慇勤地把顧白帶到了客棧。

  這客棧也是經過精挑細選的,還必須提前好多天預定,不然絕壁人滿為患。

  顧白看著這裡清幽的幻境,給亓官銳點了個贊。

  很好,是精心做過準備的——不過這小孩兒也太自信了,就這麼確定他一定陪他出來玩兒?

  這讓顧白忽然森森地感覺到,自己兄長的地位岌岌可危啊……

  

  亓官銳一拉他手,就又把他拉進客棧裡。

  顧白默默扭臉。

  算了,也不差這件事兒。

  

  兩個人住在天字房第八間,這還是定得早的,再晚點兒上房總共十間,那就住不上了。

  把東西安置好了以後,兄弟倆就在這花朝城停留下來。

  

  亓官銳真是下了不少功夫,接下來兩天帶著顧白是到處走,簡直比本地人還熟稔。

  等把四處逛得差不多了,花朝節就來了。

  人山人海腳打腳肩挨肩的情景……也來了。

  

  顧白站在人群之外,略有糾結。

  怎麼都不想跟人這麼擠啊,就這麼走進去不是要弄得滿身臭汗嗎!

  他側頭看向亓官銳。

  顧小山要不咱們還是回去……吧?

  

  亓官銳微微一笑:「哥哥陪我?」

  顧白:「……好。」

  瑪蛋!養孩子真難!

  

  穿了一層黑紗罩衣後,顧白高貴冷豔地釋放著冷氣出門了。

  亓官銳在前方笑著開道,而顧白的氣質高高在上,總算也讓一些普通人有點忌憚,紛紛能讓路就讓路。

  總算沒讓顧白忍無可忍。

  

  一路行走,兩個人來到一座園子前頭。

  這園子說是園子,其實沒什麼圍牆,跟露天廣場差不多,裡面樹也種得不多,但花開起來是一片接著一片,姹紫嫣紅的好看得緊。各種奇花異卉爭芳鬥豔,幽香徐徐的,襯得那園子跟仙境一般。

  

  顧白一眼看過去,也覺得挺好看。

  不過那些花除了牡丹花菊花蘭花,其他的他一概不認得,當然也品不出裡面的好壞。

  想當初他同樣寫了幾年後的花朝節,可對於這些真·鮮花沒怎麼描述,重點全在「花」上,所以現在看花啥的也就是看看,真要讓他說個一二三,那還是饒了他吧。

  

  倒是亓官銳,一邊用手指點著,一邊給顧白講解,學識淵博極了。

  顧白面無表情,跟著他的講解點頭,那簡直就是高深莫測。

  堪稱裝【嗶——】的最高境界,誰也看不出他不懂!

  

  兩人逛過一輪後,就發現周圍的人流都往一個地方湧去。

  亓官銳頓時明白:「哥哥,賞花大會開始了。」

  顧白點點頭,跟他過去。

  

  沒多久,就在一處被群花包裹的廣場上看到了一座高台,高台兩邊也堆滿了鮮花,上空還有綵綢什麼的,更是在後方起了一個小樓,精緻典雅,非常美麗。

  在群花掩映中,似乎有不少婀娜纖影,腰肢扭動間,綽約動人。

  

  顧白看一眼那些芳影,再看一眼亓官銳,默默感嘆。

  小山的確到了慕少艾的年紀,想談戀愛了啊!之前就泡過妹子,現在更是往妹子多的地方湊,他是不是該多準備一點聘禮,以後給他娶個三妻四妾回來?

  

  亓官銳被這一眼中的複雜含義看得一怔。

  這眼神……怎麼覺得很古怪?

  他帶子車書白到這裡來,便是有他的用意。既然他想要他,就必須知道子車書白究竟對女色是否上心。

  ……也好讓他決定下一步的動作。

  

  兩個人腦回路對不到一塊兒去,但彼此都在觀察對方的態度倒是真的。

  所以在賞花大會開始之後,他們「賞花」也格外認真。

  

  就算是在現實世界裡,女子的體力總是比男子差,練武體能方面肯定比不過,更何況是寫給男人看的種馬文,在裡面女子的地位就更是高不到哪裡去。雖然變態主角手裡的妹子也挺有幾個兇殘的、有能力的,但是大環境仍然屬於男尊女卑,沒有練武天分的妹子往往就過得很苦逼,說不定就要依附漢子。就說那幾個兇殘的妹子,不也是依附了變態主角?後宮三千也未必個個都是真愛嘛,妹子們也不是傻的。

  

  賞花大會說白了,就是讓漢子勾搭妹子,妹子也正大光明勾搭漢子的表現大會。

  而主辦方,那就是百花門了。

  顧名思義,全部都是妹子的門派。

  

  顧白和亓官銳到了這地方,衣服都穿得比較刷時髦值,一個高高在上一個溫文爾雅的,相貌比起一眾歪瓜裂棗都要強上很多。妹子們愛強者,但也愛俏呀,所以一些門人妹子在伺候他們倆的時候,就格外體貼周到。

  一個妹子就要把一盞茶直接送到顧白手裡,整個人都要依偎過去……被亓官銳一把接過茶攔住了。

  

  妹子嬌軀一僵,剛羞怯抬起頭,就對上了亓官銳那雙滿是惡意的眸子,登時嚇得嬌容慘白。

  「我、我……」

  

  顧白不解,回頭看一下,見到的只是皺眉的亓官銳,就明白了。

  妹子膽子小,這是看到顧小山表情不對怕被批評吧。

  他就冷聲道:「此處無需照管,送些茶水糕點即是。」

  

  妹子趕緊離開,一顆小心肝「撲通撲通」要嚇得跳出來。

  她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麼可怕的眼神,這是要吃人還是要殺人啊喂!

  幸虧常年跟漢子也有打交道,妹子心理素質還算過硬,不然差不多得嚇癱在那裡。

  

  亓官銳恐嚇了妹子之後,滿意了。

  他把茶水往顧白手裡一放:「哥哥先喝些暖胃,此處糕點不錯,應當合哥哥口味。」

  

  顧白雖然沒看到剛才亓官銳那猙獰的眼神,倒是發覺了亓官銳的舉動。

  ……總覺得是在排擠妹子。

  其實這也不是第一次了,他總覺得顧小山這孩子佔有慾太強了點,現在沒娶老婆就折騰他也算了,可以顧小山的性子將來娶了三五個老婆,那怎麼忙得過來?

  

  不過一轉念顧白又有些洋洋得意。

  除了這毛病之外,他家顧小山那是絕對的十全十美,也就只有他能養出這樣的孩子來~

 

 

47

 

47、暴露 ...

 

 

  此後妹子們不敢再來,沒有了妹子的鶯聲燕語,顧白的周圍就顯得很冷清。

  亓官銳一面獻慇勤,一面笑如春風,根本就不像是在做伺候人的活計。

  

  遠遠地,不多時就有剛過來的妹子見到兩人,眼睛「刷」一亮,就想走過去。

  下一刻,就被別的妹子拉住,引發如下對話。

  

  「咋啦,有好貨色為嘛不去?」

  「那是一對狗男男。」

  「……白瞎了兩張好臉。」

  

  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就這樣過了兩刻鐘,在豬哥們的翹首以盼下,那高台上終於翩然落下了幾個嬌俏的身影來。

  是妹子們上場了!

  於是,這賞花大會,也正式開始。

  

  這種類似花魁比拚的情節不管是瑪麗蘇妹子還是種馬漢子的文裡都喜歡來這麼一出。區別在於前者總是讓自己大放光彩,具體表現在表演才藝,奪得無數美男寵愛;後者是一群妹子展露美色,最後全都被主角收取了寵愛。

  從根子上就完全不同╮(╯▽╰)

  

  顧白寫的是種馬文,那才藝神馬的當然不是他寫作的重點,就算是有才藝,那一切才藝都是為了襯托美色。

  

  譬如說剛才來了一個妹子跳舞,但衣服絕壁穿得不多,身材那是一級性感;再有一個妹子唱歌,唱的時候必須拋媚眼扭腰肢,那叫一個嫵媚;還有妹子奏簫,那吹的時候就要玩挑逗,勾勾搭搭黏黏糊糊讓人心癢癢。

  就算是長得清純的妹子,也必定有飽滿的xx渾圓的xx顫抖的xx,相貌稍遜的妹子,那肌膚肯定賽雪白皙摸著柔滑,更不要說什麼烈焰紅唇藍色妖姬之類了。總歸得描寫得火辣辣,非得讓人看了就血脈賁張不可。當然也有例外冷漠屬性的妹子出沒,那是欲拒還迎清高自矜,典型是要滿足屌絲跪舔女神的M屬性,說白了也都是為女色服務。

  

  上面百花門的眾多女弟子正是個中好手,表現得是淋漓盡致。

  台下眾多看客全是(ˉ﹃ˉ)形態,一雙眼睛恨不得要蹦出來跳到檯子上去了。

  

  顧白面癱臉,看得很認真。

  他自覺幾年後那場賞花大會是他閱覽A字打頭片無數才爭取描繪得春/色無邊,但今天看到的這回也真是不遑多讓。

  ……老實說,比他寫得更火熱,真是好素材!

  可惜穿越了。

  要不然又能給他帶來一輪砸票訂閱狂潮!

  

  顧白想著自己可憐的沒來得及開的新坑晃神,而亓官銳則一直看著顧白。

  上看,下看,外看,裡……裡面看不到。

  

  亓官銳也掃眼周圍,很多豬哥都露出了醜態,就算有些定力強些的,也是面色發紅或者呼吸急促。

  只有子車書白,除了也一樣看著不眨眼外,居然毫無反應。

  話說這毫無反應……到底是什麼反應?

  

  亓官銳微微皺眉。

  說起來,他跟子車書白同床共枕這麼久,還真從來沒見過他的反應。

  照理說子車書白的身子早就長成,該有的反應也應當有。

  可偏偏就是沒有……讓人不得不懷疑,他是不是有隱疾了。

  而若是有隱疾的話……

  

  亓官銳忽然一笑。

  有隱疾說不定更好,那麼子車書白對女人無慾,就自然只能消受他了。

  只要他有足夠的手段,一切都能水到渠成。

  他總是有法子讓子車書白也跟他一起快活。

  

  ……其實不知道自己被人認定是x痿的顧白只是個不得已的x冷淡。

  根源嘛,就在於他練的武功上了。

  一般的武人本來都很陽剛,練武之後體內精氣充沛,在那事兒上慾望更加旺盛。

  可顧白練的是冰屬性的功法,用的也是冰屬性的攻擊手段。

  

  想想看,就算慾望再怎麼沸騰,一桶冰水澆下去--

  嘶~~

  練那武功就是一整個被冰水不斷澆灌的過程,就算是一夜x次狼過來,那也是萎掉的結局好嗎。

  還不如一開始就別有慾望呢。

  

  作為只愛二次元的死宅男,顧白表示毫無鴨梨。

  木有就木有,反正也沒準備推妹子。

  

  亓官銳目光溫柔地看著顧白,心裡已經轉過了很多想法。

  帶著貪慾的視線極隱蔽地舔過顧白全身,又在顧白察覺以前迅速收回。

  

  忍耐……忍耐。

  子車書白沒有慾望,就不會被任何人染指。

  而他現在還不確定能徹底控制子車書白,勢力也不夠防備天都城。

  他的確不願意看到子車書白對他厭惡的目光,可是……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即使被厭惡,也要把他捏在手心。

  或者,困在床上。

  絕不能讓他走脫。

  

  兩個人心思各異,腦回路再度沒對上。

  台上的妹子們花枝招展的,眼看就要達到掀起一輪小高/潮——

  忽然間,幾十個人影從旁邊的樹叢花叢裡撲了出來!

  

  那些人影竄得極快,每一道影子都好像鬼魅一樣,帶著凌厲的風聲。

  因為出來得太快,很多人都猝不及防,那些公子哥兒們「賞花」是來找樂子的,保鏢雖有,可也差不多在美色裡迷迷糊糊了,反應比平常都差上一兩分。

  就這一兩分,問題就大了。

  

  人影飈得快,三下兩下撕開那些攔路的保鏢——甚至直接閃過保鏢的,然後就紛紛把那些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兒全給嚼了。

  沒錯,就是嚼了。

  那種撕扯著血肉捧著五臟扒開腦門兒掏出腦髓放嘴裡啃的那種嚼。

  

  這一嚼,就把這賞花大會嚼成了修羅場,血腥味一瞬間就瀰漫得到處都是。

  斷肢殘體被扔了滿地,還有那種咀嚼的聲音,簡直不要太嚇人!

  

  百花門的姑娘們哪裡見過這樣的陣仗啊?她們表演正高興呢,突然間台下搞成驚悚劇,不嚇破苦膽已經是心態好了。

  但就算這樣,她們還是哆哆嗦嗦擠成一團,然後也不知道誰尖叫了一聲,就往另外一頭跑去。

  

  顧白嘴角一抽。

  真特麼的霉運罩頂。

  勞資又不是死亡小學生,尼瑪走到哪哪出事是搞毛線啊!

  

  他這時候總算又想起來了,變態主角在走到百花門劇情的時候,的確聽到了這門派的「悲慘往事」。

  是的,又是悲慘往事。

  說是曾經百花門盛極一時,卻在一次賞花大會上遭遇了幾乎滅門的災難,而且死去的很多參與者都有強大的背景,這件事簡直讓好些城市都掀起了劇烈的動盪。

  而那一次事情,就是魔人所為!

  也正是那件事,掀起了魔人與武人日後大規模衝突的序幕。

  

  無疑,顧白倒霉催的就遇見這件事了。

  還看了個恐怖片現場。

  

  顧白默默地看向亓官銳。

  亓官銳回以一個溫柔的笑容。

  

  顧白嘆了口氣,伸手把亓官銳一拉,就讓他躲在了自己的身後。

  妹子們對不起了,雖然也想救救你們,但顯然勞資只能顧得上顧小山啦。

  怪不得是人間慘劇呢,來的魔人全都是中級武君往上走,特麼的不慘才出了鬼呢!

  

  魔人們雙眼赤紅,看得出是很多天沒吃過血食的,這回來這兒恐怕除了攪亂子,還有震懾的目的。

  他們吃血食很快,三下兩下把公子哥兒以及保鏢們幹掉後,還有些魔人就乾脆奔著還沒能跑太遠的妹子們去了。

  ——當然也是有妹子逃脫的,要不然誰來散步魔人的可怕?

  但跑得慢的妹子,也只能被活捉吃掉了。

  

  會場上一片混亂,就顧白護著亓官銳,兩個人還乾乾淨淨的。

  顧白很無奈地一手打破魔人的肚子甩到一邊,轉身又對另外一個魔人出拳了。

  沒辦法,他現在被七八個魔人包圍著,就算是實力壓過一籌,也沒法子很快解決問題。

  何況他還要保護顧小山呢,不知不覺地,就陷入了重圍。

  

  亓官銳被顧白護得嚴嚴實實,心情很複雜。

  子車書白對他真是夠意思了,生命危險的時候,也沒有拋棄他……

  但也正是因為這樣,讓他無論如何,都想要徹底將他佔為己有。

  誰也不能多看他一眼,誰也不能觸碰他,誰也不要妄想得到他。

  

  顧白凝神攻擊,手掌之外聚集了薄薄的冰層,整個人的眉毛、髮絲上,也都凝聚了一層冰霜。

  這是他武力煥發到極致的顯兆,他正在逐漸用出全力,想要殺出一條道路來。

  他的動作仍然是那麼優雅,那麼幹脆而美麗,又那樣地高高在上,完美無瑕。他彷彿不是在同人殊死搏鬥,而像是漫步花叢,顯得從容悠然,絲毫沒有無錯之感。

  

  但是顧白的內心很無措啊有木有!

  尼瑪出來看個花會也能攤上大事兒,被圍了腫麼逃命啊嗷嗷!

  要是他一個人也就算了,後面還有個弱小等他維護啊!

  如果是其他人甩了就甩了他也沒有多大心理負擔,但顧小山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兄弟朋友保姆,扔下他那是絕壁做不到啊有木有!難道今天就要死在這裡了嗎酷愛讓我找出一條生路來啊摔!

  

  後面的亓官銳,也終於下了決心。

  如果子車書白可以為他做到這樣……也許,有些事情即使告訴子車書白,也沒關係。

  他不能讓自己和子車書白死在這裡,他還有很多事情,想和子車書白一起做。

  

  想到這裡,亓官銳身形一晃,就來到顧白的身側。

  顧白一愣,好快!

  亓官銳輕聲道:「哥哥,我有辦法的。」

  顧白打翻一個魔人,側過頭:「什麼辦法?」

  

  亓官銳微微一笑,張開手掌,就放出了十多道黑影。

  那黑影細小,如同毒蛇,直竄出去。

  

  顧白看一眼那東西,又看一眼亓官銳,看一眼那東西,再看一眼亓官銳。

  那!不!是!蛇!蠱!嗎!

  死!也!不!會!忘!記!啊!

  

  他腦子裡「嗡」的一聲。

  變態主角等於顧小山變態主角等於顧小山變態主角等於顧小山!

  

  臥了個大槽的!

  顧白覺得,他被來自大宇宙的惡意刷了一屏血!

  

 

 

 

48

 

48、瘋狂 ...

 

 

  子車·真悲劇·書白,又名魚唇的作者,冰塊臉裂開了。

  我家小山那麼可愛,怎麼會是一個變態!

  這絕壁不可能!

  必須是認錯了……

  

  顧白一臉糾結地看著亓官銳十指連彈,那些蛇蠱就像離弦的箭似的,一個個卯足了勁兒往魔人們的腦子裡鑽。

  原著中清楚地寫著:除了吞天玄蟒血脈,沒有任何一種血脈可以操縱蛇蠱。

  本意就是獨一無二的金大腿,是不能複製的存在。

  但是——

  尼瑪現在想自欺欺人也做不到了啊摔!

  

  回想過去,顧白心潮澎湃。

  特麼的是啊,如果顧小山不是變態主角只是個普通僕從,腫麼可能有那樣的氣質!

  仔細想想這傢伙的舉動,跟曾經查到的資料什麼的對比起來,再跟他腦子裡的記憶對照一下,一些說不通的全都能說通了,細節方面簡直不要太戳心。

  

  譬如他當初查顧小山資料的時候覺得如果有人造假必須不用投靠他,但要是那變態主角深井冰,做這種事根本不需要理由有木有!譬如顧小山的武力值看著挺低的,不過吞天玄蟒本身就能隱藏修為,變態主角原著裡依靠這個到處扮豬吃老虎,妥妥兒的打臉必備啊!譬如他為什麼總是走到哪都要撞到那麼多主角的妹子,那必須是因為變態主角就在身邊啊有木有!

  還有遇見奇遇什麼的,主劇情中人物悲慘往事什麼的,重要男配什麼的……真是慘不忍睹。

  話說平常跟顧小山一起碎覺的時候那麼沉那麼好眠,到底是不是也被他動了手腳!

  細思恐級……

  

  顧白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簡直是天打雷劈——哦不,是五雷轟頂。

  他躲避變態卻實際上一直把變態帶在身邊的人生,真特麼不是個櫥櫃嗎?

  好吧,這必定是個櫥櫃……啊。

  

  搖搖欲墜的顧白習慣性撐著自己高貴冷豔的殼子,實際上已經腦子一片空白。

  他看著亓官銳操縱蛇蠱,看著亓官銳偶爾打出一拳兩拳威力都不在自己之下,看著亓官銳伸手過來……拉了他一把。

  

  亓官銳不知道為什麼顧白突然不動了,頓時有些無奈。

  雖然的確子車書白喜歡神遊,但要不要在生死關頭的時候神遊啊……難道是他放出的蛇蠱威力太大嚇到子車書白了?照理說,他的膽子不應該這麼小啊。

  還是說……他嫌棄他這種手段?

  

  亓官銳的語氣很溫柔:「哥哥,你怎麼發起呆來了?」

  顧白沒回神,卻條件反射地開口:「……沒事。」

  緊接著,他也憑著本能開始動手。

  

  因為亓官銳開始發揮自己的真正實力,操控起蛇蠱來是得心應手,很快奪取了部分魔人的腦子,讓他們變成自己的傀儡,反過去攻擊其他魔人。

  而顧白即使只用本能動手,在減少了壓力的情況下,一次性對付三四個中級武君也是沒問題的,沒多久,魔人們就已經被殺了大半,眼看要被全部殲滅。

  

  魔人們對視一眼,忽然間往兩邊逃竄。

  敵方力量太強,魔人是走火入魔的產物,但不是燒壞了腦子的產物。

  

  顧白忽然說道:「分開去追,不能讓一人逃走。」

  亓官銳見顧白的神情和平常一樣,放下心來——看來只是剛才有點驚訝沒回過神罷了。

  他當然很聽話,於是溫柔笑道:「好,過會兒還在這裡見面罷,哥哥?」

  顧白答應一聲,神色複雜地看了亓官銳一眼,就「咻」地跑掉了。

  

  是的,跑掉了。

  顧白追著他那個方向逃離的魔人,幾乎沒跑出多遠,就已經將他們全部滅掉。

  可滅掉之後,他卻沒有返回,而是以更快的速度,連續不斷奔出城外。

  一直足足跑了數百里,才在一座荒山裡,停了下來。

  前面沒路了,除非翻過這一片山脈。

  

  直到這個時候,顧白才真正地回過神。

  他也終於真正地回歸了現實——就算不願意承認,他也必須承認,他視若親人珍而重之放在最重要地位的,就是那個將來會血祭全世界自己破碎虛空的變態。

  ——他親筆寫出的變態。

  

  顧白從來沒有想過,他不過在青羊鎮救助了一個可憐的小孩,那小孩居然會是後來酷帥狂霸拽的主角。

  這不能怪他太愚蠢,只是他的書是爽文,根本不可能詳細描寫主角幼年的苦逼,開頭就是「夜黑風高,一個少年踉踉蹌蹌地穿行,身後跟著許多追殺者,而前方,卻是深不見底的懸崖」,一開始主角已經是十八歲再度被打落塵埃了好嗎!

  

  至於主角的曾經,是用敘述性的語言一筆帶過,說他曾經被人侮辱輕蔑,而從來沒說過主角會受到那種虐待,就連那所謂的姨母,也只說主角在復仇時打殺了曾經欺侮他的蠢女人而已,根本沒有提及那女人的具體身份。

  這讓他怎麼一一對照、把可憐的小孩和後來的變態聯繫起來?

  現在想想,可能是這個世界自己安上的邏輯,結果把他坑慘了有木有。

  

  可顧小山就是變態主角……這該怎麼辦?

  顧白愛惜看重顧小山,但是對於他寫出的主角,也有很深的瞭解。

  

  變態主角在眾多女人中遊走,用溫文爾雅的態度迷惑了她們,讓她們死心塌地,每一個都覺得自己是主角的真愛;

  變態主角對小弟們講義氣又照顧,對他們細心體貼,能包容他們的一切甚至最醜惡的面目;

  變態主角永遠態度親切,即使遇見最可怕的困境,也總能憑藉自己的力量翻身;

  變態主角在外人的眼裡,永遠都是充滿了魅力的青年,是重情重義值得追隨的首領……

  

  只要變態主角願意,他可以讓任何一個人對他有好感,讓任何一個人覺得他是把他們放在心上的。

  正因為這樣,他的身後聚集了很多追隨者,對他瘋狂地憧憬崇拜,而他在其他人的面前——除了對他死心塌地的女人和小弟——也從來不會露出那龐大的蟒軀。

  而他在魔域裡卻是心狠手辣的魔皇,以絕對實力碾壓眾多魔人,吞天玄蟒的赫赫凶名,在魔域不斷流傳。

  

  這樣一個人,他演什麼像什麼,說出的謊言可以讓人以為是最誠懇的實話,對女人的溫柔,能夠融化冰雪。

  但他的內心深處,卻不在意任何一個人。

  整個世界對他而言只是巨大的遊樂場,他通過那些女人、小弟、追隨者得到樂子和利益,最終成就武尊了,又這個世界失去了興趣。

  結局顯而易見。

  

  顧白信任著顧小山,可他無法信任亓官銳——那個變態。

  所以他直覺的反應就是逃開。

  他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心心唸唸的就是遠離變態的視線,快快活活地過上幾百年,然後在變態血祭世界之前死去,享受這重來的一次人生。

  可現在都毀了。

  他所有的努力,都變得好像是笑話一樣。

  

  ……真是讓人桑感。

  尼瑪你逗我呢這該死的世界!

  

  顧白整個人都不好了。

  顧小山對他很好,好得讓他這宅男感覺到前世今生都沒有對他這麼好這麼體貼這麼細心的了,也就是因為這樣他也越來越在乎顧小山,但現在他突然發現,這一切都可能是假的。

  如果是那個變態的話,他曾經也利用過很多類似的手段,去潛伏在某個城市裡,去勾搭那裡位高權重的家族中的女人,收納到自己的後宮,之後很自然地他就能滲透到那個家族,甚至佔領一座城市。

  

  所以亓官銳這樣對他好,也是為了要得到他的天都城……嗎。

  顧白眼圈有點發紅。

  泥煤的「男兒有淚不輕彈」,勞資真的很想哭啊!

  

  拖著沉重的腳步,顧白慢慢向那荒山裡走去。

  什麼潔癖什麼高嶺之花的儀表,全都被他忘掉,只留下一道寂寥的背影,可憐兮兮地在地面拉長。

  天黑了。

  

  另一邊,亓官銳將蛇蠱全部種到那些魔人顱中,就帶著呼啦啦一群傀儡,快步趕了回來。

  這地方亂七八糟的,他想快點見到子車書白,然後帶著這些收回的傀儡一起到其他地方培養感情。

  遍地殘肉血污的,實在太沒情調了。

  

  不過亓官銳回來之後,卻沒有看到顧白。

  他頓了頓,站在樹下等待。

  這一次,好像有點慢?

  

  亓官銳一等就是幾個時辰,從白日等到夜晚,等到那些逃走的妹子終於找到了大人物,姍姍來遲要到這裡收拾殘局。

  可顧白仍然沒有回來。

  

  亓官銳的神情,從溫柔的微笑,到越來越冷淡。

  終於,在那些搜查的人到來時,變得無比扭曲。

  如果只是那幾個魔人,子車書白不會耗費那麼久,那麼……是他自己不願意回來的。

  

  子車書白拋棄了他。

  ……可為什麼呢?

  因為蛇蠱嗎,他覺得蛇蠱是噁心的是骯髒的是惡毒的,所以他不能忍受蛇蠱同時也不能忍受他亓官銳了。

  啊,多麼高潔的天都城城主,居然忍受不了一點污穢。

  他的忍耐,他的壓抑,都抵不過子車書白的蛇蠱的嫌惡。

  真是……不可原諒。

  

  亓官銳一手摀住臉,身軀微微地顫抖。

  他周圍十多個傀儡安靜地站著,在整個會場裡,真是太過明顯。

  

  城衛們來得晚,卻一眼看到了他們,幾乎立刻就包抄過來。

  「你們是什麼人?為何要造成這等血案!」

  「抓住他!帶回城主府!」

  「一定要壓入大牢,重刑伺候!」

  

  亓官銳的嗓音低沉:「……滾。」

  城衛們沒有聽清,反而包圍得更近了。

  

  那十多個傀儡「嘭嘭」炸裂,炸開成十多蓬血肉。

  很多距離近些的城衛都被牽連,同樣爆開。

  如此詭異的情形,讓城衛們不禁露出懼意。

  

  下一刻,那顫抖著的青年忽然化作如同一座山峰般巨大的黑蟒,睜著猩紅的蛇瞳,帶著無邊的威勢與壓力。

  那黑蟒張開口,猛然一吸——

  所有的城衛都面露驚恐,他們身不由己地漂浮起來,被那大張的蛇口,全部吞了進去。

  

  數千年都保持完好的賞花會場、華美園林,在今日化作了一片廢墟。

  而附近的城市裡,有一條無比龐大的巨蟒狀若瘋狂,一路肆虐。

  所有前來剿殺的武人,也幾乎全都被巨蟒吞吃,這巨蟒卻彷彿不知疲倦,依舊朝某個方向翻騰而去。

  竟是無人能夠追趕上它。

  

 

 

 

49

 

49、被抓住了 ...

 

 

  荒山裡花草樹木不繁茂,動物也少,到處都是干枯的石頭,好像也在襯托著一種悲涼的氣氛。

  顧白面無表情地走進山裡,找到了一個山洞。

  山洞門口有一棵不高的樹,在他到來的時候落下了一片打著旋兒的葉子。

  ……頓時感覺更加蕭瑟了。

  

  顧白很苦逼地進入山洞,然後……抱膝蹲下。

  整個就像一朵苦菜花。

  顯得異常的苦情。

  

  距離剛才回想亓官銳的破綻已經又過去半小時,顧白基本冷靜下來,鼻頭髮酸,內心無比鬱悶。

  顧小山怎麼就是那個變態呢?

  不開心……

  

  但不開心也沒辦法啊,被騙了就是被騙了,尼瑪他終於能體會到良家婦女被負心漢欺騙感情還生下孩子的痛苦了——等等有哪裡不對!好吧,雖然他不是良家婦女而是個漢子,但也付出了感情的好嗎!他本來以為幾百年都可以跟那熊孩子一起練武一起遊歷相依為命的好嗎!!!特麼的他怎麼不知道那變態現在除了欺騙女人的愛情還欺騙男人的親情來啦!

  真是太讓人暴躁!他好想去討個說法啊啊啊!

  

  顧白腦子裡亂亂的,崩了這麼多年面皮好不容易以為可以在顧小山面前放鬆了,結果換來個「顧小山=亓官銳=變態主角」的等式,簡直不要太身心俱疲。

  蹲了一會兒,顧白還是沒出息地再想起了那個人。

  

  顧小山……好吧,其實是亓官銳。

  亓官銳現在肯定發現他不告而別了,會覺得他不識抬舉嗎?會覺得他是背叛者嗎?會和對原著裡背叛者那樣被他捏碎了以後嚼巴嚼巴吞進去嗎?會……到處來找他嗎?

  

  原著裡,凡是被亓官銳認為是背叛者的人,下場都相當悽慘。

  他現在肯定也被記入黑名單,成為亓官銳誓死不休的殲滅對象了吧……怎麼想都很不甘心。

  明明已經那麼努力了,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呢?

  

  顧白越想越暴躁,越想越……等等,天都城!

  他好像突然被潑了一桶冰水,從腳冷到了頭。

  天都城,亓官銳發現他不見了,會不會去找天都城的麻煩?

  

  顧白忽然想起原著裡天都城的結局……死城。

  在原著裡,亓官銳化作吞天玄蟒吞吃了喜堂上的所有人,然後屠滅了整座城。

  而那一次慘況,被人當做魔人作亂,而引起慘狀的人,也的確成為了魔域的最終BOSS

  

  想到這裡,顧白打了個寒顫,心裡有些慌張。

  是,他穿越到子車書白身上之後,接下天都城的擔子,只是為了合理利用身份讓自己過得更好,他以為只要避開主角,就能免除這個慘劇,讓他借助這個城市快活一生。

  ——本來只是利用的,只是為了他性命而存在。

  

  可是時間久了,顧白培養出了很多心腹,他得到了整座天都城的愛戴。

  人非草木,就算顧白再怎麼心狠,再怎麼習慣這個以武為尊的世界,他也依舊對天都城的人,產生了一點感情。

  這點感情不足以讓他犧牲自己的性命,可卻在這個時候讓他想起了城民們的尊重,還有那一群為他願意奉獻出一切的忠犬……讓他一瞬間如墜冰窟。

  

  不不不,或許還沒到最嚴峻的時候。

  如果他自己回去……

  他可能會延續原著的結局,被亓官銳吞吃。但也有可能亓官銳或許會看在他主動回歸的份上,願意收下他的投靠,也接受整個天都城的投靠——如果他願意被蛇蠱控制的話。

  

  顧白早已查探過,他的體內沒有絲毫異狀,這也許是亓官銳覺得時機還沒到,也許亓官銳跟看重他本身的利用價值,也許……也許還有什麼其他的原因。

  他還是有機會可以不死的,但絕不能等著亓官銳抓到他。

  如果是那樣的話,就真的會被認為是背叛,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想明白之後,顧白開始懊惱自己的衝動。

  他明明不應該逃掉的,怎麼一下子就變得那麼魯莽了呢?

  亓官銳在他面前暴露蛇蠱,這本來就是一種考驗,他要是通過了這個考驗,或者就可以跟陳元昊仇凃一樣成為亓官銳的小弟,那也不用去死啊!

  結果被他搞成了這個樣子。

  也不知道彌補還來不來得及……

  

  顧白嘆了口氣。

  都怪他多年對變態主角的忌憚之心太重,結果條件反射搞砸了。

  就算亓官銳是演戲又怎麼樣呢……顧白壓下心裡的一點酸澀,冷哼了一聲。

  大不了,以後也跟著演就是了,裝親密誰不會啊!

  總之,現在還是趕緊回去最重要了。

  還有藉口,一定要找個好的!

  

  顧白想清楚了,立刻元氣滿滿,站起身來。

  回去回去回去,這簡直一刻也不能停留了嘛!

  

  就在這時候,一條修長的影子從山洞外移了進來。

  隨之而來的,是一道極溫柔的嗓音:「哥哥,你怎麼逃到這裡來了呢?真是讓我找得好辛苦……」

  顧白的臉青了。

  有什麼比剛想清楚就被抓了個現行更坑爹的事啊摔!

  

  他張開口,就要解釋。

  尼瑪雖然晚了點解釋總比不解釋強啊!趕緊開口趕緊說酷愛點!

  但下一刻他感覺到一陣眩暈,隨後眼前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最後的念頭是:臥槽好卑鄙!進門就放毒氣!

  

  亓官銳不記得過了多久,他只知道他久等不回子車書白,胸中升騰的狂躁越來越難以壓制。

  後來……後來好像是出現了什麼小蟲子,他懶得去看,就化作了本體,讓本能操縱了身體。

  似乎吞吃了很多人……體內的力量,在不斷地攀升。

  

  他循著一種極淡的氣味爬行,路上卻不知為什麼出現了一些攔路的蠢貨,也一樣被全部吞下。

  這樣的感覺,以前從來沒有過。

  攔路的越來越多,漸漸又越來越少,他的力量一直上漲,直至武王中級,才慢了下來。

  

  這個時候,那縈繞於鼻端的氣息也越來越清晰。

  當那龐大的巨蟒來到荒蕪的山脈間,卻忽然化作了一個極俊美的青年。

  終於……找到了。

  

  扭曲的蛇影飛速地攀爬,一瞬間,已經到了那孤零零的山洞。

  俊美青年抽了抽鼻子,露出個笑容,走了進去。

  

  那個他思念已久的身影,就如同以往一般,冷傲地站在洞中。

  他看起來永遠那麼高貴,那麼高不可攀。

  這麼長時間屬於亓官銳的煎熬與尋找,在那個人冰冷的眼神裡,彷彿只是一抹微不足道的塵埃。

  他那樣高高在上,看著亓官銳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著一團污泥。

  

  ——如果顧白知道亓官銳的內心活動,必然覺得自己冤枉透了好麼。

  污泥泥煤!塵埃泥煤!

  話說勞資就看你一眼那麼多情感情緒還自帶的比喻到底是怎麼看出來的啊喂!

  腦補過度是病得治啊親!

  

  但顧白昏迷了,所以沒能咆哮。

  然後,他就被人密密實實地摟在懷裡帶走。

  

  顧白醒來的時候,感覺和平常每一次睡得深沉後一樣精神煥發。

  他當即就想道:瑪蛋!果然睡不醒都是中了毒啊變態主角你害我好苦!

  

  緊接著,顧白睜開眼,就想要動一動,動……動不了這是腫麼回事!

  手腕腳踝都傳來束縛感,動作大一點,還能聽到清脆的金屬撞擊聲。

  這讓他一瞬間,心裡就產生了不好的預感。

  

  顧白轉頭去看,恨不得自挖雙眼。

  被!綁!住!了!

  為什麼會被綁住!

  而且還是被綁在床上……這真的不是走錯片場了嗎?

  

  是的,顧白現在外袍被脫去,只穿著裡衣仰面躺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上。

  而大床的四角有四根床柱,看起來像是用什麼特殊金屬澆鑄而成,那種堅硬冷酷的樣子,彷彿無法摧毀一樣。

  同時,他的四肢也被同樣材料的金屬鎖鏈禁錮,長長的鏈條沒入那四根金屬柱裡,就像是個微型的牢籠。

  

  顧白深呼吸,然後長吐氣。

  他剛剛試過,武氣無法運轉……無疑,是被這鏈條鎖住了。

  在顧白的印象裡,這本書的確有一種叫做禁武玄鐵的東西,不僅硬度驚人,而且只要用它捆人,那麼武帝以下的武人幾乎都完全不能聚集武氣,就變得和普通人一樣。而即使是武帝級別以上的強者,在禁武玄鐵的束縛下,也要受到很大的影響。

  

  可是顧白不理解啊!這沒法理解!

  亓官銳之前明明一直跟他形影不離,到底是怎麼弄到這玩意的它很珍貴好嗎!

  而且還打成了這樣的大床……

  另外,話說亓官銳去哪了為毛從醒來就沒看見?

  

  就在這時,門被推開了。

  顧白躺著的這豪華房間的大門,被一個修長的人影推開。

  那人漸漸走近,果然就是那溫柔微笑著的俊美青年。

  

  亓官銳親暱地喚道:「哥哥,你醒了。」

  顧白看過去,他以前總覺得小山很好很好,也知道小山很好看很好看,但從來沒像現在一樣仔細地觀察,試圖找出和他印象裡不同的地方——又或者是更能證明他是個變態的地方。

  

  亓官銳微微一笑:「哥哥在看什麼?」他說著走得更近,屈腿半跪在床上,「不認識我了麼?」

  顧白看得很清楚。

  相貌依舊是他熟悉的,可是那雙眼……

  那雙眼裡的光芒,分明壓抑又瘋狂。

  瘋狂得,近乎扭曲。

  

  顧白簡直要淚奔了!

  他他他他真的是個變態啊!妥妥兒的變態!

  看這變態的眼神!尼瑪說不是吃人的眼神也沒人信啊!

  這造孽的蒼天……

  

  亓官銳忽然側頭笑了:「對了我忘了,哥哥現在不能說話。」

  顧白恨不得趕緊點頭,沒錯你趕緊讓勞資說話吧醒了以後發現自己啞了真是太操蛋!

  

  亓官銳的笑容卻更溫柔了:「不過,與其讓哥哥說出我不愛聽的話來,還不如不說了罷。」他的雙膝慢慢移動,慢慢地……然後跨過床上人筆直的長腿,將他籠罩在身軀之下。

  

  「我總是不會嫌棄哥哥的,可哥哥為什麼要嫌棄我呢?」

  不不不我沒嫌棄你——好吧我最多嫌棄你是個變態但這個好商量啊!有!話!好!商!量!

  

  「我明明那麼相信哥哥的……哥哥為什麼要逃走呢?」

  勞資只是一時沒反應過來啊魂淡這不是就要回來了嗎只是你來得更快啊!

  

  「明明表現得要永遠和我在一起的樣子,卻不聲不響地拋棄我了,讓我等了那麼久……」

  親你如果不高興勞資改等你兩天也不走還不行嗎……

  

  「我好難過。」

  亓官銳靠得更近。

  

  顧白覺得他可以看到亓官銳口中森森滴獠牙。

  尼瑪,這是要開吃的節奏嗎!

  不要玩生吃活人啊你是要讓勞資看著自己被一口口吃掉麼這太可怕!

  還有你難過毛啊勞資才難過好嗎,可愛小弟變吃人變態這種事你以為落差感不強嗎!

  

  漸漸地,亓官銳的鼻尖,觸到了顧白的鼻尖。

  「哥哥背叛了我,辜負了我。」

  ……不!我真心可以解釋!

  

  亓官銳的聲音低柔:「哥哥好像有話要對我說?」

  他輕笑道:「但不論是什麼話,我好像……都不想聽了。」

  

  顧白瞪大了眼,心中內牛滿面。

  求!求!你!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吧!

  我真的準備回來找你的啊TAT……

 

 

 

 

50

 

50、禁錮 ...

 

 

  亓官銳越湊越近,越湊越近。

  顧白覺得自己可能看到了一個碩大無比的蟒頭,也不知道要先咬哪裡。

  但不管腫麼說,希望先咬到一個不怎麼疼的地方吧,鼻子比較挺你看腫麼樣?

  --瑪蛋!放開勞資的帥臉啊!

  

  不!勞資絕對不要看著自己被吃。

  顧白緊緊閉上了眼。

  才不要觀賞這張勝利者的得意貌呢哼。

  

  這時候,一點柔軟的觸感碰到了顧白的額頭。

  顧白覺得有哪裡不對。

  然後,柔軟的觸感變成了濕潤的觸感,在他的眉心之間掃來掃去,掃來掃……掃到了他的眼瞼。

  尼瑪這是舌頭哇!特麼的是在舔一舔看味道好不好嗎!

  要不要這麼迫不及待!

  

  那條舌頭舔過了眼瞼,又舔過了鼻樑,舔過了鼻樑,又舔過了臉蛋……

  舔啊舔啊的,就舔了滿臉。

  顧白趕腳自己如同一頭砧板上的魚,好像正被品鑑著哪裡最為美味。

  這讓他情不自禁地往後縮了縮--絕壁不是膽小,勞資木有苦苦掙扎已經很給力了有木有。

  不過這種吃之前還要塗滿口水的這種事,真心不衛生啊!顧小山--啊不你這變態勞資是這樣教你的嗎!

  

  終於,那條舌頭舔到了顧白的唇上。

  癢癢的感覺略苦逼……

  顧白又縮了縮。

  

  隨後,趴在他身上的人好像有點生氣了。

  那怒氣飈得太明顯,不睜眼也能發覺啊有木有。

  下一刻,顧白的下唇一痛。

  被被被被咬了真的被咬了!差點肉就要咬掉了果然因為臉上的肉是這裡最嫩嗎!

  

  顧白不自覺「嘶」一聲,被吃掉的現實感更強烈了。

  但緊接著,那舌頭卻滑過了下唇,直接竄入了他的口腔裡。

  

  顧白猛然睜眼,牙齒反射地一咬--隨即他的下頜被人捏住,讓他的牙關根本不能合攏。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那舌頭就在他口中翻攪作亂,正是舔過他的牙齒,又纏上了他自己的舌,狠狠地絞在一起,用力地吮吸,那架勢十分兇狠。

  可再怎麼兇狠也明明白白地昭示出,這是一個吻。

  特麼的還是一個舌吻,很纏綿很霸道的舌吻。

  

  顧白眨了眨眼。

  他的第一反應竟然是--吃人的傢伙居然沒有口臭這不科學!

  

  亓官銳的雙眼死死盯著顧白的臉,眼中的瘋狂越發地清晰。

  在那瘋狂之中,更有一種濃郁的、執拗的慾望,激烈得讓人心驚。

  他激烈地啃噬著顧白的唇舌,另一隻手不由自主地扶在了顧白的腰上,開始用力地揉捏。

  那揉捏的力道強勢又曖昧,帶著一種充滿了情/色的意味,是催促的,是急切的,也是不容違抗的。

  

  顧白:「……」

  等等哥們,你果然跑錯片場了吧!

  這是筆直筆直的種馬世界你快醒醒!

  從吃人的節奏突然變調到攪基的節奏,變化太快我適應不來喂!

  

  亓官銳當然沒有「醒一醒」,他親吻得更加用力,也更加狂放。

  好像要把從前壓抑的所有慾望都釋放出來,讓他激切地啃咬著顧白的唇舌,探索著他潮濕的口腔。

  他已經在腦子裡模擬了無數次這樣的場景,但沒有一次比得上現在的真實--讓他滿意,讓他貪戀,讓他瘋狂。

  

  亓官銳知道子車書白並不願意--他的眼裡甚至沒有半點同樣的慾望。

  這讓亓官銳覺得有點痛苦,但也讓他產生了更深、更執著的佔有慾。

  不願意……就綁到願意為止。

  子車書白是他的,是他一個人的。

  任何人,都不能覬覦。

  

  想到這裡,亓官銳緩緩抬起頭,與顧白的雙唇分開。

  但因為剛才的親吻太過激烈,在兩人的唇間,拉出了長長的細細的銀絲。

  顧白心裡一跳。

  太太太太過火了!

  

  隨後亓官銳的動作更加放肆,他極自然地一揚手,已經將顧白的裡衣撕開。

  就好像在撕一張薄薄的紙片,毫不費力。

  

  註:天都城城主的衣服從內到外每一件都是定製,武君級以下強者輕易不能破壞,價格昂貴,為居家旅行必備常服。

  

  顧白面癱臉。

  尼瑪果然啊,變態的實力果然已經飆升到一個境界了。

  他有預感,就算沒被綁住,他也打不過這魂淡!

  

  亓官銳又撕了兩下,顧白的裡衣就變成了碎片,被扔垃圾一般地甩到了床下。

  顧白只覺得身上一涼,頓時變得赤果果不著片縷。

  而亓官銳,他溫柔地笑了笑,也撕開了自己的衣裳。

  兩人果體相對,簡直不要太坦然。

  

  但亓官銳的身軀,卻一點兒也沒有離開顧白的身上。

  他的雙腿壓在顧白的身側,周身的熱力因為沒有了衣服的遮掩,彷彿瀰漫了整個房間。

  尤其是他兩腿間那每個男人都有的玩意兒,這時候正是堅定地抬頭,直挺挺地正對著顧白。

  

  顧白森森地,感覺到了貞操危機。

  也許男人都有這樣一種本能,他幾乎是立刻抬起腿,一腳踹了過去!

  踹的地方,當然就是那造孽的玩意兒。

  

  可亓官銳只是輕輕笑了笑,卻沒有躲閃。

  顧白為自己喝彩:踹得好!乾淨利落不留痕!

  不過很可惜,真正踹到人之後,才發現踹的不是那孽根,踹的是亓官銳飛快抬起的手掌。

  再然後,腳就被拽住了。

  

  亓官銳笑著:「看來,哥哥生氣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顧白的腳抬起,放到唇邊曖昧地一舔。

  顧白囧了。

  勞資沒洗腳啊你這變態!

  

  但亓官銳好像完全不嫌棄,他就著這個姿勢,將那如同被雕琢的白玉般精緻的腳趾一根一根地舔著,就像是在品嚐著什麼珍饈,仔仔細細,一點也沒有放過。

  濕潤的舌頭在腳趾上來回舔舐的感覺,讓顧白感覺到一種極致的癢從那裡產生,又飛快地傳到了脊椎,以至於整個身子都忍不住有些顫抖起來。

  

  臥槽啊!這必須要掙扎一下!

  顧白本來以為自己要被吃掉,反正也無法抵抗只求態度配合能速死少受罪。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他不是要被吃掉,是要被「吃」掉啊!

  反射弧突然變短了,顧白果斷地收腳,手臂什麼的也開始掙動起來。

  

  ……但後果相當地不如人意。

  當顧白掙扎的時候,四肢上的鎖鏈開始發出清脆的響聲,輕靈悅耳,就像是在配樂一樣。

  而且這種聲響搭配他掙動時床單的摩挲聲,變得幾乎有些旖旎起來。

  他頓時停下了。

  

  顧白默默抬眼。

  糟!那變態眼睛紅了!

  

  --這真不怪亓官銳容易被撩撥。

  那鎖鏈黑色的,床單也是深色的,而深色的床單上睡著彷彿一個皮膚極白身形極完美的果體,手腕腳踝上被鎖鏈襯得黑白分明甚至有些脆弱起來。

  而這個完美的果體,他還動啊動啊的……他還被人握著腳抬著腿動啊動啊的……

  

  這風景……真的很美好。

  很……讓人著魔。

  

  亓官銳將顧白的腳放到旁邊,整個人往前一擠,就結結實實地壓在了顧白的身上。

  這時顧白雙腿分開,他的胯間正好同亓官銳怒張的慾望相觸,也是緊密地挨在了一起。

  那火燙的慾望,在這一瞬間,也燙到了他的心上。

  

  顧白的臉紅了。

  作為一個兩輩子的處男,他從來沒跟任何男女有過這麼親密的接觸。

  現在自己的東西跟另一個男人的慾望緊挨……

  

  亓官銳開始緩慢地動跨。

  他用自己熾熱的硬物狠狠地碾磨顧白那尚未勃|起的,眯起雙眼,露出有些享受的神情。

  綿軟的觸感……和自己的相同而又不同。

  但出乎意料的,讓他覺得異常地……快活。

  彷彿每動一個來回,都能產生細小的電流--這是一種近乎幻覺的刺激感,卻又讓人欲罷不能,恨不能得到更多。

  

  漸漸地,顧白的東西也變得有些發硬了。

  他有點驚慌,開始挪動身體,試圖逃脫。

  

  在亓官銳的眼裡,顧白不過是扭動著身子,讓他的慾望更加強烈。

  但這樣的扭動雖然很美,卻也讓亓官銳覺得有些怒意。

  這麼討厭我嗎?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依然在無謂反抗……

  --他還想逃掉?

  不,他逃不掉。

  

  亓官銳的雙眼,驟然變成了一對蛇瞳。

  他張開口,噴出一團黑霧,極快地沒入顧白的口鼻。

  

  顧白鬱悶了。

  你特麼又下毒!

  緊接著,他發現自己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稍微用力,就要痠軟,但若是不使力氣,卻又恢復了力氣。

  這到底是什麼高端洋氣上檔次的毒啊……太泥煤智能了吧!

  

  亓官銳的動作更放肆了。

  他的胯部動得更快,幾乎只再度磨蹭了三五下,已經讓顧白徹底地硬了。

  強烈的熱度在兩人之間升騰……

  顧白的身體,終於也產生了慾望--他是x冷淡,但確實不是陽x

  

  亓官銳似乎很滿意,他整個覆蓋在顧白的身上,一面用自己的硬物同他相互摩擦,一面摟緊顧白的腰肢,在他的身上大力地逡巡。他的唇舌不停,在顧白的身軀上不斷啃噬,留下無數斑駁的痕跡。

  就如同巡視自己的領土。

  

  顧白的腦子裡漸漸也像是湧起了一團火焰,從亓官銳觸碰的每一個地方燒到了他的全身。

  讓他彷彿在烈焰中被灼燒,昏昏沉沉,只聽到有人在耳邊低聲呢喃:

  「哥哥……」

  

  哥泥煤啊你這不孝的弟弟!

  顧白感覺自己被人翻來翻去,不停地啃咬吸吮,酥麻的感覺遍行全身,讓他頭皮都要發麻。

  他的身體越來越熱,下腹的慾望被摩擦得更狠,體內的快感堆積,終於在某個極限點上,驟然爆發!

  

  好像……略舒服。

  顧白迷迷糊糊地想著,又很隨便地被翻了過去。

  啊翻就翻吧,反正被翻好幾次了……

  但下一刻,他的身後被抵上了一個硬物。

  

  一個硬物……等等!

  顧白瞬間被嚇醒,突然明白了現在的狀況。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只聽得一道裂帛聲響,他就被一件燙熱的東西徹底貫穿!

  

  顧白欲哭無淚,他那遲鈍的腦子裡,突兀地迴蕩起一段旋律:

  「菊花殘,滿地傷……」

  

  木!有!潤!滑!

  親你還木有潤滑啊喂!

  

 

 

 

51

 

51、幾日幾夜 ...

 

 

  正是個明媚的清晨,朝陽當空,灑下一片燦爛光芒。

  室內很是明亮,寬敞的空間裡只擺著一張能同時滾上三五人的豪華大床,鋪著深色而柔軟的床墊,看著便無比舒適。

  而在這大床當中,則有兩個交疊的人影。

  

  那是兩個相貌都極俊美的青年,其中一個披著鴉羽似的漆黑長發,整個人顯得極白,卻遍佈著深深淺淺的紫紅淤痕,層層疊疊,很是可怖。他此時手腕腳踝都綁縛著細細的鏈子,長長地連接在四根床柱上,那光滑的肌膚下蘊含著強勁的力量,卻如同一頭被囚禁的絕美的獸,徹底地被壓制……讓他半跪在床面上,雙膝深深地嵌入床墊,整個人隨著身後的力道起伏。

  這青年被另一人牢牢鎖在懷裡,腰肢上纏繞著勁瘦有力的手臂,正迎接著強勢的撞擊。

  肉體相撞的聲響、「噗嗤」的水聲、甚至大床搖晃的聲音,在整個房間裡迴蕩。

  

  但是青年並沒有出聲,只偶爾有些低喘,隨後就壓抑了住,悶在喉頭。

  他的相貌如同墜落九天的神祇,就算被人如此侵犯,也依舊那般尊貴,那般高不可攀。

  他甚至仍是面無表情的,只有眼尾微微泛紅,顯露出他正在經歷一場□的歷練。

  

  而侵犯者青年的人,也是個年輕的男子。

  他生得極好看,笑容也極溫柔,可是每一次撞擊,都是兇狠而霸道,似乎恨不能將自己整個也捅入那青年的身體,每一次進出都無比急切,彷彿暴風驟雨,要將那青年席捲而來,與他合為一體!

  

  不知過了幾個時辰,年輕男子忽然聳動得更加猛烈,幾乎撞得青年跪之不住,整個向前傾去--但青年手腕上的鏈條卻驟然繃緊,讓他再不能向前,轉而倏然被彈回,重重地撞上了年輕男子的胸口!

  這時候,年輕男子手臂用力收縮,下/身也狠狠一挺--

  隨後,才像是放鬆了些,抱著那青年,仰面倒了下去。

  這一下青年被進入得更深,他身子一陣痙攣,也終於忍不住悶哼,卻是仍然沒發出任何聲音。

  

  兩人都微微地喘息,身上密佈細汗,顯得很是晶瑩。

  年輕男子似乎並不滿足,他的唇舌在青年頸邊舔吮,在那原本就未消去的淤痕上,再度添上新的痕跡。而他的雙手則從青年腰腹出不斷上移,直到捻住青年胸前兩顆已有些發腫的紅珠,才開始揉捏把玩。

  他的神色曖昧,柔聲開口:「哥哥,你感覺怎麼樣?快活麼?」

  

  被把玩的青年默然不語,堅持面癱臉一百年。

  那年輕男子似乎有些怒意,先前的笑容倏然斂去,他胯間一個用力,就將那青年側翻,再度前後抽/插起來!

  這一輪征伐,又是兩三個時辰不肯停歇,他似乎有著無窮無盡用不完的精力,直將那青年撞得眼中泛出水光,前端亦是洩不出什麼,才肯交待在青年體內。

  

  抱著懷中人親親摸摸啃啃的年輕男子,沒發現他禁錮的青年繃著臉翻了個白眼。

  顧白很鬱悶。

  感覺泥煤!快活你全家!

  你特麼下毒讓勞資不能說話又怪勞資不說話,精分不是這麼玩兒的吧!

  

  都三天了,他就沒離開這張床,這是人幹的事兒嗎?

  顧白吐槽無力,只覺得自己就是個大杯具。

  

  這個悲傷的故事是從顧白反射性逃跑又自首未遂被抓回來的那天晚上開始的。

  他親手寫下的筆直筆直的種馬故事的種馬男主,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刺激變異了,突然化身基佬,要千里之外……不對,是一張床上奪他貞操。

  顧白被揉捏好幾遍了才反應過來,那個變態不僅自己亂跑片場還玩起了捆綁囚禁系啊有木有!

  

  然後更可怕的來了!

  原著裡閱女無數技術一流的變態種馬男,居然沒給他潤滑!

  沒有潤滑就被插簡直痛斃了好嗎!比給人捅一刀還痛喂!

  話說種馬男難道不該是天賦一筆……嗎。

  明明他寫的時候有給技術加成的!

  

  好吧,就當是技術點只加給跟女人做的x技巧上了,反正流點血流啊流啊的也就滑了。

  但為什麼持久度特麼的一·點·都·沒·變!

  臥了個大槽的!

  

  那悲慘的第一次,顧白默默數數,起碼用了兩個時辰。

  結果還沒等他歇口氣,又來了第二次,這回三個時辰。

  第二回做完軟了不到五分鐘,特麼的開始第三次,仍然是三個時辰。

  這回過去了稍微歇得久了點……尼瑪歇了十分鐘的確是好久好久啊摔!

  第四次緩慢又綿長,足足四個多時辰。

  ……呵呵。

  粗略算一算,一天一夜就這樣過去了。

  

  顧白從天黑被/幹到天明,從天明又被做到天黑,感覺後面那個像是一台永動機,活力滿滿一直在打樁啊!

  就算第一次後期階段還挺舒服的,做了這麼久之後,快感堆積得也麻木了好麼!

  時時刻刻都被撞擊敏感點高|潮只分大小從未斷絕的感受誰!能!明!白!

  真是累愛……

  

  這時候,顧白更加覺得自己苦逼。

  一般來說,在腐向的作品裡,小受多半惹人憐惜,做個不到半小時就嬌喘連連地被做暈了,這時候為了表達攻君的強悍能力,當然是小受睡醒以後攻君仍在持續--就算被做的是一朵強受,也只能熬到一次或者兩次完畢,就累得睡過去。

  但是!在這不科學的種馬文裡!高級武君的身體素質是槓槓滴!

  

  這就造成了一個嚴重的後果。

  ……不管被做了多少次,不管每次被做了多長時間,他都清·醒·無·比!

  更慘的是,因為武者良好的身體素質可以多日不進食多日不碎覺,以至於他被做了一天一夜後,又被做了兩天兩夜。

  他居然還是精神抖擻!

  悲了個催的。

  他也很想做一朵柔弱的嬌花好嗎!

  

  一直想暈過去一直沒能暈過去的顧白,終於在變態享受餘韻的空閒森森地嘆了口氣。

  雖然那孽根還塞在他後面,不過都塞了三天進進出出的,他已經習慣了。

  他很蛋定。

  ……應該還不會這麼早x盡人亡,貞操早已陣亡,不過等那變態膩了以後,他的節操說不定還可以搶救一下。

  

  亓官銳摟著顧白,一面緩慢擺跨感受他身體裡的濕熱溫暖,一面雙手游移享受懷中人肌膚的緊致光滑。

  感覺很爽很愉快……他從再度翻身之後起,就再也沒有這麼滿足過了。

  

  這幾天以來,他從發了瘋似的操弄子車書白到漸漸遊刃有餘、快意享樂,越發察覺了他對子車書白的佔有慾。

  每一次做完,他都忍不住再度深入,他享受子車書白的每一個反應,也品嚐著子車書白身體的每一寸。

  他讓子車書白裡裡外外全都染上他的氣息,要讓子車書白徹底地明白,自己是誰的人。

  

  但即使被他如此揉弄侵犯,子車書白仍然如同高山上的霜雪,冰冷高貴。

  就好像……他仍然沒有完全得到他。

  這種感覺讓亓官銳不忿,讓他做得更兇猛,進入得更深、更重。

  哪怕已經做了三個日夜,他仍然想要繼續,仍然不夠饜足。

  

  ——如果能將他吞進肚子裡,是否便能永遠擁有?

  亓官銳眯起眼,輕輕撫摸顧白的面頰,眼中一片暗色。

  又親了親他的嘴唇。

  

  顧白面無表情,任摸任插任親。

  亓官銳溫柔地笑了。

  但若是吃進去融入了血肉,又哪裡比得上現在的鮮活?

  

  兩人之間的氣氛,居然詭異地變得溫馨起來。

  顧白眨了眨眼,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嚨。

  亓官銳低頭:「哥哥想說話?」

  顧白點點頭。

  

  亓官銳嘆了口氣:「哥哥是想要罵我麼……」

  顧白搖搖頭。

  亓官銳的臉色一變:「哥哥竟然連罵都不肯罵我,我這些天對哥哥做出這些事來,竟也不能在哥哥心裡留下半點痕跡?」

  他說得又快又急,神情忽然變得有些扭曲。

  那種強烈的偏執與狂躁,一瞬間顯露得清晰無比。

  

  顧白一頓。

  ……變態求冷靜!

  

  亓官銳猛地咬住顧白的唇,將舌頭頂入其中,在他的口腔裡肆意掃蕩。

  他纏住顧白安靜的舌,同自己的絞在一起,翻攪吸吮,發出「嘖嘖」水聲。

  竟是十分旖旎。

  

  顧白感覺自己被越摟越緊,身體插著的東西也越來越硬。

  瑪蛋,這是再來一次的節奏嗎!

  你這精分的變態到底是有多纖細啊!哥到底哪裡刺痛你了你說啊你酷愛告訴我!

  這日子沒法過了……

  

  但出乎意料的,亓官銳這次忍住了。

  他只是用自己的器物將顧白牢牢地釘在他自己的身上,與他四肢相纏,親暱得仿若一人。

  

  亓官銳長長的黑髮也一直垂落,在痴纏中有一縷跟顧白的打了個結,被他發現後低聲笑了笑,屈指將那結在一處的黑髮切下,放在了一邊的床頭。

  顧白看一眼,有點囧。

  這切割技術也太差了……以後梳頭時不會對髮型有什麼影響吧?

  

  亓官銳抱著顧白許久,似乎思忖著什麼。

  然後,他在顧白的耳邊輕輕吹氣:「哥哥,我讓你說話好不好?」說完,他微微一吸。

  

  顧白的七竅中,有一絲黑氣極快地竄出,在空氣裡消失不見。

  亓官銳聲音也變得極柔、極輕。

  「哥哥,你想對我說什麼呢?」

  

  顧白清一下嗓子:「……什麼時候回書院?」他嚴肅說道,「要開學了。」

  

 

 

 

52

 

52、與變態共浴 ...

 

 

  亓官銳一怔,口中已說道:「尚有五日……」隨後他醒過神,忽然低低地笑了起來。

  顧白面無表情。

  笑泥煤啊大變態!

  

  亓官銳溫柔地撫摸著顧白的脖頸,手指並不用力:「哥哥要對我說的,就是這個?」

  顧白說道:「放我起身沐浴。」

  除了這個勞資還能說神馬?說了你聽嗎?不聽閉嘴!

  

  亓官銳聽了這一個「放」字,身上的氣場才平和了點:「我還當哥哥都不在意呢,看來……好罷,我抱哥哥去沐浴就是了,只是禁武玄鐵不能解下。」他說著,親暱地用下巴蹭了蹭顧白的頭,「哥哥會跑掉,我可捨不得。」

  顧白又翻了個白眼。

  

  勞資都被爆菊了跑不跑還有毛差別?這回跑路未遂已經是菊花殘了,下次要再跑一回,恐怕小命就要玩兒完啦!

  雖然不知道種馬變態為毛突然變成了基佬,不過只要變態興趣還在,就算他翹掉以這變態的性格也完全有可能做出x屍的事來啊啊啊!他還是老老實實地活著吧!

  至於爆菊神馬的……他相信這仍然是個□的種馬世界,等變態見過更多妹子,燕瘦環肥總有一款可以拯救他!

  

  亓官銳說到做到,他對顧白似乎總是那麼有耐心。

  顧白被做了三天三夜,就算再怎麼強悍的身子,也是痠軟無力的。

  亓官銳就將他抱在懷裡,小心翼翼地在四根鎖鏈上分別撥弄了幾下,只聽「咔嚓」幾聲脆響,鎖鏈居然斷開了。

  現在顧白的手腕腳踝仍然綁著鎖鏈,但這鎖鏈總共不過一寸多長,看起來倒是不像捆綁他的,反而如同裝飾一般,顯出一種古拙的優雅。

  

  亓官銳的力氣很大,他讓顧白雙手纏著他的頸子,就托著他的膝蓋,將他整個抱起。

  顧白臉黑了。

  尼瑪公主抱啊!敢不敢來個爺們兒點的姿勢!

  

  更·難·堪·的·是!

  那玩意從他身體裡終於拔/出卻發出「啵」的一聲就算了,特麼的後面還濕漉漉地流出了黏糊糊的東西啊啊啊啊啊!

  簡直不能忍!

  顧白深呼吸,不能忍……特麼的也要忍。

  想一想啊,那變態好歹沒有一邊走路一邊插他,木有玩什麼好難度姿勢,他應該知足了……知足你全家啊摔!

  

  但作為高貴冷豔的城主,習慣了保持儀態的顧白根本木有開口。

  他只是黑著臉任憑亓官銳抱著他進隔壁房間,又黑著臉任憑亓官銳把他放進一池水裡。

  這池水似乎是引來的溫泉,微微發燙,頓時讓他每一個毛孔都舒張開來,熱氣氤氳,讓他感覺到極致的享受。

  但比較苦逼的是,亓官銳也跟進來了。進來也就算了,他還又把他抱大腿上了!

  

  顧白面癱臉,覺得自己的養氣功夫更進一層。

  他拿了旁邊的木勺,舀起水要往自己身上淋,做了這幾天下來身上不要太髒,趕緊沖乾淨才是王道。滿身滿身都是另一個人的味道,總覺得好像被人做了記號似的。

  那變態絕壁是故意的吧!心態要不要那麼扭曲!行為要不要那麼野獸!

  

  但顧白的手被亓官銳按住了。

  他輕聲笑了笑,接過木勺,卻在顧白肩頭輕舔一口,說道:「哥哥,你往前看。」

  顧白應聲看過去。

  那是好大一面鏡子。

  

  鏡子裡,兩個果男抱在一起,簡直就是君子坦蛋蛋而且露xx,最可怕的是前面那個白得驚人的果男除了臉以外其他地方都不怎麼白了啊!從脖子開始到身體的每一分每一寸全部都是紅痕紫痕紫紅淤痕,就沒一點暴露在外面的!

  ……好吧,胳膊和腳除外。

  就連大腿上裡裡外外上上下下也全!都!是!啊!

  

  顧白森森地……再呼吸。

  果然那變態就是故意的!

  

  亓官銳的手指在顧白的身上游移,眼神裡滿是痴迷,池子裡的溫水被他一勺一勺地澆在顧白身上,精心地照料著他,又間或用指尖細緻地撫摸,彷彿在把玩一件珍貴的寶物,愛不釋手,怎樣摩挲都嫌不夠。

  過了一會兒,他的手指慢慢下滑,一直滑到顧白後方最隱秘的部位,直接捅入。

  

  顧白身體一僵。

  尼瑪你還來?x盡人亡可以來一發!

  他感覺手指在他身體裡前後抽動,很快又增加一根,漸漸讓他的身體又有些泛紅了。

  

  亓官銳在後方低聲地笑:「哥哥動情了麼……」

  顧白囧然。

  不管哪個被弄了好幾天也差不多習慣了吧我這樣難道不是你害的嗎死變態!

  

  亓官銳似乎察覺到顧白的心情,笑得越發開心:「不過我很喜歡哥哥這樣……但是現在,我姑且放過哥哥。」

  他說完,兩根手指微微分開,就將裡面的東西慢慢引出,在水池中浮起點點白暈。

  

  顧白一顫,略覺羞恥。

  ……那變態果斷不知羞恥--

  尼瑪真是「臉皮厚,子彈打不透」,你掏啊掏的掏就完了,一邊掏一邊在耳邊吹氣是鬧哪樣!沒口臭了不起嗎!

  

  到顧白體內的東西都被引出來了,亓官銳的手指似乎仍依依不捨地在裡面攪了攪,才抽出來。

  之後他一挺身,就將自己的硬物再度埋入。

  

  顧白無語凝噎。

  既然還要來,你特麼剛才多此一舉做毛?以及剛才「放過哥哥」神馬的都被xx粗掉了嗎!

  亓官銳滿足地呻/吟一聲,又溫柔一笑:「我說話算話,只是這樣舒服些。」

  說完,他果然沒有動。

  

  顧白真要給他跪下了!

  變態的腦回路,他是真的不懂啊他早該明白。

  之後顧白就著這個姿勢被亓官銳揉搓著洗完澡,精神上已經產生了高度的疲憊,心理上也受到了嚴重的打擊。

  勞資真心不是你的充氣娃娃啊……

  

  洗完澡,兩人回到床上。

  顧白看著乾淨的床單,眼神很糾結。

  之前的床單被xx夜弄得白斑片片皺得不成樣子的確應該早點換了沒錯,可亓官銳沒動手那就是……其他人動了手?

  他壓抑住澎湃的情緒,默默地咬牙。

  你這變態可長點兒心吧那玩意兒是隨便能讓人看的嗎!知道你這種馬男天生沒節操恥度大但你敢不敢給勞資兩分薄面啊!

  

  亓官銳完全不知道顧白心裡的咆哮,他一面啃咬顧白的肩頭,一面含糊說道:「我知道哥哥愛乾淨,現在已經乾淨啦,哥哥喜歡不喜歡?」

  顧白痛苦扭臉。

  勞資不喜歡!

  

  亓官銳似乎也不想要顧白回答,他啃了一陣之後,終於摟緊顧白,輕聲嘆氣:「我這樣對待哥哥,也不能看到哥哥異樣的神情……真是讓人難過。」

  ……不,我覺得我比你更難過。

  

  「哥哥總是這樣,視天下人為糞土,我再如何努力,都不能親近……」

  勞資覺得你把勞資親近得很徹底!

  

  「哥哥一點都不在乎我……不論我如何做,哥哥都不在乎……」

  不在乎泥煤!不管是顧小山還是變態主角勞資都在乎得不得了好嗎!

  

  「唉……」

  唉泥煤!碎覺!

  

  然後,亓官銳將顧白擁得緊緊,就這般陷入了深深的睡眠之中。

  顧白沒怎麼掙扎,直挺挺地被抱著,也睡了過去。

  這一睡,就直到天光大亮,方才清醒。

  

  現在距離開學時間,還有兩天。

  如果抓緊時間趕路,應該能在書院關門前到達。

  

  顧白走出那間豪華客棧,抬起臉,心裡十分感嘆。

  勞資終於再次見到了室外溫暖的陽光,真好。

  

  在他的身後,頎長而俊美的青年含笑而立,眉眼舒緩,氣質如同春風,讓人熨帖溫暖。

  顧白沒回頭去看這個人面獸心的傢伙,只抬起腳,就往前方走去。

  亓官銳晃身跟上,就來到了顧白的右側。

  他的神色間很關切:「哥哥,有沒有不舒服?」

  

  顧白想「呵呵」他一臉。

  他抬了抬手,腕子上細細的鎖鏈垂掛在袖子裡,照舊讓他丹田裡的武氣無法運轉。

  你特麼黃鼠狼給雞拜年,真擔心勞資就給勞資卸下來啊!勞資保證一秒內舒服全身!

  

  亓官銳笑了笑,過去攬住顧白的肩膀:「是我的錯,我應該扶著哥哥的。」

  顧白一窒。

  自說自話你這變態靠點譜吧!還有扶和摟是同義詞嗎回去把漢語詞典給我背一遍啊!

  

  亓官銳看著顧白冰冷的側臉,忽然有些抑鬱。

  隨後他就順從心意,將顧白的臉掰了過來。

  

  顧白:「?」

  亓官銳看著顧白的眼,依然是淡漠的,純黑的,甚至是干淨的——但它們也太過乾淨了,乾淨得映不出一個人影來。

  子車書白的眼裡沒有他……一直都沒有他。

  這樣的認知,讓他的心裡一天比一天焦躁,一天比一天難耐。

  

  亓官銳忽然開口:「哥哥,你要怎麼樣才能看到我?」

  顧白莫名其妙。

  勞資看到的不是你難道看到的是鬼?

  

  亓官銳眼中隱藏著極深的狂暴,他原本黑色的瞳孔,漸漸收縮起來,漸漸泛起了一些紅絲,彷彿馬上就要化作一雙猩紅的蛇瞳——他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本能,變成那吞天玄蟒——

  顧白立刻發覺,頓感不妙。

  他反射性抬手,一把呼上變態的狗頭。

  

  亓官銳的氣勢頓住了:「……哥哥?」

  顧白收回手:「走了。」

  不要在大庭廣眾下變身發瘋啊想被抓起來嗎!

  ……等等我難道不是應該期待他被抓起來?

  

  亓官銳的氣息,驟然平靜下來。

  顧白:「……」

  

  在被爆菊後的第x天,顧白對這個會為變態而心軟的自己絕望了。

 

 

53

 

53、安全感問題 ...

 

 

  兩個人回去的時候坐的不是馬車,而是亓官銳不知從哪裡弄來的一種三級古獸,脊背非常寬大,速度快又平穩,性格也相對其它古獸來得溫順。

  ——就是價格很貴,一般武力值比它低的也沒法坐。

  

  顧白跟亓官銳並排坐著,右手被亓官銳抓在手裡,好在沒有摟著,姑且顧及到了他的形象。

  他覺得自己的要求越來越低了。

  而且……顧白依舊沉浸在自己剛才那匪夷所思的心軟之中,感覺前途一片黑暗。

  這簡直是作死的節奏啊!

  

  亓官銳倒是心情不錯。

  他這幾天終於滿足了自己壓抑的慾望,事後也做好要把子車書白關一輩子的準備了,結果子車書白的態度是有點古怪吧,但起碼沒看出對他有多厭惡。

  所以子車書白提出要回去上學,他也很大方地決定同去了,就好像什麼都沒有改變一樣。

  不過他自己明白,有些東西回不去了。

  目前似乎已經是最好的結果……可是,他沒辦法僅僅只因為這個就感到滿足。

  但他也發現子車書白態度的軟化,或許再過不久,他就可以得到更多。

  

  亓官銳越來越享受親手將顧白照顧得無微不至的感覺,顧白的衣食住行任何事情他都要一一插手,而因為之前很多事打底,顧白雖然明知亓官銳是變態,在一些生活習慣上還是習以為常。

  顧白這樣的反應,亓官銳看在眼裡,眼裡的某種東西,也越來越強硬,越來越偏執。

  ……在他最弱小的時候就擁有的,時隔多年,也只能被他一人所擁有。

  

  回去的路途因為有那三級古獸幫忙,比來的時候快了很多。

  顧白的武氣被禁錮,之前又被折騰那些天,有時候疲憊起來,就直接在古獸身上睡覺,可每次醒來的時候,都是躺在亓官銳的懷裡。一開始他還有點囧,後來也沒什麼反應,至於睡著之後有沒有被親親摸摸抱抱啃啃的他也完全不知道╮(╯▽╰)

  

  很快行程走了一個日夜,兩人就到了臨近昊陽城的武鎮中。

  在這裡,他們聽到了一個消息。

  

  那是一幢酒樓,二樓的雅座恰好可以將一樓的景緻收入眼中,一扇屏風後,白衣高冠的俊美青年倚在軟榻上,面無表情地喝酒。在他的對面生得極好看的年輕男子為他斟酒,又給他布菜。

  下面傳來一片嘈雜聲。

  

  一個彪形大漢身負赤金大刀,滿面酡紅,正口沫橫飛,與人爭執。

  「老子親眼看到花朝城的慘狀,那賞花大會上的人都死得乾乾淨淨,一些俏娘子都香消玉殞,好不可憐!你們說老子誑人,怎地不自己去瞧瞧?」

  旁邊的人就問他:「我聽聞是個極厲害的古獸所為,可是真的?」

  

  彪形大漢來了興致,立時說道:「可不是麼!那可是一頭巨蟒,身軀龐大,能掃滅方圓十里。前日花朝城城主邀請眾多強者要去剿殺,反被那蟒一鍋端了,都葬身蟒腹啦!」

  聽到這裡,就有人呼道:「難怪近來周邊諸城都防衛森嚴,亦有許多強者自八方趕來,約莫都是為了那頭巨蟒!」

  

  彪形大漢得意了:「幾個同被巨蟒作祟的城池之主聯名發下巨額懸賞,若有人能取得巨蟒首級,可得賞金千萬武幣!」

  眾人頓時大嘩。

  「千萬武幣?」

  「若我有本事,也要爭上一爭!」

  「怪道能吸引眾多強者,皆是賞金緣故!」

  「說不得還能吸引武帝級的絕世強者,那巨蟒就在劫難逃了!」

  

  這一刻,一樓的地方都嚷嚷起來,亂成了一鍋粥,每一個人都很興奮。

  千萬懸賞,這樣大的手筆,就算是歷史上也不足五指之數!

  真是一件盛事……

  

  顧白默默地把他扭回來,又默默地看向亓官銳。

  你這變態做了什麼事搞成這樣原著後期對魔皇的懸賞也就這些了玩脫了吧喂!

  勞資只以為你性格深井冰沒想到連腦子也瘸了啊!

  

  亓官銳當然也聽見了下面人說的話,他就微微一笑,柔聲開口:「哥哥也想去剿殺……那條巨蟒麼?」

  顧白一愣,然後囧囧有神。

  是啊勞資應該還不知道「巨蟒=變態」。

  他就很符合高冷人設地回答道:「若能遇見,定要與其一戰。」

  

  亓官銳溫柔地看過來:「哥哥想要它死?」

  顧白:「……」

  當著勞資的面問勞資是不是想殺你難道智商真的下線了嗎還是說你以為勞資的智商下線了?勞資要是說「是」你想腫麼樣要說「不是」你又想腫麼樣啊!

  

  亓官銳嘆了口氣:「我本想著若哥哥想要那巨蟒的性命,就為哥哥取來,也好博哥哥一笑……」

  顧白:呵呵。

  你有本事真的宰了自己啊勞資絕壁笑給你的屍體看!

  亓官銳又嘆了口氣:「可惜哥哥不開口,我又不願解開哥哥的鎖鏈,只好放棄了。」

  顧白扭臉。

  綁架不要說得這麼理所當然啊魂淡!

  

  亓官銳已經習慣了子車書白的寡言,但自從他做出了那樣的事情後,子車書白的話就越來越少了。

  有時候整整一天,都說不上兩句話。

  從前那樣談天說地的日子,竟然彷彿只在夢裡——可現在的子車書白能被他禁錮在懷裡,即使有些不盡如人意,但他相信總是可以迴旋的。

  子車書白對他一直與旁人不同,不是麼?

  只是他做了一點讓子車書白不高興的事,讓他或許有些生氣,就不願意理會他了。

  但這比起他所有的預想,都要好上太多。

  

  ——其實顧白真沒想那麼多。

  自打顧小山化身變態後,他的內心就一直處於瘋狂OS的狀態,可與此同時,他的嘴巴就閉得更緊了——要萬一不小心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腫麼辦?尤其在發現他很容易就刺激到變態的纖細神經後,就更加奉行「少說話不撩人」政策,力爭不刺傷變態,以免他突然變身。

  ……勞資這是為了世界和平在奮鬥啊!

  真心很不容易TAT

  

  再說以前亓官銳是顧小山,顧白當然跟他說什麼都很開心,但後來亓官銳成了變態主角……他是真特麼的蛋定不能。

  還有……種馬男突然對菊花感興趣,這種事太違反世界規則也太不符合「文情」了好麼!這麼不科學的事情他正在艱難消化中,要維持高貴冷豔冰山城主外形不崩已耗盡所有力氣(扶額),至於多的念頭……等大腦重啟後再想吧╮(╯▽╰)

  

  吃完飯休整一下,亓官銳又帶著顧白高高興興地離開酒樓。等他們把三級古獸放出來坐上去的時候,理所當然又引起了很多人的注目。

  這麼高調的行為當然被路人都看做了是強者彰顯威風,聽過懸賞的人群也以為這兩人說不定也是奔著賞金而來,都是紛紛指點了一番,又引發一些高談闊論,才各自散去。

  

  亓官銳和顧白繼續往昊陽城趕去。

  一路上,亓官銳靠在顧白耳邊輕言細語。

  

  「哥哥真不去湊個熱鬧麼?」

  「那千萬賞金,哥哥莫非當真不曾心動?」

  「雖說哥哥家資豐厚,卻也不妨錦上添花……」

  「那蟒傷人無數,若哥哥看不慣它,只消對我說上一句,我便願為哥哥將它滅殺……」

  

  真·是·夠·了·啊!

  一天到晚唧唧歪歪囉里八嗦你到底是多沒有安全感!

  說這麼多廢話敢不敢真當勞資的面抹脖子啊摔!

  尼瑪問一次就算了,反覆問反覆問反覆問你到底想要我腫麼回答!特麼的是不是不回答這事兒就沒完了啊親!

  

  顧白深呼吸。

  然後他陰測測地開口:「殺卻不必,難得見到如此巨物,不若騎上一騎,也很痛快。」

  勞資還真想狠狠地踩幾腳呢你給不給?

  

  亓官銳笑了,他笑得很溫柔,也……很曖昧。

  顧白的臉一青。

  亓官銳舔了舔唇:「原來哥哥想要騎……麼。」

  顧白的臉鐵青。

  臥槽!被變態調戲了!你以為勞資聽不懂嗎!

  

  亓官銳忽然湊在顧白的耳邊,輕聲說道:「終有一日,我會讓哥哥達成心中所願。」

  顧白拳頭一緊。

  騎!泥!煤!勞資說後悔還來不來得及!

  

  本想緩解暴躁的顧白被刷新了下限的變態糊了一臉血。

  此後三個小時裡,他一個字也沒有再說過。

  而亓官銳似乎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笑容更加溫和,讓人如沐……春風。

  

  因為三級古獸的行速給力,兩個人在擎天書院開學的前一天順利到達昊陽城外。

  果然守備力量增加了很多,外圍甚至有了一些身披重甲的兵士,都在為防護城池盡一份力量。

  現在每一個進入昊陽城的人都要進行檢查,就算是馬車,也得看上一看。

  

  昊陽城城主本身是個武皇級的絕世強者,他下的命令,大部分人都得聽從——除非本身的武力值還在城主之上。

  可如果真的有了這樣的力量,就根本不必從陸地上進門了。

  

  亓官銳和顧白,當然也不能例外。

  在排隊到他們面前的時候,他們也得從古獸身上下來。

  

  亓官銳託了顧白一把,兩人縱身一躍,穩穩當當地站在了地面。

  很快就有兵士過來檢查,看到兩人都是衣飾華貴,也沒敢做什麼折辱人的動作,前後看過了又讓一頭奇怪的猛獸過來對兩人嗅了嗅,就將人放了進去。

  

  亓官銳從容而入,神色間沒有半點心虛。

  顧白走在他身邊,給昊陽城點了根蠟燭。

  

  不是兵士不給力,是變態實在太變態。

  魚唇的作者滿腔眼淚。

  ……誰讓他為了給主角加金手指設定了人身和蟒身氣息不同呢?

  所以那靈犀獸聞不出來。

  

 

 

 

54

 

54、食人花逆襲 ...

 

 

  之後兩個人順順當當地回到了擎天書院,順順當當地走進了宿舍。

  才進門,就有四個一身雪白的美貌女子猛然撲來,堪堪在距離顧白還有兩米遠的地方停下。

  絕色女婢們嚶嚶嚶:城主你可回來了!

  

  亓官銳側過身子,正好擋在顧白的前方。

  顧白看一眼眾女婢:「何事?」

  

  女婢們很快正經起來:「稟城主,近日有人來訪。」

  顧白把亓官銳推一把:「什麼人?」

  是誰來了把你們搞成這副內牛滿面的模樣以前給你們培訓的技能都被還給教練了嗎。

  

  四個女婢互相推搡了一下,冤大頭……啊不,婢女之首綠簫姑娘走上前來。

  她裊娜地行了一禮,輕柔啟唇:「城主,您還記得當年荒郊野外的小姑娘麼?」

  

  ……這句話的句式為毛這麼熟悉!

  顧白面無表情地想了一會兒。

  對不起我現在腦子遲鈍想不起來話說那到底是誰?

  

  正此時,一道嬌弱的身影從屋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了出來,一下撲到顧白面前。

  那是個皮膚白皙臉蛋尖尖的俏佳人,她水靈靈的大眼睛裡霧氣濛濛,像是籠罩著一層夢幻,柔柔輕喚:「恩公……」

  

  臥槽!食人花!

  顧白一瞬間想起來,被變態漲滿了的腦袋總算開始重新運行:「云夢憐。」

  云夢憐滿臉喜悅:「恩公還記得奴家!」

  

  兩人相視而望,彷彿陷入了一種美好的往事,又似乎沉浸在難忘的夢境。

  亓官銳勾了勾手指。

  下一刻,云夢憐的泛紅的臉就立刻變得慘白,幾乎是立即摀住了自己的頭蹲下來,將身子蜷縮成小小的一團。

  

  顧白驚悚地看向亓官銳。

  尼瑪,什麼時候你給她下了蠱勞資居然不知道!

  --他肯定在剛才是必然沒有的,難道上次見面的時候這變態已經那麼幹了嗎!

  真是--

  你的善良你的大度你的寬容你的憐香惜玉呢?

  她是你的百草尊妃啊你醒醒!

  

  亓官銳眯起眼,悄然在顧白耳邊說道:「怎麼,哥哥心疼了?」

  顧白囧。

  ……不,我覺得應該心疼的是你。

  

  亓官銳的目光更加狠戾,他冷酷地一捏拳,就讓那云夢憐吐出一口鮮血來。

  四個女婢面面相覷,直覺發現情況不對。

  作為女孩紙到底不忍心,紛紛過去抱住云夢憐,要她別傷了自己的身子。

  云夢憐劇烈地顫抖著,她從懷裡摸出一顆藥丸塞進嘴裡,身體才漸漸平靜下來。

  

  亓官銳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那嬌弱的少女,眼裡沒有絲毫感情。

  但他同時也察覺到,藏在少女體內的蛇蠱,被一種力量所牽制了--雖然不能將蛇蠱除去,可是也可以壓制蛇蠱的控制力。看起來,這女人還有幾分能力。

  就更加……不可饒恕了。

  

  顧白在心底為她點了個贊。

  不愧是佔據了後宮重要地位的妹子,這實力槓槓滴啊!

  毋庸置疑,這妹子被他救了以後幾個月間已經有了長足的進步,現在找過來必定是因為有了些底氣投靠。

  按照原著裡的慣性,妹子應該會是他的……忠犬?

  

  想到這裡,顧白的目光有一瞬間的微妙。

  他這算是搶了變態的人吧?他再看一眼亓官銳--

  ==那眼神扭曲得好可怕!這是情人變仇人了嗎喂!

  不過妹子能給變態添堵,就讓他覺得……略爽。

  

  然後顧白就看著云夢憐,開口問道:「你有何事?」

  云夢憐當機立斷:「求恩公收留!」

  顧白點點頭:「證明你的用處。」又說,「綠簫,交給你們調/教。」

  云夢憐喜極而泣:「憐兒定不會讓恩公失望!」

  

  ……妹子你親密度刷得好快!

  顧白保持面癱臉,轉身走進屋中。

  亓官銳緊跟而去,從後面把他死死勒進懷裡:「哥哥喜歡她?」

  顧白說道:「如若我說是,你當……」如何。

  話沒說完,話頭已經被亓官銳截斷:「我就弄死她!」

  

  顧白:「……」

  亓官銳的手上力氣送了些,轉頭過來,神色裡十分委屈:「哥哥不要喜歡她,好不好?」

  他說著,跟顧白蹭了蹭臉,又將臉抵在顧白的肩窩裡。

  

  顧白一窒。

  你以為現在對勞資撒嬌還有用嗎你這個變態!

  然後他看到了亓官銳哀怨的眼神……瑪蛋!還真是有用啊!

  

  熟悉的房間,熟悉的床,熟悉的臉,熟悉的語氣和動作。

  明明白白的顧小山。

  明明白白的……變態。

  

  如果說之前被亓官銳困在一個小鎮裡客棧中的房間時,他一直被做啊做啊的思維反應不過來完全只當亓官銳就是變態主角,可是一旦回到了這裡,腦子裡自然生成的居然不是那幾天幾夜的被翻來翻去,而是之前兩人在這裡度過的愉快學習生活。

  顧白自己也覺得自己沒出息,但就是沒法把顧小山和變態完全分開。

  

  如果不是手上的鎖鏈還在,體內的武氣也依舊不能運轉,單單只看此情此景此人,真讓顧白在恍惚間覺得好像一切都沒變似的……要是時間能夠倒流,他是真心不想知道這個坑爹的真相。

  他一直惦記著後來對他很好他也對自己很好的顧小山……怎麼會是原著裡他親筆寫出的變態呢?

  如果不是,那該有多好。

  

  亓官銳向來很敏銳,他很快發現了顧白的軟化,幾乎是立刻,就找到了空隙。

  他握住顧白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哥哥說過不會拋下我的……我去給哥哥做飯好不好?」

  

  顧白面無表情地看過去。

  亓官銳眨眨眼。

  顧白扭頭。

  ……賣萌可恥啊親!

  

  亓官銳湊過來,在顧白的臉上親了親。

  顧白用手扒開:「去吧。」

  亓官銳輕聲笑了笑,轉身輕快地走了。

  

  顧白的耳根肉眼可見地變紅。

  特麼的他居然害羞了!

  他摀住臉,森森地嘆了口氣。

  被xx去好幾天也沒覺得什麼,可被死變態這麼簡單地親了一口,居然會覺得心臟漏跳一拍。

  泥煤啊……可千萬別是對變態動心了……

  宅男的意志要堅/挺!

  

  顧白面無表情地拍了拍自己的帥臉,讓情緒平靜下來。

  後宮三千的變態主角亓官銳從來沒對任何人產生過感情,別因為被爆菊就變得娘兮兮的。

  告誡了自己之後,顧白撥了撥手腕上的鎖鏈。

  勞資很·清·醒。

  

  從這一天起,亓官銳好像又變回了顧小山,仍然好像萬能保姆一樣把顧白照顧得無微不至,也照舊排斥除了他自己以外任何能夠接近顧白的人--就連晚上,他也只是抱著顧白相擁而眠。

  顧白不知道變態的腦回路為什麼突然改變,不過不被爆菊當然更好,萬一繼續被爆……反正也不是沒爽到,爆就爆吧。

  當節操已碎,下限就成了浮云。

  

  清晨,顧白照舊在一陣窒息的感覺中醒來——這大概是唯一和以前不同的。

  #每天起床都彷彿被巨蟒纏身#

  

  亓官銳親暱在顧白的臉上親了親,說道:「哥哥,早安。」

  顧白:「早。」

  ……話說你為什麼會和現代人一樣來早安吻並「早上好」?

  

  亓官銳完全沒有賴床,很快起身去給顧白拿衣裳。

  這時候,外面柔柔的女聲響起:「恩公,憐兒服侍您洗漱來了。」

  亓官銳眼裡厲光一閃,手指勾動,操縱蛇蠱。

  果然外頭那少女「啊」一聲,像是忍耐片刻,才緩過氣來,以指叩門數次後,將門推來:「恩公……」

  

  亓官銳一掌拍去:「滾!」

  少女手裡的銅盆一翻,水流了一地,但一雙妙目仍是戀戀不捨,看向顧白。

  顧白擺擺手:「你且退下。」

  少女才不甘心地走了。

  

  亓官銳朝顧白溫柔一笑:「哥哥有我就足夠了,是不是?」

  顧白將手臂打開:「為我更衣。」

  亓官銳就滿足地給他更衣為他梳頭給他各種打理服侍他洗漱。

  顧白暗暗翻了個白眼——他發現自己最近特別喜歡做這個動作——任他施為。

  

  然後兩人一起走出去,到院子裡用飯。

  綠簫等四位女婢準備好了飯食,很雅緻地擺在石桌上,云夢憐好像剛才沒被人趕走似的,嬌嬌怯怯地立在石桌的一側,給顧白盛了飯,纖纖十指悄然奉上。

  

  「啪!」

  照舊是還沒遞過來,已經被亓官銳一掌打翻。

  云夢憐當做沒看到,繼續去盛飯,繼續被打翻……如此反覆再三。

  

  顧白面無表情:「我、要、用、飯。」

  云夢憐嬌軀一顫,不再重複。

  亓官銳盛好飯,送到了顧白的面前。

  顧白這才能吃上一頓安穩飯。

  

  ……同樣的場景,自從云夢憐被收留之後,幾乎日日上演。

  期間云夢憐給亓官銳下毒x次,大部分都被識破,偶爾少數成功的,對亓官銳也全無損傷。

  毋庸置疑,亓官銳是永遠的勝利者。

  

  四個女婢長日圍觀,當然發現了城主簡直被當成了亓官銳的私有物,而亓官銳動不動就讓云夢憐疼得在地上打滾,也全都被她們看在了眼裡。

  ==好兇殘!

  此子段數太高婢子們無能為力啊城主!【爾康手

  眾絕色女婢無語凝噎,嬌容慘淡。

  

  亓官銳樂得表現他對顧白的掌控力,跟顧白是形影不離,完全沒有了從前的遮掩。

  就像現在,他不僅和從前一樣照料顧白,更會偶爾喂食,真是百依百順,寵愛無比……

  

  不過在顧白快要用完的時候,又有人登門了。

  

 

 

 

55

 

55、屠蟒大會 ...

 

 

  進門來的,是風流公子一樣的陳元昊和平時沉默寡言但出口必定一針見血的仇凃。

  兩個人同屬亓官銳的小弟,今天是來匯報工作的。

  

  顧白看到兩人,有點奇怪。

  咦勞資跟他們木有交情腫麼他們倆跑到這裡來了?

  然後他就見那兩人朝著亓官銳行禮:「主上。」

  

  ……坑爹啊。

  顧白頓時明白過來。

  我擦!他們和變態早就暗度陳倉了!

  

  顧白嘆了口氣,趕腳自己略蠢。

  他單以為變態是顧小山的時候每天和他形影不離,卻沒想到劇情在他不經意的時候依舊發展得很□。

  ——還以為變態真的什麼都沒做嗎?

  想想每晚睡得死沉死沉的自己吧!再想想閉關了倆月的時間喂!

  那段時候,也足夠讓劇情自我搶救了。

  

  以前顧白是沒仔細想過,所以很多東西他都理所當然地無視掉,可是現在仔細想了,那些東西就顯而易見。

  ——他到底也是寫出原著的作者,稍微對照一下來到書院後的經歷,就一清二楚啦!

  譬如那張被精心打造的大床,變態肯定是讓自己小弟花功夫弄的;再譬如一些行動資金……變態或許沒有,可之前他們找到了山洞裡乾坤人的武帝遺產啊!

  顧白覺得顧小山是會聽話乖乖的,可如果是變態,他必定是陽奉陰違的那個嘛。

  不過總歸他當初也是要留給他筆下的變態主角,這過程雖然不在他的意料之中,但結局顯然正確,也沒什麼關係……吧。

  

  短短幾秒鐘的時間裡,顧白那重啟過後的大腦已經飛快運行,把很多東西都想了個清清楚楚。

  可就算想清楚了,他又能做什麼?

  在變態手裡討生活真是太不容易了╮(╯▽╰)

  

  陳元昊和仇凃也是在投靠亓官銳以後頭一次來到了這個院子裡。

  他們當然知道這是那個看起來就高高在上而且武力值相當出眾的天都城城主子車書白的居所,而他們跟隨的主上又不知道什麼緣故一直以貼身護衛的身份緊隨其後,所以他們也就不來招惹。

  可這幾天他們得到主上的命令,說是以後有什麼要事就來到這裡匯報……

  

  兩個人看向那看起來很親密的顧白和亓官銳,對視了一眼。

  總覺得他們之前的感覺跟以前不一樣了。

  那個子車書白……好像對主上很順從?

  莫非主上將這位也收服了麼!

  

  很快壓抑住心思,陳元昊先說道:「主上,屬下有要事稟報。」

  亓官銳應聲:「說罷。」自己卻夾了一筷子菜,放到顧白的碗中,「哥哥,吃點這個。」

  顧白就把那菜吃了,臉上一點波瀾也沒有。

  

  但就是他這一個動作,陳元昊看到了顧白手腕上露出的鎖鏈。

  ——他腫麼會不認得自己親自去尋找材料親自請匠人打造的禁武玄鐵鎖鏈!

  再一看他家主上的眼神……真是讓人毛骨悚然。

  默默地,陳元昊腦子裡有個念頭閃過。

  然後下一刻==

  他是不是想太多了!

  

  陳·真相帝·苦逼·元昊深吸口氣,朗聲說道:「屬下聽聞一個消息,於十日後,昊陽城城主將舉辦一次屠蟒大會,各路英豪受邀到此,凡武君級高手盡可參加。此事亦驚動擎天書院院主,要書院中武力強大者踴躍參與,若能拔得頭籌,將有重賞賜下。如今書院裡已然有許多前輩在爭奪名額,想要進入大會之中。」

  仇凃給他補充:「書院總共只有一百名額。」

  

  也就是說報名趁早,還得選拔或者拉關係什麼的。

  所以兩個忠誠小弟打探到這個消息之後,就立刻過來稟報了。

  

  顧白看向亓官銳,覺得自己看到了一大坨的賞賜。

  ——當然他並不是想要爭奪這個賞賜,而是他覺得這件事情略可樂。

  變態主角勞資想問採訪一下你當面被下屬用星星眼詢問是否要加入屠戮自己的隊伍的趕腳如何?

  

  亓官銳的表情很自然,他只是輕輕挑了挑眉,就說道:「去弄兩個名額。」

  陳元昊立刻嚴肅回答:「是,主上!」

  他的目光在子車書白的身上一晃而過,就好像明白了什麼。

  看來,主上真的很在意這個人嘛。

  

  仇凃拉扯一下有些晃神的陳元昊。

  陳元昊瞥眼他:啥?

  仇凃的眼神往亓官銳那裡瞟了瞟。

  陳元昊看過去:「……」

  主上你要不要佔有慾這麼強難道我剛才想的沒有錯嗎!但是談戀愛不是這麼談的啊!

  

  陳元昊老老實實地收回目光,跟仇凃一起向亓官銳告辭。

  大哥一句話,小弟跑斷腿→就是說的他們了。

  

  等兩個人離開後,顧白擦了擦嘴。

  就在剛才,他彷彿看到一大波劇情已經如同脫肛的野馬般狂奔而過。

  屠蟒大會啊……這玩意真心不該現在出現吧喂!

  

  尤記得原著劇情裡變態主角一路扮豬吃老虎刷劇情得奇遇泡妹子,又一路精分在魔域裡搞風搞雨掀起什麼武魔之戰的大計劃,後來終於把魔皇是吞天玄蟒後裔的消息透露出去,才引發了天下武人的剿魔大會。

  那奏是以屠殺魔皇吞天玄蟒為目的,以聯合武人為基礎的屠蟒大會。

  而且屠蟒大會的領頭人……毋庸置疑是那時已經成為高級武祖的亓官銳→再進一步就是武尊了。

  

  由此可見,那基本就是原著尾聲的最大劇情,將全文所有線索貫穿到一起,並且讓變態主角在那場武魔大戰中成為最大的贏家,一舉突破了原本的等級,變身為前所未見的武尊級。

  這時候整個世界對於主角而言已經沒有了任何挑戰,有數的高手被吞的吞、殺的殺,實現了整個世界的河蟹大統一。

  同時魔皇當然就被武尊幹掉,讓武尊贏得了天下傳奇第一人的稱號。

  再然後……再然後就是那堪稱神展開的結局。

  血祭全世界破碎虛空神馬的……

  

  可是現在呢?

  顧白的等級雖然比亓官銳低,不過也能發現亓官銳比他高不了太多。

  ——大約最多就是武王級?

  而武王級的變態主角就算有萬丈金身加持,也不可能短短幾天裡就達到原著的境界。

  那麼他當然也不會再成為武人們的領頭人,同時跟魔域也沒有一毛錢關係了。

  

  於是顧白就有了一種「啊這本書跳了無數劇情要爛尾」的錯覺。

  而且……天下武人高手眾多,要真過來準備一起屠了巨蟒,變態主角能不能憑藉他這作者爹給他編織的主角光環?

  

  也許是因為顧白無意間的目光略古怪,亓官銳轉過頭來,微微一笑:「哥哥不是想要騎一騎那巨蟒麼,此回正有這屠蟒大會,我便為哥哥弄來名額,定讓哥哥順心遂意。」

  顧白面癱臉。

  你特麼能不能忘了這茬?

  

  當然顯然必然是不能的。

  亓官銳之後就「哥哥喜歡的我一定會給哥哥弄到」「我若為哥哥做到了哥哥心裡歡喜麼」「哥哥還有什麼喜歡的都告訴我知道我定要讓哥哥一一滿足」等話題且就著「巨蟒」這個關鍵詞來了一通車軲轆一般的疲勞轟炸。還非得每次都要聽到顧白的回答不可,不然就笑得陰測測的→在顧白眼中。

  

  顧白只好「嗯」「歡喜」「並無」這樣給他反應,結果亓官銳更加樂此不疲,連續嘮叨了一個小時。

  勞資之前怎麼沒發現變態是個話嘮啊喂!

  ……不這難道是因為肉體摧殘過後要在精神上進一步打擊他已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嗎!

  你特麼還是在肉體上摧殘勞資吧!

  簡!直!要!崩!潰!了!

  

  亓官銳愛憐地看著顧白,他要是想跟人聊天,話題一定可以源源不斷。

  尤其在他發現顧白明明已經不耐煩了還在忍耐著他的時候,他就情不自禁地……話題更多了。

  怎麼辦?真的很想看一看,子車書白的底線在哪裡……

  又或者說,子車書白對顧山——也就是他亓官銳的底線在哪裡?

  

  每一次亓官銳都可以發現,子車書白對他跟其他人很不同。

  而越是發現這樣的不同,他就越是想要看到更多的不同。

  一次又一次,他看到子車書白對他的容忍……似乎,遠在他所預料的之上。

  

  不得不說,亓官銳的觀察沒錯。

  以前對顧小山容忍,是因為顧白看重這個他當做家人的男孩紙,對他有著彷彿對待弟弟一般的包容和寵溺。

  而現在對亓官銳容忍,則是因為顧白對原著裡變態主角的瞭解,不自覺地就刷新了自己的下限。簡而言之,他怕死,甚至畏懼這個他親筆寫出的主角,所以在性命之前,盡力容忍。而那種容忍,還沒有到他無法忍耐的地步。再偶爾的少數的時候,他還是會不自覺地把亓官銳看成顧小山,這時候,又彷彿成了心甘情願的容忍了。

  

  但不管怎麼樣,在這個世界上,亓官銳也好,顧小山也罷,本來對顧白而言就是僅有的特殊。

  當兩人合體後,這個僅有,就變成了唯一。

  

  所以……

  雖然被強制地爆菊,但顧白知道是自己被認定背叛,卻在這樣的情形下小命無虞;

  雖然被束縛了武氣,但顧白知道自己並沒有被蛇蠱寄生,那麼他自己還是自己。

  同樣是被懲罰,同樣是生命被人操控,可兩者顯然明顯不同。

  沒有比身為作者的他本人更加清楚的了。

  

  也正是因為這樣,顧白的下限,還遠遠沒有到達底線。

  

 

 

 

56

 

56、沒羞沒臊 ...

 

 

  但不管底線在哪裡,當第二天陳元昊就把兩張邀請函送來的時候,顧白還是被這種神一般的辦事能力悚到了。

  真是居家旅行殺人放火泡妞把妹跑腿辦事的一流好手!

  這樣的人如果能拐到天都城,他必須能再調|教出好大一批忠犬!握拳!

  

  不由自主地,顧白盯著恭恭敬敬的陳元昊,目光閃了閃。

  當初他寫這小弟出來純屬是為了彰顯變態主角的王霸之氣,現在開始心動了腫麼破……

  

  陳元昊縮了縮身子,全身上下的風流倜儻收斂得一絲不剩,簡直是全天下最嚴謹的人了有木有!

  當他發現那目光持續落在自己的身上,他情不自禁地再縮了縮,恨不得鑽到地板下面去,而態度也更恭敬了。

  城主你不要再看了再看我、我就要被殺掉啦!

  

  仇凃:……花孔雀活該。

  他當然能看出天都城城主看中的是陳元昊的辦事能力,但此人花名在外,看在自家主上眼裡……如果仇凃生活在現代,他必然要給陳元昊點上一根【蠟燭】。

  

  亓官銳輕聲笑了笑:「元昊,近日裡除卻書院中名額之外,凡參與屠蟒大會者,盡皆給我將名單擬來。」

  陳元昊很苦逼:「……是,主上。」

  說好的只要擎天書院裡資料的呢……威武雄壯的主上你變卦要不要這麼快!

  

  仇凃:幸好我存在感微弱。

  考慮到兩個人之間好歹還有點同事情誼,他不著痕跡地拍了拍陳元昊的肩頭。

  我很看好你的,兄弟。

  

  陳元昊就嚶嚶嚶地離開了……啊不,是哭喪著臉離開了。

  仇凃沒敢多話,唯恐被主上盯住,於是也立刻走人。

  

  院子裡,就只剩下了被攬住腰的顧白,亓官銳,四名女婢以及小白花(食人花)云夢憐。

  亓官銳溫柔一笑。

  四名女婢立刻架著小白花,「嗖」一下遁走。

  

  亓官銳又看向顧白溫柔一笑。

  顧白:「……」

  下一刻,他就覺得一陣失重,被強行擄到房間裡去了。

  

  落地點:床上。

  姿勢:仰面躺。

  承重量:一個人。

  感想……

  特麼的好重!

  

  顧白看著近在咫尺的帥臉,想要開口。

  然後……「唔唔唔!」

  口腔裡被一條柔軟的東西竄進,在裡頭亂七八糟翻攪一通。

  

  很多天沒有進行過的活動好像讓身上的人有些飢渴,他吸吮的力道更強,用一種彷彿要將顧白吞吃進去的勁頭,纏住顧白的舌頭,抵死纏綿。

  顧白睜著眼,看得很清楚。

  

  亓官銳的神色很痴迷,也很陶醉……他好像在品嚐著什麼絕頂的美食,盡情地搜刮著他口中的每一點津液。

  ……尼瑪他真不想用「津液」來形容口水啊!

  顧白囧囧有神。

  作者的慣性真不好。

  

  話說他曾經也是寫出了「柔軟的櫻唇」「香甜的甘霖」「滑膩的貝齒」「芬芳的小舌」的人,香豔色氣不在話下,為什麼輪到自己的時候就感覺這麼奇怪呢?

  腦洞又開了一下的顧白舌尖一痛。

  他定定神,就看到了亓官銳眼裡的不滿意。

  

  顧白略暴躁。

  你還要腫麼樣還想讓勞資配合你嗎!

  勞資前世今生從未開葷,你特麼以為人人都和你一樣天賦異稟嗎你這變態種馬!

  

  亓官銳的腦回路再次跟顧白的發生了小小的偏移。

  事實上他沒想讓顧白真的大發神威跟他在吻技上鬥個天翻地覆--顧白現在的愚鈍對他而言才是正常的。

  他不滿意的是,顧白又在走神!

  這是對他技術赤裸裸的鄙視……

  

  於是亓官銳一面兇狠地親吻顧白,一面盯著他的眼睛一瞬不瞬。

  顧白跟他對視了三分鐘……眨了下眼。

  勞資比不過你這個本尊無眼皮的!

  

  不過顯而易見,顧白沒有再度走神過了。

  隨後亓官銳親吻得更深,幾乎要將舌尖頂到顧白的喉間,那種深度……要不是形狀沒變,顧白都要懷疑亓官銳用的是蛇信子了。但儘管如此,顧白仍舊有了一種深深被侵犯的感覺。

  就好像有什麼東西要順著這個深入的吻,一直深入到他的五臟六腑裡去。

  

  而亓官銳的動作仍然沒停。

  他一隻手解開顧白的衣帶,輕柔地滑入了他的裡衣,開始上上下下的摩挲。

  那親吻的方位,也開始從顧白的唇舌到下巴,再到脖頸,慢慢向下……所過之處,每一寸肌膚都被密密實實地吮吻,留下無數深深淺淺的淤痕……

  

  顧白在心裡瘋狂OS

  終於暴露真面目了吧!

  尼瑪之前不做是養肥了再殺啊!

  好歹把脖子給勞資留出來明天哥不要穿高領哇!

  

  亓官銳很快把顧白剝得乾乾淨淨。

  他仍然和之前一樣將顧白全身都吸吮一遍,才漸漸來到最後方的位置。

  顧白的身體,也因著早已習慣,逐漸變得微微發紅起來。

  

  亓官銳的目光更加深沉,他很仔細地把顧白抱進懷裡,就將下/身硬物對準顧白身後,狠狠頂入!

  顧白==

  為什麼還是沒有潤滑?

  

  在被苦逼地做來做去的時候,顧白咬住被角,堅決不叫:爆人者恆被爆之,遲早有一天勞資也要讓你□菊花開!

  到時候勞資也不給你潤滑!

  

  這一胡天胡地又是一天一夜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亓官銳親暱地蹭了蹭顧白的側臉,柔聲道:「哥哥,早。」

  顧白稍微動一下,就知道外傷仍在,外加體內體外黏黏糊糊,還總要被什麼東西塞住。

  這死變態在這種事情上簡直只能打負分!

  

  見顧白不言不語,亓官銳的語氣低了些:「哥哥,昨天我生氣了。」

  顧白:「……」

  勞資才應該生氣!

  

  亓官銳嘆口氣,委屈道:「哥哥別不理我。」

  顧白仍然不理他。

  亓官銳的笑容,就變得有點扭曲起來。

  

  明明不是第一次了,明明上一次不會這樣的,為什麼,為什麼……

  難道說,子車書白真的看上了陳元昊?

  所以,才會對他的親近這樣排斥……

  

  亓官銳越是這樣想,周身的危險感就越是強烈。

  與此同時,他的手臂越箍越緊,整個人也和顧白越來越親近。

  

  尼瑪勞資已經很疼了還鬧泥煤啊!

  顧白一把呼開他的大頭:「撕裂了。」

  亓官銳一怔,想了想後,才反應到是怎麼回事。

  然後他輕輕笑了起來:「沒事的哥哥……」他的神色異樣曖昧,「舔一舔就好。」

  

  顧白再==

  是勞資想的那個意思嗎喂!

  ……事實證明,還真就是他想的那個意思。

  

  亓官銳細心將他翻了過來,溫熱的氣息慢慢下移,逐漸地,就接近了那個不可說的部位。

  顧白囧了。

  你不是來真的吧……

  

  然而亓官銳的確越來越近了,灼熱的呼吸打在他的後背上,幾乎要讓他被燙得跳起來!

  顧白==

  他的武氣被束縛,但肉體力量還在,下意識的立刻翻身,整個人滾到床的另一側去了。

  

  亓官銳沒想到顧白會這麼強烈地抵抗,居然沒反應過來,就被顧白躲開。

  他看著靠在床另頭的顧白,柔聲說道:「哥哥,過來好不好?」

  顧白:「……不好。」

  

  亓官銳挑了挑眉。

  好多天了,他才再度看到子車書白這樣放鬆的表現,這讓他的心情立刻愉悅起來。

  他感覺這彷彿是打破了一層堅冰,讓他一瞬間又更加貼近了子車書白隱秘的內心。

  是的,隱秘的……旁人都不知道的內心。

  

  從前的顧山隱隱窺見一些,卻從來難以理解,而當他強迫了子車書白以後,那扇原本對他敞開的大門似乎就關閉了。

  敏銳如亓官銳,就算最初被情緒控制,但接下來卻隱約察覺到一些。

  也因此有了後面幾天的「休息」,可是雖然這樣,亓官銳卻並不是放棄了得到子車書白。

  所以又有了昨天的再一次。

  他不能讓一切回歸從前,如果是那樣……那麼他難道又要過上看得到插不著的日子?

  ——他不甘心的。

  

  不過在剛才,亓官銳發現,他好像意外觸碰到了什麼。

  子車書白他……並不是完全無所謂的。

  如果、如果……也許,他還能膽子更大一些,還能更加地……

  

  亓官銳笑了,笑得很是輕快。

  他伸出一隻手,輕描淡寫地說道:「哥哥快來。」

  顧白:呵呵。

  求!你!了!

  有點廉恥好不好!

  

  亓官銳也不見怪,他不知道做了個什麼動作,忽然間再次出現在了顧白的右側。

  隨後,他的舌尖在顧白的耳廓裡柔韌地進出……顧白的身體一顫。

  在防備力減弱的剎那,亓官銳猛然把顧白摟了過來!

  

  緊接著,顧白的胸口貼著床鋪,背後已經壓了個碩大的人形。

  一失足成千古恨……

  亓官銳輕笑著,靈活的舌尖飛快地舔過那處的褶皺,沒有給顧白任何反應的時間,已經探入了那幽閉的所在。

  在裡面靈活地舔舐……

  

  酥麻的感覺順著脊柱飛快地向上延伸,顧白悲憤地抓住床單,覺得自己真該給那魂淡一點顏色看看!

  死變態你有種!等勞資武氣恢復以後就算娘了點也要一腳踹斷你的子孫根……「啊!」

  在亓官銳一個用力地探入後,顧白的靈魂都像是被刺穿了似的,整個人一個激靈,到底沒忍住低呼一聲。

  

  太深入了,從來沒有這麼深入過……以前宅男貧瘠的思維,他從來沒想過這樣的事情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他不看G片的好嗎基友什麼的基情什麼的都是打趣好嗎!

  只愛二次元桑不起啊!三次元要不要這麼誇張!

  再然後,顧白覺得他徹底的不好了。

  

  亓官銳就這樣過了一個很香豔的早晨,他很開心。

  顧白表示他一點也不開心。

  他趕腳自己的下限,再一次地刷新了。

  

  但不論顧白是什麼想法,在此後的幾天裡,他就一直被迫過著這種沒羞沒臊破廉恥的日子。

  那種被爆了以後又被舔,被舔了以後下次繼續被爆的日子,真心讓他覺得度秒如年。

  

  最後終於,屠蟒大會的時間到了。

  顧白從床上撐起身體,心中默默內牛:尼瑪人民大眾總算是得瞭解放啊……

 

 

 

 

57

 

57、大會開始 ...

 

 

  這一天,亓官銳解開了顧白的……腳鏈。

  沒錯,就是腳鏈。

  

  --大家都知道,為了控制住自家哥哥讓他不要拋棄自己,亓官銳將用四條由禁武玄鐵打造的細鏈子綁住了顧白的四肢,這樣一來,全身的經脈幾乎就都被禁錮住了,以至於丹田裡的武氣也沒法運轉,堪稱「綁架小能手」。

  但是呢,這樣的鏈子又有一點好處,那就是只要你解開一條,丹田就解封了。

  而解封的同時,你解開鏈子的那一肢,就有武氣可以流通。

  

  於是乎,在屠蟒大會即將召開、天下武人云集、昊陽城要變成菜市場的現在,為了保證顧白的安全,亓官銳即使挺不願意的,還是做出了這個決定。

  可為什麼是腳鏈呢?

  --要知道顧白的家傳絕學,明顯是手掌上的功夫更厲害。

  

  答曰:打不過可以跑。

  是的,亓官銳的心思是很深沉的。

  他覺得如果全部解開,他必須不放心;如果只解開手鏈,那萬一碰到個身法厲害的不是只能硬抗麼?而如果解開腳鏈,那麼顧白只需要往他亓官銳所在的方向逃跑就行了。

  

  當然也許有人覺得亓官銳的智商很捉急,要是顧白逃跑的方向不對腫麼破?

  亓官銳:呵呵,如果哥哥想逃離我的身邊……其他的武人可沒我這麼好說話呢~

  

  顧白沒管亓官銳到底有多深沉想法又有多少,他只是覺得自己終於……百氣暢通哦耶!

  丹田裡不再是硬邦邦的而是沉甸甸的真是不要太有安全感!

  他於是就動了動腳,感覺只要一運氣,就能竄出非常遠。

  

  這時候,亓官銳拿了個黑漆漆的東西,在顧白的眼前晃了晃。

  ……啥?

  等看清楚了,顧白(_)

  是變態的蛇蠱。

  

  亓官銳柔聲道:「我總是不放心哥哥,還望哥哥將這小傢伙收下,也替我保護哥哥。」

  ……說的好像你大會時不跟勞資在一起一樣。話說你這變態是不是真的不跟勞資一塊兒去?

  那可真是太好了╮(╯▽╰)

  但顯然變態不是這麼想的,他只是要安上雙重保險。

  

  顧白:「怎麼收?」

  你要是敢說放進勞資的腦袋裡……

  亓官銳眼裡的溫柔幾乎要溢出來:「不過是條畜生,自是不配沾上哥哥的身子……我知哥哥不喜黏膩,但只消哥哥應允,它便跟著哥哥腳下爬著就是。」

  

  顧白就點點頭。

  雖然還是監視勞資但看在你這變態沒真想操縱勞資的份上勞資就大發慈悲地答應你了。

  亓官銳笑得更加溫存了。

  

  然後兩人一起,就跟著早已等在門外的陳元昊、仇凃一同往書院外走去。

  他們倆,當然也各有一個名額。

  顧白:……混得真好。

  

  一路上遇見不少人,凡是臉上帶著笑容的,多半都是得到了名額的。

  書院裡這樣的人還真見到一些,各個身上的威壓都不弱,但他們的武力值也就那樣了,最高的也就是武王級。要是真能達到武帝級了……誰還一天到晚在書院裡混時間?就算要在書院裡精研武技在藏書塔練級什麼的,以武帝級的實力,也根本不再需要書院內部提供名額了。

  

  一行人的目的地在城市中心的大型會場,據說是新建設出來的碩大房子,能容納來往的各種武人。

  看起來還挺豪華的,就連細節也做得不錯。

  昊陽城果斷是下了血本。

  

  顧白仰起頭,看著巍峨會場的前方豎立著一個巨大的石碑,上面寫著「屠蟒大會」四個大字,鐵畫銀鉤,非常好看。

  事實上,不止是顧白這篇種馬文,任何一篇點式文包括武俠文裡,只要有那種十惡不赦的大壞蛋,總要有個xx大會出現。

  譬如屠獅/殺龜/剿魔/鬥牛(等等這個有哪裡不對!)大會,通俗直白,目的明確。

  

  而這樣的大會裡通常規矩不太言明,大家呼啦啦聚集在一起,呼啦啦推選出一個盟主,呼啦啦再一起出動,呼啦啦跟壞人大干一場……over

  當然結局往往也有兩種:

  一、盟主是個偽君子魔道是被誤解了的最後主角成功揭穿壞人的真面目去隱居/得到最大的好處;

  二、盟主是好人但不長命魔道是壞人但最後全部成為了主角的墊腳石。

  

  顧白這文裡略有變動,但歸根到底,還是主角撈足了利益。

  不過現在嘛……先去開會。

  把亂糟糟的第一階段搞定再說。

  

  會場外有好幾個漂亮姑娘帶路,把四人引到了會場裡。

  裡面的地方非常廣大,除了那高高的檯子以外,還有很多圓桌長桌擺著,周圍都放著很多的凳子。

  大鍋飯,流水席,重複利用,省錢省力,你值得擁有。

  

  顧白、陳元昊、仇凃都是擎天書院的學生,亓官銳則在陳元昊的操作下,以「遲來的新生」的名義同樣以學生身份出場。

  但學生就是學生,四個人全部都表現出的是武君級實力,當然也只能坐在比較低等的席面上。

  

  亓官銳:正好可以渾水摸魚。

  顧白:做人要低調,看熱鬧不被波及。

  

  漸漸地,席面上擺放出許多大魚大肉,總之都是葷的——素菜對武人來說根本不飽肚子,擺出來絕壁丟臉好嗎。

  一些早到的武人們毫不客氣,已經大口吃肉大碗喝酒,順便也高談闊論起來。

  顧白皺了下眉頭。

  

  亓官銳湊近:「哥哥嫌吵麼?」

  顧白搖頭。

  亓官銳瞭然:「那就是嫌髒咯。」

  他一看周圍的桌子,同等級別的武人世家出身的不多,大部分都是自己在外討生活,衛生習慣相當……粗獷。吃飯的時候當然就是口沫橫飛,無形中噴灑污染了許多菜色。

  

  顧白越看,越趕腳胃部抽搐。

  勞資真不是潔癖太重,實在是衛生習慣好。

  然後他默默扭臉,絕對不動筷子。

  

  亓官銳當然也不願意將這些沾了他人口沫的東西獻給顧白,他不必多想,朝陳元昊打了個眼色。

  陳元昊:……為毛又是我?

  距離大會開始還要一會兒,他只好苦兮兮地快步離開會場,又苦兮兮地很快奔回。

  這時候,他將一個空間用具放到亓官銳手裡,交了差。

  

  亓官銳看向顧白,柔聲一笑:「城裡乾淨的菜色我都取了一份,哥哥喜歡什麼,小山都給你,好不好?」

  顧白轉頭。

  早就有名字上族譜了還好意思拿小山自稱來撒嬌你害臊不害臊?

  

  亓官銳顯然不害臊。

  大庭廣眾之下他雖然沒親手喂給顧白吃什麼,也做出了親近的姿態。

  直到顧白取用了他雙手捧來的一盤精緻點心,他才溫柔一笑,眼裡儘是愛寵。

  

  顧白抽一下眼角,覺得再這樣下去,他的面癱症都要痊癒了。

  每天都在刷下限啊有木有!

  

  漸漸地,人越來越多,席位越來越滿,眼看此等的席位人都差不多了,前排位子還是空的。

  這時候主持人出現了,他一躍就到了高台上!

  顧白總有回到學校下一刻就要校長講話的趕腳……

  

  但是主持人他並不是自己在講話,他是在歡迎嘉賓。

  基本格式是這樣的:

  「下面,歡迎xx門的xx門主,攜門內眾弟子前來與會!」

  「接下來向我們走來的,是名震天下的xx遊俠,他的身形威武雄壯,他的力量威猛不凡!」

  「曾經有一位劍蕩九州的xx武帝,行蹤飄忽,今日也有緣到此,我等當浮一大白!」

  

  等等官方台詞,歡迎各位白道黑道豪俠大佬一應人士參加大會。

  總的來說,大家都是湊熱鬧,目的各異,但一方巨擘就是一方巨擘,那肯定不能輕忽對待,所以必須特別把他們拎出來介紹一番,才算是對他們的尊重。

  

  當這些基本都是武王級甚至武帝級強者出現之後,身上無意間洩露出來的威壓也讓武君級的小蝦米們噤若寒蟬了。吃吃喝喝什麼的,當然現在也不能干。

  ——如果是學校開會你不尊重嘉賓最多班主任讓你寫檢查,可如果是在這裡得罪了強者……一巴掌拍死也沒人多看的。

  

  顧白繼續保持低調,他看了看手裡最後一塊點心,塞到嘴裡,就當一切都沒發生。

  然後他瞧一瞧亓官銳——呵!這變態的眼睛在發亮!

  

  顧白順著亓官銳的視線看過去……他看到了一群武王。

  臥槽!這是餓了嗎!

  雖說亓官銳表現得很正常的樣子,可是在顧白看來就是一條淌著哈喇子的巨大蟒蛇啊太驚悚!

  

  也許是顧白的目光太明顯,亓官銳轉過頭來,溫柔一笑。

  瑪蛋!你這死變態眼睛裡冒紅光了喂!

  屠蟒大會是一群人商量著宰你的啊你到底明不明白!

  求認真嚴肅啊!

  

  但也許是亓官銳從顧白黑色的瞳孔裡已經發現了自己的不對,他眨一下眼,眼睛就恢復了正常。

  他因為禁錮了子車書白的緣故,慾望得到了饜足,已經有些時候沒有狩獵了。

  可如今這一次的屠蟒大會,就是他的機會……反正,他們是要來殺他的,不是嗎?

  那麼反過來被殺害,也沒什麼值得奇怪的吧。

  等他將那群武王吞下,就可以更進一步,到時候……他就可以做得更多了。

  

  在這個時候,台上的主持人露出了個神秘兮兮的笑容。

  他朗聲說道:「這一次的屠蟒大會,尚有一位貴客前來。」

  

  主持人的話音剛落,天邊就傳來一陣悠遠的梵音。

 

 

58

 

58、天香公主 ...

 

 

  香花朵朵,遍灑而出,但那香花落地後,卻又立時化為虛無。

  有裊裊輕煙拂來,朦朧中,數名綵衣女子飄然飛來,身形如霧,翩翩如仙。

  有八位姿容脫俗的少女抬了個軟轎,那軟轎被一層白紗包裹,卻隱隱約約顯出裡面佳人身影,婀娜多情,又彷彿捉摸不定。

  

  霎時間,就有人驚呼道:

  「好厲害的功力!你看那香花,分明是以武氣凝結而成!」

  「她們是何人?氣度好生不凡!」

  「我認得!是天香公主!」

  「竟然是天香公主來了!」

  

  場中一片大嘩,就算是武王級以上的高手,在看到這群女子到來時,也都有不少露出痴迷之色。

  盡皆往軟轎中人看去。

  

  顧白:次奧!哪裡來的外星人比我還裝【嗶——】呢?

  下一刻,他就想了起來。

  原來是天香公主啊!

  

  她不就是變態主角的正宮嗎……

  變態主角的正宮……

  正宮……

  宮……嗎?

  

  顧白默默望天,摸了摸鼻子。

  這位天香公主,就跟她的名字一樣,她還真的就是一位公主。

  而且恰好就是現在擎天書院所在的昊陽城所在的國家的公主,身份尊貴地位極高備受國王寵愛。

  武力值嘛……原著裡跟主角相遇的時候已經是武帝級,但是現在,應該是高級武王。

  也是所有後宮中力量最強大的、絕壁鎮壓所有妹子的那個。

  

  這位天香公主天姿國色,她的美貌和身份都是所有後宮裡數一數二的,而且本人性格是外在婉約內在高傲,不能壓制她的男人,根本別想成為她的丈夫。但一旦壓制住她,那麼她就會成為最賢淑的妻子。

  當初顧白在考慮到主角必定要推倒美人三千的時候,就首先想到了這麼一個人物。

  

  ——每個屌絲都有一個公主夢;

  ——每個屌絲都希望自己的妻子不爭風吃醋;

  ——每個屌絲都想推倒天下一切美人還能不後院起火;

  ——每個屌絲都希望自己永遠能沒有後顧之憂地獵豔。

  

  天香公主就是為了這個而存在的。

  她是最強大的武國的公主,她武力值高得只比主角差一籌,她寬容大度不介意主角有無數女人,她能擺平一切來自女人間的爭鬥讓她們不去影響主角,她溫柔賢淑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她雍容大方高貴美豔對主角全心全意傾情奉獻……

  總之,她簡直就是最完美的女人+老婆,也是主角(為了降服後宮)不可或缺的人。

  

  想當年此女一出,種馬文下狼嚎一片,刷出無數長評,其中文思如泉妙筆生花若干,全部置頂加精,好一番欣欣向榮的場面。徹底解救了當時毫無技術含量的評論區有木有。

  現在真人出現了。

  出現的時候,那華麗場景也是槓槓滴。

  

  顧白默默看了一眼手上的鎖鏈,覺得自己被比下去了。

  尼瑪論起高貴冷豔來,他居然輸了嗷!

  這就是城主和公主的差別嗎……

  

  這時候,天香公主下轎了。

  那是一個苗條修長的身影,身著一件大紅的宮裝,頭上也帶著極精緻華貴的頭冠,上面起碼鑲嵌了九九八十一顆渾圓小珠,又有九顆大珠子,瑩光輝映,奪目異常。

  照理說,在這樣華麗的裝扮下,往往會讓人忽略了那套行頭下面的人。

  可是這些行頭卻成為了天香公主的陪襯,只能襯托出她獨一無二的美貌,卻完全不能遮掩她的容姿。

  ——雖然她依舊蒙著半張面紗。

  

  定力差點的,已經有吞嚥口水的聲音了。

  就算一些武帝級的高手見到,也不由得在眼中閃過一絲驚豔。

  這便是靈武大陸美人中的巔峰存在,不僅是相貌,更有懾人高華的氣度,堪稱風華絕代,舉世罕見。

  

  顧白:……一群豬哥。

  他往亓官銳那邊看去,果然看到亓官銳也看著天香公主。

  然後他就想起來,當年原著裡的變態主角,在見到了天香公主的時候,也是有了難以遏制的衝動。

  現在果斷也不例外?

  這是終於來了個妹子拯救勞資了嗎!

  

  再然後,亓官銳轉過頭來,湊在顧白耳邊:「哥哥在想什麼,這麼開心?」他輕聲笑道,「這位天香公主生得很好看,是不是?」

  顧白點點頭,那必須是啊。

  

  想當年他設定的原大綱裡子車書白的相貌是男人中的極品,那天香公主作為主角唯一的紅顏知己就是女人中的極品。然而就如同大綱·改中的子車書白變成了第一塊踏腳石後,天香公主也成了主角不拈酸吃醋的大老婆。

  美貌值那是無以倫比!

  

  但是下一瞬,顧白吃痛。

  尼瑪,耳垂被咬了!死變態你注意一下場合好嗎!

  

  亓官銳又伸舌舔了舔,柔聲道:「哥哥別說讓我生氣的話。」

  顧白:「……」

  勞資到底哪裡戳到你纖細的神經了你再跟我說啊簡直不能忍!

  

  亓官銳往後移了移,眼裡的光暗下來:「哥哥只需要誇我就行了,其他的人,哥哥一個也不要看。」

  顧白囧:「……你不覺得她好看?」

  亓官銳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尚可。」他看顧白似乎有些不解,忽而笑了笑,「哥哥想要個孩子麼。」

  顧白更囧了,這這這到底啥意思?

  照理說他是應該找個女人給天都城傳宗接代的,但是大約他翹掉沒多久變態主角就要滅世了那還留個後代幹嗎?

  他當然搖搖頭。

  

  亓官銳有點失望,但又似乎鬆了口氣。

  顧白心裡忽然有了個驚悚的猜想。

  話說這傢伙難道不是自己想要天香公主而是要把公主給他生孩子?等等變態有這麼體貼嗎這好像不符合變態本性啊!

  而且他真心不想為了後代而配種他不愛三次元喂!

  

  亓官銳不知道顧白的想法,但他顯然也的確不是想要讓顧白跟其他女人生孩子。

  他連多讓別人看顧白一眼都不肯,怎麼願意讓天香公主和顧白那樣親近?

  他只是在想,要不要讓天香公主生一個他和子車書白的孩子,好讓子車書白死心塌地的跟著他?

  ——種馬男主的思維,總是這麼奇葩。

  

  在亓官銳的傳承記憶裡,因為吞天玄蟒太過強悍,所以留下後代並不容易,就算留下了,往往也要付出母體的生命祭獻才能成功。但為了種族並不滅絕,所以吞天玄蟒往往不用自己的愛侶生孩子,而是找一個資質血脈俱佳的女人借腹生子——當然那女人只是個容器罷了,它會把愛侶和自己的精血結合放進女人腹內,孕育出後代來。

  這個法子記憶裡的吞天玄蟒只對女性/愛侶使用過,可誰也沒說男人不能用不是?

  所以亓官銳就突然有了這個念頭。

  

  而顧白拒絕後,亓官銳又輕鬆下來。

  他其實連同樣擁有子車書白精血的孩子也不想留下,子車書白的一切都應該是他的,如果不是必須有了子車書白的精血才算兩個人共同孕育的牽絆,他根本連子車書白的精血也不想用的。

  不過既然子車書白也不喜歡孩子,那麼……他就該再想想其他辦法。

  

  顧白見亓官銳沒有下文,覺得自己可能是自作多情虛驚一場,於是轉回頭,繼續看熱鬧。

  在這時候,天香公主出現帶來的那一片寂靜被被打破。

  滿場都是倒抽一口涼氣的聲音,但天香公主和她的侍女們卻彷彿習以為常,絲毫不曾在意。

  

  主持人也是驚豔滿臉,他也是早就聽過天香公主豔名,親眼相見,果然名不虛傳!

  他回神過後,很快習以為常地安排天香公主就座。

  公主的座位當然不能跟臭男人在一起,果斷另闢了一塊清靜的地方順便把其他武人中的女性們安排在周邊啊。

  

  天香公主很矜持地走過去,那些侍女們立刻鋪墊子的鋪墊子,灑香水的灑香水,掛綵紗的掛綵紗,短短幾分鐘,就收拾得一塵不染清香撲鼻。

  然後天香公主又很矜持地坐下,頓時保持著一個絕美的姿勢不動如山。

  

  當有了絕世美女鎮場的時候,男人們總是會變得特別雞血。

  所以可想而知的,先前還有點秩序的屠蟒大會,在天香公主到來之後,就變得喧嘩起來。

  

  每一個豬哥都想表示他們最強壯;

  每一個豬哥都想表示他們武力值最高強;

  每一個豬哥都高談闊論恨不得讓美女只盯著自己看;

  每一個豬哥都面紅耳赤口沫橫飛不管有沒有建設性的「道理」都一套接著一套。

  

  主持人很高興氣氛的熱烈,他一邊控制氣氛一邊記錄會上意見,十分盡職盡責——作為昊陽城城主的人,他得把會議記錄好好記下來交給主子看。

  譬如怎麼怎麼對巨蟒群起而攻之,怎麼怎麼偷襲,怎麼怎麼安排戰術……

  譬如哪些人當先鋒,哪些人打探,哪些人主攻哪些人側翼……

  譬如什麼樣的手段最合適,什麼樣的屠殺方式最給力,什麼樣的打擊力能對巨蟒造成傷害……

  又譬如巨蟒死翹翹之後,利益怎麼瓜分。

  

  這時候,天香公主輕輕出聲:「諸位。」

  剎那間,滿場寂靜。

  所有豬哥的視線立刻賺到了天香公主的身上。

  

  被周圍誇讚公主美貌和會上「英雄們」的唧唧歪歪弄得耳鳴的顧白,也十分感激地看了過去。

  只聽天香公主曼聲開口:「本宮聽聞此地驚現一條妖蟒,意欲收為奴寵,不知諸位豪傑,可否達成本宮之願?」

  

 

 

 

59

 

59、事態嚴峻 ...

 

 

  此言一出,顧白條件反射,立刻看向亓官銳。

  ==變態的眼睛果然紅了啊啊啊!好可怕!

  

  亓官銳的頭頂彷彿冒出了一股黑氣,笑容溫柔得瘆人。

  黑氣越漲越大,簡直要化作濃厚的黑云了!

  

  顧白在心裡為公主點了個蠟燭。

  親你真是太嘴快了!

  這就是不作死就不會死……咩。

  變態主角還要持續黑化到底是有多坑爹啊!

  

  眼看變態主角濃濃的怨氣都要溢出來了,顧白當機立斷,抓住了亓官銳的手!

  冷靜啊親!速度冷靜!

  要是一不小心露餡了勞資就要陪你死了嗷!

  

  亓官銳身上的迷之黑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沒入他的身體之內。

  短短一瞬間,已經看不到了。

  他周身彷彿被扭曲的異度空間也立刻恢復了正常。

  --以上是顧白二次元腦補。

  

  而現實是,亓官銳的神情不那麼瘆人了,雖然還是笑著,但笑容顯然真誠了很多。

  他低聲笑道:「哥哥在關心我?」

  顧白面無表情地看他一眼,他此時福至心靈,明白了變態想要讓他繼續問下去。

  然後他就問了:「你因何憤怒?」

  

  亓官銳的目光果然更加柔和:「這件事情,我過些時日會對哥哥說的。只希望到時候哥哥不要嫌棄我……就好。」

  顧白心情複雜。

  死變態你不是真想告訴我吧?

  然後他又覺得有點驚悚。

  還是說這變態預備告訴勞資是為了考驗勞資會不會再跑一次陪伴他?

  這種好像變成了驚弓之鳥的趕腳……

  

  好在目前亓官銳並沒準備跟顧白糾纏什麼,他只是看向仍然高貴端莊的公主,眼裡飛快地閃過一絲厲光。

  那公主的氣場太強以至於所有人都盯著她看,於是倒是沒人發現亓官銳的不同。

  顧白嘆了口氣。

  他已經明白,期盼這位公主妹子拯救他的希望……已經沒了。

  但是!還有無數妹子可以站起來!

  一定能夠碰到的!

  

  這一次的屠蟒大會雖然也很盛大,但比起原著時那種所有頂尖高手都試圖佔據一席之地的場面就差多了。

  與會的人士中,就算開辦方的昊陽城城主也沒露面,只派了座下武帝級的高手出來打了個招呼,而其餘的與會者中,最高等級的也不過就是武帝級罷了。

  

  大會的結果,就是那巨蟒不殺了,咱們活捉,活捉了之後就送給天香公主。

  而天香公主也很大方地許諾了很多好處,如果誰拔得頭籌,還能在朝廷得到一個職位什麼的,總之很大手筆。

  於是就在這樣同仇敵愾又爭獻慇勤的氛圍裡,大會結束了。

  

  散會後,顧白等人就回去宿舍。

  這一次的大會雖然大概定下了群起而圍之的進攻方針,可是具體的計劃還沒有商量好。

  那麼啥時候再商量?

  就跟他們這些小蝦米沒關係了。

  武帝級並武王級中的部分人,將代表屬於自己的勢力或者小團夥再進行數次小型會議,等得出結果後再對下方的眾人群發佈計劃結果,然後下面的人照做就行。

  至於顧白等四人,顯然也沒資格參加這種會議。倒是陳元昊,他能跟一些核心人物的武王級高手拉上關係,可以得到一些消息來源。

  

  顧白╮(╯▽╰)

  計劃都被變態知道了,你們還搞毛?

  果然世界的氣運,全部都在變態的手裡……

  

  接下來的幾天,顧白充分地看到了變態的行動力。

  變態的行程是這樣的:

  

  【上午】

  8點醒然後把顧白舔醒;

  強制性和顧白膩歪1小時;

  拍飛云小妹且伺候顧白吃早飯又1小時;

  聽陳元昊匯報工作1小時;

  出去晃一圈帶回來一身血氣且沖乾淨1小時。

  

  【下午】

  再拍飛云小妹且伺候顧白吃午飯1小時;

  抱著顧白午睡2小時;

  跟顧白交流武學經驗1小時;

  拳腳功夫對練1小時;

  出去再晃一圈帶回來血氣濃郁度x2且沖乾淨1小時。

  

  【晚上】

  繼續拍飛云小妹且伺候顧白吃晚飯1小時;

  聽陳元昊匯報今日總消息1小時;

  伺候顧白洗澡並且在浴室裡來一發2小時;

  把顧白放床上摟著發呆1小時;

  夜不歸宿x小時;

  打坐消化功力x小時;

  最後洗乾淨自己上床抱著顧白繼續睡覺;

  天亮8點準點睜眼。

  

  總之一日三遍出去,一日三遍洗澡,一日三遍獵食。

  亓官銳的實力那是「嗖嗖嗖」向上漲。

  短短的半個月裡,從初級武王又飆升兩級,達成了高級武王成就。

  顧白==

  羨慕嫉妒恨!就算是勞資自己寫的也羨慕嫉妒恨!

  

  與此同時,外面開始瘋傳巨蟒的恐怖傳說:

  據說那巨蟒吃人,一口可以吞下百人→這是真的但目前亓官銳還做不到;

  據說那巨蟒窮凶極惡,身體如山眼如水缸尾巴一掃能把山峰鏟斷→這也是真的但亓官銳依舊暫時做不到;

  據說那巨蟒銅皮鐵骨刀槍不入身形如電來去如風→這個就比較貼切了。

  

  總之,群眾紛紛表示巨蟒很聰明,半個月裡已經粗掉了五百多人啦,武君級別的高手都嚇尿了跑回老家了有木有!

  最嚇人的是,還有好多武王在會議室裡就爆頭屍骨無存了嗷!而且完全木有人發現巨蟒的存在嗷!

  因此原本浩浩蕩蕩人滿為患的屠蟒大會,很快就只剩下了武王級的高手,以及武帝們和天香公主。

  氣氛越來越讓人驚懼了……

  

  到後來,武王級的強者也開始一個一個地消失,同樣是連屍體都看不到。

  越是力量弱的同級強者消失得越快,就算是只呆在自己的房間裡,第二天也會失蹤。

  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們商議著要屠殺的巨蟒就好像一個鬼影,讓他們的人手不斷地折損,不斷地摧毀著他們原本滿滿的自信……這些凌駕於眾人之上的高等武人,也一天比一天更加憔悴了。

  到這時候,他們甚至不敢輕易離開——因為頭前離開的,也被證實根本沒能回去自己本來的地盤。

  特麼的也被吃掉了啊啊啊!

  

  一時間人心惶惶,這些高手本來高高在上,現在有些心性不那麼堅定修為是被藥物堆出來的那批,已經是天天跟一群人在一起抖得跟鵪鶉似的了。

  這簡直是瀰漫在昊陽城上的大恐慌。

  

  當恐怖襲殺已經蔓延到一些來湊熱鬧的、被家族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世家公子哥兒的時候,在昊陽城城主府裡,天香公主召見了一些人。

  凡是武帝級的高手,除了留下三四個保護那些武王級的公子哥兒以外,其他人都來了。

  至於武王級的強者,就只有身份最貴重、且跟公主有交情的幾個有這個資格同來——被武帝級高手隨身保護。

  

  在這個聚集了多人的房間裡,天香公主坐在一張大椅上,嬌容含煞。

  其餘眾人,也都是面色肅穆。

  

  有一位武帝級高手躬身道:「公主,此後該如何行事?」

  天香公主手指輕輕按壓桌面,微微蹙起秀眉:「本宮倒不曾想過,會出現如此意外……那蟒竟有如此威能,反倒是讓本宮真心想要收下它了。」

  

  這位公主來到昊陽城,還真不是為了什麼妖蟒。

  事實上,她只是聽聞昊陽城舉辦了一個什麼大會,以為這位城主有什麼不軌的心思,才來到此地,想要做一個打探。

  皇朝威能雖大,對那些佔據了巨大資源的超級強者城主們,也都一直心有防備。尤其昊陽城乃是一等一的大城,又有擎天書院這等名聲遠播的龐然大物,更是讓朝廷不放心。旁人雖是不知,但皇族核心之人卻都知道,這昊陽城的城主和擎天書院的院主,正是一對感情極好的親生兄弟,異體同心,都是武聖級的超級巨頭!

  

  朝中天香公主有兄弟姐妹數人,都在爭奪父皇寵愛,而若是昊陽城城主真的在算計什麼,她能得到消息傳達給父皇知道,無疑也是一件功勞。

  故而她就帶了一眾心腹,特意來到此地。

  

  在屠蟒大會上,天香公主起意做出一副想要收寵的態度,原本是一種掩飾。

  但如今她卻發現,這一件事遠遠比她所想的更加棘手。

  

  那武帝級高手們聽到天香公主此言,都是皺眉。

  有人便勸道:「公主三思,此蟒太過詭異,活捉恐怕是不成了……」

  又有人說道:「不錯,公主千金之體,切不可以身犯險,還是盡快回去朝廷才是。」

  還有人言道:「不過一條巨蟒,公主何必在意?如今這情形不妙,公主還是保存實力為上,需知那朝中,還有……」

  

  這許多人紛紛諫言,都認為天香公主應當儘早離去,而昊陽城裡的妖蟒如此怪異,還是避開此物為妙。

  雖說之前有人離去時被吞吃了,可他們卻有許多武帝級高手保駕護航,應是不懼的。

  

  天香公主沉吟片刻,忽而一笑:「想這許多作甚?屠蟒大會為昊陽城城主所辦,那許多世家子弟、豪俠英雄亦是在昊陽城出了亂子,本宮不過也是聽聞這消息想來收寵罷了,其餘之事,可與本宮並不相干。」她微微一頓,繼而溫婉地笑了笑,「不過巨蟒害了這許多人命,到底讓本宮心有不忍,那位常年閉關的城主,也應出來了結此事才是。」

  

  眾多屬下聞絃歌而知雅意,頓時都紛紛出去佈置了。

  那位城主,理所當然應該現身的。

  

 

 

 

60

 

60、變態現形 ...

 

 

  就在天香公主和她的忠犬門籌謀著把昊陽城城主拖出來頂事兒的時候,亓官銳不出門了。

  他開始天天呆在宿舍裡,一點兒也沒有了狩獵的心思似的,纏著顧白沒事趴在床上。

  

  顧白低頭,看著躺在他懷裡再次迷迷瞪瞪要睡了的亓官銳,感覺十分複雜。

  喂你這變態把城裡鬧得人心惶惶了自己跑回來睡大覺這樣真的好嗎!

  但好歹最近這傢伙沒把他壓來壓去了,總算也是進步……吧。

  

  陳元昊在門外輕輕叩門。

  顧白抬眼:「什麼事?」

  陳元昊有點糾結地看了亓官銳一眼,說道:「我打聽到,天香公主意欲將此事稟報城主,而城主正閉關到緊要時,約莫再過三日,就能同公主相見。此前眾武帝決意聯合護持諸多武人,不知子車城主同主上是何打算……」

  

  顧白微微皺眉。

  跟那群不講衛生的臭漢子呆在一起天天被監視?

  拉倒吧!

  他要是不知道那作怪的是什麼東西還能怕一怕,可吃人的玩意兒現在就趴他懷裡,他還怕個毛啊?

  不過到底是變態的屬下,他也不能自己做決定。

  

  不多想,顧白拍了拍亓官銳的頭:「起來。」

  亓官銳迷迷糊糊睜眼:「……哥哥?」

  顧白一愣。

  

  他此時心裡出現了兩道聲音:

  A:啊啊啊啊好想捏一把!

  B:這是變態……

  A:你聽他的聲音多磁性長得多好看!

  B:這妥妥兒的是個變態……

  A:我不聽我不聽我家的變態不可能辣麼可愛!

  B:醒醒吧!他真的是個變態喂!

  

  顧白就醒了。

  他在內心默默給了自己一巴掌。

  --你忘了他精神好的時候是怎麼把你啪啪啪又啪啪啪的嗎!

  就算看起來再怎麼無害,變態就是變態!

  

  亓官銳也清醒了些,他轉過頭,就問:「有什麼事就說吧。」

  陳元昊當即把剛才對顧白說過的又對亓官銳說了一遍。

  亓官銳點點頭:「當然不去。以後有什麼事跟子車城主說就是,過些時日,我再同爾等聯絡。」

  

  陳元昊看看自家主上,好像精神挺不濟的,就應聲了,出去繼續打探消息。

  反正他們呆在擎天書院裡,那巨蟒再怎麼厲害,也不會闖入這個地盤吧?就算闖進來了,院主也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的!

  所以他也放心地離開了。

  

  等室內再恢復了安靜,顧白看著再度睡過去的亓官銳的臉,眨了眨眼。

  ……等等,他好像看到奇怪的東西了。

  

  顧白心裡一動,湊近了看得更仔細些。

  這一看,就發現他的確沒看錯。

  在亓官銳的側臉,眼尾靠下的地方,出現了一塊黑色的斑。

  他用手指戳了戳,那玩意硬硬的滑滑的……

  尼瑪這不是斑這是蛇鱗啊摔!

  

  顧白深呼吸,在記憶的角落處,挖掘出一段設定來。

  吞天玄蟒蛻皮……

  這小子,鱗片都出來了絕壁是吃撐了要蛻皮的節奏啊!

  

  原著裡,這也是個推妹子梗。

  那是變態主角為了一個妹子而怒髮衝冠啃掉了妹子家族敵人整x批的有生力量,於是體內積累的能量就達到了一個飽滿值,本體也就要蛻皮了。

  蛻皮之後,本體會再大一圈,與此同時陷入了狂亂,精神上失去主觀意識而只剩下暴虐本能。

  

  當時是那妹子有感於心,見此情況抱著視死如歸的心態立馬獻身,去安撫巨蟒的發/情情緒,同時因為一個妹子搞不定,幾十個妹子一起來,就演繹了一場極為香豔的人蟒大戰……

  --當然,在尺寸不匹配的時候,就算是本能,變態也懂得變化的。

  

  但是目前就有兩個問題:

  一、沒妹子→顧白==

  二、蛻皮時會爆衫→那必然要被全城高手包圍啊!

  

  顧白看了看亓官銳的睡臉,又看了看他的睡臉,忍了又忍,想了又想。

  泥煤的……

  還是不能看這變態去死到底是鬧哪樣!

  

  幾乎只用了三秒鐘,顧白就做下了一個決定。

  事不宜遲,在城主現身之前先把這傢伙帶走,絕壁不能讓他在城裡現身。

  至於其他的……到時候再說!

  

  顧白把亓官銳擺弄一下,去摸他身上的鑰匙。

  以前是怕戳到變態的敏感神經,現在嘛……變態可以被他為所欲為賽高!

  當勞資不知道嗎你這變態現在武力值在最低谷哇蛤蛤蛤蛤!

  

  顧白果斷上手,果斷摸到了變態的胸口。

  再果斷的……被人一把按住了手。

  

  亓官銳微微睜眼:「……哥哥,你做什麼?」

  顧白( o )

  變態你腫麼還有這麼大的力氣!

  下一刻,顧白就--了。

  因為亓官銳又睡了過去。

  

  顧白於是很順利地在變態的胸口找到了被繩子串起來的鑰匙,「鏘鏘」兩下,把手上的鎖鏈也取掉了。

  霎時間,武氣飛快運轉,整個人又有力氣啦!

  雖然平時他也沒幹啥,可是力大無窮→普通男人力氣的差別還是很大的!

  

  然後顧白打橫抱起變態,覺得自己終於翻身做了主人。

  ……雖然是暫時的。

  略思忖後,顧白覺得,還是把變態抱回天都城比較靠譜。

  那裡是他的地盤,封鎖消息什麼的容易得多,如果變態失控了……原著裡不也是「啪啪啪」就解決了嘛,大不了再貢獻一回菊花╮(╯▽╰)

  

  想到這裡,顧白看著手裡的鎖鏈,暗搓搓地扯了一下嘴角。

  這玩意,現在可是在勞資的手裡了。

  等變態發飆完渾身無力的時候……

  誒嘿嘿嘿。

  

  事情很順利,顧白交代過陳元昊把書院裡的請假事宜搞定以後,就帶著兩個死士出行。而剩下兩個死士則依然留在城裡經營小飯館,四個絕色女婢留在當地看住云小妹--在這緊要關頭,可不能讓云小妹這人形兵器出來找茬啦。

  因為巨蟒之患太嚴峻,守城的人之前每天都能看到有人逃竄出去,哪怕是在大多數人都不敢出城的現在,也還是有一些人出去。所以一行人很自然地走到城門口,很自然地表示要回鄉,很自然地就被放行了。

  

  一路奔波,兩個死士輪番駕車,日夜不停。

  顧白難得沒有裝【嗶--】,而是時刻留心變態的身體狀況。

  然後他就果斷髮現,變態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越來越少……到後來,幾乎是整日整日的昏迷了。

  到終於回到了天都城城外的時候,變態已經人事不省。

  

  顧白保持著高貴冷豔的造型進了城,又高貴冷豔地回了城主府,並且高貴冷豔地吩咐大管家秦旭伯要打開地下演武場,並且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允許任何人走進其中。

  秦旭伯一向忠誠,當時就保證必定讓城主滿意。

  再然後……顧白就抱著亓官銳,來到了那黑漆漆的地下演武場裡。

  

  刷刷刷--

  斗大的夜明珠亮堂起來,顧白把地下演武場落鎖。

  於是室內就只剩下了顧白和亓官銳兩個人。

  作為幾個月不吃飯也死不了的武君級強者,顧白已經做好了餓肚子的準備。

  

  演武場很大,起碼佔據了一半天都城的面積,而高度……好吧,其實是挖掘的深度,也差不多有一百多米了。

  這個地方本來顧白早期未雨綢繆為防萬一預備在變態主角盯上天都城的時候讓整個城的居民們下來避難的,結果現在反而讓變態主角避難了……

  真是世事無常╮(╯▽╰)

  

  目前因為顧白要進來陪亓官銳蛻皮,所以本來空空蕩蕩的避難所裡就有一張K-size的大型軟床,足夠十個人橫向打滾那種。

  顧白把亓官銳放在比較遠的地面上,自己則爬到床上,打了個呵欠。

  --並不是他對變態心狠讓他睡地板,而是如果變態不睡地板隨時可能變巨蟒。

  萬一把床壓塌了腫麼辦?

  

  之後的日子裡,顧白就開始了睡覺→練功→觀察變態→練功→睡覺的過程。

  再然後,他就發現變態的變化一天比一天誇張。

  

  從手腳脖子臉頰上逐漸長滿鱗片到全身上下都變得硬邦邦,從安穩地睡著到時不時在地上摩擦扭動,從衣服完好無缺到被蹭碎得跟抹布一樣……這段時間一點也不漫長。

  但亓官銳始終沒有再度清醒過,就算偶爾睜開眼睛,顯露出來到也是猩紅色的、可怖的蛇瞳。

  

  這一天,顧白被一陣雜音吵醒。

  他一個激靈睜開眼,就看到亓官銳躺在地上略狂躁地擺動起來。

  那兩條腿,簡直好像是蛇尾一樣。

  

  「嘶啦——啪!」

  只聽一陣強烈的響動後,滿身上下都被黑色鱗片佈滿的亓官銳,突然上身也彷彿蛇軀一般,慢慢地向上拱了起來。

  然後……猛一拉伸!

  

  「轟轟——」

  龐大的黑色蟒軀驟然昂起,那原本只有九尺長的人身,就這般化作了衝天巨蟒!

  高昂的蟒頭一瞬衝到了最上方,直直地撞在了天花板上。

  但那條巨蟒吃痛,繼而就像有些憤怒似的,連續衝撞了好幾下!

  

  那巨蟒的蛇尾,在地面上左右拍動,每一下都彷彿要將地面拍裂一般。

  如此兇狠、勇猛,帶著一種仿若來自上古蠻荒的,古老而野蠻的橫行霸道!

  

  顧白眨眨眼。

  原著裡寫的時候不覺得親眼看到的時候才趕腳很震撼有木有!

  好大好大好大的蟒蛇啊啊啊!

  還好勞資建立避難所的時候用了超強金屬並不是豆腐渣工程啊有!木!有!

  

 

 

 

61

 

61、蟒蛇 ...

 

 

  那巨蟒肆虐了一陣,猛然扭頭。

  水缸大的猩紅蛇瞳(→粗略估計)好像兩個亮閃閃的碩大燈泡,正紅果果地看著顧白。

  這樣居高臨下的架勢……

  

  顧白==

  ……現在逃命是不是晚了點?

  想像和實際的差距要不要這麼大!

  勞資單知道變身以後會很恐怖但沒想到會這麼恐怖啊有木有!

  

  但此時,巨蟒已經死死地盯住了顧白。

  就好像前方是它垂涎已久的獵物,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撲下來。

  

  顧白往左邊走了一步。

  巨蟒的頭晃悠悠往左邊偏移。

  顧白往右邊走了兩步。

  巨蟒的頭晃悠悠又往右邊偏移。

  

  ……尼瑪。

  敢不敢不要對著勞資流口水!

  顧白面無表情,看著從巨蟒口裡滴下來的一灘哈喇子。

  把那一片堅硬的金屬地面都腐蝕出一個大坑了好嗎!

  他現在該腫麼辦?

  

  原著裡是巨蟒瘋狂殺人作亂妹子挺身而出被巨蟒纏住然後直接啪啪啪。

  但現在這傢伙看起來很冷靜要腫麼破?

  他雖然做好了菊花殘的準備但好像還是得妹子才有用他立刻出去找妹子來不來得及?

  好、後、悔……

  

  正在顧白風中凌亂的時候,他就更加風中凌亂地發現,那條巨蟒晃動起來。

  它晃一下,就小一圈,再晃一下,又小一圈……

  晃了十幾二十下後,顯然巨蟒有點晃暈了,但它的個頭,也終於變得可以跟顧白平視--當然,尾巴依舊很長。

  差不多十來米吧。

  

  顧白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就見那廝尾巴繃直了。

  下一刻,就像彈弓似的撲了過來!

  臥槽啊……好重!

  

  顧白倒退三步,勉強掐住了蟒蛇的腹部。

  蟒蛇一點兒也不帶掙扎的,它扭了扭,尾巴翹了翹。

  於是肉眼可見地,在它腹部靠下的部位,突然開出了兩朵花。

  

  顧白:呵呵。

  他丟下蟒蛇,拔腿就跑。

  耍毛流氓啊死變態滾邊勞資不伺候了!

  要長針眼啊有木有!

  

  解下了禁武玄鐵鎖鏈的顧白身法一流,跑得飛快,立刻就化作了一道白影。

  但與此同時,後面的腥風撲來更快,幾乎在他剛剛跑出幾十米的時候,就已經跟了上來。

  然後顧白只覺得腰間一沉,就被什麼玩意用力地纏住,然後他腳下一個不穩,就此倒了下去。

  ……好吧,沒摔疼,摔蛇尾巴上了。

  

  顧白抬起眼,就看到一個猙獰的蟒頭就出現在他前方。

  然後那蟒頭一張口,猩紅的蛇信就「噝噝」地舔上了他的帥臉。

  瑪蛋!死變態你口水有毒啊想害勞資毀容嗎!

  

  當然他沒有毀容,這條蟒蛇好像也挺喜歡他的臉,口水裡沒帶毒液進去。

  但這一點點體貼完全不能壓抑住顧白心中奔騰的咆哮好麼!

  他的腿上腰上腹部到胸口全特麼的被緊緊纏住了啊喂!

  要窒息了有木有!

  還有那不要臉的「兩朵花」,細看根本不是花是刺球好不好!

  就敢硬挺挺地在他腿間戳來戳去,戳來戳去……

  戳泥煤啊戳!

  真想一巴掌呼死他啊啊啊啊!

  

  漸漸地蟒蛇越纏越緊,下面那刺球也越來越扎人了。

  堅硬的蛇鱗就好像無數小刀片,很快就將顧白身上的衣衫劃成了碎布條,根本不顧那衣服的結實度。

  沒多久,乾脆連顧白的人也變得赤果果了。

  

  顧白趕腳危險在臨近。

  那扎人的刺球一蹭一蹭的,就蹭到了他的後方去了,還在不斷地向下磨蹭,眼看就要……

  他的臉黑了。

  然後猛然伸手,把後門摀住。

  尼瑪這是分分鐘要捅死人的節奏啊,兩根一起來你這死變態是想鬧哪樣?

  太天真了你以為我會讓你得逞嗎!

  

  蟒蛇不耐地扭動身體,這時候它的鱗片又平順下來,變得光滑而帶著一點淡淡的黏膩。

  但是當這些鱗片在顧白身上摩擦的時候,卻又帶來一種讓人顫慄的粗糙感。

  彷彿每一片鱗片,都在極力地挑動著人的情/欲。

  

  顧白瑩白的皮膚已經被這樣的摩擦弄得有些發紅,熱度從內到外,給他染上了一層漂亮的紅色。

  他看這蟒蛇越來越痴纏,越來越不耐……咬咬牙,終於用手握住了那兩個刺球。

  

  這刺球每一個都有拳頭大,還在繼續膨脹。

  顧白面無表情地把手指合攏,用力一捏——那兩個球又漲大了一圈。

  這讓他有點暴躁。

  而更讓他鬱悶的是,那見鬼的蟒蛇還敢把腦袋伸過來擱在他的肩膀上挨挨蹭蹭……特麼的你以為你還有一張讓勞資心軟的帥臉嗎!你只有一顆丑爆了的蟒頭啊!

  

  蟒蛇持續吐信,不多會兒讓顧白的肩窩也黏濕起來。

  它下方的刺球也再度膨脹,鍥而不捨地要掙脫顧白的掌握,想要刺探到那緊致濕熱的秘處裡。

  想要盡情享樂,縱慾狂歡……

  

  顧白卻把兩個玩意握得更緊。

  倒刺,球狀,比拳頭還大。

  你這變態以為勞資是黑洞嗎!

  局部變身會不會!

  不會也要給勞資學會啊啊啊!

  

  顧白把那兩個球捏巴捏巴,試圖把它們捏緊點——當然如果能夠捏小點或者乾脆捏爆就更好了。

  蟒蛇腦袋一甩,好像挺享受的,又好像挺痛苦的。

  隨後他再度盯準了顧白看,蛇瞳裡滿是迫不及待。

  

  顧白堅定地開口,一字一字地說道:「變、回、來。」

  起碼你那玩意給我變回來!

  獸x已經夠下限了黑洞神馬的絕壁不能要!

  

  那蟒蛇好像聽懂了,還真的在周身煥發出一層黑光。

  顧白有點小緊張,是不是要變回來……

  然後,他果然感覺到了手裡的變化。

  

  那兩個刺球似的玩意兒突然就像是融化了一樣,變得柔軟而黏膩,隨即彼此向中間靠攏、融合……沒多久,它們居然從兩根變成一根,形狀也變得和普通人無異了。

  顧白再==

  他真的只是嘗試著說說沒想到真能變啊喂!

  

  試著摸了兩下後,顧白確定不是自己的錯覺。

  在那直愣愣頂著的只剩下了一個,就是型號比人形時更大,上面的倒刺也依然存在。

  只是這些倒刺變短了不少,幾乎就像是一些顆粒,讓那玩意變得粗糙很多。

  而且……前端似乎分泌出上面柔滑的液體,把整根都弄得濕噠噠的了。

  但下限總算還是找回來了。

  

  顧白鬆了口氣,手裡也就不那麼死死掐著了。

  蟒蛇本能發現了顧白的鬆動,蟒軀一扭,已經脫離了他的掌握。

  下一刻,就很自然地滑進秘處,直直捅入!

  

  顧白才一閃身,後方就已失守,他頓時倒抽一口涼氣,感覺自己像是被捅穿了似的,恨不得把那棍子掰斷!

  蟒蛇偏頭,神情越發享受。

  它的器物在顧白體內很快變長變粗,如同一根巨杵,一直往深處延伸。

  

  顧白身體裡熱辣辣地疼痛,卻又因為那物上黏濕的液體,反而比以往的幾次都要順遂,也要輕鬆許多。

  ……勞資的節操終於要碎了嗎?

  人x的時候明明是人間餐具為什麼獸x的時候反而好受起來了這不科學!

  

  很快,在兩人相連的地方,就產生了一種火燙的熱意。

  這熱意迅速蔓延全身,顧白突然覺得一陣瘙癢從秘處傳來,好像很希望被……

  臥了個大槽的!

  他深深地呼吸,決定忍耐。

  太特麼沒面子了有木有!

  

  但是顧白會忍耐,不代表那蟒蛇就不動了。

  只剩下了本能的吞天玄蟒,此時一心所想的,就是進入得更深,讓自己更加的舒適……溫熱緊致的感覺也給它帶來了無以倫比的快感,要它獸性大發,立刻扭動蟒軀,快速抽動起來!

  

  顧白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又馬上吞了回去。

  那蟒蛇卻似乎聽到了,它下意識用了更快的速度,整個身軀都在顧白的身子上不斷地摩擦顫動起來。

  

  顧白被那強烈的力道衝撞,幾乎有些站不穩了,可與此同時那巨蟒卻把他纏得實實,用尾巴支撐住他的身形。

  這樣劇烈的衝擊、強烈的摩擦,讓他身上的每一寸皮膚都升騰起難以磨滅的快意,而體內被撞擊而產生的愉悅,也一瞬襲遍全身!他挺立的慾望再蛇鱗的摩挲下,不多時就出去好幾次,可是身體深處產生的欲/望,卻絲毫也沒有減輕……

  朦朧中,顧白一邊體驗著仿若滅頂的快感,一面模糊地想著。

  那黏糊糊的玩意,絕壁有催情的作用……泥煤,上當了!

  

  而那通體玄色的蟒蛇,它猩紅的蛇瞳裡倒映著俊美如天神的青年,滿是痴迷。

  它看著青年一點一點沉醉在情/愛裡,看著青年原本白皙無暇的肌膚上遍染殷紅,看著青年的神智混沌,冰冷的神情,也因此而變得和緩下來……

  好想,好想要得更多……

  

  它更深地進入,更痴纏地擺動蟒軀。

  每一次的撞擊與摩挲,都將這青年染上自己的味道……

  到他全身每一個地方……

  到他體內最深之處……

  

  我的。

  都是我的。

  是我一個人的。

  

  這一場歡愉不知經過了多久,深藏在地下的演武場裡沒有日月更替,也看不出時間的流逝。

  只有一條漆黑的蟒蛇死死纏住俊美的青年,在不斷地結合、糾纏。

  就好像,要讓那青年永遠困死在它的身上。

  永遠……也不能和它分開。

  

  等顧白再次醒來的時候,他的身體好像被大卡車碾過一樣,不僅疼得厲害,就連小手指也很難動一動。

  可值得慶幸的是,他的身上被壓著的已經不是沉重的蟒蛇,而是一具健碩的人軀。

  他一抬眼,果然湊近的還是亓官銳那變態的臉。

  安然沉睡著的,帶著饜足神情的臉。

  

  顧白冷冷地抽了抽嘴角。

  死變態!終於捨得變回來了嗎!

  他奮力積聚力量,運起所有的武氣往旁邊一招——

  剎那間,他的手裡就多出了兩條鎖鏈。

  

  再過了少少的一會兒,顧白就用了最後的力氣,奮力把鎖鏈綁在了亓官銳的兩個手腕上。

  蛤蛤蛤蛤!風水輪流轉,今年到我家!

  死變態,你真當勞資拿你沒辦法嗎!

  至於鑰匙,鑰匙一開始就被他放到忠犬管家手裡啦╮(╯▽╰)

  

  在耗盡了這點力氣後,顧白只來得及在心底裡幸災樂禍一下。

  隨後,他就眼睛一閉,繼續睡了過去。

  

 

 

 

62

 

62、城主要反擊 ...

 

 

  顧白再度醒來的時候,感覺到脖子大腿上都被光裸的人體糾纏著,觸感有些舒服,但也有些束縛的感覺,肩膀還略沉重,臉頰側面更有暖暖的熱氣撲來。

  他睜開眼,發覺是亓官銳一顆大頭正壓在他的頸窩,黏黏糊糊的。

  看來,亓官銳正在沉睡。

  

  顧白先是不動,隨後反應過來。

  勞資現在不用怕了啊管這變態睡不睡呢?

  於是他當即動手推一把那頭,可才推了一下,已經聽到亓官銳說道:「哥哥,早。」

  

  顧白沒說話,直接再推一把。

  亓官銳很老實地把四肢腦袋都挪開,支起下巴看著顧白微笑。

  

  ……略瘆人啊。

  顧白僵硬一秒,不過當他看清楚亓官銳手腕上還晃蕩晃蕩的鏈子後,就放下心來。

  哥、真、的、不、怕、你!

  

  亓官銳笑道:「哥哥不怕我?」

  顧白條件反射就要開口。

  都說了不怕你不怕你了還問個毛問!

  險而又險憋回去。

  他現在想起來,死變態這是在……攤牌吧。

  

  顧白站起身,準備高貴冷豔地穿衣服。

  孰料剛剛把特殊定製的裡衣拿出來,後方黏膩的液體就順著大腿淌落……

  尼瑪!忘了清理了!

  以前都是這魂淡弄的但這次他也剛醒過來顯然還沒來得及。

  但還是很不爽腫麼破!

  

  亓官銳也站起身,大大方方地把自己的一切都袒露在顧白眼前:「不如我幫哥哥?」

  顧白:「……不必了。」

  他說完,就隨便披了件衣服,直接走到了旁邊側門的浴房裡。

  開玩笑,要是閉關的x天裡都不能洗澡,他絕壁要被髒得練功練不下去啊。

  

  目送顧白進去浴房,亓官銳慢悠悠地走到床邊,依舊沒把自己裹起來。

  他看著自己腕上的鏈子,笑了笑。

  這個子車書白……真是有趣。

  

  亓官銳的確沒想到這麼早會蛻皮,但以他的深沉,也不會那麼早就快要完全失去意識。

  之前才那麼幾天他就彷彿終日睡眠……其實大半都是假裝的。

  他是很困沒錯,他也是很想睡覺沒錯,可他又怎麼可能在滿城都在圍捕他的時候輕易地放下所有戒備?

  而且,他也想要趁這個機會,讓子車書白知道他真正的身份。

  他已經籌謀很久了。

  

  是的,隨著那一次在花朝城用暴力囚禁強佔了子車書白後,亓官銳的心情一直很忐忑。

  子車書白的反應太怪異了——他當然不想看到子車書白的仇恨與厭惡,可這樣的表現也實在仍人無法心安。

  他希望子車書白是真的原本潛意識就對他有意所以只是暫時生氣了而已,可與此同時他又擔憂堂堂天都城城主是否就和他從前一樣,要先韜光養晦,再一舉翻身?

  

  亓官銳希望是前者,不想是後者。

  所以,他想要利用一個機會,看清楚子車書白真正的想法。

  無疑,那愚蠢的屠蟒大會,就正是這樣一個機會。

  

  計劃很順利地進行,亓官銳原本是想要假意重傷現出原形的,但突然而來的蛻皮,讓他的表現更加逼真。

  以子車書白的敏銳,他身上出現鱗片開始,子車書白就應當已經猜到才是。

  那麼……他會如何做呢?

  

  他想過子車書白會直接將的消息通報出去——如果是這樣他自然會利用手段徹底將子車書白禁錮起來。

  他也想過子車書白會把他扔下自生自滅,然後自己找出鑰匙逃掉——甚至他特意把鑰匙懸掛在顯眼的地方。

  他甚至在內心的深處也期盼過子車書白能夠不嫌棄他的蛇軀,給他找一個隱蔽的地方藏起來後再遠遠躲開。

  

  但亓官銳也更加明白,還是前兩者的可能性更大。

  即使子車書白會因為對「顧小山」的憐惜而不恨他,可如果他見到「顧小山」原來是那樣一個吃人的怪物,應該就不能容忍了吧……就算是有一些血脈覺醒的人,卻難得像吞天玄蟒本體那樣可怖、龐大。

  亓官銳也知道自己坦白身份的決定做的有些急促。

  他只是……忍耐不下去了。

  他壓抑著自己的本來面目和子車書白相處,可他真的無法忍耐子車書白看到的永遠也不是真正的他。

  他不能隱瞞一輩子……他想要從子車書白那裡攫取全部!

  或者成功,或者徹底的囚禁。

  

  然後,子車書白果然一如亓官銳所想,找到了那把鑰匙,解開了禁武玄鐵的鎖鏈。

  亓官銳的心,不斷地往更深的地方沉去。

  他已經做好了一切應對的準備。

  

  但是再後來,子車書白的表現出乎亓官銳的意料。

  子車書白居然把他帶回天都城了!

  這無疑是亓官銳最美好的企盼中都沒有妄想過的!

  

  子車書白想要自由,可是在得到自由後,即使看到了他的恐怖,也沒有拋棄他。

  沒有……

  亓官銳的內心動盪不已。

  子車書白……是在保護他?

  他竟然在這種情況下還會保護他!

  

  很快,亓官銳發現自己置身於地下巨大的演武場裡。

  只有他和子車書白兩個人。

  他這回真正地失去了意識,他知道自己會變成巨大的本體,但他也相信,即使是自己只剩下了本能,也不會對子車書白造成任何傷害。

  

  接下來,燥熱和慾念掌控了他的身體,亓官銳模糊中知道自己對子車書白做了很多,索取了很多。

  果然他終於意識清醒的時候,就發現子車書白依舊被他纏在蟒軀裡,睡得很安穩。

  亓官銳因獸血而躁動的心,在這一刻居然有些平和下來。

  隨後,他發現子車書白快要醒了。

  

  亓官銳立刻化作人軀,假裝仍在睡著。

  再之後,他感覺自己被套上了枷鎖。

  子車書白將禁武玄鐵鎖鏈反過來鎖在了他的手腕上。

  在這一刻,剛才幾欲衝破胸腔的喜悅忽然彷彿被一桶冷水潑下。

  純粹的歡喜已經消失了。

  

  子車書白沒有把他交出去,卻似乎也並不是真心要保護他。

  在消耗了最後一點力量後,子車書白重新入睡,而亓官銳卻再度睜開了眼來。

  在蛻皮之後,他的等級已經從高級武王再度突破,達到了武帝級。

  禁武玄鐵鎖鏈對他已經沒有用了。

  

  亓官銳盯著子車書白的臉看了很久,他第一次這樣猶豫不定。

  他憎恨自己還抱有希望,卻又忍不住地依舊抱著這個希望。

  終於,他決定靜觀其變。

  他要看一看,子車書白要怎樣對待他。

  如果……如果……

  再將他重新束縛起來,也不遲。

  

  顧白洗完澡換了乾淨衣服出來,就看到亓官銳在發呆。

  他頓時樂了。

  蛤蛤蛤蛤你這死變態被鎖住了沒辦法了吧,活該!

  

  亓官銳聽到動靜抬起眼,敏銳地發現了顧白眼中一閃而過的笑意。

  子車書白在高興?

  他把我鎖起來了……他很開心麼。

  

  亓官銳頓了頓,語氣很溫柔:「哥哥,你真的不怕我嗎,我覺醒了血脈……」

  顧白披著濕漉漉的頭髮,扔了條毛巾過去。

  亓官銳側頭:「哥哥?」

  顧白:「給我擦頭髮。」

  

  亓官銳「哦」一聲,就老老實實給顧白擦頭髮。

  顧白眯起眼,覺得這樣被變態服務很爽。

  小子誒,你覺得勞資像是怕的樣子嗎?

  

  自覺已經把變態捆得嚴嚴實實了,顧白可以說是有恃無恐。

  禁武玄鐵能禁錮人的武氣,變態最多能把腿變成尾巴,想變蟒頭吞了他,那是不可能事件。

  而且只要身上捆了鏈子,就算腿上能用武氣,也是爆髮式的。

  變態要想變蛇尾,那肯定是變一下、變回來、變一下、再變回來。

  有啥可怕的?

  

  顧白很大爺地等亓官銳給他擦完了頭髮,就往自己腿上 :「捏。」

  亓官銳就被他的腿抬起來,給他捏腿。

  捏完了腿,顧白再指指肩膀:「捏。」

  亓官銳又給他捏肩膀。

  

  捏完肩膀顧白要他推背,推完背了得全身按摩,全身按摩了以後,顧白又樂了。

  因為亓官銳又硬了。

  

  顧白:「……」

  你這條淫蛇!

  要是以前他當然沒辦法,但是現在嘛……

  

  亓官銳湊過來,蹭蹭顧白的側臉:「哥哥……」

  顧白一巴掌呼開他的大臉:「不許。」

  亓官銳蔫兒了。

  顧白看著亓官銳滿臉憔悴的樣子,滿意地打坐練功起來。

  呵呵,要你以前翻天覆地做勞資!

  別以為現在勞資不讓你做就會給你去找妹子!

  給勞資憋死憋死啊啊啊!

  

  從這天以後,顧白終於開放地下演武場,讓管家送進來各種食材,開始了每天折騰變態種馬的日子。

  

  他讓種馬給他燒水給他梳頭給他洗腳給他端茶倒水……

  他讓種馬給他做飯給他打掃屋子給他洗衣服給他曬被子……

  他讓種馬給他全身按摩但硬了以後就被他趕到一邊憋屈著……

  他讓種馬……

  

  總之,所有的事情都交給變態種馬做。

  而且他還會嫌棄衣服不平整嫌棄飯不好吃嫌棄水燒得不夠熱嫌棄按摩不舒服各種嫌棄。

  

  亓官銳每天被支使得團團轉,但他卻好像放棄了什麼似的,那叫一個任勞任怨。

  就連第一天的憔悴,也從第二天開始就換成了容光煥發。

  讓顧白非常沒有成就感。

  

  直到有一次跟顧白去過昊陽城的死士之一親自拿要務下來給他批覆、但看到亓官銳的忙碌勁兒居然絲毫沒覺得奇怪時,顧白才忽然覺得有哪裡不對。

  他仔細地思考了半晌,終於臉色鐵青。

  瑪蛋!

  他一直覺得自己在折磨變態!但是這些事不是以前變態就在做嗎!

  區別只在於,以前不必他刻意指揮,變態就已經先做完了……而已。

  

 

 

 

63

 

63、反擊失敗以後 ...

 

 

  子車書白已經發呆很久了……

  亓官銳坐在一旁,支著下頜看著他。

  自從有人下來給他送文件之後,子車書白就開始發呆了。

  亓官銳甚至可以看見子車書白眼裡閃過的一抹糾結和不爽……這樣的情緒,真是難得。

  

  挑了挑眉後,亓官銳去洗了一盤水果過來,用銀叉刺中一塊,送到顧白嘴邊。

  顧白條件反射張口接住。

  香甜的味道在嘴裡擴散,他反應過來,看到的是變態溫柔的眉眼。

  ……還真是人模狗樣的啊。

  

  但此時的顧白完全感覺不到貼心——任誰以為自己在折磨對方卻其實壓根沒折磨到對方的時候,都沒法再這麼自以為是下去了。相反的,他覺得自己異常的苦逼。

  他剛才思考了半晌,依舊沒有發現對付變態的合理方式。

  

  日喲……難道要對變態玩兒那啥見鬼的滿清十大酷刑?

  顧白再看一眼變態。

  ……這特麼的低眉順眼百依百順啊。

  下、不、了、手。

  這才是最杯具的!

  

  亓官銳保持著自己溫順的面貌,繼續服侍。

  他眼裡的笑意和唇邊的笑意,都顯得無比柔和,無比……溫情。

  他最近,真的很開心。

  

  幾天前,亓官銳被鏈子拴住後,希冀與絕望讓他的心如同被置於冰火兩重天裡,既是難熬,又無比清醒。

  他知道子車書白要對付自己了,但他不知道會受到怎樣的對待。

  這種煎熬的感覺,哪怕他曾經被再度踐踏成蟲,也從來沒有過。

  

  亓官銳在腦子裡幻想了一萬種場景,兇狠的暴戾的各種手段的一切的一切他都設想過。

  但是從來沒有一種是現在這樣。

  ……他早該知道,他總是猜不准子車書白心思的。

  可這一回的猜不中,卻讓他打從心底裡,第一次感到了安全。

  

  在子車書白成功地將他禁錮住之後,竟然只是懲罰他服侍他。

  沒有虐待沒有折磨沒有用刑沒有把他交出去甚至連兇狠一些的話都沒有說過……

  這就是子車書白對他的報復嗎?

  可是他原本就心甘情願做這些事,原本就不希望任何人替子車書白做這些事。

  

  亓官銳覺得,他似乎瞭解子車書白一點了。

  對於他……子車書白似乎永遠都是心軟的。

  因為心軟,所以甚至讓他的懲罰都變得有點可笑起來。

  

  亓官銳試探著求歡,甚至趁著夜晚爬到子車書白的床上,用自己的東西抵著他、蹭著他。

  如果子車書白覺得曾經的事情是恥辱,他應該憤怒——他現在已經不需要偽裝了。

  可是也沒有。

  子車書白最多不過把他推到一邊,更狠一點的舉動……

  一點也沒有。

  

  子車書白好像只要看到他忙來忙去就可以很愉悅,這樣的小心思,讓他覺得可愛。

  在這樣的時候,在子車書白以為已經束縛住他的時候,他反而能夠真正貼近了子車書白一樣……看到以前無法看到的屬於子車書白更隱秘的一面。

  以前的顧小山也沒能看到的那樣生動的樣子。

  恍惚間,跟亓官銳幼年裡的深刻記憶重合了一般。

  

  就因為這樣,亓官銳反而覺得這樣的日子不錯。

  除了慾望得不到滿足以外,真的沒什麼不好的地方了。

  子車書白的所有真實都是他的,都只有他能夠看到。

  

  被只用看待弟弟一樣的目光看著的時候,亓官銳不滿足;

  將子車書白禁錮著對他為所欲為但再沒有了溫柔目光的時候,亓官銳依然不夠滿足。

  一種是慾望的難以壓抑,另一種是心裡的空洞。

  

  亓官銳只知道自己想要得到子車書白的全部,可是那「全部」裡究竟包含了哪些,他卻沒辦法計算出來。

  只能靠著慢慢的摸索。

  不過也許,在經過這一段時間後,他能夠知道內心深處真正的渴望。

  就好比現在,他連最醜陋的東西都暴露給了子車書白,得到的回饋,應該就是那渴望的一部分。

  他最終會知道的,也一定會得到。

  

  顧白一面思考人生,一面被喂食了一盤水果。

  然後他習以為常地在亓官銳端來的水盆裡洗過手,又習以為常地從亓官銳手裡接過手巾擦拭,再習以為常地微微抬頭讓亓官銳給他擦了擦嘴角……

  這一連串的動作如同行云流水般結束之後,顧白無力地摀住了臉。

  真特麼的沒臉見人了啊。

  

  振作了一下後,顧白內心依舊撓牆,面上卻已經放棄了繼續折磨亓官銳的念頭。

  愛咋地咋地吧,只要變態還在控制之下,其他的勞資就不費這個腦子了啊啊!

  這時候,變態的聲音再度傳來:「哥哥,喝杯茶水潤喉罷。」

  

  顧白「嗯」一聲接過來喝一口。

  然後他的手僵住了。

  尼瑪還是想撞牆啊嗷嗷!

  

  亓官銳現在的舉動一點挑剔的地方也沒有,顧白揉了揉額角,決定回歸地面。

  說起來,那倒霉的昊陽城怎麼樣了?

  這樣想著,顧白招了招手,帶著亓官銳一起回去城主府裡。

  ——果然變態還是要自己親眼看著才放心。

  

  天都城的城民們終於等到了城主回歸,但與此同時,也看到了跟城主越發親密的城主的好基友。

  作為擁有一雙雪亮眼睛的人民群眾,城民們紛紛十分火眼金睛地發現了那好基友雙手上的鎖鏈。

  頓時思緒奔騰,做出了如下推理:

  

  離開前:城主和好基友形影不離

  離開後:未知但肯定呢還是形影不離(→也許潑了很多狗血)

  回來時:城主抱著好基友直衝地下室(→誒嘿嘿嘿)

  現身後:好基友身上多出了鎖鏈

  

  推理結果不是顯而易見嗎?

  這分明就是城主因為心中生【嗶——】後求【嗶——】不遂然後囚【嗶——】了並且強【嗶——】的節奏嘛╮(╯▽╰)

  

  按照正常的邏輯,這原本應該是個「城主x求不滿欺凌良家少男為哪般,義憤城民紛紛舉報」的悲桑故事,但在天都城裡,統統都變成了喜聞樂見的八卦。

  譬如城民裡流傳著以下的對話:

  

  城民A:城主不是x冷淡真是太好了老城主地下有靈一定也會開心的!

  城民B:城主的愛情竟然這樣雞裂,我必須雞凍地給城主點贊!

  城民C:好基友酷愛接受城主的愛!

  城民D:婚禮要不要準備起來!

  城民E:結婚禮物嗷嗷要去攢錢嗷嗷!

  城民F:婚宴上必須敬酒!

  

  於是每逢城主和變態一起出來買菜(為防變態走脫城主必須親自陪伴)的時候,就總是會受到無數火辣辣目光的洗禮。

  顧白:……

  勞資是不是逛街的方式不對?

  

  亓官銳心思靈敏,看到城民們的目光往自己的鎖鏈上瞟一瞟,又往自己的臉上瞟一瞟,再往子車書白的臉上瞟一瞟,然後就散發出火熱的溫度……他好像明白了什麼又好像什麼也沒明白。

  於是他下意識的,看向顧白的時候,就輕輕一嘆,眼波如水。

  

  凡是看到這一幕的城民們也都大大地嘆了口氣。

  

  城民A:原來是兩情相悅城主你酷愛看一看好基友的心!

  城民B:城主你不要辣麼冷酷!這年頭不流行虐戀情深啦!

  城民C:為什麼愛情總是這樣憂桑……

  城民D:城主你酷愛回頭!酷愛!

  

  顧白頓時覺得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更加火熱了。

  ……親你們在想什麼我搞不懂啊!

  亓官銳往顧白的身邊更湊近了些,他伸手拉住了顧白的手。

  

  顧白轉頭:……幹嘛?

  城民們:城主真的太不懂男人的心!

  亓官銳微微一笑:「哥哥,我們回去吧。」

  

  將城主幸福視為頭等大事的城民們面面相覷。

  必須不能讓誤會延續下去,好基友對城主明明也是真愛!

  推推搡搡間,有一個八/九歲的小女孩提著個花籃走過去,怯生生地開口:「城、城主……」

  

  顧白對幼崽的耐心總是不錯,於是微微低頭,對小蘿莉說道:「怎麼?」

  小蘿莉粉嫩嫩的小臉繃得緊緊的,好緊張好緊張地舉起了花籃,滿面通紅磕磕巴巴:「這個,送給你們!」

  顧白一怔:……我們?

  小蘿莉視死如歸地把籃子往兩個人手裡一塞:「祝你們幸福!」

  說完,就一溜煙兒地跑掉了。

  

  顧白呆若木雞。

  亓官銳看一眼手裡的花籃,笑容更加溫柔。

  在城民們看來,那就是妥妥兒的幸福的笑容。

  

  亓官銳湊到顧白耳邊,聲音柔軟:「哥哥……」

  顧白回過神:「怎麼。」

  亓官銳笑道:「這個花,送給哥哥好不好?」

  顧白立刻想起了剛才的那一幕。

  

  祝我們……幸福?

  幸福泥煤啊!

  誰要跟變態幸福!

  啊不對,誰特麼的跟變態在一起能幸福啊喂!

  勞資的城民全都眼瘸了嗎摔!

  

  顧白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尼瑪這簡直就是被全城人的善意糊了一臉啊!

  他高貴冷豔地一轉身,就半步不停地往城主府走去。

  當然,他離開前沒忘了把變態帶走。

  

  在他的身後,是無數城民們欣慰的目光。

  看,城主對好基友,果然也是真愛!

  喜事……大概也不遠了吧?

  

  城主府裡。

  顧白被迎面而來的秦旭伯大管家撞上。

  大管家行色匆匆,恭敬行禮:「城主,屬下正要去尋您。」

  

  顧白看他:「什麼事?」

  大管家神色更加嚴肅:「昊陽城的消息,已經打探到了。」

  

 

 

 

64

 

64、昊陽城中事 ...

 

 

  一行人匆匆回到書房,顧白坐在書桌後,亓官銳站在他身旁,一起聽大管家匯報事務。

  大管家默默看了兩人一眼,就開始說事兒了。

  

  昊陽城現在的消息不難打探,因為基本上全世界人民都知道了。

  也是比較巧,就在顧白帶走亓官銳的第二天,昊陽城城主就接待了天香公主,後來不知怎麼的,就開始全城封閉了。

  在那以後所有的人都不能再出城,必須被全部檢查一遍。

  

  沒辦法,城主發話了,下面的人當然只能遵從,所以接下來的好一段時間,城裡的人都在接受仔細的盤查。

  與此同時,擎天書院也躺槍了,裡面的學生統統被詢問一遍,甚至連隱秘的血統,也根據各種方式進行了一輪檢驗。

  這簡直就是仗勢欺人,可是很多世家雖然不忿,卻因為考慮到自家子弟也備受巨蟒威脅,而不得不暫時地妥協。

  

  在查探的過程裡,之前離開的人,也一個個被找出名字來調查。

  其中按照距離昊陽城地方的遠近,查探那些人是否已經回鄉,如果沒有回鄉,是死了還是躲了,如果回鄉了,就要接受同樣的調查流程……等等等等。

  顧白的名字當然也在名單上,只是天都城距離昊陽城實在有點遠,所以最開始的時候,還沒有查到他的身上。

  

  很顯然,昊陽城的城主是在懷疑巨蟒是人為而不是意外。

  比如巨蟒究竟是誰誰誰的奴寵,還是誰誰誰血統變身的產物?

  --當然城主還是傾向於前者,不過後者的可能性也不能完全忽視。

  

  顧白==

  昊陽城城主大大是神人!連這個都能想到!簡直是真相帝!

  但是……他看一眼變態,默默嘆氣。

  

  雖然變態是世界主角、氣運無敵吧,可也許是因為一直跟在他顧白的身邊的緣故,修為根本就不咋地呀!反而是劇情提前到來,這回不就讓他倒霉催的要跟武聖級絕世強者對上了?

  在設定裡,一般人沒法看穿吞天玄蟒的血脈--他們都不夠格,可這昊陽城城主就不同了,武聖級的巨頭儘管不能一眼瞧出變態真身,卻可以發現變態身上的違和感。

  這樣一來……除非變態的武力值提升到高級武帝,不然的話,都沒法掩飾。

  除非突然來個三級跳--可變態他能跳那麼快嗎?

  就連現在想要肆無忌憚地吞吃武人,也是沒法做到了╮(╯▽╰)

  

  好歹這死變態也是他寫出來的主角,好歹他也養了死變態這麼久,要是給逮住了弄翹掉……世界會不會崩潰掉啊啊啊!

  顧白又想撓牆了。

  

  秦旭伯大管家的匯報還在繼續。

  顧白沒有想到,之後的匯報裡居然有個神轉折。

  

  秦旭伯:「此後,昊陽城中持續有人失蹤,巨蟒之亂仍未休止……」

  顧白:……等等!是不是有哪裡不對!

  他和他的變態小夥伴都驚呆了!

  

  亓官銳的臉上也閃過一絲詫異。

  顧白囧了,如果說巨蟒作祟,那他帶回來的這只是啥?纏在他身上啪啪啪了好久的長條形生物又是啥?

  這絕壁不科學啊!

  

  大管家繼續念:「昊陽城城主勃然大怒,遂同擎天書院院主一齊出手,將方圓百里山脈盡皆搜尋一通,凡飛禽走獸,通查一遍,但有疑慮者,格殺勿論……」

  也就是說,那對武聖兄弟倆聯手了,附近山脈裡的猛獸們倒霉了,有點武力值的都縮著脖子不敢出聲了,一場大屠殺大清洗開始了!

  

  終於在兩個武聖級巨頭的共同努力下,發現了另一起失蹤事件的罪魁禍首。

  那居然是魔人幹的!

  有好幾個魔人偷偷襲擊了留城的武人,將他們的血肉都吃得乾乾淨淨,骨架也嚼巴嚼巴吞掉了,所以才會顯得武人失蹤,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後來,這些魔人被囚禁起來嚴刑拷打,經拷問後,才從魔人口中得知那巨蟒就是他們操縱之物,刻意剿滅武人中的新生力量,引起大亂,魔人們本欲在大亂之際離開昊陽城,不料昊陽城城主突然封城,就也將魔人們困在了城中。魔人嗜食血肉,鋌而走險再度襲擊了不少武人,終於一個失手,被武聖級巨頭抓住。

  

  到現在的結果是:

  一、還沒從魔人挖出到底有多少魔人潛伏在昊陽城,但是魔人不魔化的時候是很難看出來的,除非近距離去感受對方武力運行的方式,否則很難排查,為了不引起城民恐慌,只能小範圍慢慢搜索;

  二、魔人們拒絕吐露巨蟒的下落,即使兩位武聖一齊動手,也沒有什麼線索。

  

  於是此時的局勢處於僵持狀態,魔人們認為一旦洩露秘密就必然會被立刻處死,與此同時又不得不接受各種酷刑,以至於到現在,都還沒有更多的進展。

  雙方槓上了╮(╯▽╰)

  而這一次的恐怖襲擊事件,也被認為是魔人作祟,那條巨蟒反而被忽視了。

  總之都是魔人的錯,一切都是魔人的錯!

  

  顧白吁了口氣。

  ……得救了TAT

  他看一眼變態,這廝的運氣,果然是碉堡了!

  明明分分鐘就是要被揭穿躲不過去的節奏,但現在居然有驚無險沒他什麼事了啊啊!

  魔人背了好大一口黑鍋。

  

  亓官銳倒是目光深沉下來。

  魔人嗎……

  和顧白所想的不同,他對魔人起了戒心。

  這並不是他第一次遇見魔人,不管是仇凃,是在花朝城還是在昊陽城,魔人的身影似乎無處不在。

  他們究竟有什麼目的?

  就連昊陽城這樣的大型武城,都有他們安插的人。

  而他們,又是通過什麼辦法隱藏起來的?隱藏的人,究竟有多少?

  

  看起來這似乎跟他們沒什麼關係。

  可亓官銳不喜歡等到事到臨頭再來反應,他更喜歡未雨綢繆。

  他想要將一切範圍內的東西都牢牢掌握在手裡,他不允許有任何意外——

  所以,他恐怕必須跟仇凃聯繫了。

  

  秦旭伯匯報完畢,等候顧白的吩咐。

  顧白:「繼續關注。」

  秦旭伯得令:「是,城主。」

  然後他就繼續去蒐集信息了。

  

  目前因為全城封閉,不僅城裡的人出不來,城外的人也不能進去。

  如顧白這樣提前離開的人,在城市解禁之前,當然也不能恢復學業。

  因此,一切靜觀其變,才是最為重要的事。

  

  夜晚,亓官銳給顧白打好洗腳水後,指尖彈出了一縷黑線。

  顧白:「……」

  因為勞資看出你是條蛇你這變態就乾脆一點也不遮掩了嗎喂!

  

  亓官銳轉過頭,笑容溫柔,在月光下彷彿溪水流淌,安謐美好:「我相信哥哥。」

  顧白--

  你以為拍勞資馬屁勞資就會放開你嗎別做夢了這是不可能的!

  

  亓官銳幽幽嘆了口氣:「哥哥卻總是不信我……」

  顧白再--

  你特麼原著欺騙了一個世界勞資敢信你嗎摔!

  

  亓官銳看向顧白的目光更柔和了:「但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傷害哥哥的,我……很在意哥哥,在我一生裡,再沒有誰比哥哥更重要了。」

  顧白無力捂臉。

  糖、衣、炮、彈、三、連、擊。

  但是!他很快堅挺地頂住了!

  變態的話!不、能、信!

  

  亓官銳似乎感覺到了顧白的防備,他慢慢走過來,雙手按在了顧白的肩上。

  他把他那張帥臉貼過來,和顧白的側臉輕輕地磨蹭。

  「從小到大……只有哥哥真心對我好……所以……哥哥對我來說……也是不同的……」

  

  他的聲音似有若無,彷彿帶著無盡的傷感,又彷彿帶著無邊的真心。

  他那樣誠摯地剖白著,認真看著顧白的時候,就好像天地之間只剩下他一個人。

  再也看不到其他的風景了。

  

  顧白深深地呼吸。

  尼瑪你以為這開啟的是「你是我生命裡唯一的陽光」支線嗎!你以為你是堅韌不拔忠誠可靠雙面間諜(→咦哪裡不合適)的斯內普教授嗎!你以為……

  瑪蛋!勞資差一點就信了好嗎!

  變態的功力,果然深厚……

  

  亓官銳的臉微微轉過,用唇輕觸顧白的臉側。

  他然後緩緩地將唇滑下,緩緩地……親吻顧白的唇角。

  

  顧白覺得自己的頭皮都在發麻。

  變態玩溫情這種事也太犯規了!就算不泡妹子功力在他這裡也一點也沒減弱啊!

  話說到底為什麼顧小山會是變態,如果不是……如果不是……

  如果不是,就算攪基,尼瑪他也認了啊!

  

  亓官銳沒有再說話,他只是安靜地這樣和顧白親暱地靠在一起,不知不覺間,已經把顧白抱進了懷中。

  在這個時候他破天荒沒有生出什麼慾望,但他彷彿感覺自己跟他想要的人又靠近了一分。

  

  ——直到這段時間他才慢慢地發現,子車書白相信著顧山,卻並不相信亓官銳。

  他不知道為什麼,但他卻忽然想起最初他曾懷疑過的事情。

  子車書白沒見過亓官銳,卻對亓官銳忌憚著。

  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曾經他沒有追根究底,可是現在,他又覺得如果他找到這個原因,也許,他就能打破兩人之間的藩籬了。

  

  亓官銳和子車書白之間不應該有隔閡,就好像亓官銳不相信任何人,但終於願意對子車書白坦誠相待。

  那麼子車書白,也應當同樣回報亓官銳才對。

  這不能有任何意外。

  

 

 

 

65

 

65、要約會嗎? ...

 

 

  雖然顧白一直覺得自己很堅/挺完全沒有被變態的糖衣砲彈腐蝕,但事實上,他對變態的態度還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和下來——比如說,他再也沒有一天到晚地支使變態了。

  亓官銳表示看到了黎明前的曙光。

  顧白表示他很冤枉。

  明知道沒折騰到變態反而折騰到自己了你當勞資是煞筆嗎還要繼續下去?

  這特麼的明明是英明的決定喂!

  

  好吧,不管怎樣,兩個人之間在任何人看來,都更加和諧了。

  除了那條鎖鏈,依舊異常頑固地綁在亓官銳的手腕上。

  而亓官銳,也依舊沒能被顧白開放啪啪啪。

  

  這一天中午,亓官銳磨墨,顧白批閱文件。

  窗戶外面,傳來了窸窸窣窣的響聲。

  隨後窗櫺一動,一條小蛇鑽進來。

  

  亓官銳招了招手,那小蛇就扭了扭身子,一蹭一蹭地爬到了書桌上面。

  顧白低頭。

  小蛇仰頭。

  一人一蛇互相對視。

  

  亓官銳笑了笑,把小蛇的蛇尾往後拖了拖,開口道:「哥哥,我要的回信來了。」

  顧白:「……嗯。」

  

  也不知道亓官銳發佈了個什麼命令,小蛇身子一翻,露出了肚皮來。

  這時候顧白才發現,在小蛇的腹部有一個凸起的形狀。

  ——話說這傢伙是怎麼在肚子裡塞了這麼大一坨的情況下一路翻山越嶺跋山涉水去送信又帶來回信的?

  亓官銳這變態簡直是「蛇蠱在手各種方便我有」啊!

  

  隨後,小蛇——或者說蛇蠱的肚子上,那小球勻速向上滑動。

  到了逼近蛇頭的地方,小蛇整個再一扭動,隨後蛇口一張——「啪嗒」。

  一個滾圓滾圓的小球,就滴溜溜地落在了桌子上。

  

  顧白抬眼看亓官銳。

  亓官銳溫柔地笑笑:「是是是,我知道的,哥哥。」

  說完,他就戴上手套,拿起小刀,把那球握住切開,抽出了一條長長的絲綢來。

  而這絲綢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字。

  

  上面大概說了這樣幾件事:

  

  第一件,大管家秦旭伯打聽來的消息都是真的,從城主到各大世家再到天香公主統統都認定了這次恐怖事件是由魔人一手計劃而成,並且天香公主為此決定提前回去將事情匯報給國主知道,以便從朝廷到下面各層次人物都做好積極調查的準備,務必要將調查從昊陽城擴散到各大武城甚至武鎮,以免被魔人鑽了空子——這將是一個浩大的工程。

  第二件,巨蟒的蹤跡和恐怖襲擊計劃都將有朝廷代管,被捕捉的魔人們也將被押解到國都。

  第三件,仇凃的魔人身份在陳元昊那裡曝了光,但是值得慶幸的是在陳元昊的掩護下,並沒有在城主那裡曝光。

  第四件,昊陽城終於解禁了,城裡的人可以出去城外的人也可以回歸。

  

  看完這些之後,亓官銳皺了皺眉:「天香公主走了?」

  顧白看他一眼。

  如果天香公主不走死變態你想怎麼樣?

  

  亓官銳好像突然對顧白的情緒非常敏感,他立刻湊過去,親暱地說道:「天香公主得罪了我,我想殺了她的……哥哥不要生氣,我最喜愛哥哥了。」

  顧白:「……」

  他遲鈍了一瞬才反應過來,尼瑪變態這是以為他在吃醋啊!

  吃泥煤啊!

  勞資是為天香公主逃過一劫而感到慶幸好嗎!你以為勞資沒看到你對天香公主森森的惡意嗎!

  說起來原著裡她好歹是你大老婆你敢不敢對她好一點啊!

  

  亓官銳很滿足地挨著顧白蹭了一會兒,才說道:「陳元昊做得不錯,我本以為此回要將仇凃折進去了,沒想到他倒能在昊陽城城主面前使出手段來……」

  顧白點點頭:「他很不錯。」

  頭號小弟麼,那必須是個槓槓滴人才。

  在原著裡精分變態的手下都能夠堅/挺地活著,隱藏個把魔人算啥?

  ——當然陳元昊到底是怎麼讓仇凃能夠不紅果果變身這種事,顧白一點也不想知道!

  

  亓官銳目光一暗。

  他不喜歡子車書白稱讚別人,不論是誰,都不喜歡。

  但他又知道陳元昊很有用,他還得用他……

  深深地呼吸後,亓官銳壓抑住對陳元昊滿滿的惡意,聲音柔和:「哥哥,你預備要怎麼做?」

  

  顧白想了想:「回去上學。」

  開玩笑,藏書塔還沒逛完呢,不回去做毛?

  亓官銳側頭:「現在就回去麼?」

  顧白立刻搖頭:「再過數日。」

  

  現在看起來好像昊陽城裡沒事了,但距離風平浪靜肯定還要一段時間。

  隨身攜帶變態的顧白根本不敢現在回去,還是等事態徹底平息後,再去復學比較划算。

  反正他離得遠麼,收到信息晚也很正常嘛╮(╯▽╰)

  

  亓官銳就笑了:「既然如此……哥哥要不要同我回去青羊鎮瞧一瞧?」他輕聲開口,「哥哥在那裡救了我,照顧了我,我很感激……我想和哥哥一起回去看看,好不好?」

  顧白對上變態那麼眷戀的目光,暗暗打了個哆嗦。

  好、好肉麻……

  他根本沒想到會在那裡撿到變態好麼,他明明覺得自己只撿了個小可愛好麼。

  小可愛會變成變態這種事這特麼的也太坑爹了好麼!

  

  顧白TAT

  就算再怎麼做心理建設,也架不住這好像要跟變態談戀愛的節奏啊!

  敢不敢給勞資一個正常人……

  如果早知道那小可愛是變態,如果早知道會開啟這種啪啪啪支線,如果早知道將來會被爆菊……作為一個剛剛穿越三觀還很正常的宅男,顧白趕腳自己可能還是會自作孽啊orz

  

  沒辦法,顧白面對著變態漸漸好像有點委屈的臉,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去就去吧,正好也看看死變態到底把那地方變成啥樣兒了。

  

  於是兩個人就準備去了。

  秦旭伯大管家勤勤懇懇地給他們收拾行李——雖然亓官銳表示要親自來,但事情略多跟黏糊著顧白相比,他還是果斷地選擇了後者——在專業人士的幫助下,很快一切置備妥當。

  

  當死士駕車載著顧白和亓官銳往某個方向搖晃而去的時候,給天都城的城民們留下了一個引來無限遐想的背影。

  馬車的。

  註:天都城出產馬車,外觀華麗,內在舒適,服務一流,輪廓深刻,你值得擁有。

  

  城民們目送著城主遠去,激動得熱淚盈眶。

  

  城民A:城主這是要陪【嗶嗶——】回娘家了嗎?果然是新世紀好男人!必須給城主點一萬個贊!

  城民B:這是要回老家結婚啊……

  城民C:吃乾抹淨就要負責,城主EQ總算有所提高。

  城民D:城主幸福就好……(抹淚)

  

  背負著城民們祝福的顧白略打了個寒顫。

  亓官銳趕緊一件外袍遞過去:「哥哥,我給你穿上。」

  顧白沒動作。

  亓官銳從後面給人披衣服,就彷彿從後方將他密密實實地擁抱。

  

  顧白閉了閉眼,又捏了捏拳。

  為、什、麼!

  靠腰部的地方被硬邦邦的玩意兒戳著真是要把他的燃點都給戳爆了。

  死變態要不要時時刻刻發情!要不要!

  

  忍了又忍,顧白還是當做沒發現。

  此時此刻,他已經不用害怕變態了,可他依然決定放縱變態的猥褻。

  原因只有一個。

  顧白暗搓搓地想:你特麼有本事就硬一輩子。

  勞資相信你這變態再這麼硬撐下去遲早會痿掉蛤蛤蛤蛤!

  讓你發情讓你戳勞資讓你以前欺負勞資!

  

  這樣陰暗的想法亓官銳是不知道的,他一面藉著給顧白披衣服的時候佔便宜,一面腦子裡已經奔騰了無數場景。

  每一個都是把顧白翻過來翻過去XXOO,然後換一個姿勢再OOXX,緊接著要xx夜,最後再變個形態繼續xx夜……他現在已經可以腦補得活靈活現,即使他的手指只是輕柔地給顧白繫上了衣帶,腦海中這衣帶其實已經綁在了顧白的手腕上,而顧白的身上,也是不著片縷。

  

  就這樣兩個人都懷著不可告人的心思一路同行,沒多久以後,也就看到了青羊鎮的外圍。

  如今的青羊鎮跟多年前顧白看到的那一個,似乎沒什麼不同。

  

  亓官銳彈彈手指,似乎做了點什麼。

  隨後,馬車的車門被人拉開,亓官銳先跳了下去。

  緊接著,亓官銳又將顧白接了下去。

  

  顧白剛往前走了幾步,準備進鎮。

  忽然間,有許多風響聲傳來,鎮口上,「刷」地一聲站了一排人!

  

  顧白被嚇了一跳。

  這些傢伙們沒聲音啊喂!勞資居然沒注意到這不科學!

  但下一刻,他又愣了一下。

  

  那一排人,每一個都有點過分的白,修為雖然都不到武君級,但基本上也差不太多。

  只是他們不僅長得很瘦,而且皮膚有點發皺。

  皮膚皺也就算了,身體還僵硬得好像棒子一樣。

  

  顧白內心略凌亂。

  尼瑪!這是喪屍圍城吧!

  

  亓官銳挑了挑眉,微微笑道:「哥哥,武鎮裡的家主、族長、高手們來迎接你了。」

  顧白一點點轉過頭。

  迎接……我?

  你這死變態,要給勞資演恐怖片嗎喂!

  

  亓官銳一個響指,那些慘白的人兒就很自然地鞠躬行禮。

  顧白更加凌亂了。

  很顯然這些人統統都被蛇蠱寄生了,話說這傢伙到底讓蛇蠱寄生了多少人,又弄出了多少殭屍啊……

  

  顧白趕腳,之前那種「兩個人一起回憶過去並且約會培養感情」的錯覺,到這時都化為烏有了。

 

 

 

 

66

 

66、未婚妻再現 ...

 

 

  不管顧白心裡是如何「你特麼逗我玩兒呢」地刷屏,他還是木著臉跟著亓官銳一起伴隨殭屍大隊進入了青羊鎮裡。

  青羊鎮內部看起來還是跟以前一樣,路上有一些村婦村夫走來走去的,還有不少武人穿梭。

  這應該是很正常的畫面,但是……

  

  正常的武鎮裡武人們會見到一群殭屍人兒走過毫無異狀嗎!

  正常的武鎮裡普通人會把殭屍人兒當做普通家主族長一樣恭恭敬敬嗎!

  會沒有畏懼嗎!最不濟表情也要變一變啊!不要看到殭屍就好像看到鄰居一樣啊喂!

  正、常、泥、煤、啊!

  

  顧白無力吐槽,只能面無表情。

  亓官銳一路走,一路低聲溫柔地給顧白解說:「哥哥,你看那裡是x家的房子,前年剛休整過,興許還不錯?」他走幾步又指點另一個地方,「xx家的雖然實力不濟,財富倒多,家中修建園林,也算得一絕了……若是這個哥哥也不喜歡,也可以隨我回去亓官家。不過那裡也就是古拙些,並未有十分華麗……哥哥以為如何?」

  

  這種架勢,簡直就是全武鎮的房子都歸他管理,想怎麼受用就怎麼受用。

  不僅霸道,而且堪稱搶劫類罪犯中的極品。

  

  顧白為青羊鎮的人都點了一根蠟燭。

  被一個深井冰統治……這是何等地悲催……

  也許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並不是每一個鎮民都被下了蛇蠱。

  經由顧白觀察,他們除了被暗示「那些殭屍人兒一點沒變」外,其餘的思維什麼的還是都很正常。

  看到了那麼多家主、族長集合在一起帶回來客人似的,看向顧白的時候那是無比的驚豔,看向亓官銳的時候就是紅果果的豔羨和敬畏了。

  

  等變態把該介紹的都介紹完了,顧白從神遊狀態回過神:「去你家。」

  亓官銳微微地笑了,他柔聲說道:「好。」

  

  於是兩個人就一起往亓官家的大宅走去。

  殭屍開路,小鬼隨行,陰氣森森。

  忽然間豁然開朗,不遠處的宅邸前,一雙璧人並肩而立,衣袂飄飄,像是在等待什麼人。

  

  顧白愣了愣神,隨後認出其中的女士。

  那那那不是死變態的未婚妻嗎?

  他的嘴角抽了抽,這不是「望夫石」的小說版麼。

  說起來他居然一直都忘了,這位未婚妻應該是變態後宮的第一個妹子啊!被他拒絕後理所當然要回來嫁給變態的啊!

  那變態現在帶他回來這是帶著小三見正室的節奏嗎!

  尼瑪誰要當小三跟正室PK啊!還勞資十全十美的絕色美婢來!

  

  越走越近,顧白越來越糾結。

  該腫麼辦?會不會被摔耳光?要不要轉身就走?

  變態你敢不敢不摟我腰刺激你老婆啊摔!

  ……哎等等。

  如果妹子勃然大怒這不是正好可以擺脫變態咩?

  酷愛妹子拯救我!趕緊撲過來撓我吧妹子!

  

  這樣想著,顧白的眼睛微微發亮。

  越來越近了!

  還有十米……五米……妹子近在眼前!

  他趕腳幸福的明天再向他招手!

  

  亓官銳柔聲開口:「哥哥,我為你介紹,這位是我的親生兄長亓官耀,旁邊的這位,是我的大嫂……」他側頭一笑,「哥哥應當認識的。」

  ……啥啥啥啥?

  居然不是變態的老婆!

  

  很自覺地忽視了變態語氣裡的那細微的一點危險感,顧白覺得自己的三觀有點破損。

  這不應該啊……劇情不是這樣的……變態怎麼會放棄到手的美人?這不符合種馬的本性喂!

  一定是他今天串門的方式不對!

  

  顧白定了定神,看向妹子和帥哥的臉。

  哇真是男的俊女的俏如果忽略身份那奏是天生的一對。

  可是變態有那麼好心?

  他再仔細看——

  果然,妹子和帥哥的表情都略僵硬。

  妥妥兒的也是「蠱民」。

  

  一個破碎(→被啪啪啪)的勞資要腫麼面對一個破碎(→被下蛇蠱)的妹子?

  在這個時候,顧白詭異地對妹子生出了一種同病相憐的情緒……忽然間怨念消散了好多。

  人總是這樣,在悲慘的時候發現有一個比自己更悲慘的人兒時,就會趕腳到一種微妙的平衡了。

  劣根性啊……顧白默默地嘆了口氣,覺得自己運氣還算不錯。

  

  那一雙璧人在聽完亓官銳的介紹後,臉上都露出了一個不自然的笑容:「見過,兩位。」

  顧白:「……」

  作孽啊!連舌頭都擼不直了!

  

  沒眼再看下去,顧白默默扭臉:「進去罷。」

  亓官銳眼含春水:「……好。」

  

  大宅內部,殭屍人就不那麼多了,大多數都是普通的僕人。

  在亓官耀和羅素素的安排下,沒多久客房出來了,上好的宴席也出來了。

  整個宅子裡的人都在為兩人服務。

  

  之前迎接的那些殭屍家主、族長們,紛紛把最近的賬本什麼的送過來給亓官銳過目,而且不管看到亓官銳有什麼舉動,都是習以為常,一臉的僵冷。

  他們都還活著,但基本上也只是活死人了。

  蛇蠱的侵蝕力太強了,如果說一開始只是控制他們的思維讓他們聽話,那麼到了最後,恐怕就會取代他們的思維,把他們變成徹底的傀儡。

  

  顧白用了個高端洋氣上檔次的詞語形容了一下,這叫做「腦死亡」。

  腦死亡以後,再被蛇蠱寄生,形成一種彷彿是恐怖片一樣的不科學的活屍,唯一有那麼幾點可取的,一就是如果需要的話可以看起來跟以前沒兩樣——但消耗會比較大不能常用,二則是也不會有屍臭什麼的污染環境。

  曾經做出這樣設定的宅男作者為自己的先見之明點了個贊。

  幸虧當年沒有追求恐怖效果不然現在都是腸子肚子流一地的噁心玩意兒就太坑爹了有木有!

  

  但不管怎樣,整座青羊鎮的確在很久以前就被亓官銳徹底控制住了。

  這個武鎮就成為他的根據地,也是他的跟腳所在。

  亓官銳在這裡的回憶太多了,不管是成龍的還是成蟲的,不管是被群嘲還是被某個人撿到的,多少都讓變態有點在意。

  所以在決定和顧白多多培養一下感情的時候,他也就毫不猶豫地把人帶回來了。

  至於效果……╮(╯▽╰)

  

  亓官銳伺候顧白吃完飯,就把人抱起來擠在一張墊得厚厚的柔軟的大椅子裡。

  他倒是沒怎麼在意地就把手裡的各種文件拿著批閱,一邊還讓顧白給點意見。

  而顧白呢,他看著變態這種毫不設防的樣子,內心再度產生了一種難言的……錯覺。

  尼瑪,那必須是錯覺!

  

  亓官銳一目十行,批閱文件的速度比顧白快了許多倍。

  顧白一邊在心裡OS變態過目不忘的坑爹能力,一邊有點昏昏欲睡。

  他其實真心不喜歡看文件,要是自己的產業還能想想錢堅持一下,要不是自己的產業,看了有毛用啊?

  

  但在最後一份文件批完的時候,那一對僵臉夫婦又來了。

  註:他們已經是亓官家的家主和家主夫人。

  

  亓官銳看他們一眼:「什麼事?」

  亓官耀說道:「噝噝噝噝噝——」

  顧白囧。

  說人話啊親!

  

  亓官銳皺了皺眉:「凡是我哥哥在場時,都用人語稟報。」

  亓官耀:「是。」

  亓官銳點點頭:「說吧。」

  亓官耀僵臉:「你走了,以後,家裡,遭賊。」

  亓官銳挑眉:「賊呢?」

  亓官耀:「抓了,地牢。」

  

  快睡著的顧白聽到關鍵詞,一瞬反應過來。

  死變態走了之後來亓官家偷東西的賊?是他想的那個嗎?

  這可是開啟魔域劇情的重要線索!

  現在那部分劇情已經遲緩很多了,都是變態擅自行動的錯!

  作者在此求尊重原著好嗎!

  

  亓官銳本來沒把那所謂的小賊看在眼裡,但他卻發現了原本要睡著了的顧白忽然精神起來了。

  ……這是為什麼?

  他心裡默默盤算,一時也不能猜透。

  在他看來,子車書白從不是個喜歡做無聊事的人,他會關注……

  除非,有什麼亓官銳不知道的事情,卻已經被子車書白知道了。

  可是他們兩人形影不離,會有什麼他不知道而子車書白知道的事呢?

  

  這樣想著,亓官銳也來了興趣。

  他決定讓子車書白跟他走一趟,也好……觀察一番。

  

  於是亓官銳一笑,說道:「哥哥陪我去瞧瞧,好不好?」

  顧白面癱臉,點點頭。

  那必須好啊!勞資也想看一看那位飛賊魔人妹子!

  

  亓官耀在前方帶路,打開一個暗門。

  兩個人順著暗門往下走,那是長長的階梯,一直通到地底深處。

  那就是亓官家的地牢,用來囚禁和懲罰犯了家規的人。

  當然,捉到的一些仇敵之類,也會被關押在此處。

  

  亓官銳和顧白武力值都很高,夜能視物這項技能屬於毛毛雨,根本不會踩錯階梯地走了下去。

  再就是用石頭砌成的通道,兩邊都有不少牢房,而中間則掛著許多火燭,給這地牢增加了幾分光亮的同時,也因為那搖曳的火光而給地牢帶來了許多陰森。

  這裡很冷,很昏暗,給人能增加森森滴心理壓力。

  

  亓官耀直接把兩人帶到了最裡面的牢房。

  那是用非常堅硬金屬澆灌而成的一間,欄杆與欄杆之間的縫隙,幾乎都不能容小手指通過。

  非常嚴密,非常牢固。

  

  在裡面,就有一個人影。

  

 

 

 

67

 

67、魔人妹子 ...

 

 

  那是個赤裸著身子的少女,她的肌膚雪白,如同天地間最無暇的白雪,長長的黑髮披垂在她的身上,遮蔽了她大半個身子,也讓她越發顯得柔弱可憐。

  少女跪在地上,雙手被高高地吊起,掛在這間陰森牢房的兩角,她低著頭,在感覺到有人到來的時候,就忽然仰起了臉——

  

  「你們這群王八蛋,都去死吧!去死吧!」淒厲的叫聲在室內迴蕩,帶著一種嘶啞,更多的則是尖銳。

  那張臉美得驚人,卻滿滿的都是忿恨!

  

  顧白一眼就看到了這個妹子,不由得小小驚豔了一下。

  ——這不怪他,因為妹子實在長得很有異域風情。

  高鼻樑大眼睛豐厚的嘴唇妖豔的面容,就連眼珠子,都帶著一點淡淡的紅色。

  

  大家都懂的,魔人嘛,魔化的時候總是紅眼睛,但是美人總是有特權的。

  一般的魔人眼睛暗紅猩紅褐紅總之看著挺可怕,可這位妹子的眼睛就好像是一顆蒙了紅紗的黑珍珠,既明亮,又還有些朦朧的美感,特別引人注目。

  

  原著裡,這妹子應該是過來偷錢的,不幸被主角抓住以後立馬把人給驚豔了,隨即就推倒了,再然後就對主角傾心了,加上變態主角溫溫柔柔對待,很快妹子就被融化,那簡直就是至死不渝。

  也從而會有後續的那麼多劇情。

  

  但是這回……呢?

  顧白默默看了妹子一眼,覺得她果斷太苦逼。

  

  在妹子來偷錢的時候,死變態正好去了天都城——現在想想那應該不懷好意,當然和妹子就錯過了。可變態對家宅的操控是槓槓滴,宅子裡的防衛也是強悍滴,妹子自然而然地被抓住,自然而然地成了階下囚。

  之前那美好待遇全都沒有了,雖然種馬了點兒但好歹俊美風流的郎君也木有了。

  而且……審問和酷刑反而有了。

  

  一道、兩道、三道……x道。

  那妹子雪白肌膚上被抽打出來的鞭痕到處都是,瘀傷棍傷烙鐵傷簡直就是遍體鱗傷。

  除了這肉體上的傷害以外,這妹子不能穿衣服被死死綁在這囚牢深處,精神上自尊上的損害那就是更嚴重了。

  ——像這樣的情況,還能指望妹子對變態傾心?

  那得有多賤皮子啊……

  

  顯然妹子不是個賤皮子,她一雙美目盯著亓官耀,那幾乎就是要噴出火來。

  然後她又狠狠地看著亓官銳和顧白,統統都給她恨上了。

  

  顧白趕腳如果妹子的眼光能殺人,那他們必然已經死了一萬次。

  如此撲面而來的怨念讓人略想後退啊……如果不是場合不對,他簡直想說「小生冤枉」嘛!

  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妹子,希望妹子能察覺到他無辜的內在。

  

  然後,顧白的眼睛被摀住了。

  他耳邊有個柔和的嗓音在呢喃:「哥哥,你在看什麼呢?」

  顧白囧:「沒有。」

  亓官銳輕輕嘆了口氣:「女人的身子……是不是很好看呢,哥哥?」

  顧白:「看傷痕。」

  亓官銳聲音更輕了:「哥哥是……心疼了?」

  

  顧白不說話了。

  尼瑪多說多錯,還是保持沉默為妙。

  勞資對三次元妹子沒興趣啊死變態!

  他真心不知道腫麼面對這種彷彿變態在吃醋的趕腳……

  

  魔人妹子瞪了好一會兒,發現沒人理她,就眨了眨眼皮。

  瞪太久乾澀了ORZ

  然後她忍著疼痛,卯足了勁兒再次叫道:「你們要做什麼!我已經說過很多遍!我沒有目的!只是來偷錢的!你們到底想怎麼樣!你們到底有什麼陰謀!」

  

  這個聲嘶力竭的樣子,讓顧白都有點不忍直視了。

  話說妹子,再怎麼看都是你以魔人身份潛入武人的家宅顯得更有陰謀一點……吧。

  妹子你的智商真的沒欠費嗎?

  

  果然亓官耀冷哼一聲:「多說,無益!來人!」

  就有好幾個獄卒過來了,看起來神色都正常,偶爾瞟向妹子裸體時還露出色迷迷的豬哥樣。

  顧白一瞬肯定,這必然是沒下過蛇蠱的。

  

  獄卒們直接把門拉開,就要把妹子拖出來。

  但是下一刻,魔人妹子忽然指甲尖尖,一下就要衝出來似的,拖拉得鎖鏈嘩嘩直響,那樣子,好像要撲出來一樣。

  

  顧白一看,妹子的牙齒也變尖了。

  臥槽!這是魔化了喂!

  妹子看來想要吃人!

  

  獄卒的表情一變,趕緊後退,鎖鏈啥的也不敢打開了。

  不過面對這種突發狀況,獄卒們似乎也習以為常,立刻把腰間的竹筒打開,從裡面夾出一紅豔豔的肉,直接給甩過去。

  妹子一仰頭,把肉叼住,三口兩口吞掉,喉嚨裡繼續「呵呵」作響。

  獄卒趕緊再喂,妹子再叼住。

  

  顧白看到這一幕,心裡忽然產生了一股森森的熟悉感。

  ……這特麼真像馴獸啊!

  不過這亓官耀這麼幹到底多久了?妹子人形的時候那麼痛恨,魔化以後又那麼凶悍,明顯是血肉不斷啊。

  養一隻魔人什麼的……

  

  亓官耀轉過身,嚴肅匯報:「這是,魔人,必有,陰謀。」

  亓官銳若有所思:「原來如此。」

  他現在正愁對魔人沒有多少瞭解,有了這個現成的魔人,說不定還能掏出點什麼有用的消息。

  

  想到這裡,亓官銳又吩咐:「這個魔人交給我了,你們日後多多留意,凡是同類之人,全都擒下關住,而後交由我來處理。」他一頓,續道,「儘量抓活的。」

  魔人開始有行動了,說不定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還會再度出現,能掌握越多,對他就越有利。

  

  亓官耀被蛇蠱寄生已久,思維看似沒變,但其實早已經被蛇蠱完全操縱,聽到了亓官銳現在的話,當然是恭敬答應:「屬下明白,請主人放心。」

  亓官銳就笑了笑,之後他手指一彈,一條黑線就立刻向那魔人少女逼射過去。

  

  魔人少女仍舊處在大快朵頤的爽感中,根本沒注意到這黑線。

  但是當黑線直接從她嘴裡鑽進去時,她卻好像突然驚醒了,身上爆發出一團黑光,居然把那黑線一下子融化掉。

  少女也立刻恢復了神智似的:「你對我做了什麼?不——你想要對我做什麼!你休想得逞!」

  

  亓官銳察覺到蛇蠱被黑光弄死掉,心情很糟糕。

  這不是第一次了,但他的蛇蠱向來無往不利,為什麼還會有能克制蛇蠱的東西?

  他不能忍受這個!絕對不能!

  尤其是在子車書白面前,他怎麼能丟了這個面子!

  

  顧白很想嘲笑變態一下,但想想這設定是他自己玩出來的,自覺理虧就閉嘴了。

  寫小說嘛,主角一帆風順金手指大開當然是非常爽的,可要是永遠都事事順利的話,那還寫個毛啊?就算讀者也會審美疲勞好嗎!當然是要在大殺四方的前提下偶爾遭遇磨難但立刻解決磨難並且再度連連突破才是爽文的要訣!

  所以變態主角的吞天玄蟒血脈已經很逆天了,就必須有個什麼東西能稍稍抑制一下。

  

  譬如說,蛇蠱不能吞噬控制比主角等級高的武人,而如果等級高出主角好幾個階層的強者分出自己的異種力量到子孫後輩的身上,那麼子孫後輩在遇到蛇蠱的時候,那異種力量就能同樣滅掉蛇蠱,保護自己的後代一次。

  當然,異種力量也不是循環利用,而是一次性的用了就沒。

  

  顧白不知道亓官銳以前還失敗過一次,但是這一次嘛,他知道得很清楚,這位被魔域驅逐的魔人少女,本身其實是魔域一個位高權重強者的外孫女。

  但魔人少女的身世略狗血,大概就是「愛上了敵人的少女生下女兒但其實敵人其實是欺騙少女的並且給少女的家族帶來了巨大的危險若不是反應及時已經毀家滅族了,少女痛苦不已又要被族人處死後來為了不拖累父親的名聲乾脆自殺,老父親淚眼婆娑暗地裡收養了外孫女撫養但外孫女長大之後不知為什麼身份暴露要被族人驅逐,老父親為了保全自己一脈只得放棄外孫女任憑外孫女流落到敵人的地盤去」,這種關於種族、抉擇、家族、獨立關係等最容易催淚又俗套爆了的愛情+倫理故事。

  

  這裡的少女是魔人,敵人當然就是一位想要通過少女在魔人臥底的武人,而族人嘛,也就是魔域的人囉。

  原著的後續劇情就是亓官銳跟著少女到魔域去順利搭上那位「老父親」並且在魔域裡組建自己的勢力、直到最後不斷升級並且利用吞天玄蟒血脈成為魔域至尊了。

  

  現在這部分劇情肯定是崩掉了,要不要繼續走下去,那也是個嚴肅的問題。

  顧白摸摸鼻子,表示自己什麼也不知道。

  反正這個世界的氣運都在死變態身上,他愛咋地咋地!╮(╯▽╰)

  

  亓官銳不是個容易氣餒的人兒,他既然第一次失敗了,那麼就來第二次唄。

  於是他再度放出了一條蛇蠱。

  他和已知設定的顧白不同,他只是想要再試探一下這力量,想要知道力量有沒有什麼限制的方法——無疑他成功了。

  就在這第二條蛇蠱放出後,少女的眼睛驀然睜大,那蛇蠱一瞬從她七竅裡鑽入,飛快地寄生在了她的腦子中。

  而少女明媚的大眼睛,也在這個時候忽然變得呆滯。

  

  亓官銳微微一笑:「那麼現在告訴我……關於魔人,你所有知道的一切。

68、告白 ...

 

 

  少女她表示……她什麼也不知道。

  沒錯,真的什麼也不知道。

  

  作為魔域當權者的外孫女,因為狗血的身世一直被她外公密切地保護著,生活圈子小得令人髮指,當然更不可能對魔域的大計劃有什麼瞭解。至於後來她外公的政敵發現了她的身份並揭露出來,她就立刻被驅逐出去,之後更是開始做飛賊了--鑑於她只不過是低級武師的水準,還只能找不那麼厲害的地方下手。

  就這麼個武力值低又沒什麼閱歷的女飛賊,她能知道個啥?

  

  顧白聽少女說完後,他趕腳自己已經不敢去看亓官銳的臉色了。

  浪費了兩條蛇蠱準備從妹子口中多多少少掏出點有用消息的死變態你還好嗎?

  --好吧,都是他的錯。

  

  原著裡第一個跟變態主角滾床單的妹子顧白本來就沒用多大的心思,差不多就是猜測了一下屌絲們對異域風的熱愛設定了個胸大無腦的美豔人兒,順便作為開啟魔域給主角增加BOSS線路人脈的鑰匙而已。

  至於智商情商是啥?啪啪啪活色生香才是王道啊!

  

  做足了心理建設之後,顧白才慢慢看向亓官銳的臉。

  咦居然沒崩掉還在微笑?他是不是低估了變態的承受力……

  

  亓官銳還真是只有一點點失望而已。

  他想得更多的是,這個魔人少女的身份值得利用。

  如果能借助她搭上她的外公,再藉機往魔域裡安插人手……之後不論是魔域還是靈武大陸,都漸漸能被他收入掌中。他需要什麼樣的消息,就可以得到什麼樣的消息。

  

  暗暗做了些打算,亓官銳讓人將妹子放了出來。

  妹子被下了蛇蠱之後,忠誠度直逼亓官耀,好像腦殘症狀也稍稍好了點,都不那麼大聲說話了。

  亓官銳很淡定地讓亓官耀把外衣脫下來給妹子穿上,又讓亓官耀將妹子帶下去先安頓好,自己則拉著顧白,就回到他們倆入住的房間裡了。

  

  至於亓官耀帶走妹子後有多少人認定這是亓官家主的美貌小三且為羅素素點蠟燭……就不在亓官銳的考慮之內了。

  顧白一邊被亓官銳拉著走,一邊略嘆了口氣。

  又一名後宮陣亡了……這到底是鬧哪樣……

  

  亓官家準備給亓官銳的房間,那必然是頂頂好的。

  不僅面積是普通房間的好幾倍,其中的高床軟枕、華貴家具、精緻裝飾,都相當的豪華有品位。

  就算還是比天都城城主的房間略遜色些,但也只差那麼一點點了。

  這個是底蘊問題,人力所不能解決的。

  

  顧白一看,挺滿意。

  他直接走進浴房,就要洗澡。

  然而他才剛剛脫下外衣,門就又被人推開了。

  

  無疑還是亓官銳那變態。

  從痴迷到痴漢,這簡直是一個不忍直視的過程。

  

  顧白抬手一拍,就把他直接拍了出去。

  呵呵,當勞資還讓你為所欲為呢?死變態!

  

  亓官銳順勢被拍出去,勾了勾嘴角,沒怎麼在意。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拍,每一次子車書白洗澡他總是要經歷這麼一輪--子車書白到底還是心軟的,只要讓他出出氣,自然而然,就是他要得到好處了。

  果然他再走進去,再被拍出,連續三次後,顧白就不拍了。

  

  顧白泡在水裡,這次甩了條毛巾過去。

  勞資這不是心軟,是廢物利用!

  亓官銳笑容溫柔,半跪在水池邊,開始給顧白擦背。

  

  唔……好舒服。

  顧白半眯著眼,神情異常享受。

  死變態的手藝還是這麼好……

  

  亓官銳眼含笑意,一面用毛巾給顧白擦背,一面用手指慢慢地按壓,揉捏。

  他能聽到水中人發出的滿足呻/吟,手下也不禁更加賣力了。

  而他的身體也開始生出燥熱,飛快地想身下的部分匯聚而去。

  想要……很想要……

  他的手指,不由自主地越來越下、越來越下……

  

  顧白被揉捏得昏昏欲睡,慢慢將頭仰起,想要更舒服一些。

  他沒有注意到自己裸/露的皮膚越來越多地暴露在另一個人眼前,更沒有注意到子車書白的殼子在這樣充滿了氤氳水汽的環境裡,帶著一種多麼引誘人的味道。

  當然,他也絕不會注意到,原本一直半跪在水池邊的人,是什麼時候也脫光了衣服,進入了水池中。

  

  亓官銳低聲呢喃:「哥哥……」

  顧白「嗯」一聲,這死變態又要幹嘛?

  他睜開眼,發現那張讓他刻骨銘心的帥臉就杵在他的面前。

  

  ……坑爹啊。

  這傢伙啥時候來的!

  勞資的警惕心有那麼低嗎!摔!

  

  還沒等他怎麼反應,亓官銳的一雙手已經按在了顧白的肩膀上,整個人都貼近過來,幾乎就要和貼合得密不透風。

  顧白不用多敏銳,也能發現有個什麼硬邦邦的玩意兒抵在了自己的腰側。

  真特麼讓人想一刀切掉。

  

  亓官銳鼻子裡低哼一聲,帶著一種沙啞性感的味道,竟然是前所未見的色氣。

  顧白心、癢、了。

  尼瑪不帶這麼使美人計的!

  這是變態變態變態你醒醒啊醒醒!

  

  亓官銳貼得更緊了,他的側臉在顧白的臉上蹭了蹭,用舌尖輕輕地舔舐了一下。

  顧白頭皮都麻了。

  有一種奇異的感覺從被舔舐的地方立刻向下,一直到尾椎處,讓他整個都不好了。

  甚至他身體上原本柔軟的那處,也慢慢地堅硬起來。

  

  臥槽啊……

  是不是要被變態掰彎啊……

  這絕壁不科學好嗎!

  勞資是不是斯德哥爾摩了啊!

  

  亓官銳當然也立刻察覺到了顧白的反應,他抑制不住地低低笑了幾聲,開始來回動跨,讓自己的硬物在顧白的腰間地劃動。前端沁出的液體黏濕著沾染到顧白的身上,尤其顯得堅/挺起來。

  這樣磨人的感覺,從前亓官銳控制著顧白的時候沒幹過,反而是現在被顧白控制的時候,開始「曲線救國」了。

  

  顧白全身都發麻了。

  除了一個地方硬著其他地方都軟了有木有!

  真是……但必須抵制變態不能讓他得逞啊!

  總趕腳要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妥協了之後就有很多事要像脫肛的野馬越跑越遠了有木有!

  

  亓官銳在顧白的耳邊,輕輕齧咬著他的耳垂:「哥哥……好不好?」

  他的聲音很柔和,很曖昧,帶著一種極為誘惑的意味,就好像深海裡的海妖,每一個發音,都在引人墮落。

  這堪稱是使出了渾身的解數,只要顧白一個點頭,他就要以一種勢不可擋的態度,將顧白整個吞吃入腹!將他擊潰,將他席捲得片甲不留!

  

  顧白有點搖擺不定。

  他清醒地察覺到自己的情慾沖頭,就算腦中一直叨咕著「男色害人」「警惕變態」這樣的字眼,還是有點熱得難以控制了--菜鳥就是菜鳥,被直接爆菊的時候還能粗神經吐槽,一旦被正兒八經地勾引起來,簡直就要丟盔棄甲了。

  這就是只看小電影從未嘗試過的初哥(前世)的悲哀。

  他彷彿再一次看到了自己碎成渣滓現在乾脆已經碾壓成粉的節操……

  

  要嗎,不要嗎,解決問題嗎,強行推開嗎。

  這是個嚴肅的問題。

  尼瑪再嚴肅勞資沒法清醒思考還搞個毛啊!

  

  而亓官銳,他的手指也開始挑動顧白身上的每一個敏感點。

  在之前那麼多次的啪啪啪裡,他雖然一直做做做,但也同樣在滿足自己過程裡一一掌握了顧白身上的弱點,他知道自己每一個動作後顧白會有的反應,也能知道怎樣才能最快地挑起顧白的慾望。

  他的笑容一直掛在唇邊,眼裡是深不見底的慾望。

  

  忍了很久了,從自願被鎖上到陪子車書白玩這一場遊戲,已經很久了。

  亓官銳的智商一直很高,他明白,沒有任何男人會心甘情願被另一個人掌控、囚禁。

  子車書白能因為對「顧小山」的兄弟情而不對他產生恨意,但要是想讓子車書白心裡毫無疙瘩,也是絕不可能的事情。

  而後來子車書白反過來鎖住他的舉動,就是他的機會。

  

  所以亓官銳心甘情願地依順著對方,試圖在這一次的機會裡,讓對方逐漸消除芥蒂。

  他原本還想要再多忍耐一段時間的……等真正得到子車書白之後,他再來滿足身體的慾望也來得及,不是麼?

  但是……他還是高估了自己。

  子車書白總是看女人看女人看女人,他都覺得自己要憋得爆炸了。

  

  可還要強制子車書白?

  不,他不會這樣愚蠢。

  好不容易等子車書白的態度緩和,好不容易隱瞞自己的力量陪子車書白遊戲到現在,他不能前功盡棄。

  所以……他用了另一種方法。

  

  亓官銳的手順著顧白的脊背向下滑動,另一手緩緩握住了顧白挺立的慾望,上下捋動。

  顧白的身體微顫,如玉的皮膚漸漸泛起了一層美麗的紅暈,這樣的美景,世間難以見到。

  

  亓官銳更加低柔地在他耳邊開口:「哥哥……讓我進去……好不好?」

  熾烈的情慾,終於燒遍了顧白的全身,這讓他的身體,從內到外,都無比空虛起來。

  好像需要被什麼填滿……

  顧白的心底深處無聲內牛,可他的行為上,卻是完全無法控制地……點了一下頭。

  

  亓官銳的手指頓時刺入了顧白的體內,簡單地擴充之後,就將自己也埋了進去。

  久違的快感讓顧白和亓官銳同時發出了歡愉的低吟,隨後就是如同海嘯一般的慾望,將兩人都捲入了洶湧的浪潮。

  

  亓官銳不斷地抽送,將顧白死死地禁錮在自己懷中。

  他不斷地呼喚著:「哥哥……哥哥……」低聲地,「我……」

  彷彿有什麼呼之慾出的心情亟欲釋放。

  

  亓官銳也終於順著心意,脫口而出:「哥哥……我……」

  「我……愛你……」

 

 

 

 

69

 

69、兩個人 ...

 

 

  顧白本來被頂得眼角發紅,有種被排山倒海的快感腐蝕了的趕腳。

  模糊間聽到亓官銳在耳邊叨叨叨叨,不自覺地就開口了。

  「愛……」

  愛泥煤……

  

  ——等等!

  死變態他他他說說了啥啥啥?

  一種被雷劈糊了似的感覺從大腦皮層傳來,一下子就讓顧白腦袋發木。

  啊哈哈……啥……愛?

  這特麼的是錯覺吧喂!

  絕壁是聽錯了……

  

  顧白木了這一會兒,覺得想通了,準備繼續□。

  但下一刻,亓官銳的聲音再度傳來。

  「哥哥……我愛你……」

  

  ……尼瑪。

  顧白打了個哆嗦,覺得自己好像澆了一桶冰冷的水。

  這這這居然是變態在告白!

  他不記得他有給死變態安插這個技能好嗎!

  他寫的是普通種馬不是深情種原著裡變態主角一直是只上|床不說愛好嗎!

  現在到底是哪裡不對!

  

  劇烈的震撼感一下子帶走了所有情|,顧白很慘淡地……軟了。

  被變態告白這種事打擊太大了有木有。

  肉眼可見的,顧白身上原本漂亮的紅暈沒有了,身體也僵硬了。

  

  亓官銳的手就像鋼箍,死死地掐住了顧白的腰。

  他的示愛,在子車書白看來……竟如此無法接受麼?

  竟然會是這般反應!

  

  在脫口而出的剎那,其實亓官銳也被自己的言語震驚了。

  他一心只知道要佔有子車書白,但是從來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心意——他只覺得就算不折手段,就算殺盡所有人,他也要擁有子車書白的一切,卻不知道這樣的念頭究竟是為了什麼而來。

  直到他剛才的情不自禁。

  他才明白……

  

  居然是這樣的感情。

  他原來對子車書白產生了愛意,才會想要獨佔,想要挖去所有膽敢注視子車書白的人的眼睛。他更是恨不得把子車書白鎖在只有自己一個人知道的地方,讓他從肉體到靈魂到意識深處,永遠都只鐫刻著他「亓官銳」一人!

  恐怖的慾望……他從前從沒有過。

  可他出乎意料地,覺得理所當然。

  子車書白一直都是特別的,不管是哪一種特別。

  

  所以也是破天荒的,亓官銳在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幾乎是屏住了呼吸,在等待懷中人的回應。

  他甚至在以為子車書白沒聽清的時候,再度重複了一遍。

  這樣的緊張感,他從來沒有過……

  

  亓官銳是期待的,前所未有的期待。

  可子車書白的反應,卻是如同一根利刺,洞穿了他的所有渴望。

  

  子車書白所有的反應都消失了。

  他不肯接受……他不願意回應!

  他的內心,曾經被亓官銳以為已經貼近的內心,在這一刻明明白白地告訴了亓官銳。

  從來沒有過。

  子車書白對亓官銳,沒有亓官銳對子車書白的感情。

  他就好像一塊捂不熱的玄冰,只能在熱度下化成水,但熱度離去後,又重新變得冷硬。

  

  亓官銳第一次感覺到了子車書白的殘忍。

  以前子車書白對他的所有容忍,都在現在的真實下,變得好像笑話一樣。

  他死死得摟緊子車書白,開始用力地衝撞。

  這一回,他忘記了溫柔,也忘記了挑逗,他只想把自己更深地埋入子車書白的身體,就彷彿因為這樣,也可以進入他的內心深處。他想要把子車書白釘死在他的身上,讓他哪裡也去不了,生生世世,都只能獨屬於他。

  

  臥、槽!

  腰疼背疼菊花疼,死變態你敢不敢輕一點有病早治何棄療啊!

  顧白本來正處於極度的驚異裡,但下一瞬就被狂風暴雨般的撞擊弄得不得不向後挨緊池壁,差點就要給撞得滑到了。

  而且最慘的是,這一回比以前遇到的每一次都兇殘多了好不好!

  總覺得再被玩下去要變殘廢了有木有!

  

  連著拍了亓官銳兩下也沒得到反應,顧白一面唾棄自己在這樣的情況下也能再硬起來,一面決定跟變態打個商量。他很快抬起頭,卻看到了亓官銳的表情。

  

  滿眼的血絲,幾近猙獰的神色……

  這應該是很可怕的。

  

  但顧白卻沒覺得害怕。

  他在想著自己是不是又產生了錯覺,永遠掛在變態唇邊的笑意,怎麼好像消失不見了?他的眼眸深處,怎麼好像有一種濃烈的痛楚?而這種偏執而痛苦的情感,好像就要溢出來了。

  幾乎是立刻的,他伸出手,撫上了還在蠻橫衝撞的青年的脊背:「小山不要難過……」

  有哥哥在……

  

  不不不對。

  這不是小山,是他親筆寫出來的,手下的第一個主角……

  他欺騙了全世界的人,遊刃有餘的,是集正道同齡與反派BOSS於一身的變態。

  氣運無敵,堅不可摧……

  

  他會有後宮三千,在玩弄了所有人之後破碎虛空而去,迎接著他的,應該還有更廣闊的世界,更多的美人。

  怎麼會痛苦呢?

  就算改掉了原本的大綱,主角控的顧白,也不會讓筆下的人物痛苦的。

  即使他寫出的主角是一個變態,也會是最快活的變態。

  這個世界,原本就是為這個變態服務的。

  他不應該會痛苦……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顧白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做出了對不起這變態的事情。

  這樣「我做錯了事」的感覺,他從來沒有過。

  但他究竟做錯了什麼?

  

  顧白面無表情。

  明明勞資還在被爆菊好嗎!

  搞得這麼疼受傷害的難道不該是勞資?

  為毛反而是給勞資爆菊的人痛苦得像被插啊摔!

  

  雖然這麼想著,顧白的手還是順著亓官銳的後頸緩慢地摩挲著。

  他放鬆自己的身體,任憑亓官銳用力撞擊、用力摟抱。

  總趕腳這變態特別需要安撫,不然就要發飆變身似的。

  ——雖然他明知死變態的禁武玄鐵鎖鏈還捆在手上。

  

  思忖片刻後,顧白雙腿乾脆盤在了亓官銳的腰上,雙手則將他的腦袋扳過來,雙唇對準迎上去。

  「啵~

  親你一口總行了吧,死變態撒嬌毛啊?

  不管作為你哥還是你親爹,勞資都虧大了!

  

  亓官銳的動作停止了。

  他沒有錯過剛才唇上柔軟的觸感,喚回了他原本沉入深淵的黑暗心思。

  這是……子車書白主動的親吻。

  第一次的親吻。

  

  亓官銳忘記了其他所有,猛然按住顧白要後退的頭,狠狠地啃噬他的口唇!

  他捏住顧白的下頜,將顧白的牙關撬開,長舌直刺而入,纏住顧白的舌兇猛吸吮。

  屬於亓官銳的濃烈氣息立時灌入了顧白口中,立刻將他整個感官席捲,這樣充滿了佔有慾和貪慾的激烈啃吻,根本不是菜鳥顧白所能抵擋。

  他比之前更快地潰不成軍,被欲|望控制著,也被亓官銳控制著。

  

  亓官銳的下/身也重新動了起來,他將懷裡的身軀徹底地操控。

  讓這具身軀隨著他動作,隨著他做出任何他想要的反應。

  他在那人耳邊嘶啞地開口:「你剛剛……說什麼?」

  

  顧白已經再度神智昏沉,他一面被嗜人的快|感折磨,一面斷斷續續地重複:「小、小山……不、要……難過……」

  沒錯的,是變態也是小山的那張帥臉,他不想在上面看到難過的神情。

  他在心底告誡過自己一萬次,做過一萬次的心理建設,但還是不想看到……

  

  亓官銳深深地呼吸,他鬆開口,用唇抵著顧白的唇,緩慢地摩挲:「我愛哥哥,哥哥不愛我……」

  顧白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再度被雷劈中。

  不過他這回沒僵硬了,反正雷著雷著就習慣了嘛╮(╯▽╰)

  可與此同時,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說「我也愛你」?

  尼瑪這也太肉麻了!

  說「謝謝你愛我」?

  會不會又戳中變態的敏感神經啊!

  

  想了想,顧白決定沉默是金。

  多說多錯,特麼的還是不說吧。

  

  亓官銳也的確沒希望得到顧白的回答。

  就在他剛才絕望的時候,他又被子車書白拉了一把。

  子車書白總是沒有什麼表情,但他眼中的情緒,卻總是能讓亓官銳看得很清楚。

  

  那一刻,子車書白的眼裡明明就有對他的憐愛。

  ——雖然並不是真正的情愛。

  可是既然即使沒有情愛也能這樣安慰他,即使這樣也可以容忍他……那為什麼不能愛上他?

  

  他貪戀子車書白的肉體,佔有了他的肉體,他也瘋狂地想要子車書白所有的情感。

  僅僅是憐愛……是不夠的。

  他要的是獨一無二的、深入靈魂生死不渝的執念一樣的感情。

  

  亓官銳緩緩露出個溫柔的笑容,身下的動作,卻更加激烈起來。

  哥哥……你看,你現在對我已經這樣捨不得了,不如就更捨不得一點,把更多的感情也投入到我的身上,好不好?

  讓你的眼睛只看著我……

  讓你的耳朵只聽到我……

  讓你的身體只熟悉我……

  讓你的心靈只銘刻著我……

  讓你的氣息只容納我的味道……

  讓你的靈魂生生世世,都只屬於我……

  

  顧白感覺到亓官銳的動作雖然仍然兇猛,但已經不像剛才那樣瘋狂。

  好像成功安撫了變態?

  他再次抬頭,看見亓官銳的神情也變得和平常相似——只有微妙的,幾乎看不出來的不同。

  

  好吧,不管他是怎麼成功的,總之是成功了。

  至於變態的告白神馬的……

  顧白隱隱有種預感,不管他是否相信這告白的真實性,他都可能有點栽了。

  有些……認命了的趕腳。

 

 

70

 

70、態度轉變 ...

 

 

  第二天醒來以後,顧白和亓官銳都沒有再提昨夜的事。

  亓官銳對顧白跟得更緊,而顧白對亓官銳的態度,也恢復到曾經面對顧小山時候的那樣。

  至於那告白……

  顧白默默地望天。

  他是被嚇到了沒錯,可他能腫麼做?

  

  逃跑嗎?在變態身邊又沒有生命危險,逃個毛啊被抓到了反而戳中變態鬼畜點了好麼。

  不逃跑……不逃跑也就是身邊多了個變態而已,最多就是夜間活動豐富了點,日子照樣過得很瀟灑。

  

  ——而且他已經看明白了,不管這個變態究竟變態到什麼地步,不管這個變態是不是還在哄著他、欺瞞他,他也一點都不想看到這個人露出難受的神情。

  到了這地步,相信和不相信,也就都沒什麼意義了。

  

  顧白心底內牛滿面。

  勞資今天才發現,勞資就是個聖母受啊……

  這簡直哪裡都不對!

  不過他之前想的不就是活著麼?作為變態的姘頭,就算是個男姘頭,只要是有用的,起碼也能活到變態毀滅世界的時候……吧。

  就是改改路線而已……完全沒必要糾結嘛╮(╯▽╰)

  

  覺得自己想通了,顧白轉身就去打了個坐。

  也許真的是悟了,這一打坐吧,他就突破了。

  從高級武君到低級武王,特麼的就是個分水嶺啊,二十幾歲的武王那絕壁是資質超凡。

  顧白:勞資果斷帥得爆表!

  更值得高興的是,壽命多了一百歲,現在身輕如燕有木有!

  

  這時候,一個柔軟的身體纏了上來,兩條手臂牢牢地摟住了顧白的脖子,耳邊再度響起了低柔的呢喃。

  「哥哥突破了……真好……」

  「可以佔有哥哥的時間……又多了一百年……」

  

  顧白:「……」

  瑪蛋!說話能不能不要斷斷續續的!

  勞資聽了前半句還要醞釀大半天才能聽到後半句簡直太虐了有木有!

  這是在玩什麼見鬼的氣氛!

  

  顧白對死變態說話的語言習慣絕望了。

  總有人拖長了語調半天吐不出來下半句真是好糟心。

  就算勞資耐心好也不要這麼受折磨吧摔!

  

  無奈地拍了拍變態的大頭,顧白掰開絞著自己大腿的變態的小腿。

  比糟心的說話方式更糟心的就是變態蛇一樣的軀體。

  就算給他把武氣綁住了,他四肢還能軟得跟沒骨頭似的天天往你身上纏。

  真特麼神煩!

  

  顧白總覺得變態好像什麼開關被打開了一樣,黏糊人的程度再創歷史新高。

  ……勞資的耐心真是絕品。

  他情不自禁地給自己又點了個贊。

  

  亓官銳其實也發現顧白對他態度的轉變,但這是他喜歡的改變——讓他覺得,他想要佔有的這個人,其實也在不斷誘惑著他去試探他的底線。

  當包容到無可包容的時候……他將會看到什麼呢?

  讓亓官銳越發地期待起來。

  

  兩個人在青羊鎮裡沒有呆太久,但是兩個人也沒有往擎天書院的方向走。

  他們帶著一個名為「辛婀」的魔人少女,踏上了前往魔域的路途。

  

  ——顧白到現在還記得他一口應允了亓官銳「哥哥陪我去魔域好不好」的要求是,那死變態眼裡來不及掩飾的錯愕。

  腫麼覺得勞資會拒絕嗎?

  呵呵,勞資拒絕有用嗎反正死變態總有辦法讓勞資答應勞資還費那個勁做毛?

  不要歧視勞資的智商!

  

  亓官銳枕在顧白的雙腿上,感受著馬車搖搖晃晃帶來的輕微眩暈感。

  他曾經的第一個後宮正在外面勞心勞力地趕車,而他自己,則享受著顧白殼子的絕頂男色。

  這樣經過半個月的日夜兼程趕路,馬車終於在另一個小鎮裡停了下來。

  

  骨泉鎮,一個很普通的荒涼小鎮,但同時,卻是靈武大陸失落很久的魔域的入口。

  不知多少年前,魔人與武人大戰,魔人被驅逐到荒蕪的大陸,那片大陸只有兩個入口,都被武人派遣決定的高手把守,讓魔人再也不能踏入靈武大陸一步。

  又過了許多年,世事變遷,那些高手們壽命終結,就連後代也沒落了,漸漸地,就再也沒有人知道魔域的入口在哪裡。

  或者曾經有能夠誤入魔域的人,但是那些人,再也沒有活著出現過。

  

  顧白從馬車裡走出來,已經恢復了高貴冷豔的城主范兒,一張完美的沒有瑕疵的臉再配上高嶺之花的氣質,一下子就亮瞎了骨泉鎮居民的狗眼。

  大人物!這絕壁是大人物!

  

  這個海邊的小鎮裡,居民們大多數都靠著捕魚為生,因為中間實在沒什麼大路可以和其他城鎮相通,往往行路的時候都特別困難,交通不便,勉強把海貨供給出去,價格也要被壓低到一個很低的程度。

  凡是有學武資質的人,都會在一定的年紀裡就出去闖蕩,而這一去,通常都不會再回來。

  長年累月地下來,外面的人不願意進來,小鎮裡的人出去艱難,到最後,剩下的都只有一些堪堪能夠餬口的普通人。

  

  可想而知,在這樣的環境下,那些困苦的人見到了兩個俊男一個美女突兀地出現,跟見到神仙下凡的感覺也差不多。

  也是因此,甚至沒有一個人敢主動過來招待。

  

  顧白也不需要任何人招待。

  他就這麼保持著高冷風度,和亓官銳一起穿過了這個小鎮,一直來到了海邊。

  

  靈武大陸是一塊完整的大陸,中間有江流有溪河,卻並沒有被海水分割。

  只有在很邊緣的地方,才能看到大海的美景。

  而大海上,也還有許多島嶼。

  那魔域,其實也是隱藏在無數島嶼中的一座巨大的海島。

  

  當年魔人被驅逐,只有靈武大陸才是武人居住的地方,任何海島都是不允許武人入住的。

  只是年代久遠後,那些超級武者們不滿足大陸上的地位,也開始征服大海,而海上臨近的島嶼們,也成為了他們的領地,他們爭奪的戰利品。

  但也正是因為這樣,真正的魔域的蹤跡,就變得更加撲朔迷離了。

  

  魔人少女辛婀木訥著臉,說道:「魔域的兩個安全入口,一個是骨泉鎮,一個是天苦鎮。天苦鎮被魔域把持著,現在相對繁華,人來人往,很難混入。反而是骨泉鎮人跡罕至,除了外公那輩的實權人士,很少有知道這個地方的。」

  顧白點點頭。

  換言之,就是秘密通道嘛!

  像這樣的地方肯定不能人人都知道啊,要不然腫麼能顯現出實權人士的牛逼閃閃?

  雖然邏輯不是很通但原著裡也是為了讓主角不引人注意地混進魔域島,所以開了這麼個類似金手指的玩意兒。

  

  亓官銳很快清空了這一片海灘,然後看向了顧白。

  顧白垂眼,從空間武具裡拿出了一艘船。

  沒錯,就是為了這次登上魔域特別新買的船!

  但是這一次土豪城主沒付款而是變態出錢,並且因為變態的武氣不能運轉打不開空間武具還將這船放在了土豪城主的手裡,就差沒有表白「咱們家的大件兒都給你保管」了有木有。

  

  船入了海之後,顧白和亓官銳就不再遲疑,一齊登上了船。

  魔人少女掌舵,兩個漢子一點也不心虛地躺在甲板上曬太陽,完全沒有憐香惜玉。

  

  如果順風的話,大概三天兩夜就能到魔域島了。

  ——原著裡為什麼說這兩個小鎮是魔域入口?

  因為只有這兩條小鎮通往魔域方向的水路是安全的。

  

  魔域島周圍的海域很奇怪的,有些方向的水路上有能刮走絕頂高手的颶風,有些方向的水路上有大大小小連綿不斷的渦流群,有些方向的水路上有一群一群的海獸,有些方向的水路上只要有船過來就壓根沒法行走。

  總之各種特殊各種天災各種海禍,想硬闖的就準備連脫九層皮吧!

  同時,骨泉鎮和天苦鎮連接的水路,卻是一點危險沒有,風平浪靜一帆風順,只要別走歪了,那絕壁可以平安抵達。

  

  ——這看起來是不是很不科學?

  還是宅男作者設定的錯。

  就算是種馬文到底也是爽文,那必須讓讀者不明覺厲啊!

  這年頭不故弄玄虛鬧點奇奇怪怪花樣設定的文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始點家寫文的人兒。

  至於什麼真實的地理問題……誰管它?╮(╯▽╰)

  

  言歸正傳,船開得很順利,在大概還有半天水程就能抵達魔域島的時候,魔人少女暫且停了船。

  因為他們有一件事必須要解決一下。

  那就是……上島時候的關卡腫麼破。

  

  好吧,這條水路屬於暗路,應該是沒人在入口守著的,但是為了以防萬一,也不能讓兩個武人大咧咧地就這麼上島去不是?辛婀表示,這是個嚴肅的問題。

  島上的武人一旦被發現……

  就只有啊哈哈哈的結局。

  

  亓官銳點了點頭:「這的確是個問題。」他說完,轉過頭溫柔地看向顧白,「哥哥,其實……我有辦法。」

  顧白面無表情看向他——手上的鎖鏈:「讓我給你解開?」

  亓官銳湊過去,親暱地蹭他的鼻尖:「哥哥生氣好久了,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顧白繼續面癱臉。

  亓官銳繼續抱著他蹭了蹭:「大不了……等此事了結了,哥哥再給我拴上?」

  

  顧白被愉悅了。

  這個「栓」字用得好果斷取悅了勞資!

  然後,他就掏出了一把鑰匙。

  

 

 

 

71

 

71、魔域島 ...

 

 

  「咔嚓」一聲,亓官銳手腕上的鎖鏈被打開了。

  他活動了一下手腕,臉上露出個甜蜜的笑容,然後他抬起手,把鎖鏈磨出來的紅印子送到顧白眼前,神情一瞬變為委屈:「哥哥,好疼……」

  

  顧白默。

  剛才很好的心情,一剎那都變成了「囧」有木有。

  小山在撒嬌……變態在撒嬌……

  ——算了,都一樣。

  

  亓官銳低柔的嗓音繼續:「哥哥幫我舔一舔,好不好?」他挨著顧白的臉,輕聲說,「舔過以後,一定就不疼了。」

  顧白無力扶額。

  跟變態相處真心好累……

  現在最重要的不是用你的辦法解決上島問題嗎在這裡黏黏糊糊地浪費時間是鬧哪樣死變態你到底有沒有一點大局觀啊摔!

  

  亓官銳舉著手掌不動,充分表明了顧白不配合他也不配合的決定。

  顧白嘆口氣,敷衍地舔了一下。

  亓官銳立刻滿足收手,他運轉了一下/身體裡的武氣,然後把手遞給顧白:「哥哥可以檢查一下我的身體。」

  

  顧白面癱臉握住亓官銳的手腕,心裡的OS呼嘯而過。

  檢查你的身體泥煤!要不要說得這麼色情啊你到底是變態還是流氓敢不敢想點正常的東西!

  不過OSOS,顧白早已練就的精分能力在這時堅/挺地繼續發揮功能。

  所以顧白的武氣,也很自然地順著亓官銳的手腕鑽進了他的全身經脈,順勢就查探了一下他體內武氣的運轉情況。

  

  好嘛,確確實實就是逆行了嘛!

  身為原作者的顧白清楚地知道他曾經給變態主角安上的金手指,吞天玄蟒的血脈強大之餘,所以比他弱小的力量都可以模仿。而因為它本體的強大,就算武氣逆行也不會影響到經脈,當然更不存在必須吞噬血肉來彌補什麼的問題——當世界都是吞天玄蟒的狩獵場時,區區嗜食血肉算個毛哇?

  所以顧白一開始就知道自己可以在亓官銳體內探查到什麼,而當他真的探查到的時候,就可以依舊保持高冷無鴨梨。

  

  顧白點點頭:「我怎麼做。」

  亓官銳靠過去,悄然將右手環了過去,直接握住顧白的右手,左手同樣和顧白的左手相握,這樣的姿勢,就好像一下子把顧白摟進懷裡一樣。

  他溫柔地笑:「哥哥什麼也不用做,讓我做……就行了。」

  

  顧白被變態抱啊抱的早已習慣,他就「嗯」一聲,等變態繼續的動作。

  亓官銳的兩手之間,就立刻將體內的武氣釋放出來,混雜在了顧白的身體中。

  他柔聲念道:「哥哥聽我的口訣,把武氣全部壓縮在丹田裡,然後將我給哥哥送去的武氣遍行全身……」

  

  顧白按照亓官銳說的做,果然很快就把屬於自己的武氣全部縮成了小小的一團,就好像個珠子似的——瑪蛋!這是自己給自己弄了塊結石嗎!

  然後他就感覺到一股陌生的武氣遍行全身,暖烘烘的又帶著一種混沌的味道。

  事實上,如果不是顧白也身具混元武體屬性,也沒法這麼輕易地就容納其他人的力量到自己的身體。

  原著裡這個雞肋的能力也是歸了吞吃掉原子車書白的變態主角的,但現在就便宜了子車書白·偽,成為了他的金手指。

  

  亓官銳倒是一點沒吝嗇,他就保持著這個佔便宜的姿態給顧白輸送了起碼差不多等同於高級武師的武氣量,足夠在那經脈裡奔騰偽裝一陣子了。

  而顧白髮覺武氣輸送越來越少、越來越少的時候,他就掙紮了一下。

  佔便宜沒夠嗎看起來太像狗男男了啊!

  

  亓官銳順從地鬆開手。

  顧白一愣,變態這麼好說話?

  他已經做好鎖鏈一解變態就不聽話的準備了有木有但好像變態還是跟拴住了似的一樣乖?

  

  亓官銳像是看穿了顧白的想法,很溫順地看著顧白,很溫柔地說道:「我喜愛哥哥,我什麼都聽哥哥的。」

  顧白想要捂臉。

  他真不想承認,他再度被取悅了。

  尼瑪男人的征服欲一旦被滿足,特麼的智商也要降低啊……

  

  在這種瞎眼的氛圍裡,大船重新航行,以更快的速度接近了魔域島。

  魔人少女辛婀是個不錯的船娘,她掐准了時間在天黑的時候讓大船順利停靠。

  四週一片烏黑,不說是伸手不見五指,也是看不到什麼太大的光亮。

  簡直太好隱藏了有木有!

  

  顧白一揮手把大船收進空間武具裡,在自己的一身白衣外面,又套了一件黑衣服。

  小說裡的英雄/大俠/名門公子/刷時髦值的男配往往都要靠一身白衣來顯示自己的高高在上冷酷脫俗,如果不是從頭到腳白得徹底都不好意思用眼神俯視一眾「魚唇的凡人」,但就是這樣的人如果恰好是反派的話也總是會為了這套行頭而在黑夜裡被主角抓到端倪,跟死於話嘮的反派簡直是太有異曲同工之妙。

  

  作為一個寫了無數套路的種馬作者,顧白會為了耍帥裝【嗶——】而做出魚唇的舉動來嗎?

  當然,他不會的。

  所以在黑夜裡,果斷還是黑衣服更能融入美好的夜色啊……

  

  亓官銳讚賞地看了顧白一眼。

  他就知道這個子車書白跟那些頑固不化死要面子的蠢材不同,子車書白是懂得變通的——他知道,就算子車書白是一個很喜歡享受的人,可如果真的到了需要的時候,他又往往比任何人都更能適應。

  這也是他讓他愛不釋手的願意之一,不是麼?

  

  亓官銳雖然不是黑衣,但也是不怎麼明亮的顏色,辛婀以前經常做飛賊,本來就有不少夜行衣,因此一行人的打扮都很到位,就在辛婀的一聲招呼下,跟著她急速地往一條小路上穿行。

  這條小路,就是通向魔域五老之一,大力猿王辛鑫霸的宅邸。

  

  在這裡,我們需要介紹一下魔域上的情況。

  魔域經過很多年的繁衍生息,已經形成了一個很大的族群——武氣逆行能讓人變成魔人,卻沒有剝奪魔人的生育能力——更可怕的是,魔人生下的孩子,哪怕只有雙親的一方是魔人,那些孩子也都只會是魔人。

  因為魔域島本來就非常龐大,這樣下來,魔人的總數居然達到了上千萬的數目。

  甚至每一個魔人,都有習武的天賦。

  

  代代相傳下來,魔域島上總共劃分為五個勢力,其掌管人,就是魔武五老。

  大力猿王辛鑫霸,裂地象王劉午衡,奔雷豹王婁麅,嘯天狼王蒼曜,覆海龍王言鴻。

  

  辛婀就是大力猿王的外孫女,同時也是辛鑫霸獨女唯一的孩子,不管是否被驅逐,都是這位猿王摯愛珍寶。

  原著裡的主角不知借助辛婀從猿王那裡得到了多少好處,就算辛婀本人是如何大腦空空只有臉蛋,還是在早期成為了主角最寵愛的女人。

  而現在,他們也同樣是要走這位猿王的路線。

  

  顧白一邊想著,一邊足尖點地,極快奔走。

  大概這樣隱藏著奔行了半個小時,辛婀從各種小路上繞到了一座城池裡最大的宅邸的後門的……偏門。

  這個偏門,基本上是一個地道的入口。

  

  一行人沿著地面濕滑的土地行走,不知繞了幾個彎子。

  辛婀掀開頭頂的暗門,率先跳了出去。

  亓官銳是第二個,然後他伸手將顧白拉上去,都是眼前大亮。

  

  他們的落足點,是一間少女的閨房。

  而這個閨房的天花板上,鑲嵌著起碼幾百顆拇指大的夜明珠。

  簡直比土豪還土豪。

  

  辛婀說道:「這是我的閨房。」

  顧白默默望天。

  老爺子之前疼愛外孫女就算趕走外孫女後還是定期讓人清潔房間而且要外孫女房間裡永遠燈火通明好像外孫女一直在並借此睹物思人這種事你以為我會說嗎!

  

  顧白再一扭動,無疑就看到了那張仍然是老爺子派人精心打造的可以有五六個人橫著在上面打滾的柔軟大床。

  這樣的設定原著裡顯然是為了讓主角和少女啪啪啪而專門打造,不過現在嘛……顧白拒絕想下去。

  

  辛婀少女立刻忠誠地說道:「主人和城主就在此處安歇,我去外面給二位守門。」她看著亓官銳的神情,很有智商地補了一句,「浴房在那裡,是引來的溫泉水。」她指一下某個側角處,又說,「櫃子裡有很多暫新的用具。」

  亓官銳滿意地笑了笑,揮揮手:「你去吧。」

  

  顧白:「……」

  妹子你說這麼多是想做什麼啊妹子!你本來不是大腦空空不會看人臉色的花瓶嗎為什麼在這裡突然變得善解人(變態)意起來這不科學!

  

  還沒等他目送妹子徹底走出房門,他自己的手已經被人鉗住了。

  顧白一抬眼,對上的就是亓官銳的標準笑容。

  他面無表情:「什麼事。」

  亓官銳眨了眨眼:「哥哥,我們去洗澡吧。」

  

  接下來,顧白就毫無抵抗力地被拉進了浴房,又毫無抵抗力地在水裡被勾引,緊接著更是毫無抵抗力地被變態翻來又翻去,這樣又那樣……

  在這個來到魔域島的第一個夜晚,顧白充分地體驗了異域風情大床的優越性——不管用了多麼大的力道,那床都頑固地不發出任何搖動聲響,絲毫不會因為過於火熱的夜生活影響鄰居的睡眠。

  質量真是一級好……泥煤啊該死的變態!

  勞資的腰!

  

 

 

 

72

 

72、辛鑫霸 ...

 

 

  按照道理,既然這個閨房的主人被驅逐到魔域之外而且正好原主人又備受當家人士寵愛,那麼應該就被列入禁地才對。

  在原著的設定裡,這地方也的確被列入了禁地,魔人少女辛婀將變態主角帶來之後,也是躲藏了很久才在變態的勸說下主動跟她外公溝通的。

  所以顧白因為空間武具裡有很多備好的食物之類,也以為能夠躲藏很長一段時間。

  但是,顧白萬萬沒有想到,居然這麼快就會被發現。

  

  ——那是一個天高風朗的晴天,萬里無云,陽光明媚。

  鳥兒在枝頭歌唱,花兒在泥土裡傾吐芬芳,微風拂過,樹葉兒隨著輕輕起舞,是一個多麼好的天氣呀……

  多麼好的天氣呀……

  好的天氣呀……

  天氣呀……

  呀……

  

  ……等等!這些都是次要的!

  重點是!

  當時顧白正勉強結束了一夜鏖戰被迫躺在變態懷裡補覺。

  光!溜!溜!的!一件衣服也沒穿!

  特麼的空氣裡還散發著奇特的味道有木有!

  衣服鞋子丟了一地有木有!

  兩具白花花肉體纏在一起有木有!

  死變態那玩意兒都還沒有【嗶——】出來有木有!

  

  這、就、是紅果果的抓x在床啊喂!

  

  顧白上輩子+這輩子,都從來沒有這麼丟臉過……就算死變態第一時間將屏風豎在他們面前甚至沒讓其他人看到一絲半點就將他裹得嚴嚴實實也不能遏制他心中的悲憤!

  尼瑪!這丟人都丟到非人類的地盤了讓勞資腫麼能忍!

  

  顧白黑著臉,很快將衣服穿上。

  屏風外傳來少女清脆而焦急的阻攔聲,而亓官銳更快更麻利地披上衣服,已經走到屏風外見人去了。

  作為一個高貴冷豔的城主,他森森地懷疑著自己現在是否還有一星半點的形象可言。

  出去嗎?不出去嗎?真的要出去嗎?真的能不出去嗎?

  這真特麼是個嚴肅的問題。

  

  此時心情奇爛無比的除了顧白以外,還有一個更淒涼的辛鑫霸。

  作為魔域島數一數二的人物,一百多年前就突破成為了高級武聖的大力猿王,他以前對自己的女兒現在對自己的外孫女那叫一個愛若珍寶——雖然因為不得已的理由把外孫女驅逐出去,但其實他還是默默地準備了一些高手為外孫女保駕護航的。

  可也不知道他的寶貝兒外孫女是怎麼玩兒的,居然就把那些高手們就此甩開,讓他們鎩羽而歸。

  

  對此,失去了寶貝兒孫女的辛鑫霸既驕傲又焦急,立刻處理了那些不頂事的傢伙還很不得馬上自己出去尋找。

  屬下的規勸可他自己的理智控制下,辛鑫霸考慮到大海撈針不可取,只好繼續派人出去找消息,而他自己則更加積極地對著外孫女閨房傷春悲秋——啊不,是思念外孫女,一邊等待著外面的探子們帶回外孫女的蹤跡。

  然而就在今天早晨,辛鑫霸照舊想要過來站在不遠不近的小院外抒發一下情思,卻意外地發現,有人進去那個屋子了!

  

  當即辛鑫霸怒髮衝冠,尼瑪是誰敢闖我大力猿王外孫女的香閨!破壞了外孫女名節賠得起嗎!當老子萬人私兵是吃素的嗎!活膩味了找死嗎!

  他就立刻氣勢洶洶地踹門而入。

  當然了,迎面他就看到了自家外孫女了。

  

  仍然是照道理說,大力猿王應該是很高興見到外孫女歸來的,這說明什麼?說明外孫女沒忘了他這外公,而且不恨他這外公哇!可是!

  他的外孫女如此美麗的一朵嬌花竟然可憐兮兮地半蹲在房間外靠牆縮成一團睡得那麼不舒服的樣紙,這簡直就是被欺負了啊!誰敢欺負老子的外孫女!誰!

  

  所以理所當然的,智商一直在水平線以上的辛鑫霸就一把推開了外孫女的閨房門,不顧外孫女的阻攔繼續闖進去。

  果然啊,那床上就有兩個顯然在不河蟹的人影,讓辛鑫霸又恨得牙癢癢了。

  老子的外孫女如花似玉,哪個負心漢敢騙了她的心還當著她的面跟其他狐媚子滾床單啊!

  小王八羔子給老子滾出來啊啊!

  

  因為辛婀的阻攔,辛鑫霸內心很酸楚地不敢傷害外孫女,一邊又試圖解決掉屏風看到負心漢的真容。

  然後,屏風後就繞出了一個人來。

  那是個身材修長相貌俊美氣質不凡溫文爾雅風度翩翩的美青年。

  真是讓人眼前一亮。

  

  辛鑫霸心裡更酸了,這果然長得就是一張負心漢的臉!

  ——對了不會外孫女也是被外面的武人小白臉給騙了吧?

  他立刻放出氣息鎮壓了一下負心漢,在發現負心漢流轉的武氣在高級武君級並且的確是逆行無誤的時候,才稍微放心。

  就算這個年紀這個武力值已經很不錯了還是配不上老子外孫女特麼的居然還敢做負心漢!

  必須要教訓一下!

  還有那個狐媚子!居然現在還不出來!

  他倒要看看究竟是怎麼樣傾國傾城的狐媚子把他外孫女都比下去了!

  

  辛鑫霸看一眼亓官銳,鼻子裡重重地哼了一聲。

  亓官銳神色裡帶上兩分敬意,對辛鑫霸行禮道:「晚輩昨日來得晚了,不欲打擾前輩休息,本要今日前去拜訪前輩,如今反而讓前輩先行一步,當真是太過失禮,還望前輩見諒才是。」

  

  辛鑫霸抽了抽嘴角,太特麼酸了!

  亓官銳看到辛鑫霸的架勢,也猜到他是誤解了什麼,心念間動了動。

  在一旁低著頭的辛婀眼裡劃過一絲流光,但速度極快,並沒有任何人發現。

  隨後,辛婀就走過來,站在亓官銳身邊,笑著說道:「外公,這是我在外結識的大哥顧山,裡面是我大哥的伴侶。因著一些緣故,我不便與他們同住,又不想打擾外公,才在外頭對付也一夜。」

  

  辛鑫霸皺起眉:「你是女子!」

  不是負心漢而是什麼見鬼的結義大哥?男人和女人之間怎麼可能親近而沒有曖昧之情!外孫女絕對是被這小子騙了!

  就算沒騙,作為一個堂堂漢子,也不能讓弱女子睡在外面!

  

  辛婀還是很瞭解自家外公的,在蛇蠱的操縱下,她的邏輯很正常,就又笑了笑:「大哥遠來是客,我總不能讓客人呆在外頭自己獨霸內室吧?我這些年在外漂泊也有了許多經驗,不過是露宿一夜罷了,著實算不得什麼。」

  外孫女出去一趟長大了但還是好惆悵好心疼……

  辛鑫霸虎著臉:「為什麼不去找我?」

  

  辛婀嬌俏一笑:「我也舍不得讓打擾外公休息嘛!」

  辛鑫霸心情多云轉晴,看亓官銳的時候,也順眼了一點。

  就在他很矜持地要開口跟這小輩說點兒什麼的時候,就發現小輩居然很歡樂地轉過頭,趕緊幾步走到了屏風邊上。

  他心裡頓時生出一個預感:

  狐媚子要出來了——啊不對,既然小輩跟外孫女不是一對,應該也不叫狐媚子?

  

  沒等辛鑫霸怎麼捋順腦子裡的線頭,屏風內就走出一個人來。

  錦袍罩銀紗,面容冷無暇,墨發垂腰間,行來妙生花。

  簡直要把人眼閃瞎!

  

  辛鑫霸活了這麼多年,就沒見過比這男人長得好看的。

  沒錯,他剛才一直惦唸著的狐媚子是個確確實實的男人!

  但他也是個長得比女人還好看卻沒有女人嬌柔的男人!

  不過這樣的男人……

  

  辛鑫霸忍不住往亓官銳那裡再看了兩眼。

  這位長得也異常俊美,不過比起那個白衣錦袍的還是差了些,氣質嘛,也溫和不少。

  難道這個才是……咳……的?

  

  顧白在裡面呆了片刻才決定出來面對慘淡的現實,可現實未免也太現實了一點!

  這老頭到底在看毛啊!

  眼神兒怎麼古古怪怪的!

  

  本來還有點尷尬的顧白心裡一陣暴躁,再仔細看一下老頭的怪異目光……咦這好像不是嘲笑?

  他再更仔細地看……

  噗。

  老頭看自己和看變態明顯不一樣嘛!

  真是直腸子!一點不會掩飾!

  不過勞資太喜歡了!拇指!

  

  想想連顧白都能看穿的眼神,在亓官銳眼裡那就太明顯了。

  但他倒是不怎麼介意自己在外面是什麼樣的角色,如果這樣反而能讓子車書白滿意,讓一讓也沒什麼。

  反正……只要能爬上子車書白的床,到時候再想做什麼,還不是他說了算?

  所以亓官銳更配合了,乾脆往顧白那裡靠了靠,神色裡脈脈含情。

  

  辛鑫霸打了個哆嗦。

  對於一個筆直筆直的直腸子老頭兒來說,這刺激不要太大!

  男人跟男人內啥真是太毀世界觀了好麼!

  就算長得再好看,那也是男人!

  

  深呼吸後,辛鑫霸往自家外孫女那認真看了一會兒洗眼睛,才壓制下心裡奔騰的臥槽,氣勢也恢復到身為魔域五老的強硬上來了——面對陌生人,還是要先盤問一下!

  於是,顧白的身上,就感受到了一股莫大的壓力。

  

  辛鑫霸沉著臉,開口問道:「你們是如何與小婀相識的?」

  顧白一頓。

  還沒等他說話,亓官銳先開口了:「我與書白哥哥本是一對愛侶,因我習武時功行岔錯,逆行成了魔人……我本欲離書白哥哥而去,書白哥哥卻對我不離不棄,並情願放棄一身武學,也逆行經脈,同我變得一般無二。我兩人就在大陸行走,一日小婀妹妹手頭不濟,攔住我們去路……結果不打不相識,得知小婀妹妹曉得魔人聚居之地,我兩個如若無根浮萍之人,就想要來此處碰一碰運氣……」

  

  隨著亓官銳的話,辛鑫霸面色漸漸和緩。

  而顧白,他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

  

 

 

 

73

 

73、地下角鬥場 ...

 

 

  好……狗……血……

  而且……

  去泥煤的書白哥哥啊要不要這麼囧瑤!

  顧白在這時候,趕腳特別地慘不忍睹(聽)。

  

  作為一個前世沒人說謊今生沒必要說謊的死宅,顧白撒謊技能約莫等於-5,而很顯然變態在這一項上的技能已經加點到最高值了--但這種充滿了森森白花風的敘述真是讓人打從心底生出一股寒意啊喂!

  好冷……

  

  顧白用了超強的意志力,才壓下了摸摸胳膊當眾打哆嗦的慾望。

  他看著亓官銳在辛鑫霸面前遊刃有餘地滿口謊話,從神情到動作到故事邏輯再到每一個神態細節,統統都是影帝+標準,就算是辛鑫霸這樣看著莽撞其實心細的霸主級人物,也居然……相信了。

  尼瑪!這還是金手指吧!

  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只要主角願意就會自然而然對他產生一定的信任!

  特麼的絕壁是傳說中的主角光環啊!

  

  顧白早在寫文的時候就知道這樣的弱智光環一定很挫,但是真正看到了以後……

  好吧,勞資現在跟變態是一邊兒的,猩猩爸你被忽悠得越蠢越好哇!╮(╯▽╰)

  

  就這樣,亓官銳持之以恆地忽悠了辛鑫霸,顧白在旁邊做甩手掌櫃只要擺出高貴冷豔的pose就好。

  等忽悠完畢,辛鑫霸的戒心,已經成功被降到了最低。

  咳,他很欣賞這一對姘……啊不,愛侶,但要能是他外孫女的小情人多好。

  不過,是外孫女的結義大哥也不錯,反正也算是他們辛家的新血嘛!

  

  很快,辛鑫霸已經平易近人地和亓官銳交談起來。

  就在顧白神遊裝【嗶--】的時候,那一老一少卻彷彿建立了深厚的忘年交情誼和初步的合作關係。

  當然,表面上還是變態的投誠嘛。

  

  辛鑫霸最終滿意地走了,但是辛婀的存在並不能暴露。

  與此相反的,是顧白和亓官銳作為辛家的門客加入了辛鑫霸的陣營。

  他們兩個雖然是生面孔,不過家主一聲令下,反而比辛婀要自由得多了。

  

  亓官銳蹭著顧白的側臉,膩聲開口:「哥哥覺得我做得好不好?」

  顧白看他一眼,目光略有古怪。

  亓官銳聲音更溫柔,眼神更好像要滴出水來:「……哥哥?」

  顧白拍拍他的頭:「做得很好。」

  

  他趕腳變態真是越來越奇怪了,好歹他現在也算是被變態……圈養了吧?但腫麼他總覺得是自己養了一隻變態ORZ

  ——算了,就這樣吧。

  起碼基本沒有生命危險,作為現在距離變態最近的人,他只要能做到只比變態早死一點,也能保證比整個世界的其他人活得長!握拳!就足夠了啊哈哈……

  

  接下來,顧白和亓官銳搬出了辛婀的閨房,而住在了大力猿王宅邸的豪華客房裡。

  這種客房比那閨房的面積大多了,另外還配上了十來個魔人少女作為侍婢,真是相當奢侈的招待方式。

  

  亓官銳白天跟辛鑫霸不知道在怎麼溝通感情,晚上就回來跟顧白溝通感情,日子過得十分充實。

  而顧白也知道,亓官銳是想要更加獲取辛鑫霸信任的同時,也在魔域島發展自己的勢力。

  這一切,都必須要讓辛鑫霸給他打開起點才行。

  

  差不多過了七八天,也許是辛鑫霸終於對他們更信任一些,亓官銳突然帶回來一個消息。

  他們要前去一個能夠提升實力的地方。

  

  一路上,顧白跟亓官銳並肩行走,面無表情地聽到了許多或掩飾或沒有掩飾的竊竊私語,亓官銳倒是走幾步都能跟人微笑示意,看起來人緣已經經營得不錯。

  從那些竊竊私語中,顧白得知自己是被亓官銳塑造成了那種一心只練武但是遇到亓官銳以後就被打動放棄一切可心裡還是除了練武就只有亓官銳其他什麼事情都不懂也不在意的冰山武痴。

  ——居然跟他本來的大綱裡的子車書白設定微妙地重合了。

  

  顧白一面在內心OS變態的謊言又升級了好坑爹,一面覺得這樣也不錯。

  他本來就不擅長動腦子,跟在變態身邊就更不用動腦子了——反正變態的控制慾非常強,不引起變態的猜忌就能活得更長。而且……就算動腦子,他也猜不中變態的腦回路好嗎!變態跟書裡寫得已經不一樣了好嗎!現在的變態更瘆人了好嗎!

  真是一臉血。

  

  走了很長一段路後,兩人來到了一座假山的前面。

  顧白一看這假山,就知道了自己此回的目的地了。

  ——是辛家的家族訓練場。

  

  大家族嘛,沒有幾十個練武場的都不配叫什麼大家族,要是身邊沒有影衛暗衛死士的,更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大家族。

  當然寫種馬文的大多都是屌絲——例如顧白——大家都不知道真正的大家族是什麼樣子的,但這並不妨礙屌絲的YY,而且正因為不知道,才能YY得更徹底,也更有那種傳說中讓人不明覺厲的黑暗。

  至於這種YY出來的黑暗如果是現實能不能真正讓家族延續……誰管呢?只要爽就夠啦!

  

  所以,大力猿王既然是魔域五老,他所掌控的辛家當然也有很多練武場,其中最出名的,也就是這隱藏在假山暗門之下的最私密的大型練武場了。

  凡是家族裡的魔人子弟,都會在這裡進行互搏之類,還要做出很多相應的家族訓練。

  

  辛鑫霸允許亓官銳和顧白兩人到這個家族訓練場裡,差不多也就是把他們看做了自己人了。

  對此,顧白表示他一點也不意外。

  這本書裡,有幾個沒被變態主角忽悠的?

  

  假山「嘎吱」一聲,就整個往另一方向旋轉,露出了一個黑暗的洞口,和裡面長長的向下延伸的階梯。

  假山/床板/書櫃/草皮+地道+階梯,標準的暗門配置。

  ——在同類的小說裡,基本都逃不出這樣的設定。

  

  顧白既然之前走過了直通辛婀閨房的密道,現在再走這直通家族訓練場的地道,也是非常鎮定的。

  高貴冷豔神聖不可侵犯的氣質妥妥兒的!

  

  地道很長,也不知七拐八彎地繞了多遠,大概是覺得終於達到了把人繞暈的目的,兩個人才在一位密道守衛者的帶領下,來到了一座高大的鐵門前。

  一推開鐵門,裡面就是另一片天地了。

  

  打眼看去就是很多光膀子的漢子在打拳,熾熱的高溫下,漢子們的身上滾燙滾燙的汗珠落下來,砸到地面都形成了小小的水窪。另一邊喧鬧聲比較強勁,那是很多漢子圍成了一個圈,發出一陣陣的喝彩聲。

  無疑,那圈子裡還是一群光膀子的漢子,他們在互相切磋搏鬥,提升自己的戰鬥力。

  

  顧白看過之後,總結:沒什麼好看的。

  這裡一點都不精彩。

  然後他就看向了亓官銳。

  死變態,你是讓勞資也光膀子跟那群漢子打成一團嗎?這種沒風度的事情勞資怎麼會做!

  

  亓官銳目光溫柔:「這裡也有很多高手,哥哥從前少有跟魔人對戰,這裡也是一個機會,不是嗎?」

  顧白面癱臉:「……不脫衣服。」

  亓官銳一怔,隨後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哥哥修煉的是極寒的武氣,在這裡不會覺得太熱,當然不用脫衣服。」

  顧白這才點了點頭。

  這還差不多。

  

  大概是辛鑫霸已經打過招呼了,在這個家族訓練場裡的資深人士——也是原著裡亓官銳收下的魔人小弟中的一位——辛元豹就開始給兩個人引薦一眾高手。

  能進入這家族訓練場的都是精英,差不多實力都在武君級以上,武王以下,彼此之間的切磋都差不多麻木了,現在一看來了新人,那簡直是眼冒綠光!

  不出意外的,亓官銳和顧白都被圍了。

  接下來,就是每天x場的漢子與漢子間威武雄壯的對戰。

  

  ——顧白不得不承認,在這些對戰裡他的收穫也不少。

  因為魔人武氣運行回路跟武人不同,儘管顧白有混元武體能吸納一切武氣造成暫時的偽裝,但武氣卻不能自主增加,只能依靠每天晚上變態的輸送。

  可變態也不是白輸送的,他牆裂要求必須在XXOO過程裡輸送才能身心愉悅不打折——考慮到高級武君的武氣量的確略大,顧白也就只好坦然被壓。

  

  就這樣,顧白一邊感受自身武力經驗的增長,一邊感覺自己的菊花在不斷地磨損,內心的鴨梨滾滾而來。

  直到把那家族訓練場的所有魔人漢子都打過一遍,他終於決定停手了。

  尼瑪!武痴的形象終於得到了保存!勞資也該休息一下!

  

  亓官銳看顧白如此堅決,也是挑眉而笑:「哥哥的話,我總是聽的。」

  留下了這一句後,他就自己早出晚歸,啪啪啪的也改為了一週三次了。

  但與此同時,顧白卻開始嗅到亓官銳每天晚歸後,身上並不遮掩的,濃烈的血腥氣。

  

  不過這一回,顧白不需要思考,也不需要詢問,他也知道亓官銳去了什麼地方。

  就像修真/魔幻小說裡有地下拍賣會,現代/未來小說裡有地下黑市,軍旅/黑幫小說裡就地下黑拳,就連動畫片裡,還有地下武鬥大會呢,當然在這一本爽文裡,也有所謂的地下角鬥場。

  可以殺人的,兇殘的,以實力為尊的,血腥的……格鬥的地方。

  換句話說,在這裡,你不管做什麼,都不需要付任何責任。

  

 

 

 

74

 

74、逗你玩兒 ...

 

 

  這樣的日子又過了半個月。

  顧白每天在房間裡打坐,本來是沒什麼人來打擾的。

  但是這幾天,他發現來送飯的人換了一個。

  

  換來的,是個大眼小嘴瓊鼻雪膚娃娃臉但身材凹凸有致的集蘿莉與御姐於一身的俏佳人。

  尤其是那一身完全顯露出身形的貼身衣,簡直是紅果果的制服誘惑!

  

  俏佳人半跪下/身子,衣領大開,xx似的xx就好像拒還迎半遮不掩般地……

  她嬌聲開口:「城主,請用飯。」

  這聲音真是千回百轉嬌柔欲滴鶯聲燕語婉轉動聽。

  

  顧白看她一眼。

  妹子穿這麼少的布料不冷嗎親?

  說來死變態最近到底做了什麼□都弄到勞資頭上來了?

  不過,勞資是這麼容易被勾/引的嗎!

  勞資曾經為了能蛋定做人每天照鏡子一百遍有木有!

  差點就要自戀了有木有!

  而且,就算勞資順從了變態,勞資仍然不愛三次元,有木有!

  

  俏妹子保持那種極為誘惑的姿態很久,依舊得不到任何反應,笑容略有僵硬。

  在引/誘這條道路上她向來無往不利,但今天怎麼好像踢到了鐵板?

  她就不信了,這兩個男人還能情比金堅了!

  因為職業素質過硬,就算腿麻了腰酸了,妹子仍舊持之以恆地……堅持著。

  

  顧白眼角抽了一下,突然有點惡趣味。

  最近真的很無聊,很無聊,很無聊……

  而且,照今天這架勢,他要是把送來的飯吃了,恐怕要有點內啥。

  距離變態回來,又還有好幾個小時……他到底吃不吃呢?

  

  想了想,顧白把筷子伸到那綠油油不知道什麼品種的青菜上。

  俏妹子神色一鬆。

  顧白把筷子挪開了,轉而彷彿要去夾黃燦燦的好像玉米似的東西。

  俏妹子目光本來一頓,但現在又放鬆下來。

  顧白的筷子又挪開了。

  他改用勺子吃了一口飯。

  

  俏妹子的笑容更僵了。

  顧白突然覺得很有食慾。

  他放下勺子,改去夾一條差不多兩尺多長的魚的魚腹。

  俏妹子眼裡閃過一絲光。

  顧白的筷子從魚腹滑開,落在了尾鰭上。

  俏妹子沒什麼反應。

  顧白的筷子繼續動,繼續動……

  不管他夾到哪裡,妹子似乎都覺得沒啥。

  

  顧白終於把筷子落在了那條紅燒魚的眼睛處。

  妹子的嘴角抽了抽。

  顧白把魚眼睛挖出來,吃了。

  妹子彷彿深吸了口氣,她在冷靜。

  

  顧白吃了魚眼後,又吃了一口飯。

  他再端起酒杯,斟了一杯。

  妹子看起來沒什麼變化,但她的手指輕顫了一下。

  

  顧白端著酒杯,面癱臉看了很久。

  時間靜寂……

  直到他把酒舉到唇邊--

  在妹子自己也沒發覺的緊張中,他用唇碰了下酒杯,把整杯酒都灑在了身邊的地面上。

  「今日不宜飲酒,但酒香盈盈,能嗅上一嗅,也足以怡情了。」

  

  白衣俊美的男子側頭把玩酒盞,墨色髮絲輕垂,這原本是靜謐得如同一幅畫的美景。

  就算美男他仍然面無表情,氣質也可以絕殺一大片--

  但心情不斷起落的妹子已經完全沒法欣賞了。

  

  今日午餐,有兩素一葷一湯,都是精心烹製而成,還有醇美的好酒。

  不論是哪一道素菜,都下了一種無色無味的藥,那條魚身上,凡是肉厚之處,也都抹上了藥。兩種藥分開都是效果很弱的x藥,可一旦聚集在一起,那效果就會呈幾何倍數增長,慾望滔滔不絕滾滾而來。

  同時,酒和湯裡,也都分別放上了些許催情藥,一旦喝下,只要吃下一口白飯,都能立刻引動。

  

  照理說,這麼密集的藥物,是很精心準備的,輕易無法識破,識破了一樣也還有另一樣。

  可是!

  居然有人只吃白飯不喝湯!居然每天喝酒的人今天突然不飲酒!居然有人吃魚的時候只吃魚!眼!睛!

  這簡直不可理喻!

  妹子的心情異常沉重。

  居然一樣都沒能用上!

  

  妹子終於笑不出來了。

  她看著顧白把酒杯放到一邊,又看著顧白吃了兩口白飯,就好像飯菜很不合胃口似的,一、口、也、不、動!

  這回她非但跟人下不了套,府裡的廚房還得被懲罰有木有。

  誰讓他們今天做出來的飯居然引起不了客人的食慾?這是不能原諒的過錯!

  

  再度深深地呼吸,妹子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端著托盤,走了出去。

  顧白看著妹子不復來時輕盈的步伐,心情也很惆悵。

  玩過妹子以後趕腳好空虛,在這裡根本不敢大張旗鼓提升武力值天天困在房間果然很鬱悶。

  他好像,有一點點點點,想念那個死變態了。

  

  被顧白想念了一點點點點的變態亓官銳,他正呆在那個傳說中的地下角鬥場。

  這個角鬥場並不是一家開辦,而是魔域五老都有股份,也因此成為了魔域島上經久不衰的地下勢力。

  所有的魔人,只要願意,都可以參加這樣的角鬥。

  魔人們永遠不會忘記當年同樣身為武人是怎樣被驅趕出來並套上了這樣異類的名字,更不會忘記想要把握自己的命運最重要的是什麼——魔人比武人更看重自身的實力。

  為了實力,有時候性命也算不得什麼。

  

  當亓官銳進入了這地下角鬥場後,是在辛鑫霸意料之外的如魚得水。

  就像原著裡的那樣,他經過了大力猿王家族的地下訓練,再通過其他的渠道,來到這裡搏命。

  在這裡,他和任何一個魔人,都沒有什麼不同。

  如果說有——那麼也只是他更加的兇殘,更加的暴戾。

  就像現在。

  

  角鬥台上,大腿粗的鋼鐵鑄成了如同鐵籠子一樣的柵欄,足足有幾十米高,把整個檯子都籠罩在中央。

  在那邊長也有幾十米的高台上,正有兩個看起來很渺小的人,面對面地遙遙對峙。

  

  左邊的本來很高挑,但因為身形並不十分健碩,就看起來略有瘦削,而那張極為好看的面容上,正帶著一抹更為好看的溫柔笑容,就好像誰都可以親近一樣。

  然而經過這麼多天以後,這一抹笑容帶給人的不再是如沐春風的觀感,更不會讓人覺得軟弱可欺,反而是……毛骨悚然。

  

  右邊的,是身高在兩米以上的大漢。

  這漢子上身赤/裸,滿身都好像鍍上了一層油光,然而他的雙腿卻並不像是人類的,而好像是兩根粗壯的象腿,每一次踩踏,都有讓地面崩陷的力量。

  同時,漢子的鼻下探出兩根長長的白色銳器,稍稍有些彎曲,但不論是穿透力還是堅硬度,都讓人不敢小覷。

  

  鐵籠之外,兩邊站立著無數神情亢奮的魔人,他們的眼裡泛起猩紅的光芒,呼喊聲無比狂熱。

  「象皇!像皇!」

  「蟒神!蟒神!」

  「殺啊!殺殺殺!」

  「殺死他!殺死他!」

  

  無數尖銳的叫聲在兩邊響起,卻不能有絲毫影響檯子上兩個人的心境。

  他們都非常冷靜。

  

  同時,也有和他們一樣冷靜的看客。

  就在籠子外,還有更高的凸出的石壁,鑲嵌著很多密閉的房間。

  在這些房間裡,可以清晰地看見下面的情景,卻不必和下方的魔人擁擠。

  簡單地說,這是魔域裡上等人才能擁有的包間。

  往往……是魔域五老及其手下很有地位的人,才有資格佔據。

  

  其中一個包間裡,有兩個很魁梧的中年人,就相對坐在舒服的軟榻上。

  有美貌的魔人少女為他們捶腿搧風櫻唇伺候,堪稱是享樂無邊。

  

  有著健壯胸肌的中年男子一口含住美人送來的葡萄,哈哈大笑:「劉老鬼,聽說你跟辛老鬼槓上了?竟然捨得把你家覺醒了裂地象血脈的子侄拿來死鬥?」

  他對面的中年人冷哼一聲:「辛老鬼活得太長了,嫡系子孫一個沒有,如果死了,五老就能變成四老了。」他看過去,嗤笑道,「婁老鬼,別說你沒動心!」

  這兩人,正是裂地象王劉午衡與奔雷豹王婁麅。

  

  婁麅嘴角一扯:「虛話不說,最近辛老鬼手下多了個聲名鵲起的年輕一輩,雖不是他的子侄,但和辛老鬼也十分親密,在這地下角鬥場,更是短短時間就生出了很大的名聲,很多年輕一輩都對他十分推崇,怕是要被他拉攏不少……你若是不在意,這次也不會親自來觀戰吧。」

  劉午衡鷹目一眯:「哼,就讓我來看看他的本事!」

  

  正因為能在地下角鬥場混下去的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這樣的人當然也是魔域五老需要的人才。

  魔人崇尚力量,越是在這樣沒有秩序的地方,就越是能吸引更多的強者。

  這不是權力能帶來的依附對象,需要的是實力,以及個人的魅力。

  所以,每一個掌握了權力的人,都想要在這裡得到更多。

  

  兩個人說了這幾句話,下面的死鬥,已經開始了。

  就在一聲鐘響後,角鬥台上,突然產生了一陣劇烈的震盪!

  是代號象皇的劉仰宏出手了!

  

  只見那壯碩大漢雙足連頓,就在一片地動山搖中,猛然踢踹——

  那瘦削的俊美青年似乎要被踩中了,而他一旦被踩中,就只有骨肉盡碎的下場。

  

  但那青年反而笑了,他的兩腿倏然變成了一條長長的蛇尾,在地面用力一抽。

  剎那間,他整個人騰空而起,正從那大漢頭頂掠過。

  下一刻,青年如同鬼神一般,出現在大漢身後,再驟然伸手——

  一個血淋淋的肉塊,已經握在了他的掌中。

  

  那大漢的肩膀,竟然在這一瞬撕下了一大塊。

  露出了森森的白骨。

  

 

 

 

75

 

75、半人半蛇 ...

 

 

  場面頓時更加激烈起來,無數魔人都高呼起來:

  「蟒神!蟒神!」

  「蟒神!殺了他!」

  「殺!殺!殺——」

  

  角鬥台上,俊美的青年舔了舔手指,臉上的笑容更加溫柔。

  他的舌尖輕輕吐出,卻一瞬化作猩紅的蛇信,「噝噝」作響。

  鮮豔的血從他的側臉淌下,是剛剛抓裂皮肉迸濺出來的,跟他白皙的肌膚相襯,就顯得尤為詭異。

  

  象皇劉仰宏吃痛,足跟一頓猛然轉身,就看到了俊美青年有些妖豔的面容。

  跟剛才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但是這樣的疼痛對於魔人來說不算什麼,他的周身氣流鼓蕩,一剎那,再度俯衝而去!

  那兩根長長的獠牙,劃出了破空的聲響!

  

  俊美青年蛇尾拍動,清脆的回聲在角鬥台上迴蕩。

  隨即他身形又消失了。

  劉仰宏神經緊繃——在哪裡?

  他把武氣外放,幾乎在周身形成了一個護罩。

  

  可是下一刻,又有極細的流風襲來,劉仰宏反射躲避,又被抓碎了一塊皮肉。

  他根本看不見對手的身影,很快兩條引以為傲的象腿也多出了許多傷痕。

  終於,他的腰部好像被什麼絞纏力極強的東西纏住了!

  

  劉仰宏猛然睜眼,就要低頭用象牙穿刺——

  然而那力量更強,自脖頸以下,他的身體,已經全部被捆縛起來,絲毫也不能動。

  

  這時候,就連呼吸也變得困難,他雙眼視線發黑,勉強集中目力,才見到一條長尾連接著一個俊美青年的半身,高高地懸浮在半空,那雙沒有感情的蛇瞳居高臨下地俯視,就好像他只是再弱小不過的一隻臭蟲。

  真是……不甘心啊!

  但更加強烈的絞殺力讓他無法言語,最後的最後,他也只聽見了自己骨骼碎裂的聲響。

  然後,他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亓官銳長尾一甩,就把那具骨頭盡碎的癱軟屍體扔到了一邊。

  那屍體就如同破布娃娃,已經支離破碎了。

  裂地象血脈的確厲害,無論是獠牙還是能踩碎山峰的象腿,都極其兇猛。

  可他的速度太慢了。

  根本不能被亓官銳看在眼裡。

  他有著上古吞天玄蟒的血脈,而這一種巨獸,即使在很久很久以前,也能鎮壓萬獸,視天下為狩獵場,視萬物為口中餌食——區區裂地象,又算得了什麼?

  

  披著一層血衣,亓官銳側頭輕笑:「今日還有沒有對手?」

  回答他的是巨大柵欄被驟然打開,露出了如同張合巨口一般的大門。

  看來,今天是沒有人再敢掠他鋒芒。

  

  包間裡,劉午衡打碎了前面的桌子,眼裡充斥著滿滿的殺意:「這小子……」

  婁麅若有所思。

  這時候,有個侍者推門進來,在婁麅耳邊低語幾句。

  婁麅皺起眉,神情有些難看。

  

  劉午衡重重地喘了口氣,才轉頭過來:「你怎麼?」

  婁麅面色陰沉:「我埋在辛家的釘子失敗了。」

  劉午衡咬牙道:「這小子,不能留!」

  婁麅點了點頭:「我也會讓人出手。」

  

  下方,亓官銳走出角鬥台,蛇尾已經重新轉化為人腿。

  他所經過的地方,都能引起一片熱潮,但那些人就要圍過來的時候,卻被亓官銳一伸手,抓掉了一塊皮肉。

  霎時間,所有人都不敢再過分接近了。

  而亓官銳,他身形一晃,已經消失在眾人的眼光之下。

  

  角鬥場小門處,陰影裡繞出一個人來。

  亓官銳停下腳步,微微一笑:「他今天怎麼樣了?」

  陰影裡走出的魔人恭敬低頭:「城主今早……」

  亓官銳神色溫柔地聽他匯報,聽著聽著,直到說起午飯送飯少女的時候……他的目光忽然變得陰森。

  他神色溫柔,略偏頭:「你說什麼?」

  

  魔人的頭更低了:「屬下想辦法找到了殘骸,那些飯食裡……的確下了藥。但是此人並未得逞,城主無礙。」

  亓官銳手掌往牆面一按,頓時深深壓入牆壁之內:「……誰做的?」

  魔人恭聲說道:「屬下以攝魂之法探之,經由查探,得知她是婁家的人。」

  亓官銳面容平靜,眼神倏然扭曲起來:「婁麅……嗎。」

  魔人越發隱藏自己,再不敢多說一個字了。

  

  讓魔人離去後,亓官銳若無其事地回到了角鬥場裡,他看著角鬥台上的廝殺,忽然主動挑戰了一個人。

  那個人旁人不知,但亓官銳卻知道,是婁家秘密安排到角鬥場拉攏角鬥士的棋子。

  而亓官銳將他拉上了台,利用蛇尾彈動的急速,生生將人撕成了碎片。

  婁家……婁家!

  然後,他將沾滿了碎肉的外衣除去,轉過身,在夜色之中,往辛家奔行。

  

  辛鑫霸給客人安排的是獨門獨院,不僅設備豪華,婢女們還都清秀聽話。

  這一晚院子裡燈火通明,房屋的門戶大敞,能看見裡面隱約的人影。

  

  那是個一身白衣氣質清冷的青年,他披著長發盤膝而坐,前方擺著一張小幾,正在對月獨酌。

  晚風拂來,似有暗香。

  

  婢女們早早被驅趕開,不能跟這青年離得稍許近些。

  而青年自己則抬眼望月,彷彿有一些寂寥,又有些黯然。

  真是讓人見之心生感慨,幾欲落淚——

  

  顧白面無表情地看著那大餅似的月亮,趕腳自己可能還差了點道具。

  如果不是本身五音不全,他應該膝蓋上放著一把琴再來點蒼涼的曲子助興的。

  那樣就更加能顯得他冷靜冷淡冷清甚至冷酷了。

  但現在他不會彈琴,就只能拿酒還湊。

  意境還差了那麼一點點,裝【嗶——】的氛圍不夠。

  ……好可惜。

  

  然後顧白嘆了口氣。

  隨著他嘆的這口氣,燈滅了。

  一瞬間伸手不見五指。

  尼瑪!這是來刺客了?

  

  下一刻,顧白聽到了衣衫簌簌的聲響,有什麼人飛速而輕快地竄了進來,帶來了比平時都更濃郁的血腥氣。

  不過顧白反而放下心來。

  這氣息太熟了好嗎!

  這氣息的主人就算化成灰他也不會認不出好嗎!

  變態的味道太有辨識度了好嗎!

  

  緊接著,有什麼人抱住了他的腰,這種好像要把他揉到身體裡的力道,也特麼熟透了!

  顧白一抬手,一道勁風打了出去,不遠處的桌面上有幾個匣子打開來,煥發出明亮的光芒。

  一剎那,整個房間再度亮如白晝。

  ……夜明珠也不是吃素的!

  

  果然,一顆大頭拱在顧白的腰腹間,這姿勢不要太自然。

  顧白面無表情,伸手拍了拍那顆大頭:「今日回來得早。」

  勞資裝【嗶——】還木有裝到很到位呢,火候略欠缺啊!

  

  亓官銳仰起頭,露出溫柔好看的笑容:「我想念哥哥了……哥哥不想我嗎?」

  顧白一頓。

  這特麼是說想還是說不想好?說不想吧那有點小謊,說很想吧也沒到那份兒上。

  而且說了以後變態會有神馬舉動完全預測不到啊這話題真不安全!

  

  亓官銳幽幽一嘆:「我辛辛苦苦在外打拚,哥哥卻不肯說一兩句好聽的哄哄我……」

  顧白嘴角一抽。

  再這麼下去他的面癱臉總有一天要為死變態破功!要不要把這種明明自己就樂在其中的事說成好像「老公在外養家老婆在家種花」一樣啊喂!

  他低下頭,看到亓官銳滿是期盼的眼神。

  

  變態的期盼……太不科學了好嗎。

  顧白手指動了動,張了張口。

  亓官銳更期盼了。

  顧白垂眼:「明日我跟你同去。」

  

  亓官銳的笑容略僵。

  顧白默默看他。

  亓官銳妥協了:「……哥哥知道我去做什麼了麼?」

  顧白想要點頭,不過想起他應該不知道的,所以搖頭:「不清楚,可以猜出。」

  這特麼不算謊話吧!

  

  亓官銳眼裡有些委屈:「希望哥哥見到以後……不要討厭我……」

  顧白默然不語,伸手再拍了拍他的頭。

  死變態,不要搞得好像勞資皺個眉都能傷透你心的樣子太假了啊!再說你特麼吃人勞資都忍了,還有神馬不能忍!

  在看到亓官銳更加委屈的眼神後,顧白終於還是改拍為揉:「不會。」

  

  下一瞬,簌簌的聲音響的歡快。

  另一條柔韌的東西忽然捲住了顧白的腰。

  顧白一頓,他捏了捏指節,覺得自己的心情就跟那傾瀉了三天大雨的天氣一樣,灰撲撲陰沉沉還想揍人。

  明明死變態的手來抱著他的腰,新纏上來的東西除了那玩意還有啥!

  能半蛇化了不起啊!能變蛇尾巴了不起啊!

  

  顧白更覺得可恨的是,居然這蛇尾巴一纏過來,他就知道了死變態想幹嗎。

  我忍……我忍……

  簡、直、不、能、忍!

  

  那條蛇尾摩挲一回,被它纏住的部分,衣衫就被鱗片切碎,散落在地上。

  而後一條柔滑的東西順著那破開的洞竄進了內裡,冰冷的鱗片,一下子跟溫熱的肉體相觸。

  滑膩膩的……讓人頭皮發麻的……

  

  顧白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他一手探入自己的內衫,用力往蛇尾抓去!

  但那蛇尾滑不留手,一個掃擺,已經往更下方探了過去。

  居然沒抓到。

  

  顧白的臉黑了。

  他看著懷裡那顆還露出撒嬌神色的大頭,用手扯了扯這廝的頭髮。

  「出來。」

  

  亓官銳看著顧白的面色,輕聲地笑了笑,整個軀體也如同蟒蛇一般,一竄而起,正好用雙臂摟住了顧白的頭。

  然後,一口將顧白的唇叼住。

  「哥哥……」

  「今天我吃醋了……」

 

 

76

 

76、哥哥不要生氣 ...

 

 

  如果有人在這時候進來,他將能看到一條半人半蛇的怪物死死纏住一個容貌絕世的俊美青年,漆黑的蛇鱗同玉白的皮膚交相輝映,色澤相襯更加分明。

  那怪物的雙臂緊緊摟著俊美青年,如人類般溫柔好看的面容同他密切相貼,口舌相接……這場景既是怪異,又彷彿有著無邊的旖旎,使人一見之下,就彷彿生出了顫慄般的情慾。

  

  但當事人兩位--至少其中一位,此時就沒什麼曖昧心思。

  顧白聽到「吃醋」二字,剛才的一點怒氣,就全都變成了一個「囧」字。

  敢情勞資還是處於死變態的監視之下嗎!

  才來了不到一個月就能布下這些眼線是不是有點不科學!

  這金手指是不是也太金光閃閃了一點啊!

  還有這死變態到底又發展出多少魔人傀儡喂!

  

  發呆的顧白無視了口中被人攪動發出的「嘖嘖」水聲,等快要呼吸不過來的時候回過神,發現自己的衣服全部碎成了渣渣。

  臥槽動作好快!

  在蟒身的絞纏下,顧白情不自禁地向後仰頭,身形也要栽倒一樣--他伸出一隻手臂,堪堪把身體撐住。

  

  亓官銳捧著顧白的臉,神色極為痴迷。

  他彷彿已經忘卻了其他所有的一切,只想要將他困住的這人拆吃入腹……和自己融為一體。

  那一句「吃醋」是真的,但僅僅是這「吃醋」這兩個字,卻不能形容出他當時心情之萬一。

  

  亓官銳的眼神變得偏執,甚至有一種近乎瘋狂的扭曲。

  沒人知道他在聽到有人來引誘子車書白的時候心裡是什麼樣的感受——那一瞬,他想要毀掉魔域。

  他要讓整個魔域為那一次的引誘付出代價,要讓所有窺視子車書白的人都屍骨無存!

  子車書白的他的……

  為什麼總有人要來窺視他的東西呢?

  明明已經表示得那麼清楚了,他明明已經宣告了那麼多次。

  ——子車書白獨屬於他,其他任何人都不能打他的主意。

  可還是總有一些人,想要惹他生氣……

  他真的很生氣。

  很生氣。

  

  顧白的掙紮在此時的亓官銳看來,都變成了一種拒絕。

  你看,明明平時都不會拒絕的,只是見到了那樣一個醜陋的女人,就開始拒絕了。

  子車書白總是喜歡看向其他的女人……有他一個還不夠嗎?

  只因為他不是女人,所以就控制不住要把目光投向那些讓人作嘔的女人嗎?

  他應該毀去那些自命不凡的女人的容貌,這樣……子車書白就只能看著他一個人了。

  永遠只看向他一個人……

  

  顧白趕腳自己要窒息了。

  尼瑪親就親了勞資知道你這死變態肺活量很高但能不能考慮一下勞資的承受力?

  要是平時就算了你特麼今天把勞資纏得這麼緊真的呼吸困難啊喂!

  敢不敢讓勞資喘口氣先!

  

  顧白運起武氣拍向亓官銳的後腦勺,再這麼下去他真心覺得自己要成為憋死在床上的第一人了。

  就算死變態覺得無所謂但是他好歹也是天都城城主也要臉面的好嗎!

  如果真的這麼死翹翹了明天被人看到屍體必然要引起新一輪熱潮好嗎!

  

  #猥瑣男慾求不滿,人蛇相x死在臥房#

  #驚!天都城城主竟有怪癖!一時不慎被蛇x#

  #年輕武王外強中乾,一身武力疑似虛假#

  #戀蛇癖午夜在家自x,蟒蛇性起將人絞殺#

  #論種族不同戀愛的危險性#

  #拿什麼來拯救你,我的人類愛人?一條蟒蛇的悲桑自白#

  

  像這樣的話題能看嗎!能看嗎!

  這太特麼潮了勞資承受不來啊……

  

  然而顧白越是掙扎,亓官銳纏得越緊。

  他的雙眼猩紅,豎起的蛇瞳裡,滿滿都是強烈的佔有慾,還有不容違逆的霸道。

  簡而言之,吃醋→鑽牛角尖→爆衫→本能佔領。

  

  顧白覺得眼前都要發黑了。

  要不要干脆幹掉這傢伙……

  恨不得下黑手啊啊!

  如果勞資現在運起全身武氣拍死變態一下能不能解脫!

  真操蛋啊……

  

  丹田裡武氣飛快地運轉,顧白盡力撐起力氣,身體在蟒蛇的交纏中扭動起來。

  這種淫靡的姿態讓他默默內牛,可是為了自由他不得不扭……在這種很臥槽的氛圍裡,顧白一狠心,操起一口利齒,對著口中塞得密實的死變態的舌頭就是重重一口。

  瑪蛋,早該咬了!

  

  亓官銳吃痛,被本能佔據的腦子裡恍惚清醒了一點。

  他將舌頭退出來,就看到面色潮紅的顧白。

  就連眼睛裡都帶著些水汽……頓時讓亓官銳腦子裡「轟」地一聲,再度探頭過去,就要繼續堵嘴。

  

  顧白腦袋吃力地向後一仰,抓緊時間喘了兩口氣,立刻說道:「松一點!」

  亓官銳側過頭,顯然智商還沒有徹底回歸。

  顧白臉一黑,對著蟒身往外扒拉了兩下:「這裡,松一點。」

  亓官銳蛇瞳裡光芒微閃,蟒身果然鬆了一些。

  

  顧白總算感覺自己的骨頭架子得救了,呼吸也通暢不少。

  亓官銳看著顧白放鬆的神情,微微一笑。

  這笑容裡,帶著一種很奇異的意味。

  配合那猩紅的蛇瞳……

  是獸性。

  是一種好像就要去侵佔的獸慾!

  

  與此同時,在蟒身漸漸放鬆的時候,一根滑膩的東西自尾端緩慢伸出,悄然地向上移動。

  顧白還沒反應過來,就發覺自己的後方,被什麼堅硬的東西抵住。

  滑潤的前端濕漉漉地蹭在那隱秘處的外圍,將那縫隙裡都磨蹭了許多粘液,變得濕噠噠的……一些濕滑的液體,順著縫隙進入密閉的隱秘之地,漸漸地沁到深處去。

  

  顧白的臉更黑了。

  經歷過一次之後,他哪裡還不明白的?

  那玩意就特麼催情的啊!

  還有滑膩膩的玩意兒,又是菊花殘的節奏了!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顧白覺得自己的下限已經從不斷刷新到深不見底。

  從被迫爆菊到囚禁系到雙丁丁變單丁丁到人蟒大戰再到半人半蛇……

  勞資還能看到前方的光明嗎!摔!

  

  顧白是很想一腳踹開半獸化的亓官銳的。

  可先不說那蟒身還纏著他,就說他一時不查就塗滿他身體內部的液體……

  從內部開始泛起的酥麻和已經完全軟化無力的身體,再加上已經不由自主開始變硬的慾望。

  顧白深吸一口氣,覺得已經不必再搶救了。

  今天晚上,注定搶救不過來……

  

  果然,就在下一刻,那根粗大的硬物就捅開那隱秘的地方,直刺而入。

  脹痛的感覺一瞬充滿了身體,顧白再次深呼吸,讓自己放鬆。

  好吧,捅著捅著他也該習慣了……習慣泥煤啊!

  這回那玩意上為毛會有肉刺啊喂!那種粗糙的東西在身體裡磨來磨去弄得他整個人都不好了啊!

  每一次進出,都必定是火辣辣的疼……

  而在這樣蠻橫衝撞帶來的疼痛裡,居然產生了更加強烈的情慾。

  

  顧白的唇舌再度被人堵住,昏昏沉沉之中,他雙手掐住亓官銳的肩膀,決定必須要讓這傢伙好看!

  在這種奇怪的思想裡,亓官銳衝撞得越急切、越深入,他的手指也更用力地嵌入亓官銳的肩膀……絕壁,要讓這傢伙也感受一下勞資的疼痛啊啊啊!

  隨即,就是一夜翻滾。

  

  次日,顧白在明媚的晨光中,咬牙切齒地醒來。

  他的身體被另一人擁抱在懷中,只要稍微低頭,就能看到枕在自己肩窩裡的那張安然睡臉。

  這傢伙睡得還真是安穩啊……

  睡著了就這麼可愛醒來了卻那麼可惡。

  好想揍他一頓!

  

  也許是目光太強烈、感情太深刻,在顧白惡狠狠的注視下,亓官銳悠悠醒轉。

  他睜眼就看到了顧白的面癱臉,很自然地露出溫柔好看的笑容:「哥哥早。」他的語氣柔和,神色裡也很饜足,「昨夜睡得好麼?」

  顧白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不好。」

  勞資睡得一點也不好!

  

  亓官銳一怔,隨後才反應過來自己沒聽錯。

  他的目光下移,就自然看到了顧白裸露身體上成片的、密密麻麻的斑駁痕跡,都是他昨夜留下的。

  在這時候,昨夜的記憶也全都回到了他的腦海裡。

  

  聽到消息後的醋意,草草發洩過的殺意,回歸後半人半蛇的挑逗,後來被本能把持了大半思維,強行地摁著子車書白來了好幾發……後來子車書白暈迷,他也神志清醒恢復人身,之後,就將子車書白的每一寸皮膚,全都印上了自己的痕跡。

  這樣裡裡外外的,子車書白都帶上了他的氣息。

  在那個時候,他才覺得滿足,轉而摟著子車書白睡了過去。

  

  不過現在,他好像要倒霉。

  亓官銳抬起頭,相當可愛地蹭了蹭顧白的臉。

  他知道這個人喜歡他撒嬌……就算有時候好像有點嫌棄,但總是會對這樣的他有更多容忍。

  如果可以因為這個而得到對方的包容,那麼他撒撒嬌,又算得了什麼?

  

  顧白盯著亓官銳的動作,感受到他的親暱和討好……滿肚子的氣就好像漏了的皮球似的,一下子都洩掉了。

  他突然覺得有點可怕。

  他對變態的好像沒有什麼底線,不管變態做了什麼,在他眼裡似乎都沒什麼不對。

  明明心裡一直告誡自己要對變態警惕,但現實卻是對變態的越來越縱容……

  這明明就很不對!

  

  這時候,亓官銳親暱地蹭過來:「哥哥不要生我氣……我只是吃醋了。」

  顧白定定地看著他,看著看著,看著看著……他自暴自棄地開口:「去給我打水!」

  

 

 

 

77

 

77、傳言

 

 

  亓官銳老老實實地披著衣服去打水,又認真仔細地為顧白擦乾淨身上亂七八糟各種他留下來的痕跡,還非常乖巧地跟在顧白身後伺候他洗了一次澡。

  這麼低眉順眼的態度,讓顧白昨夜被翻來覆去的最後一點不爽感,也被安撫下來。

  他現在也不知道是自己更容易對付變態,還是更容易被變態對付……

  算了,跟變態相處,還是別想那麼多為妙。

  

  亓官銳目前對顧白的情緒變化也更加瞭解,他看著顧白從一身冰霜到氣息漸漸柔和,心裡也放鬆下來。

  他這時候才發現,他剛才居然有點忐忑?

  這真是新奇的體驗。

  果然……比起那些毫無趣味、只想讓人摧毀的人,唯獨子車書白才能帶給他這樣的體驗。

  

  洗完澡後,周身清爽。

  顧白站起身,張開雙臂。

  他現在已經完全不介意在亓官銳面前袒露身體了--被爆過那麼多次,這算個毛毛。

  而且,被原著裡毀天滅地的大BOSS+變態主角伺候……

  不得不說,心裡還是有那麼一點暗爽的。

  

  兩人收拾完了,顧白盤膝坐在地面上,面無表情地看著亓官銳。

  亓官銳也坐下來,神情很溫柔,目光很堅定。

  

  顧白繼續面癱臉:「……說吧,昨天發什麼瘋。」

  死變態最好老老實實交代是怎麼監視勞資知道了多少勞資身邊的事不然哼哼。

  

  亓官銳沒想到會得到這麼一句話,他打量了顧白那張毫無破綻的完美冰塊臉半晌後,想了想,還是坦白從寬了:「哥哥也許猜到了,我的蛇蠱,可以控制所有等級在我之下或者和我平級的人……我就試了一下,在魔人身上也可以使用。」

  他的確之前就沒有掩飾過,但真正出口卻還是第一次。

  說起來,他還是有那麼一絲擔憂的。

  能操縱等級低很多的人和能操縱同級的人……這中間的區別,真是太大了。

  

  顧白倒是有點詫異。

  咦變態居然連這個都說了?這有點不合變態的邏輯……吧。

  他就點點頭,示意繼續。

  

  亓官銳再度仔細打量,發現顧白的眼裡沒有流露出嫌棄、噁心、警惕等諸如此類的情緒,笑意不自覺又溫柔不少:「雖然住在辛鑫霸這裡,但我並不相信他。」他看著顧白的眼,柔聲開口,脈脈含情,「除了哥哥,我不相信任何人。」

  顧白略哆嗦一下。

  尼、尼瑪。

  變態這是在放電嗎好肉麻!

  但他還是堅/挺著繼續往下聽了。

  

  亓官銳放電完畢,繼續話題:「所以我發現蛇蠱在這些魔人身上也有作用之後,就把哥哥身邊所有服侍的婢女全都寄生了。」他說到這裡的時候,就露出了個邀功的神情。

  顧白有點想要扶額。

  這變態是不是把他的心理素質想得太好了……就算他看起來對蛇蠱什麼的沒有忌諱但想到周圍服侍自己的全都是隨時可以變成活死人的傢伙也太驚悚了好嗎!

  居然就這麼大喇喇地告知……

  

  顧白無力地又點了點頭。

  亓官銳再繼續:「我不放心哥哥的安全,就安排了這些,目前不論哥哥身邊發生了什麼事,我就都可以知道了。」說到這裡,他的眼神很委屈,「昨天我就聽說,有一個很美麗的女子來引誘哥哥,那些飯食裡,還放了那種東西,我、我就……失控了。我不是故意的,哥哥原諒我,好不好?」

  

  顧白默默地看了他一眼。

  是啊你不是故意的你是有意順水推舟的當勞資不知道嗎?

  但這種事情沒必要戳穿變態,要真讓變態把這身還要點臉的皮都撕掉了,他總有預感他可能會更慘。

  ……還是保持目前的狀態好了。

  變態多少能控制一點自己。

  

  亓官銳見顧白態度這樣軟化,似乎對昨夜也沒了什麼芥蒂,心情更好,開始得寸進尺:「哥哥,好不好?」他不知怎麼又膩了過去,頭挨在顧白的肩上,「……好不好?」

  顧白很沉痛地再點頭。

  亓官銳更高興了。

  顧白默默望天。

  好吧,他也沒必要期待太多,死變態就這個尿性,他從一開始就早知道了。

  起碼他現在的日子過得不論是比原著還是他想像中的今生惹上變態都要好上太多。

  

  兩個人這就算把昨夜揭過去了。

  顧白想了想,決定關心一下變態:「這幾日,你可有受傷?」

  亓官銳柔情似水:「不曾。」

  顧白又有點想揍他了。

  敢不敢不要弄得這麼、這麼……

  他拍了拍亓官銳的頭:「不要這般小兒女情態。」

  亓官銳輕笑道:「哥哥不喜歡?」

  顧白囧rz

  哪個大老爺們兒能習慣每天這麼肉麻兮兮的?你這死變態長得再好看也不像偽娘啊!

  他就說道:「你平常那般就很好。」

  亓官銳目光一柔:「好,我一定不願讓哥哥討厭的。」

  

  隨後亓官銳伺候顧白用完早飯,在顧白的要求下,就帶著他往地下角鬥場方向走去。

  路上打招呼的人依舊很多,更有不少在看到亓官銳的時候,眼裡都有些隱晦的恭敬之色。

  

  顧白一邊暗自觀察,一邊默默心驚。

  變態才來了多久,居然已經控制了那麼多人?

  ……不,蛇蠱的數目應該不夠才對。

  

  需要有足夠多的屍體,才能孕育出蛇蠱來,而變態跟他形影不離,沒太多機會吞噬那麼多人的。

  也就是說,變態是憑藉自己的武力震懾,才讓這些人露出那樣的神情?

  這個死變態,到底在地下角鬥場做了什麼啊!

  

  心裡吐槽變態的變態,顧白的殼子依舊是高貴冷豔。

  辛家的人經常看到亓官銳出門,也都知道他在地下角鬥場已經名聲大噪,與此同時,亓官銳的愛侶子車書白卻只如驚鴻般在家族訓練場裡現身一段時間後,就一直深藏不出。

  是的,亓官銳和顧白的真實身份,已經被辛鑫霸調查出來。

  

  調查結果是這樣的:

  天都城城主子車書白年少有為,幼年和青羊鎮亓官家的庶子結緣,並給那時還沒有名字的庶子取名顧山。後來兩人分離十多年,庶子長大後,去天都城尋找子車書白,兩人朝夕不離,在子車書白求學擎天書院的過程裡相知相戀。

  但好景不長,昊陽城發生事故,亓官銳為能配得上子車書白而努力練武,結果不慎武氣逆行,在武力值大漲的同時,變成魔人。於是子車書白不顧事故危險,將亓官銳帶回天都城閉關數月,再出來以後,兩人都成了魔人。

  子車書白為了亓官銳不惜背叛武人、拋棄自己的城池來到魔域,而亓官銳原本武力不濟,為了子車書白則願意拚死相搏、激發體內的血脈力量,到現在,已經成為了能與子車書白比肩甚至猶有勝之的高手。

  ……好一個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

  

  因此那些人難得見到了顧白和亓官銳這對愛侶並肩出門,看起來還是一起去往地下角鬥場的……

  霎時間,就有些感慨,有些議論。

  這議論聲嘛,很自然地也被顧白靈敏的聽覺接收到了。

  他真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來面對「和變態深深相愛」的自己--

  

  顯然,這裡面很多東西都被模糊過去了,一些不怎麼合理的地方也被遮掩了,根本就是變態一貫的作風。

  所以說,他是連著全魔域的人都一起忽悠了嗎!

  

  顧白面無表情地看了亓官銳一眼。

  亓官銳時時都注意著顧白,感覺到了視線,當然立刻側頭,眉眼含笑:「哥哥?」

  顧白:「……沒什麼。」

  這一副畫面在外人眼裡,當然又成了兩人情意深重的表現。

  沒見到他倆走個路也要相對而望無視周圍所有路人嗎?

  簡直是太恩愛了有木有!

  

  顧白無力吐槽,乾脆加快了步子。

  亓官銳微微挑眉,他當然也聽到了旁人的議論,這正合他意。

  但是現在嘛,還是順著子車書白的意思更重要。

  

  很快離開辛家,亓官銳拉著顧白的手,兩人發力狂奔。

  因為武力值都很高,所以速度也都很快,地下角鬥場建立在距離這裡大概只有幾百里路程,對於運足全力的他們而言,並不用太久,就能趕到。

  越過一些明顯的建築,來到一座巨大的魔人石像群前,就是地下角鬥場的一個入口。

  大概魔人們都覺得在地下戰鬥能帶來更加強大的力量,儘管地面上的地域更廣大,這個黑暗的地方,依舊被建造在地底的深處——有許多不同的暗門,能夠到達。

  

  兩人找到亓官銳常進的暗門,走過一段地下斜坡,就來到了那火熱無比的,地下角鬥場。

  還沒有走進去,裡面傳來的呼叫聲,已經十分震撼地傳了過來。

  這個地方是顧白設定的,但是他卻也依舊做好了準備。

  地下角鬥場跟其他任何地方都不同,在這裡,血腥代表了一切。

  顧白不是沒有經歷過血腥的人,但他也同時明白,這裡的血腥,與他曾經見過的都不同。

  就彷彿妖物的巢穴。

  

  亓官銳拉著顧白的手,和他並肩走了進去。

  地下暗紅的燈光打在他們的臉上,亓官銳原本溫柔好看的俊臉,也忽然顯得有些詭異,而反觀顧白(的殼子),就算來到了這樣陰森的地方,他卻依舊彷彿高不可攀的冰山雪蓮,又如同一尊神祇,絲毫沒有被玷污,也絲毫沒有被感染。

  

 

 

 

78

 

78、畫風不對

 

 

  兩個人一進來,一片目光就「刷」地掃射過來。

  台上台下各種覺醒血統後奇奇怪怪的魔人廝殺來去血肉橫飛,門口則站了個白衣如雪仿若謫仙的絕美男人……

  尼瑪,這不是一個畫風好嗎!

  顧白在這個地下角鬥場裡太突出了,簡直就好像是異世界生物一下子闖進來,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大家都知道,一塵不染的白衣是可以刷各種外貌點的。

  

  如果是男子:

  比如世家公子穿了白衣,那必然風度值會拔高一個檔次;

  比如名門大俠穿了白衣,那必然正派值會拔高一個檔次;

  比如絕代高手穿了白衣,那必然冷酷值會拔高一個檔次;

  比如……

  

  如果是女子:

  面貌美麗的會好像仙子,面貌不夠的氣質會驟然脫俗,五官柔弱的顯得楚楚可憐,五官豔麗的顯得冷若冰霜。

  不管怎麼看,綜合素質那都是妥妥兒拉高不止一個檔次。

  

  那麼完美相貌+本身氣質+武力值強悍+白衣呢?

  把那所在之地方圓十尺內的血腥氣都刷沒了好麼!

  尤其是還帶個面無表情的表情加成……特麼的太禁慾太讓人想推了有木有!

  

  一瞬間,那些目光裡都帶上了垂涎。

  很多魔人都開始議論起來,這個看起來特別不一樣的傢伙,到底是什麼人?

  就看他的武力值,高級武君……是挺強的,但還強不到力壓群雄的地步。

  如果可以找個機會……誒嘿嘿嘿。

  

  短短的反應只在一瞬間,亓官銳比顧白更快發覺了那些不可告人的信息。

  他目光一沉,身形一晃,已經微微側身,擋在了顧白的身前。

  然後,帶著明顯惡意的視線,狠狠地壓迫回去。

  

  那些眼光的主人留意到亓官銳後,都是頓了一下,就有大部分忌憚地收了回去。

  在地下角鬥場的這段時間,他們清晰地看到亓官銳覺醒了奇特的血脈——雖然還不能辨明到底是什麼,但顯然力量十分強大。只這麼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亓官銳已經從最初的高級武君進展到了高級武王,看起來不用再過多久,就能晉級到武帝級。

  像這樣快速提升武力值的人,幾乎前所未見。

  一些有心人也想起了被亓官銳護著的人的名字——子車書白,靈武大陸天都城城主,原本有著高級武君的武力。後來因為亓官銳變成魔人,體內的武氣似乎經過一段時間才恢復到如今的地步。

  但從他在辛家練武場裡的表現來看,也不是個好惹的人物。

  

  本來被亓官銳只輸送了武師級的武氣但到了魔域之後就改為高級武君武氣的顧白,面無表情地屏蔽了一切異樣的視線。

  他只覺得果然想像不如現實,再怎麼在筆下描寫地下角鬥場裡的奇形怪狀,也比不了親眼看到群魔亂舞的震撼。

  就連氣味也難聞極了。

  回去一定要洗三遍澡,死變態得洗五遍!

  前幾天真是太便宜他了!摔!

  

  ——這真的不怪顧白潔癖太重。

  在被打量的同時,顧白也在打量這裡的環境。

  除了那籠子似的角鬥台以外,下面很多魔人都是捂著殘胳膊斷腿兒在觀賞角鬥。

  而且台上兩個角鬥的魔人,其中有一個正好用爪子撕開了對方的腹部,腸子肚子淌了一地。而那個被剖腹的人趕緊認輸,在其他人都看向顧白的時候,自己則立刻把肚腸撿起來,重新塞回肚子裡。

  這樣的情景既噁心又常見,魔人們的身體素質相當好,因為常年嗜食血肉,甚至身體的恢復能力也比普通武人強上很多,所以才有即便這地下角鬥場那麼血腥的規矩,真正喪命的魔人也在一個可控制的範圍內。

  

  亓官銳恐嚇了一些人之後,另外還盯著顧白的,就是一些武帝級以上,自覺高人一等的傢伙們了。

  而能在這裡混到那個級別的,本身的武力值,也非同小可。

  可是對於亓官銳而言,一切膽敢打顧白主意的,都是他的敵人,武力值高又怎麼樣?

  他將那些人的相貌一一記住,心裡已經重新有了其他的打算。

  

  這時候,忽然有個魔人少女輕盈而來,在亓官銳耳邊說了幾句話。

  亓官銳若有所思,轉頭看向顧白:「哥哥,有人請我們了。」

  顧白點點頭:「好。」

  這破地方看一眼就夠了尼瑪太噁心有人來解救勞資真是太好了!

  

  如果說之前顧白其實還挺想在這裡跟魔人們切磋一下的話,那麼真正見到這裡的情景之後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的確,他在這裡可以見識到更多魔人的手段,可他到底不是亓官銳,不可能真正做到武氣逆行,所以就算對戰再多,也只能增加經驗值,而無法提升等級。

  既然無法提升等級,他還不如回去直接找死變態切磋呢……這裡亂七八糟血統的魔人們,看看就算了。

  

  於是顧白走在亓官銳身邊,跟他一起沿著階梯往上,走到了一個包間。

  包間很大,裡面好幾個魁梧的男人被眾星拱月般包圍,看起來,地位都是非同一般。

  不用介紹,顧白回憶自己寫過的內容,也知道這些人就是魔域五老和他們的子侄了。

  

  作為一個面癱,顧白只需要繼續面癱就行。

  而亓官銳遊刃有餘,在跟那些人不卑不亢地打過招呼後,就拉著顧白,一起走到了辛鑫霸的身後。

  這下子,是再度表明自己的心意,絕壁還是辛家的人哇!

  

  辛鑫霸露出意得志滿的笑容,自打查清楚兩個人的來歷之後,他就為自己的眼光點了一萬個贊。

  現在看看,雪中送炭當然比錦上添花來得強——他在兩人走投無路時接納,還有自家外孫女的關係,這不就給自己增加了兩個忠心耿耿的人才?其他的老傢伙就算看中了亓官銳的資質,也不可能把人拉走!

  他真是太英明神武了!

  

  顧白面無表情地跟亓官銳手拉手站在一起,一切交付給變態處理。

  不過他私下還是冷眼打量著這些人的。

  原著劇情裡,亓官銳也是在地下角鬥場嶄露頭角,漸漸顯露出自己晉級飛快的本領,成為了各方拉攏的對象。同時亓官銳暗中滲透了很多低級魔人,讓他們全部變成了他的死忠,最後借由辛鑫霸逐步走進魔域五老的眼中,在各方周旋的同時,也在往魔域五老的身邊安插釘子。

  

  這是顧白給亓官銳的血統太剽悍,金手指——哦不,應該是金大腿太給力,一些其他主角需要千辛萬苦才能搞定的事,在亓官銳手中根本不是什麼大事。

  在現在寫了好多本書的顧白看來,這篇文的劇情是很弱的,全篇稍覺新穎的就是亓官銳身具主角和BOSS兩重身份,其他全都是劇情不足肉來補,以推妹子為中心思想,其他的全是浮云。

  

  就比如現在,顧白就很清楚地知道,亓官銳的血脈已經引起了五老的注意,不過除了辛鑫霸比較爽直肯定站在亓官銳一邊以外,其他的四老中,裂地象王劉午衡與奔雷豹王婁麅早就沆瀣一氣,嘯天狼王蒼曜相對孤僻,本人也沒什麼爭權奪利的心思,而覆海龍王言鴻則很想拉攏亓官銳,因為他雖然代號龍王,但家族內部也是以蛇類血脈居多,面對亓官銳吞天玄蟒的血脈很有好感,更會在隱隱之中受到這類血脈的壓制,原著裡,也成為了亓官銳忠心不二的小弟。

  ——在前期很長一段時間,同為武聖級的辛鑫霸和言鴻都算是主角的靠山,蒼曜保持中立,劉午衡與婁麅各種下絆子,也算是一種另類平衡的局面。

  到後來,亓官銳吞掉了劉家與婁家,武力值節節攀升,吞吃了劉午衡與婁麅後,一躍也成為武聖級人物,統領整個魔域,成為魔域之主,封號魔皇。

  最終,他本身的實力再度突破,變成了武祖級的超級高手。

  

  顧白看到這些人後,當然也就留意到了劉午衡和婁麅的眼神。

  沒錯的,這兩個傢伙必定不安好心。

  想想看,說不定之前來誘惑他的那個妹子也是這兩個傢伙派來的,蒼曜和言鴻根本沒那麼無聊。

  

  這樣想著,那邊亓官銳和魔域五老已經打了好幾回太極拉了好幾次關係了。

  魔人們也觀察了顧白的表情,發現他真是……不管什麼時候都一個表情。

  只有在看向亓官銳的時候,那雙好像永遠看不進任何人的眸子裡,才映出一個人影。

  難道天底下還真有兩個男人能產生什麼見鬼的愛情?

  

  劉午衡和婁麅對視一眼。

  婁麅對這個明明武力值不是最高卻彷彿看不起全天下人的天都城城主生出了興趣,而劉午衡……他還沒有放棄離間兩人的手段。在他看來,只要子車書白那邊出了岔子,對亓官銳就會是一個絕大的打擊。

  這期間的種種,兩個人早已經商量過……唯一的區別,就是婁麅暗藏的花花心思了。

  對此,劉午衡和婁麅也算默契,很快互相示意過後,就決定下來。

  同時,劉午衡對婁麅卻暗暗多了幾分瞧不起——這樣就被美色所迷,還能成什麼大器?

  

  在各方都暗懷心思的時候,包間的門再度被人叩響。

  房間裡寂靜下來,有人過去開門。

  與此同時,劉午衡眼中飛快劃過一道暗光。

  

  進來的是個女子,她剛一出現,就讓整個室內的氣氛都好像變得滾燙了。

  

 

 

 

79

 

79、雙面間諜

 

 

  這女子一頭暗紅的長發,身材高挑,肌膚之白如同凝乳,容色之豔猶若罌粟,舉手投足間俱是風情,眸光流轉時姿態撩人。

  她好像就是誘惑的化身,只要站在那裡,就如同暗夜的女神,在無邊黑暗中散發出吸引飛蛾的搖曳之光。

  

  尼瑪烈焰紅唇啊!

  顧白看了那妹子一眼,趕腳到一股強烈的荷爾蒙風暴撲面而來。

  要把人捲走了都!

  

  默默嘆了口氣,顧白突然趕腳心中放下了一塊大石。

  他就說嘛,本來不管走到哪裡都會遇見主角妹子的這種事他早就習慣了,但來到魔域這麼久都沒遇見這簡直不科學--原來他以為是自己的豔遇問題,後來想想,特麼的明明就是因為死變態在他身邊招蜂引蝶啊喂!

  現在終於粗線了,他也就安心了(→並不是)。

  

  說起這位妹子,她的身份是不一般的。

  作為裂地象王劉午衡唯一的嫡親妹妹,在劉家的地位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尤其是她足智多謀,是個臉蛋與智商都在頂尖水平的尤物。

  如果說天香公主這位正宮是女色中絕頂的美人,那麼這個女子儘管五官上略有遜色,可風情補足後,簡直就堪比她的另一面了--魔魅妖妃劉曼羅,假若不是正宮必須有足夠的氣勢和端莊壓制後宮三千,這個位置她也可以爭一爭。

  換言之,天香公主是坐鎮後宮的皇后,而劉曼羅就是爭寵高手貴妃涼涼,她們倆互有勝負,分別代表靈武大陸和魔域的尖端美人兒,成為原著裡亓官銳後宮的珍藏品。

  但要說那個亓官銳最信任的,那還是忠犬妹子云夢憐。

  

  劉曼羅進來以後,眼波一橫,就將眾人目光都收入了眼裡。

  那些垂涎的、恨不得撲過來的她早就見怪不怪了,就連她那個把她當做奇貨的哥哥,每次看到她的時候眼裡都會閃過驚豔。

  大概,有兩個人不同?

  

  一個她猜出來了,就是她哥哥告訴她的目標之一子車書白,那人是她所見過最為完美的男人,可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就算看著她,也好像她只是最普通的一個人,沒有半點特別之處。

  另一個她認識,容貌雖然稍遜於子車書白,卻是短短時間裡就在地下角鬥場名聲大噪,在她們這些崇尚武力的魔人眼中,也算是一個完美的對象。但這個人在看向她的時候,眼裡居然是……警惕和嫌惡?

  

  同時被兩個完美男人不放在眼裡,這感覺很新奇。

  更加讓她覺得有趣起來。

  而她的任務,就是勾引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她本來以為很簡單,現在看起來,也許還得多花費一些心思才行。

  至於失敗?

  這絕對不可能。

  

  對自己容貌自信爆棚的曼羅妹子充滿引誘意味地一笑,就悄然動身,坐在了自家兄長的身側。

  然後她就說道:「見過各位,妾身失禮了。」

  就連她的聲音,也和普通女子的柔和婉轉不同,而是一種略低的,帶著磁性卻能勾起人內心最深處慾望的魔魅之音。

  

  全場的男人們都打了個哆嗦,有些猥瑣的乾脆有了反應,簡直讓人不忍直視。

  顧白反射性地看向亓官銳,正好也迎上了亓官銳的目光。

  兩個人四目相對……

  

  顧白:勞資記得死變態當時一見這妹子就想推來著,現在不知道腫麼樣。

  亓官銳:子車書白現在是不是又去看女人了?

  結果兩個人都沒看。

  

  顧白默默扭臉。

  亓官銳微微一笑。

  而他們倆這樣的表現落在其他人的眼裡,那就成了情比金堅。

  

  劉午衡雙眼眯起。

  看來,這兩人的確不好對付,若是情深至此……怕是他的妹子還需得有更多手段才是。

  而劉曼羅明眸顧盼,殷紅的嘴唇向上彎起,卻顯得更加迷人。

  她從來不怕挑戰!

  

  就在劉家兄妹倆都生出萬丈雄心的時候,魔域五老其他四人都回過神。

  美人嘛,就沒幾個男人不愛看的,但看了也就看了,真被迷惑住,那就離死不遠了。

  尤其是辛鑫霸,想當年他也是有摯愛的男人,要不怎麼會辣麼戀女戀外孫女?所以回過神後他一想,再看那劉曼羅的視線一直似有若無地朝他手下干將身上瞟去,差不多也想到了他們的打算。

  辛鑫霸濃眉一揚,心裡很不屑。

  老夫的孫女天姿國色,同那兩個小子朝夕相處都沒勾搭一個,區區劉家小女,怎麼可能成功?

  哼哼哼哼哼。

  

  這小插曲過後,魔域五老開始開座談會了。

  因為整個魔域都是他們所把持,在座的也都是嫡系子侄和想要拉攏的心腹,一些計劃什麼的,也就開始討論了。

  包括一些利益分割啦,每個家族手裡的權力啦,對下面附屬家族讓出的些許利潤啦,對人才的分配啦……總之各種商量,大部分時間彼此保持蛋定的態度,可暴躁起來拍桌子瞪眼也不是沒有。

  

  亓官銳和顧白手拉手坐在一邊,保持沉默是金的狀態。

  與此同時,他們也沒忘了從五老的談話中,來推斷一些他們所需要的信息。

  特別是亓官銳,他之所以利用辛婀來到魔域,不就是想知道這些魔人們打的是什麼主意?

  照理說他們退居海外已經無數年了,最近卻突然好像開始作亂,實在是讓掌控欲強烈的亓官銳放心不下——他當然不是想為武人們做些什麼,只是個性偏執得不願意有任何意外罷了。

  

  於是兩個人聽著聽著,就發現了一些端倪。

  比如說,在座的魔人們,基本上也有派系之別,雖然攻擊性都很強吧,可是在攻擊性的前提下,也分為保守派、中立派和激進派。對權力慾極其在意的劉午衡與婁麅,自然就是激進派,蒼曜和言鴻都是中立派,反而是那個看起來很激進的辛鑫霸,卻是難得的保守派。

  

  顧白當然知道是什麼原因,辛鑫霸本來也是銳意進取的人,只是愛女被欺騙後死亡是他徹骨之痛,他再也不想看到任何一個武人——與其說他是保守,不如說他是對每一個武人都很仇恨。

  如果他真的去了靈武大陸,必定會在見到第一個武人的同時大開殺戒,他同時也明白魔域的力量到底還不能和武人們相抗,盲目殺戮只會造成魔人的徹底滅亡,作為很可能控制不住自己兇殘的領頭人,克制自己的最佳辦法就是不踏出魔域島一步,當然也就不會胡殺亂砍,更不會引發惡果。

  這才是辛鑫霸成為保守派的真相。

  

  其他魔域四老可不這麼覺得,他們都以為辛鑫霸是年紀大了開始養老了,從前的雄心霸氣也不在了。要不然怎麼這麼快就有人來打他的主意?當然是因為都以為辛鑫霸夕陽遲暮咯。

  而中立派的兩個對去不去靈武大陸燒殺搶掠沒有特殊愛好,但如果時機成熟的話,大干一場也沒所謂。激進派的嘛……他們已經開始各種小動作了。

  沒錯,那些魔人作亂就是激進派的兩家干的。

  

  因為不知道什麼原因引發的蝴蝶效應,顧白本以為變態早已入了魔域島,其實變態一直跟在他身邊,那麼早已開始的魔域劇情(關於變態的)就暫停了——但事實上這個世界是完整的,變態不去就山,山也不來就變態。於是本來變態會參與的魔人作亂事件,也變成了提前開始。

  簡單地說,本來變態應該提出建議,魔人作亂也應該更有水平,可是現在嘛,就變得簡單粗暴了。

  所以一開始顧白也沒怎麼太認出來嘛╮(╯▽╰)

  

  至於為什麼這麼快變態就獲得了信任可以在這裡聽魔域五老講計劃了——尤其是辛鑫霸的外孫女沒成為變態女人的前提下,那麼原因大概有兩個。

  一來有試探的緣故,二來呢……

  顧白再默默扭臉。

  變態主角光環不解釋。

  種馬文前後矛盾智硬bug層出不窮都很正常,何況只是配角智商-5呢?做小弟和做低級BOSS的要是太聰明那劇情就發展不完啦,要腫麼寫各種女女女女啪啪啪嘛!

  

  現在劉午衡與婁麅的意思就是,派遣一些武力值不高的魔人到靈武大陸潛伏,可以趁機消除武人們的有生力量,如果可以接近武力值更高的武人,就採取同歸於盡的手法炸他們丫的,搞恐怖事件讓武人們混亂一下。而與此同時要儘量隱瞞身份,能栽贓嫁禍就栽贓嫁禍,能一鍋端就一鍋端。

  反正他們覺得武人們找不到魔域島的入口,就算靈武大陸再怎麼混亂,也算出了一口惡氣。

  

  但辛鑫霸覺得這樣太過囂張,如果引起武人中的頂端人物注意,有可能會抓到一些並不那麼堅韌的魔人嚴刑拷打,到時候問出了魔域島的所在,那麼他們還沒有足夠的準備開戰,就很危險了。

  劉午衡當然反駁啦,可以給那些魔人毒囊嘛,把洗腦過的魔人派出去,一旦被抓立刻自盡,這不就沒事了?

  辛鑫霸又覺得,那萬一這些魔人不願意送死呢?

  

  總之爭議很大。

  對於劉午衡之前的做法,辛鑫霸更覺得太誇張了點,對他們很不利,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後來乾脆中立派和另一個激進派也加入進來……於是,吵起來了。

  

  這時候,亓官銳插了一句話進去:「為何不派遣頭腦精明武力不凡的魔人前往靈武大陸?且不去管那些大型武城,靈武大陸尚有許多小武城、小武鎮,遠遠多於大型武城。我等只消將那些城主、鎮主操縱起來,積少成多,亦可顛覆大勢。」

  此言一出,大家都安靜下來。

  

  「說起來……」

  「現成的人物倒是有一個。」

  「其身份並無破綻,地位亦是不低……」

  

  下一刻,齊刷刷好幾雙眼睛,都落在了顧白的身上。

  「子車城主本是擎天書院學生,兼具天都城城主之身份,若是能同我們內外合一,對我等當有無盡好處。」

  「不錯,如此大好人選,豈非是天助我也?」

  

  顧白再度囧了。

  他裝作魔人來到魔域島跟魔人們混熟以後被要求再偽裝成武人去靈武大陸臥底……

  臥了個大槽的,這是要做雙面間諜的節奏嗎!

  

 

 

 

80

 

80、離開魔域島

 

 

  顧白面無表情地回望過去。

  眾人跟他對視三秒鐘後,面面相覷。

  辦法想得很好,可行性也的確OK,但是顯然還有一個嚴肅的問題。

  ——這位天都城城主看著是能做間諜的基本素質嗎?

  這張面癱臉是很容易讓人信任沒錯,可面癱臉之外,這位的個性也完全不適合啊!

  

  早就被打上了「武痴」「性格高傲」「自尊心超強」「孤僻」等若干標籤的顧白,繼續很高貴冷豔地看了過去。

  是的,他一點都不能忍辱負重,全靠武力說話!

  這就是他的個性,是他的特點!

  

  這時候,亓官銳溫和地笑了:「諸位前輩這般器重,我與哥哥自當將此事辦好,絕不會讓諸位失望。」

  此言一出,大家的目光就轉了過去。

  

  對啊,子車書白不行,這個亓官銳很行啊。

  就看他短短時間裡能聚集這麼多的粉絲,那除了武力值的暴漲之外,情商也是很重要的東西。

  ——不說別的,就說他一個小鎮子的小家族的庶子能把一個城的城主弄到手,難道還不能說明他的能力?

  有他在子車書白身邊提點,再有子車書白天然的讓人信賴的外觀……間諜妥妥兒的能扮好!

  

  於是,事情就這麼定了。

  當然,本來也有人想過是否要給這兩個做間諜的加點限制什麼的……不過多方考慮後,還是放棄了。

  畢竟這兩個已經是魔人了,靈武大陸根本就沒有他們的容身之地,要想無拘無束地生活,也只能和他們成為一條繩子上的螞蚱。現在還是拉攏人為上,不要萬一限制不成反而讓他們成了敵人……

  想想這位天都城城主每時每刻都擺了一臉的自尊……還是算了吧。

  

  看著魔域五老都很滿意的樣子,亓官銳又開口了:「既然已經決定由我和哥哥出手,那麼諸位前輩還有什麼吩咐麼?」他頓了頓,「畢竟我們已經是魔人,一旦在外面使出武力,就很容易被發現真正的身份。」

  顧白:編,你就編吧!

  在他的金大腿下,死變態的武氣正著循環反著循環毫無鴨梨,要個毛線的其他辦法啊!

  

  不過,魔人能夠潛伏起來進入武人的世界,也的確需要用到一種東西。

  這種東西是近年來才被人發明出來——要不然魔人們早就想辦法滲透靈武大陸,根本不會等到現在。

  而這種東西的發明者……就是她了。

  

  顧白表情不動如山,但眼角的餘光,則飛快地往屋中最火辣的女人身上掃去。

  沒錯,就是魔魅妖妃劉曼羅!

  

  劉午衡在這個妹妹剛生下來的時候是很不滿意的,但隨著劉曼羅年紀增長顯露出驚人的美貌,他才慢慢跟她培養起兄妹之情。不過因為劉曼羅的資質並不算太好,所以也只是想著利用她的美貌而已。

  可是劉午衡沒有想到,這個妹妹異常的聰穎。

  雖然直到過了許多年的現在劉曼羅也只是低級武君的實力,但她卻憑藉著智慧,發明出一種可以短暫地讓魔人的武氣循環變得和武人一樣的藥物。

  這藥物的時效是四小時——當然,事後會讓人虛弱整整一天。不過憑藉這種藥丸已經可以應付大多數的突發事件了,對於魔人入侵靈武大陸的事情,更是有著極大的幫助。

  

  果然,劉曼羅緩聲開口:「既然請兩位前去,自然不會讓兩位暴露。」她勾唇一笑,豔麗的紅唇散發出一種極致性感的味道,「此行,妾身也會同去。」

  亓官銳偏頭看過去,微微笑著:「曼羅姑娘的意思是?」

  

  劉曼羅胸有成竹:「妾身能調配一種藥物,使魔人短時間裡變化為武人,只消有妾身在,定保二位無憂。」

  像這藥物的問題其實完全可以一段時間內送過去一次,不需要配藥的人親自前往。但劉曼羅這麼一開口,在場的人智商尚且在線,怎麼會看不出她的目的?

  中立派保守派的三個人都不太高興,人家感情好擰成一股繩才好辦事派個女人過去破壞人家感情到時候一個人撂挑子不干了怎麼辦?誰來解決問題?好不容易有個上佳人選的好不好!

  當然就要拒絕。

  

  不過還沒來得及拒絕,劉午衡也說道:「本座也正有此意。亓官銳與子車城主乃是我們魔域頭一個能有如此身份潛伏之人,一旦入了靈武大陸,身份便是絕不可暴露之隱秘。如若事有變化、來不及將藥物送去,豈不是白白浪費了這大好良機?還是讓本座這妹子同去,方才更加穩妥。」他笑得意味深長,「本座的妹子素來機敏,行事間,也自會以大局為重。」

  他這話裡明面上當然說的是擔心藥物送不及,內裡好幾個意思都說得很明白。

  

  比如他的妹子的確貌美如花沒錯啦,也的確可能破壞感情啦,但是妹子做事很有譜的,一般情況下咱們不去勾搭。再來妹子到底是土生土長的魔人,這兩個是外來者,雖然是背叛的可能性是不大,可要是有個萬一,不就完蛋了?還是派個更加值得信賴的人去監視吧!

  這也不是沒有道理╮(╯▽╰)

  

  很顯然,其他的人就都被說服了。

  反正如果劉曼羅妹子不那麼……咳,應該問題也不會太大。

  要相信兩個基佬的感情嗯。

  

  顧白又想嘆氣了。

  這簡直是將把柄直接往變態手裡塞嘛,不管是原著——妹子們全都對變態死心塌地一心一意自家利益全都交給變態了,或者是現在——變態不壓倒妹子肯定就要控制妹子還是得給妹子點蠟。

  也不知道是原著裡三千妹子分享一個男人最後還被血祭來得悽慘,還是現在被變態控制最後可能要變行尸走肉悽慘。

  反正總是變態佔便宜就是了。

  

  想到這裡,顧白又回憶起當初這本書完結放結局時評論區一片哀嚎,臭罵作者的不斷刷屏,但是罵聲過後,又有成片的聲音開始用「神作」刷屏。間或還夾雜著「作者大是真恨女人啊我早該知道」「跟種馬過日子的賤女還不如死了算了作者大寫得好」這樣的爭論。

  可是看到真人版的時候……顧白默默捂臉。

  如果勞資早知道會穿到這裡必定不會寫粗這樣的主角和故事來,可勞資現在連自己也搶救不了實在木有辦法。

  「希望這個妹子能撐得久一點」「反正大家以後會一起玩完」「大家都在變態手下討生活表怪我」等等諸如此類的念頭在腦子裡反覆彈幕後,顧白壓下了心裡的愧疚和心虛,決定還是不要細想了。

  她們只是二次元妹子他們只是二次元人物……

  拋去了無用的傷春悲秋後,顧白蛋定了。

  既來之則安之,他還是先顧好自己吧。

  

  商量到這裡,因為顧白還是擎天書院的學生,魔域當然也想要利用這一層身份的——在書院裡,他們能接觸到的人才可比僅僅一個不大不小的武城多得多了。

  為了及時趕回去,當然是事不宜遲,越快回去越好。

  

  很快,顧白和亓官銳離開了地下角鬥場,準備從魔域島出發。

  在這個時候,辛鑫霸為了自己的外孫女著想,決定讓辛婀也跟著顧白兩人一起出去。

  對此,亓官銳表示很合適。

  辛婀已經被他下了蛇蠱,替他來監視劉曼羅再合適不過。而且已經不在魔域了,他們在外收留一個被魔域驅逐的妹子也不算什麼不是?

  

  於是告別了魔域五老後,亓官銳拉著顧白,乘上了魔域特別準備的大船。

  在這艘船上,除了他們和兩個妹子外,還有十多個來自魔域但武力值不怎麼高的低等魔人,也是關鍵時刻能拖出去頂罪的炮灰,更是平時伺候劉大小姐的奴僕。

  海面上風很順,不知不覺間,就已經一路回到了岸邊上。

  他們這一次走的路,是通往天苦鎮的水路。

  

  天苦鎮還算繁華,這裡的居民,其實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出生在魔域但幾乎沒有武力值的魔人。他們世世代代為魔域島經營這個小鎮,每一個人,不論男女老少,都精通水性。

  這裡向外售賣海產品,但並不刺眼,許多許多年下來,都是很順服的鎮民,沒有引起任何一方大勢力的注意。

  就和每一個安分守己的小鎮一樣,甚至稱不上一個武鎮。

  可他們依附著附近的城池,不論是誰來做城主,他們都恭恭敬敬,因此,也就長久地繁衍了下來。

  

  船靠岸後,海邊的幾個粗壯漢子都抬起頭來。

  那大船的風帆上有著極隱蔽的記號,讓他們一眼就認了出來。

  因此,就有人迎接過去,滿臉堆笑。

  

  亓官銳和顧白站在船頭,見到迎來的漢子,亓官銳笑道:「鎮子裡可有住宿的地方?」

  漢子連忙奉承:「自是有的,各位都是熟客,請隨某前去,早已安排妥當了。」

  亓官銳微微挑眉,他已看出來,這個鎮子對魔域的人,早就有了自己的識別態度,連隱蔽的手段,恐怕都是不少。

  當然,這對如今恰好是個「魔人」的他而言,真是再有利不過了。

  

  隨後亓官銳拉著顧白的手腕,和他一起縱身而下,袍袖鼓蕩,氣勢不凡。

  緊跟其後的,就是兩個蒙著面紗的女子,雖然都從頭到腳包得緊緊,但從那婀娜的身姿,依然能瞧出一種驚人的美麗。

  

 

 

 

81

 

81、觸發劇情

 

 

  到了客棧裡,顧白和亓官銳直接被引到最上等的客房,就是這樣,亓官銳還指指點點要求店小二各種收拾一番,看得那跟在後面的劉曼羅嘴角抽搐,嬌媚的笑容都僵硬在臉面上了。

  ——就是姑娘家也沒這麼龜毛的!

  

  亓官銳忙來忙去把劉曼羅晾在一邊,慇勤得這妹子實在呆不下去了,才轉身去了隔壁。

  辛婀在亓官銳示意之下,也是立刻跟了過去。

  等兩個妹子身影消失,亓官銳又打發走了店小二,他才停下手來。

  

  顧白:……哼。

  拿勞資來作伐子很開心伐?

  

  亓官銳湊過去,一把攬住顧白的肩膀:「哥哥,那女子真是讓人生厭。」

  顧白:原著裡你推得很開心呢呵呵。

  亓官銳嘆了口氣:「還是我生得不夠好,不然為何哥哥總是要看那些女子,卻不肯多看我一眼?」

  顧白頓時累覺不愛。

  真特麼冤枉透了,勞資寫的人物立體版粗線不過看一眼算毛啊,這也不行死變態圈地意識是不是太嚴重!

  何棄療啊!

  

  亓官銳眼神幽怨:「也罷,只要哥哥心中有我,也就夠了。」

  顧白的汗毛豎起,他總覺得這變態越來越囧瑤,好像略為hold不住了。原著裡變態雖然演技也能拿小金人但他不是這樣肉麻的啊!這到底是為神馬……變態又變異,還讓人活不活了!

  

  這樣充分抒發過內心的哀怨之情後,亓官銳正一正臉色,說道:「哥哥,我提議要出來做臥底,你不會怪我吧?」

  顧白一愣,然後也回歸正事,搖頭:「不會,我等也不可在魔域島長居。」

  亓官銳點點頭:「我就是這個意思,此去本是為了查明那些魔人如何作祟,如今那處我也安插了不少釘子,倒是不必讓我們親自過去了。靈武大陸高手眾多,如今那魔域島人口雖也不少,但若是想真正顛覆大陸,也是不能。那劉午衡雖有野心,卻只是小聰明罷了,如此急功近利,定是不能成功。除非再有數百年的籌謀,說不得還能有些希望。這一趟渾水,我可不願讓哥哥涉足其中。」

  

  咦這變態好坦率……

  顧白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原著中魔域五老要麼是養料要麼是後盾要麼是小弟,根本沒有一個能挑大樑的,不然亓官銳也不會憑藉血脈一躍成為魔皇了。而就算是原著裡的亓官銳,他也是謀劃了幾百年,才將魔人更加發展壯大,又培養出很多高手,才對靈武大陸發起了總攻。在這個時候,亓官銳的明面身份在靈武大陸也是強者中的強者,憑藉他後宮裡的女人聚合了許多大小城池作為他的班底,又多方挑撥、計劃,終於能引發那一次的大戰。

  現在劉午衡想憑著他妹子的什麼隱藏魔氣的藥物就挑事兒,哪兒那麼容易?

  

  現在雖然身邊跟了個拖油瓶,但只要變態在那拖油瓶就拖不了後腿。顧白又不是真的變成了魔人,亓官銳也可以肆意變化,他天都城城主做得好好的,擎天書院裡也好多書沒看完,武力值還有很大的增長空間,壽命可以繼續向後延長……就連變態,基本上大概也許或者也不會突然想要吃掉他了,這樣的日紙不要太爽,誰要跟魔人鬥智鬥勇啊!

  除了有時候啪啪啪會辛苦一點、下限掉得有點略低、節操碎得比較徹底外,顧白現在的生活,堪稱是穿越以來最沒心理壓力的生活了有木有!

  

  顧白腦子裡奔騰著無數念頭,卻依舊面癱臉地說道:「先回天都城,將劉曼羅安置,再回擎天書院。」

  亓官銳溫柔一笑,親暱地挨著顧白的臉蹭了蹭:「哥哥和我真是心靈相通……所思所想,一般無二。」

  

  這一夜,什麼也沒有發生。

  在顧白跟變態從睡之前的並肩而臥到睡醒時的相擁而眠後,他森森地感覺到一種習慣的不可逆性,更為自己居然覺得醬紫的早晨很溫情而產生了森森的羞愧。

  然後,他就在變態拿衣服端茶倒水中起床了。

  

  正在這時候,門口有人敲門。

  不出意外,就是已經取下面紗穿得光鮮亮麗的劉曼羅帶著跟在她身後本來也很美麗卻一下子被她比成了小丫頭的辛婀走了進來。她露出一個輕柔的微笑:「兩位昨夜睡得好嗎?」

  亓官銳笑得比他更輕柔:「托姑娘的福,睡得很好。」

  

  於是一行人一起去樓下用餐。

  在這客棧的二樓,有屏風隔開很多相對僻靜的雅間,下方的一樓則是人來人往,販夫走卒常常混坐。

  因為店小二乖巧,他們無聲無息地就入了座,並沒有引起他人的注意。

  當然——既然是魔人的客棧,對他們這些魔域島的貴客,招待的食物也都是最好最美味的。

  劉曼羅就再度有幸見到了亓官銳是怎麼伺候顧白吃飯,而顧白又是怎麼各種挑剔各種潔癖各種難伺候的。

  她的笑容又僵了。

  

  不過劉曼羅姑娘沒有僵太久——凡是有主角出沒的地方,就注定了永遠得不到安寧。

  自然而然,作為事件高發地點·客棧·一樓,就理所當然地出現了有人砸場子的場面。

  

  只見一個人影高高飛起,他橫穿了好幾條長桌,然後砸到了另一條長桌,將桌面的菜全部掀翻,並且把吃菜的人也弄了個亂七八糟。吃菜的人憤怒不已,一拔劍就站了起來,而與此同時,打翻人的那一群人,也都和拔劍者相對而立,一臉的囂張跋扈,通身的紈袴風範。

  拔劍者怒氣值up,其他吃飯的小老百姓作鳥雀散。

  

  「弄的是什麼玩意兒!給臉不要臉!」為首的紈袴趾高氣揚,「連個唱小曲兒的都沒有,算個什麼客棧!」

  到這時,顯而易見,被砸出去的人影就是店小二了。

  

  然後紈袴看到了拔劍者,很輕蔑地哼了一聲:「小子,爺掀你的桌子是給你面子,老實點一邊兒呆著去,不然爺就……」他的目光落在了拔劍青年身邊身形玲瓏的俏麗少女身上,「嘿嘿」笑了起來,「識相點讓那小妞來陪爺樂樂,爺就不追究你這小子的大不敬之罪了!」

  這簡直是將仇恨值拉到了最大,拔劍者怒氣值爆棚,俏麗少女杏眼含煞,一張面容越發美麗。

  

  緊接著,就是最常見的場景。

  紈袴一邊「誒嘿嘿」地帶著一群人往前走,拔劍者把少女護到身後,更加警惕地跟紈袴對視。

  下一刻就要天雷勾動地火,打得天翻地覆,客棧毀壞無數——

  

  顧白默默地看了過去。

  劇情特麼的果然都是圍繞著變態來的……

  下面的紈袴、拔劍者、少女,組成了一個經常觸發的事件鐵三角。

  缺少任何一個,都將要改變事情的發展。

  

  那紈袴,通常情況下都是身份很高,打手不少,但可惜是家族裡很不入流的一位,進一步能改邪歸正成為主角的忠心小弟,退一步就成為炮灰變成主角抖抖手消滅的對象,同時如果是前者那麼家族也會跟著主角得到莫大好處,如果是後者,那家族也就是炮灰之後的大砲灰。

  在這一段劇情裡,紈袴名叫丁新志,一個中型武城城主的同族嫡脈子弟,被父母寵愛胸無大志沒本事,不過野心不小,是聽到了某個消息而出來尋寶準備改善自己的體質,途徑小鎮吃飯時對食物不滿意,順便找茬抒發心頭悶氣,再順便找個小妞來刷一下存在感。

  

  拔劍者與少女,最常見的兄妹關係,並且屬於同門中人。

  更加湊巧的是,他們的手裡掌握著那尋寶必備的通關鑰匙,本來準備前往寶物所在地早早取寶,沒想到吃個飯還能這麼倒霉,年輕人心氣難抑,就跟人槓上了——當然,少女對覬覦自己美色的人更沒好感。

  

  此時局面,一觸即發。

  然後果然就發了。

  

  紈袴一聲令下,打手們群起而撲之,對青年與少女實行圍攻政策,對青年出手狠辣,對少女各種圍堵,其目的就是把青年弄死,把少女拖回去給少爺暖床。

  青年本來也出於名門,武力值也算不錯,但他單挑水準再高,面對群毆的時候,也有些難以支撐。

  很快青年落入下風,少女看到紈袴表情,也有些恐懼起來。

  

  正在心中分析呢,顧白的耳邊忽然響起了低柔的男聲:「哥哥在看什麼呢?」

  顧白面無表情:「女子何辜。」

  亓官銳似乎有些無奈:「哥哥的心腸越發軟了。」

  顧白繼續面癱臉。

  

  是啊勞資自己設定的世界自己當然知道就算女孩紙也是很兇殘的救下來以後說不定還會反水但是!如果勞資不救下他的話劇情腫麼辦那奇遇裡面有很多資源不要白不要好嗎!

  更何況!裡面最重要的是一種天材地寶吃了以後可以噌噌噌武力值往上漲的好嗎!勞資武氣卡很久了也很想竄一竄啊!

  

  原著裡,作為一隻很稱職的種馬男,亓官銳在見到如此劇情下當然是直接跳下去英雄救美,也立刻就得到了兄妹倆中哥哥的追隨妹妹的獻身,又順理成章得到寶貝增加小金庫外帶大爆武力值。

  然而在變態已經突發變異的現在,顧白從來沒發現變態對妹子有什麼推倒的慾望——如果是攪基的錯,那也只怪子車書白的殼子太完美╮(╯▽╰)

  所以在認出那對兄妹的時候,顧白也只能自己來……

 

 

82

 

82、百流城 ...

 

 

  亓官銳看顧白雖然面無表情,眼神卻落在下面,就嘆了口氣:「哥哥都這樣說了,我自然要讓哥哥滿意的。」

  他說完,縱身一躍跳下樓去。

  恰好,就落在了那一對兄妹身前,跟紈袴對峙起來。

  

  緊接著又是喜聞樂見的劇情,譬如這亓官銳如何在談笑間講紈袴進一步惹怒啦,紈袴如何派手下一起動手啦,亓官銳動手之後卻不殺人給了紈袴面子啦,紈袴憤憤不平地走了但對亓官銳的好感值倒更多了啦。

  總之,亓官銳順利地把紈袴打發了。

  

  顧白的目光一瞬不瞬落在亓官銳身上,當然也看得很清楚,就在紈袴離開的剎那,一道幾乎不可察覺的細微黑影竄了出去,就跟隨在那紈袴身邊。

  好嘛,又是居家旅行必備蛇蠱,萬能小幫手。

  

  隨後亓官銳溫和地給客棧掌櫃賠償了銀子,和那對兄妹拉了交情,收穫到兄長崇拜的目光、妹妹傾慕的眼神,他才帶著讓人如沐春風的笑容,重新走到二樓去了。

  如此風姿氣度,一下子將下面所有老百姓震翻,再次留下了一個動人的傳說。

  尤其是那俏麗的妹子,目送亓官銳的背影堪稱戀戀不捨,要不是有要事在身真是恨不得立刻跟上來。

  

  顧白把一切收入眼底,給變態點了個贊。

  成了,前期任務完成,只需要繼續接觸,就可以觸發下一步任務條件。

  最好別錯過那兄妹的足跡才好。

  

  亓官銳回到雅間後,笑意一下子變得真切起來,他看向顧白,微微一笑:「哥哥,我做得如何?」

  顧白點點頭:「你很好。」

  亓官銳的笑容頓時更溫柔了。

  

  旁邊,性感的美人劉曼羅看著兩人脈脈傳情,笑容不知道第幾次僵硬。

  

  如果她曾經混過論壇,必然要發表這樣一段咆哮體:

  這年頭性別為女的美人啊你傷不起!從小在魔域島長大見的人全都奇形怪狀就算了!

  等見到了帥哥但帥哥只看帥哥就更苦逼了有木有!

  好不容易說出來走一趟爭取一下愛情結果這張臉完全不管用啊!!!

  明明坐在一張桌子上但好像是隱形的是不是錯覺!敢不敢看我一眼老娘也很美貌啊!

  這年頭真是逼著碧姬去攪基啊我早該明白!

  是要燒死異性戀的節奏啊有!木!有!

  

  因為辛婀已被控制所以也沒辦法安慰她說這年頭「性別不同腫麼談戀愛」這樣,所以她只是默默地低下了頭,又默默地喝了一口茶。

  那邊顧白嘴角抽了一下,拍了拍還在邀寵的變態的頭。

  然後,他就聽到變態在他耳邊輕聲說道:「哥哥放心,那兩人身上我都下了蛇蠱,一定走不脫的……」

  

  顧白僵了一秒鐘,又點了點頭。

  這麼容易被變態猜中心思難道勞資的腦回路跟變態重合了嗎這必須不願意啊!

  ……好吧,或許總比變態猜不中後亂發病來得好……吧。

  

  飯後,在亓官銳和顧白的主導下,劉曼羅與辛婀這兩個妹子跟在他們身後,一起登上了一輛馬車。

  馬車前行的方向不是昊陽城,也不是天都城,而是多湖之城百流城。

  同時,也是那對兄妹的最終目的地。

  

  亓官銳躺在顧白的大腿上,一手把玩顧白垂下的黑髮,一邊開口:「哥哥怎麼看出那對兄妹有問題的?」

  顧白心裡一緊,很快說道:「太巧合。」

  這個小鎮向來只有普通老百姓,魔人們是潛伏著沒錯,但因為也沒什麼大資源,通常武人們並不會在此地逗留。那個紈袴一看那麼囂張,兄妹倆的氣質也挺出挑,顯然是奔著同一個方向去的。

  而能引起兩撥人注意的地方,肯定也不是什麼一般的地方。

  

  這理由其實不太能讓人信服,不過顧白只是因為注意到了順手幫了兄妹倆一把而已,也不會引起太大的懷疑。

  至於現在的跟蹤……這可是變態的蛇蠱傳回信息確定跟著走有寶物才由變態做的決定。

  跟顧白可沒什麼關係。

  

  亓官銳也就問了問,並沒有懷疑什麼。

  顧白在內心默默抹了一把冷汗。

  死變態也太敏銳了……

  這是試探啊還是隨口一問啊完全鬧不明白啊摔!

  

  兩個妹子一個智商-5,另一個智商雖高但情商也高,於是馬車裡就保持了一種詭異的安靜。

  亓官銳摟著顧白的腰,乾脆地閉眼休息。

  就這樣,幾天過去後,目的地到了。

  

  百流城,是有名的多湖之城,城市面積不小,但城主卻只是個高級武君罷了——換言之,這位城主的武力值跟之前的顧白差不多。不過也因為這塊地方到處都是水流,所以基本也沒什麼寶物,所以就算這塊地方並不算太偏僻,也沒有其他更高等級的強者來爭奪這塊地盤。

  註:天都城是很偏僻的。

  

  所以,當然也更沒有人想到,在這裡的那麼多河流湖泊中,就有其中之一的水底深處,有這類似於秘境一樣的地方。在那裡,隱藏著一處寶藏,寶藏裡,更有著非常厲害的神奇寶物。

  這寶物世世代代都由一個家族的嫡系繼承人掌管,他們的祖先偶爾得到了鑰匙,卻一直將它流傳下去。直到漸漸那個家族沒落,才被允許起出寶藏,培養後代。

  現在,毋庸置疑就是正確的時間了。

  

  顧白和亓官銳下了馬車,迎面就是一股清新濕潤的氣息。

  多湖之城不愧其名,空氣中撲面而來的,都是淡淡的水香。

  站立在這城市裡,就好像心靈也被洗滌了一樣。

  起碼,顧白覺得自己被洗滌了。

  

  亓官銳好像沒有這麼多想法,他只是直接拉著顧白進入了一家客棧,而這家客棧正好,就是那對兄妹考察過情況後決定要入住的那家。

  而且,他們比那對兄妹更快地到達了這個地方。

  ——這就是有超級馬車的土豪與只能步行或者騎馬的窮鬼的區別。

  

  這兩天,亓官銳扔下了兩個美麗的妹子,自己和顧白賞玩了一下這百流城裡的奇特風景,各種風土人情也都體驗一番。

  顧白表示,像這樣偶爾旅遊一下也不錯。

  然後在第三天的時候,一行人四個從樓上走下來,正好遇見了風塵僕僕趕來客棧的那對兄妹。

  

  亓官銳面上露出一個驚訝的神情:「路公子,路姑娘,你們怎麼……」

  路氏兄妹更驚訝啊有木有,居然在這裡又碰上了!

  妹子路佳兒頓時面頰緋紅:「亓官公子,你、你又怎麼在這裡?」

  兄長路傑拱手:「竟然在此處巧遇,不知這幾位是……」

  

  不說他們之前認識的亓官銳是多麼風度翩翩的男兒,他現在身邊跟著的這位看起來好像氣度更加尊貴,而且相貌也比亓官銳更勝一籌!同時他們身後的兩個女子雖都以面紗掩飾,可是那種絕色美人的風流儀態,也是無法遮掩的。

  真是好出眾的一行人!以前在門派裡的那些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在氣質上也沒有能跟這群人相比的!

  

  亓官銳溫和地笑了笑:「相請不如偶遇,難得再見兩位,不如一起用飯?」

  路傑和路佳兒對視一眼,就都跟著過去了。

  

  既然起心要跟這兩個人進一步拉交情,地點當然不能設置在人來人往的地方,於是,還是二樓雅間。

  亓官銳叫了客棧裡的招牌好菜,再加上本地特別的美酒,就開始跟路傑套話了。

  當然,他先自我介紹了一番說是跟幾個好友一起出來遊歷,聽說多湖之城景色特殊,就趕過來遊覽一番,再盤桓幾日後就要離開,順便還把顧白是擎天書院學生的身份似有若無地顯露出來。

  果真就讓路傑的目光又變了變。

  

  顧白就看著亓官銳好像跟路傑很投緣似的談天說地,又看著路傑偶爾投注在劉曼羅和辛婀兩個妹子的目光,再瞥到他說著說著有些泛紅的臉,還看到了亓官銳間或回應路佳兒的溫柔笑容,生生讓路佳兒的傾慕變成了愛慕——

  這死變態,真是善、於、招、蜂、引、蝶、啊!

  

  蛋定了一下後,顧白一面啜酒,一面走神。

  他一點都不懷疑這變態的忽悠能力,在原著裡時亓官銳英雄救美後順理成章地和他們結伴而行,在路上和路佳兒勾勾搭搭很快得到了他們的全心信任。

  就像很多男人認為的,女人一旦愛上了一個男人,那麼什麼利益糾葛什麼心思深沉都變成了為男人打算的一腔痴心。路佳兒也不例外,在還沒到達百流城的時候,他們已經將秘密對變態和盤托出了。

  

  這回雖然繞了點遠路,不過現在看來,倒也是殊途同歸。

  想必再這麼交往兩次,死變態就能得到兄妹倆徹底的信任了。

  而那取寶的地方是有守護獸的,以這兄妹倆不到武君的實力根本搞不定——他們遲早會再度找上門來。

  

  這樣思考了一會兒之後,顧白吃著碗裡亓官銳給他奉上的各色菜餚,回過神來。

  在這個時候,路傑看向亓官銳的時候,已經滿身都是輕鬆不見一點戒備,那路佳兒,她對亓官銳的好感,幾乎都要從她眼裡溢出來了。

  

  顧白把筷子擱下。

  他沒發出什麼聲音,卻立刻引起了亓官銳的注意:「哥哥,你今日吃得太少,還需多用一些。」

  顧白朝幾人微微頷首:「過後我自會用些點心,我且先回客房。」

  說罷起身,晃身而行。

 

 

 

 

83

 

83、反應 ...

 

 

  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顧白的身影已經到了樓梯樓,下一瞬,消失不見了。

  ==好快!→這是路傑和路佳兒兄妹。

  齊刷刷看向亓官銳→這是辛婀和劉曼羅兩個妹子。

  

  亓官銳的笑容頓了一秒鐘,然後繼續跟路傑說話。

  路佳兒繼續臉紅,辛婀和劉曼羅對視一眼,不知怎麼地感覺兩人之間出現了一種默契。

  然後,幾個人依舊敬酒吃飯,不過據兩個妹子的觀察,亓官銳的動作雖然總體仍舊遊刃有餘,但比起剛才來平均每一分鐘都要快上一倍,就連勾勾搭搭的笑容也敷衍了不少。

  

  劉曼羅嘆了口氣。

  她還以為這是可以插足的節奏呢——連著小丫頭片子都能被亓官銳黏糊起來,她這樣的美人兒應該更沒問題吧?

  結果人家子車書白剛走了片刻,這傢伙就繃不住了。

  看來,還得從長計議。

  這樣想著,她再跟辛婀對視一眼,倆人幹了一杯。

  

  於是本來可能要吃兩個小時的飯一個小時就結束了。

  亓官銳帶著忽悠人的笑容跟路氏兄妹告別,又看起來很悠然其實很輕快地走上了樓。

  然後,他推開房門。

  但是房間裡沒有人。

  

  亓官銳的笑容僵了,他往四周看了看,到處都沒有人。

  乾乾淨淨的居然連衣服什麼的全部沒有,就跟從來沒進過人一樣!

  他的臉黑了。

  「……哥哥?」他強忍著胸口的暴戾,輕聲開口。

  卻沒有人回應。

  下一刻,他的面孔有些扭曲。

  

  居然離開了——

  子車書白,居然敢從我的身邊逃開!

  本以為他們之間已經有了默契,本以為子車書白已經不會拋下自己,為什麼——

  他竟然還以為,剛剛子車書白是吃醋了。

  虧他還心中還那般喜悅……

  虧他那般迫不及待地趕來……

  

  亓官銳的眼神,從陰暗變得瘋狂。

  他的手指生生掐進肉裡,胸口泛起了無邊的怒火。

  子車書白,哥哥……如果被我抓到,如果被我抓到!

  

  就在亓官銳雙眼化作蛇瞳的那一刻,他的五感更加敏銳。

  這時候,他忽然聽到了細微的水聲。

  只有一下而已,不過,這已經讓他周身狂亂的氣勢一滯。

  

  一瞬間,亓官銳已經出現在浴房的門口,立刻將門打開。

  他剛才明明沒有察覺到任何人的氣息,但這時他卻發現了,浴房裡的確有人。

  他熟悉的氣息,也立刻被他捕獲了。

  子車書白……沒有離開。

  

  亓官銳幾乎是迫不及待地闖了進去,那木門撞在牆面上,發出一聲轟然巨響。

  這一聲巨響,卻似乎沒有影響到裡面的人。

  

  池水氤氳,水面上有淡淡的白霧升騰。

  一個體態頎長的青年靜靜地浸泡在水中,長發披垂,而那濕漉漉的墨色之間,如玉一般白皙的皮膚更顯潤澤。

  那並不是個羸弱之人,即使沒有任何防備,也能讓人看出他均勻而包含力量的肌理,光滑之餘,又強悍無比。

  

  亓官銳緩緩地呼吸,將先前一腔的戾氣都壓抑下去。

  只要這個人還在,什麼都好。

  他走進浴房,反手將門關上。

  

  池子裡的人好像察覺了什麼,就慢慢站起身來。

  晶瑩的水珠順著光裸的脊背滑下,那人轉過身,眉眼間十分冷淡。

  然而也就是這種冷淡,被那白霧映襯著,就現出一種拒人於千里的出塵脫俗的味道。

  那不像是人間的人,而彷彿將要飛天成仙。

  

  亓官銳先前的戾氣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濃烈的慾望。

  他想要將這人狠狠按壓在身下,徹夜進出,讓他融化到自己的骨子裡,讓他不能離開他到任何地方去——

  「哥哥……」亓官銳柔和地笑了笑,瞳孔的顏色,開始變得猩紅。

  獸性覺醒。

  

  然後,水中人出聲了:「嗯?」

  只是一個單音而已,似乎沒什麼情緒,也沒有任何引誘的意味。

  卻偏偏,讓岸上的人胸中燒起洶洶慾/火。

  

  亓官銳手指往身前輕輕劃下,已經將外衣全數剝落,露出裡面柔韌而有力的身軀。

  隨後他身形一晃,就出現在那池中人身側,溫柔而帶著強烈佔有慾地,將他摟在了懷中。

  「哥哥,你是我的……」他低聲笑著,「要記住啊,哥哥,你是我一個人。」

  

  池中的白霧越發稠密,而水中的兩人卻糾纏在一起,就這樣在池邊融為一體。

  清冽的水聲與肉體碰撞的「啪啪」聲響連綿不絕,那偶爾不慎溢出的呻/吟雖不激烈,卻彷彿壓抑著某種難耐的情緒。

  這一纏綿,就是數個時辰之久。

  整整一個日夜裡,再沒有人從這房間裡出去。

  

  第二天,顧白躺在亓官銳臂彎裡醒來。

  除了腰有點酸以外其他什麼感覺都沒有啊,低級武王的身體太給力。

  昨夜被摁了一夜,真是……酣暢淋漓。

  好吧,其實他也有爽到。

  

  在顧白盯著亓官銳臉看的時候,亓官銳睜開了眼。

  他柔情一笑:「哥哥,你醒了,累不累?」

  顧白面無表情:「怕我累你可以不做那麼久。」

  亓官銳笑容一頓。

  

  顧白囧。

  對變態太放鬆警惕了居然直接說出了口。

  太毀形象了有木有!

  

  亓官銳卻悶聲笑了起來:「哥哥真可愛……」他蹭了蹭顧白的臉,「那下一次哥哥不行了就叫我停下,我會聽話的。」

  顧白又想呵呵他一臉了。

  死變態要真心的就不要用激將法啊什麼叫不行了就停下不知道男人最不能聽的就是「不行」二字嗎!誰不行誰不行你全家都不行種馬x能力了不起啊!

  要面子·高貴冷豔·偽·子車書白表示,他絕壁行得很。

  再說了死變態x能力再怎麼強勞資昨天一勾手不也撲上來了麼得瑟啥哼!

  

  是的,昨天顧白是故意的。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昨天他突然很不爽所以決定讓變態更加不爽一下。

  於是他剛回房,就去泡澡解壓了。

  

  後來亓官銳進入房間的時候他是知道的,但顧白把自己全身的武氣都壓制下去保持安靜徹底偽裝成沒人的樣子。

  而亓官銳的呼喚聲他也聽見了,不過他還是當做沒聽到。

  直到他發覺死變態渾身武氣沸騰起來好像要變身的時候,才把水撥弄一下發出了響聲。

  當然緊接著,亓官銳就發現了並且進去了。

  

  顧白也不知道哪裡不對,他居然嘗試著勾搭了一下變態。

  ——雖然他是不懂得什麼花哨的法子啦,不過他好歹也知道這殼子很完美剛剛出水的時候必定可以點一百個贊。

  他就這麼幹了。

  收穫的是一隻獸化的種馬。

  

  所以被壓了一夜那種事並不是亓官銳一個人的錯,但顧白表示,他推卸責任毫無鴨梨。

  不過在做過之後似乎真的挺減壓的,昨天的不爽感在一夜啪啪啪之後,顧白也完全沒感覺了。

  再說他平常總覺得自己是被種馬嫖,而昨夜他趕腳自己嫖了種馬——簡直不要太瀟灑。

  

  心情很好的顧白也不管亓官銳怎麼黏糊,他一伸手扒開亓官銳的大頭,就從床上跳了下去。

  因為昨天主要是水中大戰,所以身上乾淨得很,他就一抖手扯來了內衫,準備往頭上套。

  

  不知道為什麼,本來很饜足的亓官銳在這個時候忽然產生了一種蕭瑟感。

  好像被用完了就丟……似的。

  ……這應該是個錯覺吧?

  

  為了驅散這種感覺,亓官銳也跳下床,走到顧白身後,用手捏了捏他的腰。

  他做得很痛快,但這一具完美的身軀上明明昨天烙滿了他的印記,現在卻恢復了無暇的樣子,一個吻痕也找不到了。

  這讓他不由得皺了皺眉。

  

  隨即亓官銳伸手召來內外衣衫,站在顧白的前方,開始為他打理。

  顧白張開手臂,享受得很自然。

  ……不知道為什麼,亓官銳的心裡又有了一種蕭瑟感。

  

  兩人很快整理好,亓官銳照舊把顧白服侍得周到,就一起出了門去。

  這一天做一回一回做一天的導致每一次起床都要吃早飯,所以此次也不例外。

  不過一出門,兩人就看到了剛從隔壁出來的兩個妹子。

  

  辛婀妹子早已被蛇蠱寄生屬於忠誠不二有疑問也絕壁不會開口的所以就如同柱子一樣站在一旁,但劉曼羅妹子卻用一種很奇特的目光,把兩個人打量了很久。

  顧白趕腳自己好像增加了一種技能,要不然腫麼會在這妹子眼睛裡看到「臥槽這也太YD了」的曖昧光線?

  等那妹子的眼神開始在他的腰和亓官銳的腰上打轉時,顧白面癱臉投射了一個死光過去,拉著變態轉身就走。

  他當然也沒發現,那妹子的目光更……詭異了。

  

  路氏兄妹雖然也住在這個客棧,但自從昨天跟他告別以後,也就自己出去摸索了。

  具體在哪一個湖泊裡有寶藏,其實他們倆也不清楚,擁有的最大秘密就是鑰匙,然而那一個未知的湖泊,他們還需要繼續尋找。好在,他們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特殊的印記。

  

  亓官銳並不著急,他只是拉著顧白,身後帶著兩個拖油瓶妹子,就往各湖泊遊覽過去。

  百流城最美的景色也就是這些河流湖泊,那麼他們既然是過來遊玩,想一一看遍也不是什麼問題吧?

  至於會不會遇到那對兄妹,又或者什麼時候那對兄妹會自己撞上門來,那就跟他們一點關係也沒有了。

  

  就這樣,大概又過了兩天。

  在一行人正在某個較為偏僻的湖泊上泛舟時,湖水地下忽然鑽出了幾個人影,「刷」一下,就撲倒在一行人的腳下。

  毋庸置疑,主角定律。

  就是路氏兄妹倆沒錯了。

  

 

 

 

84

 

84、前往寶藏 ...

 

 

  第84

  

  在顧白的面癱臉下,腹部破了個大洞的路傑噴了口血暈過去,嬌弱的路佳兒妹子抓住亓官銳的褲腳,柔弱的嬌容上露出泫然欲泣的神情,如泣如訴地開口:「救……我……」

  醬紫的情形,讓人趕腳如果不救他們一下那真的就是殘酷無情無理取鬧了。

  

  亓官銳臉上頓時出現了一種焦急的神情,他半蹲下/身,就要抓住路佳兒妹子的肩膀。

  顧白神情專注地看過去。

  死變態這是要猛搖嗎這必須不能夠!這不是演囧瑤戲啊一搖肯定會翹掉啊喂!

  

  亓官銳的手,在觸及路佳兒妹子肩膀的前一瞬停了下來。

  然後辛婀猛然衝來,一把將妹子扶住:「男女授受不親,讓我來!」

  亓官銳順理成章地後退。

  路佳兒妹子眼中都是不捨,最終哀怨地看了亓官銳一眼,也昏了過去。

  

  與此同時,顧白一臉高貴冷豔地出現在追兵面前,也沒見他怎麼動作,那些追兵就被他一個大招拿下,掛點了。

  註:追兵一共三人,實力為武君級。

  其實沒什麼厲害的,只是路氏兄妹太菜了--

  

  這時候,劉曼羅妹子也走過來,她妖嬈一笑,纖纖玉指間出現了一個一寸高的瓶子。

  她打開瓶蓋往三具屍體上點了幾點。

  隨後只聽「嗞嗞」一陣聲響,白煙過後,屍體化於無形。

  

  顧白面無表情地看過去,一點痕跡也沒有。

  臥槽這是魔域版化屍水嗎!妹子好兇殘原著裡沒有這個技能好不好!

  ……劇情又脫肛了嗎?

  啊不,這回是設定脫肛了……吧。

  

  劉曼羅注意到顧白的視線,她嫣然一笑:「城主還未服下妾身配置的藥物,氣息難以遮掩。若是屍身不作處理,被旁人瞧見,便很輕易能發覺此事是我輩所為,故而不得不這般……」

  顧白點點頭,表示明白。

  好吧,能配置出那種藥物的在這方面應該是個高手他不該覺得奇怪,原著裡因為有百草尊妃在這方面更加強力所以遮掩了劉曼羅妹子的光芒但現在云妹子不在劉妹子就顯露出來太正常了。

  

  然後亓官銳轉頭雇了兩個人,一個扛著路傑,一個抱著路佳兒,一行人就回去了客棧裡。

  ——反正他是絕不會親自動手更不會讓顧白動手的╮(╯▽╰)

  而那兩個妹子……

  就算亓官銳是個變態,也不好做出在大庭廣眾之下讓倆妹子扛人自己和相好甩手走路的事兒。

  

  客棧裡,兄妹倆沒安置在新開出來的客房裡。

  劉曼羅笑得很美貌,往路傑嘴裡塞了一粒藥丸。

  這藥丸見效非常快,顧白就看到路傑渾身抽搐打擺子了好一會兒,青筋凸起凹進去凸起凹進去,臉皮白了又紅紅了又黑出了一身大汗……隨後呼吸就平穩了。

  他肚子上那大洞,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疤,就是氣色差了不少。

  

  顧白再轉頭看路佳兒,那妹子基本沒受什麼傷,就大概受了點驚嚇。

  亓官銳站在妹子的身邊,勾了勾手指。

  那妹子抖了一下,就有什麼黑漆漆的東西從她鼻孔裡鑽了出來。

  

  顧白也抖了一下。

  坑爹喲……本來梨花帶雨弱不勝衣的嬌女紙突然身體裡竄出個奇奇怪怪的東西一下子啥旖旎氣氛曖昧情感都木有了好麼。

  這簡直是一秒變異形啊有木有!

  

  亓官銳看起來倒沒覺得有什麼問題,他用手指點在蛇蠱的頭頂,好像在給它傳輸什麼指令似的。

  很快蛇蠱重新鑽回那路佳兒妹子的鼻孔裡,老老實實地重新呆住了。

  顧白摸了摸身上的雞皮疙瘩,決定以後都不要看這樣的玩意兒!

  又一個妹子淪落到死變態的手下……

  

  好在劉曼羅的注意力一直在正給她試驗藥效的路傑身上,沒有注意這邊。

  ——如果注意了,那必然又是一個杯具ORZ

  

  沒過多久,各自被治療(→並不是)的兩兄妹醒了過來。

  路佳兒一眼就看到了溫柔微笑著守在她床邊的亓官銳,一顆飽受磋磨的憔悴的心立刻活了過來,她深情款款地看著亓官銳,輕聲呼喚:「……」

  糟糕,開不了口說不出話!

  

  亓官銳柔聲安撫:「姑娘剛剛醒來,想必尚有些氣弱,不便說話,且安心歇息一會兒罷。」

  路佳兒深情的目光頓時轉為感激。

  亓官銳又溫柔一笑,轉身離開。

  搞笑呢,要下了蛇蠱還能讓這妹子說出話來,他也就不是變態了。

  

  亓官銳自然地回到了顧白身邊,就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樣。

  那路佳兒知道的東西根本不多,重點全在路傑身上,如果他想得到什麼東西,最應該得到的是路傑的全心信任。至於路佳兒……可以利用,不過偶爾應付一下就行了,沒必要真把她當回事兒做。

  抱著這樣人渣的想法,亓官銳準備迎接路傑的醒來。

  

  路傑很快就醒來了。

  不得不說,劉曼羅在以毒攻毒上確有一手——你看雖然路傑五顏六色地變化了好一會兒,不過結果卻是好的嘛。

  於是他渾身麻癢地睜開了眼,感覺自己通身無力。

  但他昏迷前最後一刻的記憶還是保管得好好的,就比如說,他似乎跟前不久剛結識的好盆友求救了?

  再想想自己還沒死,肯定是被救回去了。

  

  果然路傑眼珠微微轉動,就看到了床前的四個人。

  一個不差,就是剛分別不久的好盆友們嘛!還要加上很有好感的美麗姑娘!

  而且那美麗姑娘手端藥碗顯然是剛給他喂過藥的!

  如果不是實在沒力氣他肯定要跳起來「嗷嗷」兩下!

  

  路傑好激動,好開心,好喜悅。

  他一張口,就說:「我、我……謝謝!」

  亓官銳走近一些——但他絕對沒有擋住路傑的視線以便於他隨時可以看見「精心照顧」他的劉曼羅,輕聲說道:「你們可是遇見了仇家,傷勢十分嚴重,若不是劉姑娘的醫術,就危險了……」

  變態果斷給劉曼羅妹子增加了功勞點。

  

  路傑看向劉曼羅的時候,那滿腔的感激簡直就要溢出來了。

  他一下子想起了在湖底攻擊他的那些敵人,立刻就明白肯定是哪裡走漏了風聲,再想想自己和妹妹不怎麼樣的武力,也不再猶豫。試想一下,萍水相逢盆友根本不知道自己兄妹的來歷就那麼講義氣,一定是可以信任的!

  然後,他深吸口氣,看向了亓官銳。

  

  顧白扶額。

  他趕腳,自己已經不必再看下去了。

  結局已注定。

  變態再怎麼忽悠這兩兄妹,實在是讓他不忍直視……

  出去透透氣先。

  

  就如同顧白所料,不到半個小時,門打開了。

  從裡面走出來的,是路傑和亓官銳。

  ——你說路佳兒妹子?

  那位被亓官銳認定是拖後腿的,要求蛇蠱壓制了躺在床上補眠呢。

  路傑以為自家妹妹受了驚嚇,心裡一軟,當然就不會再讓她一起過來了,同時為了保護路佳兒妹子,亓官銳也很貼心地把劉曼羅和辛婀倆妹子留下來,保護路佳兒。

  

  劉曼羅經過這些時候,差不多也瞭解了亓官銳的個性。

  知道自己不被亓官銳信任,她也沒多說什麼,就把一個兩個瓶子塞進了亓官銳的手裡,然後使了個眼色。

  亓官銳掂量一下,就明白了。

  這裡面肯定是魔人們隱藏起來的藥物——其實對他沒啥用的玩意兒。

  不過他還是麻利往懷裡一揣,收下了。

  現在還不是收拾劉曼羅的時候。

  

  倒是路傑發現了自己的傷口居然短短時間裡已經好轉之後,就以為劉曼羅妹子給亓官銳的也是同樣神效的藥,心裡有點酸溜溜的。但他想到自己為免夜長夢多現在就想去起出寶物而這位好盆友捨命陪君子……就立刻壓下那點嫉妒,繼續保持對亓官銳的敬重和感激之情。

  亓官銳拉住顧白的手,對路傑一笑:「那我們就速速前去罷。」

  

  路傑當然是回以爽朗的笑容,趕緊就在前面帶路了。

  亓官銳表示,一切都在計劃之中。

  

  那湖泊很顯然就是剛剛路氏兄妹出水的那個,路傑帶路的同時,也沒忘了提醒兩個助拳的小心行事。

  不過每逢注意到那兩個人的時候,他總趕腳有點怪怪的。

  ——是錯覺嗎?怎麼兩個大男人看起來那麼親親密密的?

  雖然是很賞心悅目啦,卻總是好像沒法久看似的……

  

  路小哥當然不明白,這種感覺就叫做:

  「臥槽閃瞎了勞資的鈦合金狗眼!」

  「坑爹啊要不要在直男面前攪基啊!」

  「漫天都是基佬給直男一點活路吧喂!」

  「勞資是電燈泡嗎到底有多少瓦!」

  如此複雜如此糾結……

  

  抱著這樣的疑惑,路傑發現,目的地到了。

  這是一個中等型號的湖泊,同樣的湖在百流城裡起碼不下於三十個。

  加上它所在的地方較為偏僻,所以基本上很少引人注意。

  因此也更沒有人知道,就是這樣一個偏僻的湖泊,它的內部卻是所有湖泊河流裡最深的一個。

  在那深處的深處,有著許許多多年流傳下來的秘密……

  

  路傑摸了摸自己肚子上的疤,感覺入水沒問題,深吸一口氣:「就在這裡了,不知道子車兄與亓官兄會不會水?」

  亓官銳溫和笑道:「不妨礙,在下還識得幾分水性。」

  顧白也點點頭。

  尼瑪他當然會水!

  雖然上輩子不會但最初他想到也許隨時可能用各種手段躲避變態生生學會了有木有!

  

 

 

 

85

 

85、獲取資源 ...

 

 

  路傑作為帶路的,很快紮了個猛子,跳進湖去。

  亓官銳和顧白對視一眼,微微一笑:「我給哥哥開路。」

  顧白面無表情,看著變態柔情地看過來,又幹脆利落地下了水。

  然後,他看向有點水花的湖面。

  

  奇遇嘛,上山下水鑽洞打窟窿進林子,總是要輪一遍的。

  別說跳湖了,就是跳崖也不少見啊!小菜啦~

  於是顧白憋一口氣,縱身一躍,衣袂飄飛,很優雅地跳水了。

  

  入水後,感覺格外不同。

  習武之人跟普通人不一樣,普通人掉進去,第一時間全身濕透,整個人頓時沉重好多有木有。而練武的人呢?譬如顧白,把武氣附著在衣袍表面,在水裡飄飄浮浮跟開了多花兒似的,那叫一個俊美無匹,如同水中仙人……

  然後亓官銳就直直地看了過來。

  

  顧白招了招手,要不是憋了氣,他必定要說一聲「HI~

  亓官銳挺身游了過來,一把摟住了顧白的腰。

  不遠處,等著他倆的路傑眨巴眨巴眼睛。

  話說難道那位子車兄要溺水了所以亓官兄特意過去幫他一把?

  #基佬的世界你不懂#

  

  路傑甩甩頭,也游了過去,用手指了指某個方向。

  亓官銳朝他一笑,點了點頭,手裡卻摟住顧白不放。

  路傑飄走了。

  顧白一把扯開亓官銳的手臂,拍了拍他的頭,也跟著飄遊過去。

  

  這湖底的地方確實很大,水草也很不少,莖莖蔓蔓的四處都是。

  路傑一邊用掌力劈開路障,一邊朝著前方堅定不移邁進。

  顧白則如一抹浮萍,飄飄忽忽,姿態無比優美,而他的身形,卻不落在路傑五步之外。

  同時,亓官銳也趕過來,他的兩腿如同蛇尾,柔韌而自在,游動起來,顯得更為愜意。

  

  很快,三人越潛越深,一座湖底石山,已經出現在遙遙數丈之外。

  那石山很高,佔據了湖底四分之一的面積,看過去好像是個龐然大物,而在許多湖底水草遮掩之下,仍舊能顯示出一個黝黑的洞口,深不見底一般。

  路傑神色一喜,回首看著兩人連連點頭。

  

  沒錯,這地方就是湖底的寶藏所在,顧白對這再瞭解不過了。

  可是……沒有危險的奇遇叫個毛的奇遇!

  這必須不能輕易進去啊!

  

  於是理所當然,顧白虛虛浮著,拉了亓官銳一把。

  亓官銳輕聲笑了笑,湊在顧白耳邊低聲道:「哥哥也發現了?」

  ——作為開了掛的主角,擁有吞天玄蟒血脈的變態在水裡說話毫無障礙。

  

  其實顧白沒仔細去感知,只是他自己做出的設定自己明白而已。

  想想看,靈草成熟的時候有守護獸,天材地寶埋藏之地肯定也被非人類群體佔據,那麼這寶藏已經沉在湖裡這麼多年,作為一個勉強邏輯還木有死光而且謹遵寫作套路的種馬寫手,他肯定是絞盡腦汁編造怪物啊!

  所有的作者都會這樣做的!

  

  於是就在路傑欣喜若狂想要立刻鑽洞的時候,一片黑影從頭頂掠過。

  啊,就是黑影,能把三個人一口吞下去的龐大黑影。

  濃烈的腥氣從路傑頭皮上擦過嚇死個人了有木有!之前被伏擊的時候沒發現還有這危險啊TAT

  黑影學名:滅日蝠魚

  

  好吧這名字一點也不好聽而且還特別中二,但是這年頭的xx小說裡要不來幾個弒神/屠魔/滅妖/吞天/蔽日/裂云/驚雷,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xx小說。

  酷帥狂霸拽吊冷炫懂不懂?這都是必須的!

  

  於是這條滅日蝠魚最大的形貌特徵就是大而且兩片魚翼像蝙蝠翅膀一樣,至於滅日是腫麼來的?因為它太大一擋住就木有光啦蛤蛤蛤蛤!

  這樣一條蠢爆了的大魚,雖然口牙好肚子大並且出場的時候把路傑嚇了好大一條,在變態主角亓官銳的手裡,也是順服的不得了——稍微放粗一點威壓,它就很對不起那霸氣側漏學名地……趴下了。

  然後被亓官銳一腳踩爆了腦袋。

  

  路傑本來是很膽顫心驚的,可是當他發現這樣大這樣可怕的蝠魚居然這樣輕易地被滅掉之後。

  他突然趕腳這蝠魚很可憐。

  所以他很快轉過身,往洞中游去。

  亓官兄為人挺好的,但打起架來太特麼兇殘了。

  

  顧白面癱臉看向亓官銳,有點想踹他。

  尼瑪怎麼殺不好要踩爆頭殺血流一水腦漿全出你這死變態還記得咱們是跟那廝泡在一個湖裡的嗎摔!

  又髒又腥又臭是來坑勞資的吧喂!

  

  亓官銳踩完之後,回頭剛要對顧白一笑,就被顧白眼中的嫌棄意味弄得笑容一僵。

  怎、怎麼了?

  等他順著顧白的視線看向已經慢慢往四周擴散的血水之後……秒懂。

  隨後他很快游過來,撒嬌似的要去蹭顧白的臉。

  顧白一閃身,也游到洞裡去了。

  瑪蛋!剛被臭水泡過的別來熏勞資啊啊!

  

  亓官銳頓時又感覺到淡淡的蕭瑟。

  不過那玩意殺都殺了,總不能用什麼東西去給它把脖子堵起來吧?

  所以他摸摸鼻子,默默地也跟到石洞裡去了。

  

  不知道當年放下寶藏的人是怎樣巧妙做出的設計,進入石洞之後,初時的水還能淹沒到脖頸,再往裡面去就越來越淺,最終只在腳底下有一層濕潤了。

  而且同樣是越往裡面,石洞頂部就鑲嵌著一些夜明珠,煥發出瑩潤的光芒。

  亓官銳閃到側面匆匆換了件衣服,才更快趕上去。

  這時候他拉了拉顧白的袖子,低聲說:「哥哥理我一下。」

  

  顧白轉頭。

  臥槽變態換衣服好快!

  自尊心突然有種微妙的滿足腫麼破……

  亓官銳再來拉他手摟他腰圈他脖子的時候,他就沒有沒有阻止了。

  

  路傑沿著那條直路走了很遠,在通道的盡頭處,就是一座高大的金屬門。

  這金屬門不知是什麼材質製作(→凡是作者不知道該怎麼編造材料的時候總會用上這一句話),看起來沉甸甸的,好像很難推動的樣紙。

  而路傑也很激動地伸手去推了——果然還是推不動的。

  

  就在這個時候,三道凜然劍光從兩側角落裡直撲而出!

  雪亮的光芒森寒的銳氣,帶著一種強烈的殺機,分別朝三個人偷襲!

  

  路傑沒防備,一不小心被刺穿肩頭。

  他雙眼瞪大,反射性就要還手,口中疾呼:「你、你……」敢——

  沒來得及說出口,仆地了。

  劍上有強效麻藥,一入血液,立刻流轉,能瞬間麻痺一頭猛獸。

  人家根本不是要死鬥殺人,是要用各種伎倆暗算殺人。

  

  倒霉催的路傑再度倒下。

  劍光的主人,一個黑衣蒙面不知道哪裡來的人正要給他補上一劍,然而就在將要刺破路傑胸口的剎那,他的劍被一隻手捏住了。那隻手非常完美,潔白無瑕,戴著一雙輕薄的手套。

  而這隻手的主人,也同樣高高在上,好像一尊雪山神人。

  

  隨後,那手輕輕用力,劍碑折成兩段。

  黑衣人驚異之極,但他沒能反擊,就如同先前也同樣沒能反擊的路傑一樣,就被那「雪山神人」打碎了心臟。

  在視線昏暗的最後一剎,他看到跟他同來的另兩人,已經比他先一步翹掉,在那兩具屍首之前,那容顏極好看的青年笑容溫柔,就好像只捏死了兩隻微不足道的螻蟻。

  失、失策了……

  他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顧白把手抖了一下,上頭的血珠全都滑落。

  這時候,亓官銳剛好把路傑身上的鑰匙搜了出來,而一條蛇蠱盤踞在路傑的心窩窩,吐信噝噝,跟亓官銳在對話什麼。

  顧白轉頭看他。

  亓官銳笑了笑,柔聲說道:「哥哥放心,裡面的東西,都是我們的。」

  

  有了鑰匙的幫助,偌大的不知道什麼材質的門立刻就被打開了。

  霎時間,一股悶熱的氣息傳出,帶著一股似有若無的腥氣。

  顧白和亓官銳早就屏住了呼吸,所以這些帶著毒素的氣味,統統都如煙霧一樣消散了。

  

  亓官銳拉住顧白的手,輕聲說:「哥哥,我們進去罷。」

  顧白點點頭,也抬步進入。

  他記得除了門口的蝠魚、偷襲的黑人和入門時候的輕微毒素之外,就再沒有什麼意外了。

  

  果然,門背後就是洞窟連著洞窟,密密麻麻堆積了很多東西。

  大部分都是金子和珍貴寶石,一箱一箱的塞滿了好幾個洞窟,除此之外,還有很多更大箱子裝滿的曬乾的各種藥材,看過去分門別類,從比較珍貴的到很珍貴的,也是堆積成山。另外還有一些小箱子,大概每一個裡都有一種奇珍,被特殊的方法封存在了裡面,不可以輕易地打開取出——不過,這些小箱子是透明的,但凡比較識貨的武人,都不會暴殄天物。

  

  亓官銳看過後,很滿意地點點頭。

  他立刻轉身看向顧白:「哥哥先挑,如果哥哥喜歡,都拿走也很好。」

  顧白的自尊心再一次被微妙地滿足了。

  變態很上道嘛!

  考慮到自己現在的武力值比不上變態,而變態還要用財物去發展自身勢力,所以他沒多想,只意思意思收了一箱子金子一箱子寶石,再來兩箱子藥材,其他的大小箱子一個沒要。

  

  亓官銳看到顧白的舉動,笑容更溫柔了,他忍不住湊過去在顧白臉上親了親,好像呢喃似的說道:「我就知道哥哥心疼我……」

  顧白默默望天。

  其實勞資最想要的還在後頭╮(╯▽╰)

  

 

 

 

86

 

86、回天都城 ...

 

 

  所有箱子都被兩人收起來了,亓官銳把頭擱在顧白肩頭跟他溫存,臉上全是讓人迷醉的笑容。

  顧白覺得他笑得略蠢。

  就在這個時候,安靜而空曠的石室裡,響起了一些細微的動靜。

  

  「滴答、滴答、滴答……」

  是水滴落下來的聲音。

  

  顧白眼睛一亮。

  沒錯,就是這東西,他記得很清楚在原著裡他也是這麼寫的!

  只不過原著中變態主角很快樂地壓著妹子就地來了一發,等妹子睡著了以後才發現。

  而現在嘛,小清新多啦~

  

  顧白拍拍亓官銳的頭:「去看看。」

  亓官銳戀戀不捨地抬起頭,但還是那麼軟趴趴地黏糊著,讓顧白不得不拖著他笨重的身軀,一步一步地來到了一個小小的洞穴前。這個洞穴只有一人多高,像是天然生成的,一株奇怪的好像竹子似的植物生長在裡面,而那種植物上,只長著一片葉子。

  

  葉子的前端,凝聚著一點淡青色的水滴,輕輕地落下,落在那下方的石盆裡。

  而這石盆大概只有一尺方圓,裡面盛了大半盆淡青液體,石盆的底部,則有十多顆深青色的珠子。

  石盆裡的水很滿,可無論水滴落下多少,都沒有漫出去。

  以武人的眼力可以輕易看到,在水面上有些比淡青濃、比深青淺的粘稠液體,它們按照某種頻率旋轉著、不斷地凝聚著。

  

  亓官銳訝然說道:「這種東西凝結成珠子了?」

  顧白點點頭:「是萬年竹乳珠。」

  亓官銳想想,從腦子裡調出吞天玄蟒的傳承記憶,也點點頭:「原來是這個。」他很黏膩地親了親顧白的側臉,「都給哥哥,對哥哥很有用的。」

  

  顧白很愉悅。

  死變態能主動交出來就再好不過,以免他開口討要又戳到死變態的哪根纖細敏感的小神經。

  在他的設定裡,變態主角能靠吃人而增加武力值,萬年竹乳珠雖然是能爆武力值的好東西,不過憑藉主角自身的能力,這也是錦上添花而已。

  但即使是錦上添花,原著裡變態主角也沒有交給其他人,而是自己直接吞下去了,讓他短時間裡提升了一個等級。

  可現在嘛,他居然開口全都交出來……

  

  顧白繃著臉,他很久沒笑過了。

  ……不過真的很高興啊啊!

  三秒鐘後,他冷靜下來。

  等等,這有點不對。

  因為把原著裡死變態的後宮三千比下去就這樣得瑟,這絕壁不科學啊!

  就算現在攪基了也不能這麼沒志氣!

  

  於是顧白面無表情地說道:「分你一半。」

  啊啊他不是想說這個的為毛他要分給死變態他應該獨吞的為毛嘴巴不聽話!

  亓官銳沒說話。

  顧白等了一會兒,心裡頓時狂躁起來。

  分一半居然還不滿意了死變態這是鬧哪樣!

  

  亓官銳這迴繞到顧白前方,很輕敵在他唇上碰了碰:「不,我覺得這都是哥哥的。」他的笑容真切而溫柔,「我的東西,全部都是哥哥的,哥哥也全都是我的……不要拒絕我好嗎,哥哥?」

  顧白的耳根紅了。

  這、這到處都是槽點反而沒辦法吐的樣紙。

  為毛總趕腳好像被變態求婚了似的……

  

  顧白直接把那十多顆萬年竹乳珠都收了起來,轉身就往外走。

  亓官銳在後面看著顧白的背影,忽然哧一聲笑了起來,心情格外好。

  他快步趕上:「哎,哥哥等等,我先給你把逆轉武氣收回來,劉曼羅之前給了我藥咱們得瞞著她……」

  

  這樣一個前一個後,很快出了石洞。

  外面的渾水已經散了,還有淡淡的腥氣,但姑且可以忍受。

  顧白和亓官銳直接游了出去,在他們身後,眼中呆滯了一瞬的路傑恢復如常,跟著他們一齊游了出去。

  在這個時候,路傑已經成了對亓官銳死心塌地的小弟了。

  

  回到客棧以後,劉曼羅妹子看到通身都是正常武氣運轉的顧白和亓官銳兩人,眼裡露出滿意之色。

  在她後面,辛婀攙扶著路佳兒,兩個女紙眼神都閃過一絲暗光。

  路傑快步過去,站在妹妹身旁。

  

  顧白看著面前這四個人,趕腳到一種好複雜好複雜的情緒。

  ……話說劉曼羅妹子,一個活人跟三個傀儡站在一起乃鴨梨大不大?

  不管她鴨梨大不大,反正顧白的鴨梨很大就是了。

  

  之後大家都不多耽擱,一起就往天都城趕去。

  他們都沒忘了還要安置劉曼羅。

  這一路上,顧白跟亓官銳挨在一起,雖然沒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不河蟹的事情來,那種親密感也再度把劉妹子的眼睛閃瞎了好幾遍。不過劉妹子是有大志向大抱負的人,就藉著出去透透氣的工夫,和趕車的傀儡·路傑坐在了一起。

  她是去套話的。

  ——雖然沒跟著,誰說她對寶藏不感興趣?

  而且在劉妹子看來,路傑這個青澀小處男最好勾搭,多給幾個媚眼兒就妥妥搞定~

  

  但是劉曼羅妹子套話一路上,結局只有一個。

  她只問出了表面上的東西。

  比如寶藏就是很多金銀財寶啦,還有一些差不多的天材地寶啦,又比如因為路佳兒妹子喜歡上亓官銳而且亓官銳救了他們好幾次所以決定投靠啦,再比如那些財寶因為他們用不太上所以全都拿出來換取了亓官銳的信任啦……

  總之,路傑認了大哥了,如果以後有需要的話,他可以把妹子給大哥做小妾。

  

  然後劉妹子又跟路佳兒妹子套話,路佳兒妹子表示,她自己實力不高,但對亓官大哥極為傾慕,做小妾也願意。

  ——劉曼羅都不知道該說這對兄妹蠢還是有自知之明了。

  路傑就算了,反正那寶藏裡東西就那樣,換取一個靠山也劃得來,可路佳兒怎麼就不知道爭取一下?太給女人丟臉了好嗎!她還準備等路佳兒撬牆角不成功的時候橫插一竿子呢!

  不爭氣!太不爭氣!喜歡的都不上!光等著腫麼能成功呢?還想著只想做小妾!敢不敢爭取做大老婆!

  如果是她劉曼羅……要麼大老婆,就算實在競爭不過只能做妾,那麼她也絕壁是小妾中的戰鬥妾!

  

  理念不合,劉妹子只好默默地回去。

  如果顧白知道劉妹子心中的想法,他必然會給她點一百個贊。

  在原著裡,這妹子將實力發揮得很超常,要不是正宮身份太高實力太強,她也不會退居二線。

  但儘管退了一步,這妹子也牢牢把持了堪比貴妃的地位,和忠犬妹不分軒輊,果斷後宮二把手!

  相比之下,路佳兒這在後宮裡連八美人都沒排上的妹子,的確是弱爆了啊……

  

  不過不管大家怎麼想的,天都城不知不覺地就到了。

  在距離城池還有一里遠的時候,顧白換了馬車。

  沒錯,就是換上了那輛豪華的、天都城特製的、住在裡面特別腐敗的……超級馬車。

  註:平常非裝【嗶——】時刻都放在空間武具裡保養。

  

  劉曼羅妹子的心情頓時有點詭異。

  她眼睜睜地看著顧白被亓官銳伺候著各種打理,又看辛婀和路佳兒妹子都換上了統一制服,路傑老實得像一塊石頭cos死士,就剩下她,乾巴巴地站在一邊。

  ……這個子車書白到底什麼毛病?

  作為魔域五老之一的嫡親妹妹,她都從來沒玩過這樣的排場好嗎!

  

  就這麼囧囧有神地等顧白一切搞定,劉曼羅眼睜睜看著顧白和亓官銳坐到最裡層,辛婀和路佳兒拉著她坐在外面侍女的那節車廂,然後路傑一揚鞭,馬車往前走了起來。

  然後很快,劉曼羅就知道了這排場是腫麼回事。

  

  在這輛馬車剛剛慢悠悠行駛到天都城城門前時,天都城城牆上守衛已經火眼金睛地看到了。

  當時就有人高呼:「城主回來了——」

  又有一個人高呼:「回來了——」

  還有一個人高呼:「了——」

  

  下一刻,城門大開,街道兩邊好多城民從屋子裡竄出來,很熟練地站立在主街道的兩邊圍觀。

  那麼整齊的樣紙,根本不需要維持秩序好麼。

  簡直就是夾道歡迎嘛!

  

  而後辛婀和路佳兒先行下車,劉曼羅也一身華彩地下了車,再有亓官銳下車,最後才是顧白緩緩落地。

  ——就像是各種烘托後迎來重頭戲似的。

  緊接著,三個妹子引路,路傑殿後,城主被拱衛中央,基友緊隨半步後。

  

  劉曼羅的笑容很僵硬,她覺得自己被認知刷了一臉血。

  走著走著,她發現很多城民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臉上——這並不奇怪,以劉曼羅的美貌,在魔域的時候只要出門那也是被很多人盯著看的,太習慣了有木有。

  但是被看著看著,看著看著,她在回頭看了顧白一眼後,忽然趕腳有點不對。

  這些目光開始很欣賞可很快就變成針扎似的是不是哪裡出了問題……

  

  深吸口氣,劉曼羅運足耳力,去傾聽這些她從前都沒在意過的小老百姓的議論。

  她必須知道原因!

  

  城民A:喂那女的好性感!

  城民B:的確很值得欣賞啊……

  城民C:不過我覺得城主更好看,而且他跟好基友越來越親密了有木有啊!

  城民D:可那女的很眼生……

  城民E:哎她居然對城主拋媚眼!

  城民F:第三者!第三者插足!

  城民G:城主肯定潔身自好的,好基友也是潔身自好的,你們沒看他們都不理她嗎?

  城民A:一切都是小三的錯。

  城民BCDEFG:打倒小三!打倒小三!

  

  劉曼羅:「……」

  

 

 

 

87

 

87、小三的遭遇 ...

 

 

  在天都城居住到第三天的劉·立志做小三·絕色妖嬈·曼羅妹子,發現自己陷入了一個很微妙的境地。

  作為一個自打出生時候起就一直呆在魔域島從來沒有真正來到魔物大陸的宅女魔人妹子,她進入天都城裡之後,對一切事情那真是好奇得不得了。所以她每天都特別喜歡抓住亓官銳陪她出來逛街——這傢伙笑容滿面比較容易說話啥的。

  但是劉·購物狂·曼羅妹子就在這樣的逛街中,發現了那個嚴肅的問題。

  

  每一天都會出現這樣的場景:

  

  地點A:綢緞鋪

  劉曼羅妹子發現了好多很漂亮的綢緞,愛美是女人的天性她必須要買好多回家!

  於是……

  

  劉妹子指著一匹黑底銀花的:「店家,這一匹價值幾何?」

  店家板著臉:「對不起小姐,已經被人預定了。」

  劉妹子指著一匹銀底紅花的:「點家,這一匹呢?」

  店家板著臉:「對不起,也被人預定了。」

  劉妹子再指:「這一匹?」

  店家:「對不起小姐……」

  

  「這個?」

  「對不起……」

  「那這個總該有了吧!」

  「還是很對不起……」

  

  劉曼羅默默地看了店家一眼,露出了一個飽含引誘的笑容:「店家……」

  店家默默地摀住眼睛:「……對不起!」

  劉妹子只好轉過身,離開了這一間綢緞鋪。

  

  地點B:胭脂水粉鋪

  劉妹子拿起一個玉盒裝的。

  店小妹板著臉:「這是林姑娘預定的。」

  劉妹子拿起一個錦盒裝的。

  店小妹板著臉:「這是李姑娘預定的。」

  劉妹子拿起金盒裝的。

  店小妹:「王姑娘預定。」

  

  銀盒裝的……

  「黃姑娘預定。」

  銅盒裝的……

  「方姑娘預定。」

  木盒裝的……

  「對不起,缺貨,這是空盒子。」

  劉曼羅深吸口氣,轉身再次走出去。

  

  地點C:釵鐶鋪

  金鑲玉的預定,純金的預定,珍珠的斷貨,其他各色寶石的都是定製。

  在劉妹子最後拿起一個玉鐲的時候,掌櫃撚鬚而笑:「這是老夫祖傳,留給兒媳婦的。」

  

  同樣的事情發生在各種鋪子裡。

  如果劉妹子去逛書店,那所有的書都是非賣品;如果劉妹子去鑑賞珍玩,那所有的古董都是假貨;如果劉妹子去雜貨舖,那凡是她想要的統統被下了訂單……此類事情多不勝數。

  唯一的例外是買菜。

  劉妹子去了一趟菜市場,所有的小販齊齊看過來。

  劉妹子微微一笑,小販們都在推銷自己的菜。

  劉妹子終於出了口氣似的全都買了些……

  

  她回去一問,不僅每種菜價錢都高了三倍(可憐她從來不知道市場價),而且每一種菜不是老了就是爛了,不是爛了就是長蟲子了(可憐她來者不拒沒仔細挑),就算買回來本來還活著的魚,回到城主府的剎那,剛剛放在水裡就翻了白肚皮。

  劉妹子:「……」

  她忽然感覺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惡意。

  

  同樣的情形在第二天第三天反覆重播,劉妹子無語凝噎。

  她不是絕色美人嗎,她不是姿態撩人嗎,馬力全開的時候所有男人全戴上眼罩是鬧哪樣!

  她對這個無理取鬧的天都城絕望了……

  

  而且這就算了,在城主府裡她也不好過啊。

  浴房裡的水明明是溫泉而且冒著熱氣,但是走進去後秒冷;

  送來的飯菜明明色香味俱全讓人食指大動,但吃在嘴裡後總覺得哪裡味道怪怪的;

  配備的衣裳看起來明明華麗又精緻,但繫帶子的時候帶子斷了,穿好以後走不了五六步衣襟開線了;

  城主府裡的僕人們明明工作能力一流而且活潑又可愛,但大家說笑的時候她一出現總是氣氛都立刻凍上了……

  

  劉曼羅表示,她一點也不開心。

  非常非常不開心!

  這絕壁不是絕色美人應有的待遇!

  

  當劉妹子捂著腹部臉上滿含誘惑的笑容也終於完全褪下去轉身回房之後,城主府裡的僕人們紛紛笑逐顏開。

  「叫她做小三!」

  「叫她勾搭城主的人!」

  「都是她!害城主這段時間都孤單寂寞冷!」

  「發動全城抵制狐媚子!」

  

  此後的兩天裡,劉曼羅一直老實地呆在房間裡,在離開前,手中多出了七八個小瓶子,露出了一個陰測測的笑容。

  顧白正好走進來看到妹子的表情,頓時==

  妹子你腫麼了妹子!這就黑化了嗎?別在勞資的城裡黑化啊喂!

  

  顧白趕腳不能這麼放任下去,他走進門,長袖一甩,七八個瓶子全都被他捲進了袖子裡。

  他面無表情,低頭看向劉曼羅:「此為何物?」

  劉曼羅吃了一驚,但很快甜笑著:「不過是些小玩意罷了,不值一提,堂堂天都城城主,總不會同妾身計較罷?」

  顧白繼續面癱臉看他,眼裡閃過一抹寒光。

  

  劉曼羅笑意一僵,隨即嬌聲道:「既然城主喜歡,妾身便送與城主。」

  顧白微微頷首:「你在此處需隨我天都城法規行事,否則,莫怪我手下無情。」

  劉曼羅聲音更嬌媚了:「是,城主,妾身明白。」

  

  待顧白的背影消失在門外,劉曼羅的臉色冷了下來。

  這個子車書白,比想像中還要難以對付……

  

  成功恐嚇了妹子的顧白給自己點了個贊,抬步就往外走。

  這妹子太嚇人了,遠遠就聞到毒藥的腥氣了好麼!她是要給他和變態下毒還是給他滿城的居民下毒啊!

  必須不能讓她得逞!

  ……這件事還得跟變態說下,他自個也得多多小心才行。

  

  亓官銳聽完顧白的話,揚了揚眉:「那哥哥的意思是?」

  顧白說道:「不能把她單獨留在天都城了。」

  要不然等著回來的時候看到一座死城麼!

  

  亓官銳湊過去,雙手很快纏住顧白的腰:「哥哥哄我一回,我就聽哥哥的……」

  顧白捏了捏手指,對著亓官銳的肚子揍了一拳。

  亓官銳腹部後縮一下,但雙臂卻摟得更緊,就帶著顧白一起向後倒去。

  在那後面,正好是一張柔軟的K-size大床。

  

  鴛鴦就春宵,蛇尾纏細腰。一夜啪啪聲,吻痕知多少。

  以前一直想吃x藥一直沒吃成的變態終於得償所願,其勇猛程度讓一行人回去擎天書院的日程不得不又往後延。

  顧白忍著痠痛,暗中咬牙切齒。

  尼瑪,勞資也要吃藥!必須吃!必須速度提升武力值!

  堂堂低級武王在床上被啪啪得起不來,這像話嗎!

  

  之後五天,顧白吃下一顆萬年竹乳珠,武力值噌噌噌飆升一級,成功成為中級武王。

  同時,亓官銳的手腕上又多出了兩條細長的鎖鏈。

  顧白把鑰匙放好,深深地吸了口氣。

  雖然這玩意對死變態作用已經不大了但對勞資來說還是個心理安慰啊啊!

  

  休整過後,天都城豪華馬車再度駛出。

  來的是哪幾個人,離開的時候依舊是那些人——外加之前被放在天都城裡的兩位死士。

  原本留下誰誰的計劃,也因此而失敗了。

  

  昊陽城。

  因為早先魔人與巨蟒作祟事件,現在往來的人檢查都更加嚴格了。

  早在離這武城還有半小時車程的時候,劉曼羅就已經吃下了能轉換武氣的藥物,現在整個人看著和正常的武人沒什麼兩樣。而顧白和亓官銳呢,他們本來就不是魔人,因此藥物留下了,武氣還是正常的。

  倒是劉曼羅為顧白的武力值吃了一驚——明明之前只是高級武君的,居然這麼快恢復了不說還更進一步?

  天都城城主,當真不能小覷。

  

  不過這一切都無法動搖劉妹子插足的志氣,懷著兄長任務前來的她怎麼能輕易就放棄呢?

  必須迎難而上啊!

  

  在門口的檢查沒什麼問題,顧白就帶著一堆人來到了擎天書院。

  路傑被安排在了小飯館裡,而三個妹子則佔據了剩下的名額,一起住進了顧白的宿舍。

  四個絕色女婢和云夢憐欣喜地迎出來:「城主!」

  顧白高貴冷豔地點點頭:「你們辛苦了。」

  

  被安撫過的四個女婢內牛滿面。

  這城主再不回來她們要彈壓不住云妹子了,小白花一樣的嬌弱外形但下藥能力太強了有木有!

  不過話說城主帶回來的三個女孩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要開後宮的節奏嗎?那兩個長得好看但挺老實的倒挺像她們將要新增的姐妹,可是媚眼兒亂飛的那個腫麼看腫麼像狐狸精喂!

  

  不由自主的,四個女婢一齊看向了亓官銳。

  咦,臉沒黑……

  她們頓時蛋定了。

  

  一行人走近宿舍裡,期間有女婢們充分發揮談話技巧和劉曼羅妹子進行和諧友好地溝通交流,有死士們跳牆而出往小飯館裡繼續做店小二,還有云妹子三番五次試圖抱顧白大腿未果……諸多事件。

  終於安定下來後,一直在忙碌從未閒下來的陳元昊帶著一臉風流笑意搖著扇子走進來,仇凃本來就死板的臉更死板,就跟在陳元昊的身後。

  

  兩人朝顧白和亓官銳行過禮,又有陳元昊把這段時間的賬目全都交給亓官銳過目、稟報了一些生意上和人情上的事之後。

  亓官銳點點頭,露出個滿意的笑容。

  顧白很高冷地開口:「最近可有大事發生?」

  

  陳元昊似乎早有預料,就捧著一本黃皮小冊子,恭敬奉上:「城主,都記在此中了。」

  顧白矜持地點點頭,接過來。

  翻開第一頁,上面就寫著四個大字:

  比武招親。

  

 

 

 

88

 

88、比武招親 ...

 

 

  沒錯,就是武俠/仙俠小說裡出鏡率相當高的比武招親。

  像這樣的招親活動裡,必然有一個美貌而性格有些任性同時還有些武力值卻不很高的大小姐,然後這位大小姐必定有很多傾慕者,同時傾慕者多半看主角不順眼,而不幸的是,不論傾慕者身份是大小姐的表哥/青梅竹馬/忠僕/隔壁世家公子還是什麼其他人,他必然都會作為一個或者惡毒或者聖父的男配,從此失去自己的傾心所愛。

  最可惡的是,他們愛慕的大小姐愛慕的男人並不是只愛慕他們的大小姐一個人啊啊!

  真是叔可忍嬸不可忍……

  

  顧白看著這則消息,手指不自覺地在那燙金字跡上來回撫摸,面無表情地開始神遊。

  一般來說,這位大小姐一定是會武功的,但武功必須是三腳貓很容易被男主調戲的,當大小姐的哥哥弟弟爹爹追求者全部被主角干翻後,她就姍姍來遲也被主角干翻了。

  多狗血多適合刷主角時髦值的情節啊!

  作為立志讓主角後宮三千的初級寫手,在第一次寫種馬文的時候情不自禁地就裱了一裱。

  

  這時候,一隻修長的手伸過來,就將那本冊子拿了過去。

  隨即,一道低柔磁性的聲音響起:「……比武招親?」濕熱的呼吸噴在顧白的耳邊,「哥哥想去?」

  

  顧白頓時後退一步。

  ……等等,勞資為毛好像看到了變態身後濃郁得要扭曲了空間的黑氣?

  這不是漫畫啊不要自帶特效啊喂!

  條件反射地,顧白搖頭:「自然不去。」

  

  一瞬間,亓官銳的氣息好像平靜下來。

  簡直讓人覺得眼花了。

  

  顧白鬆口氣,趕腳自己活過來了。

  旁邊陳元昊等人也齊齊鬆了口氣,不由自主地都露出了放鬆的神情。

  主人/這傢伙讓人不忍直視的醋意真讓人受不起!

  

  見大家都冷靜了,陳元昊就把事情娓娓道來。

  當然這比武招親的事也就是他特意放到第一頁的,因為在最近發生的事中,即將開始還未開始同時還有點份量的,也就只有這一件事了。作為一個稱職的屬下,他當然要放得顯眼一點。

  

  昊陽城事件爆發後沒多久,雖然給昊陽城造成了巨大的影響,但其他的武城裡,還是很安全的。而巨蟒事件裡雖然死了一批英雄才俊,但整座大陸上剩下的才俊們,也依然不少。

  就在城市解鎖後的沒幾天,金桐城城主桑茂,就四處廣發他唯一獨女將要進行比武招親的消息。

  

  一般來說,敢把自家女兒用這樣的事情處理出去的,都多少有幾分底氣。

  就比如說桑茂吧,首先,他的身份是一座大型武城的城主,武力值為武皇級;其次,他總共就這麼一個女兒,一旦招婿成功,女婿說不定未來就是接手這城主頭銜的人;第三,據說他的獨女長得非常漂亮,是一等一的大美人;第四,他更是放話出來,如果找到了女婿,他手頭還有一個大機緣相贈,那機緣裡,有武聖級強者的傳承!

  四個好處刷刷刷擺出來,簡直太有吸引力了有木有!

  

  而條件呢,也是有的。

  比如參加招親者武力值不能低於武王級啦--當然要實在想低你也可以來,但必然會被踹翻下去。

  再比如參加招親的相貌至少得是五官端正啦--要不然新婚之夜嚇到新娘子了腫麼辦?

  還比如參加招親的人壽命起碼還得有個一百多年啦--否則招親後年紀太大又不能突破留下他寶貝女兒守寡是要作死嗎!

  

  算一算,要求沒高到離譜的程度,而且堪稱放得很寬,能去的人一大把,挑選範圍十分廣大!

  甚至他都不要求外孫一定跟女兒姓有木有!他只求女兒幸福有木有!

  好一個為女兒著想的好爹爹啊有、木、有!

  

  亓官銳看完了,他對那個傳承有點興趣。

  當然,他更感興趣的是跟著傳承而來的,是不是還有武皇的積蓄?

  如果有的話,能弄到手就好了……

  

  顧白看到亓官銳的神情,眼角抽了抽。

  尼瑪不是勞資想去是你這死變態想去吧……

  種馬就是種馬!xx改不了xx

  

  就在顧白不自覺開始盯著亓官銳手腕上的鎖鏈看的時候,亓官銳手腕一動,把鎖鏈顯擺得更清楚了。

  然後,他轉頭看向陳元昊,溫柔一笑:「若我不曾記錯,元昊還未成親?」

  陳元昊一愣,搖頭:「是的,主人,還沒成親。」

  亓官銳笑得更加意味深長了。

  顧白默默摀住臉。

  好吧,這一次是他冤枉了變態……

  讓他在心裡沉痛地給陳元昊點上一支【蠟燭】。

  

  擎天書院裡,教學氛圍是很寬鬆的。

  與此同時,比武招親就在十天後。

  再很遺憾的是,從昊陽城到金桐城如果不想跑斷腿的話,正常的車程也有九天。

  這就意味著……他們得趕緊出發了。

  

  四個女婢訓練有素,在劉曼羅等三個新來的妹子驚異的目光裡,飛速地穿上了統一制服露出了統一表情還打理好了一切生活用品並城主各種裝【嗶--】行頭。那動作不要太利落行為不要太訓練有素!

  劉妹子且不說,辛婀與路佳兒頓時感到一陣羞愧湧上心頭。

  她們真是太不專業了!

  

  顧白頓覺一陣舒坦。

  雖然變態很好用,但報酬有時候付起來略疲憊,還是這些精心培養的十全侍女妹子們貼心!必須再點一千個贊!

  之前因為身邊沒有她們在出門的時候高貴冷豔的趕腳都不足夠了有木有!

  之後一定要把氣氛搞起來!

  

  於是剛回來沒多久,一行人外加留守的一群人,就再度駕駛著豪華版巨大馬車,往金桐城而去。

  此後省略四個絕色女婢是怎麼用高端洋氣十全技能刷了另三個妹子一臉,再省略魔人劉曼羅妹子與小白花云夢憐妹子是怎麼相看兩相厭並且彼此互相下藥互相拖後腿互相極力試圖干翻對方最終暫時保持了平手,還省略辛婀與路佳兒妹子眼觀鼻鼻觀心老老實實做壁花而且認真觀察十全侍女正是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最後等魔人妹子與小白花妹子兩敗俱傷時把她們也拖過來一起學習,力爭儘量聯合起來洗腦魔人妹子……

  中間一言難盡,總之精彩紛呈,極其刷新了在車廂最外部與路傑作伴的陳元昊仇凃等人的三觀與下限。

  女人不好惹啊……

  

  當安全到達的時候,顧白的高冷范兒更上一層樓。

  而在這個時候,他的身後已經不再是四個女婢,而是八個女婢齊刷刷目不斜視地跟隨了。

  當然,除了還是不太甘願的劉曼羅妹子——她趕腳侍女這個職業跟自己的專業不對口,之所以最終答應的原因是,她發現了這職業或許可以成為更貼近目標的突破口。

  從古到今,只有近水樓台最方便摟住天邊的月亮,同理,挖牆腳也不例外。

  

  稍微打聽過後,一行人就順利地找到了比武招親的地點。

  ——事實上,那是個巨大無比的石頭檯子,就算再怎麼用綢緞整個裝飾打扮,那依然是個石頭檯子。

  而且,要想在短期裡建造出足夠在上面乒乒乓乓武氣亂飛的高台來,木頭肯定是不行的,也只能是石頭檯子。

  

  顧白給自己也點了個贊。

  他當初寫這個情節的時候,是很給力很有邏輯的。

  

  陳元昊撣撣不存在的灰塵,把一路上弄出的囧臉恢復到桃花朵朵開狀態:「主人可還有什麼吩咐?」

  亓官銳對他溫柔一笑:「你需要去洗個澡。」

  陳元昊就立刻去了。

  身後跟上了兩個十全侍女。

  

  在侍女們和車伕A路傑車伕B仇凃的拱衛下,顧白在亓官銳的慇勤服侍裡包下了距離比武招親台很近的一座小酒樓的三樓雅間。店家很貼心地設計了巨大的無玻璃落地窗,除了半人高的欄杆外,能將下方的比武招親台看得一清二楚。

  同樣,也許是這座武城裡大家都很會做生意,同樣的小樓圍著招親台足足繞了一圈,也同樣都早早有人包下了。

  這一次的招親,對於很多青年才俊而言,那都是很有吸引力的。

  要知道,雖然說這年頭武君級的高手就有資格建立一個武城,但要真建立起來,花費的時間很多不說,就說裡面的普通人口,也需要慢慢繁衍、招攬。

  ——哪裡有做一個將來可以繼承家產的某城主的乘龍快婿來得容易?

  還是一個很大的武城呢!

  那根本就是一步登天嘛!

  

  等陳元昊回來到時候,已經穿得異常華麗,仇凃看到他的第一眼,眼中幾乎就寫得明明白白「花公雞」三個大字。

  不過佛靠金裝人靠衣裝,經由十全侍女的妙手裝扮,本來就很風流俊逸的陳元昊帥得簡直可以發光了。

  絕壁惹人眼球。

  

  顧白默默點頭。

  雖然沒有變態的主角光環加深,但妥妥兒的也是萬人迷氣質。

  有前途!

  

  漸漸地,人越來越多,比武招親也要開始了。

  鑼鼓聲後,一位紫色臉膛威儀不凡的中年人走出來,周身的威壓四溢,就像一座山嶽,壓在眾人心頭。

  而在他的身邊,則站著一個身材嬌小的少女,她生得杏眼瓊鼻,千嬌百媚,一笑起來嘴角兩個小小的梨渦,又給她增添了幾分俏皮可愛。

  

  用男人的話來說,這就是典型的蘿莉的臉,魔鬼的身材。

  換言之,是宅男最愛,童顏巨|乳俏蘿莉!

 

 

89

 

89、兄弟基情? ...

 

 

  想當年,顧白寫書的時候精心鑽研了數十本大紅種馬文,把裡面各種各樣的妹子類型進行了總結且歸類,還根據書評區評價、貼吧議論等等歸納出很多種男人喜好的美女類型,為求妹子多樣化,每同一種類型裡又分極品、上品、中品、下品,力求同類不重複,同類有高低,具有充分的多樣性和充足的說服力。

  同時,顧白又精心研究了許多宅男論壇,結合自身實際,又將這許多妹子精心挑選,確定了詳寫、略寫、一帶而過以及不同姿勢不同體位各種1P2PXP,可以說是下了很大的功夫。

  

  這一位童顏巨乳蘿莉,無疑就是那紫臉膛中年人--金桐城城主的獨女,本身的武力值在高級武君,資質槓槓滴,年紀剛好十五歲,還是一株沒有完全長成的幼苗。

  在此不得不提起這年紀問題,照理說蘿莉的年紀應該更小一點,更生嫩一點,可是作為一個有節操(自以為)有道德(這是真的)的作者,顧白堅挺地Hold住了底線,讓那蘿莉正式出場時,已經滿足了成年人的最低條件,16歲。

  不過因為劇情的不可抗力,主角出現得早了點,蘿莉招親也早了點,所以年紀也小了一歲。

  ……好歹,不是幼女。

  

  腦子裡當年的設定不斷旋轉,顧白臉上卻完全沒表現出來。

  亓官銳側過頭,看向自己八面玲瓏的屬下:「元昊,這是你的機會。」

  陳元昊看了看那蘿莉妹子,笑得更瀟灑了:「多謝主人成全。」

  

  兩個人不用多說,彼此都是聰明人,一個提點就很明白。

  陳元昊出自陳家,陳家也的確是個大家族,但這個大家族跟一個大型的武城相比,那就是大一點兒螻蟻一樣。

  如果陳元昊順利搞定了這金桐城,那麼碾壓起陳家來,那就是毫無鴨梨。

  而且到那個時候,利用權勢從陳家把他媽接回來也好,讓他媽離婚順便摳出大半家產也罷,那都是輕而易舉啦!

  要不然,就得等亓官銳的勢力發展起來才行。

  可是那樣的話,花費的時間太長,底蘊在短時間裡,也是不夠的。

  

  下方,招親台上,紫臉膛的桑茂咳嗽一聲。

  這聲音好像挺正常的,但聽在周圍人的耳中卻好像是在耳邊炸了個雷一樣,轟得人耳朵發麻。

  好吧,大家安靜下來,要開場了。

  

  桑茂很滿意這些青年才俊的反應,招親台下的人黑壓壓,周邊小樓也塞滿了人,這說明什麼?說明他閨女有魅力!

  當然了,他的許諾也很有魅力。

  在倍兒有面子的前提下,他捋了捋短徐,開口說道:「今日小女招親,老夫十分歡喜,眾位才俊可先自行比鬥一番,最終留下二十位,則可同老夫的弟子對打,勝利者若能再勝過小女,便是我桑某人的乘龍快婿,得到老夫的所有承諾!」

  

  明白話一說出來,才俊們喜出望外。

  陳元昊也躍躍欲試,他對這種既能有美女在抱,又能獲得大量利益的事情,就跟天下九成九的男人一樣,那是樂意之極。

  顧白面癱臉看他一眼。

  

  話說,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這傢伙的確是很充分利用資源修煉了,可這一身的武力值也只勉強達到了高級武君吧?倒是仇凃,因為武氣逆行雖然還差一點才能突破高級武君、成為武王,但看起來挺危險的說不定能幹翻幾個武王也未可知……

  陳元昊要去招親,真能成功而不是被打趴下?

  這跟原著裡變態主角去比武招親可不同,在那個時候,變態主角也已經是接近武皇級的強者了,來招個親還玩了一把扮豬吃老虎,現在絕壁不是一回事好嗎!

  

  就在顧白思維跑馬的時候,亓官銳又拿了個小盒子,遞給了陳元昊。

  顧白回神,這是啥?

  亓官銳像是看出了他的疑問,溫柔一笑:「元昊,你吃下此物,三日內可將等級提升兩級,如果這般還不能取勝……」

  陳元昊如獲至寶拿過來:「多謝主人,屬下定然不辱使命!」

  

  顧白囧。

  原著裡沒這玩意啊……他看著陳元昊打開盒子拿出一個兵乓球大的藥丸吞進去,覺得有點噎得慌。

  但他也立刻認出來,這藥丸明明就是之前在路氏寶藏裡有的一種資源嘛。

  原來是大力丸--啊不,原來是興奮劑嗎?

  難道是劇情為了回到正軌而借助冥冥中的力量將這填補bug的玩意兒送到變態手裡……

  

  在內心甩了甩頭,顧白高冷地看著下方已經跳上台的兩個武人。

  就跟所有小說/電視裡的一樣,最先蹦跶的必須都是被最快打下來的,長得就算不是最醜的也絕壁是很醜的--

  現在也不例外,那左邊的漢子威武雄壯配一張馬臉,右邊的漢子纖細苗條配一張痲臉,兩人不分上下。

  武力值:低級武君。

  

  是的,要求雖然是低級武王,但先前已經說了,沒有限制這個等級以下的過來,當然就有人過來碰碰運氣。

  想著萬一高等級的看不上呢?他們不就撿了漏嘛!

  

  兩人很快打起來,顧白在上面看了三秒鐘,轉回頭。

  實在沒有看點,比起以前武力值低下時的變態差遠了,肯定很快會被人踹下去。

  也許是這小酒樓的老闆也發現了貴客們的興致缺缺,在打鬥還沒升級的這段時間裡,已經換著花樣送來好幾遍各種食物酒水,自然而然的,也得到了很多小費。

  

  無趣的打鬥足足進行了兩個時辰,黑壓壓的人群還沒上完……大家都在打呵欠了有木有!

  顧白明顯地看到,那坐在招親台後方負責安全問題的武皇城主桑茂,他身邊走來了另一個人。

  霎時間,他精神了!

  

  顧白的第一反應就是:出來了!終於!

  傳說中桑茂唯一的親弟弟桑鈞,武力值只比他侄女稍微高那麼一點點的低級武王,在這個年紀這個身份,實在有點不濟。

  但這個人在整個金桐城的風評相當好,在家人心目中的形象也非常好。

  

  他沒有娶老婆,一心一意為他的哥哥打理城市,為他哥哥處理他哥哥不擅長的所有城中事務,把他哥哥的女兒當作自己的親生女兒呵護有加,就連這一次的招親大會,所有繁瑣的事情也都是他來張羅,簡直是事必躬親。

  而他的品德也是一流的,不管是對武力值高地位高的,還是武力值低地位低的,都一視同仁,整個城裡,就沒人說他不好的,就算其他的武城中人,只要跟金桐城有交情,都對他有著絕佳的好印象。

  簡而言之,桑鈞的美名天下揚。

  

  你看,桑鈞現在發現了他哥好像有點不耐煩了,就立刻過去安撫陪伴,這忠犬弟弟做得不要太給力!

  在顧白寫到這對兄弟的時候,文章下面突然多出不少只定這幾章的訂閱,書評區裡也刷刷刷多出了好多「很萌」「兄弟賽高」「絕壁是忠犬」「炒雞棒快來一發」「基情無限啊」這樣的高調書評。

  身為宅男的顧白瞬間秒懂。

  

  但是乃們以為會這麼簡單咩?

  根據武俠/仙俠小說定律,長得越像好人平時聲望越高的,那就越不是好人。

  其中最典型的代表岳不群,除了智商上有點讓人悲切而失敗以外,在揭穿前的偽裝那都是一流滴!

  

  想想看,主角是做什麼的?主角是給他一根金手指他就可以撬起一個世界的!是命運之子!是世界之子!小說裡最好的最棒的最厲害的統統都是主角的!

  要不然,怎麼叫爽文裡的主角?是爽文,跟我念,看我口型,sh-u-ang爽,不是苦逼流。

  

  所以……

  如果這個世界真的已經出現了名聲這麼好這麼給力這麼……的人,主角要腫麼登凌絕頂啊?

  肯定也是主角的墊腳石嘛,肯定必須要黑化嘛!

  桑鈞呢,其實還有一個名字叫做桑·奸邪小人·鈞,是主角必須推倒的BOSS

  

  於是大家可能會不解,為什麼桑鈞明明只是低級武王居然會在中後期成為一個據說必須要推的BOSS,那就要看顧白神展開的之前精心設計過的情節了。

  桑鈞其實資質只比他哥差得不多,其實也一直隱藏了部分實力,真實武力值在高級武帝,只比他哥差一個等級。同時他修煉的功法,是一種可以掠奪他人武體和武氣促進自身的邪惡法門(→傳說中上古武者一次從吞天玄蟒口下逃生後嘔心瀝血創造而成),這麼一看,主角跟他必定要來一場嘛。

  

  所以呢,桑鈞給他侄女找了變態主角做老公後,就安心讓這侄女跟變態主角離開了去遊歷,他自己呢,就在他認為時機成熟的某一個夜晚、他哥練功的某一個時候,從背後偷襲!

  然後,把他哥吸得乾乾淨淨。

  同時他的武力值,也瞬間飆升到了高級武皇,再自己閉關一段時間,狠狠地突破,成為了武聖級!

  

  到這個時候,桑鈞不再擔憂,一邊表面上壓制實力對他侄女乃至全城人民說是他哥被陌生敵人暗算,一邊暗地裡派了很多人前去暗殺。然後他還因為「哥哥的死而悲痛欲絕功力大進」,參與很多高武力值的人之間的權力鬥爭,拉到很多票。

  ……之後的事情還用說嗎?

  顧白默默地別過了頭。

 

 

 

 

90

 

90、蘿莉 ...

 

 

  現在的兄弟倆還很「友愛」。

  被桑鈞勸慰一番後,桑茂原地滿血復活,繼續去看台上那些在他眼裡完全不值一提的比鬥。

  後來也許是時候差不多了,也許是青年才俊們也不耐煩了,下一個跳上去的人,就真是有兩把刷子的。

  

  那人上台之後,以每腳一個的速度把兩個還在對打的都踹下台去,然後上來又一個,又被他踹下去。

  如此再三,在這人踹翻了一百多個人之後,武王級以下的湊數者們發現這回是真的撞不到大運了,就紛紛後退,放棄了這一次的比武招親爭奪賽。

  於是,台下的人,也呼啦啦地少了一大半。

  

  再往後的對戰,雖然還是打得不快,但不論是精彩度還是拳腳的激烈度,都遠遠勝過剛才。

  顧白低下頭,看得津津有味。

  武王級的高手,多少都有些本事,從裡面觀摩一下經驗也是很好的嘛!

  直到這個時候,才真正有了點比武招親的樣子。

  

  亓官銳見顧白看得專注,就很貼心地削水果切成小塊用牙籤喂他,還戳起一些小點心也同樣喂他,等三五口後還給他喂點酒水什麼的,可以說是無微不至。

  陳元昊看一會兒下面的比鬥,再看一會兒自家老大,決定不管是打架還是泡妞,他都要向老大努力學習,早日練成絕技!想想看,能把這麼一朵高貴冷豔的高嶺之花摘下來的老大,在這方面得是有多厲害啊!必須仔細鑽研!

  

  妹子們大多數也用豔羨的目光看著那總是閃瞎人眼的狗男男,為他們純潔而又真摯的愛情拭了拭眼角感動的淚水。

  只有劉曼羅妹子,她悄然地靠近了仇凃,溫言軟語地跟他說話。

  --也可以說是套話。

  

  可惜仇凃雖然挺享受軟玉溫香,但他也是個油鹽不進的,不管劉妹子多麼工於心計,也都被他要麼堵回去,要麼避重就輕,還是沒能探查到比較秘密的消息。

  如果說有一點收穫……那就是亓官銳這人也很不簡單。

  但是,這傢伙很不簡單她早就知道了啊摔!

  再度鎩羽而歸--

  

  就在這個時候,台下的對戰,已經到了白熱化。

  越是往後的戰鬥越雞裂,越是高手高手高高手,就越是喜歡在最後登場,登場的POSE必定一個比一個帥,花樣必定一個比一個多,排場必定一個比一個大,氣勢必定一個比一個裝【嗶--】。

  顧·子車書·白深諳此道,所有的高手高手高高手,也都深諳此道。

  

  於是有的足下颳起一陣狂風,有的周身全是花瓣,有的殺氣吹得衣服「噗噗」作響,有的頭發狂魔亂舞……

  桑茂頷首而笑:總算來了幾個能打的了。

  

  陳元昊正看得入神,顧白看了他一眼。

  陳元昊沒注意,顧白輕咳了一聲。

  陳元昊還是沒注意……他被亓官銳拍了一下頭。

  

  「……主人?」陳元昊立刻轉過去,神情很凝重。

  亓官銳微微一笑,看向顧白。

  陳元昊明白了,也看向顧白聆聽教誨。他現在算是明白了,得罪自家老大沒關係,得罪了老大心尖尖上的城主,那問題就很嚴重。作為一個有理想有追求有抱負的青年才俊,他必須立刻彌補自己的錯誤。

  神情頓時調整到嚴肅認真生動活潑的程度。

  

  顧白面無表情:「你該上台了。」

  他說完,手指攤開,將一件武具放在了桌上。

  陳元昊:「……給我的?」

  顧白點點頭:「護體。」

  

  不論是身為寫出了那些人物的罪魁還是帶歪了變態以至於帶歪了劇情的禍首,顧白都覺得有必要讓這倒霉催被變態拎出來頂崗又為他完成相關劇情的陳元昊能更順利點。

  所以,裝備是必須的。

  要沒了這裝備,小命堪……那個憂啊。

  

  陳元昊把那武具拎起來,是一件好像流水一樣又輕又薄但肯定很結實的寶甲。

  他知道有了這玩意能扛住很多攻擊,那叫一個愛不釋手,恨不得立馬穿到衣服裡面去。

  但下一刻,一隻手從他面前拂過,把寶甲拿走了。

  

  陳元昊抬起頭,是亓官銳。

  他這位老大修長的手指勾住寶甲的邊緣,臉上掛著瘆人的溫柔笑容。

  他打了個哆嗦,笑容略僵硬:「……主人?」

  

  亓官銳微微笑著,也攤開手掌,遞給他一件東西。

  陳元昊戰戰兢兢接過來,也是一件寶甲,看那等級樣式承擔傷害的能力,都不比前一件差。

  但這行為是不是有一點多此一……他再看到自家老大把先前的寶甲直接往身上一拍,穿在外衣中後,秒懂了。

  他內心有點瘋狂地想要說點啥,但最終以堅強的意志挺住。

  隨後他也把寶甲往身上一拍,轉過身,就大義凜然地往樓下跳去。

  

  樓上的人目送陳元昊跳樓後,目光也齊刷刷定在亓官銳的身上。

  要不要有這麼強的佔有慾……

  亓官銳恍若未覺,他湊到顧白的耳邊,將他的耳垂一舔而過:「哥哥的東西,只能給我。」

  顧白默默看了他一眼,默默地轉過頭。

  還以為這幾天變態轉型了,特麼的在這兒等著勞資呢!

  算了,變態改不了xx,他還是給陳元昊點一根【蠟燭】好了。

  

  下方的對戰如今已經發展到了混戰的地步,一對一已經不能滿足群眾的觀看欲,必須要群毆,才是我輩男兒應有的風采!

  當陳元昊也加入進去,場面頓時就變得更加混亂。

  有許多個才俊竄了進去,又有很多個才俊被踹了出來。

  一個才俊倒下去,千千萬萬個才俊站起來!

  

  經過了一番艱苦卓絕的戰鬥,有很多人被淘汰了,又有很多人堅|挺地留下了。

  桑鈞笑吟吟地宣佈:「今日選拔出這二十位才俊,可稍作休息,即同老夫侄女對戰,若有勝者,便即時成親——」

  跟在他身邊的俏蘿莉露出個羞答答的笑容,手指輕輕捻著自己的衣角,看起來很清純靦腆。

  

  台上的才俊們見到,都是眼睛一亮,含蓄一笑。

  顧白:這就是萌點被戳中了╮(╯▽╰)

  只是……

  

  桑鈞的話沒有一個人反對,在面向這位跟自己武力值差不多笑得還很和藹的未來妻子(誤)的長輩時,才俊們剛才略有緊張的心情,也平和了下來。

  有這樣的長輩,少女的性格也一定很溫油!

  

  才俊們進一步表示自己很滿意,利用寶甲堅持到了最後也同樣留在台上的陳元昊露出個風流倜儻的笑容,非常瀟灑地看向少女,在發現她羞怯地看一眼立刻移開目光後,很得意地笑得桃花朵朵開。

  顧白看他那副樣子,無力吐槽。

  這傢伙好適應這個節奏啊看起來比原著裡的死變態還要適合一點有點欠揍腫麼破!

  

  無疑這種還沒開打就先勾搭的行為也引起了其他才俊們的憤怒,但為了保持風度他們又不能當場翻臉,只好各施本領,也開始了對蘿莉的眼神勾搭。

  就好像在說:

  「看我,看我啊妹子~

  「對面的女孩看過來!」

  「我一點也不醜,我依然很溫柔~

  「桃花眼的男紙靠不住,我這樣的才是沉穩可靠!」

  

  發現才俊們如此盡力表現的顧白,心情很複雜。

  身為原著作者,這樣的複雜,他沒法跟任何人說……憋得好難受。

  深吸口氣,顧白趕腳自己的手被人抓住。

  亓官銳柔聲開口:「哥哥是發現了什麼嗎?」

  顧白搖搖頭:「陳元昊有一場惡戰。」

  亓官銳輕輕笑了:「這是我給他的機會,他會全力爭取,至於成不成,就要看他的本事了。」然後他的笑容就曖昧起來,聲音裡也顯得有幾分危險,「不過哥哥不要關心他,關心我就好……」

  

  顧白頓一下,再度轉過臉去。

  勞資還要怎麼關心都要百依百順了你這死變態還有哪裡不滿意!

  再說勞資這是關心他嗎!勞資是看熱鬧好嗎!

  要麼陪勞資看熱鬧要麼閉嘴,看個熱鬧這麼多事簡直神煩!

  

  亓官銳似乎察覺到顧白隱隱波動的怒氣,他低笑一聲,摟住他的腰,不再說話了。

  眾侍女妹子:( o )

  這傢伙從坐在旁邊半米到接近至一尺到動手動腳動舌頭到現在乾脆摟腰趴在人身上……動作要不要這麼快!臉皮要不要這麼厚!秀恩愛死得快有木有!

  

  亓官銳根本不在意那些來自妹子們的腹誹,他把顧白摟得更近,頭壓在顧白的肩上,開始陪他看熱鬧。

  下方眾多才俊展示了自己的性命愛好特長後,最後的比拚,終於開始了!

  

  那蘿莉俏生生地往前走了一步,笑容好可愛地看向了眾多才俊,聲音清脆好像百靈鳥:「誰第一個來陪玲玲呢?」

  就有一個相貌英俊的青年大步走出:「我先來!」

  後面已經邁出一步的四五人只好收回腳,好可惜反應不夠快慢了一步……

  

  桑玲玲身子輕盈一跳,就站立在那青年前方,然後她纖腰一扭,右腿就像鞭子似的,重重掃了出去!

  青年一挑眉,沒怎麼看在眼裡,這腿法也不怎麼樣,小妞武力值只在高級武君,不算什麼。

  於是他就隨隨便便,雙臂格擋。

  

  「咔嚓。」

  一聲清脆的斷裂聲後,青年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倒飛了出去。

  

  其他才俊們猛地看過去。

  桑鈞微笑:「玲玲天生神力。」

  

  然後下一個,就更加謹慎了。

  桑玲玲又是一腳,還是吐血倒飛。

  再一個,繼續不能承受一腳。

  

  如此再三,桑玲玲在短短半個小時裡,足足踢飛了九個才俊。

  到第十個的時候,終於有人借助武具接下了桑玲玲的第一招,但在桑玲玲縱身跳起大劈腿的壓力下,肩膀骨折,再度被踹飛。這回是五臟六腑都受了重創。

  

  台下的所有看客和他們的小夥伴們都驚呆了。

  尼瑪這是高級武君嗎!高級武君可以一腳踹翻中級武王嗎!

  這不科學!

  

  還剩下的十個人,看向桑玲玲的時候,目光裡就帶上了淡淡的糾結。

  陳元昊深吸口氣,覺得自己還可以再努力一把。

  

  再然後,桑玲玲出拳了,暴風驟雨一般的拳法對準一個青年才俊猛K,等那青年也掃下台的時候,一張俊臉已經變成了腫爆了的豬頭。

  緊接著,一個豬頭,兩個豬頭,x個豬頭……飛出去。

  

  最後,只剩下了陳元昊一個人。

  陳元昊觀察仔細,他主動進攻,多方躲避,儘量不讓臉部著拳!

  他躲過了第一擊!第二擊也很順利!

  他胸口中了一拳!被寶甲削弱了!

  很快,他俯衝而上,避過了鼻子的重創,但是右臂再度重拳,已經不能舉起了!

  那麼,他該如何繼續攻擊呢?

  ——他要敗了嗎?!

  

  經過連番的鬥智鬥勇,陳元昊成功地護住了那張俊臉,但與此同時,全身骨頭碎了一半。

  在最後倒飛出去的剎那,他艱難地露出一個深情的笑容,隨後頭一歪,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桑玲玲一腳踩在石台上,腳下的裂紋如同蛛網一般擴散開去。

  她猛然一捶胸口,仰天長嘯:「吼!」

  就彷彿在說:

  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辛婀:這聲音是不是有點耳熟。

  劉曼羅:我好像也覺得有點耳熟。

  亓官銳:嗯,雖然不想承認,我也耳熟……

  

  #每天都聽到大力猿王在咆哮#

  

  顧白嘆了口氣,為所有的豬頭和骨裂才俊點了一堆【蠟燭】。

  

  桑玲玲:上古猿魔血脈,覺醒後力能碎山。

  又名:怪力暴力蘿莉。

  

 

 

 

91

 

91、招親了 ...

 

 

  在這樣震天撼地的咆哮聲中,那些還沒有倒下的才俊也倒下了。

  所有來參加比武招親的人中,除了桑玲玲一個人還站著,其他的人都已經仆地。

  ……難道這一次的比武招親失敗了?

  群眾紛紛表示很坑爹。

  

  辛婀很淡定地開口:「跟我外祖父相比,還差一點火候。」

  其他幾個女孩紙也像是反應過來似的。

  劉曼羅扯了扯嘴角:「這是自然,大力猿王血脈更勝一籌……」

  路佳兒:「那個小妹子好厲害!」

  

  顧白看著下面的橫七豎八的一片「屍體」,趕腳自己略對不起他們。

  在原著裡,這怪力蘿莉出場之後也是這樣打翻了所有備選,最後變態主角壓軸,生生地打服了這個妹子。

  從此,變態主角的後宮裡就多出了一位猿美人。

  

  當兩人遊歷時桑茂被桑鈞害死,後來更是變態主角過來為美人衝冠一怒,不僅成功地打滅了桑鈞的囂張氣焰,更是奪得了桑鈞本來已經周旋到的位置,借由這一次的事件更是讓變態主角在武人圈裡的地位節節攀升,以不大的年紀成為了接近頂端的人物--就連桑鈞從桑茂那裡奪得的武力值,也被變態主角反過來吸收乾淨,連同桑鈞自己的力量,一併成全了變態本人。

  也成功為變矮主角成為日後的武人盟主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顧白:勞資果然是「親爹」啊!

  至於現在……劇情大致線路依然保持可內在細節已經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死變態沒有參加比武招親而是改了陳元昊--但陳元昊又不是他親兒子!

  他會說他明知道所有人都不能打還跟著過來就是為了看一下那兇殘怪力的俏蘿莉嗎!

  所以,接下來會怎麼發展,顧白也不知道了。

  

  桑玲玲咆哮過後,緩緩吸氣,整個人又恢復了打架前的羞怯模樣。

  她靜靜走回自己的叔叔爹爹身邊,仰頭露齒一笑。

  

  桑鈞很慈祥地摸了摸蘿莉的頭:「玲玲開心嗎?」

  桑玲玲用力點頭:「開心!」

  桑茂眉頭皺得像條蚯蚓:「連玲玲都打不過,叫什麼才俊!好女兒,爹爹日後再為你尋覓一個如意郎君!」

  桑鈞安撫著他暴躁的哥哥:「兄長,還是先問問玲玲吧。」

  

  桑·女兒控·茂雖然還是不太高興,但也聽從了弟弟的勸解。

  桑鈞就又笑著問道:「那麼玲玲,你有喜歡的郎君嗎?」

  桑玲玲的臉紅了,她從袖子裡抽出一方手帕,將半張臉掩住,隨後細白的手指速速朝人群裡唯一的非豬頭·陳元昊身上一指,就快速收回手來。

  

  桑鈞和桑茂都懂了。

  桑茂嘆口氣:「那個小白臉一看就是吃了什麼禁藥的,本身武力值連武王級都沒達到,怎麼配得上我的寶貝女兒呢?」

  桑鈞反而說道:「兄長此言差矣,只要玲玲喜歡,提升他的武力值對兄長而言,豈不是輕而易舉?就算是個庸才,接受傳承後也能變成天才了。」

  

  桑玲玲聲如蚊蚋:「他、他好看……」

  桑茂也再看過去一眼。

  可不是麼,遍地的豬頭裡,就這一個人模狗樣的,這傢伙好歹心思靈敏,武力也不太差……

  將來玲玲的夫婿可是要輔助玲玲繼承金桐城的,說不定武力值比玲玲低點,還能讓玲玲更好地箝制他。

  這麼一想,他也就沒有太多不願意了。

  

  所以,很快桑茂宣佈:「諸位才俊辛苦一趟,吾之愛女已擇婿了。」他眼睛往場中環視一週,越過無數慘不忍睹的面容,終於落到了一張完好的臉面上,「陳元昊公子,請隨小女前去拜堂成婚!」

  霎時間,無數豬頭並無數羨慕嫉妒恨,就如同一根根毒箭,將剛剛醒來的陳元昊刺了個千瘡百孔。

  

  陳元昊露出個虛弱而風流俊帥的笑容:「小婿榮幸之至!」

  他最終破釜沉舟的勾搭,給他帶來了最後的成功!

  

  顧白( o )

  居然被這傢伙走狗屎運成功了?

  --不不不,這應該還是主角光環。

  為了讓變態主角成功打入金桐城內部,讓那情竇初開的小姑娘對風流倜儻的俊公子一見鍾情,也是很正常的嘛。

  尤其是在那麼多豬頭的對比之下╮(╯▽╰)

  

  下面圍觀群眾漸漸散去,豬頭才俊們也悻悻離開。

  顧白等人在二樓安穩地等待,果然沒過多久,就有幾個打扮得非常齊整的僕人,過來迎接「姑爺那邊的同伴和親戚友人」前去參加婚宴。

  亓官銳給顧白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皺,微微一笑:「正該去喝元昊的喜酒。」

  

  顧白的排場依舊很大,比如八個美若天仙的侍女們拱衛什麼的……還有這一行人相貌都遠遠超過平均水準,武力值也十分高深,所以和僕人們一齊來迎客的管家最初還有那麼點輕蔑,可一旦看清了這些人的模樣,就立刻謹慎起來。

  看來,那陳元昊公子也不全然是無名之輩啊……

  

  很快,管家帶領眾人來到了城主府裡。

  一路上顧白很是挑剔。

  金桐城地方雖然大可這些僕人們訓練也太不到位了,居然還總是時不時地偷看,他們的禮儀呢?派頭呢?

  還有這個管家,情緒遮掩也很不給力,居然臉上還有這麼多反應,如果在天都城那必須打回重練!

  顧白面無表情。

  果然還是勞資天都城裡的服務人員最有職業素養蛤蛤蛤蛤!

  

  俗話說有什麼樣的城主就有什麼樣的侍女,四個絕色女婢在跟對方武城的僕從接觸的剎那,就已經端起了天都城十全侍女的精氣神兒。

  她們的相貌萬里挑一,她們的姿態萬里挑一,她們的素質也是萬里挑一。

  堅決保持了團結緊張嚴肅活潑的氣氛和狀態,用她們嶄新的面貌,去迎接未知的挑戰!

  

  劉曼羅等四個妹子也幾乎立刻就發現了四位絕色女婢的變化,這樣的情景讓她們不由得虎軀——啊不,是嬌軀一震。

  下意識的,她們就也挺直了脊背,跟在了十全侍女們的身後。

  

  於是,高高在上如同天神一般的俊美青年,在另一個容顏稍遜而氣質絕佳的青年的服侍下,堅定而高貴地前行。

  簇擁著他的眾多白衣少女神色肅穆,跟隨在他的身側。

  就好像,侍奉著她們唯一的神明。

  

  隨後,眾人被引至一排客房裡,是精心準備的、極奢華絕不怠慢的最好的客房。

  也是用來招待未來的親家。

  

  顧白高貴冷豔地掃視了一眼環境,開口冷冷說道:「綠簫,你帶幾人安頓。」

  就有一個氣度不凡的少女福身:「是,城主。」

  然後她喚了幾人裊娜而行,看起來訓練有素,收拾時井井有條。

  

  管家將一切收入眼底,不由得讚歎。

  這些人,果然不一般!

  他又想:城主?這樣的年輕武人,不知是哪一座城池的主人?

  

  顧白這才看向管家,將裝【嗶——】的氣勢表演個十足:「敢問元昊何處?」

  管家態度更恭敬些:「請幾位隨我來。」

  緊接著,他就看到另外四名侍女跟在這位高貴的青年身後,就連行走的每一步,都是一模一樣。

  真是規矩嚴明啊……

  

  在管家的感慨裡,他把一行人又帶到了最好客房中的頭等客房。

  陳·骨頭碎了一半·新姑爺·元昊,就被人抬到了這裡。

  管家躬身:「幾位請——」

  

  顧白冷漠地走進門,果然在一張大床上,就躺著半身不遂的風流公子。

  自從得知自己被選中就再沒暈過去的陳元昊,現在雖然臉色發白,但依舊神采奕奕。

  管家把人送到了,就很貼心地退出去。

  

  仇凃:「這是要沖喜嗎?」

  陳元昊被噎了一下:「……不用擔心我,我還能長命百歲。」

  能把祝福的話說得這麼招人恨也就這哥們兒了。

  

  兩人這樣友好地問候過對方後,陳元昊看向顧白和亓官銳:「城主,主人。」

  亓官銳語氣溫柔:「日後在這城裡,便喚我『公子』罷。」

  陳元昊點點頭,表示明白。

  

  顧白看著陳元昊如今這樣柔弱的模樣,默默地嘆了口氣。

  這小身板兒……他其實不想歧視他的。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在他當年的設定裡,暴力蘿莉在成人禮——也就是洞房花燭之前,血脈屬於半激活狀態,所以會有一身怪力,毆遍全城無敵手。可是在洞房花燭的當晚……啪啪啪之後,她就會徹底覺醒。

  

  大家也許看過一個叫做「小青蛙找爸爸」的故事,小青蛙遇到強敵一秒正太變金剛,與暴力蘿莉的覺醒場面有著百分之八十的相似度。或者大家也記得這個故事裡一個叫做x絲姬的爆衫蘿莉,跟玲玲蘿莉的覺醒場面同樣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那百分之二十的不同……大約在於體積。

  

  顧白的神色頓時變得有些微妙。

  原著裡的人猿大戰,不知道在這裡還會不會上演……

  他好像有點期待陳元昊成親了。

  ……請一定要hold住喂!

  

  金桐城對這一場親事顯然也很看重,他們迎接來了新姑爺,再把新姑爺的小夥伴們迎接過來,之後又帶來了無數靈丹妙藥,力爭讓新姑爺早日下床(→等等哪裡不對)。

  而天都城的各位,也安穩地在金桐城住了下來。

  

 

 

 

92

 

92、作為天都城的人 ...

 

 

  靜室,香茗,茶香裊裊。

  錦袍銀紗氣質尊貴的青年斜倚軟榻而坐,正手撫枕於其膝頭之人的如墨長發。

  

  八位云鬢高挽的絕色少女紛紛跪坐二人身側,或手持美人扇,或妙手烹茶,或以美人槌輕輕敲打,白霧氤氳了絕麗姿容,眾女皆悄然無聲,訓練有素,精心侍奉。

  其美色俱不相同,或清麗,或妖嬈,或脫俗,或俏媚,不一而足。

  此情此景可以入畫,靜謐而極美。

  

  在這靜室兩側,又有四五位相貌清秀的女子跪得齊整,都是目光一瞬不瞬,盯著這幅畫面。

  那般認真姿態,像是在細心學習什麼,眼中偶爾又有一絲難堪。

  

  妖嬈女子劉曼羅:話說我為什麼一定要也跟著跪在這裡跟人打扇?

  智商上線的辛婀:白吃白住不給錢,有時候就得配合一下。

  老實本分路佳兒:我覺得,綠簫她們身上有值得我們學習的地方。

  纖弱嬌柔云夢憐:城主說的都是對的!為城主奉獻一切才是我們應該做的!

  

  綠簫等四個絕色女婢瞥了一眼那些牆邊上的跪坐的少女們,眼裡飛快地閃過一抹輕蔑。

  論容貌,自家完勝;

  論素質,自家完勝;

  論武功,自家完勝;

  論氣質,自家還是完勝。

  那些金桐城的侍女到這份兒上了還活著幹嗎?

  

  牆邊的少女中,一直在認真學習又相對最好看的那個接收到這樣的目光,握緊了拳頭。

  恥辱!簡直是奇恥大辱!

  金桐城泱泱大城,她們也是擠破了腦袋發憤圖強送了好多禮打敗無數對手才成功進入城主府的!

  但是!這新來的客人居然自帶侍女而不要她們服侍!

  更讓她憤怒的是!那些侍女們的確比她們有素質!

  這叫她怎麼向城主交代!太丟金桐城的面子了好嗎!

  

  可她不得不忍。

  天都城的這些人給她敲響了警鐘,她絕不能因為金桐城的名聲就放棄對自身職業素養的追求!今天的恥辱,她將來要堂堂正正地用同樣的方法打回去!

  為了這個,她,願意向這些勝利者們學習!

  

  ……所以,女人之間的鬥爭總是不會消失的。

  除了爭寵宅斗生孩子以外,她們還有理想和抱負!

  這是一個男人不懂的世界!

  男人(除了我們的城主)都是沙豬!沙豬不懂得女人的豪情!

  

  顧白:大家真是想太多了。

  

  雖然他一直面無表情地享受將變態作男寵的快感,但出於對殺氣的敏銳,他仍是輕易地就發現了自家的十全侍女們(→包括最近哪根筋不太多的另四個妹子)與金桐城侍女們之間的眼神廝殺。

  讓他趕腳到一種無形的硝煙瀰漫……

  這對向來沒什麼野心和上進心的子車·偽·宅男城主·書白無意識裡產生了一種森森滴羞愧。

  跟這些妹子比起來,他真是弱爆了!

  

  這樣的鬥爭已經足足進行了七八天了,不過在鬥爭中享受對戰成果的一直是窮奢極欲潔癖驚人的顧白,他也就默默地放任了——他相信有了競爭對手,這對於他的十全侍女們而言,也是一種磨練,一種心的洗禮。

  好吧,其實最重要的原因是:就算他現在已經被變態圈住了,但哪個男人不喜歡被美女包圍嘛~\(≧▽≦)/~

  

  喝過一輪茶後,顧白接過另一杯茶。

  ……如果說有什麼不太好的地方,那大概就是同一類事物的不同品種他總是得品嚐很多。

  算了,這也是小節。

  多跑幾趟就好。

  

  正在顧白面癱臉思考人生享受人生的時候,外門的門被叩響了。

  顧白略抬眼,就有一名女婢極快地起身,在不影響到顧白任何享受的同時迅速來到了門邊,將門打開。

  進來的人,正是桑·岳不群·鈞,那個偽君子,害死哥哥陷害侄女的野心家。

  

  顧白眼裡閃過一抹不耐。

  這傢伙怎麼又來了?

  而桑鈞的身後,則跟著幾個據說對城主桑茂很忠心的下屬,據說每逢桑鈞出行桑茂都很擔心弟弟的安全,特意把自己的心腹配給弟弟做保鏢的,

  

  但也許是種馬文裡不入流/沒名字的配角/炮灰的智商向來在水平線以下,時不時還往-5那奔一奔,因此顧白幾乎很清楚地就看了出來,這幾個下屬其實早已經被桑鈞收買和他穿了同一條褲子。

  當然,這裡並不是說他們在搞基。

  

  亓官銳「嚶嚀」一聲,手腕上的鏈子明明白白地「叮噹」作響,他那張極為好看和顧白風格完全不同的帥臉,也微微顯露出來,神色溫柔又彷彿有一絲嬌媚。

  顧白頭皮有點麻。

  尼瑪這是什麼聲音啊死變態你敢不敢更變態一點!

  他深深地呼吸,壓下了滿身的雞皮。

  

  這話,要從亓官銳對陳元昊吩咐「日後在這城裡你便喚我公子」說起。

  當時重傷瀕危的陳元昊點頭表示明白。

  顧白本來也以為這不過是避免「主人」這個稱呼,方便陳元昊在金桐城結交各方勢力。

  

  但他後來知道了變態的真實目的後卻只想說:

  臥了個大槽的陳元昊,你明白勞資不明白啊摔!

  那變態太深謀遠慮了吾等凡人腦回路跟不上好嗎!

  其實他覺得,陳元昊的明白或許也不是那種明白……

  

  眾所周知,這世界上有好幾種人可以稱呼為公子,其中最普通的一種,當然就是世家公子名家公子或者一些有身份的後輩子弟,江湖上有名望的年輕人也可以叫做公子。

  而最不常見的一種公子,那大概就是小倌館裡的小倌或者被人包養在後院的男性小妾。

  

  可!是!

  如果顧白沒記錯的話,他寫的明明是種馬文吧!

  為什麼會有耽美設定穿越過來!

  直男的世界裡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公子」粗線!

  這不是真的!

  

  但亓官銳偏偏這麼做了。

  他很快收斂了自己的武氣和威壓,讓自己變得好像只有高級武使一樣的武力值。

  同時他還總是神情柔和脾氣溫和性情平和,對待他「金主」時又有點柔弱,十分依賴……

  再加上那好像情趣一樣的鎖鏈,白皙的皮膚,優美的面容和身形。

  成功地營造出了對天都城城主百依百順愛戀無比同時又有些自卑的形象。

  

  ……雖然顧白完全不知道這到底是哪門子的惡趣味。

  再說雖然亓官銳是很變態沒錯但也不至於不擇手段到這地步吧!

  是不是太灑脫太不著調了點!

  

  所以顧白也一直生活在一種奇特的糾結感裡。

  他一邊覺得變態好像真的成了他男寵似的很爽,一邊又擔心這死變態是不是已經精神錯亂。

  何棄療啊……

  

  顧白思想跑馬,但智商還是很正常的。

  因為內心長期瘋狂地吐槽,他已經成功練就了分心二用的本事。

  就比如現在桑鈞說的幾句話,他也一句不差地都記下了。

  

  桑鈞的意思是:你家的下屬陳元昊童鞋已經傷勢好了七七八八可以舉行婚禮啦麼麼噠!

  他以為陳元昊是顧白的下屬——當然不會有人以為陳元昊是被人抱著的男寵的下屬。

  

  顧白懂了。

  這沒什麼好反對的。

  成親嘛……早點把陳元昊嫁出去也好。

  而且看死變態的意思,這陳元昊差不多就算是入贅了——等他入贅後得到了金桐城再作為變態的一個據點就好。

  

  桑鈞很滿意,這第一件事他搞定了。

  然後他就開始滔滔不絕地跟顧白商議成婚的具體時間、在哪裡拜堂、拜堂的時候拜誰、請帖BLABLA、賓客BLABLA、姑爺還有沒有其他親人BLABLA、聘禮就算啦嫁妝咱們也中和一下BLABLA、還有婚禮時的一應事務各種做事的人選BLABLA……

  

  顧白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結婚需要這麼多事嗎!就算需要這麼多事一定要來找勞資嗎!陳元昊特麼的又不是勞資的兒紙我勒個大擦!

  好暴躁……

  就好像有一群蒼蠅在你耳邊「嗡嗡嗡嗡」、「嗡——嗡嗡嗡」,讓你覺得整個世界都在一片嗡嗡聲裡崩塌,你恨不得一拳打穿他的肚子,扯出他的內臟,再繞著他的脖子轉三圈,用力一拉——

  哈,終於清淨了。

  

  顧白深呼吸。

  他覺得自己終於懂了大聖的痛苦。

  特麼的他也寧願被壓在山下五百年有木有!

  他到底為什麼一定要跟這傢伙在這裡就好像一對三姑六婆——不,三姑六婆也沒這麼囉嗦——似的唧唧歪歪啊!

  

  亓官銳握住顧白的手,輕輕地摩挲。

  他再不做點兒什麼,他相信子車書白就要暴起殺人了。

  ——說實在的,他也沒想到會有這麼多的瑣事。

  等親事過後,他一定會會子車書白出氣的,這個讓子車書白生氣的人,也不需要存在了。

  

  顧白保持著高貴冷豔又不失禮的神情聽著桑鈞叨叨叨叨、叨——叨叨叨,等他叨叨到一個關鍵點需要認可的時候,他就點一下頭,繼續聽他叨叨,這樣叨叨了很久,終於把該叨叨的事情都叨叨完了。

  桑鈞笑容滿面地起身告辭,顧白目送他離去,心裡狠狠地鬆了一口氣。

  尼瑪這傢伙人幹事?

  總算是消停了。

  

  而陳元昊的婚禮時間也確定下來,就在兩天之後的傍晚。

  據說那是一個對男女雙方都很吉祥的時間,並且拜堂以後就可以直接洞房了有木有。

  

 

 

 

93

 

93、看戲的城主 ...

 

 

  婚禮當日,喜堂已經準備好了。

  之前一直讓弟弟代為招待客人而自己則躲在房裡抱閨女哭(→並不是)的桑茂也終於現身人前,站在了喜堂外。

  桑鈞跟他哥並肩站在一起,喜氣洋洋的好像嫁閨女的是他一樣。

  

  顧白身後跟著一串美人兒,懷裡摟著嬌弱的男寵,一行人浩浩蕩蕩,踏風而來。

  那架勢,還真不輸這嚴陣以待的金桐城名流。

  

  雖然顧白是中級武王,但這點武力值在桑茂眼裡還是算不了啥的,至於亓官銳怎麼樣,因為全都收斂了他也壓根沒注意。

  當然--在看到顧白那完美殼子的時候,桑茂還是可惜了三秒鐘的。

  如果比武招親的是這位……

  

  不過桑茂也查清楚了顧白的身份,這位本來就是一城之主,還身具絕佳天賦的武體、有家傳武學在身,本人更是擎天書院學生,還是才俊中的才俊……這樣的人不願意招親入贅,也很正常。

  而且,當看到顧白懷裡的那個柔弱男人的時候,桑茂臉皮一抽。

  這男人有什麼好的?他活了這麼多年就沒見過男人跟男人能有個啥的,這年輕小子的癖好也太怪異了!

  ……他忽然就覺得不那麼可惜了。

  

  喜堂裡一片紅豔,從桌子到椅子到牆壁都是紅的,整個兒只有「喜慶」二字可以形容。

  兩把高背椅擺在堂前,上面也同樣鋪著紅色的褥子。

  在高背椅前方,鋪著紅色的毯子。

  

  顧白等人進來了,就坐在喜堂右邊同樣看著很華貴的高背椅上,作為新郎家的代表人物。

  亓官銳就倚在他的身側,美婢們統統站到顧白身後。

  與此同時,桑茂和桑鈞,也坐在了那喜堂的兩個主位上。

  

  顧白瞬間就( o )了。

  ……這絕壁有哪裡不對。

  坐在高堂上的明明應該是新娘子的父母好嗎為什麼那做叔叔的會坐上去不靠譜吧!

  

  當然,他下一刻就發現了桑鈞的不甘願。

  桑茂面帶喜色地對他弟弟說道:「玲玲娘親死得早,愚兄常年練武,她幾乎是你一手帶大,而今,你理所應當受她叩拜,就不必推辭了。」

  桑鈞在這一刻,面孔有一瞬間扭曲。

  

  ……就算顧白知道他是個偽君子都忍不住要為他點一根悲桑的【蠟燭】了。

  堂堂大老爺們兒,被他熊哥直接給摁在「慈母」的位置,是個人都要黑化好嗎!

  外面還很多賓客在圍觀有木有!這傢伙完全沒想過他弟坐這位置會被人怎麼看啊!

  有這麼個哥哥偽君子真是太辛苦了,真讓人好生傷感。

  

  顧白默默看了桑鈞一眼。

  這哥們兒該不是忍無可忍了才要弒兄吧?

  連他這初次見到桑鈞熊哥的人,都很想拿什麼東西糊他一臉了--

  更讓人驚悚的是,這廝居然還覺得是對他弟好啊!

  他還一本正經地解釋了!這解釋還不如不解釋好嗎!

  

  桑鈞的忍耐力到底還是一流的,他幾乎是在立刻就恢復如常,露出了感慨的神色:「一晃眼,玲玲也這麼大了啊……」

  這模樣,簡直好像馬上還要流下感動的淚水一樣。

  顧白扭過頭,不去看那一對兄弟了。

  

  天色漸漸昏暗,吉時也到了。

  金桐城城主人緣不錯,外頭也當真是來了不少的賓客。

  更甚者還有好些參加比武招親的青年才俊們養好了豬頭臉,也抱著幾分不甘不願的心思來到了婚禮現場。

  因此這拜堂的時候還真是挺熱鬧的。

  

  很快,一個穿著大紅袍的青年就牽著一條紅綢走了進來,他相貌俊逸不凡,眼角眉梢桃花朵朵,正是一派風流倜儻。

  紅綢的另一端是身材嬌小的少女,紅蓋頭蒙了滿臉,整個人好像弱柳扶風似的。

  才俊們在看到少女的一剎那,不知為什麼突然覺得臉很疼。

  

  兩人走進來,雙雙在「高堂」前站定。

  陳元昊一眼看到了「慈母」桑鈞,笑容情不自禁地僵了一秒。

  桑鈞發現了他這一瞬的反應,眼裡也飛快地閃過一絲陰沉。

  顧白:……噗。

  這種只能自己憋著笑卻不能和別人分享的感覺真鬧心!

  

  就在這時候,喜堂前「咻」地出現了一個人。

  嚯,好眼熟!

  顧白立刻認出來,尼瑪這不是仇凃嗎!

  他怎麼也穿了一身紅!這是搶婚的節奏嗎!

  ……等等,話說這難道真的不是種馬世界?

  

  心裡剛剛踩過一群草泥馬後,顧白髮現是自己想多了。

  因為仇凃已經很言簡意賅地開口:「一拜天地——」

  瑪蛋!原來是儐相!

  這麼想想也不奇怪,顧白是城主地位高一籌,本來婚禮就在女方舉行了,男方出一個儐相可不就是只能找仇凃了麼。

  

  顧白為自己碎掉的節操默哀一秒。

  好吧,他不應該覺得自己搞基了就看誰都像是在搞基。

  亓官銳乖巧地趴在顧白的膝上,旁人看到了居然都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也許這也是平常人眼中高貴冷豔的城主應有的排場之一。

  

  婚事進行得很順利,仇凃的工作態度端正,沒有一句廢話,雖然也沒說什麼太多的吉祥話,但總體來說做得十分到位。

  陳元昊暗地裡給他飛了個眼兒:哥們兒,謝你啦!

  仇凃默默看他一眼,決定在對方難得結婚的這天晚上不跟他抬槓。

  

  很快二拜高堂了,又夫妻對拜了。

  接下來,新娘子就被人牽進了洞房裡,等待著被灌酒後的新郎歸來。

  

  陳元昊目送新娘子的背影離去,剛剛轉過身,就有幾十張陰測測的臉湊了過來。

  ……他都覺得臉熟但都不太認識。

  等看清楚這些人臉上還殘留的極細微的點點痕跡時……

  他懂了。

  艾瑪,這就是曾經的那些豬頭啊!

  他就是從這些人手中過五關斬六將成為了桑城主的乘龍快婿!

  就不跟這些手下敗將一般見識了╮(╯▽╰)

  

  但下一刻,陳元昊就感受到了來自前豬頭們的巨大惡意。

  所有的人都帶著祝福的笑容,排隊來給他敬酒。

  這酒不是普通的酒,而是桑茂在他閨女出生後就開始釀製的一百罈美酒,度數如果換算到這個世界外那必須在60以上。

  而這裝酒的器具也不是普通的一口一盅的小杯子,而是蒲扇大的海碗。

  

  陳元昊的笑容又僵了。

  顧白抬頭看一眼那蜿蜒的長龍……摟著亓官銳轉身走到了特別給他們這親家準備的高等酒席包房裡。

  順便,他帶走了唯一可能給陳元昊代酒的仇凃。

  結婚嘛……不大醉一場叫什麼結婚?

  

  下面的事情,可想而知。

  到終於明月高懸能夠進入洞房的時候,陳元昊以武君級的武力值也拯救不了他正在打擺子的雙腿。

  至於他到了洞房裡還能不能洞房……這就誰也不知道了。

  

  夜深了,顧白站在床邊,看著窗外慘白的月色。

  沒來由的,他趕腳到了一種讓人心曠神怡的淒美。

  

  在他的身後,鋪好的床上,相貌極好看的青年擺了個很撩人的姿勢,卻半天等不來洗完澡後應該上床的愛人。

  然後,青年就跳下床,到愛人身後,摟住了愛人的腰。

  「哥哥,這樣晚還不睡,你在看什麼呢?」

  

  顧白面無表情。

  亓官銳輕嘆一聲:「莫非哥哥在憂慮什麼?若是有什麼事煩心,哥哥告訴我,我就替哥哥除了那煩心的源頭,哥哥自然便不會再煩了,好不好?」

  顧白才說道:「我並非煩心。」

  亓官銳側頭:「那?」

  顧白沉默。

  

  勞資能說今晚有好戲看所以不想碎覺要看戲嗎?

  這不是勞資想瞞著你實在是找不到哄你這死變態的理由啊!

  再說看戲這種事暗搓搓的做就好了一旦說粗來太有損勞資形象了有木有。

  作為一個貼心的情人死變態你難道不該保持沉默是金嗎!

  

  亓官銳見他這樣,心裡一股暴虐升起,忽然就有些煩躁。

  為免這樣的煩躁傷到了心中的人,他稍抬頭,一口叼住了顧白的耳垂,輕輕地齧咬。

  很快,顧白的耳垂就被舔吮得發紅,如同珊瑚珠一般,滴血似的好看。

  

  到這時,亓官銳先前的不滿與扭曲的佔有慾望,才慢慢平息了下來。

  子車書白的性子他是知道的,既然他這般,想必是不好出口。

  既然不好出口……他不問就是。

  待到在床上時,他總是可以討回來的。

  

  所以亓官銳笑了笑:「哥哥,我們去床上吧。」

  顧白囧。

  這話題跳躍是不是太快了點?

  好戲就要開始了勞資不想跟你去床上啪啪啪啊!

  

  顧白糾結地想著要用個什麼理應再賞一會兒月拖延一下時間。

  突然間,一聲悠遠而古老強橫的吼叫,在夜空裡突兀地響起。

  霎時就驚醒了許多人。

  

  顧白的精神一振。

  來了!

  亓官銳心裡一動,也轉頭向外看去。

  這聲音明明就是獸吼,為什麼會在這守衛嚴密的金桐城城主府裡出現?

  是巧合,還是陰謀?

  他腦中轉過無數念頭,才要跟顧白說些什麼,就發現他居然用一種彷彿發光的眼神看往了某個方向。

  

  亓官銳的面色一變。

  是什麼人,是什麼東西,竟讓他這般感興趣?

  他深吸一口氣,手指也掐進了肉裡。

  

  隨後,亓官銳就感覺到土地的搖晃,彷彿有什麼龐然大物,正在奔跑。

  「轟轟轟轟!」

  月色下,一尊龐然巨影猛地自一處昂然站起!

  它仰起頭,雙拳用力捶打自己的胸口,發出連串的嚎叫聲。

  

  「嗷嗷嗷嗷嗷——」

 

 

94

 

94、苦逼的陳元昊 ...

 

 

  顧白==

  亓官銳(_)

  

  這這這這是毛?!!!

  顧白不忍直視地別過了臉。

  雖然明知道會看到讓人難以置信的畫面但是沒想到特麼的這麼難以置信啊喂!

  小蘿莉一秒變猿人真的科學嗎!

  這就算是個不科學的世界也不要這麼誇張好不好!

  

  亓官銳深吸口氣,他從那巨猿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狂霸的力量。

  這股力量促使著他體內吞天玄蟒的血脈蠢蠢欲動,想要將這挑釁他威望的下等野獸徹底鎮壓!

  簡單地說,他想過去打一場,宣告一下自家的霸主地位。

  

  不過他很快壓抑住這來自血脈的本能——亓官銳不容許自己被這樣的本能操縱。

  他現在思考的是這巨猿的身份,以及為什麼這巨猿會出現在金桐城城主府裡?

  是真正的猛獸?

  還是……

  

  亓官銳的雙眼眯起。

  他有些懷疑,如果這巨猿原本就在城主府中,以他血脈的敏銳度不可能現在才發現。

  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了。

  這府裡,有人血脈覺醒。

  而那個人的血脈,就是這巨猿的血脈。

  

  不得不說,作為原著主角的亓官銳腦子轉得還是非常快的。

  比如說既然有人覺醒肯定要必要條件啦……

  比如說那條件肯定是觸發性的不然不會這麼突然啦……

  比如說能滿足這觸發性最大的可能就是今天遭遇最特殊的啦……

  再比如說今天最特殊的果斷就是新郎新娘啊……

  

  想想看,新郎是亓官銳的自己人,他身上有沒有什麼血脈亓官銳一早就弄清楚了,根本跟人猿無關。

  再聯想一下當時比武招親時那還蠻震撼的一聲長嘯……

  這巨猿是誰頓時就昭然若揭了嘛!

  

  饒是亓官銳向來既變態又蛋定,在想明白的瞬間,看一看那巨猿龐大的體型,還是不由自主地囧了一下。

  然後他定定神,柔情款款地拉住了顧白的手:「哥哥,你我還是共度春宵罷?」

  顧白也囧了,尼瑪都什麼時候了你這廝還想著這個?

  亓官銳又溫柔地笑了笑:「如果哥哥不願隨我到床上快活,就與我前去一探究竟?」

  

  所以說是二選一。

  要嘛滾床單,要嘛去近距離感受一下巨猿妹子的美好。

  顧白:「……」

  這特麼還要選嗎?果斷是2啊!

  

  隨即顧白看他一眼,一拂袖,就跳到了窗戶外面去。

  那姿態輕盈絕塵,白衣長發,恍若身披月色,翩然如仙。

  

  亓官銳只覺得兩個人的距離好像又被什麼無形的東西拉得遠了,他神色一變,整個人也直衝出去!

  ……依偎到顧白的懷裡。

  顧白--

  然後,他就抱著「男寵」飛過去了。

  

  不得不說顧白的輕功很不錯,就這麼在半空裡劃出一條銀色的帶子後,很快就接近了還在捶胸的巨猿。

  顧白:……妹子你內啥不疼嗎?

  聽起來都覺得慘絕人寰好麼。

  

  當然,這麼大的陣勢肯定不止顧白和亓官銳發現了,整座城主府裡的人都被這種聲音吵醒了。

  而肩負著城主府安全的侍衛們、城主兄弟二人、時刻保持天都城風範的四個美婢兼美婢候補妹子、再有許多因酒醉而被主人留在城主府裡的客人們……全都來了。

  霎時間,漫天都是「流星」。

  

  越是接近,很多人都已經發現了。

  艾瑪,那不是今天結婚的兩個新人的新房麼?

  話說這麼大的巨猿房間裡應該正在洞房的新郎新娘你們還好嗎?

  

  抱著各異的心思,眾人紛紛落地。

  那巨猿可真高啊,高得就像一座山峰;那巨猿又真壯啊,壯得好像一塊巨岩;那巨猿的毛真白啊,白得在顏色裡閃亮閃亮;那巨猿的拳頭真重啊,敲起來好像悶雷!

  每個人幾乎都要把頭仰得高高、把腰後扳90°,才能勉強看到巨猿的猙獰面容。

  

  #猿美人絕色傾城,引得眾多英雄盡折腰#

  

  顧白默默地看了一會兒,再看一眼已經變成了廢墟的新房,退後一步。

  如果沒有預料錯的話……

  

  下一刻,巨猿緩慢地低下了頭。

  猩紅的猿目中,帶著一股森森的怒意。

  巨猿:特麼的哪裡來的小蟲子打擾勞資抒發感情?

  

  顧白抱著亓官銳,倒退了十幾米。

  果然在他剛剛離開的剎那,本來跟他站在一條線上的圍觀者,就看到一個碩大的拳頭狠狠地砸下來。

  頓時人如鳥雀散。

  

  被撩起了怒火的巨猿開始追著那些圍觀者狠勁兒砸,那架勢簡直是非得搞出幾個肉餅否則絕不罷休的節奏。

  那些好歹也有武王級的武人們在初時的驚慌失措後,就開始飛快躲避起來。

  ——沒人敢迎接那拳頭。

  被砸一下一定會碎掉好嗎!

  尼瑪看個熱鬧還有這麼大風險早知道今晚喝醉酒以後寧願睡大街也不睡到城主府來啊!

  

  苦逼的眾人不管彼此看不看得順眼的,都跟身邊的人聯起手來。

  不說別的,咱們拖延一下時間互相拉扯一下節約體力爭取保住小命總是可以的吧?

  來得同樣很快的桑茂一把將弟弟桑鈞拉到身後,仰起頭,也發出了巨大的猿嘯聲。

  

  然後,那巨猿就把目光落在了桑茂的身上。

  其他圍觀者趕緊逃跑,都立刻來到了桑茂的身邊。

  還是群眾力量大哇!

  

  唯一舉動不同的,是顧白。

  他看著巨猿的注意力轉移,就把亓官銳放了下來。

  亓官銳也知道現在不是裝模作樣的時候,也收斂了那一身柔弱無骨的氣質,開口道:「哥哥,怎麼不與桑城主一起麼?」

  顧白面無表情:「陳元昊。」

  

  死變態你到底還記不記得你家小弟啊!

  都猜到是怎麼回事就別裝了好嗎!

  堂堂吞天玄蟒會怕猿魔妹子嗎還假惺惺要和人會合呢!搞毛啊!

  斷壁殘垣裡的可憐新郎需要我們去拯救啊喂!

  

  亓官銳恍然,他像是忽然想起來了,回以一個微笑:「也是,若是沒了元昊,日後我倒少了許多便利了。」

  顧白無力吐槽這沒人性的老闆了,他搖搖頭,就轉身往廢墟裡走去。

  起碼,希望那傢伙小命還在……吧。

  就這麼離去的顧白,當然沒見到亓官銳在他身後再度扭曲起來的眼神。

  

  亓官銳輕聲開口:「哥哥怎麼總是要關心其他人呢……只有我不好嗎?」

  他搖了搖手腕上的鎖鏈,笑容有些陰沉。

  

  顧白走了一段,發現死變態沒跟上。

  他就停下步子,轉頭:「小山,快些。」

  亓官銳一怔,唇邊的笑意真切些,眼裡的陰霾也消散了。他疾走幾步,輕快說道:「我來幫哥哥。」

  顧白點點頭:「自然。」

  

  兩個人走到廢墟前。

  這裡還真是沒什麼完好的地方,本來面積挺大的房子,現在被錘碎了大半,不過好歹還有半面牆是完整的,屋頂也基本上遮住了,裡面隱約好像是一張喜床。

  ……沒猜錯的話,這應該就是「洞房」了。

  

  顧白剛要上前。

  亓官銳上前一步,阻攔住了。

  顧白默默看他。

  亓官銳微微一笑:「哥哥,小心看到髒東西。」

  

  顧白--

  這樣說自家的小弟真的好嗎?都是大老爺們兒怕個毛啊!

  話說如果【嗶嗶】就是髒東西勞資看了很多次了有木有啊!

  

  亓官銳又微微一笑:「哥哥只能看我,其他的都是髒東西。」

  顧白扶額,妥協了。

  亓官銳滿意地舉步,就往那「洞房」裡走去。

  顧白跟在他身後被他身子擋住了前面的景象,就只好往左右看了。

  

  說來這還真是慘啊……

  明明就是精裝修的房子被這麼踩搞得跟豆腐渣工程似的。

  喜慶的東西全都碎成了渣渣,家具擺設古董玩物統統變成了糟蹋得不成樣子。

  真是……【蠟燭】。

  希望人還在。

  

  默哀過後,顧白聽到裡面窸窸窣窣的動靜。

  亓官銳快走幾步,先行看到了裡面的景象——他沒攔著顧白,所以顧白也沒什麼鴨梨地看過去。

  

  洞房裡,半邊天幕都是星光。

  那搖搖欲墜的喜床上,看起來特別無助的陳元昊捏著被角,神色略為發白。

  這太特麼像被蹂躪的少女了!

  ……騷年,要振作啊騷年!

  

  陳元昊穿著中衣,看起來還是完好無損的,只是目光有點渙散,似乎受到了嚴重的打擊。

  顧白很同情他。

  其他人不知道,但他還是知道的。

  

  猿魔血脈的妹子有個挺內啥的特點,就是在第一次獻出時,就會盡力汲取對方的陽氣融入體內,讓自己的血脈徹底激活,從而短暫地化為完全覺醒後的形態——猿魔本體,也就是如同山嶽一般的巨猿。

  可想而知,在這洞房花燭之夜,陳元昊本來肯定過得很愉快,小嬌妻必定很痴纏,說不定是一次一次又一次那種讓男人很血脈賁張的情景。

  

  但是!意外就這樣發生了!

  新郎官剛剛很滿足很滿足地銷魂過,也許還準備再來一次,但新娘卻突然跳下了床!

  那種神采奕奕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的樣子肯定忒打擊男人的自信心啊!

  

  一般男人遇到這樣的情況會怎麼辦?

  那必須是拉住小娘子,再來滾一滾嘛!

  可是……

  顧白已經不忍心再想下去了。

  

  事實上,陳元昊也正如顧白所料的那麼苦逼。

  他在想要拉住桑玲玲細白的手腕到床上再證明一下自己的能力的時候……他發現那手腕上長毛了。

  就算是白色的毛!那也是毛!

  特麼的長毛啊!啊!!!

  

  陳元昊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那小小的嬌妻立刻整個膨脹起來,只用了一瞬間,巨猿「轟」地撞碎了牆壁,又「轟轟轟」地一通亂砸跑了出去。

  ……這簡直是驚悚片好麼。

  

 

 

 

95

 

95、猩猩一秒變蘿莉 ...

 

 

  妹子--啊不,是巨猿離去後,留給陳元昊的就只剩下了一個威武雄壯的背影。

  陳元昊光著身子在風中蕭瑟地打了個哆嗦,感覺自己整顆心都涼透了。

  

  我真傻,真的。

  我單知道這妹子嬌小玲瓏熱情活潑,附帶價值還有一座武城,卻沒想到這樣的好事怎麼可能輪得到我……

  這樣的囈語在心裡不斷輪轉,他呆愣愣地穿上了中衣,終於有了那麼一點點安全感。

  

  而就在這個時候,顧白和亓官銳闖了進來。

  也喚回了陳元昊的理智。

  

  陳元昊默默地看過來,彎腰行禮:「……城主,主人。」

  顧白也默默地回看。

  他說什麼會比較不傷害那顆已經千瘡百孔的玻璃心?

  

  亓官銳輕輕一笑:「不過是覺醒了血脈罷了,不必介懷。」

  顧白點點頭:「會變回來的。」

  陳元昊身體劇烈地晃動了一下:「……是,屬下明白。」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黑影「咻」地竄了進來,一下子出現在床邊。

  那人上上下下看了陳元昊一番後,才看到了顧白和亓官銳。

  於是他趕緊也行了個禮:「城主,主人,屬下怠慢,原來您二人也來了。」

  

  這來的正是仇凃,他現在好像鬆了口氣似的,又對陳元昊說道:「雖然你新娘子跑出去了,不過看起來你倒還很逍遙,這樣我就放心了。」他一扯嘴角,把笑容定位在標準的「嘲笑」表情上,「你也別擔心,新娘子就體型大點兒,以後你努把力多多滿足她,就不會再發生這樣洞房花燭夜新娘落跑的事情了。」

  簡直拉得一手好仇恨值。

  

  陳元昊的面色頓時從還有點發白變得有點發紅,他顯然想辯白什麼,可憋了半天依然沒辯白出來。

  終於,他迸出一句話:「……有本事你滿足她試試看啊?」

  仇凃嘴角再一扯:「謝謝,朋友妻不可欺。」

  

  兩人互損幾句——或者說是仇凃再次找到了陳元昊的打擊點狠狠地刺激了他以下,然後陳元昊開始整理自己的衣服。

  震驚也震驚過了,外面的情況可還沒解決呢。

  再怎麼說……那猩猩也是娘子,這做丈夫的陳元昊不管怎麼說,也得出去看一看。

  

  很快搞定後,四個人都走到了廢墟外。

  果然,那巨猿還在跺腳捶胸砸拳,周圍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原來剛才桑茂的長嘯聲也沒什麼用處,也不知道是這一人一猿的猿語不通呢,還是巨猿聽明白了但神智不清,反正還是很狂躁。所以沒辦法,桑茂就只好帶著身後那一串跟他的巨猿閨女玩一把躲貓貓。

  陳元昊猶豫了一下,一咬牙,也奔了過去。

  尼瑪,事已至此,絕壁不能半途而廢啊!

  

  於是很快,陳元昊就加入了桑茂大軍,一起和巨猿周旋起來。

  桑茂表示很欣慰:「女婿啊,你來了啊。」

  陳元昊:「見過岳丈大人,玲玲這是怎麼啦?」

  桑茂:「血脈覺醒了啊!猿魔血脈!」

  陳元昊:「岳丈大人啊,那有什麼方法可以讓玲玲恢復過來嗎?」

  桑茂:「等她玩累了就停下啦!」

  

  才俊A:啥?咱們看了半天的巨猿是桑玲玲?

  才俊B:這不科學啊!

  才俊C:如果是我娶了她……

  曾經的豬頭才俊們:尼瑪幸虧不是我們娶了她啊!

  

  顧白遠遠地看著陳元昊上躥下跳的背影,在心裡默默地給他點了一百個贊。

  在此刻,他的心聲和豬頭才俊們重合了:陳元昊特麼的是真的勇士啊!吾輩……不如也……

  

  於是在接下來的時間裡,顧白摟著亓官銳,面無表情地看著巨猿和以桑茂為主陳元昊為輔眾多才俊跟隨的隊伍繞城主府跑圈。一圈一圈又一圈,足足跑了有兩個時辰。

  在大家都精疲力盡的時候,巨猿終於停下了腳步。

  

  只見它昂起頭,猙獰的面容對著月亮,竟恍惚間讓人感覺到了一種英雄末路的悲壯!

  隨即那龐然的身軀狠狠地一晃,倏忽間,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具嬌小玲瓏的軀體,突然出現在半空之中。

  然後,驟然落了下來。

  

  劇烈的風聲響起,人越落越快。

  在不到一秒鐘的停頓後,有人叫起來:

  「快去救人!」

  「桑小姐昏迷了!」

  「啊啊啊掉下來了啊啊啊——」

  

  兩道如同大鵬一般的身影猛然躍起,直衝那嬌小身軀。

  前頭的那個極快,一把就將桑玲玲摟在了懷裡。

  那正是桑茂,準確接住自家閨女。

  

  緊隨而去的無疑就是今晚的苦逼新郎官陳元昊,他的武力值比不上老丈人,速度當然也就慢了一點。

  可當他到達之後,桑茂破天荒給了他一個笑臉,然後把閨女扔了過來。

  陳元昊趕緊接住!

  他的第一反應是:還好!還是那麼重!一點都沒有超標!

  

  手臂間軟玉溫香,新婚的小妻子嘴唇略白但睡得很香,這場景明明很溫馨……

  陳元昊抱著他翩然下落,袍袖飛舞,特別唯美,特別動人。

  這時候最好的反應無疑是輕柔地親吻美人的紅唇,可是——

  艾瑪猩猩!

  白毛猩猩!

  

  陳元昊吻不下去了,他只是低下頭,長發遮住兩人。

  誰也看不到他到底做了啥。

  

  終於落地後,桑茂很讚賞地拍了拍陳元昊的肩:「女婿,你很好,對玲玲很真心。」

  陳元昊僵硬地笑著:「當然,玲玲她……」他眼角一抽,「她這樣可愛,是我的心中人。」

  

  註:每當男人實在無法從一個女人身上發現任何外表上的優點時,那麼他們就會誇她很「可愛」。

  

  但桑茂顯然很滿意,他忍不住又拍了拍陳元昊的肩膀,大笑著回房睡覺去了。

  而那滿城主府的廢墟,留下來的客人們,被吵醒險些給踩扁的僕人們,統統都還站在慘白的月色下。

  桑鈞深吸一口氣,走上前,面帶笑容地開始解決問題。

  有這樣一個熊哥……

  

  #論十全好弟弟如何被逼黑化#

  

  顧白今晚看戲略爽,他見沒自己什麼事兒了,就照舊摟著亓官銳,滿足地轉身回房去了。

  被留下的陳元昊看向亓官銳,亓官銳連頭也沒回;他看向仇凃,仇凃對他比了個「加油」的手勢,同樣後腦勺離他越來越遠;他看向那些豬頭才俊……他看一眼就不看了。

  因為每一個才俊的臉上,都充滿了耐人尋味的笑容。

  

  這時候,懷中的蘿莉睜開了眼:「相公……」

  陳元昊深深地呼吸,然後溫柔地開口:「娘子……」

  

  一夜好眠,顧白清晨醒來,不出意外又被變態死死裹在懷裡,肢體交纏得跟分不開似的。

  他蛋定地推開變態的大頭,給了自己一點喘息的空間。

  昨晚雖然變態回來以後還想啪啪啪,但被他以「晚上人多容易被發現」為理由拒絕了,所以顧白現在神清氣爽,腰不酸背不痛腿也不抽筋,簡直舒坦得不行。

  美婢們早就等候在門外,當亓官銳也醒來之後,兩人就一起洗漱起來。

  

  外面的天氣上好,整個城主府裡也很熱鬧。

  昨晚巨猿毀了小半個城主府,現在正是工匠們轟轟烈烈維修重建的時候。

  

  才俊們都告辭了,城主府裡,現在只剩下自己人。

  顧白出門一看,那桑鈞站在烈日之下,還捧著一堆文件一面計算一面各種指揮,眼睛下面已經出現了一坨青黑。

  真苦逼,有個甩手掌櫃熊哥。

  

  沒什麼誠意地感嘆過後,顧白享受自家「男寵」的依偎,很招搖地跟著金桐城城主府侍女們前往餐廳。

  廚娘們精心準備了很多精緻菜餚,那大大的圓桌周圍,桑茂和他的女兒女婿早已入座。

  

  顧白看了一下陳元昊的臉。

  唔,氣色還行。

  他再看一下桑玲玲的臉。

  ……腫麼好像挺嬌豔的?

  

  腦子裡狂奔過神獸一般的猜想,顧白忍不住再度看向陳元昊的臉。

  這傢伙該不是回去以後繼續被……

  陳元昊注意到了顧白的目光,他平靜地看過來,露出了一個苦笑。

  

  顧白又想捂臉了。

  所以說桑妹子因為變身猿人太累所以回去采陽補陰了嗎……

  陳元昊果然是勇士中的戰鬥士啊!

  

  開飯了,大家順便聊天。

  桑茂自從昨天晚上的事情之後,好像就徹底信任了陳元昊,對他那叫一個照顧有加。而桑玲玲時常就用很嬌羞的目光看向陳元昊,面色緋紅,眼角眉梢都帶著情意,明顯愛得深沉。

  而陳元昊……他滿臉的桃花都已經憔悴了。

  

  大家主要聊的是親事的後續,桑茂本人是希望陳元昊就呆在城主府裡陪他閨女,當然更重要的是他閨女也可以陪著他了。但陳元昊還要完成亓官銳交給他的事情呢,怎麼可以被困在金桐城?所以覺得應該回擎天書院上課,他表示,他對桑玲玲是真愛,所以自己也要有一份事業才行。

  翁婿倆就此進行了一番深刻的討論,彼此都很想說服對方。

  顧白一行對陳元昊的論點表示附議。

  

  就在大家還沒能爭出一個結果的時候,桑鈞大步走了進來,笑得很爽朗:「兄長,侄女婿有上進之心,我等理應支持才是。何況擎天書院何等名氣,侄女婿若是荒廢了學業,豈不可惜?」

  桑茂有點猶豫了:「可玲玲頭一次離開我的身邊……」

  桑鈞勸道:「侄女婿父母健在,玲玲總要去拜見公婆,不然,對玲玲也不是一件好事啊……」

  

  從桑鈞進來的剎那,顧白又是精神一振。

  來了!調走侄女侄女婿弒殺兄長的陰謀來了!

  

 

 

 

96

 

96、發現 ...

 

 

  然後就看到桑鈞舌綻蓮花,三句兩句就把他哥給說服了。

  閨女那是要疼滴,但是閨女的婚姻生活也是要過滴,女婿的前程還是要顧滴,公公婆婆也是要兼顧滴!

  在桑茂終於被說服以後,桑鈞就開始對桑玲玲說要如何如何地孝順公婆,如何如何地在管家理事,如何如何地在大宅門/大家族裡生存,如何如何地對付手下的奴僕……

  

  顧白聽得囧囧有神。

  這廝真特麼全能啊,尼瑪宅鬥技能也滿點啊!

  勞資這是從種馬世界一瞬穿越到言情宅斗世界了嗎!

  簡直太不可理喻了!

  

  桑茂一邊點頭一邊叫閨女仔細聽。

  陳元昊苦逼臉。

  岳父他弟當著他的面教他老婆怎麼對付他爹娘,這是警告呢警告呢還是警告呢?

  但是沒辦法,這就算一瞬變成宅斗文了那也不是普通的宅斗文,普通的宅斗文宅斗時拼的是家世和寵愛,這宅斗文裡拼的是岳父的武力值和他老婆的武力值——想想那奏是個杯具。

  

  終於等到桑鈞教育完侄女後,已經是一個時辰過去了。

  顧白摸著趴在他大腿上的亓官銳的大頭,趕腳自己也受到了教育。

  這書裡絕壁沒有這麼寫過!

  果然這世界的設定(→自行補完版)還是很全方位多角度的!

  

  總之現在定下了,再過三天,陳元昊就可以帶著老婆回家了。

  而這三天裡,陳元昊就要陪著他老婆,他老婆陪著他岳丈,再加上一個笑容很和藹但總叫人有點頭皮發麻的岳丈他弟,一家四口走遍了整個城主府,享受了愉快的幾天家庭生活。

  

  顧白和亓官銳沒管這些,他們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

  亓官銳恢復正常貌,摟著顧白的腰,神情有些微妙。

  

  顧白摸摸他頭:「怎麼了?」

  變態突然這麼安靜真不習慣!

  

  亓官銳湊過去同他蹭了蹭:「哥哥,我覺得有些不對勁……」

  顧白眨了眨眼。

  不對勁?這變態是發現什麼了?要真是發現了什麼也特麼太敏銳了吧!

  主角光環又發揮作用了嗎……

  

  亓官銳沒等到回答,也知道顧白的個性,就自顧自又說下去:「那個桑鈞很古怪。」

  顧白面無表情。

  瑪蛋!還真是發現了啊!

  

  亓官銳說到這裡,略為沉吟。

  說起來,他也是自從那天桑鈞太囉嗦惹得子車書白不高興,才對他多了幾分留意。

  而這越是留意,就越覺得,桑鈞此人外在恐怕同其內心並不十分符合。

  

  稍想一想,整座城主府裡,桑鈞一聲令下,竟然比桑茂更為管用,幾乎所有僕從都潛意識認定桑鈞在城主府裡的地位和作用。換言之,這城主府如果沒有了桑茂,並不會影響內中運轉,可若是沒有了桑鈞,恐怕三日之內,城主府裡的運轉系統就要癱瘓了——照理說城主才應該是中樞,這裡反而桑鈞成為了中樞。

  假若桑茂消失……桑鈞恐怕不需要經過任何程序,就可以直接得到這座城池。

  

  外表看起來,桑鈞和桑茂兄弟情深,桑茂對桑鈞信任無比,而桑鈞則心甘情願為兄長各種打理。

  可是一個人他做了所有城主應該做的事,但偏偏得不到應有的利益……

  他真的會甘心嗎?

  

  亓官銳覺得,如果是他自己,是不會甘心的。

  那麼桑鈞呢?

  他這樣想著,就將自己的分析說給了顧白聽。

  「哥哥,你說他甘心麼?」

  

  顧白默。

  這廝又不是聖母,他當然也不甘心。

  他就說道:「桑鈞有野心。」

  亓官銳溫柔一笑:「我就知道哥哥也能看出來。」

  

  顧白:不不不如果這本書不是勞資寫的勞資必然看不出來啊!

  明明對陰謀詭計不是很拿手卻被變態稱讚什麼的……鴨梨山大。

  

  亓官銳的分析還沒完。

  自從他對桑鈞產生了疑惑之後,當然就藉著總是躲在顧白懷裡的機會以「男寵」視線多方觀察了桑鈞,之後他就忽然發現,這個桑鈞,還真是很不一般。

  不僅是他已經掌控住了整個城主府,更因為他在全城子民的心目中都有著非常良好的形象,簡直就是個完人。

  同時,亓官銳更是偶然發現,桑鈞他隱藏了武力值。

  

  桑鈞的武力值,居然已經達到了高級武帝的級別。

  跟亓官銳在同級。

  是的,因為在魔域島的不間歇修煉和一直沒有停止過的偶爾「偷吃」,亓官銳的武力值已經從低級武帝進境到了高級武帝,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憑藉自己血脈的特殊性看穿了桑鈞的武力值。

  否則的話,也一樣會被蒙在鼓裡。

  

  發現了這些的亓官銳幾乎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桑鈞他沒有陰謀,難道嫡親兄弟之間還需要隱藏自己的武力值?可目前的狀況就是,明明滿城裡包括桑茂,都覺得桑鈞他是個脆弱的小人兒——年紀只比城主桑茂小五歲但武力值簡直差了五級都不止。

  說他真的沒有圖謀,誰信啊?

  

  所以亓官銳分析:這個桑鈞一直營造良好的形象就是為了哪天直接暗殺了他哥還讓所有人都不會懷疑他,畢竟做弟弟做到這份兒上沒人比他做得更好了,而且他的武力值也不會讓人懷疑他的清白。而等他哥死去以後,他就可以兵不血刃地得到金桐城,所謂的侄女侄女婿一開始就不在城裡,他就可以直接派人暗算,自己悲憤欲絕地練功進步。如果侄女侄女婿及時趕回來,那麼在城主猝死之後肯定不可能輕易就能安撫住所有城民,這時候只要桑鈞出面穩定局勢,暫代城主之位,根本不會引起任何動盪。如果有人不服從他這個武力值不高的新城主,他可以說自己是暫代的,把需要打架的事情推給他那個天生神力的侄女,自己就安心地在密室裡閉關。侄女一直能打贏就可以一直做擋箭牌,而一旦打輸了或者乾脆被打死了,桑鈞也可以突然爆發強大的實力,說是因為雙重仇恨而促使他突飛猛進,但這是以壽命來作為代價的,以後不論付出什麼他都一定要給哥哥侄女報仇云云……

  

  桑鈞的想法,計劃的可行性,怎麼操作,操作起來有哪些困難,一些不可說的心思……亓官銳說得頭頭是道。簡直就好像身臨其境——哦不,乾脆就化身為桑鈞正在實施計劃一樣。

  

  顧白聽著亓官銳絮絮叨叨,越來越囧。

  死變態這也猜得太準了……

  而且猜得準就算了,連第二方案也想出來,對陰謀的敏銳度太強了吧喂!

  話說連證據都沒有就憑自己的推論斷定難道不覺得其實是臆測嗎!

  要知道他這個作者一直處於上帝視角想得也沒這麼仔細好嗎!

  

  顧白面癱臉:「你如何知曉?」

  亓官銳溫柔地在顧白的側臉親了親,輕聲笑道:「因為若是我,也會如此行事。」

  顧白秒懂。

  原來這不是敏銳,是同樣黑化的傢伙在某種程度上的腦回路對接啊!

  ……他一個正常人,想不到是正常的。

  

  顧白點點頭。

  亓官銳微微笑了,他就知道,就算他本身不是什麼好人,也心思深沉,子車書白也不會對他有什麼不滿。

  能得到這樣一個人陪在身邊,其他的所求與之相比,彷彿也不那麼重要了。

  只要他不離開,他總能做他的好弟弟。

  

  這般想著,亓官銳的手指緩慢滑動,無聲無息地就自下方摸入顧白的腰畔,曖昧地揉了揉。

  顧白覺得自己有點發熱,然後就感覺腰上這傢伙的旖旎動作,還有死變態湊過來的烈焰紅唇。

  他不忍直視地閉上了眼,憑這廝去扒他的衣服。

  坑了個爹的,他就知道這傢伙被打斷了一定會不甘心……

  

  被翻來覆去折騰過七八回後,顧白拉過被子蓋在身上,覺得有點困。

  雖說已經晉陞到中級武王經得起折騰,可架不住死變態晉級更快用力更猛跟沒吃飽的野獸似的啊!

  大家都是爺們兒,有點需要啥的很正常,但一做一天這種事……為了變態的身體健康,還是節約點吧--

  

  等顧白小睡後醒來,天已經徹底黑了。

  週遭只有一顆夜明珠煥發出濛濛的白光,美婢們好像也都紛紛入睡。

  床上被人換過床單,他身上黏糊糊的玩意兒也早被洗了個乾淨,整個人都挺舒坦。

  可身邊卻沒有人。

  

  這特麼的是吃了就走嗎……死變態去哪了?

  顧白默默腹誹,翻個身,就見到窗戶外跳進來一個人。

  這傢伙就算化成了灰他也認識啊!一身黑漆漆的肯定沒幹好事吧這廝。

  

  亓官銳很快脫下夜行衣,又很快去洗了個戰鬥澡,就鑽進了顧白的被窩裡。

  顧白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亓官銳親了親他的眼睛:「哥哥別怪我,我看你睡得熟,才出去辦了點事兒。」

  顧白還是面癱臉看著他。

  

  亓官銳就溫柔地開口:「哥哥莫惱,我是去探一探那桑鈞去了。」

  顧白點點頭,他就知道肯定是這麼回事兒。

  亓官銳繼續說道:「桑茂白日裡都和桑鈞在一處,桑鈞各種表現都很正常,故而我晚上過去,果然發現了桑鈞的一些作為……哥哥,你可知道那桑鈞在房裡準備了什麼?」

  

  顧白搖頭。

  亓官銳輕輕一笑:「那桑鈞的房中有一個密室,而那密室,卻通往一處密牢。」

  

 

 

 

97

 

97、禽獸和人渣 ...

 

 

  說完「通往一處密牢」的亓官銳愜意地摟緊顧白,滿意地閉上了眼睛。

  「唔,哥哥,我好累……明天再說。」

  

  原本等著聽秘密的顧白--了。

  ……你賣什麼關子!

  要麼一開始就告訴勞資要麼幹脆不說好嗎!

  說這麼一點點是讓勞資碎覺還是不碎覺啊摔!

  

  顧白深深地呼吸。

  他也閉上了眼睛。

  尼瑪,明天再說就明天再說……

  

  第二天,一整個白天亓官銳都貼在顧白身上跟他在房間裡黏黏糊糊,顧白以不變應萬變,很乾脆地就當什麼都沒聽到過。

  直到再度入夜後,亓官銳看著板著臉的顧白,從衣櫃裡拿出了一套衣服。

  黑色的衣服。

  

  顧白面無表情看過去。

  死變態以為送勞資禮物勞資就會忘記你的錯誤嗎這是不可能的!

  而且你難道不知道勞資為了裝【嗶--】最喜歡穿的是白色袍子嗎!

  拿這麼一套黑色的過來是要鬧哪樣!一點也不真心!

  

  亓官銳柔聲道:「今日我帶哥哥去一個地方,還是穿上黑袍,在夜裡方便些。」他將手裡的衣服遞了遞,「哥哥只管放心,這並非是粗糙之物,不會墮了哥哥的身份。」

  顧白明白了:「密室?」

  亓官銳微微一笑:「正是,所以哥哥莫要惱我了,那處我難以說明,哥哥隨我一去,自然就能窺得一清二楚。」

  

  顧白這才把黑袍接過。

  算你這死變態識相╭(^)

  

  等顧白換上了一身黑,亓官銳仔細打量一番,又是笑得溫柔:「哥哥著白時如同冰峰雪蓮,穿黑時越發襯得無暇,真是好看極了。叫我當真捨不得讓旁人看去。」

  顧白看他一眼。

  真特麼肉麻。

  但他還是順手在臉上一抹,就把面容遮去大半,就讓人看不清他的相貌了。

  

  亓官銳忍不住湊過去親吻:「還是哥哥心疼我……」

  顧白拍了拍他的狗頭:「走了。」

  

  兩個人隨即竄出了窗戶,無聲無息的,幾乎沒有發出任何響動,也沒有驚醒任何人。

  現在的時間差不多在晚上十一點,基本除了巡邏的護衛以外,整座城主府裡就沒有什麼人在外面行走了。

  這正是夜黑風高,殺人放火/偷香竊玉/打家劫舍的大好時機。

  

  亓官銳在前面帶路,他的身子很輕,在月色下彷彿化作了一團扭曲的影子,貼著地面潛行。

  顧白全身上下都是黑的,輕功使出來足不沾地,就彷彿化作了黑夜裡一縷微風,也驚不起半點波浪。

  

  沒多久,亓官銳就帶著顧白來到了一處建設得比較樸素的房子前。

  無疑,這就是傳說中體恤下人為人和善簡樸一心為他哥奉獻為金桐城貢獻的桑鈞的住宅。

  這麼多年都沒有休整過,看起來一點也不華麗。

  

  亓官銳拉著顧白的手,把他一拽進自己的影子裡。

  顧白愣了一下,整個人的氣息就完全消失了。

  尼瑪這是什麼技能啊!原著里根本沒有好嗎!化成蛇影什麼的難道不是只有主角一人能幹嗎!

  

  亓官銳在顧白耳邊低聲說道:「哥哥,這是我血脈裡傳承的能力,你莫說話,我便能帶著你前行。」他慢慢說道,「桑鈞是武帝級高手,武力值與我在伯仲之間,我可不願意讓哥哥被他發現了。」

  顧白壓抑住心裡的震驚,幾不可見地點點頭,表示明白。

  臥槽啊!他真心沒想到自己會跟死變態站在同一個影子裡啊!這真是太不科學了!

  

  顧白試探著動了一下,就發現自己全身上下哪裡都不能打動--最多動作範圍只能在5°以下,周圍都好像被什麼粘稠的東西緊緊束縛一樣,唯一能感覺到的,就是他被亓官銳握住的那隻手。

  但他似乎可以說話,只是聽亓官銳所言,他好像只要一說話,就要從這種境界裡被踢出來一樣。

  這絕壁不行。

  

  亓官銳得到了顧白的支持後,他不知道怎麼動作一下,就帶著顧白穿牆了。

  顧白==

  穿牆啊!他兩輩子都沒穿過牆啊!這難道不是阿飄才有的技能嗎!

  啊對了,死變態變成影子的時候的確是無處不可去的,他現在只是沾了光啊哈哈……

  

  不知道穿了幾層,亓官銳終於帶著顧白停留在一個房間的牆壁的夾層。

  ……真虧了兩人都是影子沒有夾扁鼻子。

  房間裡,桑鈞看著窗外的月亮,神情帶點陰霾,一點也沒有白天時候的和藹可親。

  

  兩個人等了一會兒,很安靜地等待。

  桑鈞發了一陣子呆,表情就好像霓虹燈似的變個不停,好不容易定格在一種正常狀態了吧,他又去洗澡了,而因為非禮勿視的緣故兩個人雖然沒有跟去看他洗澡,卻也聽到了浴室裡發出來的「誒嘿嘿嘿」的聲音。

  真特麼的瘆人。

  

  後來桑鈞出來了,把自己包裹得緊緊的。

  顧白默默點讚:身材雖然看不太出來但以這個年紀來說似乎還是不錯。

  嗯,包得這麼緊那必然是沒有安全感的表現啊。

  值得同情。

  

  隨後桑鈞又發了一會兒呆,就爬到床上去,仰面躺下了。

  顧白:「……」

  說好的密室呢?說好的通過密室去密牢呢?

  勞資苦苦守了這麼久你讓勞資看這個?

  

  亓官銳把頭擱在顧白的肩頭蹭了蹭:「哥哥,稍安勿躁。」

  顧白:……勞資一點也不焦躁!

  還有為毛你這變態能說話勞資卻不能!

  這特麼太偏心了!

  如果勞資早知道自己要穿過來必須給子車書白造一尊萬丈金身啊!

  才不要這麼苦逼……

  

  好在亓官銳的確沒有欺騙顧白,大概過了三分鐘以後,桑鈞的動作變了。

  他的手在床邊拍拍打打,好像有什麼韻律一樣。

  再過了十秒鐘,床板「咔嚓」一聲,往上翻起。

  床上的人,也就悄無聲息地掉了下去。

  

  臥槽!這是要蹦極啊!

  

  亓官銳一見之下立刻反應,拉著顧白一瞬跟了上去!

  兩人的影子隱藏在桑鈞的影子裡向下滑行,整個地道就跟滑滑板似的,一路轉著圈圈向下。

  大概也不知道轉了幾個圈,終於落地了。

  

  桑鈞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整個人的氣質頓時一變。

  如果說白天裡的他是和藹可親的,那麼剛才他一人獨處時就是有點陰霾的。

  而現在的桑鈞那何止是一點陰霾……他簡直就是陰沉陰森陰測測好麼。

  

  亓官銳說道:「這是密室。」

  顧白再在5°範圍內點點頭。

  亓官銳帶著顧白繼續潛行,跟著桑鈞穿過這間密室,再看著他又往幾個地方左拍拍、又拍拍。

  於是密室之內還有密室,那就是一個很陰暗的過道了。

  

  這過道很寬,左右各有好幾個牢房。

  並沒有什麼人把守,但出乎意料的,建造牢房的欄杆很眼熟。

  

  顧白面癱臉地盯著欄杆看了一會兒。

  亓官銳舉起手,把自己腕子上早已失效、如今當做情趣道具的鎖鏈晃了晃。

  顧白恍然大悟:這特麼都是禁武玄鐵做的啊有木有!

  

  不說別的,就說桑鈞能拿這麼珍貴的玩意兒建造牢房,就知道他有多敗家了。

  能這麼敗家還不被發現,那得是隱藏多深啊!

  而且這個世界要不要這麼替他補充細節,他真的沒寫過桑鈞這個反派小BOSS有這麼個地下牢房好嗎!

  

  亓官銳開始帶著顧白參觀密牢。

  左手第一間,裡面有很多美貌的女子,每一個女子看起來氣質都很好,似乎應該都有著不低的身份。

  想想看,顧白也見過了不少妹子了,這些女子雖然比不過天香公主劉曼羅冰魄仙子那些更高貴的,但也不在亓官銳原本後宮裡的中等偏上的妹子之下。

  而這些妹子,居然看得出有那麼一兩個是……懷了孕的。

  

  顧白囧。

  這是做毛,桑鈞他強搶貴女後金屋藏嬌嗎!

  這麼虐待妹子簡直不能忍好嗎!

  簡直禽獸和人渣!

  

  不過比較出乎意料的是,這些妹子雖然都被綁著,但是表情裡倒沒有多少絕望,只是有些恨意。

  這不可能啊,哪個妹子被人當禁臠這麼糟蹋能不暴躁的嗎?

  

  亓官銳:「哥哥看一下第二個牢房。」

  顧白好奇心來了,往第二牢房裡看了看。

  臥了個大槽!居然全是小白臉!

  當然,他們還有一個名字叫做青年才俊,居然每一個資質都不錯。

  

  亓官銳默默解釋:這邊的小白臉和那邊的妹子分別呈一一對應的情侶關係。

  顧白更囧了。

  把人情侶抓起來又分別關起來,桑鈞那是何苦……

  

  亓官銳再默默解釋:妹子生下孩子以後就和小白臉一起被殺死,孩子留下來被培養成桑鈞的死士。

  顧白再==

  也就是說他們是造人機器嗎養孩子不容易的桑鈞你醒醒啊!

  

  第三個牢房裡,不出意外就是一群孩子,他們都很冷峻地在盤膝練功,眼睛裡死氣沉沉,顯然已經經過了強力的洗腦。

  顧白不忍直視地轉過了頭。

  話說這些妹子和小白臉也太聽話了……吧。

  

  下一刻,顧白就知道並不是妹子和小白臉聽話了。

  因為亓官銳已經帶著顧白走到了右邊的牢房前。

  那是一間很大的牢房,裡面用鎖鏈鎖著十多個起碼有高級武王實力的武人,每一個看起來都是威武又雄壯。

  

  桑鈞就站在其中一個的前方,雙手成爪狀,狠狠地插/進他的丹田中。

  他陶醉地昂起了頭,神情扭曲又快意。

  「啊……兄長……」

  

  顧白:……麻麻有深井冰啊麻麻!

 

 

 

 

98

 

98、地牢事完 ...

 

 

  這樣的情景太震撼,顧白腦袋一格一格地偏轉了5°,看向亓官銳。

  亓官銳居然看懂了。

  他微微一笑:「哥哥,我昨日看到的也是這般情景。」

  

  顧白再把腦袋一格一格地轉回去。

  瑪蛋啊……這絕壁不是他寫的好嗎!

  當年他設置這個情節的時候是以變態主角的角度一點點抽絲剝繭找出桑鈞破綻再逼迫桑鈞說出實情最後把他掛掉,可桑鈞到底腫麼想的他根本沒想過啊!

  但世界補充出來的細節腫麼會是這樣!為什麼!為什麼!

  他不懂啊!

  

  簡直好像兄弟年下逆倫搞基囚禁系一樣……

  桑鈞那變態變態的模樣,太像求而不得了好麼!

  

  顧白面無表情地冷靜了三秒。

  不,勞資不能因為自己在搞基所以看誰都在搞基,這是沒有依據的推論是不靠譜的!

  筆直筆直的種馬世界絕壁不會因為主角彎掉而全世界都彎掉。

  麥麩而已,啊哈哈……麥麩而已。

  

  冷靜了之後,顧白再繼續看著桑鈞。

  只見他面色越來越紅,彷彿在享受什麼極致的歡愉,口中漸漸發出粗重的喘息聲,喉間更是迸發出銷魂的呻/吟……

  不,等等,勞資為什麼要形容一個男人的聲音「銷魂」?

  倒帶重來!

  

  顧白定睛再看了三秒鐘。

  ……還是不行啊勞資承受不來!

  他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真心覺得自己要長針眼了。

  

  就在這個時候,顧白的脖子上傳來一陣濡濕的感覺。

  溫熱的氣息噴吐,熟悉的味道一瞬將他包圍住。

  他的腰被人摟著,有一隻作孽的手在他身上慢慢揉捏,一點一點,挑動著他的情慾。

  

  顧白深吸一口氣。

  死變態!死變態死變態死變態!

  這麼噁心的場景下居然還能發情!

  發情就算了還敢勾搭勞資!

  勞資又不是死人也不是x痿腫麼會沒反應啊摔!

  簡直不能忍……

  一動不動只能任人折騰的趕腳太過火了好嗎!

  

  身體慢慢發熱,顧白的眼尾都有些微微發紅了。

  他能感覺到亓官銳現在有些興奮--他手上的動作越來越大,似乎比起平常的時候都更加激動。

  身後被一根堅硬的東西抵住,在他後方上下滑動,這樣的感覺……真是讓人從脊柱開始酥麻,很快全身都越發熱了起來。

  

  顧白身為宅男,一瞬明白了亓官銳的變態想法。

  幽暗的地方,鎖鏈,健壯的肉體,外界的性/愛刺激……

  這廝特麼的哪裡是帶他來看密室密牢啊!明明就是來變著花樣發洩自己的欲/望好麼!

  看著桑鈞那個深井冰那德行居然會興奮成這樣,勞資本來以為這廝已經接近正常人了啊!

  尼瑪原來在這等著勞資呢!摔!!!

  

  顧白突然間,很想把亓官銳的臉也揍成豬頭。

  將手指捏緊,顧白的指節有些發白,心裡的怒火那是一浪接著一浪。

  就在怒氣要爆表的時候--

  另外兩隻手握住了他的手。

  

  亓官銳曖昧地舔了舔他的耳垂,在他耳邊輕聲道:「哥哥莫惱……」

  顧白:不要以為勞資現在不發飆等一下也不發飆!

  亓官銳聲音更柔,帶著一種撒嬌似的語調:「哥哥莫生氣,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敢了……不信哥哥體會一下嘛,我已經不做了。哥哥,不要生我的氣……」

  他說著,貼得更緊,還把胯部緊挨著顧白,慢慢地磨蹭兩下。

  

  顧白==

  臥槽!還真的軟了啊!

  你特麼的這是伸縮自如的xx嗎!

  

  不等顧白有什麼反應,亓官銳也不再繼續挑逗他,變得正經起來。

  那雙本來喜歡到處摸來摸去的鹹豬手自打握住顧白的手後也不再動彈了,最多就是撫摸撫摸顧白的手指手背安撫,老老實實的簡直不要太乖巧。

  

  但顧白還是餘怒未消。

  任憑哪個大老爺們兒被那麼調戲一把之後都要上火。

  然後,亓官銳湊到他耳邊又開口了:「哥哥,你不覺得桑鈞的舉動很奇怪嗎?」

  

  顧白:勞資當然覺得奇怪啊!太特麼像搞基了在筆直筆直的種馬世界裡難道不奇怪嗎!還叫得跟啪啪啪似的!

  亓官銳輕笑一聲:「哥哥不覺得很眼熟?」

  顧白:……這德行有點像你這變態算眼熟嗎。

  

  亓官銳嘆了口氣:「哥哥知道的,我有吞天玄蟒血脈,如今已然完全覺醒,可以化身巨蟒。」他頓了頓,「當然,平日裡我還是以人身行事較為方便。」

  說到這裡,他就把吞天玄蟒是上古凶獸等等事情說了一遍。

  顧白:……能這麼坦白真是孺子可教。

  

  亓官銳又說道:「因為擔心哥哥嫌棄我,所以我很久沒有生吞活人了。」

  顧白:怎麼你還想去吞一吞嗎有口臭就離我遠點!

  亓官銳繼續嘆氣:「所以,我尋常時要增長實力時,就往往也是以手掌切入丹田,將其武氣全數吸走。」他指著還在享受中的桑鈞,「哥哥你看,是不是和我很相似?只是速度慢些罷了。」

  

  顧白這次回過神,他還真不知道亓官銳沒有生吞之後是怎麼吸收他人武氣的,敢情是跟桑鈞一樣這麼玩的?

  ……所以說他也在吸收的時候滿臉發紅眼睛半眯一心享受得跟啪啪啪一樣嗎?

  

  亓官銳:「……哥哥誤會了,當然不是這樣的。」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他的確看出了顧白的疑惑和惱怒,趕緊解釋,「我吸收起來不止比他快上許多,也不同他這般失態。」

  他其實也很看不上桑鈞這種看著別人叫哥哥的做法,如果是他自己,當然是趕緊吸光光以後回家抱哥哥啊,找代替品這種事只有沒手段沒心機沒運氣的挫貨才會做╮(╯▽╰)╭。

  

  顧白心情好了一點。

  亓官銳也就繼續說道:「所以,我懷疑此人與我們吞天玄蟒一族有什麼糾葛。」

  顧白默默點頭,的確是有糾葛,不過是單方面的。

  亓官銳的語氣變得危險起來:「吞天玄蟒只有我一個已然足夠,哥哥覺得呢?」

  顧白再度點頭。

  尼瑪一個都受不了,最好再別來第二個了!

  

  兩人再看了一會兒,大概知道了這桑鈞的確每天晚上都要在這地牢裡吸收一個壯漢的武氣,被他們的武力值據為己有。而且他還養著一群幫他生孩子的男女,這樣生出來的孩子大半資質不錯,而且無父無母安全無隱患,等他蟄伏幾年得到城主之位的時候就可以成功獲取一批被洗腦洗得徹底的死士,成為他一人專屬的暗衛。

  總之已經圖謀很多年了,而這些壯漢的來歷想想也簡單,比如來投靠金桐城的武人裡的合理折損啦,曾經來往的旅客出城後被人盯住了暗算啦……反正來來往往那麼多人,少那麼幾個根本不影響大局。尤其要盯著那些獨來獨往的,就算消失了也不會有什麼人來追查,簡直再方便不過!

  

  至於具體桑鈞是什麼計劃,短時間裡還是查不出來的。

  ……雖然顧白知道,但顧白能說嗎?

  不能。

  所以,就等同於大家都不知道。

  

  桑鈞吸食了一個人後,那壯漢就變成了一具屍體。

  他這套從吞天玄蟒身上悟出來的功法並不像亓官銳那樣可以本能地控制,那是只要插進某人的丹田,就必定會造成被吸收的人的死亡。

  亓官銳看到之後,總算情緒好了一些。

  起碼這傢伙顯然不是覺醒了血脈的,就算是覺醒血脈,也絕壁不是他的對手。

  

  等這些做完,桑鈞收斂了那非常深井冰的神情,變得和來之前一樣有點陰森的樣子。

  他深深地呼吸、吐氣,雖然眼神還是不太正常,但整體還是看得過去了。

  然後,他就往外走去。

  ——從開始到現在,他都完全沒有發現映在牆上不時變化著的影子。

  

  亓官銳摟緊顧白,跟在桑鈞的身後離開了地牢,每一個動作都絲毫不差。

  桑鈞似乎獲得了一定的滿足,他這回再躺在床上後,沒多久就陷入了深深的夢境。

  

  亓官銳立刻帶著顧白離開。

  當兩人回去房中後,顧白也恢復了自由。

  他的第一反應,就是狠狠揍了亓官銳的肚子一拳。

  

  亓官銳捂著肚子,微微苦笑:「哥哥說了不生氣的……」

  顧白面無表情:「我沒說。」

  亓官銳一頓,的確啊顧白那種狀況根本就不能說話,所謂的不生氣他完全是自己腦補的。

  所以轉移話題根本就失敗了嗎……

  

  亓官銳沉默一瞬,又膩過去,抓住顧白的手,就往自己的肚子上放:「都是我的錯,哥哥若是還生氣的話,再打我幾拳也不礙事,我都能忍得……」

  顧白:「我不生氣了。」

  讓勞資打勞資就打,那不是太沒面子了嗎!

  

  亓官銳忽然笑得曖昧,腰部稍稍一動,顧白的手就也不知不覺地往下滑了滑,一下子摸到了什麼熱乎乎的東西。

  顧白:「……」

  亓官銳笑得更曖昧了,他開始慢慢地、慢慢地……「唔!」

  顧白收回自己的爪子,回味了一下剛才的力度。

  死、變、態!

  色、情、狂!

  

  然後顧白一轉身,扔下亓官銳就去浴室裡洗澡了。

  那地牢辣麼陰暗環境辣麼差想想都很髒好嗎!

  

  亓官銳囧囧有神地感受了一下自己勃發的慾望,忽然間忍不住笑出聲來。

  他這位哥哥,真是有趣極了。

  這般想著,他眉眼溫柔,就也跟著走進了浴室之中。

  

  然後,自又是一夜旖旎。

 

 

 

 

99

 

99、重回昊陽城 ...

 

 

  很快三天過去,新婚燕爾的小夫妻終於要告別這甜蜜蜜的蜜日生活,告別他們親愛的老爹/岳父,一起前往那眾多學子學習聖地的擎天書院。

  陳元昊大概是已經做好了心理建設,重新露出了風流瀟灑的笑容,他的手臂上挎著個嬌俏的小美人,簡直是如沐春風春光燦爛春日明媚。

  

  顧白摟著亓官銳站在高大的馬車前,聽桑茂對小夫妻說著那臨別的叮囑,感覺十分無聊。

  四個美婢並四個妹子齊刷刷站在他們的身後,職業技能點顯然有了再度的加成。

  仇凃跟在妹子們的後面,就像一條似有若無的影子。

  

  桑鈞笑容和藹,看著自家侄女就好像看著自己的親閨女,等他哥徹底囉嗦完了,才言簡意賅地再度叮囑幾句,一揮手也放出來另一輛巨大華貴的馬車。

  在馬車裡,配上了四個清秀侍女,馬車前,也同樣有死士一樣的車伕。

  一行人準備好,終於告別了金桐城,往昊陽城的方向駛去。

  

  因為分開了車,馬車的內部依舊只有顧白和亓官銳兩人。

  顧白躺在亓官銳的膝蓋上,面無表情地閉目養神。

  在那天洗澡啪啪啪時,經過一番嚴肅的交流,顧白堅決傳達了自己絕壁不容許亓官銳再度在深井冰面前玩情趣的要求--開玩笑,大家都是漢子有時來個羞恥PLAY是挺帶感的但那種情形下萬一死變態技能失靈徹底暴露在深井冰桑鈞眼前也太有損形象了好嗎!

  明明死變態才是色情狂結果因為外人眼裡死變態是男寵反而他堂堂天都城城主要被當成色情狂神馬的……想一想都覺得巨苦逼。到時候叫他還腫麼高貴冷豔!摔!

  

  亓官銳當然也同意了。

  事實上他只是在看到鎖鏈的時候想起了子車書白赤身被綁縛的樣子有些心癢罷了--要知道他只是在最初的時候享受過那樣的子車書白,後來卻因為不想讓子車書白惱怒而從來沒有再嘗試過。

  所以,他眼饞了。

  於是他也只是想要解解饞--倒並沒有真的就在陰影裡來一發的念頭。

  子車書白是不一樣的,他雖然覺得他的天賦不會失靈,可就算只有萬萬一的可能,他也不願意讓任何除了他以外的人看到子車書白的裸體。

  --子車書白是他一個人的。

  這樣的想法他從來沒有改變過。

  

  所以在之後的一天兩個人過得也很河蟹,為了挽回自己在顧白心裡的形象,亓官銳並沒有拉住顧白在床上整天啪啪啪,反而是和他在花園裡走走、湖邊走走、林間小道走走,享受了一下只談情不做愛的輕鬆安逸的感情氛圍。

  也的確安撫了被深井冰震撼到依舊略有不爽的顧白。

  

  不過現在已經冷靜下來的顧白小憩了一會兒後,開始覺得旅途很無聊。

  他想了想,就開口了:「桑鈞你怎麼處理?」

  亓官銳有點驚訝,但他很快反應過來,溫柔說道:「他究竟要做什麼,如今我也不能確切知曉,就放了一條蛇蠱在他身邊,替我監視一番。」

  

  顧白點點頭:「除此以外?」

  亓官銳也想了想:「蛇蠱所餘不多,我便尋一些落單青年才俊下手,再做出一些來。如今金桐城裡,約莫有三十餘人在我掌握之內,只可惜桑鈞心腹修為頗高,這些蛇蠱能力不足,不便下手。」

  

  顧白:「……」

  他就知道死變態不會那麼輕易就離開肯定有後手!

  這後手毋庸置疑必定是居家旅行必備蛇蠱啊!

  而且居然趁著夜黑風高去養了新蠱!

  他居然睡著了完全不知道!

  

  劇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在原著裡差不多就是變態主角利用各種女人慢慢向靈武大陸頂級進發的時候了。

  所以前部分幾乎無所不能的蛇蠱,也有了一定的限制。

  

  首先是蛇蠱的質量問題:

  如果是武帝級以下的高手,那麼不管從生前是什麼樣的武力值等級的屍體中培育出來,都可以自由控制。除非那武人的本身的血脈克制(→但一般來說沒什麼血脈凌駕於上古吞天玄蟒之上),又或者有武帝級以上的高手曾經在那武人體內留下防護,否則幾乎無往不利。

  而一旦被控制的對象變成了武帝級以上……

  那麼培育蛇蠱的屍體,也必須要在武帝級以上的才行。

  到那時,武帝級蛇蠱可以控制武帝級高手,武皇級蛇蠱控制武皇級高手,沒有例外。

  同時,操控蛇蠱的亓官銳武力值也必須在同等級,否則精神控制不足。

  當然,因為變態主角本身是有金手指的,所以如果主角是初級武帝,用的是初級武帝的蛇蠱,也能夠控制高級武帝的。

  只是不能跨越到武皇級罷了。

  

  顧白想一想,雖然主線劇情大致沒變,不過很多細微的劇情都被蝴蝶掉了。

  比如主角路邊攤吃個混沌能趕走惡霸救到民女,聽個小曲能救下被逼x的戲子(→女),趕個路被打劫會跟山寨女大王啪啪啪,逛個妓院結果妓院被封就把所有姑娘都安頓起來……等等這樣的小劇情小支線。

  基本對主線劇情沒有太大幫助,為的是滿足x絲們的種馬心,純屬為肉而來。

  

  與此同時呢,重點線路需要的女人們全部都在。

  而這些重點,當然就是一後二妃四仙子八美人。

  根據如今這世界的尿性,這十五個美人裡已經出現了八位,就剩下七個了。

  這七個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也應該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出現。

  

  想到這裡,顧白默默地看了亓官銳一眼。

  亓官銳:「……哥哥?」

  顧白搖頭。

  從認命跟死變態攪基到現在,他突然森森地有一種石頭砸了自己腳的趕腳。

  前方還有那麼多妹子,大多數都不是一般的妹子。

  ——他真的非要認識這些妹子嗎囧。

  

  亓官銳看著顧白沒有波瀾的完美面容,心裡也有些思忖。

  莫非子車書白嫌我出手太狠?

  ……不,這並非他頭回施放蛇蠱,子車書白早有所知,從未阻攔。

  那麼,亦或是還有不足?

  然而蛇蠱不足,他雖有心控制整座城主府,到底還是差了些。

  如此只好日後多加用心,尋幾個機會多多養起蛇蠱來,才不負他吞天玄蟒血脈之名。

  

  亓官銳覺得自己想得很對,就鄭重開口:「哥哥放心,我必好生苦練,一定不會讓哥哥失望。」

  顧白( o ):我說了神馬?

  算了,變態的心思勞資不懂。

  

  顧白就點點頭,轉而再度思考後續的劇情來。

  究竟是會先遇到xx……還是xxx……還是xxxx呢?

  如果死變態管不住自己,不如就切掉吧……嗯,至少切掉一根。

  這樣想著,馬車緩緩而行,顧白再度闔眼小憩起來。

  

  過了些日子,馬車順利抵達昊陽城。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休整,昊陽城已經恢復了以往的通暢,再沒有了因為巨蟒肇事而全城戒嚴的景象。

  顧白也一路順利,直接回到書院裡自己的宿舍。

  

  女婢們開始收拾行李,妹子們互相對視一眼,居然也開始動手了。

  劉曼羅妹子安靜地站立了三秒鐘……終於也一齊參加。

  尼瑪她真的不是來做女婢的啊摔!

  

  陳元昊帶著小嬌妻回自己宿舍了,仇凃則按照慣例去巡視產業,為亓官銳解除後顧之憂。

  很快,宿舍裡就只剩下了原班人馬。

  接下來的好幾天,大家的日子都過得很平靜。

  

  顧白重新恢復了三點一線的學習生活狀態,除了偶爾去聽課,偶爾去狩獵,偶爾去藏書樓之外,也就是宅在宿舍內閉關苦修,再偶爾滿足一下種馬變態的x欲和自己的x欲,日子過得非常平靜。

  居然沒有新妹子出現。

  

  亓官銳也恢復了正常造型,他平時也是很忙的,一邊跟顧白親親我我,一邊發展自己的勢力。因為這回沒有原著裡那麼多妹子的人脈幫忙,相比起來困難就多了一些。但因為他本身的金大腿夠粗,所以還是一帆風順。

  他倒是遇見了一些原著裡的後宮妹子,可他現在沒有原著裡的心思,當然也就沒和妹子們發展出什麼來。

  與此同時,亓官銳倒是通過各種抓時機,培育出了許多蛇蠱暗搓搓地養著,準備隨時需要隨時發放。

  

  時光如水,轉眼間,又過去了三年。

  顧白的武力值進步很快,在這段時間裡,他已經連連突破,從中級武王進境到了低級武帝的等級。

  除了他個人的努力之外,從變態手裡得到的萬年竹乳珠也發揮了相當大的作用。

  但是仍然拴著鏈子的亓官銳,他的武力值究竟提升到了什麼地步,顧白卻沒有再度詢問過了。

  

  這一日,亓官銳難得有些空閒,就把閉關中的顧白拉出來,兩個人一起在院子裡賞太陽。

  院門被人敲響,走進來的,照舊是努力工作的陳元昊。

  如今地位身份都大漲的陳元昊容光煥發,每天都很開心,至於桑玲玲這個小嬌妻,也被他送去陪伴自己的生母。

  每個月他總會抽出幾天回去陪伴她們。

  

  至於桑玲玲的本體……

  陳元昊表示:看著玲玲的時候不要發散思維就好了╮(╯▽╰)

  

  走進來後,陳元昊先行了個禮。

  因為亓官銳的手段太可怕,他到現在依舊保持著足夠的尊敬。

  

  顧白看他一眼。

  亓官銳看過去,微微一笑:「有什麼消息?」

  陳元昊神色一正:「書院大比要開始了。」

  

  沒錯,每一個始點小說都必然會有的xx大比,這篇文裡妥妥兒的也有!

 

 

100

 

100、外院大比 ...

 

 

  說起這個xx大比,它的召開時間果斷是有規律的。

  至於這規律是三年一次五年一次十年一次甚至還是百年一次,那麼取決於主角什麼時候來到事發地點。

  就好像現在,亓官銳來到了這裡,他準備到了一定的程度時,書院大比就要召開了。

  

  前文有言,這擎天書院分為內院和外院,書院大比當然也分為內院和外院。

  作為一入書院就有高級武君實力的顧白,在開學後沒兩個月就自動轉入了內院,而陳元昊和仇凃,也早已經是內院的學子。

  所以他們只需要在內院比一比就好。

  但大比的召開,則是從外院開始。

  

  至於亓官銳……雖然在屠蟒大會的時候陳元昊為他以遲到新生為緣由弄到了一個名額,但那屬於暗箱操作,實際上他沒有經過導師們的考驗,依舊不是擎天書院的學生。

  於是他還是顧白的侍從而已……也不能參加這一次的大比。

  

  亓官銳聽了陳元昊的匯報,手指輕輕地敲擊自己的膝蓋,若有所思。

  顧白面無表情。

  亓官銳輕輕一笑:「雖說我不能參加,不過哥哥……你能帶我去瞧一瞧外院大比麼?」

  

  哈、哈、哈!

  你這死變態也有求勞資的時候!

  這種趕腳不要太爽!

  

  顧白目光微亮,看過去。

  亓官銳柔聲道:「哥哥,好不好?」

  顧白點點頭:「……好。」

  刷成就感的事當然好!

  

  一行人商量定了,就等待那書院大比的開始。

  而這書院大比,也就在眾人的望眼欲穿中順利到來。

  

  這一天,正好是外院大比的時候。

  一大清早顧白就在亓官銳的伺候下又刷了滿滿的時髦值+高冷值,整個人就好像冰雪雕成的一樣,氣質冷漠拒人千里不說,還加上那種非土豪不能置辦的超·豪華行頭。

  再加上他那已經成功晉陞到武帝級的威壓,整個人更加讓人仰慕啦~\(≧▽≦)/~

  

  一路走出去,顧白高高在上的表情特別有范兒,收到了很多路人的欽慕眼神,尤其當他從容冷靜不疾不徐慢慢走向外院的時候,就越發顯得卓爾不群,彷彿是天上的神祇降落人間一樣。

  顧白:尼瑪形容詞太多勞資承受不來!

  

  四個女婢並四個妹子再度穿上了侍女的行頭,也好像天上的仙女一樣,引來了一眾豬哥垂涎的目光。

  順便,豬哥們對那兩朵被美人環繞的俊美男紙表示了森森地雞肚之情。

  就這樣,顧白率領一眾人,平安地來到了外院。

  

  外院大比的場所是一座高高的石台。

  沒錯,石台又見石台。

  基本上很多小說裡的凡是涉及到大比的檯子,大家總喜歡用石頭做的。

  ……你說為什麼?

  當然是因為耐打啊!而且不心疼有木有!打壞了一個咱們再來一個!一個又一個!只要有石頭山!材料源源不絕有木有!

  

  身為種馬寫手+小市民的顧白,嚴肅地也做出了這樣的選擇。

  安全無隱患無污染並且環保,特別省錢有木有。

  

  也許是以往也有很多內院中的學生前來觀戰,所以在石台之外,除了下方很多圍觀的外院人士以外,還有很多高級一點看台和座位,那就是特別為內院學生準備的。

  同時,比那些座位更加高級的座位,就是評委裁判導師他們入座的地方了。

  

  顧白一出來,那派頭頓時引起了很多人的側目。

  外院的管理人員和服務人員立刻走上前去,就把他帶到了一邊的看台上。

  緊接著這龜毛的城主一聲令下,妹子們立刻打掃的打掃拿墊子的拿墊子捧酒水點心的捧酒水點心端洗手盆的端洗手盆,那架勢不要太誇張。

  

  顧白面癱臉地把手放到銅盆裡涮了涮,接過一個妹子遞來的毛巾擦了擦,安穩地往坐墊上一坐,張口接住亓官銳送來的點心,隨後斜倚在座位上,任憑亓官銳給他捏肩揉腿捶背。

  妹子們折騰完後,都嚴肅地站在兩邊做人體托盤,那相當地訓練有素。

  

  因為來得略早,在他們之前也沒幾個內院的學生先來。

  於是這樣的景象很快震翻了外院的眾多學生,激活了不少星星眼出來。

  

  外院學生甲:那人是誰?好大的派頭好威風!

  外院學生乙:聽說是一座城池的城主,慕名而來很少上課都是自學……

  外院學生丙:我聽說他短短幾年已經是武帝級高手了!

  外院學生丁:哇好厲害他有沒有會我要去參加!

  外院學生戊:但聽說他很冷酷對人不假辭色而且誰都不看在眼裡我覺得難啊……

  

  一時間議論紛紛,全部傳入了顧白的耳朵。

  很好,勞資的威名遠颺!

  這種一聲令下小弟立馬就要云集而來的趕腳太給力!

  

  顧白心情愉悅地享受這種追捧的目光,順便姿態也顯得更加凜然不可侵犯了。

  亓官銳站在他身後耐心伺候,一面將目光落在了下方那些就要進行外院大比的學生身上。

  他來到這個地方看大比,當然不單純是為向顧白撒嬌,更不是為了湊什麼熱鬧。

  他是來尋找人才的……換句話說,是來收小弟的。

  

  因為喜歡能經常呆在顧白身邊,亓官銳雖然很有野心,但並不像原著裡那樣事事自己佔風頭,而是將勢力轉為地下,自己也成為暗地裡操控的老闆。

  比如他現在生意上的事情,門面上都是由陳元昊做主,暗地裡的一些齷齪事,就交給仇凃來當一把手,如今他需要更多的人才,也不介意用一用顧白的名頭——而他自己,則心甘情願以侍從的身份跟隨就好。

  

  且說在顧白引發了一陣議論高峰之後,學生們逐漸平靜下來,這時候,更多內院的學子終於姍姍來遲。

  這些內院的學子並不是獨自前來——事實上,他們幾乎每一個都有會。

  是的,會,內院的xx會或者xxx會或者x會。

  相當於顧白原是裡的大學各種社團,有很多會長,會長們都有小弟,小弟們來源都是學生。

  

  當然,像外院大比這樣的活動,那些會長們是不會紆尊降貴親自前來的,過來的人最多就是個組長隊長之流,頂天了也就是小會裡的副會長。

  所以,凡是出來準備招預備役的內院弟子,往往都是以各種會為單位,三個五個地一起來。

  

  那些人到來之後,氣氛顯得更加沉重也更加嚴峻了。

  當然在他們坐下之後,一些比較八卦或者消息比較廣的外院學生就開始給人科普,比如那個高大威猛的是xx會的xx啦,曾經在內院中打敗了xxxxx啦,目前一手xx拳相當厲害,能夠一人敵過x人啦;又比如另一個英俊瀟灑的是xxx會的xx啦,他不僅長得帥而且巨風流,光紅顏知己就有xx個啦,本身的武力值更是槓槓滴啦……

  然後就引起了強烈的議論,顯然後者比前者更讓男人羨慕。

  

  而且依照傳統,外院學生裡凡是有點野心的基本也知道內院各種會中成員來觀戰的原因,有些心動的已經卯足了勁兒準備好好表現了,精明的則想好了要怎麼拉關係,人脈多的想好了自己投靠的理由。

  總之,一切都熱鬧起來。

  

  沒過多久,外院大比正式開始。

  比武的規矩是按照編號一個個來,有混戰也有輪戰還有一對一作戰,怎麼考驗人怎麼來。

  同時這種大比也不單單只是為了排名,前三名更有重要獎勵。

  

  一般來說,凡是武力值達到武君級的,就可以在外院執事堂進行考核,通過以後則升為內院弟子。而凡是達到武君級的高手,就不再被允許參加這外院大比。

  而外院大比前三名的獎勵之一,就是可以破格提升為內院弟子,讓他們更早接觸到更好的學習環境。

  這也是對天才的獎賞。

  

  所以,除了能通過自己的表現一開始就加入內院赫赫有名的各種會做預備役外,更有這些獎勵鼓舞人心,也就讓很多人都更加興奮且積極地參與起來。

  於是裁判員一聲令下後,已經有兩個外院學子騰空而起,跳到石台上你來我往打鬥起來。

  

  顧白享受著全方位的按摩,一邊面無表情地觀戰。

  他完美無瑕的側臉引起了許多外院女學子的瞥眼偷看,有上進心的只很快控制後就轉而觀看比武準備自己大干一場,沒上進心或者知道自己力量不足的更多女學子則臉頰緋紅,有些干脆含情脈脈了。

  

  顧白完全沒發現一大波桃花瘴正在湧來。

  發現了的是亓官銳。

  他忽然很後悔。

  ——像子車書白這樣的人,他就應該牢牢地藏在房間裡,而不該讓他這樣暴露地讓人觀看。

  難得的失策讓他的面孔有一瞬間的扭曲,被站在一邊的·蛇蠱·辛婀與路佳兒妹子看在眼裡。

  

  也許是蛇蠱之主的心聲太強烈,這兩個蛇蠱寄生者妹子忽然感覺到了亓官銳那變態變態的心境。

  兩個妹子不由自主地--了。

  雖然不想詆毀主人……但有木有搞錯!

  子車城主穿得很嚴實好嗎!一點都不暴露好嗎!吃醋不要吃得連事實都歪曲了好嗎!

  簡直讓人不敢直視!

  

  但不知道自己被歪曲到這地步的顧白,他的注意力則落在了新跳上台來的一個人身上。

  那是個妹子。

  是個很漂亮的妹子。

  

 

 

 

101

 

101、刷出的妹子 ...

 

 

  這妹子的武力值在高級武師,距離武君級只差一個等,身材很高挑,偏瘦,皮膚白得近乎透明。

  可以說是十分滴動人。

  她的五官給人一種有點銳利的感覺,眼睛狹長,頭發出乎意料只長到及肩的程度,被一根頭繩綁起來。她的嘴唇很紅,笑起來的時候,顯得野性又亮麗。

  如此出眾的妹子不出意外引來了許多人的注目,她不算是特別美豔的姑娘,但她卻有一種英氣,一種讓人為之神奪的氣質。

  

  顧白也看著她,當然他看的並不是她的美貌。

  而是他又認出她來了--

  這個妹子特徵太明顯他真是一眼就能看穿啊!

  

  妹子的行動是很乾脆利落的,她根本不受滿場豬哥目光的影響,在跟她對戰的漢子用眼睛猥褻她的時候,根本不給對方調戲的機會,立刻就像是一陣風似的,刮到了那漢子面前。

  隨後妹子高抬腿,大劈叉--

  「刷!」

  跟著又是「咔嚓」一聲,漢子跪地。

  

  圍觀群眾們紛紛驚呆了,這妹子好能打!出手好帥氣!

  顧白也忍不住給她點了個贊。

  老實說,如果他不是本文作者並且早知妹子的底細的話,他肯定也會對妹子抱有森森滴好感。

  可是一旦他想起來,頓時就也想跪下了……

  他默默地摀住了臉。

  

  當然,為了保持形象每一次顧白捂臉的時候都是在內心暗搓搓地進行,以至於每當這一刻在旁人看來他總是在注視著某一個地方或者某一個人。

  而在亓官銳眼裡,那就是顧白又看一個妹子看呆了。

  --儘管他從來只是看兩眼。

  

  亓官銳的臉黑了。

  他知道子車書白從來對那些女子都沒有曖昧之心,但子車書白卻會欣賞那些女子的美貌之處。

  ……有他難道還不夠嗎?那些女子有什麼好的?

  不論是相貌、實力還是對子車書白的用心,他自信遠遠超過那些女子。

  可為什麼子車書白不能只看著他一個人?

  

  如果靈武大陸也通了網絡的話,亓官銳必然知道顧白他其實只是個宅男+顏控,如果當初他自己不是長了這麼一張溫柔似水只比顧白殼子差那麼一點點的臉,又有顧白對小山的重視和對變態的微妙複雜心理,他也沒那麼容易讓顧白承認跟他攪基(→在心裡)。

  可惜的是靈武大陸網絡不通,所以亓官銳喝了一桶又一桶的乾醋後,今天繼續來了一桶。

  

  不過亓官銳並不是那種雖然有著強烈佔有慾但是只會吃醋並且顧忌這個顧忌那個不敢付諸行動的忠犬攻,他雖然是一心一意要顧白過得愉快願意盡全力滿足顧白……但該有的福利就算顧白不給他也會自己伸手去拿的。

  而吃醋了以後,他也會立刻表現出來。

  

  所以顧白在神遊還沒游出多遠的時候,思緒就被噴吐到後頸的熱氣喚了回來。

  瑪蛋全身麻癢癢的誰還能繼續發呆啊!

  亓官銳柔和的嗓音傳來:「哥哥,你在看什麼?」

  顧白:「……」

  糟糕又忘了看時間被發現了!根據死變態的尿性他今晚又要倒霉了腫麼破!

  

  亓官銳的雙手依舊在顧白的雙肩上按捏著。

  在大庭廣眾之下的時候,如果很多人都有可能注意到他們,亓官銳總是不會讓顧白丟了面子的。

  隱隱約約的,亓官銳也看得出顧白不是那種死板板的純粹的高嶺之花·男神,很多時候顧白在他的眼裡都是很有趣並且可愛--只是偶爾容易被那太冰山雪蓮的殼子和氣質欺騙罷了。

  但他還是明白,顧白很看重他的顏面。

  所以他從來不會在這方面讓自己和顧白之間出現分歧。

  而且……所有人都看不到真正的顧白,他才能將他徹底佔為己有。

  他不需要更多的人來分散顧白的注意力了。

  他是唯一的。

  

  只是……

  亓官銳還是悄聲湊到了顧白的耳邊:「哥哥喜歡那個女子?」

  顧白一頓,迅速搖頭。

  必須立刻搖頭!

  就算沒有變態他也不可能看上那妹子好嗎!

  這絕壁不可能啊!

  

  亓官銳察覺到顧白的態度,微微放心。

  可他卻依舊溫柔開口:「哥哥瞧得太久,我都有些嫉妒了。」

  顧白面無表情:「無需如此。」

  

  他真的不會看上這妹子好嗎!

  就算這妹子的確是外表靚麗床上火辣個性率直活潑開朗堪稱女神他也絕壁沒法看上啊!

  這妹子覺醒了血脈啊!

  她覺醒的是神馬血脈你造嗎!

  是赤煉蜈蚣啊!

  蜈蚣啊!啊!!!

  簡直是後宮最可怕的幾個妹子之一好嗎!

  再怎麼吸引人也只能遠觀啊!!!

  

  想當年顧白寫出這妹子設定之後,第二天就被成片成片的黑票刷了屏。

  其中還有這樣狂暴的留言:

  「差評!居然是蜈蚣妹子!那麼多腳能看嗎!」

  「欺騙勞資的感情!爛作者J人!」

  「還我的初戀!」

  「主角胃口也太大了!這樣的妹子也敢下口!」

  「勞資要做噩夢啊啊啊啊啊!」

  「被嚇萎了有木有啊!求醫院求治療!」

  

  這不怪評論區暴動,大家懂的,作者寫文講究一個伏筆,就算顧白只是個新出頭的種馬寫手,他有時候也有點小清高地想要炫技一下的。寫文嘛,很多時候那要埋線積累細節再爆發才有看點。

  所以這妹子從出現後就一直被狼嚎著「妹子求嫁」「帥爆了」「好辣好想變成主角來一發啊」這樣的火熱吶喊,簡直就是舔屏不夠要到屏幕裡面去滿足的節奏。

  

  結果在妹子一次和主角啪啪啪的過程中,她的血脈突然和變態主角的血脈產生了共鳴,於是乎……她那高挑的身軀兩邊,驟然長出了很多爪爪。

  而且為了真實度,顧白居然很作死地進行了詳細描寫!

  妹子一秒變怪獸,嬌軀四處是觸手啊……

  

  其實從古到今妖精似的妹子很多時候是萌點,不管是狐耳貓耳兔耳,還是蛇尾魚尾各種尾巴,都有那麼一點香豔旖旎的味道,往往還可以玩一玩情趣來著。

  但誰能忍受啪啪啪正興起的時候妹子皮膚全部裂開鑽出好多黑黢黢的硬足嘴巴也裂開長出兩根彎鉤鐮刀似的利牙啊!

  誰能忍受懷裡的軟玉溫香一瞬間變成炒雞大蜈蚣啊!

  還特麼是火燙火燙碰一下自己都要掉皮的大毒蜈蚣!

  引起反彈是必然的。

  

  好在顧白的腦回路讀者們也基本理解並且習慣了,刷了好幾天黑票後,評論區再度沉寂下來。

  與此同時,這位妹子,也有了主角後宮的封號:

  蜈美人娜迦。

  

  當然,這妹子的出現並不單單是顧白的設定癖發作,因為這妹子並不是一個人。

  她的身後有一整個族群,大部分都是妹子,妹子們都叫x迦。

  所有的妹子們都有蜈蚣血脈,區別在於蜈蚣的品種不同,而赤煉蜈蚣是王品蜈蚣,娜迦又是所有赤煉蜈蚣血脈繼承者中覺醒得最完美的一個。

  因此娜迦妹子在成年之際,就被打發出來進學深造了。

  然後她遇見了主角,主角不嫌棄她的血脈,主角得到了一窩蜈蚣妹子做後備。

  

  顧白想到這裡,有些悵然。

  又一個重量級妹子出現了,但是這一次要怎麼拉攏妹子呢?

  種馬文的主角無一例外是用丁丁征服妹子,但現在的死變態可沒有這個能力了╮(╯▽╰)

  

  亓官銳也沒有繼續跟顧白在這吃醋事件上矯情——他向來都是行動派。

  所以在之後的外院大比中,顧白時時刻刻都能「享受」到那種彷彿隨時有危險要被人生吞活剝掉的芒刺在背感,搞得他連比武都看得不太順暢了。

  不過外院到底也只是外院,就算得到前三名,在武君級高手看來也不算什麼。

  他們只是來挑有潛力的苗子的。

  

  娜迦妹子以女漢子般的實力迅速乾掉了所有對手,一路躋身八強,再經過三場戰鬥,居然佔據了第一名的寶座!

  一下子就變得炙手可熱起來!

  顧白說道:「此人有實力。」

  亓官銳柔聲回答:「既然哥哥覺得好,我便叫人去試探一番。」

  

  兩人說定了,顧白又指點了幾個他姑且能記住的原著裡就對變態主角死心塌地的NPC,表示這些人都可以發展來做小弟。亓官銳向來尊重顧白的意見,也是一直應聲,同樣答應會讓人和他們溝通。

  就這樣,一天的外院大比結束,顧白心滿意足。

  他撐著白衣男神的殼子高貴冷豔大排場地又離開會場,給所有蔥白男神的那些男紙女紙們留下了一道完美的背影。

  廣告效應槓槓滴。

  這年頭,好看的總比不好看的吃香。

  

  晚上,白天賺足了面子的顧白被亓官銳直接用尾巴捲走,翻來覆去覆去翻來,一夜煎餅。

  顧白這一次頑強地沒有暈過去,甚至非常給力地踹開了最後一發剛剛完成的亓官銳,才裹著被子滿意碎覺。

  亓官銳看著顧白的睡臉,無比溫柔地在他眉心輕吻。

  隨後,他丟出一條蛇蠱。

  

  那蛇蠱扭啊扭的鑽出了窗子,又扭啊扭地遠去了。

  亓官銳的確派「人」去試探娜迦妹子了,非常嚴肅認真地試探著。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蛇蠱久久未歸。

  忽然間,亓官銳心神一動。

  那蛇蠱,居然被人弄死了?

  

 

 

 

102

 

102、內院大比 ...

 

 

  這不怪妹子太給力,其實是變態太輕敵。

  從顧白開始誇獎這位妹子開始,亓官銳對娜迦妹子就有一種隱隱的敵意--就算明知道沒啥他也控制不了這份私心。

  同時呢,妹子雖然表現得很強大,但是種馬嘛,看起來再怎麼對妹子好像挺寵愛的,其實隱藏性格都是大男子主義沙文豬,對妹子們隱約都有那麼一點潛意識的看輕。

  所以這回亓官銳也是憑著舊經驗,就隨隨便便派了一條普通蛇蠱過去,顯然,就被同為五毒之一的蜈蚣妹子一鉤子給掐斷了--壓根沒接近妹子就被當成了誤入的尋常蛇類。

  

  不過有了這件事,亓官銳的態度也正經認真起來。

  --不管怎麼說,有能力除去他蛇蠱的,哪怕是最普通的蛇蠱,也不能落入其他人的手裡。

  但今晚他卻不會再派出另一條了。

  他不願意引起那妹子的警覺。

  

  打定主意,亓官銳心裡暗暗算計,跟著他把顧白摟得緊些,就翻身睡過去了。

  

  外院大比過後,就是內院大比。

  但內院和外院地位相差太遠,內院的可以去外院觀戰,外院的卻不能去內院圍觀。

  這紀律是很嚴格的。

  

  顧白照舊帶著一串的美人兒,瀟瀟灑灑地來到了比武場。

  這裡每一位內院人士都自有一片區域,武力值越高的,地盤越大。

  才二十多歲就已經是低級武帝的顧白,自然而然地佔據了一座觀戰亭,根本不用跟內院普通弟子擁擠。

  

  被伺候著坐穩當了,顧白也有心情看一下周邊的人。

  大家多半都有一種或精英或高貴的范兒啊……看起來很了不起的樣子。

  很多都是生面孔,好多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也都紛紛出現,有不少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都相當不好惹,而且看他們那一身身各式各樣的華麗裝備,特麼的全是土豪啊!

  不過跟那些人相比顧白也不差就是了。

  當然--他的身份其實相比而言不算太好,說是城主吧,地方挺偏僻的。

  想想看,連武君級都能hold住的一座城,那肯定遠離中心地帶嘛!

  但顧白也有拉高檔次的東西。

  

  首先,是外貌!

  子車書白的殼子一等一帥!簡直帥得爆表啊!驚天地泣鬼神那種帥!帥得他每次巡視天都城都能讓自家城民多吃三碗飯的地步!帥得連書裡的主角都比他差一點那麼帥!

  就說他容顏皎皎如明月,氣質冷冷似霜雪,秒殺一片人。

  

  然後,是資質!

  不到三十歲!武帝!很難得好伐!

  想這堂堂擎天書院面向全大陸招生都只要求25歲以下的武君就行,他現在也就比25歲大了那麼兩三歲而已,卻已經是武帝了有木有!武帝級和武君級,中間相差六個等啊喂!

  自然而然備受關注。

  

  最後,就是武力值和財產!

  這裡不用多說,武帝級高手不管在哪都有一席之地。

  財產嘛……他自己一座城兢兢業業供應他一個本身就是個土豪就不提了,目前對他百依百順的死變態·命運之子亓官銳,已經有了好幾次奇遇了,獲得了大筆財富。而有了這些財富的亓官銳根本不需要花顧白的錢,反而早在幾年前就翻身開始養著顧白了。於是顧白更顯土豪。

  

  理所當然的,顧白往那兒一端坐,神情那麼一高冷,就產生了一種強烈的氣勢。

  根本不會被那些高手比下去嘛╮(╯▽╰)

  

  內院裡的人身手也比外院強太多了,舉個栗子,如果說外院的人上台是飛上去的,那麼內院裡的人出現的時候就是那地方閃了一下,就出現一個人了。堪比武俠和仙俠的區別。

  一群群的內院中人呈抱團之勢,基本上各種xx會的人也都紛紛來了。

  會長當然是坐得最高,周圍一群小弟簇擁,最底層的也有武君級,派頭一等一。

  而這些會長們,其實最多也就是高級武帝了,如果能再進一步成了武皇……早就畢業了還在這裡跟一群毛孩子瞎鬧啥?

  

  但也是因為大多數武帝級高手全都成了會長,所以顧白這個同樣是武帝級但身邊只有一串美人兒的孤家寡人,就顯得格外引人注目了。

  這樣的等級,拉攏過來吧,怕跟自己爭地位,不拉攏吧,看著眼饞。

  那到底是拉攏還是不拉攏啊!

  好糾結好猶豫……

  

  顧白就顧不上那些高手高手高高手的複雜心情了,因為亓官銳又湊到他耳邊來了。

  「哥哥,我試探過了,那女子名為娜迦,背後似乎有些勢力,果然不可小覷。」

  顧白嚴肅地點點頭:「你自行斟酌,莫大意。」

  亓官銳笑了,膩聲道:「我就知道哥哥關心我……」他親暱地壓低了聲線,「哥哥待會兒比武時也要仔細,雖說大比時有書院中人看護,卻也未必處處光明磊落。哥哥這般赤子之心,莫要受了算計。」

  

  顧白再次嚴肅點頭。

  勞資寫粗來的人物,難道勞資不知道有多內啥咩,小心是必須的!

  亓官銳見他聽進去,頓了一頓,又道:「哥哥得了勝,我還需得借助哥哥的威風,招攬人手……」

  

  顧白依舊點頭:「放心。」

  所以說這就是吞天會要開辦了嘛,勞資懂的。

  原著裡的死變態在內院處處逢源極力斡旋,武力值升上去以後自然而然率領陳元昊等一眾人手創建吞天會,從此人脈人才小弟洶湧而來,簡直不要太人生贏家!

  現在有了顧白以後亓官銳是老實了不少啦,但依照劇情這吞天會也是主角的根基,該來的當然也要來。

  不過……

  

  顧白面無表情,內心暗爽。

  尼瑪原著裡吞天會全是死變態的招牌現在招牌變成勞資了蛤蛤!

  到時候勞資是會長死變態是勞資的手下蛤蛤蛤蛤!

  勞資真是帥爆了蛤蛤蛤蛤!蛤蛤蛤蛤!

  

  所以,顧白決定等一會兒一定要打得漂亮一點兒。

  收小弟馬虎不得!握拳!

  

  亓官銳見顧白對他的話這樣答應、毫不推脫,心裡湧起柔情。

  他借助子車書白的顏面,定然也會做出一番大事,讓子車書白安穩習武,絕不為其他事情操心。

  這樣想著,目光也越發溫柔了。

  

  內院的人漸漸到齊,裁判員這回一下子來了十個之多。

  每一個裁判員都至少在武帝級以上,甚至總裁判還在武皇級,而且就連書院的院主或者什麼高層,聽說都會隱藏在看不見的地方默默觀賞比武。那真是專業又緊張。

  外院的學子贏了前三名可以破格進入內院,那麼內院的比武之後的前三名,肯定也是可以進修的。

  所以這些天之驕子中的天之驕子裡,再選出精英的天之驕子,肯定就是A班的成員嘛。

  簡稱「精英學生」。

  

  精英學生的權力是很大的,有時候連導師都要對他們容讓三分,如果要做惡霸毫無鴨梨,妥妥兒的特權階級。

  能躋身其中一員的,在面對普通學生的時候就算他跟你武力值差不多,也可以居高臨下地俯視。

  所以大家都想做精英~\(≧▽≦)/~

  

  很快,精英選拔賽……啊不對,是內院大比開始了。

  所有內院學生的名字統統被放進一件空間武具裡,外面鑲嵌著一個燈泡似的水晶球,每次有人輸入武氣進去,燈泡球裡就冒出兩個人名,也就是對手了。

  這就造成一個結果:如果你只有武君級結果抽到的是跟武帝打,也只能自認倒霉。

  

  很快,總裁判一聲令下,燈泡球立刻被擺到前方。

  眾目睽睽之下,根本沒人能夠暗箱操作。

  就有一位裁判走上來——沒錯,十個裁判一個個來,從根本上杜絕作弊被賄賂的可能性。

  他把手按在燈泡球上,武氣輸入——

  「刷!」燈泡亮了!

  

  上面一下出現兩個斗大的名字,明明白白地顯露給場中的每一個人看。

  xxVSxxx

  下一刻,比武場上晃進去兩個高大的男子。

  左邊的霸氣側漏,右邊的玉樹臨風,全部都是低級武王!

  這回勢均力敵,比武一定好看!

  一些武君級的普通學子的眼睛都亮了,這對他們而言可是一個進步的好機會。

  從外院來的前三名也站在比武場的一邊,他們同樣星星眼看比武,覺得這一趟沒白來,在外面的拚死爭奪也很值得!

  

  很多人的心情都隨著比武而起伏,顧白一邊享受按摩(→依舊來自於獻慇勤的變態),一邊吃水果。

  現在以他的眼力來看這個級別的戰鬥,也就是麻麻呀!

  跟看電視差不多。

  

  一場場的比鬥下去,多半都是武君對武君,也有武王對武王,武君對武王,更高等級的就比較少了。

  但高潮還是一場接著一場。

  大家都懂的,這世界上不缺乏天才,天才最喜歡做的就是越級挑戰。

  所以在這些比武中,就爆發出好幾個潛力種子俗稱「黑馬」的存在,他們勤奮又努力,敢殺又敢拚,紛紛憑藉自己的滿血滿藍而PK掉比自己高上那麼一兩個等級的高手,甚至有些後面爆了seed,直接突破了有木有!看得那些裁判們眼裡都是讚賞,看起來都非常高興。

  ——當然,因為他們不是主角,所以他們不能帶傷連續PK,而是被包紮成木乃伊的形狀,被送進了自家宿舍療養。

  

  就在這時,下一場的比鬥前,燈泡球上明明白白地顯示出了一個名字。

  子車書白對上xxxx

  

  顧白一撩衣擺,身形微晃。

  白色的人影立時出現在比武場中間,錦袍銀紗,衣袂飄飛。

  那神情不要太冷酷!

  

 

 

 

103

 

103、大出風頭 ...

 

 

  顧白擺好破司,迅速而有力地檢查了一下自己的造型。

  

  頭髮絲毫不亂→造型已裝備;

  衣袍從內到外毫無褶皺→造型已裝備;

  渾身上下纖塵不染→造型已裝備;

  面癱臉連一根眉毛都絕不動臉表情已裝備;

  雪白銀絲手套→武器已裝備;

  讓人hold不住的炒雞氣勢震懾外掛已裝備;

  小宇宙預備中;

  全身武氣循環預備中;

  武技預備中……

  

  顧白很滿意地微微抬起下巴。

  嗯,很好,裝【嗶--】值滿點。

  魚唇的凡人們,下跪吧!

  

  很顯然,顧白的出場的確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相比之下,他的對手就顯得有點挫了。

  

  --當然,那其實也是個帥哥。

  只是這個帥哥五官沒有顧白長得好,氣質比較英俊沒有爆點--如果他是邪魅掛的或者帝王掛的還能和冰山掛比比人氣,穿著雖然華麗但跟一身白的比起來就有點庸俗,站在一起就像野山雞和白天鵝的區別。

  一下子就遜了好大一截的樣紙。

  

  帥哥的名字也是四個字,叫做南宮英豪,只可惜南宮這個姓早已經刷不了時髦值了變得跟「王大根」「李寶碩」等一樣爛大街,而且英豪現在看起來也比較土豪,所以又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雖然南宮帥哥的武力值是中級武王,照理說在內院也算不錯的了,偏偏遇上的還是個低級武帝……

  這簡直是各方面都被完爆的節奏。

  

  南宮英豪的臉黑了。

  他好歹也是在內院稱王稱霸的存在好嗎,不算頂級BOSS也是小BOSS級別了,在自家的xx會裡更加是三四把手的存在,怎麼就成了綠葉襯托對面的那朵白花啊!這太無理取鬧了!

  而且以他現在的臉面根本不能做上場就認輸這種挫事,所以必須跟級別高自己兩等的傢伙打架還不能輸得太難看是鬧哪樣!這真是來自大世界的惡意……

  

  算了,什麼也不說了。

  男人嘛,就是要干一架。

  

  想好了這些,南宮英豪對顧白一抱拳,很有風度地開口:「請!」

  顧白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腳跟微微一動。

  霎時間,以他的雙腳為圓心,一片堅冰蔓延開去,一直擴散,將大半個比武場都凍結起來。

  一瞬間,好像變成了嚴冬一樣。

  

  南宮英豪面色一變,他也一跺腳。

  腳下所踩之處,翻滾的力量如同地龍一般直衝而出,抵住那股難以對抗的寒氣,跟它們糾纏起來。

  顧白將目光落在南宮英豪的臉上:「哼。」

  一剎那,他的身形已出現在南宮英豪的面前!

  

  南宮英豪大驚失色,連連後退。

  但是武王級與武帝級之間差距猶如天地之別,他退得很快,顧白卻能更快!

  下一刻,他的腹部就被重重砸了一拳。

  

  南宮英豪胸口一悶,忍不住噴出一口血來。

  鮮血染紅了冰面,連帶著他自己也瑟縮著不斷後退,雙足在地面上,也刮出了長長的血痕。

  顧白沒有繼續追過去,他只是很冷漠地看著南宮英豪的身影,輕輕撣了撣手指,像是在除去什麼微不足道的灰塵。

  那樣的高傲,那樣的居高臨下。

  他看著南宮英豪,就像看著一隻螻蟻。

  真是……讓人恐懼得連靈魂都顫慄起來。

  

  簡單地說,他看起來很欠揍。

  

  只是一拳而已,子車書白竟然就擊敗了南宮英豪!

  這不可思議!

  許多內院中的高手高手高高手,目光中都異彩連連。

  這個子車書白,真不簡單!

  

  南宮英豪只受了這一擊,就知道自己可以退場了。

  再留在比武場上,也不過是自取其辱。

  有時候強撐著去進行一場難堪的折辱,倒不如有點風度地認輸。

  於是他勉強直起身,又是一抱拳:「在下輸了,恭賀子車兄。」

  說完,他就挺直背脊,走下台去。

  儘管南宮英豪落敗,但他這樣的氣度,還是讓很多人都禁不住讚賞起來。

  他們都明白,這是因為子車書白太過強大,而不是他本身弱小。

  

  顧白面無表情地掃了一眼圍觀群眾,將他們的神情都收入眼裡。

  勞資果斷帥得爆表!霸氣側漏有木有!

  都來膜拜勞資吧!弱旅們!

  

  保持著高冷的范兒,他衣袂微動,整個人就如同一縷輕煙,回到了自己的地盤上去。

  就有幾個美婢立刻端著溫水走來,亓官銳親自給他摘下銀絲手套,溫柔握住他的雙手,放進水中清洗。

  隨後亓官銳再接過一塊雪白的帕子,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為他小心擦乾水珠。

  再有高椅軟墊,香茶鮮果,各種伺候。

  簡直是神仙級別的待遇。

  

  內院的學子們:……

  

  尼瑪真是太囂張了!

  居然比勞資還要傲氣!

  排場輸給他了這不科學!

  不行下一次必須改進,特麼的輸人不輸陣啊!

  

  通過一場很高端的比武震翻了內院一群人後,顧白再度開始了一邊享受一邊觀戰的安逸生活。

  也許是因為剛才的那一場太高調,之後的許多場武君對武君、武王對武王、武君對武王的戰鬥,就吸引不了太多人的注意了。搞得本來台上比武時想刷一下存在感的內院學子們,也紛紛鬱悶起來。

  沒氣氛還打個毛啊!這種比武大會最需要的就是氣氛好嗎!

  子車書白欺人太甚啊啊!

  給武力值低點的人留一條活路啊喂!

  

  顧白感受到很多蔫蔫兒打完又蔫蔫兒下場的武人們那哀怨的小眼神,他把亓官銳拉到身前擋了一秒鐘。

  然後,一切惡意全部被變態主角吸收了。

  有人當擋箭牌有人當炮灰有人伺候有人爭著搶著給他提供經驗值,這才是人生贏家該過的日子!

  真是不能再滿意了!

  

  漸漸比武的人越來越多,到後來,其他武帝級的高手也都各自下場。

  因為武帝級高手很少,所以基本上難以碰到武帝級對上武帝級的戰鬥,也因為這樣,很多低級別的高手遇見武帝級高手之後,能認輸的儘量認輸,不能認輸的也就和南宮英豪一樣儘量保持風度地退場。

  慢慢地,氣氛也逐步回溫,恢復到內院大比剛召開時的情況了。

  

  很快第一輪比完,第二輪開始。

  淘汰掉的一方只能繼續觀戰,而勝利者將在第二輪中繼續進行激烈的競逐。

  當然,因為都是贏家,所以比武的可看性也更加增大了。

  

  這回不同等級的對手相遇的可能性也更大,打起來也各使手段。

  同樣也有不少越級挑戰的——在這年頭,下克上,逆襲已經成為一種常態了╮(╯▽╰)

  

  顧白也被抽中了再度上場。

  這回他的對手,是一位叫做上官曉紅的高級武王。

  雖然名字有點女性化,但這位上官曉紅,也不折不扣地是個漢子。

  

  顧白神色冷淡,死光眼看向那漢子。

  ……為毛勞資的對手名字都是四個字?

  

  上官曉紅長得威武雄壯,提著一口厚背大刀,氣場極其剽悍。

  他不懷好意地看著顧白不怎麼健碩的身板兒,感覺自己這回一定能贏。

  等級只差一級而已,他的刀功不是蓋的!

  

  顧白看著這漢子的眼神,目光一沉。

  你以為力氣大就能幹掉勞資嗎?勞資打得你滿臉桃花開哼哼!

  當是時,顧白再度武裝起來。

  上一次用了五分力,這回決定用八分!

  你揍你丫的你這莽漢就不知道花兒為啥這樣紅!

  哼哼哼……

  

  兩人各懷鬼胎。

  上官曉紅舔了舔唇:「請!」

  顧白死魚眼看著他,五指微微收緊。

  

  隨即氣氛一窒,兩人就像兩個光球,一瞬間猛然向對方衝撞過去!

  上官曉紅大刀一揮,刀形的龐大力量一斬而下——

  顧白冷冷說道:「滾開。」

  霎時澎湃的寒氣洶湧而出,把那力量一下子包裹住。

  瞬間那些力量化作了朵朵冰花,落在比武場上,如同花園冰景,美不勝收。

  

  而上官曉紅的衝力仍在,臉色已經有些驚駭了。

  可已經來不及了,顧白身法不停,又是一拳砸中了他的腹部。

  是的,作為一個外表光風霽月內在比較暗搓搓的宅男,顧白最喜歡的就是以最小的代價讓對手最快失去戰鬥力。

  腹部是丹田所在,武氣匯聚的中心,把那玩意兒捅穿,武人就廢了,把那玩意兒打傷,武人必定也要受到巨大的影響。

  

  這一剎那,上官曉紅的腹部凹了進去,凹陷處,冒出許多冰錐,也好像一簇燦爛的冰花。

  他猛然噴血,同樣倒地。

  還是一擊幹掉!

  逆襲……失敗。

  

  顧白冷酷地看了上官曉紅一眼,頭也不回地下場。

  呵呵,跟勞資比力氣?

  勞資可是天天跟吞天玄蟒玩摔跤的人兒!

  哼~

  

  然後顧白又坐下,又享受,又接受眾人目光的洗禮。

  此後第三場,第四場,第五場……

  顧白每戰必勝,凡是武帝級以下的高手那都是一擊搞定。

  好不容易遇到個同為初級武帝的,兩個人總算是大戰半個小時,到底還是顧白略勝一籌。

  

  因此,在這連續的戰鬥之後,顧白殼子的大號,就已經在內院掀起了軒然大波。

  

  「這傢伙以前名聲不顯啊,怎麼這麼膩害?」

  「太失策,應該以前趁他沒起來到時候先吸收到自家來的!」

  「看來以後又要有對手了……」

  「天都城,那到底是個什麼地方?」

  「有必要好好地調查一下……」

  

  總之,顧白在這內院大比上,那真是大大地出了風頭了。

 

 

 

 

104

 

104、招小弟 ...

 

 

  內院大比顧白總戰十二場,真正能跟武帝級對戰的場次只有四場,有兩場是低級武帝,一場中級武帝,一場高級武帝,除了在面對高級武帝的時候他輸了半籌瀟灑下台認輸外,另外的三場他也是全勝,連中級武帝都被他幹掉了有木有!

  所以到最後,顧白榮獲內院大比第二名。

  當然,他也順利地成為了一位精英學生。

  

  在內院中,雖然每期內院大比的前三名都可以得到這樣的稱號,也算是精英學生的一種考驗。但是為了保證自己的xx會佔據崇高地位,很多時候有些已經成為精英學生的各個xx會的會長也會參戰,目的就是佔據前三名,不讓後進的武帝得到這樣的稱號。

  --除非那人在武帝級中也是高手。

  

  理所當然的,顧白這回幹掉的四個武帝中,那位中級武帝,其實也是精英學生的一員。

  他PK掉了那人,才得到了晉陞的機會。

  顧白面癱臉,內心洋洋得意。

  勞資一出手,就知有木有!

  

  事後,顧白搬家了。

  精英學生的待遇當然比普通內院學生的待遇更好,這回分給他的是一座獨立的大院子。

  這樣的大院子雖然還是坐落在書院內部,但所佔的面積就算是放在外面,也稱得上是豪華宅邸了。

  大院子的內部有很多小院子串聯,這可以讓宅主自由招收小弟入住,同時裡面還有一個最大的院中院,那就是宅主的住處。

  在院中院裡,僕人的房間起碼有二三十個,再也沒有對於婢女們的人數要求了。

  

  顧白帶著一串兒的美人,並上那時刻不離的吞天玄蟒死變態,一起搬進了新房子。

  雖然是暫住的,算不上家,但好歹也有喬遷之喜的趕腳。

  地方大住得總比不大的舒服嘛。

  

  四位絕色女婢很快進入狀態開始收拾,很多她們家城主用慣了的東西也都紛紛不斷往外拿,各種鋪鋪墊墊整治拾掇,沒多久就讓這個主院煥然一新。

  另外的四個妹子中,辛婀、路佳兒和云夢憐早已經摩拳擦掌,跟在綠簫她們身後各種學習各種上手,已經逐漸有了十全侍女的雛形--她們如今基本上也很明白,在這位天都城城主的麾下,那只有能將人伺候的舒舒服服才是她們最需要做到的,反而其他的技能屬於次等,可有可無。

  

  劉曼羅妹子的笑容又僵硬了。

  她越來越覺得她哥交給她的任務難以達成……

  都跟著這兩個狗男男那麼久,每天除了看他兩個放閃光瞎狗眼外,接觸最多的除了侍女就是侍女,接觸到現在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干嘛的了有木有。

  

  這裡的侍女連爬床的機會都沒啊摔!這些女人到底知不知道爬床成功才是晉身的最佳歸宿啊!

  那是如意郎君好嗎!有點上進心好嗎!憑著這樣的相貌身材氣質談吐難道以後隨便要嫁一個窩囊廢嗎!

  一對一有毛用!硬件跟不上啊!

  這種沒有人理解的憂桑……

  她對這個給人洗腦不成反而險些被洗腦的世界絕望了!

  

  深深地吸了口氣,劉曼羅挽起袖子,加入了收拾的隊伍。

  尼瑪,還是得幹活!

  勞資到底還是不是萬人追捧的絕色美女啊!

  

  一心想做戰鬥妾的魔人妹子的想法,顧白壓根沒關心過。

  他現在正靠坐在自己大了一倍的房間裡的炒雞大床上,感受了一下褥子的鬆軟度。

  嗯,不錯。

  

  亓官銳在浴房裡放水,為接下來的鴛鴦浴做準備。

  既然搬家了,當然得及時慶祝一下!

  正好來一發~

  

  於是兩人就在浴房裡來了一發,顧白打了幾天的架,今天格外疲憊,又被翻來覆去覆去翻來,於是整個人都懶散下來。

  亓官銳心情愉悅地給他洗了澡,摸摸揉揉後,才老老實實把人抱到床上。

  ……以為他們這就該碎覺了嗎?

  不,還沒完。

  他們一邊吃著事後水果,一邊開始討論後續事宜了。

  

  顧白癱軟在床上,亓官銳給他按摩。

  兩個人開始說正經事。

  這正經事嘛,當然就是後續招收小弟的事了。

  

  亓官銳溫柔一笑:「哥哥,我們也創建一個會,好不好?」

  顧白面無表情地點點頭:「好。」

  亓官銳聲音更加柔和了:「我看,就叫天都會,如何?」

  

  顧白一怔。

  咦這死變態是要把身家全都掛在勞資的名下嗎好像有點不合邏輯。

  雖然好像被取悅了……

  

  亓官銳對這個會到底叫什麼名字其實沒什麼在意的,他在意的是確實握在手中的權柄。

  把這個會叫做「天都會」又算什麼?能因此跟懷中的人關係更加緊密,才是他所需要的。

  他要讓子車書白無論從哪裡、從什麼方面,都逃不過他的存在……

  

  顧白說道:「吞天會。」

  如果不叫這個名字勞資的爽感就要打折扣了有木有!

  這回輪到亓官銳發怔了。

  但他沒有怔太久,他很快摟緊顧白,親暱的蹭著他的鼻尖:「哥哥……」

  雖說子車書白對他從無甜言蜜語,但總是在意他的,是罷?

  可隨即他的笑容一僵,心裡忽而又生出一種疑問。

  這究竟是在意他,還是不願意同他過分沾染?

  若是前者,他萬千歡喜,若是後者……若是後者……

  

  顧白腰間一痛,再看死變態眼睛裡的猙獰神色,頓時囧了。

  糟糕!死變態又要發病!

  他立刻面癱臉:「吞天玄蟒,天都城。各取一字。」

  

  亓官銳被莫大的狂喜擊中。

  是的,他想太多了。

  這天下間只有子車書白知道他是吞天玄蟒,其餘人等卻是不知。

  吞天會以子車書白名聲發起,怎麼能夠和他掰扯開呢?

  是他心胸狹隘,誤會了子車書白……

  

  想到這裡,亓官銳輕輕親吻顧白雙唇,膩聲道:「哥哥對不起……」

  顧白鬆口氣。

  總算順毛了!

  瑪蛋!家養變態桑不起!

  

  之後,兩人揭過這一頁,就創建吞天會一事做出了討論。

  當然,雖然說是討論,其實也就是亓官銳負責說話,顧白負責點頭搖頭「嗯嗯啊啊」,做主的是亓官銳,拍板的是顧白。

  分工很明確。

  顧白:勞資才不管這些麻煩事兒呢,勞資只要結果。

  

  於是第二天開始,吞天會正式創辦,並且開始招收人員。

  陳元昊,仇凃,四個婢女,四個妹子,亓官銳並顧白,一眾人做好了準備。

  

  首先是顧白,他作為堂堂天都城城主、初級武帝、內院大比第二名、新晉精英弟子,名聲已經傳出去了,只要打出他的名號,就會自動成為吞天會的精神標識,成為一面旗幟。

  同時,他將作為吞天會的太上長老出現在會場。

  

  咦你說為什麼不是會長?

  大家都知道,這位城主性情冷漠拒人千里最不愛的就是人際交往而且很不懂禮貌。

  天才嘛,都有個性,但個性到這份兒上的,你也不能要求人家經常帶著吞天會一眾會員活動吧?

  所以,大家只要知道這個吞天會歸根到底是他的就行,至於明面上的執行者是誰,就沒那麼重要了。

  

  因此,成為會長的就是陳元昊。

  作為一個八面玲瓏交遊廣闊人脈雄厚的內院學子,他真是再適合打工不過了。

  ——雖然顧白一開始屬意的是仇凃。

  但是沒辦法,仇凃雖然沉穩可靠也沒那麼多花花腸子而且還很忠心,偏偏他是個魔人。

  就算是偽裝得很好的魔人,魔人他就是魔人。

  創建吞天會後,會長很明顯會受到八方注目,要仇凃做了會長被人發現,那可怎麼辦好?

  

  陳元昊就很樂意地成了會長。

  仇凃則作為副會長,而成了跟他互相補充的存在。

  不過正副會長都有了以後,下面應該還有很多隊長,很多小弟……這些就都是需要招收的了。

  

  至於亓官銳的身份……

  那就是總隊長了。

  這個職位直接受命於正副會長,但很多時候需要發佈命令的時候則是從他那裡下達。

  對他而言,可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簡直是渾水摸魚的絕佳方式!

  

  定下之後,陳元昊就收拾了一座大院子,作為招收現場。

  這地方有一個高台,顧白就高貴冷豔地盤踞在那裡,看起來很不好惹的樣子。

  總隊長亓官銳作為「天子近臣」跟他交頭接耳,好像隨時都在對他提出建議什麼的,表面功夫一流。

  陳元昊和仇凃則各自發揮他們的長處,一個鎮宅一樣站在旁邊毒舌,一個笑容滿面看著來者。

  真是相當合拍。

  

  招收小弟的這一天,從一大早開始,就來了很多人了。

  許多內院的弟子——不管是已經入了什麼會或者從沒入過什麼會的,或者想要觀摩或者想要碰碰運氣,都趕到這裡。

  顧白的死士們發揮作用,把人迎進來,安排座位或者站立的地盤。

  接下來,就是招收小弟的考驗了。

  

  滿場的幾百上千人都很習慣,有些簡直都是老手了。

  想想看,內院的xx會那麼多,但真正有名望的其實不多,小一點的會進去了雖然會受到重用吧,但是那有什麼前途可言?好些學子自恃有能力,當然只想給強者打下手。

  而顧白這一次的招小弟更吸引人的是,他不在意家世。

  

  內院的xx會說白了除了特別強大的強者以外,很多時候也是家世和家世的比拚,家族與家族的依附,有時候底蘊不夠實力很強的也拼不過家族強而實力欠缺的。

  真正放話出來說自在乎個人水準的,而且有武帝級強者的,也就只有這個吞天會了。

  理所當然地吸引人。

  

 

 

 

105

 

105、變態的決意 ...

 

 

  陳元昊笑容可掬:「凡是有一技之長用得上的,優先錄取。大家可以盡情地展示。」

  為了表現出可行性,兩個絕色女子從天而降。

  

  左邊的那個相貌柔弱,好像一朵楚楚可憐的小白花;右邊的那個容貌魅惑,像是一朵暗夜裡的曼陀羅。

  仇凃很嚴肅地走上前,在地面上放了一頭一級古獸。

  這傢伙個頭很大,正是美女與野獸的鮮明展現。

  而且猛獸眼睛發紅,對著美女不斷刨蹄子--顯而易見,它也同樣深愛著美女……的肉。

  

  就在應聘--啊不,是來投靠試圖加入吞天會的圍觀群眾們以為這就要釀成一樁血案的時候。那朵暗夜裡的曼陀羅出手了,她一揚手,一片灰濛蒙的「灰塵」撒出去,一下子落到了猛獸的身上。

  然後猛獸怒噴一口鮮血,那叫一個搖搖欲墜……

  搖、搖、要倒了!

  

  楚楚可憐的小白花上前一步,羞怯地一笑,也抬手打出一片白濛濛的粉末。

  這些粉末灑在了快翹掉的猛獸身上,它立刻不流血了,腰不酸腿不痛完全可以站穩不抽筋有木有!

  簡直是生龍活虎!

  但它張開了血盆大口,再度衝了上來!

  

  在這傢伙就要接近兩個美人的時候,仇凃縱身一躍跳到猛獸背上,之後雙臂一絞--生生把它腦袋擰了下來。

  危機解決。

  陳元昊叫人收拾走屍體,對著圍觀群眾笑得更和煦了:「就是這樣。」

  群眾:……秒懂。

  

  這時候,武力值高的那些當然還是很有信心的,而武力值低一些卻另有什麼能力的,也因此減少了擔憂。

  --看起來只要技能特殊又有用,不管怎麼說總比其他會連門也進不去好嘛!

  頓時精神抖擻。

  

  陳元昊看氣氛調動起來了,意得志滿地看向了高台。

  這一看,又閃瞎了狗眼。

  

  第一閃,那是不管什麼時候都在散發出無以倫比高貴光輝的顧白殼子;

  第二閃,那是不管什麼時候只要亓官銳存在都黏糊得肉麻的膩歪模樣。

  

  蛋定了一下後,陳元昊還是沒能從顧白那裡得到一個讚賞的眼光--尼瑪都被他家醋缸主人擋住了有木有。但好在那醋缸主人及時安撫了他這做小弟的苦逼心,他就轉過頭,繼續放心大膽地招聘(招收)。

  很快,應招小弟的人,也開始各使手段了。

  

  顧白默默低頭,把下方的情景都收入眼中。

  說起來,這些也沒看過啊……

  原著裡的設定和一些出場人物他的確是記得啦,可是一帶而過的那些具體怎麼樣那就很新奇了。

  不知道會不會看到什麼奇葩?

  略有期待。

  

  首先就有人忍耐不住地跳上了了,顧白一看,喲呵,是個高級武君。

  這樣的水準雖然做不到隊長級,但做個高級點的隊員還是沒問題的,不過這位為啥不去跟別人反而來了他這?

  綠簫上前一步,嬌聲解釋:「城主,這位出生草莽,無依無靠……」

  顧白點點頭,表示明白。

  

  已經回來的云夢憐與劉曼羅情不自禁地看向了綠簫妹子。

  她咋啥都知道?又不是情報販子!

  看出了兩個妹子的疑惑,另外三個絕色女婢之一的紅琴妹子笑吟吟:「作為能給城主解除一切煩憂的侍女,怎麼能連這樣的事情都做不到呢?」

  絕色女婢之二的墨玉妹子笑意溫柔:「這是十全侍女的必備素質。」

  絕色女婢之三的雪劍妹子神情一肅:「賭上性命也要做到!」

  

  劉曼羅:「……」

  云夢憐星星眼握拳:「我也一定會做到的!」

  

  亓官銳給顧白揉捏肩膀,笑得意味深長。

  綠簫匯報完以後,保持完美微笑默默往這邊看了一眼。

  她當然也聽到了剛才的一段對話,心情有點滄桑。

  

  其實初為侍女的時候大家也不必連這樣的資料都知道得鉅細靡遺,可是!

  自從城主的基友來了以後,所有屬於侍女的活兒幾乎都被包攬了有木有!

  十成的事情被做了九成九隻剩下一成也不是不可替代的簡直是叫人失業有木有!

  讓人所有對事業的期盼都被碾碎了有木有!

  如果再不想辦法人生尊是再也沒希望了有木有啊!

  

  沒辦法……

  綠簫作為女婢中話語權比較多的,只能來個曲線救國。

  既然城主的生活上已經插不了手了,為了十全侍女的名頭,必須要發展另外的事業!

  於是,經過多番斟酌……她們也只好努力搞清楚城主的一切所需,務必在城主基友忙著和城主親親我我的時候把這些不貼身的事情全部收攏完成。

  總算是找到了定位有了存在感……

  

  「城主需要什麼我們就能拿出什麼!」

  「一切細枝末節我們都要掌握!」

  「絕不放過一處遺漏!」

  「力爭在浸滿了陳醋的間隙找到生存的空間!」

  ↑

  #這就是我們鐵血/十全侍女的工作宣言#

  真特麼太不容易了有木有。

  

  ——事情還沒完,綠簫妹子滄桑過後,還得繼續幹活。

  因為那高級武君的對面,又粗線了一位高級武君。

  

  高手嘛,不跟人打一架怎麼說服別人自己是高手?

  於是,在前面的幾場裡,那都是一些原本本領高強但默默無名而且往往身世很孤苦性情很桀驁的武君、武王級別的強者,他們一邊展示出自己的高超實力,一邊又不願意卑躬屈膝,而這樣的人——經過綠簫妹子的介紹,顧白也想了起來。

  他們不就是經常逆襲高境界的那批人嘛!

  每一個單獨剝離開,那都是始點家的設定哇!

  只是在這篇種馬文裡,在死變態的威壓下,他們也只能默默地淪為配角了。

  ……生不逢書。

  這真是個悲桑的故事。

  

  陳元昊眼光是很毒辣的,作為一個管理型人才,他非常明白哪些人好用哪些人能用哪些人不得不用,而且在創業的初期,人手還是多多益善的——在有一尊大佛的鎮壓下。

  所以基本上確定是要來投靠的那批,不管他們基於什麼心態,他基本上全都收下。

  於是沒多久,已經有了幾十個武君,好幾個武王入手。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武君級全部都是普通隊員,武王級會是隊長階層。

  而那些沒什麼本事渾水摸魚的……

  那當然還是只有淘汰一途。

  

  很快,高手/高手高高手收得差不多了,接下來,就要考核武力值不那麼充足但比較特殊的人才。

  而連特殊性都沒有的那些,就不能繼續圍觀下去了。

  陳元昊風流一笑:「下面誰來?」

  

  顧白面無表情地繼續看,內心很澎湃。

  ……等等!人少了以後才發現!是不是來了個意想不到的人!

  站在人群裡的妹子你還好嗎!

  真的又把你刷出來了嗎!

  

  不錯,剩下的那些還準備表現應徵的人裡,就有一個顧白正糾結著要怎麼樣用什麼方法才能弄到手的新妹子。

  前不久外院大比剛剛看到過的娜迦妹子!她代表的可是一窩實力強勁的蜈蚣妹子!

  嗷嗷嗷好雞凍腫麼破!

  

  亓官銳敏銳地發現,顧白的視線落在了某個固定的地方。

  他看過去,不出意外,又是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很眼熟,正是他之前輕描淡寫試探過,卻將他的試探打回來的人。

  ……他是有些興趣的。

  如果不是這個女人讓子車書白那樣看重,他會更有興趣。

  

  亓官銳這回沒有去表現他的佔有慾,他只是慢慢地,把目光在人群中(→特指男)看過。

  子車書白對那個女人沒有x欲方面的興趣,這他是知道的。

  但這並不代表以後也沒有。

  從前的子車書白清心寡慾,是他先拔了頭籌。

  不過……不足以讓人放心。

  

  而唯一讓人可以放心的方法,就是將那女人嫁出去。

  包括現在圍繞在子車書白身邊的,所有令人憎惡的女人,統統地……都要嫁出去。

  吞天會裡已經有了不少人。

  如果能將心腹的美人許配,也是一種拉攏的手段。

  子車書白也一定不會怪罪他的。

  他也是給她們安排了好歸宿,不是麼?

  

  心裡做下了決定,亓官銳再看向娜迦妹子的時候,就不那麼滿懷惡意了。

  嫁出去只是第一個手段而已,如果這個手段不管用,他總能拿出第二個手段來。

  到時候,她們都會心甘情願的。

  

  轉動著無數邪惡念頭的亓官銳低下頭,溫柔地看著顧白。

  顧白本來正想著要立刻通知陳元昊一定把這妹子留下來時,忽然感覺到後背一陣發寒。

  條件發射似的他回過頭,就正好對上亓官銳的目光。

  ……尼瑪。

  果然是這死變態太肉麻!

  

  下方的選拔還在繼續,現在陸陸續續的已經有一些人順利被招。

  比如有嗅天貓血脈但是很雜不純粹的,沒辦法尋到什麼寶物但是對於人的氣息很敏銳,培養一番後很有利用價值嘛!又比如有古魚血脈的,潛水技能很給力啊,海中尋寶什麼的可以來一發!還比如天生夜視的,麻麻再也不擔心我夜裡走路會摔跤啦!更比如影鼠血脈的,天生的刺客也很給力呀!

  等等等等還有很多。

  

  收下這一大批之後,娜迦妹子似乎下定了決心,「嗖」一下跳上台,

  她嫣然一笑:「赤煉……」中間省略兩個字「……血脈,不懼烈火強熱,就算是熔岩之中,也可以毫髮無傷。」

  

 

 

 

106

 

106、色心開 ...

 

 

  娜迦妹子太給力了,英姿颯爽又性感瀟灑,妥妥兒的御姐一般的存在。

  幾乎是一剎那,大部分已經被收下的吞天會成員齊刷刷看過去,滿眼都是欣賞讚歎x欲。

  非常想要留下這個妹子有木有!

  

  陳元昊向來風流,他看向這妹子的時候,也不自覺地露出了很勾搭的笑容:「……好技能,收下你了。」

  真是一點都不猶豫。

  

  顧白在上面放下心。

  很好,本來是同陣營的妹子依然還在同陣營裡。

  不出意外的話,那一窩蜈蚣妹子都快要到手。

  他必須為自己的機智點贊!

  

  娜迦妹子也是很爽朗的,她沒多久就跟其他成員打成一片,成為了眾人回護的對象。

  至於實力弱……這要什麼緊?別說妹子本來年紀不大有這能力已經很刷存在感了,就說她的美貌和氣質,也讓人很有征服欲啊有木有。絕壁是豬哥們嚮往的對象,女神級人物!

  此後再繼續報備獨家技能的小弟小妹們,顯然就都沒有娜迦妹子這樣顯眼了。

  

  終於,招收結束,陳元昊趁機發表了幾句感言,大抵就是「本會剛剛召辦大家都是元老我們要一起將這個會發展起來最終成為鼎鼎有名的大會到時候大家都會獲得好處」之類的鼓舞人心的言辭。

  當然,也順便說了一下福利。

  初期嘛,收穫當然不會有付出那麼多,不過這幾年的發展下來,有了亓官銳一些奇遇打底,在陳元昊的前瞻性眼光和高明的經商技巧下,他們也有了一定的資金。

  所以才會就這樣開辦一個吞天會來。

  

  等陳元昊的領導講話說完,底下投靠的那些人「刷」一下又看向了高台。

  顧白面無表情地俯視:「努力者得獎賞,散去罷。」

  說完,就直接站起身來,身形一晃,就消失在高台之上。

  

  下面的會員們面面相覷。

  ……尼瑪簡直酷得叫人垂淚。

  

  陳元昊立刻上前,再度發表了一番有關高手脾氣不好一心苦修比較孤僻但實力絕壁很高強對大家也很護短的宣言,成功安撫了群眾的情緒,也讓大家對他,對整個吞天會的歸屬感更強了。

  這正是他凝聚人心的好時候!

  同時,娜迦妹子看著這位侃侃而談的帥哥,眼裡倏然劃過一抹流光。

  

  雖然毒舌但總是存在感很低的仇凃,將這一切都收入眼裡。

  然後他默默地……給好友點了一根【蠟燭】。

  以魔人敏銳的五感發誓,這個妹子依然不好惹!

  

  再說顧白,他飄然離開了會場躲避麻煩之後--大家懂的,凡是宅男就沒幾個喜歡交際的人兒。顧白也不例外。

  然後亓官銳追了上去,侍女們妹子們也追了上去。

  呼啦啦一下子,就只留了吞天會的一眾成員,繼續彼此溝通感情。

  

  亓官銳跟在顧白身邊,開始跟他商討:「哥哥,既然吞天會已成,日後恐怕要繁忙起來。」

  顧白點點頭。

  勞資知道會忙啊,但跟勞資有毛關係。

  

  亓官銳又說:「會員裡多為男性,往往好勇鬥狠,若是能多些女子,就能以柔克剛。」

  顧白面無表情,回頭看他。

  你啥意思,想招女人了?

  亓官銳微微一笑:「綠簫等人最擅與人相處,不如請她們相幫,也同新入會的幾個女子溝通一番。哥哥以為如何?」

  顧白:「……」

  亓官銳笑容不變:「這些武人資質皆是不俗,哥哥不想給她們找一個好歸宿麼?」

  

  顧白終於懂了。

  所以說這是借溝通會員感情來給綠簫她們相親的節奏麼。

  死變態是要把他身邊的女人都嫁出去啊喂!

  他默默看向變態:「劉曼羅。」

  亓官銳的笑容更溫柔了:「奇貨可居,她如果有心能攀附一位更強者,對魔人入侵靈武大陸的計劃,也更為有利。」

  

  顧白又默默轉回頭去。

  所以杜絕劉妹子想當小三的心理禍水東移順便再拉幾條人脈麼。

  一石多少鳥啊!

  陰謀詭計什麼的,果然他還是弱爆了。

  

  不過顧白沒什麼意見,妹子雖然長得好看,但他真的不愛三次元。

  再說現在他都已經攪基了,要是種馬男死性不改突然直回去他不是很慘?

  想想看,這傢伙能主動杜絕妹子也是極好的。

  他一點也不想宮斗啊摔!

  

  於是顧白又點了點頭,默認了亓官銳的說法。

  亓官銳滿目柔情,對待顧白更加仔細體貼。

  他就知道,在子車書白心裡,什麼人都比不上他「顧山」重要……

  

  此後,顧白還是繼續苦修,充分表現了自己真的是個「性格孤冷一心苦修」的怪癖式只能膜拜不能接近的天才人物。

  而亓官銳,則在陪伴顧白之餘,開始發揮他強大的親和能力,跟吞天會裡各種隊員進行熱情的聯繫。

  

  比如說,男人和男人之間最容易拉近感情的話題。

  

  #今天也要一起泡妞啊兄弟#

  #論把妹的一百零八個方法#

  #如何在美眉面前表現自己#

  #隱瞞老婆尋找豔遇的一千個理由#

  #教你俘獲美女的心#

  等等。

  

  再加上亓官銳很明智地表現出了高級武王--沒錯,就是只比顧白低上一個等級的高水準實力,再加上那一張能言善道的嘴和總讓人覺得特別能夠信任的面孔。

  短短幾天之內,亓官銳在吞天會裡的人氣飆升。

  

  就連會長陳元昊都只能自嘆弗如。

  ……果然主人就是主人,連交際能力都能這麼精通!

  而且,他最近也有一點小苦惱。

  

  沒辦法,內院裡,除了那些導師執事外,地位最高的就是這些xx會的會長了。

  即使陳元昊只是剛剛上任的一位,也讓他的身價倍增。

  更何況,他原本在內院裡就有不少人脈,不過地位有些跟不上而已,現在地位跟上了,人脈自然更加拓寬。

  再說他的實力--本來也不怎麼高的,可是顧白和亓官銳既然決定讓他來做代言人/執行者/傀儡/前台,也就利用各種天材地寶和魔鬼式訓練提升了他的實力。

  目前,陳元昊好歹也是一位低級武王--雖然他還比不過被擁有魔人修煉方法折騰過的仇·准魔人·中級武王·凃,在內院裡已經算是中上階層了。尤其是他在內院大比裡表現出來的水準不低,就更加給他增添了光彩。

  

  理所當然的,一些實力不那麼好或者潛力不那麼高又或者比較想爭勝喜歡強者的妹子,就盯上了他。

  --當然妹子們更想盯著的是天都城城主或者仇凃或者總隊長,偏偏城主到哪裡都帶著隊長而且很讓人敬畏,仇凃副會長武力高點地位低點還經常消失,算來算去,還是長著一張風流臉眼睛裡恨不得寫著「桃花」兩個字的會長大人更容易上手。

  於是……

  

  對於陳元昊而言,這也算是甜蜜的煩惱。

  雖然對很多男人而言一朵桃花是豔遇兩朵桃花是瀟灑一群桃花是桃花劫……可是對於之前三年都對著同一個妹子還要不停做心理建設的陳大會長而言,妹子們的嬌顏軟語真是撫慰了他那一顆常年空虛的心。

  儘管他也很敬重大老婆啦……

  可是對於風流慣了的人而言長久吃素還是很心酸啊╮(╯▽╰)

  男人嘛,就該三妻四妾蛤蛤蛤蛤!

  玲玲那麼溫柔善良(忽略本體),一定不會怪他的~\(≧▽≦)/~

  

  抱著這樣的小憂愁,陳元昊在妹子們的包圍中快活極了。

  沒過多久,就和許多妹子打得一片火熱。

  性感熱辣的咱們床單滾一滾!

  清純嬌嫩的咱們浪漫玩一玩!

  欲拒還迎的咱們情趣樂一樂!

  總之樂不思蜀。

  

  所以……

  顧白第一次苦修結束陪亓官銳視察吞天會,他看到陳元昊在泡妹子;

  顧白第二次苦修結束陪亓官銳出去逛街,他又看到陳元昊在泡妹子;

  顧白第x次苦修結束陪亓官銳散步談心,他依舊看到陳元昊在泡妹子……

  而且居然每一次都是不同的妹子。

  

  顧白囧。

  所以這是把死變態主角的豔遇全都配給男配了嗎。

  雖然有點暗爽但又有點不爽要腫麼破……

  如果不是陳元昊這傢伙該做的事情還是在做而且很給力,他都想要跟他切磋切磋了。

  

  亓官銳親暱地蹭了蹭顧白的側臉:「哥哥,天下男子除了你我皆不可信。」他膩聲道,「我心裡只有哥哥,哥哥的心裡,也只有我……」

  顧白抬頭,看著死變態目光灼灼的雙眼,無語地拍了拍他的頭。

  是啊是啊,勞資這輩子只能攪基了勞資懂的。

  亓官銳笑得愉悅,那張臉看起來也更帥了。

  

  又過了一段時間,顧白在院子裡感悟天地順便發呆時,陳元昊恭恭敬敬地在外面等待召見。

  顧白略不明白。

  這廝要匯報什麼事向來直接進來沒人阻攔,今天這是鬧哪出?

  

  亓官銳眉頭一挑,眼中含笑:「哥哥,叫人去瞧一瞧就是。」

  旁邊一直被派出去好不容易偷空回來的女婢們兢兢業業,立刻去打探了,然後沒多久就回來。

  原來這回陳元昊是帶了人來的,所以不敢輕易進來。

  

  顧白大手一揮:「進來。」

  帶個人來嘛,不要緊,來就是了。

  勞資很通情達理的。

  

  亓官銳倒是若有所思。

  而陳元昊,果然就帶了兩個人過來。

  那是兩個絕色大美人,左邊的那位正是娜迦妹子,而右邊的妹子一身黑衣眉眼帶媚,姿色不在娜迦妹子之下。

  

  陳元昊的來意很明確,他想要納這兩個妹子為妾,特地來報備的。

  顧白面癱臉看一眼這兩個妹子,默默地忍了忍,眼神裡還是有了一絲古怪。

  這眼光……

  還是該說這運氣……

 

 

107

 

107、變態的懷疑 ...

 

 

  顧白從沒見過這麼能作死的風流男。

  ……好吧,在種馬文裡爺們兒喜歡妹子喜歡蒐集好多好多妹子很正常。

  而且這些妹子的確很靚很吸引人讓人很想娶回家其實也不奇怪。

  

  娜迦妹子以讓族人能融入大陸找到好歸宿為己任,肯定有主動勾搭陳元昊。關鍵點在於另外一位妹子,被顧白一眼認出來。

  ——照理說,這妹子沒什麼奇怪特徵應該是認不出來的。

  但是架不住這張臉太熟悉啊!

  

  大家懂的,一個筆直筆直的宅男要想能安安穩穩宅在家裡半步不出,絕壁少不了電腦裡幾百G動作片和五姑娘互相協助。

  而那浩如煙海的動作片裡,總有那麼幾個系列的主演成為宅男心中的女神!

  這位黑衣的姑娘,正好就長著一張女神的臉。

  

  至於原因……

  顧白內心默默捂臉,因為他當時在碼字的時候,這個角色的設定就有原型。

  果斷就是顧·宅男·白的動作片女神!

  

  一時之間,顧白心裡有些悵然。

  他心裡的女神出生島國,命途多舛,長著一張天使的臉,擁有一副魔鬼的身材。

  女神努力地生活,拍過「動作」片,也拍過動作片。

  

  作為腦殘粉的顧白,在女神逝世後,看了一部女神主演的轉型片,那裡的造型特別讓他欣賞,顧白森森地桑感過後,就懷著對女神的思念,寫下了這樣一個女神的外表卻有更剛強性格的妹子。

  就連人設,也靠近那部片子中女神的角色。

  

  顧白略懷念地看了黑衣妹子一眼,這位到底不是女神,只算是女神紀念品吧。

  只是陳元昊看上這女神紀念品妹子……真不知他是否能hold住啊!

  

  妹子資料如下——

  姓名:莫愛兒

  血脈:百目墨蛛

  身份:寶華城城主

  特點:x欲旺盛,習慣吞吃x配對象,積蓄精華產卵。

  武力值:已全面覺醒,武帝級高手。

  

  根本不用顧白猜他就知道,這位妹子無疑就是來找男人的。

  妹子的血脈注定了她天生霸道強橫,不僅十多歲的時候就成為一城之主,此後幾年裡也是實力飆升。吸乾男人修煉武氣簡直就是外掛,只愛男人的身體,不愛男人的本身。

  簡單地說,這位就是黑寡婦的性情,比黑寡婦強橫幾萬倍的能力。

  

  但她到底也是城主,在自己的武城裡不好把城民都拿來勾引了吃掉,所以一般只好向外發展。這也造成了寶華城內的城民對她十分愛戴,而寶華城外就有不少壯男啊哈哈哈的結果。

  於是這妹子原著裡也是有一回外出狩獵,和主角正好在山間相遇順便來了一發,而一發過後立刻變身要粗掉主角,之後被主角拍了回去,徹底臣服。

  不過這一次,妹子看中的對象,好像就變成了陳元昊了。

  

  在心裡默默地想了一下陳元昊的坐擁雙美的情景……

  顧白嘆了口氣,如果不是還得保持自己高貴冷豔的形象,他真想流下同情的淚水。

  

  雖然思考了很多,但習慣了大面積大量刷屏內心狂吐槽的顧白,也只用了一瞬間而已。

  陳元昊還很期待地看著兩人,心裡有點得意自己找到美女,也有點忐忑是否能得到同意。

  ……倒不是因為別的,起碼這兩位一個是實際上的主子一個是名義上的主子他的人生大事總要徵求一下意見。

  

  亓官銳很滿意,他想把娜迦妹子嫁出去很久了,自己的得力屬下一下子解決自己的問題,要他怎麼能不高興?

  但他還是回過頭,看向顧白。

  顧白手一揮:「隨你。」

  納妾的事,勞資管不著!愛娶多少娶多少!

  

  然後,陳元昊就春風滿面地帶著妹子走了。

  沒過兩天,吞天會就舉辦了一個宴席。

  好歹也是會長,就算是納妾不是娶妻,也可以操辦一下讓大家好好交流嘛!

  

  為了避免妻妾之間生出矛盾,陳元昊只是去信給了自家老媽,讓老媽安撫妻子。自己則樂顛顛兒地大擺酒席,邀請了很多來自其他xx會的人脈和自家吞天會裡的所有成員。

  他自己則風流倜儻地穿著一身大紅衣裳,左右兩邊各跟著一位千嬌百媚的美人兒,正是意得志滿,喜氣洋洋。

  

  顧白很給面子地過來走了一趟,接了一杯敬酒,也就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裡。

  晚風徐徐地吹,亓官銳在他身後給他披上大氅。

  一直到深夜,前面廳堂裡才安靜下來。

  而顧白,也站了很久了。

  

  亓官銳走過去,柔聲問:「哥哥,還不去睡麼?」

  顧白轉眼看他,搖了搖頭。

  

  勞資要腫麼說現在心情很複雜!

  女神——就算是女神的殼子嫁人了!勞資也有點悵惘啊!

  勞資更不能明說的是勞資等著看半夜裡的熱鬧好嗎!

  一旦碎覺了就神馬都看不到了有木有!

  

  亓官銳:「……哥哥?」

  顧白面無表情:「總有些不妙預感。」

  

  亓官銳頓時腦補無數。

  不妙的預感?莫非子車書白髮現了什麼不妥麼……不,子車書白近日從未出過書院,便是有事,往往也是由他解決。或者不過是直覺……

  思來想去,亓官銳也沒覺得是自己哪裡做得不到位了,要說真有什麼意外吧,目前整個吞天會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應該也不會出現什麼意外才對。

  

  亓官銳一邊小心思量,一邊留意著顧白的反應。

  忽然間,他發現顧白的目光微微閃動,氣息似乎也有了微微的變化。

  他心裡不由一動。

  

  下一刻,亓官銳也發現,在不遠的前方,傳來了一些不安的味道。

  那味道里帶著腥氣,似乎還有一些呼叫聲,從那裡傳來。

  來不及多想,亓官銳當機立斷,就要過去看看。

  同時,顧白卻已經縱身而起,飄然而去。

  

  亓官銳這時,也覺得有些不對了。

  再想想剛才……子車書白彷彿知道要發生什麼事一般。

  而且他越仔細思索,就越覺得先前子車書白遲遲不睡靜立院中的情景,也似乎曾經見過。

  那是……在金桐城城主府裡。

  那一回,也是陳元昊成婚。

  

  亓官銳作為主角,從來都是敏銳的,尤其在種馬文裡其他角色智商統一下降的時候,他智商上的優越感就更明顯了。

  他只是在和顧白漸入佳境後,就沒再懷疑顧白什麼。

  可現在這也太明顯了,他就算想不聯想到,特麼的也直接聯想到了--

  

  所以,亓官銳現在有兩個想法:

  一、子車書白很在乎陳元昊,所以陳元昊發生了什麼話事情他總是會從細枝末節裡發現端倪;

  二、子車書白他知道一些其他人不知道的東西,但到目前為止卻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知道。

  

  亓官銳一面飛掠,心情也變得很陰沉。

  如果是前者,那就算陳元昊再有用,也不能活著。他絕不會容許子車書白心裡有如此重要的存在——居然會為了那個人而忽略他亓官銳。

  如果是後者……雖然心裡有些芥蒂,但他遲早會從子車書白身上得到所有,只是需要再努力去挖掘罷了。而且,如果是後者,子車書白露出這樣的馬腳,是否也是因為對他亓官銳已經沒有防備?

  否則,應當不會那樣愚蠢。

  

  最好……最好是後者。

  亓官銳心思百轉,眼神有些扭曲,內心也更加陰暗了。

  他總是希望能和子車書白好好相處,但如果不行……

  

  不過幾秒鐘時間,兩個人就到了發出響聲的地方。

  那裡正好是陳元昊的小院,也是他準備跟兩個美女一起洞房的地方。

  而剛才呼救的人,也的確是陳元昊。

  

  顧白站在房頂,居高臨下地往下看。

  ——這當然不是他不想下去,而是他根本就下不去。

  

  小院裡,佈滿了白花花的絹布一樣的東西,左一串又一串地連通在各個房子之間。

  屋簷下、樹木上、石桌石凳,全部都被那種東西掛滿了。

  仔細看去,像是結成了許多絲網,只是每一根絲線都足足有拇指粗,交織在一起也彷彿是布匹一般。

  

  而最讓人噁心的是,每一根絲線,每一塊「絹布」上,都佈滿了亮晶晶的粘液。

  似乎只要觸碰……不,不需要觸碰了,那絲線抖一抖,石凳石桌都給吊起來了有木有!

  

  亓官銳只落後顧白半步,他當然也一眼看到了這些。

  「這是……」

  顧白面無表情:「蜘蛛絲吧。」

  亓官銳眉頭一動。

  

  就在這個時候,兩個人都發現了,那最大的房間裡是門戶大敞。

  無數絹布飛舞,一個倉皇的人影從角落處跑出來,在他身後,跟隨著一個巨大的黑影。

  

  「咔嚓、咔嚓、咔嚓……」

  

  前面的人大聲呼道:「救命——」

  而身後的黑影,卻越來越近了。

  

  顧白看得很清楚,那是足有兩人那麼高的巨型蜘蛛,八隻黝黑的腳爪如同鋼鐵鑄成,每走一步都將地面劃出深深的痕跡。

  那蜘蛛大體黝黑,脊背上卻有無數眼睛一樣的白斑,腳爪和其他部位遍佈黑毛,而它在連著軀體的部位,正有一顆美女的頭顱,神情慵懶,既饜足又動人……

  

  前方的人,就是面色慘白小腿發顫的陳元昊。

  與此同時,在那大敞的門裡,有一條渾身火紅的巨型蜈蚣,正慢條斯理地爬了出來。

  它爬過的地方,土地一片焦黑……

 

 

 

 

108

 

108、被發現的秘密 ...

 

 

  顧白==

  亓官銳( o )

  

  雖然早知道情況好不了但真的看到這麼糟糕的情況時,還是忍不住叫人產生了森森同情的趕腳。

  陳元昊未免太過苦逼。

  

  亓官銳這時候有些確定了。

  子車書白似乎真的知道會發生不好的事情--那麼就是因為這兩個女人?

  是的,兩個女人。

  

  亓官銳一眼就認出來下方兩個怪物的真實面貌。

  那隻巨型蜘蛛就不提了,明顯露出了莫愛兒人頭的面貌,而那隻火紅色的巨型蜈蚣,雖然外形看著就是蜈蚣的樣子,但是仔細看過去,還是能瞧見那還沒有徹底退化的玲瓏嬌軀,隱藏在蜈蚣殼裡。

  這兩頭怪物,都是血脈覺醒的產物。

  而且看起來,她們本體的性情都極為兇猛,才會在成婚之後突然暴戾起來。

  

  對於亓官銳而言,具有上古吞天玄蟒本體的他根本不畏懼她們,但陳元昊就未必了。

  ——陳元昊他並沒有異類的血脈,就更談不上覺醒。

  所以……他是完全以純粹人類的身份遇上了異形,倒霉也是理所當然的。

  

  顧白:沒有種馬男的能力就不要撬種馬男的妹子啊你這是何必……【爾康手】

  

  而就在這個時候,下方的怪物們也發現了顧白和亓官銳的存在。

  幾乎是一剎那,院子裡頭的黏膩蛛絲就化作一束白光,帶著破空的聲響直接往上方刺了過來!

  

  顧白一抬手,掌心裡爆發出強烈的寒氣,就如同一蓬雪霧,一瞬間,就把那一束蛛絲凍住!

  呵呵臭蜘蛛以為長著女神的臉勞資就會對你憐香惜玉嗎哼!

  是武帝又腫麼樣勞資也是武帝寒氣凍你丫的!

  

  那黑蜘蛛立刻被激怒了,隨後連續吐出一團蛛絲,好像一張巨網似的鋪天蓋地整個撲來。

  顧白面無表情,周身寒氣大作,照舊把那巨網全給凍住。

  這態度太居高臨下了。

  

  蜘蛛女更加憤怒,不過她兩擊不奏效,眼珠子都猩紅猩紅的了。

  什麼玩意來打擾她進食!不知道這是她的地盤嗎!

  外來的傢伙都給她受死啊啊啊!

  眼看怒氣就要爆表——

  

  被追殺的陳元昊發現了蜘蛛女的異狀,一抬頭,立刻看到了救命。

  簡直內牛滿面有木有……

  他立刻開口:「主人救命——城主救命!」

  他自己低級武王幹不過蜘蛛可那兩位絕壁都在武帝級以上啊救他一命妥妥兒的!

  此時不叫,更待何時!

  

  但是,陳元昊的這一聲呼救,率先驚醒的是怒氣值up的蜘蛛女。

  她反應過來,腦袋一擺,神智清醒了點。

  啊,她針對突然闖進她地盤的傢伙幹什麼?

  目前最重要的是,抓住x配對象補充營養!

  補完了營養存起來要生寶寶!

  於是她再抬頭,恨恨看了顧白兩眼,前腿一拍,就有漆黑的毒汁順著地面流淌,立刻蔓延到陳元昊的前方去。

  

  被追殺的陳元昊笑不出來了,簡直是用了全身的力氣逃命。

  尼瑪不呼救肯定是死,呼救了先被抓到還是個死,特麼的不管怎麼樣,好像都要死啊啊!

  為毛主人和城主還不動手啊啊啊啊啊!

  

  陳元昊跑得飛快,而就在這個時候,一直緩慢爬行的赤煉蜈蚣,居然千萬根腳一起動了起來。

  她飛速地爬啊爬,一瞬間攔在了陳元昊的前方。

  陳元昊:……麻麻救命!玲玲老婆救命!好基友救命!

  

  顧白忍不住想要捂臉。

  說起來也是他的錯,黑寡婦x配後要吃掉對象也就算了,他還偏偏設定了那赤煉蜈蚣破身後要被獸性掌控一段時間跟x配對象打一架以確定家族裡誰才是老大的地位。

  簡單地說,如果赤煉蜈蚣贏了,那整個族群就是母系社會,如果赤煉蜈蚣輸了,那整個族群就是父系社會。

  於是陳元昊接受考驗的時候到了……

  

  但很快顧白又將這一米米的愧疚心壓了下去。

  哼哼如果不是陳元昊想要夜御兩女同時跟兩個美妾圈叉也不會弄成這樣啊。

  看起來這順序似乎是先蜈蚣……後蜘蛛?

  

  想到這裡,顧白忍不住腦補了一下。

  所以說陳元昊和蜘蛛妹子快活的時候身旁已經圈叉了的另一個妹子正在緩慢變身蜈蚣中嗎……嗯如果正在哈皮注意不到身邊的情況也很正常。然後圈叉過後蜘蛛妹子瞬間變身也不知道陳元昊的咳咳還好嗎?

  想到這裡顧白木著臉。

  馬賽克馬賽克!

  每天被迫看一個男人就算了他絕壁不想再腦補另一個男人!

  尼瑪不想了!

  

  而在這段時間裡,陳元昊已經徹底被兩隻巨型怪物圍住。

  是前有狼(蜈蚣)後有虎(蜘蛛)的節奏啊有木有!

  

  陳元昊內牛滿面:

  為神馬還不救我……

  主人和城主既然來了為毛還不救我嗷!

  請解救乃們忠誠的屬下嗷嗷嗷!

  

  顧白看向亓官銳:「你來,我來?」

  亓官銳微微一笑,目光溫柔:「一人一個好不好?」

  顧白毫不猶豫地點頭,縱身躍下。

  亓官銳定定地看了一眼他的背影,也隨之而去。

  

  顧白盯著的,是那條赤煉蜈蚣。

  很簡單,他可以在心裡對有女神臉的蜘蛛妹子連開嘲諷,但要真的下手,還是有點擔心會略為遲鈍。

  交給死變態就不怕不怕啦~

  而蜈蚣妹子嘛……他總趕腳變態對她有一點惡意,萬一直接殺死了腫麼破。

  背後還有一窩妹子呢這也是打手哇!

  而且,熱寒相剋有木有……

  還是讓他來比較方便!

  

  正如顧白所想的,赤煉蜈蚣剛剛徹底變身,所以爬過的地方都會被她體內的熱毒侵蝕,不僅焦黑,還被腐蝕。

  可也正是因為妹子被獸性掌控,所以在察覺到顧白的那一刻,就立刻發現了對方體內蘊含著的對自己有著強烈克制性的寒氣,頓時產生了一種細微的畏懼。

  ……這並不奇怪。

  顧白是武帝級,妹子只是高級武師——就算本體的時候等級自然拔高一到兩級,妹子的本體頂天也就是武君級。

  相比之下兩個人之間的距離簡直是天差地別。

  因此雖然說是熱寒相剋,那被克制的必然就是妹子。

  

  顧白摸了摸下巴,很給力地打出一拳。

  拳風所過之地,處處凝結冰霜。

  赤煉蜈蚣就像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似的連連後退,但顯然動作還是慢了些。

  哪怕一千隻腳也比不上寒氣的蔓延速度有木有!

  立刻就被凍成了冰雕有木有!

  

  另一邊,亓官銳坐在黑蜘蛛的背上,拳拳重擊,狠砸蜘蛛的後背。

  而每砸一下,蜘蛛女就發出一聲尖嘯,滿含著劇痛、憤怒與暴戾——但無可奈何。

  隨著那些重擊,蜘蛛女的身體搖搖欲墜,身上的硬殼幾乎都出現了一些細微的裂痕,讓她的叫聲越發悽慘起來。

  如果再這樣下去,硬殼無疑會被徹底砸開,暴露出柔軟的內裡……

  到那時,蜘蛛女恐怕只有死路一條了。

  

  就這樣,在劇痛的刺激下,蜘蛛女滿腦子的食慾與生寶寶終於消褪了些,開始由理智掌控身軀。

  而這時候,莫愛兒當然識時務者為俊傑,放棄了到口的食物了。

  她低下頭,伏趴在地面上,認輸了。

  隨後,她就變成了赤身裸體的絕色美女。

  

  亓官銳縱身躍下,看也不看美女一眼,就往顧白的方向迎去。

  並不算健碩的身軀完全擋住了顧白看過來的視線。

  顧白:「……」

  要不要防備那麼徹底!

  

  蜘蛛女一個哆嗦,穿上了衣服,隨後她柔媚一笑,輕盈跳過來,攙住了陳元昊的手臂。

  這回輪到陳元昊打哆嗦了。

  這情景太特麼熟悉了沒過今晚前他都覺得這姑娘特別會撒嬌特別招人疼啊!

  但今晚還沒過完一分鐘前還是蜘蛛呢要不要這麼快粉飾太平啊!

  他還沒失憶好嗎!這樣更驚悚好嗎!

  

  顧白看著陳元昊慘白的臉,覺得自己可以理解他的心情。

  但是……

  冰冷的目光從那蜘蛛女的面容上掠過後,又落在了陳元昊的身上,顧白緩緩開口:「不過一條武君級的蜈蚣,元昊,你以武王級實力,竟還要呼救麼。」

  

  陳元昊的第一反應:艾瑪城主居然跟我說了這麼長一句話好難得!

  又想:糟糕城主居然叫我「元昊」被主人聽到這是要命的節奏啊!

  緊接著反應過來,才苦笑不已:城主我能說因為剛才被蜘蛛嚇尿了所以立刻以為蜈蚣跟蜘蛛一樣可怕麼……那時候被蜘蛛在後頭追著要吃誰還有心情去想蜈蚣沒辣麼可怕啊摔!

  

  陳元昊誠懇低頭:「屬下大意了,屬下叫城主失望了,請城主和主人原諒。」

  顧白默默嘆了口氣。

  也夠讓人同情的……算了,不刺激他了。

  隨後他一揮手,寒氣收回,冰雕裡,蜈蚣妹子恢復了美人妹子的形態,眨了眨美目,從地面爬起,也走到陳元昊面前,挽住了他另一邊的手臂。

  

  很顯然,兩個妹子都在試圖揭過今晚的苦逼事,正在全心討好她們的相公。

  顧白滿意地點點頭:「你們好好相處。」

  亓官銳笑容溫柔:「既然成婚了,就是一家人……元昊,好生解決問題。」

  陳元昊知道自己沒危險了,但想想左右兩邊的妹子本體……他笑容很僵硬:「是,主人。」

  

  顧白就很高興地跟亓官銳一起離開了。

  兩人很快回到了房間裡,顧白趕腳看戲一晚心情暴爽,甚至很不介意地跟亓官銳來了個鴛鴦浴。

  

  然而,在兩人洗完又圈叉過一回後,顧白剛要閉眼,卻發現亓官銳死死壓在了他的身上,額頭與他的額頭相抵。

  顧白:「?」

  亓官銳柔聲開口:「哥哥,今晚那兩個女子會變身……你早就知道對不對?」

  

  顧白再==

  立刻清醒得不能再清醒有木有!

  

 

 

 

109

 

109、亓官銳質問 ...

 

 

  瑪、瑪蛋啊!

  該說神馬!

  好像一瞬間不會說話了有木有!

  

  要說勞資有預言天賦嗎!→這特麼有人信麼?

  說勞資自己猜出來的?→勞資再怎麼有前瞻性也不會猜得那麼準有木有!

  要不然乾脆說勞資是重生……的?→死變態會不會覺得勞資接近他是有目的的啊摔!

  還是乾脆坦白……坦白了以後絕壁是變態要先毀滅勞資再毀滅世界的節奏好嗎!

  

  剎那間,顧白陷入了森森滴糾結。

  他突然發現……自己玩脫了。

  因為跟變態攪基,攪著攪著防備心理減弱居然為了看熱鬧完全無視了被發現的可能性有木有。

  變態只要智商沒問題都會懷疑的有木有。

  臥槽啊,是不是世界末日要提前來臨……可以申請去打喪屍那種嗎(→並不是)。

  

  簡直不知如何是好==

  抱頭……

  

  亓官銳發覺顧白在神遊,他不由得笑了。

  用鼻尖與顧白鼻尖相蹭,語氣溫柔得幾乎要滴出水來:「哥哥,你是在想要怎樣欺騙我嗎?」

  顧白一個哆嗦,正對上了亓官銳的眼神。

  

  深黑色的眼眸深處,熊熊燃燒著的是瘋狂與執著——不,或者說是偏執。

  他在期待一個答案,也在恐懼一個答案。

  就是這樣一個眼神,一瞬間讓顧白忘記了先前的所有念頭。

  

  吐槽什麼的,挖空心思想藉口什麼的,全都遠去了。

  怎麼說這也是親「兒子」啊……還是被他真正養過一段時間也很看重的……

  想藉口哄騙……成功不成功倒是其次,可總是讓他有些不忍心了。

  

  說起來也挺好笑,就算明知原著裡他寫出的種馬主角是個欺騙全世界的壞蛋,是個用下半身征服一張嘴忽悠的惡棍,簡直是三觀不正到了極點會吃人的變態,他居然還是跟他攪基了。

  雖然開頭不太好堪稱很悲催,後來還是……心甘情願了的。

  再怎麼不願意承認,事實總是事實。

  

  明明一開始只是想活到變態血祭全世界的……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明明知道跟變態攪基可能會沒有好下場……明明原著裡有那麼多被欺騙了的妹子在先……明明死變態的個性是他親手寫出來的,他為什麼還是會上當,還上當得那麼徹底?

  完全沒法控制自己的心情。

  ……他果然也是個魚唇的凡人。

  

  腦子裡一瞬間想了很多,顧白看向亓官銳的目光,也變得認真起來。

  他曾經一直把亓官銳看在眼裡,可一直沒有這麼專注地看過。

  

  亓官銳何其敏銳,他也第一時間發現了。

  這樣的發現,讓他本來死死摁住顧白手腕的雙手,也微微一鬆——雖然他立刻重新壓得緊緊。

  他一直希望子車書白能只將他一人刻在眼中,今天終於做到了,卻是在這樣幾乎是質問的情形下。

  該怎樣形容他心中的複雜情緒。

  他的確期盼著那個答案,也的確……恐懼著那個答案。

  

  如果不是他所希望的,如果子車書白欺瞞著他,如果……

  很多種可能,都也許會讓他絕望。

  

  然後,顧白開口了。

  他看著亓官銳,面無表情:「你曾經說過,我不會欺騙你。」

  亓官銳的呼吸一窒:「……所以?」

  

  顧白抿了抿唇,面上極淺淡的紅一閃而過:「你說你愛我。」

  亓官銳頭一次覺得節奏不在自己的掌握:「……是。」

  顧白頓了頓:「真的嗎?」

  亓官銳眼裡的偏執不改:「真的。」

  

  顧白又沉默了。

  尼瑪!到了這個時候突然說不出口了腫麼破!

  那麼害羞的話為什麼死變態可以總是掛在嘴上!

  勞資是正直的男人才不會甜言蜜語呢!

  

  亓官銳輕聲催促:「哥哥?」

  顧白別過頭:「我……你。」

  亓官銳一愣,心裡忽然湧起了莫大的狂喜,他這一瞬忘記了剛才的所有疑慮,膩在顧白唇邊低聲呢喃:「是什麼……哥哥,再說一遍好不好?」

  他的眼神裡,偏執褪去,竟然顯得極為柔和。

  

  顧白心一軟。

  說、說就說,怕個毛啊!

  他眼一垂:「我也愛你。」

  

  亓官銳忍不住摟緊顧白,雙臂用力,幾乎是想將他揉進自己的骨頭裡。

  他口中喃喃說道:「哥哥愛我,我也愛著哥哥……哥哥一直在我心裡,我也在哥哥心裡……」

  在這一刻,他居然沒有像以往的每一次那樣壓住顧白陷入欲|望,而是親暱地相擁,卻露出了比以前更加濃郁的情感。

  

  顧白也就任他擁抱,直到他慢慢冷靜下來,才又開口:「因為不想騙你,心裡有你,所以有些事情不能告訴你。」

  亓官銳身體一僵,先前的喜悅,也有些冷卻下去:「你……」

  顧白知道他又想偏了,直接說道:「愛你是真的,說了不會騙你。」

  亓官銳:「……哦。」

  

  顧白默默捂臉。

  肉麻的話說過一次就跟開了閘的洪水一樣特麼的張口就來!

  簡直太不害臊了!那絕壁不是勞資!

  

  顧白又說道:「我只能說,我知道關於『亓官銳』這個人本來的所有命運,但為什麼知道,我不想說。」他一頓,「你小時候我不知道你就是『亓官銳』,等你長大了我還以為你是『顧山』,我本來一點也不想接近『亓官銳』的。」

  亓官銳手臂一緊:「那現在呢?」

  顧白:「廢話就不用說了。」

  亓官銳:「……哦。」

  

  兩人沉默片刻。

  亓官銳開口:「哥哥為什麼不想說?」

  顧白看他:「說了你就不愛我了。」

  亓官銳又愣了。

  顧白:「……」

  臥了個大槽的!出口太快了勞資不是這麼囧瑤啊!

  

  亓官銳卻低低地笑了起來。

  笑得很愉悅,肩頭都有些聳動,而禁錮著顧白的力量,也有些放鬆了。

  顧白完全鬧不明白他才笑什麼。

  ……變態又發病了嗎?勞資現在後悔來不來得及!

  

  亓官銳當然沒有發病——事實上他已經很少發病了。

  他嘆了口氣,目光柔和:「那好吧,我不問了。」

  這回輪到顧白愣住了:……這就過關了?

  

  亓官銳真的沒有繼續質問,他只是抱著懷裡的人,閉眼睡覺。

  這是他第一次退讓,不去掌握他想掌握的東西。

  儘管這東西可能是子車書白和他之間的不可控因素。

  但他更知道子車書白不會說出沒有根據的話——既然他說會影響他們之間的感情,那必然就會影響。

  

  當然,亓官銳不覺得自己會因此不愛子車書白。

  可也許會影響……但是他連影響都不想要。

  好不容易他進入了子車書白的內心,好不容易子車書白承認了對他的心意——

  他不能讓這個對他們造成半點隔閡。

  

  亓官銳也明白,這是子車書白還不夠相信他造成的。

  但他們還有很多年很多年時間,他不問,反而能讓子車書白更信任他一點。

  而在很多年很多年以後,等他們能真正不分彼此,到那個時候,相信他總會知道的。

  他現在,只需要耐心等待就可以了。

  

  想到這裡,亓官銳安心地睡了,一夜好眠。

  顧白一頭霧水。

  他不敢相信自己就這麼逃過一劫,難道變態辣麼好忽悠?

  哎話說他也沒忽悠啊變態自己就退兵了囧。

  

  不過算了,不問是好事。

  反正變態接受他「不想說」這個事實就很好,他才沒有拍馬屁更沒有害怕呢╭(^)

  

  從這天以後,亓官銳黏顧白更緊了,對顧白的愛意跟要溢出來似的,簡直閃瞎了一眾光棍的狗眼。

  基本上吞天會內部成員都已經知道,他們的太上長老活招牌精神旗幟跟總隊長有一腿,兩個狗男男早就勾搭在一起脫團了有木有!長得再帥也根本不會跟他們搶妹子的有木有!

  雖然還是不知道基佬這個名詞存在但如果天下間所有妹子的男神都是基佬那真是太好了有木有!

  因此,吞天會內部,所有漢子之間的感情有了一個質的飛躍,凝聚力也更強了。

  

  陳元昊這位會長除了一位嬌妻以外兩位小妾也依然跟在他的身邊。

  其他會員們都不知道那天晚上發生的恐怖事件,反而因為會長新納了兩位美妾而產生了強烈的羨慕嫉妒恨,更是每每對著會長的背影發射哀怨光線。

  ——他們當然更不懂會長的悲桑。

  

  但陳元昊的犧牲也不是沒有意義的,首先蜘蛛女的寶華城跟吞天會結盟了,那個城里民眾挺多物資豐富,對吞天會大開方便之門的同時,也讓陳元昊手中(或者說亓官銳手中)的商業發展得越來越好。然後那位蜈蚣妹子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了陳元昊後,逐步也透出了自己身後一窩蜈蚣妹子的事實。

  這簡直是吞天會光棍們的福音——要知道整窩蜈蚣妹子裡,就只有娜迦妹子血統覺醒得最完整——換言之,只有她一個會變蜈蚣,其他的全部都是不變蜈蚣最多局部變的大美人!

  陳元昊果斷是中了頭彩的好運氣!

  所以,這一窩蜈蚣妹子,也成為了吞天會的成員——外部的。

  

  至於顧白,因為有些事情已經暴露了,所以他也就不必太多掩飾。

  比如說,他有時候會突發奇想,帶著亓官銳一起出門去找奇遇。

  這些奇遇,都是原著中亓官銳所有的。

  在不需要絞盡腦汁想著怎麼樣才能不著痕跡把亓官銳帶去那裡的現在,顧白可以直接和亓官銳去取資源。

  很快,又囤積了大批的財富。

  

 

 

 

110

 

110、見鬼的xxxx ...

 

 

  匆匆又是兩年過去,在財富與資源的幫助下,吞天會開始大力地發展。

  納妾失敗心裡苦的陳元昊情場失意,開始把所有的精力都投注到無限的事業中去。

  --至於娜迦妹子和莫愛兒妹子?

  

  前者正在積極地想辦法給族群裡的妹子們許配出去,爭取早日獲得優良基因配種生小蜈蚣……不,是生小孩兒。莫愛兒妹子則是裝乖了一段時間後就開始各種誘惑陳元昊啪啪啪--本來豔福大家都喜歡,可只要陳元昊想起納妾當天剛快活完妹子就變蜘蛛要吃人的悽慘場景,就怎麼都興奮不起來。

  然而蜘蛛妹子手段高超,又擔心自己出牆後被亓官銳直接滅掉,於是乎各種挑逗勾引,每每還是能夠得逞。

  

  ……以至於每次被得逞的陳元昊都如同風中一朵可憐兮兮的苦菜花,被壓(榨)完以後總要想辦法出差到其他的武城去做生意。

  也是因為這樣,如今掛在陳元昊旗下的生意已經向外輻射了很多座武城,開連鎖店神馬的也都有,反正是錢滾錢,還結交到不少有勢力或者有實力的高手高高手。

  漸漸地,吞天會之下,也組建出一張龐大的人際關係網。

  

  與此同時,顧白的實力從低級武帝提升到了高級武帝,亓官銳大方得很,雖然原著裡提過的不少能夠提升自己武力值的天材地寶原本都是歸他一人所有,但他也毫不吝惜地和顧白一起分享。

  其中還發生了一件讓顧白難以啟齒的事,那就是提升到武皇級的亓官銳開始有了特殊的天賦技能--能通過啪啪啪來提升自己啪啪啪對象的武力值。

  

  顧白:這不科學,勞資木有這麼設定過!

  又不是修真文,雙修毛啊雙修!

  

  但世界的意志終於選擇了亓官銳而不是穿越而來的顧白,吞天玄蟒的傳承裡居然真的有。

  --誰叫他當年設定的時候為了開金手指寫到哪開到哪從沒提過傳承的具體內容和極限呢?

  現在一切皆有可能了╮(╯▽╰)

  

  就這麼幸福河蟹地生活了許久,顧白簡直覺得自己已經可以毫無負擔地生活在這個世界裡了。

  他都被世界的命運之子包養、都已經木有什麼天敵而且跟命運之子半坦白了,還有神馬可以傷害他讓他過得不爽快呢?

  很快,現實就無情地嘲諷了他。

  

  一直努力想要插足但險些被帶到溝裡去成了女婢還被雪藏了很久的劉曼羅妹子,突然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無聲無息地來到了兩個人的床前。

  顧白==

  妹子你哪裡想不開大晚上的跑倆爺們兒臥房裡夜襲?

  不知道凡是漢子一旦彎了就絕壁直不回來了嗎!

  

  亓官銳摟著顧白的腰,下巴在他肩膀上緩慢地磨蹭,發出一聲鼻音:「你來做什麼?」

  幸虧今晚他們只是單純睡覺,否則……嗯哼哼哼。

  

  劉曼羅神色複雜地看著這一對狗男男,開口就扔下一顆炸彈:「兩位發展勢力辛苦了,魔域島有心派遣來使,要與兩位共同商議大計。魔域島認為,如今吞天會發展到這等程度,應該可以支撐一些活動了。」

  亓官銳和顧白都是一頓。

  

  顧白有點僵硬。

  瑪蛋,他完全忘記了有木有!

  原來還有魔域島那檔子事兒沒完呢嗎!

  他都以為劉曼羅妹子她就是個普通的妹子了啊!

  話說這妹子挺聰明的到底有木有發現他倆其實根本就不是魔人啊摔!

  

  亓官銳倒是記得這回事兒,但他真沒當回事兒。

  去魔域島不就是去探探情況麼,說回來發展勢力當臥底也就是找了個藉口,他可沒真準備幫那些魔人做事。

  而且……他總覺得魔人太蠢。

  

  整個靈武大陸多少人,魔域島多少人?

  就算高手這麼些年下來積累不少了,可真要打起來,人海戰術也壓死他們好麼!

  就這樣還想佔據靈武大陸?

  ……不說別的,佔據以後魔人全都分開也沒法把每一塊地方都掌握吧。

  人口就不足好不好!

  

  而現在,那魔域島的居然要派遣什麼見鬼的來使……

  亓官銳本來沉浸在戀愛中活潑開朗的心思頓時陰暗下來。

  他會真的讓他們見「鬼」去的。

  

  顧白很懂亓官銳的陰暗,他很蛋定地給「魔域島來使」點了根蠟燭後,就當沒這事兒似的閉上眼。

  這些事兒變態最在行,他沒必要管這些。

  

  亓官銳見到他這副萬事不掛心的模樣,就知道他將事情又全部交給了自己,心裡的感情越發濃郁。

  他只想著要盡快把事情解決,然後就陪著子車書白一路遊山玩水找東西湊資源,小弟們自然會給他發展事業,他只需要讓子車書白開心,讓自己快活,也就很爽快了。

  --事實上,雖然自從幹掉了亓官家後他就已經感覺到十分無聊,與子車書白重逢後卻已經很久沒有無聊過了。

  他甚至覺得,就這樣一直下去,他也不會覺得膩味……

  所以,對打擾他和子車書白濃情蜜意的魔域島一群,他越發地看不順眼。

  

  #寧可自己變態也不要打擾變態談戀愛#

  魔域島中的某些激進分子一直不明白,但他們很快就會明白。

  

  劉曼羅把消息帶到後,轉身就走出去。

  一直在失敗從未成功過的妹子覺得自己再多看那兩人一眼都會瞎掉。

  好幾年都沒能找到插足的機會簡直就是畢生的恥辱!

  還是那句話,人家到底還是不是絕色美女了!

  你們這兩個基佬是眼瘸了嗎!

  哼╭(^)

  

  劉妹子離開後,顧白又睜開眼。

  亓官銳溫柔親了親他的側臉:「哥哥,怎麼不睡了?」

  

  顧白面無表情:「魔使來,劉曼羅怎麼處置。」

  說起來他一直就覺得很奇怪,明明這妹子是個不安定因素,以變態的尿性應該早就放蛇蠱控制起來了,就算一開始有些忌諱但是過了那麼長時間也應該想出解決辦法了。

  但劉妹子一直都沒有被/操縱。

  這不符合邏輯啊!

  

  亓官銳怔了怔,隨即笑了,解釋道:「我本來也想要控制此女,但她冰雪聰明,又有那門煉藥的功夫在手,若是用蛇蠱控制了,多少有些影響,反而有可能再不能做成藥物,徒引懷疑。」

  除了最初擔心她可能有什麼防護手段以外,最重要的其實還是蛇蠱並不是全無副作用。

  要不然,他早就一勞永逸控制她算了。

  不過控制不控制在其次,他可不希望子車書白懷疑他對這女子有什麼不軌的心思。

  

  顧白明白了,一瞬間他思維發散。

  蛇蠱也是有智商的啊他早該明白。

  劉妹子的確是原著中主角後宮三千里智商最高的兩三個人之一,不然她也不能爬到僅次於正宮的位置。而煉藥是個精細活兒,蛇蠱寄生到人腦袋裡,怎麼地也會有點影響的,尤其對於智商高的人而言,說不定就把220的智商變成120了,萬一原本技能控制不協調做不到了腫麼破!

  所以肯定得小心啊!

  

  不過換過來一想,種馬男的後宮裡除了少數睿智的以外,大部分都是智商-5的,比如同樣是跟隨在他們身邊的辛婀與路佳兒,她們兩個就是其中的典型,特別好忽悠。

  尤其是辛婀,那簡直是要吃腦殘片的存在。

  

  然而自從被蛇蠱寄生後,這兩個妹子的智商直線上漲,上進心也更強了。

  趕腳就好像蛇蠱的智商成功中和了妹子們的智商一樣--

  這讓顧白有時候都忍不住懷疑蛇蠱本身的智商是否跟培育它們出來的那些屍體是一樣一樣滴。

  ……要不然該怎麼解釋這種靈異現象?

  

  想明白了,顧白點點頭:「你看著辦。」

  說白了還是跟他沒什麼關係嘛變態肯定行的完全不需要他來啊!

  

  兩人商量完了,亓官銳手一撈,繼續摟著睡覺。

  反正魔使要來……還早。

  

  但是第二天,顧白再度被現實沉重地打擊了一下。

  他死魚眼看著面前躬身的陳元昊,平靜開口:「什麼?」

  陳元昊很恭敬:「稟告城主、主人,三皇子召開群英大會。」

  

  顧白:……我還蘿蔔薈萃呢。

  好吧這不是演小品,又是什麼見鬼的xx大會來了。

  為什麼想要安靜點混日子就這麼難!為什麼!

  真讓人沒法過了……

  

  亓官銳發現顧白散發出一種不爽的氣息,就立刻說道:「元昊,說詳細些。」

  陳元昊快言快語交代,非常地干脆利落。

  

  先說一下,在這個蒼穹帝國裡,三皇子和五皇子是最有利的繼承人。

  他們的武力值都不低,不到百歲的年紀全部都已經是低級武皇了,這簡直就像作弊。

  但到了他們這份兒上早已經不必用武力值來給自己增加權勢,武力值只是他們競爭皇位的一個錦上添花的條件而已——儘管他們還是不能讓自己輸給對方。

  更重要的是,以他們的身份,現在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有自己的目的,如果是大事,那要算在自己的政績裡。

  

  靈武大陸有好幾個帝國,蒼穹帝國無疑是其中最大的一個。

  那麼作為繼承人之一的三皇子,到底是為什麼搞這麼個活動出來?

  而且,還特別地邀請了吞天會的骨幹成員。

  甚至據說,不止有他們這個吞天會,還有書院裡一些其他很有力量的xx會,以及大陸上許多出色的勢力,同樣在受邀名單之中……

  

 

 

 

111

 

111、騙人的 ...

 

 

  等陳元昊全部說完。

  顧白--臉:「然後?」

  開那個勞什子大會到底有什麼目的你倒是說啊!

  

  陳元昊神情很恭敬:「啟稟城主,沒了。」

  顧白:……啥?

  陳元昊認真解釋:「三皇子只說要邀請群英,但究竟是什麼緣故,並未言明。只說……是有要事相商。」

  

  顧白沒辦法,只能開始回想劇情。

  說起來,他原著裡的劇情可以說是弱爆了,基本上都是因為女女女女而來,打副本是為了妹子,找奇遇是為了妹子,讀書是為了妹子,參加大比也是為了妹子,升級什麼的只是副線而已。

  那個三皇子……在原著跟主角的聯繫也就是因為天香公主的緣故,還有什麼其他的嗎?

  要是說五皇子,那倒是個不大不小的BOSS

  

  嘆了口氣,顧白很無語。

  劇情不是這樣的呀!這到底是玩哪出!

  

  陳元昊很快退下,亓官銳湊了過來。

  他給顧白捏了捏肩:「哥哥,你又想起了什麼嗎?」

  顧白說道:「應該沒這回事。」

  

  亓官銳很敏銳,通過這些天顧白的表現,他基本已經知道自己在顧白所知道的世界裡,自己應該是扮演著一種非常重要的角色--幾乎所有重要的事情都與他有關。如果是三皇子這樣份量的人物要做什麼事,尤其是邀請這麼多強者和勢力的,必然是一件大事,但這一件大事在顧白的記憶裡沒有,這顯然不太正常。

  他稍微想了想,說道:「哥哥是說,這個世界發生了不可知的變化?」

  

  顧白點點頭。

  劇情憑空多了一條支線,看起來還是很重要的支線,這不正常!

  跟以前那些泯滅了的小支線或者細節變化總體相似的大支線,完全不同……

  作為作者,他表示無中生有神馬的最討厭了!

  才不喜歡OOC同人呢╭(^)

  

  亓官銳又思忖片刻:「在哥哥的記憶裡,我現在應該是什麼實力?」

  顧白想一下:「差不多。」

  亓官銳明白了:「既然是這樣,我們只管去就行了,應該有什麼太大的威脅。」他親暱地舔一口顧白的側臉,「再說了,有我在,一定不會讓哥哥出事的……就算出事,我總是陪哥哥一起的,好不好?」

  

  顧白:……

  變態的甜言蜜語好可怕!簡直hold不住!

  不過,心裡突然覺得很安穩了是腫麼回事……

  果然已經被糖衣砲彈腐蝕了嗎!

  他默默地點了點頭:「好。」

  

  沒錯,不用想太多。

  他現在已經有了生命→雖然只活了三十年但已經比上輩子長了;

  也有了愛情→雖然對象有點不太對;

  自己也是高富帥→各種高端待遇槓槓滴;

  甚至有很好的名聲→吞天會會員+天都城城民經常告白。

  

  在這樣已經堪稱人生贏家的生活裡,早已經不是上輩子x絲宅男的顧白,覺得能享受到這地步已經很值得。

  死翹翹神馬的也沒有太遺憾,而且變態在側多半死不掉的。

  完全不用害怕嘛蛤蛤蛤蛤!

  就讓勞資去會一會那脫肛的劇情吧!握拳!

  

  群英大會據說還有兩個月就要召開了,而從擎天書院到帝都的距離起碼就得走上一個半月,要是想趕趟的話,那必須得立刻動身了——總要留點兒時間人際交往打探消息吧?

  所以顧白破天荒召見了吞天會成員,面無表情地吩咐陳元昊把事情說了一遍。

  

  然後,就留下一批人手,又選拔了十多個武王——如今的吞天會裡已經又招收了很多人手,準備過兩天一起走。

  劉曼羅妹子表示鴨梨很大。

  尼瑪魔域島的人要來了你們卻走了讓我夾在中間腫麼辦!

  這必須趕緊想個辦法啊摔!

  

  顧白面癱臉:「兩條路。」

  劉曼羅:「……願聞其詳。」

  

  顧白豎起一根手指:「一。」

  亓官銳笑吟吟開口:「讓魔使直接前去帝都與我們會合,不過到時就要多加小心了——畢竟,皇城裡高手如雲。」

  顧白再豎起一個手指:「二。」

  亓官銳笑意加深:「劉姑娘你留下來等待魔使,我和哥哥會安排人好生招待,等我們回來,再與魔使會面。」

  

  劉曼羅對無時無刻不在秀恩愛的這對狗男男絕望了。

  要不要回答問題的時候這麼玩啊!

  在炫耀默契嗎!以為老娘沒人要嗎!

  秀分快你們造嗎!

  

  但是就算心中奔騰的臥槽已經堪比咆哮馬,劉曼羅妹子表面上還是風情萬種的:「哦,這樣嗎,我去問問。」

  壯哉我們大魔人一族也是有聯絡手段的!兩天之內妥妥兒的一個來回!

  

  顧白點點頭。

  亓官銳溫柔一笑:「那就靜候回音。」

  

  兩天後,大家整裝待發。

  劉妹子將魔域島的消息傳達——經過一番商討後,他們決定第一和第二都不選。

  魔使們會自行改變路線前往帝都,他們決定也要去打探一下目前那三皇子是在玩兒什麼把戲。

  ——為了不暴露好不容易混到如今這地位的臥底,除非遇上了不可控的意外,否則他們不會輕易和亓官銳顧白兩人聯繫。

  

  顧白很滿意。

  就是說基本也沒他什麼事兒嘛╮(╯▽╰)

  魔人們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反正他根本就不是魔人,再怎麼查也查不到他的身上。

  如果魔人們不老實……這不是還有變態嗎?

  再怎麼樣他們也幹不過亓官銳的啦!

  

  於是說定以後,顧白就帶著他的攪基對象亓官銳和新增的許多小夥伴一齊往帝都而去。

  特別值得一提的是,陳元昊也跟去了。

  反而是仇凃被留下來,暫時代替了陳元昊的職位。

  

  路途中,被雪藏已久的豪華大馬車怒刷存在感,只是這回後面還跟了一溜兒的騎獸和其他馬車,整體如同一個車隊,浩浩蕩蕩,一路順風。

  一個半月後,準時到達帝都。

  

  作為靈武大陸最大的帝國,蒼穹帝國的帝都是重中之重,當然也是龐大無比的。

  才到這門口,顧白就能察覺到城裡有很多威武雄壯的人兒將氣勢散發出來,直衝天際。

  第一反應是:哦,好多高手!

  第二反應則是:低調,絕壁要低調。

  

  然後,馬車就在繳納了入城費用後,進去城中。

  吞天會眾人看到那繁華的街道,以及街道上來往的人群,都忍不住深深地吸了口氣。

  帝都不愧是帝都,真特麼的是個「武王滿地走,武君不如狗」的城市啊!

  叫那些高手都囂張不起來了。

  

  所以大家都開始低調。

  顧白穿一身白衣,氣質相貌都很出眾,不過皇城裡那些皇子們公主們的相貌也很給力,就只是讓人多看幾眼,並沒有引起太大的轟動,也不至於造成圍觀現象。

  很快,在女婢們的強力下,最好的客棧裡也有了他們的一席之地。

  包下了後面一個大院子有木有!

  

  註:四個絕色女婢忠誠跟隨,辛婀、路佳兒和小白花都被留下了,劉曼羅妹子身負聯絡人的重任,不得不來。

  注2:陳元昊沒帶上自己的老婆也沒帶上自己的小妾。

  注3:除此以外再沒有一個女人。

  

  入住之後,吞天會的大家就開始努力搜尋周圍的資源,力爭消息不滯後,永遠能掌握第一手變化。

  顧白現在什麼都有人包圓兒,除了為了安身立命必須堅持苦練武功以外,其他的時候簡直就是宅男夢寐以求的生活。

  亓官銳現在的手下越多,也越有時間陪伴顧白,兩個人黏黏糊糊,走在哪裡都有發光的效果。

  當然,他們也沒忘了定時聽手下匯報,也沒忘了注意皇城裡的動向。

  

  ——正如始點種馬/非種馬的所有文的通病,凡是類古代設定的,皇城往往都是事件多發地。

  總有那麼一兩個目前潛伏狀態遲早一飛衝天的忍辱負重君會突然出手英雄救美,救下來的往往就是公主/位高權重者之女等身份特殊的美貌女子,而這些女子往往也會對英雄一見鍾情/心生好感/欣賞對方,最後成為一對眷侶。

  也總有那麼幾個本來正在尋路子結交上層的末路俊傑在書鋪/酒樓/各種店舖/攤販前說出什麼話或者做出什麼不經意的舉動正好被上層發現,進而賞識。

  還總有一些人在喝酒/吃飯/品茶時正好與一位翩翩美男子談得投機——如果是種馬文,那美男子必然是女扮男裝;如果是非種馬文,那美男子必然是隱藏了身份的權貴人士。

  

  這樣類似的事情總結起來,沒幾天顧白手裡就有了厚厚的一沓。

  特別有意思又特別俗套,簡直就跟小說一樣!

  但這玩意總是讓人看不厭倦,打發時間特別好!

  

  終於,在顧白漸漸覺得有些無聊的時候,那位三皇子舉辦活動的具體時間具體地點確定了。

  凡是手持邀請函的人,都可以帶著自己的跟班一起進入。

  三皇子的誠意很足,他表示大家可以盡情請打手,他絕壁不是在搞陰謀。

  

  於是凡是到來的人,也就小心謹慎地帶著人馬去了。

  ——料想這三皇子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將辣麼多人一網打盡嘛!

  

  顧白和亓官銳保持低調地坐在一群武帝后方,默默喝酒吃飯不說話。

  直到大家吃吃喝喝差不多了,三皇子也就要擺出自己的目的來。

  

  關鍵詞只有四個字:天龍寶藏

  

  顧白:……

  三皇子親你木有搞錯咩?

  特麼的大騙子這明明就是陰謀好嗎!

  

 

 

 

112

 

112、所以說還是劇情 ...

 

 

  但到了這個時候,顧白反而鬆了一口氣。

  原因呢……因為他熟啊。

  困難不可怕,可怕的是未知有木有!

  

  亓官銳發現了顧白的異狀,就靠在他肩頭,低聲問道:「哥哥,怎麼?」

  顧白壓低聲音:「回去說。」

  亓官銳:「……」

  

  ——不是顧白故意涮變態玩兒,實在是人多眼雜,一時說不清楚。

  這個天龍寶藏吧,在原著裡其實就是坑人玩兒的。

  註:不是顧白坑人,是原著裡的角色自己坑人。

  

  不過在原著中,這叫做「尋寶機緣」,可不叫什麼「群英大會」。

  而且時間也要往後再拖幾年,當時是由當朝的皇后發起的——其實也是帝王默許的。

  是面向全靈武大陸的人,為公主招婿。

  同時,也為皇族一探寶藏內部的情形,凡是得到寶藏的人,就可以迎娶公主以及公主的大批嫁妝。

  

  果然,三皇子在提出天龍寶藏的事情後,也同樣提出了招婿的事情。

  只是招婿的人選,變成了天香公主。

  沒錯,原著裡的並不是天香公主——因為那時候公主已經嫁給了變態,被拋出來當誘餌的是天香公主的妹妹,清香公主。

  可是不論清香公主的外貌、個性還是武力值,統統都比不過豔名遠颺的天香公主,所以,現在三皇子提出這件事後,滿場沸騰,英雄豪傑俊才們的反應也比原著裡更大。

  幾乎一瞬間就把周圍的人全都看成競爭者了--

  

  顧白有點驚訝,但也並不是太驚訝。

  要做誘餌,果斷天香公主更大啊,而且她現在又不是變態的正宮……

  

  所以說劇情還是沒有脫軌啊!

  就算換了個名目該來的還是來了有木有!

  再也不用擔心自己一無所知了有木有!

  

  之後三皇子是怎麼安排怎麼鼓勵群眾怎麼發表宣言的,顧白統統沒有仔細聽,他只是在心裡,默默地把原著劇情又盤算了一遍。既然劇情沒變化,當然對他很有利!

  散會後,眾人暫時回去各自的住處。

  

  到了客棧裡,亓官銳摟著顧白坐到床邊,溫柔笑道:「哥哥是想起了什麼?」

  顧白點點頭:「跟你有關。」

  亓官銳明白了:「也是我本來的命運?」

  顧白面無表情地看過去:「你本來娶了天香公主。」

  

  亓官銳==

  笑容僵了一秒鐘,他立馬錶白:「我心裡只有哥哥絕對不會迎娶他人的。」

  顧白面癱臉:「你本來娶了三千個。」

  是的!沒錯!就是整整三千!

  當年他用了計算器還獵了表格的!

  一窩一窩的都算清楚了的!

  

  亓官銳的笑容更僵硬了。

  顧白繼續開口:

  「辛婀云夢憐劉曼羅路佳兒本來是你的。」

  「陳元昊家裡的三個也是你的。」

  「以前我們遇見的全都是你的。」

  

  亓官銳聽著聽著,嘴角終於忍不住有些抽搐起來。

  他現在總算明白為什麼一開始子車書白總是不肯對他敞開心扉了,既然早就知道他的命運當然也知道他會有多少妻妾,堂堂男子並一城之主,怎麼能相信這麼濫情的人呢?

  不過他有子車書白一個真心夠了,完全沒想出軌啊!

  現在為什麼突然會覺得心虛……

  

  顧白死魚眼,默默地看著亓官銳。

  亓官銳總覺得自己的忠貞之心好像在被拷問……他心一橫,乾脆把人摟得更緊,用身上不可說的部位在他身上狠狠蹭了兩下:「我的……都交給了哥哥,哥哥最明白我有沒有亂來的,不是嗎?」

  顧白==

  瑪蛋死變態你還要不要臉了!

  敢不敢給我嚴肅認真一點啊!

  

  亓官銳繼續微笑。

  顧白放棄。

  要比臉皮厚……他真心自愧不如。

  

  不過本來顧白也不是責問亓官銳出軌啥的,兩個人笑鬧一遍後,重新回歸了正題。

  這回,顧白就很仔細地把天龍寶藏的事情說給了亓官銳聽。

  

  首先,當然就說了憑藉探尋寶藏來為公主招婿這個大前提。

  亓官銳聽完,就有些沉吟:「這件事……好像不那麼簡單?」

  顧白點點頭。

  

  當然不簡單。

  這件事表面上來看沒什麼問題,為公主招婿嘛,當然是想要招來特別厲害的人啦。關於一個未知的傳說中寶藏的探尋,的確算是一個不錯的考驗方法。因為能探尋到寶藏秘密的人,不僅有能力,多半還有膽識,武力值必定也很高,否則的話怎麼能在那麼多競爭者中拔取頭籌?

  也是因為這樣,不論是對寶藏感興趣還是對公主與權力感興趣,對這個活動都沒有懷疑。

  

  不過,這也的確是一個陰謀。

  

  不管是哪個世界,習武之人以武犯禁,和朝廷那都是有隔閡的,就算再怎麼是以武為尊的世界,只要還有皇城存在,都不可能對民間勢力毫無忌憚之心。

  所以,在大局調控下,皇城總是要想方設法地消除民間的勢力,以達到讓皇族依舊能掌控最大力量的目的。不說徹底顛覆民間武者的勢力,至少也要有絕強的實力能夠將他們壓制,才能維護一國之穩定。

  

  天龍寶藏是上古傳下來的寶藏,據說是每過數十年百年不等就會出土一次,除了事前會有預兆外,幾乎沒有規律。

  甚至每一次進去寶藏的人看到的東西都不一樣,遇到的危險也不一樣,得到的寶物也不一樣。

  同時,因為天龍寶藏所在地距離皇城很近,所以幾乎被皇族把握,不過一旦寶藏開啟,皇族也會廣邀天下豪傑進去尋寶。

  也是因此,凡是能受到邀請的人,都別有一番榮耀。

  

  但沒有人知道,這只是皇族的一個騙局。

  在帝國初建時,當時的國主是一位雄才偉略的君王,他借助過民間的力量創建王朝,卻也擔心終有一天民間武者會有強大的力量,反過來遏制王朝。

  所以,那位國主嘔心瀝血,終於集合那時許多跟隨他打下江山的死士、忠誠不二的老臣們的力量,再配上皇族人的鮮血,煉製了一件極可怕的武具,在裡面佈置無數機關存放無數寶物,再捏造傳說,炮製了這樣一個天龍寶藏出來。

  而在皇族秘聞裡,更說明這位國主也是距離武尊最近的人,為了皇族的延續,放棄了更進一步的可能,才能弄出這麼一個就連後來的皇族人也不能完全控制的厲害之物。

  

  於是,在帝國延續的同時,代代傳承的,還有天龍寶藏的內部圖。

  每一次開啟寶藏後的情況雖然不同,但按照順序下來,卻有著一份詳細的資料,萬年一個輪迴,而萬年過去,原本參加過寶藏的人已經不在,也就從來沒有人發現過這一個隱秘。

  

  也是因為這樣,凡是被邀請的人都是勢力很大讓帝國感覺到一定威脅或者是未來可能會有威脅的——可事實上按照常理,如果他們這樣的人不能受邀,還有誰能受邀呢?

  於是,當被邀請過來的人進入天龍寶藏後,帝國就也會安排自己的棋子進入其中。在寶藏裡,棋子們就會採取各種方法不著痕跡地消除那些勢力的有生力量,一些桀驁不馴未來強大但不會受國家遏制的,也會因為種種原因送死。

  而活下來的,都是可以消除的,以及帝國的大部分棋子而已。

  這樣一來,一切都做得天衣無縫了。

  

  當然,這個秘密只有每一代的國主才知道,最多皇后也知道,其他人就都不知道了。

  就算是其他皇族人,他們也只會以為是自己皇帝爹的私人衛隊早已經探明情況,更多的事情,也不會明白。

  

  顧白現在也想明白,反正總是要借助公主成婚這樣的理由開啟天龍寶藏的,是哪一個公主,當然要看哪一個公主適齡並且號召力足夠強。

  原著裡清香公主不如天香公主,偏偏天香公主早已嫁人,就只好推遲幾年,但現在就不同了。

  而之所以是三皇子來舉辦這個活動而不再是皇后……想必就是因為三皇子與天香公主正是一母同胞。

  

  亓官銳挺顧白說完,若有所思。

  顧白知道他在分析,也不去打擾他,乾脆再度神遊起來。

  沒多久,亓官銳撥了撥顧白的頭髮:「你知道我會怎麼做對吧,哥哥?」

  顧白默默點頭。

  他寫出來的他當然知道!

  

  亓官銳又是一笑:「那麼這回進去會遇到什麼,哥哥也知道,對不對?」

  顧白再點頭。

  還是同一批開啟又不是開過好幾次了,裡面的情景應該和他書裡的設定是一樣的。

  

  亓官銳滿意地笑了:「就算我不知道寶藏的秘密,我也會活著回來,如果運氣好,就沒什麼我不能利用的。」他沉吟片刻,「如果我沒猜錯,我本來的命運裡應該是利用蛇蠱寄生了不少人,恰好那些人裡就有皇族的棋子,而從棋子的腦子裡我知道了皇族本來有寶藏地圖並且要陷害尋寶的人。之後我會再度利用蛇蠱以及已知的寶藏地圖,帶領陷入絕境的人尋找一線生機,並且借此機會,收服大量好手……」

  

  顧白接著點頭。

  按照主角的尿性他進入陌生環境肯定想要掌控一切放蛇蠱出來控制幾個可靠人選的,同時他是主角運氣逆天金手指閃亮也能立刻察覺端倪,之後的事情順理成章。

  本來這副本就是為主角刷小弟的嘛!以身相許的妹子就更不用說啦!

  

  然後亓官銳很淡定地繼續說道:「不過我現在已經知道了秘密,就連摸索的時間也省了。」他拉住顧白的手,「哥哥,這回我們又能帶走資源,最好將寶藏也控制起來,你覺得如何?」

  

 

 

 

113

 

113、宿敵 ...

 

 

  顧白再點頭。

  你本來就是這麼幹的,這個世界裡所有好東西都是你的嘛!

  放心吧勞資挺你!

  

  亓官銳見他這般理所當然的模樣,心中一股喜悅之情,無法遏制。

  這就是他心中至愛之人,不論面對怎樣的誘惑,都毫無貪念。

  --就算早知他亓官銳的命運與所有奇遇,卻也從來不會佔為己有。

  真讓人忍不住地,想要將他永遠禁錮住……讓他永遠只屬於自己。

  

  一時間慾望升騰,亓官銳摟得更緊,隨後一口咬在他的頸側,將他按壓到床上。

  顧白:「……」

  勞資做了什麼讓死變態突然發情了勞資不明白啊!

  

  不過不管他怎麼不明白,也就這麼被狠狠壓倒在床上啪啪啪起來。

  直到天光大亮。

  

  過沒幾天,就是大家一起去尋寶的時候了。

  顧白跟亓官銳也同樣和群眾會合,都聚集在一個大廣場裡。

  吞天會裡的其他會員也跟在他們的身後--尋寶的時候,是允許帶著自己的手下進去的。

  顧白很清楚,既然是為了消減民間力量,當然是好手死得越多越好啦╮(╯▽╰)

  

  再過了一刻鐘左右,皇族的人也到了。

  他們乘坐著高高的車駕,俊男美女站在一起就好像是一道美麗的風景。

  除了三皇子以外還有十幾個皇子到來,但是五皇子卻沒有過來——也許因為是三皇子主事而特意避了嫌?

  同時,公主也只來了一位。

  ——畢竟一國公主不是普通的人兒,當然不能隨隨便便全都出來,

  

  天香公主今天同樣高貴端方風華絕代,但卻比以前見到的時候少了幾分凌人的氣勢,似乎變得相對平易近人了一點。

  --也對,男人是娶老婆回家暖炕,不是娶女菩薩回家供著,當然還是適當接一下地氣為好。

  果然,露出絕色姿容的天香公主讓人越發蠢蠢欲動了有木有!

  

  陳元昊仰頭看著,神色很淒迷。

  然後,他嘆了口氣,別過頭,目光落在同樣參加尋寶的人裡,數量不多但質量往往也不錯的妹子們身上。

  

  顧白囧。

  ……這廝是記吃不記打啊喂!

  家裡有嬌妻美妾不夠還想往外發展嗎醒醒啊醒醒!

  

  亓官銳發現顧白的視線,在他耳邊笑了笑,說道:「哥哥莫怪,娶了那樣的妻妾,元昊心中淒惶,實在是想要得一位可心人,也能知冷知熱。」

  顧白秒懂。

  想想也是,陳元昊他是正宗的純人類,沒有什麼血脈的,所以對於覺醒了血脈的妹子們的接受度當然就沒有原著裡的主角高。再想想曾經他度過的兩次洞房……【蠟燭】

  

  顧白覺得自己錯怪陳元昊了。

  遇到那樣的事情能不痿掉已經是心理素質強大,對於那樣的妻妾……想要另外發展個軟妹子,好像也能體諒……吧。

  只是希望他運氣好點。

  如果再遇上了血脈覺醒的……

  

  略回憶一下,後宮裡類似的妹子實在不少,但具體什麼樣子顧白也記不清楚。

  畢竟血脈是血脈,特定情況下妹子們出現還能認一認,非原著情節裡出現的妹子,讓人怎麼知道她們的身份?

  所以就算是提醒也是做不到的。

  只能希望陳元昊好運氣了。

  

  默默地祝福了這位任勞任怨的打工仔後,顧白轉頭看向了另一個人。

  那站在天香公主身側幾米外、對她含情脈脈的、長相威武霸氣英俊不凡的、高大帥哥。

  這個人,還真值得注意一下。

  

  大家都知道,點家的種馬/非種馬文裡,為了製造劇情衝突爽點看點總是會給主角安排一個宿命的對手以及若干實力大小不等的階段性對手,後者每一個都隨著劇情的發展成為了主角的墊腳石,而前者擔負著賣腐和推動劇情甚至完整結局的作用。

  --在這篇名為《魔皇武尊》的由一人同時擔負了主角和幕後BOSS雙重功能的文裡,能貫穿始終的對手,也有那麼一個。

  

  這個人名叫龍淵跋,名字酷帥狂霸拽吊炫,性格高傲身份高貴武力值高強,從出場的時候就是武皇級,對天香公主一往情深,並且因為天香公主下嫁主角而對主角產生了深深的嫉妒和恨意。

  為此,這位本來前途遠大的高手高高手絕世天才俊傑,就走上了表面跟主角稱兄道弟在天香公主面前博好感私底下抓緊一切機會給主角下絆子而且促進主角的實力連連提升的道具人生。

  因為本身天資過人,基本上他就是剛被主角打壓→立刻竄上來→再被打壓→再竄上來,如此循環。

  --至於為什麼主角不給他下蠱也不乾脆弄死他?

  

  首先這個人是青龍武體,一切邪惡的東西都不能控制他,蛇蠱也不例外;其次,還是因為此人是青龍武體,只要不打碎心臟他就沒法死掉。

  每回他比主角只差那麼一點點,每回都重傷,但每回都能逃走以後變得更強。

  他甚至在書評區裡有一個雅號,叫做:打不死的蜣螂王(青龍王)。

  

  而現在嘛……

  顧白看著天香公主偶爾回應他的流轉眼波,就知道這傢伙約莫就是內定的公主駙馬了。

  事實上,如果原著裡不是天香公主毫無意外地愛上種馬男以至於龍淵跋被人半路截糊,他們本來也應該成為一對的。

  所以說,種馬男佔有了足夠的妹子,就要接受被妹子前男友坑殺的挑戰嘛。

  

  不過因為劇情提前,龍淵跋現在並不是武皇而是高級武帝,天香公主也還不是武帝而是高級武王,但總的來說,他們都已經是很極出色的傑出人物,也真的是十分相配了。

  顧白看了一眼後,默默又收回目光。

  要不然,讓死變態在寶藏裡手下留情好歹讓原本的正宮得到一個幸福的機會……吧?

  如果對方並不能真正造成威脅的話。

  

  亓官銳時時刻刻都有注意顧白,這時候及時湊過來:「哥哥為什麼總是看他?」

  知道顧白不會看上那人是一回事吃醋是另一回事簡直酸透了。

  顧白面無表情:「他本來會因為天香公主跟你作對。」

  

  亓官銳:「……」

  早知道就不問了。

  這種一吃醋就闖雷區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顧白又說道:「他將來會很厲害,武體很特殊。」

  亓官銳頓時更酸了,總是聽心上人誇獎別的男人很不好受啊有木有。

  他微微一笑:「哥哥,那他的結局呢?」

  顧白想了想:「找你決鬥死在你的手裡。」

  

  亓官銳滿意了:「所以說還是我更厲害,是不是?」

  顧白點點頭。

  這還用說嗎?

  原著裡勞資給了你多少妹子多少奇遇你這死變態當然最厲害!

  ……等等,變態剛才又吃醋了?

  

  本來只是照舊講劇情,顧白突然發現哪裡不對。

  他一轉頭,果然看到變態的眼神變化。

  心情好像有點愉悅是鬧哪樣!

  

  兩人磨磨唧唧,外表看來還是一個叫人溫文爾雅一個冰山嚴肅的,但在很懂的人眼裡,那絕壁是又陷入二人世界了。

  陳元昊看了兩人一眼,心情略哀怨。

  為什麼我總是找不到紅顏知己……

  

  等人全都到齊,在皇族的帶領下,一眾人就往城外趕去。

  能被邀請過來的人都有幾把刷子,所以一時間氣場亂飛氣勢亂放,武人們各使手段,很快就紛紛來到了指定地點。

  那是在帝都周圍相隔幾個小鎮、武城的……一個小鎮裡。

  

  整個鎮子比較排外,但也是因為這樣,代代流傳的對皇族人的忠心依舊保留,甚至遠遠在其他很多國民之上。

  鎮長恭敬地迎接了皇族,順便開放整個小鎮。

  隨後,大家就來到了後方的寶藏山外。

  

  在許多天以前,這座山上空飄浮了炫麗的云彩,雖然只是持續了七秒鐘,但也讓不少人有所察覺。

  隨後就是皇族人宣佈了要召開群英大會的事了。

  很多勢力在接到邀請後其實就已經有所打聽,一些不知道具體情況的人……要麼是勢力不足,要麼就是個體強大。

  再來就是如顧白這樣不怎麼在意而且趕路時間都不是很夠的人了。

  

  言歸正傳,據說這個天龍寶藏,約莫就在這幾天會正式開啟。

  一旦開啟,大家就可以想怎麼進去,就怎麼進去。

  鎮長率領鎮民精心招待了這些客人,眾多勢力、強者也就紛紛找好位置靜心等待。

  應該……快了。

  

  時間過得很快,或許也叫部分人心急如焚。

  顧白很安逸地靠在亓官銳身上,用旁人不能聽到的聲音給他講述一些之前漏掉的細節。

  比如說,那些棋子多半都是世家的人,可以先盯準幾個隨時準備出手什麼的。

  

  就在快要天黑的時候,月亮升起的第一瞬間,銀白的光芒籠罩了整座山頭。

  然後,那座山裂開了。

  中間那彷彿被劈斬出來的黑色縫隙裡,一道彩光迸發而出,隨後就是轟隆隆什麼東西從地底鑽出的聲音,撕開了空間,營造出一座巨大的門戶。

  

  門戶的深處,彷彿有宮殿,又彷彿是蠻荒,還彷彿是平原流水……

  總之,每個人看過去都有所不同。

  

  這時候,三皇子朗聲道:「寶藏已開,各憑手段!」

  他的話音一落,本來各自安頓的武人們立刻騰身而起,利用自己的武技彷彿變成了無數黑色的影子,爭先恐後地沒入了大開的門戶之內。

  

  亓官銳和顧白站起身來,跟吞天會成員們打個招呼,說道:「我們也進去。」

  之後,他們也縱身躍起。

  

 

 

 

114

 

114、百沼園 ...

 

 

  落地的時候,顧白被亓官銳死死鉗著手,兩人一點兒也沒分開。

  因為武力值都在武帝級以上的緣故,他們戰得很穩,但武力值低的那些吞天會成員們,卻有點東倒西歪。

  陳元昊往四周看看,發表了自己的觀點:「……景色一點也不優美。」

  吞天會眾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這不怪他們,實在是天龍寶藏的內部實在太讓人失望了。

  眼前根本沒有美景,黑漆漆的好嗎!到處都是荒草地好嗎!連小動物都看不到更別說山明水秀了好嗎!

  差評!必須差評!一點也不像有寶藏的地方!

  

  顧白面無表情:「安靜。」

  於是大家都安靜了。

  亓官銳也往周圍打量了一番,暗暗地觀察。

  

  這裡是一種類似於荒山野地的場景(顧白:總趕腳前方就要出現墳包的樣紙),到處隱約仿若有鬼火飄零,陰測測地叫人心裡直髮寒。而此處看起來更是極為廣闊,似乎再多走一段,就能見到沼澤……

  ——說起來,明明土地就很乾癟為什麼會有沼澤這種玩意兒存在?

  大家都很疑惑。

  沒有地理知識的顧白膝蓋中了一槍,略痛。

  

  隨後,撲面而來的還有很多瘴氣,也不知是從哪一塊泥地裡升騰而起,腥臭撲鼻,慢慢地越來越濃。

  似乎漸漸形成了云層一樣的東西,就要把人的視線都遮蔽住了。

  好臭!難以理解!這不科學!

  各種咆哮奔騰而過,吞天會眾人只好立刻撕下衣襟摀住口鼻,堅挺地支撐了住。

  

  顧白默默地停頓了一下,就知道了自己所在的地點。

  百沼園,越走就越能見到很多的泥潭子,每一個泥潭子裡都有奇奇怪怪的凶獸出沒——對於武力值不那麼高的武人而言,算是一處險境了。

  通過那座大門進來的若干人傳送地點是隨機的,而他們就正好被傳送到了這裡。

  ……好吧,跟原著裡主角第一時間到達的地方是一樣一樣滴。

  果然是主角的命定線路麼。

  不過這樣也好,劇情不改就更容易人生贏家了XD~

  

  亓官銳拉著顧白,跟他稍微討論了一下。

  顧白毫不猶豫,直接把這塊地方會發生的所有劇情統統說了一遍。

  比如說那些泥潭子裡會突然冒出來什麼什麼;

  比如說好不容易穿過泥潭了天上會掉下什麼什麼;

  比如說救了那掉下來的什麼什麼之後會被什麼什麼盯住;

  又比如說……

  等等。

  

  亓官銳點點頭:「我明白了,哥哥,我會努力的。」他隨後一揮手,地面上已經出現了雪白的軟轎,纖塵不染好幹淨的樣子,「此處髒亂,不必勞動哥哥費心。」

  陳元昊囧了一下,他拍拍手,叫幾個膀大腰圓的吞天會成員過來。然後他用手指指那軟轎:「……你們懂的?」

  一看力氣就很大的漢子們看一眼,木著臉點點頭:「我們懂了。」

  

  三秒鐘後,軟轎給四個漢子抬起來,而轎子上,錦袍銀紗的天都城城主肅容端坐,高貴冷豔高高在上高不可攀。

  裝【嗶——】時髦值再度刷新。

  顧白默默地給自己並亓官銳都點了個贊。

  勞資就是這樣的漢子!

  只有勞資才配得上這樣的裝備!

  除了勞資以外誰也沒有這樣精妙的造型!

  變態好樣的!

  

  看到眼裡閃動著愉悅光彩的顧白,亓官銳心情也很好,他當時就抬起手臂,露出空洞洞的袍袖來。

  下一刻,無數黑黑的細線急衝而出,就變成了無數黑色小蛇,彷彿疾風驟雨一樣,立刻衝進了前方的許多泥潭裡。

  緊接著,在吞天會眾人的目光下,那些原本很安靜的泥潭,就頓時好像沸騰一樣地鼓起泡泡來!

  

  吞天會眾人==

  這是在燒開水嗎好費解!

  不過很快他們就不再費解了,因為那些泡泡之下,泥潭裡被甜腥的鮮血染紅了,跟隨著鮮血浮上來的,是一些看起來就猙獰可怕的龐大獸類屍體,或者是更為古怪看起來也更加兇狠的——

  可想而知,如果他們一無所知地從泥潭邊路過,或許就會被裡面突然竄出來的可怕凶物偷襲!

  

  當然,大家不是沒經驗的人,肯定是會防備的。

  但就算防備了,哪有現在兵不血刃好嘛!

  果然總隊長炒雞厲害!

  是值得尊敬的偶像!

  

  至於那些黑色的小蛇……

  經過這些年的相處,大家早就知道總隊長很喜歡養蛇類的動物做寵物,尤其還很善於操縱,訓出來的小蛇比生的兒子都聽話,還有劇毒呢。也不知道是怎麼馴服的,那些小蛇不僅能報訊,還能跟著會員保護會員,特別乖順,讓好多人都想要養幾隻了……你說它們很兇狠很兇殘?

  開玩笑,爺們兒養的東西當然不能娘們唧唧的啦!越厲害越好嘛!

  

  所以,亓官銳現在用起蛇蠱來,也非常坦率。

  只是蛇蠱能夠操縱人的事,大家還是不知道的——可除了這以外,誰說蛇蠱沒有其他本事了呢?

  操縱人只是最厲害的那種好不好,跟猛獸廝殺什麼的才是本職呢!

  

  很快那些泥潭裡全都翻起了浮屍,大家保持著震驚的狀態,都是有些呆滯。

  顧白很冷漠地開口:「走了。」

  亓官銳微微一笑:「自然聽哥哥的。」

  

  然後就好像終於被重新按了播放鍵似的,眾人很平常地跟著走。

  只是在路過泥潭xN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多看兩眼——這絕壁很嚇人啊!

  

  大家的腳程不慢,沒多久就把一百多個泥潭走完了。

  這個凶地基本連這些人的油皮都沒蹭著,已經變成了「身後的道路」,完全沒了威脅。

  走過之後,泥潭裡又簌簌地竄出了許多小蛇。

  

  就有人很好奇:「總隊長,那些蛇……」

  亓官銳溫柔回答:「吃撐了,讓它們在這裡躲一躲,等我們出去的時候,它們自然會回到我的身邊。」

  吞天眾:「……是,我們明白了!」

  

  亓官銳看向顧白,顧白回以他一個平靜的目光。

  當勞資不知道嗎,死變態你肯定有陰謀!

  原著裡雖然沒用蛇蠱但這傢伙也在發現泥潭後利用裡面的小怪獸翦除了不少異己的好麼,現在周圍沒有異己不用翦除卻又把蛇蠱留下來說沒有目的誰信啊!

  

  亓官銳柔情似水:「哥哥放心就是。」

  顧白面癱臉:……好吧信你。

  然後就不管了。

  

  亓官銳也的確是有目的的。

  在他們之後肯定還有不少人也會來到這個地方——說不定哪些棋子就會引誘一些帝國要消除的對象過來呢?

  可當他們過來的時候,面對的將不是泥潭裡的凶獸偷襲,而是屬於他亓官銳的蛇蠱。

  ——如今,除了武力值在亓官銳之上的人難以被蛇蠱控制外,同等級的以及等級更低的那些,就算給某些人的體內佈置了防禦手段,也無法抵制亓官銳精心培育的蛇蠱。

  

  這樣一來……該死的仍然會死,而亓官銳不希望弄死的,就會成為蛇蠱寄生的對象。

  到那時,棋子仍然是棋子,僥倖活下來的某些勢力裡的高手也依然是高手,但事實上,他們已經不得不將忠誠乃至生命都奉獻給亓官銳,成為他的提線傀儡。

  終有一日,他亓官銳會掌握這整個大陸。

  然後,將這一座大陸,都變成他心愛之人能肆意遊玩的所在。

  

  亓官銳的心底,還有著更為陰暗的東西。

  除了愛慕,除了尊重……他更懷著不可告人的最深沉的想望。

  ——如果整座大陸都是他的,那麼無論子車書白走去哪裡,都不可能逃離他的身邊。

  永永遠遠,被他佔有。

  

  完全不知道自家主角又黑化一次的顧白很安逸地被抬著往前走,感覺這尋寶之旅就像旅遊。

  自打被變態纏上且知道變態身份之後,他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到焦灼了——想想看自己躲避不及的傢伙已經成了攪基對象的時候,以前的所有想法還有意義嗎?

  沒有。

  所以破罐子破摔,居然發現過得很不錯。

  於是他就恢復了宅男狀態。

  如果不是還有一副高貴冷豔的殼子撐著,如果不是每天還要練武,那簡直跟前世沒什麼區別啦~\(≧▽≦)/~

  

  顧白很舒服地看著前方,準備稍微小憩一下。

  但是!劇情還是不會放過他的!

  

  「啊呀呀呀——」

  一個黑影自高空落下,正要狠狠地砸到地面上。

  掉落的過程中帶著一陣香風,那毋庸置疑是個妹子啊!

  

  陳元昊上前三步走,幸福地接住了那軟玉溫香。

  會掉下來的肯定武力值不高,既然不高肯定不會有奇奇怪怪的血脈!

  本公子的春天終於要來了——

  

  顧白死魚眼。

  尼瑪!居然又掉下來了!

  

  是,沒錯,原著裡有個妹子掉下來,而且也正好是被亓官銳給接住的,後來發展出一段姦情並且啪啪啪完全是死宅讀者們喜聞樂見的劇情。

  可這明明不對啊!

  

  原著裡主角花費了起碼半個小時來幹掉那些凶獸並且剷除異己,然後走上前的時候正好發現有人掉下來。

  而這回明明只用了不到五分鐘就解決問題,那妹子還能準點掉下來,這時間差是鬧哪樣!

  非要砸在主角面前嗎!

  好像對世界的惡意比一個中指啊!

  

  亓官銳看著顧白:「是她?」

  顧白面無表情地……又點了點頭。

  就是她啊!

  

 

 

 

115

 

115、女王 ...

 

 

  咱們事前說過,剛才顧白就已經把劇情給亓官銳過了一遍了。

  這個妹子當然就是--重點的報備對象咯。

  甚至並不止因為她的原著主角後宮兼寶藏內啪啪啪對象的緣故。

  這妹子其實是個大麻煩來著。

  

  顧白內心嘆氣,眼神呆滯--啊不,是眼神冷漠。

  看來,這部分的劇情還是得走啊……

  

  那邊,陳元昊摟著妹子,表情很蕩漾。

  手感好好!好軟!好嫩!好嬌豔!

  真軟妹子啊這是!

  

  亓官銳神情有點古怪:「哥哥,你是不是說過……」

  顧白乾脆地點頭:「應該比之前三個強。」

  亓官銳攤手:「……好吧。」

  兩人這樣打了一下啞謎,決定讓陳元昊再高興一會兒。

  不然的話,這妹子誰來抱誰來處理啊?

  看他現在好像很樂意的樣紙。

  

  其他吞天眾:

  會長好豔福!

  真是人生贏家!

  娶老婆一個接一個的都去shishi啊!

  

  完全不知道他們的會長心裡苦。

  

  那妹子被滿是雄性味道的身軀包裹住,稍微暈了兩秒鐘,就「嚶嚀」一聲清醒過來。

  顧白點個讚:妹子嚶嚀很到位!這才是正經的嚶嚀軟語啊!

  

  隨後,妹子抬起俏臉,就看到了那滿臉桃花開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陳元昊……的帥臉,眼裡霎時閃過一絲傾慕。

  她聲音嬌柔:「是公子……救了我?」

  陳元昊露出溫柔似水的笑容:「在下陳元昊,敢問姑娘芳名……」

  妹子聲如蚊蚋:「奴家,奴家小名月兒……」

  

  顧白不忍直視地別過了臉。

  這妹子大名蘇素月,本性大方,唯獨一遇見心上人,就會變成嬌弱小女子。

  老實說,屬於能上廳堂能下廚房居家旅行必備解語花。

  幾乎沒有什麼不足。

  當然,那也只是幾乎。

  

  如今看現在她這模樣,根本是對陳元昊一見鍾情了。

  該腫麼說……

  亓官銳柔聲勸慰:「哥哥,是元昊心甘情願,不必替他那般憂慮。待之後……我等出手相幫就是。」

  顧白:好吧,你的小弟你做主。

  其實他不是擔心陳元昊會被腫麼樣而是陳元昊被腫麼樣了以後再很難找到使喚這麼順手又有能力的傢伙啊!

  仇凃雖然很好但人緣差了點,下面的人也比不上陳元昊耐操……

  算了,他應該相信這位第一小弟的堅挺。

  

  劇情還在繼續走。

  陳元昊奪得妹子芳心後,滿面春風地帶著妹子過來拜見兩位主子,妹子見到那麼驚天地泣鬼神的兩張帥臉後,居然也沒有臉紅動情什麼的,忠貞程度一等一,又讓陳元昊更喜歡了有木有!

  接下來,妹子就跟他們一群人一起,繼續往前方走去。

  

  於是穿越了一些荊棘啊、亂木叢啊、樹林之類的險地,一路上有驚無險。

  慢慢地,逐漸也能見到一些其他人了。

  看他們行色匆匆都在試圖四處搜尋,吞天會眾人完全沒準備惹事地就這麼穿越過去。

  

  可是,既然是走劇情,劇情人物還是會出現的。

  就比如說現在突然嘩啦啦現身在前方的一大群……漢子。

  一大群臉上有刺青穿著很蠻荒眼神很愛慕的漢子。

  那愛慕的目光,全都定在蘇素月妹子的身上。

  

  他們立刻鞠躬:「寨主!」

  蘇素月妹子神色一變,立刻抖擻了一身的氣勢:「都起來吧。」

  之後漢子們一起看向陳元昊,眼睛裡「嗖嗖嗖」全是冷光。

  

  顧白:……出現了!女王的後宮!

  他情不自禁地又給陳元昊點了一根【蠟燭】。

  

  事實上,蘇素月妹子的確是一寨之主,這些漢子們都是她寨子裡的成員,更是一整個姆族人組成的專門打家劫舍的霸王山寨——這裡必須再說明一下,前寨主則是妹子她老媽。

  至於為什麼不是老爹?

  從族群的名號就可以看粗這寨子內部是母系社會啊母系!

  

  類似於蜂巢——當然要更簡單很多。

  寨子裡除了作為族長兼寨主的妹子以外,其他的都是男性,而這些男性從無例外地在寨主成年後都要跟妹子有一腿。

  顯而易見,以如今的狀況,看這妹子的年紀,她已經有了很多腿。

  

  每一代的寨主擁有整個寨子的後宮,並且會經常在特定的時候分別跟不同的漢子啪啪啪,生下來不同漢子的孩子。

  生出來的孩子裡也基本都是男孩,幾乎沒有女孩。

  而直到寨主生出女孩之前,生育過程都不能停止。

  甚至為了保證寨主身體的健康,寨主本人學習的武功都是為了調養身體而不是為了武力值增加——因此每一代的寨主除了蘊含於血脈深處的護身辦法以外,實力簡直弱爆了。

  

  之後的事情大家都懂。

  生出來的女孩就是下一代的寨主,那些男孩們長大以後,就成為了女孩的後宮。

  ——據說這樣保證了血統的純粹,而且在這不科學的亂七八糟的世界裡,絕壁不會生出畸形兒。

  似乎略重口,但這設定發佈出來之後,整個書評區裡的「嗷嗷」聲大作,反而很激動的樣紙。

  

  到那時顧白才明白,人類的下限刷起來是無限的--

  言歸正傳,顧白在看向陳元昊的時候,就覺得他帽子有點綠……儘管是未來式的綠。

  於是這些漢子在看到族長被陌生男人摟腰還看起來很乖順的時候,那還不是醋罈子給打翻了啊?如果目光裡能射出箭來,陳元昊早就千瘡百孔了有木有!

  古老的族群非得共妻且信奉妻主就算了,尼瑪外面的野男人也敢來分一杯羹嗎!妥妥兒滴找死啊!

  

  所以說,別看蘇素月妹子武力值不高居然不小心直接從天上掉下來,但面前的漢子們,武力值統統都在武王級以上好麼!而且人家配合很默契,遇見武帝也不怕的好麼!

  這回來到天龍寶藏,就是為了搶劫。

  他們才不想娶公主呢!他們心裡只有自己的女王!

  只是看中了寶藏裡到處都是的凱子們好麼!

  

  陳元昊並不知道事實,不過他也是很敏銳的,一瞬間就發現了漢子們的目光。

  他情不自禁地有點得瑟。

  雖然妹子從一朵嬌花變得氣場爆棚,但那也很帶感啊特別有勁兒!

  於是乎,他也孔雀開屏似的將風度抖摟起來。

  

  漢子們:

  小白臉!跟勞資品種不同啊!

  尼瑪這樣的弱雞有勞資身材好麼!

  一定要打爆那張被族長看上的臉!

  勞資們是親兄弟你這小白臉是個毛!是個毛!

  居然敢跟勞資搶族長!等勞資揍扁他啊啊!

  

  陳元昊八風不動,丟了個挑釁的眼神過去,電光火石間,已經和漢子們來了一場犀利的交鋒。

  而蘇素月則玉手一揮:「你們跟在後面,不要打擾我和陳郎。」

  漢子們哀怨了:族長……

  陳元昊頓時洋洋得意起來。

  

  顧白有點想打他臉,真特麼欠揍啊。

  原著裡這一段劇情也同樣存在,那時主角直接接住妹子並被妹子鍾情,也同樣遇見很快憑藉某種聯繫而找過來的漢子們。但那時候的漢子們卻沒有像現在這樣放射眼刀。

  原因其實很簡單,在他們出現的時候,已經察覺到主角身上蘊含的某種威脅感。

  ——趨利避害是人的天性,他們當然不敢放肆。

  這也是吞天玄蟒在面對同樣具有血脈的人時氣勢上的些微壓迫作用。

  

  再然後沒多久,主角不耐煩那些漢子們覬覦他的妹子,就讓不少蛇蠱從泥土裡鑽入他們的腳底,很快地將他們寄生。

  一個寨子都變成了主角的傀儡。

  同時,主角也知道了這妹子跟漢子的關係——大家懂的,熟女也是宅男的愛,但熟女以前遇見的熟男就沒辣麼好的運氣。

  到離開天龍寶藏想時候,漢子們一個也不剩了。

  

  然後鏡頭拉回到現在,因為現在跟妹子好的不是主角而是陳元昊,所以亓官銳也不會出手幹掉漢子們。

  於是自然而然的,漢子們也加入了行程裡。

  顧白這時候已經從軟轎上下來了,沒有了黏糊糊的泥地,普通的地方他還是可以自己走的……不然等會遇到更多外人,那不是紅果果地拉仇恨麼?

  而這個隊伍也因為新人的加入分成兩班,吞天會成員跟在亓官銳與顧白身後,陳元昊則心甘情願地「身陷敵營」。

  不過,氣氛就變得有些僵硬起來。

  漢子們的怨念光波神馬的……

  

  顧白和亓官銳走在一起,面癱臉地留意周圍的情況。

  亓官銳悄聲說道:「哥哥還在擔心?」

  顧白面無表情地點點頭:「你的計劃可靠嗎。」

  

  亓官銳再悄聲:「哥哥放心。」

  早在知道劇情並且發現那妹子果然掉下來後,就做出了決定。

  要利用那個妹子。

  

  顧白默然。

  他說妹子是個大麻煩,當然指的不僅僅是帶來了那些漢子。

  能被蛇蠱一瞬間寄生的都不叫大麻煩。

  至於為什麼說妹子是大麻煩……

  

  「轟隆隆!轟隆隆!」

  無數踩踏聲從遠處傳來,帶著震天撼地一樣的力量。

  四面八方,都出現了許多身影。

  匍匐著的,跳躍著的,瘋狂擁擠著的……

  

  那是獸群!數百頭甚至更多猛獸形成的獸群!

  在天龍寶藏境內隱藏著的凶獸們,嗅聞到姆族人最純粹的血脈,喚醒了它們心底最深沉的慾望。

  然後,就追尋著力量洶湧而來!

  

  沒錯,這才是大麻煩呢。

 

 

 

 

116

 

116、幸運E ...

 

 

  姆族人,「姆」字咱們可以拆開看,顧名思義,就是女性為老大的母系氏族。

  這個字如果用一個諧音在變個調,那麼也就是「木」,所以姆族人其實也是木族人,身上的血脈來自於遠古時期的食肉性的……植物。而試想一下,植物吃肉可不是只盯著人類吃,更多的也要盯著猛獸吃,兩者天生就是敵人。

  與此同時,這些食肉植物的內部有一種本源式的東西卻能夠提升猛獸的力量--於是更加相剋了。

  

  當食肉性的植物滅絕後,它們跟人類交|媾的血脈卻留了下來,姆族人通過代代族內通婚,使得血脈十分純粹,直到現在都能夠保持足夠的特性。

  其中作為唯一雌性的族長,擁有更加純粹的天性,也擁有更加強烈的本能。

  當然,也擁有更加強烈的吸引力--對猛獸的--甚至相比那些漢子們而言,她的吸引力幾乎是外放的。

  從成年以後每一年都會增加,尤其在發情的時候,更為明顯。

  

  於是……有了心儀之人的族長蘇素月,在這個時候毋庸置疑地就成為了凶獸吸引器了。

  能召集來這樣大的獸群,那可真是太理所當然了!

  

  所以理所當然被吸引著狂奔而來的獸群黑壓壓地出現,就引發了如下現象:

  顧白--

  亓官銳(_)

  陳元昊==

  吞天眾==

  蘇素月==

  漢子們==!!!

  真是眾生百態啊!

  

  很蛋定的亓官銳站起身,走到了隊伍的最前方。

  

  吞天眾:

  總隊長!你想做什麼!

  要被踩踏而死嗎這不能夠酷愛回來!

  城主救命!

  

  顧白面無表情,救毛是這是變態自己想幹的好嗎。

  他有吞天玄蟒血脈的好嗎!

  吞天玄蟒在上古時候是群獸之主好嗎!

  血脈力量壓制群獸無鴨梨的好嗎!

  現在危險的是我們不是他好嗎!

  就算我們全死掉了變態也能活得爽歪歪好嗎!!!

  

  果然,亓官銳雙臂一舉,就彷彿在半空裡演奏出什麼樣的曲目一般,優雅而自如地舞動著。

  那些猛獸跑得飛快,卻在這樣的「曲目」裡,生生地停在了距離他們還有十多米的地方。

  然後,居然統統都趴下來了。

  

  眾人再==

  這太特麼不科學了!

  

  顧白說道:「這是他天賦能力。」

  在場的人紛紛大囧。

  到底是什麼樣的天賦能力能做出這樣的事兒來啊,辣麼多野獸過來還以為今天要被踩碎了,結果乖得跟小貓一樣簡直讓人白做準備了有木有!

  

  於是就在眾目睽睽之下,亓官銳「制伏」了群獸,再做出一系列動作後,那些野獸就全部跑開了。

  就好像一場大戲剛剛開鑼就立刻曲終人散完全讓人摸不著頭腦嘛。

  

  蘇素月和她麾下的漢子們看到這情景,不由自主地也對亓官銳多了幾分尊敬。

  ——以武為尊的世界,當你顯露出其他人遠遠比不上的力量時,他人也就只能避開你的鋒芒了。

  亓官銳很滿意。

  

  緊接著路途繼續,亓官銳走到顧白的身邊,對著他溫柔一笑。

  顧白低聲開口:「成了?」

  亓官銳眉眼柔和:「成了,哥哥放心吧。」

  

  在所有人都被群獸伏趴的情景震撼到的時候,亓官銳悄然放出了更多的蛇蠱,伴隨著群獸一起奔向遠方。

  每一隻蛇蠱都是亓官銳的眼線,它們可以對這些受到亓官銳操縱的群獸發佈明亮,讓它們有意識地消除一部分皇族的棋子,也讓這些蛇蠱能夠趁亂附著在很多棋子以及其他勢力中的人身上。

  ——除了泥潭裡的那些,亓官銳擴大了自己的「網」。

  他將作為幕後的黑手,找到這所謂天龍寶藏的核心之處,然後,控制住它。

  

  有了顧白事前的提醒,亓官銳既然早就知道了這寶藏其實並不是真正的寶藏,當然也不會再浪費時間去摸索其他,而是直達中心,用最利落的手段,達成他自己的目標和要求。

  顧白對此表示支持。

  既然劇情堅韌不拔,跟著主角就對了嘛╮(╯▽╰)

  

  寶藏所在地有很多陷阱,顧白當年也認真地進行了設定。

  比如先前藏了猛獸的沼澤,又比如明明很美麗的樹海上飄著的瘴氣云層,還比如看著很普通其實是幻境一腳踩空就要掉下山崖死翹翹的山坡,還比如突然出現的流沙。

  中間也遇到過一些人,不過大家都只是保持著一定的警惕,並沒有就這樣廝打下來——雖說也有那些不長眼的過來找茬什麼的,導致的結果也就是統統死在吞天眾的手下。

  

  顧白點點頭,做了個小結。

  總之,跟旅遊差不多,壓根就沒遇上過能超越變態武力值的強者,弱旅有漢子們和屬下打發,再強一點的變態直接幹掉,完全沒發現風險的存在有木有。

  上好,必須拇指一個!

  

  就這樣,亓官銳一面蒐集著蛇蠱帶回的來自棋子們腦袋裡的信息,一面推衍出寶藏的核心位置所在。

  顧白沒那麼高智商,他寫原著的時候也就用側面描寫烘託了一下主角的睿智,但真正的細節壓根沒有,所以現在看到了亓官銳一本正經地抽絲剝繭、推理來去,真心有種「這貨真是我寫出來的咩」……的趕腳。

  太特麼不現實了。

  

  漸漸地,一行人的路線距離核心位置越來越近,天色也逐漸暗淡下來。

  那些周圍彷彿一瞬間變得詭秘起來的氣氛,還有那種到處看不到正常人/物的場景,都明明白白地在對眾人說「哦天黑了,寶藏裡環境詭譎,不能再繼續隨便走下去了親」。

  好吧,那也就只能不走了。

  就地紮營搭帳篷。

  

  顧白的帳篷仍然是最大最豪華,一下子震懾住了姆族人那一群土包子,全都目瞪口呆。

  但亓官銳完全不管這些,指點著吞天眾各種折騰各種安排,裡裡外外就沒有不周到的。

  吞天眾表示:我們已經很習慣了。

  

  等最大的帳篷做好,才有餘力去做其他的。

  漢子們群力合作,很快做好了給他們寨主入住的地方,只是雖然他們有心也好好侍奉寨主,但家底不一樣,蘇素月的帳篷仍舊遠遠比不上顧白的帳篷。

  然後是漢子們自己的帳篷,他們群居在很普通的大型帳篷裡,隨時等候著寨主的召喚——如果能侍寢就更好了。

  

  但很遺憾,當紮營完成之後,蘇素月對著陳元昊嫣然一笑。

  陳元昊目光裡滿是柔情,三步兩步走過去摟住了她的腰……

  再然後,兩人就進了同一個帳篷。

  

  漢子們咬牙切齒:該死的小白臉!

  可是,寨主的命令是不容違逆的,也只能看著外來的傢伙佔據了今晚的名額。

  

  吞天眾對豔福很欽羨,互相對視一眼後,也就不再看了。

  這個軟妹子明顯沒了他們的份,不過天下間還有很多軟妹子,他們不捉急。

  

  而顧白和亓官銳,則是目送陳元昊與女寨主走進帳篷之後,才轉回頭來。

  亓官銳拉住顧白的手:「哥哥不要擔心了,我們就寢吧。」

  顧白也點點頭,這個妹子是隨機的,也許不會發生什麼也說不定……吧。

  兩人就也去帳篷裡養精蓄銳了。

  

  半夜。

  又是半夜。

  月黑風高,野獸長鳴。

  大家都睡得很好。

  在隔壁的帳篷裡發出了一聲嚎叫。

  

  顧白:「……」

  尼瑪又來了!

  這回勞資本來不想看戲的喂!

  

  亓官銳的手搭在他的腰間,頭拱在他的頸窩,這時候低低地笑了起來。

  他輕聲道:「哥哥,是陳元昊?」

  顧白點頭:「是他。」

  嚎叫聲勞資都很熟悉了有木有!

  

  兩人幹脆起身,走出帳篷。

  然後他們就看到隔壁帳篷裡,一個光腚——啊不,其實還是披著外袍的人影狂奔出來。

  在他的身後,一朵長滿了利齒的大臉花緊追不放,牙齒「咔嚓咔嚓」,一咬一口一個落空,一個落空一個狂暴。

  

  漢子們也統統出來了,眼睛裡都是紅果果的愛慕:

  「是寨主又覺醒了!」

  「快看那朵花開得真好!」

  「寨主的共生花今天也這麼有活力真是太棒!」

  

  顧白嘆了口氣。

  好吧,這回的妹子是朵花。

  姆族人覺醒的血脈很簡單,是共生植物,不管男女都有,但只有女性是開花,男性都是長草/藤蔓/大樹之類,也只有女性的花作為最後護身手段具有攻擊性,男性還是依靠自身的武力值保護自身,身上的共生植物往往很溫和。

  

  都說了族長/寨主的本能更強烈,所以在啪啪啪的時候,往往一動情就容易讓共生花冒出來。

  如果是寨子內部就簡單了,漢子們的植物可以陪它玩兒,可如果不是寨子裡的……

  雖說大部分時候不會激發共生花,但小部分時候——就如同一直幸運E的陳元昊,好死不死,再度倒霉。

  

  顧白忍不住有點想要問候:元昊你的小丁丁還好嗎?

  然後他內心立刻默默地摀住了臉。

  真是太害羞了,不敢看長針眼有木有!

  

  陳元昊慌不擇路見到顧白與亓官銳之後,趕緊逃了過來,立刻躲在他們身後。

  顧白面癱臉,暫時庇護住他。

  

  而這時候,那帳篷裡就走出來一個通身赤|裸的妖豔女子,容貌比起白天時更靚了好幾倍,而一根粗長的藤蔓就從她肚臍裡竄了出來,前方綴著一朵猩紅的、滿口尖牙的食人花。

  是真·食人花,而不是代號。

  

  亓官銳身形一晃,就用手把食人花的腦袋拍了下去。

  剎那間,那食人花立刻感知到了等級的威壓。

  

 

 

 

117

 

117、宿命 ...

 

 

  主角與配角的最大區別就在於,在同樣做種馬的時候——譬如遇見了如現在的場景,前者可以制伏妹子繼續啪啪啪,而後者就只能捂緊小丁丁倉皇出逃了╮(╯▽╰)

  所以說,肉眼可見的,那朵長滿了牙的豔麗大花被拍了一下之後,馬上就垂頭喪氣往後退去,沒多久,已經一點一點地鑽回了那妹子的肚臍眼裡。

  

  同一時刻,妹子睜開眼,醒了過來,那種妖異的表象,也因此而消失了。

  她看著半果體狀態的陳元昊,泫然欲泣:「陳郎,陳郎你怎麼了啊陳郎!」

  說完,就要撲過來。

  

  陳元昊深吸一口氣,露出一個笑容來:「月兒,今晚時辰不對,我在外給你守夜吧。」

  蘇素月的表情更無助了。

  陳元昊默默扭臉。

  ……妹子再好也沒有小丁丁重要,他家裡不需要再多加一個吃人的妹子了!

  

  情侶一秒變怨侶後,姆族的漢子們爭先恐後地去安慰寨主。

  陳元昊嘆了一口氣,對著天邊的明月,憂桑地繼續幻想傳說中的妹子。

  已經沒什麼能打擊她了。

  他早知道不會這麼幸運的(並不是)。

  只是心裡仍抱有小小的希望罷了……

  

  事情解決了,顧白跟亓官銳回到帳篷裡。

  亓官銳親了親他的側臉:「哥哥在想什麼?」

  顧白看過去:「沒什麼。」他頓了頓,「祝他好運。」

  

  第二天開始,蘇素月和她的漢子們準備跟顧白等人告別了。

  本來他們留下來就是因為蘇素月和陳元昊的關係,現在眼看吹了,當然也就不能繼續。

  寶藏核心事兒很大的,閒雜人等不能隨便的。

  

  於是因為早先看到過亓官銳的實力,他們也沒想憑人數去分一杯羹,乾脆利落地去打劫一下其他人或者離開寶藏之地,對他們而言才是最有利的。

  而亓官銳,當然不會阻止。

  

  很快蘇素月就戀戀不捨地離開,亓官銳動動腳,讓一條蛇蠱不遠不近地跟他們一齊離開。

  ——倒不是因為想就這麼把人寄生了,而是要防備一下。

  姆族人對於亓官銳的利用價值就是引來剛才那些猛獸操縱,現在剩餘價值壓榨結束,寶藏核心的推論卻不能讓他們洩露出去,可跟他們火拚也不划算……所以最好就讓蛇蠱跟隨,如果他們不到處宣揚也不爭這個東西,蛇蠱自然會在他們離開寶藏之地後返回,而如果他們有異心……那就只有寄生與毀滅了。

  至於他們離開寶藏之後是否要說什麼,就不必擔憂。

  外面的世界很廣闊,姆族人的力量則太渺小。

  壓根不怕好麼。

  唯獨讓他們擔心的,也不過是在寶藏之地內部去核心的時候會被其他人趁亂攪局而已。

  

  沒了那些礙手礙腳的,大家趕路的速度更快了。

  顧白身形如同一縷白煙,在如今實力的映襯下越發跟仙人相似,亓官銳則變成一條黑影,牢牢地盤踞在顧白的影子裡,就好像跟他合為一體一般。

  與此同時,他們的身後也跟著數條影子,一行人飛快前行,把許多猛獸、同在秘境探尋的其他武人全都拋在身後。

  

  又過了兩個多小時,核心所在地越來越近了。

  但這時候,顧白一行卻停下了腳步來。

  因為就在側面不遠的地方,有其他強大的氣息逐步接近……如果他們不停下,很容易會被那股氣息跟上,到時候如果把這個人也帶入了核心裡,事情就不妙了。

  

  顧白:勞資就知道事情沒這麼容易!摔!

  亓官銳捏捏他的手心,神色不慌不忙。

  

  來的人身高九尺,相貌英偉不凡,氣勢如飛龍在天,讓人一看就不能忘懷。

  他穿著一套威武霸氣的勁裝,外面還繫著一看就很昂貴的披風,身後跟著十多個小弟,簡直是帥哥里的帥哥。

  長成這樣的人物,名氣肯定不小,知名度也肯定不低。

  而顧白也很明顯,立刻把他認了出來。

  

  龍淵跋,高級武帝,青龍武體。

  另外,是原著裡主角命中注定的宿敵。

  

  顧白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蛤蛤蛤蛤!勞資早就想這麼說一次了!果然很狂霸!必須點贊!

  

  龍淵跋一眼看過去,心裡已經有些吃驚。

  眼前的這一群人,那些武王級別的就不說了,但中間的白衣人與他身邊的夥伴,武力值卻都不低。

  白衣人的等級已經不在他之下,另外一位更是如同一座深淵,讓他不能看清……但看年紀,他們分明都很年輕。

  這群人,究竟是什麼來路!

  

  龍淵跋是很狂傲的,不過他狂傲不等於智商低,也不等於見人就狂以至於狂得把自己作死。

  原著裡之所以孜孜不倦地跟主角作對,最大的原因是奪妻之恨……

  他對天香公主是真愛。

  但這回他本來是呼聲最高的人選,心裡沒太大恨意,所以這時候見到兩個不比他差的人,第一反應就是警惕,第二反應是要搞清楚他們的目的,第三/反應才是要不要干掉對方。

  如果能不對立,於他而言當然更好。

  他也沒傻到以為自己一個人可以弄死對方兩個,他更相信對方即使加起來比他強,但把他逼急了他弄不死兩個也是能弄死一個的。當然是相安無事更好。

  

  於是本能的,龍淵跋先收斂了一點,算是釋放出自己的善意。

  顧白看他一眼。

  哦,很好,壓迫力降低了,這是要退一步了咩?

  

  龍淵跋爽朗一笑,先抱拳:「在下龍淵跋,為迎娶天香公主而來,不知幾位……」

  亓官銳也微微地笑:「在下亓官銳,這位是……」他轉頭看向顧白,聲音很柔和,「是在下的至交好友,天都城城主子車書白……我二人對這寶藏有些興趣,因而進來遊覽一番。」

  

  龍淵跋眼光在兩人身上掃來掃去,掃來掃去……

  話說這兩個男人之間怎麼好像挺曖昧的?

  這不對啊,男人和男人之間怎麼能曖昧?

  尤其在他看到亓官銳握住顧白一隻手的時候,感覺自己的三觀都顛覆了。

  男人之間摸什麼小手啊!又不是妹子!

  這不是只有談戀愛才會做的事情嗎喂!

  

  一瞬間,龍淵跋有點恍惚:「兩位……」

  亓官銳的目光,溫柔得好像能滴出水來,他輕聲說道:「我與書白,相交多年。」

  簡直氣氛都要旖旎起來。

  

  這時候,不僅是龍淵跋,連龍淵跋的小弟們,神情都變得有點古怪。

  男人和男人!男人怎麼能和男人!

  ……哎不對,真的可以和男人嗎?

  

  顧白簡直能從這些人的表情裡看到他們的三觀從崩塌到重建的整個過程,默默地流了一滴汗。

  在這個筆直筆直的世界裡從來木有男男概念,真是……啊哈哈。

  莫名地有點心虛。

  

  不過強者就是強者,龍淵跋很快反應過來,他一瞬間就找到了對自己有利的地方。

  男人和男人不要緊!關鍵是這兩個人既然是狗男男了,必定不會再跟他搶妹子!

  一下子去掉了兩個強敵啊有木有!

  祝天下間所有的情敵都去搞基!

  

  幾乎是立刻收拾表情,龍淵跋把笑容調整到一種真摯祝福的狀態:「兩位很般配。」

  亓官銳一愣。

  顧白:「……謝謝。」

  

  氣氛驟然緩和下來,大家說起話的時候也沒那麼劍拔弩張了。

  雖然不能坐著聊天吧,彼此間也算是交換了一下信息。

  

  龍淵跋屬於從外頭一直闖進來的,凡是來到寶藏的人,大半都是很有前途的年輕人,如果繼續發展下去很大可能要成皇成聖的那一批,皇族要消滅的主體也是這批,而已經成了氣候的,反而跟效忠於皇族的強者們形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

  外頭很多勢力裡,來的都是武帝居多,武王級別的除了高級武王也算小勢力外,級別更低的往往要麼是獨行者來湊熱鬧,要麼就是打手、小弟。

  所以龍淵跋這個等級的強者進來,已經除掉不少強敵了,這寶藏之地的各種陷阱機關,也都有驚無險地闖過去不少。

  只是……這一回會有什麼寶藏出土,他們卻是還沒發現的。

  

  顧白和亓官銳在聽龍淵跋說了這些的時候,也在想自己提供什麼消息。

  ——當然,他們不可能把龍淵跋帶到寶藏的核心,而作為主角的顧白就算扯謊也沒什麼鴨梨,因為每一次出現寶藏的地方,其實都不是核心。

  

  想想也知道,如果有人掌握了核心就掌握了寶藏之地,皇族人還怎麼操縱這個地方?為了以防萬一,寶藏的所在地肯定越偏越好,一定不能跟核心距離太近。

  否則要是有什麼失誤,就大為不妙了。

  

  亓官銳腦子轉得快,他整合了顧白跟他說過的劇情,再增加了一些自己的經歷,很快就理出了一條思路。

  他要不著痕跡地把龍淵跋引到這一次會爆發「寶藏」的地方。

  這樣不僅避免了和皇族的衝突,也避免了龍淵跋的敵意,更為他們佔領核心收穫了時間。

  

  龍淵跋既然是內定的駙馬,肯定會比平常人知道的多,亓官銳只要偽裝成一無所知再洩露出一些內定的人會知道的東西,也就大功告成。

  反正別看龍淵跋現在挺和氣的,但是在他心裡,他們就算是基佬,也是潛在的對手——哪怕不為公主呢,也可能比他先一步找到寶藏不是?

  而為了名正言順地娶到天香公主,龍淵跋必定希望自己親手拿到寶藏的。

  

 

 

 

118

 

118、顧白顯身手 ...

 

 

  亓官銳整理好了,很快就開始下套兒了。

  他是什麼人物?自黑化之後就滿嘴跑火車到處忽悠,十句話裡能有一句是真的就很不簡單,而這一句真的往往還是對顧白說的--至於其他人?坑你算你命大,坑死你算你倒霉。

  要不然,他這偌大的家業,也沒辦法在區區幾年間就打下來不是?

  

  於是不出意料的,顧白就看到龍淵跋的神情(註:是微表情)從警惕到放鬆到驚異到若有所思再到虛假和迫不及待,這就是上鉤了--好吧也算他運氣好,相比他原著裡怎麼找都是沒頭蒼蠅亂撞好不容易總算找到了還落後主角一步又輸掉這種事,現在明顯是變態變相給他開了掛嘛。

  趕緊麻溜兒地去找到寶藏娶回公主吧!勞資看好你哇!

  

  龍淵跋得到消息,感覺事不宜遲不能再等,當即挺捉急地跟亓官銳又客套了幾句,就表示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帶著一串小弟跑路了。那寶藏所在地跟這裡簡直是兩個方向,為了避免夜長夢多,他可是一點兒時間都不能浪費啦!

  轉眼間,已經跑得非常遠。

  

  顧白默默目送這位第一悲情男配,又名「宿敵」,再名「一生都在為主角墊腳的炮灰」以及「心比天高命比紙薄攔路升級型階段性BOSS」,心裡送上了真摯的祝福。

  這回娶了公主就回家「老婆孩子熱抗頭」吧!別再跟變態過不去啦!

  

  亓官銳拉住顧白的手,眉目如畫柔情款款:「哥哥,我們快去控制核心,掌握這寶藏吧。」他的野心很大,聲音很溫柔,「除了這核心控制權以外,這裡所有的東西,我都願意交給哥哥。」

  顧白摸一把變態狗頭,覺得自己調教的真是太到位了。

  不知道神馬時候一點都不害怕了有木有!

  要變態演戲騙他能到這份兒上就算被騙也值得了有木有!

  

  於是,一行人加班加點日夜兼程(略誇張)地,就來到了一個很偏僻的地方。

  正前面,是一座高山。

  山下,有很多流水。

  水邊,有成片半人高的野草。

  草叢裡,不知藏著多少亂七八糟。

  

  顧白默默地看了變態一眼。

  亓官銳拍拍手。

  霎時間,軟轎再抬起!吞天眾準備就緒!

  探子OK,先鋒OK,炮灰兵OK

  

  陳元昊全副武裝,帶著不用抬轎子的剩下幾個吞天眾,昂首挺胸地走到了最前方。

  他們要趟過這些野草地,解決掉裡面的若干問題,為後面的人開路。

  亓官銳連連彈指,好多蛇蠱「嗖」一下竄進了草叢裡。

  

  緊接著,在眾目睽睽之下,野草叢裡翻起了滾滾草浪,就好像被烈風吹過,又好似開水沸騰,攪得特別激動。

  下一刻,「刷啦啦」連串的響聲,然後又是「噗噗噗噗」的脆響。

  

  顧白面無表情,伸手往前一推,頓時出現一層冰牆,嚴嚴實實地擋住了臉。

  註:武帝級武氣化牆,擋住一切可能毀容的危險!

  

  一面、兩面、三面、四面!

  因為來者太過無孔不入,顧白渾身武氣爆發,把自己整個包圍在冰牆之內,順帶連抬轎子的那些也圍了進去。

  

  叮叮噹噹的聲音在牆上不斷撞擊著,那野草叢裡飛出來的,居然是無數奇形怪狀的小型生物。

  說不出是什麼玩意兒,像是爬行類又有昆蟲類,還有彷彿是兩棲類的,總之五花八門,簡直算不清楚。

  

  當前就是好多蛤蟆似的手掌大的小東西,一股股噴出腥臭的毒液,落在地面上就焦黑一片,打在冰牆上也是滋滋作響。另外好多蟲子鋪頭蓋臉地突突過來,就跟打機關槍一樣成片直冒。爬行類的飛得高,尾巴一抽就是一條毒痕!

  另外還有吸血的、爪子像刀片兒的、牙齒一咬掉一塊肉的……

  原本全都藏在草裡,萬一有人一腳踩進去,那隻怕是片刻間就要被這些東西分食乾淨了!

  

  好在其他人反應也很快,在蛇蠱竄進去的時候他們已經做好了防護,所以小東西們跳出來的時候,基本上也用武氣給擋住了,沒有在第一回合就敗下陣來。

  而亓官銳更方便,他只笑了笑,周身氣勢鼓蕩,那些小東西就跟下雨似的,噼裡啪啦掉了一地。

  死得賊快。

  

  這暴風驟雨似的攻擊持續了有兩三分鐘,才算告一段落。

  等大家回過神來,地面上已經到處坑坑窪窪,而且密密麻麻的全是各種小東西的屍體。

  糊在一起既噁心,又叫人心裡發憷。

  

  顧白知道那些小東西全都是被蛇蠱鬧出來的,目前死光光,危險性趨近於無,才收回了武氣。

  這時候,四面冰牆——就跟電話亭子似的那種——開始溶解,沒多久,再度把顧白顯露出來。

  亓官銳趕緊走來,踩著一地屍體,「嘎吱嘎吱」地響,他自己卻好像沒感覺一樣,笑得很燦爛:「哥哥沒事吧?」

  顧白搖頭。

  

  吞天會眾人抖落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這些不知道什麼品種的玩意兒真是太瘆人了,剛才要有一點不小心,那還不得果奔啊!說不定皮膚都要爛掉!

  簡直坑爹嘛!

  還好,還好他們預先有防備……

  

  不過腳底下軟趴趴,還是讓人很不爽,吞天眾有修煉火屬功法的,雙手一撐出去,手心裡冒出的武氣就瞬間把空氣點燃了般,化作了兩道滔滔火流,立刻把前方的野草點燃。

  同時,為了避免遠方的人發現,他燒得很小心,只在前方開出一條足夠三四人同時通過的過道。

  到這時候,眾人才覺得心裡舒坦點。

  要不然一想起那些玩意本來都是寄居在草叢裡的,哪兒還敢從那上頭走啊!

  

  道路開通後,陳元昊等先鋒隊就上前一步,另外留了幾個殿後,顧白和亓官銳則被包圍在中間。

  這樣保持著防禦陣型,大家很快地穿越了那條小道。

  分踞兩邊的人仍然紛紛放出武氣,在周圍形成透明的防護罩,這樣即使兩邊草地裡還有漏網之魚,也不必害怕了。

  

  沒多久,已經順利走過野草地,前方就是一條大河。

  水流湍急,淌著淌著還有漩渦,再往前也不知道流到哪裡……那約莫還連接著一個瀑布。

  這時候,就輪到顧白大顯身手。

  

  亓官銳當然也是可以的,不過他平常表現出來的並不是冰屬性,現在也只好放手。

  顧白表示:勞資想表現一下很久了,再不動手生鏽了有木有!

  於是,他身形一晃,已經高貴冷豔地站在了大河邊上。

  嗯,首先要估計一下,要腫麼動手一次性輸出多少武氣才能乾脆利落不浪費還優雅動人范兒十足呢?

  這真是個嚴肅的問題。

  

  吞天眾在他身後站著,眼神都很期待。

  ——這麼多年了啊!就沒見過這位太上長老真正出手有木有!

  這回能看到運氣太好了有木有!

  就連那背影都這麼有威勢!

  

  顧白估測了一下,覺得可以動手了。

  隨後,他的周圍,就有輕風浮動……

  眾人眼睛一亮,來了!

  

  那輕風飄啊飄,吹起了俊美青年的白色衣袍,又吹氣了他墨黑的發絲,形成了一種虛無的氣旋。

  這氣旋有力地轉動,眨眼間越來越大,匯聚成肉眼可以看到的洪流!

  而這洪流,居然逐漸變成了白色!

  

  冰寒的氣息,瞬時流溢出去,把周圍的氣溫都降低了很多。

  這是……武氣。

  顧白的武氣,已經開始影響周圍的環境了。

  彷彿在醞釀著什麼……

  

  簡單來說,在做放大招的準備。

  大家都很緊張都很期待有木有!

  

  亓官銳看著那彷彿冰雪之身的青年,似乎在這一刻就變成了高高在上的神祇,讓人恨不得將他從九天雲霄上拉扯下來,壓在床上撕開衣服,徹底地佔有,甚至撕碎了吃掉,跟自己融為一體!

  這樣,就永遠不會分開了。

  但……

  他仍然眷戀著那看向自己時的一份不同。

  那份與看向其他人時都不一樣的目光,就算他人看時都覺得清冷,可在他的心裡卻那般溫暖。

  讓他貪戀成癮,半點也不願意分給他人。

  

  顧白醞釀了一會兒之後,覺得武氣不爆發不行了。

  他就很乾脆地……伸出了一隻手。

  這隻手是雪白的,幾乎看不到一絲血色,但與此同時又是那樣的毫無瑕疵,好像精雕細琢而成。

  

  然後,這只無暇的手,指尖下垂,一縷武氣竄出,輕輕沒入水中。

  而那被沒入的一點處,驟然翻捲起層層漣漪,冰寒的氣息順著漣漪向外擴散,眨眼間已經將整個河面蔓延、覆蓋。

  下一瞬,大河變成了冰河有木有!

  

  水流不動了,冰寒的武氣還在不斷加深,那河面被凍住,河水下方,也結下了極厚的冰層。

  顧白知道的,這河底下也有很兇狠的猛獸,是大河的守護者。

  原著裡的主角還跟它狠狠地搏鬥一場來著——但這傢伙個頭雖大但也挺懶的,常年在河底深處,要是沒影響到它的生活環境,也不會沒事跳出來。

  

  所以,他們現在只需要以最快的速度在冰上穿過。

  等底下的傢伙要破冰的時候,以他們的能力早已經渡河了……它又不能離開大河範圍,那還怕個毛啊?

  吞天眾的反應也的確很快,在河水被凍住的剎那,紛紛衝了過去。

  

  顧白被亓官銳一拉小手,也順利渡過。

  大河被拋到後面,大家齊齊往前走了好長一段。

  終於看到了那座山峰。

  

  這座山峰,就是這天龍寶藏的核心之地了。

  

 

 

 

119

 

119、核心認主 ...

 

 

  大家爬山爬得很快,在水的這邊山的那邊有一個小小的山洞,裡面就是那傳說中的寶藏的核心。

  顧白默默地很有節奏地OS過後,指了指一棵大樹。

  在這大樹後面,就是此行的目的地所在了。

  

  亓官銳低聲問道:「哥哥,這裡是入口?」

  顧白面無表情地點點頭。

  亓官銳明白了,帶著隊伍走過去。

  

  果然,就在這個大樹枝葉掩映的後方,有一個只能容納兩三人進入的山洞。

  狹窄,深幽,黝黑。

  一眼看去見不到半點光亮,似乎是很平常的,但不知為什麼,就給人一種奇怪的詭秘感。

  好像裡面藏著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亓官銳說道:「從這裡進去,兩人並行。」

  吞天眾互相對視一眼,紛紛點頭:「遵命!」

  他們這些年也看出來了,要說會裡真正有地位的,還是這個年輕的總隊長——起碼至少有好幾次,他們都見到名義上的會長對這位總隊長非常尊敬,而且總隊長的實力也總是看不透。

  所以,他們當然也都心裡門兒清,聽話得很。

  

  於是十多個吞天眾很快分成好幾組,前頭有三組探路,後面還有不少在門口把守的,都非常慎重。

  雖然不知道幾位領頭人打得是什麼主意,可對於他們而言,只要聽從指導,總能得到不少好處的。

  以往那些也曾經跟隨領導出去做事的,回來後不都有很多利益?

  還是老實點最有效。

  

  很快,第一組人員先是用防禦武具把自己武裝得密不透風,然後武氣也提起來時刻準備戰鬥,簡直都是一流戒備——要知道這小命只有一條,萬一有個不小心的,死翹翹了再多好處也不頂用啊!

  不過他們準備妥當後,就立刻鑽進了山洞。

  拼了!就算前頭有小怪獸!也要全都打掉!

  

  顧白很清楚這山洞裡有什麼。

  原著裡時,主角本來帶領了很多小弟和妹子在寶藏之地裡行走,避開了很多危險並且收買人心。但核心所在的地方就連皇族人都不清楚,所以他蛇蠱寄生的那個棋子,當然也是不知道的。

  那主角是怎麼知道的?

  氣運逆天而已。

  

  作為原著主角的親爹,顧白怎麼會做虐主的事情呢?可劇情如果太過一帆風順一點麻煩沒有也會讓讀者失去看文的熱情。所以他自然而然的,讓主角和一眾小弟妹子遇見了非常可怕的機關,要跟一群被迷霧迷惑喪失了神智的武人對戰,而且迷霧越來越濃,他們身邊的人也開始受到影響。

  這時候,為了刷自己的貢獻值,原著主角立刻選擇自己殿後,讓那些實力稍微不濟的手下們趕緊逃出去,可也有對主角一往情深的妹子留下來與他同生共死,後來卻在快要被迷霧迷暈的時候被主角乾脆打暈……

  

  再然後,主角闖機關成功,不知怎麼地就到了那野草地外。

  之後顯而易見,因為有點渴想到河邊喝水,主角要走過野草地,但是草地裡小東西眾多,他也是用蛇蠱解決了那些小問題,緊接著他要喝水,結果水裡的猛獸跳出來跟主角過不去,再然後主角跟那猛獸幹了一架,才終於來到了山峰前面。

  下面的劇情就是主角要找個可以休息的山洞,好不容易發現了個窄小的,他當然是進去探測一下——後面的事情就不用說了。主角的運氣就是這麼好到爆!

  

  話說回來,第一組探路人員走進山洞裡後,就發出了一連串的撲棱撲棱聲。

  第二組第三組立刻掏出夜明珠往洞裡一扔,頓時把裡面照亮,恍如白晝。

  大家站在洞口一看,就發現那些撲棱撲棱聲的由來了。

  ……原來是一個山洞的吸血蝙蝠!

  

  很多作者在寫小說的時候,遇到山洞總喜歡寫一些細細碎碎攻擊力很麻煩的東西,吸血蝙蝠往往都是作者的最愛。

  顧白也不例外。

  但他的確也是親爹,在這個以武為尊高級武人們武力值堪比奧特曼的世界,區區吸血蝙蝠除了數量多點,實力還真當不算啥——難道它們還真能喝了主角的血不成?

  妥妥兒的沒這能耐!

  

  原著裡主角一個人到這裡猝不及防之下也沒受什麼大害,更別說現在吞天眾們早有準備,就更不會對付不了了。

  所以那些撲棱撲棱聲響得再怎麼急促,接踵而來的就是下冰雹似的全都落地的悶響。

  沒多久,吸血蝙蝠們就被吞天眾殺了個乾淨,屍體在地面上堆了好大一層,踩上去肉呼呼的完全不咯腳有木有!

  

  因為顧白的潔癖,在亓官銳的指揮下,大家把屍體掃了掃,又清理了一下山洞,才算是開路成功。

  顧白就非常有裝【嗶——】范兒的,在亓官銳的陪同下走了進去。

  他很蛋定,反正再往後基本就沒什麼危險了╮(╯▽╰)

  

  蝙蝠屍體在兩邊,中間的小道只能容納一人通過,但勉強也算乾淨了。

  顧白當先一步走過去,這時候卻讓其他吞天眾都落在了後頭。

  ——不是為別的,畢竟那核心之處太震撼,可不能讓其他人先摸到。

  而亓官銳,則很明白地緊跟在顧白的身後。

  

  窄路不長,沒多久就到了裡面。

  眼見前方有了亮光,顧白側一下/身:「你先進去。」

  亓官銳看向顧白,目光很溫柔:「哥哥不用擔心,是我的還是哥哥的,都沒有差別。」

  顧白面癱臉:「……進去。」

  你煩不煩說是你的就是你的唧唧歪歪的做毛!

  勞資才不感動呢!

  

  亓官銳很感動,不過他也不在這裡跟顧白歪纏,他想一想,要想把整個世界都變成自己的,以他現在的能力顯然還不夠……這裡也未必不是一個機會。

  所以不再多話,他從旁邊踩過,直接走了進去。

  

  窄路連通的地方就是山洞的內部,無比的亮堂,那光芒簡直要把人眼閃瞎。

  洞頂非常非常高,起碼幾十米,而頂部鑲嵌著星辰一樣的夜明珠,離這麼遠看過去都起碼有拇指大,要真湊近了,起碼得不比籃球小吧?這樣的夜明珠,每一顆都是價值連城!

  而且這洞裡的機關也和精妙。

  

  在山洞內部,足足能有幾百根雪白的柱子,一直頂到洞頂上。

  但這些柱子卻不是透明的,以至於誰也看不清楚那柱子裡究竟有什麼東西--但顯而易見,它們全都不是空的。

  

  停頓了三秒鐘後,亓官銳對顧白說道:「哥哥,就我們倆進去就行。」

  顧白很懂行地點點頭,轉過身對後方還有五六米就走過來的吞天眾們開口:「去洞口守住。」

  

  陳元昊頓時明白,這洞裡肯定機遇不小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就算目前跟來的這些都是很忠心的,但他們到底也是因為追隨強者而來,忠心這玩意兒不是沒價碼,而是看價碼夠不夠——就連陳元昊自己,也不是板上釘釘那種死忠小弟啊!

  於是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陳元昊一揮手,把人全部帶出去。

  

  與其見到了心裡貪婪還得不到說不定會被弄死,還是老老實實當啥也不知道更好。

  其他吞天眾也懂,很快刷啦一聲,就跟流水似的全退下了。

  而顧白,則等亓官銳徹底踏進山洞後,才跟了進去。

  沒辦法,這山洞的設置就是,在同樣兩個非皇族進來後,先進來的比後進來的多一點好處。

  

  所以幾乎是一剎那,亓官銳就感覺到一股暖光照耀到自己身上,彷彿就跟山洞有了呼應一樣。

  與此同時,一顆光球打來,被亓官銳一把抓住。

  

  顧白立刻開口:「滴血認主!」

  亓官銳手指一動,一滴血擠出來。

  光球很快被染成紅色,與此同時,亓官銳跟山洞的共鳴感更強了。

  而在他的正前方,山洞也出現了很大的變化。

  

  無數根柱子裡,正中間的那根突然閃爍出光芒,隨後雪白的柱子變得透明,顯露出裡面的所有東西。

  那是一個箱子一個箱子堆積起來的資源,每一口箱子裡都塞得滿滿噹噹,前方突然出現一張桌子,桌子上琳瑯滿目,全都是耀花了眼一樣的天材地寶、珍貴武具、靈丹妙藥。

  這樣的寶藏,就算是一般武皇的身家,也就只有這地步了。

  而其他的柱子,卻好像變成了實心……好像是假的一樣。

  

  亓官銳就感覺到冥冥中有一種意識在開口:「是否起出寶藏?」

  顧白沒等他說話,先說道:「拒絕。」

  亓官銳當然相信顧白,他就笑道:「不起出。」

  顧白鬆了口氣。

  

  亓官銳轉頭看他,目光柔和。

  顧白說道:「認主的只是一階段的寶藏,起出後就無法認主核心。」

  但如果不認主這個光球,就連認主核心的機會也沒有。

  在他早先的設定裡,這是初代皇族的陰謀——萬一有人來到這裡,遇到光球後也只會覺得自己已經得到了山洞的所有,屬於瞞天過海的計策。

  

  亓官銳點點頭:「那怎麼認主核心呢,哥哥?」

  顧白拉著亓官銳,帶他走到顯露出寶藏的柱子後方左邊第十七根柱子前,讓他摸索。

  亓官銳照做了,果然才摸了片刻,就在柱子的上方,找到了一個只有針眼大的凹槽——如果不是仔細地一寸寸地尋找,根本不可能見到。

  顧白再說:「把武氣輸入進去,用你的血統。」

  

  在原著裡,主角見到光球,卻沒有滴血認主,而是變成蟒軀,在所有柱子上纏繞起來,本想就這樣休息。

  然而光球鍥而不捨,照設定,它是一分鐘內不認主,就會變成猛獸攻擊。

  隨後主角跟猛獸對戰,將猛獸打碎,與此同時卻誤打誤撞碰到那凹槽,將他激發出來的武氣吸收進去……因為沒有滴血認主光球,所以這一關就尤為艱難。

  

  凹槽所在的柱子裡蘊含的是初代皇族的意志,跟原著主角的意志在那時進行了劇烈的競爭——如果不是主角當時是本體狀態,恐怕以當時的境界,也沒辦法制服那股意志。

  起碼爭奪了一天一夜,原著主角才獲得了最終的勝利。

  這是很危險的,差一點,就要意志淪喪了。

  

  可是這一次不同,亓官銳先認主了光球,氣息已經被記錄下來,算是有緣。再下一步自主輸入武氣後,同樣那股意志也會過來,但相對而言,不會一開始就那樣狂暴。

  不過以防萬一,顧白還是讓亓官銳在最初就盡最大力量……才不會如原著裡那樣猝不及防。

  

 

 

 

120

 

120、血祭 ...

 

 

  亓官銳很聽話也很給力,他身形一竄,整個人就變成了一條碩大無比的蟒蛇,黑黢黢的好像用墨水染成。

  ——這並不是他本體最大的形態,但儘管這樣,也幾乎是稍一伸展身軀,蟒頭就要抵到洞頂上去了,相當的可怕。

  顧白那不矮的個頭在這蟒軀的映襯下,那簡直就跟小螞蟻似的,就算仰起頭都看不清楚頂端的樣子。

  

  這時候,柔和的嗓音傳來,並不是從蛇口裡發出,而彷彿是從意識裡傳來。

  「哥哥,後退到洞口去,我怕傷到你。」

  顧白點點頭——後反應過來這傢伙太高可能看不到,就「嗯」一聲,整個人化作一片飛絮般,飄然落在了狹窄過道的前端。

  在這裡,那吞天玄蟒的尾巴都沒法竄進來的。

  ……那玩意太粗了。

  

  然後亓官銳開始準備和皇族意志作鬥爭。

  按照顧白的交代,那巨蟒張開血盆大口,蟒軀一昂,就吐出一個極大的氣團,夾雜著腥味和恐怖的氣勢,一下子覆蓋住凹槽的表面——隨後,凹槽就彷彿吸水一般,把那氣團全數吞沒進去。

  然而巨蟒的動作卻不能停止,因為那根雪白的柱子,並沒有出現什麼不同的變化。

  於是亓官銳所化巨蟒連番吐出氣團,不斷地被柱子吸收,在這樣的過程裡,那本來似乎是實心的「假柱」,卻被武氣一點一點地侵染,變得逐漸透明起來。

  同時,裡面所暴露出來的,則是一把鋒銳無比的長槍——也同樣是通體黝黑,好像能夠刺破天地一樣。

  但這跟柱子裡,有且只有這一把長槍。

  

  顧白明白,那把長槍就是初代的皇族意識所化,而亓官銳,在激活了柱子以後,就要立刻和長槍對戰起來!

  果然,柱子徹底透明之後,那長槍之上,一道黑光刺出,透過那還在貪婪吸收武氣的凹槽,徑直刺向了巨蟒的頭顱!

  亓官銳長鳴一聲,將那黑光一口吸入!

  下一刻,巨蟒仿若雕像一動一動,但它張開的蛇瞳之中,卻變幻不定,閃爍著強烈的光芒!

  

  顧白面無表情,心裡很捉急。

  啊啊啊開始了開始了好雞凍腫麼破!

  死變態乾巴爹絕壁不能輸給原著啊啊啊啊!

  已經說這麼清楚你要還敢翹掉勞資絕壁鞭屍再去娶一百個美妹子啊啊啊啊啊!

  勞資把你剩下的老婆都娶掉你信不信啊嗷嗷!

  

  也許是真的心靈感應到了顧白的威脅,那條巨蟒蛇瞳裡光芒明滅了好一會兒之後,長尾一掃,就抽向那黝黑長槍所在的巨柱。柱子這時候沒什麼防護,很脆弱地斷掉了。

  同一時刻,長槍迸射出來,直接捅向巨蟒的要害!

  

  顧白:泥!煤!的!

  一瞬間,他雙掌迸發,竄出兩條極長的冰柱,立刻就擋在了長槍突射的位置。

  那長槍打在冰柱上,一層層地穿透,速度似乎一點兒也不慢。

  但顧白製造更多冰柱的速度也很快,幾乎在它每突破一層後,就立刻製造出兩層,長槍快,他更迅猛!

  

  漸漸地,長槍的氣勢被逐步削弱,穿透的冰柱越多,速度就越是慢了下來。

  而巨蟒的長尾掃斷了巨柱後,也是追尋著長槍的方位從後面趕上來,一把就要將它抽飛!

  就在這樣無意識的配合裡,長尾趕到的時候,長槍氣勢已弱,再這麼狠狠一個撞擊,長槍就果斷地……落地了。

  槍上的鋒芒,也少了很多。

  

  顧白鬆了口氣。

  現在,就看變態的意識和初代皇族意識大比拚了。

  就算初代意識再厲害,也過了這麼多年不是?而變態還有吞天玄蟒加成,沒理由鬥不過啊。

  而且現在變態的武力值可不比原著裡差!

  原著裡能搞定的事,現在也沒理由搞不定!

  

  果然,再過了半個小時,巨蟒眼裡的光芒穩定下來。

  它的巨尾牢牢地壓制住還在彈動的長槍,可那些弒殺的氣勢,卻慢慢平緩下來,最終趨近於平靜。

  這時候,長槍也不再跳躍了。

  

  顧白滿意地點點頭:搞定。

  那巨蟒也很滿意,它身軀一扭,就變成了大腿粗的、只有十多米長的蟒蛇,蜿蜒著往顧白這裡爬來。

  到了面前後,它稍微一彈,就整個把顧白纏住。

  

  噝噝聲在顧白耳邊響起:「哥哥,我做得好不好?」

  顧白毫不猶豫地誇獎:「很好。」

  蟒蛇更加愉悅,將顧白的身體,也纏得更緊了:「那哥哥獎勵我……好不好?」

  

  顧白:「……」

  這是紅果果地要求用蛇身來一發啊!

  尼瑪是要玩重口味啊!

  以為勞資會妥協嗎!

  你到底還記不記得外頭還有很多小弟隨時會進來圍觀啊!摔!

  

  顧白一巴掌拍開蛇頭:「不行。」

  蟒身扭得更急:「……為什麼?我很想……」

  顧白面無表情:「有外人。」他頓了頓,覺得為了避免變態發神經要安撫一下,「先收拾,以防夜長夢多。」

  你特麼不要臉勞資還要啊!

  趕緊去整理寶藏吧親!

  

  那蟒蛇扭動好久,發現確實被自己纏住的人不會心軟後,才怏怏地鬆開,掃著尾巴爬到長槍之前。

  之後它一挺身,就變成了笑容溫柔長相很好看的俊美青年,回頭看顧白一眼,眼神還有點委屈。

  顧白很堅決地不為所動。

  開玩笑,天天在家裡菊花殘就算了,還想讓他在辣麼多人面前菊花殘?還要不要形象!還能不能高貴冷豔了!

  這個下限絕壁不能刷!

  

  亓官銳嘆口氣,腳尖一挑把長槍握住,然後輸入武氣。

  「刷!」黑色的長槍變成煙霧消失在他的手心,而他的腦海裡,現在也的確摻雜著無數的信息。

  就跟冰水傾盆似的,把沸騰的慾望和要暴走的情趣全都壓制下來。

  到這時,顧白才走過去,開口:「如何?」

  

  亓官銳整理一下思緒。

  老實說,剛才太激動不覺得,現在冷靜下來就發現,他的武力值再度提升。

  目前已經是高級武皇了。

  

  跟初代皇族意識的一頓比拚,很好地也磨練了他自己的意識,也拔高了他的武力,甚至讓他覺得,他彷彿操控了整個世界——這樣的感覺異常的爽。

  到這時他已經知道,所謂的天龍寶藏的確是當年的皇族血祭了很多強者之後衍生的一方世界,每開啟之後就會降臨,並開啟一根柱子,將裡面的寶物傳送到不同的藏匿寶藏的地點,引發不同的機關,讓後來者尋寶。

  代代如此,一直延續下去,直到所有柱子裡的寶藏都送完,才會徹底消失。

  而這裡的寶藏,無疑就是當初那批建國後自願/非自願被血祭的強者們多年積累的奇遇與身家,相當的豐厚。

  

  亓官銳說到這裡的時候,顧白死魚眼看過去。

  啊,血祭。

  尼瑪他想起來了!原著的主角就是在這裡知道了血祭這玩意兒的!

  

  主角很無聊地活著,在增加武力值的路上儘管收了很多妹子找了很多小弟,但依然覺得沒什麼趣味,完全沒有任何事值得他來精心策劃,而就算偶爾遇到點有意思的東西,也在弄到手後沒幾天就喪失了興趣。

  久而久之,就讓他做事越來越瘋狂,人也越來越精分--

  所以最後他實在覺得不好玩了就乾脆血祭了全世界,破碎虛空去別的地方找樂子了╮(╯▽╰)

  

  顧白趕腳有點冷。

  被變態圈養後過得太舒服完全忘記了最初的恐懼啊摔!

  到底是有多蠢……

  好吧,他在沒認出變態這件事之後,再度在某件事上承認了自己的魚唇。

  

  亓官銳沒發現到顧白的忐忑內心,事實上他除了讚賞了一下初代皇族血祭那件事做得很給力之外,並沒有怎麼留心血祭這件事本身,注意力全在寶藏的數目以及他如今已經能掌握整個天龍寶藏上。

  後者是男人的掌控欲,而前者……

  

  #作為一個要養家的男人#

  #為了成功圈養土豪老婆#

  #有財產的男人的話語權#

  

  亓官銳其實很開心。

  他再度增加了自己的家底,對能夠很好地養活自家城主這件事也有了更長足的信心。

  為了讓城主開心,他一揮手,所有的柱子都被點亮。

  

  亓官銳深情款款:「哥哥,這些都是我們的。」

  顧白環視四周……

  

  果然很給力!

  幾百根柱子裡被取走的不到十分之一有木有!

  裡面密密麻麻的全是資源有木有!

  那些古時候流傳下來現在都要絕跡的也有好多有木有!

  不愧是他給變態開的最強金手指!必須點贊!

  這就是變態得到資源裡最大的一筆啊!必須給自己點一萬個贊!

  

  顧白的心情很愉悅。

  身為原著作者,用筆YY後的滿足和親眼看到實物的滿足那是完全不一樣的。

  這一瞬間,他都忘記了血祭帶來的「剎那苦逼」了。

  

  在顧白的目光注視下,亓官銳開啟了所有的柱子,那本來會流傳下去很多代的寶藏,在這洞穴裡堆積成山。

  亓官銳的吞天玄蟒進化到如今的程度,本身就有一種天賦技能,身軀裡能衍化出一個巨大的空間袋,把他所有的財物都裝進去。這回他再度化成蟒軀,張口一吞,就把所有的寶藏都吞噬了。

  

  其他的柱子都變成實心,他們只留下了中間那巨大的柱子,以及裡面的財寶。

  掩人耳目嘛……

  

  然後亓官銳化為人形,顧白則往洞外打了個令箭。

  洞外的吞天眾們,也在此時被允許進來了。

 

 

121

 

121、越來越危險的變態 ...

 

 

  吞天眾甲:寶藏!

  吞天眾乙:居然是寶藏嗷嗷!

  吞天眾丙:有AABB還有CCC這麼多的天材地寶!

  吞天眾丁:全都是咱們吞天會的!

  陳元昊:這回資源更加豐富,回去以後我就可以發展xxxxx,另外資金不足的xxxx也可以考慮一下……

  

  在魚貫而入後,吞天會的成員們立刻被晃花了眼。

  這真是太給力了!

  比以前見過的資源都多啊有木有!

  自從加入吞天會麻麻再也不擔心我會受窮了有木有!

  再這樣下去取寶都麻木了有木有啊!

  

  亓官銳摟著顧白的腰,挑了挑眉:「諸位,這並不是寶藏。」

  眾吞天成員一齊==:這不可能!

  亓官銳繼續把話說完:「……但是這裡的東西並不比原本的寶藏少。」

  大喘氣有木有。

  

  吞天會成員很快蛋定了。

  不是寶藏就不是寶藏吧,承認不承認無所謂啦,反正看這兩位頭頭的尿性就絕壁不會去娶公主的,既然不娶公主是不是寶藏又有神馬關係!全都拿到手就對了!

  要不然娶個公主就要把寶藏拱手送出……真沒這個必要。

  吞天會不差錢!

  

  顧白看著屬下們的表現,默默地扭過了臉。

  總覺得畫風不對……啊不,是好像個性不太對的樣子。

  他記得原著裡寫炮灰們的時候也都很熱血的啊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算了。

  沒影響到勞資的生活質量就好。

  

  亓官銳敏銳地發現這些小弟們的眼光裡有豔羨而沒貪心,也覺得很滿意,他大手一揮:「等我把柱子打開,你們自己去各自挑選三件,算是這回同來的犒賞。」

  有賞有罰賞罰分明才會讓小弟們忠心賣命。

  變態是很懂的。

  

  然後隨著他的話音,那柱子從中間裂開,裡面的東西頓時就「嘩啦啦」地流了出來。

  陳元昊指揮若定,帶領著狼一樣的吞天眾們,就兇狠地撲了過去!

  這個是我的那個是我的還有那那個也是我的!

  一瞬間,他們就把剛才垂涎三尺的寶物各自挑走了,之後又愛不釋手地把玩好久收進自己的空間武具,才都冷靜下來。

  

  其他的資源還是交給陳元昊收起來,作為各種商業活動的啟動資金發展資金之類,全部交給了他還運作。

  作為深受主人信賴的商業代理人,陳元昊找到了自己的人生價值正奔著自己的人生理想而大步邁進--哪怕是生活上的小小缺憾,也在又構思出好幾個從前沒法完成的商業計劃後,安撫了他那飽經風霜的脆弱的小心臟。

  有道是「情場失意商場得意」……還是先工作吧。

  他相信當他的身價更高以後,總是能找到真正的軟妹子的!握拳!

  

  到這個時候,所有人來到天龍寶藏的目的,都已經完成了。

  亓官銳就說道:「元昊,就帶著其他人回去,我與書白還要在這裡逗留一陣。」

  陳元昊等人十分聽話:「遵命!」

  

  很快吞天會眾人離去,這山洞裡,就只剩下了亓官銳與顧白,能夠享受他們的二人世界。

  顧白面無表情地看過去。

  亓官銳微微一笑。

  下一刻,鞭子似的蛇尾從衣衫下方翻捲而出,一瞬間就纏住顧白的腰肢。

  

  顧白的臉黑了。

  亓官銳笑容更加溫柔:「哥哥,現在沒人了。」

  顧白的身上一涼,他低下頭,發現自己的衣服袍子已經全碎了。

  ……尼瑪!要不要辣麼猴急啊!

  但當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半人半蛇的死變態已經「嗖」一下竄過來,兩根手臂牢牢地摟住了他的肩背。

  緊接著,腰被硬邦邦的玩意抵住,褲子也碎掉了……

  

  整個山洞被曖昧的味道充滿,肉體的撞擊聲與水聲,在原本寂靜的洞穴裡迴蕩。

  ……這真是個悲桑的故事。

  

  一日一夜後。

  顧白果體醒來,睜開眼無神地看著洞頂的……夜明珠。

  雖然仍然被溫熱的軀體包圍著,但他總趕腳自己現在就像一個破布娃娃,被無情地拋棄在悽慘的月光下。

  ↑

  以上均為腦補。

  總的來說,顧白覺得自己被刷了一臉的下限,真是苦逼極了。

  他開始回憶自己不斷破碎的節操。

  

  從一開始的捆綁PLAY到強制PLAY到蛇人PLAY再到正常PLAY,地點好歹都是密室裡,是沒有外人的,多數的具體地方--除了壓迫方神志不清的時候--那都是在床上的。

  可現在呢?

  不僅半人半蛇地折騰,居然還在有出口的山洞裡!山洞裡就算了!還是地板上!

  有人踩踏的地板!到處是灰塵的地板!做之前居然還沒有洗澡!

  這簡直太無理取鬧了!

  

  顧白內心極度撓牆。

  他都能在這種情況下跟死變態滾來滾去還覺得享受了,要節操再碎一碎……他會不會在死變態要求野地PLAY露天PLAY大眾面前羞恥PLAY的時候也坦然地跟他來一發?

  OH漏!這絕壁不行!

  

  --不得不說他的思想真是太發散了。

  作為一個獨佔欲極強·精分·黑化·死變態·攻,亓官銳怎麼可能讓自家哥哥完美的身子動人的嬌吟(並不是)給其他人看到呢?所以野地露天羞恥都可能有,但外人必定沒有。

  

  素來時時刻刻關注自家愛人的亓官銳在顧白睜開眼的剎那也跟著醒了過來……好吧其實他根本沒睡。

  作為一個武力值已經達到高級武皇地步的高手高高手,睡眠這東西真是可有可沒有——事實上,那些即便武力值稍遜的強者們和顧白這樣除非閉關每天堅持睡覺的也是很少。

  所以亓官銳很敏銳地捕捉到了顧白的氣息,並且順利地發現了他又在神遊。

  好像還……在腦補什麼。

  

  到了如今,亓官銳越來越懂了。

  他之前就發覺子車書白並不是那種真的性格冷淡,而是好像因為後天的什麼原因導致了面目表情不發達,但本身的情緒還是蠻多的,而且經常變化。

  還有好面子潔癖什麼的……這樣的子車書白他一直也覺得很可愛。

  如今只是更加清晰,也更加容易被他看穿了。

  當然,也許一開始亓官銳肯定還是有點糾結不習慣的,不過隨著相處,他卻覺得這樣的子車書白讓他更想要親近。

  ……想一想,亓官銳雖然自己是覺得子車書白的樣貌好看啦,但他能對子車書白有這麼濃郁的佔有慾,卻是因為子車書白這些年來對他的與別人的不同。

  

  引子是小時候的短暫相處,加深是因為後來的重逢,放不開手則是因為對方對他似乎毫無底線的包容。

  這樣有一個人獨屬於自己的感覺,讓他欲罷不能。

  並不是單純的依附他,也在寵愛著他……

  

  其實亓官銳覺得他應該更早發現才是,畢竟在小時候初遇時,子車書白根本不是現在的性格,那時候子車書白目光溫柔,整個人都散發著讓人喜歡親近的氣息……一個人的本性,怎麼會在後來發生那樣大的改變?

  能改變的不會是本性,只會是偽裝。

  只是如今的子車書白,這樣的偽裝根深蒂固,他自己都早已經習慣了。

  不過對於亓官銳而言,現在這樣很好,因為不讓人容易親近的子車書白,根本不會與他人親近,就讓他更加容易獲得子車書白的所有權了……

  

  簡單地說,這樣的顧白讓亓官銳不那麼容易發病。

  

  想到這裡,亓官銳心頭欲/望升騰,很乾脆就著昨夜遺留的痕跡,直接壓在顧白的身上,摁住了再度啪啪啪起來。

  每當顧白神遊的時候……都是他的好機會。

  而等顧白反應過來之後,已經在啪啪啪的高峰,再想要拒絕亓官銳,哪裡還會那麼容易?

  只能再度被捲入性/愛之中……罷了。

  

  胡天胡地了好一陣,亓官銳被呼了一把狗頭以後,老老實實伺候顧白穿衣服。

  顧白的心情其實也不壞,男人嘛,再多的心事只要能酣暢淋漓地啪啪啪一回,也就差不多消散了。就比如顧白本來還在糾結以後還會繼續被刷的下限,動作片做過一輪之後,也就沒那麼糾結了。

  反正目前下限還在……嘛。

  等到快要不在的時候再說╮(╯▽╰)

  

  兩人都整理好了衣服,就準備走出這山洞去。

  可憐原本作為天龍寶藏核心的這個秘密洞穴,對於皇族人而言應該是祖先留下來的聖地,結果被這兩個外人一頓糟蹋,還把裡面當成了野戰的場所。

  要是初代皇族早已料到如今的情景,是肯定寧可將那些資源直接留在皇宮寶庫裡,也堅決不會便宜這兩個姦夫淫夫……可惜了。誰讓他沒有一個原著作者的親爹呢?

  

  現在親爹和親兒子狼狽為奸,隨隨便便地走出了山洞。

  顧白清一下嗓子(略嘶啞),開口說道:「現在掌握得怎麼樣?」

  亓官銳非常理解他的言下之意,立刻回答:「整個天龍寶藏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沒錯,那柄黑色長槍臣服之後,只要亓官銳調動自己的意識,就可以感知到整個寶藏之地的內部情景。

  包括現在有多少人來了,每一個人都在什麼地方,寶藏之地裡有多少機關多少險地又有多少變化,這一次要被起出的寶藏藏在哪裡……等等。

  只要他想知道,一切盡在腦海之中。

  他甚至可以一個念頭下去就掀起翻天覆地的改變,能瞬間到達任何地方。

  凡是如今還在寶藏之地裡的人,性命全都控制在他的手裡。

  他要他們生就生,要他們死就死。

  

 

 

 

122

 

122、變態救英雄 ...

 

 

  之後,兩個人就在天龍寶藏里約會。

  因為亓官銳對寶藏之地的掌控力,他們輕易地避開了許多危險,也順便領略了這裡所有的風光——甚至到正常的景色看完之後,顧白更跟著亓官銳把陷阱機關什麼的也體會一遍。

  當然,顧白只是把這當做了闖關遊戲玩一玩,一旦發現要捅婁子了,就由亓官銳將機關陷阱停下。

  於是安然無恙。

  

  這樣玩耍了一陣後,顧白的心情很愉悅。

  雖然他是個宅男,但偶爾旅遊一下神馬的……也不錯。

  要是在前世的時候,就算出去玩也沒人陪簡直孤單寂寞冷,而現在不僅有攪基對象(儘管是個變態)在身邊,自己的體力也不像前世那麼弱雞了(儘管最初是為了逃避變態),甚至能遊玩的地方都比上輩子靈活多變多了(儘管也是掌握在變態手裡)……總之,很爽。

  

  正準備奔向下一個點的時候,顧白髮現了亓官銳的神情有些變化。

  他想了一下,決定投桃報李,關心一下這一直陪他玩耍的死變態:「怎麼了?」

  亓官銳摟住顧白的腰,在他臉上親了親才說:「龍淵跋快到寶藏所在地了。」

  

  顧白--

  原來到了嗎……不對!居然現在才到嗎!

  到底是個男配,就算是主角的宿敵,也比不上主角氣運的牛毛。

  要知道,亓官銳可是事先給他們提供了線索的,結果卻是這樣不盡人意……

  有木有搞錯啊。

  

  不過,僅僅是這樣的話,亓官銳不會露出剛才的表情……看起來特麼的要算計人一樣。

  這廝又想做毛?

  

  亓官銳心領神會,輕聲說道:「他們被陷阱困住了。」

  顧白點點頭,然後?

  亓官銳若有所思:「魔使就要到來,恐怕不會讓我們再拖延下去。我們的勢力雖然不錯,但還需要一定的發展時期……最好能有皇族的支持,對我們更加有利。」

  他現在的底蘊不斷增長,可要跟一個朝堂比,跟魔域島的多年積蓄比,那還是不夠的。

  

  顧白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啊……倒也對。

  原著裡,魔人與武人的大戰是經過了幾百年的推動醞釀,終於進行了死鬥的。

  但現在呢,亓官銳在魔人那邊的地位顯然不夠——原著裡可是多方聯姻還幹掉激進派又繁衍生息好多年促進了自身地位的,在靈武大陸的地位也不夠——原著裡那麼多妹子牽扯到的無數族群和家族利益同樣是聯繫主角和各大世家勢力的網絡,如今亓官銳剛剛崛起沒多久,武力值雖然是噌噌噌地上漲,到底勢頭太猛盟友太少,距離徹底安全還差點什麼。

  更何況……好多以後才會發生的劇情都跳啊跳啊的集中到這幾年了好麼!

  

  主要是顧白這親爹,也親手促進不少。

  比如說,那麼多的奇遇,顧白直接帶著亓官銳去拿了,而原著裡的主角則是不斷邂逅妹子不斷歷練才會偶然撞見的,這就蝴蝶了無數的妹子和劇情;再比如說,亓官銳心心唸唸只跟顧白在一起了,那麼因為認識了其他妹子會產生的和其他勢力的糾葛與試探也統統沒有了,又毀掉了很多劇情;還比如說,大世界的惡意為了讓主角不要太憊懶,自己讓劇情圍著亓官銳走,以至於很多劇情提前而且細節天差地別解決方法簡單粗暴……

  類似的等等等等。

  

  造成的結果就是,亓官銳武力值是按照劇情線發展的程度到位的,暴增得略快,同時掌握的資源也太多,遠遠超過了同樣年份本來應有的程度。

  而且沒了妹子們做潤滑,亓官銳和其他勢力甚至皇朝的關係,都成為戒備狀態,完全達不到原著裡和樂融融一家親甚至很快擁有舉足輕重地位的程度。

  

  但目前妹子的道路是行不通的,亓官銳自己不想走了,顧白也不願意讓自家攪基對象去走。

  那麼只好另闢蹊徑……起碼,要找到能打通頂層人士圈的通路。

  

  對於亓官銳而言,之前有過一面之緣的龍·原宿敵·有雄厚背景·只愛公主·淵跋,就是一個大好人選。

  宿敵變基友/小弟神馬的,也可以有嘛蛤蛤蛤蛤!

  變態救英雄這種事,完全可以來一發!

  

  於是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亓官銳徵求了顧白的同意,兩個人手拉手小夥伴一齊往那救人的地方而去。

  然後就是「咻——」的一聲。

  沒錯,他們瞬移了。

  

  只一眨眼的時間,顧白就發覺自己周圍的環境完全改變,他現在就站在一塊平坦的土地上,感受著涼爽的清風和夾雜而來的淡淡血腥。

  前方有一棵大樹,樹幹上是一個碩大的洞。

  

  顧白一眼就看到大洞,他很清楚,所謂的寶藏就在這大洞之中。

  而其實這棵大樹,也不是真正的大樹。

  儘管……

  他環視四周,在這大樹旁邊,還有千八百株一模一樣同樣中間有洞的大樹!

  

  正覺得自己被腦子裡的「大樹大樹有洞大樹」要繞暈了的時候,亓官銳拉住他的手,說話了:「哥哥,就是這一株了。」

  顧白點點頭。

  原著裡主角也是先意外認主了核心,然後才發現自己掌握了整個寶藏,隨即找到了那些妹子們和小弟們的下落後,就如同天降神將一般發揮大實力把他們全部解救了出來!再然後,又用「意外」把心腹們引到這片樹林,又「意外」地掉落在某個樹洞裡,再「意外」碰到了很多機關,有驚無險度過後,順利找到了寶藏HE……啊不,是順利完成了此行的目的。

  

  現在嘛,兩個人都懂,就沒必要裝模作樣了。

  亓官銳自然而然把顧白帶到了這個樹洞處,而且樹洞的內部,龍淵跋也領著小弟們奮鬥中。

  ——真不愧是能跟主角對著干的男人!握拳!

  這麼多的樹洞,能不認錯也不容易啊……

  

  言歸正傳,既然要救人,就得以一種毫不突兀的方式進入戰局才對。

  自從遇見變態後已經很久沒動腦子的顧白這回依舊不動腦子,他面無表情地看著亓官銳,等候攪基對象的指示。

  亓官銳溫柔一笑:「哥哥,別用武氣,給我來一掌?」

  顧白死魚眼:……你確定?

  亓官銳秒懂,大義凜然地露出了胸口:「來吧!」

  

  顧白不忍直視地回過頭,然後一拳砸向了他的肚子。

  死、變、態!勞資想揍你很久了!

  

  因為亓官銳沒有防禦,所以很快就有一股強大的力量破壞了他的……衣服。

  蛇皮太硬,就算轉換成人皮也不是輕易就能被武力值低於自己的人打破的——有一種能力叫做自動防禦。

  這點略苦逼。

  結果反而是那凌厲的拳風直接把衣服弄得破破爛爛了。

  

  亓官銳哭笑不得。

  顧白嘆口氣,要真用全力去揍……尼瑪還真是下不了手!

  沒辦法,亓官銳只好自己隨便弄些灰撲撲的東西糊在身上臉上,把自己弄得狼狽些,而顧白的衣擺和袖口也弄出些破碎的痕跡,但大面積上是沒有損壞的。

  想了想,顧白憋了口氣,臉更白了。

  血氣不足一看就是受了內傷什麼的……

  

  作為影帝,亓官銳很快拾掇好自己,但演技僵硬平生只會裝【嗶——】的顧白,他只要更酷更冷淡一點就好。

  終於稍微滿意點之後,亓官銳叮囑:「哥哥等會不要說話。」

  顧白面癱臉點頭:勞資本來就很少說話!

  

  於是,一切就緒。

  亓官銳拉著顧白,兩個人倒著往樹洞下方砸去。

  在經歷過長長的黑暗後,亓官銳背部落地,又反手一摟,讓顧白砸在了自己的身上。

  兩人都悶哼一聲。

  

  下一刻,無數箭矢如同雨點穿梭而來!

  亓官銳趕緊出手,一道狂風捲過,那些箭矢統統被風吹歪,「乒乒乓乓」地都打在了旁邊的石壁上!

  裡面又有人呼道:「什麼人!」

  

  亓官銳打出一顆夜明珠,直接鑲嵌到石壁中。

  剎那間,一片明亮。

  就在前方不遠處,正有一座深淵。

  深淵上是只能容納一人通過的長長鐵索橋,末端被系在兩邊的山崖上。

  而鐵索橋上,有十多個人吊在那裡,他們一邊忍受著這隨時可能斷掉的細細鐵索,一邊還要使盡渾身解數,去抵擋四面八方射來的無數暗器,幾乎是來了第一波,又來第二波,一波一波無窮盡也。

  

  那十多個人武力值都相當高,武氣也相當雄渾,可是遇到了這樣的情況,再怎麼厲害,又怎麼拚得過無窮無盡的暗器?

  他們已經堅持了一天一夜,甚至已經有點疲憊了,如果再這樣下去,武氣與精氣都耗盡的時候,就會掉落鐵索橋了。

  ……你說為什麼早先趁著武氣滿滿的時候先跳下深淵?

  有一個敢死隊先鋒試過,但他下去以後,就再也沒能上來。

  只聽見咆哮的獸吼餘音連綿不斷,從那極深的地方傳來……

  一下子就叫人投鼠忌器了。

  

  不過疲憊歸疲憊,高級武人們還是耳聰目明的。

  來了新人並且有暗器襲擊過去,就算他們自己還在掙扎,也能夠立刻感知——如果不是因為一旦離開鐵索就會遭遇更強悍十倍的暗器追殺,他們也早就上來了。哪怕是犧牲一個人了——可目前的狀況卻是,恐怕犧牲四五個人都不一定能打開暗器圈子,在不知道前方還有多少機關的現在,自然更加不能輕舉妄動。

  

  龍淵跋作為武力值最高的那位,呼喝聲就是從他口中發出。

  等極快掃了這邊一眼後,他一邊擊打暗器護身,一面有些吃驚地開口:「……是你們?」

  

 

 

 

123

 

123、宿敵的好感 ...

 

 

  對這兩個人,龍淵跋表示自己印象很深。

  畢竟是摧毀了自己三觀又給重建了一下的存在,而且後來還因為他們得到了線索,這能忘記麼!

  但是!

  這兩個人出現在這裡,就不能不讓他警惕萬分!

  臥了個大槽的!一對基佬過來跟他搶什麼寶藏啊摔!

  

  顧白還是冷冰冰的高嶺之花狀,亓官銳則有些訝異地出聲:「龍兄?」

  隆胸麼……等等他到底在想毛啊!

  顧白內心默默為自己的節操點了根蠟燭,看著死變態飆演技。

  

  龍淵跋艱辛地抵擋暗器,還能保持言笑晏晏真特麼地不容易:「亓官兄,賢伉儷怎麼到這裡來了?」

  亓官銳就跟他扯皮:「我與書白本在四處遊玩,到這片樹林裡見到不少人跡,本想稍作查探,沒料到不慎跌入這樹洞,又遭到了機關暗算。隨後,就看到龍兄你了……」

  龍淵跋哈哈一笑:「原來如此,那在下與亓官兄賢伉儷,當真還有些怨憤。」

  亓官銳也笑道:「的確是緣分……」

  

  龍淵跋眾小弟:

  大哥!這不是閒聊的時候啊大哥!

  漫天的暗器好苦逼!可以等一下再寒暄嗎?

  大哥俺的屁股中標了求別聊!

  對面的兄弟既然來了好歹別幹看著好嗎……

  

  等亓官銳跟龍淵跋你來我往試探夠了,起碼已經過了半個小時。

  剛才沒搭救希望的時候小弟們還可以堅韌不拔,但有了救星結果一直不救,這心裡頭憋得久了,精神上的打擊是極為強大的——見大哥跟救星嘮嗑夠了,不由得都鬆了口氣。

  霎時間,就再度有了好幾個人「哎哎」叫著中招。

  

  龍淵跋沒辦法了。

  現在可真不能再繼續下去,要不然全軍覆沒了,可不是讓小弟們寒心嗎?

  所以很乾脆地,他立刻求救了。

  

  亓官銳佔據上風,也很乾脆:「龍兄莫急,待我瞧一瞧此處是否有機關。」

  他說完,就開始在牆上摸索。

  顧白嘆了口氣。

  說起來,龍淵跋一群略蠢啊。

  怎麼明知道前面鐵索太橫還全都爬上去吊葫蘆了呢?明明留下幾個人望風才是對的嘛!不然壓根就不用等他們過來了,自己人也是可以找機關的嘛!

  

  顧白堅決不承認智商-5的配角是他這個作者的問題,看看他家變態,不就智商一流情商爆表?

  所以,都是世界的錯。

  自我安慰一會兒後,果斷很給力的原主角真變態,已經順利找到了機關。

  ——事實上,作為寶藏之地的現主人其實壓根就不用找就可以搞定,所謂尋找,根本只是騙騙那邊的「葫蘆們」而已。

  

  下一刻,亓官銳露出驚喜的表情,聲音也很驚喜:「我找到了!龍兄且留心,我這就將機關停下!」

  龍淵跋也是大喜:「多謝賢伉儷,在下必有厚報!」

  亓官銳得了這句承諾,也不賣關子,很快就把機關停下了。然後他轉過身,額頭上沁出點點細汗,顯然是既焦急,又耗費了不少力氣。

  

  顧白目瞪口呆。

  好、好演技!必須點贊!

  

  龍淵跋等人反應也很快,眼見周圍本來如同暴風驟雨一樣的暗器眨眼間一個不剩,真是心花怒放歡喜無限。

  為免夜長夢多,趕緊地都縱身而起,踩著鐵索直往對面而去。

  唯獨龍淵跋一人,卻藉著鐵索回來了。

  ——這剛受了人家的救命之恩,他好歹也表達一下謝意。

  

  龍淵跋很上道地自己過來做人質,抱拳說道:「多謝賢伉儷,若不是兩位相助,在下等人今日就要交代在此地了!」

  亓官銳柔和一笑:「哪裡,哪裡……」

  一會兒工夫,兩個人已經熱絡得跟親兄弟一樣了。

  

  顧白囧然無語。

  話說能不能不要一口一個賢伉儷!這傢伙心思也太深了吧!

  真是人精,看著他和變態關係好就處處提醒兩人關係,他倆關係好肯定喜歡他說的話,他倆關係穩固經過提醒後就更不會跟他爭公主……要不要這樣!

  本來才剛說他智商-5的……一旦從劇情裡脫身出來腦髓也回歸了嗎--

  這絕壁不是他腦補的錯!

  

  隨後,那兩個人又開始扯皮。

  龍淵跋表示謝謝救命之恩啊你接下來想幹嗎啊?

  亓官銳就哈哈既然咱們又相遇了猿糞啊猿糞不如一起走吧?

  龍淵跋又表示這裡機關好多哦你真的要來咩?

  亓官銳就繼續呵呵在下不才對機關之道上還有幾分把握啊……

  

  然後,在難以拒絕之下,龍淵跋只好滿心苦逼地帶著亓官銳和顧白一起走了

  ——反正,他早在亓官銳出現的時候就有點認命要跟人分贓的說。

  

  顧白看了原著裡相殺不相愛的宿敵一眼,身形一躍,就如同一片白雲,輕輕地飄起。

  他在鐵索上點了點,一個借力後再度騰空,就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對面的實地上。

  亓官銳和龍淵跋對視一眼,保持著對彼此的警惕,乾脆一起跳起來,同樣是很快來到了對面。

  

  接下來,眾小弟再來謝過援手之恩,就紛紛開始找後面的通道。

  亓官銳腦子動了動,假意尋找,再找了個機會,讓某個小弟發現了機關。

  

  啟動機關後,那山崖上驟然出現了一個黝黑的洞窟,很明顯,去路就在裡面。

  龍淵跋輕咳一聲:「請吧?」

  亓官銳笑了笑:「請!」

  

  於是,龍淵跋的小弟們找人先行探路,其他一行人,也立刻跟了進去。

  毋庸置疑,再度遇見了很多陷阱,很多機關。

  

  顧白跟著走,負手並不摻和。

  但他的內心……

  尼瑪死變態坑爹啊!勞資的書裡沒寫這麼多好嗎!

  這傢伙到底激活了多少機關!

  不對,這裡本來沒有啊喂!

  真是太陰險了好嗎!

  

  作為寶藏之地的主人,亓官銳很高興地把這裡各種機關都輪了一遍。

  至於其他人……

  龍淵跋:寶藏之地果然非同凡響,此處機關十分精妙。

  眾小弟:特麼的還有完沒完啊這麼多陷阱……

  

  亓官銳笑若春風,行走間不疾不徐。

  他與顧白的輕鬆,就與那些小弟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此時不出手刷時髦值……更待何時?

  

  眼見亓官銳一路走來輕描淡寫破開無數機關,龍淵跋一直注意著他,漸漸從戒備到謹慎到欽佩,心態變化很快。

  他覺得,這位仁兄就算自己來也可以搞定,簡直是太有才了嘛!這樣的人不能為敵,還是交朋友吧,不管怎麼樣都是利大於弊啊!自己真是比不上啊……真是天資縱橫學識淵博能力非凡了不起!

  

  顧白看龍淵跋這小樣兒,默默地扭臉。

  親你錯了這不是天資縱橫學識淵博能力非凡,這叫做「主角光環」啊親!

  有外掛的人生,俯視眾生妥妥兒滴!其他人都桑不起啊!

  

  大家都知道,在主角光環的籠罩下可能會有兩種結局,要麼就是一起被籠罩了雞犬升天,要麼就是眾生皆死主角獨活。而如今這位主角光環頂得非常穩當還有心算計,所以這尋寶闖關的路程那是非常順遂極度好評。

  終於,就來到了機關的盡頭。

  

  那……又是一間密室。

  寶藏總在密室裡的。

  而密室的門口,寫著一行血淋淋的大字:「欲入此門,必先滴血!」

  

  簡單地說,把血滴上去的人把這門認主了,裡面的寶藏就都歸他了。

  妥妥兒的又是個考驗。

  這是叫人自相殘殺呢,而且要流血了直接潑上去,寶藏就是自己的啦!

  所以,要不要干一架呢?

  

  一瞬間,氣氛緊張起來。

  這可是分贓都不能分,只能獨佔的節奏哇!

  

  顧白死魚眼。

  瑪蛋,又是變態干的,原著里根本沒寫好嗎!

  要是有哪個外人來了真以為作者這麼缺德怎麼辦!

  作者很無辜有木有!

  

  亓官銳和顧白是一夥的,龍淵跋並小弟們也是一夥的。

  前者是後者的救命恩人好幫手,後者的頭頭想娶公主沒法讓。

  不知不覺間,兩邊分開,居然顯得涇渭分明。

  

  龍淵跋在醞釀措辭。

  作為一個品德不算很高尚但起碼也不卑鄙的英雄好漢,他覺得自己必須說點兒什麼。

  這寶藏肯定是不能讓的——這可不是錢的問題,活脫脫就是他老婆啊!

  老婆能讓其他人染指嗎?

  不能!

  可真要跟恩人動手……這也太不講情誼了。

  所以,他想談一談,如果能讓對方退讓自己補償就好了……

  

  不過龍淵跋還沒開口,亓官銳先說話了:「龍兄還愣著做什麼?快滴血認主啊。」

  龍淵跋==

  眾小弟==

  真特麼的高風亮節啊這說的是真的嗎!

  

  龍淵跋深吸口氣:「亓官兄……你……」

  亓官銳恍然大悟狀,擺擺手笑道:「早就猜到龍兄是為寶藏而來,不過我心中只有書白,要寶藏無用,也不願迎娶公主。此回見識到這許多機關秘術,已然是畢生之幸,身外之物不足掛齒。」

  

  龍淵跋更佩服了。

  這才是好兄弟!

  ——不,回去一定要跟他拜把子!

  喜極而泣有木有!

  亓官銳得到宿敵好感+10086

  

  龍淵跋感動地滴血認了主,然後就邀請對方一起進入寶藏密地。

  這時候還防備毛啊!這傢伙就算不是親哥也是親弟啊!

  

  亓官銳看一眼顧白,目光略得意。

  顧白默默望天。

  行了,勞資知道你搞定了。

  真是閃瞎了勞資的狗眼啊……

  

 

 

 

124

 

124、寶藏得主 ...

 

 

  寶藏內部就沒什麼疑慮了,並不是柱子藏著什麼的,就是一張石桌,上面擺放著三柄寒氣森森的武具,一看就高端大氣上檔次,隔得老遠也能給那氣勢震撼到。

  當時龍淵跋的小弟們就==了。

  

  「傳奇武具!」

  「好嚇人的氣勢!」

  「這樣的武具怎麼會出現在人世間!」

  「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龍淵跋也是震驚臉:「這是……這果然是傳奇武具。」

  因為那三柄武具太有衝擊力,以至於大家的注意力全都在它們身上而無視了其他。

  

  倒是顧白,看了一眼那金光閃閃--哦不對,是牛逼閃閃的武具後,就立刻看向周邊。

  --這樣的武具剛才變態得到好多有木有!一點也不shock有木有!

  而周圍呢,很多口箱子一個個碼好,裡面裝的全都是各種各樣的資源,如果全都搬回去,那必然是發財的節奏。

  

  顧白默默嘆了口氣。

  雖然知道這是必要的投資吧……還是很心疼腫麼破。

  明明這些都是他家變態的……

  

  亓官銳在旁邊看到,捏了捏他的手:「哥哥,怎麼了?」

  顧白很怨念:「這些應該是你的。」

  亓官銳目光溫柔:「就當是……」

  顧白:「……行賄?」

  亓官銳點點頭:「就算要元昊去結交人脈,也要上下打點的。」

  顧白也點點頭:「好吧。」

  作為一個土豪,花在自己和自己人身上再多錢都不心疼,但花在其他人身上,那簡直就剮肉。

  不過算了,眼不見為淨!

  

  那邊的一群總算從傳奇武具的震驚裡醒過神來,龍淵跋第一時間看向顧白和亓官銳,心裡有點緊張。

  雖然認主了但傳奇武具太珍貴那兩人出了大力氣我要不要分一件給他們哎呀有點捨不得……

  然後他--了。

  瑪蛋!那含情脈脈互相看完全無視周圍一切的粉紅氣氛是鬧哪樣!

  漫天都是花瓣雨了好麼!

  

  不知道為什麼,龍淵跋突然趕腳自己剛才的糾結很可笑。

  這兩個傢伙,還真是對寶藏完全沒興趣啊……不過突然又有點羨慕是怎麼回事。

  如果他娶了公主,以後是不是……

  不知不覺間,他也忘掉了傳奇武具,開始暢想未來。

  

  這一刻,除了小弟們蹦跶震驚的背影外,另三個武力值更高的人,都陷入了神秘的幻想中。

  真是不忍直視。

  良久,亓官銳拍了拍一臉傻笑的龍淵跋的肩膀:「龍兄,龍兄?」

  顧白嘴角抽了一下,這廝怎麼表情辣麼淫/蕩啊囧。

  

  龍淵跋立刻整理表情,指著那三件武具:「這是傳奇武具,不知兩位有什麼看法?」

  亓官銳笑道:「我和書白不需要。」

  龍淵跋驚訝:「為什麼?」

  亓官銳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和書白之間,不想插|入其他。傳奇武具,聽說是有武靈的……」

  龍淵跋秒懂。這傢伙,真是一個情種!

  他再看看顧白,發現那張面癱臉上也完全沒露出什麼不爽的神色,心裡更羨慕了。

  這才叫愛情!除了彼此誰也不要!連武靈都不要!

  

  是的,傳奇武具算是顧白原著裡的一個bug,混搭了修仙文裡才有的x靈,而凡是武具能生出這種靈來,就自動被稱為是傳奇武具,可以通過靈體和武人合體,把武力值飆升一倍,厲害得爆表。

  它堪稱是最好的輔助物,而且它的屬性不分明,不管什麼樣屬性的武人,都可以自由使用,所以就更叫人趨之若鶩了。

  

  但亓官銳的意思就是,傳奇武具雖好,但它要融入到武人的身體裡,而且武靈是有靈智的,就算不是人類,也是其他類,簡直就是電燈泡,他怎麼能讓其他的玩意兒跟他對象融為一體?絕壁不可能!

  在龍淵跋看來,這就是典型的為了愛侶可以犧牲一切,果斷是偶像啊偶像!

  

  不過人家既然不要,龍淵跋可不會上桿子去送,立刻一揮手,把三件武具都收下了。

  等那迷醉人的傳奇武具消失後,眾多小弟們的目光才落在旁邊的許多箱子上……第一反應還是:發財了!

  這回龍淵跋就叫小弟們開箱子,清點財物,然後更是很懇切地請亓官銳和顧白起碼收下一箱子的資源——在亓官銳跟他你來我往客套好一陣子後,也收下了。

  顧白:能少損失點就損失點也好!

  

  到把這些事兒都幹完後,龍淵跋心情更好了。

  他終於得到了寶藏!得到了寶藏就可以娶公主!娶了公主不僅地位更高而且還能老婆孩子熱炕頭了有木有!

  太高興了有木有!

  

  心情一爽,龍淵跋對亓官銳也更客氣了,兩個人是稱兄道弟,一起往外面走去。

  與此同時,亓官銳也得到了通知。

  隱約裡就有個意念告訴他——寶藏已被取走,寶藏之地就應該關閉。

  

  當然,這也就是個提醒而已,應該算是初代皇族煉製這武具後的有意設定。

  而如今寶藏之地已歸亓官銳所有,他就可以有很多選擇。

  可亓官銳會暴露這個?

  不會,所以他就按照傳說中的那樣,允許寶藏之地自我關閉。

  

  隨後,所有寶藏之地的人都聽到一個威嚴的聲音說道:寶藏已出——

  下一刻,所有人眼前一黑、身子一輕,就被彈了出去。

  亓官銳拉住顧白的手,兩個人感覺到身形穿梭,沒多久,就落在了地面上去了。

  

  轟隆隆的響聲過後,這埋藏了寶藏的地方,巨大的門戶立刻收攏,恢復了山頭原貌。

  而左右附近幾乎立刻回神的武人們,也都紛紛站直身體,開始搜尋得到寶藏之人的蹤跡了。

  如果找到了……如果還沒有交出寶藏……

  他們其實可以……

  

  龍淵跋上前一步,對半空裡抱拳:「不才龍淵跋,僥倖尋得寶藏!」

  他此言一出,那些蠢蠢欲動的勢力、實力高強的個人,都偃旗息鼓。

  這個青龍武體年紀輕輕武力高強深受皇族看重,本身更傳說是隱世家族的子弟,儘管明面上的勢力不很明顯,但暗地裡卻有很多暗線一直發展,只見到冰山一角就十分可怕。

  如此人物,本來就是奪寶的熱門人選,如今既然真的被他得到,就不值得冒險得罪了。

  真是讓人扼腕。

  

  顧白聽著周圍的議論聲,稍微回憶了一下。

  龍淵跋作為他手頭戲份比較重的男配,身份背景還是被他好好渲染了一下的。比如他每次在主角那裡吃了敗仗或者重傷什麼的總是能沒多久又出來蹦跶,背後沒有勢力誰信嘛!

  但為了不鬧出什麼打了小輩打長輩打了長輩打祖輩的循環賽來,顧白還特意設定隱世家族不能隨便參加到大陸局勢裡來而必須隱於暗處,原著是直到龍淵跋被徹底弄死後,主角隱藏了這個消息並且吞掉屍體得到隱世家族地點然後暗搓搓找上門去從低級寄生到高級才能把人家一鍋端了的。

  現在嘛,既然關係不錯就沒必要硬著來,回家後跟死變態講一下,到時候變態有什麼算計再讓他來!

  

  另一邊,天香公主和龍淵跋遙遙對視,眼裡柔情閃爍。

  這是個金龜婿。

  金龜婿家族勢力龐大皇族都只能摸到蛛絲馬跡。

  跟金龜婿聯姻大有好處。

  金龜婿自己資本也很雄厚。

  嫁了金龜婿後自己會更被看重。

  應該嫁!

  

  顧白趕腳自己能從他倆的對視裡看到天香公主的縝密心思。

  按照他的描寫,天香公主最初對龍淵跋還真是當成合適結婚對象來看的,所以相處時就算沒挑明也有點曖昧。只是後來天香公主遇到了原著主角,一下子就陷入了不合理的無理取鬧的愛情裡——明眼人來看當時主角各種條件包括痴心都比不上龍淵跋嘛,但天香公主眼睛就是被糊住了那也沒辦法╮(╯▽╰)

  而現在沒有了主角的干擾,龍淵跋又得到寶藏,天香公主對他的心意當然也有所增加。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結婚以後肯定能兩情相悅,龍淵跋又一心一意……

  這是一件好事啊妹子!

  顧白覺得,自己一點也不心虛。

  於是,他再看了那對神仙眷侶兩眼,就被亓官銳拉走了。

  

  事情都完了還留著幹嘛?打擾人家談戀愛當電燈泡麼?

  反正按照變態的算計,那龍淵跋要是智商不低,肯定會過來尋找他們。

  到那時,就看變態的進一步手段啦!

  真是不要太放心喲~

  

  接下來的兩天裡,顧白和亓官銳住在帝都最好的客棧最好的院子裡,過著有時啪啪啪,有時啪啪啪啪的日子。

  在閒暇的時候,也會出去逛逛街,順便聽聽八卦。

  就比如說,有多少多少勢力,在這一次的尋寶過程裡損失了多少人手,有多少年輕的俊傑的生命就此隕落,還有多少多少勢力跟人衝突被打壓,多少多少勢力結下了仇人,多少多少名門子弟都殞命其中。

  很多談資匯成了一句話:皇族的陰謀成功了。

  亓官銳表示:我的陰謀也成功了。

  

  是的,雖然在寶藏之地裡棋子們是按照正常損耗率損失了一部分,但活著的都是很重量級的家族裡的人物,亓官銳的蛇蠱在他們的腦子裡妥妥兒安家,再加上一些好運活下來的大勢力裡受重視的俊才,林林總總加起來,起碼也有幾百個。

  這些人物最終會形成一張巨網,籠罩住整座靈武大陸。

  

  與此同時,不出亓官銳意料的,龍淵跋也來到了客棧裡。

  他是過來拜訪的。

  

 

 

 

125

 

125、婚禮 ...

 

 

  顧白死魚眼看著前·原著主角和前·主角宿敵你來我往。

  經過總結,宿敵君來到這裡的目的大意是:哥們兒你幫我的事我跟老婆說了,我老婆覺得哥們兒你很給力啊,邀請你參加婚禮,話說哥們兒你來不來啊?

  亓官銳則表示:都說是哥們兒了,你娶老婆這麼大事兒我當然要去啦,咱們關係鐵這個不用說啊絕對包個大禮包!

  真特麼說得熱鬧極了。

  

  兩個人聊了很久,最終龍淵跋放下了一張請帖,上書:誠邀亓官銳、子車書白賢伉儷二人前來赴宴。

  再次看到「賢伉儷」二次,亓官銳的表情起碼真摯了兩個百分點,非常給面子地又表達了一通感謝。

  然後,龍淵跋就意猶未盡地離開了。

  

  顧白看著請帖,斟酌了一下。

  婚禮的時間……略捉急。

  上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寫著,九月初三。

  但是!現在已經九月初一了!

  龍淵跋這傢伙到底是多想快點把天香公主娶回家做老婆啊!

  這樣連找一件好點的賀禮的時間都木有好麼!

  

  可想而知,今天(甚至明天)應該是很多人的不眠夜。

  公主大婚簡直太不給臣子們活路了!

  

  亓官銳看到顧白盯著請帖神遊,不由得湊過去,咬了咬他的耳垂:「……哥哥。」

  顧白「嗯」一聲。

  對於這樣的騷擾,他早就蛋定了。

  完全可以當做無感!

  

  亓官銳再舔一舔:「哥哥想要跟我成婚了麼?」

  顧白習慣性地剛想再「嗯」一聲……等等!他是不是聽錯了?

  亓官銳摟著他的脖子,鼻腔裡發出的嗓音很性感:「哥哥跟我成婚,好不好?」

  顧白斬釘截鐵:「不好!」

  

  亓官銳的表情,頓時變得很哀怨。

  顧白:「……顧小山,撒嬌是沒有的。」

  亓官銳再蹭了蹭:「我想跟哥哥成婚了……我愛哥哥,哥哥也愛我,為什麼不能成婚呢?」

  顧白面無表情:「因為沒有新娘。」

  說到這裡,就不管亓官銳的磨磨蹭蹭黏黏糊糊,直接甩開人繼續發呆去了。

  

  開什麼玩笑,兩個男人怎麼成婚?

  筆直筆直的種馬世界要來這麼一發那是要讓全世界的種馬都去自盡的節奏嗎!

  命運的主角幹出這種事情來不怕隕石終結一切麼摔!

  ↑

  好吧就算以上都不算,他也不去丟這個人。

  太沒有高貴冷豔的范兒了!

  一定會引起軒然大波!

  必然造成很多麻煩!

  誰要玩兒這個啊!

  

  所以,拒絕是肯定的。

  反正死變態有一顆鋼鐵般的心。

  

  亓官銳撒嬌未果,默默摸了摸胸口,再度黏了過去。

  這回他就直接把人扛上了床。

  不成婚,不成婚就先洞房吧╭(^)

  

  接下來的兩天,又是一片春意融融。

  只有顧白在啪啪啪的間隙裡,有時候會艱難地伸出一隻手……

  「賀禮……還沒挑……」

  然後另一道沙啞的嗓音就響了起來:「有元昊呢。」

  

  陳元昊:……為主人服務。

  

  兩天後,婚禮即將舉行。

  天香公主作為目前皇族資質最出眾的、最美麗的、最有氣質的、最白富美的公主,又選擇了一位家族給力的、長相英俊的、自身能力超群的、武力值高強的老公,加上本身身份高貴,妥妥兒的頂級豪華婚禮。

  凡是參加了天龍寶藏事件卻沒有找到寶藏的勢力代表以及各方才俊們,也同樣被邀請參加這一次的婚禮,可以說是搞得非常熱鬧,非常給力。

  於是場地當然也不能寒酸,蒼穹帝國國主幹脆大手一揮,把市中心圈出一塊地來幹這事兒了!

  所以,市中心的好幾條街上的店舖都因此暫時關門,全部都被用來安排婚宴事宜。

  

  這樣的婚禮,所有的未婚妹子都眼紅了。

  嫁人要嫁龍淵跋有木有!

  下輩子投胎一定要投成天香公主有木有!

  剎那間,羨慕嫉妒恨的氣息,刷滿了整座帝都……

  

  顧白的目光微妙地游移了一下。

  想一想原著,對比對比現在……

  說起來,原著的天香公主作為主角的正宮,內個待遇啊,並不比其他妹子好多少。

  比如說吧,這個婚禮吧,她也的確是跟主角拜堂了啦,可是因為那時候還沒有獲得帝國的全面認可,根本就木有現在十分之一的豪華……而且她是大老婆沒錯,但也不是時時刻刻跟主角在一起,主角各種遊歷收妹子的時候,那些小老婆們,凡是有點後台的,也都跟主角拜過堂……

  

  種馬的後宮總是不分大小的,大家都懂。

  就連顧白寫的這篇文,雖然名號定得很清楚,可如果不是天香公主本身很能震懾群芳,也不會這麼平穩。

  在這裡必須給天香公主點贊。

  而現在的天香公主,已經就要是別人的老婆了。

  變態好像有點虧的樣子?

  

  亓官銳被顧白的眼神看得一愣,然後輕聲問:「哥哥在想什麼?我們快到了。」

  是的,這時候顧白穿得一身雪白被軟轎抬起來身後「刷」一排孔武有力的小夥子,前頭一左一右陳元昊帶路亓官銳作陪,排場一點兒也不小但基本也談不上扎眼。

  路人的議論聲也是在這時候全部傳進了他的耳朵。

  

  聽到這麼貼心的問話又及時,簡直是時時刻刻都被注意著嘛……顧白嘆了口氣。

  算啦,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變態彎都彎了他就勉為其難收下吧,就當為全天下的妹子謀福利好啦……反正死變態也直不回去了,也是皆大歡喜嘛。

  這樣想著,他搖搖頭:「無事。」

  再然後,婚禮現場就到了。

  

  因為有請帖在手,他們不必在大街上圍觀,而可以直接來到婚禮大廳。

  那是很大的一座宮殿,據說是早已經收拾好的駙馬府,將來公主大婚就跟她老公一起住在那。

  目前就是到處火紅火紅喜氣洋洋一片喜慶,擺了無數桌的上好席面並且大多數的客人都已經到齊了。

  重量級別的,就坐得比較近,等會看拜堂的時候,也能更加清晰,甚至看個全場。

  

  顧白拿著請帖下了轎,領著小夥伴們直接走到上座……之一的地方。

  這裡差不多兩排位子,左右都有,中間鋪著火紅火紅的絲綢,上方有兩把大椅,還有更多氣息強橫的人,已經坐在了上座中的最上首的位置。

  很多都在武皇級以上,很多都穿得很上檔次,皇族高手到處都是。

  

  顧白趕腳自己略有鴨梨。

  於是他抖抖毛……啊不,是動了動手指,就把自己最強的氣勢也放出來。

  霎時間,周圍氣溫驟降十度。

  

  於是乎,就有人多看了兩眼。

  跟一群年紀很大的老牌高手坐得近不說,小年輕武力值還挺看得過去,人才也好氣質也行,當然也就看在眼裡了。

  起碼粗略一看,好像不在新郎官之下嘛!

  不過看一眼也就看一眼了,小小晚輩也不會太在意。

  

  亓官銳依舊保持低調,他和顧白率領小弟們坐下來,就開始等待婚禮開始。

  其他人等,也終於陸續入座。

  顧白保持著死沉沉的面癱臉,不著痕跡地往各處打量了一下。

  

  這些來客裡,有些還挺臉熟(原著有寫),有些也許是知道的但認不出(原著沒寫),有些他壓根就不願意看見……尼瑪!那個不應該在這裡的妹子為什麼會在!

  斜對面長相妖嬈身材妖嬈氣質也妖嬈的那位不是劉曼羅妹子是誰啊摔!

  

  顧白趕腳自己被森森滴刺痛了。

  略有一種想抓住什麼猛搖大呼「為神馬為神馬為神馬」的衝動。

  當然,他並沒有抓住什麼東西猛搖,而是抓住了變態的手。

  那種不在掌控中(事實上從來沒在過)的趕腳,果然還是需要支柱來撐一撐!

  

  亓官銳很溫柔:「哥哥,怎麼了?」

  顧白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就算再怎麼震驚,作為一位高冷的男神,他也絕壁不能做出用手指著人家鼻子的沒格調的事情來!

  亓官銳一眼看過去。

  喲呵,居然是他們來了?

  

  對,不是她,而是他們。

  顧白對劉妹子印象深刻,以至於一眼瞅見後就忽略了其他路人甲——但事實上,劉妹子她不是孤身一人來的。

  在這位妹子的旁邊,還有兩個高大的男人,膀大腰圓,一看就是保鏢。

  武力值全都是中級武帝。

  

  亓官銳立刻認出來,那兩個漢子正是魔人,就算用藥劑什麼的掩飾了,他們還是魔人。

  雖然不知道這幾個人是怎麼混進來的,不過好像很有能力的樣子——雖然說他們沒有混到裡面的座位來吧,能站在殿堂外面圍觀,那也是需要比較高級的門票/推薦了。渠道路子廣廣滴。

  一時之間,就讓人更想弄到他們的人脈了……

  黑化了三秒鐘後,他還是先低聲跟顧白說道:「魔使。」

  

  顧白震驚了一秒鐘,馬上看過去,果然,看到了剛才被他忽略的人物。

  艾瑪,那兩個大活人就是魔使嗎以前沒見過啊!

  看樣子就很能吃也很能打。

  

  劉曼羅顯然也看到了顧白兩人,她嬌媚地對著他們飛了個眼兒,就當做不認識似的,將目光挪開了。

  她心裡也很苦逼好嗎,作為絕色的·戰鬥級小三(未遂)·美人,不僅得參加這個以前不認識但處處比自己強那麼一點點的更絕色的美人的超級婚禮,還要看著對面那兩個一直沒能勾搭成功的狗男男秀恩愛。

  真心桑感……

  

  而就在這個時候,婚禮居然正式開始了。

  這簡直是再戳一箭的節奏。

 

 

126

 

126、魔使到來 ...

 

 

  前文已經說過,宿敵君龍淵跋對原女主正宮涼涼天香公主是真愛,所以婚禮辦得極盡奢華的同時,結婚禮服那也是用天材地寶堆砌出來的高端洋氣。

  再加上天香公主本身的高貴氣度和絕世美貌……

  當她一身大紅禮服鳳冠霞帔地走進來時,禮堂裡就頓時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就連顧白,也不由得多看了幾秒鐘。

  

  一點瑕疵都沒啊有木有!

  膚色如雪光滑如緞啊有木有!

  頭髮烏黑就像白雪公主啊有木有!

  簡直純天然的無污染的絕色大美人!

  

  凡是看過的人,腦海裡都不由得閃過一段曲調循環:「你那麼美~你那麼美~你那麼美美美美哎~~~

  顧白默默地看了一眼劉曼羅,果然,二美相遇必然紅眼!

  原著裡被壓得死死的戰鬥三,在這裡也同樣雞肚得爆了好幾個表!

  

  天香公主和龍淵跋並肩走來,她的衣裳華麗無比,頭戴高冠,冠前明珠織成絲絛垂下,將那一張絕麗的面容覆上,這樣半遮半掩,叫人看不清楚,又忍不住想要窺探。

  龍淵跋穿得也很上檔次,氣度在這樣的襯托下顯得更霸道了,他卻小心翼翼地握著天香公主的纖纖玉手,笑容滿面,眼睛裡是遮掩不住的喜色與得意。

  

  顧白:那副傻樣真是不忍直視。

  其他圍觀者見到龍淵跋這樣子,也紛紛露出了「我懂」的曖昧笑容。

  總的來說,大家都很體諒。

  

  帝國的國主與王后親自來主持婚禮,可見對這位天香公主很看重,而且對待龍淵跋時,也都非常慈祥。

  這就宣告了他們對這對夫妻的支持,也宣告了從此龍淵跋在帝國的地位。

  

  顧白略有同情地看了一眼亓官銳。

  要知道,在原著裡的時候,這對尊貴的夫妻本來對主角可沒這麼好,甚至還因為天香公主私定終身的事對那公主的疼愛之情也淡了點,要不是後來主角崛起而天香公主手腕夠高,就算到了最後,恐怕都不會承認他的。

  相比之下,龍淵跋的待遇就要好上幾百倍了。

  --但這也不奇怪,哪家的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嫁給門當戶對的人家享福呢?跟著野小子私奔簡直不能忍好嗎!

  更何況,野小子特麼的還一堆女人……

  

  亓官銳經常被顧白用各種目光看,他已經很蛋定了,所以這回看到同情什麼的他也沒太在意--反正到最後他總是被安慰的那一個,好處總是自己的嘛!

  他現在的注意力,其實是落在那兩個魔使的身上。

  

  這兩個魔使並不是他曾經在魔域島寄生過的那些,本身武力值也很不錯,不知道這回混進來了是有什麼目的……最好是不要影響到他的計劃,否則……

  亓官銳有心想讓蛇蠱寄生兩個魔使,來查探對方的目的何在,只可惜在這婚禮現場人太多,比他更強的人也有一些,倒是讓他不好輕易下手了。

  唯今之計,是等婚禮結束。

  那兩個魔使把劉曼羅帶來,應該不會完全不跟他聯繫,到時候,就可以再想辦法了。

  

  亓官銳心裡這樣算計著,顧白則是漫無邊際地圍觀+神遊,而那婚禮,也在一系列莊嚴嚴肅肅穆中結束了。

  隨後是宴會,天香公主巾幗不讓鬚眉地敬酒,龍淵跋被灌酒等等……出乎意料的是,亓官銳居然也被龍淵跋帶上,去跟著他一起敬酒了。

  亓官銳按下心思,他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能被這對新婚夫婦敬酒的人,地位絕對不低。龍淵跋是有心報答亓官銳的識趣和相讓,才特意借助這個時機讓他認識更多人,也表明他們的朋友關係……無論如何,對亓官銳都是大有好處的。

  

  顧白見死變態那副遊刃有餘的模樣,自己幹脆往後縮了縮,收斂了氣勢躲在角落裡吃自己的飯去了。

  作為一個宅男,攪基就攪基,交際就算了吧……

  

  然而,事情總是不會順利的。

  就算極力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一開始就被人盯住的顧白,還是被人找到了。

  默默在心底嘆了口氣,顧白抬起頭:「什麼事。」

  他面前,假裝跟他不熟但笑得很嬌媚的,不就是劉曼羅妹子麼!

  而劉曼羅妹子的身後,還跟著兩個漢子。

  

  角落裡本來沒什麼人--凡是來參加婚宴又能到這禮堂內部的都是很講究人脈的人物,他們參加婚宴是為了拉關係,大家都在喝酒的時候當然也會到處拉關係,於是像顧白這樣躲著的,根本就是絕無僅有。

  劉曼羅妹子對著顧白嫣然一笑:「子車城主。」

  顧白死魚眼:「嗯。」

  

  兩位魔使都是身長九尺的大漢,長得很魁梧,武力很高明,就是帥氣程度不足。

  以前在魔域島時,雖然顧白也見到了很多人物,甚至五位xx王都見過了,但那些xx王手裡的底牌,家族裡養著的或者一直在潛修的高手高高手們,卻基本沒見過多少。

  這兩位魔使,也應該是那些人選中挑出來的。

  只是不知道,魔使所屬的是哪家?

  

  左邊的魔使穿著赭衣,神情比較高傲。

  右邊的魔使穿著褐衣,神情比較暴躁。

  

  然後赭衣魔使就開口了:「你就是子車書白?」

  褐衣魔使冷哼一聲:「小白臉!」

  顧白:「……」

  

  尼瑪這是來對暗號還是來拉仇恨勞資不懂啊!

  有木有搞錯魔域島派出來公幹的人居然不是成熟穩重有心思而是魯莽衝動瞎咧咧的蠢貨嗎這不對啊!

  不不不,也許不是他們不對……

  

  看著劉曼羅妹子一瞬間有點難看的臉色,顧白突然秒懂了。

  粗線了!平時智商正常一見到主角就頓時跌破-5的腦殘炮灰粗線了!

  而且很明顯,這兩位都是劉妹子的愛慕者,本來身為炮灰在有戲份的時候智商都會自動下降,而見到心儀的妹子智商會再度下降,雙重下降的加成之下,變成腦殘片也嗑不好這很正常!

  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嘗試講道理!他們木有道理!

  

  顧白面無表情,不搭茬。

  赭衣魔使又哼了一聲:「見面不如聞名!」

  褐衣魔使哼聲更大:「這麼久都辦不好上面交代的事!賢妹真是高看你們了!」

  顧白繼續面癱臉。

  

  兩個人見不管怎麼挑釁對方都不搭理,也覺得沒意思,同時在心裡更加小看了這個人,覺得這傢伙完全不配做他們的情敵!一下子放了一百二十個心,又摩拳擦掌覺得果然重要的事還是得他們來,這傢伙太沒用了根本不能動搖他們的地位嘛!

  這麼自我欣賞一番後,他們就向劉曼羅獻著慇勤,強行把人帶走了:「賢妹,我們走!」

  

  劉曼羅:「……」

  瑪蛋!這就是個錯誤!

  她就不該過來!

  

  懷著一種不被人理解的苦逼,劉妹子蕭瑟地離開。

  原以為可以藉機談論點什麼的,也被那兩個傻白蠢給破壞了。

  真是無語凝噎無言以對啊……

  

  然後顧白繼續慢慢品嚐菜餚,只偶爾看一眼混得風生水起的死變態。

  再然後,婚宴終於結束了,亓官銳也跟那群人都混了個臉熟——用形象一點的話來說,那就是上流社會的大門從此對他打開了一條縫隙,至於以後能否真正地進入那扇門,就全靠他自己的努力。

  龍淵跋果然是好兄弟!

  就算不再是宿敵,也仍然能成為主角的各種踏板!

  

  此後,顧白和亓官銳仍然繼續住在帝都。

  同時,陳元昊開始在帝都發展生意,那些跟來的吞天會成員們,也陸陸續續地被培養著。

  亓官銳早出晚歸,開始遊刃有餘地發展各種人脈關係,順便,他的武皇級武力值也表現出來,加上大筆的資源和人格魅力(主角光環)開路,幾乎沒耗費多少時間,已經順利躋身到那群頂層勢力的人物之中。

  ——當然,這其中也少不了蛇蠱的助力。

  在偶爾跟人擺個飯局之後,或者在偶爾跟哪幾個地位高武力值略低的「朋友」一起玩耍之後,好些精挑細選培養出來的蛇蠱,就很快地寄生。

  而這些被寄生的人,慢慢地也成為了亓官銳布下的龐大網絡中的某幾個棋子。

  就這樣不知不覺間,亓官銳在帝都,也逐漸控制了一定的勢力。

  這一切,都在暗地裡進行。

  

  顧白過得很順遂,有亓官銳在外面各種折騰,他宅在房間裡十分自由。

  有時候,他還嘗試著畫個畫練個書法什麼的,別提多愜意了。

  他以為自己將要這麼一直愜意下去,只等著他家變態打開局面,他們就可以再挪個地方玩玩。

  但是……

  

  顧白臉色發木。

  世界的惡意絕壁不會放過勞資的勞資早該知道啊摔!

  勞資單以為那兩個漢子是魚唇的凡人但勞資沒想到他們刷新了魚唇的下限啊!

  尼瑪既然想泡妹子那就去泡啊搞出這麼大動靜是鬧哪樣!鬧哪樣!

  

  是的,帝都裡突然產生了好好幾起惡性殺人事件,好幾位青年才俊被人襲擊並且撕扯下/身上最嫩的血肉,同一時期還有好幾家勢力聚集的會館被危險易燃物爆破,死傷慘重,另外有許多成名的美貌女子失蹤,並且總會在隔日的陰暗角落裡發現被割下了頭顱的屍體……此類喪心病狂的事件連續發生,但沒有人發現犯人的蹤跡,只能從作案手法上,看出是同一撥人所為,引起了很多武人的震驚,以及帝國上層的勃然大怒……

  

  這特麼一看就知道是魔人幹的好嗎!

  敢不敢更囂張!

  敢不敢更無恥啊!

  

  顧白的心底,情不自禁地產生了一種狂躁。

  他森森地趕腳,自己還是高估了那兩位魔使的智商。

  ……好、想、掀、桌!

  

 

 

 

127

 

127、妹子夜襲 ...

 

 

  --事實證明,不僅僅只有顧白一個人在掀桌。

  更為憤怒的是,身懷撬牆角任務未果如今擔負起兩方聯絡溝通潤滑油作用卻再次失敗的劉曼羅妹子。

  她非常暴躁地……來到了顧白入住的客棧裡。

  當然,是趁著夜深人靜,沒有任何人發現的時間。

  而這一回,亓官銳不在家。

  

  是的,現在的亓官銳非常繁忙,現在更是已經忙了兩天沒有回來了。

  據說不僅僅是應酬的問題,還有一些較為重要的大事件,也被龍淵跋邀請前去一起參加,再加上他布下的棋子們有意無意的信任與推薦……

  不知不覺間,他也算成為了舉足輕重的人物。

  起碼在年輕一代裡,是不容忽視的了。

  所以,這些天來,亓官銳偶爾不得已,也得加個夜班什麼的--武人們的精力充沛,開起會來幾日幾夜的算個毛?

  

  於是,顧白獨守空房。

  劉曼羅妹子出現在床邊。

  

  ……這是夜襲的節奏啊。

  顧白內心默默吐槽,翻身坐起。

  劉曼羅站在床前三步遠,表情有一瞬間驚豔。

  

  那床上的青年面無表情,一張毫無瑕疵的容顏好似絕頂上的霜雪,那般美麗,那般冰冷。他長長的黑髮披垂下來,如同一蓬黑瀑,又在床上蜿蜒,彷彿絲緞一般順滑潤澤。他僅僅只穿了一件褻衣,不比平日裡的高高在上,但他依然尊貴如同神祇,只是叫人越發地想要親近,卻又因為那種氣勢,而自慚形穢。

  「深夜到來,所為何故?」

  就連這嗓音,也如同冰泉一般,清冷而甘冽,又彷彿碎玉浸入寒潭,沁人心脾,嗅之滿腔寒。

  

  劉曼羅冷靜了一下,往床鋪的另一半看去:「那位不在?」

  顧白道:「你若尋他,我自會將話語傳到。」

  劉曼羅又鎮定了一下。

  當然她本來是懷著一肚子火過來發洩商量的沒錯,不過這時候亓官銳那傢伙不在啊!他不在啊!她是不是可以做點神馬?

  這樣的念頭一生出來,頓時就叫她心裡跟長了草似的,有點躍躍欲試腫麼破。

  

  顧白有點不祥的預感。

  劉妹子看人略瘆人啊她想做毛?

  但身為高貴冷豔的城主絕壁不能被嚇得後退!

  必須堅決地挺住!

  然後他就挺住了,沐浴在那樣的目光下,他一動一動,就跟石雕一樣。

  

  劉曼羅妹子心潮澎湃。

  要不要去勾搭一下呢?

  機會很難得啊……

  可要是勾搭不上好像很沒面子……

  不不不以前那是沒機會!現在機會不是來了嗎!

  這天下沒有不偷腥的男淫!她可以的!

  不吃白不吃有木有!!!

  而且,跟這傢伙滾上床,也算不上被佔便宜啊……

  

  想著想著,劉妹子的面色就有點泛紅,眼角沒啥,都帶上了一縷媚意。

  對!就這麼幹!

  作為魔域島當家五老的嫡親妹子,怎麼能到現在還沒滾過床單呢?真是太不符合魔女的稱謂了!

  

  顧白:……臥槽。

  現在要躲還來得及嗎這種情況對妹子下殺手勞資做不到啊!

  作為一個前輩子一直自擼都很少這輩子直接被變態破處的死宅,雖然很敏銳地發現了這妹子有了不可說的想法,但第一反應真是難以應對--逃跑嗎?現在衣服都沒穿整齊腫麼跑啊!不跑嗎,不跑這妥妥兒的是要坑爹啊!

  儘管以顧白如今的武力值碾壓妹子沒商量,可妹子她沒惡意只是想跟你來個豔遇好嗎!而且還是魔域島與他們溝通的橋樑+人質,辣手摧花也不太好吧……

  

  很自然的,顧白糾結又猶豫,已經在研究如何打暈妹子的一百零八種方法了。

  對,打暈她!

  就這麼幹!

  

  而劉曼羅妹子,現在剛剛擺好了pose,腰肢款擺,香肩微露……

  然後她發現,面前的人不見了。

  與此同時,她感覺到身後有什麼人正盯著他。

  

  矮油,這是等不及了咩?

  劉妹子蛋蛋滴想著。

  但很快,她就趕腳有什麼東西要敲她的後頸--

  不好!

  她頓時端莊又嚴肅:「城主,妾身有要事要與你相商。」

  

  顧白手一頓:「……什麼事?」

  劉妹子很不經意地把衣服整理了一下,轉過身。

  果然,對面的白衣青年剛好把手收回去。

  劉妹子:「……」

  真特麼不解風情的男人!

  剛才生出的旖念就跟被冷水澆下似的全都消失了。

  

  顧白放心了,也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走到了床邊,再度坐下。

  劉曼羅再度插足失敗,用一種看牛的眼神看了顧白一眼後,才自己拉了把椅子坐在對面:「不知城主是否聽說最近發生的一些……不太好的事?」

  顧白面癱臉:「知道,是你們幹的。」

  

  尼瑪直球啊!

  劉曼羅深吸口氣,擠出一個笑容:「城主,不是『我』們……沒有妾身。」

  顧白:「哦。」

  呵呵反正都是魔人不是你們也是你們。

  

  劉曼羅見他這副油鹽不進的模樣,頓時又有點暴躁:「城主,那兩個蠢貨做的事情,很有可能會影響到我們!雖然妾身有遮掩的藥劑,但如今城裡已然在詳查魔人蹤跡,若是一個不慎,爾等與妾身都有危險。」

  顧白點點頭。

  劉曼羅捏緊手指,這特麼也太蛋定了吧!現在是蛋定的時候嗎!

  脫離了小三狀態的魔人妹子,在這時候對這位城主看得很不順眼。

  冷靜,冷靜,絕壁不能揍人你打不過他!

  

  深深呼吸了好幾口氣後,劉曼羅妹子再度保持嚴肅:「就算城主在這裡深居簡出,可亓官卻長久在外交際,尤其以他如今的地位,又是個生面孔,恐怕上面查起來,第一個就要尋他的晦氣。而他一旦被查出,城主難道又能脫身?還需得要尋一個穩妥的法子,將我等摘出去才是!絕不能因那兩個蠢貨,而毀了我魔域島的大計!」

  到這裡她心裡簡直就要狂躁。

  

  說好的沉穩可靠的兩個屬下呢!

  說好的徐徐圖之慢慢打探呢!

  說好的魔人中的俊傑呢!

  說好要小心行事呢!

  

  她只看到了兩個感情用事智商低下腦核殘缺四肢發達的廢物,根本沒看到幫手好嗎!

  她哥到底為毛要派這麼兩個傢伙出來做魔使!

  現在鬧成這樣她根本破不了啊!

  

  顧白看到她焦急的神色,再次點了點頭:「我知道。」

  劉曼羅氣結。

  你特麼逗我玩兒呢吧!

  

  顧白:「你說的我會轉告小山,你走罷。」

  劉曼羅更狂躁了。

  這傢伙到底知不知道亓官銳今晚被困在那開會肯定就要檢查啊!

  檢查的時候最多也拖不了多久啊!

  一旦查出問題第一時間就要來找他啊!

  不想出個對策的話就完蛋了啊!

  退一萬步說,此時不跑更待何時啊!

  

  完全忘記自己剛才想要滾一滾同樣浪費時間的劉妹子,脫離了職業執念後,腦子很清醒有木有。

  顧白:「我信小山。」

  

  尼瑪這是信不信的問題嗎……劉妹子端正一下臉色:「既然想不出辦法,那你就跟我走吧。」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能跑一個是一個!

  

  就在這個時候,窗外忽然傳來一個輕緩的嗓音:「哥哥要跟誰走呢?」那聲音極為溫柔,溫柔得叫人情不自禁地生出雞皮疙瘩來,「……是誰要把哥哥帶走呢?」

  隨之而來的,是一條修長的人影,眨眼之間,就進入了房中。

  無聲無息的,讓人頭皮發麻的。

  

  顧白:==變態怎麼來了偏偏聽到這一句勞資是無辜的!

  劉曼羅:==有神馬比找人私奔時遇到私奔對象的丈夫更可怕!

  

  亓官銳站在窗邊,他的身形修長,相貌俊美,但這一張俊美的面容,卻在此時將柔和扭曲成猙獰。

  他的眼神裡,也含著某種深沉到恐怖的東西。

  簡單地說,正在不斷黑化中。

  

  長長的頭髮無風自動,亓官銳晃都沒晃一下,就來到了劉曼羅的面前。

  然後,他伸出一隻手,扼住了她的脖子,稍稍用力。

  劉曼羅被迫昂起頭來,喉嚨處產生了一種劇烈的疼痛:「呃、呃呃啊……」

  

  亓官銳沒去理會這個,他只是回過頭,對顧白笑得更加柔情似水:「哥哥,你要跟她走的麼?」

  顧白默默地看了他一眼。

  親你這樣有點嚇人啊你眼睛裡血絲一片片的是鬧哪樣!酷愛!額頭迸青筋了別這樣!

  有點想開口又有點不知道怎麼措辭。

  

  頓了頓,顧白說道:「我是無辜的。」

  亓官銳:「……」

  劉曼羅流下一滴清淚。

  

  亓官銳很快找回了狀態,他的手指慢慢收緊,聲音很甜蜜:「既然哥哥是無辜的,那就是你在勾引哥哥咯?」他嘆了口氣,「以前給了你這麼多機會,為什麼你還要做出這種事情來呢?哥哥是我一個人的,其他的人不許碰,不許看,不許想……天下間有那麼多的男人,你為什麼偏偏要來跟我搶奪?真是讓人失望啊……說!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劉曼羅內牛滿面:你特麼倒是給老娘一個說話的機會啊……要斷氣了好嗎!

  

  亓官銳顯然是在自言自語,他已經不準備再容忍這個女人了。

  還有那些魔使引起的麻煩,每一樣都在挑戰他的耐心,讓他已經快要到達臨界點。

  目光深深地看著劉曼羅,亓官銳手裡突兀地出現一條小指長的細蛇,一點一點地,塞進了她的嘴裡。

  

  劉曼羅的臉青了。

  尼瑪黏糊糊的好噁心!

  再然後,她發現自己對面前這個人,打從心底生出了一種尊敬與忠誠的感覺。

  這個帥哥是老娘的……神?

  哦漏!

  

 

 

 

128

 

128、妹子的掙扎 ...

 

 

  顧白看著亓官銳「辣手摧花」,默默地給前·魔魅妖妃點了一根【蠟燭】。

  完全沒辦法同情她好嗎,今天晚上她辣麼衝動的舉動,不僅給她自己帶來了生命危險,連他也有危險有木有!

  不知道變態間歇性發病嗎!

  居然還正好被逮到!摔!

  你不中蠱誰中蠱啊!

  

  劉曼羅被塞進了蛇蠱之後,臉上的表情那是好一陣子劇烈的掙扎。

  一般情況下,意志很堅定或者說是對某種東西有強烈執念的,都比較難以控制--不過通常亓官銳下蛇蠱也沒這麼明顯,對那些高手高高手們都是潛移默化,只是劉曼羅是親眼見到自己……所以反應才會比較明顯。

  但她的武力值到底不高,所以沒過多久,掙扎就結束了。

  

  隨後,劉曼羅看向亓官銳的目光,就帶著一種很隱晦的崇拜。

  把他打從心底奉為主人,願意為他獻上生命--

  亓官銳鬆開她的脖子,很嫌惡地擦了擦手:「以後不許你接近子車書白,至少保持五米以上距離,明白嗎?」

  

  劉曼羅的表情又掙紮了一下。

  總覺得有哪裡不對的樣子……

  然後她還是點點頭:「是,主人。」

  不能接近那個,接近主人應該沒問題。

  

  亓官銳又說道:「跟我說話的時候保持三米以上距離。」

  劉曼羅更掙紮了。

  這一回她花費了五分鐘,才又點點頭:「……我明白了,主人。」

  非常不情願。

  

  顧白默。

  這妹子對插足到他們之間到底是有多強烈的執念……

  都好幾年了吧,換個漢子去勾搭不行嗎?

  

  也許是心有靈犀,亓官銳再度吩咐:「天香公主剛剛成婚,但近來龍淵跋事務繁忙,少有能回去陪伴於她,你可以去接近龍淵跋,伺機打探。」

  然後他就拍了她的肩頭一掌,把武氣灌注進去,把她暫時掩飾成普通武人。

  他又說:「武氣用完了記得回來補充。」

  

  劉曼羅懂了,她的眼睛一亮。

  沒錯,勾搭不上這兩個可以勾搭那個啊!龍淵跋地位更高有木有!勾搭上了對魔人用處更大有木有!

  裡應外合不能更好!

  她就不信基佬之外的男人能坐懷不亂!

  總算又有發揮業務技能的目標了!握拳!這次一定要做到!

  懷抱著崇高的理想,她轉頭跳窗就走。

  簡直無比乾脆。

  

  顧白看得囧囧有神。

  話說死變態你這樣真的好嗎?說好聽點是禍水東引,說不好聽點那就是給基友挖坑啊……略不厚道。

  難道不論是原著還是如今,劉妹子都注定了要跟正宮涼涼對著幹嗎!相愛相殺的乃們轉百合好啦麼麼噠!

  

  不過顧白也知道亓官銳雖然大部分是為了弄走這個不斷添堵的,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打算。

  如果劉曼羅真的能撬了天香公主的牆角,那麼就可以為他們暗自左右引導龍淵跋的想法,而且也算是事後補救措施,即使魔域島那邊有什麼消息傳來,也可以對他們有所交代。

  現在,還不是和魔域島撕破臉的最佳時期,那裡很多隱藏的高手,還都不在亓官銳的控制之下。

  

  至於破壞人家姻緣什麼的……

  顧白默默望天。

  如果龍淵跋能和勞資一樣正直專一,一萬個女人也勾引不了嘛!

  如果能被勾搭……那絕壁不是女人的錯,是渣男的錯好嗎!

  

  顧白眼神恍惚神遊千里,直到背後有點發涼,才回過神來。

  這一抬眼,就看到站在自己前方一米處,那長著一張帥臉的亓官銳,正一瞬不瞬地,用一種讓人頭皮發麻的視線盯著他看--看個毛啊看!

  剎那間,他趕腳到了森森滴危險。

  尼瑪!居然發呆忘了這茬!

  

  亓官銳溫柔地笑了。

  顧白向後退了退,然後挺直身板。

  瑪蛋!勞資在心虛神馬!勞資真的是無辜的啊!

  

  下一刻,他被人重重地摁到了床上。

  整個人都被亓官銳籠罩在身軀之下,雙腿中擠進了另一人的腿,讓它們不得不分開,而兩臂更是被人抓住,高高地壓在了頭頂……門戶大開的姿勢,怎麼看怎麼蕩漾的味道。

  越來越覺得危險了腫麼辦?

  

  然後,顧白的唇上,被人輕輕舔過。

  隨後一條柔韌的舌頭撬開唇齒,用力探入了他的口腔之內,再之後,熟悉而熾熱的氣息灌注進來,幾乎在一瞬間,就將他拉入了濃濃的欲/望漩渦之中--

  他就渾身顫慄,什麼也不知道了。

  

  真是「一夜煎餃子,翻覆如烙餅」啊。

  天明時分,顧白兩眼無神地看著天花板,覺得自己就像是被人釘在了床板上,菊花過度使用,已經趨近於傷殘。

  話說,他這麼努力修煉,身體素質這麼好,可也架不住壓他的那個身體素質更好、武力值更高啊!

  還有纏在他身上磨磨蹭蹭把他整個半身都裹進去的黑色蛇尾,以及折騰他一夜還繼續忙活不斷的那作孽的玩意兒,他簡直要崩潰了好嗎!

  勞資真的真的是無辜的啊死變態到底是鬧哪樣!神經發完了沒有啊!

  

  這一通胡鬧,直到下午才結束。

  顧白被折騰了幾個來回,現在就只剩下呼吸的力氣了。

  亓官銳饜足了自己的慾望,這時候倒是真·溫柔起來,他小心翼翼地抱著顧白給洗了個澡,又小心翼翼地給他清理伺候,再小心翼翼地把他抱在懷裡,小心翼翼地給他揉腰,小心翼翼地在他耳邊說:「哥哥別怪我,我只是吃醋了……我討厭有人要搶走哥哥,哥哥是我的,為什麼總是有那些人不識趣呢?這不是我的錯對不對?哥哥,明明是他們的錯,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顧白艱難地翻了個白眼。

  做都做了道歉有毛用能讓勞資立刻活蹦亂跳嗎親?

  亓官銳的目光有點委屈,又撒嬌似的蹭了蹭顧白的側臉:「哥哥……要不然哥哥揍我吧?」

  顧白捏了捏拳,一巴掌呼上他的後腦:「揍了。」

  是啊是啊你這傢伙的尿性勞資早就知道,都已經到這地步了還計較毛啊!

  虛偽!假惺惺!特麼的勞資還就吃這一套!摔!

  

  亓官銳很高興地笑起來,他把人摟得更緊,絮絮叨叨地開始表白。

  顧白聽著聽著,就睡著了。

  到這時,亓官銳再度勾起了嘴角,這一回,他眼裡的溫柔更加真切了,而那種濃濃的佔有慾……也更加明顯。

  他低聲呢喃著:「哥哥……我的……」

  

  劉曼羅事件後,無辜的顧白被狠狠操練了一頓,之後再度開始了作威作福的宅男生活。

  而亓官銳,在這個時候則更加忙碌了。

  

  正如劉曼羅所說,那兩個魔使在帝都做下的事情,引起了上層人士的高度敏感。

  他們想要知道,這些魔人在帝都作祟,究竟是為了什麼。

  

  龍淵跋作為天香公主的丈夫,也作為新生代中武力值與家世並重的年輕高手,很多參加過尋寶大會的年輕豪傑對他都很佩服,不管是草根還是世家子們,在發生魔人事件後,也都紛紛想要在此次事件中得到一定的名望。

  而帝國皇族以及那些老牌高手還有臣子們,紛紛也針對這一事件進行了討論,一些需要人做但又不必大動干戈的事情,他們也不吝惜交代下來,安撫「江湖」人士。

  龍淵跋就成為了一個比較微妙卻又連通兩方的人物。

  

  不管怎麼說,這事情也鬧大了。

  在帝都鬧事跟往皇族臉上抽嘴巴子差不多,所以那些魔使的確巨蠢無比,同時引起了帝國的防備,更是引起了帝國的怒火--到現在,整個帝都都在不斷排查魔人的蹤跡,城門許進不許出,還沒來得及走的勢力全都被留下了,除了不想走的那批人,想走的那些都必須挨個兒排查。

  可以說,是非常的嚴密。

  

  亓官銳跟在龍淵跋身後,和一群青年才俊,組成了一個巡邏隊伍。

  就跟皇城衛隊一樣,他們手裡拿著令牌,擁有到每一戶城民家中搜查的權力。

  ——當然,事前他們已經都經受過排查了。

  亓官銳也不例外。

  

  不過亓官銳武力值在武皇級,他本身的血統天賦注定了他各種金手指各種特別,不管那些人用什麼手段,都沒辦法查出他的不同——事實上,他本來就不是魔人,當然不可能有問題。

  於是作為一個很有人緣的才俊,他也順利地隱藏在了龍淵跋的影子裡。

  是的,跟原著不同的是,原著裡主角簡直金光閃閃人生贏家,而現在的亓官銳最喜歡推一個炮灰在前面,自己經營無數的人脈無數的小弟無數的炮灰。

  也說不上哪一種更霸氣╮(╯▽╰)

  

  與此同時,亓官銳也一直在得到劉曼羅傳達的小道消息。

  作為一個美人兒,她雖然勾搭狗男男失敗,但是在更多不是基佬的漢子們裡,她的人氣還是一等一的。

  尤其是有了亓官銳的武氣資助,渾水摸魚一下不要太容易--

  而且如今正在東躲西藏的兩個魔使漢子,也不肯放棄對她示好,除了保護她以外,也時時刻刻沒忘了要跟她聯繫。

  這樣一來,劉曼羅做起事來,還真是非常順暢。

  得到了劉曼羅這妹子死忠的亓官銳,當然也是十分順利。

  

  就比如說,現在亓官銳就有意無意地,要把這些人帶到魔使漢子們的隱藏處去。

  他暗搓搓地,做了一個計劃。

 

 

129

 

129、抓到魔人 ...

 

  

  魔人漢紙有兩隻,你一隻來我一隻。

  ——簡單來說就是這樣。

  

  亓官銳的打算是,趁著巡邏隊的各位才俊還在各處極力搜索的時候,自己先把蛇蠱放出去寄生一下試試。

  當然了,魔人漢子再怎麼智商低,武力值還是槓槓滴武帝級,所以放的蛇蠱也不能太次,而且大概不可能一下子就立刻控制得天衣無縫,總得要反應一段時間。

  所以還要稍微拖延一下,不能立刻就把人帶過去。

  而當人到齊以後,他就自然有辦法弄出一場好戲。

  

  蛇蠱現在可大可小,落在地面上壓根就沒讓人發現,很快就順著屋簷的陰影和牆壁縫隙什麼的穿透到很遠之外的地方去了。

  它們尋找到躲藏得很隱秘的兩個魔人漢子,飛快地鑽進了他們的身體。

  那兩個漢子神情恍惚了一秒鐘,隨後就漸漸地,被蛇蠱潛移默化地影響……

  

  亓官銳感受了一下,略滿意。

  畢竟是武力值比他低很多的,被控制的速度比他想像得快。

  他再看了看周圍的才俊們……嘆了口氣。

  

  龍淵跋那武體太麻煩,基本上很難寄生成功,目前跟他一個小隊的青年才俊基本都是龍淵跋的崇拜者,也是他的班底,為了保證事情的順利,還是暫時不要寄生為妙。

  亓官銳雖然很歧視大部分人的智商,但他也好歹算是小心謹慎,在沒掌控到大部分的權力時,他也不會把自己當成天下第一——他現在可是要養家餬口的男人了!

  

  巡邏隊的人搜索過好幾家人以後,時間也拖延得差不多了。

  亓官銳暗自考察了一下,發現操縱起來已經沒有困難,那此時不去立下功勞,更待何時?

  這也是刷信任值的大好良機啊!

  他知道的,他在上層人士的眼裡,仍然還是考察的對象——年輕的武皇,不僅是天才的代表,同時也是忌憚的目標哇!

  

  於是,亓官銳突然看向某個地方,眼神很犀利:「什麼人在那裡!」

  龍淵跋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銳弟,你發現了什麼?」

  

  #每一部蕩氣迴腸的xx小說裡都有x兄與x#

  #宿敵和主角之間總有一種迷樣的x#

  #當主角和宿敵相親相愛#

  

  ……不不不這樣腦補下去自撬牆角了。

  ——BY第一次聽到x弟的顧白

  

  亓官銳嘴角抽了抽:「龍兄,我彷彿發現那邊有人。」

  不錯,每逢「那邊有人」的時候,就是事件爆發率最高的時候了!

  也是陰謀詭計要現形的時候!

  

  果然,龍淵跋和其他小弟們……哦不,是其他才俊們都齊刷刷轉過頭:「莫非……」

  亓官銳嚴肅地點點頭:「我等速速追去一觀!」

  又有人應和:「的確值得一觀!」

  寧肯追錯不能放過,萬一追對了又錯過豈不是太可惜!

  

  於是乎,就在亓官銳意料之中的,所有人都往那個方向追過去了。

  因為武力值最高所以跑得最快的,就是亓官銳和龍淵跋。

  而因為亓官銳武力值更高一點,所以他就擔負了指揮方向的作用。

  

  在亓官銳若有若無的引導下,一行人很快就來到了一條小巷子。

  這裡有很多同樣的巷子,裡面住著很多普通武人,還有很多不能習武的人,大概就類似於貧民窟一樣的存在。至於為什麼在堂堂帝都裡也會出現這樣的地方,那麼只能說……是劇情需要。

  原著裡,主角也曾經一次跟人硬拚受傷而躲在了這個地方,順便拐帶走了貧民窟之花——在始點小說裡,就算同一個地方其他群眾都吃不上飯面黃肌瘦,那朵「窟花」也必定長得白白嫩嫩肌膚如雪完全不會營養不良甚至還可能有點什麼沒落的高貴身份遺蹟血統等。

  當然,現在那朵窟花不到十歲,就不必擔心這個問題了。

  

  果然一到巷子口,所有的才俊都變成了標準的--臉。

  太特麼坑爹了,就算沒有潔癖,但前面到處都是泥巴黑水臭乎乎是鬧哪樣!

  而且動不動就有人從上面倒洗腳水下來好嗎!

  來來往往的每一個人都眼帶殺氣一點也不溫柔好嗎!

  我們到底還是不是才俊了敢不敢稍微蔥白一點啊!

  

  更別說角落裡時不時探出個帶著陰森森眼神的腦袋,眼珠子轉一圈縮回去。

  另外見到的每一張臉基本都看不清楚這樣尋找的難度太大了有木有啊!

  總而言之,這是一瞬間穿越到另一個世界的節奏。

  

  亓官銳面不改色,笑容柔和:「就在這裡面了,諸位兄台小心,請用武氣護身。」

  這一刻,那些才俊們看向亓官銳時,目光就有點糾結。

  為什麼這傢伙能這麼淡定?

  不科學啊他明明是武皇好吧應該更關注外界環境才對啊!

  

  龍淵跋見狀,輕咳一聲:「抓魔人要緊,正是這樣的地方,才越有可能藏身於此!」

  眾才俊面面相覷,終於說道:「龍兄說得是,我等正該進去尋找!」

  然後,大家就都捏著鼻子進去了。

  

  重重武氣將他們包裹,因此走過去雖然上方依舊有各種「液體」落下,卻被死死擋在外面,並沒有損害到他們一絲。

  眾才俊表示:尼瑪你打傘時有人天降泔水你爽不爽啊反正哥不爽啊!

  尤其武氣基本透明,水流下來各種顏色從身邊流過,再加上氣味效果……

  真好比在天堂地獄走過一遭,渾身發毛噁心到爆啊!

  

  大家都走得很快,亓官銳深知個中痛苦,為免影響這些才俊的心情以至於影響計劃的結果,他飛快地把人帶離了這一條小巷,往後面橫七豎八方格子迷宮似的大小巷子走去。

  到了快接近中心的地方,總算是勉強幹淨了一點點,一些實力稍微強一點點的武人,也比較喜歡住在這裡面。

  

  亓官銳假意在四周再掃視一遍,指到一個方向說:「應該就在那邊了!」

  龍淵跋一行當然也知道他不可能看得那麼仔細——要真那麼清楚就該懷疑他了,於是很相信地就把那邊圈了起來。

  圍觀群眾被紛紛趕走。

  龍淵跋大手一揮:「走!一家家地搜!」

  

  為了能盡快離開這個鬼地方,才俊們充分發揮了自己的實力,立刻一家家地叩開了門。

  這裡的房子大多數跟小矮人似的,就算有高點的小樓,也基本沒什麼溝壑,好搜得很,就這樣平均兩分鐘就能把一家看得透透的,連續掃了幾十家。

  差不多就一兩個小時過去了。

  一無所獲,才俊們的耐心都快要爆點。

  

  亓官銳一看,是時候了。

  於是他就停留在剛才搜過但沒發現什麼的某個地方——恰好也是那兩個魔人漢子的藏身之所。

  「等等,這裡有古怪。」

  

  龍淵跋一聽,和手下們立刻圍過去:「銳弟發現了什麼?」

  亓官銳用腳稍稍踩了踩某個地方:「這裡好像有些不對……」

  

  武皇級嘛,高手的感官總是更加敏銳的。

  大家都信了。

  龍淵跋立刻嚴肅起來:「掀開地板!」

  才俊們馬上動手!

  下一刻,地板碎掉,下面彈射出兩條黑影,就跟閃電似的一剎那飈出去!

  

  龍淵跋大喜:「攔住他們!」

  都這麼心虛了肯定不假!銳弟好樣的!又立功了!

  覺得自打遇上「銳弟」就一直在交好運的前宿敵心情極為愉悅,自己馬上跳出去,做出了攔截的動作來。

  

  就算是武帝,也沒法一下子脫離這樣的封鎖。

  於是……

  一大波年輕天才正在圍攻,魔人漢子擺脫無力。

  

  作為武力值最高的人,亓官銳牢牢堵在外側,把兩個人的去路堵住了。

  才俊們開始發洩這兩個小時的憋屈以及在這條小巷裡受到的屈辱——就連龍淵跋,也只是稍微多冷靜一點點,但出手過重那是肯定的。

  ——儘管只有龍淵跋和另一個人都是武帝級高手,但其他才俊們的武力值也很不低,現在群起而攻之打出了火氣,到底還是在又一個小時過後,用秘法把兩個魔人都抓住了。

  

  亓官銳暗暗點頭,做得不錯,沒出了他的意外。

  龍淵跋意氣風發:「銳弟,這一次多虧了你機敏,才能順利抓到他們,愚兄必要為你報上一個大功!」

  亓官銳拱手笑道:「也是諸位兄台能力出眾,否則即便找到他們卻不能抓住,就算我見到他們的蹤跡,也是無用的。」

  然後其他人也都一陣恭維,非常得意。

  

  想想也是啊,那麼多的高手高高手組成巡邏隊伍都沒找到,但是他們出來沒多久就找到了!是不是特別給力!簡直太機智了嘛!回去以後可以表面謙遜低調地炫耀好久有木有!

  龍淵跋也特別高興,他又可以回家在新婚老婆面前刷一下存在感了,老婆必須很崇拜他啊!

  

  就這樣,才俊們皆大歡喜地,把兩個魔人捆得好好的,就往皇城裡走去。

  作為武帝級的魔人,雖然腦殘了點,但在被抓住之後,還是想要逃走的——尤其是面對一群「娃娃」,只覺得是陰溝裡翻船,心情就更加急迫了。

  

  亓官銳感受到了兩位魔人漢子的內心,也默默地笑了。

  對,就是這樣。

  而另外一個……

  

  當來到正街上之後,亓官銳無聲無息地控制住其中一個魔人,又無聲無息地彈了一絲武氣過去。

  捆住魔人的束縛被掙開了!

  左邊的漢子一個縱身,立刻逃離了包圍圈!

  

  才俊們促不及法國,但反應很快地就要跟過去抓——

  「嘭!」

  另外一個魔人,自爆了。

  

  自爆的魔人滿身血肉迸濺得到處都是,而武帝級高手的自爆,順利地讓周圍好幾個才俊都受了傷。與此同時,逃脫的那個魔人,就沒有誰能夠再過去追趕。

  他們全都被拖住了。

  

  亓官銳站得較近,第一時間並不是護住自己,而是放出武氣護住很多人。

  以至於這些被護住的人都受了一定的傷,卻遠不如直接受到衝擊嚴重,亓官銳則臉色發白,好像有點脫力的樣子。

  大街上那麼多的目擊者,統統都看到了這一幕。

  

  然後,很多人都會知道,好不容易抓到的魔人為了給同伴脫身的機會當街自爆,另一個魔人順利逃走。

  再然後,很多人都不知道的是,那個逃走的魔人會經過城外的一座荒山,帶走一窩蛇蠱,回到他所在的魔域島……

  

 

 

 

130

 

130、魔人動向 ...

 

 

  整個帝都的上層都很震撼。

  魔人自爆了!兩個逃走了一個!還讓好幾個好苗子受傷了!

  那群魔人所圖甚大啊!!!

  必須重視!!!!!

  

  於是,各種會議開得更加密集了。

  與此同時,龍淵跋和他的巡邏隊小夥伴們,也都紛紛參與到更多更重大的會議之中。

  作為這一次行動最大的功臣亓官銳,毋庸置疑,獲得了相當的信任。

  就這樣,又忙活了好幾天,終於得到了一點喘息的時機。

  據說,是上層中的上層,又在做研究了。

  ——大家總是辣麼喜歡開會,不管遇到神馬事情,都先要底層會中層會不斷地開會。

  

  亓官銳回到客棧裡,總算闊別多日後再度摟上了顧白的瘦腰,整個人都喟嘆了一聲。

  「哥哥我好想你……」

  顧白把手頭裡拿來消遣一些蒐集過來的各種消息的資料放到一邊,拍拍他的腦袋。

  勞資也很空虛寂寞冷啊,死變態。

  

  兩個人親近了一會兒,亓官銳開始對顧白詳述自己的計劃。

  包括他是怎麼樣算計龍淵跋怎麼樣躋身帝國上層(註:年青一代),又是怎麼找到了魔人怎麼讓魔人帶了好多「病毒」回去又是怎麼讓魔人自爆的,全部和盤托出。

  顧白聽得很認真。

  艾瑪好精彩!這跟勞資編的劇情不一樣啊!跟聽故事似的!

  所以他一邊聽一邊偶爾點點頭,表示給亓官銳點了好多個贊,以此鼓勵。

  

  亓官銳說完後,看向顧白。

  顧白再拍拍他:「自己多加小心。」

  亓官銳的目光溫柔似水。

  

  現在因為局勢很複雜,兩個人沒有做男人愛做的那件事,就這樣擁抱在一起也很溫馨有木有。

  如果是在穿越之初,顧白絕壁想不到有朝一日會跟變態溫馨起來,但真的溫馨起來之後,居然覺得趕腳還不錯有木有!

  然後,他把亓官銳摟懷裡讓他補眠,自己繞個圈子再拿幾份資料過來,繼續當小說看起來。

  這樣不知不覺,氣氛很安謐。

  

  半個小時後,顧白聽到細微的聲響……從他的懷裡傳來。

  話說,變態在嘟噥啥?

  再仔細聽聽……

  「十個、十一、十二……二十三、二十四……」

  尼瑪這是在數數啊!

  

  顧白:「怎麼了?」

  亓官銳無辜抬頭:「哥哥,我在數魔域島上的被寄生的棋子……唔,現在有了二十九個。」

  顧白:「……」

  呵呵那個魔人做起事來還真是給力啊居然這麼快回到魔域島不說還很快寄生一大片真好。

  你接下來到底想做什麼啊摔!

  

  亓官銳心情很好,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計劃行事。

  等下一步……

  已經困在目前的局面裡很久了,應該要打破一下。

  不如來幾回真正的衝突怎麼樣?

  

  也許是因為亓官銳漸漸要達成自己的目的,緊接著,他開始有條不紊地給自己所有的蛇蠱,發下了各種不同的指令。

  不僅是武人這邊,開始有很多激烈的聲音響起——他們認為如今的魔人太過分,顯然有組織地進行了一系列的活動,已經到了不打壓不行的地步。如果放任下去,會造成非常嚴重的後果。

  他們提到:僅僅只是兩個魔人就能在帝都放肆,是否證明了他們的野心就是要佔據帝都?

  另外更有人表示:帝國的尊嚴不容違逆!

  

  同一時間,魔域島上,也召開了會議。

  當然,並沒有人發現,好不容易歸來的魔人漢子,居然是人工攜帶蛇蠱的「病毒包」,他悄無聲息地感染著,他所遇到的每一個可以利用的人。

  沒有多久的時間,就有不少與他位於同一階層的人被蛇蠱寄生,而這些被寄生的人,也開始接收勞資亓官銳的指令。

  這些人不是全部,但只要在很多關鍵的位置上有這麼一個人,就可以在很多商討活動之中,得到關鍵的那一票。

  推進的,是魔域島整體的行動。

  

  魔域五老如今,也在進行激烈的爭執。

  ——正如原著裡提過,這五老裡有兩人是中立,兩個主戰,一個認為不能輕舉妄動,屬於保守派。

  主戰派的放出了兩個腦缺的武帝級魔人前去武人世界,更是有魔人裡最美麗的妹子在那裡做臥底,這些年來還發展了不少釘子並且在靈武大陸上形成了穩固的勢力——

  是的,到現在,他們依舊認為那突然崛起並且逐步有了不小力量的吞天會,就是他們魔域島安插在大陸上的暗子。

  不為別的,只為那吞天會的私下的操控者就是魔人,以及這些年來他們一直在給魔域島提供大陸上的各種消息甚至一些大事件的走向,就足以證明了他們的忠誠。

  

  所以,主戰派認為兩個魔使做得沒錯,已經到了可以掀翻大陸的時候了。

  最起碼,也能在這個時候佔一佔大陸的便宜。

  他們魔人,應該走上大陸,而不是被困守在一個島嶼上,更不是永遠只能如同老鼠一樣苟延殘喘,他們可以去吞噬新鮮的血肉,可以去享受一切自己應該享受的東西。

  甚至他們可以成立一個帝國!與那該死的武人對立!

  大陸上那麼多的資源,憑什麼,只是武人擁有?

  這不公平!既然以武為尊!就應該憑武力說話!

  

  那帝都裡被殺死的一些螻蟻,就像是把帝國的臉打得「啪啪」響,帝國上層當然憤怒無比,可對於主戰派的魔人來說,卻是無比爽快。

  抽得好!這是挑釁!

  儘管因此失去了一個武帝,可那武帝自爆了傷及大片,更加勇猛無匹!

  這才是我輩魔人該有的風采!

  理所當然,回來的魔人漢子也受到了更大的重用。

  他們給魔人掙了臉面,不是嗎?

  

  可是另一派——保守派的那位辛鑫霸,還是覺得太過火了點。

  抽嘴巴子抽得爽了,但也打草驚蛇了,一個大陸的力量傾軋過來,他們現在的積累未必能夠大勝。

  讓他覺得十分愚蠢,太囂張跋扈的沒有好下場。

  

  中立派並不說話,但在這個時候,態度上隱約還是偏向於辛鑫霸的。

  不算完全的三對二,不過在這樣的傾向下,激進/主戰派的兩個人,就開始嗤笑對方的膽小來。

  魔域島這麼多年的積累,這麼多年的準備,還有現在大陸上吞天會的形式,甚至他們還有臥底(亓官銳)已經安全插入了帝國的上層,連以美色周旋的釘子都順利到位——這樣的大好形勢下還不趕緊跟武人們幹一場,要等到猴年馬月所有人都沒幹勁死翹翹了再說嗎?

  再這樣下去,機會稍縱即逝,自己沒了氣勢,就什麼也沒有了——不是嗎?

  

  五老爭執不休,漸漸讓下面的人也加入了爭論之中。

  而在之前的那段時間裡,亓官銳蛇蠱寄生的人,也在那個備受褒獎的魔人漢子悄無聲息的準備裡,都各自就位。

  之後的許多場爭論裡,凡是輪到下面的人發表意見時,他們就做了隱形的推手。

  毋庸置疑,結果也很快變成了唯一的一個。

  

  戰!

  已經是最好的征戰的時機!

  魔人們要現身大陸,要刷存在感!

  

  但為了魔人的繁衍,魔域五老每一個家族裡的優秀的、還沒有成長起來的苗子們,就會被秘密地護送到另一個地方。如果魔人勝利,他們會一起出來分享成功,而魔人們如果失敗,他們就會作為繁衍的種子,帶著他們祖祖輩輩的野望韜光養晦,直到休養生息到了再一次的機會時,再度意圖登上那一片大陸去——

  這樣,總算讓保守派與中立派鬆口。

  而且,事已至此,本來武人們也不可能輕易揭過之前的事,那麼不如主動起來,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客棧裡。

  亓官銳仰面躺在顧白的大腿上,忽然低聲笑了起來。

  顧白面癱臉,這廝又在犯什麼毛病笑得那麼詭異?

  趕腳真是……變態變態的。

  

  亓官銳笑過之後,一看顧白的眼神,就知道他在糾結什麼。

  他很愉悅地開口:「要亂起來了。」

  顧白:「……哈?」

  亓官銳聲音柔和:「魔人已經有了計劃,他們要和武人對上了。」

  顧白很肯定地開口:「你幹的。」

  亓官銳笑著點點頭:「嗯,我幹的。」不過他稍微頓了一下,補充道,「我只是推了一把。」

  

  顧白嘆了口氣。

  好吧,提前了幾百年的最終劇情。

  不就是魔人和武人大戰嗎……

  和武人大戰嗎……

  大戰嗎……

  嗎……

  

  掀桌啊!這死變態想過現在的實力根本不夠玩有木有啊!

  這樣的大戰是個武皇級能hold住的嗎啊?

  嫌死得不夠快啊這是!

  

  亓官銳也嘆了口氣:「哥哥,沒人知道是我做的。」他偏過頭,「我一直跟在龍淵跋身後,很少說話。」

  顧白默。

  亓官銳有點委屈:「魔人那邊,我也沒提出任何意見啊……」

  顧白又有點糾結了。

  

  亓官銳笑著往顧白腿上蹭了蹭,很愜意地閉上了眼。

  一切都跟他扯不上的,魔人們鬧事是魔人的事,魔人們鬧事以後武人們想要回擊是武人的事。他只是其中很普通的一個人,論實力不是最高的,論勢力不是最強的,他根本不會受到任何牽連。

  就算吞天會被魔人知道又怎麼樣?

  那些依附來的小家族小勢力不是白白養著的,在這個時候,總該做一做炮灰了。

  而魔人們知道的屬於吞天會的勢力……也就只有這些而已。

  當他們在這件事裡全部滅掉後,又有誰能查問吞天會的責任呢?

  

  巨大的囚籠正在緩慢織成,魔人這樣隨時可能爆發的炸彈,當然要給予一定的打擊。

  ——但卻不能全部拔出。

  否則,沒有了敵人的武人,也會變得難以遏制。

  

  所以,就如同最初的那位皇族先祖一樣,在武人與魔人的大戰裡,那些老頑固老東西,都該死一死了。

  留下來的,都應該是好操縱的,容易控制的。

  或者,是已經被控制的。

  

  亓官銳唇邊的笑意溫柔無比。

  等這件事過後,就帶著子車書白四處走走玩玩吧……

  到那時,他就可以給子車書白一個絕對安全的環境了。

  

  亓官銳從來沒想過要讓這個世界毀滅。

  如果毀滅了,子車書白要怎麼辦呢?

  那樣他就再也看不到子車書白有趣的神情;

  再也感受不到子車書白美妙的體溫;

  再也無法擁抱子車書白完美的軀體;

  再也不能親吻,不能做愛……

  那樣就太無趣了。

  

 

 

 

131

 

131、顧白的跟蹤 ...

 

 

  在武人們還在接連開會的時候,魔人那邊已經做好了決定。

  

  #論人數多和人數少對開會長度的作用#

  #流水的會議鐵打的武人#

  #官僚的互相推諉導致會議結果遲遲不出#

  #那些不肯出人出力的吸血蛀蟲們#

  

  後下手遭殃啊親!

  地方大了就是這點不好,蒼穹帝國作為最大的武人帝國,上層的勢力盤根錯節正是牽一髮而動全身很難理出個頭緒來,各方的利益各方出人以及各方的小心思全都成了互相牽制導致決定一直不能徹底做出來。

  --當然,大家有一個普遍的觀點就是一定要徹底干翻魔人。

  可到底誰來幹,怎麼幹,出多少人幹,這就是個嚴肅又糾結的問題了。

  

  不過事情到這裡時,還僅僅只屬於蒼穹帝國內部的事情。

  畢竟,魔人鬧事的地方是蒼穹帝國的帝都,死傷的人,也全都是蒼穹帝國的人。

  可事實遠不是這樣簡單。

  

  就算武人們還在糾結,魔人們竟然已經動手了。

  作為性格衝動·嗜食血肉·渴盼大陸·魔人,他們一往直前,簡直就是敢死隊!

  在亓官銳的催動下,幾乎沒多久就定下了一系列計劃。

  首先,就是各種恐怖襲擊。

  

  蒼穹帝國的很多繁華的大城市裡,不少帝國的產業以及各大家族的產業,都在短短兩三天裡,被人搶奪一空。凡是遇到的客人全部都被殺死,屍體情況異常,血肉流失大半。

  同時,很多世家公子、將來的天才苗子,也居然遭受到了慘絕人寰的大屠殺,甚至有好幾個城鎮,都被殺戮一空,變成了死城。雖然也有很多武人進行了抵抗,卻抵擋不住早有準備的敵人,他們每每在睡夢之中就被偷襲,甚至會因為各種藥物的突擊,讓他們無知無覺地喪命。

  傷亡的人數很快積累到一個驚人的數字。

  而這樣的傷亡不僅僅只侷限於蒼穹帝國,另外幾個勢力差些的帝國以及諸多小國,也都受到了同樣的打擊。

  可以說,這些恐怖襲擊的人,根本就是全面向大陸開戰!

  

  因此,整個靈武大陸都沸騰了,武人們的憤怒掀起熊熊烈焰,勢要將敵人碎屍萬段!

  他們已經發現,那些罪魁禍首,就是多年前被他們驅逐到海外的魔人!

  魔人與武人,從來都不能並存。

  他們只有一種關係——

  你死我活。

  

  在這個時候,越來越多的事件讓帝國無法再繼續「開會」下去,其他各個受到損傷的帝國、小國也紛紛和蒼穹帝國聯繫起來,準備對魔人進行鎮壓。

  很多年前魔人與武人的大戰,在有心人的算計與魔人多年來從未放棄過的重回大陸的野望下,開始要掀起新一輪的戰火。

  從小型的對戰開始,終於要席捲到整座大陸!

  轉眼間,就過去了好幾個月。

  

  亓官銳站在窗邊,看在外面慘白的月色,神色有些扭曲。

  他的眼眸色澤極暗,深不見底,而他唇邊的笑容又是那樣溫柔,彷彿這些日子以來知道的一切,都是習以為常。

  一切都在他的計劃裡,一切的進程都在他的掌握中。

  他雖然只做了個最普通的推手,可之後的一切一切,都是魔人的貪婪與仇恨引起,因武人的推諉與狡詐鬧大。

  這竟然讓他覺得心情十分愉快——

  

  顧白:尼瑪這是三觀不正你造嗎!

  剛剛從浴室裡走出來只穿了件褻衣的子車書白·偽,看到亓官銳臉上壓根沒來得及掩飾的笑容後,默默地打了個寒顫。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這麼瞭解這傢伙了。

  ——好吧,事實上這廝本來就是個死變態,到現在終於玩了個大的而已。

  

  亓官銳聽到身後的動靜,一瞬間恢復了溫文爾雅的好人形象,轉過頭走過去,接過顧白手裡柔軟的白巾,給他擦拭濕漉漉的長發:「哥哥怎麼又這樣出來了?小心著涼。」

  不不不勞資堂堂武帝已經不會生「著涼」這種病了。

  顧白面無表情地看著亓官·變臉帝·銳,嘆了口氣。

  再怎麼假裝一樣是左邊寫著「反」,右邊寫著「派」,真特麼的讓人想抽啊!

  

  亓官銳很仔細地給顧白擦了頭髮,才拉起他的手:「我最近很忙,讓哥哥寂寞了罷?」

  顧白仍然面癱臉:「今天不出去?」

  亓官銳眼裡迅速湧出喜悅:「哥哥真的想我了……」他湊過去圈住他的腰,蹭了蹭他的頸子,嘟噥道,「哥哥這麼想我,我陪哥哥……」

  顧白:誰想你啊摔!

  還是沒說出口。

  

  亓官銳就很快去洗了個戰鬥澡,然後迅速滾到床上,摟著顧白閉上了眼睛。

  居然沒有滾床單!

  居然也沒有提起要滾床單!

  這一瞬間,顧白的心情彷彿很複雜。

  已經有七天沒有滾過床單了,似乎有點不太正常。

  原著裡的真種馬總不會在原著裡跟那麼多妹子滾過了都能力正常到他這裡的時候突然痿掉了吧?

  那個哪怕開了好幾天會回來以後第一時間都要滾一滾的大淫蟒跑到哪裡去了!

  

  ……當然,這並不是說顧白就很想去滾一滾。

  他只是覺得有點不科學。

  嗯,學術一點說,那就是不符合事情發展的規律吧。

  邏輯死的趕腳……不,也許這才是有邏輯的?

  一時之間,顧白有點迷茫。

  難道說因為死變態開啟了他原著裡真正的大主線劇情後突然對x色不感興趣改為征服世界了?

  這也不對啊,要說原著種馬文的真正主線,其實只是收妹子來著……

  

  百思不得其解,顧白很自然地躺在亓官銳懷裡,抱著疑問進入了夢鄉……個毛啊。

  只是閉目養神假裝睡著了而已。

  然後意料之中的!在半夜過的時候!亓官銳起床了!

  他居然沒有睡一整夜!

  居然又跳窗出去了!

  

  顧白:「……」

  果然勞資已經人老珠黃對死變態沒有吸引力了嗎。

  這是一定要把他切掉的節奏啊!

  

  心裡油然而生一團怒火,顧白也縱身躍起。

  他……換了套黑衣服。

  呵呵,還真以為勞資不懂變通嗎魚唇的人類!

  再然後,他也跳窗了。

  

  在這裡,咱們不得不提起對心愛之人總是很大方的前種馬真變態。

  吞天玄蟒傳承裡有很多很多的天賦技能,其中也有很多很多是對人類有作用的。

  後來亓官銳整理整理,很多就交到了顧白手裡。

  ……為了提升顧白的戰鬥力。

  

  顧白是自打亓官銳開始在帝國上層拉關係搞人脈之後就一個人孤單寂寞冷地呆在客棧,他沒事之際也就把那些技能挨個兒地看過,順便修煉一下。

  反正他對外塑造的形象就是「高貴冷豔高高在上高嶺之花只對武學和亓官銳有興趣其他全部不在意」的天都城城主絕世天才苦修者,乾脆就更貼切一點,也打發打發時間咯。

  

  這樣一來,顧白奔著怎麼能在亓官銳手下找空子的目的,就學會了一門技能。

  叫做「化影隨行萍落無蹤步」。

  簡單地說,就是把自己化作影子藏在另一個人的影子裡去跟蹤那個人,非常實用的技能。

  ——而且是不是很眼熟?

  因為亓官銳也經常這麼幹╮(╯▽╰)

  

  顧白屏住呼吸,很快竄出去,又很快融入到月影之下,再很快地前行,就追到了亓官銳的身形。

  眼見亓官銳謹慎移出客棧後就要立刻狂奔,他趕緊一個猛子扎進了亓官銳的影子裡,立刻就融合進去!

  真是不要太容易!

  

  也是亓官銳經常跟顧白啪啪啪而且對他全無防範,所以顧白才能一舉成功。

  隨後顧白也不怎麼動,就任憑亓官銳托著影子帶著他,就以閃電般的速度,一直狂奔了成百上千里。

  這樣的速度,簡直比賽車還快好麼!

  幸虧他不暈車啊喂!

  

  亓官銳也沒有跑太久,大概也就是過了一個多小時左右,就已經距離帝都很遠很遠了。

  以前他武力值比較低的時候就可以一夜間來回好幾個城市,現在是武皇級的高手高高手了,當然就更快更穩更準!

  所以,當顧白從眩暈中清醒發現自己(和變態)已經到達了一個陌生的城市之後,當然也並沒有太奇怪。

  可變態這麼晚了到這麼遠的地方是做什麼?

  於是果然是金屋藏嬌嗎——

  

  顧白的臉色更沉了。

  越來越想切掉……

  亓官銳拐了個彎,沒入房簷下的陰影中。

  顧白冷靜一下,也跟過去。

  

  然後,顧白髮現了情況的變化。

  這是條即使到了夜間都很熱鬧的暗街,每逢深夜之後,這裡的夜生活總是更加放縱,也更加奢華。

  在這裡,很多達官顯貴甚至是更高級別的強者,都會來尋歡作樂。

  這就是每本種馬文都會有的,野男人樂不思蜀豔遇無數的地方!

  

  亓官銳來到這裡,目的似乎昭然若揭?

  可是下一刻,在那氣息最淫靡的小樓裡,忽然響起了女子的尖叫聲。

  隨後,更多慘呼與打鬥的聲音,也紛紛響了起來!

  混亂似乎只在一霎。

  

  顧白心裡一凜,立刻看向亓官銳。

  而亓官銳,他正笑得變態變態的。

  顧白:……這特麼什麼毛病啊這是!

  

  亓官銳身軀一晃,就變成了融入夜色的巨大蟒蛇,然後他噴吐出許多黑霧,一瞬間將整條暗街都包裹住了。

  緊接著,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

  他自己卻再度化為人形,從空間武具裡取出一個瓶子,用筆蘸了蘸,帶著濃濃的血腥氣,開始在地上一筆一筆地描畫……

 

 

132

 

132、盛宴 ...

 

 

  漆黑的夜晚漆黑的場景,有一個身形朦朧的高個子,他手裡拿著一支朦朧的筆,在夜色裡勾畫出血腥的線條。

  那些血腥線條在半空構成了奇異的圖案,很快就連空氣裡都充滿了血腥的味道。

  而那個持筆的人,卻忽然仰起臉來,溫柔一笑——

  筆端的鮮血滴滴答答地落下來,發出詭異的聲音。

  

  這、簡、直、就、是、恐、怖、片、好、嗎!

  顧白在心裡臥槽了一萬次。

  更讓人臥槽的是,就算眼前的場景他不是很熟悉但他也立刻就認出了這是神馬!

  根本就是血祭啊喂!

  

  本來還在擔心自己是否人老珠黃的顧白一瞬間改為擔憂起亓官銳的心理健康來。

  ——是,這是個變態沒錯,但到底為毛變態突然要這麼幹啊勞資不明白!

  難道是受了什麼刺激……嗎?

  不不不,好多種猜測一點都不想讓它們成為現實好嗎!

  

  也許是因為心理活動反應太劇烈,顧白到底還是洩露了一點氣息。

  然後就被那隻死變態精準地捕捉了。

  亓官銳頓了一下,回過頭來。

  然後,他看向自己的影子。

  

  顧白面無表情地蹲在影子裡,本身還處於巨大的打擊之中。

  亓官銳的臉色變了。

  他就是不想讓子車書白看到他這一面才半夜裡偷偷跑出來的,為什麼以前都沒被捉到可這一次卻被捉到了?

  不得不說,就算他面對他人的時候總是個妥妥兒的變態,此時也情不自禁地緊張了起來。

  如果子車書白不能接受……

  我就要……

  

  #一百個囚禁子車書白的理由#

  #論世界級小黑屋建成的完成度#

  #拿什麼來困住你,我的愛人#

  #絕不會放開你的手#

  

  腦子裡瘋狂地轉動著瘋狂的念頭,亓官銳很輕柔地朝陰影中伸出了手。

  之後,他就跟拉著個紙片兒人似的,從自己的影子裡拎起了一位穿著黑色袍子襯得本人幾乎白得透明的絕美青年,另外一隻手隨便把毛筆拋掉,改為牢牢地禁錮住青年的腰肢。

  「……哥哥,你怎麼來了?」

  

  顧白回過神,面癱臉地看著他:「你在做什麼。」

  酷愛!酷愛給我解釋!

  你特麼真的要毀滅世界嗎!

  想想你現在的武力值好嗎!

  就算毀滅世界了你難道就可以破碎虛空嗎別想了!

  還沒到那個進度啊喂!

  不要隨便快進劇情好嗎!

  

  他真是恨不得揪住死變態的領子猛搖再狠狠地咆哮一頓:

  你特麼對勞資有哪點不滿你說啊你說啊!

  真是太冷酷太無情太無理取鬧了!

  

  亓官銳摟著顧白的手臂收緊。

  該怎麼說呢……他現在正在做著的事。

  但這是他不能不做的事。

  ——事實上他早就想好了應該要做這件事。

  但子車書白能忍受嗎?

  他那樣孤高,那樣幹淨,那樣的……讓人感覺到不能有半點污穢沾染到他的身上。

  如果,如果答案是否定的……

  

  高貴冷豔孤高無暇的顧白:你倒是說啊倒是說啊到底想幹毛!

  亓官銳嘆了口氣:「哥哥你看著就知道了。」

  還是不想自己說出來,還是希望子車書白能接受……

  

  顧白也嘆了口氣。

  總趕腳有什麼不可預料的事要發生了一樣……

  剛才有點小激動,但這傢伙應該不是要毀滅世界吧?

  算了,看看再說╮(╯▽╰)

  

  然後亓官銳放開了顧白,繼續他未完的動作。

  當然,幸虧在顧白到來之前他已經把血祭的陣圖畫好,後來扔了毛筆也沒出什麼岔子。

  接下來他一拍他的空間武具,頓時裡面就飛出了五件東西來。

  

  金、木、水、火、土,五種不同屬性的天材地寶,在半空裡熠熠生輝!

  那些血腥的線條,一瞬間再度流動起來,它們飛快地牽引著這些天材地寶,讓它們按照某個頻率飛速運轉起來,終於鑲嵌在那巨大陣圖的五個方位。

  而那五個方位卻不是正五行,而是逆五行分佈。

  倒行逆施,違反常理,與此同時,這陣法才有奪天之能……

  

  ↑

  以上都是顧白在寫原著的時候扯出來的玄而又玄但其實壓根沒有道理根本就是扯淡的一段話。

  但是可以讓讀者不明覺厲他就贏了。

  只是現在他自己親眼見到之後……

  本來應該很緊張的他突然就覺得有點想要笑場。

  

  想想看,天材地寶是很牛【嗶——】的沒錯,但這些天材地寶長得像蘿蔔青菜蚯蚓草葉子的時候,再跟那段話對照起來難道還會有什麼嚴肅感嗎!

  沒有!

  

  顧白情不自禁地囧了一下,不再去觀察圖形,而將目光落在了亓官銳的脊背上。

  隨後,亓官銳的脊背繃直,頓時覺得有點緊張。

  子車書白他……

  亓官銳再度加快了手裡的動作。

  

  當五種天材地寶化作了液體流淌在無數血線之間,給它們鍍上了一層濛濛螢光。

  那些血線瞬間如同絲網一樣張大,只在眨眼間,就將那座小樓給籠罩起來!

  許許多多的奇異的力量,從那小樓裡升騰而起,幾乎一冒出頭來,就被血線攫取,在其上飛快地流動。

  終於,匯聚到一個方向。

  

  亓官銳伸出手,抓住血網的前端。

  他的臉上,也開始出現了愉悅甚至陶醉的神情。

  

  顧白秒懂了。

  這廝是在抽取小樓裡那些人的武氣啊勞資早該知道!

  不就是變相的「進食」嗎?

  只是沒生吞活剝那麼誇張而已……雖然也說不上和現在這場景相比起來哪種更恐怖。

  但好歹沒原著裡巨蟒食人那麼噁心吧……

  

  到這時,顧白蛋定了一點。

  不吃人就好。

  啊不對,是不毀滅世界就好。

  

  亓官銳不斷地吸食著血網上面傳來的力量,腹部微微發熱,幾乎有一種彷彿吸毒一般的快感。

  在這樣的快感下他也沒有忘記一切——但他卻依舊做出了最本能的姿態,比如說仰著頭滿臉奇怪神情活像個深井冰的那種——就為了讓顧白看到更真實的他自己。

  沒錯,他決定更進一步地暴露一下自己的真面目了。

  雖然他知道顧白早就知道他的畢生事件,但知道和見到,畢竟感覺很不同,不是嗎?

  這也算是一場豪賭。

  

  漸漸地,能被吸食的力量越來越少,亓官銳那顆沸騰的心也慢慢冷靜下來。

  直到最後一絲力量消失,他的神情也恢復了正常。

  剛才突然爆發出來的「讓子車書白看清楚我真面目」的心態,一剎那再度忐忑起來。

  

  #所謂戀愛中人的智商#

  #瑪蛋我男盆友可能要跟我分手腫麼破#

  #如果時間能夠倒流#

  

  於是亓官銳就很小心很緊張地再度看向了顧白。

  顧白:「我們回去吧。」

  

  我們回去吧……

  回去吧……

  吧……

  

  亓官銳:「……」

  這就完了?

  好像有點放鬆又好像有點不爽。

  雖然沒被嫌棄很高興但似乎也沒有被關心的樣子……

  

  顧白才真是鬆了一大口氣。

  亓官銳快走幾步,有點不死心地說道:「哥哥要不要進去看一看?」

  顧白的腳步停下。

  他轉過頭:「好。」

  

  亓官銳又後悔了。

  但這個時候,後悔也沒什麼用處了。

  至於顧白,他是真心想看一看變態究竟做了什麼,也想看一看那些被血祭的人……到底都是什麼人。

  他心裡又有了一個猜測。

  

  亓官銳看起來很輕易地抓住那絲網,之後就真的跟扯下來一張漁網似的,把整張的血網全都揪了下來,然後他團吧團吧,血網就被揉成了一坨,再捏了兩下,徹底消失在他的手掌之間。

  剎那間,這一片地方就跟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似的,變得和每一個普通的夜晚都一模一樣。

  

  兩個人而後,就走進了那幢小樓。

  撲面而來的,是一種淡淡的血腥氣……與剛才亓官銳釋放出來的不同,而是一種彷彿快要散盡的。

  顯然,這並不是血祭留下來的氣味。

  

  顧白基本沒表情,目光往左右看去。

  這就跟最普通的過夜生活的環境一樣,有美女,有美男,有很多美貌值沒達到標準的各種人,都帶著一種甜蜜的笑容,倒在了冰涼的地板上。

  他們都還活著。

  

  顧白眨了眨眼。

  還……活著?

  他再仔細地看了看,這些人居然都是普通的人,身上沒有半點武氣的……他好像明白了點什麼。

  當然,這還僅僅只是一樓而已。

  

  兩個人很快上了二樓,這時候,血腥氣濃了點。

  與此同時,直接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具冰涼的屍體,渾身的皮膚都皺了起來,相貌更是如同將要入土的普通老人,丹田裡,一點生機也沒有了。

  緊接著,是第二具、第三具……林林總總算起來,起碼有二三十具屍體之多。

  全部都是一樣的枯瘦、衰老,不管是男還是女,甚至其中還有四五具明顯外貌跟普通武人不一樣的屍體,那樣的身體形態,毋庸置疑,是魔人。

  

  顧白可以想像出這樣一個畫面。

  深夜裡仍在花街逗留的世家子弟們正在尋歡作樂,突然間有好幾個黑衣人襲擊進來,和他們進行了搏殺,甚至很快就有好幾人死在他們的手下。可就在激鬥酣暢時,他們又忽然聞到什麼氣味,同時暈倒了……

  血色絲網有這敏銳的觸覺,很快帶走了他們身體裡的所有力量,而沒有了力量的他們,就會立刻老化,死亡。

  

  這才是亓官銳的目的。

  他的確運用了血祭,只是原著裡他用血祭的力量衝開了世界的壁壘,而在這裡,他變幻了血祭的少許線條,就成為了方便他「進食」的工具。

  魔人與武人的大戰,無論是原著還是現在,都是屬於他的,大啖美食的盛宴!

  

 

 

 

133

 

133、戰事結束(正文完) ...

 

 

  風一吹,那些被吸乾的屍體就變成了灰灰,吹走了。

  地面上只剩下了那些沒有武力值的普通人,就好像進入了美妙的夢鄉,愜意地酣眠著。

  顧白默默地看了一眼,轉身化作陰影,再度埋在了亓官銳的身後。

  這裡的事,已經和他無關了。

  

  亓官銳:……他好像是真的不嫌棄我。

  算了,回去吧。

  

  接下來的很多日子,亓官銳早出晚歸,還經常上個夜班。

  與此同時,大陸上就發生了無數的……靈異事件。

  但無論是魔人還是武人,他們都沒覺得這真的是靈異事件。

  

  #必定是敵人的陰謀#

  #以為這樣就可以變過我們嗎#

  #魚唇的對手放馬過來#

  #是建立新世界新秩序的時候了!#

  

  魔人們由小處到大處,不僅將大陸上的很多年就布下的釘子全部啟用,更是開始暗搓搓地襲殺各種有潛力或者有身份的武人。也就造成了遍地開花式的恐怖襲擊,一時間導致大陸上人人自危,好像隨時要遭遇人肉炸彈。

  與此同時,就發生了那種古怪的事件。

  不少地方制定了夜襲計劃後,魔人們一起出動了,但卻都沒有後續傳回。

  但那些地點裡,沒有武力值的僕從們,卻是絲毫無恙。

  

  武人們丟失了很多世家子弟和一些優秀人才,不管是酒館、青樓、娛樂場所或者乾脆就是幾個人的聚會,那些子弟、人才都在一夜之間消失了。

  他們覺得,這必定是魔人幹的。

  ——也許是被擄去做了儲備糧?

  雖然僕從們還活著,但這樣就可能性更大了——吃過武人的血肉後,誰還會看得上普通人的血肉呢?

  大家都知道,只有武人們的血肉,才是魔人最好的補品。

  

  可是,魔人們覺得這是武人的詭計,也許他們魔人族群裡也有叛徒?

  很多參與計劃的優秀魔人全都消失了,這如果不是被武人捕捉還會是什麼?

  一時間,很多魔人都想起了曾經的歷史,在久遠久遠的從前,魔人們武氣逆行後成為棄子,在大戰中許許多多都被武人捉走或者被好友出賣,成為了實驗室裡解剖對象,經歷了無數的酷刑。

  現在,難道歷史也要重演嗎!

  魔人們都悲憤了。

  接下來,就是更加猛烈的恐怖襲擊!

  

  雙方都覺得,對方卑鄙無恥下流骯髒噁心討厭。

  一定要弄死他們!

  

  ……在這個寧靜的夜晚,亓官銳從窗外翻身回來。

  站直身體後,他摸了摸肚子:「哥哥,我回來了。」

  顧白:「歡迎回來。」

  死變態不要弄得跟懷孕了似的好嗎!

  

  距離那一次出去捉姦……哦不,是發現亓官銳吃飯,已經又過了三個月。

  在這段時間裡,亓官銳的武力值噌噌噌直往上漲,從武皇級飈著飈著……飈到現在,就連顧白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麼等級了。總的來說,最低是武聖,最高應該抵達武祖了吧。

  至於要成為武尊,那可沒辣麼容易!

  

  但僅僅只是這樣,作為bug存在的吞天玄蟒,也漸漸開始有了原著裡幾百年以後的威勢。

  亓官銳在顧白面前沒掩飾過,以至於顧白每回對他說了「歡迎回來」之後,就倒退十幾米。

  顧白:……總趕腳再往前一米就會被粗掉的樣紙。

  是真·粗掉。

  

  亓官銳抖抖身子,恢復了正常。

  在外人面前,他仍然收斂威壓,所有人的眼裡,他都是個武皇級。

  但是,很高級別的戰鬥他不能參與,低級別的……他去掠個陣就行了。

  總之,隨著戰事升級,他的事情多了不少。

  

  而顧白,他也終於又做了一件事。

  他給天都城和擎天書院傳信了。

  

  魔人和武人的全面對戰已經爆發,戰火蔓延下,估計沒多久後就將進行開山裂石的頂峰戰鬥。

  天都城作為很偏僻的小城,應該退避三舍,封城以待。

  擎天書院裡剩下的人手全都應該回到天都城,而陳元昊手底下的很多暗地裡的勢力,也同樣被送到天都城中。

  那些吞天會中心成員被勒令不許參加此次大戰——開玩笑,本來就是亓官銳一手促成的,怎麼能拿手底下的勢力去做炮灰?當然是去給他的天都城守門最好╮(╯▽╰)

  

  然後果然封城了,而亓官銳,則很溫柔地給天都城增加了一個保險。

  他在城牆上畫滿了血祭的法陣。

  如果有人要攻破城池……那就是被血祭的節奏。

  如果有人想要從裡面出來……那還是被血祭的節奏。

  剎那間,反對的聲音(本來就沒多少)的沒了,所有的城民都安安心心地在城中種田。

  等待著戰爭的結束。

  

  亓官銳走過來,把顧白直接擁到床上。

  顧白看他:「你今天心情很好?」

  雖然死變態每天晚上「進食」以後都挺滿足但今天好像特別不一樣?

  

  亓官銳親暱地在他側臉親了親:「哥哥猜?」

  顧白:「……猜不到。」

  尼瑪都什麼時候了還開玩笑你可長點兒心吧勞資很緊張啊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亓官銳跟他攪基多時,很敏銳地察覺到他的情緒,趕緊討好地笑了笑:「我從現在開始晚上都可以陪著哥哥了。」

  顧白略表不解。

  亓官銳繼續解釋:「我的法陣,已經刻在了很多地方,互相牽連,形成了封鎖之局……」

  顧白==

  原著裡主角也這麼幹過但就因為這樣後來血祭全世界了難道這傢伙也要那麼幹嗎!

  說好的只是吃飯呢!摔!

  

  亓官銳側頭看他,笑容好溫柔。

  顧白內心默默捂臉。

  到頭來,這輩子我只能活這幾年嗎……

  他眼神驟然犀利起來。

  

  亓官銳頓覺發冷。

  然後顧白一把掀翻了亓官銳,摁在床上騎了上去。

  亓官銳還沒反應過來,堅硬之處就已經被裹在了溫熱緊致的所在之中,隨後他看到那高高在上如同神祇般的男子居高臨下,在他身上起伏,這趕腳……略爽。

  但……這是不是有哪裡不對?

  

  好像世界末日要抵死纏綿一樣……

  可我只是出去吃了個飯而已啊。

  難道因為我最近畫陣法太累所以被犒勞了?

  這個可以有,不過他有點焦躁的樣子是為毛……

  啊啊,好爽,不想了。

  

  在一片昏天暗地之中,顧白狠狠地「做」了亓官銳一夜。

  到第二天,他在亓官銳無辜的眼神裡,又給了他一個白眼。

  亓官銳:……

  好像真的有哪裡不對了。

  

  事情仍然在發展,戰火也真的激烈到了極點。

  魔域島裡,五大家族的人都出來了,他們這麼多年的經營下,每一個家族裡都有那麼幾個老不死的武聖甚至還有極罕見的武祖,統統來到了這片靈武大陸上。

  預謀已久的全面對戰正是掀起高/潮,靈武大陸的武人們終於不再開會,很多隱世不出的頂尖強者,還有許多高手高高手,也全部加入了對戰之中。

  

  戰事分級,頂尖的與頂尖得打得山崩地裂日月無光,血流成河。

  次一等的和次一等的呈兩軍對戰之局,曾經隱藏起來的魔人,數目居然一點也不少!

  無數的天才隕落,無數的才俊喪命,無數的世家子弟、皇族子弟,都英年早逝!

  作為年青一代領頭人的龍淵跋,率領無數的年輕高手,跟魔域島的年輕領袖們也作戰起來!

  不眠不休,不死不休!

  

  武人們沒想過這一次魔人們會弄出這樣大的陣仗,但在這樣的陣仗下,大部分的武人們,都無法獨善其身了。

  各個帝國、普通國家,都徵集著所有能夠戰鬥的好手。

  重賞之下,熱血之中,更多的人也都投入進來。

  

  魔人死得很多,武人死得也很多,雙方積累無數年的仇恨爆發,在有了更多生命填補後,仇恨如海,越來越深!

  就連最頂級的武聖、武祖,也少不了要就此隕落。

  很多很多,屍體都被打爆。

  形成了一片,血色的汪洋……

  

  但是沒有人發現,在這個世界上的很多角落裡,都隱約顯現出細細的血線。

  這些血線在無數鮮血的滋潤下更加強韌,帶來了無數人融化在血肉之中的,至強的力量。

  然後無聲無息地,匯聚到一個很普通的房舍裡。

  沒有人發現這個房舍的詭異。

  

  屋子的正中間,一個只有一米方圓的法陣,在地板上緩慢地盤旋。

  血色濃厚,如同殷紅寶石,滴血流轉,美麗無比。

  在這法陣中,正站著個相貌極好看的青年,他的笑容詭異,雙臂微展,甚至手指都有些抽動。

  無數的濃厚的力量從法陣中冒出,不斷被他每一個毛孔吸收,不斷衝擊著他的經脈、丹田,被他汲取、化為己有,成為他本身強大的力量!

  而他的臉上,裸/露的皮膚,都逐漸生出了厚實的鱗片。

  他漸漸不像一個人,而是一條蛇,一條蟒蛇,一個直立著的怪物。

  但他還在吸收著因為血祭而帶來的,全世界死去的高手們的武氣,衝擊著他的等級。

  

  從中級武聖到高級武聖,然後成為武祖!

  原本的力量根本不夠,但是現在,力量的快感讓他饜足無比!

  然後從低級武祖到中級武祖、高級武祖!

  最後,接近了頂峰,只差一線,只有一層薄膜!

  就可以衝破!

  

  在後方十多米外,錦袍銀紗的完美青年安靜站立。

  他滿腦子都是==

  原來還是吃飯而已嗎……

  好像之前的幾天有點吃虧的樣子。

  

  從戰鬥到達巔峰時刻起,亓官銳不再出門,顧白也同樣和他呆在了這間屋子。

  但是,在龍淵跋的身邊,也有一個亓官銳,以及終於參戰的子車書白。

  照舊是吞天玄蟒的特殊技能,將蛇蠱控制的人在一段時間裡變化成另外的模樣。

  所以,在戰爭裡,同樣有著悍不畏死的天都城城主,以及龍淵跋的好兄弟。

  

  而此時,亓官銳仰起頭來,吸收武氣更快了。

  與此同時,戰場之上的頂空,十幾個武聖猛烈對戰,還有已經接近油盡燈枯的兩個武祖,依然互相不肯相讓!

  他們陷入了一種極致的瘋狂裡,腦中只剩下了血腥,殺意,以及仇恨!

  

  轟轟轟——嘭嘭!

  在幾日幾夜之後,天空上,血雨淋漓。

  死了,都死了……

  

  戰事終於在最終之戰後徹底爆炸,靈武大陸裡拿得出手的武祖全都隕落,魔人也不例外,但大陸畢竟多出不少武聖,所以最終是魔人的武聖們全滅,而武人的武聖還剩下寥寥數人。

  魔人們的大勢已去,魔域五老全都死亡。

  最後,魔人們只能再度不甘不願地……逃亡……

  

  而武人們,失去了大多數頂峰的強者,也失去了無數將來能夠成為頂峰強者的天才。

  僅僅,只不過是慘勝罷了。

  

  可就在那許多武聖、武祖同歸於盡的剎那。

  每一個血祭法陣都瘋狂運轉!

  無數的力量湧入,直接衝進亓官銳的身體之內!

  

  冥冥之中,好像聽到了琉璃破碎的聲響。

  亓官銳驟然發出一聲長嘯,突破了!

  在此刻,他終於成為了……

  大陸之上,傳說中的,武尊。

  

  鱗片和怪異的外形全都退去,亓官銳回過頭來,一瞬把被衝擊之力撞出好遠的顧白拉了回來,摟在懷裡,

  然後,他打了個飽嗝。

  顧白:……

  果然是勞資想太多了!

  

  ·

  

  「哥哥你最近總是很擔心,為什麼?」

  「擔心你毀滅世界。」

  「……哈啊?」

  「你本來是這麼幹的。」

  「有哥哥的世界,我才捨不得毀掉呢……」

  「很好,回天都城。」

  

  ·

  

  該怎麼說呢……總趕腳應該總結一下。

  

  在下,余,本座……好吧怎麼都可以,親切點就行。

  子車·原作者·偽城主·書白,大家也可以叫我「救世主」,拉住身邊這位亓官·原主角·真姘頭·銳的狗爪,把變態牽回了家。

  世界不會毀滅了真好。

  接下來一定會有性福而美滿地生活。

  勞資才是真正的人生淫家蛤蛤蛤蛤!

 

 

 

134、番外:現代篇

 

 

大門被一腳轟開,一個犀利人影直闖進來,一把掀開床上人被子,扯住他領子一陣猛搖:“起床了起床了起床了說好一起去跳廣場舞呢都幾點了啊喂!”

 

床上青年睜開惺忪雙眼,面無表情地跟來人對上:“……啥?”

 

大卷髮烈焰紅唇火辣短裙風騷無比……偽娘。

 

等等我為什麼會知道他是偽娘而不是美女?

 

顧白死魚眼,覺得自己有點當機了。

 

他視線遊移著往周圍看了看。

 

好像被炮彈打過床以及放著個粉紅手提書桌,旁邊還有亂糟糟擺著不知道幾百本書巨型書架……好眼熟。

 

然後他就恍惚著被人拉起了床,就跟拎著個小雞子似。

 

話說本尊是這麼容易被擒拿人嗎這不科學。

 

啊應該趴本尊懷裡男人去哪裡了?

 

這個身體太脆弱了很容易死掉吧。

 

還有揪著本尊這位大姐看起來真很熟悉啊……

 

不不不,這絕壁是哪裡都不對啊!

 

但是……又好像哪裡都很對樣子?

 

迷迷糊糊地去洗漱完,迷迷糊糊地套上了長褲襯衫,之後顧白終於對上了鏡子。

 

蒼白皮膚沒有血色,五官普通清秀,雙眼無神……

 

總感覺一夢醒來掉了起碼一百個檔次。

 

等來到客廳後,顧白被人懷裡塞了個包子,順勢咬了一口。

 

這時候有點清醒了。

 

好、嫌、棄!

 

這玩意用料不精緻火候不及格汁水不飽滿,本尊堂堂城主怎麼會吃這玩意兒?

 

近僕人們是不是又該去加緊培訓一下了!

 

來人啊本城主不高興……

 

緊接著,顧白眼前被人用手連晃了好幾下。

 

“小白菜,今兒個犯什麼毛病呢,睡迷糊了吧你?”

 

顧白麵癱臉:“……”

 

魚唇凡人本尊外號是誰都能叫嗎趕緊給勞資退下啊!

 

終於,有人忍受不了了。

 

他一巴掌糊了顧白肩頭:“醒醒!夢遊泥煤啊!陪老娘去跳廣場舞啊!別以為裝死就可以糊弄過去啊!”

 

顧白一個激靈,終於徹底清醒:“……衛良?”

 

那偽娘又是一巴掌糊過去:“不是老娘是誰啊!”

 

姓名:衛良

 

癖好:做一個偽娘

 

職業:種馬寫手

 

性向:直男

 

武力值:5

 

眼前長串資料片晃過去,顧白以飛一般速度,迅速瞭解了此時狀況。

 

他總算認出來,眼前這個偽娘就是曾經一手將他帶上了種馬寫手道路好基友,也是那個把他初三好少年大綱糊他臉上叫他怒而寫出變態與Bss合體種馬文始點主站種馬大神。

 

而目前……

 

他記憶深處角落裡找出了現狀況,大約就是,他昨晚睡覺之前答應過要陪這傢伙去廣場跳舞勾搭妹子來著。

 

但這一個白天睡過去,特麼居然一夢幾百年嗎?

 

顧白默默地歎了口氣,又啃了口包子。

 

夢裡作為土豪城主他是有資格嫌棄,但現他只是個剛付清三室一廳房貸苦逼•比較紅•種馬寫手,正努力攢錢過程中,當然也就不能嫌棄了。

 

只是,他到底是真穿越了,還是真做夢呢?

 

如果是做夢……

 

尼瑪他到底是多饑渴才夢裡讓自己被那個死變態啪了又啪啊!

 

而且幾百年光陰歷歷目他想像力也太豐富了好嗎!

 

但如果不是做夢話……

 

他那個殼子腫麼樣了?

 

死變態會不會覺得被他拋棄了又去毀滅了世界啊!

 

腫麼想,都好可怕!

 

心情很複雜顧白,就這樣被衛良拉出了門。

 

一路上,他嘗試著運轉一下記憶裡功法什麼。

 

果然這身體弱爆了,半點也找不到氣感!

 

……不過也有可能本來這功法就是被他想像出來扯淡玩意兒,練不了也不奇怪……吧。

 

顧白一直面癱著一張臉,跟著衛良來到了廣場前。

 

廣場舞嘛,當然要廣場上跳!

 

尤其衛良這裡跳了很多天,妥妥兒明星人物好嗎!

 

性感女神好嗎!

 

吸引了很多妹子以及漢子目光好嗎!

 

但是今天,“女神”旁邊,多了個沒表情漢子。

 

兩個人跳起來很有默契,漢子舞姿也很不錯,女神時不時對漢子都會拋個媚眼兒,簡直太讓人羡慕嫉妒恨了有木有!

 

無數目光化作無數芒刺,狠狠地紮向了顧白。

 

如果目光可以殺人,那麼他已經死了一萬次……

 

顧白做天都城城主時候永遠萬眾矚目,這些小兒科殺氣,完全不被他看眼裡。

 

就這樣跳完了舞,他再次被衛良拉到了旁邊奶茶店,被塞了一根吸管嘴裡。

 

衛良看向顧白,眼神裡有點擔心:“小白菜你今兒個很不對勁,是怎麼了嗎?”

 

顧白看過去:“?”

 

衛良扯了扯他臉皮:“感覺很僵硬啊……心情不好?”

 

顧白:“也許我得了面部僵化症。”

 

衛良:“……”

 

作為一個稱職好基友,衛良對顧白也算是非常照顧了。

 

本來因為顧白總是呆家裡徹底被養成了個四肢無力死宅男,他百般威脅無果後,也只好趁著傍晚時分想方設法把死宅拉住來跳跳舞也姑且算是鍛煉鍛煉。

 

誰讓死宅是夜行生物呢╮╭

 

就好比今天早上顧白睡覺前,衛良好不容易得到他承諾,傍晚不就扯著他睡得差不多時候去叫他了?

 

可是叫過以後,衛良就發現了一個嚴肅問題。

 

死宅他,呆、滯、了!

 

先別說剛才那一系列反應不良,就說他好不容易被拉出來,結果跳舞時候還比不上以前——要知道曾經這傢伙可是跳著跳著就會被圍觀到臉紅喂!

 

但今天呢?

 

完全沒反應……

 

這不由得讓衛良猜測,這傢伙是不是遭到了什麼打擊?

 

可明明距離他那個電話只有十個小時睡眠距離,他怎麼就看不懂了呢……

 

雖然從來對顧白都沒什麼好臉色也經常用各種東西糊他一臉,但咱們真直男•偽人妖,其實對顧白一直是很關心。

 

現發現問題,就不由自主地開始一一排查他所能想到可能會有原因了。

 

三分鐘後。

 

衛良美豔臉上突然出現了一個陰測測笑容,他捏住顧白下頜,被他臉扭過來,跟他四目相對:“小白菜,告訴哥,你是不是又被那個變態糾纏了?”

 

顧白愣了愣,是啊勞資一直被變態糾纏……但那大概是做夢啊為啥好基友會知道?

 

衛良見顧白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頓時火冒三丈!

 

“什麼!孟軍那個變態居然又來了?他對你做了什麼,告訴哥,哥替你揍死他!”

 

顧白麵無表情地……捂住了臉。

 

對不起都是勞資錯勞資只是想起勞資姘頭死變態了跟孟軍沒關係……不過孟軍到底是誰?

 

他又愣神地回憶了三秒鐘。

 

啊,想起來了。

 

作為一個種馬寫手,顧白粉絲是不少,其中就有一個叫做孟軍傢伙不知道怎麼得到了他聯繫方式,然後就殺上了門,立志要把顧白圈養到家來著。

 

顧白當然很有志氣地絕壁不要被帶走,就那時衛良上門,就跟孟軍對上了。

 

然後就是孟軍來找,被衛良趕走,孟軍又來,再跟衛良幹架……閉環。

 

顧白其實覺得……他們倆才是天生一對來著。

 

孟軍,咱們擴充一下就是孟麗君嘛,孟麗君是啥人?跟那名字一樣,衛良他是偽娘也就是人妖,孟軍屬性是孟麗君特麼其實是個妖人啊。

 

算了,這也是一筆糊塗賬。

 

顧白聽著衛良喋喋不休——是,滔滔不絕全都是細數孟軍一萬個缺點,他以前不覺得,現怎麼看都趕腳這是jj將要滿級,大約要攪到一起節奏。

 

秀分啊,好討厭。

 

突然間,就讓他有點思念變態了。

 

……腫麼破,就算是做夢……他能不能回去再做個夢?

 

顧白繼續面無表情地朝前走。

 

不如回家繼續睡覺啊……

 

 

清晨,亓官銳自夢中醒來,身下仍舊是十分熟悉**

 

只是有點涼……他該給書白暖暖了。

 

然後他睜開眼,滿含柔情地看向心中摯愛之人。

 

如果撒撒嬌,應該可以再來一發晨間運動吧?

 

喜歡看那人對他無奈卻又寵愛一般妥協模樣了……總是叫他欲罷不能。

 

但是,亓官銳看清楚之後,他笑容頓時僵了面上。

 

這是……

 

他身軀下,子車書白面容依舊完美無瑕,但他jj身軀表面,卻凝結了一層淡淡冰霜。

 

這是武氣外泄徵兆?

 

修煉到他們這個程度武人,只有死去後,才會無法控制自己武氣……

 

亓官銳神情,一瞬間就扭曲了。

 

隨後,是沖天怒火和難以遏制恐慌。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只是一夜過去,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作者有話要說:啊先說一下,今天晚了點……番外我會量保持隔日,不過不排除偶爾會晚上一點過了十二點才能寫完可能性。比如說今天啊哈哈。

 

希望大家喜歡番外啦,應該不會太長。

 

關於定制印刷問題,既然大部分都覺得就保持現章節就好,那麼我就這樣了。而封面話,好基友幫我做過一個,雖然有提議說用人物,但我還是很擔心人物畫出來跟大家腦補不一致,那樣反而不好。所以,還是乾脆就用現封面吧。如果讓部分菇涼失望了,很抱歉啊,還是按照大部分人意見來吧~

 

然後,感謝所有留言和砸雷寶貝兒,群抱群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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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 番外 :現代篇 2

 

 

短短半個月裡,靈武大陸上已經發生了三次大型獸潮,八次小型獸潮。

 

這些大小獸潮引起了人們的恐慌,和平了數百年的大陸,也同樣安穩發展了這麼久的各個勢力、王朝,也因此感覺到了異狀,很多人集合起來,都要進行深入調查。

 

一時間,人心惶惶。

 

然而在大陸最深的盆地,最高的山峰,最遼闊的海洋,最熾熱的火山,最寬廣的平原上空,卻出現了龐大的異象。

 

無數的力量形成彩帶,如同彩虹一般,在天空裡漂浮,隨後它們彙聚在一起,就交織成了極美妙又給人極浩瀚之感的神聖巨網--仿佛網住了整個大陸,整個世界一般。

 

但這張巨網,只有達到武聖級的強者才能看到。

 

而他們看到之後,都不由得被這異象深深震撼,甚至產生強烈的恐懼--

 

比自然之力更可怕,從來沒有見過的,從來沒有感受過的,澎湃的力量!

 

沒有人敢輕舉妄動。

 

在這五處地方,都有龐大而玄奧的法陣。

 

它們的每一根線條都奧妙無比,帶著蒼老而詭譎的印記,運轉時,似乎有無數資料在進行運算、推測。

 

這是天機,是演算。

 

同時,每一個法陣的中心,都站著一個人。

 

他們都有著同樣的面孔,長得俊美無比,而周身的氣息卻是相連通的,仿佛即使隔絕千山萬水,也能融合交錯。在他們的眉心處,一條黑線穿透出來,就連接在法陣的中心。

 

獸潮掀起,蹄聲滾滾。

 

無數的猛獸、古獸奔騰而來,幾乎要把地面都踏破。

 

而這些野獸的最終目的地,正是那五個巨大的法陣!

 

亓官銳的臉上,滿是瘋狂的神色。

 

失去所愛已經十多天,在他心中,卻仿佛度過了十多個紀元,每一瞬都極其煎熬。

 

在剛剛發現子車書白失去呼吸時,他就同時發現了,他所愛之人的魂魄已經消失--到底是誰?誰有這樣大的本事,居然從堂堂武尊的手裡,奪取了他的愛人!

 

幾百年下來,身為武尊的亓官銳一手操縱著靈武大陸,但也從來沒忘了給子車書白提升實力。

 

借由常年不斷的交合,亓官銳提升實力的時候,會把力量也傳送到子車書白體內,這些年下來,雖然子車書白沒有成功晉級武尊,卻也是僅僅在他之下的至高武祖,除了亓官銳,這世界上應該再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所以在子車書白靈魂消失的時候,才會讓他幾乎暴走。

 

不過,亓官銳強行忍耐下來。

 

他想起了自己血脈傳承裡的一種天機算術,只要有足夠的祭祀,就能得到任何人的蹤跡。

 

然後,他繪製了囊括世界的五座法陣,包含五行,推算他所愛之人的魂魄所在!

 

因此有了這些獸潮。

 

每一頭野獸,都是法陣的祭品!

 

但這只是開始,如果野獸的祭祀不足以讓法陣滿意,接下來,就將是真正有靈性的……人類。

 

亓官銳的眼裡,壓抑著狂暴的光。

 

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了子車書白的存在,那麼這個世界,也不需要繼續存在!

 

野獸們瘋狂地闖進法陣中,在剛進入的瞬間就爆開成一蓬血霧。

 

而這些血霧極快地輸送到每一根線條裡,將它們點亮……當線條越來越亮,就匯入陣眼之中。

 

一次獸潮,兩次獸潮……這些天以來,所有獸潮帶來的野獸們,全都成為了法陣的祭品。

 

終於在這一刻,力量積蓄足夠了。

 

緊接著,站在陣眼的亓官銳和他的四個jj,用同一種思維,開始回憶曾經和摯愛相識相處的每一幕。

 

一點都不會遺漏,極盡可能地細緻……

 

只有這樣,只有提供的資訊越多,這法陣的推算之力,也會越強。

 

這樣過了好幾個小時,亓官銳的雙拳握緊,口中不斷念誦。

 

不、不夠。

 

單單只是野獸為祭,法陣並不滿足……

 

亓官銳神情陰鷙,伸手朝某個方向一抓,倏然間,就有一個武聖級的高手,被他隔空攝來!

 

那位武聖面色大變:“你、你是什麼人!”

 

亓官銳沒有理會他,只信手一劃,就將這尊武聖困在了力量的囚籠裡。

 

隨後,他雙手連連抓握,每一次舉動,都會攝來一位元武聖,不論低階、高階,在他手裡都如同螻蟻一般,全都被關在同一座透明的禁制之內。

 

漸漸地,數百年來發展出來的許多武聖——大多數都是在那年魔人武人一戰中獲得了突破契機的——都被抓住了。

 

到後來,除了吞天會發展出來的被留下了一些被蛇蠱寄生的以外,整座大陸的所有武聖,無一遺漏地擒住。

 

就連好不容易終於突破成為武祖的幾人,也被以同樣的力量抓獲。

 

那些人都擠在同一個地方,看向亓官銳的表情,也都如同看著一尊惡魔。

 

這樣可怕的力量,他們從未想過。

 

只有……武尊。

 

沒有了顧白,亓官銳再沒有絲毫的遮掩。

 

他並不說話,也毫不在意那些人的態度,只再一捏拳,就有個武聖疾飛而來,撞進法陣變成血霧,同樣融入了線條之中。

 

這時候,法陣似乎光芒更明亮了。

 

亓官銳的眼睛也亮了,連連抓了武聖過來,全都投入法陣之內。

 

也許是武聖的血肉力量強大,只進來五位,法陣已經煥發出明亮的光彩。

 

霎時間,一道白光驟然撲到亓官銳的身前,被他一張口,就吸入了腹中!

 

之後,亓官銳的神色接連變化……

 

隱約之中,他似乎看到了什麼。

 

子車書白……已經不在這個世界。

 

但是他還活著,活在破碎虛空的另一方——

 

終於,亓官銳捂住臉,壓抑而扭曲地低聲笑了起來。

 

那笑聲陰森,又帶著一種狂喜。

 

緊接著,亓官銳的動作更瘋狂了。

 

血祭,血祭!

 

以他現在武尊級的力量,儘管可以撕出空間裂縫,卻不能保證在時空風暴裡安然無恙——似乎在吞天玄蟒的傳承記憶裡,自然而然就讓他明悟到了這些。

 

如果憑藉他自身,恐怕還要積攢許久,但是現在不同。

 

他得到了血祭的法陣,而且已經能夠很純熟的操縱,而且,這裡正好還有祭品!

 

那些低級的、武力值不高的,已經不被亓官銳看在眼裡。

 

他看中的,是這些武聖級別以上的,靈武大陸孕育出來的頂尖強者!

 

正是血祭最好的材料!

 

也許是察覺到了亓官銳這個狂暴的念頭,天空裡電閃雷鳴,似乎一瞬間就形成了仿佛將要末日的天象。

 

但是在這樣的天威裡,亓官銳卻一點也沒有懼怕。

 

他雙手連彈,再次布下了血祭的法陣!

 

只要他借助這些強者的力量,將血祭法陣與天機法陣疊加,就有八成的可能,可以到達天機所指的地方!

 

也就是……他摯愛魂魄寄託之地。

 

血祭一出,周遭所有的活物都被牽引。

 

不管是武聖還是武祖,統統都不能逃脫——儘管他們掙扎著,可只要亓官銳一拳轟去,他們的屍體就化作血沫,被更快地汲取、吸收。成為血祭的一部分。

 

漸漸血祭法陣被啟動、被徹底釋放,大路上所有頂層的高手,就此消殞了九成九之多!

 

到最後一尊武祖消失的時候,血祭法陣的忠心,突然爆發了猩紅的強光,形成了一根光柱,直捅蒼天!

 

下一刻,亓官銳所有的分神統統融入本尊體內,他的周身變化出蛇鱗一樣的盔甲,雙瞳化為蛇瞳,口中也長出獠牙。

 

然後血色光柱將他整個籠罩,就帶著他沖霄而起,破界而出!

 

天幕上出現一個黑洞,把這血色光柱和亓官銳,以及法陣的殘體,統統都吸收了進去。

 

亓官銳,徹底消失在靈武大陸上!

 

 

越來越無聊了,更重要的是一直在卡文。

 

從夢中醒來的第三天,顧白看著手提螢幕上的空白文檔,臉上也是一片空白。

 

很苦逼的趕腳,卡文就像便秘,簡直讓人痛不欲生。

 

作為一個宅男,經常精神萎靡是很正常的,但最近顧白一根手指都不想動這種……還是第一次。

 

不管怎麼樣,都百無聊賴,很空虛。

 

空虛得有點想一睡不醒。

 

顧白麵無表情地再盯著螢幕看了三秒鐘,第一百二十八次決定暫時放棄。

 

好在存稿還有十萬字,發上半個月問題不大。

 

現在……繼續睡覺去了。

 

雖然還是睡不著。

 

顧白總覺得自己現在有點略蠢。

 

在夢裡攪基以後怎麼醒了以後還跟沒醒來似的?

 

變態不在身邊好不習慣……

 

要是那傢伙能從書裡蹦出來就好了。

 

……等等,書裡!

 

顧白“嗖”一下坐起來,坐在了手提前。

 

他打開了自己的作者後臺,點開了自己的處男作,第一本。

 

《魔皇武尊》。

 

之後他又戳開了第一章,開始往下看。

 

好吧勞資現在就是這麼苦逼,只能看以前的文來睹物思人了!

 

顧白就看啊看,看啊看……看到第x章。

 

尼瑪啊和妹子啪啪啪!跳過跳過!

 

再看啊看,看到第2x章。

 

瑪蛋又是滾床單!少滾一次會shi嗎!翻頁翻頁!

 

接著看啊看,看……看到第3x章。

 

臥槽!妹子泥煤!

 

4x章,臥了個大槽的!妹子妹子妹子np啊!

 

5x章,人蛇……

 

6x章,3p……

 

7x章,野戰……

 

顧白越看臉越黑,越看臉越黑……

 

終於他“啪”一聲拍在了鍵盤上,拍出了成片的亂碼。

 

滾球!勞資不看了!

 

該死的大種馬!死變態!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番外應該會有幾章,但具體幾章,得看情況……啊哈哈。

 

然後,感謝所有留言和砸雷的寶貝兒,群抱群mua

 

bbdfs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3-12-25 13:24:09

 

林清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3-12-24 12:37:28

 

小屍妹麼麼噠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3-12-24 00:46:06

 

 

136 番外:現代篇(3

 

大街上,踩著三寸細高跟,一身豹皮女裝的女郎拉著個瘦瘦高高的眼鏡

 

青年,“嗒嗒嗒”地朝前方走去。

 

那女郎繪著豔麗的妝容,一張俏臉顯得精雕細琢,性感極了。

 

但她拉著的青年看起來卻很平常,就跟現在最普通的宅男一樣,蒼白

 

瘦弱,一推就倒【並不是】。

 

凡是走過的路人,總是要先看看那豔女,再看看那青年,尤其是滿大

 

街的漢子們,除了基佬以外,全都是羡慕嫉妒恨--腫麼就拽的不是本大爺

 

呢,當然,更多的則是恨不得直接把那青年甩出去的,尼瑪被美女拉小手

 

還這幅要死不活的德行你是找抽啊找抽啊還是找抽啊!

 

可當事人的兩位,還是一個拖著一個,艱難地前行。

 

衛良也很無奈,他雖然是個純爺們兒力氣很大,可要總拖著另一個爺

 

們兒,要的力氣也不小好嗎!結果跟拖了具屍體似的死沉死沉,這感覺不

 

要太造孽!

 

可是……他又沒法把人丟下不管。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差不多就一個禮拜前,明明衛良只是照舊去叫

 

基友陪自己跳個舞來著,結果就看到一張死人臉。他還以為是這傢伙沒睡

 

好,結果後來還變本加厲了--

 

每一天過去,都能發現那廝變得更加慘白慘白的,本來就不怎麼胖的

 

身材乾脆瘦得跟骨頭架子似的,整個人都沒了精氣神兒,也不知道魂兒飛

 

去了哪裡,越來越古墓派了有木有!以為自己是小龍女嗎!苦守寒潭十六

 

年等楊過嗎!

 

別的不說,衛良還真怕那傢伙再這樣下去成了乾屍,只能努力把人帶

 

出來透透風了……就算是衛良自己,也覺得自己最近未免太老媽子了一點

 

 

沒多久兩個人來到夜市區,這裡是繁華一條街,有最熱鬧的夜店,狂

 

歌熱舞的,就算是具乾屍,也絕壁能把它吵得蹦躂蹦躂。衛良瞄準的,就

 

是這麼個地方。

 

反正他也是常客。

 

一塊霓虹牌子上寫著“喧囂”倆字,流光溢彩的好看得很,大門敞開

 

,裡頭簡直是燈火通明。

 

衛良朝兩邊門衛打了個招呼,就拉著人快速往裡走。

 

到這時候,被他拉著的那位,也終於回過神來。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一進入這個場所,衛良的精力再攀高峰,那叫一

 

個力大無窮,不到一分鐘,就跟乾坤大挪移似的,他們兩個已經走完了向

 

下的樓梯,進入了更大的場所。

 

震耳欲聾的樂器聲和喧鬧聲,就在這個時候闖進了耳膜。

 

衛良一邊扭著身體,一邊朝著滿場的牛鬼蛇神飛吻,一邊還回過頭,

 

來了個豔光四射的笑容:“小白菜,跟老娘來個霹靂無敵帥呆了的恰恰?

 

 

顧白:恰泥煤啊恰……跳不動。

 

這種被騙了的趕腳。

 

趁人之危有木有!

 

欺負勞資發呆就把勞資帶到這樣不正經的場合是鬧哪樣!

 

這是勞資這麼高貴冷豔的人應該來的地方嗎!

 

……哎不對,勞資應該不是個高貴冷豔的小人兒……啊。

 

衛良現在看著這頹廢的樣子就來氣,要不是這些天就沒見這傢伙出門

 

還以為他失戀了好嗎!

 

要不要搞出這副生無可戀的挫樣啊!

 

如果不是從小一起混大誰特麼管他啊!

 

而且這傢伙居然這麼多天都沒吐槽過了太不科學了有木有啊!

 

顧白看著衛良的臉越漲越紅,總算有了點危險的直覺。

 

好像這傢伙要爆炸的樣紙,勞資還是從了吧。

 

於是乎,在衛良快要接近底線的時候,他把手直接往衛良腰上一搭,

 

很果斷地說:“來吧。”

 

衛良的氣被戳爆,再把腰扭了個s形,就和顧白一起踏入了舞池。

 

舞池裡很熱鬧,中間是一座舞臺,有一眾五彩繽紛的殺馬特在上面嘶

 

吼出讓人聽不懂但節奏感爆好的曲調,下面的人就從左邊跳到右邊,再從

 

右邊跳到左邊,新鮮,一個比一個蹦得高。

 

衛良是個中好手,顧白在他的淫威下也算浸淫多年,勉強能跟上衛良

 

的腳步,兩個人就充分詮釋了恰恰的精華,也是從左邊扭到右邊,再從右

 

邊扭到左邊……直到有一個人撲到了兩個人的面前。

 

“大大今天在這裡看到你好高興啊大大!”

 

衛良==

 

顧白:得救了……

 

熱淚盈眶有木有!

 

來人身高一米七八,長得非常英俊,有棱有角,一頭俐落的短髮英姿

 

煥發,身材修長挺拔,穿著一套貼身西裝,顯得身材也格外美好……當然

 

這是針對爺們兒而言。

 

不過這位是個妹子。

 

帥得像個炒雞強t本身也很喜歡軟妹子的女漢子。

 

另外,也是顧白的腦殘粉。

 

孟軍很熱情地摟著顧白的肩(注:顧白身高一米七五),把他直接帶

 

到了自己包下的貴賓區,殷勤地忙前忙後。

 

“大大新小說的劇情怎麼樣了xx兒會也被收入後宮嗎?”

 

xx辣麼好的妹子一定不要寫死啊!”

 

“小x妹子跟主角情投意合應該要滾床單了吧求美感!”

 

“果然只有大大寫的肉是最香豔的毫無違和感次次不重樣有木有!大

 

大我是你的死忠粉!”

 

顧白麵無表情:“最近有點卡文。”

 

孟軍:“大大好好放鬆好好休息求大大儘早找回狀態麼麼噠!”

 

衛良完全被拋到一邊了。

 

孟軍熱絡地跟顧白招呼了好一會兒,最後直到把顧白安頓在沙發上還

 

送來了好多美食美酒水果各種照顧後,才轉過頭來,看向了衛良。

 

這一看,她的笑容立刻不見了。

 

衛良:尼瑪這真是太特麼差別待遇了臭娘們!

 

然後他飛了個白眼:“死三八看什麼?”

 

孟軍也回了個白眼:“我們兩個之間你比較適合這個稱呼好嗎。”然

 

後她就嚴肅起來,“你得告訴我大大怎麼了?為什麼這麼不對勁?”

 

衛良的表情很複雜:“這個……我也不清楚。”

 

孟軍:“你還是我們家大大的好盆友嗎你太辜負大大了!”

 

衛良:“說來話長。”

 

兩個人破天荒沒有幹架,衛良做了下心理建設,他就把孟軍脖子一摟

 

,在她耳邊小聲快速地說了起來。

 

另外一邊,顧白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好基友和腦殘粉正在研究自己最近

 

的問題。

 

--事實上,顧白並沒有覺得自己出了什麼問題。

 

雖然卡文,雖然總是回想夢裡的內容,雖然可能有點心不在焉……不

 

過這些應該都沒什麼。

 

只是有些提不起勁來而已,這大概是寫文的瓶頸到了吧。

 

據說每個作者都會在某段時間遇到瓶頸的,他只是正好在這段時間而

 

已。

 

宅在家裡久了,總會覺得有點無聊嘛……過一段時間應該就好了。

 

他得小心點,不要再總想著那些虛擬人物,假的就是假的,太沉迷二

 

次元是不好的。

 

這樣想著,顧白端起一杯高濃度白酒,仰頭一口喝下。

 

勞資還是這麼豪邁!一點都不高貴冷豔!

 

而在這個時候,衛良和孟軍,也算是商討出來了一個結果。

 

“這樣的現象我覺得可能是男人的一點小問題。”

 

“……陽x嗎?”

 

“大大才沒有陽x呢你才陽x你全家都陽x!”

 

“滾蛋!那你說是什麼?”

 

“我覺得,大大可能是缺愛了。”

 

“……哈啊?”

 

孟軍財大氣粗,大手一揮:“我會給大大很多愛的!”

 

於是兩個人再走過去的時候,身邊就多出了兩個人。

 

左邊那位是個相貌俊俏的小帥哥,右邊那位是千嬌百媚的大美女……

 

兩個人非常右眼色地,又一左一右地坐在了顧白的兩側,很快就跟他攀談

 

起來。

 

孟軍給他們點了個贊:“這兩個都是紅牌,不管大大喜歡哪樣,都可

 

以給大大好多好多愛!”

 

衛良:“總覺得哪裡不靠譜的樣子……”

 

顧白蒼白的臉上泛起紅暈,眼前有點發花。

 

他往左邊看看,又往右邊看看。

 

死變態怎麼變成了兩個人?

 

精分就算了還長胸啊好可怕!

 

還有一個居然變矮了這是像被壓吧蛤蛤蛤蛤……

 

迷迷糊糊間,顧白覺得自己被精分成兩隻的變態扶起來,搖搖晃晃的

 

往夜店外面走去。

 

咱們……回家?

 

嗯,回家啪啪啪……

 

 

b城,郊區富豪聚居處,百福花園。

 

半夜過後,漆黑的夜幕上,忽然仿佛有一道閃電打過。

 

電流發出“嗞嗞”的聲響,竟像是將天空都撕開了一條口子一樣!

 

那一道閃電正落在一棵樹上,之後只聽到“啪嗒”一聲,就悄無聲息

 

了。

 

但儘管如此,這棵大樹卻沒有發生什麼變化,仍然豎立在那裡,就像

 

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樣。

 

良久,才有一雙猩紅的瞳子從密密匝匝的樹葉裡顯現出來,發出瘮人

 

的光。

 

再過了一會兒,這光也隱匿下去。

 

吳紹溏是帝都有名的二世祖,在他們那個圈子裡,文不成武不就,只

 

有在玩樂上是一把好手,加上一副好皮相,並上輝煌的家世,走哪哪吃香

 

,從娛樂圈明星到各個圈子的紅人再到夜店酒吧娛樂場所各種物件,甚至

 

連小家碧玉美豔佳人熟女jj全都不在話下。

 

今天照舊跟人去高級會所去了一趟,被伺候得舒舒坦坦地回到了自家

 

獨居的豪宅。

 

沒辦法,明天要回主宅一趟,就不能在外過夜了。

 

司機把他送到家門口,吳紹溏把人直接攆走了,掏出門卡,在門前開

 

始劃拉,劃拉……進去了。

 

隨後他返身關上了門,再一回頭,立刻就嚇到在地上。

 

“媽呀見鬼了這是!”

 

 

137 番外:現代篇(4

 

類別:穿越架空 作者:衣落成火 書名:穿越魔皇武尊

 

黑洞洞的屋子裡一雙血紅血紅的眼睛啊喂,

 

吸血鬼特麼的還是惡鬼啊,

 

嚇死爹了好嗎,

 

二世祖表示他嚇破了膽。www.6zzw.com

 

不過既然是豪宅,內部設施就全都是聲控的,在這麼一聲慘嚎下,立刻燈火通明,整個宅內的情景就全都映照在二世祖的眼中。

 

他咽了口口水,再度朝“紅眼睛”看去。

 

……艾瑪那還是紅的。

 

吳紹溏的酒給嚇醒了。

 

他活了這麼多年,一直堅信著無神論,但這架不住他從小被他哥忽悠大的以至於對鬼鬼怪怪的東西總有那麼一份說不出的懼怕之心。

 

比如他現在腦子裡就不由得浮現了幾句經典臺詞,

 

“神仙,

 

“妖怪,

 

“……謝謝。”

 

當然,想想可以,他是絕壁不敢真這麼說出來的。

 

也不怪吳紹溏突然就有了怪力亂神之心了,實在是面前的人太詭異。

 

首先是長相,帥得那叫一個驚天地泣鬼神,他吳二爺縱觀娛樂圈藝術圈設計圈模特圈就沒見過這麼好看的男人——沒錯就是男人,果著半身完全沒胸沒屁股的不是男人是啥?

 

然後是皮膚,以他吳二爺2.0的視力來看,壓根就看不到毛孔不說還是象牙白普通男人有這麼好的皮膚嗎簡直太不科學跟假人似的。

 

再說那雙眼睛……就算戴美瞳也不帶這麼純粹的紅啊!根本就是血瞳!鬼片裡最常見好嗎!

 

而且……他吳二爺雖然紈絝可家世擺在這裡一般二般的人怎麼可能突破密碼鎖的防護直接鑽到他家裡來還壓根不發出任何警報的啊!不可能的事兒,他都沒繼承權了他哥沒那麼不靠譜再坑他弟的。

 

不得不說,吳紹溏筒子雖然花心好色風流紈絝,但作為一個好歹是軍政沾邊兒的家族裡養出來的二世祖,至少還算挺有眼色不給家裡招黑。

 

所以一瞬間,他就感覺到了這人的危險性。

 

簡直就像鋼針似的,一進門,就紮得他滿身都是動彈不得。

 

吳紹溏抹把臉:“……大爺有什麼吩咐?”

 

對面那個不知道是妖怪還是鬼怪的傢伙隨意看了他一眼,終於說話了:“你很識相。”

 

吳紹溏心裡一跳。

 

然後,那個人就溫柔地笑了起來。

 

 

左邊一個變態……右邊一個變態……

 

尼瑪又在鬧哪樣嘛!都說不要這麼玩情趣了!

 

好討厭不要每次都精分好嗎……明明是一對一不要搞得跟NP一樣啊……

 

顧白眼神惺忪,搖搖晃晃地往前走。

 

在他身後五步之外,穿著男裝英俊瀟灑的妹子孟軍和火辣長裙性感撩人的偽娘衛良,肩並著肩,鬼鬼祟祟地跟隨上來。

 

衛良小心觀察著自家竹馬+基友的狀態,一邊低聲說道:“娘們兒,你這麼折騰小白菜真的靠譜?他可是童男很多年馬上進化成魔導士了,要明天起來不樂意怎麼辦?”

 

孟軍嗤之以鼻:“就是因為有你這樣娘炮的朋友才讓我家大大到現在都缺愛,一夜x這種事太常見了好嗎,自己陽x找不到男盆友不要阻擋我家大大!”

 

衛良翻了個白眼:“……你才娘炮你全家都娘炮。等等不對,爺們兒是直男找什麼男朋友別玷污勞資的清白啊!”

 

不過作為死黨,他還是決定靜觀其變。

 

總之先死馬當活馬醫吧。

 

兩個人抱著這樣的目的,跟蹤顧白跟得就更緊了。

 

然後,前面的顧白,動作也發生了變化。

 

在這裡我們得首先提一提那小帥哥和大美女,他們作為孟軍家裡夜總會中有名的“少爺”和“小姐”,是紅牌中的紅牌,不管是外貌值還是技術值那都是杠杠滴。

 

這回頂頭上司指定他們去伺候一位貴客……雖然說這貴客怎麼看都是個沒錢的死宅,但他們居然發現自家上司就在後面緊跟著監視!

 

……不行,這次一定要好好表現!

 

對視一眼後,兩個佔據不同領域魁首但是又互有競爭的紅牌之間發出了“嗞嗞”的火花——別誤會這並不是對彼此來電天雷勾動地火,而是發誓一定要把他們攙扶住的這位“貴客”拿下!

 

於是,兩個人都往顧白的身上靠了靠。

 

做他們這一行的,除了討人喜歡這一點外,身體也是個很重要的武器,握拳!

 

首先是大美女很嬌柔地……依偎了過去。

 

她的身體本來就很柔軟,現在更是把自己最柔軟也最飽滿的地方,輕輕地、斷斷續續地往顧白的身上觸碰,深諳勾搭之道。

 

而那小帥哥也很懂,他抓起顧白一隻手,輕柔地按在了自己的嘴唇上。

 

顧白本來是沉浸在“兩個變態一起走”的幻想中的,但是現在……尼瑪這觸感不對啊!

 

他一個激靈,瞬間爆發出激烈的力量,兩條胳膊猛力一甩。

 

臥了個大槽的!這都是誰和誰啊!

 

勞資一個都不認識啊!

 

不會是勞資喝醉了勾搭人回來一夜x吧!

 

勞資是個很純潔的小人兒啊喂!

 

兩個紅牌趕腳很無辜。

 

要不要這麼驚恐?老娘/人家長得很恐怖嗎簡直就是侮辱!

 

如果不是老闆的吩咐像你這樣的弱雞根本輪不到這樣高端大氣的服務好嗎!

 

簡直就是在嘲笑他們的技術!

 

顧白深吸口氣。

 

根據一個資深寫手的觀察,這兩位肯定不是一般的一夜x對象……普通的一夜x絕對沒有這麼高難度不僅3P還特麼搞男女雙飛!

 

現在他必須要仔細地想想,他酒醉的時候到底是花了多少錢,窮【嗶——】桑不起啊,希望這個窟窿不要太大……話說偽娘為毛不阻止他?

 

……對了那個偽娘呢?還是兄弟嗎,還是小夥伴嗎!怎麼能拋下酒醉的他跟別人私奔去呢?

 

必須要譴責一萬次!

 

就在顧白掏出手機,要來個咆哮式電話的時候,他沒有發現兩個紅牌已經很恭敬的站在一邊,另外身後很快趕上來兩個人了。

 

之後,顧白被飛機場妹子一個熊抱。

 

“大大你腫麼了大大,你對他們不滿意嗎我帶你去挑啊想要什麼樣子的都有!”

 

顧白:“……”

 

他僵硬地轉過頭,正對上孟軍閃亮閃亮的眼神,再扭頭,看見衛良很無辜地一攤手。

 

這是在搞神馬飛機啊!

 

很快紅牌被打發走,顧白才從好基友那裡得知了自家腦殘粉和竹馬君對自己的擔憂以及差點貞操不保的真正緣故。

 

衛良摸了摸他的狗頭:“你最近精神狀態太差了,所以真的不是缺愛嗎?”

 

顧白默默地歎了口氣。

 

缺愛是缺愛沒錯啦……但是勞資能說是因為做了個幾百年的長夢麼?

 

總覺得,這是臆想症的前兆。

 

勞資已經很努力地在自我治療了不要逼勞資放棄治療好不好!

 

衛良和孟軍再度看向他。

 

顧白望天三秒鐘後,妥協了。

 

“好吧……”他面無表情地開口,“我做了個夢,你們不許嘲笑我。”

 

 

自從家裡來了個妖怪大爺,二世祖吳紹溏已經兩天沒有出門獵豔了。

 

——至於為什麼終於確認是個妖怪?

 

吳紹溏囧囧有神地看著對方拖長的蛇尾,默默地咽下一口血。

 

好吧還是兩天前的那個夜晚,他喝醉了酒回家立刻被嚇尿,然後剛剛緩過勁兒來,就發現那美青年眨眼間雙腿變長尾,在地下隨便拍拍就是好長一條裂縫。

 

瑪蛋那是勞資精挑細選的大理石地板啊!很堅硬的你造嗎!居然就辣麼輕易地給糟蹋了,心疼不必說,更可怕的是那非人的怪力啊!

 

所以,吳紹溏只好很順服地聽從對方的吩咐,一點小心思都不敢有。

 

……誰知道對方是否有讀心術?要是有他不就慘了嗎!

 

不過,對方的表現,也真是太古怪了。

 

吳紹溏老老實實地站在一邊,但目光卻很不老實地,看向了那半人半蛇美青年的懷裡。

 

說句實話,他本來覺得這妖怪就長得很驚人了,沒想到還有比他更驚人的。

 

還是那天晚上,蛇男剛剛壓制了他吳二少,甩著蛇尾就盤在了他豪華的、能容納兩三個人打滾的巨型沙發裡,再然後吧,懷裡憑空地就出現了個穿著白袍子的美男。

 

那美男皮膚更白,長髮烏黑,一張臉長得那是前所未見,看起來像一尊冰雕,總覺得既禁欲又高不可攀的樣子……這氣質太特麼讓人不敢直視了。

 

當然,讓吳二少覺得驚悚的是,那冰雕美人他是一具屍體啊!

 

蛇男就這麼抱著屍體跟抱著愛人似的好可怕有木有!

 

那一刻,“冰戀”“戀屍癖”等等一系列的重口名詞全都閃現在吳二少的腦海裡,刹那間腦補無數恩怨情仇愛恨別離……

 

但還是什麼都不敢提。

 

在這樣的情況下,別說那蛇男愛著一具屍體了,他就是愛著一頭豬,吳二少也只能認為那是一頭魅惑天下的豬,是半點意見都沒有的。

 

清了清嗓子,很有眼色的吳二少小心翼翼地開口:“我說大爺,咱們開飯?”

 

蛇男十分溫柔地捋了捋懷中人的長髮,聲音也無比柔和:“去拿罷。”

 

吳二少:“……遵命領旨謝恩。”

 

臨走前,他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果然,那蛇男又俯□子去親屍體了。

 

真是……變態變態的!

 

亓官銳摟住子車書白的肉身,眼裡的光芒暗沉。

 

他穿越時空風暴,終於來到了法陣所指的世界。

 

一切都那麼奇怪,都是他前所未見的。

 

他的子車書白……會在這裡嗎?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所有留言和砸雷的寶貝兒,群抱群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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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魔皇武尊 138

 

當時在血祭推衍法陣中,映照出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那裡有一個聲音虛無縹緲,說明了子車書白的存在——所以亓官銳毫不猶豫縱身而起,進入了時空裂縫之中。

 

但是,儘管是有著逆天血脈的吞天玄蟒,即使已經有了武尊級的實力,仍然不能時空風暴的肆虐……亓官銳變成了數百丈高的巨蟒,借助血脈深處的力量,不斷前行。

 

過了很久,他才終於衝破風暴,進入了這個世界。

 

因為身受重傷,亓官銳的本體最終縮小到只有手臂長短,落點正是這一片富豪區……的樹上。

 

而這棵樹附近最近的豪宅,就是吳二少的住處了。

 

亓官銳很明白自己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他需要資訊,所以,在武氣稍微積攢部分後,他就以蛇軀進入那豪宅,變成了人形,同時,也控制了吳二少。

 

不過,並不是用蛇蠱控制的。

 

當亓官銳達到武尊級——也就是一個世界的頂尖戰力甚至可以破碎虛空的時候,他對天地間的規則也就有了一定的敏感性。於是他很清楚地察覺到,在這個世界上,他可以用他武祖級的武力值,可蛇蠱這種作弊的玩意兒,卻是不能使用的。

 

因為蛇蠱幾乎可以控制住這個世界上的每一個人,如果亓官銳真的這樣做了,那麼他甚至可以做到滅世——而這個世界並不是孕育亓官銳的世界,怎麼會容許他這麼囂張?

 

蛇蠱就被PASS掉了。

 

所以,亓官銳只能通過掌握這個世界上的某個人,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他的運氣很好,第一個找到的吳二少就是這個世界上具有強大能量的人,儘管這份力量不屬於他自己,卻屬於他的家族,可以被亓官銳利用。

 

同時,吳二少的運氣就很不好了。

 

他必須和“妖怪”同行。

 

言歸正傳,亓官銳武氣逐漸恢復的同時,他就把被他藏在蟒軀內部空間的子車書白屍身抱了出來,這一方面是因為他思念著這個人,另一方面……就是為了推算了。

 

推衍之術,倒不僅僅只有另一個世界能用。

 

吳二少很苦逼地把早就叫好的外賣送過來,在自己最喜歡的歐式大桌上擺了十多盤,自己就老老實實站在一邊,做起了類似管家的活兒。

 

這年代上流人物也總喜歡外國的調調,家裡總喜歡往歐化處理,平時吳二少也很喜歡在這上頭裝一裝時髦來著,可輪到自己做伺候人的活計來,就沒辦法覺得很爽了。

 

——話說這妖怪是什麼來歷,把大爺的款兒擺得那麼足?

 

可憐吳二少活了這麼大,就沒眼巴巴看別人吃飯過!

 

亓官銳沒什麼胃口,到他如今這個實力了,吃不吃都是無所謂的。

 

不過因為目前武力值還沒完全恢復,進食也可以稍微提高這個速度……但是,當吃過這些外賣後,他就有些看不起了。

 

試想一下,當年吞天會經營出了何等強大的勢力,亓官銳作為頂端人物,又把天都城的城主捧在手心,衣食住行無不是精美異常,這外賣雖然也是從很奢侈的酒樓里弄來的,可比起那精挑細選的、進奉給頂端人物的,也就差了些。

 

更別說,裡面的營養是有,可完全比不上古獸的血肉……

 

亓官銳本著“還要利用這個廢物做事”的念頭,很給面子地把所有飯菜一掃而空。

 

吳二少囧了:尼瑪這是什麼胃啊他果然是個妖怪吧!少爺我還一口沒吃呢!

 

亓官銳抬頭看了他一眼。

 

吳二少立刻站直身體:“您還有什麼吩咐?”

 

亓官銳說道:“不必烹製了,去為我準備一百石鮮肉來。”

 

吳二少==

 

就算再不學無術作為世家子弟也是被鍍過金的,一石等於一百二十斤他粗粗一算這一百石不就是六噸嗎!什麼人吃一頓飯要吃六噸啊喂!

 

而且哪怕是最普通的豬肉,買個六噸也要花上一二十萬好嗎,雖然不是吃不起,可一頓就二十萬的話,他這個二世祖也hold不住了啊!

 

還有怎麼運過來的問題,要被別人問起來本少爺難道要說自己在開養豬場嗎!

 

但是,這些意見,他,完全不敢說。

 

誰知道這頭妖怪會不會轉而把他給吃掉啊……

 

吳二少深深地吸了口氣,勉強露出個笑容來:“如果都是活的,不知……”

 

亓官銳點點頭:“活的更好。”

 

吳二少:好吧如果是這樣的話,四十頭豬還是不那麼顯眼的。

 

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紈絝子弟也能發揮出驚人的能量。

 

吳二少很快聯繫到自家大哥屬下經營超市的人才,找到了固定貨源牧場的聯繫方式,又很快找一酒肉哥們兒弄來了卡車二輛,用平生最積極的態度,運回了四十頭豬……當然,這免不了要遮遮掩掩,還得給門口的保安打個招呼。

 

最終,在那保安看深井冰一樣的眼神裡,所有的活豬都來到了吳二少的後院中。

 

一時間,豬叫聲一片……

 

亓官銳看著這些“野獸”,很不滿意。

 

精血裡的能量太少了,遠遠沒有達到他的要求,儘管有四十頭,吞食之後,恐怕也沒辦法提供他太多力量……聊勝於無吧。

 

吳二少看著亓官銳皺起的眉頭,戰戰兢兢。

 

但下一刻,他就更覺得驚悚了。

 

他看到對面這個妖怪手指一動,懷裡的屍體“嗖”地就不見了!

 

然後妖怪的身體好像變成了很多條影子,接下來就是此起彼伏的“哢哢”聲,那幾十頭豬居然就在這一刻全都被擰斷了脖子,猩紅的熱血汩汩地冒出來,立刻把地面都染紅了有木有!

 

吳二少捂住自己的脖子,有點心虛。

 

這也很容易被“哢哢”掉吧……看來不反抗是對的。

 

緊接著,他又瞪大了眼。

 

豬脖頸流出的鮮血,很快在地面上畫出了圖形一樣的東西,跟著那些豬“嘭”地爆炸,變成好多血霧,就被那妖怪一張口,全都給吸進肚子裡去了!

 

吳二少脖子僵硬地動了動,心裡的恐懼讓他連一根小手指都動不了。

 

而亓官銳,他勉勉強強很不滿意地畫出了推衍陣圖,想了想後,還是把這些生豬身上少得可憐的力量融入到法陣裡,來獲取資訊的真實性。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在這個世界上佈陣,比起在他原本的世界裡,所需要的能量少很多……但也有另一種可能,那就是他尋找的那個人,只需要這些祭品。

 

這樣的想法,讓亓官銳的臉色暗沉下來。

 

難道子車書白受了傷?否則,怎麼會失去他的力量?

 

忽然間,他心情越發急迫,他想要快點找到子車書白遺留的魂魄。

 

會是附身到其他人的身體裡……還是仍然在外飄蕩?

 

不,他絕不能失去子車書白!

 

法陣飛速運轉,終於,一股意念被傳達到亓官銳的腦海中。

 

他猛然睜眼,法陣的殘骸立時被一股大力爆破,化作了漫天的灰塵!

 

隨即,亓官銳緩緩地吐了口氣:“……白?”

 

這樣的提示……

 

亓官銳轉過頭,看向吳二少:“一日內,我需要這個城市裡,所有姓名中有‘白’字的人的消息。”他的聲音很柔和,目光卻不容違逆,“你可以做到的,對不對?”

 

吳二少驚魂甫定,還沉浸在剛才的後怕裡,他聽到這句話,慌不迭地點頭:“絕對沒有問題!”

 

到這時候,他徹底地壓下了心裡最後一點幻想。

 

這樣的人,這樣的妖怪……他必須安撫下來。

 

 

一個很普通的三室一廳套房,客廳裡最舒服的,就是那長長的,柔軟的沙發。

 

這時候,主沙發上坐著位戴著眼鏡的宅男,左邊的單人沙發裡是個千嬌百媚的“大美人”,右邊則是英俊瀟灑的“大帥哥”,兩個人都抱著軟枕,目不轉睛地盯著宅男,聽他講那夢境裡的故事。

 

表情很癡迷。

 

直到良久,宅男平板的嗓音終於停止。

 

衛良定了定神,才有點遲疑地開口:“你的意思是,你在你那冗長的夢境裡愛上了你曾經寫出來的書裡的那個變態食人蟒?”

 

顧白麵癱臉:“嗯,我攪基了。”

 

衛良:“……真特麼的重口啊親。”

 

孟軍這時候也反應過來:“大大你好膩害大大!談戀愛都談得辣麼不同凡響!人家就是因為那本書愛上大大的!小銳銳是人家最愛的男主木有之一!大大跟男主最相配了!”

 

衛良潑了盆冷水:“可惜是在夢裡。”

 

顧白:“……”

 

你特麼能不在勞資心頭戳刀子嗎!

 

已經唯我獨尊幾百年高高在上的城主突然被打落塵埃然後發現“啊原來是做夢啊”這種感覺多苦逼你造嗎你造嗎!

 

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攪基然後也攪基得很愉快卻猛然發現那廝是個臆想其實是自己掰彎了自己是何其悲催的事情還要勞資再來回顧嗎勞資就是個櫥櫃啊!

 

衛良感覺到顧白森森的目光,他往後縮了縮:“……好吧。”鎮定了一下,“也就是說,你最近要死不活的,是因為在夢裡……失戀了。”

 

顧白麵無表情地點頭。

 

衛良“啊哈哈”了一下,試探著開口:“要不然……老娘陪你不醉不歸?”

 

顧白:“謝謝,你只需要讓我安靜地療傷。”

 

兩個人默默地對視了一會兒。

 

“嘩啦啦”一聲,把他們從這種莫名的氛圍裡驚醒。

 

財大氣粗的孟軍力大無窮地搬來了一箱子烈酒,重重地放在地板上。

 

她豪邁地撬開一瓶,遞過去:“大大!來吧!”

 

剛剛清醒些的酒意,似乎突然間又湧了上來。

 

顧白腦子裡晃過一張帥臉,很乾脆地接過來,一口灌了下去。

 

瑪蛋!喝就喝!

 

這時候,他還完全不知道,他所想念的那個人,已經和他來到了同一個世界……

 

 

 

139

帝王大廈,頂層落地窗前。

 

一個英俊的男人正在接打手機,裡面傳來一個人戲謔的聲音,“我說老吳,你家那紈絝弟弟最近挺上進啊。”

 

男人嗤笑一聲,“能沒事兒不要關心別人家的弟弟嗎,”

 

那聲音又笑起來,“說真的,不怕你這弟弟突然崛起了,被那群老不死的利用來找你麻煩,

 

男人表情一冷,漫不經心地說道,“你給他加一百個技能點,他也沒這份能耐。”

 

說完,就把手機掛斷。

 

然後,男人稍微想了想,還是決定早點下班,去看看他那二百五弟弟在鬧什麼么蛾子。

 

不管怎麼說,好幾天沒出來鬼混實在不正常,而且他最近都在搞什麼鬼?天天在家叫外賣就算了,還居然到處找人拖了幾十頭豬回去……更別說還到處聯絡關係,要查什麼人的。別是給他惹出什麼麻煩來了吧?還是去看看放心。

 

這樣想著,男人很乾脆地把事情交給了秘書和助理,自己拿了串鑰匙,開車往他那不成器的弟弟家駛去。雖然的確是不少人擔心那傢伙動向了,不過也只有他這當哥的知道,那傢伙要真有那麼一點點的優點,也就是自知之明了。

 

沒多久,車子已經開到了百福花園。

 

 

吳二少把一台超薄手提抱住,戰戰兢兢地給“妖怪”指點上面的人名:“大爺,這些就是帝都所有名字裡帶‘白’字的人的資料了,您看……”

 

也不怪他這麼害怕,別說他已經看到那些豬的下場,就說這妖怪吧,一開始連電燈都不會開,現在居然玩電腦比他玩兒得還溜,這特麼就不是人的能力啊!

 

嚇死爹了都。

 

亓官銳看了吳二少一眼,開始搜索資訊。

 

來到這個世界也有幾天,他雖然不能用蛇蠱直接寄生,但是本身作為吞天玄蟒的能力依然存在。只要隨便找個人,跟對方對視三秒鐘,就可以把對方所有的記憶全部瞭解。

 

這是精神力強弱的差距,所以,以他的能力,也在短短時間裡,全部掌握了對方的技能。

 

電腦的基本功能,用起來真是太簡單了。

 

——該說這真不愧是酷帥狂霸拽的主角嗎?各種能力都是杠杠滴。

 

手提上的資訊是吳二少拜託專業人士弄來,因為數目龐大而時間太少,所以並沒有非常具體。但是最普通的,比如姓名,年紀,職業,地址,最近所在地點,全部都有。

 

對於亓官銳而言,這樣也就足夠了。

 

吳二少膽戰心驚地等了好一會兒,才看見妖怪抬起頭來。

 

他屏住呼吸:“大爺,怎麼樣?”

 

亓官銳露出個溫柔的笑容:“你做得很好。”

 

吳二少立刻松了口氣。

 

尼瑪,真是心頭一顆巨石落下……

 

但是下一刻,門響了。

 

那裡傳來有人開門的聲音,吳二少立刻再度提起心來。

 

能這麼隨便進來的就只有他哥好嗎!他哥為什麼這個時候會來!好不容易從妖怪手裡活下來如果他哥反而掛掉了之後他找誰來養他啊!

 

吳二少也許就是個天生的紈絝,他真是再明白不過了,要不是前頭有個英明神武的大哥養著自個兒,他還真沒法過得這麼舒坦……所以,大哥一定不能有事啊啊!

 

幾乎是發揮了自己最大的能力,吳二少拔腿就跑,簡直一瞬間來到門口,伸手捂住了他哥的嘴啊,對著他就是一陣眼睛猛眨。

 

吳紹海愣了愣,他的二百五弟弟今天吃錯藥了?

 

然後,屋子裡的亓官銳挑了挑眉:“容我自我介紹一下。”

 

吳紹海聽到陌生的聲音,立即轉頭看去,之後,不由得皺緊了眉。

 

他比他的紈絝弟弟明白多了,這一眼,就看出來對方的不好招惹……就是個危險度爆表的異常人物。但這樣的人物,找他弟幹嘛?

 

吳紹溏見沒有發生大哥的血案,訕訕地笑了下,放開了他哥:“這個,哥,你小心點。”

 

吳紹海有點好笑,不過也沒放棄心裡的警惕,略一猶豫,就大步走過去,坐在了亓官銳的對面:“這位……怎麼稱呼?”

 

亓官銳朝他點了點頭,眉眼很柔和:“顧山。”

 

然後,他很平常地動了動腳,刹那間,一條長長的蛇尾從他寬鬆的衣服裡鑽了出來,“啪”一聲,又在地板上隨便抽出了一條裂縫。

 

吳二少:啊啊啊我的大理石地板!

 

吳紹海==:……妖怪?

 

不得不說,在這一刻的吳紹海,跟他那二百五弟弟同調了。

 

 

月黑風高殺人夜……雖說沒殺人,但在地面拉長的影子中,還是有兩個人保持著“我和我的小夥伴都驚呆了”的表情,不斷地向前方邁進。

 

後來,他們在一座二十多層的居民樓前停了下來。

 

那條影子扭曲了一下,裡面就有兩個男人被彈了出來,一個踉蹌,才在地面站穩。

 

隨即,影子向上揚起,變成了一個相貌極其好看的青年。

 

吳紹海壓制住內心的震驚,謹慎地措辭了好一會兒後,才說道:“……厲害。”

 

吳二少站在他哥身後,忙不迭地急急點頭:“真是太厲害了!”

 

亓官銳勾了勾唇角,往居民樓裡走去。

 

兩位吳少,當然也趕快跟上。

 

當然,這個當跟班的建議不會是一向成熟穩重的吳大少提出的,也不會是素來愛好享受又怕死的吳二少提出來,而是亓官銳的要求。

 

他現在需要這兩個人為他辦事——以他看人的能力,吳二少本來只是隨便用用,而吳大少,倒是個可以長期利用的物件。

 

而吳大少……他有點後悔為什麼想不開要來找這個蠢貨弟弟。

 

不過心裡那份隱隱的躍動又告訴他,這或許,也能算是一個機會?

 

從看到這個危險人物之後,到後來跟這個危險人物進行過一番交談,他總算明白了這個顧山是在尋找一個名字裡有“白”的人,而他本身,或許是妖怪,或許是什麼其他的異形、外星人,可毋庸置疑,他至少現在並沒有對他們不利的意思。

 

而且……如果好好配合的話,說不定也會得到一定的好處?就算沒有好處,他有預感,這一次所經歷的事情,也會成為他無趣的人生中十分精彩的一筆。

 

這是個冒險。

 

對於吳大少而言,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熱血沸騰過了。

 

亓官銳沒管這兩兄弟有什麼想法,他兩手分別抓住兄弟倆,縱身一躍,已經落在了第十二層處。這裡做好了防盜鐵門,裡面住著的,是一個名叫“王曉白”的單身男人。

 

也沒見他怎麼動手,防盜鐵門就自動打開,吳家兄弟小心地跟了進去,就見到前方亓官銳直奔主臥,口中也噴出了一口黑氣。

 

吳二少湊到吳大少耳邊:“大、大哥……你你不怕嗎?”

 

吳大少拍一拍自己的二百五弟弟:“就當打遊戲了。”

 

吳二少TAT

 

兄弟倆就看到主臥裡本來在打電腦的打工仔直接暈倒在地上,結果被亓官銳看了兩眼,就不管了。

 

吳大少提醒道:“這裡不能弄死人,不然的話,會有很多麻煩。”

 

亓官銳看他一眼:“放心吧,明早會自己醒來。”

 

他這些天,當然也瞭解過這個世界的規矩……法律,在找到子車書白之前,他絕不會引起太大的注意。他還需要利用這個世界的資源。

 

吳二少一聽,抹了把冷汗。

 

好吧,只要這妖怪不亂來……

 

後來,亓官銳也的確沒亂來。

 

兩位吳少這一夜就沒能睡覺,陪著這傢伙從城南找到城北,起碼在七八個小時裡逛完了幾百家的xx白,或者xx,或者x白,或者白x,但是一無所獲。

 

他倆眼見著亓官銳的笑容從期盼到陰沉到陰森,漸漸地也覺得身上起了一身寒意。

 

吳大少當機立斷:“還有一千多戶沒有找過,明天我們夜晚再過來就是。”

 

反正這城市裡有三千多戶叫什麼白的,刨除掉裡面的女人,也有兩千多戶呢,現在才找了幾百戶,只能說運氣不好。只希望這傢伙的推算沒錯,能早點找到。

 

亓官銳也按捺住心中叫囂的野獸,深深地閉上了眼:“我知道。”

 

接下來,是第二天,五百多戶沒有;第三天,四百多戶沒有,第四天近六百戶沒有。

 

只剩下三百多戶了……

 

亓官銳來到了較為接近市中心的三環區,這裡有不少房舍,名單中大概也有一百多個住在這裡。但同樣連續找了幾十個後,都不是。

 

名單上的名字越來越少,亓官銳的目光,落在一個叫做“顧白”的名字上。

 

這個名字很普通,卻讓他想起了幼時自稱“顧書白”的人……顧白,顧山,很接近不是嗎?只是,他最初也曾經包含期待去見過五個同樣叫做這個名字的人,但統統不是,反而讓亓官銳的心情更壞。

 

讓他在抑鬱之下,對那幾個人噴出了更多的毒氣。

 

足夠他們混沌好幾天了。

 

這一個……看著這幢六十層的高樓,亓官銳的眼神變得有些扭曲。

 

但與此同時,他的心臟卻突然間狂跳起來。

 

同一時刻,顧白臉頰酡紅,抱著酒瓶仰面躺倒在沙發上。

 

還是左邊衛良右邊孟軍,全都喝得醉醺醺的。

 

這兩個人的確很夠朋友,都好幾天了,每天都來陪顧白喝酒。

 

所謂一醉解千愁……反正有存稿,醉生夢死幾天算什麼?

 

醉了以後,心情的確好了不少啊……

 

也許等這回喝夠了清醒過來,一切就都能恢復正常了。

 

死變態怎麼這麼慢?不不,死變態是假的……

 

作者有話要說:

 

非常感謝大家的支持,謝謝啦麼麼噠~

 

然後大家的疑問我有看到,愛拍是怎樣的我不太清楚因為我木有這個東西,不過大家是用什麼訂閱,在後臺作者是可以看到的。比如電腦訂閱就是直接的VIP,如果是手機訂閱,顯示的就是訂閱,這個據說應該跟網址有關?大概就是這樣。

 

另外,大家昨天說單號更……好吧我是說了,不過我本來的意思是說隔日更新啦,後來想想,今天是元旦,又是單號……我從爺爺那裡回來後就想說試試看能不能在12點前寫出來,現在寫出來了,所以乾脆更了好了。祝大家新年快樂!

 

那麼下一更,就還是單號,也就是3號,以此類推……提前更新,算是感謝大家支持我吧~

關於小山和小白,不出意外的話,下一章就正式見面啦~

 

然後,感謝所有留言和砸雷的寶貝兒,群抱群mua

 

 

140番外 現代篇(7

  沒有人知道危險在臨近。

  當大門無聲地被打開後,一條人影,悄然地滑了進來。

  在人影的身後,兩個年輕的漢子輕手輕腳,又把門關上。

  然後,他們就看到了一屋子的醉鬼。

  吳大少,男男女女喝酒鬧事,如果是我的員工一定要開除,

  吳二少,這是3p3p呢還是3p呢,說起來那妞兒長得很俊啊不知能不能上手……

  亓官銳第一眼,就看見仰面倒在主沙發上的人。

  偏瘦的青年眼鏡歪歪,蒼白的膚色卻在面頰上泛起兩抹薄紅……看起來,還算中看。

  不過總體來說,還是太普通了。

  亓官銳知道這個就是顧白,但是……他身形一晃,已經來到了主沙發前。

  緊接著,他一把扼住了那青年的脖頸,微微地用力——

  不是,居然又不是!

  心底裡驟然湧起的失望,讓亓官銳幾乎有些失控了。

  殺死這個人,殺死最後一個顧白!

  緩緩地,他將這個人生生地,一點一點舉了起來。

  吳二少==了,尼瑪這真的是要殺人嗎!他這個紈絝都不敢這麼幹啊喂!

  倒是吳大少,他看出來這個危險人物現在正處於危險的巔峰,趕緊一把將自家二百五弟弟拉到旁邊,心裡則飛快地盤算起來。

  如果這幾個人真的被弄死的話,要怎麼樣才能不被人發覺要怎麼樣才能不讓人猜疑到他們身上去以及要怎麼善後……這就是酷帥狂霸拽的總裁和二世祖廢材的區別。

  這時候,顧白在朦朧中,感覺自己的脖子上有什麼東西束縛著。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混沌的視線裡,出現了一張化成灰他都認識的臉。

  瑪蛋啊……喝醉了也要夢見這死變態!敢不敢讓勞資清靜清靜啊摔!

  這次還乾脆回憶起初見時那傢伙的試探來了嗎!

  做夢都要掐脖子是鬧哪樣!

  酒醉帶來的暈眩感和“自己又在做夢”的不爽感,讓顧白抬起手,“啪”一聲把對方的手腕拍了個脆的:“小山,別鬧!”

  亓官銳愣住了,他的手一松,顧白直直地掉下來,就要重新跌回沙發裡摔得慘烈。然而還沒等他落下去,另一個人就立刻閃身,直接將他接進自己的懷中。

  肉墊子來的很及時,卸力也很及時,以至於並沒有慘烈,當然,顧白這個醉鬼也沒有醒來。

  他好像嗅到了什麼熟悉的氣息,很睡眼惺忪地瞧了瞧那張帥臉,伸手摸一把後,就這麼睡了過去。

  亓官銳的內心一陣狂喜。

  明明只是個普通人,明明對方在閉上眼的時候完全沒有任何眼熟的地方,但當他說了一句話,當他有了任何一點動作後,熟悉感就撲面而來。

  儘管外貌已經不一樣了……但子車書白喝醉以後,居然會失態成這個樣子嗎?

  很……很可愛。

  亓官銳下意識地,將懷裡的人摟緊。

  而被摟著的那個,也很熟悉地把手搭在他的手臂上,睡得很舒心。

  亓官銳低下頭,怔怔看了會兒,忽然低下頭,在他耳邊輕聲喚道:“……哥哥?”

  顧白無意識地微微抬頭:“怎麼。”

  亓官銳溫柔地笑了,但他卻動了動手臂,以更加佔有和強勢的姿態,將人牢牢地圈在懷裡。再然後,他直接站起身,把人也抱了起來。

  吳大少剛才的心思全都散開,臉上的表情有些驚訝。

  吳二少就更驚異了,這妖怪居然突然不暴躁了這不科學!他抱著的是個啥啊,怎麼看都是最普通的宅男好嗎,跟那具屍體比起來簡直就是個渣!居然搞這麼小心翼翼……

  吳大少則是瞬間秒懂。

  這顯然是人已經找到了嘛……總算不用擔心對方一個不快活大開殺戒了。

  他想了想,很謹慎地趁著亓官銳還沒動,趕緊走過去,對他做了個“先走”的手勢。

  亓官銳目光柔和地看著懷裡的顧白,但口中卻說道:“你們先住客房。”

  吳大少:“……好吧。”

  看起來,還真是輕易不能走脫。

  於是他很乾脆地拉起二百五弟弟,就一起繞彎子去了隔壁的房間裡了。

  從現在開始,就算外面要拆房子,他也絕不出來!

  安頓了這閒雜人等後,亓官銳忽然回頭看了那依舊醉得深沉的男女,眼神有些扭曲。他似乎極力忍耐了一會兒,才轉過身,抱著顧白,走進了主臥中。

  裡面……亂糟糟的。

  但他卻沒有關心其他,他第一眼看到的,是那雖然淩亂,卻足夠兩三個人滾一滾的大床。

  宅男顧白最大的愛好,就是在足夠柔軟的k-size軟床。

  亓官銳也表示很滿意。

  這裡的一切都很新鮮,但這都不重要。

  唯一重要的是,他終於找到了子車書白。

  臥房的門自動合上,將客廳的一切都阻攔在外。

  亓官銳的手撫上顧白的臉,隨後緩慢下滑,一直沿著他的頸側,從他的領子劃進去,輕觸他的鎖骨……顧白蹭了蹭,低低地jj一聲。

  輕聲地笑了笑,亓官銳的手指停住了。

  他將手微微抬起,轉了個方向,撫摸到顧白的腰側,這一回,他較為強硬地自下方摸入他的襯衫裡,順著腰線來回撫摸,再很快往上,將肋骨、脊背,以及胸口敏感之處,全都一一摸過。

  漸漸地,亓官銳不滿足於此,積累了多日的思念與澎湃的**,讓他一時不能自控——或者說他根本不願意自控。他動作越來越快,甚至用上了撕扯的力道——

  幾百年來早已習慣了jj的顧白,即便在睡夢裡,也任憑亓官銳將他衣衫、長褲全都除去,到後來,他這副白斬雞的身材,就光溜溜地落在了他姘頭的懷抱裡,被上下地揉捏,包括私密之處,包括全身上下,每一個部位,每一寸肌膚……統統都被摸了個遍。

  但就在這時,亓官銳將頭埋進顧白的頸窩,急促地喘了口氣。

  不再繼續動作。

  他緩慢平息著洶湧的jj,眼珠子幾乎都已經變成了綠色。

  ……子車書白現在這具身體太弱了。

  沒有武氣,資質極差,如果在靈武大6出生,那就是廢物中的廢物,根本不可能武人,更別說達到更高的成就。不論是外貌,身材,資質,都沒有半點能夠和天都城城主相比。

  可是對於亓官銳而言,卻沒什麼太大不同。

  他在意的是軀殼裡的意識本身,而並不是那一具軀殼。

  只是……他對這一具肉身,也是不滿意的。

  弱小得,讓人無法下手。

  如果真的要做些什麼,恐怕根本無法盡興——尤其是在他滿腔急躁與不安亟需發洩的現在,一定會徹底摧毀掉這個殼子。

  然而,子車書白還沒有醒來,這具殼子……也只好保留下來。

  亓官銳緩緩地籲氣,抓起了顧白的一隻手,握住自己的堅硬之處。

  這種觸感與曾經感受過的完全不同,但這又的的確確來自於他摯愛的那個人——就比如明明他還沒有清醒,卻會在觸碰到的時候,開始自行捋動。

  兩人數百年的相守,jj上早已有了極佳的默契,正如亓官銳能每一次都以最快的速度將顧白卷入情潮,顧白也知道亓官銳的每一個爽點,讓他隨時隨地,都很快活。

  沉重的喘息聲開始在房間裡響起,不知過了多久以後,亓官銳才發出一聲悶哼,氣息平靜下來。

  空氣依舊燥熱,亓官銳就像把玩一件珍寶,手指在那jj的身軀上來回。

  他看著顧白安靜的睡臉,就如同回到了過去的每一刻……心裡一直狂亂叫囂著的凶獸,也總算在這個時候被安撫,被束縛。

  只是他仍不知曉,為什麼子車書白,會突然來到這裡?又是為什麼,仿佛在這裡生活了許久一般……這一切,或許只有等子車書白醒來,才能知道。

  一夜過去,亓官銳目光一瞬不瞬,只癡迷地看著一人。

  直到天光發白,他聽到了外面傳來的聲響。

  這時候他忽然想起,昨夜還有兩個陌生人。

  兩個身上居然會沾染到子車書白氣息的,他從來沒有見過的陌生人。

  稍稍頓了頓,亓官銳站起身來。

  他一抬手,就用一道力量,將整個房間封鎖住——此後,只有他離開的這道門,才能容忍裡面人的進出。之後,他才走了出去。

  清晨,酒量雖好卻喝得非常多的孟軍先醒了過來,作為身經百戰的酒鬼,她一眼看到了對面仍然酣睡大叉著腿猶如死豬的衛良,晃晃蕩蕩走過去,一腳被他踹到了地上。

  “醒醒你快醒醒大大去哪裡了你這娘炮居然就這麼睡了不怕大大失戀後尋短見嗎要是害我以後沒有大大的書看我跟你勢不兩立有木有!”

  衛良捂住屁股掀起眼皮勉強站起:“……麻煩說人話。謝謝。”

  孟軍再給了他一腳。

  而後兩個人站起來,發現屋子裡明顯不對。

  衛良一轉頭,看著對面籐椅上坐著的渾身上下透著酷帥范兒的男人說道:“你是什麼人?我們可以告你私闖民宅的你知道嗎!”

  孟軍倒是好像認出來什麼,若有所思地打量著這個男人。

  緊接著,另一個跟這男人有幾分相似的青年也走過來,把一杯水放到男人面前。

  但是男人沒說話,只是目光投往另一個方向。

  於是很自然地,衛良和孟軍,也都狐疑地看過去。

  這時候,兩個小夥伴都驚呆了!

  那個看起來帥爆了的年輕人是誰啊喂!

  到底為毛會從小白菜/大大的房間裡走出來啊喂!

  那動作隨便到跟主人似的很無情無義無理取鬧啊喂!

  而那年輕人朝他們很溫柔地一笑:“哥哥還在睡,我去做早餐。”他微微側頭,“你們是哥哥的朋友吧,有想吃的東西嗎?”

  衛良:“……”

  別以為叫好聽的就能忽悠過去了!

  小白菜他弟長什麼樣兒難道老娘會不知道嗎裝什麼裝!

  就算老娘想信,但他弟就算天天喝三鹿也不帶長這麼快的啊!

  酷愛說!你們這些傢伙到底是說酷愛說啊!

  最重要的是,你特麼到底憑毛在老娘發小家裡作威作福這真心不對好嗎!

  但是那個年輕人什麼也沒有說,他只是饒有深意地看了孟軍和衛良一眼,就那麼很從容很自如很隨意地……走進了廚房。

  衛良忽然間,就打了個寒顫。

  尼瑪,越來越不對了好嗎……

 

 

141 番外:現代篇(8

 

顧白很久沒睡這麼好了。

 

果然酗酒是好物啊,失戀的人多來幾次身心俱爽哇,尤其是昨夜還夢到了變態,居然只被按著手來了一發,變態節操滿點必須點贊,所以他也一瞬間就知道那絕壁是在做夢了有木有,

 

但是,仍然趕腳到略滿足是腫麼回事……

 

很愉悅地伸了個懶腰,顧白揮去那點子還在回味的餘韻,站起身來。

 

今天可能不會卡文了,俗話說情場上失敗戰場上得意嘛,說不定他最近可以嘗試一下轉型……寫個男主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最後只接受了裡面最高貴冷豔的女神腫麼樣,嗯,那些小花小草跟女神比起來,果斷是一群渣渣嘛!

 

很快在心裡勾勒出一個大綱,顧白覺得自己文思如尿崩,可以出去吃個早飯先。

 

推開房門後,顧白突然覺得氣氛有點不太對。

 

他轉頭一看……謔!那兩個傢伙是誰啊?

 

在他家那張也不算特別大的紅木桌兩邊,分別坐著兩夥人。

 

是的,兩夥。

 

左邊一夥毋庸置疑,那是昨晚被顧白酗酒療傷的好基友真偽娘以及假帥哥女漢子,而對面的兩位……一個怎麼看都是酷帥狂霸拽的總裁級人物,另一個,以他夢裡鍛煉出來的敏銳眼力來看,這不是個二世祖紈絝子嗎?他倆看起來還有點像可能是兄弟什麼的吧大概。

 

不管怎麼樣,這兩位不該出現在他這宅男家裡好不好,他們壓根不認識有木有!

 

而且,這種兩軍對壘的架勢是鬧哪樣!

 

一覺醒來,顧白表示對自己狗窩的新狀況理解不能。

 

而當他出現的刹那,那邊四雙眼睛“刷”一聲,全都看了過來!

 

顧白:我應該說什麼?還是只要微笑就好了……

 

可是呵呵,勞資**型性面癱笑不粗來腫麼破?

 

於是,他抽了抽嘴角。

 

吳大少:這位看起來跟那位完全搭不到邊兒的,到底是怎麼攪起來的?

 

吳二少:這種類型的我可以一個打十個!

 

衛良:小白菜你可算醒了豬——都沒你這麼能睡你倒是解釋一下啊這兩個是誰!看起來不太像姦夫的樣紙……

 

孟軍:大大這兩個傢伙一個男女通吃風流濫情一個冷酷無情奸詐陰險都不是好人,大大我幫你介紹其他人好不好啊大大!

 

顧白越來越看不懂了。

 

尼瑪誰來給勞資解釋一下啊摔!

 

他深吸一口氣:“……早上好?”

 

然後,顧白看到面前的四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僵了。

 

再然後,他聽到一道柔和好聽的嗓音,從他的身後傳來。

 

“早上好。”

 

哈哈……啊哈哈哈……好熟悉勞資是不是在哪裡聽過?

 

顧白脖頸僵硬,一點一點地轉過頭。

 

在他的後方,長相極好看的俊美青年,正朝他露出了個極溫柔的笑容。

 

而那個青年還極溫柔地說道:“哥哥,早餐做好了,一起來吃好不好?”

 

不不不勞資一定還在做夢!

 

死變態不是夢裡的人嗎為毛會粗現在勞資的面前啊這不科學!

 

勞資還是再去碎一碎好了……

 

顧白目光恍惚了一下,轉身往房間裡走去。

 

沒錯,大清早的狗窩裡不可能會來不認識的人,所以必須是幻想出來的。

 

可是有點奇怪啊,這回的夢有點大雜燴的趕腳……

 

就在顧白和亓官銳擦身而過的時候,亓官銳的笑容一下子扭曲了。

 

不理我?子車書白居然不理會我!

 

他猛然伸手,一把掐住了顧白的手腕,將他生生地拉了回來。

 

吳家兄弟==

 

衛良:黑、黑化了!

 

孟軍==:放開那個大大讓我來!

 

顧白感覺到了劇烈的疼痛,他一個激靈清醒過來,連眨了好幾下眼,發現亓官銳還是沒有消失。

 

好像……好像是真的?

 

這一刻,他沒有叫疼忘了其他反應,只伸出另一隻手,捏了捏亓官銳的臉。

 

果然觸感很真實。

 

“……小山?”他有點緊張地叫了聲。

 

一瞬間,亓官銳臉上的表情由暴風雨的前奏轉為晴空萬里:“哥哥,是我。”

 

顧白只覺得心裡有什麼很沉重的東西放下來,心裡的喜悅簡直要溢出來……

 

“哢嚓!”

 

一聲脆響後,他愣了愣。

 

瑪蛋好痛啊啊啊啊啊!

 

亓官銳趕緊鬆開手。

 

但是,這時候,那脆弱的,宅男的,小胳膊,已經骨折了。

 

#論力量的適應性#

 

#我的男友不可能這麼脆弱#

 

#如果脆弱請輕拿輕放#

 

顧白的眼角抽了抽。

 

剛才的喜悅,已經完全變成疼痛了有木有!

 

久別重逢後不來個熱吻你就給勞資幹這個?

 

簡直冷水淋頭好嗎!

 

亓官銳難得地有點詫異,他隨後將手掌慢慢握上去,把身體裡的武氣傳輸……五秒鐘後,骨頭被刺激癒合,已經恢復完成。

 

疼痛來得快去得也快,顧白甩了甩手,略滿意,看向亓官銳的眼神裡,也露出了一些思念情意。

 

亓官銳見到這樣的目光,終於忍不住,一把將人摟進懷裡!

 

——當然,現在他有注意力道。

 

然後,亓官銳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口咬住了顧白的嘴唇。

 

他的舌靈活地撬開了那本來就不怎麼頑強的齒貝,探入其中,勾住顧白的舌尖用力吸吮,那種仿佛要把對方吞吃進去的架勢,仿佛是要彌補這些天以來的驚慌與後怕,以及那種永失我愛的痛楚……纏綿忘我,難以遏制的眷念全都用唇舌的交流中傳達過去,而摟住顧白的手臂,也越來越緊,越來越緊……

 

顧白也很乾脆地應和,不管亓官銳傳達了多少,他全都放縱對方的行為,舌頭交纏的“嗞嗞”水聲,以及讓人耳紅心跳低喘,沒有半點隱藏……溢出的口液順著頰邊流下,沿著頸子滑落,曖昧的氣氛,**的味道,一瞬間彌漫到房間之中。

 

簡直比法式熱吻還要法式熱吻,激烈得讓人眼睛發紅!

 

顧白的小夥伴們和亓官銳的小夥伴們都驚呆了。

 

這特麼太突然了好嗎!

 

那手——喂!那手順著衣服就進去了是要上演活春宮嗎!

 

等等,親得這麼雞凍還記得這裡有外人沒啊?

 

特麼的狗眼都要瞎了啊啊啊!

 

尤其是衛良,他看得那叫一個目瞪口呆。

 

他記得他的竹馬小夥伴不是基佬啊,再說就算小夥伴在夢裡自彎了不也是剛失戀嗎?明明昨晚深夜還在酗酒,今天大早家裡就突然出現個俊男還熱情似火好像要就地來一發似的,這真的大丈夫?

 

一瞬間,衛良覺得刷新了世界觀——哦不,也許是終於發現了自家小夥伴的新•下限。

 

那個曾經宅在家裡跟軟妹子不敢說話的弱雞呢?

 

那個社交障礙除非被強行拖走絕不出門的死宅呢?

 

那個寫種馬文之前查資料面紅耳赤的H文菜鳥呢?

 

那個據說失戀後變成面癱的苦逼男呢?

 

總覺得,自己被欺騙了。

 

還老娘那的一顆紅心向基友啊!

 

那邊親起來好像沒完沒了似的,這邊的群眾漸漸地冷靜下來。

 

孟軍一手攬住倍受打擊的衛良的脖頸,津津有味地欣賞偶像的親熱戲,一邊跟衛良竊竊私語:“哎呀別這樣,咱們本來目的不就是讓缺愛的大大找到愛嗎?你看現在大大愛得這麼熱烈,不正好符合咱們的期望?別想了,你看,大大現在簡直帥呆了!”

 

衛良揉揉臉,把自己噴了一屏血的世界觀擦了擦,好像有點蛋定地回應:“嗯,看起來也是還不錯,就是小白菜瘦了點兒……你說我要不要幫他清場?”

 

而吳家兄弟兩個,震驚之心都要爆表了。

 

吳二少很驚訝,他一直以為那具豔屍是妖怪的真愛,但現在看起來這弱雞被愛得更深?有點意想不到啊,而且更想不到的是,這妖怪的技術好像比他好!怎麼說他也是能夜禦三美的花花公子,在專業上輸掉的感覺,跟在武力值上輸掉的感覺差大了有木有!很掉面子有木有!

 

吳大少也很驚訝——當然,他沒有見過子車書白的殼子所以不會突然懷疑亓官銳的眼光,他比較詫異的是,這個妖怪好像愛上的是個人類啊……這不是跟人類愛上豬一樣嗎?之前他看亓官銳那麼急切,還以為是xx白有什麼值得利用的地方。現在發現居然是跨物種的愛情……這、這不合邏輯!

 

注:大少自小在國外長大,從來沒看過《聊齋》。

 

這兩兄弟深深呼氣、吐氣,良久,才平復了心情。

 

沒辦法,事實擺在眼前,只能接受事實╮(╯▽╰)

 

同時,顧白被亓官銳親得舌頭發疼嘴唇發腫眼尾都發紅了,本來嘛,跟姘頭小別勝新婚親一親好正常的說,可今時不同往日啊!以前可以被親好長時間無鴨梨的,現在喘不過氣了有木有!

 

發現自個眼前有點發黑的時候,他一巴掌呼上了亓官銳的脊背,“唔唔嗯嗯”地表示要稍息。

 

亓官銳哪裡捨得放開,在顧白腰間作怪的手乾脆一捏,一下把人就給捏酥軟了。

 

顧白:勞資都要窒息了——

 

這回他用了十成的力氣,猛扇亓官銳的脊背。

 

亓官銳終於戀戀不捨地放開……兩個人的唇舌間,牽扯出長長的銀絲,被他湊近舔掉,又看著大口喘氣的顧白,親了親他的側臉:“哥哥這具身子弱了些,不過,吃慣山珍海味,偶爾碰一碰清粥小菜,倒也另有一番趣味。”

 

顧白:……

 

然後,亓官銳把他摟住靠在懷裡,朝著另外四個人粲然一笑:“諸位早上好,我叫顧山,是哥哥的愛侶。”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不要這麼捉急啊……我已經儘量快了……現在才八點多啊……鴨梨山大嚶嚶……

 

 

142

顧白這時候才反應過來,他居然在好基友腦殘粉+未知陌生人面前演了這麼一出火辣辣的親熱戲——勞資的臉面嗷嗷,哎不對,作為宅男的時候,勞資其實可以不要臉的。

 

已經脫離城主殼子的顧白,面無表情地擦了擦嘴,很平靜地點了點頭,“他說得沒錯。”

 

衛良有點不忍直視。

 

說好的夢中情人呢,這個叫顧山的又是啥啊,

 

不等等,顧山,這個名字略熟悉啊……

 

然後,他就發現自己被身邊的孟軍捅了捅腰眼兒。

 

衛良轉過頭,媚眼如絲瞟過去,你幹嘛?

 

結果,他看到了一張帶著好興奮好興奮表情的女漢子臉。

 

孟軍深吸一口氣:“你真的沒發現嗎,是他啊!大大的!那個他!”

 

衛良皺起眉頭,什麼他不他的,小白菜喜歡的不是……==!!!!!

 

他終於反應過來:

 

尼瑪這個“顧山”,不就是小白菜給他家變態小時候取得名字嗎!

 

雖然後來改回來了但這絕壁是最初刷好感度的東西啊喂!

 

也就是說其實這是變態從書裡鑽出來了!嗎!!!

 

是不是!有木有!

 

這不科學!特麼的居然真的不是做夢嗎!!!

 

衛良覺得,就算有無數個感嘆號,也不能拯救他現在內心狂奔著草泥馬的心情。

 

這一刻,仿佛天都黑了,整個世界的倒影,都變成了三個字:坑爹啊!

 

總覺得,這也許是要變成恐怖故事的節奏。

 

他也深深地呼氣、吐氣、呼氣、吐氣……然後衛良看向了顧白,擠出一個笑容來:“小白菜,這位就是你曾經跟我們介紹過的那位情人……”他的笑容更熱情了,豎起一根大拇指,“有眼光,他看起來長相好身材好對你也好,把你交給他,我就放心了。”

 

此言一出,他就立刻發現,那位笑起來很溫柔的帥哥,好像心情變得很愉悅的樣子。

 

這個馬屁應該拍得很准啊我勒個去的。

 

顧白繼續面癱臉點頭:“嗯。”

 

現在他算是真淡定了,本來麼,他還以為那幾百年都是做夢呢,可是誰家的夢做了幾百年還每一年都歷歷在目的?那也太童話了。只是當時的顧白因為武力值全無,整個穿越回來,所以寧可暗自欺騙自己其實是在做夢,也不想回憶跟姘頭在一起度過的土豪時光。

 

……可是現在不同了。

 

雖然說起來似乎有點沒面子,不過變態的確是一條大粗腿。

 

既然變態找來了,就算不能回去只能在現代呆著……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顧白有點憂鬱地歎了口氣。

 

死變態,勞資這麼愛你你知道咩?

 

算了,還是不要挑戰這傢伙的忍耐力了……身體太脆弱,高強度的啪啪啪勞資現在承受不起。

 

另一頭,亓官銳的目光掃向了孟軍。

 

作為從顧白第一篇種馬文就成為死忠腦殘粉的女漢子,那必須是從把《魔皇武尊》裡的精分男主當男神開始的!同樣聽了那個悲桑的故事後又見到**男神,當然是心花怒放朵朵開啊!

 

孟軍非常沒節操地也對亓官銳露出了諂媚(熱情)的笑容:“原來這位帥哥就是大大的愛人,果然和大大十分般配。不知道兩位有沒有結婚?如果有需要的話簽證什麼的都可以交給我,喜宴也能在我的地盤上來,一律打一折。”

 

亓官銳儘管在現代也呆了幾天基本常識都知道了,但“大大”什麼的還是不太懂……不過這不妨礙他理解對方的意思。

 

很好,這兩個看起來很礙眼的人,應該都不是阻礙。

 

只是為什麼子車書白似乎和他們很熟悉?而且關於子車書白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又為什麼會在這裡有著從小到大的資料好像已經在這裡生活了很多年的事……他也還沒有完全弄清楚。

 

也許子車書白是奪取了其他人的身體?但他與這兩個人之間的默契,卻不像是短期裡能夠達成,而像是真正一直生存在這個世界裡一樣。

 

不過,這些事,他遲早會知道的。

 

亓官銳將顧白的腰鉗得很緊……只要這個人還在他的身邊,那麼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慢慢來。

 

他一點也不急。

 

再說吳家兄弟倆,都有些囧囧有神的趕腳。

 

怎麼總覺得跟這幾個人不在一個世界似的?而且好像有很多東西這些人都懂了,可他倆還不懂啊!

 

說起來,他們到底為什麼還要留在這裡?

 

這群人自己隨便敘舊不好嗎?放過他們這些外人好嗎!

 

可是下一刻,兄弟倆也知道自己為啥被留下來了。

 

亓官銳看著吳大少,很自然地吩咐:“你去給我弄一套別墅。”

 

吳大少摸摸鼻子:“你想要什麼樣的?”

 

就算被搶劫也只能認了,人跟妖怪沒法比,也不敢隨便找道士……好吧,作為精英裡的精英,家族勢力他多少也有接觸,關於這種怪力亂神的事情屬於國家機密……跟他家的二百五弟弟不同,吳大少是知道這種事情存在的。這也是為什麼他在看到亓官銳甩尾巴後不是世界觀破碎而是震驚的原因了。

 

至少除了亓官銳本身氣質上給他的危險感以外,就是因為這傢伙顯露出來的實力,他聽說過的妖怪裡,得是很強很強的才能辦到。他當然不能得罪。

 

再說了,普通人和妖怪是兩個世界的人,能和人類和平相處的妖怪屬於一種資源,被掌握在神秘勢力的手裡。即使是吳大少,也不能真正觸碰。

 

現在遇見了,看起來也不是那種毫不講理的“魔派”,跟他搭上線,就算得不到好處,也算一份善緣。而且,對方只是要別墅而已……用錢能解決的問題,那都不是什麼大事兒。

 

孟軍很想說,男神如果想要別墅這裡一折起啊可以來幾幢沒問題!

 

但亓官銳並沒有看他,而是眼睛往四周掃了掃,就柔聲開口:“按照這裡的說法,我需要一萬平米左右……別墅內有溫泉浴池,內部裝修用最好的奢侈品。總價值你看著辦,如果你能讓我滿意,我也會給你足夠的好處。”

 

他說完,先一抬手扔了一個口袋過去。

 

吳大少很識相地當眾打開口袋,把裡面的東西倒在桌上。

 

那是整整一袋子起碼十幾顆拳頭大的奇異寶石,每一顆都非常澄澈,看起來毫無瑕疵,哪怕是在這普通的客廳裡普通的燈光照耀下,也依然煥發出瑰麗的色彩。

 

可以說,它們全都是無價之寶!

 

吳二少==

 

這特麼是假的吧!傳說中的寶石都沒見這麼大顆的喂!

 

可要真是作假這技術也太高超了少爺我看不出啊!

 

就連吳大少也是臉色一變。

 

他馬上回神,立刻把所有寶石全都收起來:“這太珍貴了,一幢別墅並沒有這樣的價值。”

 

亓官銳反而笑了:“如果你做的好,我還有更多。”

 

吳大少呼吸一窒:“……好。”

 

本來一萬平米的豪華別墅極其難得,可並不是沒有——既然對方有這樣的誠意,那麼對他們吳家而言,這也是一種極有價值的籌碼了。

 

就如同他所說的,一幢別墅算什麼?

 

拿了東西就得辦事,吳大少拉著二百五弟弟,立刻就告辭了。

 

他這樣利索的動作,也讓亓官銳很滿意地點點頭。

 

這個世界上為他辦事的人不多,這個吳紹海的確是個不錯的利用物件,如果這一次做得好,那麼之後施與一定的小恩小惠,也不算什麼。

 

對待肯做事的人,變態向來是大方的。

 

而衛良和孟軍兩個,在那些寶石露出來的時候,已經呆滯了。

 

尼瑪這是何等的土豪!世界八個最珍貴寶石也沒這麼誇張好嗎!眼也不眨地拿出來我等屁民都需要這種救濟啊求施捨!

 

一瞬間,兩人看向顧白時,都有些羡慕嫉妒恨了。

 

瑪蛋的,小說裡寫的寶物再多那也是二次元,一旦轉化為三次元,這妥妥兒是天涼王破的節奏啊!

 

顧白倒是沒什麼情緒波動。

 

說起來……他當土豪已經很多年,顧小山這麼土豪的表現,不得不說,跟他一直以來的作風有著很大的關係。

 

想當年他身為一城之主,衣食住行無一不是派頭極大深諳裝【嗶——】之道簡直做到了極致,而亓官銳為了把他圈養起來,在掌控了整個大陸之後,那更是奢侈中的戰鬥機,每一樣都是世界頂尖水準。

 

至於這些寶石,在靈武大陸他們有好多礦,送到他們手裡的那些,也是寶石中的頂級寶石,而這些頂級寶石的數目,那也不是個小數目——平常隨便被顧白拿來擺陣、練功什麼的,一次性消耗幾十顆都有。區區這十幾顆,又算得了什麼?

 

顧白表示,一點也不心疼。

 

但是對於自己的小夥伴,闊別幾百年後,也許也該給點見面禮?

 

他就給亓官銳一個眼神:“我在這裡,都是他們照料我。”

 

亓官銳秒懂。

 

他溫柔一笑,左右兩手間,就再度出現了一個木盒,分別遞給了衛良和孟軍。

 

那兩人眨了眨眼,把它們打開——

 

衛良的木盒裡,那是齊刷刷的一整套的寶石首飾,純淨度絕不在剛才給吳大少的寶石之下,做工極其精細,造型極其美麗。

 

沒錯,這是天都城城主座下十全侍女必用裝備!全都是高檔貨!

 

而孟軍的,則是兩柄寒光爍爍的匕首,寒意撲面而來,把漂浮著的好幾根頭髮絲都削落。

 

而匕首柄上,也各自鑲嵌著數顆黑色、銀色寶石,低調又奢華。

 

一看就好貴啊啊啊!

 

眨眼間,他倆捂住自己的小心肝。

 

又被糖衣炮彈腐蝕了腫麼破……

 

作者有話要說:我現在更新了……大家催更好可怕[]

 

然後,感謝所有留言和砸雷的寶貝兒,群抱群mua

 

 

143 番外:現代篇(10

亓官銳看著這兩個土包子,把他倆對自己的威脅力再度降低了一個檔次。

 

就憑他們連這點東西都能眼冒金花的水準,連子車書白身邊的幾個侍女都比他們高端大氣,完全不具備競爭的可能。

 

算了,就當是子車書白的兩個寵物,也夠逗樂子了。

 

於是衛•寵物•良以及孟•寵物•軍目瞪口呆地把各自的東西都看了好一會兒後,再看向亓官銳的時候,那就是一種看“上帝”的眼神。

 

就差沒撲過去求包養了。

 

顧白很理解他們的心情——事實上,如果不是他已經做了土豪很多年,對這樣的大手筆一樣很震驚好麼。要知道想當年他身為一城之主最初每天都要盯著自己的私庫YY很久有木有,如果不是後來整頓“城風”花銷很大他還會深井冰很久有木有,

 

但是,當土豪成了習慣,他也就心如止水穩如泰山……

 

好不容易整理好心情蛋定下來之後,衛良和孟軍坐在了餐桌前。

 

桌子上,已經擺滿了色香味俱全的各色菜肴,各種食材都是新鮮的但完全看不出具體是什麼的(注:靈武大陸特色菜,你值得擁有),簡直一眼看去就讓人產生了吞不盡的口水。

 

#每一頓都吃出滿漢全席的風采#

 

#論男人是怎麼通過抓住人的胃進而抓住人的心#

 

#吃貨的幸福生活#

 

衛良有點遲疑:“這些是……”

 

亓官銳已經面帶微笑看向了顧白:“我親手給哥哥做的,哥哥滿意嗎?只可惜這裡的廚具我還用不慣,也許味道要稍許差些,哥哥可不要怪我。”

 

顧白:“吃過再說。”

 

真是高貴冷豔極了!

 

衛良與孟軍面面相覷。

 

尼瑪雖然已經聽說了死黨/大大的裝【嗶——】范兒但沒想到居然裝起來這麼呵呵啊!還讓不讓人相信這是本尊了?氣質也太冷若冰霜了吧!

 

衛良深吸一口氣,這是吾輩吊絲恨不得啪啪打臉的泰普啊!

 

孟軍星星眼,更愛大大了腫麼破!

 

緊接著,亓官銳隨便朝他倆擺擺手,開口了:“兩位也就座吧,哥哥已經餓了。”

 

衛良and孟軍:“……”

 

然後他們就果斷入座了。

 

這可是變態親手做出來的!誰能想到誰有這口福?必須嘗一嘗!

 

但是還沒過兩分鐘,他們已經坐立難安。

 

話說……

 

那個把手伸出去給人用毛巾一根根手指擦過的酷男是誰啊?

 

那個笑得滿臉花兒柔情似水殷勤伺候的深情男又是誰啊?

 

喂喂特麼的是高等殘廢嗎要不要從夾菜倒水擦嘴添飯輕聲誘哄一起來啊!

 

五星級大酒店頭等服務員也不這麼幹好嗎!

 

萬惡的封建社會裡也不帶這麼誇張的有木有啊!

 

狗眼都要瞎了……哦不,是已經瞎了。

 

趕緊把鈦合金那種來一打!

 

衛良無語凝噎,總覺得本來就已經很懶惰的死宅竹馬,在這種無微不至的“照顧”下更加退化了……那種森森的陰謀感是腫麼回事啊摔!

 

孟軍這時候終於不再去膜拜男神和大大,而是歎了口氣,有點憂鬱地看向了旁邊:“娘炮,你有沒有覺得我們在發光?”

 

衛良沉痛地點了點頭:“簡直是黑夜裡的明燈,不能再亮了!”

 

兩個人很快地分享了這桌飯菜上的不足十分之一的部分後,決定告辭。

 

別的不說,他們倆一個是顧白基友,參與了顧白創作頭一本種馬文的大綱製作,另一個是從這本開始追文的死忠腦殘粉,除了顧白本人以外,也就他們對那文裡的主角最瞭解了。

 

二次元的變態到了三次元難道能變成正常人嗎?不能。

 

為了生命安全,他們還是果斷地決定撤退了--

 

至於顧白……

 

衛良看了一眼那邊親熱得幾乎一個要把另一個抱在大腿上的狗男男……默默扭臉。

 

小白菜自家的親兒子,自家的小姘頭,自家搞定吧親。

 

很快,衛良和孟軍消失在門外。

 

顧白抬頭看了一眼,繼續接受變態的餵食。

 

沒多久,他覺得自己差不多吃飽了,就仰臉再被亓官銳擦了擦嘴,站起身來走路消食。

 

如今的他可不再是從前的他了,這麼精氣飽滿的食物被他吃掉,那還真得好好消化一下。

 

之後,顧白在屋裡繞圈圈走了一會兒。

 

亓官銳把桌子上所有剩下的揮手收到空間武具裡,立刻乾淨了。

 

等顧白正好轉一圈回來時,目光不經意往那沙發上一掃……

 

瑪蛋啊這也太嚇人了吧!

 

就在自家那舒服舒適舒坦的柔軟沙發上,安靜地躺著一個人。

 

緞子似的長長黑髮,只穿了一件素色單衣的俊美青年,從外貌到氣質都完美到沒有瑕疵……

 

帥到沒朋友的趕腳。

 

而就是這麼一張臉,這麼一個人,顧白過去的幾百年裡,在鏡子裡曾經看到過一萬次啊一萬次!

 

這不奏是子車書白的殼子嗎!

 

他家變態破碎虛空過來找他還沒忘了帶屍體啊!

 

更可怕的是,他完全不知道他靈魂離體後死變態有木有對這具屍體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來啊!

 

想一想都嚇尿了好嗎!

 

簡直不敢再腦補了。

 

顧白麵無表情地看著,內心十分糾結。

 

但正在這個時候,門開了。

 

衛良走進來:“打擾一下,小白菜我鑰匙好像拿成了你的……誒?”

 

是的,每逢關鍵時刻,總會有那麼一個人忘記了/拿錯了鑰匙/什麼其他東西,然後就窺探到不可說的秘密,進而走向事情大條要捲入是是非非漩渦的節奏。

 

不過眼前的情景,好像從捲入麻煩要過渡到殺人滅口了……吧。

 

衛良:……老娘當沒看到現在走還來得及嗎?

 

在這一刻,他感覺到一種莫名的悲催。

 

我真傻,真的。

 

我單知道二次元變態突然跑到三次元還成了我基友的姘頭,更早早地就為了躲避閃光彈而決定離開,但偏偏我的慣性讓我選擇了自己開門而不是敲門。

 

然後世界好像突然就靜止了。

 

啊啊啊老娘是不是看到了兇殺案啊啊啊那沙發上的好像是屍體吧啊啊啊小白菜你的心得多大才能讓自家姘頭棄屍在自己家啊啊啊啊啊!

 

他簡直要窒息了有木有!能不能當沒!看!見!啊!

 

顧白轉頭:“你來了啊。”

 

他的眼神有點古怪,作為稱職的好基友,他很明白衛良內心不斷的OS,可是,他完全不知道該腫麼開口解釋,難道要打個招呼——嗨,這具豔屍就是勞資曾經的殼子你造嗎——咩?

 

不知道為毛有種羞恥PLAY的趕腳。

 

亓官銳看著衛良,挑了挑眉。

 

他手指一動,大門就也“轟”地一動。

 

關上了。

 

衛良打了個哆嗦。

 

這不是要把老娘也掛掉的意思吧?

 

不過亓官銳並沒有理會衛良,他只是很親昵地摟著顧白,伸手指點了那殼子一下:“哥哥,咱們換回來好不好?”

 

顧白麵癱臉看他一眼,怎麼,嫌棄勞資現在的外表嗎?信不信勞資直接踹掉你去找第二春啊!

 

勞資本來就是個死宅,現在還是個死宅,就算穿了花殼子,本質還是死宅!

 

亓官銳對顧白的心思向來很瞭解,但是多年的默契很顯然這時候有點對不上。

 

——這不能怪他,他畢竟不知道顧白現在的殼子才是真•殼子不是?

 

所以他溫柔地笑了笑:“哥哥是擔心不安全?放心吧,不會的。”說時他舔了舔顧白的耳垂,輕輕吮吸一口,“以我現在的實力,換個靈魂不算什麼……再說了,哥哥不想跟我親熱親熱嗎?”

 

顧白的心頭,油然而生一股怒氣。

 

臥了個大槽的,你這死變態對勞資現在的樣子到底是有多不滿意!

 

抱著你的殼子過去吧!

 

他冷颼颼地在亓官銳臉上剮了一眼,轉身走進臥室,一腳踹上了門。

 

亓官銳一晃身,已經來到了門前,他本來想要直接進去,但剛剛伸手推門,卻又停了下來。

 

子車書白在生氣,為什麼?

 

他難道想要離開我?不,不會的,只是生氣而已……

 

好不容易相見,我說錯話了?

 

到底說錯了什麼……難道,他不願意換回來?

 

亓官銳的笑容漸漸收斂,皺起眉頭。

 

他很想再次進入子車書白的身體,他貪戀那種被包容的感覺,他享受子車書白的緊致,想念那種**的、似乎能佔有子車書白一切的感覺……如果要他放棄這件事,是不可能的。

 

而子車書白現在的身體,根本無法滿足他的**

 

換回來不好嗎?還是說,現在這具身體有什麼秘密……想起曾經的一些念頭,他的心裡,又生出了很多懷疑。好像有什麼東西,他必須要知道一樣。

 

這時候,亓官銳聽到了極細微的腳步聲。

 

他心裡一動,回過頭,就看到了衛良正躡手躡腳,要往外面走。

 

衛良一直留意這邊,當然也發現了亓官銳的舉動,他表情一僵:“……我告辭了?”

 

亓官銳溫柔地笑了起來。

 

下一刻,衛良只覺得眼前一花,面前就出現了一個人。

 

亓官銳跟他四目相對……

 

衛良的目光,就有些呆板起來。

 

#論大腦封閉術的重要性#

 

幾秒鐘後,衛良倒在了單人沙發上。

 

亓官銳若有所思地低聲說道:“主角……亓官銳……種馬文……這是什麼?”

 

作者的腦子裡信息量太大,亓官銳還沒有窺探更久遠以前的記憶,就在近期的發現了除了亂七八糟構想、靈感以外的許多關鍵字。

 

他敏銳地知道,這也許就是通往秘密的鑰匙。

 

那麼,他應該……

 

亓官銳再閃身,整個人出現在顧白的房間裡。

 

不等顧白再度驅趕,他輕輕噴出一口黑氣,就讓顧白沉沉地睡著了。

 

隨後,亓官銳打開電腦,在搜索欄裡,輸入了“魔皇武尊”四個字。

 

 

144 番外 現代篇(11

  手提的螢幕上,密密麻麻的黑色字體傾瀉而下,每一個字都清晰明瞭,每一句話都十分順暢。

  讀起來一點閱讀障礙都沒有。

  而裡面的內容,也是脈絡清晰,情節豐富,讓人一口氣通讀下來,就很買帳。

  比如說,開篇落崖血脈覺醒反殺回族……

  比如說,狂性大發吃盡叛徒喜堂喋血……

  比如說,吞遍四野掌握全族權力無雙……

  ……

  比如說,抓住飛賊得到消息啪啪啪……

  比如說,前往魔域鍛煉能力啪啪啪……

  比如說,受到賞識結交魔姬啪啪啪……

  ……

  比如說,群啪單啪雙飛啪三啪,紅顏盡入其懷……

  比如說,各種啪啪啪,應有盡有,娶妻無雙納妾無數風流天下,各種精分各種折騰還是啪啪啪。

  最終,血祭世界成就至尊破碎虛空霸道無敵。

  從頭到尾的人生贏家。

  作為擁有吞天玄蟒血脈的真•天才+變態,亓官銳手指不斷拉動滑輪,一目百行,很快讀完。

  所有的語句,全都牢牢地映在了他的腦海裡。

  然後,他露出一個溫柔到極致的笑容。

  “原來如此。”

  顧白醒來的時候頭很暈。

  就跟宿醉之後似的,根本就是眼前發花啊。

  好不容易適應了,他就睜開眼睛……正對上一雙血紅血紅的眼睛。

  有鬼,救——瑪蛋啊,死變態你離這麼近幹嗎!嚇死爹了好嗎!

  床前,亓官銳托著下頜,正面色平和地看過來,他其實也沒做什麼,只是一瞬不瞬地盯著顧白的睡臉,以至於顧白一醒,立馬就跟他來了個對眼。

  略有點驚悚的趕腳。

  顧白麵無表情看著他。

  話說這是怎麼回事?勞資明明剛起床吃了個早飯,回房間後立刻睡得人事不省這種事誰信啊!這死變態到底對勞資做了神馬!勞資只是生個氣而已,居然用起暴力手段了嗎!果然是嫌棄勞資的殼子吧!要不是這宅男殼子而是男神殼子,死變態腫麼會這麼對勞資!

  還是不是好姘頭了?這個只注重外表的膚淺的傢伙!

  亓官銳微微一笑。

  顧白:“……”

  這笑容有點詭異,總趕腳好像有什麼不祥的預感……

  亓官銳身子動了動,讓出了桌面上還在發亮的……螢幕。

  顧白眨了眨眼。

  亓官銳聲音柔和:“哥哥,你能告訴我,《魔皇武尊》是怎麼回事嗎?”

  顧白--

  臥槽臥槽臥槽!臥了個大槽啊!

  這是東窗事發東窗事發還是東窗事發啊啊啊!

  誰能告訴我,變態為什麼會玩電腦還會刷網頁啊這不科學!

  體會新事物不要這麼快全世界的小夥伴都驚呆了改革家們都淚奔了好嗎!

  一種森森的苦逼感襲上心頭。

  顧白很冷靜地……給自己點了一排【蠟燭】。

  說起來,也不是不能譴責死變態的。

  看那分明就是txt的頁面,這廝根本看的就是盜文吧。

  既然這樣的話,也許可以瞞過去?

  比如說,這本書根本不是勞資寫的之類的……

  亓官銳也沒怎麼動作,整個人就出現在了床上,雙臂正支撐在顧白的兩側,危險感撲面而來。

  他輕聲開口:“哥哥,也許,我該叫你‘種馬大神’?”

  注:作者“我不種馬誰種馬”因從第一本長篇小說開始本本種馬,被小眾群體奉為如此稱號,以資鼓勵,並展望未來。

  顧白的表情幾乎要裂了,他有點磕巴地開口:“你你,你不是看盜文的嗎!”

  亓官銳的也很溫柔,溫柔得像是要滴出水來:“點開第一個就直接進去了,哥哥真是一點防備都沒有啊……那麼,哥哥現在想好了藉口嗎?”

  顧白無語凝噎,他呼吸一窒,三秒鐘後,自暴自棄地說道:“……就是你想的那樣。”

  好嘛,你特麼到底想怎麼樣就來嘛!都是勞資的錯行了吧!

  亓官銳伸出手,輕輕握住顧白的脖頸,幾乎跟他鼻尖貼著鼻尖,唇碰著唇,用極輕的聲音呢喃:“哥哥……我很傷心……”

  顧白麵癱臉,現在更桑心的是勞資好嗎!

  幾百年的感情一朝破裂,勞資都想學囧瑤喊一聲好心痛好心痛了有木有!

  尼瑪你倒是動手啊!

  欺負勞資現在武力值低下對吧!

  亓官銳的眼神,漸漸地變得很猙獰,語氣卻還是很柔和:“哥哥不想說什麼嗎?”

  顧白板著臉:“說‘我愛你’嗎。”

  亓官銳一頓,頭一偏,終於整個腦袋埋進了顧白的頸間,身體顫抖起來。

  他仿佛是在笑,又仿佛是在哭,終於,他一伸手,顧白的衣衫,就變成了粉碎。

  露出了屬於宅男的,蒼白又瘦弱的身軀。

  亓官銳一言不發,他直接掰開了顧白的雙腿,將整個身體嵌入其間,再乾脆地抬起了顧白的腰,將自己火熱堅硬的部位,硬生生地捅進了顧白的身體!

  一陣劇痛傳來,顧白瞪大眼。

  一群草泥馬在心裡瘋狂地跑過……等等,這節奏有點不對吧!

  泥煤的勞資這是闊別了幾百年再被爆了雛菊嗎想當初也沒現在這麼疼啊啊啊啊啊!

  亓官銳的力氣很大,他死死握住顧白的腰,用力地在他的後方狠狠撞擊著。

  每一個進出都仿佛想要把顧白捅穿一樣,似乎突然沒有了從前的寵愛,似乎是在發洩著什麼樣的情緒……以至於甚至顧不上已經被他捏青的皮肉,顧不上他所衝撞之處流出的血液。

  從最初的乾澀,到幾次之後就被鮮血潤滑的順暢,亓官銳的衝撞強勁有力,甚至他一口咬住了顧白的側頸,狠狠地吸食沁出的血水。

  腥甜的……

  顧白被疼痛弄得眼前發黑,身體不由自主地隨著亓官銳的衝撞而前後晃動。

  **撞擊發出的啪啪聲響,進出時曖昧的嗞嗞水聲,全都沒有和以往一樣讓他感覺到**的到來,反而是忍耐……但不知為什麼,在這樣的忍耐中,他心裡的不安感,居然少了一些。

  是的,不安。

  自從他突然回到現代後他一直都是不安的,即使亓官銳找了過來,他依舊是不安的。

  也許從那時候他就知道,終有一天,亓官銳會發現真相……只是他沒想到他會發現得這樣快。

  變態是他寫出來的主角,智力值逆天啊他早該知道……突然有點驕傲又是腫麼回事?

  顧白吃力地抬起手,摟在了亓官銳的肩背上。

  不管怎樣,沒有被殺掉真是太好了。

  就當變態是在撒嬌了,反正這種程度的疼痛,跟穿越最初幾度險些被殺相比,還真是不算什麼。

  而且……

  儘管疼痛不已,顧白卻更加真切地知道自己活著,也更清晰地感知到亓官銳的存在。

  也許等到做完以後,他可以再問一問死變態,他究竟想怎麼樣……

  疼痛過了很久後,顧白的腦子裡,也終於昏昏沉沉起來。

  他覺得這可能是自己已經麻木了,所以才會在麻木之餘,也感覺到一種快感?又或許他是進入了另一種夢境,所以才會感覺到,好像和從前的幾百年時常會有的,情事中產生的愉悅?

  居然會覺得舒服了……

  勞資這是被虐成m了嗎……

  水乳|交融的感覺,是無上的享受,顧白曾經也會從中感覺到饜足。

  就如同他現在一直被撞擊到那處一樣……

  撞擊到那處一樣……

  那處一樣……

  ……那處?

  好像又有點不對吧!兩具不同的身體的體內設置不同的吧喂!

  顧白無意識裡,忽然一個激靈。

  然後他睜開了眼,然後,他看到了自己被抬得高高的,架在亓官銳肩頭的修長的美腿。

  瑪蛋的美腿!

  宅男的小腿不可能辣麼完美!

  顧白深吸一口氣。

  好!暴!躁!

  敢不敢乾脆俐落地擰斷勞資的脖子啊!

  做著做著殼子突然換了這種事情太不可理喻了好嗎!

  勞資對這個什麼事都用啪啪啪來解決的世界絕望了!摔!

  亓官銳似乎發現顧白醒了過來,他的身體不知怎麼動了一下,雙腿就變成了長長的蛇尾,一圈一圈,緊緊地將顧白的腰肢纏住。

  下一刻,他撞擊的力度更大了,速度也更快,更猛。

  顧白的呻吟一瞬間被撞碎在喉嚨口,簡直覺得自己要噎死了。

  他艱難地,努力地想要傳達自己的疑問。

  而亓官銳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抬起頭來,盯著顧白的臉,微微一笑:“哥哥是想問另一具殼子去哪裡了,對不對?”

  顧白掙扎著點頭。

  亓官銳打了個響指。

  不到一秒鐘,一句蒼白的肉身,就無聲無息地站在了床頭。

  顧白:“……”

  這麼突然是想讓勞資嚇痿的節奏嗎。

  你這死變態果然還是恨著我的吧!

  亓官銳悶聲笑了起來:“別怪我,哥哥。”

  “我也不想的,但你本來的殼子太弱小,實在太不頂用了。剛剛有點激動,一不小心……”

  “沒辦法,我只能在哥哥暈迷的時候,立刻把哥哥換過來。”

  “現在哥哥有沒有感覺到力量的重歸呢?”

  “這樣我也不用再控制力道了……”

  他的聲音,好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讓顧白好生恍惚。

  所以說……

  勞資的真•殼子,是在啪啪啪的時候,被做壞了嗎……

  貴重物品輕拿輕放啊親……

  一具壞了就換一具是鬧哪樣……

  心情很複雜好嗎……

  這種事,為什麼死變態能這麼不要臉面的說出來啊啊啊!

  亓官銳把顧白摟得更緊,他的眼中,是深不見底的佔有欲。

  “其實我沒有生哥哥的氣。”

  “我只是有點衝動了……哥哥不要怪我。”

  “而且,我才知道哥哥居然有那麼多的本事……我們一樣一樣地試過來,好不好?”

  顧白這回是連想都沒法想什麼了,就被亓官銳不知道怎麼進化了的啪啪水準,直接帶入了更深的□漩渦……啥也不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所有留言和砸雷的寶貝兒,群抱群mua

  染塵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4-01-10 19:39:01

  早安、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4-01-10 18:0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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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番外:現代篇(12

 

自從武力值不斷飆升後,顧白第一次感覺到了森森的疲憊。

 

是的,沒錯,就是疲憊。

 

這種快感強烈到麻木,身體被掰成各種角度的趕腳……那是無法用言語形容的苦逼。

 

哦,這大概就是爽“死”了的具現化吧。

 

是真•死了。

 

每一次醒來都是啪啪啪,洗澡也在啪啪啪,完全沒有飯吃只一直啪啪啪,而且體力流失太厲害床單換了一條又一條被做得暈了醒醒了暈後面那玩意兒就沒有徹底jj,從龍陽十八式到愛趣三百招,應有盡有,房間裡所有能用的東西都用上了——啊不對,是用壞了--

 

整個房間裡只剩一張床所有傢俱都變成渣渣的感覺,誰能懂啊,誰能!

 

真特麼的一把辛酸淚……

 

顧白仰著頭,面無表情十分呆滯。

 

他現在正被人用蛇尾和雙臂牢牢地圈在懷裡,雙腿盤在對方的腰上,被一根粗大的東西不斷向上頂撞,體內的敏感點已經被刺激得酥麻,讓他整個人都酸軟了,完全只剩下了本能的反應……唇邊有銀絲緩緩流下,雙唇微張,兩眼無神,腦中混沌一片,心裡就只有一個感想。

 

……有完沒完了?求讓勞資去看一眼太陽!

 

亓官銳溫柔而堅定地在顧白頸間**jj的力道是一點也沒有減少,一下一下,恨不能將自己整個撞到顧白的身體內部,永遠和他合為一體。

 

終於,在不知幾百(或者幾千)次的聳動後,他猛然一個衝刺,將自己仿佛沒有窮盡的精力,注入了懷中人的身體之中……然後就這樣停靠著,等待著大概五秒鐘之後的再次挺起。

 

顧白感覺到體內被一股滾燙的熱流沖刷,身體都不禁微微顫抖起來。

 

要是之前,不,哪怕只是上一次,他都沒弱成這樣,可現在根本是一次比一次無力,一次比一次暈眩得更久,可他家姘頭卻好像沒有硬不起來的時候,尼瑪果然蛇類做起來要人命嗎!是想一次把一輩子的都做完嗎摔啊!

 

他終於忍不住開口:“小山……停……”

 

亓官銳含住他剩下的話語:“……停不下來。”

 

顧白:“……”

 

一個禮拜後。

 

顧白如同一具浮屍,幾乎是大張著腿躺在床上。

 

但披著這副完美的殼子,就算是大張著腿,也是張得最好看的腿。

 

瑩白得如同玉石雕琢而成的肌膚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吻痕,幾乎遮蔽了每一寸的皮膚,就連大腿內側,腿彎的褶皺,都一點沒有落下。

 

看起來其實有點恐怖。

 

他嘴唇是腫的,長髮汗津津的,身體一絲力氣都沒有的……就連眼珠子,都沒法再轉一轉了。

 

而那根本沒法閉合的後方,還在緩緩地流出白濁的液體,身下的床單,全都**的,散發出一種淫|靡而腥甜的氣味……

 

很慘烈的狀態。

 

在床邊,衣冠楚楚的亓官銳拿著一架相機,對著床上的人一陣各個角度一陣猛拍。

 

顧白麵癱臉地看著亓官銳照完以後拿著相機走過來,把他摟在懷裡打開照片檔一起看。

 

尼瑪……完全吐槽無能。

 

顧白一直知道自己寫出來的姘頭是個死變態,但他到現在才知道變態還可以進化得更加變態。

 

#變態不可怕,可怕的是變態有文化#

 

#變態有文化不是最可怕,最可怕的是變態繼續學文化#

 

如果說第一次看到這相機的時候,顧白還留下了一星半點的力氣表示抗議,在被再度啪了不知道多少次後,他就連話都沒法說了。

 

這相機是顧白穿回去以前新買不久的,容量非常大,壓根沒照過。而當這玩意到了變態手裡,也不知他都是什麼時候開始擺弄,居然照片多達幾千張,特麼的全都是分分鐘可以上豔照門的尺度。

 

比如說,裡面有宅男殼子被啪啪啪的果體……有城主殼子被啪啪啪的果體……有宅男殼子的各種姿勢……有城主殼子的各種姿勢……其中又以城主殼子的數量最多,姿勢最難,角度最刁鑽清晰。

 

這大概是因為城主殼子堅持的時間更長的緣故吧……瑪蛋誰要知道這個啊!

 

照就照了敢藏起來嗎!

 

誰泥煤的要跟你分享羞恥照啊!

 

勞資真是不要太倒楣好嗎!

 

咆哮的力氣都沒有了……內心就算有再多脫肛的野狗,也帶不回早已碎成渣渣的節操。

 

如果隱瞞真相的後果是從此起床不能,勞資寧可早點坦白從寬啊……

 

深深地呼吸著,感覺到腰間再度杵著一根硬物的時候,顧白臉色變了。

 

不不不勞資腰要斷了!

 

求放過!

 

然後,手機鈴聲悠揚地響起。

 

顧白:不管現在來電的是誰勞資都要感謝你八輩兒祖宗!謝謝你救勞資一命啊!

 

亓官銳側了側頭,柔聲道:“不想接電話怎麼辦呢……”

 

顧白強撐著,努力地迸出了幾個字:“我、想、接。”

 

亓官銳歎了口氣:“那好吧,誰讓我總是聽哥哥的話。”

 

顧白:呵呵,聽勞資的話勞資叫你這死變態停下來腫麼不停呢?呵呵呵呵。

 

不過,為了避免刺激到變態大概還很脆弱的小心肝,他所有的吐槽照舊憋在了肚子裡,傾聽著被亓官銳湊到他耳邊的手機裡的聲音。

 

哦!一聽就聽出來了!是偽娘那廝!果然是勞資的小夥伴!好基友一被子!

 

顧白很激動,聲音還是很平靜無波的:“衛良。”

 

手機連接的人遲疑了一下:“……你哪位?”

 

顧白:“……”

 

停頓了一秒鐘後,他果斷繼續:“我,顧白,你在哪。”

 

衛良:好像有點不對但老娘是不是應該冒著生命危險去瞅瞅?

 

顧白:“喂?”

 

說話啊你酷愛說話!能拖多久是多久!勞資的休息時間就都靠你了啊!趕快來端出個煲電話粥的態度來!求給力啊竹馬!酷愛!

 

衛良有點小猶豫:“事實上吧……我在你家門口。”

 

顧白一頓,當機立斷地說道:“小山,去開門!”

 

亓官銳挑了挑眉。

 

他低下頭,正對上顧白堅持的眼神。

 

良久,亓官銳溫柔地笑了:“好,我去開門。”他湊到顧白唇邊輕輕吻了吻,“我剛剛就說過了,我總是聽話的。”

 

然後,他甩了□體,下床去了。

 

臨走前,他沒忘記給顧白套上一件雪白的錦袍。

 

就跟那麼多年裡,在靈武大6上他給顧白準備的一模一樣。

 

顧白摸了摸這件袍子,默默地別過頭。

 

……忽然覺得為這麼點小事就感動的自己,真是太可恥了。

 

 

衛良站在門外,看著他已經來了無數次的套房的大門,心跳得很快。

 

他很緊張,前所未有的緊張。

 

所以,他看著這扇大門,就好像看著裡面盤踞的那條大蟒蛇……我親愛的竹馬聲音辣麼嘶啞,嘶啞中又透著一絲陌生,乃真的還好嗎?好緊張好緊張,越來越緊張了腫麼破。

 

衛良呼氣,吐氣,呼氣,吐氣。

 

二次元變三次元這種事,果然還是很可怕……

 

在等待的過程中,他想起了幾天前。

 

本來他只是回來拿個鑰匙,結果不知道為什麼就迷糊了,醒來以後,發現自己整個倒在單人沙發上凍得渾身打哆嗦有木有!身上連被子都沒得蓋有木有!這絕壁不是小白菜幹得出來的事兒有木有!

 

不是小白菜幹的,當然就只能是變態幹的……而且,他完全不敢想像自己為毛會迷糊。

 

總趕腳,一旦仔細想了,那奏一定會想起灰常可怕的事情來--

 

至於後來他是腫麼醒來,醒來後是腫麼聽到了臥室裡的聲音,又是腫麼躡手躡腳過去地偷看一眼,接著是腫麼發現了床上啪啪啪的兩個人影,以及一條長長的蛇尾巴是腫麼“刷”一聲抽過來,一下把門給帶上的……他默默地咽下一口血。

 

還是全都藏在心裡好了。

 

終於,門開了。

 

衛良撩一撩蓬鬆的秀髮,綻開那種露出八顆貝齒的燦爛而嫵媚的笑容來。

 

然後他看到了一張輪廓很柔和極其俊美的容顏。

 

瑪蛋啊,是變態來開的門!

 

亓官銳看起來很溫和,他的眼神從衛良的臉往下遊移,之後停留在了他脆弱的脖頸上。

 

衛良縮了一下。

 

這是要擰斷老娘脖子的節奏嗎這必須不能夠!老娘是你家姘頭的好基友你造嗎你不能這麼做好嗎!

 

……但總覺得這樣求饒反而會死得更快的樣紙--

 

幸好很快,亓官銳陰測測(衛良感覺)的目光終於從那楚楚可憐的脖子處移開,轉而也同樣很溫和地說道:“進來吧,哥哥現在身體不太舒服。”

 

衛良:老娘一點都不想知道小白菜是為毛不舒服的。

 

不過親愛的小白菜乃的小雛菊真的還好嗎還好嗎?

 

兩個人就走進了屋。

 

衛良有點拘謹。

 

——老娘來了這麼多次特麼的第一次感覺到拘謹啊摔!

 

之後衛良戰戰兢兢地接過了亓官銳很有主人樣兒地端來的一杯茶但是一口也不敢喝,再小心翼翼地看著亓官銳走進房間裡不知道在做神馬卻一句話也不敢說。

 

他安、靜、地、等待!

 

大概過了五分鐘後,衛良聽到了動靜,臥室的門打開了。

 

他接著就看見,亓官銳抱著個好像很憔悴的人影走了出來……

 

衛良:……我勒個去的。

 

大哥你是誰啊大哥!

 

長這麼美膩不去參加選美太不科學了好嗎!

 

 

146 番外:現代篇(13

 

體態修長的青年只穿了一件空蕩蕩的袍子,露出來的皮膚白皙無暇,,武祖強大的自愈能力已經將所有的吻痕消除,,完美的幾乎好像是神靈創造出來的絕色容顏,找不到一絲缺點。

 

,好一朵盛開在天山上的冰雪嬌花,

 

而且……

 

你看那冰冷的神情,

 

你看那高高在上的氣質,

 

你看那凜然不可侵犯的目光,

 

簡直讓人好想一把推倒他好嗎,這特麼就是禁欲受裡的戰鬥機,恨不得找來百十來個男人挨個兒狠狠蹂躪讓他變成破布娃娃一樣的節奏啊,

 

不過很顯然,冰雪嬌花已經被人圈養了。

 

儘管已經似乎被蹂躪過,可居然還是散發著一種“你們這些魚唇的凡人”的味道,實在是……太囂張了!而且居然囂張得很低調很理所當然的樣紙……

 

衛良心情很複雜。

 

……好嘛剛才開了個玩笑,第一反應略驚悚。

 

沒別的,能出現在這屋裡、被亓官銳抱著而且擺著一張縱欲過度的嚴肅臉的傢夥……除了他從小一起長大的死黨,尼瑪還有誰啊?

 

但是他為毛突然變成這樣一點心理準備都木有好麼!

 

那個變態到底能力有多逆天啊竟然給人直接換了殼子啊!

 

他家竹馬很明顯被塞進新殼子裡還活得好好的有木有!

 

顛覆了科學顛覆了生命法則好嗎……

 

無神論者表示不服啊喂!

 

可是呢,衛良不知道為什麼,在跟那看起來很高大上的傢夥來了個對視以後,霎時就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泥煤的太熟悉了。

 

那張臉再怎麼癱著,也擋不住“靈魂之窗”裡傳來的森森的屬於死宅的氣息好麼。

 

只能說……這殼子外表太強力,以至於遮擋了靈魂的本質。

 

搞得跟真的似的。

 

顧白“嬌弱無力”地靠在亓官銳的懷裡,很掙紮地抬起了一隻手,打了個招呼:“喲。”

 

衛良:“……”

 

心情好像更複雜了。

 

這種被啪了好多日夜的趕腳……

 

有點吃醋,是因為要“嫁女兒”了嗎?

 

嚶嚶嚶老娘真的好捨不得啊啊!

 

顧白的內心,也被一萬頭草泥馬踏出了一條寬廣的放滿了櫥櫃的大路,這輩子都砸不完裡面的杯具/餐具了。

 

他覺得自己現在是左臉寫著苦逼的“苦”,右臉寫著苦逼的“逼”,一身的淒淒慘慘戚戚。

 

沒辦法,誰讓他做錯了事呢╮(╯▽╰)

 

暫時先穩定一下死變態的心情好了。

 

——起碼變態程度不要再加深了--

 

而亓官銳也察覺到了縈繞在顧白與衛良之間的那種微妙的氣場。

 

這讓他有點不爽。

 

他直接轉過身,把顧白抱著坐在了沙發上,再很有佔有欲地親了親他的額頭,在溫柔地看著衛良笑了笑:“衛先生突然打電話過來,不知有什麼事呢?哥哥現在很不方便,一切都可以讓我來代勞。”

 

衛良深吸一口氣。

 

尼瑪這是示威啊示威啊還是示威啊?

 

老娘要是能跟小白菜來電那朵小雛菊還輪得到你來踩嗎?

 

十幾二十年的老娘有多少機會啊摔!

 

——真是太幼稚了。

 

但這些話,他依然不敢說出口。

 

並且……衛良這一次冒著生命危險打電話打擾兩個人啪啪啪,除了是真的很關心他家好基友以外,也是真的有正事來著。

 

很糾結地看了顧白三秒鐘,衛良果斷在亓官銳承受力要達到極限之前轉過頭來,快言快語:“啊是這樣的,顧……先生。”瑪蛋這名字真讓人不敢直視!一個取名無能的小白菜怎麼來拯救現在滿是腦洞的老娘啊!“吳大少打電話來,說是別墅已經準備好,不知你什麼時候搬過去住?”

 

接電話如接瘟神,果然不愧是把生意做到那麼大的吳家大少,太特麼的懂得規避風險了!尼瑪現在風險全是老娘在擔有木有!

 

正如衛良所想,吳紹海大少他是個聰明人,也是個生意人。既然是聰明的生意人,他就知道該怎麼以誠信服務來換取口碑,又怎麼把風險給別人背,利益給自己拿。

 

跟他家的二百五紈袴弟弟不同,吳大少在那天離去之前,就已經看出來顧白和亓官銳的關係,更明白了顧白在亓官銳的地步,還推測出這兩人大概有很長時間沒見面了……一般情況下這回導致什麼?

 

當然是“小別勝新婚”咯。

 

所以,吳大少一邊立刻著手去拿到豪華別墅的所有權再往裡面不斷填充奢侈傢俱什麼的,一邊還沒忘了順便把顧白周圍的人仔細查了個遍。

 

這一查,就查到了衛良身上。

 

所以,當別墅差不多內外都收拾妥當了,吳大少就直接給衛良來了個電話,順便用了點小手段,就讓衛良一臉視死如歸地,心甘情願地來找晦氣了。

 

而後果嘛……

 

亓官銳聽了衛良的話,點了點頭,笑容照樣很溫和:“原來是這樣,真是太麻煩你過來帶給我這個消息了。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衛良--

 

你一個異世人把客套話說得這麼溜真的沒問題嗎?

 

然後他也露出個僵硬的笑容,接過來一個捏一捏看起來還是寶石的布袋子:“謝謝,不客氣。”他頓了頓,決定也表示一下自己的誠意,“你是小白菜的男朋友,那就也是我的……”他有點艱難地繼續,“……死黨。這點小事,真不算什麼。”

 

亓官銳再回以一個溫柔的笑容。

 

兩個人之間的話題告一段落了,衛良再看看已經換了殼子的顧白,發現除了縱欲過度以外好像也沒什麼其他問題,也就盯著亓官銳其實有點瘮人的目光離開了。

 

之後亓官銳給吳大少回了個電話,說了一些比如很快就會去接受別墅什麼的諸如此類的話……

 

等他搞定這個,低下頭來準備再跟顧白親密一番的時候,他才發現,顧白又睡著了。

 

亓官銳忽然笑了笑,抱著顧白,來到了另一個房間裡。

 

在這裡沒有已經濕透的床單,也沒有空氣裡四處縈繞不去的jj的氣味……很清新很舒服,也……很適合睡覺。

 

而亓官銳,他仍然讓顧白靠在自己胸口,摟著他就這樣靠在了床頭。

 

他盯著顧白的臉,目光裡的佔有欲更加濃鬱,深不見底近乎到扭曲的地步,卻沒有了面對衛良等人時,那若有若無的壓迫感。

 

老實說,早在靈武大陸的時候,早在跟顧白接觸更深的時候,亓官銳的心裡,就已經隱隱約約,有了一些懷疑。

 

當然,他那時只以為顧白大概隱瞞了他什麼很重要的東西,更甚至似乎是一種類似於預知的能力……直到後來他終於忍不住稍微逼迫了一下顧白。

 

——是的,那時候的他,雖然告訴過自己一萬次,要相信顧白。卻仍然遏制不知一天比一天加深的懷疑,更想要知道,是否會在他已經給出自己唯一的感情後,還會被摯愛之人欺騙。

 

他不得不承認,他越是懼怕,就越想要知道,直到再也控制不住……才會在爆發之前,去詢問顧白一個答案。

 

幸好,顧白給他的答案雖然不是最理想的,但顧白並沒有想欺騙他。

 

不過還能得到額外的示愛,那就是意料之外的驚喜了。

 

後來亓官銳得知,顧白是知道他本來的命運,也早在一開始就知道了他的性格,所以才會排斥“亓官銳”,可偏偏在知道“顧山”就是“亓官銳”後,他又心軟了。

 

而亓官銳一生沒有人真心待他,唯獨從頭到尾都沒有真正欺騙他的,只有小時候的“小哥哥”,多年來忘記了怎麼去笑也永遠會有寵溺目光看向自己的子車書白。

 

為了這一份在意和不欺騙,不管後來見到了什麼,亓官銳都不再尋根究底。

 

反正不論如何,不管遇到了什麼,顧白都會頭一個將所有最好的東西給他,從不藏私,甚至從來沒有和他爭執過任何事——似乎他所有的作為顧白都會支援,哪怕那些根本就是他所難以接受的,也並沒有阻止過。

 

一天天,一年年過去,亓官銳越來越貪戀那樣的感覺,也越來越想要知道顧白所有的一切。

 

可他忍住了。

 

他在學會信任,也想要把顧白禁錮得更緊。

 

再後來,就是幾百年相濡以沫,兩人屹立在靈武大陸的最頂端,享受了一切可以享受的東西。

 

亓官銳願意把所有最好的東西都送給顧白,只要他不離開——

 

然而,忽然有一天,顧白離開了。

 

絕望到希望,希望到失望,失望到終於重逢。

 

亓官銳欣喜若狂,但他也萬萬沒有想到,顧白隱瞞他,不願意欺騙他的真正事實,原來是這樣的。

 

他是一個書裡的,虛構世界裡的人。

 

而顧白,則是創造他的人。

 

所以說……顧白是他的愛人,是他的神,也是他的……父親?

 

在得知了事實的那一刻,亓官銳不知是恍然大悟,還是醍醐灌頂,或者是有什麼其他的想法。

 

但最終,卻變成了一種詭異的狂喜。

 

他整個人都是顧白創造的,所有的一切都由顧白賦予……而顧白呢?

 

既然是顧白造就了一切,那麼理所當然的,顧白也應該整個都屬於他,永遠都屬於他。

 

亓官銳太激動了,所以他忍不住地佔有了顧白真正的軀體,只是很可惜那具肉身如他所想的那樣輕易就損壞了,讓他不得不把顧白換回來,開始了他們幾個日夜的狂歡。

 

這是慶祝,也是他饕餮般的欲念。

 

只是還是把他累壞了……

 

亓官銳就這樣癡癡地看著顧白的睡臉,並不去和之前的日日夜夜一樣打擾他。

 

直到過了很久,到他忍不住去吮吻他早已佔有過無數次的雙唇,忍不住更加深入,忍不住……的時候,顧白醒了。

 

他睡得很舒服,以至於看見正對著他的亓官銳的帥臉,目光一瞬柔和。

 

亓官銳又有點激動,他強行壓抑著親了親顧白的額頭,讓他靠在壘起的枕頭上。

 

而他自己則來到床邊,又打了個響指。

 

隨後,顧白原本的宅男殼子,就重新出現在兩個人的眼前。

 

亓官銳看著顧白,輕輕地說:“哥哥,我們要永遠在一起。”

 

顧白麵無表情,但他還是被亓官銳這樣濃烈的氣場所惑,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緊接著,亓官銳身上肌肉一動……就變成了一條房間高的巨蟒。

 

再接下來,巨蟒張開巨口,好像個黑洞似的,就那麼一口——

 

把宅男殼子整個吞了進去。

 

顧白:==!!!!!!!!!!

 

亓官銳變回來,舔了舔唇,臉上露出幾乎是有些恐怖的甜蜜,側頭笑道:“永遠在一起。”

 

作者有話要說:啊哈哈哈……

 

然後,感謝所有留言和砸雷的寶貝兒,群抱群mua

 

 

147、番外:現代篇(14

 

  帝都的郊野,有一片豪華別墅區,在這裡的別墅幾乎佔據了好幾個山頭,最大的那個更是位於中心地段,非常奢侈。得是權勢與財富都達到頂端程度的權貴們,都要經過一番競逐,才能得到所有權。

 

  這樣的競逐已經經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終於,在最近被吳家拿到了手。

 

  內中如何操縱此處暫不細表,不過在圈子裡,倒是在這一天,看到吳家的兩位少爺親自開了定制的低調奢華的座駕,秘密地進入了別墅中。

 

  ——之前的那段時間裡,由兩位吳少親自督管,把別墅拾掇好。然後一轉手,據說就送給了別人。

 

  也就是他們今天送來的人了。

 

  只可惜具體是誰……因為防備得太嚴密,壓根就沒人看到。

 

  那時候,巨大的鐵門被人拉開,裡面站著兩排水靈的女僕,一水兒按照歐洲那邊的女傭配置,從制服到外貌無一不完美,還有燕尾服的管家親手打開巨制鐵門,轟轟烈烈地把人迎了進去,又轟轟烈烈地把吳家兩個少爺送走。

 

  後來,長相俊美無比的男主人把所有僕人全都摒退,自己再小心翼翼地牽著個有著讓人難以置信美貌的小妖精走進別墅中,再也沒有出來過。

 

 

以上都是傳說。

 

  而事實上,別墅裡的主人也的確搬了進去,但具體情況,則只留下了許多猜測。

 

 

  顧白麵無表情地坐在豪華別墅裡的沙•巨型•柔軟•奢侈•發上,仍舊很恍惚。

 

  他總覺得眼前可能有重影,又或者自己還身處於夢中……實在太特麼驚悚了!

 

  這輩子就沒遇見過那麼可怕的事好嗎!

 

  他是真不明白啊……

 

  死變態居然把他的肉身吃了啊!吃了啊!

 

  吃、了、啊!

 

  尼瑪他用了二十多年的殼子木愣愣站在那兒跟活人差別也不大了,就被他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姘頭給生吞了啊臥了個大槽的!

 

  簡直好像他是親眼看著自己被吃掉一樣恐怖好嗎!

 

  劇烈的打擊讓他整個人都懵了啊!

 

  顧白的心情,無比的茫然。

 

  勞資早該知道的,命運的巨輪是不可能被更改的……比如說,勞資單以為跟變態談戀愛就可以阻止血祭,沒想到解鈴還須繫鈴人,變態特麼的最後為了找勞資去血祭了!

 

  再比如說,勞資以為大家都勾搭幾百年了應該再不會有生命危險,瑪蛋的確子車書白的殼子安全了,可宅男殼子又特麼的保不住了!

 

  顧白從來沒有這麼清醒(迷糊)過。

 

  是的,變態是變態勞資是懂的,只是勞資忘了下限是一直在刷新的,勞資既然跟變態談戀愛,就應該考慮到這樣的後果嘛……沒錯,勞資心胸豁達嘛!

 

  絕壁可以理解……

 

  可以理解……

 

  理解……

 

  理解泥煤啊!!!

 

  誰家的姘頭會用一種“啊咱們結婚吧”的態度一口吞掉你啊!

 

  這尼瑪還真的是永遠在一起啊!

 

  簡直比發一百個誓還真啊!

 

  真得讓勞資蛋定不能啊啊啊啊啊!

 

  再多的臥槽,也無法拯救顧白的三觀。

 

  他“我屮艸芔茻”了一萬次後,終於深深地,吸了口氣。

 

  其實也沒什麼。

 

  他可以換一個思路來思考一下。

 

  顧白沉著冷靜地想著:勞資跟死變態談戀愛已經幾百年了,這些年裡,死變態就沒在他面前吃過人……嗯,原著裡主角第一次吃人是吞了子車書白,而這不知道扭曲到什麼地方的攪基世界裡,死變態沒吞了他,重逢他以後就更沒真•吃過人了。吸收武氣的時候都直接插丹田來著,血祭的時候那又是另一碼事,還是挺愛乾淨的,也沒口臭……不不,扯遠了,轉回來。

 

  所以說,其實死變態吃且只吃過一個,也就是宅男殼子。

 

  他的本尊。

 

  ……也許這也有點小浪漫?

 

  沒錯,就是浪漫。

 

  這樣想一想,好像也沒什麼不能接受了。

 

  廢物利用……嘛?

 

  呵呵。

 

  然後,一道非常英俊的嗓音把他驚醒了。

 

  “夫人,晚餐已經準備好了,請問需要現在用餐嗎?”

 

  顧白--

 

  夫……神馬?

 

  他面癱臉抬起頭,看到的,就是恭恭敬敬站在他前方大約五步處的,條兒非常順的一位制服誘惑系美男管家。

 

  年紀大約在二十五歲左右,非常敬業的樣紙。

 

  而在看清了顧白的面貌後,那位年輕管家目光閃了閃:“……夫人?”

 

  顧白:“換個名詞。”

 

  高貴冷豔的範兒一瞬間就擺出來了。

 

  年輕管家嚴肅地換了個名字:“是,太太。”

 

  顧白:……太你大爺太!

 

  他用一種高高在上的眼神睥睨了年輕管家一眼後,站起身來,喚道:“顧小山。”

 

  於是,亓官銳秒現身,他溫柔地攬住顧白的腰:“哥哥想我了?”

 

  顧白看他一眼:“你去哪裡。”

 

  亓官銳輕輕地吻了吻他的側臉:“我剛做完飯,又解決了一下吳家的小問題。”

 

  顧白若有所思:“寶石不夠?”

 

  亓官銳笑了,他親昵地再蹭了蹭他的臉:“不是的,是我要跟他們合作。”

 

  顧白:“……原來是這樣。”

 

  究竟要怎麼合作,他一點也不想知道!

 

  亓官銳隨後小心地把顧白帶到了餐桌邊,讓他坐在了主人的位置,反而是亓官銳自己,坐在了他的下首——他不管在什麼地方,總是給顧白最大的臉面。

 

  顧白看了那年輕管家一眼,伸出一根手指。

 

  然後,他戳了一下用鐵樺樹木頭製成的一尺多厚的貴族長桌(據說這種木頭比鋼鐵還要堅硬)……

 

  被戳中的地方,登時出現了一個渾圓的小洞。

 

  顧白麵無表情:“你喚我什麼?”

 

  年輕管家==了一秒鐘,很快換上了溫和的笑容:“顧少爺。”

 

  顧白滿意地點點頭。

 

  接下來,在管家驚異的目光裡,亓官銳對顧白再度發揮了細緻到極致的伺候水準,充分在專業水準上藐視了這位經過精心培訓送來的精英管家,也充分讓他認識到了這位看起來美貌度破表的顧少是如何養尊處優我行我素使喚人無比自然的。

 

  再來伺候的時候,他就不由自主地把姿態放得更低了。

 

  總趕腳在這樣的人面前,會情不自禁地產生“吾輩都是凡人”的……弱爆了的想法。

 

  飯後,亓官銳很殷勤地把顧白牽著在豪華別墅裡整個走了一圈,吳大少的佈置和吳二少的審美顯然相當給力,按照亓官銳私下跟他們溝通的要求,每一個地方都奢侈到了極致,非常符合亓官銳的心意和顧白的臉面……雖然還是比不上後來經過不斷重修的天都城城主府,在這個世界上,也差不多了。

 

  有了這樣的環境,兩個人在這個隔絕外界一切的別墅裡,很嗨森地度過了一個蜜月。

 

  而一個月過去後,顧白開始繼續在網上碼字——他遲早要回去靈武大陸,總得在這之前把坑先填完吧?職業道德極佳的顧白,默默地在心裡為自己點了一萬個贊。

 

  同時,被冷落的亓官銳,也總算走出了這幢別墅。

 

  ——別誤會,他並沒有向外發展泡妹子的意思,他只是又跟吳家兩位少爺勾搭上了。

 

  他開始早出晚歸,做一位新世紀的,努力開創自己事業的,好男人。

 

  必須給他也點三十二個贊!

 

 

  “劈裡啪啦”的鍵盤敲擊聲在房間裡不斷響起,面無表情的美青年運指如飛,文思癲狂,達到時速兩萬的傳說中的境界。

 

  如今他的存稿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已經在短短兩天裡,存到了整整五十萬。

 

  很快就要進入收尾的階段了。

 

  這時候,溫柔得仿佛要滴出水來的男聲響起。

 

  “哥哥,哥哥接電話了……”

 

  “那個娘炮來電話了哦……”

 

  “其實可以不管他的……”

 

  顧白:“……”

 

  思路突然被打斷了腫麼破!

 

  蜜月期間做的事情果然都不能直視,手機錄音而且全都要換成變態的話真是太羞恥!

 

  但素當時居然一點都不覺得尷尬!

 

  果然勞資的臉皮也隨著時間的增長變得非人了嗎摔!

 

  然後,顧白還是接電話了。

 

  來電的人,不出意外就是衛良。

 

  “哈嘍?”

 

  衛良的聲音有點憂鬱:“……到現在我還不能習慣你突然換了個殼子。”

 

  顧白:“謝謝,早點習慣比較好。”

 

  衛良更憂鬱了:“不能換回來嗎?看起來換得很輕易,應該換來換去都沒什麼壓力才對吧。”

 

  顧白歎了口氣。

 

  衛良好奇:“怎麼啦?”

 

  顧白聲音略含糊:“……了。”

 

  衛良:“?”

 

  顧白默默地轉過了臉:“吃了。”

 

  這回輪到衛良沉默了。

 

  氣氛一時間有點僵硬。

 

  衛良遲疑地開口:“……是我想的那個吃嗎?”

 

  顧白捂住臉:“他說要和我永遠在一起。”

 

  衛良==:“讓我緩一會兒。”

 

  顧白無語望天。

 

  良久,衛良才平靜地說道:“……祝你們幸福。”

 

  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在兩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基友之間縈繞,仿佛帶著一種亙古不變的悲愴,又仿佛是一種釋然,一種豁達……尼瑪總結起來,那就是心情複雜。

 

  終於,衛良想起了打這個電話的真正目的,也找到了自己的語言:“其實我這回是想來提醒你一下……”

 

  顧白洗耳恭聽:“什麼?”

 

  衛良也歎了口氣:“你還記得你那正在校門口等待你一起過生日的叛逆期弟弟嗎?”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大家昨天是不是太激動了,刷了我一屏血好嗎……不要這樣喂!

 

有點被嚇到有木有- -

 

然後,昨天那章不是完結啦……要不然也太戛然而止了- -

 

應該還有幾章,大約還有幾個場景要寫,不過差不多也要收尾了。再就是靈武大陸的番外可能有那麼一到兩個的樣子,這篇文就會全部完結。

 

全文正式完結後,就會開定制的說……

 

 

148、番外:現代篇(15

顧白遲疑了三秒鐘。

 

瑪蛋啊原來我還有個弟弟啊居然全都忘記了有木有,

 

——事實上,如果不是剛醒來的時候偽娘衛良就出現在他的面前還很給力地羅裡吧嗦一大堆話,他恐怕連這傢夥也是一時想不起來了的。

 

畢竟,他在靈武大陸已經過去了幾百年,那些年裡變態陪他到處瀟灑經歷各種事件生活豐富得不行,最初等同於前世的二十幾年,全都擱在記憶深處了好嘛……

 

那是完全沒想到,還能有回來的一天——

 

現在顧白終於找回了有關弟弟的記憶。

 

然後,他不由默默地歎了口氣。

 

弟弟啊……

 

說起來,想當初他剛穿越時見到小時候遍體鱗傷的變態,之所以辣麼可憐他,也還真跟他這個弟弟有關。雖然吧,這就是個同父異母的弟弟。

 

文章進行到這裡,咱們大概真的要說一下顧•種馬寫手•白的身世了。

 

——他真的是個死宅沒錯,但是死宅吧,也是有爹媽的。

 

而這……大概是個很狗血的故事。

 

首先咱們得說,儘管顧白和他弟是同父異母,但兩個人都不折不扣的是婚生子,狗血點雖說還是在上一輩吧,但也沒什麼小三上位的齷蹉事兒,只能說,那叫造化弄人啊。

 

曾經的顧老爸有一個青梅一起長大,兩個人情竇初開後決定以後要結婚,誰知道出了意外分開了,一別就是很多年。後來顧老爸年紀到了,家裡人就給安排了相親,結婚後生下來的崽崽,那就是顧白。

 

不過顧老爸跟顧老媽既然不相愛,夫妻倆就是相敬如“冰”,顧老爸天天思念真愛,顧老媽一心撲在顧白身上,所以家庭氛圍那是真•不咋地。顧白有了老媽不算太缺愛吧,但是有爹跟沒爹一樣那還是有點影響的,所以他從小就喜歡沉浸在各種書裡,逐漸蛻變成了死宅。

 

再後來,顧老媽因為生顧白時傷了身子,三十出頭就沒了,於是年僅七八歲的顧白就過上了苦逼的吃盒飯的日子,跟他爹的關係更冷淡了。

 

結果過了兩年,顧白十歲的時候,顧老爸領回來一個女人。

 

那就是顧白他後媽,也是一直等著顧老爸沒結婚現在終於重逢的青梅。

 

好嘛,真愛回來了,顧老爸精神煥發了,二婚了。

 

可想而知這該得多甜蜜啊,顧白看著瞎眼,乾脆上了住宿學校,就這麼認識了衛良,開始了好基友一輩子的求學生涯。

 

俗話說,有後媽就有後爹。

 

但他們顧家的奇葩點就在於——顧老爸他不僅對顧白跟後爹一樣,對他和青梅的“愛情結晶”,特麼的也跟後爹一樣。

 

就說顧老爸二婚後,第二年就又生了個崽崽,也就是比顧白小了十二歲的弟弟顧章。就跟他名字一樣,顧小弟的人生,也差點因為那對不負責任的爹媽給整出故障來了。

 

大概也是顧白在外頭上住宿學校一直到考上大學後,他終於回家了。

 

近鄉情怯的想法是一點沒有,顧白就想著吧,這麼多年過去了,他總該看看他弟長啥樣了不是?都六歲了沒見過,這也太不靠譜了。

 

結果,顧白回家以後,就看到保姆在打小孩!

 

泥煤的打小孩啊!!!

 

看到這裡,大家也該知道了,那被打的小孩奏是顧白他弟,而顧白他弟的不負責任的爹媽,又出去N度蜜月了……小孩永遠是丟給保姆在帶,而保姆呢,主人常年不在家,對小孩當然就不盡心,一點錢全自己給昧下了,反而讓小孩長得跟小豆芽似的,餓是不至於,反正過得也不太好。

 

顧白一見就怒了,直接一通電話把顧老爸罵了一頓,之後這顧小弟的事兒,就徹底移交到了他的手裡——保姆當然是辭退了,剩下來的,那就是顧白跟顧小弟的大眼瞪小眼了。

 

於是接下來的事情可想而知,顧白乾脆把他弟帶到了自家上大學的城市,在外頭租了個房子,每個月就接受顧老爸給兩人的生活費+學費,就開始帶小孩的苦逼+10086的生活。

 

這樣兄弟倆本來是同父異母應該要兩看相厭的,反而在那對爹媽的忽視下抱成了一團。

 

到了最後,乾脆就是這對兄弟倆親如一家,把那爹媽倆當不存在了——尤其是在顧白寫小說紅了賺到錢後,直接大手一揮把之前的生活費全給還了,之後繼續養他弟,兩個人都不回家了。

 

而更奇葩的是,顧老爸和青梅居然完全不在意,他們本來只算是中產階級,平時度蜜月花錢最多,現在得了大兒子的還款順帶小兒子也不用管了,特麼的去環遊世界了╮(╯▽╰)

 

所以,對於顧白而言,這人生確實挺操蛋的,唯一在乎的親人,還真就是顧小弟了……

 

因為回憶過去耗費了一點時間,衛良在電話那頭連著“喂喂”了好幾聲:“我說小白菜,你不是把你弟給忘了吧?你弟叛逆期喂,小心他翹課直接殺過來喂!”

 

顧白麵無表情地“啊”了一聲:“……我沒忘。”

 

衛良鬆口氣:“沒忘就好,抓緊時間快出來,不然你該遲到了。”

 

顧白:“哦。”

 

然後他掛了電話,木然地走到了房間裡,再木然地對著那一人多高的穿衣鏡照了照。

 

尼瑪現在整個換殼子了勞資拿什麼去見老弟啊啊啊啊!

 

深深地呼吸過後,顧白還是很快換了一身現代的,白色的,休閒服。

 

注:變態一手購買。

 

穿上之後,顧白再仔細看了看鏡子裡自己的形象。

 

好嘛,其實跟宅男殼子也不是完全沒有一點相似的……畢竟寫小說也算是作者的部分映射嘛,譬如說這個子車書白,本來在第一版本裡就是顧白傑克蘇的物件,當然還是有那麼一點點作者本人的影子在裡面的……大概。

 

但前提時,把宅男殼子美化一百倍——

 

顧白麵癱臉拉了拉自己的衣擺。

 

……算了,既換之則安之。

 

現在該想的是……勞資還是帥得爆表蛤蛤蛤蛤!

 

準備好了,顧白準備出門。

 

在他的身後,悄無聲息地跟上了一位英俊的管家。

 

顧白死魚眼看過去。

 

勞資現在眼觀四面耳聽八方你以為瞞得過勞資嗎,啊?

 

英俊管家非常恭敬:“主人說了,不管顧少去哪裡,屬下都得跟著。”

 

顧白:“……”

 

好吧,既然是變態說了……

 

深吸一口氣後,顧白轉身。

 

他坐上了豪華別墅外停靠的定制座駕,還有一個膀大腰圓的保鏢在前面充當司機開車,另外有管家在副座上給他指點介紹什麼的。

 

車子很平穩很順滑地開到了大街上,又很輕巧地來到了衛良跟顧白約好的地方。

 

道路旁,烈焰紅唇的偽娘揮舞著小手帕,招呼著座駕裡的人。

 

顧白遲疑了一下,準備下車。

 

偽娘一瞬間沖到了車門前:“……等等!”

 

顧白:“?”

 

衛良:“我覺得,你還是別隨便出來比較好。”

 

於是衛良在管家有禮的服務下,跟顧白同樣坐在了後座。

 

兩個人面面相覷。

 

衛良突然歎了口氣:“如果我們認識的時候你就長這樣,我一定不會和你做朋友。”

 

顧白麵無表情:“我知道我已經帥到沒朋友了,你不要太自卑。”

 

衛良:“……”

 

慢慢地,這車終於接近了那所私立的,住宿學校。

 

同樣,也是挺高大上的一所私立學校。

 

顧白突然有點猶豫。

 

衛良看向他:“你怎麼了?”

 

顧白歎了口氣:“我這麼帥,弟(三聲)弟(二聲)一定不認識我了腫麼破?”

 

衛良也歎了口氣:“我覺得你現在更應該想的是,你要怎麼向你弟解釋?”

 

顧白沉默了。

 

是啊到底要怎麼解釋啊啊啊撓牆!

 

說自己找了個男姘頭還是說男盆友不是人啊!

 

弟弟要是問腫麼變樣了要腫麼辦啊難道說因為他親哥的殼子被男盆友粗掉了嗎!

 

這種事情誰要信啊!

 

雖然穿越爛大街了但這真的不科學好嗎!!!

 

衛良終於忍不住抹了一把顧白的狗頭,微微一笑:“實話實說吧。”

 

顧白捂臉,默默地點了點頭。

 

 

雪梅私立學院。

 

大門口。

 

一個身材袖長的少年從兜裡掏出手機看了看,帶點桀驁的俊臉上,表情有點冷酷,但是如果仔細看的話……他的眼神裡又有點期待。

 

哥哥腫麼還不來?

 

喂應該要來了吧!

 

說起來好久木有見到哥哥了有點想念腫麼破。

 

偽娘哥哥應該有把哥哥拉粗去鍛煉身體吧?要不然我還是翹課回去拉哥哥粗去鍛煉好辣!

 

哎呀哥哥腫麼還不來呢……

 

時間為神馬還不到!

 

少年的相貌很出挑,氣質也很出挑,他站在校園前,那就是個非常耀眼的風景線。

 

吸引了很多學生妹的駐足偷看。

 

忽然間,有個很嬌柔的小妹子走過來,拉了拉他的袖擺:“阿章,你今天不陪我吃飯,是在這裡等誰啊……她比我漂亮嗎?”

 

少年不耐煩地說道:“不要吵,要是錯過了下次我就跟露露吃飯了!”

 

小妹子泫然欲泣:“好嘛,我不吵嘛……”

 

就在這個時候,一輛加長型低調奢華的車平穩地駛來,停在差不多幾米之外。

 

隨後,車前座坐下來一位身穿燕尾服的管家,他非常恭敬地拉開了一側的車門,露出了一位長相美豔的性感女子,她燙著大卷髮,朝少年揮了揮手。

 

少年的眼神“刷”一下亮了。

 

偽娘哥哥來了,那他後面的就是……

 

衛良下了車,一道白色的人影,就從他身後走了出來。

 

那是個,驚天地泣鬼神的美男子。

 

 

149、番外:現代篇(16

 

這一瞬間,仿佛天都亮了,

 

他,一身白衣,俊美無雙,是如同古畫中走出來的美男子,

 

他,長髮如瀑,高貴脫俗,高高在上猶如帝王一般,

 

他,氣質冰冷,就像冰山上的雪蓮,凜然而不可侵犯,

 

他,只要站在那裡,就仿佛凝聚了天地的光輝,有著讓人難以忘懷的傾世容顏!

 

在這個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這個人的身上,癡癡的,著了迷……

 

真是太美貌了!

 

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男人!

 

所有的明星在這樣的人面前那都是渣渣啊!

 

一定要拍下來!

 

這真的是真人嗎?

 

就連剛才還嬌怯怯拉住顧小弟袖口的小妹子,也怔怔地鬆了手。

 

好帥……哦不,僅僅只是帥怎麼能來形容這個男人!

 

天下間所有的最美好的詞彙,都不足以形容這個男人!

 

簡直就是小說裡的白馬王子……我可以是公主嗎?

 

~~~~他向我走過來了!

 

顧白早就習慣了這具殼子被人慘無人道圍觀的趕腳,但他的心裡還是有那麼一點忐忑。

 

於是,他快步走到了顧小弟身邊——基本就是秒到但因為其他人都只注意了這副殼子的美貌而根本沒人發現這種不合理——然後低下頭,看著自己已經快長到180的弟弟。

 

“小……”章。

 

他的話沒說完,顧小弟已經--臉地開了口:“哥,你這幾天到哪家棒子店整容去了?”

 

顧白:“……”

 

勞資是該感動不管勞資變成啥樣底迪都一眼就能認出來這是親生的沒錯,還是該暴躁這底迪眼光不好啊!尼瑪哪個棒子店能有這樣的水準給勞資整成這樣?就他們那錐子臉殺馬特的審美腫麼可能嘛!

 

這明明是咱們大華夏國特有的美男臉好嗎!

 

一時間,心情好複雜好糾結。

 

都過去幾百年了,該腫麼教育底迪呢……

 

顧小弟看著他哥這張面癱臉,很帥氣地皺了皺眉頭:“哥你舌頭被誰咬了嗎為什麼不說話?”

 

顧白耳根紅了。

 

呵呵,突然想起了昨晚的變態……

 

顧小弟怒氣值up!他轉眼怒瞪衛良。

 

早就說了!哥他不能一天到外宅在家裡!社交完全沒有!這是不行的!

 

看吧!現在不僅整容整得面部神經癱瘓了!居然連話都不會說了!

 

這是要變成殘疾人的節奏嗎!

 

偽娘哥哥到底是怎麼照顧我哥的啊!

 

衛良:……老娘冤枉啊。

 

接收到弟弟君這樣憤怒的目光,他是真的一點也不心虛而且很委屈。

 

事實上,就算他這當竹馬的再怎麼有責任感,特麼的也架不住人家一夢穿越了啊!這種事根本控制不了好嗎!

 

說起來,中二少年真心不能惹,尤其這位是中二裡的戰鬥機。

 

現在衛良都還記得這騷年在一年前剛上初中的時候說過:這世界上的人除了我哥以外統統都是可以利用的,我以後要掌管很大的權勢,最好是能有威脅世界的力量,那樣就能讓我哥什麼都不操心地過他想過的日子了。誰欺負我哥我就用核彈炸他們!哼!

 

……中二騷年總是這麼可愛,他們每一個都想毀滅世界╮(╯▽╰)

 

衛良忍不住歎了口氣。

 

不過現在這位發下豪言的底迪他哥,已經有了能真•毀滅世界的姘頭了。

 

也許他應該幫底迪君點上一根【蠟燭】。

 

忍不住幸災樂禍了一秒鐘後,衛良對著顧小弟風情萬種地一笑:“小章,跟我們去吃飯吧?”

 

顧章擰著眉頭,看向衛良。

 

話還沒說清楚呢去吃什麼飯?

 

但他還沒說出口,就看到了顧白有點期待的目光。

 

顧章也沉默了一秒鐘。

 

終於,他不耐煩地說道:“好了,去哪裡?”

 

說話的時候,他的手似乎是無意地拉在了顧白的衣角上。

 

顧白眼神有點柔和。

 

這熟悉感是撲面而來啊……

 

之後,誰也沒去理會還在一邊看著顧白發呆的小妹子,顧白很高興地讓他弟牽著衣角上了車,又很高興地讓管家安排了很豪華又很安靜的一間酒店吃飯,心情非常好。

 

以前的顧白話還挺多的,但自從他穿上這個殼子以後就習慣性裝冰山了,到後來有了心靈相通的死變態後,一天基本都說不上十個字。

 

所以,現在是衛良很有默契地按照以前顧白的做事方式詢問底迪這些天的生活情況學習情況身體情況,而顧白就負責用眼神秒殺他弟,看他弟彆扭的各種彙報以及隱晦地表達依賴。

 

這種親情氛圍,有點溫馨。

 

管家照樣很周到地服侍,幾乎算是面面俱到了。

 

一行人直接包下了酒樓的二樓,然後在很幽靜的環境裡,坐在了招待貴客的餐桌上。

 

顧白和顧小弟坐在對面,顧小弟為了看他哥的臉,總算是放開了衣角。

 

下麵,顧白把燙金的菜本兒推過去,示意:“小章,點菜。”

 

顧章鬆了口氣。

 

哥哥沒真變成啞巴真是太好了。

 

然後他當然就來點菜了。

 

這種看起來就很高貴的酒樓裡的菜一個個貴得不忍直視,顧章看著看著,就有點猶豫。

 

哥哥寫書很辛苦啊……

 

這麼貴……

 

顧白言簡意賅:“儘管點。”

 

顧章皺眉哼一聲,就“刷刷刷”地點了幾個,然後讓衛良來看功能表了,而顧小弟呢,就看著顧白,還是有點彆扭的態度:“哥,你是中頭彩了嗎?”

 

還租了那麼貴的車和管家司機,搞得跟貴族出巡似的。

 

他過生日其實不用這麼慶祝的,雖然是有點小感動……但絕對不會說出來。

 

顧白有點囧,話說該跟他弟怎麼解釋……

 

糾結一下後,他問道:“你怎麼認出我的?”

 

雖然是被認出來了,但身高體型都變了他弟也心太寬了,不怕認錯人?

 

顧章冷哼:“就你這蠢眼神兒。”

 

顧白默默扭臉。

 

好吧,蠢眼神……不過也不能任由這傢夥繼續誤會下去了,他決定坦白。

 

他相信他家中二弟的接受能力。

 

於是,他就要開口。

 

但這世界上最容易發生的,那就是意外。

 

就在這個時候,有一雙手輕柔地按在了顧白的肩膀上。

 

這雙手的主人是個極俊美的青年,他的身材修長,氣質溫和,唇邊含笑,讓人如沐春風。他只是站在這裡,就仿佛身上籠罩著一層柔光。

 

而現在,他正將身體微微前傾,把顧白整個包圍在雙手之間,即使動作十分輕微,卻也給人一種很強烈的佔有欲的感覺。就像是臂彎裡的人,就是他的一切。

 

衛良:喲,來了啊,這知道得可真快。

 

顧白立刻明白,這無疑就是死變態。

 

的確,在顧章的眼裡,就是有個看起來很猥瑣的傢夥,居然敢用手摟住他哥!

 

刹那間,他的眼神裡冒出了殺氣。

 

哪裡來的不檢點的男人!

 

下一刻,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輕柔的那個:“哥哥,這位是誰呢,可以介紹一下嗎?”

 

桀驁的那個:“哥哥,這傢夥哪來的?”

 

然後,聽到對方稱呼的兩個人,也同時看向了對方。

 

顧白麵無表情地看了一眼底迪,又看了一眼變態,腦子裡“嗡”的一聲變得一片空白。

 

腫麼辦腫麼辦腫麼辦!

 

勞資要腫麼說啊啊啊啊啊!

 

為神馬變態不晚點來!再晚點勞資就跟底迪說清楚了就木有事了啊!

 

可是現在是要勞資當著死變態的面跟底迪講自己的戀愛史嗎!

 

好害羞有木有!

 

很多心事只能跟底迪講不能當著變態說粗來有木有!

 

姘頭之間也要有私人空間好嗎!

 

亓官銳溫柔地看著顧白,他能察覺到對面那個普通人對他的敵意。

 

而且……這個人也叫他的人“哥哥”?

 

當時吳大少調查顧白的時候,畢竟人數太多,所以只調查了本人最近活動而沒有查清每個人身後的關係,到後來亓官銳開始瞭解這個世界的規則,在外面組建自己勢力的時候,他也只是潛意識就把顧白當成了自己一個人的……

 

亓官銳從來沒有想過,顧白在這個世界上會有親人。

 

或許,他也是刻意回避了這個,又或許,他是認為即使知道,也不能阻攔他任何事。

 

才有了現在的略微驚奇。

 

以及滿心的不爽。

 

明明哥哥只是他一個人的……幾百年歲月,怎麼是區區十幾年能比?

 

是的,亓官銳一眼就看出來,對面這個看起來個子挺高的騷年,其實只有十來歲。

 

簡直就是幼崽。

 

關鍵是,在顧白心裡,這個幼崽的地位……

 

他的目光一暗。

 

最好不要太多……遲早會一點都沒有。

 

注:在資訊大爆炸的時代接受了若干網路上類似《如何讓愛人更愛你》《泡妞兩百招》《甜蜜的愛人》《幸福的愛情》等一系列獵愛純愛書籍的洗禮後,變態的情商也來了個大爆炸。

 

逼迫什麼的,強制什麼的,在心裡和潛移默化就好了,表現出來太明顯會比較蠢。

 

所以,亓官銳只是按著顧白肩膀的手指用力了一些,並沒有要一口吞掉底迪什麼的。

 

顧白也察覺到了亓官銳的忍耐,忽然覺得很驚悚。

 

==這真的不是在醞釀什麼很大的陰謀嗎?

 

底迪從今天起是不是應該派個什麼保護一下安全啥的……

 

不過在底迪的眼裡,這個恬不知恥的傢夥居然一直不放開他哥,真是沒有禮貌到了極點。

 

顧•兄控•章終於爆炸了,用手指點了一下亓官銳,再度看向顧白:“哥哥,這傢夥到底是誰啊?”

 

顧白抿抿嘴。

 

亓官銳卻笑得更溫柔了:“你好,我是阿白的男朋友。”

 

男,朋友。

 

顧小弟的眼睛紅了。

 

 

150、番外:現代篇(17

我的哥哥不可能有男盆友,,,,,,,,,

 

哥哥不是宅男嗎,,,,

 

難道是網戀????????

 

不——

 

顧章深深地呼吸,深深地呼吸……

 

他看向顧白,用著那求證的目光:“哥哥,這不是真的對不對?”

 

顧白被這“好委屈好委屈”的眼神一看,默默地望瞭望天。

 

然後,他的耳根紅了。

 

有點不好意思啊……但是如果不承認的話變態一定會爆衫吧這必須不能夠!

 

而且,底迪是唯一的親人了,這樣紙有木有點像見家長……

 

艾瑪越來越害羞了!

 

顧白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他是我的……嗯,男朋友。”他看著底迪時,眼裡有點小期待,“小章會祝福我嗎?”

 

這一點很重要!

 

在靈武大陸的時候完全不需要別人承認但是在這裡攪基絕壁是小眾喂!

 

所以……好想得到祝福哦好想!

 

顧小弟的眼圈更紅了,眼裡簡直是冒出了血絲。

 

我忍……我忍……我忍不住嗷嗷!

 

惡念從心頭起,中二騷年衝動地跳了起來,猶如餓虎食人之勢直接撲向了亓官銳,那是要拼命的節奏啊非常兇狠!

 

“你這個誘拐犯你這個壞人把我葛格還給我還給我!!!!”

 

衛良==

 

艾瑪打起來了!

 

矮油為神馬我突然期待起來了!

 

不不不我這時候應該要認真嚴肅地去拉架嘛!

 

可是沒辦法我打不過變態哇!

 

……等等。

 

……咦?

 

只見在那電光火石之間,顧章好似一頭猛獸,就要狠狠地揍亓官銳一頓。

 

那一拳的力度非常大,幾乎就在風中發出了破空的聲響。

 

毋庸置疑!底迪的身體非常棒!

 

注:從小被保姆虐待,後來被哥哥拯救,小小的顧章心裡,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也是最弱的宅男。於是,他在稍微長大點後就開始努力練拳,一定要保護弱雞哥哥!

 

到目前,已經小有成果。

 

起碼,在中二騷年那一群裡,他是不折不扣的打遍中二無敵手。

 

但是!

 

就是這樣厲害的騷年顧章!在他就要真的揍到亓官銳的時候,亓官銳他——

 

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根手指!

 

指……

 

然後,這根手指點在了顧章的額頭上。

 

再然後,顧章再怎麼用力,卻根本沒法再前進一步了。

 

所以說,底迪就這樣紅果果地,被一根手指給阻止了。

 

可是顧章是個很執拗的騷年,他怎麼可能就這樣放棄呢?

 

於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他腳跟死死地抵住地面,雙臂用力地向前身,一直在發力,跟亓官銳就這麼杠上了!堅決不肯放棄!

 

衛良看到這小小騷年張牙舞爪但始終沒法靠近的樣子……看著那變態一臉微笑用手指抵著底迪還在親吻顧白側臉佔便宜繼續刺激底迪的樣子……

 

……噗。

 

對不起但真的好好笑哦蛤蛤蛤蛤!

 

顧白終於反應過來,這時候,他也明白自己的小羞澀小忐忑都錯鳥。

 

這場景明明不是和樂融融而是刺激與被刺激嘛,剛才為神馬會看錯呢?

 

果然談戀愛掉智商啊……

 

他覺得自己應該要阻止,就趕緊開口:“小山,別欺負他。”

 

亓官銳微微一笑,鬆開手:“好的,哥哥。”他溫柔地說道,“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很聽話。”

 

當然,這變態鬆手之後,騷年就繼續要過來毆打。

 

但變態怎麼可能讓他成功!

 

就在顧白要去拉住底迪不讓他動手的時候,變態已經先行動了!

 

他輕輕用手掌推在底迪的胸口——

 

顧章頓時覺得一股柔和的力道把自己阻擋了,之後,他就不受控制地連連後退x步,身不由己地坐在了後面的皮椅上。

 

==!!!

 

這不是真的!!!!

 

那個小白臉怎麼會辣麼厲害!!!!!

 

還我葛格——

 

顧章再度看向顧白。

 

而顧白則在安撫變態:“那是我的親生弟弟,不要傷害他。”

 

顧章TAT

 

我還是太弱小了……

 

居然沒辦法保護葛格……

 

讓葛格要為了我去跟這個傢伙虛以為蛇……

 

都是我的錯……我真沒用……

 

心都傷透了。

 

這時候的顧章,已經完全忘記了他哥跟這個看起來不厲害實際很厲害的小白臉是戀愛關係,一心沉浸在“葛格被惡龍搶走”的悲哀中。

 

直到,他看到了衛良幸災樂禍的表情。

 

顧章--

 

得意什麼?哥哥是我的哥哥!我遲早會搶回來的!人妖!

 

這一場鬧劇沒持續多久,酒店服務員就已經抽搐的嘴角過來給他們上菜了。

 

但是這一頓飯吃得讓衛良有點胃疼。

 

……忍笑忍得胃疼。

 

譬如說亓官銳還是體貼周到地給顧白添飯夾菜倒酒伺候殷勤無比,每一個動作其實衛良以前都見過,但今天再看到的時候,怎麼就覺得跟示威似的呢?

 

好吧,這也許跟底迪的反應有關。

 

衛良看到那個中二騷年一邊委屈地看他哥,一邊瞪變態,一邊用手裡的筷子用力地把他碗裡的白飯戳了幾十個窟窿跟篩子似的還在持續地戳,吃肉吃菜的時候更是好像在咀嚼變態的肉,吃得那叫一個咬牙切齒……還真挺可愛的。

 

說起來,這個騷年自從長成了騷年後就再沒這麼可愛過了,哪像小時候嘛,初見之後總是“衛良哥哥衛良哥哥”的,現在能叫一聲“偽娘哥哥”就不錯了,更多的叫娘炮啊人妖啊什麼的,總以為全世界銀民都要搶他哥哥,真是中二得讓人好想狠狠滴揍他一頓屁股。

 

要不是這小子的武力值挺高……他早就一天揍他八遍了!

 

不過現在嘛,剋星來了,這回這個是真•搶了他哥,而且武力值……這小子再過一萬年,都絕壁打不過那條變態蟒蛇好嗎!

 

真是讓他好高興啊~~~

 

所以衛良一直看戲看得很爽,飯就沒怎麼吃,顧白因為比較擔心底迪的心理健康,吃得也不是很快樂,只是被變態喂飽而已,至於變態嘛,他的眼裡只有他的顧白,底迪好像要把他紮成刺蝟似的目光,也全都沒被他看在眼裡。

 

真不知道誰最杯具╮(╯▽╰)

 

飯後,顧小弟應該要去上學了。

 

顧白使喚管家,一行人負責把他送到了學校。

 

站在校門口,顧小弟捏了捏拳頭,心裡好像在被火燒。

 

怎麼辦!快期末考了!不能請假回家!翹課也不是長久之計!

 

學習落後哥哥會生氣的!

 

可是又不能讓葛格被搶走!

 

我該怎麼辦!!!

 

顧白麵癱臉看著他弟:“……好好學習,暑假帶你去玩。”

 

說完,用手摸了摸他的頭。

 

亓官銳的臉色一變,目光很不爽地盯著那只手。

 

當然,他很快掩飾了。

 

不過一直注意著“仇人”的顧章卻發現了這一幕,他乾脆地在他哥手心蹭了下,然後才有點彆扭地說道:“說好的哦。”

 

顧白點點頭:“只要考到前十名。”

 

顧章很得意:“哥哥你就放心吧!等我回來!”

 

他說完,想要抱他哥一下,可一轉眼看到笑得瘮人的亓官銳,想起對方的力氣……他咬牙冷哼一聲,轉身就奔到學校裡去了。

 

等我考到前十名!回家住!哼!

 

小白臉你等著吧!哼哼哼!!

 

 

時光如白駒過隙一去不回,轉眼一個月了。

 

也許是底迪的出現讓亓官銳有了些危機感,所以他這段時間裡又開始黏著顧白了。

 

雖然還是會出去工作,但如果說以前是工作5陪顧白5,那麼現在就是工作2陪顧白8,所幸目前外面的工事差不多也步入了正軌,基本上除了很重要的事情以外,亓官銳的時間全都擠出來了。

 

顧白表示:這有點甜蜜的小負擔。

 

不過因為以前幾百年都是這麼黏過來的,好像也還挺習慣。

 

而衛良,也乾脆搬進了這幢大別墅的客房。

 

只是他在平時壓根就不出房間,以免遇到什麼瞎狗眼的情節——他只是覺得等底迪考試回來後一定有好戲好而已,所以宅著碼字這件事就在這裡做好辣!

 

再然後,暑期到了。

 

所有的中二騷年都回家了。

 

顧•兄控•章,也在他哥顧白的親自迎接下,來到了豪華的別墅。

 

當他第一眼看到這幢別墅……TAT

 

葛格你真的被小白臉包養了嗎!

 

我一定會救你出來的!

 

男子漢的眼淚只能往心裡流!

 

我一定會開開心心的,不讓葛格為我操心!

 

葛格你等我!

 

衛良:這小子就在腦補毛啊?一看這表情就很不對……長著這樣的臉,不是應該酷帥狂霸拽嗎!中二也要做一個技術流的中二啊!

 

顧小弟再次深呼吸,他把所有的血與淚,都咽進了肚子裡。

 

 

暑假是一個很好的假期,在這樣炎熱的時間段裡,大家都喜歡在家裡吹空調,享受舒暢的、微涼的人生。尤其是在現代化的社會,一切娛樂都可以濃縮在家裡。

 

這也是宅一族越發壯大的原因之一。

 

顧白作為新一代的死宅,對宅文化非常推崇,是堅定的死忠。

 

今天也快樂地宅在家裡吧~~~麼麼噠!

 

在這個假期裡,他依然過得很舒心。

 

親人在身邊,愛人也在身邊,就連基友也來了。

 

這日子不要太美好~~~~

 

只是……

 

顧白站在樓梯口低下頭,再次看到了正在進擊的底迪和用手指頂著底迪的姘頭。

 

有點小苦惱腫麼破。

 

#每天都看到底迪在張牙舞爪#

 

#每天都看到變態在用一指禪#

 

#每天都看到底迪和姘頭在掐架#

 

他輕輕地歎了口氣。

 

好嘛,好歹世界還是和平的。

 

作者有話要說:首先我得跟大家說,25號和27號都不更新,因為我要出去走親戚,得好幾天……修仙那邊為了全勤我要存稿,但是這邊就沒法存了。於是非常抱歉,反正番外也快結束了啦,稍微等我幾天吧……啊哈哈……

 

 

151、番外:現代篇(完)

  我叫顧小章,是被葛格養大的真漢子的底迪,今年十三歲,男,校園黑馬王子。

 

  在學校裡大家都聽我的,回家以後我要聽葛格的。

 

  我以為這樣的生活會一直繼續下去。

 

  直到……

 

  葛格被人包養了。

 

  這是我心裡永恆的痛。

 

  我叫顧小章,以前的人生格言是:這個魚唇的世界啊,等待我來毀滅吧庫夫夫!

 

  而現在的格言改變了。

 

  變成了這樣:

 

  愛與正義的騷年,前進吧!被囚禁的葛格在等待我的拯救!

 

  我叫顧小章,每天都在跟小白臉鬥智鬥勇。

 

  他不是要賺錢嗎?為什麼會天天在家呢?

 

  吳家的那個衣冠禽獸趕緊把他叫走啊!

 

  我叫顧小章,暑假裡也一直留在葛格身邊保護他。

 

  終於吳家的那個衣冠禽獸把小白臉叫走了,家裡只剩下了我和葛格,人妖神馬的忽略他。

 

  我叫顧小章,蟄伏了這麼久,終於找到了機會。

 

  葛格已經被小白臉洗腦了,我一定會拯救他。

 

  

 

  又被折騰了一夜後,顧白醒來的時候,看到的是托著下巴坐在旁邊沙發上的顧章,那張桀驁不馴的帥臉上,彷彿依舊帶著彆扭的神情。

 

  顧白左右看看,鬆了口氣。

 

  變態昨晚好像說過今天有事要忙的,總算不用再看弟弟被欺負了。

 

  這樣真好。

 

  顧章看到顧白醒來,露出了一個笑容,又很快收斂:「哥哥,你……可不可以幫我個忙?」

 

  顧白一愣,然後點點頭:「說吧。」

 

  艾瑪!底迪讓我幫忙當然得幫啊必須不能說不行啊!

 

  顧章眼睛一亮:「學校裡的同學要參加漫展,希望我去cos一個角色,我很希望那個活動能做好的,哥哥可以也飾演一個角色嗎?」

 

  顧白有點遲疑。

 

  就勞資這張面癱臉,有任何演技可言麼……

 

  顧章眼裡有點哀求了:「哥哥,你不願意嗎?」

 

  顧白指著自己的臉:「做不出表情的。」

 

  顧章TAT

 

  不要讓我想起來葛格已經整容整得臉僵了啊!

 

  心都碎了……

 

  顧章打起精神,強顏歡笑:「沒關係,哥哥這回的角色特別符合哥哥現在的造型,一點也不需要表情的!嗯,我,我cos的是陸小鳳……哥哥是……」他靈機一動,「哥哥是葉孤城!」

 

  顧白的眼睛也亮了。

 

  葉孤城?

 

  白雲城主!偶像!

 

  然後,他就迫不及待地點了點頭:「沒問題。」

 

  顧章滿意地笑了。

 

  

 

  展台後的房間裡,所有人看著走進來的男人,全都擺出了一副震驚臉。

 

  尼瑪,這簡直是天打雷劈似的帥啊!

 

  就沒見過這麼帥的男人!

 

  雪梅學院這回參加漫展的社團團長也驚呆了,她一扭頭看見顧章,才眨了眨眼問:「阿章,這就是你說的外援?」

 

  顧章假裝不在意地,很勉強地點了點頭:「我哥。」

 

  他平常都這麼酷帥!

 

  社團團長欣喜若狂,撲過去一把拉住……顧章的手:「謝謝謝謝!葉孤城對吧?完全沒問題!這就是量身打造啊!沒人比你哥更合適了!紫禁城決戰可以來一發!」

 

  顧章哼一聲:「你知道就好,我哥的身價可是很貴的,這回便宜你們了。」

 

  社團團長更高興了:「沒問題!多謝!交給我們!」

 

  顧白面無表情:「在哪裡化妝。」

 

  「刷」一聲後,他的面前已經站了一排四、五個化妝師。

 

  但是之後……

 

  「瑪蛋!這麼帥的臉我要怎麼畫!所有的化妝品都配不上啊!」

 

  「頭髮這麼長這麼順滑!髮套也省了!」

 

  「日喲……訂製的衣袍怎麼跟他一比就像假貨似的,穿著太特麼丟人了!」

 

  「突然趕腳到一種蛋蛋的憂桑是腫麼回事……」

 

  到後來,還是沒化妝沒安假髮神馬都沒做……

 

  顧白目光往旁邊一掃。

 

  一直被人忽略的隱藏在角落處的俊美管家突然冒出來,手裡捧著一件非常古典非常昂貴非常精緻的白色長袍。

 

  真天都城城主常用裝備。

 

  然後顧白在試衣間裡換上了,走出來以後。

 

  小伙伴們再次驚呆了。

 

  ==這絕壁會造成一個奇蹟啊摔!

 

  太值得了有木有!

 

  在這間隙裡,貼上了小鬍子的顧章看著他哥現在高嶺之花的模樣,照樣很酷帥地走過去,站在旁邊摸了摸鬍子,擺出了陸小鳳的常見動作。

 

  眾社團成員:

 

  「神還原!」

 

  「我開始相信有神貼切的coser了!」

 

  「素顏最美!這次一定能贏!」

 

  不過現在又出現了一個新的問題。

 

  紫禁城決戰的葉孤城有了,那傳說中,能與葉孤城媲美的劍神……該腫麼辦呢?

 

  大家齊刷刷再看向了原本飾演西門吹雪的那一朵男紙……

 

  倒也不是不帥,可是氣質差太遠了單單論顏也差太遠了啊!

 

  這樣上去會不會被劍神的粉毆打……

 

  咱們真的不是劍神黑啊有木有。

 

  原劍神苦笑抬手:「我決定飾演葉孤鴻。」

 

  顧章:「不不,你來演陸小鳳,我來演……」西門吹雪!

 

  如果能跟葛格相愛相殺那也是一種森森滴美感呀捂臉。

 

  但是顧章的話被打斷了。

 

  有另一道極好聽的嗓音傳來:「不如讓我試一試西門吹雪這個角色?」

 

  眾社員一起轉頭。

 

  走進來的人一身白色休閒服,一樣的長髮,唇角含笑,論起臉來跟顧章他哥還真是差別不大,如果是他的話絕壁不會被劍仙比下去了有木有。

 

  這個真的可以啊!

 

  就是氣質太溫和……等等!

 

  板起臉來頓時又一個神還原有木有!

 

  顧章:「你怎麼來了?你不是在忙事兒嗎!」

 

  亓官銳微微一笑,剛才那一身西門吹雪式殺氣頓時煙消雲散,他走到顧白身邊,笑容更加溫柔:「阿白在這裡,我就想湊個熱鬧了。」他看著社團成員們,歪歪頭,「大家不介意吧?」

 

  眾社團成員:「完全不介意!劍神就是你了!」

 

  顧章握緊了拳頭,眼裡殺氣凜然。

 

  只是這一場cos的角色,已經成了定局了……

 

  

 

  這一回的漫展特別熱鬧,武俠組非常火爆,引起了無數人的圍觀。

 

  「哎哎你怎麼走這麼急?」

 

  「對啊那邊人好多!」

 

  「你們不知道嗎?劍神劍仙嗷嗷嗷!神還原啊啊!」

 

  「那可一定要去看了!」

 

  展台上,兩個白衣青年相對而立。

 

  他們一個殺氣凜然,冰冷中透著一種絕對的無情,而另一人則彷若謫仙,高高在上,劍氣浩渺,高貴無比。

 

  然後,他們的身形動了。

 

  雪白的劍光好似一條匹練,自九天之上,悠然而來。

 

  「鏘鏘——」

 

  身影交錯,姿態絕美。

 

  圍觀群眾沸騰了:

 

  「嗷嗷嗷!天外飛仙!」

 

  「城主好帥!我愛你們!」

 

  「劍神也好帥!」

 

  「他們是真的在打嗷嗷!這兩個coser是誰啊!是不是會武功呀!」

 

  「好般配!」

 

  「對對對!就是好般配!」

 

  「劍神和劍仙!在一起!在一起!」

 

  「在一起!」

 

  「一定要在一起!!!」

 

  展台上,亓官銳與顧白目光相對,脈脈含情。

 

  展台角落,最終改為飾演葉孤鴻的顧章露出了陰森森的表情:

 

  「哼,這回讓小白臉贏了一籌,是我太大意了!」

 

  「我絕對不會放棄的!」

 

  「葛格!等我!」

 

  當這一場cos結束,就留下了cos界屬於劍仙與劍神的,永久的傳說。

 

  從這一天以後……

 

  亓官銳不在家的第X次——

 

  顧章星星眼:「哥哥,陪我看電影好不好?」

 

  顧白點點頭:「好啊。」

 

  電影院,電影上映。

 

  鄰座裡,好看的青年側頭笑道:「哥哥,看電影怎麼能不叫我呢?這部電影裡,演員是……」

 

  顧白全神貫注:「原來是這樣,小山,後面的情節……」

 

  被遺忘的底迪露出陰森森的臉,咬牙切齒:「我不會放棄的!」

 

  亓官銳不在家的第2X次——

 

  顧章星星眼:「哥哥,我們去逛街吧?」

 

  顧白點點頭:「好啊。」

 

  專賣店,貴賓室裡。

 

  兄弟倆正在看一件衣服,好看的青年從外面推門進來:「哥哥,買衣服這種事,交給我就好了……你看,這件訂製的不錯,很適合哥哥的身形。」

 

  顧白被引開注意:「好像是啊,我看看……」

 

  被遺忘的底迪再次露出陰森森的臉,咬牙切齒:「我,我絕對不會放棄的!」

 

  亓官銳不在家的第3X次——

 

  顧小弟說要親手給哥哥做飯,但因為技術不良做得夾生,廚房在即將炸掉的時候被突然出現的亓官銳拯救,隨後晚飯成了亓官銳親手所做的色香味俱全。

 

  於是顧小弟再度陰森森地笑了。

 

  亓官銳不在家的第4X次——

 

  顧小弟表示青春期不懂不懂啊求葛格陪看小電影,兄弟倆看到重點時亓官銳出現,三下兩下把顧白撩撥得耳根發紅抱走,知道後來會發生什麼事的顧小弟的表情更陰森了。

 

  亓官銳不在家的第5X次……

 

  亓官銳不在家的第6X次……

 

  亓官銳不在家的第XX次……

 

  每一次都是失敗失敗的。

 

  顧小弟的心,就像落入了那無底的深淵,整個人都暗淡了。

 

  終於有一天,顧白想起來一件事。

 

  因為事情發生太多底迪態度太不尋常他忘記告訴底迪死變態的來歷了有木有!

 

  然後趕緊立刻去告訴了有木有!

 

  然後底迪徹底驚呆了有木有!

 

  

 

  我叫顧小章,突然被告知了一個大秘密。

 

  在知道的那一剎那,我感覺到一座大山朝我壓來,似乎離目標越來越遠了。

 

  ……但是我的葛格怎麼能嫁給種馬呢?

 

  作為葛格最愛的底迪,我也許也找到了一個機會。

 

  

 

  顧白有點緊張地看著自家弟弟,剛剛告訴他事實,會被接受嗎……

 

  顧章露出了一個,難得的,燦爛的,笑容:「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是他欺騙了哥哥呢。既然不是這樣,我就放心了。」他踮起腳拍了拍顧白的肩,「哥哥放心吧,既然你們是……」他的笑容更加燦爛,「真心相愛。我一定會支持哥哥的!不過,你們可以教我學武吧?哥哥知道的,我從小就想做世界上最強大的人嘛!」

 

  顧白鬆了口氣,目光更加柔和:「沒問題。」他轉過臉,「小山,可以教給小章的吧?」

 

  亓官銳的笑容更溫柔了:「當然。」

 

  然而……

 

  在顧白看不見的地方。

 

  顧章扭過頭,陰測測地笑了:「哼哼,等我學會了那個變態小白臉的所有武功,就可以搶回哥哥了!」

 

  亓官銳也扭過頭,眼神有些扭曲:「跟本座搶?學到老死也別想贏過本座。」

 

  

 

  美好的故事總有一個童話般的結局。

 

  自從想起了底迪,顧白就決定要在現代過完他這幾十年的,屬於顧白的人生。

 

  反正回去靈武大陸的坐標有了,姘頭也在身邊,還在意什麼呢?

 

  教導底迪練武功,也是很嗨森的事情嘛。

 

  

 

  就這樣,時間匆匆,轉瞬百年。

 

  亓官銳所創建的銳白集團,和吳氏家族多年合作,產業遍布全球,成為了一等一的大富豪。

 

  集團的主人一直很神秘,只知道是非常優秀的男子,沒有娶妻,沒有後代,然而就在創辦十多年規模更加擴大時,把集團傳給了一位剛剛從名牌大學畢業的高材生。

 

  而那位高材生據說文武雙全,很快讓集團勢力蔓延,不僅迎娶了傳說中圈子裡的第一美女,還兒女雙全,個個出息,軍政商都是手眼通天,簡直就是人生贏家。

 

  只是誰也不知道,這位人生贏家在一百一十三歲壽終正寢的時候,留下的最後的遺言。

 

  「不……」

 

  「我、我又輸了……」

 

  「還我……」

 

  「還我葛格……」

 

  

 

  ……這真是很長,很好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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